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闻宝藏 第一节 神秘的八宝琉璃   引子:公元1644年(明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满清军队由摄政亲王多尔衮率领,共4.5万八旗兵,9万壮丁,在明朝将领吴三桂的带引下大举进军山海关内、攻占京师(今中国北京)。各亲王、八旗旗主及满清显贵,纷纷主张将抢掠的财宝送回关内,安心享乐。摄政亲王多尔衮痛斥偏居一偶的短视诸亲贵,继续督兵进攻中原。私下,却安排心腹手下,秘密在关外营建宝库,以防日后一旦战败、被汉人驱逐,留做后世八旗子弟再次东山再起之用••••••   第一节神秘的八宝琉璃镶金古砚   2010年北京我,关天胜,大家都喊我“大胜”。   在北京开了几年的出租车,现今儿油价越来越高、道路越堵越死、钱越赚越少,这不,刚上二环,又堵上了。   “伤不起呀、伤不起••••••”正郁闷着,我的手机又响了。   “喂,伙计,又在哪‘宰客’呐?”手机里传来李槐的声音。   “你丫又满嘴喷粪,我可是首都模范出租司机,这年头打着灯笼都难找。”   “切!吹,你接着吹!再吹就起沙尘暴了。”   “鬼子,今儿又赚翻了吧,我怎么听着声音都带着喜气。你鼓捣那些假古玩,又蒙了几个暴发户?我家后院还有把旧藤椅,明儿贴上个黄花梨的商标,帮我卖了吧,五五分账就成。”   李槐和我是发小,小时候不认识“槐”字,就省略了一部分,喊他李鬼,后来叫得顺口,就直接喊鬼子了。我这发小,人如其名,鬼精鬼精的。古玩收藏一“火”起来,鬼子便走南闯北,专往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钻,淘弄了不少明清的物件,着实地狠狠捞到了第一桶金。后来,看看市面上正经的东西不多了,就在潘家园盘了一个门市,整天候在那零敲碎打地鼓捣那些说不上来路和真假的收藏。行情好的时候,也能逮着个土财主、蒙两个暴发户。用鬼子的话说,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说鬼子,上个礼拜我在后院埋了两串刀币,这一礼拜天天往那坑里浇尿,估计也沤得差不多了,挖出来保准都是新鲜的铜绣,明儿我给你起出来,拿去蒙蒙老外,咋样?”   “大胜呐,我滴胜哥呐,我就别没事变着法的挤兑我了。现在老外比贼还精,比我还懂行。嗨,你开到哪了?”   “刚上二环,堵着呢。”   “才3点多就堵了?!到5点高峰就挪不动窝了。算了,别开了,出来喝点小酒,兄弟给你瞧个好东西。”   “成,一会老地方见。记着叫上王半仙。”   “那是一定。还有事要向半仙老爷子请教呐。”   古人说,30而立,40而不惑,50而知天命。王半仙刚刚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要论关系,半仙和我们亦师亦友。早年,半仙当过民办教师,那时还没半仙这个称谓,那时叫王雨纶,王老师。后来,王老师变成了王编辑,在一家三流报社编辑组稿。再后来,也倒腾一阵子古玩玉器之类的。王雨纶一直以知识分子自居,即使下海经商,也走文化路线,在潘家园兑了一个临街的门市,起名“松涛轩”,专门卖古籍、古典、旧书,其中也不乏有些市面上失传的孤本。那几册孤本,王雨纶像命根子似的护着。鬼子曾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晓之以利、动之以情,劝王雨纶转手给他,耗了两个多月,王雨纶就是不吐口。气得鬼子瞧着满屋子的线装书,眼睛都绿了。我一直担心鬼子一气之下,放把火把王雨纶的“松涛轩”给烧了。   用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来形容王雨纶一点不过。什么占卜术数、阴阳五行、风水八卦,说得头头是道。随便什么物件,到了王雨纶手里,都能说出个历史渊源、个中典故,大概脉络清晰得跟亲身经历似的。正史野史更是信手拈来,如数和家珍。时间长了,我总有种错觉,这王雨纶好像古代人穿越来的。鬼子更是直接送了王雨纶“半仙”的雅号。   不过,我和鬼子真正的受益匪浅。特别是鬼子,几乎就是现学现卖,经常是头晚上听王半仙讲,他还闲人家唠叨。第二天他就满嘴吐沫星子在自己的摊子上白话,唬得外行人一愣一愣的,他的那些真假古玩,卖的也就比别人好。以至于,鬼子再问什么,半仙就嚷嚷没天理,听他说话要按小时收费。   几乎每周,我都要和王半仙、鬼子聚在一起,润润小酒、品品小菜,听听王半仙神乎其神地侃上小半夜。人生很短,自得其乐。   王半仙和鬼子都喜欢吃爆肚、涮羊肉,大栅栏边上的“清鑫阁”酒店也就成了我们的“据点”。一来二去,大家相熟了,清鑫阁的老板常给我们留出清静的包房,听凭我们一醉到打烊,不时的还会加上两个可口的小菜。王半仙管这叫“松涛夜话”,鬼子一脸的鄙视,“喝酒就喝酒,顶多就是狐朋狗友在一起侃大山,王半仙书看多了,迂腐!”   位于大栅栏东侧的“清鑫阁”,据说是家“百年老店”,反正现在市面上的百年老店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也没人去教那个真,只要价格合理、美味实惠就成。清鑫阁占地千多平米,3层楼,50多个包房,门口6。6米高的牌坊门脸,雕梁画栋,朱漆的对开大门,两侧挂满了大红灯笼,店门口距卧两个2米多高的大石狮子,如果门口再站上两个带刀侍卫,打眼一看,就像一个古代的王府或衙门一般。酒店门口站的是两排身材高挑、火辣、满清格格打扮的迎宾美女,不过也算耐看。   走进酒店,直接上三楼。   “胜哥,您的包房在还是老地方,306”。领班直迎上来。   “好,谢谢。”   推开306房间门,鬼子和王半仙早已到了。   鬼子穿着打扮颇有些非主流的味道,短到紧贴脑皮的板寸,左耳打一银质耳钉,右手戴着深咖啡色的越南沉香手链,浅灰色横纹T恤,笔直裤线的西裤,永远锃亮的皮鞋。王半仙戴一付镶金边法琅眼镜,对襟的短袖白色仿绸唐装,竟穿了一套白的灯笼裤,再配一双白边抓地紧帮的老北京布鞋,十足一个武术教头。   “还是两位来的早啊。”我冲他两人挥了挥手,“哎呀,半仙,你这身行头不错呀。若是胸口再挂上一怀表,大拇指套一扳指,托一鸟笼,再镶两颗金牙,整个一满清遗少。明儿胜哥给你寻一个拍清朝戏的导演,都不用化妆了。”   “大胜来了。呵呵,你可是回回来晚呐。你说你一的哥,干嘛总摆领导的谱。”王半仙嘴上是从来不吃亏。   “服务员,起菜了。”鬼子张罗着,“我说胜哥,你下次要么再来晚点,我和半仙吃完,你直接把账结了就成了。”   “和你们二位财主一起,还用得着我结账?!再说了,和你们吃饭,我从不来不带钱。。。。。。也不带卡”。   说话间,菜流水般价摆满了桌子。桌子中间是木炭红铜火锅,纸一般薄的口内羔羊肉,粉丝、酸菜、野生菌类,佐以甜蒜,麻酱、韭花等诸般小料。小菜有翠绿酱瓜、红油肚丝、盐爆花生米、麻辣鸭舌。   固定的酒店,固定的包房,固定的食客,几乎不变的菜品。让我始终有种到家的感觉。   我端起酒素(北方专门用来给白酒加热的容器),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早已烫好了香醇的白酒。王半仙养生之道颇为讲究,喝酒坚持喝温酒,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是“喝凉酒作病,喝温酒壮阳”。鬼子一向对王半仙的养生之道不屑一顾,看在“壮阳”的份上,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喝了温酒。时间一长,我们也就跟着习惯了。   “我说半仙,最近我淘弄了一个清朝皇宫的帝王食谱。”鬼子喝下一杯酒,红光满面地说道。   “是吗?!是不是又是前街的马二骗子说给你的!”半仙轻轻放下酒杯,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眼里尽是戏谑的表情。   “真的。今天碰到我家以前老邻居,他爷爷以前是皇宫里的御厨,据他爷爷说呐,这酸菜火锅最好配上海参,涮着吃,那才滋补呐。你想呐。那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么多大美人小美女,皇帝也忙不过来呐。全靠这个滋补身子。”鬼子信誓旦旦,满脸真诚。   “切!”我怎么瞧鬼子怎么感觉一付脑残相,“你是说,皇帝天天就着酸菜涮海参?!”   “想吃海参就点嘛!今天我坐庄买单。想宰我一刀狠的,也不用绕这么大一圈子吧”半仙意味深长地瞅着鬼子,“你小子和我玩心眼,还嫩着呐。”   “服务员!”半仙打了个指响,“海参有没有?”   “先生,今天有新到的辽参。”领班说着赶紧递上菜排。   “成。我看,也别涮着吃了,糟蹋了好东西。干烧辽参,四例。”半仙看也没看领班手中的菜排,随口说道。   “嘿嘿,嘿嘿,给我来两例。最近亏的厉害,好好补补。”鬼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今儿来的早,刚进包房,领班就给我介绍了,今天新来的辽参,大补呐”。鬼子一边说着,色迷迷的眼睛边在领班高耸的胸脯和旗袍开叉很高露出的大腿上扫来扫去。   “好的,五例——干烧辽参。”领班唱了遍菜单,退出了房间。   “辽参可是海参中的极品。就好像普通人和得道高僧的境界差别。”鬼子不甘寂寞地念叨着。   “你呀,要当和尚也是一花和尚。奸懒馋滑,怎么也不会是得道高僧。”我说。   “吃那么多辽参,当心精虫上脑。买进假货,卖出真货,你就亏大了。”王半仙说。   “我说你们俩人呐,多说几句好听的,又不花钱。嘴下积德呐。”鬼子说,“对了,今儿收了个新奇玩艺儿,干这行都十多年了,还真没见过这种东西,绝对是一另类。大胜,半仙,您二位替我好好参详参详。”   鬼子关好门包房门,从随身带的提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用红绸包裹的物件,摊在桌子上,鬼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绸,里面赫然是一方古砚。   古砚长约15CM,宽约10.5CM,高约5CM,与普通砚台相比,显得略大,且砚台下座明显很厚。砚盖刻有金婵落叶,荷花莲藕。显得古朴、庄重。   围绕古砚一圈镶着厚厚的一层金边,由于年代久远,黄金色泽并不鲜明,金边镂空成鱼网纹状,古砚的两侧则饰有八宝琉璃,并各雕琢出一只眼睛的图案,而这两只雕琢的琉璃眼又呈左右颠倒状。眼睛的正中间则是一颗猫眼石。在包房吊灯光照下,镶着黄金、琉璃和宝石的古砚,流光溢彩。   我捧起古砚上下前后仔细看了一遍,再瞅瞅鬼子。一脸的疑惑,“你多少钱收的?”   鬼子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千?”   “嗯哪!”   “切,小刀子够狠的!”   “说正经的,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只能推测这是个前清的物件,来历就说不清了。往砚台上镶这些黄金、宝石了。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不会是那些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吧。”鬼子说。   “从金子氧化的程度来看,不像是古墓里的东西。可这方古砚竟没有任何字号、标记,真的很奇怪。或者,工匠的标记,或者作坊的标记,或者这方古砚主人的标记。什么标记都没有,更像是,一个特别订做的东西。”我说。   “订做一个砚台,用来送礼的?观赏品?都不像!”鬼子说。   “不对,不对。古代拥有砚台的,或是达官显贵,或是读书人。不守,这两类人中,读书人自诩清高,不会在砚台上镶这些东西,再说,真正的读书人也没那个财力。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即使乡下土财主,也不会把砚台镶成这个样子。”我分析道。   “这方古砚是一方清朝端砚。说起砚台的收藏,有‘四大名砚’之说,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其中以端砚为诸砚之首。在明末清初,端砚最受青睐。这个时期,也就是清朝刚刚入关不久。”   “所以,我猜测,这方古砚是满清显贵们所造。不过是附庸风雅,装饰厅堂用的。结果镶了一大堆黄金、琉璃、宝石,把高雅的东西弄俗了。”我说。   “有道理,有道理。”鬼子听的频频点头。   “半仙,你有何高见。”见平时滔滔不绝的王半仙,一直深思着不说话,我主动问他。   王半仙早已陷入深思,听我问他,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吐出一口烟雾,才慢慢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方古砚可能是传说中的‘八宝琉璃镶金砚’。传说,此砚很邪!得到此砚的人,会有杀身之祸、血光之灾!”   “天呐,半仙,你老人家可别吓唬我。”鬼子说。   “刚才,大胜说,这方古砚没有任何标记。让我想起早些年,坊间的一个传闻。说是前清皇帝那儿有一方古砚,镶金铺玉,摆在龙案上,却从来不用。可一朝老皇帝驾崩,新皇帝即位,所有的物件都要统一换新的,唯独这方古砚不换。民国时,满清皇帝退位。八宝琉璃镶金砚’流落民间。据说,这方砚台邪的很,是不详之物。到哪哪就会掀起腥风血雨。因此,这方‘八宝琉璃镶金砚’还有一个别名,叫做‘阎王贴’!”   “意思就是拿到了这方砚台,也就收到了阎罗王的请帖!”   “当、当、当” 包房外有人敲门。   “哎哟!”鬼子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先生,您的干烧辽参好了。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服务员甜美的声音。   “哎呀我的妈呐。吓了我一跳。王半仙呐王半仙。人吓人吓死人呐。”鬼子赶忙收拾起古砚,打开包房的门。   “各位先生好,这是本店隆重推出的新品,干烧辽参。”领班指挥着服务员摆上了精致的餐盘、刀叉,掀开盖碗。热气腾腾的蒸汽中,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请各位先生慢用。”领班说完,留下服务员,自个儿先退了出去。   “好了,你也都出去吧。不叫你不用进来。”我对留下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这种档次的酒店,即使你不让服务员在屋里,她也会站在包房门口,随时听从上帝的召唤。我示意鬼子把门关好。   “半仙,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慢慢品着辽参。   “我也是道听途说”半仙说,“你们也知道,野史这东西,都是越传越神。”   “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古物这东西,里面都有着说不清的渊源。鬼神、幻术、奇门遁甲之说,也不是目前科学能够解释得了的。”   “鬼子,你没发现今儿你收的这个砚台有些古怪?!”王半仙消灭了自己那例干烧辽参,对鬼子说。   “。。。。。。”鬼子嘴里塞满了东西,正有滋有味地嚼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半仙。   “3千块钱!!!那上面的镶的黄金就不止3千块。更别提猫眼石了。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半仙说。“我猜测有二种可能。第一,卖给你货的这个人是外行+SB。糊涂虫。把黄金当黄铜卖了。”   “第二,就是这个人正在被追杀。只是把八定琉璃镶金砚暂存在你这儿。等躲过了风头,再回来取。”半仙又点起一支烟,脸色凝重地说道。   “我看第二种可能性大,鬼子,你要当心了。”我说。   “胜哥,今儿晚我就搬到你那住去。”   “半仙,照你这么说,这个什么‘八宝琉璃镶金砚’应该关系着什么秘密,才会这么被人看重。”我说。   “秘密?秘密,秘密。。。。。。”王半仙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手里捧着那方八宝琉璃镶金砚,细细地端详着,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忽然,王半仙将两只手分别放在了砚台两侧的琉璃上,摸索了好一会后,两个大姆指按在了两只琉璃眼中的猫眼石上,双手不断地向下用力。。。。。。   “别介,半仙,您可手下留情呐。。。。。。”鬼子惊叫起来,就要出手阻拦。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像是瓷瓶打碎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   随着王半仙双手按下,古砚厚厚密封的下方,弹出了一个夹层锦盒。。。。。。   (第二节:意外的半张藏宝图)  正文 第一章 第二节 意外的半张宝藏图   弹出的锦盒中,端放着一方折叠工整的卷笺。   鬼子猴急的伸手就要去拿。   “小心!”我赶忙伸出筷子,挡在盒子入口。   忽听“当”的一声,伸进盒内的筷子前端,已被刀刃齐刷刷的削断。   “鬼子,亏你还自诩老江湖,连‘密匣之内,必有机关’的谚语都不记得了。要不是这双筷子,你那双猴爪子,早就剁下来了。”我一边数落着鬼子,一边用断了半截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卷笺。   半仙仔细瞧了瞧半截筷子的切口,“看样子,应该是用西域玄铁打造的风刃。早先听说这风刃细如发丝,切金断玉,今儿还头一回见识。一定是事先在盒子里用机簧固定好,打开盒子便触动了机关,盒盖复位,机簧带动风刃也复位。再开的时候,还是要小心。”   “一定是什么宝贝。说不准,就是一张藏宝图。”鬼子擦着冷汗,仍是迫不急待伸手去拿卷笺。   “当心有毒!”我赶忙用半截筷子戳住鬼子的手,心急之下,半截茬口戳进肉里。疼得鬼子呲牙咧嘴地叫唤。   我换了一双筷子,夹起碟子里的生鲜姜片,从卷笺上仔细抹了一遍,然后查看一下姜片的颜色。“没事,虚惊一场。”   “生姜性味辛温。如果这卷笺涂抹了毒药,姜片就会变成粉红色。”我用筷子夹起姜片,让鬼子看了看,“没什么变化,应该没事。”   鬼子这才如获至宝地伸手拿过卷笺,小心翼翼地摊在桌子上。   卷笺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最上面靠右写着二个看不懂的字。图中画满了山脉、河流、古代的关隘、森林、草原,又有虚线勾画出不同的区域,区域中间也是认不得的字体。   “藏宝图!!!”鬼子兴奋地压低了声音,眼睛忙朝包房的门口瞅了瞅。   “看样子,应该是一幅藏宝图。可惜,只是半张。”我指着图右侧明显撕裂时留下的不规则齿痕。   “半张也是宝贝。真是意外之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半仙举起酒杯。   三个人酒杯碰到一起,一饮而尽。   “不过,未必只是财气!鬼子,你忘了刚才半仙说的话了?”我说。   “说什么?。。。。。。阎王贴!!!。。。。拿到古砚的人,就会有血光之灾!!!”鬼子不寒而栗,连眼神都明显呆滞了。   “也就是说,拿到古砚的人,就是拿到了藏宝图,就会被人追杀!”我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刚才,半仙的推测是对的。卖给你古砚的人,一定是被人追杀的走投无路了。只是暂时把砚台暂放你这儿。也许他并不知道其中藏宝图的秘密。但他一定会回来取砚台。到时,就不是拿钱买回去那么简单了!”   “鬼子,以后要小心了!不只是鬼子,大胜,包括你我都要小心!我想,他们不会放过见到这砚台的人,更别提我们知道其中的秘密!”王半仙少见的严肃。   我和鬼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长时间,三个人里谁也没说话。包房里气氛越发沉闷、压抑。   “呵呵。。。。。。”鬼子轻声的笑了起来。“管他呐!富贵险中求。如果真象半仙说的那么凶险,我们即使把这藏宝图交出去,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至少也会剜了我们的眼睛、割了我们的舌头。担心那么多干嘛?!不如,我们一起去寻宝呐!!!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靠我自己,还没看到藏宝图,手指头都削下来了。宝藏,我们一起去找。找到了,大家这辈子就风花雪月、灯红酒绿、衣食无忧了。。。。。。再说,除了你们,我也实在不相信别人。”   “对,既来之,则安之。鬼子说的对。”我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藏宝图吧。”   “这些字都不认识,写的什么呀?密码?暗语?”鬼子说。   “好像是蒙古字。”我说。   “不是蒙古字。是满族字!”王半仙说。   “半仙,你懂满语。平时没听你说过呐。”鬼子说。   “我也不懂。”半仙说,“不过,我记得有句顺口溜,是用来形容蒙古语文字和满族文字的区别”。   “中间一根棍儿,两边起毛刺儿,上下一纽劲儿,就是蒙古字儿;中间一根棍儿,两边全是刺儿,加上圈和点儿,就是满族字儿。”   “你们瞧瞧这图上的字,是不是都‘中间一根棍儿,两边全是刺儿,还有圈和点儿’。”   “你这一说,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我拿那些字对比着半仙的顺口溜。   “半仙,感情你也不认得这些字什么意思。这可怎么办呐?!”鬼子说。   “我们可以把字照着描下来,分别找懂满语的不同的人来认。再组合到一起就成了。”我说。   王半仙摇了摇头,“有一年,我去沈阳故宫旅游,导游就是土生土长的满族人,连她都不会讲满语,更不懂满语。”   “据说,现在懂满语的,除了那些研究满族历史的专家学者,现在民间会说满语的人不到100人,精通的不到50人,而且都是七十多岁往上的,满语现在几乎就是‘天书’。”   “当年,满清统一天下,本来就满汉语言共用。清朝末年,满清已经被汉族同化的差不多了,八旗子弟也早已荒废、堕落,认识字的就不多了。到了民国,满清皇帝退位,为了避免被汉人迫害,满族人把姓都改了,更不敢说满语。文革时,有人把满语说成是“黑话”或“落后语言”,甚至有人还把听不懂汉语、不会说汉语、只会说本民族语的满族人说成是“黑五类”。满族人根本不敢讲本民族语言。最终使满族人逐渐放弃了满语,改用汉语。现在要找懂满语的人,谈何容易。”   “好在我收藏了一本‘满汉通译’,相当于一本‘满汉字典’,据说是光绪年间一个落破秀才编撰的,是蝇头小楷的手抄本。就放在我的松涛轩。”   “走,今儿晚上我们就到你那儿,把这‘天书’给破译出来。”鬼子说。   “好,反正今儿晚上谁也睡不觉了,走吧。”   半仙到前台结了账。三个人叫辆出租车直奔潘家园。   半仙的松涛轩在潘家园古玩市场的正中位置。晚上10点多钟的潘家园,早已没有了白天的喧嚣热闹景象,似换下华丽戏装的演员。冷冷清清的街上,路灯发生惨淡的光,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偶尔窜出条野猫,更是凭添了一种惊悚的感觉。   我和鬼子、半仙,怀着几许兴奋、几许担心、几许期待、几许惊恐,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心情,迈进了松涛轩的大门。   “嗨,半仙,你店里那个小姑娘呐?我说胜哥,你是没见过,那小姑娘那叫一个好身段。半仙,让你藏到哪去了?”鬼子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说。   “呵呵,都几点了,人家早就下班了。鬼子,你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早晚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改明儿,我雇个大妈来,省得你天天来我这勾搭良家妇女。”王半仙说着,搬过一付梯子,靠在一面墙地书柜上。“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鬼子,你替我上去取吧。”   “还是我来吧。鬼子今儿没少喝。”我说完,顺着梯子往上爬。   “最高的一排,中间位置,对,对,有一本《中国年鉴史》,对,就这本。”王半仙在下面指挥着说。   我捧着几个砖头厚的年鉴史爬下梯子,打开封面一瞧,2008年出版。   “靠,半仙,你。。。。。。”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半仙接过我手中厚厚的《中国年鉴史》,掀开一半,中间露出一本古旧的线装书。   原来,半仙把厚厚的《中国年鉴史》中间挖空,旁边再用胶带封好,再将他视若珍宝的孤本藏在其中。移花接木,够隐蔽的。王半仙若是不说,任凭谁去找,也难于上青天。   王半仙拿过藏宝图、翻开“满汉通译”,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照查看。   估计今晚不要睡了。我找出了半仙的茶具,烧水,沏茶。   鬼子则顺着梯子,爬上爬下,专找厚厚的书翻腾。   “我说鬼子,你就别掂记半仙那几个孤本了。像半仙这么精的人,会把命根子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地方吗?!你就是把这屋里面的厚书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另外几本滴。”我说。“你就消停消停吧,别折腾了。”   听了我的话,鬼子和我对坐在红木椅上,品着茶,有一搭没有一搭地说着话。半仙则聚精会神地翻看宝图和“满汉通译”,不时地用笔记着什么。   过了大约三个多小时,坐我对面的鬼子已响起了隆隆的鼾声,我也昏昏欲睡。   “醒醒,醒醒了。”半仙推了推我和鬼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终于搞清楚了。”   “真的是藏宝图?!”我和鬼子异口同声的问。   “哈哈哈,中了头彩!!!我可以确定,就是满清的藏宝图!!!”王半仙说。 正文 第一章 第一章第三节 藏宝图中蛛丝马迹的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真的?”鬼子惊喜地问。   “半仙你再说一遍。”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心里早就有感觉、有准备。可当半仙确认这半张羊皮纸就是藏宝图时,我和鬼子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   王半仙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我可以肯定,是满清当年埋藏在关外的藏宝图!虽然只有半张。”   “来,看看我破译的成果。”半仙把图平摊在桌子上,图的边角用镇纸压好。又拿过自己做了标记几张纸以对照了一下。   “你们看,这里的两个字。”半仙用手指着图中上方靠右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满语是‘图’、‘宝’两个字。按古代人从右向左书写的习惯顺序,就应该念‘宝图’。我猜测,另一半藏宝图上方,写的应该是‘大、清、藏’三个字,加在一起就是‘大清藏宝图’。”   “再来看图里面写的字。”半仙的指接着指向图内的小字和图画。我和鬼子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半仙手指指的地方,就像看见了传说中点石成金的金手指一般。   “这道关隘上写的字是‘山海关’。关隘靠近左边的小字写的是‘第十峰’。”   “什么意思呐?”鬼子问。   “不知道。”半仙干脆地回答,“这些细节,短时间内,我也不能参详透。留着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下面这个城,写的是‘盛京’,也就是现在的沈阳。这些弯曲的线条,应该指的是河流,但图中并没有明确标记河流的名字。”   “这些石头,是指山脉。图里面画的树,是指树林或是森林。”鬼子接着说,“这棵树还画歪了,树画的比别的树大,树枝还偏斜。”   “这些虚线,应该是代表地界区域,虚线内的字分别是‘建州’、‘叶赫’、‘哈达’、‘乌拉’、‘辉发’、‘野人’。应该是分指满清入关前女真各部。也就是建州女真、叶赫女真、哈达女真、乌拉女真、辉发女真和野人女真各部落。”   在今天俄罗斯远东库页岛一带的女真人被称为‘东海女真’,就是图中说的野人女真。在他们西边的女真人自然也就成了海西女真。叶赫部,因居地接近明镇北关,所以又称北关女真,大约在辽宁省辽源市一带。辉发女真,以居辉发河得名,原居萨哈连乌拉,就是现在的松花江下游地区。哈达部,满语写作Hada,意思是山峰。这个部落活动地区,大约在今天的辽宁省开原市一带。建州女真以及所属的浑河等部,在今天的辽宁省抚顺市一带。抚顺市的新宾县的赫图阿拉城,就是满清所说的‘龙兴之地’。后来,建州女真的势力大力扩展,东至鸭绿江,西抵抚顺市,南有辽宁县桓仁县境,北达图们江的区域,都是建州女真的地盘。   “这幅图的比例不太对呀!我记得野人女真好像是在黑龙江,靠近前苏联的地界。这图里的地方太大,有的地方太小。不成比例。”我说。   “毕竟是古代人,科技还不发达。地图不精准,也属正常。”半仙说,“据记载,明朝时,从贝加尔湖沿岸,外兴安岭,黑龙江流域以及库页岛,今天俄罗斯的远东滨海地区都是女真人的地方。这么大地方,能在这半张图里描绘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的也是。可这里也没有标记出宝藏在哪呀?!”鬼子瞅着图,一脸的忧郁。   “的确,图中除了关隘、城镇、山脉、河流,没有标记宝藏埋藏在哪个地方。”难道说,在另半张图上?那么,这半张藏宝图,画了这么多东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故弄玄虚?我也纳闷起来。   “不是故弄玄虚。我猜测,这半张图是‘藏宝’和‘藏兵’两者兼而有之。”半仙说,“传说,清兵入关后,满清显贵中大多数人在大肆抢掠后,认为可以退兵了。把抢夺来的珍宝送回关内,安心享乐。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提出进兵中原。私下里却偷偷营建宝库。并将抢掠来的宝藏秘密运往关外,以备一旦中原战败,或者几世后如果满清被汉人驱逐出中原,八旗子弟仍能此宝藏东山再起,再度问鼎中原。毕竟,当时的满朝,那时还叫后金,和汉人相比,在人数上的相差太多。”   “多尔衮还比较明智。自古以来,外夷统治中原都没有长久的。元朝是这样,清朝也是这样。”我说。   “从这半张图来看,有宝藏的蛛丝马迹,也有兵力分布,关外战略部署的意味。”半仙说。   “可惜。年代久远,这些区域地界早已经模糊了,今非昔比了。”我说。   “如今,我们手中只有半张藏宝图。只能两步同时走。寻找另一半藏宝图,同时,做好准备,我们去关外寻找宝藏。”半仙说。   “半仙,你说,从满族入关到现在,几百年了,经历了那么多年战争,现在又到处都是城市开发,关外的煤矿、铁矿到处都是,那些宝藏还在吗?”鬼子担心地问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深有同感。   现代社会不同于古代,即使在清朝,也是地广人稀,特别是关外,满清也就是当时后金还相当于奴隶社会,当时的野人女真还处于半个刀耕火种时代,大片肥沃的黑土地,根本没有人开垦。即使清兵入关后,也禁止汉人进入关内。直到民国时期,大汉的汉人才涌入关内。而现在的东北和全国一样,大规模的基建项目开工,城市化的进程加快,据说有着煤都之称的抚顺三分之一的城市下面挖煤都挖空了。   在西安,有人戏称,农民在自家后院随意挖几锹,都会挖出个古玩来。什么建筑工业挖出唐朝古董、建个车库挖出西汉贵族古墓等等新闻,经常见诸报端。可这么多年,真就没听说在满清的故里、龙兴之地,挖出过什么稀罕物,至于宝藏,连影儿也听到过支言片语。   在清代以前,关外基本上属于蛮荒之地,听戏文里就知道,只有发配的犯人才往关外送,清朝时最著名的流放地是宁古塔,戏文里经常是动不动就发配犯人流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宁古塔就在现在的黑龙江省宁安县。即使没法和被称为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的西安比,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挖出个什么象样的墓。过到关外农村的鬼子,也就是从深沟沟里用几管普通的钢笔诳了几个满清时的簪花之类的物件。   记得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具体哪一年记不太清了,听邻居说,河对面挖出了古墓,有多少多少黄金白银,传地神乎其神的。那时也没啥特让人激动的事,赶老远跑去,远远的就见看热闹的人山人海,黑压压地,后来挤进去瞧瞧,什么也没有,据先前来的人说,也就几枚铜钱。九十年代,听说盖楼房挖出了辽国肖太后的墓,金玉宝贝如何如何,据一个正好路过的掘金校尉说,那都是蒙人的,顶多一个土财主的坟。   诺大的宝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飘散了?!   也许,宝藏越是这样虚无飘渺,越是神秘、诱人。   “据说,关外的这些宝藏,成立满州国时,溥仪曾动过起出宝藏的念头,没有找到。日本人找过,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什么别动队。军阀找过,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动用了一个军找了整整半年,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据说,现在在关外寻找宝藏的还大有人在。光我听说的,就成满清遗少显贵的后裔、国外的探险队,还有像你我这样的民间寻宝人。听说,国家相关部门也在过问。”   “看来,我们的对手够多的。”我说。   “自古以来,寻宝的路,都是一条血腥的路。多少人迷失在寻找宝藏的路上,这也是一条不归路。”半仙说着,叹了口气。   鬼子搓了搓手,又仔细看了一遍藏宝图。“我也听说过,满清入关以后,抢掠的珍宝都埋在关外。可就是没有半仙讲的这么详细,这么生动。我说,半仙,你真像是从大清王朝穿越到二十一世纪来的。”   “呵呵,鬼子,你说对了。半仙就是当年摄政王多尔衮穿越来的,宝藏就是他埋的。”我调侃道。“半仙现在就引着我们去寻宝,起出宝藏以后,半仙再召集八旗神兵鬼将,一统天下,千秋万代。再封我俩个将军当当。”   “切,胜哥。你的标准太低,怎么也得裂土封王呐,我就封槐亲王,你就封胜亲王。三妻四妾,荣华宝贵。。。。。。”   “好了,你就别YY了。半仙,满清入关时抢的宝藏埋在关外某处?!如果是真的,那宝藏有多少?值多少钱呐?”我问道。   “不,不是一处宝藏。据说,关外埋藏着满清的四大宝藏。基本上,相当于当年大半个中国财富!根本无法估量!”半仙说。 正文 第一章 第四节 满清关外宝藏的传说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四大宝藏?”我和鬼子惊呼起来。   “怎么会有四个宝藏?不是从关内抢掠来的吗?难道抢了四次?”鬼子说。   “无知啊!”我鄙视地瞅了鬼子一眼,“就算再无知,也不可能抢了四次,还是让半仙慢慢道来吧”   “呵呵呵”半仙也笑出了声。“我也是道听途说。”   “传说满清在关外一共有四大宝藏。关于这四大宝藏,有说分开埋在四个不同的地方,有说埋在同一个地方。至于宝藏的值多少钱,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说富可敌国也未尝不可。”   “第一大宝藏,是努尔哈赤宝藏,就是在入关前抢掠的宝藏。”   “入关前,努尔哈赤率领骁勇善战的八旗军东征西讨,先后平定了乌拉、叶赫女真各部,又出兵蒙古,征服朝鲜,数十次劫掠中原。早在入关前,满清就积攒下了数以千万计的黄金、白银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努尔哈赤把这批巨大的宝藏密藏在某处,有人说就在龙脉之下。”   “关于努尔哈赤宝藏,野史曾记载埋藏在赫图阿拉老城的汗王井里。当年,努尔哈赤被袁崇焕的大炮炸伤后,回到汗宫就归天了。大妃阿巴亥殉葬。皇太极听说努尔哈赤宝藏就在汗王井内,就找来心腹秘密挖掘宝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皇太极将罕王宫里里外外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家将,将自己的亲信腰间绑上绳索,顺进汗王井里面。可是,先后放下了三批亲信,却无声无息,连绳子都不知什么原因断掉了。望着黑沉沉的汗王井,连他手下的巴图鲁勇士都不敢再下去。皇太极干脆命人直接挖掘,谁知刚刚挖了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刮风了一阵阴风,井里涌出了黑烟一样的浓雾。已经死去的老汗王突然出现,痛斥皇太极见财起义,贪图享乐,说此宝藏是女真一族之根本,护佑龙脉,未来将保后金国国运昌隆,千秋万代。皇太极受惊晕厥。从此,不再提宝藏的事。”   半仙拿起茶杯喝了口有些凉的茶水。   “当年,满清铁骑在关外的确叱咤风云。我记得看过一本史料,说清兵入关前,就曾三度包围京师,造成‘己巳之变’,清军最深曾攻入济南。满洲军先后掳走汉人90多万,其中包括明朝德王朱由枢,掠夺财帛牲口无数。这宝藏传说可信度很大。”我边给半仙茶杯里续水边说。   半仙点了点头,接着说。   “第二大宝藏,入关宝藏,就是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击败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后抢掠来的宝藏。”   “清兵攻进北京后,纵兵抢掠,从皇宫、民间抢掠的金银珠宝玉器宝藏堆成了山。当时,很多亲王、八旗旗主及满清显贵,纷纷主张将抢掠的财宝送回关内,安心享乐。其实,这也是他们的惯性思维,每年八旗兵都会对明朝抢掠一番,抢完就走。”   “摄政王多尔衮力排众议,奏请六岁的清顺治帝(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迁都京师。同年九月,顺治帝从盛京迁都京师,举行登基大典。同时,多尔衮督兵八旗军和吴三桂,继续进攻李自成、南明政权。”   “当时,多尔衮意识到满族人太少,占领整个中原无异于蛇吞象。于是,一面施行圈地、剃发和屠城高压的措施,一面私下安排心腹手下,秘密在关外营建宝库,以防日后一旦战败、被汉人驱逐,留做后世八旗子弟再次东山再起之用。这笔数额巨大的宝藏,被秘密运往关外。”   “一提满清关外宝藏,大家想到的就是这段。”鬼子说。“第三第四宝藏呐,还真就没听过。”   “第三大宝藏,李自成宝藏。”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率领农民军攻入京师,明崇祯帝在煤山上吊死。李自成大肆搜刮财物,甚至刑讯拷问明朝大臣、勒索商人、抢夺平民财物,人心大失。当李自成被清兵所败,退出京城的时候,将前明朝的国库掠夺一空,和抢掠来的金银财宝一起运出京都,意图日后东山再起。史料记载,其部将野拂用了九艘大船来转移宝藏。清兵击溃李自成后,也将其宝藏运往了关外。”   “野史传,野拂在临死前,将宝藏分散埋藏在了天门山上。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去寻宝,都空手而回。在湖南莽山,上百年来,一直流传着李自成带着“九驴十八担”的金银珠宝藏到莽山。”   半仙按灭快燃到烟蒂的烟头,随手又拿起一支烟来,鬼子连忙点上火。顺手甩给我一支。   半仙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第四大宝藏,张献忠宝藏。”   “张献忠起事后,和李自成同在一个农民军队伍。后来,张献忠与李自成分裂,李自成称“闯王”,张献忠自称“八大王”。李自成进攻黄河流域,他则进攻长江流域。李自成攻入京城,他则占领了四川。”   半仙说着,拿出了一本破旧的线装书,这是清朝刘景伯的《蜀龟鉴》,上面记载,张献忠从各州郡的富商大贾处掠取的钱财,少则数千两黄金,多则上万,拿到钱后还会杀人灭口。同时,他还对抢掠所得财产进行严格的控制,立下规矩:部下若私藏金银一两,斩全家;藏十两,本人剥皮,斩全家。如此一来,整个四川之财尽归张献忠一人。   “据史书记载,他曾在成都举办斗宝大会,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富有:24间屋子摆满奇珍异宝、金锭银锭,令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有历史学家粗略估算了一下,张献忠至少拥有千万两白银。按明末一两白银折合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300元人民币计算,在那个年代,他拥有相当于现在30亿人民币的财富。   1646年,清朝肃亲王豪格同吴三桂率清军由陕南入川,攻打张献忠。同年11月,张献忠部被清军包围。张献忠匆忙出城迎战,被清将雅布兰射死在凤凰山(今四川南溪县北)。   至今,四川还流传着“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的歌谣,都认为这是大西王张献忠埋藏宝藏的地方。石牛和石鼓,是宝藏入口处的标记。   “大西王的宝藏,估计也被清军运往关外了。”鬼子说。   “聪明!”我冲鬼子竖了根大拇指。“李自成也好,张献忠也罢,兵败如山倒,被八旗军一路追杀,根本带不上诺大的宝藏,民间传说也就是戏说,他们抢掠的财宝,最终都到了满清的手里。”   “乖乖,这些宝藏都让满清收了去,埋藏起来,那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宝藏,其价值根本没法估计。”鬼子说。“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让人挖去了多少。”   “几百年前,满清皇帝就颁布了‘禁令’——‘不许汉人入足辽东’。从民国到现在,寻宝的人多,明的暗的都有,可没听说过谁曾找到过宝藏。”我说。   “不许汉人入足辽东”半仙说,“欲盖弥彰!表面上说是要保护大清龙脉,可关于宝藏的传闻和猜想,不仅在皇宫,在江湖、在民间早流传了各种版本。”   想当年,清朝宫廷同历朝历代宫廷一样,为了能够成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兄弟相残、明枪暗箭、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了。顺治出家、雍正继位、慈禧垂帘、光绪之死。。。。。。说起来,这口授密传的秘密宝藏,恐怕在哪就中断了,只留下了一个“八宝琉璃镶金砚”。即使一代代的满清皇帝,也只是知道老祖宗在关外给他们留了一个诺大的宝藏,而具体藏在什么地方,连他们也不知道。于是,以保护大清龙脉的幌子,颁布了“不许汉人入足辽东”的禁令,就怕汉人淘金、挖煤、开铁矿,把宝藏给挖出来。即使在民国期间,军阀混战,东北军阀孙殿英也只是盗掘了大家都知道的乾隆裕陵和慈禧东陵,其他在东北的大小军阀,明里暗里也没少动用军队,打着演习、剿匪的幌子到处挖掘,均一无所获。满州国时大清王朝的遗老遗少、日本人的关东军及其特务组织黑龙会、甚至前苏联都曾寻找过满清在关外埋藏的宝藏,特别是近些年出现了装备了高科技设备的国外的赏金猎人、国内的民间寻宝队,“八宝琉璃镶金砚”成了寻找宝藏的唯一线索,满清在关外的宝藏到底在哪呢?!   手表的指针已指向5点,我推开窗户,东方已经渐显鱼肚白。   一夜未眠。   “趁着天还没亮,我们大家都先睡一会。补补睡。养足了精神,我们要先去寻找另一半藏宝图。”王半仙打了个哈欠。   鬼子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突然,撕扯着嘶哑的喉咙,唱着“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宝藏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 正文 第二章 血腥的宝藏   引子:寒风吹过旷野,飘雪的傍晚显得更加阴森。几千个衣着破烂的民工站成十几列,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惑和惶恐,更多的则是茫然。围绕周围的是点燃的篝火,以及近五百名镶黄旗铁甲骑兵。队伍前面,身穿铁甲的将军模样的人,背着手踱来踱去,旁边摆起十余个大木箱。箱盖向外打开着,露出里面足色的银锞子,在篝火下闪着晕晕的微光。   “弟兄们,工程终于完工了。一会先吃饭。吃完饭就给大伙发这几年的工钱。各队的队长都点点自己队里的全不全,别少了谁的工钱。一会大伙吃过饭、领了银子,就可以上路了。”   在确认所有人都在场后,将军示意可以开饭了。   也许是因为诺大的工程干了几年终于完工了,难得晚餐上有连过年不曾吃过几口的酒肉,平时吃糠咽菜、面黄肌瘦有民工们,一边甩开腮帮子大嚼大喝,一边憧憬着揣着银子回家的念想。   半个时辰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民工突然跳了起来,七窍出血、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随即,惨叫声此起彼伏,旷野上,数千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惨叫,遍地是七窍流血的尸体,如修罗地狱。   雪停了。旷野寂静起来。八旗兵将尸体扔进旁边沿尚未冻结的湖中。   第二天凌晨,顺着一两道雪里的痕迹,八旗骑兵纵马追杀仅余的十几人,血溅旷野。数千民工,无一生还。   第三天,深夜,五百镶黄旗铁骑,熟睡中,遭到数十名身着黑衣的杀手突袭,全军覆没。帐蓬、军资付之一炬。   五天后,摄政王多尔衮在心腹的陪同下,走出密室的大门。密室内,是数十名黑衣杀手七窍流血的尸体。密室就此封存…… 正文 第二章 第一节 应验了的传说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传说,有奇珍异宝的地方,都有凶猛的毒虫猛兽守护。而埋藏大量金银珠宝的地方,经由巫师、术士用符咒、巫蛊,融炼成的毒虫猛兽,更为凶猛、残忍、阴冷。更有用怨魂的魂魄驾驭毒虫,成为守护宝藏的千年死士!   每次兼职做摸金校尉这行当时,我都在鞋子上抹满了旱烟袋里的烟油,喝几两雄黄酒,再从买些硫磺粉带上。宿营时,就在周围撒一圈。这次也不例外,我把随身带的雄黄酒和硫磺粉,都撒在十几米的范围内。   鬼子把敦煌锨插进石隙里,试了试松紧尺度。   敦煌锨,据说是中国最早的摸金校尉兵器,早在汉武帝时,为了应对匈奴的战争,军饷不足就大封摸金校尉。但直到三国时的曹*,才做为一正式的官职,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专门指挥盗掘冢墓的官职。所谓曹*所设官职,专司掘坟挖金。敦煌锨的样子像寺庙里武僧用的禅杖。不同的是,月牙形的一端是尖矛状,另一端见分晓是凹形,而且越往前端越薄,最前端薄的就像刀刃一样,中间的连杆内有机关,可以伸缩。拉出来,就是前刀后枪的兵器,缩起来,即可探墓、探地深浅,土质松软度,又可以进行挖掘。   鬼子用敦煌锨探明了石隙里是空的,应是一个石洞。半仙扭动机关,将脚下一个小佛像的脖子拧了二圈。一个石洞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忽然,一阵腥臭的风从洞里刮来,一条深青色的长着一双角的大蟒,从洞里探了出来。青蟒昂起头部,嗜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闪。不断吐出血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水桶般粗的蟒身上,厚厚的鳞片发出阴森森的暗光。   鬼子吓得瘫在地上发抖。半仙大声喊叫着,“起来,快起来呀……”我脚下一滑,竟从悬崖上跌落了下来……   “啊!”我惊叫一声,发现自己从沙发上跌到下来,躺在松涛轩的地上。   原来是南柯一梦。   鬼子没心没肺地鼾声如雷。半仙正使劲推着鬼子,“快起来呀,懒货,有正事要办呐!”   “大胜,做恶梦了?咋从沙发里滚到地上了。是不是梦到多尔衮了?”半仙一脸坏笑地说道。   “胜哥,做春梦了吧!古墓里殉葬的宫女漂亮吗?真想不到,胜哥还好这口。”醒来的鬼子,懒洋洋地躺在对面的沙发里,戏谑着我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精虫上脑。”我瞅着鬼子,睡眼惺忪,口水老长的样子就一阵恶寒。   想起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才发现,贴身的T恤已被冷汗浸透了。   我不禁想起了半仙讲的那个关于八宝琉璃镶金砚的传说。   “砚台,又称阎王贴!”   “这方砚台,邪的很!”   “得到砚台的人,就会被人追杀,有血光之灾!”   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看手表,这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在半仙的松涛轩里,我们对付着吃过“早餐”。半仙复制了一付图。继续研究、推敲、参详藏宝图中的秘密。我和鬼子则去找昨天卖砚台的人,权当碰碰运气。   我和鬼子先来到他开的店里。砚台宝贝锁到箱子里。真版的藏宝图则藏在敦煌锨里面。   鬼子改装过的敦煌锨中间加了一个内空的小精钢密匣,任谁也猜不到粗使物件里面还能藏东西。   “防火防水防盗、防老虎,最安全!”鬼子显白着说。随手将敦煌锨扔在椅子旁边的杂物堆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手扔那?!”我指着杂物堆说。   “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是安全!”鬼子满不在乎在说着,揭开墙上的一幅“牡丹图”,后面露出一个砌在墙里的密码箱,“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加在一起,不到三百块钱!”   “做这一行的,都精着呐!”我说。   “胜哥,你值钱的宝贝,不会藏在油箱里吧?!”   “NO!我藏在轮胎里面,还缴了交强险呐!”看见了鬼子藏宝的手法,想了想半仙藏那个孤本隐密,我没好气地说。   鬼子的店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半仙戏称这是前店后厂。   “老板,要出去呀?!”一个俊俏的丫头对鬼子说。   “这两天生意不错。玉丫头,好好干,卖的好,大爷回来打赏。”   鬼子见开介不着店。店里的生意都交给梁玉打理。   梁玉是鬼子店里的售货员,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鬼子拿她没辙,平时就咕她玉丫头。   “老板说话算数,胜哥做证,不许耍赖!”梁玉说。   “成,成,成!今晚上你胜哥请客,我做陪。好好犒劳一下我的玉丫头。”鬼子说。   “好你个鬼子,怎么拐到我这来了?!”我去无奈地说,“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说笑着,我们走出鬼子的店铺。   “碰碰运气吧!”鬼子说,“那天卖砚台的那厮,也许已经离开北京了。”   “这可不好说。”我分析道,“昨天他刚把货卖给你。今天肯定不会走!而且这方古砚藏着天大的密秘。他一定会回来用几倍的价钱赎砚台。不过,要等他回来,怕是我们就被动了!而且,我感觉他身上肯定还带着别的东西。他住的地方,应该在这附近不远,也不会太高档。”   “有道理。他的穿着打扮很普通。普通的扔在大街上你都认不出来。而且,又带着东西。星级宾馆他不会住,太惹眼;小杂店,他也不会住,鱼龙混杂,更不安全;最可能住类似的‘八天’、‘我家’、‘星期九’之类的连锁酒店。人多,热闹,反而更安全,更容易隐其形迹。”   鬼子也分析道,“好在我留了个心眼,复印了这厮的身份证。收货时,不怕他盗墓整来的。就怕的他从博物馆偷来的。一旦收了赃,肯定进局子。”   鬼子说着,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端详了好半天,才嘟哝道,“这厮,姓吕,名宋。”   “肯定是假的……”   “唔。也不是没有可能呐……”鬼子立马进入郁闷中。   “昨天,这厮把古砚卖给我,就一直往东走了。我们就去东边查查看。”鬼子说。   出了潘家园,往东,有三、四家类似的连锁酒店。店面招牌很大,房间小,干净、整洁、卫生,同星级宾馆相比,除了房间面积小之处,别的一点不差,服务态度更是比星级宾馆热情、周到。因此,也格外受欢迎。即使在淡季,也几乎都是客满。   我和鬼子装做找朋友,挨家连锁酒店打听有没有吕宋这个人。   一连走了几家酒店,均没有查到吕宋这个人。   最前面,青年湖公园边上,还有一家酒店。规模不大,不过环境到挺清雅、幽静。鬼子一边和我聊天,一边纠结着,这厮是不是住这儿呢?这厮会不会用吕宋这名字登记住宿呐?   可我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和鬼子。是那种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冷血一样的眼睛。   回头看看,两边瞅瞅,又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怎么了,胜哥,看啥呐?看美女呐?养不养眼?”鬼子问。   “鬼子,我怎么总感觉好像有在跟踪我们!我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我说。   “胜哥,你知道我胆小。你可别吓唬我。是不是昨晚半仙讲的故事唬着你了?!”鬼子说。   “当心!”我一把拽住刚走到路口的鬼子!   一辆旧卡车呼啸着从鬼子刚才站的地方急驶而过。若不是我刚才拽住他,这车就会从鬼子身上碾过去了。   “靠!!!你TMD怎么开车的!”鬼子愤愤地骂了一句,喃喃地念叨,“我这是绿灯,这丫是闯红灯。幸亏了胜哥,差一步就让这站碾死了!”   “不对呀!这条路根本不让走货车。”我说。   我和鬼子互相对看了一眼,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   本就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成想,无意插柳柳成荫。青年湖旁边这家小旅店,还真有个叫“吕宋”的人住宿登记。   “你们的朋友真奇怪,指定要住楼道尽头把边的房间,房间走廊上还要窗户。”服务员说,“二楼,最里面,216就是。”   按照服务员指点,我们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类似这样把边的房间,谁也不愿意住。看来,这个吕宋是个谨慎的人。如果有危险要跑路,走廊尽头的距离可以最大限度地给他争取时间。走廊尽头的窗户,关键时候还可以逃生用,而且二楼还不算高。跳下去也不会伤筋动骨。   “当当当……”鬼子敲了敲门。   屋里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难道出去了?!”鬼子嘴里嘀咕着,顺手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把万能钥匙。三下五除二,打开房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和鬼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人倒在血泊中,身上不下十几处刀伤。   房间里尽是搏斗的痕迹,翻到的椅子、打碎的杯子。物品散落的到处都是。   鬼子瞅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人,还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没有闭上。   “就是他,吕宋!”鬼子肯定地说道。   “伤不起呀,伤不起……”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大胜,你和鬼子赶快回来,鬼子的店里出事了。小玉被人杀死了!”电话里,传来半仙惊愤的声音。   “什么?!”我和鬼子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顾不上细问半仙,赶紧拽着鬼子就往外跑。   刚刚走出房间,突然从对面楼梯上冲出几个警察。   “不许动!”几支黑漆漆的枪口指向我们。   我和鬼子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八宝琉璃镶金砚、阎王贴、血光之灾……   看来,半仙说的传闻是真的……   一切,都在慢慢地应验着……   明天更新第二节牢狱之祸 正文 第二章 第二节 牢狱之祸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冰冷的栏杆、狭小的空间,仅有1。5米宽、3米长的拘留室,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类似医院检门诊查用的简易床,进出只有靠边的一个小门。而且还上了锁。两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突然出现的警察,将我和鬼子直接按地上、铐上手铐,关进了拘留室。就在警察冲上来的前一刻,我在鬼子耳边轻不可闻地说了一句,“除了藏宝图,一切照实说。”   关进来后,我和鬼子就被分开关了起来。依照惯例,这是怕我们串供、订什么攻守同盟。   但我却一点不担心,本来就是冤枉的,可这其中的种种蹊跷事却让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万福的是,有半仙在外面,还没有把我们“一网打尽”。   别人我不敢放心,对半仙却一点说的没有。这老哥绝对不会为了私吞藏宝图,放着我和鬼子不管!绝对会把我们捞出去。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什么犯法的事没做。   “两位大哥,渴了,给杯水喝?”我摇了摇手上戴的手铐。   “就你事多!”高个子的警察没好气地说。   “我冤枉的!”   “谁刚进来,都说自己是冤枉的!”矮个子的警察递过来一纸杯水,狠狠瞪了我一眼。   算了。警察和罪犯,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现在是嫌疑犯,在他们眼睛里和罪犯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我不是罪犯,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可这么大的案子,也难怪人家警察这么凶、这么生猛,谁让在凶杀现场抓到俺了呐!怨不得人家!也许为这事,人家这月奖金还泡汤了呐!这世道,买房子还贷款、孩子补课、瞻养老人、红白喜事、换季添衣,哪样不要钱呐?一个月的资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一旦没有了,日子就过得紧巴了。喝了几口水,感觉心里好了些,脑子也静了下来。我这是胡思乱想什么?!自己可能就要小命不保了,还担心人家资金多少?!也许把我和鬼子当罪犯枪毙了,人家会发更多的奖金呐!   捧着茶杯,我仔细想着,陷入了沉思。   见我没了动静,老老实实地坐那儿,两个警察仍然认真地瞅着我。好像我真是江洋大盗、职业杀手,戴着手铐,在一圈铁栅栏还上了锁的拘留室里,也能杀出来似的。   管他呐!记得鬼子说过,孔子曰,没进过局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反正老子没杀人,我想着想着这两天事的前因后果,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估计是昨晚上熬夜了,这一觉睡的挺香。   拘留室没有窗户,一觉醒来,算了算时间,估计应该是晚上7点多钟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勘察完现场,快到审讯我了。   果然,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又进来几个警察。   “李队,回来了!”看着我的两个警察,热情地向为首的打着招呼。   “这家伙怎么样?!”为首的叫李队的警察问。   “这小子,一看就是惯犯,心挺大,刚才还睡了一觉。”高个子警察说。   “这混蛋!”李队刚喝了一口水。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一摔,“现在就审,小赵,做好记录。”李队根本没打算把我放出来,几个人围着我,就像看动物园栅栏里的猴儿。   “给支烟抽抽。”见他们又要瞪眼睛,我忙补充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我是冤枉的。”   李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高个子警察从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仍给我,又给我点上火,“一会看你怎么死!”   十块钱一盒的骄子,这烟还成。看来这警察也挺清廉的。   深吸了口烟,我需要平静一下,需要理清思路,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姓名?”   “张天胜。”   “职业?”   “出租车司机。”   “哪个出租公司的?”   “顺达出租车公司。”   “和你一起进来的人,叫什么?”   “鬼子。不,不,他叫李槐。我喜欢叫他绰号鬼子。”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发小。”   “你们和被害人的关系?”   “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在凶杀现场?!老实交待,坦白从宽!为什么杀人?!”   “当我白痴啊!坦白从宽,牢底坐穿。都照实说了,没准你们也会为了藏宝图杀人灭口。”当然。心里想的,可不敢当他们面说出来。   我说,“我真是冤枉的。警察同志,您先别发火。您听我说。”   “我和鬼子,不,和李槐是发小。李槐在潘家园倒腾古玩。前儿收了一个砚台,是清朝时的物件,怕那东西来路不明,担心收了赃物,惹了官司,还复印了那个卖主的身份证,才知道他叫吕宋,就是死在旅店那个人。”   “做生意的,谁不想多赚几个,我和鬼子就想,这丫身上可能还有什么古玩,想再从他那收点回来。”   “从中午开始,我们从潘家园一路找旅店打听吕宋这个人,到青年湖这才知道他住这的旅店,上楼一看,他已经死了。我们刚想报警,一出门,你们就来了!”说完,我感觉心里轻松不少。   “哎呀,没看出来呀,你这谎话编的挺顺溜呀!”李队还是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冷的碜人。   “我说警察同志,我们真是被冤枉的。不相信?不相信你问问从潘家园到青年湖的旅店前台的服务员,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再说,我们进房间时,吕宋就已经死了,地上的血都凝了。死亡时间法医就可以鉴定出来。再说,我和鬼子身上都没有溅上一滴血,做案的工具身上也没有哇?!”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下午除了睡觉就是想这些了,感觉这几年推理片、警匪片没白看。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查案!”李队板着脸问,“那个什么砚台在哪?!”   “应该在鬼子店里吧。人家的东西,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我也不好多问!”我说。   李队他们几个没再问什么,就感觉自己讲的都是实话。也合情合理。   估计李队他们还要去审鬼子,明天还要去那些旅店确认我和鬼子是否真的来过了。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想想鬼子店里出事了、小玉被杀,肯定是奔那个砚台来的,半仙是否会遭到厄运?!心里就堵得慌。   胡思乱想,这一宿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掰着手指头算算,我和鬼子被抓起来,已经是第三天了。目前来看,我们还是嫌疑犯。我和鬼子还分开关着。也不见半仙来探监。   不过,警察虽然没有放我们走的意思,态度倒是比以前好多了,手铐也不用戴了,时不时地还能蹭几支烟抽抽。平时里,我就和警察唠嗑,什么古玩鉴别真伪了、什么挖宝的传闻了、有谁谁谁在古墓里见到鬼吹灯了,权当打发日子。   一直熬到第五天中午,高个子警察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鬼子已经坐在那了。见了我,无奈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李队把事情简单向我们说了说。   原来,那天李队他们接到报案,说在青年湖旁边的那家旅店有人被杀了,赶到现场,正好碰上我们从屋子里出来,逮捕了我和鬼子,又有人报案,潘家园发生了凶杀案,赶到现场,屋里面翻得底朝天,一个打工妹被杀,一刀割喉,明显是职业杀手。当天晚上,潘家园另一个叫松涛轩的店铺发生火灾,事后勘查,是有人故意纵火。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半仙也出事了!   “松涛轩的老板呐?他有没有出事?”鬼子急切地问。   “就是那个绰号叫‘半仙’的?!是你们朋友吧!”李队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面瘫。“他在外面喝酒,幸免于难。”   肯定是为了我和鬼子,在托关系、找门路。我和鬼子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那份感激和温暖。   “都怪我,警察同志,千不该、万不该,贪便宜赚钱,收了那什么劳什子古砚台,惹了这么一大堆事,给您添了麻烦。”鬼子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   “就是这个砚台惹的祸!一天之内二起凶杀案、一起纵火案,你说的好运个砚台也没有找到,估计是让人抢走了。说起来,你们也是受害人!”   李队说,“请放心,我们会全力侦破这几个案子。以后,还会需要你们全力协助。”   “我们随叫随到。有什么需要,我们全力以赴。”我忙表态说。   我和鬼子千恩万谢地走出警察局大门。   几天没见太阳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清新的。   “胜哥,你看,半仙!”鬼子用手指着前面开心地向我说。   半仙就站在警察局门口对面的路上。阳光下的半仙显得更加精瘦、更憔悴。   眼眶一热,我和鬼子快步跑过去,同半仙一起,三个人紧紧地拥抱起来。往往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朋友间的情谊才更显弥足珍贵。此时此刻,三个人间的情谊用什么语言表达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走,先给两位兄弟接风洗尘。”半仙说。   我和鬼子也知道,这里不是说的地方。没有多说什么,一起上了半仙的车。   车刚刚开过两个路口,我心里又涌起那种不详的预感。回头从车后窗往外一看,两辆尼桑轿车,一左一右地追了上来。。。。。。 正文 第二章 第三节 血光之灾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半仙。。。。。。”我说。   “知道,被跟上了!”半仙说着,狠踩离合,车速快速飙到100。   后面两辆尼桑也加快了速度,很快追上了半个车头的距离。   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尼桑车里戴黑墨镜那些人的脸。半仙的旧捷达像老牛一样边喘边横冲直撞,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后面的车。   早就劝半仙换辆车,可半仙整天念叨做人要低调,没成想,搁这耽误事了。   再往前过一个路口就能拐上二环了,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们也不敢咋地。   “快、快。。。。。。”我对半仙喊着。   “半仙,快呀,快呀。。。。。。”鬼子也大声喊着。   眼瞅就要冲到路口了,突然,从对面胡同里,猛地开出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涌出几一群手拿西瓜刀的人。   半仙忙急踩刹车,同时,往右急打方向盘。捷达车冲进右边的一个胡同里。   “糟了!死胡同!”鬼子说,“这儿我熟,不能再往前开了,快倒回去!”   半仙左脚踩刹车,右手挂倒档,紧接着踩下离合,一系列动作手脚麻利地一气呵成。捷达车快速后退。   一辆尼桑已跟着拐进了胡同。由于刚刚拐进来,车速还没快起来。   半仙咬了咬牙,油门一轰到底,捷达车快速地倒退着冲向尼桑车。   “咣当”一声,捷达的车尾撞上了尼桑的车头。巨大的惯性撞得尼桑车前盖掀了起来,隐约看得见车前座鼓起两个白色的气囊,前挡风玻璃也溅上了一蓬鲜血..半仙的右脚仍然死死地踩着离合不放,捷达车顶着尼桑快速后退。这时,另一辆尼桑刚刚拐进胡同半个车头,就被前面的尼桑车尾撞上。惯性让尼桑车在原地转了大半个圈才停下来。   这时,从面包车里下来的拿西瓜刀的人,已经快冲到近前。   半仙脚踩刹车,换档,二档起步,紧踩离合,捷达车向我们来时的方向急驶。车后备厢传来几声“叮叮当当”刀砍在上面的声音。   回过头去,看着那几个拿着刀漫骂的人,我们长出了一口气。   “又跟上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半仙瞄了一眼后视镜。   我和鬼子从车后窗从后看,第二辆被撞的尼桑车,调过头,向我们追来。好在距离还较远。   捷达车转过两条街,路上的人、车开始多了起来。虽然没有甩掉尼桑,至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敢太过强追,只是不紧不慢地吊在后面。   半仙狠踩离合,怎奈这老爷车吭哧、吭哧直喘,眼看就要“趴窝”了。   “往右转,停在前面那个小区门口。”我说。   “你疯了?!在局子里关几天,关出毛病来了?!”鬼子抢白着我说。   “前几天,你喊我喝酒。当时,我正堵在二环,就近下来把我的出租车就停在这个小区门口了。”我说,“赶快,换我的车。”   这几年。私家车的发展速度特快,几乎每两户人家就有一家有车。北京限号以后,有些人家里竟有二台或三台私家轿车。随之而来的,停车就成了最大的问题。道路建设、停车场建设远远跟不上私家车增长的速度,特别是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建设大型停车场几乎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地下停车位就要十几、二十几万,相当于一台普通车的价钱。许多人为了省钱、方便,就把车停在自家住宅小区门口或附近。   半仙把捷达车停在住宅小区门口,车刚刚停稳,我就远远的遥控打开出租车门锁。我们迅速下车,钻进出租车。   我快速发动,出租车拐进主干道。   “快开车,我的胜哥!”鬼子说。   “呵呵,正常速度才好。开快了,不是说明心里有鬼嘛?!”我说着,瞧了一眼后视镜,“还好,他们的车刚拐上这条路,没看见我们换车。”   一直到前面不远处转变的路口,尼桑才停在那个住宅小区门口,几个人从尼桑车里下来,围住了半仙的旧捷达,看来,没什么发现。一个人留在车旁边守着,其他几个人直接就晃进了住宅区里。   出租车转过前面两条街,开上了南二环。   “这下好了,至少现在安全了!”我长出了一口气。   “未必吧!”半仙指了指后面。   我疑惑地看了看后视镜,没有什么特别的,“没事呀?别疑神疑鬼的。”   “刚才在捷达车里,你们坐在后面没看见。我停车的时候,就注意几个人就在你的出租车边上。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在意。可你一启动出租车,那几个人就开摩托车跟了上来。”半仙说。   我这才注意到,平时在南二环上很少见的摩托车,紧跟我后面的竟有5、6台之多。   “看来,他们查到这台出租车是我的。这伙人真厉害。这么大的北京城,竟能查到我随便停的车停在哪,还守了不知道几天!能量真大呀!”我感慨地说。   “这还不容易。我要是黑客,侵入户籍电脑,就能查到你的资料。再查出你所在的出租车公司,再侵入出租车公司电脑,查你这台出租的GPS定位。找到你的车很容易。”鬼子说。   “呵呵,半仙呀半仙,真让你说中了。这八宝琉璃镶金砚还真是不详之物,打见到这物件以后,我们哥几个就灾祸不断。”我苦笑着说。   “嘘!。。。。。。”半仙把手放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拿出手机,写上几个字,拿给我和鬼子看。   手机上写的字是:“当心车里有窃听器!”   当下,我心里立即明白了。半仙的思路果然敏锐。如果对方能轻易侵入公司电脑网络,利用GPS定位查到出租车的停放位置,那守着出租车的这几天,不装上窃听装置才怪呢!   我握着方向盘,自顾自地白话着。半仙和鬼子则在车里翻来翻去。果然。在车内的后视镜后面、后排的小音箱,发现了两上微型窃听装置。   我心里挺后怕的,幸亏刚才没说出“藏宝图”三个字。只是拿到了砚台,就被人追杀到现在,若是知道我们拿到了“藏宝图”,一定小命不保。   堵!   又堵了!!   堵的我的头都大了!!!   北京的路就这样,说不上哪堵车。望着前面排的长龙,只有按按喇叭发泄的份,一步也挪不动。   没办法,停下车。我没敢熄火,想着能找个空冲出去,躲过这一劫,其实,根本没用,二环上都是车,谁都一样,一动也不动不了。   忽然,感觉车内光线一暗。   后在的摩托车追了上来。把出租车前后左右围得紧紧的!靠近我的一个瘦小枯干的,敲了敲车窗户,示意我摇下车窗。   我装做不以为然瞧了瞧他瘦小枯干的样子,戴了摩托头盔,也瞧不出他长的啥样,就这货,还出来当小混混,一定是香港的古惑仔电影看多了,老子一拳头就能砸死你。   虽然心里暗骂,还是万般无奈地摇下车窗。突然,这瘦小枯干的竟掏出一只手枪,黑洞洞和枪口对准了我,还装了消音器。   “说,那个砚台在哪?!”瘦男人拉开头盔面罩,沙哑地声音对我说。   “哎呀,这拿个玩具枪吓唬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敢开枪咋地?!”大白天地,我真就不信他敢开枪。一会下不了二环,警察就把他抓起来。   “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你。杀了你们三个也没人知道。我会把你的车开走,不会影响交通,就不麻烦警察了!”瘦子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说,砚台在哪?!我可没什么耐心!”瘦子厉声喝到。   我左右看看,几辆摩托车把我的出租车围得死死的。别人顶多以为我们打打架、寻寻仇,以为这出租车司机宰客得罪人了。真要是把我们三人杀了,他们把车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抛尸。天呐,这可死的冤了。还谁都不知道。   “那个破砚台不是都让你们抢走了吗?!怎么还管我们要?!”鬼子说。   “大哥,我们都在警察局关了五天了!从五天前看见了那个破砚台,就放在店里了,然后我们就让警察逮起来了。现在,店也让你们砸了,卖货的都让你们杀了。砚台也让你们抢走了,连警察都说在店里什么都没找到。我们现在刚从警察局放出来,你又管我们要东西?!”我说。   “那个包里是什么?拿来?!”瘦子指着半仙说。   半仙接我们的时候,手里就拎个包。从捷达车换上我的出租车时间,包也没放下过。   瘦子刚说完,半仙座在副驾驶的车门马上被打开,半仙手里的包立刻被抢了过去。   “没有!”抢半仙包的人把包翻过来掉过去打了两遍,最后说,“没有!”   “开车!去潘家园店里!”瘦子把包挂在车把上说。   看来,这厮还是不死心!不过,砚台不是让他们抢走了吗?难道说,是李队和那些警察把砚台“黑”了?! 正文 第二章 第四节 喋血潘家园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路上的车流开始疏散了。   我缓缓地开着出租车,心里想着办法,后面是6辆摩托车,护卫一样紧紧跟着。   刚下二环,奔潘家园的是一条新翻修的马路。宽敞、车还少。   忽然,后面传来汽车轮胎和路面急速摩擦的声音。   本来被我们甩掉的尼桑,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直奔那些摩托冲去,转眼间,三辆摩托车被撞飞了出去!   从尼桑车里钻出几个人来,同余下的摩托车骑手们撕打在一起。其中,戴墨镜的那个人出手就是练过功夫的样子。一抬腿就将一辆刚刚停下来的摩托车连人带车踢出老远。随后,跳起来,向后一记鞭腿,将一个企图偷袭的人摩托车手踢翻在地。紧接着,抢过瘦子挂在车把上的包,招呼着其他人钻进尼桑,向相反的方向急驶而去。   瘦子和其他人竟不顾我们。纷纷跨上摩托车加速去追尼桑。   刚才还被一群摩托车杀手围堵要挟,这会儿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和鬼子、半仙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发动了车子,“快,我们还是先上车。”   说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也学着半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鬼才知道,这车里学有没有其他我们没找到的窃听器。   前面转变,远远的见到“万达汽贸”的招牌。   我赶忙把车停在门口。这里的吴老板是我的熟人。   “吴总,我有急事要用车。我这台出租先押在你这儿。有没有现成的车,哪辆现在就能开走的?”我冲着对面汽贸的吴老板说。   “胜哥见外了不是,咱们什么关系,干嘛还把车押我这儿?!那边几辆车,你随便挑。”汽贸的吴老板指着墙边的一溜车说道。   我顺着吴老板的手指看去,墙边一溜停着几辆轿车,别克君悦、宝马、奇锐。   “就这台了。”我指着奇锐说。   “好,随便。哪天有时间整几盅。”吴老板说着,扔过车钥匙。   “有宝马不开,开奇锐。咋了?胜哥。就这车,能跑过尼桑吗?!”   “你看今天这架势,估计不能善了。我怕一会把宝马给撞报废了!换这车就为了防着我们说话被窃听。再说,这儿到潘家园不远,这车一会也不能再开了。”我说。   “大胜说的对。那伙人很快就会按GPS定位找到万达汽贸。汽贸往外出租的车,都装了GPS定位,很快就能找到我们。”半仙说,“这GPS还不能拆除,否则,更说明我们心里有鬼。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摆脱他们,再静观其变。”   半仙说完,掏出手机,按来按去,好像是发了一条短信。   “刚才他们咋打到一起了?看来不是一伙的。”鬼子说。   “看样子不像。不过,肯定都是为了砚台来的。”我说。   “他们一定以为挂在摩托车上的那个包,里面就是砚台。”   “呵呵,对呀。尼桑那伙人一来抢包。摩托车杀手还以为砚台真在包里面,一定认为他们没有查出来。傻呵呵地去尼桑,都顾不上我们了。”鬼子说。   “切,他们会有那么傻?!他们是认为有我们车的GPS定位,车里面还有他们装的窃听器,我们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根本逃不掉的。所以,才先暂时放过我们。”半仙说。   “半仙,你那包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边开车边好奇地问。   “包里的东西。”半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在警察局门口等你们好长时间不出来,就到旁边旧货摊上收了几个物件。”   “切!”鬼子向半仙竖了根中指。   我把车停在潘家园东出口。这东口不适合停车,小商小贩的特多,停车别扭着呐。可半仙非得要我把车停在东出口。时间紧,也不好多问,只好随他去了。   停好车,我们三人从东口走进潘家园,时间已近傍晚。照例,路上人不是很多,冷冷清清的。我们真奔鬼子的店快步走去。   “嗨,不太对劲。半仙、鬼子,你们瞧那几个人怎么总在鬼子店前面转来转去。看样子,也不像饭后溜弯的。”我低声说。   “管他呐!TMD,老子现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鬼子憋了一肚子气。店被抢了、小玉被杀了、拘留了一个礼拜、担心受怕的刚出来又被一路追杀。这火正没处撒呢,又见来历不明的人在自己店门口晃来晃去,鬼子已临近“暴走”的边缘。   那三、五个人见我们三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装做不经意地散开了。可也没有走太远,装做闲唠嗑,抽着烟,隔着三、四个店铺的距离,注视着我们。   鬼子也没理他们,掏出钥匙,打开店铺的门。   “哗啦啦。。。。。。”鬼子拉起卷帘门,还没有完全拉开,急着就要往里走。   突然,一个椅子从店里面砸了出来。   根本没有留意的鬼子被砸得接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站在鬼子右侧,见状也顾不上去扶鬼子,一沉腰,侧身抬腿朝店里模糊的人影踢去,一腿踢空,随即变招,快速下蹲,扭身再一记扫堂腿,横扫了出去。   “扑通”。对面一个人倒在地上。我随即收身,一手撑地,一手握拳守住门户。店里面黑乎乎的,眼睛一时还不适应,不敢贸然往里硬闯。   鬼子爬起来,右手从刚拉起来的卷帘门后面一抹,一柄单刃精钢刀霍然出现在手中,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挥着刀向店里冲去。   半仙则掏出随身携带的电棍,警惕地注视着店外街道上的情形。   那个被我踢倒的人,刚刚爬起来,就迎上了鬼子的刀,惨叫着连连后退。   “当!”鬼子挥出的第二刀,却被另一个用棍子挡住。我趁势向前疾冲,一脚踢在那个人小腹上,把他踢翻在地。棍子也从手里掉在地上。   呼——呼——瓷瓶、青砖、半人高的佛像。。。。。。   店里面两个受了伤的人,没命价的把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往我和鬼子身上砸。*得我和鬼子穷于应对,竟无法再往里冲。   见阻截了我们的攻击,那两个人迅速躲进了里面的房间。   “别跑”鬼子拎着刀又冲了进去,我顺手*起旁边一个米多高的铜人,也跟着冲了进去。   里屋的门被从里面插上了。我用铜人狠狠地砸了几下,眼见门锁松动了,一脚把门踢开。   见屋里面空荡荡的,靠墙的窗户敞开着,那两个人早已没有踪影。窗台上还滴落有血迹。   “今天算你们命大。改天老子再和你们算账。”鬼子冲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喊着。   我找到电源开关,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半仙拉下卷帘门,仍握着电棍守在门口。   鬼子直奔杂物堆,三两下便从靠墙的几把敦煌锨中,找出特制的那把,按下机关,中间的精钢管滚动出来。鬼子从钢管中抽出藏宝图,打开看了看,递给半仙。   半仙接过藏宝图,仔细看了两遍,点了点头,表示仍是原件无误。示意鬼子重新收好。   三个人又在屋里面翻找了几件东西装好。“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半仙催促道。   鬼子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店,位开卷帘门。   一踏出店门,就看见刚才在店外游荡的几个人围了上来。刚才也就有三、四个人,现在竟然有十几个人,显然是刚才召集了人手。不过,瞧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的混混。   “竟敢晚上来潘家园偷东西,胆子不小哇!东西放下,赶快滚蛋!”为首的一个光头、脖子上刺青的人说。   “你丫在哪混的!这TMD是爷自己的店。”鬼子怒气冲冲地说,心里憋屈透了,竟在自家店门口被诬陷偷东西。   “我管你谁的店,东西放下,不然就把命留下!”刺青恶狠狠地说。   话说到这个儿份上,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或是受雇于人!   我和鬼子、半仙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今天上不能善了了!”   靠近我的小个子卷毛,还掏出了把弹簧刀,冲我比划两下。我突然抬起左手打飞了他手中的弹簧刀,右手抓住他的卷毛,一个抬膝,膝盖狠狠地撞在他的鼻梁上,听见“咔”的一声,这厮鼻梁肯定折了。随即左手抓住他的腰部、右手从卷毛滑到脖颈,一叫劲把他举过头顶,向人群里扔去。然后,一沉腰,手伸到身后,从风衣后摆下面拽出刚在鬼子店里找到的双刃短剑,砍翻了身边不远处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混混。   几乎同时,半仙、鬼子一起发难。半仙突然掏出电棍,直接戳在刺青的脖子上,刺青哼也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上。靠近半仙的两个混混几乎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半仙的电棍击错过去。300万伏的电棍,前端若隐若现着青蓝色的电流、发出嘶嘶的声音。   鬼子拨出单刃精钢刀,拨刀的同时往前一步,拨出的刀向上一带,右边一个混混胸前便是一道深深的血痕,刀的去势刚尽,手腕翻转,刀刃斜刺刺地向左边斩来。左边的混混几乎是眼瞅着鬼子拨刀、伤人、只一翻手腕,眼瞅着刀刃横着划过自己的胸口。   这些混混,平时欺行霸市也要遮遮掩掩,打仗也仅限于板砖,手里拿把刀也只是吓唬过人、没砍过人。更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   只几分钟,地上便躺下了七、八个人。其余的呼喊几声,便跑散了。   我和半仙、鬼子也无心去追他们。   带上东西,半仙拽着我们快步向街西边出口走去。   刚走出西街口,对面没有路灯的黑影里,突然亮起了两道明晃晃车灯。一辆显然早已停在那的黑色奥迪鸣了三声喇叭,缓缓地向我们开过来!   “半仙,我记得你让我把车停在了东街口!”我说。   “今天,到哪都有人追杀!我们还有哪可以去?”鬼子握紧了手中的单刃钢刀。。。。。。 正文 第二章 第五节 重重迷雾   感谢各位书友的厚爱,新书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的源泉。求点击、求评论、求推荐、求指正。多谢!多谢!   望着徐徐驶来的黑色奥迪,我的心直往下沉。   “别愣着,快上车。”半仙催促着我和鬼子说,“我让侄子来接我们,估计等了好一会儿了。”   车停在近前,我看清了奥迪车挂的军用车牌。猛然想起半仙有个侄子在军队给领导开车。   三个人赶忙上了车,半仙问,“宾馆订好了?”   半仙的侄子点了点头,没吱声。典型的军人做派。   坐在车里,我想起半仙在车上发了个短信、明知道潘家园东门不好停车,还非得让我把车停在那儿。原来,提前让侄子在车辆相对少的西门候着,好在离开的时候方便。还真是老谋深算。照今儿一天的情形看,可以说凶险万分。警察局反倒是最为安全的地方。能找个安全住宿的地方都难,难道说,让我们再住回警察局?!碍于半仙的侄子开车,我和鬼子也不好多问。   约摸不到二个时辰,奥迪车停在一家宾馆旁边。我下车一瞧,心里由衷地佩服半仙。   这家规模不大的宾馆位于德胜门外大街的主干道路旁,三层楼高,正中挂着军丰宾馆的招牌。左边是派出所,右边是解放军总装备部的家属区。望着派出所门口亮着的灯、军队家属区门口站岗的卫兵,心里特踏实。   “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鬼子也瞧出了里面的门道,说话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这里原来是家属区的仓库,后来承包改建了宾馆。”半仙说着,我们办好手续走进房间。为了安全起见,半仙只开了一间三人房。先洗个澡,半仙又叫了一桌子外卖。奔波了一天,一歇下来,顿时感觉饥肠辘辘的。   “半仙,那天你说这个砚台邪门。可真他娘的邪门。你瞅瞅这几天,旁人一辈子也经历不了这么多事,简直和电影里演的一样了。”鬼子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嘟囔囔地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咱哥三个干一杯!”我举起啤酒瓶,三人把酒瓶撞在一起,“砰”的一声。   这向几天的事确实邪门。鬼子把我们从挨个酒店查找吕宋到被警察逮捕,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李队说,你的松涛轩有人纵火!”我担心地问半仙。   半仙沉重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钱财身外物。那天你们走了。我正关起门研究藏宝图,张倩倩来敲门告诉说,鬼子的店出事了。就是我店里卖货的那个、你总骚扰的那个丫头。”   “我感觉不对劲儿,事情没有这么巧。于是就先把我复制的两张图烧了。到你的店时,门口围了一堆人,警察也来了,没法进去细看。只是听说一伙人来历不明的人在你的店里闹事,抢了一些东西。玉丫头被一刀切喉……”半仙沉痛地说。   ……   “明儿,我给玉丫头老家汇些钱去!唉!是我了这丫头!”鬼子有些心痛,红着眼圈说道。   ……   “知道鬼子的店出事了。我赶快给大胜打电话,让你们赶快回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人影。后一打听,你们也出事了。我找了几个这些年信得着的朋友,晚上请他们出来吃饭,商量着怎么把你们捞出来。这酒还没喝完,就听说松涛轩失火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火苗已经窜上房顶,早已烧得没得救了。”   “听李队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我问。   半仙点了点头,“事后,警察也这么说。看来,这个砚台真让我说中了,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我们已经卷进去了,没有退路了。”   ……   “我一直在想,这事特蹊跷。”半仙拿着啤酒瓶,沉思着自言自语地说。   “至少,我们现在能判断,他们不是一伙人。”我说。   “那天,在潘家园卖货给鬼子的吕宋,就是在被人追杀、走投无路的情形下,才把砚台暂时‘寄存’在鬼子那。从那一刻起,鬼子的店就被人盯上了。但他们不清楚砚台是不是在你那,也只是把你的店纳入他们关注的范围。”半仙对鬼子说。   “大胜,第二天,你和鬼子从潘家园出来,一路去酒店查找吕宋。路上跟踪你们的,应该是两伙人。一伙人是你最初在潘家园收货时就盯上你的;另一伙人,从他们侵入计算机系统,通过GPS找到你随意停放的出租车,手法上,应该是国外赏金猎人之类的寻宝组织。”   “路上意图撞死你们的旧卡车,应该是第一伙人。他们先于你们找到吕宋,严刑*供,得知砚台在鬼子手上。便兵分几路,一路去鬼子的店里抢货;一路得知你在找吕宋,半路上造成车祸,杀人灭口;另一路守候旅店附近,如果车祸失手,借警察的手置你们于死地。你们一进旅店,守候的人就报了警。”   “在国内能动员出这么多人,肯定是一个很大的组织,而且他们一直在追踪砚台,很可能已经是几易其手,如果没有判断错,他们应该是传说中满清皇族后裔的组织青龙堂。这伙人在鬼子的店里找到了砚台,还害死了玉丫头。当天晚上就摸到我的松涛轩。没找到什么东西,就放了一把火。”   “这么说来,我和鬼子被关在局子里的这几天,这两伙人是不是都在外面等着。”我问半仙。   “推断起来,应该是这样。”   “靠!他们找到了砚台,还追杀我们。有必要吗?!”鬼子说。   “这八宝琉璃镶金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虽然他们抢回了砚台,但不知道我们是否猜到了秘密所在。所以,传说中,曾经看到过砚台的人,必须要死!”半仙说。   “所以,我们出了警察局,那两辆尼桑,还有后来面包车,都是青龙堂的人,要杀人灭口。骑摩托车的那些人,应该是国外赏金猎人组织的,他们以为砚台仍在我们手中。”我说。   “对,青龙堂以为我们把什么秘密交给了赏金猎人,就去争抢。没想到,反而给了我们一个逃命的机会。”鬼子说道。   “那今晚儿,在鬼子店里的那些人、店外街上的那些混混,会是哪一伙的?”我问道。   “我判断,他们另外的两伙,是属于民间那些不入流的寻宝组织。不足为虑。”半仙不屑一顾地说道。“他们应该只是听到消息,来趁伙打劫。”   我和鬼子点了点头,挺佩服半仙的分析。   “我说半仙,早生几百年,你和诸葛孔明有得一拼了。”鬼子说。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这一个礼拜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心里面还真没有谱。   “喝酒、睡觉、看新闻。静观其变。”半仙无奈地说。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看看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难得睡个好觉,感觉浑身都特乏。   鬼子懒懒地躺在床上。半仙拿着控制器换着频道。   忽然一个新闻让我们都紧张得坐了起来。   新闻中说,南二环昨天傍晚发生流血事件,两伙歹徒为抢夺一个古玩大打出手,造成交通堵塞。并伤及路人数名。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刑拘。引起冲突的物品是一个砚台。经专家鉴定,为清朝时的古砚。   听完新闻,我和鬼子瞅瞅半仙,半仙也犹疑不定地瞧着已经转到广告的电视。   事情发展的太快。往往出人意料。   这时,鬼子的电话响了。听电话时,鬼子的脸色阴晴不定。嘴里唔、唔地应答着。   “警察局的李队,让我们去一趟。案子破了,让我们去认领那个砚台。”放下电话,鬼子说。   “走,先去吃饭!”半仙披上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这事来的太突然,去警察局不急,我们先好好想想。”   三个人走出宾馆,就在对面的小面馆里拣了个靠窗地位置。简单叫了两个小菜、三碗抻面。“这小面馆的抻面味道还不错。”鬼子吃光了面,呼噜、呼噜地喝着面汤。   半仙示意我往对面看。   对面就是我们住的军丰宾馆,左边是派出所,右边是军队卫兵站岗的小区。几个卖水果、蔬菜的小摊,偶尔走过的路人。。。。。。路边的报刊亭,一个拿着晚报的人,贼眉鼠眼地朝面馆这儿张望。   “这帮龟孙子!阴魂不散!”鬼子气哼哼地低声骂道。   “李队不是让我们认领那个砚台嘛?我们绝对不能要!文物嘛,还是捐给国家比较好!”半仙高深莫测地笑着说。   我和鬼子点头同意。三个人又低声核计一些具体的小事。才结账走出小面馆。   半仙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大胜,你和鬼子去警察局。”半仙说,“我回宾馆休息。”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我忙说,“慢慢开”。   说完,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面。   果然,一辆不起眼的现代,悄悄地跟了上来,并远远的保持着距离。   出租车停在警察局门口。我和鬼子快步走了进去。走到门口时,我用眼角扫了一下路口,那辆现代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你们仔细看清楚,这个砚台,是不是你们被抢的那个。”李队仍是面无表情地说。   鬼子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看砚台,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它。感谢警察同志,帮我们找了回来,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破案了。改天我得给你们送锦旗。”   “是的话,签个字,领走吧。”李队说完,旁边高个子的警察递过来一张表。   “这个。。。。。。李队,这个砚台,我们就不要了!”鬼子说。   “什么?不要了?!这个砚台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高个子警察问。   “不,不,不。警察同志,您别误会。这砚台是清朝的物件,是个文物,我们还是把文物捐给国家吧。”鬼子说。   见鬼子说得冠冕堂皇,几个警察倒也欢喜。少不了夸奖了我们几句。   走出警局,我瞧了瞧马路两边,那辆现代早已无影无踪。   我用胳膊碰了碰鬼子,说“有没有感觉到,当你说要把砚台当文物捐了时,李队明显有一种非常失落的表情。”   “还是半仙圣明啊!他们手里的这个砚台,分明就是假的!”鬼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