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虚中   编辑大人通知我今天上架,各种心虚忐忑。不知道轻小说是不是象第一次找我那网编哥们说的那样受欢迎……反正个人觉得吧,比较小众,本意倒也不指望能出个名,混个脸熟啥的,但是确实是心里想把一些东西表达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如意的,变成另一个人的虚构生活。   私意只是想把个人残存的一点点幻想,一点点希望,寄托在这个虚构人物身上,毕竟现实中,大多数都是不如意者。大家不希望,我也没办法,这一本反正就这样了……只能尽力写好再说吧。   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会破费,私以为……还是太忐忑,书评里都木有人说话啊,再次心虚。码字是个辛苦活,但并非辛苦就一定有回报,这点我还是清楚的。说来说去,不是想拉点关系、人气啥的,只是想说,好心虚,好忐忑,如此而已。若是编辑大人看到,定会指责我各种刘阿斗了……嗯嗯,那是个好心妹子,就是性子太急,兼有毒舌的嫌疑,各种让我泪奔啊……   烟顿首 正文 第114节 拍卖会上的较量(2)   买一块地,然后建成祖氏大楼,在施祝看来是不急需的,因为从拍卖到建成交付使用,虽然至少也要一两年的时间,而但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楼里面,要来做什么呢?现在一个筹建处十几号人全放进去,也是九牛一毛,就算两年后,祖氏最多名下也就一两个企业,建一个大楼真的完全有必要吗?   不过这既然是大老板的决定,那么施祝还是选择相信好了,反正现阶段,自己的意见也算不得专业。再说了,谁知道祖嫣然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老板的心思本来难测,自己也不是不会让酒店的管理层知道自己的想法吗?何况还是一个女老板的心思,就更难测了。   “这车不错。”   就在施祝紧紧的坐在靠右边的位置,生怕一个急转什么的会碰到祖嫣然那边,同时又在思考拍卖的事情,杰克很突然的来了句话。   “嗯?”施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那辆宝马760Li斯坦威?这么快已经提到了?”   “是啊。”杰克感觉到很有趣,却是看了后视镜一眼,应该是看向祖嫣然,“我还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呢。这车可是你选的。怎么样,夫人?任何人都从第一眼开始感受到你强烈的魅力而变得迟钝,我没有说错吧?”   施祝的脸那个红啊,虽然说这句话并不是全对。偷偷看了一眼祖嫣然的反应,这位青春无敌的年轻妈妈象是很享受这种马屁味十足的奉承一样,捂着小嘴正笑得开心。虽然低垂着头,却在帽沿下露出上翘的唇线,让人看了不禁心神一荡。   拍卖会的人不多,毕竟这是买地,祖嫣然挽着一身不自然的施祝走进去,在后排坐下,没多久拍卖主持人就宣布竞拍者到齐,已经可以开始了。   似乎能猜到施祝不自在的原因,祖嫣然靠近施祝,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别忘记了今后你就是主角了,我当然只是一个花瓶,来陪衬你的。放轻松,这种场合当然要威风的是男人,你难道忍心让一个弱女子来承受大家的眼光么?”   你是弱女子?   施祝很想吐槽,而杰克就坐在自己另一边,想想还是算了,这位非洲壮汉全身象岩石一样的肌肉可不光是好看的。   在别人眼里,施祝显然就是那种少数成功的类型,或者一个有钱的富二代。看看他身边花一样的女人,还有一个高大的黑人保镖。不少人都惊艳用棒球帽遮住大半个脸的祖嫣然的同时,也在偷偷猜测施祝的身份。   若是他们知道现在施祝担任的是一偏远地区三星级小酒店的总经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施祝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这个小动作又让身边的祖嫣然促狭的偷笑,肩膀很辛苦的一抖一抖的,欣赏自己的窘态,难道是这位莫家出身的大小姐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吗?   要不是下车之后祖嫣然象个小三一样亲热的挽着自己走进来,自己会不自在吗?   要不是祖嫣然用自己丰满而又弹性十足的胸部摩擦着自己的手肘,自己会不自在吗?   要不是她故意打扮成运动少女的模样,特意让一身正装的自己显得特别突兀,自己会不自在么?   可恶的始作俑者,现在却还在没心没肺的笑自己。施祝真是既无奈又委屈,同时还有一点点的……窃喜。   主持人致词后,礼貌性的掌声响起,同时全场灯光暗了下来,投影仪上一段视频清晰的播放出此次拍卖的图画,同时祖嫣然也在施祝耳边小声的介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温热而馨香的口气让某些事上还是零经验的小处男有多尴尬。   “这次的三块地,全都是在城乡结合部,不过交通都很便利。”祖嫣然平日有用香水,很好闻,但绝对不是毒药那种一闻就能很确定的辨别出来的牌子,同时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刺鼻,每次她靠近时,肩膀那里都能感觉得到她身材的柔软与弹性,还有热度,这无疑使得施祝的喝水频率大大提高,“分别是在西北,靠近昆山;西南,靠近嘉兴;南面就不用说了,早有传闻明海政府会将开发重心南移。这三块地,我们拿下一块就够了。”   这三块地在双方的介绍下,施祝略有了解。都不大,也都是商业用地,盖楼或者建大超市,是最有可能性的。   唯一让施祝不爽的是,三块地的使用年限都是从拍下之后立即生效,合着建楼的这几年就白白亏进去了啊?政府真扣门,再想想这是法律规定的事,跟明海政府无关,再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平时同政府商量,给一些实质性的好处也就算了。   “下面正式起拍0931号商业用地,底价六千五百万,加价一次不少于二十万元。”   竞拍的小牌子拿在祖嫣然手里,用她的话来说,举手这种事不是老板该干的活,可你明明就是大老板呀?施祝知道她是想把自己托起来,也就不拒绝她的好意。   第一次报价,几乎所有的八个单位十几号人全都举起了牌,一轮过去,这块地瞬间身价涨了两百万。   三轮过去,竞拍者的实力之间的差距就拉大了,只剩下包括施祝这边在内的三家企业还在举牌,而且加价也不是二十万一次的加,而是五十、一百万的加。这可是红彤彤的票子啊,这些人一阵风似的举手,就白白投进去好多平常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钱。   施祝自己都在为别人的票子肉疼,别人自己却不当回事,赶紧的,把自己的小民思想收回来,专心听起场上的拍卖来。   很快在祖嫣然的带领下,地价彪升到了九千两百万,除了左上方还有人在竞价,另一个竞争者也偃旗息鼓了,价格翻了百分之三十,已经超过很多人的底限了,这毕竟是做生意,而不是个人在炫富。如果是拍卖名画古董奢侈品什么的,还有不少人会红了眼,买个远远低于实际价值的破玩意回家,在这里可不同,大家不是来斗气的。   “九千三百万!”   场上一片掌声。   “九千四百万!”   当清脆撩人的声音从祖嫣然的嘴里喊出时,大家都有过惊鸿一瞥的这个美丽女人显然得到了更大的掌声。接下来大家都以为另一边的竞价者会继续跟下去,没想到却沉默了一会,就当主持人喊出第九千四百万第一次时,那边居然有个声音直接喊出了一亿!   “哗!”与会者一片大哗,那家公司是谁,这么有决断的魄力和执着的决心?直接跳过了一亿这道坎?同时更热烈的掌声响起,使得小小的会场里雷鸣一般,象是坐在成百上千人的大会场里一样。   可是大家的掌声和惊呼还没过去,祖嫣然想都不想的一撅嘴,似乎很是不满意有人跟自己作对一般,直接竖起了牌子:“一亿两千万!”   刚才加价到一亿的举动,使得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那这次呢?   十几个人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连几个工作人员都一脸的兴奋,目光炽热的朝这边看过来,似乎想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楚这里坐的大老板姓甚名谁。难道这些人平时工作太无聊了,这会跑来找激情了? 正文 第115节 拍卖会上的较量(3)   上一次加价,是六百万。   而这一次这个漂亮女人的喊话,则是直接跳了两千万!   这个漂亮女人是谁,众人也许只是有点兴趣。而她身边那个一身正装的年青人是什么来头,则引起了大家更大的兴趣。   是斗气,还是炫富?   是真的对这块地势在必得,还是单纯的对对手不满?   有钱人的怪癖,显然是比普通人更多更离谱的,但是同时做为一个生意人,在这种场合,为这种事而提高如此幅度的报价,显然是不明智的。   大家心里一边暗骂着败家子,一边更加用力的鼓掌和欢呼,似乎这两边斗得有一方倾家荡产才好,才满足他们心里的阴暗面。   而祖嫣然这种干脆的气势,果然让对方也很忌惮,这一次主持人同样激情洋溢的高呼到“一亿两千万第三次”,手里已经颤抖的小槌快要落下时,左边那一方才迟迟喊出了“一亿两千五百万”。   现在大家已经从双方的表现,看得出来这一边已经差不多要到极限了,根据他们的经验,如果漂亮女人那一边再加一次价,那么这次很有可能就要放弃。   不料祖嫣然噗哧一笑,螓首又歪了过来,附在施祝耳边轻声说道:“多数情况下,以底价拍下一块地是不可能的,必然会出现竞争对手。”   朝着左前方呶呶嘴,头侧回来的时候,帽沿戳到了施祝的脸,施祝小小的把头缩了一缩,祖嫣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的马尾是穿过棒球帽后面的洞里,没办法移动帽沿的位置,只好把脸贴近施祝,不料这种暧昧的姿势让黑暗中的施祝脸更红了,“比如他们,有时是良性竞价,有时是恶意竞价。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白白浪费好多钱。”   不过语音一转,又露出几分小女人的得意来,沾沾自喜道:“不过浪费钱的,至少这次不会是我们。因为我不准备再竞价了,免得让政府笑死了,我才没兴趣替他们赚钱呢。”   “所以说,拍地这种事,如果目标比较单一,以拍卖会的形势竞价是很吃亏的。当然炎黄政府嘛,你的来头大,背景深,有时有好处送到你手上也不一定。”   “这种拍卖,除了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还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学会判断对手的心理。对于同一块地,他们的心理底限在哪里?比如说刚才他们最后一次报价,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人在具体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一起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会,说明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达到他们的底限了,除非有什么内幕,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太可能继续竞价。”   “毕竟这是投资,而不是花钱出气,商业上的事,头脑一热要亏多少钱,这个很难说。扯远了,要学会根据对手的来历,公司背景,经营状况,甚至包括说话的速度,力度,报价间隔时间长短,甚至是报价人的年纪来判断。”   观察力敏锐的人,多少会思考。所以这几点对施祝来说,不难理解,一说就透。不过施祝却小声的问道:“年纪也是依据?”   “当然是!”   祖嫣然理直气壮的说道:“如果比较年轻,那么容易冲动、易怒,容易在明知利润空间越来越小的情况下依然负气跟拍竞价;如果比较成熟,那么一般情况下很难让对方失去理智,盲目跟价。当然,这同样也要经过小小的试探。”   祖嫣然这个长得妖孽,智商同样妖孽的女人,她不是人生的黄金时间都呆在非洲丛林里学习野外生存和躲避战火吗?为什么这种事情她会懂?而且明显不是新手。难道她一边跑路一边研究经济学?   “再拿我们这次对手来举例,最开始二十万一次的竞价时,那个报价的毫不犹豫,每次都快速举牌。这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自信来源于他们公司的实力也不小,至少是自以为不小,在他们看来,这种每次底价的竞价只不过是形式,因此他们有信心赢到最后,这才会毫不犹豫的跟进跟进再跟进。”   “如果换一个成熟点的对手,那情况可能又不一样了。他们那些老油子,同样见多识广,而且也同样善于揣摩别人的心理。他们说话永远是一样慢吞吞的速度,一样的慢条斯理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完全无法从表面上来判断他们到底是中意哪一块地,哪块地只是玩玩,也无法判断他们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稍微弱一点的对手,就被他们比下去了。如果你将来遇上这样的对手,只能说凭直觉和运气了。”   祖嫣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施祝感觉到她俏脸上的温度一直离自己这么近,也觉得不自在,好像转个头就能吻上她的脸,有点心猿意马,却又努力的提醒这个漂亮女人是小茉的妈妈,又是自己的老板。   放一个漂亮女人在身边,就会有这么多不实际且荒唐的想法吗?施祝不知道自己是这样,还是所有人都这样,或者是祖嫣然的魅力太大。   直到想到祖嫣然一直对自己的信任,以及身为“自己人”该有的道德和行为底线,这才险险抑制住心里那股狂升的邪火。   看来是该认真考虑下找女朋友的事了,否则每次单独与宁恬恬她们任何一个单独相处时,总有股身体里狂暴之气无处发泄的无奈和难受。   嗯?不包括钟离乐,这女人太暴力,在施祝眼里,她的恐怖指数是和杰克一个级别的。   这时主持人早已喊过了第三次,并且落下了槌。灯光大作,全场都在对竞拍获胜者报以礼貌性的掌声,那左前方的赢家也站起来,朝四周挥手,感谢大家的掌声,同时也回过身来,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在这跟自己唱对台戏。   这一看,施祝愣了,对方也愣了,那个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凝固得象干掉的水泥一样的英俊男子,不就是上次在凯瑞酒吧里,试图搭讪钟离乐,却反而被冰冷的美女师姐踩了脸的宁大帅哥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宁太子盯着施祝看,施祝毫不示弱的反盯着他,好像在天地间双方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象是恋人间的一眼永恒,又象是紫禁城之颠上的叶孤城与西门吹雪。   “你们认识?”装成小三二奶情人的祖嫣然问道,妖孽如斯怎么可能看不出施祝和这个站起来的年青人之间有瓜葛?   “不但认识,还打了一架。”奇怪的是,说到动手这种事,施祝身上残存的一点点不自信和不自在,如同烈日下的薄雾一样灰飞烟灭,心头上的那一丝龌龊更是不见踪影,“应该说是我踢了他一脚,因为他调戏钟姐!”   尊师重道,身上有着太多古董性格的施祝当然不会缺少,不光是师傅,包括师姐,以及从未蒙过面的大师兄,在他心里都胜似亲人,说起调戏二字,尽管那夜宁太子吃尽苦头,依然是牙痒痒的。   祖嫣然于是点点头,不再追问,有钱人喜欢玩美女,这都成了一种病,比如台湾那个姓李的变态,话说现在又有一个姓李的也曝了光,只不过是燕京的。   象祖嫣然这样出身,又心高气傲的女人,自然是看不起那种人的。她不缺钱,更不喜欢所谓的刺激,不会因为工作应酬而出现在酒桌上,也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而给某些贱人机会。   简单说,她这样的女人,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没人动得了她的脑筋。 正文 第1节 跟踪   香格里拉第20层,是所谓的行政楼层,也就是说这里的房价、房间规格和服务水平,要比从一楼登记的那些客人所住的房间要高级得多。   走廊里相当的安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咖啡色地毯,走上去能听见悉悉嗦嗦的声音,一个年轻女人慌慌张张的冲出电梯,快步走到2008门口,破坏了宁谧和谐的气氛。   她手忙脚乱的掏着随身背着的那个白色Gucci包包,在一大堆小物件里寻找那张绿色的房卡,一边盯着电梯。另一部电梯的指示着正有人一路上升着,她一边祈祷不要是刚才那个人,一边用素手在包包里翻得哗哗直响。   “糟糕!”   年轻女人情急之下,不仅没把房卡找出来,反而那部电梯的指示灯一路亮到了17层,眼看着就要上来了。旁边的防盗门“吱呀”一声轻响,走进来一个腰间别着对讲机的西装男子,他胸间别着一枚金灿灿的工作牌,看样子是香格里拉的工作人员了。   年轻女人一把拉住西装男子的袖子,看了那张年轻而且清秀的脸后,有些惊愕的道:“我见过你……”   “是吗?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我叫施祝。”   施祝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却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虚伪成份在里面,因为他有一双干净而清澈的眼睛。   “有人跟踪我!”女人说完便赶紧蹑手蹑脚躲到防盗门后面去了。他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皱,退到2004门口。“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也是相当年轻,穿着一条迷彩绿长裤,一件黑色背心,大热的天还踩着一双黑色长靴,看上去相当的精干。不过她脖子上挂着一部黑色相机,让年轻男子立马有了职业的警惕。   照像机!女记者!   女记者东张西望的,根本没把眼前的小帅哥放在眼里。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诶”那女记者凑近了年轻男子,看了看他胸口的工作牌,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伴着女人的汗味涌入男子的鼻子里。“施祝,刚刚有没见到一个女人。知道她进的哪个房间吗?”女记者自来熟的口气,让施祝微微一愣。   “请问那是您的朋友吗?”   “是啊,刚刚说了几句话不小心伤到她了,我是准备道歉来着。”那女记者虽然嫩,却不傻,听出了施祝的怀疑。   “那么,请你拨打她的电话好吗?这里客人很多,我也不清楚您说的是哪一位。”女记者眼见被委婉的识破,倒不如直接摊牌了:“其实我是个记者,刚才那个是我要采访的重要人物,可她一直躲着我。如果采访不到她,社里那个秃头总编说不定会让我饭碗保不住的。你就当帮帮我吧?啊?”   施祝憋不住,都快笑出来了。   “抱歉。如果我告诉你客人的信息,我的饭碗也会保不住的,这点相信您能理解的。”   女记者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到脚,鼻子里哼哼的甩一甩额前略有些乱的流海:“喂!帅哥!你要知道不管在哪里,记者是有采访权的!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施祝淡淡的笑笑:“除了采访权,公民还有隐私权,而且客人在我们这里住店,是交了钱的,我们更有义务为客人保守秘密。”施祝微微躬身,礼貌的一指电梯:“还是请您离开吧。”   “你!”   女记者眼睛瞪成了杏仁,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保安硬是软硬不吃,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了到手的大新闻吗?   “你信不信我大叫非礼?”女记者开始用上威胁了。   施祝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他笑的样子也真是好看,本来就眉清目秀,又有一双干净的眼睛,现在又能看见他洁白的牙齿,闪得女记者一阵眼花。施祝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人傻得有点可爱,难道她不知道酒店每层楼都有监控吗?   “你看看那个。”女记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摄像头正好对着电梯口。   “施祝,我记住你了。”女记者气呼呼的用素手点着施祝,一下一下象是要戳到他鼻子上似的,走向电梯准备离去,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20、19、18……那麻烦的女记者终于走了。   施祝轻轻的喊了一声:“她走了。”躲在防盗门后面的年轻女人小心翼翼走出来,好像一只随时会遇见恶狗的小猫,看着让人大起怜惜之意。特别是看着施祝如一棵青松般站立在2004房间门口,清楚这个帅气清秀的男人为自己打算得如此慎密而心细,心中大起好感。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女人轻笑的样子很是优雅,只露出两个淡淡的梨涡,眼睛里很有些吸引人的风情。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施祝一如既往的礼貌,却有着淡淡的生疏感。   女人打开钱包:“一点小小心意,买点水喝吧。”这女人很有修养,绝不是一般家庭出身。   施祝笑了笑:“您太客气了。这真是我们应该做的。”   女人也不勉强,她能看出这个微笑淡如水的男人有着自己的骄傲。   “要不这样吧,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个饭?”  正文 第2节 这是新找的爸爸吗   一再拒绝美女是件很没品的事。当然原则性的事情例外。   施祝答应了。   香格里拉本身就有档次不俗的中西餐厅,酒店方面也鼓励员工就在酒店消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但是和客人一起吃饭,还是和一位美女一起吃饭。施祝不想第二份工作又轻易的因流言而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必胜客。   施祝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夜幕逐渐降临,华灯初上的街道发呆。   “抱歉,等久了吧?”   施祝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然后愕然的发现要请自己吃饭的大美女还牵着一位小美女。   姐妹吧?虽然小美女看起来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大号的卡通白色体恤,上面映着一只眼睛被包起来的动漫里的妹子。但是如玉似雪的肌肤已经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好像如漆的黑夜里夜明珠一般的莹莹光华,瑶鼻琼唇,眉如柳眼如杏,一米六左右的身材。现在就美成这个样子,将来过几年那还得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莫小茉。噢,忘记说我自己了,我叫莫嫣然。这位是施祝哥哥。”   女——儿——?   施祝感觉自己的嘴巴有点合不太拢了,这个女人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或者她是保养有方?   “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象是预料到了施祝的反应,莫嫣然淡淡一笑却不是装出来的从容,随后宠溺的摸摸莫小茉的脑袋:“还不快叫人?”   施祝暗骂自己太失礼,看着莫小茉投过来的好奇眼神,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小丫头看看淡然如素的妈妈,又看看云淡风轻的施祝,然后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这是你给我找的新爸爸吗?”   妈妈顿时不淡定了,施祝更是凌乱了。   “胡说什么呢。”年轻的妈妈丝毫没用劲的在小丫头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然后很心疼的又摸了摸。   “叫哥哥。”莫嫣然对着施祝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她爸爸走得早。”   莫小茉毫不在意,笑嘻嘻的朝着施祝说道:“哥哥,你是不是爸爸姓施,妈妈姓祝啊?”小妮子本来就长得可爱,再加上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施祝都有种捏捏她小脸的冲动:“是啊!小茉真聪明。”   小妮子又转过头去对着妈妈说道:“我喜欢祝哥哥。”   莫嫣然仿佛有些心疼的摸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问道:“为什么呢?”   “哥哥的眼睛很纯洁啊。”   “那杰克叔叔呢?”   “他也没有。他看着妈妈的眼神,不象看着一个人。”   “怎么说话的呢?”莫嫣然一脸的怒意,早知道不带这张嘴就惹事的小丫头出来了。   莫小茉一点也不怕,理直气壮的嚷嚷道:“哎呀,听人家讲完嘛。杰克叔叔看妈妈的眼神,就象是那些庙里的和尚看着那个满头包的大和尚的眼神,就象是梵蒂冈那些信徒看着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穷得穿不起衣服人的眼神。”   施祝没有说话,心底却开始对这对漂亮得不象话的母女开始有了一丝好奇。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个杰克叔叔又是谁?大概是莫嫣然的追求者吧?听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到极致的时候,眼神就是那么痴迷和狂热。   “说了请你吃饭,你倒选了这么一个便宜的地方,帮我省钱呢?”莫嫣然客气的微笑寒暄。   小丫头食欲看上去不错,点了一份至尊牛排套餐,单点了一份炸洋葱圈,炸薯条,还有一份冰淇淋和牛奶。而施祝几乎没看菜单,直接点了一个最便宜的经典牛排。   莫嫣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正文 第3节 超人和凹凸曼   必胜客的二人桌本来就不算大,加上小丫头点得太多,很快塞得满满一桌,根本放不下。   施祝以为就他们两个人吃饭呢,谁知道还有个横空出世的女儿。   不过貌似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莫小茉用白嫩嫩清葱似的小手,拈起一根薯条,沾了沾蕃茄酱,然后笑着伸到莫嫣然的嘴边:“欧卡桑——”   莫嫣然看了一眼宝贝女儿,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施祝,心里叹了口气,心道今天什么脸都丢光了,然后认命般的张开诱人的红唇,轻咬住薯条的一端,慢慢的吸起口里。   莫小茉绝对是有意的,她笑嘻嘻的又拈起一根更长的薯条,摇摇晃晃的伸到施祝面前,开始嗲嗲的喊道:“欧尼酱——”   天地良心,在这一刻施祝绝对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但为什么脸就是这样红呢?   想起了哪部纯洁的动漫中某个温柔的妹子么?   莫嫣然的脸拉得老长,施祝实在没有胆量用嘴把那根看起来相当诱人的薯条接住,不然接下来这小丫头妈妈会不会翻脸都很难说。   她穿的高跟鞋……那跟真的很高的说,而且还很尖,跟钉子似的,踩在自己脚上一定很疼吧?   “莫小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好好说话,我……”   莫嫣然忍无可忍的站起来严肃的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惊呼。   一个服务员手上托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红彤彤的罗宋汤,恰好坐在一个胖得有些出奇的中年人起身,硕大的屁股正顶在服务员的腰侧,她一声尖叫,那巨大的力量使她的手一抖,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罗宋汤越过站起来的莫嫣然,巧巧的就朝着莫小茉砸过去。   “牙灭爹阔达塞!”   这是莫小茉的尖叫,虽然在紧张的时候一点奶音都听不出了,但施祝想吐槽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用曰语叫出来?你到底看了多少动漫啊?   好吧,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施祝手抖得更快,不知什么时候,右手已经抓起了放在身边座位上那件还钉着金色工作牌的西装上衣,在小丫头的尖叫声中,那件衣服已经在她头顶上完成了一次盘旋的高难度飞行,稳稳的把一碗罗宋汤全部裹在其中,然后砰的一声,落在吱吱直叫的牛排上。   满桌的食物全都完蛋了。   施祝心疼的要死,这要多少钱啊。   服务员脸上还挂着泪花,象个曰本人似的拼命鞠躬道歉,象是开了复读机一样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惹了大祸的胖子也一脸苍白,看看莫小茉并没有被烫到,这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跟他体积非常相衫的大号手帕,擦着满头汹涌的大汗,心虚的问道:“没事吧。”   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母女花则是保持着最后尖叫的那个尾音的嘴型,眼珠子要瞪出来似的看着眼前清清秀秀,似乎还有一点瘦弱的施祝。   这是超人还是凹凸曼?是红内裤外穿还是眼睛上有鸡蛋?   “斯锅一!(厉害)!”   小丫头兴奋得忘记了自己差点被烫,两只眼睛全是小星星,双手捧在并不宏伟的胸前问道:“施哥哥!你会功夫对不对?”   莫嫣然则矜持得多,走南闯北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识也不一样。   “施祝,你的身手——还真不一般呐。”   胖子和服务员的歉意,母女俩选择性的无视了,毕竟,如果不是施祝在场,而且正好他会功夫,那么这朵娇花一般的小丫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算了,反正也没出大事。”施祝微笑着向胖子和服务员说道,毕竟自己也是个低层服务员,虽然看起来穿着比普通人光鲜一些,其实每个月中能揣到自己兜里的还不是那几个子?   服务员的眼睛里满是感动和后怕的眼泪,胖子的歉意也不是装的,加上经理也看见这一幕跑来也是不叠的道歉,搞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这里。   “小兄弟,啥也不说了,万一我不小心让这位小妹妹受伤的话……”胖子看看母亲,又看看女儿,都是花一般的人儿,脸上那股子差点辣手摧花的痛心疾首,都让自己觉得罪孽深重。   “这个损失算我的,你们点的餐,也算我的,真是不好意思了,回去我就减肥,免得下次……”   那胖子估计还有点别的想法,毕竟两大美女当前。   他还准备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一看除了施祝礼貌性的微笑看着他,那两名正主压根没准备搭理他,也就讪讪的知趣住了嘴。   “三位,真不好意思,我代表餐厅在这里郑重的向三位道歉。”   那经理也是个女人,三十多岁,若是放在平时施祝也许还有兴趣多看两眼她还算过得去的丝袜腿,可是今天明显有了更高档次的参照,完全让人没了任何兴趣。   不关她事的人都出面道歉,莫嫣然才脸色稍荠的说道:“好了,没事了,给我们换张桌子吧,让我们清静一点吃顿饭。”   那胖子哪还不明白这是说他在这里碍眼呢,红着老脸把经理叫到一边,指指点点了这边几下,看那意思就是要帮这桌全额买单了。   连施祝这种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都觉得这才应该了,如果那碗浓汤真泼到了莫小茉美丽的小脸蛋上,他估计自己捅了那胖子的心都有了。   连二接三的被打断,莫小茉扒在新换的位置上,两只嫩嫩的胳膊支撑着小脑袋,嘟着嘴问道:“施哥哥——你还没回答人家问题呢!你学过功夫是吧?要不然刚才怎么那么厉害?哇!简直象是在看电影。”   莫嫣然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比较关注,抬起头,杏眼直直的盯着施祝,一只手紧紧的把女儿搂在怀里,好像这样就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似的。   “噢,是练过一点皮毛。”   施祝喜欢低调,他很同意一句话,没有牛B的本事就不要装B,他总是觉得自己从上到下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所以很少做些出风头的事。   除了他觉得必要的时候。比如说上学时一直拿全年纪第一的成绩,因为这样爸爸妈妈会高兴。   “施祝哥哥——”小丫头一旦有什么有求于人的地方,就开始卖荫撒娇,这不,声音又开始拖得又长又糯,假如那些干声优的听见她的声音,会不会羞愧得集体下岗?别说施祝一纯情大老爷们,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连天天相处一起的莫嫣然也不是常常败下阵来?   萝莉威武!   莫小茉觉得这句完全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跟自己心中的标准答案相去甚远。 正文 第4节 你要是不让他当我的爸爸,我就让他当我孩子   “这算是什么答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快点告诉人家嘛,你学的到底是太极,还是跆拳道?”   “都不是。”   施祝看着小丫头好奇又有点急于知道答案的样子,就有点好笑,于是产生故意逗逗她的想法,回答起来慢条斯理的。   “那是空手道?截拳道?八极拳还是形意门?”   这下施祝有点震惊了,感情这小丫头片子的,不仅仅只是看岛国那些青涩动漫啊,居然还知道形意门和八极拳?   “都不是。”趁着服务员还没重新上菜的当口,施祝还是缓缓说了起来,毕竟另一个大美女莫嫣然同样也是眼神灼灼的看着他,这种被美女直视的感觉有点让他如坐针毡。   “我师傅是个很奇特的人。你们知道张良和黄石公的故事吧?我和师傅的相遇跟那个差不多,那年我六岁。”   莫小茉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她哪里知道什么黄石公?张良是谁都不知道,可是扭头一看妈妈,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便不好意思问下去,静静的等着下文。   .“师傅说一直以来大家对习武都有点误会,当然原因是真正的武学大部分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大家印象中的武学,不过是一些空架子而已。”   “好比一棵树吧,就算给它套上铁架子,外面用铁栅栏围上,如果它的内部是朽的,那么它也只是一棵死木。”   “而师傅说习武最关键的是精、气、神,什么招式、套路的全是浮云。一个人的精血旺盛,血脉畅通,哪怕他不会任何招式,也比一般人强很多。”   “师傅传给我的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他从来没教过我任何招式,他说从实战中,学习到的才是自己受用无尽的,再说了,所谓的招式都是有破解的办法,无招即无解,实战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还不如见招拆招好了,靠身体的本能去战斗,而不是无用的招式。”   施祝的话让莫嫣然心里泛起惊涛骇浪,她非常清楚能说出这样见解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所谓武术家,而是实实在在的高人。   因为某个人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而这种经历是绝对不是常人所有过的。   而莫小茉显然还是相当不满意,这算什么回答啊,根本就一点也不刺激过瘾嘛。   她想像中的习武过程,要么就是前辈高人临终前以醍醐灌顶的方式强行给人注入一甲子功力,又或者是用高科技手段在人脑里植入一个什么电脑芯片什么的,让人睡一觉起来就成了绝世高手。   “没意思。”小丫头白嫩的小爪子无聊的在桌子划拉着圈圈,嘟着小嘴四下环顾:“怎么还没上来啊,刚才还没吃什么呢。”   “没礼貌,就知道吃。”莫嫣然低声喝了一句,又看看施祝没有半点不快的样子,目光注视到那件已经完全泡成红色的西装上衣。   “一会我帮你把衣服拿去干洗了,明天早上你来找我,应该就能穿了。”   “没事,一点小事,自己拿回去就能洗了,不用那么麻烦。”   施祝不习惯被人这么好的对待,或者这跟他的性格和生长环境有关。   “怎么能说麻烦呢?”   莫嫣然是个性格分明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秀气文静,但这种恩怨哪怕是小事,她都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目光注视着施祝那张淡然的脸,直到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那双清澈得有些迷人的眼睛。   真是个单纯的人啊。   “你本来就是为了救小茉才弄脏衣服的,明天怎么上班呢?我还没谢你呢,这点小事你不让我尽点心意,是准备让我欠你一辈子人情吗?”   这话让施祝毫无办法应对,否则就成了挟恩胁报的小人了。   莫嫣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样单纯的小家伙,还真是好糊弄呢。   “你还记不记得我白天说过见过你?”   施祝一愣,莫嫣然确实说过这话,可是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怎么现在突然提起这句?   “大概一周之前吧,在江汉路,我一个人坐在冷饮店里喝饮料,看见有一个傻瓜站在下午两点钟的大太阳下,抱着手机打了一个多小时,一点没晒黑不说,还没有流什么汗……”   莫小茉一下子反应过来,搂着莫嫣然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那个傻瓜一定就是施祝哥哥啦!对不对呀!”   施祝哭笑不得,怎么自己那么糗的样子,偏偏就被莫嫣然看见了?   尴尬了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啊。是啊。那不是因为那个啥嘛,以前单位有个经理,吃饭时故意灌一个女同事酒,后来准备干点啥的时候就被我撞见了嘛……”   “然后你打了他,结果回公司反而是你被开除了?因为那个贱人有点关系,或者你那个女同事根本没帮你作证?”   施祝睁大眼睛,傻乎乎的看着莫嫣然,怎么这女人什么都知道啊?   感觉到施祝眼中的疑惑,莫嫣然扑哧一下笑出声,小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猜的。因为要不是事情这样发展,我怎么会在香格里拉遇到你?”   “噢噢,也是哦。”施祝更尴尬了,习惯性的去挠头,连莫小茉都看不下去了:“哎呀,施祝哥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傻了。刚才人家还觉得你英俊潇洒又体贴又心细呢,唉,一下子在人家心里面高大的形像全都毁了。”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笑得抱在一起,好像看刚才出手不凡的施祝变得象只受惊的鹌鹑一样是件很可乐的事情,搞得他象全身长刺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好在终于又重新上餐了。   回到香格里拉的行政楼层,2008总统套房门口,莫小茉眨巴着眼睛,问又在包里翻来翻去在找房卡的妈妈:“妈妈,你真的不打算让施祝哥哥当我爸爸吗?”   莫嫣然一听,脸上就有点发烧,这个施祝是不错啦,长得又帅,又细心体贴,还有一手好功夫……   可是,这跟找一个男人回来当老公有必然联系吗?   难道在小茉眼里,这个施祝就这么好?   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把房门打开,母女俩同样的姿势,单手扶在墙壁上,另一只手除去翘起脚上的鞋子,露出四只秀美光洁的玲珑足踝。   “你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施祝?”   莫嫣然知道自己孩子的性格,说一是一,不懂得转弯抹角的说话,因此刚才在餐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丑。   可是这根本不能算是缺点,只能说是特点。要是每个人说话时都要费尽力气的去听他话里深层次的含意,那不是很累吗?   莫小茉不满的说道:“人家都说过了啦,施祝哥哥的眼神很干净,我很喜欢。”   “溪(喜)欢水(谁)?”一个高大的光头黑人男子,手里正捧着一部GBA,噼噼啪啪的按着带劲,嘴里带着浓重的怪味汉语问道。   “杰克叔叔,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拜托你下次不要再这么八卦好吗?”   莫小茉生气的叉起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胸前一对小巧的饱满很生气的跳动了一下。   “OKOK,尼(你)们继许(续),我不打听了。”   光头男子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回自己的保镖房了。   “还女人呢。你才十五岁好不好?”   莫嫣然笑道,轻轻的敲了一下莫小茉的小脑袋,旋即又温柔的摸摸。   “我承认施祝是个好孩子,长得不错,又体贴,也很有涵养。但是妈妈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可能出身于草根阶层,因为他身上有着隐藏得很深的自卑感。再说了,我们和他才见过一次面呢,哪里能知道别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自卑又怎么了?面对两个宇宙无敌超级大美女,是个男人当然自卑啦。见过一次面又能说明什么呢?”   莫小茉吞了一下口水,面对着妈妈侃侃而谈,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妈妈你当年也没想过用那样的方式遇到爸爸吧?”   莫嫣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莫小茉情知自己说错了话,忙岔开道:“你也承认过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偏偏这种事又不相信我,你自己也说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谁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说不定这辈子就没机会再见了。”   “是啊,想不到居然会有记者能找到我。”   莫嫣然想到那个缠人的记者,心里便是一阵无奈。可是不离开不行,万一被人家盯上,问出些什么来,对家人,对许多其他人,都是一种不好的事情。   毕竟自己这些年过的都不是什么光彩的生活。   “那么错过施祝哥哥这么好的人多可惜啊。”说着莫小茉就低下小脑袋,看样子很有些黯然的味道,“就算你不想让他当我爸爸,那么让他当我孩子的爸爸总可以吧?”   莫嫣然气得恨不得冲上去用拖鞋塞进这个什么都敢说的小屁孩嘴里去。   敢情这后半句话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根本是她自己看上了人家好吧,居然还敢打着老妈的旗号当掩护!   现在孩子到底能有多早熟啊?   不过想想,自己不也十六岁就有了这个活宝吗?   这些年过得苦,孩子那么小就跟着自己整天都在天上飞,每到一个国家都提心吊胆的呆在房间里,根本谈不上什么出去玩,见识下异国风情。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上学,就算看看外面的天空,这孩子见过的次数也用一只手掌数得过来,比起同龄人,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就算有花不完的钱,也买不回逝去的童年不是?   莫嫣然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绵绵的,柔柔的,把莫小茉娇弱的身子轻轻的拥进怀里,梦呓一般的说道:“这样吧。妈妈也不是不喜欢他,你不是相信缘分吧,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如果还能遇上他,那么这事妈妈就不管了,可以吗?”   “不管是做我爸爸,还是做我孩子的爸爸,都可以喽?”   “嗯。”   莫小茉从妈妈的怀里探出小脑袋,在确认妈妈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想了想,用力咬了咬娇嫩的红唇,眼睛里亮晶晶的,狠狠点了点头:“成交!” 正文 第5节 你的长处,就是AV看得比我多   当打扫行政楼层的服务员把那件洗得香喷喷,仿佛还带着一点温暖柔绵感觉的西装上衣交到施祝手上时,他整个人都有点迟钝了。   就这么走掉了?自己这么老早的跑过来,就为了个冷冰冰、黑漆漆的门洞?   可是,自己到底在懊恼什么呢?跟人家母女俩只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就有其他想法了?   施祝自嘲的笑笑,迎着好奇打量他的服务员笑了笑,满口的白牙:“谢谢。”   从不为无意义的事情花太多时间去苦恼,身为众多困难明显比其他人多一些的草根阶层,很有必要学会并且做到这一点。   仅仅是路人罢了么,铿锵一面而已,至于吗?   施祝深吸一口气,把所有不痛快的念头通通赶出自己的大脑。然后信步走回保安室,在打卡机上刷了下自己的签到卡,6点59分,离上班时间还有1小时31分。   把对讲机别在腰后,插上左耳的耳麦,再对着员工通道的镜子整理了一下本身就很出色的仪容。   “施祝,你是最棒的。”   他对自己暗暗说道。   老妈的安慰只有绵绵柔柔,却让人肝肠寸断的眼泪;老爸永远只有那张喜怒无常的丑脸。   施祝需要鼓励的时候,往往只有自己给予自己。   师傅则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鼓励没有,鞭策倒有不少,有时甚至是鞭笞。   好在师傅那边不用常常去,过一段时间过去让他检查一下功法的进度就行了。   推开联结大堂和员工通道的棕色防火门,相比安静的楼层和空无一人的员工通道,灯火通明的大堂已经是沸沸扬扬的喧闹。   武汉不算什么风景旅游城市,每个来香格里拉的旅游团都是来这里中转的,晚上有时凌晨两三点才抵店,早上六点多就要吃完早餐等着坑爹的大巴接他们去机场转机。   比如说今天。   一个*着流利日语的导游手里拿着一份游客名单大声喊着名字,身边汇集了一群身材矮小的日本游客,大多数都是五十多岁以上,日本的年轻一代才有长得高的,至于这一代嘛,能有一米六就不能算残废了。   也许是沾染到了日本的某些习气,导游的声音又低又柔,就象幼儿园的幼师在和小朋友们做游戏时的语调。   施祝的性格注定他不会是有什么事就热血上头,冲上街头和一群所谓的愤青打砸。他也不会歧视这些连膝盖都直不起来的导游。相反他倒是很难理解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难处。   穿过大堂,去往西餐厅。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日本游客,却不是和旅行团一起的,住在这里已经有三四天了,穿着一件夏威夷倒是常常能看见的花衬衫,戴着一顶白色草帽,手里还拄着一支文明棍。   这个日本人施祝知道,自从他第一天住店,上面就吩咐过格外小心这个刺头。   这家伙是某个日本大型电子行业在武汉分公司的总经理,叫前田真三,非常倾左分子,相当的排斥华人,明明会说中文,却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非自己下属的家伙说中文,仿佛那样会很丢人似的。   可是酒店就是这样,只要你不犯法,能付得起房费,就会点头哈腰的把你请进去当大爷供着。   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都能在堆满钞票的前台拍着桌子大骂,前台接待和大堂整理还得陪着小心满脸笑容赞道:“骂得好!”   这个时候经理以上级别的人是不会出面的,否则他们会直接来一句:“如果要我出面,付给你们的薪水是干什么用的?”   当施祝的目光只是仅仅的扫过前田这个刺头时,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前田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眼睛眯着,看谁都是一脸的傲慢与偏见。   可是他面对曰本同胞的时候,客气得满面笑容,身体弯成标准的90度。   他朝施祝勾了勾食指,这个姿势一般是电影里李小龙准备暴打那些他打得过的对手时才用的。   前田的翻译不知道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反正他的两门语言都说得很溜,只不过一副奴才样,梳着标准的中分头,还堆满了定型摩丝。   “前田先生叫你过来。”   施祝顿时有些不爽,不过还是带着微笑走过去,上身微弯,迎上前田那斜着的眼光。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前田用标准的关西腔说了一句:“支那猪!”然后和翻译互看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他们绝对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气势的小保安,绝对是个另类。   施祝白晰的脸皮上瞬间血红一片。   莫嫣然没有说错,施祝心底有旁人不所知深种的自卑。别人都以为这个帅气又温和的阳光男孩脾气好的没边,可是有些事如果触怒了他……   “bête!(法语:畜生)”   前田张狂的笑脸变得愕然,随后变得愤怒,那张老脸上如死虫一般的皱纹凝结到了一处。他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保安居然听得懂曰语,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法语。   “八嘎!”   巨大的咆哮哪怕是在熙熙攘攘的大堂,一样是那么令人震惊。   大堂副理愕然的看了一眼这边,发现居然是那个上面点名要小心的曰本刺头,忙低下头去装成和导游计算房费的样子。   至于普通的前台接待,都不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虽然有几个男生,却也没有立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前田一下子站了起来,和斜靠在沙发上时不同,整个身体居然笔直得有一种军人的气息涌出来。   前田摔掉头上的帽子,气愤的用手杖指着一脸冷漠的施祝,回头跟翻译用曰语说道:“这个混蛋居然用法语骂我!”   翻译也是个典型欺软怕硬的家伙,跟他的主子一样,他冷嗤了一声,一摇三晃的踱过来,指着施祝的鼻子说道:“我说你到底清不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谁?你知道你们酒店花了多少功夫,说了多少好话才把我们请来住在这里?你知道不知道法国领事跟我们是朋友?你居然敢骂我们老板?还不快滚过去道歉!”   “是他无缘无故先骂我的!”施祝的脾气一上来,八头牛也拧不回,狠狠的瞪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翻译,瞪得那家伙小退了半步。   施祝习武,他的精气神比普通人足得多。   翻译显然也意识到眼前这家伙大概足够强硬,于是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你有没想过,如果前田先生告你的话,也许不仅仅是丢饭碗的事情了,也许会上升到外交纠纷的程度哦。那时候,你会发现你遇上了根本不可想象的麻烦。”   “笑话!”施祝冷笑,这场面为什么那么象抗战片里那些汉奸劝降我方人员?   “你以为现在还是汪精卫时代?你以为现在炎黄还是和几十年前那样好欺负?你以为你自己卖国,其他人就跟你一样没有骨气?”   “老子是堂堂正正的炎黄人!还不会贱到为了一份一千块的工作去做让老祖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戳我脊梁骨的事!什么外交纠纷,一个发疯的曰本变态而已,没事乱骂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织田信长?德川家康?自己把自己当人,其实就是畜生一条而已。”   大堂里很安静。   大堂副理总算做了件人事,他第一时间把一大堆帐单算好,然后哄着骗着把那群曰本游客弄上大巴走了,否则曰本人才不会象中国人一样,他们不论对错绝对是站在自己人这边的。   炎黄人则有相当一部分人永远搞不清自己的国籍。   一个前台接待的小丫头,放下手中正在填写房卡的笔,啪啪的鼓起掌来。   她对面那个正在办手续的房卡,也跟着鼓起掌来。   不一会,掌声连成一片,就象一个个响亮的耳光,一连串不间隔的抽在前田的脸上。   翻译被一翻话弄得彻底没了脾气,不用他翻译,前田自己也听清楚了眼前这个嚣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保安刚才放的什么厥词。   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鼓掌!   他果然还是动手了。   施祝早就觉得今天是非动手不行了,这份工作又要丢了,不过不后悔!   他右手捏着耳麦,对着对讲机那头说道:“监控中心!帮我做证,小曰本先动的手。”   “兄弟!放心!我们马上过去!”   对讲机那头传来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正说着,那根漆黑的手杖已经递到了小腹,看这速度和气势,这小曰本果然是练过的。   施祝仅仅后退了半步,云淡风清的躲过这看似近在咫尺难以招架的一击。一只手扶着耳麦,另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收回,就连前田本人都没反应过来,那只手杖便已经到了施祝手中。   在众人叫好的轰鸣声中,施祝冷冷的将那只手杖双手用力,掰成两段,扔回前田脚下。   翻译后退了好几步,打电话去了,也许是报警,也许是叫人,谁知道呢。   “骂人你不行,老子三分钟内把你骂哭;打架你不行,七岁后已经可以单手打遍曰本鬼子,你唯一的长处,恐怕就是看的曰本AV比我多。”   施祝是彻底火了,平时温和的脾气下深深掩藏的热血开始沸腾,如果这个鬼子再不识好歹,他真的不介意欺负一个普通人。   对他而言的普通人。 正文 第6节 警察叔叔威武   一个正常的炎黄爷们,都不会对曰本人有什么好感。   他们一个小小岛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炎黄,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左倾势力反华游行,某某排华议案,几乎每界首相都会出现的拜鬼事件,加上最近沸沸扬扬的事件。   施祝可以理解一个常年累月生活在一个火山、地震、台风、海啸频发地区的居民,心理上是有些不正常,有着与众不同的危机死亡感以及在面临某些敏感时候的扭曲本能。   可是这能成为蚂蚁叫嚣着要和大象单挑的理由吗?   曰本人一边抱着美国的大腿又舔又亲,一边对炎黄上蹿下跳,难道炎黄人的隐忍,在他们眼里就是软弱好欺?   真的惹毛了炎黄,大家不过是一拍两散,炎黄最多是伤筋动骨,而你一个要资源没资源,掐死了进出口就完全要崩溃的泡沫经济的小国家难道就靠着旅游业和色情业建立什么自慰军?   前田那令人憎恶的关西腔,夹着愤怒与狂燥,就象一只被激怒的猴子:“支那猪!我要叫你明白,大和民族的尊严不容劣等民族污辱!”   前田左脚跨前一步,右掌成刀,高举过头,狠狠的劈下,居然有一点点刀的气势。   施祝的眼中,这种水平的所谓武术是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因为凭自己的一身本事,它绝对打不到自己身上。   “通常越小的民族,越是喜欢在前面加一个大字。比如说你们这些欺软怕硬,无所不用其极,跟下水道里腐臭发霉的蛆虫有着同样的生存本能还自以为自己是算是个玩意的高等生物!”   施祝嘴里用正宗的京都腔回击,前田更是愕然,为什么一个懂得两国外语的,身手又好的人会在一个酒店里当保安?   哪怕是五星级酒店。   施祝嘴里说着,手上也不放松,若是真的被前田击中,丢自己的人是一回事,丢了炎黄爷们的脸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左手一抬,前田那看似威力十足的手刀便成了无用功,空手道的变化很少,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伤力确实很大,讲究的就是一拳一脚,迅速把人放倒。   可惜遇上了施祝。   虽然明知道身上这件看起来颇有白领气质的工作服不会再穿多久了,不过施祝依然不准备给酒店带来太多麻烦,哪怕这里并没有什么伯乐赏识自己。   常识自己的女客人和女员工……这个可以有。   施祝气定神闲的一路轻飘飘的后退,就算完全不懂武术的人,也看得出他就象赶苍蝇一样,随意敷衍着眼前的矮个曰本人。   退到员工通道门口,这里进去就不在监控的范围内了,施祝轻笑着朝前田勾勾小手指,把先前的挑衅全数还给他,用中文大声说道:“小鬼子,敢跟你爹进来不?”   前田同样怒气上头,想也不想就跟过去,翻译打完求救电话,冲上来一把扯住前田:“前田桑,千万不要进去!”   他看出来施祝的身手绝对不是眼前已经养尊处优好久的前田能应付的,可是又不能直说,否则依前田那个死不悔改的烂脾气,自己会比那个小保安更早倒霉。   “八嘎!”   前田的霸道,不知是遇过几个象翻译这样的软骨头才形成的,可是今天终于遇上一个硬的了。   一把甩开翻译,前田刚伸一只脚进那扇木门后,便觉得眼前一黑,领口被人抓住,然后一个硕大的拳头猛击在自己肋下。   施祝不想惹太大麻烦,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他很清楚炎黄政府方面会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他们那些人好像忘记了谁是生他们养他们的,转而觉得外宾全是亲爹。   再说了,万一那个翻译说的是真的,得罪了曰本人,法国领事也跑来参一脚怎么办?虽然那个秃头领事的小情人就在这酒店的前台上班……   于是施祝并没有造成任何表面伤害,下手的位置全是在腋下、两肋等要害,几下就打得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前田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吐出的不知是胆汗还是口水流了一地。   “废物!恶心!”   施祝踢了几脚,看他确实没能力动弹了,这才一把推开门,外面一阵欢呼响起,象是迎接凯旋的英雄。   看来,炎黄人也不完全是没有骨气的么。   保安部几个同事全赶过来了,手里还提着橡胶棍,一个个围住了还因动手而微微有些激动的施祝问长问短,前台围了一圈的客人还在感叹战斗结束的太快,跑得最快的也刚到了木门门口,施祝就已经把曰本人放倒出来了。   只有翻译一个人鬼哭狼嚎发疯了似的冲进木门里,好像里面躺着的是他的亲爹。   警车来得更快,看到闪烁着旋转警灯,蓝白相闪的小车停在酒店门口,施祝反而松了一口气。   但愿这事不会闹得太大,要不老妈不知道会多伤心呢?   如果是师傅知道了,那小爆脾气肯定是眼一瞪就骂上了:“你丫的怎么没抽死那孙子?真没出息!”   两个警察,一高一矮,那高个警察还是个帅哥,进门一张冷脸,淡淡的官腔让人无法对他生出好感:“谁报的警?”   “我!我!”   正在弯腰搬“死狗”的翻译一溜烟冲上去,这会儿他的腰又挺着笔直了,指着施祝说道:“这个人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就骂我们老板,还上来打他!快把他铐起来!”   冷脸帅哥眉毛一挑:“我们警察办事有自己的程序。”   一句话噎得那个翻译半死。   然后走到施祝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似乎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你是当事人?是怎么回事?”   就连施祝本人都放松了不少,如果是有某些方面倾向的,上来就直接会说“是你打的人?”   客人和员工们都围过来,看事态如何发展,施祝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告诉了两个警察,冷脸帅哥在听,矮的那个低头在记,不住的点头。   这功夫翻译又跑回去把前田死狗拖回沙发上放平,扯着嗓子喊道:“他在说谎!当时我就在身边,是他先挑的衅!”   有员工马上愤愤不平的说:“放你狼的狗屁,当时这么多人都在,谁看不见当时明明是你这狗腿子和那个曰本人先挑的衅?”   还有客人装成一脸平静的样子说道:“就系啦!明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先动手的嘛!这位靓仔只系自卫啦!”   大堂副理更是聪明人,指着监控说了一句:“马上都看得到。”便不吱声了,算是表了恋,也不会得罪任何人。   几个保安部的同事都围在施祝周围,一副见谁咬谁的表情,哪怕平时不是很熟,可是这种时候大家都默契的团结起来,让施祝的心里很是感动。   看完监控后,冷脸帅哥只说了一句:“这个我们要带走一份拷贝。”便挥手道:“三个当事人,都跟我们回局里录一份口供。”   前田象只软脚虾一样整个人都耷着,还得翻译扶着才能站直了,象是要上刑场枪毙的死刑犯,又象是刚做完痔疮手术一样,小步一小步挨着往前走。   翻译闻言便开始叫叫嚷嚷:“为什么不铐上他?”   冷面帅哥不耐烦的说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伤人,反而有太多人证和物证,证明是你们挑衅在先,要铐也是先铐你们!还铐不铐?”   翻译马上不吱声了。   保安部的同事这才松一口气,给围在最中间的施祝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个轮流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可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警察叔叔威武!”   人群中有人叫道。   一阵善意的哄笑。   “曰本鬼子吃屎!”   哄笑变成大笑。   冷面帅哥的脸上都化冻了一般,和和气气的指着副驾驶的位置对施祝说道:“还不上车?” 正文 第7节 差别待遇   香港路派出所。   对派出所,施祝可一点都不陌生,只不过那是江汉路的,每年都不知道要进出多少次。   现在时间还早,派出所也没有多少人,挂着“户籍”的窗口还是空的。   冷面帅哥带着三人直接上了二楼的治安科,指着沙发说道:“坐。”   施祝刚要过去,矮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勉强的笑道:“你到那边去。”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不是警察的办公桌吗?   坐那里合适?   既然冷面帅哥也不说话,权当是默认了,施祝更没什么好心虚的,一屁股坐上那把绵软还铺着一张竹垫的转椅,眼睛斜瞥了一眼那两个正襟危坐的“同伴”,均是一脸的严肃。   “先玩会电脑。”   冷面帅哥小声说道。   施祝一愣,矮个警察不知去哪了,明显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虽然自己对派出所一点不陌生,也不能太随意了吧?   这冷面帅哥到底是要干嘛?   可是他一脸的冷酷到底,埋头查找什么表格之类的东西,施祝又不好问。   反正人家都这样说的了,施祝伸手甩甩鼠标,面前的显示器便亮了——这里的电脑从来都是24小时不关机的。   乱点了几把扫雷,又点开搜狐看了下娱乐新闻,这时大家都来上班了,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进门就看见施祝大刺刺的靠着转椅上玩电脑,都是一愣,还以为是哪个领导的亲戚呢。   “什么案子啊?”   施祝回头一看,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不过似乎是警察的职业病,有着相同的冷漠表情。   冷面帅哥看到熟人,才吝啬的露出第二次笑容,手里的中性笔直直的朝着坐得同样直直的前田一点:“有人报警,打了个曰本人。”   施祝自己听了这话,都有点怀疑这冷面帅哥是向着自己在说话。   那女警察一听,刚落实在椅上的屁股猛然间弹起来,走到施祝的身边把他的右肩膀一拍一推,施祝便整个人面朝着她了。   看着他有些愣神的表情,女警察扑哧一笑,冰冷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就象是一位普通的邻居阿姨一样。   “过了早冒?”   武汉人的吃早点便是这样说的,施祝当然没吃,他一大早的就准备去找那对母女花要洗好的衣服呢。   “等着!”   女警爽快的扬扬眉毛,象是遇到什么喜事一样风风火火的走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施祝不解,看向冷面帅哥,那厮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表面伪装,把藏在显示器后面,龇牙咧嘴的朝施祝打眼色。   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啊,按说这年头的警察没有几个这么……另类的啊?   如果江汉路派出所,那还好说,个个都认识自己,见面笑嘻嘻的,“小施啊,又进来了啊?上次才没多久啊。”熟得跟自己后花园似的。   可是这里头一次来啊。   不一会那女警就回来了,已经略有些小小发服的身材喘得有点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塑料袋,热干面的香味已经掩盖不住的飘香万里。   女警象是故意显摆似的,把热干面的塑料袋放在一脸愕然的施祝面前,还细心的帮他把塑料袋的两翼撑下去:“吃呀!打人不饿呀?”   这话怎么听也觉得怪啊?   施祝笑笑接过筷子:“谢谢姐姐!”   女警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另一只手提着的一大瓶2.25L的冰冻可乐往桌上重重一放:“吃完了接着喝。”   施祝尽管吃得厮文,一样差点被噎到,憋得俊脸通红。   这还不算完,尽管房间里已经开着冷气,但女警显然是真把施祝当爷一样供着,拿过一把台式空调扇,对着他的后背呼呼的吹,一点不顾那边两位已经汗如雨下的“客人”。   最让前田二人不爽的,等施祝吃饱了,喝足了,大爷似的打了一个舒服的嗝,那女警象侍候自己亲爹似的又摸出一包40的黄鹤楼来,不容拒绝的塞进施祝嘴里,当的一声脆响,那冷面帅哥也凑趣,媚笑着双手点着那擦得锃亮的“ZIPPO”打火机,小弟似的给施祝把烟点着。   施祝不想抽,他不会,也不喜欢这吞云吐雾的东西,可是眼下不抽不行啊,明摆着这一屋的警察就是存心要跟那两个家伙过不去。再说了还是在帮着他恶心人,他不能不配合啊。   “吃着喝着玩着抽着,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那女警得意的看了一眼气得全身发抖的前田二人,故意提高了声调大声说,生怕他们高血压不犯一样。   “太过份了!”见前田气得拳头都捏紧了,翻译也知道自己不站出来说句话不行了,眼下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再不说两句,这一屋子人合着都要骑在自己二人身上拉屎撒尿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还办不办案,还审不审问了?我们到现在进门就一直坐到现在,你们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干,倒是把打人的凶手当成大爷一样供着!难道没看见我和外宾一样都饿着肚子干等着吗?”   女警正等着找茬了,冷面帅哥一见就笑歪了,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朝着施祝使了个眼色,示意有好戏看了。   “呦!”那女警别看对施祝热情得又是买烟又是买饮料,对着这二鬼子可没半点好脸色,这完全跟YY小说里那些欺软怕硬的警察形像完全不搭旮嘛。   “警察办事,还需要你来指手划脚啊!早知道麻烦,先干什么去了?这么大早的就跑来找事——”女警一指冷面帅哥,那厮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事的,装出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吹欠连天。   “我们同事上的是夜班,那么大清早的跑到你们酒店处理这种破事,现在又累又困还得处理你们的事情回不了家,你还好意思发脾气?你当你是谁?十年没漱口的河马呀?”   “我……”那翻译盖因也就一狐假虎威的狗腿子,平时见到的多半也是有一些身份的所谓上层人士,哪里能说得过天天跟小偷小摸打交道、见多识广的基层警察?   “那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有吃有喝,对我们却视而不见?”   若只是翻译本人,恐怕他就是只对这一点意见最大了。   “奇了怪了!”女警白眼一翻,“老娘干这一行这么久,从没听说过还要请疑犯吃喝的。”   施祝就算是傻子是咂摸过味儿来了,笑容满面的把黄鹤楼也递了一支给冷面帅哥:“大哥,解解乏。”   那哥们马上眼也不眯了,嘴也不打呵欠了,嘴形一扁:“看戏,看戏。”当的一声又打着ZIPPO,抽得那个轻松惬意啊。   “那你还给他买吃的买喝的?”   翻译更怒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人民警察为人民,我见这位小帅哥可怜巴巴的,给他买早点就怎么了?不服气你也去给他买啊?”   我哪里是要争这个啊,见女警揣着明白装糊涂,翻译是明白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说得过这个泼辣的女警了,而前田的脾气自己知道,他虽然懂中文,却绝对不可能对着这些人说出一句中文的,仿佛那样做就大大的丢了大和民族的脸。   施祝就笑了,这女警平时肯定是管菜市场什么的,要不然咋这么能说捏?   “我们就不是人民啊?这位还是曰本人民啊,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有差别待遇?”   “切!”女警一摇三步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了,喷了半天口水,也跟自己倒了一杯润润嗓子,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没把前田气得闭过气去。“鲸鱼还有个鱼字呢,难道曰本人有个人字就是人了?”   “八嘎!”   要不怎么说曰本人语言能力贫乏呢?说来说去都是这两个字,要是换施祝来,能连骂半小时不带重样的。   那女警一听,也不生气,指着前田说道:“听见了吧,他自己都说了,八个曰本人才算一个人。”   冷面帅哥一口烟差点全憋在肺里,不知道是笑得还是烧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施祝一面轻轻的鼓掌,一面摇头晃脑的说道:“姐姐你太有才了。”   另两个警察把头埋在裤档里笑,那肩膀抖得跟开了震动似的。   (这一段有些是真实的,不过不是本人亲身经历,而是另一位大神——跳舞的。他原来说过,有这么一档子事,后面部分是真的,警察听说他打的是曰本人,真的给他买烟买饮料,还请他宵夜,把日本人和他的翻译当空气一样凉着,听着就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