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一章 仙师曲广泉   青竹渌波,风静光柔。石间溪水相间,水声鸣乐,不时夹杂着几声雀音。从这半山腰上远望,碧空如洗,山映春光。山下一条石径挣扎着盘到了半山上,又被郁郁的青树掩住了身影。只有徒步慢慢探索,脚踏实地,你才能发现那位先生的隐居。   不知一位耄耋老人是怎么样在荒无人烟的山上完成这样的一栋宅院。院前是一个不小的池塘,浅浅的碧波时不时和春风打个招呼。倘若是夏天,这里一定是满院荷香。趁徐风行吟庭中,把酒凌风,那该是怎么样一种诗意的享受呢?水上折着的,是一座宛若卧龙的木桥,一直通向院前。   柒叶立在木栏边,呆呆地望着院里刚抽枝的红豆树,若有所思。   “楠榴之木,相思之树。。”曲广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柒叶的身后,长叹了一声。苍眉败鬓似乎能遮住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光泽的面颊使他显得神采奕奕,简直让人怀疑他的白发是否是伪装上去的。   “老师。”柒叶惊了一下,回神应道。   早在曲先生入山前,便有题诗曰“此去独怀一路走,来日更有骐骥出。”不过多久,山间巧遇的两个孤儿成为了曲先生的入室弟子,其中之一便是柒叶。   “为师昨夜夜观星相,紫微星时隐时现,东有荧惑将其,天下必有大变。你与宋彧学艺七年,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了……”曲广泉一言未罢,只见柒叶猛地跪倒在地。   “老师这是要赶我们走?”   “愚物!”曲广泉怒斥道,“大丈夫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天下将乱,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只恨为师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愿我的两个徒儿受我真传,得我诗魄,救万名于水火。也不枉七年师徒。”   宋彧此时本该在山下采药,闻曲广泉急召,便急跃上山。也一同跪倒在前。   “师命不敢不从。”宋彧拜道。柒叶见状也连叩三个响头。   “为师赠你们几物,日后有大用。”曲广泉便从长袖中掏出三个锦囊,“这三个锦囊名为‘惊、朝、变’,在危难时须你二人一起打开,可解难,切不可无端开启。”宋彧应声收了。   曲广泉有凭空抽起一把宝剑,剑鞘上刻有七星,缀紫珠一颗。“此剑名曰紫薇,他日有救世之主,可以剑相赠,自有变化。有强敌时可拔剑御之。”柒叶双手承下。   “自今日起,我们不再是师徒,你们也不必对别人提起为师姓名。”曲广泉顿了一会儿,又把皱着的眉头收了下去,背身说道。   二人深得老师意图,而七年师恩,怎么能说别就别,说忘就忘,便忍不住大哭起来:“谨遵师命。”   “带上她一起走吧,我再送你们八个字‘魂劫自归,燕有再飞’,皆是你们劫数。二人不解,只得记下。   收拾了下行李,又带上一个十寸左右的玉匣,午时过后便下山去了。   宋彧、柒叶二人刚走不久,便有人来扰曲广泉清修。“来者不善。”曲广泉心神一动,只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迎面压来,便知道是不速之客。“道友既然来到了寒舍,何不显身?”   梁上散出一阵阴笑,随即一个黑衣道人落座眼前。“诗神武圣,天变有命,你又何必怂使徒儿逆天,岂不枉费性命?”   “自古人定胜天。”曲广泉面色不改,昨夜观星辰,他已经知道会有此人到来,但对方是什么人,目的何在,他却迟迟参不透,只知道没有安危之忧。   “敢问先生如何胜天?”黑衣道人问道。   “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事世劫,皆为我知。斗星*,可改魂魄,紫薇神剑,可斩奸佞,浩然正气,可扶明君,如何不能胜天?”曲广泉微微笑道。   “如此甚好,我欲请先生共坐昆仑圣界,小赌一把,不知先生肯降尊否?”黑衣道人闻言应笑,而游刃有余。   “有何不敢!”曲广泉便提起笔墨,在桌上奋书了几笔。二人化成一缕轻烟,直飘昆仑去了。   且说宋彧、柒叶虽得师命,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二人思索良久,觉得既然是救世,理应前往长安,一见帝面,二铲奸贼。便直奔益州。   两人虽然陪伴老师七年隐居,但也有偶尔下山的。益州便是他们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不说市集有多么繁华,就光看街上的游人络绎,也觉得这里不比扬州、长安差多少。两人身上盘缠不多,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处在他们接受能力之内的歇脚处。   “两位客观打尖呀还是住店。”店小二右肩上披块儿抹布,热情得迎在门口。   “给我开一间房,送一壶茶上来就行。”宋彧道。   “好嘞。”小二职业性得笑着,“楼上一间房,香茶一壶——”   茶送到之后,见小二下楼走了,才紧闭了房门,从包袱里借下那个玉匣。   “柒叶,让她透透气吧。”说着,宋彧打开匣子。   只见一女体婷立,两束青丝从鬓角竖下。明眸善赖,靥面承权。莞尔一笑,仿佛“山遇眉而失色,水遇眸而失明”。淡衫粉裳,气秀脱俗,好在是玉匣里的魂魄,人间可没有这样的仙女,怕是杨妃十舞,也比不上他回眸一笑。   “可憋死我了。”少女娇声道。   “紫燕,感觉好些了么?”柒叶关切得问道。眼神如流水,一泻间仿佛包含了千丝万缕,流水颤动,仿佛又一触即逝。   “七年了。有老师的照顾,魂魄休整得差不多了。”紫燕微微笑道,见者如沐春风。   原来,仲紫燕同样是七年前曲广泉收留下的孤儿,不同的是,遇到紫燕和柒叶时,柒叶是人,而紫燕是魂。曲广泉知道他们本是青梅竹马,不忍看到有情人断隔阴阳,便运转斗星*,为紫燕修补残缺的魂魄。三人中,宋彧为师兄,年纪也最长,七年一晃而过,如今他已经二十有八了,紫燕和柒叶则小了六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塑人体啊?”柒叶一直等待着这一天。曾几何时,一双如玉的手轻轻安抚自己的伤口;曾几何时,两人欢笑泛舟逍遥河;曾几何时,陌生楼台共观月……人魂相隔,那种看得见却碰不到的苦楚只有柒叶知道。   紫燕闻言低头默语,宋彧大概看出了些端疑,连忙扯开话题:“倒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老师那天已经全部告诉我了。我们必须忘记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凡人,用凡人的方法去改变世界。”紫燕见宋彧有心,马上迎了上去。   “那是怎么样一个办法?”宋彧追问道。   “铲奸贼,助明君,必须先开紫薇剑。”   “怎么个开法?”   “益州之南有个千叶林,林中一年四季弥漫浓浓大雾,据说迷雾深处有座妖塔,名叫试练。开剑的秘诀便在里面。”   柒叶听完便急着要去,宋彧拔了拔紫薇剑,剑身与剑鞘仿佛凝固在了一起,果真拔不动,才说:“休息一天再出发也不迟。”   昆仑界。   “这是……”曲广泉面带惊色。   不错,这正是昆仑圣坛——黑色祭殿。黑衣道人打了个发觉,祭殿两边硕大的火烛不点自燃,一副后羿射日的壁画呈现在曲广泉面前。   顺着黑衣道人的指引,左边无数根铁锁缠住了三只金乌的脚,任它们如何挣扎也不能逃脱了这个束缚。那个锁链是什么,黑暗还是命运,还是宿敌?曲广泉正思忖,又见右边四条巨龙掀起滔天巨浪,把那个结着晴天球的小儿团团围住,这是水淹陈塘?他们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来不及多想,忽觉有种被别人死死盯上的不好预感。回身一看,一只百寸大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曲广泉知道是中计了,但中计可不代表着自己就输了,若是能将计就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黑暗之主的真实之眼,在他面前,背起诺言的人将受到惩罚。”黑衣道人笑道。   曲广泉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在那只眼睛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好像生命在一瞬间就会被轻易的抹去。   “仙者要赌什么?”曲广泉镇定道。   “紫薇剑开。”   曲广泉又是一惊,如果除了自己的师父,知道紫薇剑秘密的人就只有自己和紫燕他们,难道他真的神仙?不,不可能,他身上充满了阴气,绝不可能是神仙。什么?这股阴气竟然有点似曾相识?他到底是谁?曲广泉很想这么问,但他明白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无疑就等于输给了他。大战未起就畏惧对手的身份,这可不是一位世外高人的想法。   “你想赌紫薇剑灭?”曲广泉道。   “正是。”   “以何为注?”   “先生请看——”顺着黑衣道人指的地方看去,本该被后羿所射落的九个太阳又重新升起了五个。“我输,则灭一日,我胜,便燃一日。”   “若是太阳全齐,会怎样?”   “金乌再造世界。”说完,黑衣道人丧心病狂似的狂笑了一阵。   再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再造就等于要灭世,也就是说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曲广泉的预知能力,星辰告诉的只是天下,而不是世界。可是自己如果不赌,很显是走不了了。况且,在这个极端的黑暗里,赌输了便是灭世,若放任他不管,岂不是让他称心了么?   对于自己的弟子,曲广泉本事充满了信心,但对方既是想赢的,肯定会重重阻挠,到时紫薇剑不开,锦囊反而用尽,难么曲广泉自己的计算便毁之一但了,就算世界不灭,天下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究竟何去何从?   PS:烟花处到逐浪,希望大家捧场哈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二章 诗魄   “呜——呜”一声狼鸣惊得柒叶一生冷汗。不由想起当年拉着紫燕的手亡命天涯,被狼群追杀,露宿荒野,不知道是上天注定他命运多舛还是他生来就是个扫把星。   “你在想什么呢?”宋彧捅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前面的雾气不太一样了呀。”   宋彧一眼望去,原本是清清白白的雾水,不知怎么的就黯淡了下来,树林深处甚至有一阵阵阴邪的紫气。眉间不禁隆起了些许褶皱,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位猎人向他们吼道。   宋彧喜出望外,这人生地不熟的,正愁没个可以问问路的人呢,幸好上天派了一个猎人路过这里。宋彧恭恭敬敬得跑上前去,“大叔,问你个事?”   拨开雾气,宋彧直直得咽了口口水——这猎户身长八尺有余,条理分明的虎皮披肩想必是他引以为豪的战利品。手提长毛,那粗壮的手臂可比得上自己的大腿了。臂膀上的伤疤很旧,却陷得很深,仿佛是不可抹除的猎人所特有的象征。   “今天真奇了,平时兴风作浪的野兽居然一只也没看见,人倒是个新鲜玩样儿。你说你们去哪不好偏撞到这千叶林里来,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琢磨不透。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抱怨什么,这是把宋彧说的稀里糊涂了。宋彧暂且认为自己碰到了一个爱发牢骚的猎人。   “听说过这附近有座妖塔吗?”   “什么?你说东林的妖塔?”猎户瞪大了眼睛,声音也高了好几倍。“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劝你别去送死……”   “怎么?”柒叶也跑上来,毕竟是试练之塔的消息,不听仔细了可不行。   “啊,你们别问我,我可不知道。”猎人突然惊慌起来,匆匆要走。   “大叔……”宋彧拦都没来得及,两人哭笑不得。   “不管了,进去再说!”柒叶二话不说,向林子深处走去。宋彧说话不及,只得跟了上去黯淡下来的雾气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阳光和黑暗,总是喜欢前者的人多一点,没人老是喜欢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有阳光的地方总是有阴影,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益州这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会孕育出一个阴森森的林子也不奇怪。   越往里走越觉得有一股重重的气压在自己身上,再往前踏一步,阳光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宋彧惊慌到,转眼看看柒叶。   “我感觉到了。”柒叶紧闭双目,“感觉到了,好重的妖气。”   “妖气?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宋彧也同样闭上眼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胸口一样,呼吸稍显的困难。   有东西过来了,好强,他非常强大!柒叶收起丹田,仿佛有人在把这一切全部告诉他一样,不需要眼睛,他甚至比有了眼睛看得更加清楚。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一阵声音像陨石一样铺天盖地得压下来,无法判断是哪边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说话一样。   “打扰阁下清悠了,”宋彧知道来着不善,切不可大意。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他了,搞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从哪里来,会哪里去!”重声隆隆,如天降浑雷,柒叶仍闭目不动,宋彧却已经完全受不了了,只能捂着耳朵和这个怪物交涉。如果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一定会崩溃的。   “跟我走。”柒叶低声道。   “嗯?你知道路么?”   柒叶不语,但眼睛始终没有张开过。宋彧只能跟上去,他知道柒叶的判断一定不会错,毕竟人家能感受到妖气。可是自己为什么不行呢?同样跟了老师七年,难道老师传授的东西会不一样?   “瘴气!”接触到紫气的一瞬间,柒叶猛然张开了双眼:除了紫气还是紫气……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这儿!”跟着自己感受的妖气,理论上妖气最终的地方便是妖塔试练了,可是这里却什么都看不到。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不,这里一定有什么。   “柒叶,你确定是这儿吗?”   “嗯。这里是妖气凝聚的地方。”   “老师说过妖气会凝聚会产生漩涡状的妖穴,那便是妖兽的本体,你找找有没有。”宋彧虽然没有见过妖兽,也不能感受到老师所说的妖气,但对于老师说的话,每字每句,都牢牢刻在了心里。毕竟再生之恩不能忘,恩师之命不可违。   “好,我试试。”柒叶再一次闭上双目,气沉丹田。神念向四面八方探去。   “唔,噗——”一口逆血从柒叶嘴里喷涌出来。只觉得沉重的海浪如猛虎一般朝自己扑过来,身体马上是去了直觉,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宋彧来不及惊奇,赶忙扶了一把柒叶,却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柒叶受伤宋彧不是没有见过,但每次最多也就伤筋动骨,哪有还没见着人家的脸就突然跪倒的。   再看四面。除了阴森森的树叶没事扮个鬼脸吓吓人,就只有这该死的看得见又摸不着的雾气。而柒叶却说这里是妖气最终的地方,那么为什么……等等,难道……   宋彧坚定的自己脑子里闪过的主意,往脚下看去——寸草不生!   “难以置信。”宋彧伸手摸了摸这块土地,“嘶,好痛。”他凑得更近了些,只是土地,只是没有张任何生物的土地,可是为什么会有锥心一样的痛楚呢?   “眼力不错!小子。”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半笑不笑的声音。   “何方高人,还不显身!”宋彧也不是个喜欢打哑谜的人,老是被蒙在鼓里谁都会不舒服。对于这位高人,宋彧可是一无所知,万一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下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比起在这里彷徨死,见了面再死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随着回声渐落,面前的紫雾以一个点为中心,高速螺旋地散开。要说目瞪口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狂风袭来,飞沙走石,树枝带着整棵大树猛烈摇动着,尘土弥得宋彧睁不开眼。   待到风静,一副严严实实的钢铁铠甲出现在宋彧面前。庞然大物——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来了……”柒叶吃力得站起来,“这是……”   面前的这个家伙,大得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一座山?可是这里能容得下这么大的东西?难道在雾气里呆得太久自己眼花了?定睛看着这副铠甲,朱雀正从不知名的火焰中挣扎着飞起来,远处两条完全一样的巨龙张牙舞爪,不惜一切得抢夺一颗宝玉。不知哪位名工巧匠给雕镂的异常细腻的纹饰,犹如一副长篇画卷,若不是在生死关头,还真是需要好好欣赏一番。   “吾乃试练之守护,尔等意欲何为?”那盔甲说道。   “我们只是想找到试练之塔。”柒叶的样子十分虚弱,“请高人指教。”   “大胆!试练之塔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找试练,先过我这一关!”巨人怒斥道。   宋彧怕生事端,急忙传音柒叶,提议还是从长计议,现在你又受了重伤,对方的实力有多高还是一个未知数,不可飞蛾扑火。   “那就来吧!”柒叶将全身的气全部灌注在脚上,终于让自己有力量站稳。“昨日龙鳞朗,大水没陈塘。沥沥风雷界,凄凄父子枉。身绸还父母,四海具消茫。泣泪纷如雨,何时莲水漾!”   一阵阵歌声飘来,宋彧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听着柒叶的诗,一股莫名的悲伤,一种无故的愤怒不停得在内心翻腾。眼前的是谁并不重要,他是你一世记恨的仇人,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他打到!   “切,那个老匹夫的诗魄。”巨人不屑道。   柒叶颤抖着双手,不停的将精神向手心集中。一簇耀眼的光芒终于问世,这是柒叶的奥义——伤!   “我赐予你这莫名的伤痛!”柒叶大喝一声,使出浑身力量把伤之光芒抛了出去。   “轰——”光芒刺透了远处的雾气,从这阴暗的树林间爆发出去。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三章 结界   滚滚浓烟直上云霄,柒叶的能量特点就是扩散范围大,所以即使没击中也能重伤对手。而且这次还发动了诗魄的力量,浓烟应该卷上周围无辜的树木一天上西天了。这些可怜的树,自小时候生出来就没见过阳光,现在借柒叶的手,终于一见天日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可以庆幸的事。   伤之奥义消耗了柒叶太多的精神力,他差点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看到周边一圈几乎被自己夷为平地了,正准备松口气,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一股铁锈的味道却不得不让他提起精神。   “什么?”看着完好无损的铠甲,柒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自这招奥义问世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每次不需要使出全力,对手便灰飞烟灭了,更何况加上了曲广泉诗魄的力量。而现在自己全力打出了一击,对方却纹丝不动,毫发无伤。   “你太嫩了,只学了那老匹夫的皮毛也想进试练之塔?”巨人嘲笑道。   “不太对劲。”宋彧传音道,“感受不到他的精神力。”   “不,一开始有。”柒叶坚定道,可是刚说完,他的脸色就不对了,“现在为什么没了?”   铁壁一样的巨人仍然阻挡着他们的去路,不出所料的话,试练之塔就在前面,不然谁会没事干让一个守护巨人守在这儿受罪。既然把手这么森严,里面的秘密肯定不小。   “为什么紫雾也不见了?”柒叶回想着巨人出现时的那阵风,那仅仅只是一阵巨人巨大的身躯落地而一起的空气波动么?不会那么简单,这里的紫雾常年不退,就算被风吹走了,别的地区的雾气也会很快补充上来,而事实却是没有。   “难道是幻觉?”从冥想中走出来的宋彧不禁说出了声,这下可好,被他听见就完蛋了!咦,他怎么没有动静?不会真的是幻像吧。   “柒叶,我想我们不必传音了。”宋彧放大了声音,“那些紫雾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幻化之水。这种水长期接触后能让人产生幻觉,所以这个守护者根本不存在!”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巨人又吼了一声。却引得宋彧微微一笑。   “你看,不知所云。那根本就是事先设定好的,这个应该是个幻象,那么……”宋彧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向巨人靠近。   “闯塔者死!”   巨人再一次怒吼一声,宋彧的脚步不禁凝滞了一会儿,他不敢多想,暂且要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肯定一下自己的行动。虽说守护者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可是他至今没有动过一下,这不是很奇怪么?   呜得一声的妖怨,守护者的身体开始扭曲,就在宋彧用手触碰他的铠甲的时候,“果然是这样子!”宋彧惊喜道。   一边的柒叶也欣慰地笑了一下。   昆仑界。   “雕虫小技,这样也能骗过我的弟子?”曲广泉不屑道,毕竟自己几乎所有的本事全部交给了柒叶和宋彧,加上七年来不断的磨练,他们两人实力说不上顶级也可以算个高手。只是再想要往上攀登,有老师是没有用的,必须提升自己的心境。两人中,宋彧勤奋刻苦而柒叶资质极佳,所以曲广泉把相关生死的锦囊交给了宋彧,而需要灵性来开窍的紫薇剑则托付给了柒叶。   “哼,再小的伎俩也能雕虫!”   又是这种游刃有余的笑容,难道自己真的被玩弄了么?曲广泉自认天下无双,一世清高,可惜皇帝不识时务,为*乐所诱,朝纲腐败,他又不能一气之下来个弑君篡位。不治为不能,弑主则是不忠。   两人相向而坐,相隔两人的正是十尺长的圆镜。透过这面无磨的宝镜,下界的一举一动,皆可洞察。   “老夫与仙者赌于上界,不可干预下凡之事,仙者予以何为?”曲广泉正襟道。   “我定然不会插手,只是这试练之塔,岂是如此好破的?”   广泉寻思,当年自己也只是止步塔下,虽然也曾识破镜像,但那个守护者的本体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望而却步。如果先前没有损失太多诗魄和精神力,自己应有五成把握。破塔不成,遁隐之心便日益滋生,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柒叶和宋彧。   “请看——”黑衣道人顺手指去。   一堵隐形的墙触及宋彧的指尖,未等宋彧做出任何反应,强有力的冲击迎面爆发上来。在醒来时,自己和柒叶已经滚下山脚。伤得不是很重,原地调息了一会儿,力量也少有回复。而柒叶就不一样,他消耗的是精神力,力量可以通过外界的补充很快回复,精神力需要依靠自己的修为和时间的过度的来回复。就好比现在柒叶几乎用尽了精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让力量慢慢回复过来,这就是使用诗魄攻击的代价。天下总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越大,自己也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山脚和深林有别天壤,这里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远处小流的蛇形而至,孕育出了几片青青沃田。扶上柒叶拖了好一段路,终于得见袅袅炊烟。心绪详和下来,轻轻送了口气,只觉得天地忽然倒转,眼前无一可视之物。他明白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尽力了。   “大家来帮忙,那里有人晕倒了!”凌牧之远远望见了两人,以为是远方来的客人,不想怎么倒下了,便马上召集了村人。   “这两个人从来没见过呀。”   “有人认识他们么?”无人应声。   “外乡来的吧。”   “会不会是坏人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村长,村长来了。”众人向后看去,村长,当然不是这个年幼的凌子怡,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出场方式,村长总是喜欢自己可爱的小孙女“开路”。   “村长,这两个人伤得不轻,我看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势吧。”凌牧之在两位陌生人身上查探了许久,“他们两个是筋疲力尽了,应该是迷了路,或者遇到了土匪。”   “万一是什么恶人逃难来的,你可能负责。”人群中出现了质疑声。   “如果我们不管,他们就要暴尸荒野了。见死不救,是大丈夫所为么?”牧之举目看去,原来是凌衡。因为年前同样来了个流浪汉,凌衡一家好心收留,却不想被这恶人偷了财务,不知所之了。   村长咳嗽了一声,缓缓而道:“先扶他们进去吧。”   “可是,村长……”凌衡不解道。   老村长摇手示意凌衡不必多言,“正如牧之所言,见死不救非君子。”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四章 小人之心?   朦胧中似乎能闻到古木的香气,淡而清雅,又不是品质。身体显得软绵绵的,但是反而轻松了不少。   柒叶硬硬得做起来,发现自己头顶的居然不是蓝天而且屋面,死虾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条长凳。他不知道在寻找什么,目光忽然紧张了起来。   “匣子,我的匣子呢?”   门是虚掩这的,凌子怡闻声踱了进来。   “怎么了?”子怡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身为一村之长的孙女,一种领袖的气度在她的步伐间体现的淋漓尽致。淡青色的衣装,把颊上两韵粉色衬托得格外鲜艳。   “我的玉匣呢?”柒叶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救了你,你一丝谢意都没有,反而还质问我了!”子怡脸色一沉,只佯装不高兴。   “请快把匣子还我,那个对我很重要!”   “呵哈哈,你这小子。”宋彧进门笑道。   “师兄……”看到宋彧安好,九成的心算是可以放下了。柒叶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宋彧为人谨慎,做什么事情都是三思而后。他既然无恙,怎么都不会让别人夺了玉匣的。   “这小姑娘救了咱们,还不谢谢人家?”   柒叶恍然惭愧,连忙上前致谢:“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哼,救你的可不是我,我可不敢接受。”子怡嘟着嘴,她本就想戏弄下这位大哥哥,没想到他这么正经,太扫兴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有劳姑娘把我们的东西取来。”柒叶道。   “你那些破东西就这么重要么?”哼,就知道要回自己的东西,我们也不会私自拿了去卖钱。一看就知道是个自私的人,连一句谢谢都不带一点诚意。   宋彧见林子怡脸上泛起愠色,急忙传音道:宝贝安好,你别急。一面又笑对凌子怡:“不劳烦姑娘了,我们亲自去向你的家人道谢,顺便收拾下我们的行李。”   “这还差不多。”子怡淘气得想柒叶做了个鬼脸,扭头出门。柒叶倒是哭笑不得,对于自己的失态,他还没反映过来是为了什么   “要是引狼入室,我们看你凌牧之怎么向村长交待!”凌衡从柒叶一进来就不停的嚷嚷。   “你就一定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你那一朝被蛇咬,现在十年还没到呢?”牧之调笑道。   此话一出凌衡更是无比恼火,“我那是吃一堑,长一智,别不识好人心。到时候吃了亏,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你硬是要这样想我也没折,总之村长想的和我是一样的,总是小人之心,如何变得君子?”   “你……你才小人。”凌衡嘴上敌不过,差点破口大骂。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只得气愤而去,心里指不定如何诅咒牧之倒大霉呢。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心境还这般不透彻,嗨。”牧之望着门口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算了,被你骂两句也没什么。”   牧之是个很优秀的青年,七岁时拜读在益州著名的李皋门下,只三年便得李皋毕生所学之精华。现在二十四岁的他,便是平卢节度使手下的小将。因为马上要准备北击契丹,上司应允他回一次家乡。毕竟是出去打仗的,生死存亡不在人而在天,况多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牧之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老村长惜才,不希望他出生入死,便想以村长之职相留。牧之不好推却,只说容他三思。年轻人嘛,一颗赤胆忠心,总想着为国效力,一个村庄哪是他可以一展才华的地方。   果然不出牧之所料,没走远几步,凌衡就开始嘀咕了。当年自己可是一个一心向善的人,偏偏好人就是没好报。最让他记恨的就是那个流浪汗,自己可以一点也没亏待他,让他吃饱喝足,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大觉。第二天却再也找不到他了,陪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家里唯一的一件玉器。凌衡只能自认倒霉,从此变得小肚鸡肠起来。这便是牧之所说的小人之心了。   “爷爷,他们来了!”   柒叶和宋彧纷纷拜谢,也见到了自己的行李。只有背在身上,心里才觉得安稳。柒叶呼呼送了一口,却瞟见凌子怡一个不屑的眼神。   “两位这就要走么?”牧之从外进来,见柒叶背上了行囊,便问道。“在下凌牧之,平卢小将。”   宋彧还了一个揖,见来人气度不凡,又出过远门,定有些见识,到不妨打探一番“我们是闲游之人,路过千叶林,见林中不见天日又有紫气缭绕,甚是好奇,即欲一探究竟,不想落得这般下场,幸好得遇将军这样的善心人,不然必定要客死他乡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牧之抬笑道,“千叶奇林,据说五十年里内无人曾进去过,就算是侥幸进去了,也不见有出来,二位吉人天相,自由神灵庇佑。”   闲谈许久,也问了姓甚命谁,祖籍何方,在益州有旧友之类。宋彧依依编了谎话相告,毕竟有任务在身,不便透露身份。牧之也不疑,只是看到柒叶一言不发,忍不住发问。   “我这位兄弟受不住惊吓,前日千叶林紫气袭来,可把他吓坏了。这才语无伦次,差点顶撞了这位可爱的小姐。”   凌子怡闻声又朝柒叶等了一眼,柒叶不敢对视,侧目避过。   “小女不懂规矩,没冒犯了二位才是。”老村长声音沙哑,言语间又咳嗽了几声。   “爷爷。”凌子怡又马上跑去村长那里撒娇,忍得村长笑颜不止。   “二位可知道出去的路?”村长问道。   “除千叶一林,别无他还。”   “千叶太过凶险,你们还是向北游历去吧。”   “何为凶险?”   “朝有熊怪,暮有豺狼,日间猛虎时有伤人,去的人没有几个能完好得走出来的。你们所说的紫雾更是深林,据说里面住着一个妖怪,你不惹他便罢,你若招他了,定然不能像你们这样留得性命。”   宋彧见老村长知道些许,便打足了十分的精神,还欲追问时,村长只推说身体不适,经不得常坐,要回房休息去了。宋彧越发觉得奇怪,根据他的判断村长肯定是知道千叶林的秘密,先是猎户闻风而逃,再是村长不愿详尽。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会想那天被结界震飞的时候,自己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圣洁的力量,而不是柒叶所说的妖气,难道试练之塔里的并不是妖?   村长吩咐凌牧之送客,又召孙女搀扶,缓步回房去了。   “容我冒昧……”牧之仔细看了一眼宋彧,顿了一顿,“你们可是在寻找一座塔?”   柒叶一听是塔,眼睛马上放光,“你知道么?”   牧之微笑,“村子的古书上有记载过这件事情,我也是无意中发现。”   “如何叙述?”宋彧问道。   “原文好像是‘雾中隐有塔身而不见其形,守塔石兽耸立,凡有越界者,尽诛之’。”   柒叶闻之变色,石兽,越界,这不正是自己所遇到的么,如此推理,试练之塔不久在守护者的后面么?可那巨人又只是一个幻想,别说塔身了,就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只是传说,不可不疑。”牧之解释道。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总得负责,自己也没确认过,万一记载有误,岂不被人怨言,只当你是信口开河。   “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宋彧正冥思,又不能放着牧之不管,便设法搪塞。“多谢将军相告,我们只是好奇,别无他意。既有危险,自当北上,也不枉将军救命之恩。”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五章 横生枝节   告别凌村,两人自不肯北进,在千叶林又走了一圈,也不敢再入深林。外面除了几只蠢蠢欲动的野兽,也没什么特别的。只得暂回益州,至少要让柒叶恢复过来。   先前住的那家客栈,到是还没算钱,说来也有点不是滋味。本想先去探探虚实,谁知道还差点送了命,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向掌柜的解释,却不知道已经步行至客栈门口。   客人三三两两,慌慌张张得跑出来,到像是吃了霸王餐,怕被小二追着的主。走进几步越觉着不对,断断续续的哭声和笑声一齐穿了出来。不好,掌柜有难。   “光天化日之下,怎容得你们这些禽兽。”宋彧大声喝道。   壮汉正揪着一女子的胳膊,任她如何挣扎哭泣,壮汉只哈哈大笑。一旁餐桌上坐着一白衣公子,却不闻不见,只顾着自己饮茶。   壮汉一时扫兴,放了姑娘直*宋彧,面目狰狞起来。宋彧也不怕,与之对视,似有居高临下之势。“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爷爷的大名?”壮汉暴怒道。   “名字谁没有?很了不起么?”宋彧一个不屑,直招壮汉一拳回来,却扑了个空。“我在这,看住了打。”   壮汉四下循声,却发现宋彧不知何时闪到自己的后面。看来自己是喝多了,连人的位置都看不清了。“老子几天喝多了,你敢报上姓名么?”壮汉嚷道。   “我在此随时恭候!”   “你等着……”壮汉娘娘腔腔得走了,宋彧也不拦。像这样的人,不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反正自己也要在这里住几日,等柒叶的恢复,到不如给百姓们除了这个害虫。   “小兰,快来拜谢恩公。”壮汉一走,掌柜连忙拉着那女子来拜。原来这女子便是掌柜的女儿。不说如何美丽,却也有些姿色。淡抹的胭脂,玲珑的脸蛋,远近皆有阵阵清香。身材修短和度,多生妩媚,也难怪那壮汉看了心动。   宋彧怎么能受此大礼,连忙扶住掌柜。“路见不平,哪有如此恩德。”   掌柜哭道:“恩公有所不知,这无赖姓杨名震,最喜强抢名女。想我年过半百,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恩公相救,恐怕小女唯有自尽才能免受那泼皮的侮辱。”   “莫大的益州,难道无人管他?”   “谁敢管,他是李皋的表侄子,又和剑南节度使关系密切。前些日子便有人去寻个公道,结果呢,被发配边疆了。现在还有谁敢惹他。恩公若因此落难,我便跟他们拼了!”掌柜眼中射出熊熊怒火,小兰只是在一旁哭泣。宋彧落了几句安慰,又让他们放心,自己会多留几天,必让杨震吃点教训。   掌柜只是附和,回头又是叹气。谁会相信仅凭宋彧一人能跟人家一群泼皮相抗,自己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算了,只是可惜小兰,现在到好,又连累了这个仗义之士,罪过呀罪过。   从宋彧与那壮汉纠缠,柒叶就注意到了那白衣公子。两人也不说话,只是相面坐着。宋彧最恨得就是见难不救的小人。破口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公子也不答。宋彧二话不说便要出手,见了柒叶一个眼色,这才收住。   “兄台何故大打出手?”白衣公子刷的打开折扇,悠闲得得扇了两下,嘴角一抹笑意。   “此人修为不凡,师兄小心为是。”柒叶传音,宋彧才发觉这白衣公子眉清目秀,风度偏偏。一生浩然正气,加上倜傥的面孔,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小人。况且别的客人四散而逃,偏有他若无其事得坐着,为何?   “在下周雪恒,无业散人,不知道哪里得罪兄台了。”周雪恒正色道。   “店家有难,你为何不救!”宋彧质问道。   “既然有兄台,何必要我出手?”   “若我不来,你可出手?”   “我自知道兄台要现身,故静观其变。”   宋彧哪里会相信,你以为你自己是仙人?“一派胡言!”   “不信也罢,只是借下来你的麻烦也不小,好自为之。”   宋彧正要相留,却不见周雪恒的影子。心中大惊,自己也是有修为的人,对方的瞬身术用得这么好,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精神力。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太多,要么对方和柒叶一样,有强大的诗魄附体。   “他说的是真的。”柒叶道。   “何以见得?”   “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师兄要打,估计也难说。”柒叶站起来,抖了抖身子,“他的诗魄有股强大的力量,和老师传我的圣洁的诗魄不同,那是一种很极端的力量,我觉得……”   “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柒叶呵呵笑了一声,回房歇息去了。   都督府原来周雪恒和剑南节度使本是棋友,朱治最爱象棋,巧的是,周雪恒的棋艺也不赖。两人博弈,互有胜负,每月十五,两人便相约在都督府花园一奕。高手对局本是脱俗之事,自然不能随意处理。后花园假山错落,流水淅淅,风抚迎春,牡丹欲放。园中一亭名曰“墨明棋妙”便是朱治为了对弈而立下的。   “前些日子不见贤弟,可是出了什么事?”朱治为主,雪恒为客。按照他们两的规则,这次轮到朱治执红。   “也无他事,只是山间云游去了。”   “不知何地竞得贤弟垂暮?”朱治仅四步,阵形调整完毕,一种强烈的进攻欲望,潜藏在底线之车。   “州南有个燕子岭不知先生听说过没?”   “有所耳闻,传言诗圣曲广泉便隐居在那里,但不知是否属实。”   周雪恒笑着摇了摇头,“我踏遍青山,也不曾看见一个人影。但是春景优美,修身养性的人走此一遭,却也不枉。”   “可惜曲先生壮志未酬,便避隐山林……”   “先生不也遭过此劫?”周雪恒横炮一击,“将军!”   朱治无奈舍车保帅,“我怎么能比曲先生,况且我现任节度使,尚有言语之力。”   “我听说皇上要北击契丹?”   “哪里是皇帝想的,那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肆意攻击契丹,才惹得契丹王杀了公主,皇帝这才勃然大怒……”双马连环,朱治又欲图左。“那哪里是明智之举,依我看,帮了安禄山送与契丹,国祸可解。”   “先生为何不荐?”   “十镇节度使,唯有安禄山与皇上最亲,又有杨妃、丞相保着,我不是自寻死路么?”   “君主昏庸,奸臣当道,我到觉得曲仙人之举大善。”见朱治来势汹汹,直取九宫,雪恒迅速把车撤了回来一个。   “唉,乱天下者,必是安禄山。”   雪恒漠然,只是驾炮攻士,上有一马一车呼应,进可功,退可守。此子一落,朱治的进攻完全被瓦解,已是无望之师。   “先生承让。”雪恒笑道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六章 阴阳转换大阵   大街上人心惶惶,没人知道这群流氓又要做什么去了。汹汹的气势直奔城南,就连敢驻足看上一会儿的人也没有,一条大道直倘倘得给他们让出来。   六个中年壮汉,为首的就是那日在来福客栈不占便宜的杨震。“小子,别让我看到你!”杨震自语道。   “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小二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呸,你爷爷我好好的呢,什么不好了。”掌柜骂道。   “我是,我是说,杨震他们找上门来了!”   “什么?恩公,恩公呢?”掌柜急的直打转,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样轻松的就过去,杨震可是出了名的泼皮头儿,占不到便宜怎么善罢甘休?“你快找小姐去,让他躲着别出来。”   “那您呢?”   “我……我跟他们拼了!”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要找家伙。可那双苍老的手却不停的发抖。到底只是一个老人,要他面对这么多个壮汉,如何是对手?   恩公呀,你倒是快出来呀,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去没了影子,这算什么事呀。   “何事惊慌?”   一见是宋彧,掌柜喜出望外。“恩公,你可回来了。杨震他们……”   宋彧只是笑,推手示意老掌柜不必惊慌。“我师弟呢?”   “在楼上睡着呢。”   “你们都躲进去吧,一切我挡着。”   虽然宋彧是这样说了,掌柜的还是不放心。看着宋彧单薄的身体,欲言又止。罢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就是你管闲事?”一中年男子喝道。   “不错,就是他。”杨震道“活的不耐烦了吧,你知道我们杨大哥的名声?”   宋彧镇定自若,拂袖饮尽一碗茶,“泼皮无赖,臭名远扬,益州之人,有谁不知?   其他几个壮汉都攥紧了拳头,只等大哥一声令下,把这狂妄的小子打个稀烂。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侮辱,随即左手一挥,“给我打!”   五人一拥而上,直取宋彧。宋彧方才抬眼,迎面便是一拳。但只是这样的攻击,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轻松躲开之后,又是几拳几脚得上来,皆不在话下。然而这群泼皮也是这么多年一路打过来的,经验才是他们最好的实力。没有任何商量,五人很快展开位置,把宋彧围住。   “五个打一个,你们这算什么?”   “少废话,今天就是要你死!”杨震怒道。   被扯住了手脚的宋彧量你是神仙也跑不掉了吧,杨震得意的一笑。“废了他!”   “你们在打谁?”五人正打得起劲,却发现背后有人,一看居然是宋彧。那他们在打……   “你们想造反啊?”没几下,杨震已经鼻青脸肿了。这下可算知道被别人揍是什么滋味了,你们下手不能轻点啊,打伤了老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怎么是你?我们抓住不是……”   “是什么是,很明显的,这小子会妖法。我说那天怎么打不到他,还全当我酒喝多了!”   “妖,妖法?”众人脸色骤然难看了。平时要干都是正常不过的人了,别说以多打少,就是以少对多,他们几个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可是妖法的话就不一样了,这种东西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怕什么!”杨震大喝一声,自己却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是不知悔改么?”宋彧摇了摇头,无奈道。   “老子长得好好的,要改什么?”鸭子就是死了嘴也一直硬着,杨震就是这种人。明明背后已经冒了不少冷汗,还不肯服输。   “看来必须给你点教训了。”宋彧右手食指上点起一明亮光,朝杨震一指。众人皆惊,在那瞬间他们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真的是妖术,这个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不能懂,但是与生俱来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杨震,被打中就完蛋了。   迎面白光闪过,速度之快,杨震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光线太耀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完了,自己这是死了么?不,我还活着,我没事!杨震一阵惊喜对方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那他刚刚是做了什么?示威么?   事实定然不会这样,宋彧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只是放倒了其余的五个人,也没有取他们的性命,暂且让他们睡一会,不要碍事。   “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错么?”   “毛头小子,别以为你会点妖术就能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这是在说他自己么?宋彧几乎笑了出来,没办法,先给你点见面礼吧。   “哎哟,断了断了,要断了……”杨震突然捂着自己的左臂,疼得原地打滚。“你做了什么?”   "老实交代,你至今玷污多少姑娘?”   “老子的风流帐也要告诉你?”没等说完,又一阵猛烈的疼痛从另一支手的手指上发出。食指连心,杨震再蛮横,他也是个凡夫俗子,这下反而不动弹了。“大约百十个吧……”   百十个?你还嫌少是不是?这城里就没几个不被你糟蹋了的,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留你何用!   "别,别,我知道错了,别杀我!”   宋彧再燃一指火焰,也不念什么因果报应了,直接向杨震投去。   “什么?”   火焰还没接触到杨震的身体便熄灭了。宋彧心神一动,“何方高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造下杀孽……”   宋彧向四处探去,也不能知道这高人所在。   “你别找了,我远在城西。杨震与本是同宗,礼应归我教导,与你何干!”   “想必你就是李皋?”宋彧想起掌柜的话,李皋,朱治都是杨震倚仗的人。   “不错,正是老夫。”   “哼,枉你百年修为,尽这样丧尽天良!”   “放肆,你师父尚要惧我三分,你竟这样污蔑我?”宋彧纵然是生气了,但李皋的修为可不浅。这发起怒来,也是个未知数。   “你纵容侄子到处为非作歹,怎是我污蔑你?”   “人各有天性,他人如何能改?这到是我的错了?”   难怪杨震如此胆大妄为,有这么一个不通事理的叔父,加上一个同样糊涂的朱治,谁都敢造反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身为长辈,放纵他只能是害了他,可你偏偏还这样袒护他,简直岂有此理。”宋彧十指燃起赤炎,“我今天容他不得!”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为民除害,公德一件。就算你个老怪物来兴师问罪我也不一定怕你。   “不要啊,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熊熊烈火四面而来,根本没有缝隙可以逃跑。看来宋彧真的是下了杀心。坐以待毙么?当然不是,但大呼救命也别无他法。   “水来!”阴阳法阵上,李皋快速的打了个法诀。阴阳两极马上腾起光辉,法阵飞速旋转起来。杨震就消失在宋彧眼皮底下。   “阴阳转换*?”不可能,那不是只有老师会的发觉么?当年自己和柒叶下山太远,老师有急事才发动这个阵法召唤他们回到燕子岭。况且使用阴阳转换需要消耗极高的精神力,难道李皋已经达到了老师武圣的境界?自己虽然修行七年,但精神修为只不过刚刚步入火系上级,跟老师比起来,连一片鸿毛都不是。下、中、上再到月、仙、圣,这样的距离可想而知。如果李皋真的到达仙级以上,那自己可就有大麻烦了。   “宋彧小儿,你且来我观上,我自又交待。”   宋彧一皱眉头,鸿门宴么?行啊,你是楚霸王,我就是汉高祖。又看了看老师留下的锦囊,哼,即使你修为再高,使用阴阳转换大阵之后还能留下多少精神力?我岂会怕你?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七章 初见李皋   “掌柜,没事了!”   “恩公,你瞧我这老骨头,说来惭愧,我先前还埋怨你惹祸上门,没想到恩公乃是上仙下凡……”掌柜惭愧,连忙拜谢。   “呵呵,略施小计,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宋彧搀起掌柜,“这些桌椅就有劳您收拾了,我要去一趟城西会一会那个李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师弟就有劳你照顾了。”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恩公可以放心!”   柒叶房内。   “紫燕,外面什么事情。”柒叶苍白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由于是心神上的重创,又没有灵药辅助,只能靠自己每日调息打坐,精神力的回复显得尤其缓慢。   “好像是师兄吧,不过应该问题不大。”紫燕坐在桌子上,悠闲地晃着小腿。   “嗯……”能注视这紫燕,就是一种满足,什么江山天下,功名利禄,在柒叶看来,生命中从来不需要这种污秽的存在。简简单单就是爱,七年的不离不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   “嗯?”   “我觉得我的身体快修复好了,可惜找不到肉体了。”紫燕低着头,瞧着自己几分青涩的身躯,脸上泛起红晕。   “天天能看到你,我就足够了!”柒叶含情而视,紫燕却有意避开了柒叶的目光。   一丝丝不解,一点点埋怨,而多有的,是愧疚。柒叶是个痴情的孩子,他明白紫燕对他是有情的,不然也不会舍了性命甚至是魂魄救自己。   紫燕从桌子上蹦下来,叹了口气,“不知道老师怎么样了?”   “我想他云游四海,普渡众生去了。”一说到老师,柒叶脸上展开一抹苍白的微笑。   “他到好,把这么重的担子托付给我们了,自己到逍遥了。”   “老师他一定有自己事情要做吧。”   “也许吧。”   城西的白云观看起来很普通,不过一般人家的屋子大小。门口立着块儿碑,写道:无级生太极。当然,这是道家最喜欢的用的招牌,什么“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之类,宋彧见得也多了。庭院异常平凡,只有几支开着的梨花少许添了点生气。中间是一条石块铺成的小径,直通挂着“天地同道”门匾的里院大门。   哼,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与天地同道?就是老师也不敢这么自夸。宋彧疾步跨进庭院。   “你终于到了,曲广泉的大弟子——宋彧。”又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宋彧感应了半天,也没个名堂,倒是觉得自己踩在了棉花上,脚底明明是地面。   “虚幻空间?”宋彧反应过来,老师曾今说过,到达仙级的便可创出属于自己的虚幻空,如果不是自己指定的人,是不能看见空间里的景象。燕子岭的居所就是这样建造的,所以凡人就是把山反过来也没办法找到。   “看来曲广泉交了你不少嘛?”   宋彧眼前出现一个太极阵,随后白发老者破空而来,此人正是李皋。   “我们终于见面了,宋彧。”李皋哈哈笑道,“年轻人这么有正义感的还真是少见。”   “废话少说,你说过要给我一个交待!”   “若是我不给呢?”   “那就不客气了!”   声音未落,宋彧指尖直起一把占满了赤炎的长剑,直取李皋。李皋左手一抬,手掌大小的太极阵成为抵挡赤炎之剑的盾牌。   “年轻人不宜肆动肝火。”   “可恶!”宋彧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打破太极盾。而李皋却一点也不费力,明明已经使用了阴阳转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力量。   “五行相克,才是致胜之道。”说着,李皋右手一点,“水落清波!”   太极盾飞速旋转了起来,一股清泉从盾中央喷发出去。作为使用火系法术攻击的宋彧,对于本命相克的水系技能,只要对手不是太弱,他都只有逃的分。属性相克的实在太厉害了。火焰一遇到同等级的水,马上就会熄灭,更何况现在对方可是仙级以上的实力。   “还要打么?你师父还教了你什么,尽管使出来!”   看样子李皋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宋彧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无心应战。看来这能用言语相击。   “你既为长辈,怎可食言?快吧杨震交出来,我要清手宰了这畜生!”   “我几声说过我要食言了?”李皋大笑,呼杨震出来。“畜生,还不谢罪?”   “我知道错了,请这位大侠饶过我吧。”杨震一副强横的面孔已然灰飞烟灭,哆嗦着跪倒在地上。那种锥心的疼痛,他可不想再试第二次。   “你罪恶滔天,岂可相容!”宋彧暴怒不已,恃强凌弱,你这样的人也配活在世上?   “老夫闭关多时,不问世事。谁知这畜生竟然仰仗我的名声,到处为非作歹。逆侄之罪,老夫自有定夺。还忘少侠饶过他。”李皋道。   “那被他伤害过的人,他们的公道谁来还?”   “人命自有劫难,此乃他们命中该有。”   “一派胡言!”宋彧也不想多说,无数的火焰从眼中射出,直直向杨震奔去,“此劫也是他命中应有?”李皋默然。   杨震一脸的惊恐,“叔父救我!我不再也不敢了,叔父救我吧。”   李皋已是哑口无言,无奈闭眼不看。这不是一般火焰,宋彧可是动用了真火,触物寂灭,杨震也不例外。   几声惨叫之后,余烟也很快飘散去了。死神的降临是如此之快,杨震什么准备都没有,浑浑噩噩的一辈子就这样没了。临死前那空洞的眼神告诉了送,他彻底悔悟了。   “呵哈哈。”李皋莫名大笑。“看来曲广泉是没有收错徒弟,惹得我这把老骨头也羡慕啊。”   宋彧很是不解,你先前还不是袒护他来着,怎么现在又失声大笑了。莫非算是一个考验?   “你师父五年前曾今下山,拜托过我一件事。要我先试试的赤胆俠心,如若让我满意,便可相告。”李皋走到宋彧跟前,仔细大量了一番。宋彧相貌平平,身体有单薄,眼神却非常敏锐,一股刚正之气奕奕四射。不有让李皋想起了关公,一双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人。   “那我如何?”   “呵呵,我非常满意。”李皋拍了拍宋彧的肩膀。宋彧只觉得浑身一颤,若是李皋有怨,那么刚才自己就是死人了。看来他说的不假。   宋彧跪拜,“参见前辈,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海涵。”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八章 天罡正气   “不打不相识,你不必多礼。”   “老师想告诉我什么?是关于紫薇剑的事情么?”宋彧急切得问道。   “非也。”李皋撸了撸白须,“曲广泉世称诗神、武圣,可知为何?”   “诗魄纵体,诗文如行云流水,世上非李太白而不能及,故称诗神;修为达到至高,凡人望尘莫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故称武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皋食指一点,虚空中出现一张古老的画卷。“看这……”   画卷铺展开来,渐渐显出繁星点点的空间。银河划空而过,中间最亮的要属不停得来回打转的紫微星,几颗不知名的小星星也绕着紫微飞速的旋转。突然,紫微开始猛烈的晃动,马山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周围的小星星也随之消失。紫微的光线也快黯淡下。   “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   画面转换,远处一红一白两颗星呈漩涡状相互靠拢,相聚之期指日可待。这两颗星越亮,紫微便越弱。消失的星星又出现在两颗星即将汇聚的地方,稍作停顿,朝四面八方散去了。   “荧惑守星?”   “不错,荧惑屡次触犯紫微,日夜吸食紫微的灵气,紫微为了自保,将力量分散出去,干扰荧惑相聚。”李皋指着荧惑两星说道,“这些力量便是,诗魄、天罡、月魂、地煞这四种灵体之气。可惜这些灵体各执己见,无法彼此理解,便各自东西。很巧的是你师父获得了两种,诗魄和天罡。”   老师把诗魄传给了柒叶这点宋彧是知道的,但是天罡呢?难道就是自己?   “你的意思是……”   “不错,没有肉体的紫燕没有办法继承天罡之气,况且天罡之气需要正义的力量去驱动,紫燕和柒叶处事未深,眷恋红尘,浪漫色彩太浓,无法被天罡选上。而天罡选择的人,是你。”   “我?”虽然自己有所察觉,但还是吃了一惊。柒叶的诗魄可以初步控制,并且有相当强的威力,加上柒叶上级的修为,即使遇到比自己强的敌人,交战起来,却也不知道鹿死谁手。而自己对于这天罡之气,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必怀疑,天罡属火,你正巧使用的是火系的法术。我相信广泉不会选错人的。”李皋竖起两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词,“老夫再送你一样东西!张开手!”   宋彧打开手掌,一束金光飞入,在掌心处刻入一个开字,随后印入掌中。   “开启天罡,需要进一步获得天罡的认可,但是这个灵诀能帮助你强行开启初级天罡之气。当然,强行打开诗魄的副作用我想你是见过了的,天罡也不例外,都需要燃烧自己的精神才能催动,使用须小心。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便不见了李皋踪影。“前辈何去?”宋彧急呼道。   “有缘自会相见……”   李皋的气息散尽,道观也消失不见。宋彧看着自己的右手心,不禁摇了摇头,“诗魄和天罡之气,哪个更强一点呢?”   “不错,正是天罡之气。”   话说,周雪恒与朱治奕毕,必定谈天说地一番。此时也说到天道有天罡,天罡与地煞皆下属王者之气,而相互对立。天罡为烈火,地煞则是寒冰,理论上讲应当是天罡占有绝对的优势,但自古以来,都是地煞占了上风。当年楚汉之争,项羽占有天罡,刘邦则是地煞,可最后还是地煞笑到了最后。   “如此说来玄宗命属紫微?”朱治道。   “暂且我还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紫微有如此微弱,除了秦二世,汉献帝之外,便是此时了。”雪恒压低了声音。   “你是说……”   “将军知道便好,不必出口。”   朱治暗自伤神,这不是要灭国了么?我大唐几百年基业,居然会毁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安于轻逸,不知所谓,还能算是男人么?不禁大哭,扑倒在周雪恒面前。   雪恒惊慌,连忙起身搀扶。   “将军为何这样?”   “求先生救救大唐,救救李家皇室啊!”   “我一届散修,如何救得天下?”   “先生若不答应,朱治长跪不起!”朱治涕泪横面,把额头紧紧扣在地上。   “唉,将军实有救世之心,为何自己不去?”雪恒愁容一展,无可奈何,只能叹息。   剑南只有薄兵三万,朱治如果要保长安,就必须招兵买马。可是杨国忠是谁,自己就是因为得罪了他才被贬到益州来任节度使的。再被他知道自己召集军队,指不定就给你个某犯罪,诛了你九族。   “将军,容我说句实话,大唐气数已尽,将军不可逆天形式啊!”   “放肆!”朱治大怒,“自古人定胜天,我岂能信你!”   周雪恒说出这句话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朱治一腔报国热血,如果不是雪恒与他有这么好的交情,恐怕现在已经是拔剑相对。   “将军如若听我一言,现在统兵入驻黔中,吞并兵马,再挥师江西,则占据长江天险,杨国忠奈何不得你,如此一般天下尽落将军囊中……”   “你再出此逆言,我叫你人头落地!”朱治跳了起来,涨红了双眼怒视周雪恒,“身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怎么还能有谋反之心。”   “将军不取废唐,外有国患,内有奸臣。天下早晚落入他人之手……”   “你不必再说什么,我两从今天开始,再无瓜葛,形同陌路,你若还不走,我即治你反逆之罪!”朱治大声喝道。面孔挣如铁板,眼角微湿。右手按剑,随时准备先斩后奏。   “将军愚忠,我自离去……”   周雪恒化云儿去,不知所之,朱治只觉得一阵冰凉,闭门苦思救国之策去了。   宋彧回到客栈,与柒叶、紫燕说了李皋的事情,又陪同柒叶一起调息养气。所谓两人同调就是两个同时为其中之一回复精神,效果比一个人的好上一半。当然多人同调,只要没有太怪癖的属性,效率多是可以几倍增加的。   “话说老师会不会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东西?”紫燕娇声道。这次她没有跑出匣子,只是传音。看到他们两个这么努力的回复体力,自己也不能落下。   “谁知道呢,我想老师他一定会在暗中帮助我们的。”柒叶道,“可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指什么?”宋彧也似有其感,但又说不上来。   “不知道,可能是错觉吧。”   “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在去千叶林么?”紫燕问道。   “不,我们要想进入试练之塔,必须破处他的结界,在江西上饶有座三清山,那里有一泓可以破开结界的泉水,好像是叫……”   “是慕水吧?”   “对,就是那个。”有了那个泉水,至少不必在塔外多浪费时间和精神力了。”而且我们得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柒叶疑惑道?   “到时候你和紫燕去取泉水,我要去黔中拜访一个人。”在李皋的“开”字灵诀里,宋彧能感受有股力量在指引他,而那股力量,就在黔中的某个地方。“取水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只是要多花点时间,得手之后便来黔中找我。”   紫燕和柒叶也不知道宋彧想干什么,但毕竟是师兄,他总有他的道理。在宋彧的帮助下,柒叶的脸总算有了一点血色。“我想我的事情可能要费些时间,所以我明天就启程。我会帮你买好马匹,等你彻底恢复了,便可动身。”   柒叶应下。宋彧又拿出锦囊,“这三个锦囊,我暂时还用不到,你一并带上,以防不测!”   柒叶只是点头。从第一天上山修行,柒叶就非常崇拜宋彧的主见,口才又好,有太多自己比不上的东西。嫉妒羡慕多少有一点,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各有优点,自己凭借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和入木三分的超浪漫主义诗文,让老师刮目相待。这诗魄的灵体,便是宋彧不能拥有的。   柒叶对于力量的追求并没有宋彧那么执着,若不是师父有命,他到愿意守着紫燕的魂魄,与青山绿水相伴,在山野里了此残生。用不着理会这扰人心神的尔虞我诈的世界,不可谓不是一件乐事。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九章 按步进行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整整齐齐的布局,繁花似锦的街市,坊市分明,犹如棋盘而隔。吆喝叫卖,人喧马嘶,街前街后,游人来往,络绎不绝。这条街柳枝垂下,碧叶梳妆;那条街便是桃李落英,缤纷不绝。——这便是长安。   然而“碧池新涨浴桥鸦,分锁长安富贵家”,在繁华的城市,依旧有欢喜有人忧,几家富贵几家愁。客栈门口,总是少不了几个叫花子,可怜巴巴得追着行人乞讨。也有跑不动,走不了,或者是不想动了的,只呆呆得坐在门口,前面放个小碗,若是有好心人给上几个铜板,就能少饿上几天了。   大明宫麟德殿,歌乐舞蹈,早早奏起。玄宗坐于殿上,饮一杯百年佳酿,享受一段乐女们的翩翩舞姿,神仙的生活也未必比得如此。   为首的舞者,尤其引得注目。丹凤眼,柳叶眉,体态丰腴而多姿。典型的低胸束腰群,却有不同于其他宫女的粉色妖艳,舞姿连篇,春威欲漏,媚态横身。见了她,天底下无论哪个男人都会为之心动。这便是贵妃杨玉环,其肌肤细白,无时不如仙子出浴,也难怪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杨妃一段舞闭,飘然坠入玄宗怀抱,取一颗含桃送入玄宗口中。玄宗“爱妃,爱妃”得叫个不停,引得杨妃一阵阵媚笑。太子李亨在一旁,默默无言,值得强颜欢笑。   忽有人传报,安将军回来了。   玄宗大喜,正要传召,只见安禄山膀阔腰圆,满脸胡须,载着凯旋之风,大步跨上大殿。   “臣,叩见干娘、干爹!”   “爱卿平身,契丹之战,可是告捷?”玄宗起身相迎,安禄山也迅速站了起来。   “托干爹的龙威,契丹人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如今已退回临潢。”安禄山拍了拍沉重的铠甲,又摘下红缨铁冠,一副舟车劳顿的样子。   玄宗命人赐座,呼左右时才想起太子。   “这是当朝太子,我儿李亨。”   安禄山应了声,只是迟迟不拜。正眼视去,李亨相貌堂堂,眉目不修自成,眉头与内眼眼角垂直,眉间似有天地。挺胸直背,气宇轩昂。虽一言不发,却有暗藏韬略之意。目光斜视,仿佛自己与他有深仇大恨“禄山为何不拜见太子?”杨妃娇声道。   安禄山眉头一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儿臣,本事蕃人,不识朝仪,不知道太子是什么官职?”   玄宗大笑:“不怪禄山,不怪禄山。太子是一国储君,将来我退位之后,他便是皇帝。”   安禄山佯作慌忙之态,连拜李亨:“臣资质愚笨,只知陛下,不识太子,乃罪该万死!”   “将军说笑了。”李亨附和了一声,又借由说身体不舍,早些回宫休息去了。   玄宗命人送上瓜果,今日要和禄山大饮三百杯。   酒过三巡,玄宗谈及年前营州的蝗虫灾害,至今不解安禄山是如何治理的,便笑颜问道。   “干爹有所不知。儿臣退虫,只用了一日。”安禄山举杯一饮而尽,“那日我正抚民,见蝗虫蔽日,心如刀绞,便焚香祈天,对天大呼,臣若是不忠于陛下,但愿虫食我心;如若衷心,请神灵庇佑,退去灾害,保民安业。干爹可知如何?”   安禄山讲的绘声绘色,玄宗深信不已。   “如何?”   “忽然,天降一大鹏,把所有的蝗虫全部吃尽,此事天助,儿臣无功。”   “若不祈天,哪里来的天助?”   “干爹洪德,天方助,不然儿臣就算用命祭了天,也于事无补。”   玄宗龙颜大悦,连饮数杯,命公公去取来笔墨。   “我儿定边疆有功,又有治世之才。说吧,你想要什么?”   安禄山跪曰:“儿臣别无他求,只是范阳节度使裴宽前几日书信对臣抱怨说范阳民爆,年迈体弱,无力有退隐之心,又恐有负圣上恩典,故不报。”   “依禄山看,谁能任此职?”   “儿臣愿往范阳平抚暴民,以安天下!”安禄山坚定的道,一副誓死效忠的样子。   “如此甚好,有禄山在我放心。”   将军府一青衣道人匆匆进殿。   “先生天山归来了!”安禄山去座相迎。   “将军范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道人手执羽扇,头裹纶巾,道袍青白相间,胸口有个大大的八卦。   “皇帝同意了。”安禄山亲自搬椅子给这道人,“要我后天起行。”   “你都照我说的做了?”   “无一缺漏,见驾先派贵妃,再拜皇帝。只是……”安禄山想起李亨的眼神,认为李亨绝非等闲之辈,但又看不出哪里不一样,只在心里嘀咕。   “李亨么?李隆基没有给他一丝兵权,他阻止不了我们的。”   “哈,先生料事如神,有先生辅佐,我如周王得姜尚,刘备得孔明。天下早晚是我们的!”安禄山欣喜道。   道人淡然一笑,掐指算了算,马上变色。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怎么?什么地方有问题了么?”   道人羽扇一挥,一张唐朝疆域图展现在安禄山面前。一一指点形势:“现在你据平卢和范阳,佣兵二十余万。倘若直取长安,定然是必胜,然而你却难以统领天下。”道人顿了顿,见安禄山聚精会神,他便继续讲下去,“长江,这是最困难的地方。长安事变,江南、蜀川必定联合,到时候隔江鼎立,天堑难度,这样就麻烦了。万一曲广泉那个老不死的在出来捣乱,我们自身都难保。”   未等道人说完,安禄山已经皱起了眉头。   道人见状又说:“将军莫及,荆州是江南要地,要取长安,必须先定荆州。以谋反为由,让皇帝准你出兵蜀中。剑南、黔中,兵马不过十万,将军可哥哥击破,再厉兵秣马,攻占洛阳,*李隆基退位,这样就明真严顺了。”   “先生神算!那我现在该如何?”   “你只管讨好他们,然后去任你的节度使,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杨国忠也有谋反之心,可惜奸佞小人,不足为谋。只怕他知道了会存心给我们捣乱。另外,现在剑南的节度使是谁?”   “好像是前任的左丞相,朱治。”   “朱治?”道人转了几圈眼珠子,像是忽然看破什么,激动得站了起来:“此人不除,碍我大事!我即刻前往剑南,以除后患。”   道人急着要走,安禄山急忙挽留:“先生刚从天山回来,这就又要下蜀川去了,不休息几日?”   “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啊?”   安禄山还没反应过来,道人就直奔门外的白马,飞身垮了上去。一点停顿都没有,“驾”了一声便飞奔起来。   “先生要小心啊!”   “将军放心,贫道已入月级,天下少有敌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望着道人的背影,一直到消失看不见,安禄山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第二日早朝“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卢节度使安禄山退敌有功,理应嘉赏。但其思念国家社稷,不贪功竞利。特命其兼任范阳节度使,两日后启程。钦此!”   满朝呼万岁,唯有一人,站了出来。   “臣斗胆请陛下收回圣旨。”玄宗看去,正是丞相杨国忠。   “爱卿何出此言?”   “安禄山乃是番人,蕃人得此重任,恐怕……”   “恐怕位置高于你了是吧,哼!”   那双三角眼只是微微抬起,见玄宗藏愠,杨国忠倒头便拜。   “陛下赎罪,微臣只是……”   “你不必再言,退朝!”   玄宗拂袖而去,百官皆低头叹息 第一卷 紫薇神剑 第十章 天山来客   “大人,外面有位道士求见。”   朱治寻思,这是来的道士,若不是周雪恒的说客还有谁?于是闭门不见。谁知那道士竟大呼:“国家将灭,丞相反而闭门不出,是何缘故?”   朱治一惊,想益州除了李皋这个老道士再没有别人,而李皋向来不问世事。这青衣道人怎么会知道朝变。早闻燕子岭有高人隐居,莫非他是曲先生?于是出门相迎。   道人手执羽扇,头裹纶巾,神似诸葛,道袍青白相间,胸口的八卦显得格外神秘。   “道友为何而来?”   “大唐社稷。”道人闭目答道。   朱治几分欣喜,几分惊,相邀道人内堂叙述。入座之后,见道人一言不发,忍不住发问。   “道友不是本土人?”   “贫道自天山而来。”   “先前道友说为大唐社稷,我愿闻其详。”   道人转面看去,朱治脸色微红,眉色无黑,身有六尺,正义凛然。   “以将军之见,当今朝廷有什么危难?”   “南有南诏,北有突厥契丹,对天朝虎视眈眈。”   道人摇头,正是朱治,又欲起身离开。朱治不解,问他为何,道人道:“将军不肯如实相告,则看不见将军的救国之心,我留下何用?”   朱治懊悔,此比上天派下来助我大唐的仙人,如果自己不能把握住,那便有了千古骂名。   “将军既然想要救国,为何不吐真言?““道友莫笑,以我之见……”朱治让左右退下,又明他们关上了大门。“外患不足以堪忧,倒是内忧,我恐怕有人想要造反!”   朱治瞪圆了眼睛,双拳紧紧攥着。“道友可知朝廷前日发了两条圣旨?”   “不知。”   “这一条是把范阳节度使裴宽贬为到边疆去,而另一条,则是让平路节度使安禄山兼管范阳。安禄山可是蕃人,据说他比杨妃大了十多岁,却甘愿成为她义子,此隐忍之事。可见燕贼志不在小。”   “将军想要阻止他?”道人挥了几下羽扇,脸上已经泛起了莫名的笑意。   “非我族类,不可让他掌握大权!”   “依我看,大唐气数已尽,将军不宜反天而行”道人大笑。   朱治大怒,“道友何处此言,若是周先生的说客,快快离去,否则别怪我无情!”朱治涨红了面孔,声音几近咆哮。   “我来可不是当个说客这么简单。”   “你欲意何为?”   “我来取将军的人头,献往范阳。”道人笑道。   朱治大呼左右,却迟迟没有响应。   “哼哼,没用的。我已经封闭这间房间,声音不能传通,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进来了。你就乖乖受死吧。”   “妖道!你究竟何人!”   道人步步向朱治*来,朱治虽然怒拔佩剑,却不敢不退。   “死后,你会明白一切的。”   道人浮起右手,掌心处暗黑色的“灭”字闪现。冰冷的杀气一瞬间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成了固体,朱治动弹不得。   想我朱治一世英明,却被奸人陷害,被贬剑南道,报国无门。如今又要死不瞑目,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想到这里,两行热泪躺了下来。他并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他不甘无闻得死去,他要救国,即使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更不甘心朱家三朝为臣,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一丝私心,这样的报应究竟是哪里来的?   “灭!”   道人猛然一掌,一股杀气直冲朱治的心脏。灭字发出一条深邃的黑光,直取朱治。   “死吧!”道人失去了道家的风范,丧心病狂得大笑。   “隆——”一声沉闷的爆破声,桌椅被震四处飞倒。道人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何方高人?为何阻挠我替天行道?”道人心神一动,感应到在这房间的某处,有个强大的实力存在。   “史思明,你不该来,我不必来,可惜现在我们都来了。”周雪恒破开虚空,直立在两人中间。   “史思明,你就是安禄山的走狗史思明?”朱治大叫。   史思明也不理他,任他怎么样辱骂,到是周雪恒的出现让他感到有点棘手。和自己同样是月级的修为,可不知道对方在月级的那一层。   “史思明,如你所见。打不倒我,朱治就死不了!”雪恒打开折扇,翩翩扇了起来。   自己可是在安禄山面前打了保票的,这次不成功便成仁。就算你是月级的修士又怎么样,自己的独门法术也不是吃素的。   “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史思明右手的灭字突然放大了好多倍,羽扇一挥,五条黑光一齐发射。强大的能量冲击*得朱治不得不暂时回避,身为凡人的只要稍微沾上一点攻击,马上就会灰飞烟灭的。   雪恒纹丝不动,一面冰墙拔地而起。黑色的光线遇墙便被吸收殆尽。   “不可能,这不是月级的实力能办到的,难道你……”史思明很清楚,自己释放的灭,除了太极盾,其他东西都抵挡不了,碰触的是物,便化为灰烬,碰到的是人,便魂飞魄散。除非对手拥有传说中的紫微之力,据说诗魄已经现世,难道就是他?   “你跟曲广泉是什么关系?”   “我造化甚浅,未能与武圣有一面之缘,但是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了!”雪恒用折扇指着史思明,念了一声:“去!”   那冰墙碎裂开来,化为一根根冰刺,飞向史思明。史思明也不慌,用灭字光束扫了几圈,冰刺触光及融。   “为什么?”雪恒惊叹。刚才他的灭根本无法对抗碎冰之盾,是没事出全力么?看样子我被他小看了。   “你以为我的实力就仅仅如此么?”低语了一声,似乎正酝酿这什么。“你最好使出全力,不然我叫你尸骨无存!”   屋内阴风四起,史思明头上的纶巾焚为一缕黑烟飘散。他的头发便想上飞扬竖立起来。白色的羽扇逐渐染黑,并散发这深紫色的光芒。气流很快化成的了漩涡,史思明的身体便是中心。   “气流漩涡?你果然是月级的实力。”   天级巅峰的修士可以发动五里以内的瞬间位移,而一旦踏入月级,气流便可以随心所欲的*纵,气流的最强形态便是漩涡,也就说,对方已经到达了月级的巅峰状态。而自己只是刚刚踏入月级,如果这样脱下去,别说朱治,恐怕自己也要葬身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