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公主劫 第一章 囚禁 云之国西北边是云国用来囚禁叛逆,罪大恶极之人的苦寒地界。 可是在群山耸立的一处顶端却有一座似王宫一样富丽堂皇的宫殿,听说里面囚禁的是云国皇上的亲生女儿,云国的公主陛下——赫连流光。 有传言她因为有异于常人的容貌,因为大祭司的一句话就被囚禁在青山之丘十七年,整整十七年。 云国在七国之中算前三的国家,兵强马壮,国家富裕,繁荣,百姓虽没有锦衣玉食不过也是餐餐有肉,温饱无忧的日子。 二十年年前的夜晚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宫女太监们脸上均是喜色。云皇闻讯而来这是他登基后第一个孩子,不管是是男是女他都会当作心肝宝贝一样疼爱。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产了一位公主。” “好,好,赏,朕要大赏特赏。” 云皇抱着怀里的可人儿爱到心坎,他握住皇后的手:“你为朕生下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朕该怎么赏赐你?” 皇后虚弱的摇摇头:“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求皇上可以善待这个孩子。” 云皇郑重的点头,握紧皇后的手抱紧怀里的女儿。 赫连流光三岁的时候,云皇请了有名的大祭司前来为她送上祝福。可是大祭司看见她的第一眼却指着她的鼻子说:“这孩子长大后必是祸害,她将祸害我们整个云国。” 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带着诧异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云皇脸色凝重的把大祭司叫到御书房两人秘密会谈后的结果便是公主赫连流光被遣送至青山之丘,永世不得在踏入云国半步。 半年之后一位嫔妃为云皇又产下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大喜的云皇废了之前的皇后,立贵妃李氏为后。 半年后大公主赫连流光的亲生母亲,前皇后突然薨逝,原因不明。 二公主赫连夕月满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带着哥哥赫连盈出去狩猎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青山之丘赫连流光住的地方。 两人带着一百名的护卫追着一只受伤的狐狸一只追,一只追到赫连流光的宫殿。 漫天飞舞的雪地中,一头红色过腰的女子怀中正抱着一只受伤的狐狸悉心的照料。 赫连夕月骑在兴国进贡的汗血宝马上,趾高气扬的指着下面的流光:“你是谁,见了本公主为何不下跪?” 跟在身后的护卫警惕的把夕月和盈保护在身后。 流光只是冷笑一声,抱着狐狸转身就走。 赫连夕月从小就嚣张跋扈惯了,扬起鞭子对着流光的背狠狠抽去,在接触到她衣服的时候一名婢女蹦出来抓住鞭子讲赫连夕月整个人拖到地上。 “这是大公主,赫连流光。” 赫连夕月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雪,狰狞的脸色指着她的背影。 “哼,大公主?”她嗤之以鼻:“什么大公主,不过是被父皇赶来青山之丘的叛逆,你这个祸害云国的妖异。” “妖异?”流光淡淡重复这两个字,身影犹如天籁传进人心底。 赫连夕月被欺负侍卫们正想上前,可是一听是赫连流光一个个又犹豫了。 虽说这个大公主是被驱逐,也是云国的祸害,尽管如此也没有被云皇夺取公主的封号。 “你就是赫连流光?我时常听下人们提起你。” 赫连夕月拉赫连盈却被一手甩开,打马上前在赫连流光的身后下马。 “哦,常常听说我?说我什么?说我是异类?妖异,还是祸害之类的?” 她的声音很轻边说便抚摸着怀里受伤的狐狸。 赫连盈想上前,却被身后的婢女拦住。她没有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赫连盈。 “大胆,你这个贱人知不知道他是谁?竟敢挡住他!” 婢女依旧没有动,眼神依然盯着赫连盈:“奴婢奉命保护公主。” “阿雪,不得无礼。” “是,公主。” 流光开口阿雪才收回手退在一边,带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这两兄妹。 “这样说来,我还应该尊称你一声皇姐。” 抚摸的动作慢慢停下,转身盯着赫连盈:“皇姐?” 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若有似乎。身后的人全部一怔,突然赫连夕月尖叫一声:“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妖怪?” 眼眸一转看着捂着嘴花容失色的赫连夕月,信步靠近她:“我那里像妖怪了?公主!” 赫连盈回神一巴掌抽在赫连夕月的脸上:“无礼。” 赫连夕月被打懵了,捂着脸氲氤雾气的看着他:“哥,你做什么?” 流光低头,唇边的笑被放大:“好有趣的两兄妹。” 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受伤的狐狸和阿雪头也不回的离开,赫连夕月回神骑着马负气的离开。赫连盈盯着流光的背影,眼底闪着火热的光芒。 很快,赫连流光的消息再一次被传得沸沸扬扬。那些护卫每每回忆流光的长相时都说:“那是我一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虽然她的美那么不真实却是比天山的神仙都要美上千万倍的女人。妖娆的红色长发,勾魂摄魄的红色眼眸,殷红的唇。” 赫连流光的美已经不能用文字来形容,她的容貌能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这一点也没有夸大。 也是如此,她才会被大祭司认为是云国的祸害。 云皇和流光的母亲怎么可能生出一个红色头发,红色眼眸的孩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有人在说流光的母亲通奸有了赫连流光,又有人说她是被妖怪的化身。就是狐狸,就是狐狸精。 可也有人说她是神仙下凡,因为在她的眉心处有一处像火一样的印记,从小就有。 各种版本,众说纷纭。 赫连夕月被赫连盈打的事情还是被李皇后知道,赫连盈的回答就是:“谁叫她如此无礼,好歹那也是我们的皇姐。” 李皇后怒斥赫连盈:“她不是你们的皇姐,她是那个贱人和别人通奸的孽障。” 赫连盈为了这个事情和李皇后争执不休。 最后赫连盈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宫殿,摔东西砸东西。可是,一静下来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流光的容貌。 十七岁的赫连盈在那一刻突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爱上了那个神秘又迷人的女人。 而且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但是他选择相信李皇后的话。那个被囚禁在青山之丘的女人是前皇后和别人通奸的孩子,所以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可以爱她。 第二天,鹅毛般的大雪依然覆盖整个云国,赫连盈独自一人骑着马到青山之丘,赫连流光住的宫殿。 宫殿不大,只当得到赫连盈的后花园的大小,不过去很豪华有些奢侈得过分。 流光抱着狐狸,侧躺在软榻之上看着一望无尽的山底和漫空飞舞的白雪。 “谁?” 阿雪警惕的目光盯着赫连盈藏身的木柱后面,流光头也不抬。 “既然来了就进来喝一杯热茶,不必躲着藏着。” 赫连盈有些窘迫的从后面出来,不在叫皇姐而是直呼她的名字:“流光” 流光眼梢微动:“哦,今日怎么不叫我皇姐了?” 赫连盈没回答就坐在软榻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因为你不是我皇姐,而是我赫连盈的女人。” 流光和阿雪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怀里的狐狸动了动挣脱流光的怀抱不知跑去了哪里。 流光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盈,你知不知道这种话已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 “很多人?” 赫连盈不解,怎么可能有好多人对她说过。她明明是被囚禁在青山之丘的人。 “对,很多人。” “谁?”赫连盈有些急,他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对赫连流光说这样的话他一定要杀了他。 手指微动指着不远处的山:“那,里面的人。” 赫连盈随着她的手望去,那是关押云国的叛逆,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 他轻轻一笑:“流光,你骗我。” “不相信?” “不相信,那里面的人不可能离开。就算可以离开也只会逃离云国而不会傻到在回答那个地方!” “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她的眼神微微上挑,像是在问赫连盈有没有这个勇气去哪里。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好,我就随你去看看。若是真的有,我一定会亲手砍下他的头。” “好” 阿雪没有去,留在宫殿。流光和赫连盈同骑一匹马,这样的距离,流光身上淡淡的梅香味若有似无的传进他的鼻子中。 失神,沉沦。 门口没有侍卫,流光穿着薄薄的蝉翼纱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火红的狐裘。把她衬托得更加美艳。 “怎么?不敢进去了?” 赫连盈拉拉披风,伸手握住流光的人两人一起进入里面。里面的味道很难闻,又很冷,还很黑,不点蜡烛什么都看不见。赫连盈微微皱眉借着雪地微弱的光四处寻找烛台。 走进去没多远流光就不再走,任凭赫连盈怎么拉也不懂。 “怎么,是你害怕了?” 流光转到赫连盈的身前,靠近他怀里仰着头:“你真的喜欢我?” 这样的距离,这样清晰的味道,这样暧昧的场景赫连盈什么也忘了只能傻傻的点头。 “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流光只是加深了笑意,轻掂脚尖有些冰凉的唇贴近赫连盈。不过没有贴上去, “盈,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 “什么话?”他有些迫不及待,呼吸已经很粗重。 “那句,流光你是我女人有很多人对我说过,还有后半句。” “什么话?” 她再次垫高脚尖,红色的眸子冰冷阴鸷:“那将是我离开青山之丘后,会有很多人心甘情愿对我说这句话。” 话里的含义赫连盈还没听明白,只觉得腹部一凉,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他的嘴。 “赫连盈,大祭司说的很对。我就是云国的祸害,我将屠尽皇宫每一个人,包括你那蛇蝎的母后和自称为云国皇上的男人。” 赫连盈惊恐的看着流光的宝石一般的红色眼眸,眼底全是笑意,却是让人堕落地狱的笑意。 赫连盈慢慢软下去跌坐在地上,流光是那样柔情的抚摸着他的脸。 “我的弟弟,要怪就怪你有了那个恶毒的母亲。” 抽出匕首信步走回她的住处,阿雪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公主,您手脏了,快洗洗。” 她盯着沾满鲜血的手:“是啊,好脏。不过,阿雪我觉得这样的颜色好美。” 阿雪抬头只是笑笑,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跑回来围在流光的脚边像是在迎接她的回来。 双手跑在温水里,眼神却是看着脚边的狐狸:“人若无情不如为畜生,畜生有情却比人更像人。” 第一世 公主劫 第二章 失踪 赫连盈失踪第二日整个皇宫慌得手忙脚乱,所有赫连盈平时去的地方都找遍就是没找到他的人。 李皇后更是整日在云皇面前哭哭啼啼,抱怨云皇为何不把那个会祸害云国的贱人处死。 “皇上,盈儿不过就是去青山之丘见过那个贱人一面现在就不知所踪一定是她害了盈儿。” 云皇手里的奏折砸在李皇后面前:“朕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去青山之丘,是那两个孽障抗旨不尊,如今是他自找的。” 李皇后更是痛苦失声:“皇上,盈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将来是继承大统的人,如今盈儿生死未卜皇上您怎么能说这么无情的话。” 云皇冷哼一声,目光更加深沉:“云国就快亡了,还继承大统。” “什么!”李皇后花容失色的抬头:“怎么会亡国呢?皇上您不要吓唬臣妾。” 云皇烦躁的睨过李皇后:“吓唬你?朕可没那功夫同你说笑。大夏王朝已经控制了影国,火国,兴国也是即可上表表明心意愿意投靠大夏王朝,如今只有我们云国,风国没有动向。原来能与大夏王朝比肩的大商朝也已经送去公主和亲,若朕在没有动向,想必下一次就轮到我们云国。” “那皇上的意思是” 云皇面色疲惫的揉着眉心:“朕,想让夕月前去和亲表明云国的态度。” “和亲!” 赫连夕月从桌上弹起来:“和亲?我不要去,母后,母后,我求求您。” 李皇后疼惜的抚摸夕月的脸:“你父皇已经派人去了大夏王朝,若是他们的国君与你年纪相称,又有治国之才你就去和亲。以你的容貌定能成为一国之母。” “可是,母后” 五日后,士兵在西北边关押重犯的地方找到赫连盈和马屁却没有找到他的人。 消息传回李皇后耳朵的时候她气得砸坏寝宫一大半的东西:“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一定是!” 夕月惊得捂住嘴,眼泪兀自流出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请您立刻去御书房。” 李皇后站起身整理身上的衣物:“传本宫的懿旨你们去青山之丘把那个贱人给本宫押回来。本宫定要为盈儿报仇雪恨。” “是,皇后娘娘。” “我跟你们一起去。” 侍卫有些为难的看着赫连夕月,他们是去抓人又不是去玩这个公主跟着去做什么。 “可是,公主。” 赫连夕月擦干眼泪:“这是本公主的命令,你想找死么?” “奴才不敢,不过请公主跟在奴才等身后。” “知道了,走吧。” 阿雪脚步稳健的从外面进来,垂头道:“公主,来人朝我们的方向来了。” 流光依旧是那副悠闲的模样,眼神望着外面浩瀚壮观的景色轻轻逗弄着抱在怀里的狐狸。 沉默片刻:“阿雪,取我的狐裘来。” “是,公主。” 好一会儿她慢慢起身,把狐狸轻轻放在地上往前推了推:“小狐狸,我只能护你至此,从今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如果我还能回来一定依然护你。” 小狐狸不舍的靠着她的脚边摩挲着。流光看着它俏皮的模样不禁失笑。 “你是我除了阿雪以外唯一的亲人,去吧,小狐狸去找你母亲,你母亲一定急坏了。” 阿雪拿着狐裘过来,悉心为她系上:“公主,这次去凶多吉少。” 她拍着阿雪的手,从容淡定:“没事,不用担心。就算死下面也有我母后陪我,倒是你找到机会自己就走。” “公主” 阿雪还想说什么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已经逼近,最先进来的是依然趾高气扬的赫连夕月。 她站在人群中,愤恨的指着流光:“我哥怎么了,是不是被你害了?” 流光玩着手中的长发,媚眼流转:“你哥去哪儿了我怎么会知道?别忘了,我可是被囚禁在这青山之丘的人。” 赫连夕月说不过流光,又咽不下去这口气照着她白皙的小脸重重的扇了一耳光。 一丝温热的液体自唇边流出来,身后的侍卫急忙把赫连夕月拦在身后:“公主息怒,一切等皇后娘娘定夺。” 赫连夕月颔首,一甩衣袖:“哼,赫连流光这一次你一定会死在云国的皇宫,这样也和你那下贱的母亲是一样了。” 赫连夕月打她的时候她没有怒反而拦住阿雪,现在夕月没有动手却提起了她的母亲。 目光移向夕月,擦掉唇边的血迹,红宝石一样的眸子带着一片肃杀的寒意:“赫连夕月,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夕月被吓得一怔,后退数步。这样的眼神和语气连这些整日舞刀弄棍的侍卫都觉得害怕何况是一个蛮横跋扈的公主。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除了锦衣玉食就什么都不明白。 “你,赫连流光你”她极度的不服气,却不敢迎着那样的眸子上前。 瞪了一会儿轻勾嘴角,嘲讽的看着她:“如何?公主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哼”赫连夕月侧身,偏过头:“你切莫张狂,等见了我母后自然有办法治你,立刻带走。” “是,公主。” 十七年了,这是十七年第一次离开这雪山之巅,青山之丘。 掀开布帘,望着外面一路的景色她想到了许多。十七年前她的母后含泪送她离开的场景依然清晰可见,她父皇站在一边冷冷相待眼神她也记得很清楚。 3岁多时得到母后病逝的消息她站在青山之丘哭得那般无助,凄凉。望着云国皇宫的位置恨,复仇的火焰在她幼小的心中慢慢滋长。 她不恨云皇送她来到青山之丘,她也不恨十七年不准她离开半步,她只恨为什么云皇不能善待她的母亲。 十七年虽未离开半步,但是皇宫内的消息还是定期传到她那里。 “公主” 不善言辞的阿雪握着流光的手,带着一丝温暖。 “我没事,阿雪。” 放下布帘,有些无力的闭眼遮住那双轻而易举便能迷人心智的双眸。 “我,终于离开了。” “你的消息可准确?” 李皇后面色凝重的指着下面跪着的侍卫。 “回皇后娘娘,消息属实奴才已经打探了多次。所有的传言均是大夏国皇上生性残暴,嗜血,好色成性。已经有不少的女子死在大夏国的皇宫内。” “什么!”李皇后求救似的看着端坐在皇位的云皇:“皇上,臣妾决不答应送夕月过去和亲,我只怕夕月会有去无回啊。如今,盈儿下落不明,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云皇撑着额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 好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朕已经有了决定,为了云国的百姓,朕必须割舍这个女儿送去大夏国和亲。” “皇上”李皇后满脸不可置信:“皇上,臣妾求您三思啊,臣妾就只剩那么一个女儿了。” 云皇眼神一转,说不清的情绪:“若不是皇后你心狠手辣一直毒害朕的孩子,如今又怎么可能让夕月去受那个罪。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 李皇后后退两步迎着云皇的眼神:“皇上执意如此?” 云皇抿着唇,目光一沉:“君无戏言” “好” 云皇以为李皇后还会继续大吵大闹,没想到她就说了一个好字。 “既然皇上圣意已决,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夕月的大婚交由臣妾亲自准备。” 突然,云皇感觉有几分愧疚,为了云国,他的皇位他竟然要委曲求全,出卖自己的女儿才能保全。 “好,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臣妾。” 李皇后面无表情的谢礼离开。李皇后的宫殿内护送来的侍卫已经悉数退下,就只有她和夕月和几名婢女呆在这里。 夕月躺在软榻里,喝着芳香四溢的茶杏眼三五十的在流光身上打转。 李皇后黑着脸从御书房回来,踏进正殿那一瞬间一向霸道的李皇后在见到流光的长相时也不禁吓得后退几步。 “母后,您回来了。” 李皇后阻止夕月开口,走到流光面前挑着她的下巴:“你就是赫连流光?” 流光瞥了一眼,似在笑可又是如此的锐利。 “我就是赫连流光,李皇后!” 李皇后忽的笑开,几分狰狞扣着她的下巴:“本宫问你,盈儿去哪儿了?” “盈儿?我不曾看见。”拉开嘴角,带着寒意的眼眸一直盯着李皇后。 她要记住,她要记住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那个善良贤淑的母亲。就是这个女人。 “不知道?”李皇后笑笑,随即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和你那个下贱的母后就是一样,不识抬举,不知进退。” 赫连夕月在一边看着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房间的烛火闪了两下,屋子里所有人的身影都被拉得很长。摇曳的烛火照得她们的身影就像是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毒蛇。 红色的长发因为李皇后的那一巴掌散了型,披散着。阴暗中流光红色的眸子微微发亮,妖冶,迷人,又骇人,邪恶。 她随意的拨弄额前的散落的发丝,空灵的声音在次响起:“李皇后果然今时不同往日,看来果然是抢来的位置坐的更加的心安理得。” 李皇后眼光有几分闪烁:“你这个妖异,祸害云国的罪人。你记着,若是盈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绝不会放过你。带去牢里,严加看管。” “是,皇后娘娘。” 第一世 公主劫 第三章 夕月 赫连夕月还是很不服气,带着一脸的不愿站在李皇后面前:“母后,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贱人。就是她害了哥哥,你怎么可以放过她呢?” 李皇后瞪了夕月一眼:“你懂什么,母后这么全是为了你好。她的事你不要在管,母后自有定夺。” 赫连夕月咬紧下唇,她可不是什么听话的公主。何况,李皇后又是如此宠她。 她神色疲惫万分的揉着眉心:“可有你哥哥的消息?” “还没有,不过儿臣已经多增派了一倍的人手寻找。相信一定会有消息,母后不要太过忧心。” 李皇后坐在刻满凤凰的宝座上坐下撑着额头有几分可怜,那种母亲担心孩子的可怜。 “盈儿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黑暗,肮脏,,冰冷,臭气熏天的牢房。 所有的狱卒退避三舍。这是谁他们不知道,不过一个红发,红眼的女子被囚禁在死囚住的牢房内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还是皇后亲自下的命令。 和亲的文书快马加鞭,几天内就送到相隔甚远的大夏王朝。 大夏国的国君看后,奏折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哼,赫连那个老狐狸现在知道害怕。之前还不是一副死都不投的烂骨气。” 下方静静品茶的男子勾出一丝浅薄的笑:“看皇兄的样子好像很不喜欢云国,要不要臣弟带兵直接屠了整个云国。” 皇位上的男子玩着手中的暖玉,侧面线条完美无缺:“那倒不必,既然是和亲想必送来的一定是美人公主,我倒是听闻云皇就那么一个女儿长得还算如花似玉。先送来我看看,若是不好在出兵不迟。” 下方负手而立的男子笑开:“皇兄想的还是女人。” 皇位上的男子一点也不恼:“你不懂,女人如酒,千奇百味我还没品够。” 两人相视一笑:“宸煊你就代替我去云国迎亲,朕就封她为云妃。” “是,皇兄。” 士兵带着消息先赶回云国,赫连夕月知道她要被送去大夏王朝和亲的消息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 她不顾任何礼节冲进李皇后的寝宫:“母后,您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去和亲的。” 李皇后幽幽的喝茶,锐利的眼神扫过她。屏退所有的下人。 “夕月,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 “母后” 赫连夕月趴在李皇后的脚边:“母后,母后,我求求您,不要送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李皇后放下茶杯把夕月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你以为云国就只有你这么一位公主?” 赫连夕月止住眼泪:“母后,是什么意思?” 李皇后得意一笑:“在青山之丘不是还囚禁着一位会祸害云国的公主?皇上舍不得杀她,留下她的一条贱命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 赫连夕月转转眼珠,明白李皇后的意思。下一秒就换上甜美的笑容:“女儿明白母后的意思,多谢母后。只是父皇那边” 李皇后冷哼一声:“怕什么,只要那个贱人坐上花轿前往大夏王朝皇上是不会有任何意义的,除非他想让整个云国招来灭顶之灾。” 狠厉的神色一点也不像一个长期久居后宫的皇后,反而更像手握前朝大权的君主。 冷宸煊带着迎亲队伍来到云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云皇带着李皇后亲自到城门迎接。迎亲队伍足足有五百多人,奇珍异宝一百车,黄金白银一百箱,绫罗绸缎一百箱,良驹两百匹。 “王爷大驾光临敝国深感荣幸。” 冷宸煊笑得很和气:“云皇不必客气,本王奉皇上的命令前来,就是为了表示我皇兄对贵国公主的重视,皇兄已经下旨册封公主为云妃。” “多谢,请。” “请” 赫连流光被关一个多月本来身体瘦弱的她如今更是瘦得可怜。尽管如此,依然美得惊人。 流光再一次来到李皇后的寝殿时一路上都能看见高挂的红绸和灯笼,每个人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她还在猜测这是在干什么。 “本宫问你最后一次,盈儿在哪儿?”李皇后今日看着异常的华贵。看上去已经把所有价值连城的首饰都戴在头顶。 流光目光冷懒:“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或许是李皇后坏事做得太多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也说不定。” 李皇后不敢看流光那双红色的眼眸,那样的眼神令她心里发寒。不过这样的话让她极度不爽,若不是出嫁在即她一定会好好折磨这个贱人。 “哼,牙尖嘴利的贱人。本宫念你还是公主就饶恕你这一次。不过” 算计的眼神样流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来到流光面前,抓着那把异常美丽的红发:“本宫已经求了皇上让你代替夕月到大夏国和亲。不过,本宫却听闻大夏国的皇上好色成性,又很残暴。希望大公主一切平安。” 流光楞了几秒嗤笑一声儿:“那就多谢李皇后的好意,我会乖乖的去和亲。一定不会让你和父皇失望。” 李皇后眼神一沉:“那就好,带她去梳洗。” “是,娘娘。” 冷宸煊得到很好的待遇,有酒有肉,载歌载舞晚上还送了不少的美人到他房间,不过他不像他皇兄对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但是他绝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只留了一人。 他坐着手里拿着书,女人站着。 看样子女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王,王爷。天色不早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就寝?” 话一出口顿时红了脸,这会不会太暧昧了一些。 冷宸煊盯着书,声音很轻:“你会不会下棋?” “下棋?”下意识女人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一些急忙低头:“王爷恕罪,奴婢失礼了。” 冷宸煊把书搁在一旁:“把棋盘取来,陪本王下一局。” 女人不敢拒绝照着冷宸煊说的把棋盘取来,就这样陪着冷宸煊下了一整晚。 天亮,女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冷宸煊叫住她:“你叫什么。” “回王爷,奴婢贱名不敢辱了王爷的耳。” 冷宸煊似没听见:“名字” 女人惊异的盯着冷宸煊的侧面:“回王爷,奴婢青黛。” “退下” “是,王爷。” 李皇后进来时流光只是换了喜服没有上妆,没有首饰。 “混账,这都什么时辰了指给公主换了喜服。你们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屋子里的宫女通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息怒,不是奴婢不上妆,而是公主不让。” “不让?”眼角一转盯着流光:“为何不让上妆?” 赫连流光起身,拿过一旁的喜帕盖在头上:“这是我去和亲不是李皇后,若是李皇后不高兴可以让你的女儿去。” 李皇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扫过众人甩着衣袖离开。她蒙着喜帕视野只能看着自己脚下,婢女小心翼翼的搀扶一路上她能听见恭贺声,礼仪官员念着长长的文章。 从宫里到花轿就花了两个时辰,最后在花轿前李皇后握着她的手说着一些让流光恶心得快吐的话。 云皇也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就被人送上花轿。 李皇后立在云皇身旁拭着眼泪,可唇边却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城墙之上,赫连夕月盯着远去的花轿笑得比这太阳还要耀眼。 赫连流光的话很少,一路上的颠簸没哼半句。每每冷宸煊前来查问她是否有何不适时就是简单的两个字。 “无恙” 越是如此冷宸煊越是会隔着布帘带着探究的眼神。 在云国他不是没打听过这个李皇后的掌上明珠,赫连夕月公主。从小就是嚣张跋扈的主,打骂人是家常便饭,凶狠一点的时候酷刑,砍头也是常事。 冷宸煊知道的时候就在想这样的女人到了大夏王朝,在他皇兄手里绝对活不过两天,或许更快。 只是一路上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没哼一句,说有多顺从就有多顺从,不免让他起了几分疑心。 难道,花轿里的不是公主被人掉包了?不过,不管怎么看云皇都不敢这么大胆,谁会嫌自己活得太长找死吗?就算是找死也不会选上他那个人人敬畏的皇兄。 日赶夜赶倒是二十几日就到了大夏国,街上一个看戏的人也没有。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赫连公主,前面不久就是皇宫本王就不便在去。” 布帘微微掀开一个缝:“有劳王爷,多谢。” 下轿时一双异常熟悉的手伸来搀扶着她:“公主小心,有几步石阶。” 流光身子僵硬了几秒在喜帕下的她笑开:“你来了。” “是的,公主。” 握着阿雪的手动动:“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第一世 公主劫 第四章 贤淑的女子 事情办成,冷宸煊去复命。皇塌上的男子搂着两名长相出众的女子饮酒作乐。 “皇兄。” “回来了,如何?你可看见人了?” “回皇兄,臣弟未曾看见一眼。不过却是个可人儿,皇兄应该会满意。” “是吗?” 纱帐内丹凤眼上挑:“果真如此,那我今晚就去见识见识。” “恭喜皇兄,又得一佳人。” 纱帐内的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又让人觉得寒气深深。 “奔波这么久,回去休息。” “是,臣弟告退。” “皇上,您有新宠不会忘了我们吧。”女人白皙的娇躯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眼眸下垂,望着眼下的美景挑着她的下巴吻上血红的唇:“朕自然不会忘了美人。” 说话的同时有些冰凉的大手揉着胸前的耸立,女人配合的发出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 “皇上” 另一个女子好似不服气,也贴过来费劲心思挑逗着。男人一翻身就把两名女子压在身下:“好,朕今日就好好疼爱你们。” 流光脱下喜服换上平日穿的衣裳,站在窗边:“你是怎么跟来的,我以为李皇后对你下毒手了。” “公主放心,奴婢随公主回宫那日就被皇后派到杂役房,公主被关在地牢的消息奴婢也是最近几日才打探到,本是想找个机会把公主带出来,可是就听见他们在说赫连夕月要来大夏王朝和亲的消息,于是奴婢就想等大婚之日在来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谁知和亲的人正成了公主您。” 流光看着外面美丽却没有自由的院落:“李皇后说大夏国的国主残暴,她也许是为了夕月才想到让我顶替。” “那,公主要不要离开?” 她的眼神落在那葱绿的树上:“我想见见那传说中的男人,然后再看。” 知道到花轿进入大夏国皇宫的消息时李皇后才让躲了将近一月的夕月出来。眼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云皇才想起赫连盈已经失踪将近两月之久还没他的消息。 如李皇后所言赫连盈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大统必是他继承。如今,不过去青山之丘见过赫连流光一面就下落不明,他又忍不住想起大祭司说的话。 “皇上,此女将来必是祸害。她会祸害云国,祸害您的国家,臣民,妻儿。必须要除掉才能以绝后患。” 当时云皇深爱流光的母亲,他答应过她会善待这个孩子。于是,他才下令让流光搬去青山之丘,雪山之巅让她自生自灭。谁知流光不仅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 跟随云皇身边数十年的太监急冲冲的跑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 云皇皱眉,他正在想事情就这样被人打断让他很不爽。 “何事?” “皇上,奴才看见夕月公主了。” 云皇嗤笑他:“你是不是老了,夕月已经去了大夏国怎么可能看见她。” “皇上,奴才真的看见了。不少的太监宫女也看见了。夕月公主正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 “什么?”只几秒云皇就发现事情的端倪带着奴才急急忙忙去皇后的寝宫。 “母后,这一个多月女儿都快憋疯了。翠云山什么也没有。” 李皇后摸着她的头:“如今那个贱人已经代替你去了大夏国,以后你就不必在藏着。” “多谢母后。” 两母女温馨的一个场景被云皇一脚踹开门的声音给打破。来人黑着脸站在门口,杀人的眼神 四处寻找,最后落在正在吃东西的夕月身上。 几个跨步就到了面前,还不等夕月开口请安就重重的挨了云皇一个耳刮子。 “你这个孽障,竟敢逃婚。说,代替你去大夏国的是谁。” 李皇后把夕月护在身后:“皇上不必动怒,一切都是臣妾舍因为不得夕月才这么安排的。您要怪就怪臣妾好了。” 目光一转落在李皇后的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云皇越是看见这脸越觉得厌恶。 “你?皇后,你以为是你做的朕就不会怪你么?” 李皇后依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皇上放心去大夏国的也是公主,而且是云国的妖异。臣妾不仅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也解了皇上困扰多年的心病。一举两得,皇上也不必在担心。” “混账”云皇咆哮一声掐着李皇后的脖子:“贱人,国家大事你一个女人少插手。若是大夏国那边发觉到什么不对劲朕一定会杀了你谢罪。” 赫连夕月吓得发抖,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低头跪在地上。 李皇后被云皇摔在地上,拂袖离开。李皇后揉着有些发疼的脖子盯着云皇离开的背影恶毒至极。 十几年过去,她已经不再甘心只当一国之母。她本想借着赫连盈掌控整个云国,谁知却被赫连流光打乱了计划。 如今云皇话已经挑得很明,他已经知道李皇后私下已经和前朝的大臣有了联系今天只是一个警告。如果李皇后再敢有所动作云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她。 她筹划多年的计划就要实施,想到这儿她又是满脸的微笑。 流光接到晚上要侍寝的消息时没有一点的惊讶也没有一点的喜悦。淡淡的语气。 “知道了,我会准备。” 前来传旨的太监望着流光那张脸出了神,他见过多少的女人只有赫连流光让他这么失礼。 阿雪在一边轻咳一声,太监才回神退出去。 “公主,您” 流光起身:“不早了,准备沐浴。” “是,公主。” 承欢殿外所有看见赫连流光的人先是一惊,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太监敲门:“皇上,云妃娘娘来了。” 里面没有回应,不过太监还是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有人跟随,她刚踏进去门嘭的一声就关闭。 看不出承欢殿有多大,不过却可以看出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又带着情调。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不少男女交欢的图案,流光一眼都没瞧赤足踩着柔软顺滑的不料信步往前。 四五十步的样子后,能听见前面暖帐之后骄奢淫靡的声音。 流光没有怯步一样速度的步子上前,隔着暖帐欠身施礼。 “臣妾见过皇上。” 等了一会儿:“免礼” “谢皇上” 不卑不亢,不燥不急,沉稳得让冷无邪有立刻掀开暖帐一探究竟。 不过,悦女如他。有不少的女人会换着花样来吸引他,这种事他已经见得很多。 “你就是赫连夕月?” “不,我是赫连流光。云国的大公主。” “哦?是吗?”声调微微上扬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发怒:“为何来和亲的是你而不是赫连夕月,何况朕听说云国就只有一位公主和太子。” “回皇上,那只是谣传。谣传未必是真的。” “谣传?那朕凭什么相信你就是公主而不是随便寻的一个宫女前来应付了事的。” “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把我送回云国,在换夕月过来也是一样的。” “你想回去?”冷无邪的语调里已经没有散漫,暖帐内的他唇角的微笑慢慢消失。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识趣的不敢在上前全跪在一边。 “到了我大夏国还想回去,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死。” 流光在不开口,眼神直直的看着隔着暖帐的冷无邪。 如果此刻暖帐打开,两人会震惊二人的视线竟是如此契合,没有一丝的偏差。 “为何不回答?” “无话可说。” “无可说!”冷无邪冷笑一声:“你不想来和亲?” “是” “为什么” “李皇后说大夏国的君主残暴,狠辣。”里面的所有跪着的女人心头一颤。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来整个大夏国敢这么直截了当对着冷无邪说他残暴的人只有赫连流光一人。 良久之后传来他略带笑意声线:“那你还是来了。” “被逼无奈。” 刚刚扬起的笑容又一次被流光的回答给逼了回去。 “你,美吗?” 流光有些高傲的颔首:“就只怕皇上见我一眼就会爱上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美。” 她的回答还真是让冷无邪不知道是该气还是笑,倒是身边的女人不免发出细微的笑声。 大言不惭,这女人真是大言不惭。不仅是这些女人这么想,冷无邪也是这么想的。 “赫连流光,能让朕只看一眼就爱上的女人至今还没有出现过。” 她忽的笑开:“若是如此那正好,我不希望成为第一个。”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去,半晌之后冷无邪抬手让侍女掀开暖帐。 第一眼说话的不是冷无邪,而是身边女人的尖叫声儿。 “啊,妖异,妖异。” 门外候着的人听见叫声不做停留冲进来,一副随时作战的模样。 “嗯”冷无邪简简单单的一个鼻音,身边的人就不敢在放肆。 “皇,皇上。您没事吧。” 冷无邪靠在后面的软枕之上,显得慵懒:“把这些女人带出去处死。” “是,皇上。” 太监低着头进来把冷无邪身边的女人全部带出去,侍女也跟着出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承欢殿就只有流光和冷无邪两人。 冷无邪勾勾手指,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 流光没有一丝的畏惧走到他旁边,恭敬的跪下。 “抬起头来。” 照着冷无邪的话流光抬头,红宝石的眼眸对上的是冰魄色的眼眸,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冷无邪在流光的眼底捕捉到几丝惊异,但流光在冷无邪的眼底什么也没看到。果然,她没能第一眼让冷无邪动心,不知怎么的有几丝庆幸。 “为什么?” 冷无邪的话很难理解,不过流光明白:“我也不知道,从我懂事开始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被囚禁在青山之丘十七年。” “为什么?” 又是一个为什么,流光依然迎着那好看的冰魄色认真的回答:“因为,大祭司说我是妖异。会祸害整个云国。” “你狠坦白”冷无邪歪着头靠近她:“为什么?” “欺君是杀头的大罪。” 冷无邪发出两声干笑,擎着她的下巴再一次贴近:“你想让朕对这次和亲的事迁怒云国,你想利用朕帮你除掉云国,你想让自己的身份激怒朕,你也在告诉朕云皇欺骗了朕,他用了一个带着不详的你来欺瞒朕。赫连流光,为什么?” 一向从容淡定的她确实慌神了,不过就交谈了几句眼前这个男人就把她心里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半分偏差。 她突然发现李皇后说的话全是假的,这个男人他并不好色,而是身边有众多的女人。这个男人并不残暴,而是不能容忍在他面前不敬的人,他也不嗜血,只是杀该杀之人。 头一次,赫连流光在男人面前失了主动权。 “为什么?” 下巴的疼痛拉回她的思绪,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泛起笑容,眼底也是:“因为,这是我的毕生心愿。屠尽云国皇宫内所有人。” 冷无邪的眼里带着赞赏,赞赏这个敢在他面前如此坦白又带着这份绝决的女人身上的勇气。 “你想要让朕帮你?” “如果皇上愿意,我感激不尽。” “感激?朕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你用什么做交换,赫连流光?” 冷无邪淡淡的笑开,猎人看着猎物的笑容。 “自己!”简单的两个字却异常的沉重。 “以色事人!”冷无邪淡淡摇头,松开手又靠回去:“流光,朕乃是大夏王朝的天子。七国之首,朕屠国的理由可以很简单,但也可以很复杂。但是,朕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做。” 这张脸和自己的身体是赫连流光如今最有利的武器,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什么都不要。她想不出,她赫连流光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冷无邪弯曲着嘴角,静静打量她的表情。欣赏她每一个动作,窥视她每一个想法。 第一世 公主劫 第五章 美丽的女人 今晚是她侍寝,看她身着素雅的衣物,红色发丝只有一根宝石簪子拢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装点。就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那里像是来侍寝博取他的宠爱。 不过,满头红发有宝石一样眸子的女子冷无邪真的没见过。 第一眼他的确震惊了,他不知道世间还有女人可以美得如此让他不敢去碰触。 女人如酒,这是冷无邪自己说的。 那么,赫连流光就像是一坛世间独一无二却带着能够轻易迷醉任何人的美酒。 如今这坛酒就在冷无邪面前,是属于他的。但是他却不敢轻启封口。 他怕,怕 从此以后迷上这味道,这芳香,这绝世而立的美艳,这独独属于他的独一无二。 最后流光还是未能想通,带着几分迷茫:“我不知道皇上想要什么。” 冷无邪自柔纱中起身:“朕累了,你回去吧。” “是。” 赫连流光被送回去时整个见过她的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冷无邪居然没有宠幸这个美得不像人的女人。许多人开始猜测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头红发,一双勾人的眼眸。 赫连流光的身份让不少的人退避三舍。要别人承认她的美貌不如承认她是个妖异。 七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是红发,红眼。 冷无邪就是个特例。 她的母亲就有一头银色的发丝和冰魄色的眼眸。似乎他整个母后这边家族的人都是这样。 所以有人说冷无邪是受上天眷顾的人,更有甚者说冷无邪就是神祇。不然一般人怎么会有冷无邪那般邪魅迷人的容貌。 自那晚冷无邪没再叫赫连流光,似乎已经淡忘了这个人。 而他依然日日叫不同的女人侍寝,沉迷与美酒女色之中。 “妖异?皇兄,最近宫里的人不在讨论你而是妖异了。” 冷无邪洋洋洒洒的练字:“我叫你查的事如何?” “臣弟办事皇兄还不放心?臣弟派亲信去了云国,虽然事情瞒得很隐秘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寻。十七年前大祭司为大公主赫连流光祝寿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将来必定成为云国的祸害,云皇在于大祭司秘密商谈之后赫连流光被送往云国西北边的雪山之巅,青山之丘囚禁。这一囚禁就是十七年。后来因为云国太子赫连盈失踪的关系赫连流光被皇后带回皇宫,又囚禁在地牢一月之久。后来,就阴差阳错的来了我们大夏国。” “赫连盈失踪为什么和赫连流光有关系?” “这个听说之前赫连盈和赫连夕月在青山之丘与赫连流光见过一面。第三日赫连盈就下落不明。” “哼”笔稳稳停住,搁笔:“其余几国可有什么动向。” “暂时没有,探子回报风平浪静。不过,臣弟觉得大商朝应该多加留意,凤清华不是普通人,他的心思讳莫如深,此次和亲他不仅没有反对,而是一反常态的答应臣弟就觉得不妥。” “凤清华?” 冷无邪淡淡一笑:“宸煊,我似乎有很多年寿辰没有庆贺了吧。” 冷宸煊诧异的盯着自己这个皇兄,一瞬就明白他的意思。 “皇兄的意思臣弟明白,臣弟立刻去准备。” “好”顿了几秒:“云国的请帖你可要花些心思。” “皇兄放心。” 自上次半个月后冷无邪再次传了赫连流光。依然是在承欢殿却没有了别的女人。 流光行礼之后的自觉地坐在上次的位置:“皇上。” 冷无邪慢慢喝完杯里的酒时单刀直入:“赫连盈是不是你杀的。” 第二次见这个男人依然让流光没有任何主动权。她半眯着眼眸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冷无邪拉开嘴角:“或许是朕问错了,你是怎么杀了赫连盈的。” 比上一次发问更加笃定,连李皇后都不肯定的事只见过她两次竟然敢这般笃定。 流光扬起淡淡的笑意,答的很随意:“匕首” “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拿来这么多的好奇心。 “因为他说爱我,我是她的姐姐他怎么可以爱我,所以我杀了他。” 冷无邪在为自己倒一杯酒,看着杯中琉璃色的液体:“是不是说爱你的人你都要杀?” “为什么?”她反问冷无邪:“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杀他。” 饮完之后冷无邪勾起流光几丝发丝在手中把玩:“告诉朕你想屠尽整个云国皇宫的原因。” 她没动,收了笑容有些警惕:“为什么?” 冷无邪冰魄色的眸子刷的一下上扬,锁定她的目光:“朕想知道你就必须说。” 流光被他这样的眸子怔了一瞬:“因为我的母后,我的母后被李皇后害死。我父皇是帮凶。她们的儿女是起因。所以我要屠尽所有。” 冷无邪一瞬勾住他的后劲拉到面前鼻尖贴着鼻尖:“你骗我,流光。” 流光眉眼动动:“我没骗你。” “是吗?” 嘴角倾斜就这样很突兀的冷无邪锁定她的唇,疯狂的掠夺。 这是第一次流光尝到男人的味道,还有他口中苦涩的酒味,却是那样的浓,就像她自己饮了一杯酒,让她头脑发昏。 第一次流光不会呼吸,只能憋气。冷无邪为了不让她憋死送开她,在唇边浅啄。 “告诉我,他的名字。流光。” 她不知道醉的滋味,或许现在她就醉了。 “没,没有谁。” “你真是嘴硬,流光。” 这一次冷无邪不在留情,直接咬在流光柔软的唇上。一股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的口中。 冷无邪笃定,被囚禁在青山之丘的流光绝不会想到要去杀赫连盈报复李皇后,她也绝对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 一个几岁的孩子,一个被囚禁在青山之丘十七年的不祥之人绝对不会在皇宫里建立自己的眼线,所以一定是有心之人利用了这个绝色尤物,一心只想报仇单纯的公主。 目的?照冷无邪的猜测或许是赫连流光,又或许是云国的皇位。又或者两者兼具,试问天下有那个男人能抵抗得了赫连流光的魅力。 和那一双只需一眼就会让人跌人万丈深渊的眸子,如果他冷无邪不能,那天下就没有人可以。 流光只觉得头脑发胀,又昏昏沉沉。眼皮重得厉害,最后她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就这样醉倒在冷无邪的怀里。 他有些傻眼了,想来这是第一个会在冷无邪亲吻时被他嘴里残留的酒醉倒的女子。 而且是这么绝色的尤物。 冷无邪倾斜了嘴角,指尖划着似乎是削尖的轮廓。手感很好,只是太瘦了一些。 “流光,你成了我的女人就绝不会让你在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和利用。” 阿雪守了一晚,终还是没见流光回来。她复杂的眼神盯着门口,掌心微微出汗。 流光揉着头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记得冷无邪昨晚问的每一个问题。但唯独忘了为什么她会睡在这里,而且为什么嘴唇微微发疼。 听见里面的动静,在宫外候着的宫女才进来。 “不用了,你们出去吧。” “是,云妃娘娘。” 她微微一笑,听不见阿雪叫她公主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迎着初升还没有多耀眼的太阳,慢慢往回走。后面跟着不少的太监和宫女。 一路上不少人带着惊异的目光盯着这个他们口中的‘异类’,不过也有不少的人被她的美给震撼。 一丝调皮的风吹来,吹散了那把过腰的红发,更是增添了不少的风情。 她抬手想要那簪子把头发束紧一些,可是头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她脸色一变停下身来,整个头顶都摸遍了就是没找到那根跟了她很多年的簪子。 “站住”她转身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太监宫女们。 “云妃娘娘,怎么了。” 我带着一丝急切:“我的簪子,我的那根宝石簪子不见了。你们帮我找找。” “是” 他们顺着离开的路一直找回去也没找到,她想或许落在床上了。失了以往的从容推开蹲着身还在寻找的人群直奔承欢殿。 凤灵犀踩着莲步,拖着宫女的手目空一切的来到承欢殿。 她知道昨晚冷无邪召了赫连流光侍寝,不过一早太监就来通知她到承欢殿等候。听到这个消息她笑得妩媚。 “果然是小国养出来的公主,传说倒是美得如何如何,不也留不住皇上的心嘛。” 一边的下人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些奉承她的话,让她本来就高涨的气焰更是不可一世。 她是凤清华的妹妹,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来和亲。大商朝本就是一个强悍的国家,自是不把云国这些弹丸之地放在眼里。 其实她早就想去见见那个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赫连流光,只是冷无邪一直不准。否则,她一定去给她难堪。 流光胡乱的翻着整个床也没找到那根簪子,她记得很清楚昨晚她一定带着那根簪子出门的,只不过在那里掉的她就不敢肯定了。 那是她母后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在她去青山之丘的哪一天。 第一世 公主劫 第六章 灵犀 “流光,这是母后的母亲给我的。你现在要离开母后去那么远的地方,母后不能陪在你身边这跟簪子就带着就像是母后一直陪着你。” 流光哭得满脸的泪,握紧手里的簪子。那时的她从来没想过,那简单匆忙的一别就是永远,如果她知道她死也不会去青山之丘。 二十年,那是唯一宝贝的东西。比自己的性命都看得紧的东西。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想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哎哟,是什么东西差点让本宫跌到。” “回娘娘,是一根簪子。”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可是流光什么也听不见除了那句‘是一个簪子’。她站起来跑到门边一把从凤灵犀的手里抢过来。 没错,就是她的。就是她掉的,因为掉在门口所以她没怎么在意。 凤灵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蒙了好一阵,回神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先给流光一个耳刮子。 身边的宫女仗势欺人,大声呵斥:“大胆,没看见我们娘娘在这儿。你是谁这样没大没小的。” 她看着凤灵犀,脸色冷淡:“不好意思,这跟簪子是我掉的,只是找到太高兴忘了礼节。”说着还跟着欠身。 凤灵犀哼了一声,颔首:“你就是云国的公主,赫连流光?” “我是赫连流光,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簪子。”侧着身就打算离开。 凤灵犀得理不饶人抢过流光手里的簪子。 她拿在手里把玩儿,表情很不屑:“不就是很普通的一根宝石簪子,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 流光就和凤灵犀站在同一直线上,只是她是往外走,凤灵犀是往里走。 她侧身伸手,冷冷的盯着凤灵犀:“麻烦你把簪子还我。” “还给你?”凤灵犀的样子像是找到有趣的事情:“还给你没问题,只是你的这跟簪子害得本宫差点摔倒,这笔账我们应该算清楚,对不对云妃?” “算账?”她想要去抢,不过被凤灵犀躲过:“这一生只有别人欠我赫连流光,没有我欠别人的。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把簪子还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凤灵犀冷着脸打量着簪子:“雕工倒是很精美,不过怎么看也不过是普通货色。像这种东西本宫一直都是用来打赏下人的,不如我在另外送一根好看的给你。” “不必”流光断然拒绝,她已经没有耐心伸着手的动动:“还给我。” 凤灵犀转转眼珠看样子似要还给她,只是在要放在她手上的时候簪子就从凤灵犀的手里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宝石和簪子摔得一分为二。 她捂着嘴夸张的神情:“哎呀呀,你看看。云妃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本宫已经把簪子还给你了你还这么不小心。” 幸灾乐祸的模样至少也装得好一点,反而是一副就怕流光看不明白的模样。 身旁的丫鬟为了借这个机会用来更讨好凤灵犀往前一步,刚好踩在已经断裂的簪子上。 “娘娘,我们进去吧。一会儿皇上该来了。” 凤灵犀点点头,眼角扫过流光:“云妃妹妹,我待会儿差人送一根簪子给你。” 红宝石完全变了形,如果说摔坏了还可以接回去,不过在丫鬟补了一脚之后就算是废了。 流光此刻的眼神冷得渗人,她已经起了杀意而且非做不可。 “站住” 凤灵犀停下来,骄傲的侧身:“还有什么事吗?云妃妹妹。” 流光抬头,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我会叫人还你一个下人。” “下人?”凤灵犀皱眉,完全没懂流光话里的意思。 刚想开口问,流光的行为已经解释得很明白。 “皇上,要不要奴才?” 冷无邪刚巧回来,也听见争吵了几句。他也从流光的眼底看出杀人的凶光。但是,他并没有前去阻止。 他突然很想看看那个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女人这么做的原因。 他饶有的兴趣的目光紧紧锁着流光单薄的背影。 “不用,朕想看看。” “是” 流光一把抓住刚才才她簪子丫鬟的头发,直接拉着她撞在门柱之上。她扶着凤灵犀,这样一扯凤灵犀整个人也被拉扯到了地上。 然后,流光从丫鬟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拿在手里对着凤灵犀的方向:“你看清楚了,我说过会还你一个下人。” 下一秒锋利的簪子就扎进宫女的脖子,拔出来又刺了一下。有了杀赫连盈的经验,这一次她绝不可能失手。 她有感觉,赫连盈并没有死。 原因就是她那一刀刺得不深,或者没有检查清楚她就离开。这样的失误她绝对不会在犯。 “啊” 凤灵犀,宫女全都捂着耳朵不要命的尖叫。 第三次拔出来时,流光探探鼻息,已经没有气她才松手扔掉银簪,沾满血的手在宫女的衣服上来回擦拭。 每个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此时此刻赫连流光就犹如一个恶魔,或者比恶魔更恐怖。 流光猛的侧身吓得凤灵犀哆嗦着后退,此刻她扬起迷人的笑慢慢靠近她。 眯着眼,挑着她的下巴红色的眼眸美得快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她开口,幽冷冰凉:“在我的眼里,我的簪子用一条命来偿还还不够,不过念你是初犯我可以放过你。叫什么名字?” “凤,凤灵犀。” 她微微点头:“好名字,心有灵犀一点通。” 甩开手捡起断裂的簪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赫连流光刚走了两步就传来冷无邪的声音:“站住,流光。” 她回头见是冷无邪没有一丝的胆怯,如往常一样行礼:“皇上。” 凤灵犀看见冷无邪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扑倒冷无邪脚边,颤抖着手指着死在一边的宫女。 “皇,皇上,是她杀了臣妾的宫女,就是她。” 冷无邪捶着眼眸,一脚踹开凤灵犀。 径直走到流光面前,学着她之前的样子伸手:“朕瞧瞧是什么宝贝。” 流光迟疑了半晌把簪子交到他手里:“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冷无邪斜着嘴角咂嘴:“坏得可真严重,不过朕可以叫人把它修好。” 下一秒流光的眼神就亮了看着他:“真的可以修好?” “君无戏言” 得到肯定流光跪在地上:“多谢皇上。” 冷无邪伸手:“要去瞧瞧么?” “可以吗?” 冷无邪点头,流光笑着把手放在他手里:“那就去瞧瞧。” 在路过凤灵犀时,冷无邪侧目:“滚回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宫。” “是,皇上” 直到冷无邪和流光已经走得很远,凤灵犀才停止颤抖。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赫连流光会杀她。 那样的目光,就像冷无邪欲杀人时候的样子。 让人从心底恐惧,胆寒。 御书房内冷无邪坐在王座上看书,流光一直站在工匠旁边几乎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不得不说工匠的手很巧,碎掉的宝石另外换了一颗,再次镶嵌在簪子上的时候就如原来的那根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皇上,簪子奴才修好了。” 冷无邪搁下书:“给朕看看。” “是” 流光的眼神一直随着簪子,就算在冷无邪的手里她也看得很认真。 他偏头笑问流光:“如何?满意吗?” 流光不住的点头,美丽神情在她精美的脸上飞扬。 “满意。” 冷无邪被她这样子逗乐了,挥退工匠把簪子拿在手里:“朕说到做到修好了。” 流光以为冷无邪要还她,伸手去抓只扑了个空。 “流光,你要如何谢朕?” 她能拿什么谢,再次欠身很诚恳的道谢:“多谢皇上。” 冷无邪低头一笑伸手就把流光搂在怀里,亲手把簪子别在她头发里。 修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唇:“朕的谢礼。” 流光微微皱眉,她不懂冷无邪是什么意思。 他再次无奈的失笑:“你真是有趣”然后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去。 昨晚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流光的脑子里。她终于想起为什么嘴唇会疼,那是冷无邪咬的。 她没有拒绝,挣扎也没有主动任凭冷无邪索取。最后,流光也在冷无邪的的唇上咬了一口。 冷无邪睁大了眼睛与红色眼眸对视,她的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回礼。” 冷无邪垂眸,索取得更加猛烈。 赫连流光杀了凤灵犀的丫鬟事件闹得整个后宫沸沸扬扬,只是说凤灵犀被杀了一个宫女不敢找赫连流光算账,还说什么冷无邪被那个红发女人迷得失了心智。 不过凤灵犀仗着凤清华的缘故在后宫中张扬跋扈,早就树了不少的敌人,也有不少的人看她笑话。 “娘娘,您别生气注意凤体。” 凤灵犀不停摔着昂贵的瓷器:“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竟敢对本宫叫板。马上派人回去告诉我哥,这件事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娘娘。” 冷辰煊喝着进贡的新茶,慢悠悠的开口:“皇兄,臣弟可是听说昨天你为了那个新来的云妃把凤灵犀给禁足了。” “那又如何?”冷无邪不在意的继续练字。 冷辰煊笑笑:“臣弟以为那个云国公主活不长,没想到皇兄还挺喜欢。” 笔尖停住微微抬头,冰魄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王座下的人:“因为她是妖异,祸害?辰煊你应该了解我。” 第一世 公主劫 第七章 我对所有女人有兴趣 对,他的确了解这个兄长。睿智,敏锐,过人的洞彻力,还有让人惧怕的手段,再加上他唯我独尊的性格。 以冷无邪的性格来讲他绝对不会相信赫连流光是妖异,或者会带来什么祸害之类的传言。 不过,真如传言的那般,赫连流光拥有天人一般的容貌么? 那一刻冷辰煊有那么一丝后悔当初没有撩起布帘瞧一瞧轿厢里的流光,而他不否认的也开始有那么一丝好奇。 “皇兄,你好像对赫连流光很有兴趣。” 他低头,继续写字:“辰煊,我对所有女人都感兴趣。” 云皇拿着送来的请柬看得出神。 七国之首冷无邪的寿辰就像是每个国家世代相传尊贵无比的节日,不管冷无邪有没有这个意思庆贺每每到了这个时间其余六国都会很有默契的相继送上尊贵的礼物。 可,这一次赫连流光刚刚送去大夏王朝不过一月左右。 为什么一向淡漠随性的冷无邪在此时会想要庆贺自己的寿辰,是有别的意图还是单纯的想要 云皇摩挲着昂过的请柬,抬头看着下方垂手而立英俊挺拔的男人。 “禅玉,这件事你怎么看。” 封禅玉抬头,清俊尔雅的脸上是温润的从容自信。 “皇上,不管冷无邪有什么目的您都要亲自去瞧瞧。请柬上写的很清楚,邀请皇上您,皇后娘娘和夕月公主。冷无邪知道送去和亲的人被掉包却没有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其实以冷无邪残暴的生性来讲一点都不正常。但是不能否认的,大公主美貌如花冷无邪动了心也没什么不对。为了不让冷无邪有理由起兵犯我云国,皇上您必须走一趟。” 云皇慢慢从王座起身,忧虑的皱着眉。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朕总觉得此去危险万分,冷无邪的心思讳莫如深心性真假难辨,这一行不得不防。” 封禅玉看着云皇忧虑的表情,往前一步:“皇上莫要忧心,今日微臣就率先领一万精兵乔装打扮先一步去大夏王朝。而皇上您出行还可带两万兵马同行,等微臣先去做好部署到时候皇上您来也没这么担心。” 良久,云皇点点头。 各国皇上进大夏王朝有规定,只能带两万兵马。 若发现与大夏王朝的规定有出入会立马被当做造反同视,大夏王朝会立刻挥兵百万屠国乃是眨眼的功夫。 所以,云皇被允许封禅玉这么做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他在大夏王朝出了意外,云国必定会被冷无邪吞灭,但是如果他能侥幸回来或许还有机会搏一搏,险中求胜。 “王上,有公主快马加鞭送来。” 奴才拖着火漆的信件脚步匆忙的进来。 奢华幽静的院落,凤清华正手持一柄剑身两侧墨色的宝剑正在挥洒。 他一个疾步的俯冲,持剑往前一跃锋利的剑刃在空中折射出刺眼冰凉的光芒。 咔擦一声,一根巨树当即被宝剑拦腰斩断。 他在一个后跃回到刚才的位置,手臂侧向一甩剑身稳稳回在剑鞘之中。 他拿起石桌上的毛巾擦拭额间的汗珠。 “呈上来。” “是,王上。” 凤清华展开信纸快速扫过纸面上为数不多的字里满是凤灵犀的抱怨,咒骂。 他看完后冷冷一笑,将信纸仍在地上。 “云国有一个流光公主么。” 奴才愣了愣瞥了他一眼:“王上息怒,奴才现在就差人去查清楚。” 他拾起脚步:“再过些时日就是冷无邪的大寿,贺礼可准备好了。” “是的,王上。贺礼已经送往书房,就等王上您前去过目。” “准备沐浴。” “是,王上。” 流光撑着脑袋坐在棋盘对面,偏着头样子乖巧。 “为什么要办寿辰。” “当然是为了庆贺。” “为什么要庆贺,自己寿辰自己知道就好了啊。” 冷无邪轻笑一声,抬手端起精致的茶杯盯着流光。 “你在青山之巅被囚禁十七年自然没有人肥腻贺寿,不过以后你每年的寿辰我都会帮你庆贺,到时你自然便知为什么要庆贺。” 流光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搁下一粒棋子。 “照皇上这样讲我是不是应给备一份贺礼的。” 冷无邪垂眸瞅着流光刚才搁下的棋子。 虽然看着是杂乱无章的进攻策略,可细细一看其实是不条不紊,实实虚虚攻其不备。 “那你准备送我怎么的贺礼。” 流光摇摇头:“我是一个贫贱的公主,拿不出什么奇珍异宝献给皇上。” “你不是有一件最珍贵的贺礼么。” “我有么?” 冷无邪肯定的点点头。 “你有。” “那是什么。” 冷无邪修长的手指指着流光,笑的暧昧。 “就是你自己。” “可皇上你不说我以色侍人,还说你不想要我。” “你自己主动与我拿东西与你交换的自然不一样。” 半晌,流光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然后注意力又回到棋盘上,懊恼的将棋子扔进棋盒。 “为什么我每一次想要落子的位置都被皇上您给占了先。” 冷无邪审视过棋盘上流光落的黑子,微微一笑而不回答。 他不知道赫连流光跟一个婢女在荒寒的青山之巅是怎么度过十七个年头,但是他知道赫连流光在那样与世隔绝的地方保留下了一片单纯的心性。 流光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才智的女人,只需稍加引导便可一通百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流光一片凄苦的十七年里是哪个人引导了她,哪个人在他最需要温暖安慰怀抱的时候给予了她。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会查出来,他也一定会把这个在赫连流光心里有着不可撼动位置的男人拔出来。 他的女人心里只能想着他一个人。 半月前冷无邪当做流光不存在,半月后日日侍寝的除了赫连流光就没有别人。 原来是皇宫最得宠的凤灵犀如今还被禁足在自己宫殿,没有冷无邪的允许她要么一直呆在里面直到老死,要么哪一日得了冷无邪的怜惜被送回去,要么就死在冷无邪手里。 阿雪端着亲自做的吃食从外院进来,流光躺在一片树荫下的藤椅上。 “公主,您在想什么。” 流光抬着手遮住那斑驳的树荫,有些树荫从她手指缝隙中落下来印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 “我只是在想一个想不通的事。” 阿雪侧过身来瞧着流光:“公主在想什么。” “为什么自己送的跟别人拿条件交换得来的东西不一样。” 阿雪愣了愣:“公主,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流光抿抿唇:“我再说什么我自己听不懂。” 阿雪过来,立在流光前面树荫挡住了她的表情。 “公主,奴婢听说皇上大寿宴请六国。云国,云皇,李皇后和赫连夕月都会来。” 流光愣了愣突然从藤椅上跳起来,荡开美丽迷人的笑。 “那珏哥哥也回来么。” 半晌后,阿雪点头:“是的,公主。” “太好了。” 她高兴的在院子里转圈,素雅的裙摆荡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圆圈。 阿雪若有所思的看着流光笑的美丽异常的脸。 如果,真的可以就让赫连流光呆在青山之巅多好。 阿雪害怕,这样单纯的流光涉入这般复杂的圈套中,会不会落得香消玉陨的下场。 流光还在用午膳,冷无邪的随从孙洋恭敬的从外面进来。 “奴才给云妃娘娘请安。” 流光摆摆手:“起来吧。” “娘娘,圣上有令,午膳后圣上回去猎苑狩猎,圣上让奴才来问娘娘要不要一同前往。” “狩猎?”流光偏头看着阿雪:“狩猎好玩吗。” 阿雪怔怔的目光盯着流光,半晌嘴唇上下起合:“公主以后就会喜欢狩猎。” 刘光笑了笑:“你去转告皇上,我跟他一起去。” “是,娘娘。” 午膳刚过没多久,阿雪正在选适合流光出行狩猎的轻骑装,冷无邪就派人过来。 孙洋忽然伸手拦住阿雪,目光冷冷:“圣上有令,除云妃娘娘外婢女不需同行。” “如果我不去谁照顾公主。” 孙洋往前逼一步,有冷冷的杀意:“这是圣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杀无赦。” 流光不舍的看着阿雪:“阿雪你就留下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可是公主” 阿雪还想上前,孙洋携着兵器挡住她:“你想要抗命么。” 好一会儿阿雪才不甘心的后退几步。 “奴婢不敢。” 孙洋最后睨了她一眼转身又变得恭顺:“娘娘,请。” 流光有些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瞅阿雪,虽然平日见冷无邪时没有带阿雪,可这毕竟是离开皇宫。 不过她跟阿雪在一起十几年,自己也稍稍学会一些保护自己方法,而且是跟冷无邪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 流光到时冷无邪风流倜傥的坐在马背上跟另一个男子在交谈什么。 “皇上,云妃娘娘到了。” 冷无邪侧头,看着同样英姿飒爽的流光微微一愣随即笑开。 “恩,这轻骑装很适合你。” 流光行了礼瞪大眼睛瞅着他身下的那匹马,小心的开口:“要骑马么。” 冷无邪笑出声:“狩猎当然是要骑马的,难不成你徒步能追上那些畜生。” “可是我不会骑马。” 冷无邪看着流光瞅着自己无辜又可怜的模样,再一次失笑出声。 伸出手臂:“手来,咱俩骑一匹。” 流光带出笑容,依旧乖乖行礼:“谢皇上。” 第一世 公主劫 第八章 同情不是爱 流光乖巧的被冷无邪的圈在怀里,一路上她都好奇的在四处打量。 “我来时,云国还是冰雪连绵,为什么大夏王朝已经出暖花开了。” 冷无邪贴在她耳边细细低语:“因为地域不同的关系。” 流光下意识回头,唇角擦过他的唇角:“那你的意思是说,云国春暖花开时大夏王朝会是冰雪天么。” “这个很难解释。” 那边冷辰煊大笑几声打马上前跟上来:“云妃娘娘可以这么理解,大戏王朝总是比云国的天气要早一步,只按着初夏秋冬连续循环罢了。” 流光似懂非懂的点头,盯着冷辰煊看了一会儿:“你跟皇上很像。你们是兄弟么。” 冷无邪收紧了手臂的力道,更用力的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对,辰煊是我五弟。” “五弟那你有其余的兄弟么。” 他的目光跳在很远的地方:“自然是有的。” “那你其他兄弟呢。” 良久,冷无邪吐出两个字。 “死了。” “因为什么?” 他收回目光,拉下一片阴戾盯着怀里一脸好奇的流光。 “许多事你不需要知道,谁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去。” 不愿提起的过去流光恍然明白冷无邪的话,她也有很多不愿提起的过去。每每想起来心脏都疼的厉害,好似要她的命一般。 流光忽然送了抓着马缰的手,全身靠在冷无邪怀里侧身捂着他心脏的位置。 垂下眼的她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 “心很疼是不是,好像要了我们的命一样的疼。没关系的,我帮你捂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伤口总会愈合的,伤疤总会消散的。” 宝马在青山中驰骋,冷无邪目光深深的垂眸盯着怀里一直捂着他疼痛难当地方的流光。 赫连流光也曾有过这样像窒息般的疼痛,巨大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只等她能亲手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同情不是爱,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冷无邪在同情赫连流光的同时让她走进自己的庇护下,安然的痊愈伤口。 “猎,猎苑是这样的吗。” 流光兴奋的围着巨大青草森林地,高兴的来回跑。 “不然你以为猎苑是什么样的?” 流光站在视野广阔的位置,面对着一片宽阔的美丽景色。 悲凉的勾勾唇:“我不知道猎苑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青山之巅常年冰雪不断我能看见的东西只有白茫茫的世界。” 她忽然转身看着冷无邪和冷辰煊:“不过我有一株阿雪帮我找回来很奇异的花,阿雪说那种花只能盛开在最冰冷的地方,只有天气不变花就不会谢。那是我在冰雪世界里唯一可见的一点鲜红。” “阿雪?” 冷无邪立在流光旁边,侧头瞥着她。 “阿雪就是跟你一直从云国过来的婢女。” “恩,是的。” “你被送往青山之巅时不过三岁左右是很小的年纪,为什么三岁跟着你的阿雪会功夫而你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流光带了带飞扬的发丝,摇摇头。 “不是的,阿雪是在我八岁时才来青山之巅的。当时跟随我上山的只有一个从小便照顾的我的姑姑,不过后来青山之巅太苦寒姑姑上了年纪感染风寒不幸去世了。我跟姑姑把阿雪救回来时那时的她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姑姑连着数日的照顾才得以保住阿雪的性命。后来我才知道,阿雪是被养父强行送往山上来找灵芝然后拿去贩卖换钱的东西。” 她顿了顿,悲伤的神色看着冷无邪。 “在云国青山之巅是禁地,除了皇家的人,那儿是用来关押犯了重大罪行,穷凶极恶的地方。若是被人知道阿雪一定会没命,而她也不想在回到养父身边所以我便留下她。” 冷无邪盯着流光,忽然抬手挑着她尖细的下巴。 “不过,我觉得你的婢女不是普通人。” 他说这话时看着极为不正经,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凿凿坚定。 流光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无措,目光躲躲闪闪想要逃避。 “皇兄,咱们来狩猎吧。” 冷无邪收回那探究的目光,抬手让孙洋送来弓箭。 “要随我一起去么?” 流光点点头:“好。” “这森林里都有些什么动物。” 宝马以平稳的速度行走在森林里,冷无邪戾着眼警惕的扫过四周。 “你能想到最凶恶的野兽都有。” “那有雪狼么。” 冷无邪笑了笑,手伸到箭矢处取了一支。 “雪狼是在最严寒的地方出没狼种最狠辣的一种,在大夏王朝内没有。” 流光还在好奇的喋喋不休,冷无邪忽然捏紧了马缰。 “抓稳了。” 片刻间宝马就以驰骋的速度奔跑在森林中,他修长的双腿夹紧马腹侧身从流光旁边快速射出一箭。 一只花鹿受惊疯狂的往前面跑,冷无邪一甩马鞭紧追不舍的跟在身后。 流光渐渐的也跟着紧张起来,一路追来腥气的血腥味一直刺激着她的鼻息。 那一瞬间她有些晃神,仿佛回到那一天。 赫连盈随她一起来到青山之巅的重牢处,几句简短带着她怒气的交谈后那把匕首,是阿雪上山采药用来保护自己的匕首。 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样刺进赫连盈的肚子。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 赫连盈错愕不解的看着他,流光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点点无力倒在雪地中,然后那鲜红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浓重的血腥气包围着她,让她一直隐隐作呕。直到鲜红的血液要浸透她的鞋,她才慌乱的转身像逃离地狱一样逃离那个地方。 血液一直跟随她回到宫殿才被清洗干净,可至今为止她都记得那浓浓的血腥气。 箭矢带着轻微的响声和凉风穿过流光的耳际,等她回神时冷无邪那只利箭已经准确无误的射中那种换乱逃窜的花鹿。 花鹿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紧接着栽倒在地血液瞬间就染红了那一片青草地。 弓箭挂回在马腹间,他大打马上前立在奄奄一息的花鹿前。 “大夏王朝的冬季肯定不及青山之巅那么严寒,我见着花鹿皮质很好或许可以做一双鹿皮靴。” 流光没有说话,怔怔的盯着奄奄一息的花鹿。 冷无邪发觉她的不对劲偏着头看她的表情,哪只流光忽然转身嫌恶的神情就着冷无邪的衣襟。 “为什么要杀了它,为什么要杀它。它,它只是一只” 流光眼中蓄着滚烫的泪珠,就着他的衣襟不停摇晃。 冷无邪拧眉,赫连流光的心思太好猜,单纯又简单除了那一个在流光心里占着重要位置,流光一只守口如瓶的人。 所以,他现在没来由的哭泣让他很不理解。 “你是不是忽然回忆起什么?” 流光还是紧拽着他的衣襟,来回重复那么几个字。 忽然,他身下的宝马惊惧的往后退,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不住的嘶吼。 这一刹那流光仿佛从自己的世界回神,冷无邪再次掏出弓箭对准某一个地方。 “怎,怎么了。” 冷无邪眯着眼神色阴沉:“有某个危险的动物出现。” “什,什么危险的动物。” “不知道。” 他的汗血宝马是大商朝进攻,七国之中以大商朝的宝马最为稀有罕见。 如今能让这样的宝马惊惧后退的必然是很恐怖极度危险的东西。 流光也忽然感受到一阵阵阴寒逼人的气息,她连什么东西都没看见也能带来这么大的压迫力。 “我,我们要跑吗。” “若是能跑一早就带着你跑了,这个危险的动物正在暗中观察我们,它想要在我们最放松警惕冲出来一口撕裂我们的脖颈,享受一顿美食。” “在暗中观察?” “对,越是凶猛的猎物就自然有一套猎杀方式,它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它有足够耐性,智慧看着它的猎物在它的威慑下一步步赏识理智,露出马脚好一击毙命。” “那我们要怎么办。” “等,天黑我们没回去辰煊就会派人来找我们。前提是,我们能够等到天黑。” 第一世 公主劫 第九章 承受 孙洋握紧了佩刀,一直不停来回踱步。 眼见夕阳西下,冷无邪没回来,冷辰煊也没回来。 这两个固执的兄弟出来狩猎都不允许有人跟随,就喜欢一人在偌大的森林中瞎晃悠。 可冷无邪的性子他也清楚的很,所以虽然一直很担心又不敢贸贸然派人进去寻找。 万一不小心惹怒了冷无邪 “皇兄还没回来么。”冷辰煊俊朗的声音从森林里换换出来。 “王爷。”孙洋急切的迎上去:“王爷,太阳已经快西斜可还是不见皇上回来。” 随着孙洋的话,冷辰煊侧头瞥向森林的位置。 回头之际淡然一笑:“要不再等等,今天皇兄可是带着云妃娘娘一同出出来的。或许只是两人找了一个很美的地方,正在游玩。” 孙洋还想说什么,也想着冷无邪对赫连流光的确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堵在喉咙的话就作罢。 太阳的余晖已经散淡在森林中,冷无邪和流光还是骑在宝马之上。几个时辰的时间,两人没有挪动分毫。 “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冷无邪一直保持着拉弓的动作好一阵,可他不能放松警惕。 若是连他也放松了说不定就命丧在这儿了。 “应该快了。” 一直保持这样神经紧绷的状态几个时辰,身体和心都处于一种很疲惫的状态。 流光趴在马背上,温柔的扶着马的鬃毛。 “要不我去当诱饵你你趁机离开。” “你当诱饵?”冷无邪不悦的蹙眉:“你以为我保护不了你的安全,需要一个女人用她的命换我的命。” 流光抿抿嘴:“不是的,因为你是大夏王朝的一国之君,七国之首。我一直在想第一次跟你见面时你问我要拿什么与你交换,才愿意帮我屠了云国。想来想去我这贫穷的云国公主除了一条命没有什么珍贵稀罕的了。今天,或许是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用自己命换你一个承诺。而且我也相信就算我死了,你一定会遵守你的诺言帮我屠了云国。” “赫连流光,我不需要你做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想要屠了云国你就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去完成你毕生的心愿。” “可是我们现在就要死了。” 冷无邪自信的扬起唇角:“有我在,你怎么会死。若是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大夏王朝的大位我也不用在做了。” 最后一丝阳光消散在空气中,阴凉的风随之而来。 卷着流光那似血鲜红的头发。 如冷无邪所言,等待许久的野兽终于按耐不住发出一声刺耳的低鸣,带着森林之王的霸气缓步从一处葱郁的草丛里出来。 它健壮的四肢无情碾压过碧绿青翠的草地,张着血盆大口贪婪的目光正盯着马背上的两人。 在老虎的眼中,流光和冷无邪就是一顿美餐正带着浓郁的香味吸引着它。 宝马已经忍受不了老虎说到来的震慑力,驮着流光和冷无邪一步步往后退。 “怎么办。”流光直起身,紧张的握拳望向冷无邪。 冷无邪沉着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虎身上。他暂时没有把握,十只箭矢能不能射死这只猛虎。 这只老虎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健壮,在那健壮的四肢躯体上遍布伤痕。 这一只森林霸主肯定一次又一次从猎人手里逃生,所以这只老虎才会比一般的狩猎者更加有耐心和智谋。 “我们只有十支箭,如果用完十支箭都不能逼退或者射死它,而辰煊又没有发现不对劲派来来找我们,或许真的必死无疑。” 他说出这句话时笑的优雅动人,没有一丝的担忧恐惧。 凶猛的老虎逐渐逼近,强大的压迫力吓的宝马停滞不前。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入土三分射在老虎面前。 冷无邪转身扬起手中的鞭子,大喝一声。 “喝。” 阴冷的疾风迎面扑来,冷无邪从身后紧紧的圈着她给流光带来一丝温暖。 “我们能不能逃出去。” 冷无邪沉着脸,目光隐在黑暗中,冰魄色的眸子诡异逼人。 “不知道,姑且试一试。” “如果待会儿我们只能跑一个,你不要考虑那么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自己离开,我” 流光话还没讲完,身后紧追不舍的猛兽往前扑来发出一声巨吼。 冷无邪回身之际在射出一箭,锋利的箭头擦过老虎健硕的前足,更引来它一阵像是在宣泄怒气一般的吼叫。 “别跟我废话那么多,抓紧缰绳。” 这一箭是真的触怒了老虎,刚才还亦步亦趋现在几乎是想也没想横冲直撞的追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冷无邪及时勒住马缰,宝马扬起前蹄对着猛虎的脑袋踢去。 哪只老虎身形极其灵巧,轻而易举的躲开然后围着宝马转圈。那血盆大口张着,发出腥气难闻的味道。 “要不,要不你先走。” “闭嘴。” 流光紧紧搂着马的脖颈,刚才那一下流光险些被掀翻下去。 她正想扭头看自己当下的处境,哪只冷无邪忽然大吼一声。 “来了,小心。” 猛虎一跃而起朝着这边扑过来,冷无邪当即在射出一箭不过因为光线太暗完全偏离。 宝马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声,它不断在扭动想要踢开咬着后腿的猛虎。 冷无邪最先被颠簸下来,他一个翻滚离开猛虎最近的攻击距离。流光还是搂着宝马的脖颈不断的颠簸,加上身体的疲惫让她渐渐失去力道。 就在冷无邪滚下去一会儿的功夫,流光也跟着倒在地上。 马背没了他们两个的重量,宝马踢的更凶。 “流光,快过来小心被踢到。” 流光手脚并用的朝着冷无邪的位置爬过去,汗血宝马没了束缚后蹄很快就从猛虎的嘴里挣脱。 当即也不管别的,撒开蹄子就跑。 被黑暗笼罩的森林,此时此刻只剩下冷无邪和流光。 冷无邪把流光护在身后,弓箭没了,箭矢也没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 流光从身后搂着冷无邪,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眼前不仅是恐惧,还有饥饿,疲惫,寒冷。 冷无邪抿紧了唇不在说话,猛虎舔干净刚才沾上的血迹现在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宝马跑了,一顿倒嘴的美餐没了。现在只有吃两个人将就将就。 树林间有冷风在穿插,发出呜呜呜恐怖的声音。 那些树枝更着摇摆,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蓄势待发。 猛虎又发出一声低鸣,它选择不再周旋直面而上。 冷无邪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见着猛虎一跃而起的那一刻他推开流光,借着力道翻身到猛虎背上,那闪着寒芒的匕首用力的插进猛虎的颈部。 低吼声更加凶猛,猛虎不断摆动企图把冷无邪从背上甩下来。了它不断尝试多次都没有办法,于是它决定放弃冷无邪转而朝向流光。 流光早已被吓得四肢无力,刚刚那口气还没缓过来猛虎已经冲到她面前,扬着大嘴像似能一口咬下她脖颈一般。 “快躲开。” 冷无邪抽出匕首翻身下去,挡在流光面前。 那锋利的匕首又从猛虎的下颚直插上去,猛虎不断摆动低吼,壮硕的头顶上来,顶的冷无邪当场岔气缓不过神。 流光也没想爬过去拦在冷无邪面前,张开双臂。尽管她整个人已经吓得颤抖不止,可还是勇敢的拦在前面。 “你要吃就吃我,放了他。” 她细白的手臂上不知被什么割破,有一道血痕。 猛虎没有半分犹豫,又是一口扑来。 可快要触及到流光时,猛虎忽然顿住用力的嗅了嗅。 不知因为什么,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它没在用贪婪的神色盯着流光,反而是一种敬畏恐惧的神色。 它一直推开很远,还这么盯着流光,然后往前一纵跳进葱郁的草丛中不见了。 第一世 公主劫 第十章 震慑 冷辰煊和孙洋带着一批侍卫赶来时,两人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孙洋脸色一沉,畏惧的跪在地上:“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冷辰煊异样的目光扫过两人垂头:“皇兄,臣弟来晚了请皇兄赐罪。” 流光早已吓得瘫软,靠着一颗树干无力的自摆手。 等冷无邪那股劲儿缓过来,他扭头看也是一身狼狈的流光放声的大笑几声。 一行人回到宫里已经是接近子时,虽然流光浑身都疼,又累的不轻可饿着肚子才是最难受的。 “哎哟,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王福见着一身狼狈的冷无邪和流光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他摆手,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里。 “叫御膳房备膳,” 王福小心看着冷辰煊,冷辰煊抬抬手:“快去,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 流光看着比冷无邪还要夸张,整个人瘫在椅子里睁着眼睛傻傻的一动不动。 冷辰煊探究的目光从流光移向冷无邪。 “皇兄,刚才怎么回事。” 冷无邪眯着眼,神情也很似不解。刚才最后猛虎撞他那一下的确把他撞的头晕眼花一时没了反抗能力。 他记得很清楚是赫连流光拦在他面前,而且他也清楚的记得猛虎是要一口吃了赫连流光,为什么最后猛虎会以一种畏惧惊恐盯着赫连流光。 而且没有选择趁胜追击把他们一并吃掉。 是赫连流光做了什么? 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又能做什么? 冷无邪把目光移向累的正在阖目小憩的流光,话说七国之大无奇不有难道赫连流光有什么控充驱兽的本领? “流光,你累了先会命人把晚膳送到你房里。” 冷无邪只是一个疑惑的眼神冷辰煊瞬间就明白唤来下人。 “送云妃娘娘回房,请御医到妙丽殿请脉。” “是,王爷。” 流光累的无力反驳,由宫女搀扶着离开。 待流光走后,冷辰煊探究的眼神移过来认真的盯着冷无邪。 “皇兄想说什么,需要支开云妃。” 冷无邪斟酌半晌开了口,如果不是自己重伤未愈一支猛虎根本奈何不得他。而又亏得他重伤未愈才能发现赫连流光有这么一个奇异的本事。 “皇兄是怀疑,云妃不是云国人而是关外西域的人。” 冷无邪的眼神阴冷锐利:“你我都见识过西域一族有很怪异的本事,他们可以利用蛊术控制人心。而会下蛊之人本身就养着蛊,像老虎这样的森林霸主只能察觉出养蛊之人身上的异样。今日,那只猛虎饥肠辘辘马跑了就剩下我和流光。若不是流光替我挡那一下我们早已死在那血盆大口之下。” 冷辰煊目光沉沉,紧抿的唇慢慢起合。 “我立刻飞鸽传书让诸葛回来。” 冷无邪把目光移向暗夜深沉的门外,夜色中有些许闪亮的星光点点静谧又安静。 “离我的生辰没有几日,若不是查个清楚赫连流光就像安插在我身边随时会引发的危险。七国割据十几年,赫连流光是第一个红发红眸的女子。被云国称为妖异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她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臣弟明白皇兄的意思,若赫连流光心有不轨臣弟绝不会姑息。” 冷无邪回头,看着神情严谨的冷辰煊想要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赫连流光心性单纯不是装出来,她不谙世事也不是刻意为之。 他相信,赫连流光的确是被禁养在青山之巅十七年。 只是不知道,这不为人知的十七年中发生过什么。一个被称为妖异,什么都不懂的公主为什么会成为别人手中利用的棋子。 她,到底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宫女搀扶着一身狼狈还有血迹的流光回来时,阿雪在大门处就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 她根本不敢想象赫连流光在离开的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公主,公主” 流光疲惫的抬眼,见着一脸急色的阿雪笑了笑。 “我回来了。” “公主,您怎么了,怎么一身狼狈身上还有血。” 阿雪接过赫连流光扶着她回房,一沾着床流光就直接躺上去好似眨眼睛就能睡着。 “我随皇上出去打猎,在路上遇见了饥肠辘辘的老虎。我们差一点就成了它口中的美餐。” “那公主您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流光抬着那只一直在疼的手臂:“这不知道再哪儿给刮的,其余都还好。” “那,那皇上呢。” 流光翻了身,眼皮一点力气都没了。 “皇,皇上也没事,我们我们” 等御膳房送来晚膳时流光已经沉沉睡过去。 在睡梦中太医来请了脉直说流光是受了惊吓,有一些很细碎的皮外伤其余没什么大碍,只需好生休养便是。 阿雪叫人烧了热水送来,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给流光擦拭那些伤口。 初见赫连流光时,她十岁流光只有七岁。 她在大学覆盖的青山被冻的奄奄一息,是她和一位宫里的姑姑救了她。 也是流光在床边不眠不休的照顾她三日,她才捡回这条命。 虽然,这条命根本不属于她,虽然赫连流光见死不救她也不会枉死。 晃眼这么多年,流光就像她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若不是主上认定赫连流光在这风云变化的朝代有着不可估量的重大关系。 她,绝不会忍心伤害流光丝毫,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日益 她不知道冷无邪大寿会不会是主人阴谋的开始,但是她早已在流光来大夏王朝代替夕月和亲时就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一切看似无心的安排,却是主上悉心布了十年之久的棋子。 她要如何在这乱世中,保住赫连流光的性命! 第二日一大早流光就被饥饿吵醒,她动了动浑身都疼的要命。 “阿雪,阿雪。” 她唤了几声,不一会儿阿雪就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她一大早去采摘莲子熬的莲子羹。 那清香的气息随着早晨微凉的风吹进来。 流光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阿雪手中的东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阿雪,你断的是什么。” “我知道公主昨晚没用膳就睡下,这是我熬的莲子羹。” “快拿来,快拿来,我快饿死了。” 难道阿雪笑了笑加快脚步过来:“公主,您小心还很烫。” “没关系,我不怕被烫死就怕被饿死。” 阿雪愣了愣,神情很认真的看着她:“公主您不会死,有奴婢在您一定不会死的。” 流光慌慌张张的吃了几口,连心脏都给快烫熟了。 “我跟你说着玩儿的,别那么认真。” 阿雪就站在一盘认真盯着她,犹疑半刻还是开了口。 “公主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随皇上去打猎,在森林中遇见一只猛虎。猛虎伤了马,马弃我们而去就留下我还跟皇上。后来,那只老虎想吃我们。” 说到这儿她止住,拧眉望向阿雪。 “后来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猛虎就跑了。好像很惧怕我似的,都没打算在吃我反而离我远远的,好像我会吃它一样。” 阿雪的表情有着微不可见的变化,再次开口连声线都小了很多。 “那皇上可有问什么?” “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惧怕我,反正最后我们保住了命没有成为老虎的腹中美食。” 阿雪复杂的神色挪向流光缠裹着纱布的手臂。 “那公主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适。” 流光偏着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全被都酸疼酸疼的算不算。” “那只是因为公主昨天被惊吓过度,许是在逃命时撞着了。奴婢只需知道公主一切平安无事就好。” 流光对着阿雪笑的美丽夺目:“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至少,在我屠灭云国以前一定不能死。” 阿雪楞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笑开,目光深沉看着流光笑靥如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