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禹岩 初秋,清晨。 在墨岩城西南边的一处林子里,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正在那里进行晨练。天色尚早,空气清冷,林子里还有些薄雾没有散开。在这个温度下,平常人家都已经褪去麻布短袖、开始添加衣物。可林子里这少年却是光着膀子、赤着上身,对着一颗一人环抱的大树低声‘嘿’‘哈’。 少年名叫禹岩,是墨岩城内禹家族长禹战的儿子。墨岩城是苏华省西边的一个城市,是天武国七千多个城市之一。 墨岩城内有三个大家族,分别是王家、张家和禹家。张家是经济实力最强的一家,其次是禹家,最后就是王家。虽然经济实力不相同,但三家却也是鼎力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 林子里,禹岩对着树干狠狠地砸了两拳,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才十三岁,但禹岩的身子也显得特别健硕,身上的肌肉更是块块隆起,让人一看就知道属于特别有力量的那种。 禹岩歇了一会儿,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从地上爬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语道:“还练半个时辰,就差不多该回去了。”语毕,只见禹岩一个纵跃,四肢稳稳地抱在了树干之上。接着,他双腿用力往下蹬,双臂紧紧地抱着树干,顺着脚下的力量往上一步步腾挪。 这颗一人环抱的大树大约有二十多米高,靠近地面的树干由于经常砍伐地缘故,已经没有枝桠。没一会儿,禹岩就爬到了四五米的高度。而且由于经常锻炼这个项目,禹岩身上紧贴树干的肉已经被磨出了一层厚厚茧子。 在爬到十五米高度的时候,禹岩的速度慢了下来,呼吸也明显地急促。他抱着树干停了一会儿,咬咬牙继续往上攀爬。 这颗树他快爬了半年了,迄今都没有爬上去。首先是因为这颗树本身比较难爬,像松树地树干一般光滑。再一个就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要稍微后劲儿不足,万一落下来就不仅仅是摔伤。 在十八米的时候,禹岩身上的力气已经差不多用尽,四肢的肌肉早已酸痛得要命。要不是他靠着自己的毅力支撑着,这会儿早已经躺在树下美美地休息一番了。 “我才不相信我征服不了你,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爬上去。”正在自己懈怠地时候,禹岩却是心里发狠地对自己说道。因为在他的心里,同时浮现出两个人的影子。 嘴里低喝一声,禹岩在榨尽肌肉当中地最后一点力量继续往上爬。终于,在他认为几乎靠毅力都无法前进的时候,禹岩的一只手搭在了这棵树顶端地树枝上。有了这一点点的鼓励,禹岩的四肢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他双手抓住枝干,双脚在树干上猛蹬两下,然后整个就瘫在了枝干上,像一条死狗一样。 这颗树是这个林子里最高的,也几乎是墨岩城最高的树木了。此时,整个墨岩城的全貌出现在禹岩的眼中。从外观来看,墨岩城就像是一处大山之中的原始部落,除了这个地方显得有人气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脉。 禹岩的目光从远及近,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家里时,却看见了自家后院的演武场里有很多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一个个都神情激动,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神圣地时刻。 正当禹岩疑惑这些人在那里干啥时,却看见一个精瘦的男子慢慢地走进了演武场。顿时,禹岩地眼睛鼓起,嘴巴立马成一个‘O’型。他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脸色难看地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又要被那个豆芽菜教练给训了。” 自责完毕,禹岩赶忙从树上滑下去,也顾不得身上会擦伤什么的,这些比起那个豆芽菜教官地狠招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最后几米地距离禹岩甚至嫌下滑地速度太慢,直接双手放开树干,两腿在树干蹬了一下。整个人就像一只刚跃起而从空中落在的豹子一样矫健。 禹岩落在地上顺势打了两个滚儿,捡起扔在树杈上的衣服,边跑边穿,一溜烟地就朝家里地后院跑去。 原本叽叽喳喳地演武场众人看见这个精瘦的男子走进来之后,立马都安静下来,站成一个方阵,并且整齐划一地对着精瘦男子大声吼道:“教练好。” 男子名叫禹洪,是禹家唯一一个连任三届地教练。很简单,因为他出过墨岩城,是进过一个大门派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外门的杂役弟子,但是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在那里学过的三脚猫功夫确实比这里的高级功法都厉害。 禹洪穿着一件青色长衫,国字脸,粗眉。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走进演武场,对学生们地招呼只是习惯性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言。 “都给我站好喽!先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否则待会儿不及格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就算把你们爹招来也不行。”禹洪说着,围绕着学生们慢慢走了一圈。 可是,刚等他走到阵型对角处时,却发现这里有一个空位。禹洪顿时眉毛一挑,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孩子问道:“禹波,这个地方是禹岩的位置吧?” “是,教练。”禹波有些畏惧地看着禹洪,小声说道。 禹洪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走到阵型地最前排,站在那儿。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以极快地速度冲了进来。 “禹岩,给我站住!”禹洪响亮地声音顿时炸在这个安静地演武场。 禹岩本以为趁着禹洪眼睛看着别处的时候,以最快的时候冲进去站到自己的位置不会被发现。可是,刚跑进去就听见了禹洪那惊雷般地声音。不得已,禹岩急速奔跑地身影立马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才站立当场,急促而无力地说道:“教……教练好。” “好?好个屁!你给我站过来!”禹洪对禹岩吼道。 “是!”禹岩立马就像蔫了的茄子,拉耸着脑袋慢吞吞地走到禹洪身边。 这时候,那些站在下面地禹岩的哥哥弟弟、表哥表姐、堂兄堂弟等人都发出了窃窃笑声。而站在阵型最前面地一个孩子则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低低地说了一声:“垃圾。” 人群之中,有一个女孩儿,此时却不同于其他人的表情。她叫禹莹,是禹岩的表妹。只见她俏脸通红,焦急地看着禹岩,雪白的小手握的紧紧地。 “上哪儿去啦?”禹洪目不斜视地问道。 “早上有点拉肚子,上茅厕去了。”禹岩偷眼瞄了一下禹洪,小声说道。 禹岩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人群中的笑声更大了。就连如冰霜的禹玉莲也脸色微红,浅浅一笑。禹玉莲这么一笑,顿时就引来了周围其他男学员如痴如醉地眼光。禹玉莲悄悄地看了一下前边,阵型最前面地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之后,脸色又恢复以往的表情。但心里却是有些微微的失落。 听禹岩这么回答,禹洪差点气晕过去。他转过身,哆嗦地指着禹岩,说道:“拉肚子?你能编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吗?你说你哪一次迟到不是因为拉肚子?啊!” 禹岩被禹洪这么一说,顿时小脸涨得通红。他抬眼偷偷看了一下站在略微靠后地禹玉莲,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又失落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不语。 “行,你不说话就以为我拿你没辙是吧?先等着,别因为你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要是待会儿你不及格,咱们一起算。你先归队吧。”禹洪说完,转身不再看禹岩。但那声叹息却是落在了禹岩的耳中。“真是扶不起来的破墙啊。” 禹岩眼中先是掠过怒意,但旋即又被一种孤单所掩盖。一个人低着头慢慢地走回自己地位置。在他走过禹莹地身边时,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关切地目光。 “行了,现在我们开始测试。规矩我就不多说了,按照往常地来。”禹洪说着,把这些孩子带到了演武场地另一个角落。 在这个角落里,有五块大小不一的巨石,而且颜色也不一样。从右到左分别是淡赭、暗红、青色、玄青、杂色。五块石头是按照重量大小的顺序排列,从右到左,依次增加。最右边的淡赭是一般的沙石,重量较轻,只有一百斤左右。而最左边的石头则是采矿时拉出来的杂色花岗,重量最重,一块就大约有五百多斤。 “好了,按照点名顺序,一个个来。”禹洪走到这个角落,看着众人说道。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最前端那个少年身上,眼中露出好不吝啬的赞赏,道:“禹剑,你先来!”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测试 禹剑低‘嗯’一声,缓步走上前去,对禹洪行了一礼之后,目光转向了墙角的几块大石头。他的眼神凌厉冰冷,几乎不带有丝毫地感情。在扫视了这个几块石头的形状体积之后,慢慢地朝最左边地杂色石头走了过去。 看着禹剑地动作,禹洪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满意的点点头。对于禹剑这个孩子,他是非常满意的。不仅修炼刻苦,天赋也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像禹岩一样,不仅修炼不努力,而且老爱在训练之中惹麻烦。不过有那么一点让禹洪不喜的是,禹剑很冷,而且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想到此,禹洪又不禁惆怅地甩甩头,把接下来想的事抛开。 那些训练的学员看见禹剑直接毫不犹豫地走向杂色花岗石时,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中暗呼。女生对于禹剑冷酷帅气的形象更加的倾倒,而男生则是在惊叹之余,也有丝丝妒意。 禹岩站在最后面,看着禹剑酷酷地姿态不屑一顾,双手环抱胸前,小嘴右撇,头昂向一边。嘴里轻蔑地低声说道:“切,就是一个爱现的家伙。” 声音虽小,但是没有逃脱这些母狼地耳朵。立马,原本不屑一顾地禹岩就不能保持正常了。只见他附近的女生都望着他,是那种吃人的眼神。 感觉到周围那些可以把自己生吞活剥地眼神后,禹岩立即改变自己的态度,对着周围的几位姑奶奶报以厚脸皮地微笑,才把这危机化解。看着周围的女生都收回杀人的目光,禹岩悻悻地摇摇头,心里暗自说道:“哼,等着吧。等着爱现的家伙出丑之后,才是英雄登场地时候。” 禹剑走到杂色花岗前,身形停住,仔细观看这个石头的构造之后,禹剑探出了自己的双手。他把双手放在石块两处凹进去的部位,微微用力试了试手感,就把双手收了回来。 禹岩看见禹剑这个动作,心中地鄙视更加的浓厚,嘴角微微上翘,暗道:“知道自己不行了吧?不行了就赶快下来,让我上场。” 周围地女生看见禹剑收回自己地双手,微微有些失望,但却依旧不能磨灭她们对禹剑的倾慕,心里暗自为他加油鼓励。 禹剑收回双手,但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根据刚才的受力感应,调整自己的位置。他左脚向前踏出半步,右脚微微朝右挪了一点点,双腿微弯,把双手再一次地放到了石块的凹陷部位。 禹剑嘴里闷哼一声,双手猛然用力,手臂上结实地肌肉块块隆起,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连青筋都已凸出。石块在禹剑双手的用力下,开始慢慢摇动,而后便开始慢慢地往上,一点点地离开了地面。 禹岩看到这里,脖子伸的如鹅脖子一样长,眼睛几乎是快要凸出来了。正当禹岩暗自低语自己的风头将要被禹剑抢过去时,女生们的惊呼又把他从自己地失落中拉了回来。 这时地禹剑已经把石块举到了自己的胸口,但因为气力不够的缘故,整个石块都压在了禹剑的身上,都快把他压成了一个拱形。 禹洪看见禹剑抱着巨石,但却迟迟不肯举起,微微摇头叹息。这种情况任谁都明白,僵持地越久,气力消耗地越严重,想要举上去越不可能。 禹剑抱着巨石,双腿开始微微颤抖,正当他准备开始再次用力时,左腿却是轻颤,让他往后退了两步。一个不稳,左腿跪在地上,差点摔倒。 看见这情况,已经没有一个人认为禹剑能把这块石头举上去。但正当众人都以为禹剑不行的时候,禹剑却是大吼一声。随着禹剑这声大喝,他的鼻孔里喷出一股雾气,双臂中似再次充满了力量。 伴着这声大喝带来的力量,禹剑一鼓作气,左腿从地上站起,双臂把巨石举过了自己的头顶。坚持一秒之后,禹剑就再也支持不住,巨石落到了地上,而他本人也是浑身如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家伙,禹剑,没想到你已经练出内气了。”禹洪走到禹剑身边,兴奋地伸出宽大的手掌拍拍禹剑的右键,赞赏地说道。 “什么?他已经练出内气了?”众人听到禹洪对禹剑的夸赞,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禹剑。 “行了,禹剑,你先到边上去休息,这个科目你满分。”禹洪说着,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阵型地前面,大声地对站着的众人说道:“没错,你们刚才看见的不假,禹剑他已经练出了自己的内气。” 经禹洪这么证实,队伍中的众人更加不能平静了。练出内气意味着什么?只要是这个大陆出生的人都明白,练出内气就证明你已经踏入了武者的天地了,虽然这只是武者之中最低级,最微不足道的。但能够进入,里面的天地将会是广阔无比,更有可能突破某一限制,达到更高的境界。 武者一共分为炼身、练气、炼神、破凡、化神、问天、通天、破天,每一个境界又分为九重。但因为普通人可以进行最基本的炼身,所以这个在后来就被人们淡出了武者的境界之分,直接从练气开始。 禹洪干咳两声,压下了人群中的骚动,开口说道:“只要你们像禹剑一样不懈努力,达到练气是很容易的,说不定以后能够达到破凡也不是不可能。” 禹洪这样说着,很多人都开始神游天外,幻想着自己顶立在天地之间,成为众人的仰望,快意潇洒,那该是多么地惬意。 “教练,那破凡之后还有吗?”这时候,站在最后面的禹岩却是不像其他人一样幻想。因为他觉得破凡肯定不是这个大陆的最高级别,所以他想问出最高等级,那样即使是幻想也更加的拉风。 “当然有,破凡之后还有问天、通天。达到通天之后,那你就是这个大陆上最无敌的人了。”禹洪说着也有着一丝向往之情,两眼呆呆的看着天空。 禹洪本人处于炼神三重,对修炼体系之事略之一二。但由于当初地位有限,知道的也不多。就连问天之后还有通天都是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具体有没有这件事他其实也弄不清楚。但跟这帮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说他也不怕被揭穿,因为不单是他们,就连族长有时候都没自己知道的多。 听到禹洪说出这一连串陌生的名词,禹岩的心里就不能平静了。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想象自己在天地间叱咤风云,扬手之间,天翻地覆。更重要的是,那个自己做梦都喜欢地女孩子此时正依偎在自己的胸膛处。 坐在一边的禹剑看着这些人一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嘴角冷笑,嘲讽道:“一帮白痴。” 这句话立马就把禹洪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脸色微微泛红。但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右手微握,放在自己的嘴唇之上干咳两声,想要以此唤醒下面幻想的学生。 可是,可能是因为这个未来太有吸引力的缘故,禹洪的这两声轻咳竟然没有奏效。他不禁眉毛一掀,加重了自己咳嗽的声音。这才把那群学生从想象之中拉回来,一个个意犹未尽的样子。 禹洪扫了一眼从幻想中恢复过来的学生,说道:“行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刻苦训练,不然那些都是一场空。好了,我们的测试,继续开始,下一个,禹岩。” 禹洪等了一会儿,没有禹岩地回答。禹洪又开始加大声音,又叫了一声禹岩的名字。可是仍旧没有人答应。这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到禹岩的位置上去。只见禹岩双手紧握,放在自己的胸前,两眼紧闭,一脸陶醉的样子。而且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丝丝涎液。 看见禹岩这幅不争气的模样,禹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气冲冲的走到禹岩的旁边,伸手揪住禹岩的耳朵,在他的耳朵旁边大声喝道:“禹岩。” 禹岩本来正在幻想之中最幸福美满的时候,却被天空之中的惊雷突然惊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见了禹洪吃人般的凶恶眼神,禹岩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叫我干什么,教练?” 听见禹岩的回答,禹洪更是火冒三丈,指着角落边上的巨石吼道:“给我去测试。”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成绩 被禹洪打断自己的好梦,禹岩的心里很不爽,看了一眼墙角的巨石,慢慢地朝那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嘟哝道:“这么早叫我上场干嘛。难道教练你不知道高手总是最后出场的吗?” 啪! 禹岩刚嘟哝完毕,一声响亮的拍击声传到自己耳朵里,紧接着从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让禹岩知道原来这声音是从自己的后脑勺传来的。顿时他激愤地跳转过来,单手叉腰,重心微微往下沉,指着禹洪道:“啊,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和你拼了!”说着,就开始扑上去。 面对气势汹涌地冲击过来的禹岩,禹洪根本就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单单伸出一只左手,抓住禹岩的额头。禹岩愤怒的一击便化为飞灰,更可气的是,禹岩根本摆脱不出来。只能在禹洪宽阔有力的手掌下张牙舞爪,却连禹洪地衣角也碰不到。 禹洪原本还因为禹岩的事情怒气冲冲,但现在看着禹岩的四肢乱舞地模样又大笑不已。他手上微微用力,把禹岩往后推了一下。禹岩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脚朝天。 “哈哈……”看着禹岩的窘样,禹洪再次爆发出大笑。其他学员也被禹岩逗乐了,在那里笑个不停。禹岩从地上坐起来,本欲再度发作,但看见众人都笑呵呵的样子,一个人在那里摸着头也跟着大家傻笑。 大笑之中的禹洪看见禹岩也跟着笑,突然板起脸,指着禹岩大吼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给我测试!”其他学员被禹洪这突然的变脸也惊吓了,赶忙一个个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呃,禹岩地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但看着禹洪那凶狠的眼神,又想着隐隐作痛的屁股。禹岩还是规规矩矩的从地上爬起来,拉耸着脑袋,像蔫了的茄子一样朝角落走去。 看着禹岩受瘪的模样,禹洪刚才还凶狠严肃的脸型陡然崩碎,一丝丝笑意绽放在脸上。但为了保持自己严肃的形象,所以极力克制,以至于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很是怪异。 禹岩走过禹剑休息的地方,转头向他看了一眼。但禹剑此时正沉浸在自我的思想中,根本没有时间搭理禹岩。禹岩也故作随意的样子,把眼光收回来,心里道:“就知道装酷的家伙,哼,等着,我的结果一定比你出彩。” 走到角落,禹岩在几块巨石之间徘徊一阵,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单手托着下巴,小脸深沉,一副思考的样子。 “这家伙在搞什么啊?要是不行就赶快下来,我们还等着测试呢!”学员之中,有些男孩儿看见禹岩在巨石那里走来走去,却并不测试,心里不满地抱怨道。 其实禹岩迟迟不肯下手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思考,究竟抱起哪块石头才比禹剑厉害。因为他连这些石块的重量都分不清楚,以为凭禹剑的实力,至多就能搬起最轻的那一块。所以他在考虑是要不要搬其他石块以显示自己更厉害。 不过最终禹岩觉得自己并不比禹剑厉害多少,而且禹剑举起的时候是那么的费劲,都快把自己给砸死了。几经思量之下,禹岩终于决定和禹剑搬一样的石块,只要比他轻松,比他快,照样能显示自己更厉害。 主意已经打定,禹岩停在了杂色花岗岩石前。他也学着禹剑的样子,装模作样的伸出双手摸了摸杂色花岗,然后双手放在刚才禹剑放的地方,双臂开始用力。 禹岩抱着石头,本以为很轻松,但是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儿,这石块连动都不动一下。禹岩心里犯愁,暗骂这石块怎么这么重,但又不能表现出自己不行的样子。所以禹岩也学着禹剑的样子,收回双手,略微调整自己的位置。 站在禹岩身后的学员看着禹岩的模样,脸上不屑地神情显露无疑。一位站在禹岩身后不远处的男学员嘴里嗤笑一声,双手环抱胸前,道:“还真以为自己能和禹剑比肩?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站在这个男学员旁边的一个男孩儿也笑着说道:“这小子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就像个傻子一样。刚才明明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可还非得学着禹剑的模样装作自己是在试探。真是可笑。” “不许你们这么说禹岩,他刚才就是在试探,他肯定能行的。”这时候,站在两位学员背后的禹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对两位说道。 两位学员转头看了一眼禹莹,嘴里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再言语。 禹岩此时已经再次把双手搭在了石块之上,他不像禹剑那样是双手放在凹处,而是把自己的手里卡在了石块的凹处,几乎是全身环抱。 看着巨石,禹岩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自语道:“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搬起来。”说完,禹岩重心下沉,双腿微弯,整个身子躬着如猎豹一般,强韧有力。 随着禹岩手上慢慢的用力,石块开始慢慢地摇晃,但是却没有一点往上举起地迹象。禹岩心里不甘,嘴里大喝一声,双臂紧紧地抱住巨石。他的脸上、脖子上因为充血地缘故,此时涨得通红。可是禹岩终究力量有限,任他心里又多么的不甘,现实就是如此,石块就摆在那里,只是微微摇动。 禹洪开始看着禹岩朝最重的杂色花岗走去时,心里一惊,以为这个调皮蛋真要给自己惊喜。但禹岩此时的模样,明显不能把巨石抱起来。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这家伙还真是这样自不量力啊!”说着就朝禹岩走了过去。 禹洪走到禹岩身后,轻声说道:“禹岩,如果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语气不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的苛责,反而带有点点的感情。 “不,我今天一定要把它抱起来。”禹岩小脸通红,眼神无比的坚定,一字一顿地回绝了禹洪的好意。 禹莹站在队伍之中,小手紧握,放在自己胸前,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禹岩。她心里为禹岩默默地加油打气:禹哥哥,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不知怎的,禹洪却被禹岩这小子的执着给弄得有点感动。微微点头,他安静地站在禹岩的身后看他如何举起这块巨石。 啊! 禹岩再次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作用在巨石身上。在众人的瞩目中,在他们不相信的眼中,竟看见禹岩慢慢地把巨石抱了起来。巨石在禹岩的作用下,慢慢地离开地面,随着他的手臂往上移动。 禹岩此时取得的结果就连一贯冷漠地禹剑此时也转头过来看着他,虽然没有不似其他人那样惊异,但也不像往常那样冷漠。 但巨石上升到禹岩小腹处时,却再也没法向上移动分毫。知道禹岩已经达到极限,禹洪此时对他说道:“禹岩,你非常不错。把石头放下来吧,你已经及格了。” 听禹洪这么一说,人群之中有些不满的小声议论。听着学生们的议论,禹洪转过身来严肃的对其他人说道:“如果你们有谁能如禹岩一样把这块杂色花岗抱到小腹的位置,那么这个测试你们一律及格。” 这下,队伍之中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了。开玩笑,那五百斤的巨石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一个人能够抱起五百斤的巨石,那打出的力强是绝对超越这个重量的。想想,一个超过五百斤的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将会是什么感觉?普通人绝壁没有活路。 “不,教练,我说过,我一定会把它抱起来。”禹岩此时倔强地说道。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其实禹岩的手臂此时已经被巨石磨出鲜血。但他为了不让这块石头落下去,硬生生地用自己的手臂和双腿把他卡住。 “啊,快看,他流血了!”站在前面的一个细心的女生指着禹岩已经被磨破地手臂惊呼道。 “哎呀,真的,他真的流血了。”顺着第一个女孩儿的目光,另一个女孩儿同样惊呼道。 “白痴”禹剑也看见了顺着禹岩手臂留下的鲜血,嘴里低低地骂了一声,又转过头去,冷冷地表情又浮现在他的脸上。 就在众人的议论的时候,禹岩右手食指上的一枚古朴黑色的戒指却是闪耀过一道微弱的白光。紧接着,禹岩就感觉自己胸口微微发热,无穷的力量充满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禹岩内心窃喜,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此时他抱着这块杂色花岗时就跟拿着一根树杈一样轻松,于是他毫不费力的就把这块巨石举过了头顶。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禹岩和禹剑 禹岩把杂色花岗举起来的时候,周围立马都安静了。一丝秋风带着几片落叶从他们眼前飘过也根本没有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禹岩身上,不,更准确的是聚集在禹岩头顶的巨石之上。 这他们怎么敢相信?平常都是最后一名,永远是属于吊车尾,调皮捣蛋如二愣子一般的禹岩。今天居然在禹剑之后,把杂色花岗给举了起来。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包括今天在场的人,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断然不会相信禹岩会有这样的成绩。 禹剑一改以往冷漠的表情,极其夸张地看着禹岩,脸上的震惊表情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人。特别是禹岩脸上轻松的模样,让禹剑的心里狠狠的抽动一下。 禹洪站在禹岩身后,嘴巴大张,眼睛都快流出来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禹剑举起来倒很好解释,因为他修炼出了内气。但禹岩这小子凭什么举起来,他身上又没有内气的流动,就凭那细胳臂小腿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嘛! 思量半天,无奈之下,禹洪最终归结为禹岩的毅力过人,靠着自己坚韧不屈的意志感动了这块巨石。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嗯,一定是这样!禹洪暗自对自己说道。 这些人当中唯有一个保持波澜不惊的状态,那就是禹莹,因为她一直都坚信禹岩能够举起这块巨石。所以除了心理为禹岩特别高兴之外,表情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夸张。 正当众人处于震惊之中的时候,已经举起巨石站立一会儿的禹岩突然感觉身体里的那股神秘力量消失了。顿时就感觉到手上的巨石如山岳一般压在自己的身上,他赶紧双手往回撤,身子往后猛的一跳,巨石‘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扬起半尺高的灰尘。 呆滞中的禹洪看见眼前有一个物体朝自己飞了过来,身体立马自主反应,伸手接住了禹岩。然后耳边就传来了禹岩的声音。 禹岩往后一跳的时候,正巧被禹洪接住。但他却并不知晓,仍旧沉浸在丢掉巨石的庆幸之中,他伸出带血的小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哎呀妈呀,好险,吓死我了。” 接着,回过神来的禹洪一脸兴奋的把禹岩放在地上,双手夹着禹岩的左右脸蛋,凑到禹岩的眼前,对他说道:“好小子,有一手啊!”然后那双邪恶的手就开始抱着禹岩的脑袋左右摇晃,像摇拨浪鼓似得。 “教练,头晕了,不行了,不行了。”禹岩双手按在禹洪的双手,想迫使禹洪停下手来。但气力不够,根本不能让如此激动地禹洪停下手来。 为了避免已经有些二的自己被禹洪摇成二的无穷次方,禹岩急中生智,板着面孔,表情严肃,模仿着父亲的声音,对着禹洪大吼一声:“禹洪,你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禹洪立马放开禹岩,身体用学员们根本看见的速度跳转过来,对着演武场的门口结巴的说道。但当他真正定睛一看时,门口哪里有半个人影,连半根毛都没有。 意识道自己被禹岩这家伙整了,禹岩立马转过身来,却发现禹岩早已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捂着小嘴偷着乐呵。 本想像往常一样,上去给禹岩一顿教训,但想到今天这家伙表现不错,禹洪也就没有上前,而是咳嗽一声,严肃的对其他学员说道:“好了,前面两个同学都为我们做出了非常漂亮的表率,接下来的测试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禹洪说完,点名一个叫做禹俊的孩子上去。禹俊是属于看不起禹岩的那一类人,因此对于禹岩的成绩,震惊之余还有许多的质疑。只见他也很高傲的走到杂色花岗前,想要挑战最重的巨石。 禹洪看着这第三个同学又走到杂色巨石前,单手捻着自己的下巴,低头自语道:“今天这些学生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药似的,上来就挑战杂色花岗。难道是花岗老化变轻了?不应该啊。不行,如果禹俊能够举起来,我一定得先去试试。” 禹俊没有像禹剑和禹岩那样先伸手去摸索一番,以便于找到最佳的着力点。而是直接双腿往左右分开,重心下沉,像蹲马步一样蹲在巨石前。接着他探出双手,放在巨石的凹陷处,双手开始用力。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声嘶呐喊,杂色巨石就是纹丝不动。如此试了几次,禹俊方才知道,不管是禹岩还是禹剑,靠地都是自己的实力。 无奈之下,禹俊把目光转到自己最开始打算的那一块青色的三百斤巨石前。禹俊走到巨石前,舒展一下刚才用力过度有些酸软的胳膊,然后对着虚空‘嘿哈’打了两拳,就把双臂架在了巨石上。 禹俊的实力也不是太弱,很快,他就把青色的巨石举了上来。被禹洪宣布及格后,退到了退伍之中。 接下来按照禹洪的点名顺序,一个个都挨个进行测试,所有的人全部合格。成绩最差的要数禹莹,只是抱起了最轻的淡赭石巨石,一百斤。 按照要求,接下来又测试了最初安排的关于敏捷度的测试,这项也丝毫测试没有悬念。除了禹岩以外,所有的人都及格,禹剑满分。作为对禹岩的惩罚,加上最开始的迟到,禹岩被罚到山上去负重跑十圈才回去。 禹岩按照禹洪的要求的跑完十圈之后,浑身虚脱的躺在枯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杂草,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天空之中布满了星星,一轮偌大的月亮悬挂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月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散乱的落在地上。 禹岩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自己的父亲和表妹禹莹,其他人都对他抱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似乎不想和自己发生什么交集。这些禹岩都还能忍受,大不了就自己玩耍。但那些人眼中露出的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却是让禹岩幼小的心里很早就受到了创伤。 幸而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关心自己,以至于禹岩至今没有走上极端的道路。但周围人对自己的冷漠,却让禹岩地内心感到无比的孤独。 自己的天赋不行,得不到家里其他人的认可。为此,他就经常做一些没心没肺,傻到极点的事情,就连上午被禹洪推在地上,也是他故意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通过把大家逗乐,好让大家注意到他的存在。可事情的结果除了让他们嘲笑,更加的看不起他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效果。 如禹岩这样情况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禹剑。禹岩不知道禹剑的父母上哪里去了,问了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个结果,只是说这些事情长大了自然会知晓。 禹岩记得从自己记事起,禹剑就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在训练场刻苦的训练。禹剑的这些情况都和禹岩十分的相似,所以禹岩就非常想和禹剑做朋友。 但禹剑地态度从小就十分的冷,而且看不起禹岩这样的傻吊。每次禹岩过去找禹剑的时候,禹剑总是冷冷地离开。且当看见禹岩显摆而又没有能力的时候,就会从嘴里低声的吐出两个字:垃圾! 正当禹岩沉浸在回忆之中时,耳边却突然炸出一个声音,“啧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多的愁绪,不简单啊!” “谁啊?”禹岩立马就像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无比清醒地看着四周,警惕的说道。 但四周空空荡荡,看不见半个人影。扫视了两圈,禹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语道:“一定是今天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说着,又长长的呻吟一声,躺在了草地上。 “小子,你是在找我吗?我在这儿!”爽朗干脆的声音又在禹岩耳边响起。 禹岩这下确定,绝对不是自己做梦,肯定是有人在某处偷窥自己。但无论他怎么四处观察,就是瞧不见说话的人。 禹岩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四肢贴着草地,悄悄地往后退去,躲在一颗树干之下,壮着胆子的说道:“你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其实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猛跳,吓得要死。 “嚯,小小年纪,这么快就学会恩将仇报啦!”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奇怪的老人 此时,在禹岩右手食指上的黑色古朴戒指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光芒之中,一个几寸大小的老头盘坐在光团中间,仰头看着禹岩。 老头穿着一身白色布衣,与此相配色的还有另外三处白色。随意披散脑后的花白头发,垂到下颌处的白色眉毛,以及落在胸口处的白色胡子。而从老者的动作来看,最关心还要数下巴上长出的胡子。 在与禹岩的对话过程中,他时不时的就会伸手抚摸自己的胡子。而且动作格外的小心,生怕有一根胡子因为自己不小心的缘故掉落。 老者的脸却有点和他的年龄不相符,不仅没有一点皱纹,而且也见不着松垂的皮肤。反倒是干净白皙,隐约还透露出红色。古语之中的鹤发童颜当就是指这种类型了。 “呸,我禹岩才不会干那种恩将仇报的事。你说说,你哪里有恩于我?”禹岩看着四周,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你忘记了你是什么原因举起那块大石头么?真以为靠你那瘦腰细胳臂能举起来?我呸,要不是老子关键时刻帮你一把,就凭你?再过十年也没可能!”老头坐在光团之中,一手拂着自己的胡子,一手指着禹岩地下巴骂着。 “鬼才信呢,有本事你出来再试一遍!”禹岩一点也不相信老头说的话,只当他是在吹牛。虽然他也为自己的今天上午的状况郁闷过一会儿,也使劲儿的找过原因,但翻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半点。无奈之下,禹岩只得把这件事情抛开,归结为上天被自己惊人的毅力感动了。 “你,你……行,把你的右手举起来,我当面演示给你看看。”看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居然怀疑自己。老头自己气得直哆嗦,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曾经如何流弊,但好歹一把年纪了,岂能被一个孩子怀疑自己弄虚作假?讲出去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吗? 禹岩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把右手慢慢的拿起来放到自己眼前。随着右手慢慢的往上举起,禹岩发现自己的右手戒指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 被手上的光芒吸引,禹岩把手收回来,放在自己的眼前观察。却发现在微弱的光芒之中坐着一个正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的老头。 禹岩看着这个老头,不但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老头被禹岩的动作气得更甚,怒道:“你笑什么笑,给我看着,让你知道我是如何让你举起巨石的。” “哈哈哈。”禹岩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禹岩才又把右手放到自己的眼前,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头,你就别逗了,凭我这瘦腰细胳臂不可能举起来巨石,难道凭你这蚂蚁大小的身材就能举起来?恐怕举一片树叶都费劲吧。”禹岩说着,又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 老头气极,怒指禹岩,说不出话来。之后,他在光芒之中狠狠地跺了跺脚,右手食指对着禹岩的胸口微微一点,也看见什么奇怪的幻像产生,禹岩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微微发热,四肢百骸似乎都有用不尽的力量。 禹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头,像看见一个怪物似得,双眼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头瞧着禹岩震惊的模样,心里得意,双手环抱胸前,刚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 “你,你真这么厉害?”禹岩看着右手上的老头,喉咙艰难的滚动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是,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厉害,但我知道要打败你的教练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老头双眼看天,意气高昂,语气之中充满了对禹洪的不屑。 “既然你这么厉害,你干嘛躲在我的戒指里啊?”禹岩慢慢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他思维转了两圈,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老头真有自己说的这么厉害,早已在天地间叱咤风云了,怎么会蜗居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戒指里。 老头听见禹岩的问题,脑中努力思索,可脑中除了记得自己醒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之外,其他时候就是一片空白,“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醒了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老头神情不悦的说道。 “哎,老头,我是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躲在戒指里不出来。”禹岩看着老头不悦的模样,脑后顿时掉下三条黑线。要不是畏惧这老头厉害,他真想把这老头蹂躏一番再进行思想教育。智商简直太低,和自己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老头本欲立马回答,但是眼珠转了两下,心里暗道:“我要是说我打不开这个光罩,只能躲在里面,那小子肯定会再次嘲笑我。哼,我可不能让他把我堂堂奉老看扁了。” “哎,等等,不对。奉老?奉老是谁啊?难道奉老是我自己?”老头在自语的过程中突然跳出奉老这个陌生的词语,但却想不起有关人物的一切。旋即,老头转念一想:“这个名字又亲切又熟悉,干脆我自己用得了。”想到此,老头嘿嘿的笑起来,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不已。 禹岩看着老头的脸色反复变换几次,甚至最后还隐隐有些窃笑,脸上的得意神情越来越浓。“我不出来自有我的道理,你一个小屁孩,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老头把自己的头撇向一边,根本不看禹岩。 “不说了,有人来了。”禹岩的许多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完,就听见老头急切的说了一句,接着看见戒指上散发的毫光微微一闪,那一点光亮就消失不见,老头的身影也随着光亮消失了,戒指又恢复了黑色古朴地模样。 “哎,老头,老头,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禹岩对着戒指大声吼道。 “待会儿你再慢慢问。”脑海之中,老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然后又归于沉寂。之后,禹岩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朝自己这里急速的走来。 来人便是禹岩的父亲禹战,他穿着一件白色衣衫,腰间悬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佩,正面雕刻着一个小篆字体的‘禹’字。这是禹家族长的标志,也是办许多事情的信用物件。禹剑有着一张国字脸,双眉浓黑,眼眶微微深陷,神色刚毅,走起来龙骧虎步,自由一股常人不及的风范。 禹岩看见不远处,自己的父亲慢慢走过来。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树干下,等着父亲的到来。禹战走到禹岩近前,看着禹岩问道:“禹岩,你一个人在这里瞎叫什么?” “嘿,没有,父亲,可能是您听错了。”禹岩摸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微笑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嗯,没什么事晚上就不要在外边呆的太晚,山上风凉。”禹岩伸出宽大温暖的手掌,摸着禹岩乱糟糟的头发,言辞和蔼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父亲。”禹岩仰头看着父亲,答道。虽然只是一句最为平淡的关心,但也让禹岩心里有一股暖流流淌。 “父亲,你知道我手上的戒指是怎么来的吗?”禹岩看着父亲,扬起自己的小手,食指之上,一枚黑色古朴的戒指就落在禹战的眼里。 “我只记得这枚戒指从小就戴在你的手上。具体怎么来的,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得了。”禹战说着,眼睛遥望高空之中明亮的圆月,神色变得落寞,双眼凄迷,一幕幕的往事又从自己的心里浮现。 禹战暗自叹息一声,摆脱刚才阴翳的心情,又把眼光重新聚焦在禹岩身上,眼神中充满溺爱的神色。虽然禹岩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一样不妨碍自己对他的喜爱,因为禹战从一开始就觉得禹岩是上天给自己的补偿。 两父子就这么站着,停了一会儿,禹战猛的拍了自己的后脑勺一下,自嘲笑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 看着禹岩疑惑的眼光,禹战神秘的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红漆木盒子,放到禹岩的胸前,说道:“这是我从药坊买来的一颗聚气丹,你吃了应该会有用。” 聚气丹,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加速自身内气凝聚的丹药。在天武国之中,丹药分为三种:益药、毒药、伤药,所有的丹药都可以按照品质划分为一品至七品。聚气丹是一品丹药中最常见最廉价的一种。 但是廉价也是相对的,一枚药效最次的聚气丹,至少也要上千枚铜圆。在整个大陆有人通行的地方,为了方便货物的买卖,货币都是通用的。换算汇率按照一百铜元等于一银元,一百银元等于一金元,一千金元等于一玉元。如若用一个一般家庭来衡量货币的价值,那基本就是二十银元可以供三口之家吃喝一年。 禹家虽然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比拟,但是为了保证家庭产业的正常运营,每个人的工资都是有限的。一般是族长一年的薪水才不过五银元,而像禹岩这样的孩子一年就只有一百铜圆。 所以,虽然这是一枚简单的丹药,但至少也是禹岩的父亲花掉自己两年以上的存款。两年之内,不给自己买一点杂物,不给自己添置一件衣服,只为了贮存起来给自己的儿子买这颗丹药。事件虽小,但这份爱却是沉甸甸的。 禹岩握着手里的这个红漆木盒,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下来。他猛地扑到禹战的怀里,释放着内心无以言表的感动。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亦师亦友 晚上,禹岩回到自己的房内。他双腿蜷曲,盘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相互叠在一起,中间留出一个空间,放在自己的腹部。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禹岩闭上双眼,按照家族内修炼的心法开始修炼。 修炼心法也有一定的等级分类,从高到低依次是天、地、玄、黄、人,每一个等级又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禹家虽然算不上大家族,但在墨岩城内,也是属于数一数二的尖端。因此,修炼的功法也不是太低,属于黄阶下级。 人阶心法是最普通的,最低档次的基本在任意地方的杂货铺都能买到。但稍微高一些的,比如人阶上级、黄阶以上等,除了繁华大都市的高级杂货铺有可能有以外,那便只有通过拍卖行获取。 至于玄阶、地阶那便只有某些底蕴深厚的大门派或者是传承已久的神秘家族才会拥有。一般人除了靠奇遇或者拜入大门派门下进修,是绝难学到高级功法的。而最顶峰的天阶,就一直是一种传说,大陆上从未看见有人拥有这样的功法。 低阶心法的普通,造就了这个大陆所有人尚武的热情,基本上所有家庭,那种吃得饱穿得暖的,家家户户都会备置一本低阶心法。 决定一个人成就主要是看个人,修炼低级心法,但只要你天赋好,也可以取得较高的成就。修炼高阶心法,但资质太差,有可能连内气都无法凝聚。所以,心法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禹岩盘坐在床上,心里念叨着口诀,按照心法的指示,意沉丹田,气随意走。一呼一吸之间,脑中幻想着肚脐眼下三寸的地方有一团小小的白雾,白雾随着自己意志力的指引,分出一小股气流,在经脉中流淌,以此滋养自己的经脉。这便是在没有凝聚内气之前通用的冥想法。 禹岩就这般冥想了半个时辰,觉得两腿发酸,就从床上下来,活动活动,舒展一下自己的肢体,调节一下气血。 禹岩活动的时候,眼神不免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丹药。红色漆木的盒子,在月光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白色。 禹岩走过去,把红色的盒子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中。小心的打开盒子,就看见一枚淡黄色的药丸安静的躺在黄色的锦缎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时候,禹岩手上的戒指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老头又在光芒中出现。看见禹岩手里拿着的丹药,老头把鼻子贴着光幕对外闻了闻。但立马他就脸色难看起来,左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右手在眼前快速煽动,望着出神的禹岩问道:“这是什么破东西?怎么这么臭。” 禹岩闻言,眉毛立马就竖起来,双眼喷火,指着老头的鼻子立刻骂道:“死老头,这么香的丹药你居然敢说臭?你究竟有没有基本的鉴别能力。”先不说这丹药本身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即便是臭,那也是禹岩父亲辛苦给自己买来的。这份深深的爱意,禹岩是绝不容许别人诋毁的。 “丹药?这东西能称之为丹药?就连我扔的药渣都不如。”老头看着这枚丹药,不屑一顾的评价道。如若按照老头曾经的水准,这东西确实称之为垃圾。想当年他所炼制的药丸,哪一颗拿出去不是让许多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 老头虽然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但是自己的技艺却是没有忘记。技艺这东西确实最开始属于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变成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是不会随着人的失忆而丢失的。因此,老头才敢口出狂言,对禹岩手里的爱心丹药做出这类评价。 “哈,别吹牛了!你说你会炼丹就与我说我是大陆上最顶尖的强者一样可笑!你信吗?”禹岩用手快速的盖上盖子,把他放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对于老者的大话他当然不信。 “信,我相信你以后会成为大陆上最顶尖的强者。”老头看着禹岩,认真的说道。 禹岩本想再次打击老头,但看着老头认真严肃的表情,自己的想说的话就卡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来。 禹岩喉咙滚动两下,忽然叹气一声,一下倒在床上,看着淡白色的屋顶,忽而有些伤感的说道:“呵呵!老头,我的目标其实没那么远大,我从小到现在一直最想超越的目标就是禹剑那家伙。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知道我和他的差距还是在不断的在增大。就在今天,他已经修炼出内气了,而我呢?呵呵!” 听着禹岩忽然低沉的自白,老头开始嚣张霸气的情绪也消失不见,陪着禹岩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你可以尝试把你的身体进行不断的锤炼。”老头刚从戒指里苏醒的时候,就曾经动过歪心思,想要夺取禹岩的身体。毕竟这是对生的渴望,也可以算作人之常情。 但是在他把自己的灵念悄悄摸索进禹岩的脑海深处时,却发现那里有一股异常强大的灵魂力量。在那股灵魂力量面前,老头感觉自己有一种遏制不住想要膜拜的冲动。特别是自己当初对禹岩的灵魂露出恶意时,那种威压更是让老头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股灵魂是死物,并非有人故意植入。但是也正是因为这股灵魂力量太过强大,造成了禹岩的精神和身体不能彻底的融合,简单的说来就是一般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身体,但是禹岩却不是这种状态,他的灵魂在那股灵魂力量的压制下,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不到,所以天赋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弱了不是一点半点。 根据灵魂身体一体论原则,所以老头给禹岩的建议则是希望他通过锻炼把自己身体练得足够强大,以此来反作用于他的灵魂,让灵魂力量获得的空间更多。再通过加强的灵魂又作用与身体,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最终把那死去的灵魂吞噬。 “哎,对了,老头,你是不是真会炼药?要不你给我两颗,让我打败禹剑那家伙,这样就没人瞧不起我了,他们也就会重视我,不会再取笑我了。”禹岩说着,眼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得到大家的关爱与重视,那才是他心中最需要的。 “行,明天你给我准备两株露水莲,一截青叶根,再随便买一个药鼎就可以了。”老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禹岩的要求,旋即他又嘱咐道:“丹药的作用只是一种辅助,如果你真想要打败对手,就必须依靠自己真正的实力。”深谙炼丹之道的老头警告着禹岩。 对于老头这么快答应自己,禹岩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立马又确认了一遍,惹得老头再次发飙时心里才安定下来,觉得老头没有骗自己。 “哎,老头,你叫什么?家在哪儿?”禹岩躺在床上,扬起手臂看着戒指问道。 “以后你可称呼本人为奉老,至于其他的,不知道。”奉老很干脆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手上的戒指有什么来历?你又为什么在里面呢?”禹岩又把话题转到了戒指上。对于这枚戒指,就像禹岩的父亲禹战说的那样。自从他记事起,这枚戒指就一直戴着自己的手上。 小时候调皮的时候,禹岩有一次摔倒后,牙齿磕在了戒指上面,以至于一口好牙掉了一颗,幸而当时还处于发育期,牙齿后面可以长出来,不然现在禹岩就是一口漏风牙了。但当时的禹岩是何等的恼怒,气愤的他立马就想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扔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弄,戒指就像是嵌在自己骨头上一样,根本弄不下来。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戒指带着手上也没有丁点不适,总是刚好,但是却仍旧无法取下来。戒指的形状呈一个圆形的‘工’字型,在‘工’的中间,雕刻着九条颜色形状各不像似的龙,栩栩如生,好像要从戒指里挣脱出来一样。不过由于这枚戒指曾经让禹岩的好牙掉了一颗,从此他就给这枚戒指取名叫‘九虫’。 “不知道!”奉老再一次干脆的说道。 禹岩是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这么毫无顾忌的聊天,而奉老则是刚从沉睡中苏醒,自然也有很多话说不完。因此,两人就这么一直聊着聊着,不知东方之既白。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筹集药材 天亮后,禹岩又盘坐在床上修炼半个时辰才从床上下来。他走到脸盆旁边,从里面捧起一股清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冰冷的水珠从自己的脸上流淌而过,禹岩整个人的精神顿时就把一晚未睡觉的疲惫一扫而空。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禹岩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外边阳光和煦,从天空中倾泻下来,映照在地上,并不耀眼。 禹岩为了尽快的获得奉老空中所说的丹药,准备今天就出去采购所需要的药材和药鼎。昨天晚上,禹岩就已经翻箱倒柜,把自己曾经藏过钱币的地方全部都翻遍了,但是也只凑出了五百铜币。其实这也不算少了,平常家里的零花钱,禹岩除了偶尔吃一只自己最喜欢的烧鸡以外,就把钱币都存着。 但即使这样,五百铜币远远不能够买回药材,最多就只能买一个最低级的青铜药鼎。而且露水莲和青叶根的价格也不低,一株最少在一百铜币以上。这样算起来,全部买最次的都需要花费八百铜币,也就是八银元。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看了看怀里红色的漆器盒子,禹岩的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如果到时候银元确实不够,只能把父亲昨日给自己的丹药卖了。 墨岩城算是一个中等城市,街上的往来的人员虽然谈不上是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倒还是可以配得上。 从小就生长在这个城镇,禹岩对这个地方还是十分熟悉。上街之后,他就直接奔到专门卖药的地段去了。 药事街在墨岩城的中路黄金地段,卖药的人足足占满了整条大街。往往刚有人进去,就会有很多人过来热情的熟络,希望你买它的药材。造成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丹药的价格其高,于是很多人就看见了里面的利润,一窝蜂的冒着生命危险开始上山采药。但是因为炼药师有限,以至于药材的销售只能固定在一个范围之内,所以就造成了这种原料多、丹药少、价格还不降的奇怪情况。 禹岩刚走进药事街,就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坐在自己的铺位上,笑呵呵的招呼禹岩:“小伙子,你是来买药材的吗?来看看我这里吧,绝对高质量、种类全、价格低廉。” 禹岩对着老头微微一笑,往里面走去。作为一个消费者,买东西总是有一定的习惯和常识,那就是基本上最便宜的好货都在里面。外面的可能也好,但价格往往比里面的高出许多。 禹岩谢绝了几个药材商人的好意,大概走到了药事街的中间部位,就停了下来。在药事街的中部,驻留的人明显比外边多了很多,相互讨价还价地声音此起彼伏。多砍杀一分钟,往往就会多占一分利。 禹岩在四周看了两下,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一处人流量相对较少的铺位前。在那个地方,摊主是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脸上还有些轻微的划伤。在他的面前,是一张摊开在地上的白布,而白布之上,便是很多新鲜的药材。 药摊边上,有几个中年人蹲下来挑选了几株药材之后,都满意的离去,而整个过程之中,也没有见着别处那种大喊大闹地砍价。禹岩见那个地方没人之后,就走了过去。 看着一个少年向自己这边迎面走来,青年人很平常的对着禹岩微微一笑,看着禹岩问道:“小兄弟你是来买药材吗?” “嗯”禹岩说着,在药摊前顿了下来,但是挑挑拣拣,禹岩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认识。禹岩脸色一红,伸手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这里有露水莲和青叶根吗?” 青年男子脸上仍然保持正常微笑,并没有对禹岩不认识药材有任何异样的眼光。他伸手从白布上捡起几颗药材放到禹岩的跟前,指着一株形状像莲花,但是颜色却是青色一样的花朵道:“这株就是你要的露水莲。” 随之,他又指着另一根颜色淡黄干瘪的草根对禹岩说道:“这是青叶根。” “这两种药材一共多少钱?”禹岩小声的问道,因为除了那颗丹药,他的身上就只有五百铜元。 “青叶根一株是一百五十铜元,露水莲一株是一百七十铜元,如果小兄弟你两株都一起要的话,我就算你三百铜元。”青年对禹岩说道。 “那我要买两株露水莲,一株青叶根,四百五十铜元能买到吗?”禹岩看着青年的眼睛,真诚地问道。 青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旋即说道:“这样吧,我收你四百六十铜元,你加十个铜元,我减十个铜元。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格了,如果小兄弟你还不满意这个价格,我只能说抱歉了。” 禹岩略一思量,开口答应了这个青年。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子铜元,从里面拿出了四十个铜元后,就把袋子放在了青年的摊位上。青年点过数目之后,就把包好的药材递给了禹岩。 禹岩拿起青年给的药材,朝药事街的尽头走去。在药事街的尽头,那里有墨岩城最大的杂货铺,黑龙杂货。 杂货铺不单单是卖东西,也收购有一定价值的东西,不过价格要比正常价格低廉,好处在于你能够及时拿到钱。 这个杂货铺是墨岩城最大的铺子,它不属于三大家族产业的任何一家。但是即使是最大的张家,也丝毫不敢打它的主意。因为黑龙杂货的总店不是一个小城镇的家族能够招惹得了的,即便是天武帝国,对它也会忌惮三分。也正是因为黑龙的强大,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在这里销赃。 在黑龙杂货有一条行业的规则,那就是无论你是谁,不管从什么地方获得了宝物或者丹药,只要卖给了黑龙,那么除了通过购买以外,就别想再把物品拿回去。这也造成了黑龙成为杀人越货的强盗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禹岩走到药事街尽头,就看见了一栋大楼伫立在那个地方。大楼门前,有两尊石狮子,在石狮子的身后,则有两名带刀的守卫。在他们的头顶上面,则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黑龙杂货。 黑龙杂货对于客流从来没有限制,不管你是七八十岁的老头,还是七八岁的小孩儿,只要你在里面不干扰运营的正常进行,便是随便进出。但若干扰了他们杂货铺的生意,则不管什么人,都不会放过。 禹岩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丹药,快步地朝杂货铺里面走去。杂货铺里面的空间极大,分为上中下三层。第一层是最简单的买卖场所,一般有人有一些好一点的货物,就可以在这里面租一个铺位进行买卖,如此便可以获得黑龙杂货对货物的保护,但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第二层买卖的则是一些获得这个铺子鉴定认可的高档商品。当然,第二层也是黑龙杂货收购东西的地方。对于卖给黑龙的物品,不管价值,一切保密。 第三层则是用来举办一些拍卖会的地方。 禹岩曾经跟随自己的父亲来过这个地方,所以对于这个地方的基本情况还是有所了解。他进了黑龙杂货之后,丝毫不在一楼逗留,直接朝二楼的柜台处奔去。 第二层的人不多,但都是一些着装华丽的富贵人家。禹岩走到二楼的柜台处,就有一个美丽的小姐从柜台处走了出来。 这女子长得十分漂亮,性感的红唇、妖娆的身材,再配上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脸蛋,就像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虽然年纪还小,但禹岩对于美还是有自己的认识。看见这个美丽的女子朝自己走过来,他不禁脸色绯红,心跳加速,嘴巴也有些干燥。 女子看着禹岩的表情,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魅力,女子是十分有自信的。只见她弯下腰,凑到禹岩的身前,问道:“小朋友,你是要卖什么东西吗?” 女子不弯腰禹岩还能稍微保持正常,但等到女子弯腰之后,那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露出来,让禹岩口干舌燥。 禹岩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红得好似能流出血来,他把头埋的很低,结结巴巴回答道:“是!” 女子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禹岩的脑袋,站起身来,对禹岩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禹岩跟在女子,头一刻也不敢抬起来,但是小眼睛却忍不住不时的朝女子看去,脑中同时不自主的就浮现刚才女子弯腰的画面。禹岩身体里血流加速,身体竟也有反映。 禹岩内心一阵羞愧,竭力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堪的画面。但那些东西就像有魔力似的,不断地吸引着自己。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英雄救美 女子带着禹岩走到一间屋子之后,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禹岩问道:“小朋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梦姐姐。你有什么需要卖的东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女子叫做梦兰,是杂货铺的负责人之一。 禹岩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正常,以便不被前面这个女子取笑。可是禹岩越是压制自己,反而更是漏洞百出,弄巧成拙。 禹岩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怀里拿出那个红色的漆器盒子,放到女子的眼前,问道:“梦姐姐,我要把这颗聚气丹卖了,你能给我多少钱?” “哦”梦兰惊异的从禹岩的手里接过红色漆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淡黄色药丸,散发出阵阵清香,确实是一品丹药聚气丹。 拿着手里的这枚丹药,梦兰不禁开始打量起这个孩子。聚气丹算不上名贵,但在这个小城里,由一个孩子拿出来卖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年站在那个地方,低着头,显得特别的腼腆。两只小手相互揉搓着,手足无措的样子。虽说梦兰阅人无数,但从眼前这个孩子看来,除了能看出是家庭背景不错以外,根本看不出其他。所表现的,全是年少时期的青涩。 “嗯,按照现在一颗聚气丹的市价,我可以给你十枚银元。”梦兰把盒子重新关上,对禹岩说道。 “行,那你给我十枚银元。”禹岩觉得这个价格不错,一口气答应下来。“不过,梦姐姐。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可以吗?”禹岩看着梦兰,恳求的问道。 “哦?你说说看?”可能是纨绔子弟看多了,梦兰对这个看起来羞涩内敛的少年有一丝好感。 “你能不能把这颗丹药给我留着,等我有钱了,我再把它买回去。”毕竟这是父亲送给自己比较贵重的礼物,禹岩不想就此失去,所以才说出了这个请求。 “呵呵,我想这颗丹药一定有故事。也罢,如果你的故事能打动姐姐我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梦兰听着禹岩的请求,眼睛眨动两下,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这时,禹岩挺起胸膛,眼中充满暖意,满满的全是对父亲的感动。“这是我父亲花费了两年的积蓄给我买的,因此,它对我的意义不单单是一枚丹药,而是父亲对儿子的一种爱。所以,我不想失去这件东西。”禹岩正经的说道。 “嗯,行,姐姐答应你,我暂时为你保存着,不过时间只有三年哦。”梦兰笑着说道。 之后,禹岩拿着梦兰给的银元走出了这间屋子。 禹岩走到二楼的大厅之中,每一个摊位前他都会停留下来仔细观看。最终,他在一位老人的摊位前买得了一口炼药鼎。药鼎不大,形状四四方方,下边有三根足,呈青灰色。禹岩看了两眼之后,用两张草纸包裹一下,就揣在自己的怀里就往楼下走去。 楼下,是人流量最多的,因为很多具有独特眼光的人都喜欢在这种杂乱的摊位前淘宝。虽然几率不大,但淘得之后那种喜悦和报酬时不言而喻的。 禹岩走到一楼,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看见一道亮丽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禹岩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他跟随着这道身影消失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 在人群之中,一个简单的摊位前,一个穿着一袭白裙的少女正蹲在那里选取东西。少女年纪不大,大约十三岁左右,她的腰上系着一条粉红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美妙的身段。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她束在自己的脑后,更显亮丽风情。她不仅有成熟女性的风姿,更有属于少女特有的清纯,两种气质在她身上混合,造就了她独特的一面。 这少女正是禹岩一直暗恋的禹玉莲,自己的堂妹。 禹岩混迹在人群之中,偷偷的在背后观察禹玉莲,却不敢上前去打招呼。这时,一道声音却落在了禹岩的耳里。 “咦,这不是玉莲小姐吗?这么巧,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在禹岩的左前方,一个相貌英俊,身材微胖,亮色有些蜡黄的华贵少年站在那里。少年约有十六岁的样子,在少年的身后,还有四五个彪形大汉。 禹玉莲眉头微皱,循声望去,却看见在几个彪形大汉之中,有一个华贵的少年正腆着笑脸与自己打招呼。 禹玉莲看见这个少年的身影,眼中毫不显示的露出厌恶。她放下手中原本观看的物品,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瞧见玉莲转身即将离去,少年有些急了,急忙走上前去,抓住少女的衣袖,急切的说道:“玉莲小姐。” 禹玉莲挣脱少年的束缚,转身过来,语气冰冷的说道:“张烈少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面对少女冰冷的容颜,张烈干笑一声,但没有退却,反而蠕动自己脸上的肥肉,堆出一个笑容,说道:“呵呵,想必玉莲小姐来这杂货铺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吧?在下今日正好没事儿,倒是可以陪玉莲小姐逛逛。” “张烈少爷,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还有事。”玉莲说完,又打算转身离去。 张烈一看玉莲又将离开,立马一个箭步从玉莲侧身过去,挡在了玉莲的身前。看着玉莲冰冷的脸庞,张烈毫不在意,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条项链。项链呈银色,由一个个小银圈链接而成。在链接的底部,有一枚海蓝色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柔和蓝光。若仔细观看,则可以看见这蓝色在宝石里还呈流动的状态,就像是海水装在里面一样。 “既然玉莲小姐有事,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张烈说着,把手中的项链递了到玉莲的眼前,“这是我刚在杂货二楼买的一串项链,算不上什么贵重之物。但是把它戴在身上,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对于凝练内气,将会有不可言说的好处。对于正处于凝练内气瓶颈阶段的玉莲小姐来说,简直太适合不过了。因此,一点点小小的心意,还希望玉莲小姐不要拒绝才好,也恳请在这么多人面前,玉莲小姐能够收下,给在下留个薄面。” “张烈少爷的东西太过贵重,玉莲受不起,还请拿回去。”玉莲毫不客气的回绝,从张烈的身旁擦身走了过去。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哪怕他就是送给自己一座金山,玉莲也不屑一顾。 闻着少女从自己身旁走过散发的淡淡幽香,张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猛的转身,抓住了玉莲洁白的皓腕。 这时候,禹岩却被张烈的无耻行为惹怒了,他从人群之中突然闪出来,站到张烈的跟前,指着他大声喝道:“放开她!” 张烈被这个突然闪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手上自然而然的一松,玉莲的手就收了回去。 被人阻了好事,张烈的心中自然有一股火气,当他看清来人是禹岩时,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讥笑道:“嚯,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禹家大名鼎鼎的垃圾啊!哈哈……”张烈这么说着,站在他对面的手下也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我警告你,我不是垃圾!”禹岩牙齿紧绷,从唇齿间嘣处这些词来。他双眼喷火地看着张烈,紧握双拳,小脸有些惨白。 “哟,还来火气了。你本来就是墨岩城内公认的垃圾,怎么的,今天想要翻身?”张烈眼中讥讽之色更浓。他敢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有两个仪仗,一个是他张家比禹家强大,即使羞辱了禹岩,也不可能惊动家里长辈;第二个就是这里是黑龙杂货,严禁一起斗殴。所以,张烈谅禹岩也不敢出手。而且,就算是出手,凭禹岩那吊车尾的功夫,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还带了几个护卫。 但张烈可能在家里被捧的久了,不知道什么是尊严;更无法懂得,在一个从小被看不起而长大的环境里,带给了这个孩子多么强烈的自尊心。龙有逆鳞、触之必诛。 “我不是垃圾。”禹岩再也不能控制住心里的愤怒,只见他爆喝一声,闪电般的冲到了张烈的跟前。拳头扬起,带着呼呼风声,朝张烈的脑袋砸去。 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但张烈却从未落下自己的练习。面对禹岩怒气冲冲打来的一拳,张烈后退一步,抬起右手,轻飘飘地一掌击在了禹岩的胸口。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耻辱 张烈看似软绵绵的一掌,却是蕴含了至强至刚的力道。那攻击打在禹岩的胸口,就像是大海边的潮汐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过来。 禹岩受此一击,嘴里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退了几步。看着自家少爷大发神威,几个护卫不禁喝彩叫好。 “谢谢你帮我拿一下。”禹岩站在玉莲身边,从自己的腋下拿出被包好的药鼎放在玉莲的手里。 “这……”玉莲本想拒绝,但却被禹岩充血的眼神吓了一跳。等她还反应过来时,禹岩早已经转身过去。看着禹岩小小的背影,玉莲心里震惊:他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可怕的目光! 禹岩向前跨了两步,重新站到了张烈的跟前! “怎么?还想来?”看着禹岩凶狠的目光,张烈毫不在意,脸上扬起轻蔑的笑容。 禹岩左脚向前踏出,右腿抬起,迅速的朝张烈横扫而去。 张烈瞧着禹岩的攻击,摇摇头,暗道:既然你还想玩,那本少爷今天非把你玩残了不可。说着,他右手搭在左臂手肘处,双手往外用力,挡住了禹岩横扫而来的腿。但张烈的招式并未结束,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身子微侧,搭在左臂处的右手立马由掌变爪,从手肘出穿出去,如毒蛇出洞,一把抓住了禹岩的脚踝。 禹岩用力挣脱不掉,便以被张烈抓住的脚踝为轴,身体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另一条腿又往张烈的头部扫去。 看着禹岩飞快的反应速度,猛烈的攻击,玉莲的眼中也精彩连连,她想不到一直都是吊车尾的禹岩也有这么精湛的攻击方式。 而在玉莲身后的几名护卫则是此一脸不屑,他们双手环抱向前,头微微昂起,根本都不正眼瞧禹岩一眼。在他们看来,自家少爷收拾这么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小子,简直是小菜一碟。 面对禹岩借势扫来的凌厉一腿,张烈没有躲闪。他双腿微弯,身子往下一顿,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然后握着禹岩的脚踝在自己的身前,从下往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弧。 眼看禹岩即将击中张烈头部的左腿却停顿下来,而且以更快的速度返回。禹岩的身子在空中转了几个圆圈,最终‘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还未等禹岩爬起来,一只脚却踏在了自己的肩上。 张烈左脚踏在禹岩的肩上,再用一只手反手扣住禹岩的右手,身体弯下去,用手拍了拍禹岩的通红的小脸,阴冷地说道:“垃圾!没有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出来英雄救美,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小心我弄死你。” 张烈说着,忽然语气一变,抬起头看着玉莲,笑着说道:“玉莲小姐,以后找人保护就别找这样的垃圾了,这种垃圾只会为你的美丽抹黑。” “我没有要他保护。”玉莲看了禹岩一眼,神情冰冷的说道。对于禹岩,玉莲从小就没有对他产生一丝感情,反倒是禹岩经常骚扰,惹得玉莲对禹岩更加的讨厌。因此,虽是一个家族的,但看见禹岩被人踩在地上,她的情感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虽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这边的异动也引得不少的商客驻足观望。他们看着被踩在地上的禹岩,一阵指指点点,嘴里窃笑。 突然,人群之中有个人指着被踩在地上的禹岩的说道:“哎呀,这个不是禹家族长的儿子禹岩吗?怎么被人踩在地上了!” “嗨,这你都不知道么?禹家那少爷是墨岩城有名的垃圾,被人踩在地上有什么奇怪的。”一个站在刚才那人身边的男子说道。这男子大腹便便,身材矮小,两个小眼睛在一堆肥肉之间露出淫邪之色,不断的打量着站在前边的玉莲。 “噢,您说的就是那个什么项目测试都不及格的那个小子吧?原来是他啊!”还有一些人听了小胖子的话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禹岩趴在地上,无法从张烈的脚下挣脱。他听得周围人的议论,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恨,无边的恨意从禹岩的心中蔓延,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从小他就是孤独一人,没有任何一个陪他玩耍,而且,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那种冷冰冰的。 当人讨厌一个人而不认同他存在的时候,他们看他的眼神将会冰冷的可怕,而这种眼神,几乎伴随着禹岩整个童年。这种内心的伤痛根本没有人能够理会,所以,禹岩比任何一个人都拥有更强烈的自尊,更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此时,禹岩的心中再一次有了强烈渴望变强的渴望。这个渴望跟单单超越禹剑不同,而是让所有人认可他的存在。 只有有了强大的力量作为后盾,别人才会认同你,才会尊重你,自己的自尊才有立足之地,否则,都是满纸笑话。 禹岩内心咆哮,全身挣扎,但却无法从张烈的脚下挣脱出来。反而更惹得他们的讥笑之色更浓,耳边传来的笑声更大。 看着禹岩的模样,冰冷的玉莲眼中也有一丝不忍,她左脚向前踏出一步,想要阻止张烈。就在这时候,人群之中骚动起来。玉莲停下了自己动作,朝骚动的地方处看去。 人群之外,有几名带刀的守卫朝这里走了过来。他们拨开人群,目光落在了张烈和禹岩的身上。 看见黑龙杂货的守卫过来,张烈低头在禹岩耳边低语道:“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再破坏本少爷的好事,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张烈说完,对着几位守卫讪笑一下,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走到那几个守卫旁边,弯腰做了个揖,赔笑道:“几位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小子给你们添乱了。” 对于眼前这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公子,守卫长还是有所耳闻,只见他眉头微皱,语气深沉的问道:“怎么回事?” 张烈转身指着地上的禹岩,恭敬的说道:“是这样的,守卫长。今日我来贵铺买了点东西,正巧看着玉莲小姐也在,正所谓宝刀赠英雄,佳物配美人。所以我就想把刚买的海蓝项链送给玉莲小姐。可是这小子却不自知死活的突然窜出来,抬手就向我攻击。在下出于自卫,所以发生了点小小的冲突。对此,给贵铺造成的不变还请谅解,如有造成什么损失,在下愿意一力承担。” 张烈话语中肯,态度恭敬,而且周围的人也都附和事情确实是这样,守卫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守卫长指挥身旁的两个守卫,指着地上的禹岩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抬出去。” 两名守卫还未行动,就听见禹岩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用”!接着,他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擦干净嘴角流出的鲜血,向玉莲走去。禹岩从玉莲的手里拿过药鼎,冷冷地看了一眼她,一瘸一拐的在众人的目光中朝门外走去。 玉莲本来就对禹岩没有丝毫感情,反倒是禹岩这冰冷的目光把玉莲刚才些微的歉意冲的一干二净。 当走到张烈身旁时,禹岩回过头看着张烈,眼神冰冷凌厉,就像一头受伤的孤狼露出的噬血冰冷。张烈看着禹岩的眼神,觉得浑身不舒服,眉毛微挑。如果这里允许斗殴,他不介意再次狠狠的修理禹岩一顿。 “张烈,记住你今日给我的羞辱,我禹岩在此发誓,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把今日所丢失的全部奉还。”禹岩说完,朝张烈的脚下吐了一口血水,往外走去。 “你!”张烈立即大怒,但看见守卫长不善的眼神,只得把这股怒气压在心底,恨恨的看着禹岩消失在这里。暗道:“别让我抓住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见禹岩对张烈的誓言,周围的人都被他弄得惊呆了。一个墨岩城有名的修炼垃圾,居然敢向张家二公子发出挑战。这世道似乎翻转过来,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玉莲被张烈这么一搅,买东西的兴致也骤然全无,在禹岩走后不久,也离开了黑龙杂货。冲突已经完结,人群自然也就散了。几个护卫走到张烈的身旁,看着禹岩消失的地方,讨好的说道:“少爷,您就别为这样的垃圾烦心了,不值得!” “就是,凭他那能力还敢少爷您叫板,任他修炼个百十年还不一样是个垃圾,怎么比得上少爷您。”另一个护卫接着继续拍马屁。 很显然,这两人的话虽然是马匹,但是很管用。张烈的嘴角露出笑意,单手一扬,笑道:“哈哈,确实不必为这个垃圾烦心。走,今儿,本少爷请你们去翠花楼快活一番。”张烈说着,在几个护卫的拥簇下离开了黑龙杂货。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修炼 禹岩回到自己的卧室,关好门窗,恨恨地坐在床上,脸上的愤怒神色丝毫没有减退。“可恶!”禹岩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床沿上。被禹岩如此一击,厚实的床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整个床轻微的颤抖。 “把愤怒带回家里,你觉得有用吗?”这时候,奉老的声音在禹岩心中响起。 听见奉老的声音,禹岩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厉声质问道:“臭老头,刚才你看见我如此受辱,怎么不出来帮我?” “呵呵!我为什么要帮你?”奉老的话顿时让禹岩有点失神。是啊,奉老和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自己呢?“当然,如果你成为我的徒弟,这事情就另当别论啦。” 奉老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让禹岩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呆呆的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怎么?不愿意?那你就等着继续被人修理吧!”奉老挥挥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愿意!”奉老的最后一句话总算把禹岩惊醒,他急忙的答道。如果说禹岩答应奉老是为了学习什么,那简直就是扯淡,奉老会什么他都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以后不被人欺负,能够挺起胸来做人,能够看不起他的人闭嘴,能够使像今日一般的事情永不发生。 似乎是知道禹岩心中所想,奉老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想靠着我到处耀武扬威?门儿都没有!做我的徒弟就应该历经磨难,练就一颗坚忍不拔的心。我能够保证的是你不被别人打死,其他的一律管不着。” “啊?”禹岩的心中顿时犹如有千万头草泥马从心中奔腾而过,那点点幻想,被踩踏的支离破碎。 “啊什么啊!要想不被人欺负,最终靠的只有你自己,别人能帮得了你一时,能一辈子帮你吗?”奉老厉声教育道。 对,正所谓靠山山崩,靠树树倒。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不被人欺负,唯有依靠自己。 “哦。”禹岩神情低落的答道,本以为能够从老头这里从此光荣的站起来,可谁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禹岩转念一想,既然老头能保证自己不死,那总有一天,他将能够打倒所有瞧不起他的人。 “要想拜师就快点,过期不候!”奉老双手环抱胸前,头微微扬起,一脸的高傲。 这下禹岩反应够快,只见他立马跪在床上,双手平放在床上,对着光幕之中的老头飞速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坐起来,看着奉老道:“行了,老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 对禹岩这么简洁快速的拜师,奉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吼道:“拜师这么简单就算了,称呼还这么随便。记住,以后要叫我奉老,别老头长老头短的叫,否则我修了你这个徒弟。” 禹岩被奉老这么一吼,脑后顿时出现三条黑线,头顶之上一直乌鸦飞过,留下一串省略号。 “愣着干嘛?把你买的东西拿出啊,难道你不想快点凝聚出内气吗?”对着有些时候聪明有些时候如傻蛋一样的徒弟,奉老没好气的说道。 收禹岩为徒弟,奉老其实有两个原因,最简单的一个原因就是禹岩有时候傻头傻脑地让人觉得可爱,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禹岩脑海中的灵魂。虽然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如果禹岩将来能够把它吞噬,其成就必定惊人。如此,还有什么比有一个让师父脸上增光的徒弟更让人喜欢的呢! 禹岩从床上跳下,脸上的愤怒之情早在刚才就被他一扫而空。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当有另一件事情冲击的时候,那件事情就会暂时性的忘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才会重新冒出来,成为禹岩前进的动力。 禹岩走到桌边,把药材从身上掏出来,又把包好的药鼎打开。接下来,他按照奉老的要求,紧闭双眼,放松身心,让奉老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是一会儿,就看见禹岩重新睁开眼睛,双眼之中没有青涩,只有经历许多事情后积淀的沧桑。 禹岩拿起桌上的两株药材,在手中揉碎之后,放进了桌上的青铜药鼎里边。接着,就看见青铜药鼎慢慢地从桌上飞起来,悬浮在空中。 这时候,禹岩伸出右手,虚托在药鼎之下,手上更是腾起一股青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地在药鼎底部熊熊燃烧。 十几分钟后,禹岩抬起左手,隔空对着药鼎指点两下,一股让人五脏六腑都为之清爽的味道顿时从药鼎之中泄露出来,充满了整间屋子。 半个时辰后,禹岩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药鼎又重新掉在桌上。不一会儿,奉老的身影又出现在光幕之中,禹岩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状态。 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药鼎,禹岩看着奉老,疑惑的问道:“练好了?” “你自己打开看看便知。”对于炼丹,奉老有说不出的自信。 禹岩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去把药鼎鼎盖揭开,顿时,从药鼎里腾起的一股清香味就让禹岩为之陶醉,忍不住狠狠的猛吸两口,禹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 奉老很满意禹岩这样的反应,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显浓郁。 陶醉了一阵,禹岩清醒过来,伸手从药鼎里拿出了一颗金黄色的药丸。那金色覆盖在药丸上面,竟还有流动的色彩,隐约散发出灿灿地金色光芒。 单看着成色,这粒聚气丹就比禹岩父亲买给禹岩的好许多。不仅流光四溢,而起那散发的香味都好似有提升醒脑的功效。 “哇塞,老头你太厉害了!”禹岩拿着手里的丹药,眼中发出光芒,对奉老赞誉道。 本来还得意的老头顿时两眼翻白,然后就是一阵怒吼之声,“以后不许叫老头,只能叫奉老。” “呵呵,呵呵……”禹岩摸着后脑勺看着奉老,不好意思的傻笑。盯着这枚药丸,禹岩的心里突然萌生一股想法,他对奉老道:“老头,哦,不。奉老,你能不能也教我炼丹?” 奉老用一副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禹岩一阵,不屑的说道:“炼丹?你连火焰都控制不了,你拿什么练?” “呃难道像做饭一样架起柴火不行吗?”禹岩问道。 “你要觉得可以,你可去试试!”对于禹岩这天真的想法,奉老已经无力发火了。 晚上,禹岩像往常一样盘坐在床上,在他的身边,则放着今日奉老为他炼制的丹药。 禹岩两手上下叠在一起,自然垂放在小腹的地方,双眼微闭,一口浊气从嘴里缓缓吐出,当感觉到身心已经调节到最佳状态,禹岩睁开眼睛,把身旁的药丸整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金色的药丸刚进入禹岩的嘴里,就化为一股金色液体,顺着禹岩的食道,流进了他的胃里。 药丸在胃酸的作用下,由液体慢慢地蒸腾为金色雾气,这些雾气穿透厚厚的胃壁,沉淀在禹岩的丹田之处。 禹岩意沉丹田,根据家族心法,慢慢地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引导这股雾气从丹田处出发,经过关元、曲骨,再到达会阴,沿着督脉逆流而上。 但是人在未练出内气之前,经脉内的所用通道都被五谷杂气充斥,想要打通经脉,就必须把这股杂气从自己的经脉之中驱赶出去。所以在修炼界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练气易,通脉难如天。特别是需要把身体大大小小所有经脉穴位全部打通,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丹药蕴含的药力极强,随着禹岩的指引,直接就突破了三个关口,到达了禹岩的会阴处。但是因为突破三个关口的缘故,药力已经不如刚才那般强劲,金色雾气只有刚才大小的一半不到。 会阴是连接任脉和督脉的关键点,所以阻碍也不是一般的穴道能够比拟的。禹岩已经指引着金色雾气朝会阴处冲击了几次,可是那里充斥的杂气实在太过浓郁,金色雾气根本冲不进去。穴道上的相互冲击让禹岩的经脉中传来巨大的痛楚,就像两个小人在自己的身体里打架一般,所有的攻击无疑都落在了禹岩的身体里,所带来的疼痛不是一般的剧烈。只见他脸上腾起一股潮红,双眼紧闭,牙关紧紧的咬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禹岩忍受住这股痛苦,又带领着金色雾气冲击了十几次后,最终只得放弃,带着残余的金色雾气退回到自己的丹田之处。 禹岩从修炼中醒来,睁开双眼,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看着从窗户外倾泻下来的月光,禹岩脸上充满兴奋的色彩,并没有因为冲击穴道不成功而垂头丧气。 其实那也确实是因为奉老的炼丹技术首屈一指,要是禹岩真吃禹战给的药丸,除非喂他个千百十颗,不然绝没有内气产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