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夏侯国 夏侯国的皇宫里   身穿粉红色锦服的夏侯国大公主夏侯岚儿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一个小宫女正在颤颤惊惊的帮她涂抹着红寇丹。另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帮她按摩着双腿。还有两个宫女站在一旁,拿着扇子帮她扇风。夏侯岚儿轻轻的闭上了美丽的丹凤眼睛,脸上带着一股笑意,正在享受着众人服侍的感觉。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宫女,神色略带慌张的来到了夏侯岚儿的面前跪下说道:“公主,这下大事不好了。”   夏侯岚儿并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慵懒的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宫女犹豫的看了看夏侯岚儿,低下头道:“公主,南燕国的使者已经来了,国主正在和他商议降书上的细节。”   夏侯岚儿闻言,缓缓的睁开一双美目,眼里带着一丝嘲讽,嘲笑道:“那又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不要来烦我。”   宫女的头更低了,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可是国主为了表示投降的诚意,说要让大公主和亲到南燕国去。”   夏侯岚儿闻言,气愤的站了起来。由于用力太猛,正在擦红蔻丹的宫女不小心将指油涂到了夏侯岚儿的手上。小宫女随即跪下来猛磕头道:“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夏侯岚儿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竟然敢划花我的手,来人啊,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宫女吓得身体颤抖得厉害,哭泣着求饶道:“公主,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公主。”   可惜她的求饶并没有让夏侯岚儿息怒,随即便有太监进来,娴熟的拉着小宫女走了出去。余下的众人一个个头低得紧紧的,不敢看夏侯岚儿,只能听着门外小宫女撕心裂肺的惨叫,全都不敢吭一声。   夏侯岚儿满意的看了众人一眼道:“帮我梳妆,我要去见父王。”   宫女们闻言都赶紧站起来,帮夏侯岚儿梳妆,没有人敢提起刚才的事。这样的事在夏侯国的皇宫里时有发生,她们都已经麻木了。何况,她们只是小小的宫女,明智保身是最重要的。   夏侯岚儿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容貌,心里暗自思考着,等下见到父王该怎么说,怎么做。镜子中映衬出来的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勾情妩媚的眼神,娇艳欲滴的樱唇,夏侯岚儿满意的看着自己漂亮的脸蛋。    这夏侯岚儿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妖娆妩媚,身材窈窕。经过宫女们的精心打扮之后,更是美艳不可方物。正所谓是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天下男子没有几个能够躲得过她的勾魂眼,她更是夏侯国主夏侯奕最宠爱的女儿。    从小,夏侯奕就对她呵护备至,更是花重金将她调教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可是这个女儿从小就被他宠坏了,养成了刁蛮任性行事乖张的性格,被她折磨死的宫女不及其数。但夏侯奕就是喜欢她的心狠手辣,对她的行为不但不制止,还放任不管。    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小小的几个宫女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蝼蚁。他每次发起战争,死的人都不知道是宫女的好几倍呢。只有够狠够聪明的女人才配做他夏侯奕的女儿。    正文 第二章:人选 夏侯岚儿装扮完毕后,便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夏侯奕打了败仗吃了亏,而且还要被迫写投降书,刚才他和南燕国的使臣商议细节时,一张老脸都丢尽了,此时正一肚子的气,皇后正在帮他捶背消气。   夏侯岚儿走进来,见父王一副挫败的样子。便微笑着迎了上去,对夏侯奕皇后道:“父王和母后是不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可以让岚儿也听听吗?”   夏侯奕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只是想起自己打了败仗,不由得又叹了一声道:“岚儿,父王打了败仗吃了个大亏啊。”   夏侯岚儿睁大一双丹凤眼,坐到了夏侯奕的身边,撒娇的说道:“父王,别泄气。岚儿知道这不是父王的错,一定是底下那些大将军谋划的不好,所以才会输得,如果是由父王亲自谋划的话,保证能够打得南燕国落花流水。”   夏侯奕听着夏侯岚儿的话,开心的笑了起来。夏侯岚儿的话可谓是说得很中听,此次失败本来就是夏侯奕自己的过错,夏侯岚儿将此次失败赖在那些将军的头上,真是给了他父王的面子。   但夏侯奕随即又微微皱起眉头道:“真不应该相信那些饭桶,现在我们夏侯国已经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南燕国更是嚣张至极。”   夏侯岚儿哼了一声,狂妄的道:“那小小的南燕国算什么,父王根本就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在岚儿的心里,父王永远都是胜利者,都是最伟大的君王。”   夏侯岚儿的话听在夏侯奕的耳朵里,非常的受用。他轻轻的拍着夏侯岚儿的手,看着自己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夏侯奕满意的点点头,心想以岚儿的美貌,肯定能迷得南燕国的君主神魂颠倒,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夺取南燕国。   这时,夏侯岚儿的母亲也开口了,“岚儿,你的心里只有你父王,那母后呢。”   夏侯岚儿吐吐舌头,转向皇后撒娇道:“母后,岚儿的心里也有你啊。你不止是岚儿的母后,还是全天下最美艳最温柔的皇后了。”   皇后宠溺的摸摸夏侯岚儿的头道:“就知道你嘴巴甜,哄得母后和父王那么开心。母后有你这个女儿,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夏侯国的皇后只生下了一男一女,儿子夏侯均虽然不是长子,却是夏侯国的下一任君主。这里面可不止有夏侯奕的宠爱,皇后阴深的心机更是重要。要不然,夏侯国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妃子,怎么会斗不过一个徐娘半老的皇后呢。   夏侯奕见此,便笑着说道:“岚儿也是朕的心肝宝贝啊,朕真是舍不得岚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夏侯奕说着,眼中满是不舍。   夏侯岚儿怎么会听不出父王的意思呢,但她依旧装傻充愣道:“父王,岚儿不嫁,岚儿要永远陪在你和母后的身边。”   皇后笑着拍拍夏侯岚儿的手道:“傻孩子,父王和母后都知道你孝顺,可是你是女孩家,终究还是得嫁人的。”   夏侯奕也跟着道:“是啊,岚儿,你是父王最疼爱的公主,父王一定给你找个最优秀的男人。现在,父王已经有个最合适的人选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把你嫁过去了。”   夏侯岚儿闻言不高兴了,嘟气嘴道:“父王,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帮我订了亲事呢。我不要嫁,不要你们帮我选夫君,我要自己选。”    正文 第三章:人选2 “岚儿,父王给你找的夫君可是南燕国的焰王爷,你嫁过去了就是南燕国的焰王妃了。”夏侯奕没想到夏侯岚儿的反应那么大,愣了一下后便安慰她道,同时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看到夏侯奕的眼色,也劝说道:“岚儿,你父王也是千挑万选才给你选了这个夫君,你嫁过去一定会受尽万千宠爱的。”   夏侯岚儿气愤的大叫了起来,“这那里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啊,明明就是父王要把我送去南燕国和亲,我不要嫁去南燕国,如果你们硬要我嫁过去的话,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夏侯岚儿说着,便想挣脱皇后的手。   要是换做别人,此时肯定早已经被夏侯奕下令打死了。但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夏侯岚儿一闹,他就没有办法了。夏侯奕拉着夏侯岚儿坐了下来道:“岚儿,父王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了你。可是,父王已经答应了南燕国,又怎么可以食言呢。”   夏侯奕本是想勾结南燕国的内应,一举攻陷南燕国。却没想到南燕国的兵力如此强大,而那个传说中病入膏肓的皇帝,却还生龙活虎的亲自带兵浇灭了叛贼。夏侯国败得一败涂地,无奈只能答应南燕国,成为南燕国的属地,除了每年都要进贡之外,还被迫将最疼爱的女儿送去和亲,以表诚意。   他原本想女儿嫁过去当皇帝的妃子,以岚儿的美貌和心机,在后宫一定能够独领鳌头。怎料南燕国的君王却说白了不会娶岚儿,而是将岚儿嫁给风流成性的焰王爷当侧妃,自己最宝贝的公主居然去给人当侧妃。这叫他如何不气愤,但现在他还没办法反抗,只能乖乖的顺从。   夏侯奕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岚儿,父王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你就体谅一下父王吧,南燕国你是非去不可的。”   夏侯岚儿闻言,一双美目盈满泪水,抽泣着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父王,母后,你们找别人代替我去吧。”   皇后见到夏侯岚儿梨花带雨的脸庞,也不忍心的道:“国主,何必非要岚儿嫁过去呢,其他的公主嫁过去不也是一样的吗?”   夏侯奕看着忧心的母女俩,摇摇头道:“南燕国指定要岚儿嫁过去,如果不从的话就举兵灭了我们夏侯国,你说我怎么找人代嫁呢。”   夏侯岚儿闻言,眼睛一亮急忙道:“父王,我有办法。让湮儿代我嫁过去就行了,她本来就跟我有几分相似。再说了,南燕国的人又没有见过我,顶多就是看过我的画像,让她代嫁过去,有谁会知道。”   夏侯奕闻言有点犹豫了,这以假换真的事如果让南燕国知道的话,说不定会怒起而攻城。“可是,湮儿始终是假冒的,如果被揭穿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夏侯岚儿哼的一声道:“父王,只要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她是假冒的。再说了,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说是湮儿自己假扮我嫁过去的,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够拿我们怎么样。”   夏侯奕听着夏侯岚儿的话,也不禁点点头道:“这个办法倒是可行,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过去。”   皇后娇笑道:“国主,难道你忘了吗?她娘那个贱人还在宫里,她怎么敢不从呢。我看是国主舍不得把她给嫁过去吧。”皇后说着,语气不觉得带了一丝酸气。   说起湮儿和她娘亲,皇后的眼里就闪过一丝狠毒和怨气。    正文 第四章:人选3 夏侯奕怎会听不出皇后语气里的酸意,再看看夏侯岚儿一脸不从的样子,只能点头让宫女去叫湮儿过来。   正在浣衣局洗衣服的湮儿被宫女带到了皇后的寝宫,一进门就看见夏侯奕三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端坐在大殿上。湮儿的眼里就闪过一丝不屑,跪下来低头道:“奴婢参见国主,皇后,大公主。”   “嗯,起来吧。湮儿,你娘亲最近怎么样了?”夏侯奕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湮儿,淡淡的问道。   “托国主的福,娘一切安好。不知国主找奴婢来,所谓何事?”湮儿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声音也是冷冷的,丝毫不为国主的问候而惊讶,相反的,在她心里,国主的问候让她觉得不屑。   夏侯奕看到湮儿如此的态度,心里有点气愤,从来都没人敢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他。想到此,眼神更是冷了几分,他转头示意皇后来说。皇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讥讽的笑,高高在上的看着湮儿道:“湮儿,你在夏侯国也有16年了吧,国主养了你那么多年,你有想过怎么回报国主的养育之恩吗?”   湮儿闻言,低垂的头扬起一个不屑的笑,但依旧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国主的养育之恩,奴婢不敢忘却。”但是你加诸在我们母女两身上的痛苦,我更忘不了。最后的这一句话,湮儿并没有说出口。她是个聪明人,从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她真实的想法,因为她曾经惨遭背叛的滋味。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意,眼里还带着一丝算计的意味。“很好,现在正是你报答国主的时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湮儿不置可否,静静的等着皇后接下来的话。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南燕国的使者来求亲了,要娶我们夏侯国的公主。我和国主商量了一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果然,湮儿心里暗道。国主和皇后会找她来,目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之间,湮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夏侯国,但不是她一个人走,要走她也要和娘亲一起走。   皇后见湮儿不说话,知道她心里存的是什么心思。于是继续道:“湮儿,母后知道你是在担心嫁过去了,你娘没有人照顾。这个你不用担心,母后保证你娘在夏侯国丰衣足食,生活无忧。”   湮儿听见皇后自称为母后,心里暗自冷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居然自认为她的母后,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么多年来,皇后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何时见过她对自己轻声细语,不责打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   现在为了自己到南燕国和亲,连母后也给搬出来了,看来刚才听到的流言是真的,国主为了不让自己的爱女夏侯岚儿去和亲,想让她代替岚儿去。但她不会轻易妥协的,到那里她都要和娘亲在一起。   湮儿淡淡的带着讥讽的声音道:“国主,皇后,奴婢只不过是一个贱婢,怎么敢妄自高攀,自认为公主到南燕国去和亲呢。”   湮儿的话一出,坐在殿上的三个人同时脸色一变。夏侯奕和皇后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阴沉,夏侯岚儿则是不屑加气愤,狠狠的瞪着湮儿,仿若想吃了她一般。皇后的眼神最是阴深。    正文 第五章:拒绝 夏侯奕沉思了片刻,威严的沉声道:“你是父王的女儿,又何来的贱婢之说。你是夏侯国当之无愧的三公主,谁敢说你没有资格。”夏侯奕刚才听了湮儿的话,心里着实生气,这个湮儿是在拐着弯骂自己。   湮儿闻言眼神更加的冰冷,她很想看看国主,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会不会红,眼睛会不会连眨都不眨一下。她是夏侯国的三公主,是的,她是国主和娘亲生下的女儿,但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从来就没有人承认过她的身份。有的只是鄙视和唾骂。因为她是国主醉酒强奸了自己娘亲,所生下来的野种。   湮儿强压住心中的愤恨,淡淡的说道:“国主,奴婢实在没有出嫁南燕国的意愿,夏侯国高贵的公主众多,相信国主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奴婢更适合的人选。”   湮儿说完,不等夏侯奕和皇后开口,又继续道:“国主,皇后如何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浣衣局还有很多活没做。”说完,便福身告退。   夏侯岚儿看着湮儿远去,拉着夏侯奕的手,愤愤不平的道:“父王,你看她是什么态度啊。你都不计较的认她这个女儿了,她还自以为是了,这种人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夏侯奕笑着拍拍夏侯岚儿的手道:“岚儿,别生气了。天底下最聪明最识大体的人就是我的岚儿了,她怎么能够跟你比呢。”   夏侯岚儿听着这话,心里高兴极了。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当然不能够和她这个高贵的大公主相比了。但是湮儿也太不识相了,能够嫁去南燕国是她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还敢那么嚣张的反对父王的决定。哼,贱人生的女儿就是贱骨头,有福都不懂得去享。夏侯岚儿心里想着,但表面并没有流露出来。   皇后也趁机站出来道:“国主,这件小事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保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去南燕国。”   夏侯奕点点头道:“嗯,这事就交给你了。”夏侯奕和皇后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手段呢,如果不是她的手段高明的话,那后宫的女人怎么会被治得服服帖帖呢。他根本就不在乎皇后用的什么手段,反正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行了。   皇后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湮儿两母女就像是一根刺,梗在她的心里多年了。一直没有办法除掉她,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可以拔掉这两颗眼中钉,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一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想除掉她们。不是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因为夏侯奕不同意。夏侯奕是个心机深远的人,他一直在暗中栽培湮儿,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利用她去为自己做事。所以皇后才一直没有动手,但折磨肯定是少不了的。   夏侯岚儿看着母后眼里闪过的狠毒,心里也是很高兴。她一直都以有湮儿这个‘野种妹妹’为耻辱,要不是父王一直都在维护她们,湮儿早就被自己虐打而死了。那里还会让她们活到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16年。 正文 第六章:拒绝2 夏侯湮儿离开了皇后的寝宫,便回到了自己和母亲居住的一个小房间。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只住了湮儿和她的母亲若兰,不用和其他的宫女一样去挤在一个房间里,也算是夏侯奕对她们母女两的恩惠了。   湮儿走进小院子的时候,母亲正坐在那里,前面堆着如同一座小山高的木材,而母亲正在一块块的劈开。湮儿赶紧走了过去,轻声却带着责备说道:“娘,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这些事让我来做就行了。”   若兰看见湮儿,微微一笑,慈爱的眼神看着她道:“娘没事,不用休息了。出来干干活留点汗,身体好得更快。”   湮儿看到母亲微笑的样子,就是发不起脾气来。母亲永远都是那么慈爱和善良,这几天若兰感染了风寒之后,一直被湮儿强制着在房间里休息,现在趁着湮儿不在,起来偷偷干活。其实也是想着帮湮儿分担一些工作,不希望她太辛苦。   轻轻抹去母亲额头上的汗水,湮儿扶着她坐了下来说道:“娘,你也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去倒杯水来给你。”   若兰微微点头,看着湮儿娇嫩美丽的脸庞,心里感到很安慰。湮儿的长相很像自己,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但她比自己坚强。在这个到处充满着阴谋诡计的后宫,想要生存下来不容易。何况,湮儿是国主的女儿,也是皇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如果不是国主一直不同意的话,她们母女两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湮儿倒了杯水给母亲之后,便和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母女俩相依偎在一起,享受着此刻温情的瞬间。湮儿平时是个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冷漠淡定的人。但在母亲的面前,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爱笑爱撒娇的依偎着母亲,两人有空时经常像这样子坐着聊天。   若兰轻抚着湮儿如丝的秀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一股汗味,再看到她手上厚厚的一层茧子。心里幽幽的叹气,略带愧疚的说道:“湮儿,都是娘亲无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跟着娘亲真是受苦了。”   “娘,你又说这种话了。湮儿能够有你这样善良又美丽的娘亲,那才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所以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了,我们的生活虽然辛苦而平淡,但是能够和娘亲在一起,再苦也无所谓。”湮儿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若兰,严肃的说着。   她明白母亲的心思,也知道母亲一直为她的身世而耿耿于怀。就因为她是一个宫女勾引国主,所生下来的女儿。所以她从小就倍受嘲笑和藐视,更是那些公主们的出气筒。   每当她受欺负的时候,母亲总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她。那瘦弱的肩膀扛着的是多么沉重的担子和骂名,但若兰无怨无悔,湮儿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为了保护湮儿,就算牺牲她的性命,她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有一次,湮儿得罪了大公主,被罚杖责和掌嘴,是若兰奋不顾身的冲过去,跪在地上哀求着大公主放过她。最后大公主心情好,才让她代替湮儿受了那些刑罚。   看着若兰弱小的身体,却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每一下的杖责都像是打在湮儿的心上,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从那一次开始,若兰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弱,那次刑罚让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也是因为那一次,让湮儿心中无比的震撼,感受到了母亲强大无私的母爱,暗中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母亲,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正文 第七章:往事 若兰看着湮儿信誓旦旦的眼神,心里一阵安慰。上天虽然对她不公,但却也待她不薄,赐予了她一个那么好的女儿。所以她也是幸福的,她应该知足了。   想起当年,她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洗脚婢,从小就伺候在皇后的身边,那时候皇后还待字闺中。她虽然只是个奴婢,相貌却不比皇后差,但她懂得韬光隐晦,所以一直在自己的脸上贴上特制的膏药,让自己美丽的容貌得以掩饰。皇后是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她嫉妒一切比她漂亮的,或者跟她差不多的女人。在她心里,只有自己才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若兰从小跟在她身边,自然是知道她的性格的。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会危及自己的生命时,她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光芒。   本来那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天国主喝醉酒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那天,若兰伺候皇后就寝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子。当她卸下脸上的膏药时,国主却意外的闯了进来,醉眼朦胧的他看到了若兰惊艳的脸庞时,一股冲动直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不理会若兰的反抗,占有了她。   事后,国主便有意要纳若兰为妃,皇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了消息。就在国主立若兰为妃的前一天,皇后找到了若兰。皇后那阴冷愤恨的眼神让若兰打从心里颤抖着,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果然,皇后一句话都没说,便让下人端来了一杯毒酒,想让若兰自己以死谢罪。皇后一向自视甚高,她的家族又是夏侯国的第一大家族,朝廷命脉很多都掌握在皇后的家族手里,国主很多时候都要依靠她们家族的势力,所以她才能够稳坐皇后的位置。   但现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洗脚的贱婢竟然要和自己同享一个夫君,让她情何以堪,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何况,若兰的容貌比起自己,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她还一直隐藏自己的容貌,这更让她感觉到怒火中烧,若兰以为她是傻子。   若兰看到皇后眼中浓浓的杀意,心里一寒,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这个动作皇后并没有发觉,她现在正是怒火滔天的时候,只想杀了若兰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看着端着毒酒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小太监,若兰着急得不知所措。她爬到皇后的身边,拉着她的裙角求道:“皇后娘娘,求你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娘娘争什么。”   皇后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若兰一眼,冷笑道:“跟我争,你凭什么。你以为国主会帮你撑腰吗?你这个贱人,枉费本宫对你不薄,你竟然敢勾引国主,就凭你这张狐狸脸吗?那好,我今天就毁了你,看你拿什么再去勾引国主。”   若兰一听,急忙跪在地上‘砰砰’的叩着头道:“娘娘,求您念在奴婢跟了您那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说完,若兰站起来跑到桌子边,拿起一把剪刀,皇后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刺杀自己。谁知,若兰拿起剪刀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的脸上刺去,血溅了出来,喷到了皇后的衣服。   若兰紧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哼都不敢哼一声。再次握紧剪刀将自己的一头秀发剪断,转眼间一头美丽的秀发就被剪得七零八落。好好的一个美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满身鲜血,容貌尽毁的疯女人。   皇后惊讶的看着若兰,不敢相信她居然甘愿自毁容貌,看着若兰脸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那一头不堪入目的头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做得到,这个女人为了保命,实在太疯狂了。    正文 第八章:往事2 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若兰紧咬着嘴唇,硬是不吭一声,等待着皇后的决定。她只想让皇后放过自己一命,她希望自己自毁容貌能够得到皇后的原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皇后从惊愕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若兰,她的气消了很多。这样的一个女人,那里还有半分美貌可言,简直就是一个夜叉。国主又怎么可能再立她为妃呢,想到这里。   皇后懒懒的弊了若兰一眼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记住,奴婢就是奴婢,永远不要妄想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否则你会跌死。”说完,便不再去理会若兰,带着小太监走了。   等皇后走远了,若兰就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地上。伤口已经痛得几经麻木,血也已经流遍地上,身上也都是斑驳的血迹。若兰觉得自己很累很想睡觉,她很想就这样倒在地上,一睡不醒。   可是,瞬间她又想到了什么。摸着依然平坦的腹部,若兰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不能死,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正在酝酿。那是她和国主的孩子,这个消息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还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不能让皇后知道,自己怀了国主的孩子。不然皇后肯定会要了自己的命,所以她才选择了那么决绝的方式,来取得皇后的原谅。为了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什么她都可以牺牲。   虽然她也曾经想过不要腹中的这个胎儿,但身为女性的那种母爱,却让她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她能够感受到孩子生存在自己的腹中,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实在很奇妙,她开始有点期待孩子的出生。却也在暗暗担心,一旦让皇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真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在她毁容的第二天,也就是国主准备昭告天下立她为妃的那天。当国主看到她这张犹如夜叉般的脸时,那种厌恶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若兰。明知国主是一时冲动才会要了自己,明知他看中的只是自己的美貌,但若兰的心却还是在隐隐作痛。   结果丝毫不出人意料,国主厌恶的甩袖而去,匆匆离去的脚步在告诉众人,他一刻也不想看到若兰那个可怕的脸。暴风雨过去,若兰迎来了短暂的平静。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让别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也多亏了她的这张脸,没人敢和她住在一起,于是她便独自居住在一个小房子里。   直到临盆的那一天,事情再也无法隐瞒。皇后知道她怀有国主的孩子,愤然大怒,暗中命产婆来个一尸两命。谁知,夏侯奕也在此时得知若兰即将临盆,为了防止皇后下毒手。他不仅派人去保护若兰,而且还亲自去找皇后,让她不可伤害若兰。只因若兰腹中的胎儿,有可能是男婴。   若兰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痛苦中,才生下了现在的湮儿。夏侯奕虽然倍感失望,却还是下令不准皇后伤害她们一丝一毫,只因那是他夏侯奕的后裔,他要培养这个女婴,也许以后能够利用于她。   夏侯奕,是个老谋深算,心机算尽的老狐狸,不然他也无法一直稳坐在夏侯国国主的位置。    正文 第九章:往事3 回忆起往事,万般滋味在心头。若兰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湮儿美丽的脸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让湮儿重蹈她的覆辙。湮儿的美貌就是她最大的威胁。皇后第一个不会放过湮儿,自从湮儿出世之后,她便处心积虑的想除掉若兰母女两人,但都被夏侯奕给阻止了。   如果不是夏侯奕的话,她们母女也难以活到今天了。只是若兰心中总是觉得隐隐不安,夏侯奕她也算是很了解了,他从来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娶皇后也只是看中她的家族势力,现如今居然不顾皇后的感受,坚持要让她们母女两活着。这实在不能说没有半点阴谋,但若兰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何阴谋。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不让湮儿受到一丝的伤害。湮儿就是自己的命,甚至比自己的命更加的重要。   湮儿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母亲已经想了那么多事情。她只是静静的依偎在若兰的怀里,享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   但温馨的时间却是如此的短暂,一个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湮儿,时间到了,快点去练琴。”一个老女人冷冰冰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两个。她不似一般宫女的打扮,一般宫女是穿绿色的宫衣,而这个老女人穿得是粉红色的,粉红色的宫衣丝毫没有把她承托得更年轻。相反的,她的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阴沉阴沉的,站在那里阴深的看着若兰和湮儿,感觉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其她的宫女都很害怕她的眼神。   但湮儿丝毫不受她的眼神影响,甚至于她根本就不去看眼前的这个老宫女。只是也同样冷冷的回答道:“李嬷嬷,我知道了。”   原来这个老宫女叫做李嬷嬷,她是皇后身边的心腹,跟湮儿的母亲若兰一样都是陪嫁过来的丫鬟,现在她负责湮儿每天的训练。从湮儿懂事的那一天起,夏侯奕便安排了专人来教湮儿写字练琴,还有练舞,他是有意要栽培湮儿的琴棋诗画。   所以,他对湮儿的要求也特别严格。稍微有一点不好的话,就会让人严厉的处罚她。湮儿从小也没少挨过打,而李嬷嬷就是夏侯奕安排来监视湮儿训练的人,因为李嬷嬷的手段毒辣,凡是有犯了规矩的宫女,都是由李嬷嬷来处置的,被她处罚而死的宫女人数也是不在少数了。   湮儿也见识过她的手段,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的努力,只为自己不受罚,也不想连累可怜的母亲。站起身看了一眼母亲,微微一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和李嬷嬷一起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子,这里就是湮儿训练的地方,她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之极,闭上眼睛也能行走自如了。缓步走到琴架前,十指芊芊轻抚着眼前的古琴,一曲《雨霖铃》温婉的唱出。声音婉约自然,带着一股清冷,让这夜色也平添了几分清冷。   李嬷嬷一直冰冷着眼神看着她,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多么优美的声乐都无法打动她。   湮儿也将她当成透明一般,专心致志的弹着琴。她必须练好国主交代的事情,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来考核湮儿的成绩。一旦他觉得有一丁点的不满意,湮儿就会受到惩罚。   本来湮儿的成绩一直很好,直到三年前的时候,湮儿生了一场重病,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从那时起,她什么东西都要从新学过,很苦也很累。为此,她被李嬷嬷处罚了很多次。   后来,皇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如果湮儿那里做得不好,就处罚她的母亲若兰。湮儿和若兰母女情深,湮儿看到母亲因为她受罚,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所以她才会加倍的努力。   果不其然,湮儿不然母亲再因为她受罚,更加努力的练习弹琴,直到十指满是鲜血,溃烂流脓都不肯放弃。现在湮儿的琴艺比以前胜了很多,但对皇后国主的怨恨也无比浓厚。   她恨,她怨,恨他们如此虐待自己母亲,怨自己不能救母亲出苦海。琴声渺渺中,湮儿的思绪一直飘远,再飘远。    正文 第十章:往事4 等到湮儿练完琴,回到居住的地方时,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了。母亲也已经睡下了,湮儿劳累了一天,却没有一丝睡意,独自一人坐在天井中,看着清冷的月光,思绪飘飞到三年前的今天。   三年前的她,是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女孩子徐雅。只因为一次意外,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红肿着眼睛,一副古代宫女打扮的女人,正坐在床头边喊着一个女子的名字:湮儿。   看到她睁开眼睛后,若兰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又拉着她的手,开心的叫道:“湮儿,你醒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有没有觉得那里还不舒服啊?”   看着眼前的女人,徐雅无法反应,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寻常。想起昏睡前,她是在教学楼的楼顶,正在和好友聊天,但刚聊了一半就突然被人推下楼,是的,她是被人从顶楼推下来的,而那个把自己推下楼的,竟然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只因她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徐雅无法接受的尖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好友,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狠心将自己推下楼、为什么,难道友情比不上爱情。她实在无法相信,她宁愿自己是失足跌下楼去,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一直坐在一旁的若兰被徐雅的叫声吓倒,更加着急的抱着她,试图给她一点安慰,希望能够平复她的心情。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让湮儿有事。刚才湮儿醒过来的时候,那种茫然惊慌的神情让她深感害怕,现在又无故尖叫,她实在害怕,如果湮儿出什么事的话,她死也要让夏侯岚儿偿命。   过了一会儿,尖叫声停止了。徐雅转过头来看着若兰问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徐雅的话让若兰更加惊讶,也更加害怕。湮儿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若兰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湮儿,我是你娘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娘...”皱着眉头,疑惑的吐出一个字。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再看看四周的环境,一点都没有现代房间的气息,反而就像是古代的房间一般,但却不像是一般女孩子的房间那般洁净优雅,这里应该是一个下人的房间。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娘亲’。难道自己的长相和那个叫做湮儿的女孩子很像吗?想到这里,徐雅不禁问出口道:“请问有镜子吗?”   若兰闻言一愣,湮儿的问话怎么那么陌生,那么有礼貌,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让她觉得很难受。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站起身拿了一面铜镜过来,递给了徐雅。   徐雅缓缓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紧张,虽然已经有点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觉得很怪异,不敢去想象。接过铜镜看了一眼,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紧闭着嘴唇,就怕心脏从嘴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