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徐家大小姐 第一章徐家大小姐
盛夏正午,烈日当空。
大马路上,斑马线一侧等候绿灯的行人,正举着手挡遮对面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的刺眼光线,神色烦躁。
唯有站在最前的年轻白领丽人一脸淡定,因为她戴墨镜,光线对她造不成任何阻碍。
于是整个人群里面,她成为最惹眼的一个。
女子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纪,标准的瓜子脸,樱嘴抹着玫瑰色唇彩,一头栗色波浪卷。
一身打扮极为干练,白色的小西服,配上黑色铅笔裤,身材苗条,美腿修长,胸前波澜壮阔,呼之欲出。
一股初熟的气息从她而来,正是最诱人的年纪,身后的几个穿着校服的青春少年,正按耐不住的拿手机偷偷拍她。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神,都非常兴奋,举起手机大胆的拍照摄像储存资料。
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声响传入耳中,白领丽人不需抬头,就知是老旧的红绿灯转换的杂音,这条路她已经走了一个月,早已了若指掌。
想着公司中的事,白领丽人便急忙踏上斑马线,快步前行。
少年们还在高举手机偷拍着,其中一人,却突然脸皮一抽,露出惊恐表情,仿佛一只精致花瓶落地摔碎,他看到一辆公交车正对着斑马线呼啸而来,朝着白领丽人撞了过去。
司机本想赶在黄灯变红前穿过路口,谁想油门踩到底,才发现斑马线上的白领丽人,瞬间背脊生起一股冷汗,再踩刹车已来不及了,一场惨剧无可避免。
“嗖……!”
公车呼啸而过,越过了整条斑马线才停下,车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刹车痕,乘客东倒西歪,张嘴骂娘。
那几个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朝着车头跑去,但却没看到白领丽人,倒有枚铜钱碎在那儿。蹲下看,也不在车底,一想之下,刚才好像没听到撞击声。
此刻,斑马线另一边,一个穿着褚红色衬衣,松绿色亚麻长裤的男人怀里正抱着那个白领丽人。
白领丽人脸上还挂着惊惧神情,一切来得太快,还没从死里逃生的震惊中回过神。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的清瘦男人救了她,立刻便要道谢,但猛地脸上突然浮起一层红霞,因为这男人的手竟绕过她的腋下扣在软绵绵的胸上,而且,居然还在轻轻的揉捏。
“流氓!”
白领丽人顿时羞怒无比,一把挣扎脱身,便举掌往那男人脸上扇去。
“白痴!我救了你啊!”
张玄后仰避开了白领丽人的巴掌,回头看了眼落在车前裂成两半的铜钱,一阵心疼。
看看时间,再不赶快这面试又得黄了,便没有跟白领丽人纠缠,撒腿就跑,脑中不由自主的回味起刚才那触感,舔了舔嘴唇,猜测应该有36D的规模。倒不是故意,情急之下,哪能顾得上这些细节。
白领丽人看着张玄跑远,气得浑身发抖,扭头看向地上如刀削般平整切成两半的铜钱,低身捡起,拼合后看见上面的保命二字。让她又是一愣,才突然想起这条斑马线是八车道,救得下她,又怎能在一瞬间就跑到另一边人行道上?
白领丽人不解。
……
富国集团总部,也是张玄要面试的地方。
这栋六十层的大厦,在这高楼林立的建筑群中,并不算特别起眼,但在十年前,它还是江都市的地标。如今它已泯然众生,依旧有着超凡地位。
旁的不提,光是富国集团开出的待遇,就远高于同类企业一截。
即便是集团中的保安,工资福利也在外面企业的一倍以上。
张玄来应聘的就是保安。
踏入铺满大理石,挂着水晶吊灯的一楼大厅,张玄疾步朝着前台走去,跟前台小姐说了一下来意,领了一张临时通行证,匆忙进了旁边的电梯。
面试的地方在人力资源部,大楼四十层,再往上便是研发部和核心管理层所在,是富国集团的中枢命脉。能在上面工作的人,年薪都在四十万以上。
叮!
电梯打开,张玄细长的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开放式的办公区,仅有几处是采用木板围成的不透明区域,分别是会议室和总监办公室,想必是为了保密所需。
跟位置靠外的行政人员出示临时通行证,便被带到会议室外。
脸上长着几颗雀斑的小姑娘示意张玄在门外等候,外间的长椅上已空无一人,张玄迟到了两个小时,面试已接近尾声。
会议室中几张长桌后坐了两个人,一个长着张威风的国字脸,脖颈上有一道刀疤,另一人脸上挂着树脂眼镜,手指在翻着桌上的简历,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在他们对面,站着个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衬衣扔在一边,穿的背心,令他饱满的肌肉更加显眼,系着条战术腰带,下身则是迷彩长裤,脚上的黑色军靴擦得油光发亮。
小姑娘进来就被国字脸示意站到一边,他手指夹起一份简历对身边的老女人说:“褚总,我看小吴挺好嘛,在武校学了十年的拳,又是特种兵,还自学了大专文凭,方方面面都符合徐总的条件,我看就他了。”
褚晓玲将简历放下,用笔头指向对面的小吴:“你在部队里立过两次三等功,按条件,转业到地方,政府会给你安排工作,你为什么想来富国?”
“富国工资高,福利好,机关里气闷。”小吴实诚的回答,眼睛看向那国字脸。房间空调开得很低,他却有点冒汗。
“这次招聘为的是下周的文物展,上午面试来的四十多人,已招进了九人,还剩下一人不如等徐总来了再说。她刚给我发了短信,马上就到了。”
蒋海龙点头说好,文物展是集团今年的头等大事,公关部的徐总亲自负责。
抬起头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喝道:“你进来干什么?没看在面试吗!”
“还有个来面试的,刚到。”小姑娘被吓了一跳。
“叫他进来。”
张玄人一进来,他便笑了:“褚总,你瞧瞧,就这身板也想来干保安,这不是涮我们吗?”
褚晓玲看去也是微微摇头,张玄个头是够了,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面目端正,眼睛虽生得有些妖异,也符合集团对保安相貌堂堂的要求。
但那身板,确实薄了些,怕才一百三十斤不到吧,肩膀也窄,跟那小吴站在一起一比较,相形见绌。
褚晓玲翻张玄的简历:“本科生?这倒是个亮点,不过,这位……小张,保安不是普通岗位,你有没有相关经验啊?”
不等张玄回答,蒋海龙就讥笑道:“这位同学,别怪我说话直,你回去吧,我们这里要是有功夫底子的,要不就是退伍军人,也要有身手的。你有吗?”
他藏了私心,褚晓玲和张玄都不知,他收了小吴两万块钱,拍胸脯下保证要让他进保安部,他是部长,想来也就一句话的事。
小吴简历都是蒋海龙帮他做的,上面没一个字是真的,这身材看来颇为壮硕的小吴,不过是江都一个小健身房混不下去的健身教练,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蒋海龙。
这都快结束了,可不想节外生枝,早点将张玄赶走早点结束。
“练倒是没怎么练过……”
蒋海龙轻笑声,敢要打手势让张玄出去,张玄话锋一转,指着旁边的小吴道:“就这中看不中用的,十个八个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靠!说话喘这么大口气,你作死啊?
蒋海龙满脸不悦:“你的意思是他是样子货,你有两下子?”
“试试就知道了。”
小吴气得脸都白了:“我让你一只手!”
张玄越说得嚣张,蒋海龙越想让小吴收拾他,只要打败张玄,小吴进保安部的事就定了。刚要张嘴,张玄却又开口,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对小吴道:“三秒钟解决你,我还要赶去蹭饭。”
嗬,这口气!?
蒋海龙阴着脸一抬下巴:“小吴,跟他打,两只手都用,谁厉害能打倒谁,谁就进保安部。”
小吴早就不爽了,蒋海龙话音刚落,他便大吼一声,如饿虎扑食,抬手便是双风贯耳,直奔张玄太阳穴而去。
褚晓玲本想看个热闹,看小吴这声势心头一惊,这是要做什么?方要让蒋海龙拦住他们,就见张玄腿一抬,鞋底一亮,那牛高马大的小吴已然飞出十多米外,重重的撞在墙上。
蒋海龙、褚晓玲都是一惊,吸了口气。
这小吴更是捂着胸口,气血上涌,一副要喷血的模样,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蒋海龙霍地从长桌后站起来,厉声道:“好哇,你是来面试还是来打架的?敢在这里伤人?”
褚晓玲心想,乖乖的,这张玄是深藏不露啊,难怪敢说大话,这一腿可有电影中那些动作明星的样子了。正要张嘴说话,蒋海龙已从桌后跳过去,如一块移动的巨石,走向张玄。
被这一闹,小吴还进个屁的保安部,小吴塞给蒋海龙那两万块钱说不定还得要回去。一想到这事,蒋海龙脸就黑得跟炭一样。
让他更心惊的是,他是练家子,一眼就看出这张玄腿上功夫,已练了快十年了。脚头之劲,出腿之快,已是他近几年来见过的第一人。
听张玄那口气,也不是个服管的人,必须要给他个下马威。
眼看蒋海龙快走到身前,张玄嘴角浮起一抹讥诮之时,门突地开了,窜进一阵熟悉的香风。
“褚姐……”
进来的女人,喊了声,就被现场吓了一跳。
褚晓玲全然没注意到,殷勤地走上前说:“徐总来了,招了九个,还差个人。这叫张玄的小伙子身手不错,喏,你瞧那边,那家伙就是被他踢倒的。要你不满意,我那还留了几份简历……”
“不用了,就他,叫张玄是吧,你跟我来。”徐总不动声色地说。
张玄嘴角抽了两下,面露苦色,真是苍天瞎了眼,这徐总,不是刚才自己救得那个白领丽人么,刚还摸过她胸呢。 正文 第二章 有古怪 第二章有古怪
借了褚晓玲的办公室,隔着红木桌子,徐嘉儿端详起手中张玄的简历。
张玄,二十四岁,江都人,毕业于华西科技大学宝石鉴定专业,二十岁毕业后近四年的经历一片空白,现居住于青河区骡市口36号。
“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毕业后干嘛去了?”
“云游。”
“你以为你是和尚啊?!”徐嘉儿蹙眉道,敢当面跟领导撒谎?反了你了。
“我是道士……”
“你要是道士我就是尼姑。”
张玄睁大了眼上下打量:“我认识的尼姑里没你这样身材好的。”
“你……”
徐嘉儿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去,这混蛋还敢乱说话。猛吸了几口气,胸脯一颠一颠的,张玄就瞟了眼,不敢多看,怕她真晕了。
哎,我真是道士嘛,说实话她也不信?真是怪了。
“你功夫哪里学的?”
“师父传的,我师父道号剑一,我拳脚功夫也就平常,道法却很精湛。”
张玄说起这些双目放光,也不管徐嘉儿下巴都快落地上了,“我这一派是符箓派千符宗,擅使法器道符,以符入道,面相风水化符治病驱邪什么的,我都是好手。呃,听懂了?”
徐嘉儿听得云里雾里,翻了个白眼,认为张玄在瞎扯。
突然想起件事,从随身挎包里翻出那枚铜钱,放在桌上:“这是什么东西?”
“保命钱,那辆公交车来得太快,我借这钱换位移形,才救下你。”张玄捡起铜钱手指一搓,铜钱便化成粉末。
徐嘉儿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这又是什么本事?难道他说的什么道法是真的?盯住张玄那双眼睛瞧了半晌,弄得张玄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小妞莫非瞧上本道爷了?啧啧,真要瞧对眼了,结个善缘也无不可啊。一到冬天还能有个暧床的……
他哪知徐嘉儿在想,这家伙嘴里没句可靠的,绝对是在忽悠本小姐,哼。
“你救我的命,我是要谢谢你……”
“你要想谢我,那就……给点钱吧。”
张玄打断了徐嘉儿,本想说肉偿来着,可估计这大小姐不肯。
徐嘉儿刚被张玄这通忽悠都快把他视为世外高人了,结果这一开口,张玄的在她心中的地位瞬间由神仙变成了凡夫俗子。
“你要多少?”徐嘉气得腮梆子都鼓起来了,想到张玄还摸她那对大白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姓徐,那位褚总称呼你为徐总,想必你是徐汉天的小女儿喽,我要求不多,一百万。”
徐嘉儿怒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是讹诈!”
“你的命不值一百万吗?你可以不给啊,我完全可以把中午的事说给整个富国的人听。”
张玄像个地痞一样的抱着胳膊,看在那咬牙切齿的徐大小姐。
徐嘉儿被说哑口无言,徐汉天的女儿,一个亿都能值得了。何况,这事怎么能传扬出去。
“你没现钱,我接受分期付款,你现在能给多少?”
徐嘉儿恨不得将他拆皮煎骨,银牙贝齿挤在一处,才无比痛恨地说:“十万。”
“可以,你分十期吧,我给你立个字据。”
“不需要!”
徐嘉儿真怒了,抓起笔筒要砸,张玄举手投降:“好吧,我相信你。”
“砰砰……!”
敲门声响起,褚晓玲进来了:“我带张玄去办入职手续。”
“我回公关部,办好手续,姓张的你来找我。”
褚晓玲一愣才看到徐嘉儿眼中的熊熊怒火,忙让开路,心想这张玄怎地还没上班就惹怒了这位大小姐?
……
褚晓玲带着张玄去换出入证,路上张玄问起文物展的事。
“文物展是老爷子的心愿,徐总留学归国接手公关部,这半年来就用心在操办这件事。展览在下周,将会展出老爷子数十年来的收藏,还有老爷子一些知交好友的藏品也会现身,有不少都是国家级藏品。为此才特意多招聘一批保安,要求比普通保安要高,当然,工资也会高一截。”
“知道了褚总。”
褚晓玲显然是到了更年期了,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好些集团内部的规矩,更暗示这文物展是徐嘉儿归国后的第一桩大事,做得漂亮与否,关系到她在徐家的地位。
“说来也怪,徐总让你去公关部找她做什么?你应该去保安部报告啊。”褚晓玲一脸疑惑的看着张玄。
“谁知道!”张玄摆摆手,心里暗想,那婆娘把自己留下估计就是想报仇的,以后日子可能会很难过,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欠了一屁股债呢。
褚晓玲亲自送他到公关部所在的三十二层才离开,张玄一出电梯就乐了,这是公关部还女儿国?
数十个环肥燕瘦相貌却都在八十分以上的女孩,穿花蝴蝶般的走来走去,光是丝袜都有好几种颜色,高站低俯都是风景。
墙上贴着重要展品的海报,张玄眼神滑过张天师降妖图和鎏金送子观音像的,停了一两秒,才装作面无表情的穿过这群妖娆美女,进了总监室。
“钱,拿去!”
徐嘉儿冲着张玄砸过去个信封,调整了一下心态,笑容温和,准备和张玄好好谈谈,这张玄怎地也算是个高手,家中对于这些奇人异士,一向是舍得花钱的,但品性要好。
但嘴还没张,就看这家伙竟将信封里的钱扯出来,一张张地数了起来。
“你……我还会少你钱吗?”徐嘉儿气的半死。
“这世道人心不古,骗子太多,谨慎些好。”张玄很是认真的道。
徐嘉儿听着差点崩溃,感觉好没面子,堂堂徐家大小姐,坐拥那么大一个集团,竟会被人视同骗子?
张玄一张张的点清,才塞回信封里,小心的贴身放好。
不是没见过钱,只是再不还些钱给家里那位师姐,她能把自己切碎了扔乱葬岗喂狗。
“还有事吗?”
张玄被徐嘉儿盯得有点发毛,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我跟保安部打过招呼了,从现在起你贴身保护我,到一个月后文物展办完。”
一些重要高管,保安部会安排人贴身保护。徐嘉儿提要求,蒋海龙不敢不答应。
张玄抬起脸,认真地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先提几点要求,一夜情我是不意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入赘的话,我就不……”
“你说什么?”
徐嘉儿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张玄轻松闪掉,很真诚地说:“真的很软。”
“什么很软?”
徐嘉儿问完嘴唇颤动了几下,又抓起鼠标,才看到张玄已飘出了门外。
还能是什么,胸呗。
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徐嘉儿撑着腰愤然想。
看看时间,不早了,推开门看着在饮水机那杵着的张玄说:“你陪我下去看看。”
……
两人,坐电梯往下走,徐嘉儿念念不忘就是两个字,把柄啊,怎么都要抓到这张玄的把柄,好让他做牛做马。想到这儿,又感到有点S/M的意味,脸微微地烫。
可是又想,真要套个牛头马头,拿鞭子抽他,那感觉一定不错。
电梯停在二十四层,这地方就是文物展的区域,各种展台已经搭好,只差把展品放上去。大部分的展品都要周末才到,到时大半保安都会到这边,要抽调一百人轮班。
徐嘉儿带他来算是熟悉环境。
在文物展期间,还会搞慈善拍卖,徐老爷子已捐出了一些藏品,拍卖所得会拿到江都附近的山区去做扶贫。
几个定点的村办小学也会派老师代表来参加,到时善款的运作也要由公关部跟徐家的私人基金会来负责。
展厅很大,差不多有上千平,展品也按种类分成几个区域,张天师降妖图在书画区,送子观音鎏金佛像在金银铜器区。
徐嘉儿走到这里气色终于好了些,这是她花费了很多心血的结晶,就如同是怀胎十月,只等着出生了。
从灯光设定,跟区域划定,以及展览风格上,都跟国外的文物展没多大区别,她在纽约大学学的就是传播学,还不至于丢了母校的脸。
随着她走了两圈,张玄留意下,并没发现明显的漏洞,想来要打这些文物的主意,一般手段是行不通的。
等走到消防通道口时,张玄才微微皱眉,这地方怎地有股奇怪的香味?
他走到门后,那香味愈发浓烈,鼻子吸了两口,嘴角一歪。
“喂,你在做什么?”徐嘉儿看他蹲在那里鼻子直抽,瞬间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没什么。”
张玄摇摇头。
回到公关部,徐嘉儿换了一套窄裙,她本就是一等一的容貌,这湖蓝色的短裙一套,便令她身前涌出一片旖旎风光,似两座并头等立的山峰,高高耸起。那腰肢略显纤细,到得臀上又见凸起,曲线便如坐了一趟过山车。
张玄虽不是未经人事的幼雀儿,却也看得微微一怔,这娇媚人儿着实值得细细品味嗳。
“看什么看?”徐嘉儿瞪他一眼,便拿出墨镜将整张俏脸遮掉大半,“陪我去吃饭。”
楼下就有员工餐厅,徐嘉儿却带他到了隔着公司一条街外的快餐店。张玄进店前看到蒋海龙带着那个小吴,还有几个保安部的人进了前面的一家火锅店。旁的不说,这小吴还挺耐操的,一身肌肉没白练啊。 正文 第三章 一桩命案 徐大小姐不想去员工餐厅,是怕被集团的员工盯着看。她的身分在集团是公开的秘密,那些员工虽说眼神一对上,就会飘开,但是一转身,他们又继续盯着了。
徐大小姐可不想被人像大熊猫一样围观,总是浑身不自在,以前吃过一次后就再不敢去了。
两人在快餐店坐下,徐嘉儿跟张玄说没几句话,就怒了。
“你在看哪里,臭流氓!”
徐嘉儿一手遮胸,一手抓起纸巾砸过去。其实张玄的眼神很纯洁,也半点没往她胸前瞟,可她还是有种被张玄在大庭广众下剥光暴晒的感觉。
或者说,张玄的眼神不大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你白痴吗?”张玄翻了翻白眼,“说话不看人,很不礼貌嗳。”
徐嘉儿气得脸蛋涨红,偏又没法反驳。等饭来了,扒了几口,就气恼的走了。心情太坏,没回公司,这附近有两条老街,都是老房子,她就绕了过去。
街边都是两三层的自建房,很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风格,走在楼下,特别是晚上,三三两两的小情侣,很有情调。
但在这中午一两点,又是太阳最热的时候,楼层太矮无法遮阳,就是这里的住户都不愿开门。
整条街行人寥寥无几,徐嘉儿却喜欢这份闹中取静。只可惜张玄很快就赶上来了,眼睛还往她被窄裙包得紧致的臀部瞟了几眼,吹了声口哨。
“你真有病啊!”徐嘉儿冷着脸。
“有病也是被你害的,相思病啊。”张玄跟她并肩走,压马路也是一种乐趣啊。
“我看你是有精神病,快去医院看看吧。”徐嘉儿冷冷地说,“还有,你别跟着我!”
“这是你说的,出事别怪我。”
张玄摸出手机,冲她背影连拍几张,嘴里哼起了小曲。
徐嘉儿正在庆幸终于将这家伙撇开,安静了些,谁想一个大胆的小年青就走上来搭讪。
“喂,姐儿们,要不要去喝个茶吃个饭跳个舞?”搭讪的人耳畔打了七八个耳洞,染了一头绿毛,嘴上还来了个唇环,说话的时候夹着烟的手在徐嘉儿的眼前乱晃。
“走开,没兴趣。”
徐嘉儿一脸嫌弃,这种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混混最让她厌恶。
“别这样嘛,相逢就是缘啊。这样,跳舞,我请客,前头就有个舞厅,跳完舞,我请吃饭,吃了饭咱们去唱K。唱完K,咱们去宜家开个房,嘿嘿。”
小年青坏笑着伸爪子去摸徐嘉儿的手,心想这小娘皮的,前凸后翘,腰细得跟麻杆一样,弄起来肯定带劲。
不想徐嘉儿手一翻,就往他手背挠去。她指甲尖,一下就被划出三道指痕,血都冒出来了。
“草,给脸不要脸,你敢弄伤老子!”
小年青一下按住她肩膀,凶神恶煞地说,眼睛还往下瞟,落在那鲜嫩的胸前,喉咙自然地咕噜了一声。看徐嘉儿花容色变,更是淫/笑一声,也不顾手上的伤了,扯住她就往两座屋子的夹缝中走。
昨夜下了些雨,墙上都是水,这贴着墙一扯,徐嘉儿背上都湿透了。
“张玄!”
徐嘉儿急忙呼救,吓得心头狂跳,脸色发白。她哪想得到这小年青竟敢大白天就做这种事,她一边拿腿乱踹,一边大声的喊。
最令她气苦的是,张玄明明站在后边,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摸出手机在摇:“靠,这边怎么没wifi,刚拍的照片得赶紧上传呢。”
这徐家大小姐,得让她被吓一吓,要不怎显得出我英雄救美的手段。
不过啊,这小子胆也太肥了吧,这大白天呢,就敢玩强/暴,是不是磕药了?
徐嘉儿腿踹得几下,小年青火冒三丈,手臂一扬,要往徐嘉儿肚皮上打去。
“喂!你要办事就办事,打女人做什么?”
小年青一怔,收住力,往夹缝外看。就见张玄握着手机在那拍照,脸一下就青了。
“关你屁事,你给老子走开,要不然我先弄死你,再玩这小娘皮。”
徐嘉儿大声地喊:“张玄!快救我!”
“不是你让我别跟着你的吗?怎么又要我救你了?”张玄摆弄着手机,“喂,小子,姿势摆好些啊。”
徐嘉儿快要哭了,可胳膊被拽住,跑也跑不开,这该死的混蛋还有心情拍照。
小年青脸一沉:“你们俩认识?”看着张玄的手机,他更是着急。
这下坏了,事还没办成呢,就被拍了,这要报警怎么办。
“你把手机给我。”
“你脑了烧坏了吗?可能吗?”
“你不给我,我就杀了她!”小年青忽地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刀,一摁下去,就跳出三寸多长的刀锋。
徐嘉儿瞬间崩溃,大声尖叫。
“张~玄!”
小年青非常紧张,刀就抵在徐嘉儿的心口上,张玄越是无所谓,他越感到不对劲。
“好啦,真烦人呢,打女人就不对了,还要杀女人,你还真下得去手。”
小年青瞳孔突地一缩,眼前的张玄竟然凭空消失了,等再抓到他身影,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力已将他击中。身体像被巨槌砸中,一下飞出七八米外,那把刀脱手往下掉,还没落地就被张玄脚尖一点就如流星般撞向他的裆部。
小年青惨叫一声,胯下一阵凉快,当即捂着裆眼泪鼻涕一起滚出来。
徐嘉儿用拳头使劲地打他:“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快点救我,还让我被他拿刀比着,我快吓死了。”
“好啦,这不救了你吗?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张开臂膀将徐嘉儿抱住,她这背后湿的,让短裙贴得她身子紧紧的,娇躯纤毫毕露,曲线极为惊人。
这样抱住,几近不着一物,张玄心下一喜,手掌贴在她滑腻的背脊上轻拍了下,抱得更紧了几分,心中暗想,乖乖的,再抱紧一点。
“我就是怕,我以为我快要死了……”徐嘉儿呜咽道。
“别怕,别哭了,有我在,就是天王老子我都灭了他。”
哟,这小屁股的弹性,真是一等一啊。
趁徐嘉儿还在惊恐中,他那手掌往下移了过去,还掐了几把。
张玄一点良心都没有,也不想想这完全是他造成的,要不以他身手,那小年青早就成豆腐渣。
还趁机大吃豆腐,手还由下往上移,要往更险要的地方摸去。
徐嘉儿终于感到不对头了,一下将他推开,收住哭声,葱玉的手指指着眼前这个混蛋:“你,你又占我便宜!”
张玄没羞没臊地地说:“是你主动的!”
徐嘉儿刚要取下高跟鞋扔他,他就转身走向那在放声痛叫的小年青。
这小子已知惹了惹不得的人,那地方又痛得要命,怕是子孙根都断了,急忙求饶:“哥,哥哥,你,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头一回,初犯,我……我实在不知那位大姐是您的……”
“嘿,那你以为是谁的?”
徐嘉儿想要去看那小年青,却被张玄挡住了视线。伸了几下脑袋,就干脆不看了。
想必张玄会揍他一顿吧?
小年青五官扭曲在一处,随着张玄身影走近,他撑着地想往后躲,可后边是堵墙,逃得到哪里。
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整条夹缝,小年青哆嗦道:“你,你不怕我报警吗?”
哼!
张玄突然冷笑一声,笑容之冷,令那小年青心一寒。
不等他再说话,张玄足尖一点,那柄小刀便从他裆部穿过他整具身体,从天灵盖飞出,跳出了一米多,才当啷啷地落在地上。
徐嘉儿听到小年青惨叫,心头一震,就被张玄拉出夹缝。
“我送你回公司?”
徐嘉儿哭道:“我这样能回公司吗?衣服都脏死了,你送我回家!我要换衣服!”
“你家住哪儿?”
“兰香阁!”
……
兰香阁,靠近江都中心区的高档小区,大部分都是越层复式,仅有少数的精装三房,距离老街仅有四五百米,这就是徐嘉儿住的地方。
拉开门,徐嘉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溜烟就进了房间。出老街上出租,她一直都猫着腰,那件短裙擦湿后很透光,小裤裤都看得清楚。
张玄环顾了她这屋子一圈,色调以粉白为主,沙发上还摆着熊大熊二的卡通抱枕,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听着里间淋浴的声响,张玄在想,刚揽着她的小蛮腰,上面倒没什么赘肉,还“一不小心”摸了她屁股,掐了几把,啧,弹性还真不错,真是个尤物啊,也不知淋浴的时候,是怎样风景。
想着,张玄就偷偷摸摸的靠了过去。
这浴室的大门是画着荷兰的毛玻璃,重重两层,只能看到个轮廓。要是别人,就得充分发挥想象力了。可张玄不一样,他左摸摸右摸摸,掏出张黑色的符咒,嘴中念念有词:“眼通八窍,明开天灵,赵元帅神坛座下,急急如律令!”
手一抖,黑色符咒烧化,毛玻璃变成透明的,就瞧一片雾气中,一个动人的身躯正拿着莲蓬头往身上淋。
那肌肤越了水更是白嫩,怎样瞧都想要去摸几下,可是……这水雾也太大了,关键地方看不到啊。
靠,洗这么热干什么?
转念一想,她这细皮嫩肉的,还不是雾汽蒸出来的。
不成,得把那些雾给驱了,还有得拍几张啊。
张玄没脸没皮的又要去拿一张驱雾符出来,就见水停了,雾气还没散,徐嘉儿在雾中擦干净了,扯下挂在一边的内衣裤。
我去,你擦身子不要也在雾里啊,走出来点嘛。
等她从水雾中出来,已经穿好睡衣了。
张玄扼腕兴叹,白瞎这大好机会了。见她手按在门上,张玄连跑几步到阳台上站着,将手机摸出来,假装打电话。
看着穿上睡衣戴着浴帽,一脸狐疑看过来的徐嘉儿,他干脆将把手机电池掰开,电话卡取出,直接将手机从十三楼扔了下去。
徐嘉儿身上混着沐浴乳和体味的香气,走过来便是一阵香风。
“你跟谁打电话?还把手机给砸了。”
“别说了,气死人。”
徐嘉儿眯起眼来:“说说?”
“借钱的,你说我还有钱吗?不提这个了,还有热水吗?我也洗一洗。”
徐嘉儿一瞪眼说:“滚蛋。”
我的浴室哪能让不明不白的男人去洗,再说,我才刚起了,他进去,脑子肯定会乱想。
张玄眼神移到她身上,这套斑点奶牛的睡衣,真衬她,要是薄纱的就更好了。
“你今天救了我两次……”
“不客气。”
张玄盘算能不能再要一百万,徐嘉儿居然猜透了他的心思:“你在老街救我,是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要等那个混蛋把我逼到夹缝里,你才出手?你是不是想……想看那人把我……”
瞧她那挂着红晕的模样,张玄嘿笑说:“我不是在找wifi信号吗?”
不理徐嘉儿差点气晕的样子,张玄慢悠悠的拉开冰箱,摸出一罐番石榴汁,拉开就咕噜两口。
“你……你……”徐嘉儿突然想起那小年青,好像被张玄打得挺惨的。
说好像,那是因为张玄动手时,背对着她,将她视线都挡住了,什么也没看到。
张玄正想靠过去坐,这时门铃响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她的脸很瘦,下巴很尖,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一双眼睛烔然有神,仿若两颗黑矅石,嘴唇很薄,表示她是个现实主义者,为人理智,不会感情用事。
身高接近一六五,身型偏瘦,站得如一杆标枪般,从她肩章来看,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三级警督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二级警司,都板着脸在看张玄。
“你是张玄吧?现在怀疑你跟一桩命案有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后面沙发上的徐嘉儿心惊肉跳的捂着嘴,命案?什么命案?难道跟那个小年青有关?
“警官证。”
一个男警官立时冷笑:“难道你还怀疑我们是假的?”
“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凭什么不让我怀疑,是你的长相还是这身虎皮?人民警察不能接受人民检视?”
张玄一番话说得三人哑口无言,女警花默默地拿出警官证,张玄喊徐嘉儿拿来纸笔记下:“季婕,中心区警局刑警队队长。”
那男警官被他这作派弄得直哼哼。
“请跟我们走吧。”季婕让过身,眼神瞟到徐嘉儿身上,微微一想,这女人跟案情会不会有关系,门便被关上,她只好先带张玄回警局。
由于是协助调查,没给张玄上手铐,也没带他进审讯室,而是进了会议室。
“你认识这个人吗?”季婕递上一张照片,是那个调戏徐嘉儿的小年青,死状很惨。
“不认识……”
“你老实交代,有人看到你进了夹缝!他就死在老街两栋自建房的夹缝中!”一个男警官厉声道。
张玄懒洋洋地将手枕在脑后:“你是想要逼供吗?”
男警官哼了声,这问题还是不答的好。
“我再多说一句吧,看你们的照片,这人死的时候裤子没穿,难道你认为他对我感兴趣?我看要是这位……刘警官的话,他或者还会考虑一二。”
刘警官满脸涨红,嘴角抽搐了几下,季婕沉声道:“我希望张先生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有人证……”
“物证呢?”
要有物证早把你关了,还跟你废话。
张玄又说:“谁看到的我,谁就有可能是凶人,你们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季婕沉默片刻后,就让刘警官放人。
“就这样算了?”
“从明天起跟着他,他会露出破绽的。” 正文 第四章 真晕了 第四章真晕了
从警局出来,已过了六七个小时,张玄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蒋海龙在一楼跟个中年警官握手,回想中午的事,多半是在送徐嘉儿出来时,被蒋海龙那帮人看到了。他们不敢对徐嘉儿做什么,连报案都只提张玄一人的名字。
确实如此。
此刻,蒋海龙满正心郁闷的出了警局,线索是他提供的,虽不知那小年青是怎样被杀,伤口在头顶和裆部,很是怪异。他却能从扶着徐嘉儿上车的张玄身上推个七七八八,多半是小年青想非礼徐嘉儿,张玄下了狠手。
原来还想慢慢收拾这小子,没想到他竟有胆杀人,这种人多留在富国一天,他就要多受一天的惊。
想到那小吴下午还提出要他还钱的话,又是十分肉疼。玛德,就这个张玄害的,一下两万没了。
“蒋部长……”
走到警局对面的停车场,蒋海龙才打开车锁,手还没放在车门上,就听到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立时转身看向说话的人,是张玄。
“小张啊,你来警局办事?”
“是啊,出了个命案,叫我来协助调查,哎,这真是误会了,我杀的人虽然多,可也不会无端端就杀人嘛。”
张玄看着蒋海龙道,心里暗想,这人有点太无耻了啊,我来警局还不是你害的?
蒋海龙毛孔一缩,却又想起这是警局对面,他敢怎样?何况,我也不是低手啊,便冷声道:“不是你做的事就好,我有事先走了。”
“要去哪儿,送我一程吧。”张玄拍着车顶说,“我还没坐过速腾呢,听说这车容易断轴,不会出事吧。”
草,这乌鸦嘴,开半道上断轴,那不要老命了。
蒋海龙拉开车门,不打算理张玄,谁想张玄竟挤了进去。
“开车啊,蒋部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蒋海龙面一沉,心中暗想,正想着没办法解决你,你倒送上门来了。成,带你去个地方,先磨磨你性子再说。
“速腾这轴好像不大稳当啊。”
靠,还提,你也坐车上呢!
蒋海龙踩下油门,载着张玄就往郊区开。
“蒋部长,你开车行不行啊,快超前面那小面包啊。”
“蒋部长,我怎么感到这车晃得厉害,不是轴真快断了吧?”
一路上就听张玄嘲讽了,蒋海龙黑着脸也不理他,等到郊外一座荒山下,他一打方向盘就进了个停车场。
车还没停稳,耳中就传来嘎嘎的声响,蒋海龙心里一惊,我草,真出事了。
啪!
车屁股整个摔下去,蒋海龙往后一靠,后脑差点撞到车顶,一扭头,张玄稳稳当当的,还指着车窗外说:“哟,连车轮都滚过来了。”
擦!
蒋海龙跳下车,就看后轮车轴整条都滑出车底了,两个车轮滚到车前头了。
“我靠,行啊,蒋部长,你这技术能去架校做教练了。”
张玄在那说怪话,蒋海龙早就怒不可遏了,要不是张玄,他能开到这边来,车又怎么会出事。
“老子杀了你!”蒋海龙一个左勾拳就往张玄脸上揍去。
“打人不打脸啊,你这也太没风度了!”张玄轻松的闪开,蒋海龙又是一个直拳,都这样了,还要个屁风度。
连续三拳,蒋海龙看起来威猛得很,却连张玄一根毛都没碰到。
这并不代表他就占上风了,因为张玄抽空,一脚踹在了车上。
“哎哟!”
瞅着车门上一块陷下去的脚印,他心疼死了。
玛德,这车还是贷款的,钱还没还完呢。
砰!
又是一脚,两个大脚印,看得蒋海龙心惊肉跳。
没等他多看,张玄一下晃到他身边,手往他腰眼一撞,将他人推进了车里。跟着一抬腿,一声巨响,这辆速腾竟横移出十来米远,直接撞在一堵矮墙上。
蒋海龙在车中晃了几下,脸色大变,这门又被踹下去了,一时推都推不开。
他带张玄来这边,就想着这里平常白天都没什么人,晚上更没人来了。要被困在这边,晚上可不好过。
“张玄,咱们都是男人,我怎么说也是保安部的部长啊,咱们有话好说啊,喂,我草泥马啊!”
蒋海龙眼珠都瞪出来了,张玄在地上捡起个手机,那是他蒋海龙的手机啊,肯定是刚才从口袋里滑出来的。草啊!原想着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呢。
任蒋海龙在那拍窗大喊,张玄都没理他。跟我斗,你差得远了。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出租车过来,他上了出租,还不望向蒋海龙的方向摇手告别,恨得蒋海龙牙痒痒,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张玄一走,他就使劲的用拳头砸玻璃,可这速腾轴不怎样,玻璃倒挺结实。
“草啊!”
宁静的郊外荒山下,一声怒吼不停回荡着。
……
青河区骡市口这一块经过改造成了江都最繁华的古玩市场,除去临街的店面外,到周休还会有跑县里的货郎来这赶场,支起摊,卖什么的都有。大到四尺高的元清花瓶子,小到小人书、笔墨纸砚。
张玄就住这里,准确的说,是租住他师姐念彩衣的家里。
这位师姐是张玄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说是欠了朋友一个人情才收的,资质不是太好,千符宗这一脉又传男不传女,教念彩衣的都是些世俗能耐。
例如鉴定古玩玉器,辨别珠宝首饰,这方面,张玄拍马都比不上师姐半点。
于是念彩衣年未满三十,就成了这古玩街的头一号鉴定大师,凡有拿不准的就送来让她掌眼。她开的这家藏珍阁,也是整条街门脸最大、装修最豪华的。
下店上住,张玄和念彩衣就住楼上,楼下还摆了个神龛,供着他俩的师父剑一真人和念彩衣一年前去世的丈夫管风波的灵位。
张玄回来时,天色已黑,门板都合上了,卸下一块进去,就从楼梯上传来慵懒地声音:“去哪鬼混了?”
念彩衣披着件半透明的睡裙站在那儿,曲线还算诱人,就那眼睛稍小了些,好端端一漂亮女人,给人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
“被抓警局去了,今天杀了个人。”
不等念彩衣瞪大眼骂娘,张玄就扔过去徐嘉儿给那信封:“先还你十万,有空你找老叶帮我再弄枚保命钱。”
“喂,一枚保命钱五十万啊!”
张玄已一溜烟的进了房间,将门关上,还不忘拿张椅子顶住门把。
他住这屋子特别小,不是念彩衣小气,这下面做店面,上头除了却还兼做仓库,大房间都拿来装货了。
靠墙是张单人床,墙上挂着一排黑檀木牌,上面刻有各路神仙法号。
修真之术千宗万派,主要有两大类,一类为符箓派,一类为丹鼎派。千符宗属符箓派分支,符箓派中的符,是符咒的意思,箓就跟这些木牌有关了。道家将箓分为二十四等,根据修为高低,能力不一样。
跟比丹鼎派相比,这符咒之术,最讲究用器物。一是符纸,按材质分成黑黄蓝紫银金六种,黑纸最贱,金纸最贵,法力也最强,制造符纸有专门的制符师,张玄只敢说略通,暂时只能制作到黄纸,一张黄纸成本在一千上下。
还有法器、法印等等,多了去了。
进屋没多久,念彩衣拍门打断了他。
“咋了,师姐?”
“有人来找你。”
拉开门,念彩衣斜靠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他,嘴角的梨涡荡得诱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噢。”
“谁啊?”张玄也摸不着头脑,下楼一看,才看清那站在门口,缩着肩膀,被屋内氛围给吓得有点小脸儿发白的徐嘉儿。
“你来做什么?”
徐嘉儿顿感不悦,可一想要找他的事,便顾不得许多,眺了眼站楼梯口的念彩衣,拉着张玄来到门外:“我打听了,那个调戏我的坏蛋死了!”
“那不是活该吗?你是来报恩的?我这里接受以身相许哦。”张玄笑问道。
徐嘉儿急道:“那人是你杀的吗?今天那警察把你带走,我想了半天,越想越心慌,我怕……”
张玄张开臂膀:“想哭?借个肩膀给你靠。”
“滚开!”徐嘉儿急得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德性!”
张玄瞧她真是慌了,才说:“我怎么可能杀人?我虽然会些功夫,可杀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会不会是我们一走,他自己吓死了?”
见你的大头鬼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吓死?
张玄量她也没胆去警局找警察要照片,一口咬定:“你不知道吧,这有的人要做那种事的时候,被人一吓,会犯上急病,说不定那家伙也是这样。”
“是吗?好像是的。”
徐嘉儿平常挺聪明的,这一天下来,又是差点被车撞,又差点被非礼,还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被警察带走,脑子都打结了。
“你就放心,再怎么都跟你没关系。”张玄看着她笑道。
徐嘉儿松了口气,她想听就是这句话,可又有点脸红,怎么张玄也是为了救她才犯的事,这有点太那啥了。
仔细地瞧,张玄模样还是挺周正的,就是,这人太皮了,再说,堂堂徐汉天的女儿,也不能跟个保安好吧。
呸呸呸,怎么动这种念头啊,真是的。
“你住在这儿啊,刚才那是……”徐嘉儿不太敢往店里看,又是神龛,又是古董的,阴森森的。
“那我师姐。”
徐嘉儿点点头,问清就好了,她这就要告辞,张玄拉住她手:“来了就进来坐坐嘛,认个门以后常来啊。”
“我要认什么门呢!”徐嘉儿摔开手,张玄就笑说:“有件事你可能想知道,有贼要对文物展下手。”
“真的假的?我去报警。”徐嘉儿拿出手机就犹豫了,想到那小年青的事,怕警察又问起来,看了眼屋里的神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随张玄走到里面。
“这样就对了嘛,没事的,嗳,你要怕你可以靠近我一些嘛。”
靠在楼梯栏杆上的念彩衣噗嗤一笑,扭着腰去倒茶去了。
“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发现有贼的。”
“我在消防门后发现了一股香水味,回头一想,跟我遇过一个贼身上的香水味很像。”
徐嘉儿咦道:“是女贼吗?”
“女飞贼,在国际大盗排行榜上能排第五。”
徐嘉儿惊呼道:“那怎么办?”
念彩衣端茶过来差点笑出声,什么国际大盗排行榜,这徐家大小姐也信?
“我给你分析下啊。”
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张玄就靠上去了,徐嘉儿身上的味道还真好闻啊,还有……他余光一瞟,她那傲人胸部挤出的沟壑简直连张纸都插不进去啊。
“你在看什么啊!”
徐嘉儿打他肩膀一下:“快说。”
在文物展可能被盗的大事面前,让他吃点小豆腐她也不在意了。
“这女飞贼叫孙敏希,是个韩国人,她的目标是张天师降妖图。”
念彩衣眼睛一闪,靠在供桌旁,嘴唇抿成一条线。
“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到时多派些人看着,我就不信她能偷得了。”
这时徐嘉儿倒镇定了,起身要走,张玄就说送她一段程。
“不用了……”
这才起了半身,突然神龛那的香炉倒了,徐嘉儿扭头一看,那牌位突的闪了几下,她眼睛一胀,晕了过去。
“你把她吓晕做什么?”
“不正好让你做坏事吗?”
张玄笑嘻嘻地向念彩衣竖起大拇指。
“我记起来了,这女孩是徐汉天的女儿,她跟她爹上过电视,”念彩衣跟在后面说,“你行啊,会攀高枝了。”
“得了吧,我今天开杀戒,就是那人想要非礼她,要不我怎么下重手,惹来这些麻烦。”
念彩衣将挂在牌位上的小灯取下来,撩了下头发:“这丫头挺漂亮的,你没动心?”
张玄将徐嘉儿一把抱起:“我嘞个去,没看出来,她还挺沉的,来,帮把手。” 正文 第五章 师姐诱惑 张玄看着静躺在床上的徐嘉儿,抱的时候没留意,将她短裙给捊上去了些,快到大腿根了。一双腿白腻细嫩的露在外面,手掌轻轻滑过,触感了得。
若不是季婕还在下面,念彩衣又在门外虎视眈眈,张玄或者还真就把持不住了。
天气还热,也不用担心她着凉,关上门出来,看念彩衣还挂着促狭的笑容,就干咳声说:“无聊不无聊,晚上我过去陪你睡?”
到十二岁前,张玄和念彩衣都睡一张床上,后来念彩衣考上大学,两人才分开。
“呸,当着你姐夫的灵位,你也敢胡说。”念彩衣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不是真不同意。
张玄嘿笑声,走过去,手掌在门框上,手指要去撩她下巴,被她一伸手抓着指头,往下一掰。
张玄也不喊痛,手掌一扭,就将手抽回来,再一按,手指又恢复如初。手再次往念彩衣脖子摸去,没等她出手,手已按在她脖颈上,嘴唇更是靠了上去。
念彩衣被他亲个正着,呼吸立刻变得很不自然。
想要将头扭开,脑袋却被张玄按住。
舌子搅在一起,张玄另只手掌更按在她腰上,将她整个人拉到怀中,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合。
这小子要做什么?念彩衣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手掌扯着张玄的衣服,有些无力的想将他推开。
平常总是逗他,心中是不是真想要做什么,也不明白,几年没见,他个头也高了许多,身上的男人味也多了好些。
被他这样强吻,心弦连颤了几下,那被压了好些年的渴望,快要像火山爆发似的冲出来。
感到张玄的手掌像是脱缰的野马,从她的腰间,滑到她的小腹,正要一路侵占,便心下一慌,手掌涌出一股力量,打在他的肩上。
“该办正事了。”
念彩衣指指楼下,眼睛有些慌乱地说。
张玄点点头,瞧着她的背影,歪着嘴笑了下。师姐可真美啊!
随她下楼,来到茶桌旁。念彩衣摸出一张纸,就是文物展那层楼的平面图。
“张天师降妖图,那边说要能拍下就拍,要拍不下,想找人偷出来,千符宗的规矩,是偷不得的,但要有人偷了,我们半道上再从小偷手中抢过来,倒无妨。”
什么国际大盗排行榜是扯淡,孙敏希的名字她却听过,是个逃到韩国的朝鲜人。
张玄翘着二郎腿,眼睛在念彩衣身上乱转,师姐的身材不比徐嘉儿要差多少,更有一些成熟女人的味道,更要……敏感一些?
“那文物展既然有孙敏希盯上,那就还有别的人会盯上。我看公关部的海报,还有一件送子观音鎏金佛像,那边可能也有兴趣。要有机会,一并拿下。”
念彩衣原就指望张玄能应聘成功,到时,借机行事,没想他还进了公关部,发现文物展消防通道门后的孙敏希留下的香水味,正可将计就计。
重新烧了热水,烫了茶,念彩衣掐着茶杯,露着一对白玉般的脚掌,搭在沙发上。
那管风波修的是童子功,要到三十岁才能开斋,这可苦了念彩衣,嫁他五年,也未行过房。他又在二十九岁那年暴毙,生生令念彩衣守了个活寡。
眼见三十岁的人了,面容脸蛋,身材气质愈发的撩人,如一颗滴水的桃子。
住在一个屋檐下,张玄也好难受,对不对得住那神龛上供着的管风波,他才难得管,要命的是别看刚吃了念彩衣大豆腐,可她那性子……
“你师姐我没穿内、裤……”
噗!
张玄一口茶喷得满地都是,他赶紧擦干茶桌,眼神却不受控地往念彩衣的睡袍下瞟……
“就知道你这小混蛋不正经,刚强吻了你师姐,还想要跟你师姐滚床单吗?你师姐我不单穿了,今天还来事了,贴了婕妈巾。你要敢动歪念头,没好果子吃。”
看张玄那像吞了苍蝇一样的脸,念彩衣哈哈大笑,心中份外快意,踏踏地上楼回房去了。
要人命的师姐啊!啧啧,其实师姐啊,带血做事我不介意的啊。
张玄将茶桌收拾干净,跑回房去,想趁徐嘉儿没醒过来做点坏事。
谁想徐嘉儿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对着墙壁发呆。
“刚是怎么回事?那牌位怎么能发亮……真闹鬼了?”
徐嘉儿那脸白得跟纸一样,她生在富贵之家,越是那样家庭,越讲究这风水鬼怪之事。像是富国大厦,在盖的时候就请过华西省有名的风水师。
“看你吓的,那牌位上挂了灯,到点就自己亮了。”
明知张玄这话中破绽太多,可徐嘉儿更愿相信他的解释,什么闹鬼凶宅,她压根不敢去想。
“我要走了。”
“我送送你……”
徐嘉儿刚要拒绝,张玄下一句话,让她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条街夜晚比较阴,路灯又坏了,太黑。”
“那,那你,你送我上出租。”
张玄带她下楼,她连茶桌那方向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两人走出店,徐嘉儿下意识的抱紧他手臂,让张玄差点吹了声口哨。
这徐家大小姐肉质也太鲜嫩了吧,这一抱,半边胸脯都压他胳膊上了。
身子却是很冷,想来也是,受的惊吓太多,能热才难了,没关系,帮你热一热。
张玄手掌搓着她胳膊,几乎是将她抱在了怀中。
百多米的路,张玄有意走得很慢,但很遗憾的是,还是很快就走完了,送她上了出租,压住打个出租跟她回兰香阁的心思,转身就往回走。身子才没入黑暗中没几步,从巷子里走出五六个人,手中握着铁棍,开山刀。
“你知道你惹谁了吗?”
走最前头是个大个,穿着背心大裤衩,肩上还有条刀疤,摇着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凶神恶煞的问。
张玄一瞧就乐了,就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也敢挡道?
他一乐那六个人不高兴了,后头就有小弟问那背心男:“超哥,他敢笑我们,劈了他?”
超哥有点犹豫,他今接了个电话,是小吴打来的,说要他帮忙收拾个人,地址给了他,一琢磨这古玩街到了夜里,静得只剩猫叫,干脆在这里办事得了。
超哥也混了一段时间江湖了,知道小吴那小子爱惹事,但肯拿一万块钱出来,这表明他对这家伙已恨到了极点了。
还在想吓吓张玄,先前问话那小弟已摇着铁棍上去了,他是头回跟超哥出来,急于表现。小弟几步冲到张玄身前,当头就是一棍子。
眼前那棍子快要落张玄头上,这脑门是开定了,超哥才一挥手:“都上,把这家伙给……”
蓬!
他还说着话,那小弟已经连人带棍被扫到七米外的电线杆上,手臂呈九十度反折,一口血洒在地上。
超哥当即就愣了,我靠,这家伙不弱啊,于是大声喊:“小心点,先给他放点血。”
超哥是刀口上混生活,哪能一下就被吓住,张玄放翻那小弟,还激起了他的凶性。
数名小弟将张玄围在中央,雪亮的刀锋,反射着远处的路灯,超哥突地将刀身一晃,一道反光射向张玄眼眶:“上!废了他!”
两个手持开山刀的小弟一左一右上前夹击,瞅准张玄肩骨跟右肋,同时砍下去。
谁想原本应该被劈中的张玄,如鬼魅般贴着刀锋,两拳狠狠砸在这二人鼻梁上,咔地一响,鼻梁断成两截。
再跟着又是两脚,这两个小弟便被踢飞到墙边。
不等剩下几人动手,张玄几步上前,掐住一人手腕,冷笑声,往后一折,铁棒便掉在地上,那小弟手腕呈一百八十度角反转,跪倒在地。
超哥的眉头一跳,手中的刀还没举起,张玄已一掌将他手臂打断,脖颈被掐住,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脸色终于转白,呼吸变得断断续续。
心中很后悔接小吴这活,这家伙,根本不是一般人。
张玄冷眼看他,这几个不自量力的蠢货,又将手掌松开些,超哥就大声咳嗽说:“咳,咳,大哥,是我们没长眼,这事……”
“谁请你们来的?”张玄摸出根牙签咬在嘴上,地上那些小弟还在哀呼,偶尔眼神扫到张玄,便立时转开。
“是,是,是小吴……”超哥不敢瞒他,他不想跟那些小弟一样。
“小吴?”张玄嘴一撇,那小子也敢叫人?他又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肯定是蒋海龙给他的。
这时,从巷口驶进来一辆警车,车灯一打,张玄看那车身标志,立时没节操的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惹得超哥一愣,这是搞什么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季婕下车就厉声一喝。
她穿着警服,超哥一下就吓得跳了起来。
季婕先跑到张玄身边,看他在地上打滚,急忙要拉起他。
“好痛啊……”
“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季婕拉了好几下才拉起他,一站稳手掌还托着他,张玄就抓她手掌往小腹上放:“我这被捅了!”
超哥愣住了,靠,明明是我们被你打伤了好不好?刀都没见血啊!
季婕摸了几下,也没找到伤口啊,看地上的开山刀,刚要张口,张玄又叫了起来。
“疼啊,哎哟,你不扶我,我站都站不稳了。”
季婕一个头两个大,总感觉张玄没安好心,又转头看向超哥他们:“你们都给我蹲下!”
超哥拉起小弟就跑,蹲下,我可不想进局子。
这几个人哎哟哎哟的叫着逃走了,季婕想抽回手去追,不想张玄拽得死紧,她急道:“你松开,我得把那些人抓回局里问清楚他们的来历!”
“不用问,他们是那个蒋海龙找来的!”
季婕一惊,蒋海龙,蒋海龙不是证人吗?找人收拾张玄做什么?
张玄却趁她走神,突然往上一抬身子,季婕扶他的手掌就滑他裤裆里去了。
季婕急忙将手一收,却不想收得晚了,手掌还是碰到了,体积还真不小。
她正要发火,张玄却突然倒在地上,哇哇乱叫。
“你怎么打我弟弟,要我以后个人生活有问题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季婕又羞又恼,心想你不乱动会碰到吗?
“你给我揉揉!”
张玄一脸地痞无赖相,季婕转身就走,想要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不要脸的家伙。更重要的是,她要回去查线索,那些人是不是真是蒋海龙叫来的,会影响调查方向。
“就这样走了?不帮我揉揉,你不怕我把这事去你们警局宣传?你拿手抓我的……子孙根。”
张玄笑眯眯的站起来,季婕看他那一脸龌龊,哪受了什么伤,顿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一向镇定自如的季大队长,终于脸色变了:“你敢威胁我?”
“当我没说,慢走啊,季大警花!”
“哼!” 正文 第六章 帮你拉筋 季婕一大早被局长叫过去,说是富国集团的文物展要求警力支援,占名要她亲自带人过去,她做事雷厉风行,上午就带人赶去了富国大厦,先就去找蒋海龙。谁想都十点多,蒋门神还没来上班。
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蒋门神满脸蚊子包出现。
被困了一整夜,别看是在车里,依然有不少蚊子窜进了车里,好好饱餐了一顿,一直等到早上才有人来,将他从车里救出来,又帮他叫了出租车。
一听季婕说他找人去砍张玄,他那个冤啊。
我倒真想找人废了他,可不是我做的啊,再说,听你说的,他也没受伤啊。
“这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季队,我还要跟你报案,昨天我……”
说到一半,就硬生生把话咽下去了,这事太丢人了,要传出去,这保安部长也做到头了。
季婕冷冷地说:“你要报什么案?”
“没什么,我就随口说说。”蒋海龙满身臭汗,想赶紧把季婕这尊神请走,好去洗澡,忙问季婕来做什么,就为了张玄被砍的事?
“张玄也说他才是证人,你俩谁是谁的证人还不一定,我听说蒋部长外号蒋门神,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牛都能打死,杀个小年青算什么?”
蒋海龙勉强笑道:“都是江湖传言,做不得准。”
“我来富国还有一件事,文物展我们中心局也要支援,你带我去见负责人。”
两人来到楼上,张玄在那正和个徐娘半老的少、妇罗洁聊天,不知说到什么,这罗洁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直打跌。
“我说小张,你别逗罗姐了,我都多大人了,还美得像朵花一样,要说花呀,咱公关部到处都是。你还没女朋友吧?要不罗姐帮你张罗个?”
话这样说,罗洁大有自告奋勇的架势,斜靠着桌子,半片屁墩子贴在上面,短裙下的风光若隐若现的。
“我都没交过女朋友呢……”张玄一脸青涩地低下头,引起一边几个妖精的注意。
“真没交过,那小张你不还是处男?”罗洁眼睛放光,如一头看到荤腥的母狼,连带几个妖精一起靠过来。
“我说张玄,你长得也算及格呀,个头也不矮,这身板……”这说话的妖精伸手去掐张玄胳膊,惊呼道,“没看出来呀,瘦是瘦,挺结实的嘛。”
“还有更结实的地方咧。”张玄被这群女孩围着,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下了。
那妖精啐道:“没想到小张你也是不老实的。”
“让我也摸摸。”又来个妖精,上前就往张玄胸膛按,还喊道,“张玄,你挺胸,鼓一下。哎哟,还能动嗳。”
说完,她们就咯咯地笑,好不容易部里有个男人,不吃他豆腐吃谁豆腐。
蒋海龙站那瞧着,心中那个恨呐,这公关部就是个盘丝洞,谁不想着进来啃一口嫩的,这张玄倒好,才来一天,就成小鲜肉了。
可等张玄笑眯眯的看过去,他立刻心脏一跳,挤出个笑容,挥挥手算打招呼,却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太久。
蒋海龙咳嗽声问徐总在吗?
“在里面,我带二位进去。”罗洁起身说。
徐嘉儿那脸还有点没血色,一晚上没睡好,正抱了个枕头在那补觉,听到有人敲门,才揉揉脸起来。
一看是季婕,顿时一阵心虚,勉强应付了下,听说中心局要帮忙支援,忙说:“不劳烦公安局了,我们富国也有保安,忙得过来。”
“每年富国都给局里捐钱捐物,帮这点忙不算什么,就这样说定了。”
季婕哪能给她找理由拒绝,正想多接近徐嘉儿和张玄,调查清楚那桩命案。说完就转身走了,眼神还如冷若刀锋的剜了徐嘉儿一下。
“蒋部长等等,我还有事找你。”
蒋海龙送季婕到电梯那,就想跟她下楼,被张玄叫住,魂儿都快没了,按住电梯门挤进去,那么大块头,却还喘了一口气,惹得电梯里的人一阵纳闷。
张玄嘿笑了两声,也没跟上去。
罗洁倒将他拦住,一对桃花眼眯得只剩条缝:“罗姐真帮你张罗了喔,你到时可别嫌人家喔。”
嗳,还真要介绍?
张玄苦笑说好,还提了几点要求,罗洁掩着嘴笑说好。
“罗姐,问你个事,保安部在哪一层?”
“你不知道嗳?保安部就在三十五层啊,你还没去报告吗?”这下轮到罗洁愣住了。
张玄想了想,就坐电梯上楼去了。小吴家住哪里,蒋海龙肯定知道,刚喊人砍我,怕我收拾不了你?
保安部人数虽多,但办公的地方占不了一整层楼,只在靠电梯口的地方占了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健身房。
张玄上去的时候,健身房的门开着,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孩穿着拳击背心短裤,在跟季婕对练。让他不禁停下脚多看了两眼。
这季大警花不是下楼去了,跑这里做什么?
“嘿!哈!”长辫女孩个头不高,身材倒颇好,看体态是练散打的,季婕脱了警服,少了几分英挺,多了些妩媚。
长辫女孩一个高抬腿从上往下压去,季婕灵敏的往旁一跳,一拳击向女孩左脸,拳速极快,看上去也是练家子。
女孩来了个九十度的下腰,逼得季婕拳头,跟着顺势往后一翻,长腿一前一后的落下收拢,刺啦一声,裤裆脱线了。
女孩脸一下就红了,季婕刚要说句安慰的话,就听噗嗤一声笑,两人同时看向门外。
“啊!”
女孩一声惊呼,季婕啪地将门关上,心跳也快了几秒:“小沅,你快去换裤子。”
“那谁啊,我,我都被他看光了。”女孩欲哭无泪地说。
张玄也没看到多少,也就该看的都看光了。那地方,还有点眼熟。
他一走进隔壁房,一个寒冷地眼神就扫过来,他立刻知道眼前这个像虎豹一般的男人,便是保安部的第一高手长孙浪。
他还比蒋海龙要矮半头,跟张玄差不多高,手背上有一条痕迹明显的刀疤,但全身上下流露出的气势,令张玄想起在昆山杀掉的一只山魈。
蒋海龙不在,长孙浪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坐!”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张玄微笑避开,长孙浪这才心满意足的咧开嘴笑了下。
“昨天没过来,是因为徐总让我保护她……”
“我都知道了,徐总给我打了电话,”长孙浪打断他说,“你负责保护徐总,责任重大,晚些上来也没什么。”
“嗯。”张玄低下头,眼中掠过一抹精光,这个长孙浪,不好对付,还有……“那个,蒋部长呢,徐总有东西要我直接交给他……”
他是来找蒋海龙的,但看情况他可能去洗澡换衣服了。
“浪哥,刚才有个家伙他……”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身子才迈进来,话说到一半,就张大嘴看向回头的张玄,跟着,一条长腿就往张玄脸上踹去。
“小沅!”长孙浪喊了声,但想拦却是拦不及了。
张玄人一晃,就抱住她的腿,往上一拉,往前一顶,让她两条腿成了一条直线,被他整个人压在墙上。
这姿势着实不怎么像话,张玄手掌还从这小沅的小腿上一滑,直接到她大腿处才停住,还露齿一笑:“你这是让我帮你拉筋呢?”
她吓得脸都白了,可只剩下一条支撑腿,想反击也没办法。
长孙浪的表情更不好看:“张玄,你快松开,这像什么啊!”
张玄笑说:“看上去像什么就是什么啊。”
“哎呀!”小沅总算想起还有手,抬臂就往张玄脸上挥出一拳。
张玄手一松人如离弦之箭冲出了房间,等她再追出去,张玄已窜进电梯,贴着要下楼的季婕站着,刷了通行卡。
“可惜没了流氓罪,要不就拷你回局里。”季婕冷笑一声。
“季队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要我去你家,也就一句话,看上我就直说,何苦找借口?噢,对了,你认识那个女孩?”张玄不要脸的靠上去,季婕原想躲开,谁知电梯下到四十四层挤进来一堆人,将他二人挤到电梯一角。张玄一转头,连呼出的气都能喷到她脸上,令她不快的挤起眉。
“她叫张沅萱,你让开点!”
季婕张嘴一说,就咵哒一声,头顶的灯闪了几下熄灭,电梯不动了。一只手好没羞耻的冲她臀上伸了过去…… 正文 第七章 她就是孙敏希 季婕柳眉倒竖,心下大怒,老虎不发威你当刑警队长属猫的?竟敢摸上来了,不让你好看我就白活了!
一按一掐一扭,一人大叫:“哎哟哟,轻点轻点!”
不对啊,这声音……
“季队长,你掐人家干什么?”这时应急灯亮了,一个站在季婕前面,头发花白的老头被摁着跪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
张玄在一边嘿嘿地笑,季婕看电梯中的人都瞧过来,脸色微冷,将那老头胳膊松开,心里却琢磨不定到底是张玄摸她的,还是那老头摸的。
一声响电梯又恢复正常,张玄陪她到一楼,就坐车回了古玩街,心中念念不忘她那弹性极佳的翘臀。
也不差嘛,果然是经常练武做运动的。
“示敌以弱可以,你借故抱人家小姑娘顶人家到墙上做什么?”念彩衣一听张玄提到在三十五层的事,就眯着眼笑,那眼睛像是看穿了张玄把戏,那姿势,可真是毁了人家小姑娘啊。
“师姐,老叶那边……”张玄不理她这茬,问起保命钱的事。
“再快也要一周,老叶那里活也多,”念彩衣捧起茶杯,“那孙敏希到底厉害不厉害?”
“还不错吧,要真有什么大盗排行榜,她能进前五十,跟那些韩流明星一样,腿长腰直胸部大。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整过容。”
张玄一斜眼,念彩衣双手托着胸说:“胸部大,我的也不小啊,就是最近有点下垂了啊,抵挡不了地心引力的作用嗳。”
他顿感无语,掩面就走。
藏品陆续到关,国内的也接连运到江都,二十四层已成禁地,里外三层设防,重力感应器、红外警报器都打开了,特别是有几具极为重要的展品,都有专职保安站岗。
到开展那天,早早张玄就陪徐嘉儿赶到现场,公关部的妖精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各种晚礼服,站在红地毯的四周等候嘉宾来临。
徐嘉儿穿的是黑色的礼裙,露着香肩玉背,腰部是夸张的荷叶花瓣,裙裾到膝上一寸,从背后瞧,那是相当的迷人。
张玄就站她身边,黑西服,耳上还挂着麦,人倒是挺拔,就是一眼能看出是保安,逼格不够高啊。
徐汉天跟他那三个兄弟也都来了,在红毯末尾迎宾,徐家四兄弟,个个身形彪悍,目光如电,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都没带夫人来,说来这徐汉天四兄弟都是二婚。
徐嘉儿那小妈原来是个电视明星,演宫廷剧的,年纪比她还小一岁。张玄见过她照片,长得一张狐媚脸,一看就属于不好满足的面相。
嘉宾依次赶到,来的都是华西有头有脸的人物,江都市长也带着夫人来到现场,跟徐汉天说了几句话,就到一边坐下等候徐老爷子出来。
徐家在华西称得上是名门望族,徐老爷子人老威望高,等他也算敬老尊贤。
张玄眼睛不时扫射,想着那孙敏希要怎样来偷画。徐嘉儿特意多安排两个人站在张天师降妖图旁,只要那孙敏希敢来,她要让她来得了走不了。
“徐老爷子出来了!”
“老爷子好!”
“徐爷爷,你好!”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徐老爷子在徐汉天的搀扶下走进聚光灯。他年事已高,但看上去却半分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步子迈得扎实,徐汉天扶他,是做个孝子的姿态。
到主席台上,徐老爷子先谢了朋友们的厚爱,肯拿出宝贝来做展览,又感谢到场来宾,便将主席台让给徐嘉儿。
灯光打在徐嘉儿脸上,这忙了半年的文物展,终于正式拉开帷幕,让她充满了成就感。
红润的嘴唇贴在话筒上,正想说说办展的意义时,忽然灯光一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徐嘉儿立时心头一惊,就被张玄抱住,这混蛋,又要吃我豆腐?!
“不要说话!”
下面一阵乱,就有人喊不要乱跑,听出是季婕的声音,张玄拉着徐嘉儿墙边退去。数盏冷光手电一亮,蒋海龙在喊人去打开柴油发电机。
徐汉天带着徐老爷子江都市长等重要贵宾从消防通道走去,一面在找长孙浪在哪儿。却不想,眼睛一扫光亮处,心头便是一凉。
数条十来米长,脸盆粗的灰鳞巨蟒吐着信子立在展厅正中,一条红色的身影奔向张天师降妖图而去。
也有人照到了蟒蛇,失声大喊:“这是什么东西?!蟒蛇!哇啊,有蟒蛇!”
这一喊,哪还能让展厅中的镇定下来,便人踩人的往电梯处跑。官太太富太太哪还顾得上风度,前脚踩后脚,不免有将裙子踩掉的,就有人喊:“我这裙子是跟店里借的,要还的。”
总是有人打肿脸充胖子,来这场合想要攀龙附会。
借着手电光亮,已有两个保安冲上去了,舞起手中甩棍往那蟒蛇头上挥去。
甩棍打不中它,蟒蛇一扭头就躲过了,张嘴往下一咬,将那保安的胳膊咬中,身子一扭就卷了上去。
剩下那保安,扔掉甩棍,拿出电击棒,往蛇身上一捅。
数十万伏的电力,毫不够看,另有条蟒蛇游过去,将他缠住,一使力,脊骨断成七八截。
徐嘉儿抖如筛糠,这一周经历了数场噩梦,又忙这文物展的事,已令她身心俱疲,谁知开展了,又不知哪里爬出一堆蟒蛇,让这半年心血化为泡影。
有急又气又是害怕,靠在张玄怀中不知如何是好。
张玄一面眼神扫向张天师降妖图那边,一面手滑到徐嘉儿的臀上,眯起眼连掐两下。
“你这个臭流氓!”徐嘉儿抬起手就打他,张玄闪身躲过,凑到她耳边说:“这些蟒蛇是孙敏希带进来的,目的就是把会场搅乱,趁机将画盗走。”
“安保很严啊,她怎么带得进来?”徐嘉儿惊道。
“很简单,她就是保安之一,”张玄的话更让她心惊,“你跟你爸先走,我去抓小偷。”
一边的罗洁,早就昏厥过去,蒋海龙硬拉着她到消防通道口,身后就一声枪响。
季婕掏出枪,打在一条蟒蛇身上。谁想那鳞片太硬,子弹弹飞击中一块展台上的防弹玻璃,警铃大作,那蟒蛇却被激怒了,它长尾一摆就冲向她。
“张玄,这蟒蛇是不是你搞的鬼?!”季婕连开数枪才将蟒蛇击毙,冲到他身边,也不管这话有没有逻辑,当头便问。
“你还算警察吗?什么都事赖我头上!”
张玄撇下她,看到张天师降妖图已被取走,一条红色身影从消防通往冲了下去,又见长孙浪也跟了过去,心中顿时了然。
“你保护好徐嘉儿。”
不等季婕回答,张玄已冲进了消防通道。
没想还没走几步,一股拳风已从侧面扫来,他心头一凛,身子往墙上一靠,拳头贴着他的脸砸在墙上,立时留下个深深的拳印。
“我早该猜到,你跟那个张浣萱是一伙的。”
张玄盯着如一棵青松般立在身前的长孙浪。
“张沅萱,你不知她是谁吧?”
“她是孙敏希,我的老情人。”
张玄一出口,长孙浪一怔,便哼道:“敏希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那天在你办公室,我不将她那腿掰成一条直线了吗?我告诉你,这姿势她最喜欢,我跟她玩过少说一百次……”
“啊~啊!”
长孙浪青筋暴跳,一拳击向张玄下巴,张玄看他拳势凶猛,先侧过半头,等他这拳势老了,正想要击打他的关节,谁想他突然一跳,膝盖就往张玄的肚皮撞去。
张玄瞳光一闪,腿如雷电闪过,一抬一踹,长孙浪口出鲜血,一下撞在楼梯台阶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玄。
长孙浪一身泰拳功夫,练了快二十年,打起来,保安部中无人能敌,连蒋海龙都要让他三分,自问张玄这小身板,他一腿就能解决,谁想,一腿被解决的是他。
张玄不跟他废话,上前一踩,长孙浪肋骨顿时断掉六七根,他痛叫一声,门里就有保安冲出来。
“长孙浪是内奸,抓住他。”
说完,张玄就冲下楼梯。被长孙浪这一耽搁,不知还追不追得上孙敏希,只希望师姐能拦住她。从消防通道下楼,二十几层楼,不过十来秒就下来了。
孙敏希全身被夜行衣包住,那身材还真没得说,一双腿跟那田地城的甘蔗一样。她冲出大门便想逃走,谁知在大厦一旁的巷子里,念彩衣早恭候多时了。看她出来,就举着一根小木棒冲上去。
孙敏希不愿跟她打,掉头要跑,不过念彩衣速度更快,几步向前就追上了她。
小木棒一转,就点向孙敏希的肩膀。
“千年桃符棍?!”孙敏希一瞥那棍子上贴满的黄符,惊出一身冷汗。
“既知是千年桃符棍,还不速速交出宝物!”念彩衣一抖身上法衣,正中双龙聚八卦,顶立郁罗萧台,周绣二十八宿,日月三清,令她多了一股法度森严,少了些娇媚。
孙敏希吸了口凉气,深知眼前这长着双小眼睛的漂亮女人跟张玄肯定是同门,厉害得很。想到张玄,她就咬牙咒骂,这该死的家伙都一年不见了,怎么还又撞上了。
一年前正是他,才害得自己差点被赶出帮会。而且还……见鬼了,怎么身子突然发起热来了。
这感觉像是……
一扭头,张玄手中摇着块香料走出后门。
“臭小子,你再来晚些,你师姐就活不了了。”
“不是没事嘛。”
张玄揉着脖子,看孙敏希连脖颈都抹着一层红晕,慢吞吞的走上去,将那块香料凑到她鼻孔下。
“你……张玄,你无耻!”
孙敏希身体剧烈的一晃,手伸到脸上一扯,一块软乎乎的面具撕下来,露出张精致绝伦的漂亮脸孔,只是那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还夹带着一抹桃红。
“我无耻!前年是谁色诱我来着?”张玄嗤之以鼻,“这块‘诱春’能做什么,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孙敏希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娇喘了几声,便被张玄抢走画筒。一拉开确认无误后,正想将她擒下。
谁也没料到,突然手一滑,孙敏希竟从夜行衣中脱出,光着屁股跑了,还不要命的尖叫:“张玄,你等着,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这夜行衣长得跟潜水服一样,我就知道有鬼!”念彩衣啐道,“这女人也真是好不要脸。”
张玄将画扔给她,刚要回楼上,一条身影从门中跑出来,举着手枪喊:“不要动!” 正文 第八章 散心去 第八章散心去
季婕双手握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张玄,眼睛盯住他手中的画筒,心中冷笑,早知展会出乱子跟他脱不了干系,这次绝不会让这家伙逃走。
还有那个女人……季婕目光转到念彩衣脸上,看她镇定自若,不免猜想张玄和她并非头一次犯案了。
“我说季大警花,你发什么神经?”
张玄一说,季婕便一声冷笑:“我发神经?你涉嫌偷盗展品,别动!”
“我偷盗展品?喂,我是看那个飞贼逃下来,追下来,才好不容易将展品夺回来,你有没有证据啊,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的嗳。”
季婕一愣,竟一时没话说,心里对张玄先有了成见,下来看他拿着画筒就举起枪指着他,想起来,他还真是下楼追贼,那夺回画也是正常啊。
也没看他要私吞这画啊,她便板着脸将枪收回。
“好像那个张沅萱你跟她很熟嘛,季大警花莫非跟她是一伙的?”
“不是,你胡说什么?”
季婕脸一黑,心想跟张沅萱也就打过几次交道,见她身手好,跟她算是有一些私交吧,没想到她竟是内奸。
张玄嘴角微微一翘,也不为难她:“我还是让你照顾徐总,她还好吧?”
季婕哼了声说:“徐汉天的保镖将她接走了,你夺回画就先上楼吧,这是你朋友?”
“我师姐,我担心这里防范不够严,让她在楼下守着,要没她,还真拦不住那女飞贼。”
念彩衣冲季婕妩媚一笑,一抖道袍走向小巷黑暗深处。季婕张张嘴要叫住她,却摇了摇头,接过张玄递来的画筒,心里松了口气,跟他一路回到二十四层。
早有人来将孙敏希扔出来的蟒蛇抓走,数名保镖站在展厅中警戒,徐汉天皱眉在听蒋海龙汇报,几句话说下来,蒋海龙的脖颈上已沁出一层冷汗。
“你跟公关部交流,又请了市警局的人来,跟我再三保证不会出事,结果却是这样?你这保安部长怎么做的?”
从徐汉天嘴里说出这两句话,令蒋海龙背脊湿透,这位在富国集团一言九鼎的上位者,除了他那两兄弟,谁不怕他。
“徐总,这,这……我也没想到长孙浪和那张沅萱是内贼。”
蒋海龙苦着脸,长孙浪在保安部也干了三五年了,一直跟定海神针一样,那张沅萱进来不过两三个月,却是冲着文物展来的,让他有苦没处说去。
“你给我好好检讨。”
蒋海龙郁闷地走开,季婕就上来将画筒交给徐汉天。徐汉天打开看是那幅张天师降妖图,招手让个等在一边的专家上来看。
“徐总,这幅画是假的。”
专家一说,徐汉天倒吸口凉气:“假的?”
“是,我以我三十年的名声担保,这画是假的。”
徐汉天沉着脸踱了几步,也不知在想什么。
“徐总,画是我从那个张沅萱手里夺来的,”张玄突然开口,“但我想她我是中计了,被她调了包。季队长那时也在,她也没想到,是我们的错。”
季婕冷着脸看他,鬼咧,是你调的包吧,还拉上了我。要命了,这事承认也不对,不承认更完蛋。
“季队长是吗?”徐汉天问道。
季婕犹豫了两秒才说:“是。”
徐汉天将画卷起来掂了几下,张玄又说:“这被调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现场已经很乱了,我们将画拿回来,正好稳住人心,要说画被调了包,这集团的面子过不去。”
不是集团的面子,是徐老太爷的面子。
徐汉天何等样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让人将那专家带到一边给他打个大红包,又叮嘱在场的几人,让人将画放回原来的展柜里。
最后才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张玄的肩膀,留下蒋海龙上楼去了。
张玄见没事了,蒋海龙也指使不动他,他就回藏珍阁找念彩衣。
“还是你聪明,先让我找老叶做了一幅假画。”
门板早就放下,念彩衣手掌轻轻抚摸着桌上摊放着的张天师降妖图,在桌角上还摆着一尊送子观音鎏金佛像。张玄下楼前就趁乱将它偷走了。
“天师府那边催得急,这降妖图就卖给他们吧,”念彩衣眯着细眼,“那边肯出两百万,你我二一添作五,你也能还我一些钱。”
张玄指向送子观童鎏金佛像:“这东西先放仓库吧。”
“就是卖了你也留不得钱,”念彩衣靠上来,一阵香风送暧,身子微倾,就见胸前一派山势陡峭,“师父说要你十年守善,你还差几年?”
“六七年吧,”张玄斜她胸前一眼,食指大动,才要伸手,念彩衣便侧身躲开,不由得咂嘴说,“老家伙说我福薄命浅,若不守善十年,多行义事,必遭不测,大小善事,一月内总要有十多件才行。”
念彩衣掩嘴偷笑:“你不也曾试过一月不行善,结果怎样?”
“我路过一个烧腊店,切烧鸭的厨子菜刀脱了刀把,差点将我脑袋削成两半。”
张玄苦笑一声:“我救那徐嘉儿也算善事。”
念彩衣咯咯地笑了几声,将张天师降妖图卷进画筒:“那孙敏希说她哥会找你麻烦,需要担心吗?”
“算是个狠角色吧,身手也不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没什么。”
张玄走去倒了杯水,便上楼休息去了。
文物展的事让富国集团上下都紧张了两天,却没闭展,多布了些人手,展会还是继续进行。除去受惊的一些官员不敢再来,唯一失魂落魄的就是徐嘉儿。
她那小脸儿一周后开慈善拍卖会还是白的,勉强请了拍卖师上台,就退到一边,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了让人揪心。
“喝水不喝?”张玄递上去个纸杯,徐嘉儿接过喝了口,还是跟行尸走肉一样。
“我刚喝过的……”
“呸!”徐嘉儿这才眼里有神了,举起纸杯要砸他,可终于发现这是拍卖会现场,不能发火。
“你这人怎么这样?”徐嘉儿恼怒的将纸杯扔到一边,连擦了几下丰润油亮的嘴唇。
“我怎样了?我还帮你把画给抢回来了。”
“你还说!你还高手!画都被人调包了……”
“被调包了!”张玄一脸的吃惊,脸色一变成土灰色,徐嘉儿更是低声惊道,“你不知道?你也中计了?”
她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本来这事没办好,爷爷虽然没说什么,可这是她回国加入集团做的第一桩大事,却做成了这样。她心情糟糕透了,父亲爷爷都没给她压力。可她一想到叔叔家那几个堂哥堂弟冷热嘲讽的,她就好想哭。
这下好了,有人跟她一样,她立时觉得张玄比以前顺眼了许多。
“我爸说的,这事不能外传,你……你也尽力了。”
徐嘉儿小声安慰,张玄差点笑出声来,还得绷着一张脸说:“哎,我也是没注意,你想那个季婕也是的,她也在现场,怎么就没发现那个张沅萱……”
“她不叫张沅萱,她叫孙敏希,”徐嘉儿一副恨死孙敏希的模样,“是个韩国来的艺术品大盗!”
“还是棒子!”张玄大惊失色。
徐嘉儿不停点头,看着拍卖台上卖出了好几样展品,都超出底价很多,脸蛋才稍微有血色了些,大家还是很给徐老太爷面子的。
何况能展出的都是精品,起拍价也不高。
以徐家的地位,要的是面子,钱什么的,倒不是太大问题。
“要援助的几所学校,都在山区,还要去吗?”徐嘉儿像在自言自语,这些天来,她的自信心连受打击。
“我陪你去,当是散心,”张玄笑说,“做慈善,辛苦些也没什么。”
徐嘉儿犹豫不决,张玄就说:“亲自去做慈善,也算是帮老太爷的忙吧。”
徐嘉儿这才下定决心,又说:“你说的,你陪我去。”
……
徐嘉儿开了辆道奇酷威SUV,未免有种小马拉大车的感觉。车中充满迷人的香水味,是混了百合和丁香的馥郁香味,张玄进车就贪婪的吸了几口。
中间有一抹淡淡的清香,那是徐嘉儿的体香。
后面跟着两辆长城皮卡,罗洁也跟来了,还有慈善基金会的人。
离目的地所在的刘家沟还有十多公里,徐嘉儿就将方向盘交给张玄,路实在是又窄又陡,她的车技在平坦的城市道路还能凑合,到这里,随时都有翻车的可能。
预计到村里已是傍晚,半道上就去了电话,让那边准备好住的地方。
张玄看了关于刘家沟的一些资料,知道这个村子虽是靠近江都,却由于地形的关系,村里很穷,此去除了要帮他们盖座新小学,还会捐助些实物帮助村里的孤寡老人。可真到了地方,才知这里真是太穷了。
村子里大约有四五百户人家,规模不算小,可盖的都是黄泥瓦房,都才一层高,水泥房不超过十间。
村长带着十多个村干部在门口等着,等张玄徐嘉儿一下来,他就上来跟他俩握手,嘴里止不住的道谢。
张玄注意徐嘉儿跟他们握手的时候,笑容很真诚,不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徐家的家教还不错。
罗洁也算是吧,就是笑得很勉强,不过搞公关的,场面还是做得不错。
村长刘树声带张玄徐嘉儿进了他家,在院里摆了几桌,让大家先吃饭,东西晚些再卸。开了三个小时的山路,都有点累,也没推辞。
才坐下,张玄身边就过来个相貌甜美的女孩,刘树声介绍她叫赵秀眉,张玄冲她一点头,身子就是一震。
这赵秀眉居然双手从桌下伸过去,摸到张玄大腿内侧去了。 正文 第九章 农妇赵秀眉 “张哥很强壮呐。”赵秀眉长着一张狐媚脸,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新月,穿着半透光的衬衣,身材丰润,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手掌上也有点肉,摸起来很舒服。
张玄就很享受,半眯着眼瞅这赵秀眉,心想刘树声让她贴着坐,那意思……大家都懂的。
“壮不壮的,这光说没啥意思,要试了才知道。”
赵秀眉眼睛一亮,弯得像镰刀,娇滴滴地半靠了过去:“那张哥你想秀眉怎么试呢?”
“嘿嘿……”
唰!
两道刀锋般的眼神扫过来,徐嘉儿看不到桌下的动静,却听得到他俩的对话,顿时大怒。你这个张玄,我们是来做慈善的,不是来玩女人的,你正经点会死啊。
张玄收到讯号,爽快的将赵秀眉的爪子推开,也不理她眼中失落,听刘树声说话:“我们刘家沟是在山区,环境恶劣了些,可这里有个水库,要是搞养殖还是不错的。富国基金会来帮盖小学,我们很感激,明天徐小姐能不能去水库看看,要能帮我们将产业发展起来,刘家沟的男女世世代代都会念徐总的情。在这里,我先干三杯。”
不等徐嘉儿答应,刘树声抓起酒杯,连干三杯,看徐嘉儿面露难色,他也假装没看到。
“滑头。”罗洁暗骂了句,又鄙视的瞧着赵秀眉,刚那些话她也听到了。
“看看也没什么,就当消遣了。”张玄倒不在意,徐嘉儿也被逼无奈,只得点头。
这刘家沟是穷了些,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那大水库在,河鲜不少,山货也算多,动物不说,早抓得七七八八了,野菜倒不少。山蘑野蕨菜管够,让吃惯大鱼大肉的徐嘉儿,吃得都快撑了。
好在看她是女人,没人灌她酒,张玄却被逮住了,喝了快两斤的白酒,头有点晕。
等被送到住的地方,他倒头就睡。让同一个院子里住下的徐嘉儿跟罗洁说:“他属猪的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让大家把东西卸了堆在院里,等明天再分发。早点休息吧。”
“好的,徐总。”
张玄徐嘉儿住的是个四合院,三个人每人一间屋子,剩下的人都住在隔壁。送来的东西都堆在院里一角,徐嘉儿看了会儿,没多久也进房睡了。
张玄睡到后半夜爬起来,撒了泡尿,看月朗星稀的,打算出去走走。
一出院子,就看到有条身影贴着墙角在那晃,以为是小偷,慢慢走上前,才听到一个声音说:“你轻点,这才几天,你就用力掐,肿了是好玩的?”
咦?这声音不陌生啊,不就晚上吃饭时候的那个赵秀眉,这是在掐什么?
“嘿,我这就摸两把,怎生成了掐了。当初你家那死鬼老公成日抽你,也不见你叫痛。”
“我咋个没叫了,我叫得嗓子都破了,也没个人帮我说话。”
“谁让你是外面嫁进来的,咱刘家沟穷,你娘家更穷。嘿,不过你家那死鬼老公也没享受几年就死了,留下你这小寡妇,倒好了我。”
“呸!好你个头,别摸了,想要就去我家。”
张玄探出半头,就看个瘦猴样的年轻男人,推着赵秀眉走,心想这倒有乐子瞧了。倒是没想到赵秀眉是个寡妇,那刘树声也厉害,找个寡妇来勾搭,也真是不拍村里人戳脊梁骨。
两人来到个塌了半堵墙的黄泥小院里,将柴门一掩,进了里屋便窸窸窣窣地脱起衣服。
“作死啊!”也不知那男的做了啥,赵秀眉啐了口,拧了他一把。
“作个啥死,等到床上,我让你作死。”那男的奸笑一声,将屋里的灯拉亮了,赵秀眉惊叫声:“开灯做啥,等被人看到了,我还用做人吗?”
“怕个啥,你晚上勾引那个张玄,我都瞧见了,是不是我大伯让你做的?”
赵秀眉不吭声了,那男的冷哼声说:“我大伯倒舍得下本钱,你要将那男的勾住了,说不得人家会多给些东西,到头来那些东西还不是落在我大伯手上。”
“你瞎说个啥,村长就说让我灌酒,没说别的。”
“那你贴着那张玄,是你自己瞧上他了?”那男的怒道。
“刘水生,我跟你是啥关系,你管得了老娘我做啥?你要再废话,给老娘滚下床。”
赵秀眉一说,那男的就泄气了:“秀眉,我咋是管你,我就是……”
“吃醋?”赵秀眉眉毛一挑,手胡乱掐了下,刘水生就嗷嗷地叫了声,过不得多久,屋里只剩下些喘息声。
张玄瞧了下刚要走,那屋子又说起话来,他一看表,靠,这才一分钟啊。
“晚上帮富国的人搬箱子累了,秀眉你也知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知道,知道。”赵秀眉满嘴敷衍。
刘水生见她不爽,忙说:“富国你知道吗?我在城里打工时听人说起过,那可是江都最大的公司,那富国的老板可是咱们华西首富呢。还有,那个徐总你见了吗?她是富国老板的独生女……”
“那又怎么了,你想巴结人家?”赵秀眉嘴上这样说,心头还是惊了下。想到张玄竟然是那样大的公司的人,一个月不知能赚多少。
这一想,身子就热了起来,想到晚上吃饭时,他也没拒绝,要不是那个徐嘉儿,晚上说不定进来屋里的就是张玄,不是这刘水生了。
“我可不是要巴结她,是……”刘水生压低声音说,“晚上大壮回来了,听说那个徐嘉儿的事,他想要绑架她。”
“什么?!”赵秀眉这下是真的吃惊了。
“怕啥,那个徐嘉儿家里有钱,大壮绑了她,问她家要个几百万,我也能分个几十万,咱俩到时就去城里,这破地方也不住了。”
刘水生说得赵秀眉心又热了,几十万啊,这刘家沟一年下来累死累活才几千块,她哪时敢想有那么多钱。
刘水生看她眉角,趁热打铁说:“等明天我带那徐嘉儿去水库,那时候大壮埋伏在那边,等他们一出现,就将人绑了,你去村里打电话要钱。”
“能成吗?”赵秀眉还有点担心。
刘水生哼道:“怎么成不了?你就放心,等拿了钱,我们远走高飞,到北方大城市里过生活,到时买个大房子,你想要啥,我就给你买啥。”
赵秀眉被他说得全身滚烫,缩到被窝里搂住他说:“水生,咱跟你说个事,我那死鬼老公做那事不成,你可是我第一个男人。”
刘水生惊喜道:“真的?”
“这还有假?”赵秀眉嗔了声,便扯起被子,又让刘水生将灯给关掉。
张玄离开赵秀眉家,回到院里,就看罗洁披着外套,蹲在那堆货前清点。山区夜凉,她数了遍,被风一灌抖了几下,看张玄回来,问他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肯定跟那个赵秀眉做坏事了。”徐嘉儿推开门就说,她认床,这床又硬,垫了两层被子也没家里的席梦思舒服,她睡不着,听到院里说话,就爬了起来。
“跟赵秀眉倒有关,做什么坏事却没有嗳,”张玄上下打量了下徐嘉儿胸前的波涛汹涌,被她瞪了眼,就打个哈欠,“明早还要去水库,早点睡吧。”
“这个色狼!”徐嘉儿赶紧遮住胸,退回房里去了。
一大早,村长刘树声就跑过来,不敢乱闯到院里,就推着赵秀眉去叫人。这小寡妇昨晚折腾了一夜,挂着两个黑眼圈拍开门,看是张玄,就说:“徐总起床了吗?村长让水生带你们去水库玩。”
从她身后走出个瘦猴,套着件白T恤,一张嘴,满口黄牙。
“这我大侄子,刚从江都回来,从小就在水库里玩水长大的,那边他熟,我让他做个向导,带你们过去。”
刘树声等徐嘉儿罗洁换好衣服,就把人交给刘水生离开了。
刘水生昨晚见过徐嘉儿,这时再看她,心就跳了下,心想这城里的女孩真美,赵秀眉虽好,可跟她一比就比下去了。徐嘉儿穿了套鹅黄色的始祖鸟冲锋衣,衣襟半开,里面是件白色的速干衣,露着山脉一样起伏的曲线。
赵秀眉看得心生嫉妒,不过转头一想,这徐嘉儿也快活不了多久了,这才挤出笑脸:“离水库可有三里路,咱们快走吧。”
这水库还挺大,是五十年代时修建的,早已荒废了,只剩下蓄水功能,发电机都拆掉了。从刘家沟过去有条很窄的山路,要过两座山,刘水生一边带路一边跟徐嘉儿说话,身子还越靠越近。
“徐总,您瞧,咱这刘家沟穷是穷,山光水色还是挺好的,呼吸也比城里畅快,我在城里打工,那城里的空气污染可让我气都没法喘了。”
徐嘉儿嗯了声,看张玄被赵秀眉缠在后面,就横他一眼。
“张哥,你们城里人,喝过山泉水吗?我这带了一瓶,要不你喝喝看?”赵秀眉摸出个矿泉水瓶,话里有话地说,“你要觉得甜,我屋里还有更甜的……”
“什么更甜的?”张玄装作不懂。
赵秀眉挤眼说:“你要去了就知道了。”
这小娘皮,就是跟刘水生合计好了,也不忘勾搭张玄。
张玄笑笑,随着刘水生越过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水库出现在眼底。
徐嘉儿欢喜地赞了声,刚要问刘水生这水库能不能下去,就从树林左侧冲出七八个人,看模样都是这村里的,手里提着铁棒,最后有两人,还拿了单管猎枪。前头那人,嘴里叼着根烟,一扬铁棒就说:“把人给我围了。” 正文 第十章 湿身了 徐嘉儿当即吓得脸色一变,后面就有个慈善基金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们是刘村长请来的客人,你们不要胡来……”
他话没说完,一个人冲上来,向他脸上就是一棒子,他嗷地一声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这一下就将人都镇住了,徐嘉儿下意识的要躲向张玄,谁知还没动,刘水生就伸手抓住她胳膊:“徐总,你可别想跑。”
刘水生在城里是做体力活的,徐嘉儿被他一抓,就像被铁手箍住,哪里动得了。
他还盯着徐嘉儿雪白的脖颈上瞧,大有想要上去舔一口的感觉。
“水生!”赵秀眉喊了声,刘水生才回过神来,怒瞪他一眼,“赵秀眉你少管闲事。”
“徐总是村里的客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赵秀眉又惊又怒,拉着张玄大声道。
要不是昨晚听了二人的对话,张玄都会以为赵秀眉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了,这戏演得真好。
“我管他是哪里的客人!”刘水生冲那叼烟的人说,“大壮哥,你看咋办?”
“咋办?按我们想的办,赵秀眉,你问这徐嘉儿拿电话号码,去村里打电话给富国集团的徐汉天,告诉他。说他女儿在我手中,让他打一千万到这账号中,要是两个小时内没有到账的话,他女儿就完了。”
刘水生一怔,一千万,不是说几百万的吗?
刘大壮让手下拿给赵秀眉一个账号,又冷哼道:“不要报警,要不然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你这是在犯罪!”赵秀眉拿了账号,装得气得说不出话来,跟着又央求徐嘉儿要电话。
“你知道我爸是谁,还敢绑架,拿了钱,你们有命花吗?”徐嘉儿柳眉倒竖,余光还飘向张玄,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出手。
张玄也在计算,他身手虽强,对方却有两把猎枪啊,这样近的距离,他也没把握能躲开。
“徐小姐,你别逞强,一千万对富国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却是徐汉天的独生女,你不想让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刘大壮冷笑道,“等钱到账,我立马放人,你要信得过我。”
“我把电话号码给你。”张玄一说,徐嘉儿就喊道:“你发什么疯!”
刘大壮定睛看了张玄一下,突地笑了:“兄弟算识相,等事情过去,我们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赵秀眉。”
赵秀眉装得哆嗦地拿出早准备好的纸笔,张玄唰唰地写下号码,她就踉跄地往村里跑去。
刘水生押着徐嘉儿就要往山里走,忽地,张玄往前一踏步,他立刻警觉,却不想张玄速度奇快,一掌就拍在他肩膀上,他整个人往那两个拿猎枪的人身前倒去。
那两人大声喊他让开,后面又人挥起铁棒就往张玄后脑砸去。
张玄一把先将徐嘉儿拽到身后护着,抬腿一扫,将那人连人带捧扫到地上。
罗洁放声尖叫呼救,可这地方就是对刘家沟来说都太荒了,她叫也没人能听到。
剩下还有两个基金会的男人,也各缠住一个手执铁棒的人。
刘大壮反应很快,心知不妙,暗骂了声,从腰畔摸出一把杀猪刀,挤上去,就往张玄肚皮上捅。
张玄一面护着徐嘉儿,一面手掌一翻,托住刘大壮的手腕,中指往前一突,点在他腕关节处。
刘大壮吃痛,手一松,杀猪刀落在地上,但他却没退后,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当即合身扑上去,要抱住张玄。
只要将张玄跟徐嘉儿隔开,他们人数有优势,刘水生和两个拿猎枪的回过神来,徐嘉儿跑也跑不掉。
刘水生此时正要从那两个拿猎枪的身上爬起来,被这一撞,肩膀剧痛难忍不说,还让局面一下难看起来,徐嘉儿还有可能逃走了。
这可是上千万的买卖,事关他和赵秀眉下半辈子的幸福。
他顾不得痛,手胡乱撑着要站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下来,却是刘大壮被张玄连续三拳打在身上,任他再强壮也受不了,像个沙包似的被打得跳起,撞向刘水生。
张玄往前两步,正想将那被压在下边的两人手中的猎枪夺下来。
不想其中一人慌了,单手握着猎枪就是一扣。
砰地一声枪响,把在场的人都惊住了,那跟两个执铁棒的扭打在一起的基金会的男人,紧张的看过去,就被铁棒敲中脑袋,痛得连退几步,倒在地上。
张玄也险些被子弹扫中,当下大怒,抬脚就将那猎枪踢飞,不想还有另一把猎枪,又在这时扣响。
子弹贴着张玄打在他身后,他心中一惊,扭身就看徐嘉儿身体歪歪扭扭的倒下水库。
水波一荡,她就沉了下去,张玄顾不得太多,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伸手捞起徐嘉儿,手在她脸蛋上连拍几下,却是没什么反应。
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张玄心一沉,浮出水面,就看刘水生刘大壮他们几个人爬起来,举起猎枪往水上指去,急忙将徐嘉儿挡在身下,往水库水游去。
远远地就看到,那边有个湖水心岛,看着还挺大,先到那边躲一躲再说。
背后传来几声枪响,跟刘大壮的怒骂声,想着罗洁还在上面,可也顾不了她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大壮哥,这下怎么办?”刘水生又气又急,一问这话,就被刘大壮扇了个嘴巴,“特莫的要不是你,他们能跑得了?!”
“我……我……”刘水生捂着脸支吾说,“我也没想到那姓张那么厉害。”
“你不知道!”刘大壮啪地又是一巴掌,“你特莫是吃屎长大的?昨晚上就没看出那姓张的是那女人的保镖?”
“我……”刘水生快要哭了。
“好在那边也不知道徐嘉儿怎样了,我看那一枪也能要了她的命,你们几个把这人带去木屋那边看好,等钱到了,再把他们都扔到水库里喂王八。”
刘大壮怒吼了声,手一摇,几乎都抬不起来,手腕被张玄一点就折断了,要不是徐嘉儿中枪,今天这事铁定完蛋。
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那几个男人,刘大壮吐了口痰,上前就是几脚:“草泥马!”
张玄托着徐嘉儿到湖心岛上,就赶快找伤口。她这冲锋衣本就薄,贴在身上曲线撩人得紧,张玄动手时,也着实心跳加快了几下。
等将冲锋衣撕开,那更叫诱人,就是平躺着,却依然有显眼的山峰高耸,在速干衣下,更能见着桃红色的文胸。
可是……
“根本就没中枪,她怎么掉水库里去了?”
张玄纳闷道,却见徐嘉儿还在昏迷,只好心想便宜她了,老子帮你做个人工呼吸吧。
想着嘴就凑上去,往她嘴唇上一靠,心也一时咚咚乱跳,虽是下了水,全身湿透,可那体香却不知怎地更浓了,一股迷人的气息,让人脑晕。
张玄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都有点把持不住,这要是个黄花闺男,那不得擦枪走火才是。
罢了,爷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嘴唇一碰,那柔软的触感,张玄只是稍稍体会,就往外吸气,又将手按在徐嘉儿的胸下三指处,连按几下,再重复这个步骤。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大小姐虽然性格不好,可也是一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死掉啊。
等第三次将嘴凑上去,霍地,徐嘉儿的双眼睁开了,瞳孔猛然缩小,一拳就打在张玄胸口。
“你,你在做什么?!你这个色狼!混蛋!”
徐嘉儿捂胸往后退,这才发觉,竟然只剩下速干衣了,不由得惊道:“张玄,你是不是要对我做坏事!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接近我就是图谋不轨!”
“我呸!我是要救你,什么图谋不轨,你以为你是天仙吗?”张玄也是一怒,“你看看你,长得跟个地精一样,胸又小,脸快有脸盆大,腰粗得像磨盘,两只手扯起来都是蝴蝶袖……”
“张玄你这个混蛋!”徐嘉儿吼道,“姑奶奶我哪有你说得那样惨,追我的人从江都都排到黄海去了。”
“是,追你的人多,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孕!”张玄斜眼说,“恭喜你了,以后从中挑一个嫁了,也算为民除害。”
徐嘉儿气结:“你……”
徐嘉儿差点又气晕过去,等喘了几口,才想起来前后经过来了,掉水里她就晕了过去,想必又是张玄救了她。被水淹晕了,自然是需要……
刚他就是在做人工呼吸吧?
那我就打错他了?该死!
绝不能承认啊,要不然他就会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还有,大小姐我的初吻呢!
徐嘉儿胸口又上下起伏了,救人归救人,你就不能不用人工呼吸吗?可你偏偏要……碰我的嘴!
徐嘉儿快想哭了,眼里噙着泪花,低着脑袋,有理还没法讲理了,谁让张玄是为了救她,事急从权啊。难不成还见死不救?
“你嘴唇很软嗳……”
“你还敢说!你还敢提!”
徐嘉儿终于暴走,提起冲锋衣就往张玄头脸上砸,自然没砸两下就被抓住,夺了过去。徐嘉儿没了冲锋衣,那速干衣又太透明,她也顾不得生气,抱住胸就缩回去了。
“还给我!”
“还了你又要打,还是我拿着好了。”
“你……你这臭流氓!”
徐嘉儿气死了,抱着双腿蹲在那里,像是个孤苦无依的小乞丐。
张玄走上前,也蹲下去,把她吓了一大跳,鼻子快贴到鼻子了。
“你别过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虽说长得不怎样,身材也差,可我啊,也是好久没吃肉了,这里是水库中的湖心岛,离岸边可有一两百米远。我要是做什么坏事,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哈哈哈哈!”
张玄仰天大笑,徐嘉儿越看他模样越想哭。
“你知道吗?我救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想看你反应,干死猪肉可没啥意思。”
“你……”徐嘉儿崩溃了,她哇地大哭起来,“你这个臭流氓,你是我的保镖啊!你怎么能欺负我……”
张玄看她哭得太可怜了,才懒洋洋地一笑,将冲锋衣扔给她:“穿好衣服,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