正文 第1章 楔子 公元920年 随着上一朝代禹国的灭亡,各路诸侯纷纷独立,诸侯之间抢占耕地,愈演愈烈,强大的诸侯吞并力量弱势的诸侯。五年之后,公元925年,九州之上属三位诸侯力量十分强大,各自坐拥耕地,建国封邦。这三国分别是后唐、姜国、齐国。九州大陆三分天下,暂时恢复到和平期间。 十年休战养息,男耕女织,各国的经济国力日益上升,各国君王再也不满足现状,于是平静了十年的九州再次让战争唤醒,战火纷乱,民不聊生。 后唐的建立者李宽,登基后不到三年突然暴毙,其子李广继位,继位初期勤政爱民,一心处理国事,乃知好景不长,登基六年之后,性情大变,终日沉迷女色,荒废朝政。不仅如此,在国中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整个后唐百姓哀怨四起,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 公元940年 李广的皇后萧媛仪诞下一女,对已经拥有两个儿子的李广来说,这个女儿的到来无疑十分让人兴奋。当时的后唐正处于最鼎盛时期,李广见此女长相十分讨喜,乃是富贵之相。于是这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公主,就十分荣幸的被李广赐名为倾歌。 于是后唐的第一位公主,李倾歌就这般来到人世。公主一出生,就受到了宫中所有人的喜爱,同样的,她也在宫中众人的呵护下成长,这其中跟她关系最为亲近的,除了她的母后萧媛仪,下来就属她的奶娘徐氏了。时间的推移,这位公主也在慢慢成长,随着这个公主的长大,皇宫中处处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一切都会这般平静地发展下去,或许这个公主的日子是幸福的,可是奈何命运就是这般爱捉弄于人。这个被人人捧在手心的后唐第一公主,也成了后唐历史之上最后的公主。 公元946年冬 后唐跟姜国的交接处秦山脚下,生活着一群淳朴的百姓。这些百姓以天为耕、以地为织,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整个九州上的战乱纷争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村中有一民,姓秦,名桓,祖上三代行医,村中人称秦大夫。到这一代时,没想到这子痴迷雌黄之术,如今马上就到了而立之年,奈何从未娶亲,更没有子女一说。村中人人都想把自家闺女往这秦桓家中送,可是终是无果,哎,如今只能人人见之而叹息。 这一日秦大夫进山中采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如今整个九州之上战火不断,可惜了自己一身医术,却不能出村救人,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命,大夫心中想着。顺着山脚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桓一点也不担心回不了家,自己大小就在山中长大,这山中对他来说早已经熟悉的不得了。秦桓看着背后的竹筐,今日所需的那些药材已经采集齐了,这下可以放心回家了。秦桓脸上露出笑容,今天可真是累了一天。 沿着小路返回,秦桓此时不禁在心中想到,这次的草药采的不错,回去做几个药膏,送给村头的张老汉,对了,还有村尾的李老太,人老了年纪大了,就应该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让他们颐养天年,秦桓在村中行医,极少接受诊金,有时也会不时的给村中的人送些补身体的药材,所以这个村中的人鲜有人生病,老人的身体也是很强健的,当然不要认为秦桓没有银两无法生存,他家中尽是些村民送来的食材和生活用品。 秦桓心中无限遐想,不由的感到肚中有些饥饿,叹了口气,古人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竟然如此,那就不要多留,尽快赶回家去,美美的吃一顿。秦桓满心欢喜的向村中走去,突然,脚前方触及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秦桓一愣,软软的,难道是蛇?那真是太好了,带回去给自己做药引资,秦桓连忙蹲下身子,欢喜的向那软软的东西上摸去,触及到那东西,用手捏了捏,手感不错,想也不想就将拿东西提了出来,一个低头看去: “啊,我的天哪!” 秦桓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这,这哪里是什么蛇,这明明就是一个人的手臂,天哪这荒山野岭的捡到这个东西,真是怪渗人的。等等,不对,这手臂摸着十分光滑,皮肤也很有弹性,隐约间自己还摸到了脉跳动的声音,这是一个人!秦桓反应过来,顾不得担心连忙拨开周围的草丛。当这些杂草除去之后,秦桓愣住,自己眼前的不仅是个人,而且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 这么小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秦桓心中疑惑,上前望去,只见这女童的额头上鲜血直流,秦桓连忙从药筐中找了些止血的药材用牙齿咬碎敷在女童的额头。检查了女童的身体,翻了翻眼睑,查看了下瞳神,最后在探了探鼻息,秦桓大松一口气: “还好,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晕了过去,性命无忧!” 重新将药筐背上,伸手将女童一把抱起,继续朝着村庄的方向赶去。 秦大夫上山采药带着一个女童回来,一下子在村里传开,村民心中好奇不已,纷纷前去秦桓家探究事情真相。秦桓将女童带回来放在床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放下药筐,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自己的肚子都快饿扁了,还是赶紧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进了厨房,秦桓一阵忙活,几个简单的小菜终于做好了,满心欢喜的准备拿着筷子吃起来,突然想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叹了口气,将财就朝着房间方向端了过去,嘴上嘀咕着:也不知道那女童到底醒了没有。 刚踏出厨房之时,秦桓愣住,险些叫了出来,只见村中的老老小小都聚集在自家房间门口,好奇的从窗子望屋子里张望。 “哎哎哎,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 刚出厨房就看到这么一个阵势,怕是全村的人都来了吧,自己不就是从荒山野岭捡回来一个小孩童么,大家这都是怎么了。听见声音的村民连忙回头,只见秦大夫手中拿着食物,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村里民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村民甲:“秦大夫,我们,我们没有恶意,不过听说你捡回来一个孩子,我们一时好奇,就来,就来看看。”说完不好意思的底下头。 村民乙:“秦大夫,你也莫怪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秦大夫,这娃娃长得倒是白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村民丙:“对啊对啊,你看那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跟我们身上的一笔,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村民们很是兴奋的讨论着这个孩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秦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村民们: “乡亲们,没错,这个孩子是我在山里捡的,如今你们人也见了,都散了去,赶紧回家吃饭,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你们好奇,改日再来。” 听到秦桓这么一说,村中百姓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秦大夫,不好意思了,我们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说完,一大批人就连忙离去,不一会儿,一大推人就消失在他的面前。秦桓再次要了摇头,无奈的笑了,拿着手中的食物就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床上的孩童还是没有醒过来,将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朝着孩童就走了过去,来到窗前,孩童的呼吸平稳,秦桓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孩童身上的衣服是绫罗绸缎,看样子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秦桓想着不若在她的身上找找,看看可有什么识别身份的东西。 翻来翻去,愣是没有找着什么可以识别的东西,就在秦桓放弃之时,女童脖子间的一枚玉佩吸引了秦桓的目光,伸手将那枚玉佩从衣服间拿了出来,进眼望去: “咦,这块玉佩质地不错,摸起来感觉也不错,看来是个值钱东西,这会不会跟她的身份有关,我可要好好找找。” 将玉佩拿在手中翻了翻,终是在背面发现了端倪:“宇文?这应该是个姓吧,难道这孩子姓宇文?”秦桓心中想着,哎,还是算了,自己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什么用,等这孩子醒来自己问问她不就成了。重新将玉佩塞了回去,秦桓起身向桌子走去,突然身后的一个动静让他停住,一个回头连忙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童: “孩子,你醒了!” 那声动静真是从这女童嘴中发出,女童睁开眼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充满灵气,眼睛扑闪扑闪,一眨一眨,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再一转头,秦桓的面容出现在她眼中: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正文 第2章 一夜国破家亡 “公主,公主你慢点跑,奴婢追不上你啊,公主!” 紫金琉璃瓦,青白玉石底,富丽堂皇殿,处处一片明黄高贵。所到之处无不透露着这个地方的奢华,想必在这里生活的人儿定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迟疑间,一阵银铃的笑声传来,无意间为这奢华的皇宫之中增添了几分生气。 “公主,公主你慢点跑,奴婢要追不上你了!” “快来,快来,袭人姐姐快来追我啊!” 皇宫中御花园内,九曲回廊之上,一个蓝衣女子身后跟着几名绿衣女子,正在努力奔跑,不为别的,只为追上前面一身红衣打扮的小娃娃,只见这孩童头发垂髫,头顶还扎着两个小包子,身上是大红的衣衫,袖口是金丝边,脚上的小红靴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白皙的皮肤,因为奔跑的太久脸上泛起红潮,调皮的跑着时不时回头跟身后的人嬉闹,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袭人姐姐,快点跑啊,抓到我就跟你回去见母后!” 再回头,孩童已经来到假山面前,停下脚步看了身后的婢女,低头偷笑,袭人姐姐太慢了,现在还追不上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露出狡猾眼神,再次捂着嘴偷笑,一个闪身躲进了假山之中,借着假山缝隙偷偷观望外面的情况。 袭人带着宫女追到假山旁边之时,哪里还能看得见那个小娃娃的身影,这下宫女们急了: “袭人姐姐,这下完了,公主不见了,我们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不止宫女们担心,袭人现在心中也是十分焦急,公主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连忙环顾四周寻找公主的身影,突然背后的假山让她眼前一亮,招了招手将四周的宫女叫了过来: “公主那性子,肯定是藏在假山里了,我们动静小点,进去找找。” 宫女们听了袭人所说,点了点头,纷纷轻手轻脚的向假山内靠近。 假山内的小娃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瞬间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咯咯的声音还是十分明显,不好,袭人姐姐发现我了,我要赶紧跑。小身影连忙转身,就要向别处跑去,哪知身影撞到不明护体之上,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凌空而起,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树上。 “小鬼头,你又调皮了!” 听见声音的小娃娃连忙朝着眼前的人看去,这一看欢喜的就抱了上来:“哇啊啊,是宇文哥哥啊,宇文哥哥,我好想你啊!” 假山上方的树上,坐着两个小小身影,男孩只有十三岁模样,乃是后唐之臣宇文无极之子宇文晟。而那个女子就是刚才在假山里的小娃娃,后唐公主李倾歌。 “倾歌,热不热,你看你跑的满头大汗,来,宇文哥哥给你擦擦汗。”说完,宇文晟温柔的拿出怀中的帕子,为小倾歌擦汗。 小小的李倾歌看着温柔的宇文晟,说不出的欢喜,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宇文晟更是细心的照顾着她。突然,一双小手抓住自己的手,不悦的声音响起: “宇文哥哥,你手中的帕子是谁给你的,母后说了,只有女子才用帕子,宇文哥哥怎么能有女子家的东西。” 宇文晟的手顿住,迟疑间,手中的帕子就被眼前的小人儿夺走,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宇文哥哥,这帕子你不能拿,倾歌先帮你收着。”连忙将帕子塞进自己的衣袖之中,抬头认真的‘教训’眼前的宇文晟: “宇文哥哥,以后不要随便拿人家女孩子的东西,特别是帕子,娘亲可说了,帕子是娘子给相公的。” 看着眼前气呼呼的一张包子脸,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宇文晟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好,宇文哥哥以后不拿别人的帕子,只拿我倾歌小娘子的。” 小倾歌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宇文晟将袖中的藏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径直戴在她的脖子上,李倾歌低头一看,只见脖间是一枚玉佩,有些好奇的拿起玉佩观望: “宇文哥哥,这是什么啊?” 这么一问,宇文晟小小的脸蛋有些发红,连忙上前将玉佩拿着,看着一脸好奇的李倾歌: “倾歌,记住了,这玉佩你可千万不能弄丢,不然,不然小心宇文哥哥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小倾歌一听自己的宇文哥哥这么说,不由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打开花,那一定很痛咯,呜呜,她不要被打,连忙将玉佩收进衣服里,做出一副宝贝不已的样子。 宇文晟笑了笑,这个小傻瓜,太好骗了,刚才那个帕子明明就是她自己丢了的,幸好刚才给她戴玉佩之时悄悄地从袖口拽了出来,李倾歌你可是说了,帕子是娘子给相公的,你给了我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 小倾歌脑中还在想着那块玉佩如何让的宝贝,一个不留神自己突然从树上落下,再看去原来是宇文晟将她从树上带了下来,一个转身看见身后的袭人,不由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藏在宇文晟身后。 袭人带着宫女进入假山也是没有见到倾歌的身影,这才更为焦急了,偌大的御花园几个人无奈只能再跑一遍,再次来到假山边上之时,见宇文晟带着倾歌从树上飞了下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上前来到宇文晟面前,行礼: “宇文公子。” 宇文晟点点头,看着藏在自己身后的小鬼头:“倾歌。” 宇文晟的胳膊边上,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袭人姐姐,倾歌知错了。” 袭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禁被倾歌的表情逗笑:“好了,公主,快跟奴婢回去吧,皇后娘娘可是等急了。” 见眼前人不责备自己,小小的身影才从宇文晟的身后出来,上前几步拉住袭人的手,讨好的笑容,回头看了眼宇文晟: “宇文哥哥,倾歌去找母后了,下次你再来跟倾歌一起玩。” “好。”宇文晟点了点头。得到了承诺的人儿,欢喜的拉起袭人的手转身离去,一路上蹦蹦跳跳说不出的开心。看着眼前离去的小身影,宇文晟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甜甜的笑了。 年少的二人并不知,至此一别,再相见,物是人已非。 是夜 北周的皇宫之内,此时已经陷入宁静之中,荣华殿内,李倾歌在奶娘徐氏的照料之下已经熟睡。夜里睡不着的萧皇后来此处看看自己的女儿,来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说不出的欣慰,上前抚摸着她白皙的脸蛋: “这个野丫头,看来今日是玩累了。” “娘娘,你莫要担心,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公主也只是个六岁的孩童而已。”说话的是李倾歌的奶娘,徐氏。 萧皇后点了点头:“还是要谢谢奶娘对倾歌的照顾!” “皇后娘娘这般说法,倒是折煞老奴了!”徐氏连忙对着萧皇后就跪了下去。 “快快请起,奶娘不必行此大礼!”连忙将眼前的人扶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天色已晚,奶娘还是早些休息,我也就不多停留了。” 转身,萧皇后就朝着门外走去,徐氏连忙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是夜,相对于皇宫的宁静,宫外的情景却是十分严峻,到处是点燃的火把,为首人一身黑衣骑在马上,身后是数不清的将士,不知道这么多人深夜聚集在宫门口所为何事?疑惑间,只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宫内跑了出来,对着为首的黑衣男子就跪了下去: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好,攻进去,杀了昏君李广!”黑衣人高喊一声,宫门缓缓打开,身后的人如潮水般朝着皇宫内涌去。马蹄声、兵器交接的声音不断,伴随着宫女的叫喊声,原本宁静的皇宫变得喧闹无比。 为首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后唐朝臣宇文无极,宇文晟的父亲。后唐皇李广荒淫无道,宇文无极连同众多朝臣,加上国中有识之士,结成同盟,今日皇城内乱,便是宇文无极起兵反叛之时。 带着众人马,直直就冲进了李广的寝宫,此时的李广带着一干美人在寝宫内,寻欢作乐,说不出的快活潇洒,哪知道此刻灾难来临。抱着身边的美女,手里拿着酒大肆放饮,突然寝宫之门被一个大力推开,宇文无极一身黑衣走了进来,此时的李广早已醉的分不清,看着来人,高声呼喊道: “宇文爱卿,你,你来了,快,快跟本王一同饮酒,你看这……” 话还没说完,宇文无极上前一剑将李广的头砍了下来:“去死吧,狗皇帝!”一旁的美人吓得尖叫,纷纷四下逃窜,看着这样的情景,宇文无极忍不住大笑起来! 荣华殿 此时的宫中处处是哭声一片,李倾歌熟睡中被这些声音吵醒,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心中疑惑,小小的身影连忙下床向外跑去,这时,房门被推开,只见徐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李倾歌的身影,一把抱住她就朝外面跑去: “公主,快跟老奴离开。” “奶娘奶娘,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早呢么那么吵,奶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人儿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嘴里不停的喊着: “奶娘,奶娘,倾歌要去找母后,倾歌害怕。”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李倾歌彻底清醒过来,害怕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要找萧皇后。 徐氏顾不得安慰她,只能带着她不停的朝外跑去,来到荣华殿后门,自己的儿子徐默在门口候着,看见自己的娘亲抱着公主赶来,连忙迎了上去: “娘亲,我们快走。” “不,你带着公主快点离开,逃出皇宫,走的越远越好,快点走!”徐氏连忙将李倾歌交给自己的儿子,推着两人向外走去。 “娘,那你怎么办,娘,你跟我们一起走!”徐默看着自己的娘亲,一脸担忧。 “奶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倾歌要去找母后,你带倾歌去找母后!”小人儿意识到不对,连忙想从徐默怀中挣脱出来。 “公主,没有母后,没有父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默儿带着公主从皇宫后面离开,进入后山,那里没人能找到你们,记住,照顾好公主。”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叛军涌进来了,徐氏用力将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重重的关上宫门,不理会两人的呐喊声。 徐默见自己娘亲心意已定,咬咬牙,抱着李倾歌朝着皇宫后院跑去,小倾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哭着喊着要找自己的母后。 正文 第3章 隐世村落获新生 徐默抱着李倾歌朝着皇宫后处跑去,任凭耳边的厮杀声响起,手心因为紧张不断的出汗,怀中的小公主此时奋力挣扎,呼喊着自己母后的名字。 奶娘徐氏将两人推出了宫殿,倚着门用手捂住胸口,脸上是说不出的悲痛,公主,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最后看了眼被自己划上的后门,不远处有声音传来,看来判贼已经闯了进来,她是跟着萧皇后进的宫,今日就算是死也要陪在主子身边。 一咬牙,转身就朝着荣华殿深处跑去。皇后娘娘,你可要等着老奴。 徐氏慌张跑进殿中,整个殿中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火把照亮了夜空,地上不知躺着是何人的尸体,远处还有宫女的哭泣声,伴随着判贼的大笑声,充斥着徐氏的耳朵。 余光瞥见殿门口熟悉的身影,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顾身边的危险,就朝着那里跑了过去。地上的身影一袭明黄,苏绣的凤凰眼睛被鲜血染的通红,说不出的妖艳。昔日的雍容高贵,今日却是狼狈不已。徐氏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缓慢的伸出手: “娘娘,娘娘老奴来迟了,老奴这就随您而去,绝不会让您孤身一人。” 萧皇后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徐氏上前就将她手中的刀拿下来,反手握住,最后看了眼萧皇后,拿起手中的刀就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奶娘……你……” 微弱的声音响起,徐氏的手顿时停住,扔下手中的刀,满脸的欣喜:“娘娘,娘娘你醒了。” 躺在地上的萧皇后用仅剩的一口气,强撑着意识:“倾歌,倾歌她……” 徐氏连忙上前握住萧皇后的手:“娘娘放心,老奴已经让默儿将公主带走了,公主不会有事的。” 这声音似天籁,萧皇后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倾歌没事就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倾歌,活着,活……下……去……” 这是萧皇后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曾经在后唐历史之上,承载了李广完整爱的女子,纵使拥有绝世容颜,也终是在这一刻香消玉殒。 “娘娘,娘娘……”身旁的人已经泣不成声。 宇文无极一脚踏进荣华殿,就看到幕,满室的血腥味冲击着他的味蕾,明黄的身影在黑暗中是那么的刺眼。萧皇后,这位后唐的美人,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宇文无极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那个人! “公主呢?” 站在宇文无极身边的侍卫,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大人,殿中并没有公主的身影,属下已经派人努力寻找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那么小的人儿能跑到哪里去,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最后看了一眼整个荣华殿: “都给我打起精神,把这皇宫给我我地毯式搜索,要是找不着公主,你们提头来见!”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宇文无极转身离去。 徐氏还在抱着萧皇后的尸体哭泣,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 “来人,将这老奴押下去,严加看守,切记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上前一把拉住徐氏,押着她就朝着外面走去。徐氏企图挣扎,可是没有结果,只能看着萧皇后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娘娘,娘娘……” 声音久久在荣华殿飘荡,经久不曾离去。 帝都·宇文府 今夜皇宫内不平静,宇文府中也是极不平静。宇文府书房,瘦小的身影来来回回在房中走动,脸上说不出的焦急。身后的椅子上坐着的是身影的母亲,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心疼: “晟儿,你莫要来回走动,你父亲想必不久就会归来!” 听见声音,来回走动的身影停住脚步,来到母亲身边: “娘亲,父亲会不会把倾歌平安带回来。” 女子的脸色一怔,勉强的笑了番:“别担心,公主会跟你父亲一块回来的。” “真的吗?”宇文晟脸上写满了希冀,转念一想,不禁自言自语:“肯定会回来的,父亲可是答应将倾歌带回府中的,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骗过我,这次也不会骗我的。” 女子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越来越明显,自己夫君今日是去干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晟儿年纪小不明白,他这个做娘的又怎会不懂。一想到皇宫的场景,手心不由的冒出汗来。 宇文晟又恢复了刚才急躁的神情,不知为何他心里十分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是念头来的太快,自己根本来不及抓住。 宇文晟跟自己的母亲在书房等到了子时之后,两人脸上都没有困意,无比关心今天晚上的情况。 宇文无极处理完宫中混乱的局面,子时之后才骑着马从皇宫赶了回来。李倾歌那么小的人竟然失踪了,偌大的皇宫找不到她的身影,这怎么可能?这个公主留下来可是个祸害,自己的儿子以后可是人中龙凤,李倾歌要是还是当初的后唐公主,那定还能考虑一番。可是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是,想要进我宇文家的门,做梦!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自己府中,李广那个昏君已经被自己解决,今天夜里怕是没有什么时间能够休息,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不过时候告诉夫人,让她准备一下,过几日就入住皇宫,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新帝,宇文无极倍感兴奋,起初的疲惫一扫而光,抬起脚就朝着卧室走去,书房的灯光吸引了他,奇怪,这么晚了谁还在书房?宇文无极心中疑惑,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宇文晟整夜都在书房之中等着自己的父亲,半分睡意都无。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的目光连忙朝着门口望去。 吱呀一声,紧闭了几个时辰的书房门被打开,宇文无极看着书房的两人,不由的愣住: “你们两人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宇文晟满脸的欢喜,看向来人上前几步: “爹,你回来了。倾歌她……”人儿朝着宇文无极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自己心中期盼的身影,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爹可是答应过自己会带倾歌回来,为什么会没有,爹爹竟然欺骗自己。 宇文氏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知子莫若母,心中所有的想法已经写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叹了口气,连忙上前看着宇文无极: “夫君,你回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宇文晟再次开口,刚才是有些不悦,还是不死心开口:“爹,倾歌到底在哪里,你不是说要带她回来吗,爹你怎么能欺骗我!” 宇文无极进门之前就听到了宇文晟的话,选择自动忽略。再次被提起宇文无极的脸色十分难看,手中的拳头紧紧握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旁的宇文晟还是不做停休,逼问着自己的父亲: “倾歌,倾歌到底在哪里!” 宇文氏看到宇文无极的脸色,连忙上前拉住自己的儿子,试图制止儿子嘴中的话,哪想沉默已久的丈夫终于爆发,一巴掌就打在宇文晟脸上。 啪! “老爷……” “你这个孽障,男儿志在四方,你却一心在女子身上,小小年纪就这般儿女情长,日后怎能掌管国家,又怎能统领百官!宇文晟,今夜你就给我听好了,从此这世上没有李倾歌,你给我死了那份心……” “你说什么!”眼前的父亲变得那么陌生,这世上再也没有李倾歌,宇文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大,不由的想起今日自己看到的场面,似乎明白过来,也不顾脸上的疼痛,上前拉住父亲的衣服,满脸的不可置信: “倾歌她怎么了?你把倾歌怎么了?你还我倾歌,你还我倾歌!你个骗子,宇文无极你个骗子!” 在后唐,儿子直称父亲的名讳有违孝,宇文夫妇没有想到一个李倾歌竟然让孝顺自己的儿子变成这般: “晟儿,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宇文氏连忙止住自己自己儿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凝重。宇文无极气的不成样子,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关起来,让他闭门思过,任何人都不准求情!” 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最后看了眼宇文晟,甩袖离去。身后只传来宇文晟挣扎的声音,还有那不断的倾歌之名。 公元946年夏,后唐皇李广荒淫无度,朝臣宇文无极携六路英雄反,李广不及,被诛之。李广死,其妻萧皇后自缢于荣华殿,李氏一族,男子皆杀,女子流放之。李广的几个儿子也全部被宇文无极斩杀,而唯一的公主李倾歌,消失不见,生死未卜。同年,宇文无极自立为王,改后唐为后周,持续了十余年的后唐国就此覆灭。 亡国夜·后山 徐默不顾一切的朝着皇宫的后门跑去,此刻的皇宫已经涌进了太多的反臣,场景说不出的可怕。整个皇宫怕是没有公主的活路,耳边回响着自己母亲的吩咐,徐默不敢怠慢,抱紧怀中的倾歌快速跑着。 “哥哥,你要带倾歌去哪里?倾歌要去找母后,哥哥你快放我下来!” 怀中的小人儿脸上挂着泪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不对的挣扎,想要逃离。可是自己越是挣扎,反倒被抱得越紧。 怀中的人眼见自己的挣扎没有任何作用,反倒被禁锢的更厉害,声音也哭的沙哑,脸上还挂着泪珠,终归还是停下自己的动作,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从徐默的怀中探出,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响,隐约间还有哭声叫喊声,后面还有些光亮再不断移动,一阵风从来,身体打个哆嗦,倾歌连忙缩进徐默的怀中,小手不由的纂进他的衣服: “哥哥,皇宫这是怎么了?” 徐默抱着倾歌没命的奔跑,起初怀中的人儿还不停的挣扎,现在安静下来,这番话问出,徐默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这个时候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将怀中的人儿紧紧包住,继续前行。 徐默带着倾歌离去,那些侍卫在荣华殿没有找到她的身影,自然就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更何况,李倾歌可是宇文无极亲点的人,要是找不着被怪罪下来,他们也是担当不起的。 就在众人要将荣华殿翻个遍,还没有看到李倾歌的身影之时,有人禀报说在皇宫的后门有看到她的身影,为首的侍卫不做停留,连忙带着人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徐默抱着倾歌从皇宫中趁乱逃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朝着皇城外跑去。倾歌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小人儿也不再继续追问,缩在他的怀中,也许是哭累了,竟然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不时落下几滴雨点。 更准确的说,倾歌是被冻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身体更加蜷缩起来: “哥哥,这是哪里?” 徐默已经精疲力尽,昨夜一路狂奔跑出了皇城,天色太晚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条道路,身后没有了马蹄声,自己的步伐也放慢了不少,就这样没有目的的走了一夜,天快亮了,自己的体力也所剩无几了。被怀中的人这么一问,停下脚步,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徐默也怔住了,他们这是在哪里? 四周是广阔的平原,平原之上种着些树木,天刚亮,草上还挂着露珠,显得格外寂静。这地方自己也没有来过,看来情况不妙,他们迷路了。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 “公主。” “默哥哥。”小倾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夜的折腾神色也是十分疲惫,强忍着困意: “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皇宫,为什么要离开母后。默哥哥,是不是倾歌做错事了,所以母后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小人儿倍感委屈,眼泪就要落下来。 “傻丫头,你母后才不会不要你。”徐默蹲下身来,伸手擦了擦小人儿脸上的泪,抚摸着倾歌的脑袋: “公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开心的活着,要记住母后跟父皇还有更多人都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努力活下去!” 这番话对只有六岁的倾歌来言根本不理解,不过看着徐默认真的脸,在她的认知里怕是这件事十分重要,于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倾歌一脸的认真样逗笑了徐默。徐默这么一笑,小人儿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一个抬头,开口: “哥哥,你看后面有马儿正朝我们跑过来!” 这番话出,徐默连忙回头,是叛臣。抱起地上的人儿就朝着前方跑去,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发现了,不行,必须保住公主的性命,徐默的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两条腿又怎么能比得过四条腿,徐默本身也就没有了力气,眼看身后的马匹离自己越来越近,赶紧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公主,快跑。记住我说过的话,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倾歌看着徐默焦急的脸,刚才憋回去的泪水再次落下,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身体直直的站在那里,忘了反应。 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徐默急了,不由的大喊: “跑,快跑!” “跑。” 小人儿脸上的泪水落的更多了,脚步也动了起来,朝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徐默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倾歌的身影,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嘴角的笑容不断的扩大,耳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响亮。 呲一声,是利剑穿过肉体的声音。倾歌最后看到的那一幕,是徐默被马上的人一剑刺过,熟悉的身影倒下,疯涌而来的是凶神恶煞的人群。 “默哥哥!” 小人儿哭的喊了出来,终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人会让自己跑,伤心之余,眼见着那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倾歌连忙朝着前方跑去。奈何小人儿努力的奔跑,也敌不过身后兵马的追赶,眼看着要被追上,突然脚下一空: “啊。” 一针慌乱的叫声,李倾歌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追捕的侍卫赶到之时,只见眼前是处断崖,而李倾歌就这般没有征兆的掉了下去,众人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高的断崖,那么小的人掉下去必死无疑,老大,我们走吧,追赶了一夜,还是赶紧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大人吧。” 为首的人迟疑了良久,目光一直注视着断崖处,最终调转了马匹,一干众人朝着皇城的方向跑去。 话说李倾歌从断崖掉了下去,或许真是富贵之像,命不该绝。这断崖的最低下是一段陡坡,倾歌从上面掉下来之后就直接顺着陡坡滚了下去,就这样滚到了山脚下,被秦大夫所救。 正文 第4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倾歌睁开眼睛,面前是张陌生的脸。头顶传来的刺痛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脸色也是十分的惨白。 “孩子,你醒了!”秦桓连忙上前,看着眼前人痛苦的表情,没有犹豫就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放在寸关尺部位仔细的把脉,良久放下手,再认真观察了倾歌的眼球。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气血不足。简单的开些补血养气的药物调理就好了,不过目前看来最严重的似乎不是这件事情: “孩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倾歌的脑中乱做一团,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住,一片空白,越想脑袋还越疼。忍不住想用手抓住,奈何全身无力,使不出任何力气: “疼,头疼。”倾歌痛的忍不住呻吟,艰难的转过头看着秦桓:“你,你是谁……” 话刚说完人就因为疼痛就晕了过去,秦桓连忙上前: “孩子,孩子你醒醒,醒醒。” 三日后 李倾歌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为什么这地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小人儿艰难的下地,一身白色里衣,脸色也比前几日红润了不少! 李倾歌昏迷的这几日可忙坏了秦桓,又是煎药又是照看,几乎是整夜守在床前。还好这几日她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脉相也平稳了不少,秦桓总算可以缓口气了。不过这小人儿的脑袋受到了撞击,怕是从前的事情……哎,秦桓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手中的活。 身为一名大夫,对药材的把握也是十分重要的。对于秦桓来说药材就像生命一般,不仅在药物的采摘方面自己亲力亲为,就连药物的配置处理上面也是十分谨慎。平旦秦桓就早早的醒来,简单的吃过饭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药材,日上三竿,他就将准备好的药材拿在院中晾晒,李倾歌打开门,远远的就看到这么一幕。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倾歌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周围碧绿的一片,太阳照在自己身上暖暖的,空气也是那般清新。小人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欢快的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 秦桓忙着准备药材,没有注意到倾歌的到来,身后清脆的声音让他停住手中的动作,头从药材堆里抬了起来,看着身后得小人,一声爹爹让他彻底愣住:感觉到面前人的不自然,小孩的心性最为敏感,脸上做出委屈的表情,拉着秦桓的衣服,撒娇:“爹爹,是孩儿做错事了吗?” 这番话是软到秦桓心中了,连忙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倾歌的头,笑了出来: “你怎会做错什么?” 小人儿快要落下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满脸喜悦的扑进秦桓的怀中: “爹爹,人家可是很听话的。” 秦桓一脸尴尬,抱着倾歌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罢了罢了,如今这孩子失去了记忆,自己能救她一命也算是有缘,更何况自己膝下没有子嗣,就且将这孩子收为女儿吧,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秦桓忍不住大笑出声。小倾歌从秦桓的怀中抬起头来,调皮的拽住他的胡子: “爹爹,你再笑什么,快告诉……”说到这里她不由的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爹爹,你能告诉孩儿性命么,孩儿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 倾歌又忍不住要哭出来,这么一提醒秦桓才意识到严重的问题,这孩子自己是偶然捡到的,如今失了忆,怕是什么都忘记了。这名字,该让他从何说起。沉思间只见自己的屋前百花盛开,阳光更是明媚,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叫芳华,芳华。人间芳菲月,灿若华满园。” 不知为何芳华这名字似乎很适合李倾歌,不仅秦桓满意,小人儿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十分高兴,快乐的在地上蹦了起来: “是的是的,芳华可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悦耳的声音,还有那灿烂的笑容也感染了秦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从双亲离世,自己一个人也生活习惯了,对儿女情长这件事压根都不往心里去,这怕是第一次觉得有个孩子倒也是件乐事。看着眼前人儿的高兴劲,自己也在无形中被感染,或许这个孩子真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欢笑过后的倾歌,哦不,现在应该叫做芳华,规规矩矩的站在秦桓面前,小脸变成了包子样:“爹爹,芳华饿了。”说完低下头两只手指对戳,那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秦桓再次被她的表情逗笑,一把抱住她朝着屋内走去:“好,爹爹这就给你做吃的去。” 父女俩这般欢闹前行。 秦桓收养了倾歌的消息一夜间就传遍了整个村庄,一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村里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好奇,不过这倒是又增加了她们接触秦大夫的机会,这不一大早就有人来到秦桓家献殷勤,咳咳,应该是献爱心才对。大早上芳华还没有醒来,秦桓就起来为她准备早膳,刚打开门就见篱笆外站满了人,而且重点全都是女子,无奈之余还是走了上去。 眼见秦桓走了过来,村民连忙迎了上去,女子甲: “秦大夫,这是小孩衣服,给芳华穿的。” 女子乙连忙上前,抓住机会挤开女子甲,满脸的笑容: “秦大夫啊,这是女子的发饰,都给你家芳华用,都给她用!” 女子乙刚说完就被丙抢了过去,丙上前挤进两人的中间,拿出自己手中的物品:“秦大夫啊,这是娃娃穿的鞋子,给你家小闺女的,你就手下吧。” 为首的三人话说完,身后的女子们争着抢着往前挤,你一言我一语,秦桓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正常,干笑着接过众人手中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众人送完手中的东西之后,秦桓整个人已经都被包围在其中,众女子满心欢喜的离去。 不得不说村落的人都是十分淳朴的,虽然对于秦桓收养女儿的消息很惊讶,不过惊讶过后还是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今日能来这般送东西,正是体现了这一点。众人这一走,秦桓艰难的将头从物品中探了出来,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屋中。 芳华在此村庄的生活还是十分惬意的,那日好心的村民送来的东西的非常实用,半月之后芳华就开始活蹦乱跳,更是没有几日就跟村中的小孩子打成一片,日子过得可谓风生水起。 村庄的生活宁静,没有外人打扰。芳华在此生活之时,由于她的样貌可爱,长得十分讨人喜欢,村中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都喜爱芳华,同时她的到来也为村庄增添了几分欢乐。这般惬意生活的同时,芳华也开始跟着自己的爹爹学习岐黄之术,走上了一条悬壶救世的医者之路。 两年后?屋中 芳华手持一本《伤害杂病论》缩在桌角看的是如痴如醉,一边看时不时的提起笔记录,坐在书桌前的秦桓看着自己女儿的认真的脸庞,欣慰不已,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 “芳华,身为医者需用何来诊治病患?” 看书的芳华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收了书,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自打她跟着父亲学习岐黄之术开始,这种对话已经很是常见,对此她也已经见惯不怪。思索了一会,开口: “医治患者,需分四诊,望、闻、问、切,所谓望诊,即望患者的神色形态,头面、五官、躯体、肢体、皮肤,望排出物,望舌。闻诊主要是听声音和闻气味,问诊则是听取病患的不适,最后的切诊即是切诊和按诊!” 芳华一边说,秦桓一边直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女儿真是聪颖过人,对诊治这一方面的要点还是掌握的十分清楚。 “不过这最主要的是,身为医者应该将这四诊出来的结果全部结合起来,对病患进行辩证的治疗,对症下药才能缓解病患之痛。” 终于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心中对刚才的问题答案相当满意,不知道爹爹怎么看,连忙看着眼前的秦桓,脸上一阵讨好: “爹,芳华说的可对?” “嗯,甚好,甚好。”秦桓可是相当满意芳华的见解,看到父亲满意的神色,小人儿心中都要乐开了花,低下头忍不住笑了笑,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被爹爹夸的感觉真好,她要努力让爹爹多夸几次,心中这般想着,思绪不久就进入了书中。 对于芳华的表现,秦桓简直是满意至极,古人云:孺子可教也!看来,当初让她走上医者之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此这般尽得他心意。收回了感叹,秦桓也同芳华一般,认真的看起书来。 就这样,在村中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五年光阴。芳华在村中过着安逸的生活,可这村外的五年光阴,依旧是那般血腥残忍。 后周•;皇宫 自那日宇文晟跟自己的父亲发生冲突之后,就被关在房间内。三日后宇文无极正式登基,后唐改为后周,宇文晟同升为太子。登基大典之日,身为太子的宇文晟并没有参加,只是从宇文府搬进了皇宫,继续被囚禁的生活。 皇宫之中,本就人多口杂,就连太子东宫内也是那般如此。被囚禁的几日,宇文晟从宫人的口中,才听到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原来,那日的皇宫竟然是那般,那个所谓的父亲,真是彻头彻尾的欺骗了自己。一想到倾歌,宇文晟只觉得心中十分疼痛。 一个是自己最尊敬的父亲,一个是自己打小就深爱着的女子,而自己的父亲挥刀刺向了自己深爱女子的家人,这说出去是多么的可笑。父亲啊父亲,原来从头到尾你都在欺骗我,什么后周太子,什么东宫之主,他宇文晟不稀罕,他要李倾歌,要他深爱的小不点,他不要什么权位。心中越是这般想,宇文晟的愧疚就越来越深。 太子东宫每日人口密集,也不知出现过多少人,关于那日父亲夺宫之经过,前前后后宇文晟也明白了不少。那夜他虽不在宫中,那场面自己不敢想,父亲对李家人似乎恨之入骨,皇帝李广死后,萧皇后自缢荣华殿门口,整个皇宫乱作一团,人人都在拼了命的逃离。后唐覆灭,父亲也更是怕李家人会卷土重来,几乎灭了李家所有人,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里并没有他的倾歌,有传言说他的倾歌早已在宫中叛乱之时被诛杀,有传言说倾歌已经逃出了宫。不过在宇文晟心中,更加倾向第二种说法。倾歌,这天下之大,我宇文晟一定要找到你。 后周取代后唐这一件事在诸侯纷争的乱世中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当日后唐在李广手中初期确实是十分鼎盛,可是众所周知李广后来荒淫无度,其他的诸侯国巴不得后唐早日破灭,如今倒是也遂了他们的心意。后周这个新生起来的政权目前还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样的态度对刚刚成立的后周来说,对他宇文无极本人来说,也是件十分有利的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修生养息,强大国力。 时间如白驹过隙,历史的齿轮继续旋转,一年又一年,宇文晟终是褪去了青涩,性情也跟着改变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倒是成熟了不少。终日学习四书五经,治国论道,偶尔的在国家大事之上发表下自己的看法,也算是真正表现出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责任。宇文晟的改变看在宇文无极眼中,那是说不出的欣慰,自己的儿子终于还是长大了。倒是身为皇后的宇文晟母亲,对自己儿子的改变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跟丈夫间的关系不在像以前那般恶劣,忧的是那李倾歌怕是自家儿子心头上次的一根刺,心头刺这东西弄不好可是一辈子。唉,皇后不敢往下想。 就这般,宇文晟在装满李倾歌身影的皇宫之中努力将自己变强大,而李倾歌,如今的芳华跟着秦桓努力的学习着岐黄之术,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十余载,当初年幼的两人皆是长大成人,而命运会不会让两人再次相遇,芳华不知,宇文晟更不知。 十年后 十年春秋,转眼即逝。秦桓还记得当初捡到芳华的情景,似乎这些就发生在昨天,再一转眼,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这容颜怕是自己见过最美的脸,想必芳华的生母定也是倾城倾国的绝色女子。秦桓的思绪飘了很远,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心中所想: “秦大夫,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快去救人吧!” 只见村民阿牛急匆匆的朝着秦桓跑来,脸上写满了焦急,秦桓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大夫,村中的老李下地劳作突然昏迷了过去,全身抽搐,看样子人快要不行了,大夫你快去瞧瞧吧!” 秦桓停了阿牛所说,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连忙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准备拿着药箱就前往老李家去。秦桓刚一转身,一身素白衣服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看清来人,两人同时愣住。 十年后的芳华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可谓是人间极品,秦桓跟阿牛两人都看呆了。来人一身素白衣服,头发随意的编在一旁,不施粉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让眼睛更显得神秘,身形也是极好,一身素白衣服愣是让她穿出几分贵气。芳华本是在屋中捣制药材,听到门口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就拿着自己父亲的医药箱走了出去,十年来,爹爹救助病患的时候,自己都在现场,今日怎么能缺了她。一出门就看见秦桓的身影,芳华满眼笑意的迎接了上去: “爹爹,药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快去李大叔家吧。” 银铃般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来,秦桓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接过芳华手中的药箱: “走吧!”转身率先离去,芳华。阿牛紧跟其后,三人朝着老李家走去。 到了老李家,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众人都是一脸的焦急,无不对老李表示担心,好好的一个人还在劳作,就这般突然晕倒了过去,更可怕的是全身抽搐,感觉生命似乎也走到了尽头。就在众人焦急之时,阿牛带着秦桓跟芳华赶来,眼尖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一声众人齐齐回头: “秦大夫来了,秦大夫来了。” 众人连忙回头,为秦桓让出道路,耳边低语不断,秦大夫来了就好,这下老李有救了,众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秦桓跟芳华两人也不顾旁边站着的百姓,两人急匆匆的走进了老李家里,一旁的家属连忙散去,让秦桓为其诊治。秦桓两人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老李,不由放下心来,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脑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转身看着一旁的芳华:“这病,你来治!” 正文 第5章 初显本领再别离 秦桓的话一出,众人不由的愣住,就连芳华本人都愣住了,爹爹这是在干什么?这十年来,虽然整日跟在爹爹背后,自己最多也只是跟爹爹两人对药物处方进行研究探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爹爹口述一个病状让自己用来开处方,很偶尔的几次也是给一些小病患者进行了诊治,可是今日李大叔这病明显看着就不轻,爹爹怎能让她做主诊,这,她怕是办不到啊。 看着眼前的女儿愣住,一向慈祥的秦桓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对着芳华几乎是吼了起来:“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诊治!” 芳华想要拒绝,看着秦桓的眼睛,拒绝的话堵在喉咙,不,她说不出来这番话。爹爹的眼神今日真是太可怕了,那种无形的压力都快让她窒息了,再看看床上痛苦的李大叔,芳华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开始抖了! “还愣着,还不赶快!” 最后一声,芳华被惊吓的迈出了一步,回过神来惊得只想退回去,双眼一直盯着老李,只见此刻的脸色越来越白,芳华心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罢了,豁出去了,自己在这么犹豫下去,李大叔的性命怕是危险!打定念头,芳华上前来到老李面前,伸手搭在李大叔的腕部,一个咬牙,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狂乱的心平静下来,探寻李大叔的病因所在。 看到芳华这般,秦桓原本不悦的面庞改善了几分,有这等胆色不错,好,不愧是他秦桓的女儿。不过现在不是夸她的时候,得赶紧救治老李头才是重点,看着芳华的背影,秦桓开口: “什么脉象?” 简单的一句话,迅速让芳华平静了下来。挪动手指,探寻着脉象,世界就这般安静了下来。身后的众人看到这么一幕,不由的开始议论,虽说这芳华跟秦大夫学习了那么久,老李这可不是什么小病,秦大夫就让芳华来整治,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闹出个人命来,这可怎么是好。众人不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的担忧神色也是十分。不过,在场的倒是要排除秦桓跟芳华两人。 良久,芳华终于睁开眼睛:“脉洪数,而大。” “面、目、神、舌其他?” 芳华按照秦桓的指挥,一步一步操作,先是将老李头的眼睛打开,接着是眼睛,下来是面色:“面色苍白,口渴,舌红而干。”说着,芳华将手目光往老李的身上看去,伸手进行触诊:“卒在昏倒,气喘不语,身支厥,冷汗不止。”说完这些症状,芳华心中已经明了,原来李大叔这是中暑了,所以才产生了昏厥!还好,庆幸是暑厥,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毫针!” 一声,秦桓早将准备好的针具包递给芳华,只见芳华从一排的针里拿出四支毫针,分别刺入李老头的气海、关元、神厥、百会四处穴位之中。待到第四根针刺入之后,老李原本抽搐的身体停住,原本苍白的脸色好转不少,看到这情景,芳华跟着秦桓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芳华做对了。 大概一刻钟,老李的双眼睁开,一旁的家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李大伯的眼睛睁开,芳华紧张的神色才缓了下来,真好,自己没有做错,成功了,自己竟然成功了。高兴之余,上前缓慢的将穴位上的针取了下来,起身,朝着自己的父亲走了过去。脸上的针消失,老李的脸色完全正常,在家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围观的众人满眼的惊讶。 秦桓对着芳华笑了笑:“处方呢?” “知母18克石膏30~45克(碎,绵裹)甘草(炙)6克粳米12克人参9克。以水1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日三次分服。”芳华自信满满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处方。听完这些,秦桓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女儿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父女两人的对话更让围观的百姓惊讶,目光转向床上的老李,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望去已经恢复了正常,一时间众人都不可置信的朝着芳华看去,这一望,更多人愣住。 素衣女子的脸上挂着笑容,眼里难掩高兴。酒窝更显得笑容的甜美,芳华的形象在众人眼中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她美则美,更重要的是美的有气质,就像遗落在世间的仙女一般。众人恍惚,芳华是上天派来的仙女,不过仔细想想,不愧是秦大夫的亲传弟子。 醒来的老李头看着众人,只记得自己刚才在田里劳作,突然眼前一黑自己就没了意识,再醒来自己躺在家中,旁边还围着这么多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李,你终于醒了,刚才你突然晕了过去,可吓死我们了!” 老李的夫人连忙扶住自己的丈夫,一脸的悲伤,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想到刚才的一幕都觉得害怕! 听了自己女人的话,老李算是反应过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桓,连忙准备下床: “秦大夫,老李谢你救命之恩。” 秦桓连忙上前扶住老李,脸上充满了笑意:“老李,你说说这话是客气了。” “爹爹,救你的可不是秦大夫,芳华姐姐!”童真的声音响起,老李不由的愣住,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对对对,老李,是秦大夫家的芳华救了你!” “秦大夫的女儿就是不一样,真是完全继承了秦大夫的本领!”周围的百姓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讨论,老李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救自己的人是芳华,不是秦大夫救了自己,而是芳华姑娘。目光移至芳华的脸上,此时的芳华含笑的看他: “谢谢芳华姑娘!” “李叔,你别说这话!”芳华上前几步扶住老李:“救人治病是医者本能,您不用对我们说谢谢!”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对芳华更加佩服起来,秦桓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处理完老李头的事情,父女两人回到家中。一路上芳华的脸色十分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秦桓看在眼里,不由的有些不解,自己女儿这是怎么了,自打 出了李老头家就是这幅表情,难道是刚才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做正确?秦桓不禁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当李老头要谢芳华被她给制止之时,芳华的一番 话让村中的人都是说不出的敬佩,就连他自己也是干败下风! 秦桓根据李老头的病症,在往里面增添了几味辅药,向众人解释老李只是虚弱,才会导致于此,简单的中暑昏厥而已,不过也是因为老李多日耕作,这几日 就不要劳作,好好休息便是。最后在嘱咐李家人旁晚十分来家中取药材,两人在百姓的注目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路上,芳华的脸色就这般不对劲。仔细回 想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秦桓开口: “芳华,你在想什么?” “啊……”一直走神的芳华,糊里糊涂正准备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秦桓的声音让她猝不及防,转身看着眼前的人:“爹爹,你说什么?” 秦桓皱了皱眉,女儿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的焦急儿:“华儿,你到底怎么了?” 芳华看着自己父亲,表情似乎很是为难:“爹,刚才你是知道李大叔的病不重,才放心让我去诊治的吧!” 秦桓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自家女儿是为这件事情生气?“你这么说不全对,若是你没有那本事,你爹我会冒着李大叔的生命危险让你去诊治?你能去 ,就证明你真的有这实力,不过只是缺乏一些临床上的经验罢了!” “爹,女儿想要离开这里!去村外看看,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虽然心中有太多不舍,芳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刚才在面对李大叔之 时,自己那般怯场,就算自己真的有实力,救人讲究及时迅速,幸好李大叔的病情不是多么严重,若真是什么大病,自己却那般,结果她芳华不敢想! 秦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儿,芳华刚才说了什么? “爹爹,村中的人呗爹爹照顾的很好,书中所说的大病几乎不可能发生。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村庄不是不好,只是太过安逸。既然身为医者, 就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行天下之路,为天下百姓解除痛苦。爹,女儿要离开,求爹爹成全!”说完,芳华通的一声跪在秦桓面前: “女儿不孝,求爹爹成全!” 秦桓只觉得自己活了快四十年,这些话第一次让自己手忙脚乱,踉跄后退几步,连忙扶住自己身旁的桌子。眼前的女儿真是长大了,她所说的话,句句都有道理,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话来回驳!听见响声的芳华连忙抬起头来,秦桓脸上的神情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低头: “爹爹,求您成全!” 秦桓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艰难的转身,扶着桌子朝着屋内走去,脚步十分沉重,每走一步只觉得心像刀扎一般!再次抬头,父亲那步履阑珊的背影像一把刀直直刺进芳华的心中,眼泪再也忍不住,如雨滴般肆意落下! 后周-皇宫 陈皇后来到东宫之时,院中传来舞剑的声音。十年岁月,已经将她的双鬓染成了银白,岁月催人老,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在宫人的带领之下来到院中,身后是数不清随行的宫人,皇后架子十足。院中是一身黄衣的男子,手拿着剑,不经意间更换动作,或上扬,或下刺,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远远看去,眉宇间也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陈皇后眼中写满了骄傲,十年来,自己的丈夫登基为帝,身边的女子也越来越多,对自己的疼爱也是越来越少,每当想起这件事情自己都忍不住难过,不过还好,这个儿子是自己心中的骄傲,只要一想到这个儿子,陈皇后就觉得无比自豪。 自己儿子不禁才华横溢,重要的是相貌那可是京城一等一的上品,整个皇城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儿子那张俊俏的脸,可是惹了京城无数女子的青眛,更有传言后周太子是众多女子成亲的首选对象,就连太后娘家的侄女也难逃于此,对宇文晟更是死心塌地,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每每看到这场景,陈皇后脸上的笑意就无限扩大,心中的骄傲感也越来越强。 宇文晟拿着手中的剑,一身明黄似乎火凤在院中起舞,时而上扬,时而下刺,动作行云流水间又不失霸气,眉宇间更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看的一旁的众人如痴如醉。十年,当初那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如今也早就过了加冠之年。十年,曾经新生的后周政权,如今成了一同中原南部的强国! 十年前,就在这个新生的后周政权在当时的诸侯国眼中没有任何威胁,后周就以看不见的速度快速强大起来,相继吞并了南方的诸侯国家,就这般一步一步强大了起来。放眼整个九州大陆,十年的格局只是三分天下,北有姜国雄霸中原已北,南有后周叱咤中原以南,整个中原已被这两个国家瓜分。在看看西部,那是汉人之外的草原民族建立起来的政权,西部地势险峻,更没有中原富足辽阔,也算是三国之间国力最衰弱的地方。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统一中原不是一个人的梦想。身居高位已久,就有太多人越来越不满足现状,想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强国,统一是必须要去实现的夙愿。后周宇文无极这般,姜国淳于远亦是如此不过宇文无极善于心机,倒是北方姜国善战,率先挑起了两国间的斗争,战火再次响起,身为后周太子的宇文晟,又怎能袖手旁观。不久将出兵攻打姜国,让他们彻底从中原滚蛋! 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宇文晟连忙将手中的剑停住,转头看向来人。看清来人,连忙上前,顺手将手中的剑扔给了身边的侍卫,侍卫连忙接住: “母后,你怎么来了?”宇文晟已经来到陈皇后面前,伸手扶住,跟着她的脚步,朝着院中的石墩处走去。 “怎么?母后来看看我家儿子都不可以?”语气间充满了调侃,脸上的的笑意更是明显。 “哪里。是儿臣不孝,没有去给母后请安,让母后担心了!” “吾儿这话说的,身为男子当以国事为重,母后都明白。吾儿一直都是母后的骄傲,不过要说这不孝,怕有件事你要还是还不去做,那就真是不孝了些。晟儿,你打算何时娶亲?”一行人来到石墩前,陈皇后的话就脱口而出。 娶亲?宇文晟不由愣住,脑中浮现出一个孩童的身影,十年了,自己找遍了整个后周,都不曾见过她的身影,她若是真活在这世上,现在怕也是位绝色佳人。当初也就是那么小的人儿,都能让自己念念不忘,若是现在见到她想必自己只有彻底沦陷下去了。倾歌,你到底在哪里?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想着想着,宇文晟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幸福,不知道当初那个小不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陈皇后见自己问的话半响没有人回答,不由抬起头看着自己儿子,宇文晟脸上的笑容让她紧张。这笑容有多久没有见过了,自从那丫头死后晟儿就没有这般笑过,如今再次出现在他脸上,陈皇后能不紧张吗?十年了,十年都过去了,自己儿子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丫头,越是担心就越显得不安,陈皇后连忙抓住宇文晟的手: “晟儿,她已经死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 宇文晟如梦中惊醒,连忙止住笑容,拿起桌上的杯子,为自己母后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母后,您喝茶吧。” 陈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伸手去接,就这般看着自己的儿子。宇文晟手举着茶杯,无奈的摇了摇头:“母后,你就喝吧。等到这次我回来,就成亲!” 成亲两字一出,陈皇后立马笑了起来,满脸笑意的接过宇文晟手中的茶杯,儿子愿意娶亲了,身为母亲肯定比什么都高兴,可是陈皇后高兴之余却忽略了宇文晟话中的前提!看着自家母后脸上的笑意,宇文晟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此去姜国战场,也不知能否平安归来,母后不知这件事情,自己也不用说破,省的她终日担心。不过,若真是回不来,倾歌,我宇文晟能否再见你一面。 山下-村庄 自秦桓进屋之后,芳华就这般一直跪在地上,眼睛也哭的红肿。房间内的秦桓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就这般,时间便已经到了黄昏,整个秦家显得十分寂静,芳华也已经在地上跪了三个时辰,紧闭的屋门良久没有打开的迹象。 芳华想了整整三个时辰,心中更是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生出这样的想法,让爹那么伤心,只是若不出村,她又怎么能甘心,她只是真的很想去看看,去走走,这外面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在芳华思想斗争之时,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芳华连忙抬起头来。 只见秦桓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疲惫,人一瞬间苍老了下去,来到芳华面前,伸手: “起来吧,你要走,爹同意便是!” 正文 第6章 出村救人被误抓 “你要是想离开,便离开吧。”秦桓只觉得这个决定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艰难的选择。刚才在屋中,整整三个时辰,仿佛过了三十载,芳华心中这般想法, 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重要的是自己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不由得想到十年前自己刚刚捡到她的时候,一身华丽衣装,便知她不是寻常家人之女,能在这 个地方呆了十年,怕也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了。罢了罢了,自己留在这村庄都要半辈子了,难道忍心让自己的女儿也留在这里,耗费青春。或许,她离开这 个村庄之后,就会遇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生父母,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己真的不能这么自私!心中这般想着,原本拒绝之意也随之消失不见,起身朝 着屋外走去,也罢,天命如此! 芳华在屋外跪了许久,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抬起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爹,你赶刚才说了什么?” 眼前的人哭的眼睛都红肿起来,秦桓心疼无比,将芳华拉了起来:“你这孩子,这般不爱惜自己,你想离开,离开就是,这般跪着是干什么!”说着说着秦 桓的声音就有些颤抖,纵然是有千般不舍,看着芳华如今的模样,更是没有法子拒绝! 起初还反对的人竟然答应了,芳华喜悦之余,心中的愧疚也是越来越深刻。芳华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瞬间好像老了几岁,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自己秦桓的怀 中: “爹!”哭泣声越来越大。 秦桓紧紧抱住芳华,言语中是无声的安慰,万千话尽在不言中。父女两就这般抱了良久,秦桓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好了,别哭了,你看你眼睛都红肿成什 么样子,快点进去吃点东西。就算你要走,也要应该填饱自己的肚子才行!” 说完秦桓扶着芳华就朝着屋内走去,此刻的芳华还继续抽噎着:“别哭了,快吃饭吧,晚上再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爹爹再送你离开好不好!” 芳华点了点头,秦桓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不会拒绝,但重点是自己父亲说的并没有错,如今天色也快黑了,自己也不适合离去。赞成自己父亲所说,芳华跟 着秦桓俩人朝着屋中走去,开始了像以往一样的生活。 天黑之后,父女两人用过晚饭,秦桓就在芳华房间帮着她整理衣物,一边整理边交代着注意事项:“你出了村庄,凡事小心为妙,外面的人不像村庄的百姓 那般淳朴。我觉得最好还是扮成男装,这样行走也比较方便一些!”说完,秦桓就拿着放在一旁的衣服,装进芳华的包袱之中:“这是我从村庄借的跟你年纪 相仿的男子衣服,你明日就穿上吧!” 芳华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借着烛光看着秦桓的脸,爹爹真的老了很多,记忆之中,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爹爹从来不会指责自己,无论什 么要求,爹爹都会尽量满足自己。以前是,现在也是,只要有父亲在身旁,她永远都没有什么烦恼。明日自己就要离开父亲,以后所有事情都需要自己一人去 解决,想到此处,芳华的眼圈就不由得又红了起来,耳边秦桓的声音依旧: “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轻易相信别人。人心隔肚皮,外面的世界也许不像书中说的那么好……”秦桓还在不断的嘱咐芳华,却被自己的女儿 的声音给打断: “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出去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爹爹这些话说的跟生离死别一般!” 秦桓愣住,看着自家女儿调皮的神情,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芳华离去之后又不是不回来,自己这般倒真是像生离死别一不样,=。但是她真的能 回来吗?秦桓不知,这次她离开,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她,秦桓心中还是纠结不已。看着眼前的人,终归还是上前几步坐在桌前:“芳华,有件事爹想来想去 ,还是决定告诉你。这关系到你离开村庄之后的选择!” 眼前的人一脸严肃,让芳华也跟着凝重起来,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人:“爹,你要说什么?”父亲的表情第一次是这般凝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芳华你且听我慢慢说。”秦桓顿了一下,芳华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父亲。秦桓看着芳华: “芳华,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十年前我在山中采药之时,路过一处荒地偶然发现了你,那时候你受了伤,脑部受到撞击。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叫我父亲。当时你年纪小,好不容易捡来一条命,我膝下也没有儿女,也就随你称呼了去。这次你离开村庄,也许会再次遇到你自己的家人,对了,你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你看一下,可能是你家人留给你身份的信物。你到时可以凭借此信物去跟你的家人相认!”秦桓说完这句话,就停住了,看着眼前的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芳华一时间愣住,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这意外了,秦桓说的这些事情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等等,玉佩,她记得脖子上似乎真的有这么个东西存在。连忙从自己的衣服内将那枚玉佩解下来,借着桌上的蜡烛看了过去,烛光虽然暗了点,但是这块玉石的翠绿还是十分明显。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玉佩的背面似乎刻着什么东西,芳华连忙将头探了过去,认真的端详。只见上面刻着“宇文”二字:“宇文?这是什么?” “为父觉得可能是你的姓,或许你本姓就是宇文!这玉石颜色十分翠绿,一看就是上等之物,做工也是十分细致,你爹我世代生活在这个贫穷的山庄,又怎么有这么名贵的玉石!芳华,你真的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说完这些话,不知为何,秦桓胸中十分闷,感觉不能呼吸。 芳华拿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是啊,这块玉佩真就证明自己不可能是眼前人的女儿,可是自己对以前的事情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看着眼前养育自己了十年的父亲,此刻脸上写满了落寞,看的芳华眼中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握住秦桓的手: “爹,虽然芳华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您当初救了芳华,也就是给了我新的生命。这十年来,爹爹对芳华的爱意,芳华历历在目,就算离开了村庄遇上自己的亲生父母,芳华也是会回来的。这里才是芳华的家!” “芳华,你……”秦桓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抬头,难以掩饰眼中的欣喜:“华儿,你再说……” “爹爹,你没有听错,无论芳华的亲生父母是谁,爹爹永远都是芳华的爹爹。”芳华上前,一把抱住秦桓,像小时候那般对着他撒娇:“爹爹,华儿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华儿担心!” “好,好,好。”秦桓脸上的笑意无限扩大,伸手紧紧将芳华抱着。父女两人相互安慰,夜就这般过去了。 第二日,芳华早早的就起床了,秦桓也几乎是一夜也没有睡,一想到芳华就要离去,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睡意。早上早早的为她准备好早饭,父女两人用完膳之后,芳华一身男装,背着包袱随着秦桓的步伐向外走去。平旦,村中醒的人还是很少,芳华走的很是寂静。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也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终是走到了尽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秦桓停下了脚步: “芳华,一路小心。” “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芳华整理了下自己身后的包袱,不再多说,转身离去。秦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纵使有千般不舍也还是选择了让她离开,只希望她一切平安。 就这般,芳华还是离开了那个生长了十年的村庄,离开之后,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无人知晓。 中原-后周 十年来,整个中原一直处在战争之中,诸侯国间强国吞噬弱国来增强自己的国力平静了没几日的中原又再次被战争冲刷,这次是中原两个强国之间的斗争,姜国太子淳于焱带着二十万兵马挥师南下,誓要为姜国拿下后周。这是姜国首次派如此权威的人征战,后周太子宇文晟有怎么会示弱。这后周太子宇文晟,十年间可是跟自己的父亲宇文无极征战沙场无数,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后周如今取得现在的成绩,也跟宇文晟脱不了关系。不过这次战争,当从宇文晟这一方面来谈论输赢太过简单,姜国太子淳于焱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可是北方的战马要比南方强,北方的兵马也是比南方凶猛。同等数量下的兵马,这么一比较,后周又明显不及姜国。所以此战,谁输谁赢,难下结论! 姜国太子淳于焱已经挥兵南下,在两国交界处率先发起进攻,宇文晟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往此处,虽然自己昨日还在东宫跟自己的母后再闲谈,今日就要带兵征战,重要的是没有跟母后道别,算了,事态紧急,也不用在乎那么多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兵马,个个已经整装待发,每到出征之时,战士们脸上都会露出庄严的事情,这本身也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还是适合严肃一点。 不远处的一声号令,宇文晟一身白色铠甲,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王者风范十足。将士们看着这位军中的领军人物,多好年来很跟着她他绒马天涯,宇文晟早已经成了军中的灵魂人物。号角声响起,二十万罗军马全部出动,声势十分浩大。 姜国跟后周之间的战争,就这般拉开了序幕,宇文晟朝着北方赶去,此时的芳华也刚刚走出村庄。两人之间能否相遇?一切都还是谜。 芳华别过秦桓之后,就一人在山间独自穿梭。这个村落隐世太久,久到村中的人完全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芳华现在走的道理路,也是她跟秦桓采药时发现的,只是她们也没有真正走过,也不知这条路到底能否出成城?芳华不知,只能一边走一遍边摸索。 走了能有半日,芳华还是处在山中,就在她要放弃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小道,这条路通往哪里?好奇之余还是走上前去,在这条小道上走了良久,大山不见了,呈现在她面前的是平原,不远处隐约有个建筑物,芳华心中一喜,莫非这就是城?连忙加快了脚步就朝着那建筑物走去。 走了快一日了终于见到城镇了,芳华心中是无比的开心,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巴不得早点进去瞧瞧,这般想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终于进了城,可是城里的场景让芳华不由愣住。 在芳华心目中,城镇至少要比自己生活的村庄繁华很多,虽然她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繁华,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番光景!这城镇,没有人声鼎沸,没有车水马龙,整个城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城中的人脸上全是木然的表情,芳华心中更加疑惑。上前几步走到墙边坐着的妇人面前: “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是这般神色?” 墙边的妇人神色绝望,耳边的声音让她睁开了眼睛,满脸的痛苦: “小伙子,你是外乡来的吧!我们这个城镇已经被姜国攻陷!村里年轻的小伙都已经被姜国抓去,我那苦命的儿子也被……” 妇人说到此处情绪激动,猛烈的咳嗽起来,眼中都是泪水:“我那苦命的儿子,是娘没有保护好你!”猛烈的咳嗽声不断,芳华看在眼中十分担忧,连忙为妇人诊脉: “婶子,小子不才,会点岐黄之术,婶子身体已经这般,还是让我为你看看。你儿子虽然被抓走,或许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才对!” 说完,芳华就开始屏气凝神为妇人诊脉,妇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婶子,你候间可有什么异物?” “有。”妇人仔细回想了下,点了点头! “那颜色?质地?” “颜色好像是白色的,质地?这个我不明白,不过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妇人被芳华质地一词弄的十分不解,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婶子的病情不是很严重,是身体虚弱再加上悲伤过度,才出现了痰湿咳嗽: “婶子,别担心,您这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我给你开点药,您回家吃着,不久就会痊愈。您儿子这件事情,您莫要往心里去,他一定会平安!” 妇人脸上的落寞似乎比刚才更重了,不由的叹了口气:“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你不了解,现在这一片的几个城镇都已经被姜国征占了去。哪里还有昔日的繁华景象,对了,小伙子你赶快走吧,那伙姜国的土匪正在到处抓壮丁,小伙子,你快点走吧,免得像我儿一样被抓去!” “姜国?婶子,那我们这个国家呢?皇帝怎么不派兵来攻打姜国!”国家遭受战乱,身为统治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那又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再抬头看着眼前的场景,芳华心中未免有些气愤! “小伙子,这战争这东西,一直都在,从来就没有结束过。后周的皇帝也算是明君,在没有后周国建立之前,我们的生活还不如现在!这次姜国来此,守城的那些无能将士早已经弃城逃走,又有谁能管我们这些寻常百姓!” 妇人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我那可怜的儿啊!” 一时间芳华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局面跟自己当初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样,书中也不是这般写着。如此这么一对比,似乎外面的生活还不如村庄呢!但是看着街上的百姓,芳华就一阵心疼。战乱纷争,又有多少人流血牺牲,又有多人受伤,身为医者这个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就算做不到像男子一样保家卫国,也应该尽一份自己的能力。 起身,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墙边的妇人,上前:“婶子,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妇人一愣,正准备回答,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两人连忙回头看去,这一看,妇人急了,连忙推着芳华: “快走,那些是抓壮丁的人,小伙子你快点走。” 芳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妇人就像疯了般将自己往城门口方向推去,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远处来人的注意,为首的人带头朝着芳华跑了过来: “站住,别跑!把这个人给我带走!” 一个手势落下,立马就有人朝着芳华跑了过去,先到的将士粗暴的将妇人推到在地,按住芳华的肩膀: “你,跟我们走!” 妇人想要组织已经来不及,看着她脸上焦急的目光:“婶子,你快回去吧,别为我担心!若是能见着你儿子,我会转告他的!” 芳华对着妇人喊到,旁边的人用力推了她一把: “还不快走,喊什么喊!” 正文 第7章 军中生活多坎坷 芳华就这般被带到了军营之中。一路上也不知是为何,押着芳华的几个士兵似乎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顺眼,也许大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白嫩皮肤的男子,心中有些不悦吧。北方的气候本就比南方干燥,水土也没有南方水润,所以北方男子大多都比较粗犷一些,皮肤色也比较偏暗一些。今日见到芳华,众人心中怕是第一次觉得不屑,南方的男子竟然长得跟个姑娘一样! 一路上被异样的眼光大量,芳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些姜国士兵各个看着都凶神恶煞的,不好相处。自己还是识趣的闭上嘴巴,省的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到时候在发生个什么事,自己可真是自身难保了。一路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中,众人到达了军营。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七绕八转的芳华彻底晕了,眼前出现无数白色类似帐篷的东西,这才明白,看来是军营到了。被将士推推搡搡的进入了军营,还没来得及大量周围的环境,芳华就被带到一个类似登记的地方、 “叫什么名字?”声音委实吓了芳华一跳,愣住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见面前的人不说话,那个登记的人不由的火了,一拍桌子: “你是哑巴不成,叫什么名字,给我速速招来!”芳华被吓得连忙后退一步,抱紧手中的包袱惊恐的看着他:“芳,芳华!” “方华?”登记的士兵重复了一遍,随即大笑起来,:“哈哈,长得这么像女人,名字也这么像女人,后周的男子都是你这般么!就这破胆子也敢来军营,真是笑死老子了。” 本就在将士带芳华进军营得那一刻起,无数眼光都关注在这边。刚才上演的这一幕全都落在众人眼中,为首登记的人这么一大笑,众人也不用噎着藏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军营都被笑声围绕。这些笑声在芳华耳中就像魔咒一般,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忍不住颤抖起来,脸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抱住胸前的包袱。淳于焱刚从不远处的城巡视回来,刚到军营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响亮的笑声。不由愣住,今日这军营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这般热闹?心中猜测的同时,脚步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哎呦喂,你看他竟然还会害怕!张三,这丫不会真是个女的吧!”看着芳华害怕的神情,军中将士对她的捉弄之意加重,开始一个个明目张胆的取笑她。“说什么呢,李四。他哪里会是个女子,八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阉人吧。”此话一出,众人再次狂笑起来。附和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对,这方华八成就是个阉人,你看他那张脸,长得就挺不正常!” “就是,就是脸那么白,整得跟个小白脸似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方华虽买村庄生活十年,阉人这个词自也是有印象的,虽然不曾见过,但至少是知晓的。今日 这些人用阉人来形容自己,芳华咬了咬嘴唇,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害怕。 淳于焱刚刚走进,就听见阉人两个字,心中略有些不悦,他们这些人在说什么?竟然用到了阉人这个词语,趁着大家不注意,继续往深处走去。只见人群中央,一棕色打扮的男子抱着一青色包袱,整个人都在哪里颤抖。淳于焱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又在欺负从后周抓来的壮丁。心中暗笑,也罢,他们也就是这般闹着玩玩,不一会儿也就停手了,不会弄出什么人命,自己也不必担忧。这般想着,转身就走。 突然余光瞥见那男子抱着包袱的手指,是那般细腻白皙,不由愣住,就在他愣住间,芳华以被人推到在地。慌乱中那张额间的秀发散落,远望去像极了女子,那角色容颜不由的让淳于焱心惊,想都没有想连忙上前欲将芳华扶起来。 刚才的事情是这般,芳华抱着包袱发抖,低着头也不看众人。四周的士兵见自己这般取笑眼前的人竟然没有动静,不由得有些不悦,再看只见她双手死命的抱着包袱,莫非这包袱中有什么珍贵物品,那个叫张三的士兵毫无征兆的就走上前去,一把夺过芳华的包袱。芳华反应过来,正准备用手去拉,结果被李四一个用力甩倒在地,四周的笑声更大了: “真是个娘们,一点力气都没有,哈哈哈,后周男子就这般无能!” 接着就是漫天的嘲笑,比刚才都让人难以接受。地上的芳华一双眼睛大量着四周,每个人脸上都是那般嘲笑,原本的害怕渐渐消失起来,虽说她芳华也不知道隶属哪个国家,可是竟然第一个遇见的地方时后周的领地,想必自己也是后周人士。古人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又怎能让姜国人就这般嘲笑。芳华咬牙,正欲强撑着起身。眼前伸过来的一只手,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芳华连忙抬起头: “你没事吧!” 此声音一出,原本还震天响的笑声戛然而止,取代的是无比的肃静,接着更洪亮的声音响起: “属下参加主帅!” 映入芳华眼中的人一身明黄铠甲,一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自己,脸上棱骨分明,乍一看真是标准的美男。芳华有一瞬间的走神,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她清醒,看着自己眼前的手: “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芳华就这般无视了淳于焱伸过来的手,用两手撑地,倔强的爬了起来。 淳于焱还沉浸在芳华的容颜中,刚才远远的望过来只觉得这男子泰国白皙,这会正面相见,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自己,眼中有几分惊恐,五官是那般无可挑剔,淳于焱觉得,自己见过的美人太多,竟然都没有一人能比得上今日所见的这个男子。心中震惊之余,耳边响起银铃般的声音更是让他愣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名女子。 再回过神来,那男子已经立在自己面前,收回手,也没觉得有多么尴尬。淳于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刚才强忍着力气自己站起来的样子,他可不是没看见,眼前人脸上倔强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刚才看见的那般懦弱。淳于焱不禁好奇,这人的耐性有多大,不过现在还是先处理下正事才好,收回打量芳华的目光,看着四周的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周围的人更加愣住,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开口。要知道以往像这种情况太子爷可从来都不管的,可今天太阳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见周围没有人答话,芳华思绪转了转,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看来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莫非是军中的首领,竟然这样,那就有办法了: “他拿走了我的包袱!” 清脆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抱着芳华包袱的张三更是错愕不已,眼前这人不会是疯了吧!淳于焱随声源处望去,只见芳华伸手指向一旁的张三,脸上倔强之意尤甚!他突然很好奇,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哦?” 见那铠甲人竟然是这般表情,芳华更是不悦,放下手上前几步跟淳于焱对视:“姜国的将士就是这般欺负人么!当你们刚才在嘲笑我的时候,可有曾想过自己还不如我。我虽为俘虏,但我也尊严,代表的更是我后周的尊严。你们姜国将士对我是那么蛮横无理,这不就体现出了你们姜国低微的品质。你身为一军之帅,竟然无动于衷,听之任之。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姜国无品一说。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将帅之才都是如此,更何况帝王!你们姜国,更本就是无为之国!” 芳华这话一出,马上就惹恼了整个军营中的人,这小子竟然变相骂他们,不行,今日不杀了这小子,难泄他们心头之恨,犹豫间就有几人上前。淳于焱愣住,芳华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让他无言以对,且不说这话前面是何用意,就这一句话足以让他震惊不已。没想到一介草民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周围的将士个个眼神,淳于焱笑了,这小子还真是不要命: “都给我停手。”众人再次愣住:“张三,把包袱还给他!” 张三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帅,终归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将手中的包袱扔给了芳华。芳华连忙接住,四下打量了,还好没有事情,接着包袱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淳于焱再次愣住,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思笑,等他走了,自己还不被这些人给折磨死,真是不知道该说他胆大,还是该说他蠢,算了,自己就帮人帮到底吧: “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士兵!” 众人只觉得今天受到的惊讶太多了,将军竟然一次又一次震惊了他们的眼,竟然让这小子作什么贴身士兵,众人想宰了芳华的心已经越来越厉害了!不远处的芳华愣住,抱着包袱不可思议的看着淳于焱,眼中的诧异让淳于焱心中忍不住狂笑: “来人,在我的营帐旁边支个小帐篷,让他住在里面。以后就由他来照顾本帅的衣食起居,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军法伺候!”最后一句话淳于焱说的无比认真: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说完,淳于焱转身离去。心中却是异常的欣喜,你这个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淳于焱一走,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芳华,还有一脸恨不得杀人的士兵,只是他们还不能将芳华如何,真是想着就觉得心中特别不爽! 后周-国内 宇文晟带领着众将士慌忙朝着北方敢去,就在他们刚刚起兵,前方已经有战报传来。后周最北的三城,守城将士弃城逃走,那三城全部落入姜国手中,收到消息的宇文晟气愤不已,已经下令全国捉拿那几名将士,若是抓到,并定将他们五马分尸。不过现在也不是谈论此事之时,重点是现在自己必须快马加鞭的赶往北部,不能让整个战争再次恶化下去。宇文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奔跑。 为了能让早日到达边城,宇文晟直接让副将带领大军在后面追赶,自己带着侍卫还有一万轻骑兵火速前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中间也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终是到达了边境,越往北走,那场景越是凄凉! 北方何时变成了这番光景?宇文晟不知,记忆中的北方不应该是这幅摸样!朝廷后周在统一以后,每年都有发放粮食、银子来给这里,为何现在成这番样子,看来朝中是时候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十年来,有些人怕是已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宇文晟带着一万轻骑兵最先赶到后周已北边城,除去那三座被姜国所占的城镇来说,这几个城镇怕是最远的吧。进入城中,宇文晟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城墙,远远看去,那三城悬挂着姜国的旗帜,在宇文晟看来是更是种侮辱,看来是时候给姜国致命一击! 姜国-军营 军中将士按照淳于焱所说,在他帐篷的一边搭了个小帐篷,而此时的芳华现在正立在淳于焱面前,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淳于焱受到战报,看来后周太子已经来此,这般也好,他就等着跟后周的宇文晟一战争!不过现在嘛,似乎眼前的人更加有趣一点。放下手中的战报: “你,过来,给本帅倒一杯水!” “啊?”芳华愣住,连忙去旁边倒了杯茶给淳于焱递了过去。 淳于焱接都不接:“茶太热!” 芳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热吗?连忙用嘴吹了吹,再次递了过去。 淳于焱还是不接:“茶凉了!” 这次伸出去的手没有退回来,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将军,你到底想干什么?” 正文 第8章 小露一手艳四座 芳华一脸的不悦,看着眼前的淳于焱,这人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对他挺有好感的,现在瞬间消失殆尽,这不是摆明在捉弄自己,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眼前的人一脸的不悦,淳于焱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不悦的神情,猛地起身,吓得芳华连忙后退一步:“怎么,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水灵灵的大眼睛快速转动,救命恩人?这将军是傻了吧,刚才突然站起身来自己差点都被吓得半死,还救命恩人,开什么玩笑:“你有没有搞错,什么救命恩人?我没被你吓死已经不错了!” “你这个小子,当真不知道说你胆量大,还是该说你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姜国人,你猜我刚才要是走了,你一个后周的俘虏,不被他们折磨死才怪!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然这般对我!良心何在!”淳于焱咄咄逼人,每说一句,就上前一步,芳华往后退一步,步步紧逼,芳华后退无路,最终在一根柱子前面停下了脚步,看着淳于焱越来越近的脸: “小子,你现在要是给我道歉,还来得及!”不知为何,眼前的人特别的吸引自己,只要看到他的双眼,淳于焱的目光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不受控制的开始沦陷,目光不由的往下移,那双红润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去。心中这么想着,淳于焱就似中邪一般,慢慢朝着芳华靠近! 眼看面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芳华的心跳加快,不争气的脸也跟着红了,眼看着淳于焱就要亲上芳华,却被她一个大力推开:“你在干什么!” 大力让淳于焱也瞬间清醒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芳华,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男子出现了感觉,这,这不可能! “你在干什么!”慌乱间芳华连忙整理下胸前的衣服,简单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掩饰自己的慌乱,抬起头不屑的看着淳于焱:“我承认,你这般决定的确是救了我一命!我很感谢,谢谢你!不过,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故意捉弄我,还有刚才你想干什么,难道姜国主帅竟然有龙阳之癖不成!” “你胡说!”被说成龙阳之癖的人急忙反驳:“笑话,我堂堂一国太……”说到此处,那人突然住了嘴! “太什么?”本来要继续的话突然停住,隐约间芳华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莫非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心中八卦的因子蠢蠢欲动,连忙上前几步,面上露出邪恶的表情:“太什么?太什么?” 芳华步步紧逼,淳于焱慌乱的后退,为什么自己有种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太子身份,不过被她这么一问,心中莫名慌乱起来,连忙后退。不过,淳于焱是谁 ,姜国第一厚脸皮也,呸,不对,是姜国第一太子也!正起身来: “什么太,太什么,你听错了!想我姜国第一大将,什么女子没见过,什么女子没有,犯得着喜欢上你一个男人不成!”说完,一个甩袖就朝着桌子边上走去,还是不要跟她计较了,专心研究军情吧! 看着眼前人转身离去的背影,芳华不禁疑惑,难道自己刚才真的听错了?再抬头望去,眼前人已经正襟危坐,手中拿着竹简认真看了起来。撇了撇嘴,算了,管他什么呢,还是不要去想了。上前几步,重新拿起桌上的被子,将杯中的茶倒去一半,再重新走向不远处的茶壶方向,将杯中的水加满,朝着朝着淳于焱走了过去: “给,现在温度刚刚适中,还有,谢谢你!” 就在芳华一番动作之时,淳于焱就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她,见她来来回回走动,好奇不已,这家伙在干什么,正思索间见她转过身来,连忙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前方是一双白皙的手,手中拿着翠绿色的茶杯,此刻淳于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手嘛,真好看! 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忍不住咳嗽一声,发愣的人连忙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掩饰自己的走神!喝完茶,重新将茶杯递了过去,淳于焱看着眼前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芳华!” “哦,方华啊!名字也真够像女的!”顺嘴就嘀咕了一声,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淳于焱连忙开口:“你不会真的是女子吧!” 芳华先是一愣,接着就咆哮起来:“你,你才是女子,你全家都是女子!” 这般一吼,淳于焱连忙改口:“不是就不是,这么凶干什么!下去,下去,别再我面前碍事!”伸手就要赶走芳华:“幸好不是女子,若真是女子,这样谁敢娶!” 淳于焱一人在那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拿起手中的竹简看了起来,芳华无奈只好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营帐外走去,好不容易出了村庄,就在这军营四处转转吧!芳华的身影消失在营帐之中,淳于焱放下手中的竹简,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陷入沉思。刚才芳华靠着的柱子之后绕出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拿着折扇,满脸笑意的朝着他走来: “太子爷,此人的身份要不要臣派人去查查!” “不用!”淳于焱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虽然这个叫方华的男子的身份的确十分可疑,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更是十分可疑,但是,他不想去调查他,若真有什么不对,宁可他自己告知:“派人在暗处跟着他,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手中的折扇还是那般有规律的煽动:“好!”转身朝着军营外走去:“太子爷还是一心放在战事之上吧!”这名白衣男子来的突然,走的更是匆忙,留下这么一段让人不解的话,明显淳于焱的手顿住! 芳华从营帐中走出,只觉得空气比营帐中舒服多了,这个主帅也真是的,性情那么善变,也不知道哪家女子那么倒霉,嫁给他做妻子,不过,这将军到底成没成亲,芳华不知。思索间脚步就朝着军营中走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能错过了去见识的机会。心情愉悦,芳华的脚步也加快起来,一双眼睛好奇的大量着四周,军中将士眼见于她,虽然不满,但也不能拿芳华怎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由她一人在军中瞎转! 后周-边城 宇文晟已带领着一万轻骑兵来到边城,但是时间已经太晚,身后的百万大军还没有到来,眼看边城以北的地方已经全部属于姜国,如今后周处于下风,必须等到整个大军来此才能商议军情,只是如今后周将士士气低微,必须想办法来重振军心,该用什么办法呢,宇文晟还在思考。远望着这远方的几座城,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三座城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不对,等等,好像有突破点了。 “去将地形图给我拿过来!”宇文晟的目光一直对着远处的几座城镇,心中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不过还需要来印证一番。身旁的边城守将接到命令,连忙转身就去拿地形图。良久,当守将将地形图交给宇文晟之时,宇文晟眼中的笑意更大,头也不抬就问道: “姜国的兵马在何处扎营?” 守将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回过神来:“回禀太子爷,姜国军马的驻扎营地在宜州跟姜国的交界平原地带!” “宜州的南边是什么城?分别距离多远?” “宜州紧挨常州城,倒是云州城能相比两城距离较远,但也不及现在的凉州城到云州城距离的一半!”守将很是认真的给宇文晟分析着地形,宇文晟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地形图。守将十分不解,太子突然这般询问是为何,这宜州、云州、常州三城已经被姜国占去,现在这般询问,到底是为何? “凉州城现在有多少兵马?” “不足五万!”宇文晟终于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不相信,整个边城,四个州城竟然只剩下不到五万兵马,这让他这个一国太子情何以堪。看来必须要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父王,本打算这场战争结束再告诉父王,看来现在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还是早点动手吧。 “调动两万兵马,加上一万轻骑兵,天黑之后攻打云州城!” “是,属下这就去办!”守将收到消息连忙就下去准备,太子爷果真是如自己心中所想,看来势必要对姜国动手了,可是这般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守将心中虽然担心,但军令如山,自己也不能违抗,只能奉命行事! 守将一走,宇文晟将手中地形图合上,自己已经来到凉州的消息怕是那姜国守将已经知道,远处的夕阳已经落下,用不了多久夜即将到来。狼群从来都是夜间行动的群居动物,姜国,今日就要让你好好看看后周狼群的样子,好好搓搓你们的威风! 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宇文晟也从城墙上走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众位将士,还有那一万轻骑兵:“都给我下马!带上你们手中的武器,不要点任何火把,给我冲进云州,一个时辰内若是夺不下云州城,你们就提头来见!” 宇文晟的话语说的也是十分狠毒,众人心中也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关乎到国家存亡,没有人愿意做亡国奴,没有人愿意失去自己的家园,今日就算没有宇文晟的这句话,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军令已下,众人也不敢多做逗留,大军出动,只见宇文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众人愣住,太子爷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跟他们一起去不成? 宇文晟一人走了好久,耳边并没有脚步声响起,不由疑惑,转身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而那些士兵都在离自己身后远远的看着他:“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太子爷是要跟他们一起去战场,太子爷乃千金之躯,竟然愿意跟他们一同前去,众人心中不由的一暖,快步的朝着宇文晟的方向赶去。就这般,宇文晟带着众人朝着云州城杀了过去。 后周姜国交界处-军营 芳华一人在军中四处溜达,初出村庄,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好奇,四下走走,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不过军营之中都是打仗的地方,都是男子,也没有什么看头。逛了能有半个时辰,整个军营也已经参观完毕。芳华正欲抬脚朝着淳于焱营帐的方向走去,鼻间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立马转身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这是,药香味。 要说这药香,不是狭义上的香味,而是指药材本身的特殊味道。长期在药物中生活的人,自然就对这药香味十分敏感,并不是所有的药都有香气一说。芳华从小就在药材周围长大,自然对这些十分在行!来到军营之中,好不容易找到跟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东西,她能不激动么。欢快奔过去的同时,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淳于焱。 从那名白衣男子离开之后,淳于焱就再也没有看进去过东西,满脑子都是芳华的背影,一心在想着他的身份。良久,有人前来上报,说芳华行走在军营中,面色十分好奇。心中没由来的一紧,难道他真是后周派来的奸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追了出去,跟了一路,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淳于焱这才放下心,不过这家伙也真够笨的,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眼看着芳华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这才放下心来,准备从第一个方向回军营,忽然眼前的人影消失了,淳于焱不由寄了,人呢?怎么不见了? 隐约看见那个人影朝着军医的营帐跑去,方华为什么会去哪里?淳于焱心惊疑惑之时连忙跟着她的步伐追了过去。芳华刚进营帐一股血腥味道就扑面而来,在看去,隐约有几人躺在床上四周打量了一番,有些衣服凌乱的放置,上面还沾有血迹,看来这里是军中战士受伤医治的地方,芳华顿时来了兴致。 再抬脚朝着营帐深处走去,将士们看着芳华走来,疑惑不解,这人是何人,竟然来到此处。营帐中心的老军医正在为受伤的将士处理伤口,丝毫没有注意到芳华的到来。芳华一路走到老军医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军医的双手。只见他将那位受伤战士腿上的衣服撕开一个口子,让他受伤的部位大面积暴露在外,接着用干净的纱布对伤口周围进行擦拭,接着用一个沾满酒的纱布进行伤口消毒,酒精的刺激让受伤的将士疼的咬住嘴唇,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疼痛,最后这位老军医在往伤口上洒了一些白色粉末,用纱布进行包扎。 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之后,军医将手伸进一旁的盆中进行清洗,那位受伤的将士也被抬到一旁休息,芳华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开眼睛,刚才老军医的那种包扎方法自己也是十分熟悉,以前在村庄中也见到过父亲为受伤的村民包扎过,不过自己倒是没有机会亲自实践,没想到今日竟然让她再次见到,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军医洗完手之后,转身就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男子,这人也不是军中将士打扮,不由疑惑:“你是谁?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见军医这般询问自己,芳华连忙回头,对着军医就是一拜,满脸的兴奋:“大夫,你刚才用的白色粉末,可是药典中记载的金疮药?” “是,不过又如何?” “大夫,小生我家中行医多年,耳濡目染,今日有幸来到军营,日后想在此处为大夫打打下手,不知大夫意下如何?” 芳华恭恭敬敬的向军医行礼,这般话说的也是十分礼貌,不过这话一出,不止是军医愣住,身后追来的淳于焱也愣住,方华会医术? 军医思索了良久,看着眼前俯身的青年:“你先起来吧!”闻言,芳华直起身来:“行医救人不是随口一说,你方才说家中世代行医,你也耳濡目染多年,那我就考考你如何!” “大夫但说无妨,小生毕竟竭尽所能回答!” “好。竟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刚才问我那白色粉末是不是金疮药,那么你就说说这金疮药的配方吧!” “雄猪油、松香、面粉、麝香、黄蜡、樟脑、冰片、血竭、儿茶、乳香、没药。”金疮药的配方,芳华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军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这才刚刚结束,军医继续发问: “若是想要治外伤疮伤生肌,我这有一处方,其中缺了几味药材,依你对药物的了解,认为在往中间加什么药物可以增加它的功效,处方为:左药桂枝,白芷,乳香,没药,赤芍,木瓜,花粉,西吉,当归,红花,苏木,丹皮,生甘草,桃仁,红粉各一两,木香,轻粉,沐片各五分,牛膝,川芎各二两半,香油四斤,熬膏备用。” 听了军医所说,芳华愣住,身后的淳于焱也愣住,这个处方曾经听太医院的众人提起过,当时为了研制出这个药物,众太医花费了多年的时间,但是似乎做出来的药效并不怎么好,今日军医拿出这个来询问方华,岂不是为难他。上前几步,淳于焱想将方华带走,这个问题他是回答不出来的。 刚走了几步,一个声音响起:“加入自然铜,用醋淬七日。再加入儿茶,广丹一斤。”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芳华身上! 正文 第9章 意外受伤动春心 芳华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为首的军医听到芳华所说之后,沉思起来,不一会儿脸色就变了,眼中是难掩的欣喜,看着芳华就像是拣着什么宝贝似得,连连称赞:“妙,妙,实在是太妙了。这药方我等研究了这么多年,都研究出来个什么结果来,没想到今天让你这小子一句话明白过来,真是青春于蓝胜于蓝!” 军医眼中的充满了赞赏,身后的淳于焱震惊不已,难道这个方华真的懂医术,但军医眼中的赞赏也不是假的。看来这个方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淳于焱眼中探究的目光越来越深,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听了军医的话,芳华说不出的开心,刚才所加的药物中,自然铜跟广丹都属于矿物类药物,自然铜有散瘀,接骨,止痛的疗效,广丹拔毒生肌,敛疮,外用治疮疡肿毒,创伤出血,烧烫伤。所以加入这两味药是在合适不过的。至于那个儿茶,不过是为了让药物疗效更加有效而已。 “军医,竟然我回答出来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帮你的忙。”芳华满脸的期望,看着军医。 沉浸在此药方的军医,被芳华的这一句话瞬间惊醒,这个,可不是他说了算的,虽然这个小子真的会一点医术,但是没有将军的命令自己也不可能擅自做主啊,正想着怎样开口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站着的淳于焱,正准备行礼,被他打断,淳于焱对军医点了点头,军医立马会晤过来,目光重新转向芳华: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此话一出,芳华就差跳起来了,没想到军医竟然这般就同意了,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环视着四周。淳于焱不用猜也知道芳华现在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淳于焱一走,军医看着芳华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新奇,这男子到底是何来历,竟然能让太子爷这般对待! 这边芳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军医这边,淳于焱走出营帐之时,不出意外的门外就有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折扇,满脸的笑意。淳于焱直接无视,大步朝着自己的军营中走去。白衣男子一直目送着他离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后周-凉州城 趁着夜色,宇文晟带领着众将士摸黑朝着云州城跑去。行至路程的一半,宇文晟挥手让大军停住。回头,对着自己身边的副将说道: “传令三军。三万人马分成三组,一组以最最快速度,架着武器主要负责打通城墙大门,别的事情一概不理。二组将士为一组打掩护,分散敌人注意力,主动超敌人发起攻击。三组所有人全部分成两列,最先出发,趁着夜色靠近城墙,为队伍先锋。想尽办法登上城墙,杀入敌军深处。听明白了没有?” 宇文晟这般简单的就将三万将领进行了分配,一旁的副将哪敢耽搁,连忙下去传令。过了好一会儿,副将带着三名将士来到宇文晟面前: “启禀太子,一切安排妥当。” “好,这一次我们只有前进没有后退,未必在姜国大军有所警觉之前拿下云州城。记住,只要将云州城中的后周将士驱逐出就行!” 宇文晟最后的话语回荡在所有将士的心中,今夜此战,不为求胜,只为重振军心! “各自出发!” “是。”为首的三个小分组组长抱拳应下,火速跑向队伍之中,三万人马就这般动了起来看着远处明亮的地方,还有那悬挂着的姜国国旗,宇文晟眼中充满了不屑,今日我就要换了你这旗子。 云州城上,此时城中的百姓所剩无几,到处都是姜国的兵马。不过,姜国最主要的兵马都在宜州城后。宜州,常州,云州三座城镇,姜国拿下来也不足一日,云州城的姜国兵马还是不少的,至少有五万人。所以说这次宇文晟只带了三万人来攻打云州城,实在是有些不容易,更别提身后还是十五万大军。 云州城墙,几乎是一处有一士兵进行站岗,城墙之上也不时有军队来回巡逻。云州乃靠近凉州最近的地方,淳于焱又怎能对这座城掉以轻心。宇文晟带领一千将士趁夜色,轻盈来到城墙下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心中暗叫不好,若是强攻只能引来身后大军的注意,看来必须要智取。只是这城墙之上戒备森严,到底要从哪里下手才好。宇文晟下令让全军停止行动,自己借着夜色悄然的观察着。 要问宇文晟带了这些兵马,云州城上的姜国兵马怎么没有察觉,这就只能说是宇文晟用兵的高明之处了。接到命令的三万军马是酉时开始出发的,为了不让敌军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宇文晟的兵马可所谓走的十分缓慢,整整两个时辰,亥时之后,宇文晟才带着一千人靠近了城墙脚下,其余的队伍还在缓慢前行,所以说姜国的守将没有察觉那是必然。 环视了头领上所有的城墙边,宇文晟最终发现了靠近城墙角落的地方有披漏,因为接近亥时,一般城墙之上的除了巡夜的将士,大部分兵马已经睡去。城墙角落正上方的那个换岗人员刚刚下去休息,目前还没有人来顶替,最重要的是这个角落还是很隐蔽。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晟看准机会,来到城墙角落之下,一个用力一抛,飞爪这个东西就牢牢的挂在了城墙之上,一旁的将士伸手就欲往上爬,被宇文晟一把拉了回来,再回头看去,他已经一个轻功跃上了城墙之上。众人见此连忙又有人抓住绳子,向城墙上攀爬了去。 宇文晟落上城墙之后,刚刚换岗的人就来了,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这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之时,真准备开口呼救,被宇文晟抹了脖子。伸手接过这位将士的身体,宇文晟将他悄悄放在地上,再次前进准备干掉前方的几人。 走了几步,顺手将匕首放在另一个将士的脖子之上,一动那将士身体就倒了下去。就这样干掉了三四人,终是在解决第四个人之时,被西方转身巡逻的守将看见,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 城墙的将士瞬间惊醒,可是为时晚矣,就在那守将大喊一声之时,宇文晟手中的匕首已经朝着他飞了过去,正中手间喉咙。守将一倒,众将士立马慌乱起来,就在宇文晟解掉第一个守卫之时,城下就有人已经爬上来,这下越来越多的人上来,一下子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城墙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宇文晟那边,没人注意到城下的动静。 “冲啊!!” 一声呐喊声,只见城下一瞬间多了不少黑压压的身影,大喊着朝着云州城杀了过来。城中的将士这才完全被惊醒,朝城下看去之时,后周的将士此番正在努力撞开城中大门。 歪得知后周将士攻来之时,云州城姜国的守将从府中惊醒,慌乱不已,迷糊间竟让将士打开城门去攻打后周。此番城墙之上姜国兵马已经剩余不多,宇文晟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自己手下的将士,面上一喜,在慌乱中从城墙上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不让这里的情况流露出去,所以自己必须抢先一步杀了这云州守将。 后周将士这边发狠攻城,更多的人借着绳子爬上城墙之上,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兵,动作十分敏捷,上了城墙之后,快速在人群中穿梭,躲过前方来的刀剑,下了城墙,朝着城门处跑去。姜国的将士接到命令,拿着手中的武器朝着城门口杀去,可是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被刚才那个瘦小的后周将士抢先,打开了城门。接着后周将士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朝着眼前的敌人杀了过去。 宇文晟飞檐走壁,来到了原云州州府的家中,这次云州城被姜国侵占,那个所谓的云州州府一定是将此处倒卖给了姜国守将,今夜自己就要在这里解决了此人。 后周攻来云州的消息给了守将沉重的打击,慌乱之中吩咐下困境,反应过来之时,连忙穿上衣服准备朝着大军方向跑去。刚刚打开府邸大门,一个黑衣男子就站在他的面前,冲着自己微笑。守将只觉得脑门一股冷汗,止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饶命啊大侠,大侠饶命啊!”话音刚落,守将的人头也随之落地。此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来要刺杀守将的宇文晟。 守将一死,城中的将士四下逃离,宇文晟夺下一将士马匹,朝着靠近常州方向的城墙飞奔而去。此时整个云州城乱做一团,这边守城的将士已经有人打开门朝着常州城跑了过去。 宇文晟一身黑衣骑着大马奔了过去,一路上不后周将士死在了他的剑下,到最后后周将士见着宇文晟的马匹全都齐齐躲开,不敢再有人靠近。宇文晟来到城门口,此时的城外已经有不少人跑了出去,拦住刚刚要离城的将士,剑指着他的脖子处: “把城门给我关上!” 一声令下,那将士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上前将城门关上,宇文晟剑柄一挥,那人立马倒在地上。对待敌人,从来都不需要仁慈。调转马头,整个人就停留在城门之外,这七千将士,你们休想活着从城中出去。宇文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宜州城外-姜国军营 自傍晚十分淳于焱从军医的营帐中出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军医同意了芳华帮她打理下手之后,芳华从下午忙到了戌时,再出营帐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芳华先是一愣,抬脚就朝着淳于焱的营帐走了过去。 进了营帐,只见淳于焱就坐在正前方忙碌,忙了一下午,芳华已经累的前胸贴后背,进了营帐,也三七二十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喝了起来。 从她进营帐之后,淳于焱虽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但是余光一直在她身上。只见她一阵忙碌之后,竟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喝了起来,完全对自己不管不顾。淳于焱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这人怎么能这样,枉费自己还不吃饭等着她回来,没想到她一回来竟然对自己根本就不理会。 淳于焱越想就觉得越生气,亏自己还让军医收留他,真是太过分了。想着一个用力,就将手中的竹简扔在桌上,刚好碰倒了旁边的杯子,只听一阵响声,芳华连忙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了?”手中的茶杯还没有放下来。 “哼。”淳于焱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芳华。 这动作让芳华觉得莫名其妙,放下手中杯子,上前来到他面前: “那个,你怎么了?” 淳于焱心中像被猫爪子挠了般难受,别过头,还是不理会芳华。芳华无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中却是莫名其妙,这人今晚是怎么回事! 僵持了半天,终归还是淳于焱败下阵来,转过头来看着芳华,一脸的不悦: “你饿不饿?” 芳华愣住,迟疑的看着他,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胃:“好像,是有点饿了。” 那表情那语气,一下让淳于焱大笑起来,这小子的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刚才还在生气的淳于焱被芳刚才还在生气的淳于焱被芳华的表情给逗笑了,原本的怒意也消失不见,伸手拍了拍手掌: “来人,把饭菜上上来。” 言必,就有人将准备已久的饭菜端在淳于焱的面前,军中都吃的是军粮,身为主帅的他也不例外。芳华从小到大都是粗茶淡饭,自然也不会对这些食物有所挑剔。两人不在多言,开始用膳。 用完膳后,芳华作势就要离去,被淳于焱留下,美名曰:芳华乃是贴身守卫,就应该无时无刻守在他身边,他现在都没有休息,芳华更不能擅自离开。没有办法,芳华只能陪着他。 其实淳于焱自己也说不出心中的情绪,只是觉得只要这个叫方华的人在自己身边,他就会莫名的安心。他喜欢看到这个人的笑容,那笑容能温暖人心,不受控制的沦陷,淳于焱自己都不能相信,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好,以前没发现,现在被眼前这个人给激发出来了。越想越觉得渗人,不由的在身上搓了搓。 芳华本来就在营帐中没有事情做,困的都打起了盹。这不刚刚不小心给醒了,抬头就看见淳于焱这番表情,不由的感到疑惑,这人又怎么了,上前几步就来到淳于焱面前: “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天太冷了,竟然这样那就早点休息吧。” 芳华一脸的疲惫,淳于焱看在眼中,好吧,现在也应该到子时了,就让他回去休息吧。不过有件事情自己必须得纠正他一下: “你可以下去休息了,不过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只要是用膳的时辰你都必须来这里跟我一起用膳。还有,别叫我将军,我是有名字的,你给我记住了,我叫淳于焱!” 芳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呆呆得点了点头。他说了那么多,自己只记住了他的名字-淳于焱,还有那句你可以去休息了。深居村庄的芳华,根本不知道淳于乃是姜国皇室之姓,也就根本不知道淳于焱的身份。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显得特别淡定。 就在芳华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士兵从营帐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到淳于焱面前,直接跪倒在地,神色十分严肃: “将军,不好了,后周的兵马杀进了云州城!” “什么!”淳于焱猛的站起身来,连忙朝着营帐外跑了出去,虽然他已经知道宇文晟到来的消息,但一切也不可能发生的这么快。淳于焱火速朝着帐外跑去,芳华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不过相比之下,芳华更是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州城七万姜国将士,跑出去的不足一千人,其余的那些人就这般被后周的五万士兵团团围住,抽丝拨茧,一步步蚕食。这些将士有如困兽之斗,被宇文晟所带的将士消灭。 也不是后周的所有将士太过无能,而是这宇文晟太过强大,自宇文晟十五岁之后,就一直带兵打仗,五年下来,身上的血腥味道已经十分浓厚,身上的杀死更是无法形容。这宇文晟一人守在云州城门口,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的眼睛都红了,也让众后周将士止步,不敢上前。 淳于焱收到消息之后,带着兵马赶到云州城时,原本城墙之上属于他们后周的大旗,一下子被人拦腰截断,当着他的面将后周的旗子放了上去,一时间整个城墙之上都是后周将士的欢呼声。 宇文晟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墙下一身白色铠甲的淳于焱,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想应该就十分精彩。上前一步: “姜国太子,你来晚了。这云州城,就是我后周宇文晟下的战书!淳于焱,你给我挺好了,我宇文晟,定要你姜国滚回老窝,还要带兵,踏平你姜国土地!” “滚出后周,踏平姜国!”宇文晟话一出,城墙上的将士纷纷大喊起来,一时间士气说不出的威武。淳于焱看着高强上的宇文晟,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杀气十足。 “宇文晟,我们战场上见!”说完,淳于焱就挥手让军队调转方向,此次战争是他姜国太过掉以轻心,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淳于焱调转马头,朝着常州方向走去,人才刚刚走出去没有多远,从云州城墙之上,一支箭就朝着淳于焱飞奔过去,不偏不齐直直刺入淳于焱后背,只听闷哼一声,淳于焱从马上跌落下来,一时间后周将士慌乱起来。 城墙上的宇文晟看到这一幕,眉头也不由的皱起来,目光不由的看向视线昏暗处,这是,栽赃陷害! 正文 第10章 发现秘密明爱意 栽赃陷害!这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看似从后周的城墙上射下来,宇文晟最先反应过来,等到他快速跑到城墙边上之时,那个射箭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淳于焱跌落下马,姜国大军乱做一团,为首的副将很是生气,冲着宇文晟所在的位置骂到: “你们竟然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云州城墙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支箭到底是谁射出去的。宇文晟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看来还是让那射箭之人逃离。听见城墙下的谩骂声,宇文晟脸上多有不悦,上前一步对着那副将喊到: “我后周绝不做这番无耻之事,你们主帅如今身负重伤,还不赶紧回去医治!淳于焱,我宇文晟等你伤好之后再战!” 说完再也不看城墙下的姜国众人,转身朝着城墙下方走去。那支箭直接从淳于焱的肩胛骨处穿了过去,身后传来宇文晟的声音,淳于焱在副将的掺扶下艰难回头,宇文晟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营!”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淳于焱忍不住咳出血来。一旁的副将见此不敢有所怠慢,连忙扶起他,众将士朝着军营处敢去。 宇文晟从城墙上走了下来,城墙外是姜国军队远去的马蹄声,想到刚才的那一箭,他的眉头不由比刚才拧的更紧,到底是谁这般,一石二鸟,挑起姜国跟后周的恩怨,还是根本不过是想让淳于焱受伤! “你可看清那射箭之人?” 宇文晟一旁的侍卫愣住脚步,连忙看向自己主子,摇了摇头。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原以为那支箭是主子放的,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后周不成! 听了身边人的说法,宇文晟顿了顿,再次太脚走向城内,这事太过蹊跷,必须好好查查才好。 淳于焱被将士带走,宇文晟回了云州城内,谁都没有注意到,城墙拐角处的黑暗中,走出一黑衣男子,手中拿着弓箭,虽然蒙着面,到也不难看出脸上喜悦的表情。 姜国军营 自打淳于焱离开之后,芳华一直在营帐之中。刚才他走的那么聪明,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原本的睡意倾刻消失,人来来回回的在营帐中走动,脸上是说不出的焦急!也不知道自己在军营中走了多少遍,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嘈杂的声音,芳华连忙反应过来,莫非是淳于焱回来了!匆忙朝着营帐外跑去。 出了营帐外之后,只见开开回回都是人,一时间慌乱不已。芳华心中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出去还好好的,如今都已经子时了怎么会是这般。不过,淳于焱呢?他人去哪里了?芳华连忙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影子,可是人山人海,一切都是那么乱,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 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芳华的心不由的跟着揪起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名将士: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将军出事了,将军受伤了!”那士兵脸色慌张,神情说不出的可怕。 什么?淳于焱受了伤,芳华顿时紧张不已,拉着士兵的手就问道: “将军现在人在哪里?” “在军医处,在军医那里。” 话刚说完,眼前芳华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在回头,只见芳华的身影已经朝着军医营帐中跑去。 此时的淳于焱刚刚躺在床上,身上的铠甲也被卸下。军医检查了一番,没有伤及要害,无性命之忧。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将这支箭拔下来。 芳华闯进来之时,只见淳于焱一身里衣躺在床上,肩头的箭尾是那般醒目,芳华没有犹豫连忙跑上前去,扶住淳于焱的身体: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淳于焱肩头受伤,从云州城赶回来之时,肩头的血就不停的流下。等到回到军营之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就变得十分苍白。听到熟悉的声音,禁闭的双眼睁开,看着芳华担心的神情,原本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了不少: “别担心,我没事!” 一旁的军医刚刚拿出救助淳于焱的工具,看到芳华的身影,今日下午,这个小伙子在军营中可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如今将军受伤,也不能耽搁下去: “快来帮忙!” 军医这话一出,芳华先是愣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上前一步,接过军医手中的工具,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先将旁边的衣物除去。” 芳华连忙上前来到淳于焱面前,看着肩头处的箭,缓慢将他肩头的衣物退下,只是肩头有箭再此,无奈,芳华只好用剪刀将肩头旁边的衣物剪去。看着眼前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人,芳华充满了担心。再看看这支箭,不由的询问军医: “这箭头可有毒?” “没有!”军医连忙解释,顺手将手中的的酒递给了芳华:“快点给将军消毒!” 伸手接过军医手中的酒,没有犹豫就往淳于焱肩头抹去。酒精的刺激让淳于焱忍不住皱紧眉头,芳华的手不由放慢了些。 军医将一切准备好之后,芳华这边也处理妥当,现在重点是怎样将这支箭拔出来。芳华准备妥当之后退到淳于焱一旁,军医上前,看了一眼淳于焱: “将军,你忍住!” 淳于焱闭着眼睛,没在多说什么。芳华上前来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军医上前用剪刀将箭尾剪断,这次还是比较好的,箭头整个穿过淳于焱肩膀,只要剪掉箭尾,将它拔出来即可。 军医将箭尾剪断之后,拿着盘中的钳子直接放在箭头处,此时的军医也是十分紧张,虽然自己行医数年,但是这剪头从肉中出来的感觉也不是那般感受,只希望将军能够忍过去才好。当下也不再犹豫,对着芳华点了点头,芳华会意,用力按住淳于焱的肩膀。 两人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军医一个用力将箭拔了出来,淳于焱的身体忍不住抽动下,被芳华连忙按住,箭被拔出来,肩头的血就开始止不住的流下: “纱布!” 芳华连忙从旁边拿着纱布为淳于焱进行止血,军医将箭扔在盘中,顺手拿着金疮药洒了上去。等到药物全部渗进血液之后,两人才用纱布进行包扎。这一切完成之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军医再开了些补血养气的药物,淳于焱被众人抬回营帐。 见到将军没有什么大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主帅受伤,他们也不能独善其身,淳于焱被送进营帐休养,而众人则在营帐外商量着对策。 芳华端着熬好的药物进入营帐之时,淳于焱已经沉沉睡去。虽说现在箭头已经拔出,刚才淳于焱痛的也只是闷哼一声,只要熬过后半夜,不出现高热等感染的情况,一切就都好了。若是半夜他出现高热,怕是病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将药端到他面前,见眼前的人沉沉睡去,伸手摸了摸碗中药物的温度,推了推淳于焱,芳华在耳边低声呼唤: “淳于焱,淳于焱,你醒醒,醒来喝药。” 熟睡中的淳于焱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那声音清脆似黄莺,脑海中闪现出芳华的脸,嘴角不由的勾出几分笑意,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睁开。 芳华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淳于焱醒来,更奇特的是这家伙也不知道做什么梦,竟然笑了起来,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芳华觉得不对: “淳于焱,你该不会是傻了吧!”意识到不对,连忙伸手抚在他的额头。不热,幸好幸好。悬着的心落下,但是这人若是一直不醒,这药也不能不喝,那该怎么办?芳华不由沉思起来。 目光在淳于焱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一番,脑中灵光一现,偷笑起来,上前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捏住淳于焱的鼻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梦中的方华变成了女子,淳于焱欢喜的围绕在她的身旁,两人在田园间奔跑,忽然淳于焱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连忙张嘴大口呼吸。芳华见时机已到,一碗药物就灌了下去。淳于焱本还在做梦,竟然就这般被呛醒了。 芳华因为灌药离淳于焱比较近,他突然睁开眼睛,猛烈的咳嗽,将芳华吓得够呛。连忙后退,却被淳于焱一只手紧紧抓住。再回头时,淳于焱已经坐起身来,不停的咳嗽。 “你没事吧!” 芳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看着淳于焱因为咳嗽而上下颤动的身体,伤口还没有愈合,万一他又将伤口崩出血来,这可如何是好。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眼中全是关心。 淳于焱从梦中刚刚苏醒,迷糊间看着眼前的芳华,越看越像女人,更加上芳华离他比较近,身上的体香传到淳于焱鼻间,再也忍不住,对着芳华就要亲过去。 为淳于焱拍背的芳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断像自己靠近,沉重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连忙回头见淳于焱靠近的脸。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同时愣住,淳于焱也瞬间清醒。自己刚才怎么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唐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装出不悦的样子,冲着芳华喊到: “你打我干什么!” 说完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本来想发火的芳华看着淳于焱这般,心中不忍: “没事,刚才是误会。你快点休息吧!” 见芳华什么也没多说,淳于焱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言,顺势躺了下去,别过头也不再看芳华。刚才自己面前的人还是女子,怎么现在就变成了男子。心中不解,思索间也是因为受伤再身,沉沉睡去。平静的呼吸声传来,芳华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睡去,伸手拿着旁边的薄被为他盖上。自己则是坐在床前,看护着他。 这边营帐内中安静不已,那边营帐外已经乱做一团。 “妈的,这后周真是无耻,竟然暗箭伤人,使阴招。后周太子宇文晟那个无耻之徒,口口声声说什么大义,最后竟然这般无耻的放冷箭,太卑鄙了!” 今夜跟淳于焱一起过去的将士,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心中愤怒不已。浓浓的怒气,伸手就拍在桌上,巨大的响声让众人愣住。 在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这件事情事发突然,需要众人好好讨论才是: “副将这话差矣,刚才那后周太子说了,这箭不是他们放的。” “你胡说什么,这箭要不是他放的,怎么能从后周的城墙上飞下来,你到底是那一边的。”那副将语气间满是不客气,那小将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回绝,只好住嘴。 小将话一出,原本安静的营帐开始出现讨论起来,看来这件事情不是那般简单,还需等到太子爷醒来再说,不过那名副将此时倒是十分气氛,恨不得将宇文晟生吞活剥!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那个出现了两次的白衣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依旧是一把折扇,潇洒自如。微笑的看着众人: “众将士切莫慌张,还是等到将军醒来后再商议吧。” 声音一出,众人连忙转身看着来人,全部起身看着白衣男子: “军师。” 原来这白衣男子的身份不是别人,竟然是军营中军师。早知道军中除了主帅之外,军师的地位是最高的。军师竟然都这般说了,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竟然军师这般说了,我等就告辞了。” 军师命令一出,众人也就不再多逗留,全都转身离去,白衣男子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再回头望了望营帐的最深处,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后周军营 夜深后的宇文晟一人在军营中,思考着那支箭到底是谁放出的。若是说什么他们的后周将士中的人,宇文晟是打死都不相信,没有他的命令,那些人也根本不会有所动作。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隐约中看到有个身影出现,在自己望过去的时候,正准备上前,那身影就消失不见。看来这的确是有人有意为之,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宇文晟想不明白。那就更别提这人是谁了,目的何在? 夜,依旧在进行,宇文晟的思绪已经飘的很远。不由的又想起了李倾歌,也不知道现在她在哪里,生活的如何?只是有点感叹,老天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两人相遇,在宇文晟心中,倾歌是还活在人世。 第二日 淳于焱做了一夜的梦,梦中都是芳华的身影,梦里的芳华一身女子装扮,说不出的美丽动人。淳于焱只觉得自己一步步沦陷,自己完全控制不了。明明是个男子,为什么自己老觉得他是个女子,淳于焱不知,也想不明白。 浑浑噩噩醒来之时,只觉得身边有个人存在,目光一转,芳华就那边睡在自己的床边,一瞬间心中的所有疑惑都消失不见。算了,龙阳之癖也好,短袖之癖也罢,喜欢就喜欢了吧。 起身低着头就朝着芳华看去,距离越来越近,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这个方华的侧面看起来也很美,美到让他不心动都不行。缓慢向芳华靠近,忍不住想在她的脸庞亲上一口,淳于焱心跳声越来越大,等到靠近芳华的脸时,淳于焱愣住了,接着就是狂喜,他发现了什么,他发现了什么! 心中已经高兴的呐喊起来了,耳洞,他看到了芳华的耳朵上面的耳洞。方华是女子,方华是女子。淳于焱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一个激动再次咳嗽出声。 后半夜才睡着的芳华,被一阵咳嗽声惊醒。连忙抬头,只见淳于焱一脸苍白的对着自己傻笑,芳华伸出双手,附在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此番算是平安了就好。 芳华悬着的心放下来,转身就准备给淳于焱打水,被他伸手拉住,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在自己脸上不停扫视,芳华一脸的不解。 淳于焱此番心中真是越来越高兴,芳华的两只耳朵上都有耳洞,那就证明她是女子。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自己没有什么龙阳之癖,自己喜欢的也不是男子,真是太好了。强压着自己心中喜悦,淳于焱故作镇定。 “你干什么?” “没,没事。”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淳于焱连忙纠正:“我没事,你要干什么就去干吧。” 芳华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纯语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是尴尬的连忙收回手,别过头去,不再看眼前的人。 芳华这才;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自己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军医,让他来再为他诊断一番,必须要完全确定他没有什么症状,才算完全康复。心中这般想着,脚步也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一切显得格外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