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1章 午夜惊魂 年诗梅常会产生杀掉丈夫林梓辰的想法,这是她唯一解脱自己的最好办法。 这是一个隐藏在脑海的秘密,谁也不知道,离婚是不可能,她没有正当的理由。丈夫工作好、看上去对她也不错,在婚姻生活中他一直充当保护者。 这天晚上午夜时分年诗梅做了个恶梦,梦到自己终于把丈夫杀掉,吓得她醒来直摸床沿,尽管想杀掉他,真这样还是害怕,黑暗中她并没有感到丈夫的身体。 年诗梅的睡意顿时全无,她捏开床头的灯并没有看见他,四处打量旁边凳子上有散落的衣服,他去了哪儿? 年诗梅寻思也许上厕所去了,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丈夫进来,她有些坐不住。 天气开始慢慢热起来了,年诗梅穿着拖鞋来到隔壁的小书房门前,透过门逢她看到惊讶的一幕,丈夫正赤裸着身子在跟一个女人视频,她只觉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从心底蹿至全身。 夜半三更的他居然跟人裸聊,她本想上前给他两个耳光,这样的林梓辰还是她认识的林梓辰吗? 林梓辰是一家医院的神经科医生,她们的相识缘于5年前年诗梅的妈妈神经突然发作,林梓辰对她们特别照顾,后来几次接触下来她也觉得他挺不错,那时她还在上大学。 林梓辰开始狂轰滥炸,热烈的追求她,起初她并不知道,那时林梓辰不久前刚结束了一段恋爱,因为女方家是二级城市农村,林梓辰的母亲不同意这桩婚事,他不得不放弃。 年诗梅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因为父亲嗜酒成性,偏偏又是一个好赌之人,母亲被他活活气病。 都说父债子还,年诗梅算是体会这种滋味,至从母亲被父亲气疯后,她的世界再没有快乐这个词儿,她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母亲疯了索性什么也做不了,一家子大担子都落在她身上。 家里来客人了,一会儿疯疯癫癫的给人家拿水果,一会儿又拿棍棒撵人,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嘴里总是重复着一句:“我要杀了你。” 没想到多年后这话再次映入自己的脑海中,她像似被母亲施咒了。 年诗梅直愣愣的打量着疯狂的丈夫,她看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停的对着电脑频幕摆出各种滑稽风骚的姿势,这让她很看着很恶心。 林梓辰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这会儿正是尽兴,时不时对着电脑吹口哨,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年诗梅听到电脑也传来一个十分风骚的声音:“梓辰,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丈夫配合对方言辞,她像在窥视别人的男人在与人通奸这个过程,心里有怒火更有一种别样的恨意,她想杀死他,让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此,她为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感到震惊,她有些木讷的矗立在门边。 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前女友?年诗梅在门口看了好久,她既没有进去,也不打算马上撤离,她仿佛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表演。 一种深深的恨意和绝望扑面而来,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要杀掉丈夫的这些念想,他白天是衣冠楚楚的医生,晚上是一个混蛋不如的男人,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或许他根本不爱她,他只是寻找一个婚姻的壳,她正好出现在那个非常时期,她认识他两年后大学毕业,随后便嫁到他家,在外人看来她是幸福和骄傲的。 其实幸福不幸福她清楚,冷暖自知。 第一卷 第 2章 随时待发 林梓辰的父母也是神经科的医院的,特别是林梓辰的妈妈很能干算得上女强人,是一家大型医院的会计,要说他们的婚姻开始也受到她强烈的反对,年诗梅想想婆婆当时的样子就不由得冒冷汗。 林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在她眼里任何女人都配不上她儿子,她赶跑了林梓辰的前女友,本以为面对年诗梅很好对付。 却没曾想这一次林梓辰跟她赌气决裂,两人甚至闹到要断绝母子关系。 年诗梅和林梓辰好了差不多快两年才正式拜见她的母亲,去的路上林梓辰一路叮嘱:“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只管微笑点头就可以。” 那会儿她并不知道林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是知道她脾气不太好。 待她们跨入林家的时候,她才感到自己想得太简单,林母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威力,她傲慢的眼神让人紧张后怕,她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杀气。 那顿饭四个人,林母威严不可侵犯,林父彷如空气,年诗梅忐忑不安,她仔细瞧林梓辰表情很麻木,一副习惯了然的样子,空气仿佛凝固。 谁也不招呼谁,只管吃饭,这样的氛围让人觉得尴尬,快吃完的时候,林梓辰唯唯诺诺道:“妈,我准备跟诗梅结婚。” 林母正端着的呼的一声将筷子扔在桌子上,“什么意思?你她妈怎么不要脸,你想害人可以害别人,别来害我儿子。” 见她发火,林梓辰状忙劝慰道:“妈,不是人家害我,是我要娶她。” “你要娶她?她什么东西你不知道?父亲是赌徒,母亲是疯子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你知道你得承担多大的压力?你是不是在神经病医院待久了你脑子也不好用了。” 一时间,林梓辰说不出话来,气氛更加尴尬。 “你能不能理智点儿。”过了好一阵,林梓辰才吐出几个字。 “你让我理智?你看看你做的破事,我怎么理智。” “反正我就娶她。”林梓辰不敢看她,林母的很生气,从来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他低着头小声又坚决的说。 “林梓辰,你给我想清楚,我能让她来吃一顿饭并不表示我同意她这个人,我只是觉得这饭做得太多,家里连狗都没有一条,我不喜欢吃剩饭而已。” 年诗梅现在想来那一幕还是那么熟悉和刻骨,这是一种人情冰凉的渗透,这种感觉让她想逃,逃离这病态的家庭。 林梓辰最终是没有妥协,见母亲如此强势,他态度也火了起来也许是母亲一直太过压抑自己,他索性也不管不顾起来。 “你说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为什么你每次都找各种理由干涉我?这一次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要结婚,我跟她日子已经看好了,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不变的事实,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林梓辰的话还没说完,林母顿时火冒三丈,她将筷子哐当朝着墙壁上一张年画甩了过去。 “混账,你骨头长硬了,要反天了?你敢。”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父终于开口了,他随即丢下碗筷,面无表情的对着众人说:“我吃好了,我出去散步了。” 林父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年诗梅也想说我吃好了,出去散步了,可她唯有静静的等待命运裁决。 家里只剩下三个人,林母的气还没有消,她的面部表情告诉年诗梅,此刻她很愤怒,她有一股无名怒火,随时待发。 年诗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如果她知道这样的情况,干嘛要跟他来受这等屈辱,她这是干嘛要来受虐啊! 第一卷 第 3章 都给我滚 隔了好一会儿,林梓辰才温柔的对母亲说:“妈,你就依我一次吧,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可是说到底是我娶媳妇不是吗?” “滚,都给我滚,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要是敢娶她,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林母是说到做到,他们不顾阻力结婚真的让她做出断绝母子关系很长一段时间。 林梓辰的做法无疑是将两个女人的矛盾激发,林母的彪悍一直如此,年诗梅想想婆婆都会心惊胆颤。 年诗梅看看时间,已经快6点左右了,她轻轻的退回卧室躺在床上却再怎么也睡不着。 他们结婚不到两年时间,原来以为丈夫是爱自己才不顾一切的迎娶自己,她错了,他并不是这样,或许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谁也不爱。 年诗梅在一家销售酒水的公司负责销售,她是负责片区的负责人,今天有一个面试会公司要招新人,夏季来了这也是啤酒销售的旺季。 想着工作的事儿,她心情没那么烦躁,正在她为工作上的事情而焦心时,林梓辰披着一根淡黄色的浴巾走了进来。 年诗梅仔细看他的脸,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只见这个黑影慢慢靠进自己。 林梓辰一下子压在她身上,他胡乱的啃她的脸。 “宝贝,来咱们做晨练了,一起运动减肥。” 想着刚才他在电脑前的那一幕,她的胃有些翻涌,一着急喉咙像似被什么东西卡住,她想咳嗽却被他死死的压着。 年诗梅只得抓起旁边的枕头扔向他,嘴里不满道:“你混蛋啊?大清早还要不要人睡觉。” 林梓辰并没有松手,他反而掀开铺盖,直接坐在她身上嬉皮笑脸道:“老婆,你怎么了?要杀夫?干嘛那么怒气冲冲,你说我要是死了谁给你幸福?” 话到嘴边年诗梅又吞了回去,她本想说自己看到他跟人视频,这样的话导致什么结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年诗梅的成长环境不允许她想说就说,她深深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除非想找不痛快,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没什么奢望,只想什么时候可以早点跟他结束这种关系就好。 想想结束这个关系似乎也不那么现实,至从和林梓辰结婚后家里那些不往来的亲戚全都跟她家又走得熟络起来,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婆家条件好,父亲从母亲生病后也收敛了不少。 那些亲戚和父亲都将林梓辰奉为年家的救命恩人,所有人都说她嫁得好,父亲从母亲出事后变得沉默寡言,可是至从她嫁给林梓辰后他又抬起头做人了,逢人都要夸自己女儿能干。 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年诗梅只好敷衍的对着林梓辰道:“谁像你那么闲,我今天事儿还多,公司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去做。” 林梓辰的手开始不老实,她的睡衣是一个带子简单拴着,他轻轻的就解开。 年诗梅才26岁,一张娃娃脸算是时下流行的小萝莉,走在街上谁也不相信她是结过婚的女人,她个子适中,不胖不瘦长也许当初她征服林梓辰就是年轻美貌吧。 林梓辰抱住她的脚开始亲吻:“宝贝,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年诗梅努力压制自己,平静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只是今天事情多,我马上去公司。” 她之所以没有不说破是因为家里庞大的开销,她一个人承担的确是困难重重,如果没有林梓辰她不可以想象自己还在黑暗中挣扎,母亲的医药费,弟弟妹妹还在上学的学费、生活费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第一卷 第 4章 打过的痕迹 年诗梅家里的突然变故让她过早的领略了人情的冷暖世故,以前跟家里关系不错的亲戚知道她妈妈生病后都远远的躲着她,她们害怕跟她家沾上关系,好不容易嫁个好老公,他们才又跟家里往来,她可不想又打回从前。 要说林梓辰家庭环境绝对是说得上富裕家庭,林梓辰的家在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房子好几套,除了他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嫁给台湾人,几年难得回来一次,二姐老公是做房地产,父母都是医院的医生。 林梓辰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他近乎哀求道:“好梅梅,再忙事儿也得办不是吗?你说人都是七情六欲,人如果没有这玩意活着有什么意思?” 年诗梅想发火,却被他这一套歪理论弄得哭笑不得,目前她没有勇气跟他真正的分开,她的生活得仰仗他的帮助才可以维持下去。 年诗梅知道丈夫并不是一心一意帮自己,他早有怨言,说当初该听母亲的话,摊上她家就是一个无底洞,永远都有填不完的烂帐。 年诗梅家在一个小镇上,小时候家里是开饭店兼营小旅馆,日子过得红火,不知什么时候父亲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开始小赌后来跟人去地下赌场玩,越玩越大到最后是输得要母亲去送钱取人。 父亲真正把母亲逼疯是因为他做了一件惊天的事儿,当时年诗梅还在上大学,是一个寒假的时候,那是一个快接近黄昏的时候,她正埋头朝自己家里走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你是年国军家的大女儿?” 年诗梅点点头:“嗯,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那人将她拉到一个草垛旁凑到她耳朵旁轻轻说:“你爸爸惹大祸了。” 年诗梅只觉心都快要紧了,昨天父亲出门说到一个亲戚家去,他一晚未归,难道他又去赌博了?家里已经没什么多的钱给他挥霍,他整天沉迷赌博,整个家一直是母亲一个人扛着,她总担心母亲会扛不住。 年诗梅有些紧张的问:“我爸爸出什么事了?” “你跟我走,出什么事,你到了就知道。” 年诗梅看外面马上就要黑下来的天,本能的有些害怕和躲闪,这人不认识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不认识你,干嘛跟你走。” 那人年纪约摸25岁左右,穿一件黑色防寒服,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很狠毒,这让她感到害怕。 见年诗梅态度坚决,那人有些恼火道:“你不走是吧,那你就等着跟年国军那个混蛋收尸,我马上回去劈了他。”他脸角有些漠然的冷笑,让人后怕。 年诗梅彻底被震住了,她只得求饶:“你先说说我爸爸他到底惹什么事情了?”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就在附近,地方不远,你放心我保证不伤害你,只是想解决这个事情所以找到你,你不给他想办法,我要么弄死他,要么送他派出所去。” 年诗梅跟着他去了,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在一个小农家院子里,她看到父亲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父亲脸上和身上有被打过的痕迹,他好像喝了不少酒,浑身一股熏天酒气,年诗梅楞在哪儿好一会儿。 良久年诗梅才回过神,她这才发现,在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隐隐哭泣的女孩,大约17岁左右。 年诗梅虽然年纪小,她第一反应想到,父亲这一次不再是赌博这件可怕的事儿,还有比赌博更可怕的事儿,他一定是侵犯了眼前这个女孩。 第一卷 第 5章 惹大麻烦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父亲真的惹大麻烦了,这比任何一次都要困难得多,她站在那儿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外面吹着凌冽的风,眼瞧着就快过年了,本该是高高兴兴的过年,这事情一定会引起轩然风波。 不等她说话,那边刚才带她来的那个人气势汹汹拍桌子打板凳叫嚣:“年国军,信不信我当着你的面上了你的女儿,让你这个畜生血债血还。” 果然她猜得没错,他真是做了伤天害里的事儿,年诗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父亲这次可让她觉得欲哭无泪,他怎么如此糊涂他总是闯祸,他总是不断的制造麻烦,他总不能让人省心。 父亲从来脾气很冲,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是哭着哀求:“别,我什么都给你们,别动我女儿,梅梅救救爸爸,也救救你。钱都是身外之物,把那些东西都给他们,从此老子再也不赌了。” 那次谈判,年家果然是赔上了所有家当才得已解救父亲,父亲回到家后不久,母亲就开始疯疯癫癫,母亲可以接受父亲滥赌,绝不能承受他是轻薄了一个姑娘,更不能接受为此年家一无所有,母亲出事后年诗梅的生活从此万劫不复。 她跟林梓辰的相识也是母亲住院期间认识,双方一来二往慢慢就有了好感。 年诗梅以为林梓辰是搭救他上岸的浮木,那时的她世界没有一点颜色,家里所有担子全部转嫁在她身上,父亲倒真改变了很多,他跟着乡亲们去了新疆做煤矿工。 原以为林梓辰是她一生的守护神,却没想到他也只是一个梦,人本来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林梓辰的家庭环境养成他具有两面性,表面上儒雅绅士,骨子里淡漠疏离,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他仿佛谁也不爱。 他们的结合并没有带她真正出苦海,反而让她更无助和彷徨,他能给她的仅仅是一个月不多的一千多块钱零用钱,这些还包括家里费用开销,她知道林梓辰收入并不少,可是她没有理由要更多。 表面上林母是妥协接受她这个儿媳,实际她的心一直没当她是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林母永远坐在那至高无上的的位置,没人可以撼动她在这个家的江湖地位。 年诗梅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她在工作上都比别人更拼,因为她想赚更多的钱,就必须更努力。 她对林梓辰淡淡道:“好了,我去洗漱,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林梓辰见年诗梅不配合他的态度顿时变了不少,冷冰冰道:“这个月没有多的钱给你,我投了点给股市。” 年诗梅这才想起,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样的话,前两个月也是说有应酬或者什么,所以没钱给她,也许他不想再帮她承担这些开销吧。 想想她也理解,要说都怪自己身上担子太重了,如今的社会都现实,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说林梓辰这样骨子就点自私冷漠的人,如今他们俩就是生活在一起最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偶尔一起敷衍的吃一顿饭,大多数时候她不懂他的心在想什么,他仿佛带着面罩,他总是阴藏自己真实面目。 年诗梅觉得他们一家人相处的方式不同于常人,林母常年阴郁着脸,从没见她笑过,林父像是一个不存在的空气,家里大事小事他都插不上手,只看见他吃饭、一个人玩百厌不烦的扑克牌、然后就是散步锻炼身体;林梓辰是外表懦弱骨子倔强。 至于他的两个姐姐,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关系不咸不淡,她见过她们三姐弟一起都数落父母的场景。 两个姐姐都说林母爱钱甚过子女,也许因为她的职业习惯,做会计总是节约再节约,而且骨子里冷漠刻薄。 第一卷 第 6章 抱头痛哭 三姐弟几乎是抱头痛哭,在记忆中她们没有温暖的童年,她们从小就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愿去做,否则就是谩骂和毒打。 年诗梅见林梓辰说钱要投入股市,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目前就算他不帮助她家里,她真也没办法就此离婚,父母的不幸对她来说已经备受打击和摧残,她想咬咬牙挺过去,大多数家庭不都是如此么。 父亲嗜赌如命,她比同年龄的孩子显得早熟懂事,她隐约记得父亲早先赌博是因为埋怨母亲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她第一次听见父亲这样说的时候,很坚决的表态。 “爸,我会比儿子更争气,儿子能办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那天爸爸喝得有些多了,他并没冲她发脾气,相反还让她坐在旁边给她喂花生米吃。 爸爸长叹一口气:“你是不错的孩子,只是投错了胎,你要是个儿子多好啊!上天不该这样对待老子年国军。” 母亲不服气接着生,后来有了妹妹,再后来终于有了弟弟,等生了弟弟的时候,父亲的心早已拉不回来,他沉迷赌博,人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赌博更有意义。 那时常挂在父亲嘴上的一句话:“妈的,老子儿子没有一个还不许我去玩玩,这还让人活不?” 回忆是一把撬开过去的钥匙,想着自己家里繁琐细碎的事儿她说话显得忒没底气。 “没什么,你不是前两个月也没给,我还是过来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年诗梅心想以后只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这个家并不是她温暖的港湾,这个家兴许迟早会散,她预感他们的未来不太美好。 林梓辰本以为他这样说,她会死皮赖脸的求他,他就等着她求他的样子。 其实林梓辰也说不清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也许他一直被母亲压制着,看见年诗梅的那一瞬,他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过得更糟糕的人,这就是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年诗梅长得漂亮而且还是在校学生,经历比较单纯,男人不就看中这些。 年诗梅单纯的经历,漂亮的容貌,悲惨的身世;对林梓辰来说操控她很容易,他要的就是一个自己可以把握的女人,而自己仍然可以自由自在。 林梓辰前女友叫赵谨,两人通过网络认识的,林梓辰是那种平常说话脸都要红的男人,但是家里电脑上占位最多的就是各种香,艳的A,片或美女照片,他是一个典型的双重性格的男人。 赵谨性格比较豪放,这也是林梓辰放弃她的真正原因,他们见面第一天就发生了关系,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着实让人不放心。 可是他做不到不去想她的身体,赵谨是一个妖精似的女人,她一出现就会吸引男人眼球,对他来说也是诱惑。 这一天,年诗梅很早就到了公司,每年这个季节公司都会输入一批新鲜血液,年诗梅负责成都西南片区的销售,经常会到周边郊县出短差。 每周五有早会,今天的氛围有些不同,负责人一直阴冷着脸,在例会上对销售部做了大调整,年诗梅被调换到负责夜场渠道,只因为原来负责的那位销售经理卷货款潜逃,留下一个烂摊子,当听完任命年诗梅头大了。 夜场不同于零售小店,上班作息时间全部倒过来,还有前任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她的工作注定难以开展,真是愁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年诗梅对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做了一下划分,今天先去销售比较好的几个俱乐部先探探底,这说到底以前跟小商小贩打交道省心多了他们心眼不多,小恩小惠就可以搞定。 夜场的规矩多,相比水就深多了,看来只能摸石头过河,对这份必须坚守的工作她比常人用心多了。 第一卷 第 7章 有点不搭 晚上,年诗梅来到酒吧一条街,这会儿酒吧客人并不多,座位上有稀稀拉拉的客人,这样烦躁的地方她不是很喜欢年诗梅是一个比较喜欢静的人。 走到这儿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头似乎有点晕晕沉沉,这地方太吵闹会将人吞噬似。 她今天穿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淡蓝色的裙子,这样老成的装扮跟这酒吧时尚潮流的地方有点不搭,看着和她年纪相仿或者比她小的姑娘都穿着鲜艳的吊带,年诗梅心底有一种有自卑油然而生。 她正站在过道上发愣的时候,有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跟她打招呼。 “小姐,麻烦把你的小屁股向左移动,哥哥我要路过一下。”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可这话让她脸红至耳根,她回头一望,一个看上去20岁左右的男孩,穿着黑色衬衣,长得是眉清目秀,他头发发型很韩式,瘦削的脸让人怀疑是否做了整形手术,不然眼前的男人五官怎会如此精致。 这样的男人岂是精致来形容,可以说艳惊四座,他个子高挑眉目间流淌着自信和傲慢,这样的男人足可以用妖孽来形容,没错,年诗梅觉得眼前这家伙就是一个妖孽。 “看什么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要给看钱,哎呀!不跟你废话我得去交水费了,不然一会儿出大麻烦。” 年诗梅看着面前乳臭未干的小子竟如此嚣张,本来她一向好脾气,不知这会儿是心情不爽,还是什么原因她没好气的回敬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妹子,你别走到男厕所去了,女厕所在右边。” 她刚说完,面前这家伙扬起了手,似乎想揍她的样子,他眉头紧锁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她真想捏他这张俊俏的脸,那是一张女人都会嫉妒的脸,他愣愣的站在她面前,身子不住的像她压过去,他手并没打她而是优雅的在她脸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心形符号。 “什么你叫我妹子?你眼睛不方便?我强烈需要你的验身,告诉你本少张晓西,绝对的纯爷们,随时欢迎验货,敢吗?“ 年诗梅知道今天遇到的是一个疯子,一点也没错他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咱惹不起还不能躲吗,她不由的后退冒了句:“神经病。”仓皇而逃,她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先看看这儿人流量怎么样。 年诗梅所在的公司不知道她结婚的事实,她平常都将自己封闭起来,所以经常还有些老大姐给她介绍对象,她总说现在不想考虑,她隐瞒自己婚史是有原因,听说老板不喜欢销售是结过婚的女人,觉得那样会有些麻烦,女人一旦结婚不是忙老公的事情就是忙孩子的事情,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工作。 人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这样的酒吧处处涌动着暧昧的氛围,年诗梅觉得这跟自己平常的生活相差甚远,许多人到这儿寻找开心或者买醉。 她连那样的心思都没有,仿佛她的心是石头,只有无尽的忧伤没有任何喜悦,马上要下学期,妹妹上大学需要钱,弟弟也马上念高中二年级了。 真是愁人,还有人比她更惨吗,她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爸爸的烂摊子要她来收拾残局,妈妈疯了什么也不管,一家人就望着她过日子。 至从父亲最后出事情,家里除了房子没有抵押,所有存款、店铺统统都给了那家人,家里什么也没有的时候父亲收心了。 那家人不久就离开她们这个地方,后来听说那个女儿是她们拣来的,并不是那家人的亲身女儿,有好几次年诗梅都想问父亲。 “干嘛要轻薄那个女孩子?干嘛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许他耗光家里所有财产才买来一个教训,年诗梅想着自己的家就分外难受。 第一卷 第 8章 做我的女人 不久,酒吧传来新潮的打碟声,一个非常煽情的声音在台上尖叫。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大家一起来,动动你们的小手跟我一起来,摇啊摇。” 她一眼望过去,台上站在三个帅哥,现在打碟的正是中间那位也就是刚才自己在楼道碰见过什么晓西,一听这名字就挺女孩名字。 他好像也看到她,年诗梅注意到他对着自己做了一个挤眼睛的动作,场面开始热闹起来,闪亮的灯光下他的脸更显得灵动。 这样的男人有点像日本漫画的美男子,精致的五官让人错愕,如果戴上假发,比女人还妖媚,年诗梅做了一个你很差的姿势回敬他。 按说他这样的年纪不能说男人,她断定他年纪不超过20岁,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对自己嚣张。 又坐了一会儿,年诗梅通过观察发现,这个酒吧的生意不错,而且同类竞争品牌也比较多,要想跟在这儿立住脚必须得多花心思在促销活动上。 观察了第一家酒吧情况自然还会到旁边几家去看看,那天晚上她这样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次。 她最后一次回到开始的酒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台上已经没有人打碟了,年诗梅有些小小的失望,那小子像一个不明飞行物跌进她深蓝色的梦里。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她正倚在门口的时候,一只手拉过她。 “你在找我?” 此人正是张晓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年诗梅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男人还真是说话句句直白,他就一副坏坏的样子,但是好像自己并不是很讨厌他,相反觉得他挺好玩,或许她根本没当他是男人,只当他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谁找你呀?哪儿凉快哪儿待去,别当老孔雀。” 张晓西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是将她的手拽得很紧。 “我没嫌你老,你敢说我老。” “去,我不认识。” 站在对面的家伙脸上有抹暗笑,坏坏的说:“那咱们就认识一下。” “你有病。” “走,妈的,跟我走,我失恋了,谁让你送上门,你这样我还不下手,我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啊,那还不真成了你眼里的娘们。” 年诗梅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惹是生非的主儿,他的脸上都贴着几个大字,自己干嘛要招惹他。 她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混蛋,请离我远点。” 他明显来了兴致,嬉皮笑脸道:“这个段位明显不适合我这样的高人,请叫我混蛋不如好不好?” 年诗梅想跑,转身准备开溜,没想到张晓西一把再次拉住她并将她顶至墙角,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他的目光像似可以穿透她的身体。 “你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年诗梅一向好脾气,忍不住对着他咆哮。 突然张晓西将他的嘴贴在她滚烫的脸上,他直接对准她的嘴一个长长的舌吻,带有攻击和侵略似的热吻。 年诗梅只觉呼吸困难,她何时被人这样吻过,原来吻可以这样那是一种令人向往,会给人无数暗示的热吻。 她一身软绵绵的,像团棉花似一样在空气中四处飘散,他的吻让人黯然消魂,除了跟林梓辰后第一个人热吻。 这是对婚姻的背叛吗,她深深意识到自己这样在玩火,这太可怕了简直不敢想象,她低估了这个疯狂的小子。 “走,跟我走,做我的女人。” 年诗梅有气又恼,夜场还真是鱼龙混珠:“混蛋啊!什么你的女人,被你吻过的都要做你的女人吗?” 第一卷 第 9章 别看我长得帅 张晓西玩世不恭,摇头晃脑的说:“别看我长得帅,我可不是花心大萝卜,我看你长得还像良家妇女,先将就委屈下自己而已。” 年诗梅真想狠狠的用拳头教训他,这是什么人啊,简直厚颜无耻听听他说的话,真是可恶。 “你滚开,别在姐面前出现,我权当疯狗咬了,你走。” 两人拉拉扯扯好一会儿,突然年诗梅望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的士出租车,趁他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后面有个声音对着她狂笑:“怂货,你是个怂货。” 上了出租车,她心还狂跳不止,这个坏蛋,简直就是坏蛋中的极品,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年诗梅的脸有一层层红晕,没想到第一天进夜场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里,家里没有丈夫林梓辰的影子,也没有电话。 年诗梅有些不安,虽然两个人感情比较平淡,严格意义讲没什么感情可言,平淡如水的婚姻生活,才两年时间,他们认识也不过四年而已,记忆中如果林梓辰有什么事情都会提前给她打招呼,这样无声无息不回家也不请示的事情也有一阵日子。 想起刚认识那会儿,年诗梅母亲生病住进他们那家医院时,家里到处乱糟糟,有一天她照顾完母亲照常的去医院食堂打饭,在楼道碰到林梓辰。 “诗梅,真是辛苦你了。” 听见妈妈的主治医师跟自己打招呼,年诗梅有些受宠若惊的跟他点点头:“应该的,林医生也辛苦你了。” 林梓辰也是一副谦卑的样子,丝毫没有架子,年诗梅觉得这样的男人稳重成熟。 “应该的,帮助患者康复是我们医生的指责。” 两人说话的口吻都一致,初时的林梓辰给人感觉儒雅大方虽然话不多,却是印象非常良好和不错的感觉。 人生只若初见多啊!可是谁都会不到过去的流年里,时光总是过了以后才倍觉珍贵。 想着曾经,年诗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也许是那个霸道的吻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自己被这个举动震撼住。 她终于记起他的全名,张晓西,这样飞扬跋扈的男人,完全是年轻气盛,他的玩世不恭让她既觉得刺激,又觉得害怕,真是有点怕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自己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不该跟他玩这些过火的行为,年诗梅暗示自己以后都不要跟他在碰面,最好是绕开他。 快凌晨一点了,丈夫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这会儿天太晚也不好往婆家打电话,年诗梅就这样等啊等,后来在沙发睡着了。 林梓辰从来没有断过和赵谨的往来,当然这一切背着年诗梅偷偷进行,还记得那时候林梓辰提出分手,赵谨死活不同意,赵谨提出就算分手,他们还可以一起亲密,这对林梓辰来说简直是意外和兴奋。 赵谨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他:“我喜欢你,就喜欢你,就想这样跟你一直在一起。” 瞧瞧这多真实的对白,这样的女孩才是好女孩,赵谨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林梓辰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她总是令她觉得自己很年轻,他们经常偷偷约会。 可是往往这样两个女人站在一堆时,男人的心会偏向年诗梅,她符合这个社会对女人的一个基本要求,端庄贤淑。赵谨不同,她生活在太幸福的家庭,她永远不知道社会有多险恶,所以她说话永远不经过大脑思考,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其实林梓辰也知道赵谨虽然是那种豪放的女孩,甚至说脏话骂人等坏毛病,他觉得她比年诗梅更容易看得穿,或许年诗梅悲催的身世让她说话处事都显得沉稳,这在他看来略有些心机重重。 第一卷 第 10章 痛骂了一顿 林母不止一次当着他面说:“梓辰你个笨儿子,不是我说你,这诗梅不好对付,别看瘦瘦弱弱的样子,内心强大着呢。你还记得你们结婚时的事情吗?” 再说赵谨这段时间家里逼她结婚,她还不想结,就想跟林梓辰保持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几个月林梓辰之所以没给年诗梅给钱也都是因为把钱花在两人约会,还有给赵谨买了笔记本电脑,两人有机会就偷偷的视频。 林梓辰每个月的工资很高,这不代表他都要花光,他三分之二的工资是交给母亲保管,这个是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刚结婚那会儿林梓辰提出钱由自己存被林母痛骂了一顿。 “别以为她现在是你老婆就可以行使我的权力,她什么货色你还没看清楚,她就是一个祸害,我告诉你早晚把她给离了,男人年纪大再找不困难,我本来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看看她家以后有你受的,她就是个一拖油瓶。” 林梓辰也并不是他母亲想象那么傻,他骨子流淌着她母亲的血液所以大多时候,他是现实功利和世俗的。 想想他对赵谨的爱更多一点,连自己最爱的人他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可以令他动容。 年诗梅一觉醒来已经三点多,丈夫依然没有回来,她试着拨打他的电话,结果关机。 外面漆黑的天空偶尔有繁星点点,远处有时隐时现的灯火,有些夜色如水。 睡了一觉,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打开电脑看看小说,听听音乐。 当她漫不经心的将自己的QQ等上,这会儿线什么没什么人她就这样静静的享受一个人的夜晚。 一首齐秦的《思念是一种病》让她想起,大概是在刚上大学哪会儿,她曾谈过一段恋爱,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发生这些破事儿,一切都还美好。 他是她的初恋,一个叫韩方乔的男生,长得瘦削似乎有点自卑现在想来他们也不算严格意义上谈恋爱,有一次过马路他牵她的手,过完马路他又放下了。 他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结果,那时自己有点犯傻,她想考验他对她是不是一生所爱,有一天她就给他写信说,我们分手吧。 她写完信,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高兴,那知韩方乔看了信后真的再也没有找个她。 也许她错了,面对韩方乔那样的男生,她不该用这样的手段来检验,他本来就有些自卑,她的分手信让他彻底死心了。 关于他只是零零碎碎的美好,那种记忆之城里没有沾染凡间任何风尘,韩方乔早已不知去向,偶尔记起也只是小小涟漪。 正在年诗梅沉醉在自己对旧日的回忆中,听见企鹅有消息的提示。 有个专治不服的网友加她,年诗梅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这会儿她不想跟人聊天,也不想搭理谁,她就这样静静的安享一个人的空间就好。 不一会儿那边再次发来请求,年诗梅仍然是拒绝,这样反反复复大概四五次,年诗梅最终是投降了,看看对方是何方妖怪。 年诗梅的网名叫那年夏天,刚通过好友验证对方就发过来一长串问候年诗梅全家的一些不礼貌词儿。 年诗梅后悔不该添加他,她正准备将他拉黑,却见对方发来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过来。 她没好气的回敬道:“神经病。” 专治不服:“对啊,你赶紧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年诗梅不想跟他争辩,便打出几个字:“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准备睡了。” 专治不服:“不准走,陪我。” 年诗梅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候,有些疑虑,谁这么大口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