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空降的陌生人 二十五岁以前我从没认为自己命运悲催。 新闻社的自由写手,虽然不算出名但靠码字为生的工作也自得其乐,至少时间上自己可以掌控。 但没成想爱情与婚姻都来得太快,与身为主编的他相识相恋而后结婚,本以为“独行侠”的人生就此走上了正轨,但他的离去犹如他的到来一样突然,可是他死后我并没有恢复一个人的生活,可笑而可怕的理由,他的儿子变成了我的孩子,请注意我的用词,是“他的儿子”,是我们婚前的“遗产”。 父母同时在一场车祸中死亡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但他就这样闯入我的生活也是让我难以接受的节奏,因为房子是我和他父亲联名购入,所以在法律上他也有在此居住的权力,我不但要一个人还房贷,还要一个人抚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我才只有二十五岁耶,谁来救救我~~~ 于是我抛下他自己去旅行,说是采风本质就是逃避,但当我在国内国外兜了一圈回到家才发现我的家差点“易主”。 屋里出现了陌生的银发男人,而那个好死不死的怂孩子一副与他很熟的样子。 “小宇,过来一下,我们谈谈好吗。”我用尽全力压住就要爆炸的火气。 他扬了扬眉跟着我进屋,我顺手带上房门。 当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没等他开口我就像连环炮一样开火了,“你也已经十四岁了吧,能不能做一些让我这个‘继母’稍微放心的事,外面那是什么人?别说你在搞基友之类的,好吧,就算你那么做了也不用带回家里住吧,好歹我也是这房子的真正主人,至少给点知情权行吗,而且他还是个日本人,你了解他的底细吗,裹得像个棕子似的看都看不清楚,你别指望我会同意他留下,再耗下去我就报警,因为不论你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遭受伤害,我都负不起责任。” “警察恐怕也拿他没办法。” “什么意思,他是恐怖份子还是外星人?” “都靠一点儿边,墨墨姨,不如我从头给你解释一下吧。” 于是司徒宇同学便开始了“匪夷所思”的解释工作。 整个故事听完后我便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咱们三个人里一定有一个脑子出了问题,或者是两个。” “你不信吗?”他瞪大眼睛问我。 “你信吗?”我反问。 “当然了,这些天我都考察过了,他的确是卡卡西老师,我居然真的被梦想中穿越的事砸中了。” “你是被从天而降的怪人砸中了。” 懒得再听小孩子的谎话我拉门而出,沙发上的人依然悠闲的坐在原处似乎早已料到要发生的事。 “那个…那个…他叫什么来着?”我回过头问小宇。 “旗木卡卡西。” “对,好奇怪的名字,如果你真的叫这个名字的话,那么请听好了旗木卡卡西,诱骗未成年人是犯法的,我作为他的半个监护人严重警告你,所以现在你最好坦白的说出你的真实意图。” 只见他双手一摊,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弯成一道线,并不标准的中文显然是与小宇学习了没多久。 “她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关心你。” 此话一出,我的心不由努力的狂跳一拍,小宇认为我不关心他吗,是,我是在逃避没错但也没那么明显吧,是小宇和他说的吗,管他呢,他一个外人的话为什么要去深刻的理解。 “我是否关心他是我们的事,现在我说的是你的事好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小宇应该和你做过了很好的解释。” “哈,你以为那种骗小孩子的谎话我会信吗?”我把手叉在腰间高傲的说,“好啊,变个‘隔空取物’的魔术让我见证一下奇迹呗。” “墨墨姨,他听不懂的。”小宇无奈的说。 “她的意思是让我使用忍术吗?”银发男人颓废的眼神移向小宇。 “不,不要啊,这个家根本承受不住。” “嗯,但被别人怀疑总是不好。”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好吧,不然试一下从鸣人那里学来的招数。” “色诱之术!” 只听“碰”的一声响,烟雾缭绕中的银发裸体美女瞬间出现在我眼前,一旁的小宇立刻鼻血狂喷的蹲在地上。 “卡卡西老师,会…会死人的!”他捂着鼻子抬头对我说,“墨墨姨,现在可以相信了吧,这比魔术精彩多了。” “哼,我相信。”我低声笑着,“不但相信而且还确信,他果然是个变态,司徒宇,我现在同时警告你,快点把他给我处理掉,与这种有特意功能的变态同处一室我会发疯的。” 奇怪,难道真的发生了只有在我小说里才能出现的情节? 这时手机里突然传出悠扬的旋律。 “噢,交稿的事吗,我刚从国外回来,至少要给个调整时差的时间吧,而且现在我家里……好吧好吧,最晚明天交稿。” 挂上电话我一下子泄了气,现在不是管这小子的时候,再不交稿我们的生计就要出大问题了。 “我现在没时间管你们,我要赶稿子了不要打扰我知道吗,小宇,看好你的朋友,还有你,那个什么什么卡卡西的,都那么大的人了还穿奇装异服,你捂成这样不憋得慌吗?当然如果长的太吓人就继续捂着吧,我可不想做噩梦。” 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只听到身后的人对小宇说,“没想到她和自来也大人有同样的爱好。” 小宇更小声的说,“嗯,如果自来也大人能和你一道来,说不定这两个人能聊到一起去。” “有可能。” 在不可医治的码字命运中歇斯底里的敲打着自己的脑洞,现任主编地中海般的光亮脑袋仿佛就在眼前,看着屏幕上的字慢慢增加堆砌,明晃晃的票子像是已打入我的账户,被养车、养房、养孩子这三件大事压得喘不上起的我,唯一可以畅游的也就是这片精神物质双丰收的领域了。 早已过了吃饭时间,桌上的‘星巴克’咖啡已经见底,‘咕咕’作响的肚子有点撑不起了,于是站起身走出房间,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两只有基友倾向的家伙是不是已经饿死了,却定定的被眼前的饭菜惊住。 在我拼命赚稿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银发男人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的面容很和善,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是谁?” 男版的田螺的姑娘吗? 拿着碗筷的小宇走在他身后探出头说,“墨墨姨,你又在神游吗,刚刚不是说了他是从火影世界穿越而来的卡卡西老师吗?” 那个棕子吗?没想到包开之后到还像个好人。 “你会做饭?”我疑惑的看着他。 “不敢保证有多么好吃,但添饱肚子没问题。” “哈,那和我的水平也差不多嘛。” “墨墨姨,你什么时候做过饭?” “司徒宇,你给我闭嘴!”我愤恨的瞪过去。 “嘛嘛,先吃饭吧。”他笑眯眯让我们两个人坐下。 对于饥饿值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来说,这顿饭已经是很高的标准,当解决了个人温饱问题后思绪又回到饭桌上陌生人的身份问题上,或者应该留他一阵,至少可以省下天天叫外卖的费用,目前家里的经济状况的确‘捉襟见肘’。 “呐,你有什么特长吗,除了可以变成裸女之外?” 小宇听到‘裸女’两个字顿时定住,然后我和对面的人同时把眼神落在他身上,于是那个怂孩子识趣的继续向嘴里扒饭。 “忍术、体术、幻术,你想知道哪一种?” “有实用点的吗?” “他可以到我们学校当老师。”小宇终于有机会插了一句嘴。 “那要先有教师资格证。”我立刻回绝掉他幼稚的想法,“我们新闻社现在正征集兼职记者,唯一的要求就要自备摄像师,怎么样?你应该也不想在我家白吃白住吧。” “墨墨姨,不是吧,你是让卡卡西老师给你充当摄像师吗?不要啊,不要毁我心中的偶像。” “这算什么毁他?刚才他自己都裸成那个样子了,至少我给他找的职业是卖艺不卖身的吧,还有哟,你不是说他很强的吗,万一我在暗访时遇到‘地痞流氓’之类不是就有他表现的机会了吗?” “只能这样吗?” “当然,住在这里总是要交房费的好吧,小宇你以为我们的生活条件很好吗?我现在能让他住下来已是法外施恩了。” “那你还一个人出去旅游…而且这房子有一半是我爸爸的吧,所以我也有权留他住下来。”他的声音虽然小但听得我心里刺刺的痛。 “你以为他是只小猫小狗吗,他是个身份无法确认的人类好吧,而且我去旅游是我个人的事…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考虑吧。” 被叫作‘卡卡西老师’的家伙一直环臂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不时微微的皱眉。 离席后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无力的靠在门上尽可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又没控制住自己脾气,又向那孩子发火了……我咬咬牙把自己再次挪到电脑前拼命,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明天还要交稿,生活费要紧,不能被‘他’看扁,我才不会去求‘他’。 几小时后轻轻的扣门声把我从自己的编织的故事中拉回来,直了直腰,心里盘算着道歉的话能否从自己的嘴里说出。 拉开门,门外站的并不是小宇。 我不由向他身后看去。 “小宇睡着了。” “噢。”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什么,反正只是说明天交稿,又不是一定要在早上。”我向后撤了一步说,“进来吧,我想我们也应该谈谈。” 他选择坐在我常一个人看书的单人沙发上,我则毫不顾及的往自己床头一靠。 “你还在怀疑我是吗?” “只是有些不可思议,请原谅,我毕竟也是在社会洪流中历练过几年的人,对这种只在小说或电视剧里出现的穿越情节无法一下子理智的接受,当然,如果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没有捂得那么严实可能会好一点。” “这件事我也是被动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没有恶意。” “是呀,不然在我不在家的那段时间小宇早出事了,而且刚才我们也可能因为吃了你做饭而中毒。” “呃……你不愧是写小说的人,真有想象力。”他换了个姿势接着说,“我知道我会打扰一段时间,想回到我自己世界虽然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处理。对于刚才你的提议我接受,希望可以帮到你。” “提议?当摄影师的事?” “是的。” “其实我也是顺口一说,如果你只是在家里做个‘贤内助’我也同意。” “贤内助?” “就是负责买菜、做饭、收拾房间之类的好男人。”我笑着补充道。 “这样啊,我会尽力把两件事都做好。” 哎呀,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呢。 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忍者’应该是冷酷而寡言少语的人,难道小宇喜欢的那部漫画是走甜美搞笑路线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声音放得更低,“虽然这样说有些不敬,但还是请你多体谅一下小宇,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乎,但他对父母的突然离世十分伤感,碍于男孩子的自尊以及与你所处的特殊关系,他现在不过是在死撑。” “为什么小宇会把内心的想法说给你听?” “他没具体说过什么,只是在聊天时偶然流露出的情感让我捕捉到而矣。” “哼,那个孩子……” 我轻笑了一下从床上站起,“好了,另一个世界的伟大偶像,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稿子。” 他也跟着站起来,“那么,晚安了。” 随着他关上房门,我又开始了新一轮自嘲。 这算什么,被一个穿越而来的卡通人物说教,司徒宇,我是无法理解你对这个精神偶像敞开心扉的原因,毕竟现在很多的孩子宁愿把内心世界交给一个虚幻人物也不愿与自己的父母真心交流,更何况我也不是你的真正的父母,但至少我可以确认一点,他应该是个正面人物,并且暂时不会给我们的世界添什么乱子,‘聊天时偶然流露出的情感’嘛,哎?等…等等,那男人刚才和我说‘晚安’,是什么意思,他这些天都睡在哪里了,不是和小宇……不要啊! “卡卡西!”我猛的拉开门。 只见黑暗中的他正倚卧在沙发里。 “怎么?” “嗯我是想说…你可以睡客房。” 先掩饰住自己尴尬的表情然后摸索着抬手打开电灯,“来吧。” 两人站在客房前。 “虽然有点乱,但睡床总比睡沙发好你说是吧。” 看着与库房的杂乱程度有一拼的客房,我只好这样安慰的说。 “是…是呀。”他无奈的应着。 把吃剩的零食和废弃的报刊一股脑的从床上推下去,然后大力抖了一上被单,最后又把常年不用的家用电器向角落踢了踢,终于腾出一块可以居住的地方。 “完美,好好睡吧,晚安了。” 我弹弹手走出客房,余光瞟到他似笑非笑的‘凄凉’神态。 不知道明天一早小宇看到我把他的偶像丢到‘垃圾场’过夜会是什么表情? 快到凌晨时我迷迷糊糊的爬在桌上睡着了,小宇上学时的关门声把我惊醒,揉了揉眼睛再次盯向电脑屏幕,嗯,再把结尾润色一下应该就可以交差。 站起来动动脖子拖着要死掉的身体慢步挪向卫生间,怎么会有流水声而且门还是从里面锁的,小宇不是上学去了吗。 当我再次拉动门把时门从里打开,半裸的男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里。 “别说你又忘记我的存在了。” 大脑再次正常的运转,噢,对了,家里多了一个异世界来客。 抓了抓已成爆炸样式的发型说,“想起来了,棕子男卡卡西嘛,请让一下,我要用卫生间了。” 他大概已经适应了我的神游状态,总之他一声没吭的让了路。 坐在马桶上还在继续放空大脑的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那家伙不是在洗澡吗,怎么卫生间的地板一点都没湿,瞬间就被收拾干净了吗,他真的是人类吗? 洗过脸后精神清醒很多,重新梳了头发对着镜子吐了一口,“墨墨,没什么可以打败你,什么经济拮据,什么异世界来客,还有那个根本没把你当作长辈的‘逆子’,总之绝不向生活低头,绝不向‘他’低头。” “哟,那边的新房客,我们去吃早饭怎么样?” 已经恢复战斗力的我精神焕发的站在他面前。 “你的稿子完成了?” “还差最后的一点润色,先到外面给细胞吸氧再填饱肚子才能有更好的状态。”突然注意他此时穿在身上的衣服,“这衣服……” “噢,小宇给我的。” 真是的,上次我只是动了这件衣服那孩子就别扭的几天没和我说话。 但当面前的男人接着又补上一句话后,我的心脏又一次猛跳一拍。 “他说,这本是要送给他父亲的礼物。” 正文 第二章 不同的你 偷瞄了一下他左眼的黑色隐形眼镜,心想小宇那孩子对这家伙是多么的关心,不但把给自己的父亲的衣服送他还特意准备了隐形眼镜。 “不要乱猜我和小宇的关系。” “我什么都没说。” “但你的眼神很猥琐。” 我马上跳开眼神继续走路。 “现在饭也吃了,改好的稿子也发到主编的邮箱里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平时小宇都会带你去哪儿?”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去处,不然去你工作的地方吧。” “新闻社,为什么?” “去应聘喽,不是要我当摄影师吗?” “喂,你能不这么赋有工作积极性吗,我今天真的不想见到主编地中海一样的脑袋。”我突然停住脚步说,“对了,不如我去卖一套关于你的漫画吧,也让你的光辉形象在我脑海里盘旋一下。” “你确定吗?” 我大力点头。 但当我看到整套漫画的价格时心中立刻一片冰凉,这…这也太贵了吧。 “阿姨,你可以让你家孩子在网上看动漫版,那个不用花钱。” 我被同在店里买周边玩具的中学生无情的白眼。 现在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烦人,看来我家小宇还算听话的。回头寻找瘦高的银毛发现他正在认真的看漫画,真是的,自己的故事还看个什么劲嘛。 “卡卡西,走啦~!” 没想到我这一嗓子把整个店面里的人全部惊呆,每个人的眼神里似乎都写满了对外星生物的好奇。 他在异样眼光的注视下慢慢走过来,然后很礼貌的笑着说了一句,“ごめんね、お騒がせました。”(抱歉,打扰大家了。) 说什么呢? 我是没听懂啦,只是在一片惊讶声中和他一起走出了店铺。 “小宇说最好不要在外面叫我的名字。” “你真的这么有名?” “大概吧。” “那你刚才还故意说日文?” “那是因为……” “对不起~~请等一下。”他要说的话被后面追来的人截住。 原来是刚才鄙视我的那个女学生。 “那个…你应该是卡卡西的COSER吧,能不能…能不能和你拍张照?” 为什么刚才还嚣张得意的小朋友现在却忸怩的像只鹌鹑。 “もちろんいいです。”(当然可以。) “阿姨,拜托你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我便成了无辜的路人甲。 当那孩子走后,店铺里又传出一片惊呼声。 “那是因为会成功的转移众人的视线。” “小宇说的?” “小宇说的。” 这怂孩子真是有才。 只是为什么他这个大龄的角色会在这些小姑娘里这么吃得开,《火影忍者》是一部什么样的少女漫画呀?而且小宇这样的男孩子也会喜欢,为什么? “喂,你和小宇真的真的不是在搞基友对吧?” 他的双目立刻变成死鱼眼状,“看来你的确应该多了解我。” 当晚回到家,司徒宇同学爆发了。 “墨墨姨,你怎么会以为‘火影忍者’是少女向漫画!还有不要在放学后把卡卡西老师带到与动漫有关的地方去,更不要在那种地方叫他的名字!” “那我怎么叫他,喂,嘿,还是白毛?” “不然和我一样喊‘老师’?” “哈,他像吗?我都是有娃的人了,他却不过是个在无知少女面前耍帅的单身汉。”说着一把将小宇搂过来,“是吧,儿子。” 他挣开我的手说,“你还比现在的他还小两岁好不好。” “你27岁了?” “是的。” “生日呢?”我随口问道。 “9月15日。” “啥?”一口水差点噎死我。 “你是9月15日生日?”我盯着他的脸像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毋庸置疑的。”小宇在一边点头。 “那我就和他毋庸置疑的是同一天生日了。” “这么巧?”小宇叫道,“我怎么不知道墨墨姨也是这一天的生日。”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瞥看了他一眼,“话说回来,小宇你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呃……” 我用手指向他的房门说,“回房间做功课,我可不想被你的老师传唤。” “再讨论一下墨墨姨和卡卡西老师生日的事怎么样?” “有什么可讨论的,巧合而矣,就像他出现在我们家里一样,巧合而矣。” “老师,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他问道。 “也许吧。”卡卡西笑着说,“你该去做功课了哟。” “是。” 这孩子真的很愿意听他的话,一定要去看看关于他的这部漫画,至少可以找到一些教育孩子的方法。 “想去看看我的故事?” “哎?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在想的事。” “巧合而矣。”他眼睛一弯。 一向挑剔的主编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这个毫无经验的人做摄像师的请求,不知是因为这个追求新闻热点的老伯太过相信我,还是因为卡卡西的态度正好迎合亲民路线,总之我们就这样毫不费力的成为了工作上的拍档。 从新闻社借来的摄像机他不到十分钟就已熟练掌握,这家伙果然不同常人。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当记者的经历,多年的撰稿生涯也促使我在当实习记者时的那一点儿工作状态变得不再敏感,所以在选择采访题材方面我有些茫然。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瘫坐在沙发里的我边喝着冰可乐边问一旁表情淡定的人。 他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杂志,“嗯……火影忍者怎么样?” “我在说正经事。” “我很正经。” 我气得坐直身子把可乐罐往茶几上一放,“你想怎样啊?让我去到你的世界然后用摄像机记录你家乡的故事?” “那样的话有点困难,不过我们可以去这里。” 他把手中的杂志正向我,里面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 “这个世界的孩子们似乎很喜欢打扮成自己向往的人物,你不是也想过拍摄教育题材吗?” “也不是不可以。”我接过他手中的杂志,“以前上大学时学校里也是有动漫社,但我从来没有与那些爱好另类的家伙接触过,没成想现在的孩子们对这些更疯狂了。” “小宇也很喜欢。” “哼,可见你们这些动漫人物‘蚕食’孩子们的年龄段越来越低了。” “不是吧,我可真无辜。”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萌态。 “行了,暂时定下这样吧,我给慧慧打个电话,或许她能帮上忙。” 慧慧是我的大学同学,虽然同是新闻系但她自从毕业后就不曾从事本专业的工作,现在她在一家知名的展会公司工作,前几日在好友圈里看到过她发布了相关展会的消息。 “慧慧吗,我是墨墨。” “哟,我们的大作家和‘新纳入’的乖儿子相处的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开场白突然有种想挂掉电话的冲动。 “你个小妮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是是,墨墨大人请指示。” “最近要举办的**动漫展是你们公司承办的吗?” “对呀,是不是你们新闻社要加入主办方冠名?我劝你们不如参与下个月的国际酒展,这种哄小孩子的动漫展没什么赚头。” 真是唯利是图的腔调,不愧是市场部的资深老员工。 “拜托,我只是想让你帮忙要个报道权,我现在在做兼职记者。” “孩子妈,你也太凄惨了吧,不然和我混算了。” “别废话,就说能不能帮忙吧。” “没问题,你就来吧,决不会把你当游商赶出去的,好了,我忙去了,对了,下个月的国际酒展你也可以来做报道吧,赠品都是法定产区的进口红酒,超有档次。” “那个再说吧,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题目。” “好吧,展会见。” 一个响亮的挂掉声使我看着听筒发呆良久,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谱呀。 “原来只是哄小孩子的展会。”一个懒散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啊?噢,慧慧那家伙有职业病啦,什么事都以利润率说话,当初她真应该去学金融系而不是新闻系。”突然心里一惊,“哎?你怎么在偷听我打电话。” “没有偷听,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真是的,还不快做饭去。” 接着我拿起可乐大口畅饮,他系上围裙扮演“暖男”。 几天后 当我刚把车停好来到展馆门口,居然就碰到小宇和他的同学们。 “墨墨姨。”他看到我居然很平静,一定又是他的卡卡西老师事先泄露了我们的踪迹。 “你不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他笑笑的没有回答。 喂,不是吧,我可没说能带你们混进去,我是要去工作,说到底接这种兼职的任务还不是为了养活你小子。 打开钱包大方的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自己买票去,不许打扰我工作。” 慧慧给我们安排了不错的机位,一身休闲服的卡卡西看上去比我还专业,我没心思看小孩子的舞台剧所以便找个角落坐下来整理随机的采访记录。 两个校服打扮的小姑娘在不远处嘀嘀咕咕,时不时的看看认真工作的卡卡西又看看我,终于忍耐不住走过来。 “阿姨,那个摄像师哥哥是不是COSER?” 什么?谁?我的大脑一时没反映过来,但是眼前的女学生又似曾相识。 “我和他合过影,他说自己是卡卡西的COSER。” “对了,你是那个……”那个对我说话不客气的鹌鹑,我差点说出口。 “阿姨终于想起我了是吧,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叫那个帅气的大哥哥过来。” “什么事?” 还有,为什么我是路人阿姨,他是帅气的大哥哥。 “我们想麻烦他扮演一下卡卡西,因为原定的COSER有事不能来了,噢,我忘记介绍了,我们**动漫社的成员。” 什么什么呀,介绍自己应该说在前面吧。 “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我低下头继续整理记录。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想故意耍脾气的念头。 “就说不要去求这种老女人吧。” “真是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然你直接去求他吧。” “我不好意思说呀,你去吧。” “吧~!”的一声脆响我折断了手里的铅笔,这个两个小女孩儿居然这样说我,现在已经有想说脏话的冲动了。 “你们是动漫社的成员对吧。”我的声音完全像个阴阳怪调的老巫婆,“那么让所有的成员都认真填写一份调查问卷,如果我满意了,我就让他帮你们,但只限于工作结束后的拍照环节。” “真的?”两人激动的接过表格,但当她们的目光停在问卷上时却变得一脸冷感。 完全把动漫产业的蓬勃发展与学生学业的蒸蒸日上放在对立面上的诸多问题让两个人频频瞥嘴,但出于对我充满诱惑的“王牌杀手锏”的向往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你要听实话?” “当然。” “那可能并不会使你满意。” “你又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会使我满意。” “那好吧。” 我穿过人群伸手戳了戳卡卡西的肩膀,他转过头。 把手拢在他的耳边说,“等拍完这个抽空去扮演一下你自己。” “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我小声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讨价还价的筹码?” “又不费什么事,只要注意别真的变成裸女就行了。”我笑道。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我有些耳鸣,小宇在我身边也跟着发出得意的喝彩声并且还伴着不停的碎碎念。 “卡卡西老师,可千万不能暴露啊。” “小宇,能说说你崇拜他的理由吗?” “睿智、亲切、重视朋友、有担当。” 都是积极向上的词汇呢,完全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的典范嘛。 “看来他是个乐观向上的正面人物。”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老师的内心一直是悲伤和自责的。” 哎?为什么,没看出他那里悲伤啊,仔细观察不远处依然裹得像个棕子似的人,除了为配合大家拍照而在不经意间摆出种种姿势外,我完全看不出他和每天在厨房里忙乎的那个“暖男”有什么差异,也许就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所以早已先入为主的把他定格。 “墨墨姨难道还在怀疑他?” “到也不是,不过小宇,你总说不让我带他来与动漫有关的地方,而这次的事情却没看到你有一点儿反对。” “那是因为……”他沉默了。 “我不否认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毕竟是个虚拟的人物。” “这我知道。”小宇低下头说,“其实老师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谢谢你让他留下来。” 我笑着说,“没什么,我也是有利可图的。” 当闪光灯与尖叫声慢慢平息后我终于有了与他说话的机会。 一把把他从人群里扯出来,“可以了,快点换衣服回去了。” “卡卡西老师能留个电话号码吗?你的真名是什么?”女孩子们还在穷追不舍。 “就叫他卡卡西吧,他没有电话。” “阿姨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呀?” “我是他的房东和老板!”我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转过头一脸不悦的说,“对吧,亲爱的卡卡西老师。” “是呀,我是不请自来的房客。”他笑着回答。 “哟,都住在一起了?”慧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我一惊,卡卡西也跟着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你一定要报道动漫展,原来新男朋友喜欢这个。” “喂,什么新男朋友!你别在那儿乱说。” 慧慧,你怎么比那群孩子还烦人。 “你误会了。”他无奈的一笑便去换衣服了。 “有什么误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再说墨墨你只好平时多注意打扮自己还是很迷人的。” “你什么意思呀,我现在怎么了?” 背带牛仔短裤加白色T恤衫在我170CM身高的衬托下很时尚啊。 “这衣服太孩子气了,你这么好的身材完全不懂发挥自己的特长。” 孩子气?刚才我还一直被人家叫做阿姨呢。 “我是在工作又不是在参加晚宴。” “说到晚宴,下个月的国际酒展你到底去不去?” “不知道呢。” “去吧去吧。” “喂,你这么想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不过是……”这时她正好看到卡卡西换好衣服回来,“哇噢,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已经快被她气得憋过气去了。 “哟,帅哥,要好好照顾墨墨哟,像她这种完全不向金钱低头的女孩子已经是‘稀有动物’了。” “她是吗?”他看了我一眼。 “当然了,如果我有她那样的富豪老爸,才不会任自己的生活沦落到这种地步……” “姚佳慧!”我大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墨墨……”她愣住。 “走了。” 我对身边的他抛下这一句便大步的离开会场。 逼死母亲并把我的写作梦想贬得一文不值的人才不配做我的父亲!富豪老爸嘛,好啊,就让他陪自己的钱孤独终老吧! 我一路在心里咒骂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车,当被车头的灯光晃到时已经完全丧失躲闪的可能,大概只是在一瞬间吧,身体有一种坐过山车的不受控感,然后才意识到他正抱着我站在路边。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要去哪儿?回家还是去新闻社?方向好像都不对哟。” “我是……” 哎~~光顾着生气了。 “喂,放下我啦。”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还真是超人呢,会飞的吗?” “飞?不会,又不是鸟,只是动作比较快。” 是啊,快得我连看都没看清呢。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一命,谢谢了。”我知道自己的道谢的确有点生硬。 “你要是出事,我就真的没地方住了。”他笑着去拎放在一边的摄影器材,“现在去哪儿?” “回家吧,明天我把带子拿到社里再做剪片。小宇呢?” “他说再玩一会儿,晚些回来。” “卡卡西,我们的世界对你而言是不是很可笑很愚蠢?” “没觉得。” “你们的世界是怎样的?都是你这样会飞……不,是动作快的人吗?你们世界里的人们也会因金钱、道德、信仰等一系列的问题而烦恼吗?” “差不多吧,如果你愿意,可以自己去评价。” 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今晚我就去看看。” 说实话,这是高中时代后第一次认真的看一部动漫,但看着平时给自己挣生活费的工具里上演着身边人的故事多少有点奇怪,不时偷瞥坐在身边的角色人物,然后继续着身体一惊一惊的反应。 其实看完“波之国”之旅后我已被惊到好几次了,想开口问他当时疼不疼,但想想又很废话。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不过只看到“中忍考试”阶段,这时他站起来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也许…你不必陪我一起看。”我抬眼正对上他疲惫的眼神,“你的故事似乎并不那样快乐。” “是嘛。”他按着额角说,“其实我是想让你陪我一起看的。” “啊?” “前面的故事虽然是已经经历过,但是…似乎自己以后的人生也已经被写出来了。” 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我却从中感到一丝蕴涵纠结之情的无奈。 抬手关上电脑然后站起来自语的说,“小时候就我想过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有可以预测自己未来的水晶球,又是否敢去看呢?如果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人生,那么接下去的生活是否会失去意义?” “我的意思是不要去看吗?” 我耸了耸肩说,“那要看你心脏强韧度了。”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一笑,道了声晚安后径直走回客房。 歪头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也拿起笔记本回到自己房间。 很少见的开始失眠,脑海里反复出现刚才看到的内容而后又对隔壁的人产生奇异的念头,在床上辗转良久还是决定起来,再次打开电脑像个白痴一样开始搜寻关于“旗木卡卡西”的一切。 正文 第三章 贴近的心 当司徒宇的关门声再次把我吵醒,才注意到爬在桌上的自己早已睡得口水横流,结果完全是在复制几天前的情景,我拖着要死的身体向洗手间走,那个昨夜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的人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看书。 “早。”他抬起头说。 “今天你没有占着卫生间呢。” “我起得早了一点。” “哼哼,我更早好吧……其实是根本没睡。” “失眠?” “嗯,突击补习一下我家房客的历史背景。”拉开卫生间的门,犹豫了一下说道,“卡卡西,你这人比我想象的要深奥的多。” 边刷牙边在心里盘算回社里剪片的事,后来又想到车子应该加油了,是呀,再不努力工作就连加油的钱都困难了,给车子加油…车子……啊~~我的车子! 立刻冲出洗手间完全没顾及到嘴里还有牙膏。 “卡卡西,我的车~我的车还在展馆~!” 他抬了下眼,波澜不惊的表情令我差点失控,刚要吼出声却看到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我已经开回来了。” “啊?你…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而且我没见你出去呀。” “我看你开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学会也不稀奇吧。”然后他把目光再次移回小说上,“而且从客房的窗子出去比较方便。” 我立即愣在当场,以这家伙的学习能力和神出鬼没的程度就算不去惹事也够令人担心的。 “千万不要在大白天跳窗而出,这里是五楼,要是被人看见会以为我逼你自杀呢。” 他再次抬眼,然后笑眯眯的说,“知道了,顺便说一句,你嘴里的牙膏喷到地板上了。” 我转身冲回洗手间。 洗漱完毕后坐到沙发上发呆。 “早餐在厨房。”他说。 “嗯,我没胃口。” 我把心思转向他手里的读物,《欧亨利的短篇集》,上周他看的是《莫泊桑的短篇集》,真是有品味,难是想把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巨匠的著作读个遍吗? “再这样认真的看下去,以你的学习潜质不出半年估计就能和我抢饭碗了。” “嗯?我都说了早餐在厨房。”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看这些小说,据大家的评论你不是酷爱黄色小说的吗?而你现在看的这些东西很少有对性的直接描写,就算有,也只是出于对人情世态的真实诉说。” “《亲热天堂》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肤浅,而且我看你书架上的这些书完全是为了提高自己的阅读与沟通能力。”他说着把一旁的调查问卷递过来,“不然怎么能看懂这些孩子们的想法。” 卡卡西是我成长之路上的阳光,我要为他把自己变得更好。 每当想我遇到坎坷或不顺时就会想到卡卡西老师,心里有他就会充满力量。 美好的人生要有正确的风向标,那就是你,旗木卡卡西。 ………… 我一张张认真的看着,没想到那个“鹌鹑”的社员里还真有些有想法的孩子。 “是不是看了大家的赞美有点飘飘然了?” “恰恰相反,我觉得很有压力。”他合上书语气郑重的说,“在我的世界,我曾很用心的把木叶的意志传达给我的学生们,当然也有我的老师我的伙伴留给我的那份执着,但我并没能改变什么,佐助的离村对另两个孩子的冲击很大,我没有阻止他俩为提升能力和告别自己的过去而选择另外的修行之路,或者几年后他们会带着自己的修行成果归来,或者我们以后还会面对更多的挑战与不幸……不知那时我还能让他们从我身上学到什么,也许就是因为坚定的心有了一丝动摇才会在冥冥之中来到这个世界,应该让自己的眼睛更看清一些东西吧,同时也让内心更坚定的认识到曾经意志的存在。” “你会去看你自己的未来吗?” “不会,我想我需要看清的东西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得到。” “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去看,我会叮嘱小宇不要把你以后的故事剧透给你。” 他笑了一下说,“那孩子早就考虑到了,所以才不让你带我去可能透露相关消息的地方。” “但是昨天的动漫展?” “他没和你说过吗?其实他一直想让他父亲带他去一次。” 我的神经线突然一跳,“他不会是把你当作他父亲的……” “替代品吗?” “会吗?” “应该不至于吧,但我知道自己这个异世界来客似乎对这里的影响很大。”他转向我,异色的眼睛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墨墨,我必须向你承认,接下你安排的工作以及与你们生活在一起全是为了更快的融入这个世界从而达到我刚才所说的意图,我无法摒弃自己忍者的本质,一切行动都是有目的,但这绝不是出于任何不堪的初衷。” 我凝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拿过他手中的小说,“欧亨利有一篇小说叫《最后一片树叶》你还记得吧,其实你在孩子们心中就像画家在墙壁上画下的那片树叶,如果没有它的直撑女孩儿根本活不下来,那是一份信念,你在我所了解到的孩子们包括小宇的心中就是一份可以撑起他们各自天空的信念,已经成年的我或者无法更深刻的理解孩子们眼中的你,但你刚才的话至少让我确信你的坦诚,好吧,我再一次正式的欢迎我的房客和工作搭档的到来。” 抻出右手停在他近前,他吐了口气轻轻握住,“我以为你会说我不过是像那片树叶一样是被涂鸦出来的人物。” “说实话你本人比画出来的形象好看,不明白为什么作者要把你的脸蒙得那么严实。” “呃……谢谢你少有的夸奖。” “不客气。” 剪片的工作还算顺利,但只报道动漫展一项似乎过于单调,学校无疑是现代教育体系最好的展示窗口,当我在踌躇如何得到进入神圣校园的机会时,小宇给我了“提示”,哈,令人感到无比悲催的“提示”。 “什么?司徒宇和同学打架了?” 接到小宇班主任的电话我简直想躲进地缝,为什么我这个只有二十五的岁的后妈要承担教子无方的“骂名”,好不容易在种种鞭策下把他的学习成绩从万丈深渊里捞出来,现在他又沦入“不良少年”的行列,能不能让我稍微省点心~~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小宇的学校,看着夕阳的光落在操场上一点也不觉得唯美,因为我的心情早已跌入谷底。 “卡卡西,不然你去吧,就说我又去国外采风了怎么样?” “你刚才还接了他的电话。” “那就说我突然得了急病被送到医院了。” “你认为小宇的老师会信吗?同时我还要告诉他,我是你家的异世界房客,他会让我把小宇带走吗?” “你可以说你是我给小宇请的家庭教师。” “我没有教师资格证。”他双手一推。 “呃…….” 你这个时候记忆力总是超好。 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站在教务处门口,我快步上前,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位学生的家长也向他们俩个人走过去,还没等我反映过来,气势汹汹的中年女人便开了口。 “果然是没人管教的野孩子~!看把我家宝贝打的~” “我有父母,我才不是野孩子!” “你就是,你就是,而且你老爸就是因为贪污而畏罪自杀的!”另一个学生大叫着。 “你还说!”小宇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 眼看对方的父亲抬手打向小宇,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用身体把他护住,本以为那一巴掌铁定会落到我身上,但半晌过去却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卡卡西正微笑的握住那男人的手腕。 “别激动,这是在学校。”虽然他脸上带着微笑,但从受困者吃痛的表情可以推断出卡卡西绝不止是轻握着对方的手腕而矣。 小宇的班主任此时也从教务处里跑出来。 “大家别激动,这里是学校。” 真不愧同为老师,台词都一样,我瞧一眼已经松开手的卡卡西。 小宇的班主任看了看卡卡西又看了看我。 “噢,他是我的远方表哥。”我解释道。 “原来也是家长,自己的孩子出言不逊还在那边装什么正义使者。”吃了亏的男人说道。 “出言不逊吗?”卡卡西重复了一遍然后把手放在小宇头上说,“应该是出手更快了一点吧。” 至于打架事件的起因看到刚才的情景就已经猜到大半,学校为了尽快平息这件事只能上纲上线的说了一堆大道理,结果就是在升学率与仕途前程的双重压力下双方被各打了五十大板。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后排座上的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保护沉默。 “小宇,以后不要这样了。”在转过一个路口后我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我没错。”他马上堵回我的话。 “其实校方的话你也应该多少听进去了吧,不管什么起因,打架的结果对谁都不利。” “我才不管那么多,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父亲的坏话。” “小宇,你这样让我真的很累。” “那你为什么不再嫁人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我回过头百感交集的看着他,“说什么混蛋话!我要是嫁人你就只有去孤儿院了!” “那样也好,我才不想要你管!”他推开车门拔脚就跑。 “小宇!” 我刚要下车追却被卡卡西劝住。 “我去追,你等在这。” 他的动作很快,似乎只有一瞬间车里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不是早就在心中暗示过不要再对他发火了吗,绝不能变得像自己痛恨的那个人一样。 当天晚上卡卡西在小宇的房间里呆了很久,当他走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双手环臂依坐在沙发扶手上,说话的声调也比平时低沉了很多。 “墨墨,你是因为与小宇的父亲相爱才结婚的是吧?” “当然了!” “放松放松。”他比划了一个让我坐下的手势,“我只是要找一个合理的话题切入点。”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如果你和小宇的父亲是因相爱而在一起就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那样的话说明你真的对小宇那孩子不太了解,其实他把你的存在看得比你想象中重要的多,拿今天的事情来说,那个与小宇起争执的孩子似乎也说过对你不敬的话,所以小宇出手伤人不全是为自己的父亲。” “卡卡西,你很理解小宇是吗?” “因为我的父亲也曾遭到很多人的诋毁,年少时的我并不比小宇现在成熟多少。” “那后来?” 他放下双手支住沙发边缘,“他…自杀了。” 一时间我有点恍惚,是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如果昨晚再多看一些他的资料……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没什么,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可能就是因为那段过去我才对小宇今天的做法更加理解吧,那孩子很善良,他知所以压抑了一整天选择在放学后才与对方起冲突,就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受牵连,不然受到处分的孩子绝不只是今天他们两个人。”他抬起头看着小宇的房门说,“对孤独的恐惧会迫使我们倍加珍惜身边的人,但有时不知不觉中的极端做法反而不被周围的人接受,越想抓住对方却反而会做出推开的手势,等发现时可能双方都已遍体鳞伤。” “是啊,其实我和小宇一样在死撑呢,我和他父亲结婚还不到半年就出了那样的事,我本能的想逃开这个变故,但又不愿向命运屈服,在矛盾心理的作用下半推半就的成了小宇的继母,但每当小宇因他父亲的事与我争吵,我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个男人对我们两个人而言都很重要,但我们却都别扭的不想把这一点认识清楚。”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心结。”他起身停顿了一下说,“而你的心结应该不止是小宇父亲的死吧。” 我的双眼顿时一颤,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语。 “我没有让你说出自己心事的打算,所以快点去睡吧,你昨晚不是失眠了吗。” 我低下头轻声自语,“如果哪一天我得到父亲自杀的消息,会不会高兴的笑出声呢。” 他站在我前面好一会儿终于用沉稳的声音说,“墨墨,其实我们的世界很像不是吗?” 正文 第四章 小插曲 现今的孩子们是否会在应试教育的层层历练下变得失去自我,这一点我不敢妄加评论,但我确信人们会因周围环境的收放和改变而渐渐形成自己的性格定式,我们的天性促使我们向往美好的事物,如同天真的婴儿会对父母的笑脸做出回应,然而当我们渐渐长大,身边的一切变得不再单纯,这时因周遭的变化而变化的我们也许更需要一份心灵的力量,或许现在已经成熟的你我早已忘记这份心灵的追寻,但并没有成熟的孩子们却比我们想象的更需要这份力量,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对缥缈慰藉之物的可笑崇拜,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对青春的无悔祭奠,但只要孩子们所追寻的是一份正向的力量,是一份可以引导他们变得更好的力量,那么作为成年人的你我是否应该放松我们手中的条条框框,尽量留出宽松的环境让苗圃里的花绽放出各自独特的色彩。 以上便是此次新闻点的结束语。 这样过于“自以为是”的东西会不会被主编看也不看的“喀嚓”掉,我咧了咧嘴还是决定就此保存。 “写的不错呢。” 后方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一惊。 “想吓死人呀?”我拍着胸口说,“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抱歉。”他浅笑。 “你认为不错?”我指着屏幕说。 “当然,我的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 “真臭美,我也没写这就指你,孩子们的崇拜偶像不只你一个人吧,还有,别乱用成语,如果改为‘恰到好处’更能表现出你的自谦。” “这样呀,好吧。”他摸着着下巴说。 “我发现自从你出现后我写的东西越来越不淡定了。”叹了口气站起身,“这个新闻线索要是被退回来估计兼职的事也就告吹了,还是‘男欢女爱’的小说更有市场吧,要不就把‘世态炎凉’写的更颓废些,唉……” “那就不做这个报道了吧。” “怎么能不做!” “所以喽?” “算了,反正也会去交,不如就现在,走了。”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气氛太压抑,总之看着主编越趋发光的脑袋我感觉明显气短。 “你这个……” 是在和社会唱反调;太过于直白;会在教育层面引起不小的拨动;会给新闻社里找麻烦…… 在他一句“你这个……”之后,我的大脑里出现以上内容。 “你这个……算是很独特的眼光,我姑且试试吧。” 什么?是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没事干了吗?新小说不要写啦?新素材会自己找上门来吗?” 瞬间回落的情绪再一次被激发。 “噢,是,那我先出去了。” 一把拉起依在墙边的卡卡西,“你还在这看什么热闹。” 走出新闻社我的心情还有点起伏不定。 “喂,刚才‘地中海’的意思是我们的新闻小片没问题是吧?” “你一直都没在听他说话吗?” “听是听了,就是有点不敢相信。”我停下来拽住他的衣服说,“他不是在说反话吧?” “怎么对自己这样没信心,那你说说自己的作品有那儿不好?” “有点和现今的教育理念相对立的架势,是不是有点‘曲高和寡’的意思,‘曲高和寡’你懂吗?” 他点头。 “但换个角度讲,我说的也没错,在如今这种‘速食年代’里或许真的更需要心灵的力量。” “嗯…我记得曾在某个文章里看到过一句话,‘离经不叛道,特立不独行。’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吧。”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 我倍感惊讶全然无语的愣在当场。 “喂,我说,你再苦学下去会逆天的知道吗。” “嘛嘛,还好吧。”他笑道。 那个异世界来的家伙最近似乎迷上了看我写的小说,不管是“堕落腐化”的,还是“风花雪月”的,总之他都看的很带劲,一天上午我发现他居然在看我写的小说《送葬》。 “这个你也喜欢看?够品味!” “只是在写底层社会一些女人的可悲而已。” “是妓女凄惨而悲凉的血泪史。”我接过他的话头,“喂,卡卡西,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不如我们就说说成年人的事吧。” “哎?我们有说到什么话题吗?” “你少来。”我夺过他手中的书说,“看你那个腹黑的样子,白看我的小说这么久怎么也要付点利息吧,说说你的生活,让我从中找点灵感。” “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在你们的世界已经很透明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一耸肩膀。 “关于火影的故事其实我没有再往下看,而且就算看了我也不相信那就是你生活的全部。” 他看着我像是在猜测我的想法,从此时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只特别的红色眼睛显得十分漂亮。 “你想知道什么?”他往沙发里侧靠了靠,一只手臂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小本清了下喉咙说,“问题一,害怕过死亡吗?问题二,真心爱上过谁吗?问题三,如果让你重新选择还会做忍者吗?” “嗯……”他戳着额头摆出沉思的姿势。 “死亡嘛,已经看到过太多了,包括亲人和朋友,如果问我是否害怕的话,应该还是怕的吧,不然灵魂可能都早已经死去了。爱上过谁?如果你指的是所喜欢的女性恐怕很多,自来也大人书中温柔的纯子啦,木叶医院里的善良的护士啦,还有现在我面前的你,也是很好的女性呢。如果我不做忍者,那么就呆在这个世界继续做‘摄像师’吧。” 听上去像是一一做出了回答,但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我的笔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你真狡猾……”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放下了笔。 他弯起眼睛露出微笑,“你的问题里为什么没有我带面罩的事?” “哼,恐怕你会说自己有长年的花粉过敏症吧。” 他摇头,“因为我不喜欢被敌人的血溅到脸上。” “呵,呵呵……” 我无力的笑。 “卡卡西,你可以去准备午饭了。” 自从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空降到我家,我似乎就被下了诅咒,新小说刚开个头就被无情的打断,你们能想象到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陪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去参加运动会的场景吗?我的意思可不是在场边加加油,而是真正的参加,是跑步哟,可怕的四百米哟~~ “小宇,有厨房里那个动作敏捷的天才陪你一定会拿到第一的,你又可苦让我这个运动白痴去受罪呢。” “因为要两个亲属参加。”围裙‘暖男’把饭菜放在桌上说。 这就是说我没退路了呗。 “我先声明,从初中开始我在体育方面就是个废柴,跑步什么的更是百年不遇的及格一次,如果被拉了后腿可不要怨我。” “放心吧,墨墨姨落下的部分卡卡西老师很轻松的就能追上。” “是吗,卡卡西老师?”我坏笑的看着他,“不然我就站在原地露个脸,你跑上两圈怎么样?” “那是违背规则的。”他说。 “规则?哪还不是人定的嘛。” 没想到随口说出的一句矫情话却引起他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在“愉快”的晚餐过后,他们两个人开始讨论起周末练习的事,我则在洗过澡后继续与自己的小说苦战。 可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还伴随着‘示范式’的动静。 在忍无可忍之时,毫无形象的我冲出房间对着坐在沙发里正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大叫。 “能不能给家里的‘经济支柱’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不就是跑个步吗,有什么战术可言!” 两个人四只眼睛瞪着我,完全像在看一个处于疯癫状态的人。 “墨墨,你没穿内衣。”银发男人尽量把声音放平和。 “我……我先回房间了。”小宇灰溜溜的自行离开。 愣在原地,缓缓低头,只见白白嫩嫩的双峰在吊带睡裙下若隐若现,绯红的颜色一下子从脸颊伸展到耳朵。 “啊~~”我立刻夺路而逃。 “喂,那是我的房间。” 等听到他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逃到客房,管不了许多了,先抄起一件他的衬衫穿上再说。 哟,这家伙什么时候把乱得无法下脚的客房收拾的这样干净了,居然还在窗台上放了一盆绿色植物。 轻轻的扣门声让我收回环视的目光,打开门,一只拿着我外衫的手伸进来。 “噢,我已经穿上了。” 看到我正穿着他的衬衫,他摇着头说,“女人穿其他男人衣服这件事很暧昧。” “真小气,我都没觉得怎么样。”拿着自己的外衫走出客房回过头说,“这周末真的就要开始跑步课程了吗?” “恐怕是的。” “我会死在半途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差。” “怎么会,有我呢。” “呵呵,你就准备背我回来吧。” 看我跑步真的会有一种“还是去死吧”的感受,更何况是在一个速度堪比“超人”的家伙面前。 “墨墨姨,你才跑了不到两百米。”小宇看着已经瘫坐在地的我简章无法相信。 “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体育老师说过,每个人跑步时都是有个极限的,只要撑过去就会越跑越轻松。” “我怎么觉得当我站在起跑线上时就已经是极限了,撑过去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跑了。” “墨墨姨……” “小宇,我来陪她练吧,你自己先去跑几圈。”卡卡西走上前说。 “好。” 当小宇跑开后,我斜眼看看蹲在身边的银发男人说,“别以为我现在会站起来继续跑,我不是崇拜你的小女生,耍帅的事对我无效。” “只要你能坚持跑完四百米,不管多慢都没关系,后面的我会追上。” “你说的真轻松,跑步是我最怕的事。” “为了小宇请坚持下来。” “必须参加吗?这种活动也不是学校强迫的吧。” “但这可能是他唯一次可以参加的以融入家庭概念为目的的学校活动了。” “你是说?” “如果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谁会充当他父亲的角色和他一起参加这种活动?或者你会考虑近期再婚的事?” 我坐在原地沉默无语。 “再婚?怎么可能?”我站起身子,“快被你们累昏了还差不多呢。” 跑步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在卡卡西的死拖活拽下终于还是跑了两圈,嘴里涌上恶心的腥味,喘着大气,四肢发软,多久没受过这种罪了,这让我想起了黑暗的中学生代。 “要我背你吗?” “我没力气爬上你的背。”我基本已成全躺的状态赖在地上。 小宇和卡卡西无奈的频频摇头。 只见他向我伸出双臂……被他一下子抱起的感觉还不错,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算了,你也很尽力了呢。” “明天我要在家里躺一整天。” “明天还要继续来这里跑步,你今天基本是被我拖着跑的。” “啊!?还来!我不是已经跑了八百米了吗,算一算都多跑出来一半了。” “但比赛时是不会让我拖着你跑的。” “卡卡西,你是就像这样残忍的训练学生的吗?” “怎么可能?我们那里连三岁的小孩子都比你身体素质要好。” “那你把我当残疾人看好了。” “哎……” 他只得叹气。 运动会之类的事对于学生时代的我来说不过是在看台上读小说的时光,老师才不会指望我这种废柴在运动场上发光发热,所以我也从没认为运动会是多么富有团队精神的活动,但是现下,当自己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起跑线上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间兴奋起来,不知是因为连续几日的“刻苦训练”,还是因为卡卡西的一翻“亲情演说”,总之心里真的希望小宇能赢。 但是呢,想归想,自己的实力的确有限,当我刚刚越过起跑线难以忍受的“呕感”再次涌上喉头,每跑一步都在心里咒骂开这种白痴运动会的人,搞什么家庭接力跑嘛!要是改成在教室里进行家庭成员之间描述对方的写作活动多好,又凉快又不费力。 四百米对于我来说真的很漫长,好吧,我承认在这方面我很弱,我是最后一名,而且被拉的好远,居然连中年妇人都比我跑的快,哎……我又能说什么呢,当我转过弯道看到卡卡西正在前方等着我,那个表情啊……是鼓励还是无奈呢,已经没力气去思考了,只知道别的家庭“父亲一棒”早已经跑过半程,努力的迈开步子,耳边回响着卡卡西和小宇的加油声,终于在“跑死”前把接力棒交给那个银发的家伙,别的家庭的第二棒已经要进入冲刺阶段了,还可能赶上吗? 可能是我已经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因为还没等我在场边坐稳,小宇已经和其他第三棒的选手一起出发了。 “哟,表现的还不错,至少跑下来了。”卡卡西慢悠悠的走到我旁边。 “哎?你…你已经跑完了?我都没看到你在场上跑呀。” “本来还可以更快的,但我不想让小宇一点都不努力就能取胜。” 转头看向正在跑道上奋力向前的司徒宇同学,心中暗语,好吧,我承认我的努力是值得的。 当小宇第一个冲过终点后我居然忘记累垮的身体跳着脚大叫起来。 “卡卡西,你看到吗,小宇他赢了,他赢了呢!” “嗯嗯,看到啦,我快被你摇散了。” 我激动的抱住他说道,“谢谢,谢谢你卡卡西,不管你是从哪儿来的什么人,总之你真是个不赖的家伙!” 他被勒得有点上不来气了,“咳咳,不赖的家伙要被勒死了。” “噢,不好意思,别死别死,以后还要仰仗你呢。” 田径赛场边上的我们相视一笑,当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围上来的同学们打断。 “他就司徒宇的远方表亲。” “其实也不能算表亲啦,那个女的也不是他妈。” “不过这家伙真帅,他刚才那个速度好快呀!” 我再一次被无情降为“那个女的”一般的路人,然后被迫退到圈外。 卡卡西,你为什么到哪儿都被围观,没觉得平日里懒懒散散的你有多大魅力呀,除了做菜的水平比刚来时的确进步不少。 回家的路上,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从没见到小宇这样开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从这家伙来到我家之后我和小宇就在不知不觉中多了很多欢乐。 “卡卡西,你有想过不再回去吗?” 我的话一出,车内的空间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当我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时便听到他的回答。 “想过,但只是想过而已。”然后他微微一笑接着说,“我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是吗?万一强行在这里呆太久,可能会在某天吃饭时突然变成光芒消失掉,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吓人吗?” “而且卡卡西老师还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小宇轻声说,并且脸色也跟着暗淡下来。 会是什么使命?这家伙又不是主角。 “晚饭到外面吃吧,怎么样?”看到气氛不对我立刻转了话题,“附近有个不错的西餐厅,我们大吃一顿。” 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沉默的表情,我笑道,“不是说卡卡西的手艺不好,而是今天我们需要庆祝一下,为了美食出发!” 烂漫温馨的就餐环境并没有驱散面前两人心中的乌云,直到晚上气氛都有些压抑,大约午夜时分我来到卡卡西房门前。 轻扣门,小声说,“睡了吗?” 里面没有动静,我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却听到门声轻响。 “有事吗?”一身黑色短衣裤的他探出头问。 “有。”我毫不犹豫的进入他的房间。 “你真不客气。”他抓了抓乱蓬蓬的银发站在门边。 “这是我家,客气什么?还有,把门关上。” “关门?这么晚了,不好吧。” “你在想什么呢,我是不想让小宇听到。” 他听话的关上门。 我俩并排坐在他的床边,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暧昧的坐着,只因为根本没在客房放置沙发或椅子之类。 “呐,卡卡西,是不是我无意中的话总戳到你的伤处?如果那样的话你不用装作不在意,说出来,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在担心我?” “是,担心你也担心小宇,他所说的‘你需完成的使命’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吧。” “你真淡定,怎么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你难道都不担心自己以后可能会有的最坏结果吗?“” 我看着他的异色眼眸,月光下的那一抹红格外柔美。 “最坏结果嘛……”他拧了下眉说,“可能会死吧。” “卡卡西,你……” “谁都不会永生不是吗?”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谢谢你为我担心,墨墨,至少我现在很好。” 正文 第五章 另一层的相识 我躺在床上回想刚才他的表情,心中不由产生很难形容的不安感觉,如果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以后哪一天真的突然消失不见会不会心情很失落,他居然是二维空间里的人,居然是活在他人笔下的人物,伸出手挡住窗外的月光,现在隔壁的他看到的是和我一样的月亮吧,但他却是不应该存在于这里的人,今天还在激动之余拥抱了他,那种真实的触感很难让我把他和漫画中的人物相融合,真是奇怪呢,现在的感觉。 早晨洗过脸坐在餐桌边吃着他准备好的早餐,神色多少有点恍惚,有一搭无一搭的吃着粥,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 “你想说什么?”可能是被看的实在发毛,他终于问出声。 “卡卡西,我想摸你一下。” 噗~~咳咳~~~他被呛得一阵猛咳。 “你……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我托着腮帮说,“就是确定自己已经睡醒了才要摸你一下。” “为什么?” “怎么那么多问题,一个大男人别太小气。”说着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喂,你要做什么?” 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凝视良久。 皮肤很细腻,略白,而且有正常的人类体温。 放开双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被我帅气的外表震撼到了?” “震撼…?要不是亲眼看到过你种种‘非人类’的表现,我现在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为一个健健康康、真真实实在自己眼前喘气的人担心不可测的事情,似乎你是一个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的老头子。” “嘛嘛,我现在很好呢,你大可放心。”他浅浅一笑,在我的手臂上拍了拍。 这时我手机铃声响起。 “喂?” “我是慧慧,这周末你有空吗?” “这周末嘛,应该没什么事,小宇说约了同学去玩。” “那就来参加酒展吧,晚上还有品酒大会,很高端的。” “喂,如果我喝多了怎么办?而且我没有参加晚宴的衣服。” “哎呀,你不是有那个帅气的男友…不,是房客,他应该也会开车吧。” 是,他是会开车但就是没有驾驶执照。 “而且就墨墨你的身材和外貌,稍稍打扮一下就能技压群芳了。” 哈,是谁上次吐槽我着装幼稚来着。 “你把长发细心盘好,再化个淡妆,如果没有合适的衣服我可以借给你。” “我才不要穿袒胸露背的衣服。” “那叫性感,你这个活在上世纪的女人啊,真是的,不好好打扮可能会错过好姻缘的。” “慧慧,你不要多事好嘛?” “舍不得那个银发帅哥?” “你闭嘴。” “那你就周末过来。” 完了,已经被逼到死路上了。 “好好,我去就是了。” 挂上电话,我又开始恍惚起来,难怪她是市场部的精英,说出来的话都不给人家留一点转身的余地。 “好好打扮,不然会错过好姻缘哦。”耳边传来沉稳的声线。 “慧慧真是多事!”突然再次惊到,“喂,你怎么又偷听我打电话?” “偶然听到。”他一摊手。 周末很快就到了,我按约定去了酒展,穿着母亲留下的墨绿色暗花旗袍,将长发简单盘起。 “你真漂亮!”慧慧迎上来说,然后又看了看我旁边一身西装的卡卡西。 “这家伙穿西装简直帅得要命,如果他真不是你男朋友,估计今晚一定会有艳遇。”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抽动着嘴角无言以对。 酒展的规模很宏大,从搭建到展品无不贯彻着“高大上”的理念,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著名酒品频频亮相,就“挂杯度”而言的确全是少有的佳酿。 晚些时候开始的酒会更是高端之极,社会名流也不在少数,但我的心情就如同我今晚穿的中式旗袍一样有些格格不入,说不出缘由。 这时人群中走来的一个身影让我完全惊住,他向我走来,略显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晓墨,你多久没回家了?” 当我看到他毫无亲切感的脸,真的想转身就走,但碍于不能给慧慧找麻烦还是咬牙忍住了。 “家吗?我天天有回去,只不过不是你那里。” “早就和你说过嫁给那种人怎么能幸福?” “幸福?你知道幸福的定义吗?你给过我母亲幸福吗?” 他打量着我,他当然知道我此时穿的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旗袍。 “晓墨,我现在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就算争执也要先办完正事。”他说着把身后的青年引荐给我,“肖一凡,你肖伯伯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 “你好。”对方向我伸出手。 什么意思?这又是要联姻的节奏吗。 我定定的站在那里没去理会停在半空中的手。 “晓墨!”他叫道。 “我是韩晓墨。”我憋着嘴嘟囔了一句,和他轻握了一下手。 “好了,你们聊吧。” 当他刚要离开时,我故意提高声音说,“别什么要从朋友做起之类的话,我先说说的我情况,房贷、车贷的事先放在一边,我前夫的孩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我们生活在一起,至于你我家族是否能强强联合我不知道,反正你过了门就会当后爹是肯定的事。” 要走开的人果然回过头怒视我。 “晓墨,你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吗?” “选择你指派给我的男人就是听话吗?” “至少你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日子有多辛苦吗?你才二十五岁!” “我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力,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那么你现在有所爱的人吗?你有更好的拒绝我安排的理由吗?” 不要逼我,你再这样逼我我真的会控制不住在这个“高大上”的会场上和你大吵起来。 “好啊,要更好的理由是吧。” 转身拉过一旁沉默的卡卡西,低声说,“你的初吻不会还在吧?” “啊?” “算了,反正你一个男人又不吃亏。” 然后我挎着他的手臂再次提高声音说,“好了,现在我有所爱的男人了。” “他是谁?” “我男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所有事都要你知道?” “因为我是你父亲!” “我早已是成年人,我可以随时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 自命为“父亲”的人怀疑的看着我。 于是我拉住卡卡西的领带送上自己的双唇,在众目睽睽之下激情拥吻了将近半分钟。 放平垫起的脚,我吐了口气调整自己狂跳的心。 “好啦,这个证明可以了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有时间不如多去管管你自己生意,韩总!” 说罢,拉起卡卡西的手挤入看呆的人群。 之后便是站在桌前一顿猛喝,管它是哪国的什么名酒。 “墨墨,Barocco不是这么喝的。”赶来的慧慧按住我手中的酒杯。 “你早知道他会来是不是,还说什么好姻缘?慧慧你真够朋友!” “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他……”我指着卡卡西说,“他今晚的确有艳遇,那就是我呀,哈哈哈……” 只见慧慧明显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对卡卡西低声说,“快点带她回去吧,这姑娘喝醉后相当吓人的!” “谁说我喝醉后吓人,我哪儿吓人了?姚佳慧你不能把大学时代的我和现在相提并论,我现在是有孩子的女人了!” “看,已经要神志不清了。” 卡卡西摇摇头走上前来说,“好了墨墨,我们回家了。” “回家?我才不要去他那里。” “不,是回我们自己的家。” 听到他说出“我们自己的家”这句话时,心里暖暖的想哭,脚下一软跌入他的怀里,然后他抱起我走出大厅。 “他凭什么突然冒出来管东管西,他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说我的选择会不幸福,如果说我不幸福那么从母亲被他逼死的那一天就已经无法幸福了,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就算仅有的一点回忆也有人来破坏,混蛋!” 终于哭了出来,在他的怀中放声哭出来。 “我恨他,好好的干嘛来招惹我……” “墨墨,他也许只是想保护你,作为一个父亲想更好的保护你。” “那算是什么保护?从没有祝福过我的婚姻,从没有承认过我的梦想,甚至从没有让我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或者他是只是不善于表达吧。”他把我放下来,然后抬手打开车门说,“不介意我来开车吧。” 我坐在副驾上抽了两张纸巾说,“反正我们现在一个酒驾,一个无证驾驶,随便啦。” 当他发动车子时,我轻声说,“刚才的吻…对不起呢。”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吃亏。”他笑着说。 “哈!那果然不是你的初吻!”我转头叫道。 “你坐好吧,我可是没有驾驶执照的哟。”说着他熟练的挂挡,把车子稳稳开出车位。 头越来越沉,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一浪一浪的往上顶,终于撑到楼下推开车门跪在路边开始狂吐,卡卡西拍着我的背,并把纸巾放在我手里。 现在的我在他心里一定更加毫无形象可言了,乱蓬蓬的头发,浑身酒气,还伴着呕吐物恶臭的味道。 擦了下嘴抬起头对他说,“你先上楼吧,我还要缓一会儿。” “你这样跪在路边不怕自己出事?” “哼,看我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幅刚出过事的妆容。”用手撑住地面说,“而且要是让小宇撞见怎么办?” 他仰起头把目光落在五楼的窗台上,“那样的话就换个方式进去吧。” 双脚瞬间离地,等身体再次有了重心已是在他房间的窗台上。 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打算让我一直抱着你吗?” “再…再做这种事的时候,麻烦你先说明一下。” 我俩站在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显然小宇还没有睡,于是我们对视了一下,一同叹气,哎,现在更不能出去了,怎么办? “不然我给他发个短信,说咱们要很晚才回来,让他早点睡。” “可以。” “哎?我的手机…我的包包…” “噢,还在车里,我去拿。” “喂…”说话间,他已从窗跃下。 忘记你是不走寻常路的人了。 闻闻身上的异味实在难以忍受,决定先把旗袍脱下来换件他的衣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了。 刚脱下旗袍,还在黑暗中寻找他衬衫的空档,窗外的黑影已悄然落入。 我用手护住身体又不敢大叫,场面极其尴尬。 “你怎么这么快!” “谁知道你会自己脱衣服!” “我的裙子上全是异味,而且这么黑,一时也没找到你的衬衫。” “你呀……”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柜子把一件新衬衫递给我,然后顺手脱下自己的西装看了看,显然也已经被我“污染”了。 发过短信,我俩在黑暗里安静的等待着。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还不睡,大晚上的看什么连续剧嘛。 “卡卡西,你站着不累呀。”说着我往床里面移了移。 “我怕你再吐在我身上。”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害羞?一片漆黑中的我穿成这个样子,还坐在你床上。” 他没回答。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尴尬,对了,有办法了,不然你变身成女人吧,这样就是今晚睡在一起也不要紧了。” 他差点被我的话惊到站不稳。 “我说…墨墨,你喝醉后果然可怕。” “喂,你说什么……” “嘘…….”他大步上前把食指放在嘴前,“小点儿声。” “所以让你过来坐嘛,站那么远当然不由的声音大了。” 再一次并排坐在他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时不时用余光观察门外的灯光,直到小宇看完电视关上灯。 两人同时听到小宇关上自己房门的声音,但是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 屋里的钟表嘀哒作响,仿佛暗着时间的流逝,我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肩上,然后握住他的手。 “卡卡西,你说如果我们两个发生关系,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两个世界会不会发生乾坤大逆转?” “你真不愧是小说家。” “对呀,我脑袋放空时经常胡思乱想,自从正视了你的存在后,我常想如果自己笔下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是很有趣呢。” “你会爱上自己笔下的人物吗?” “我爱我笔下的所有人物。” “你是个‘诡异’的小说家。” “你是个‘狡猾’的漫画人物。” 当我说出“漫画人物”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颤了一下,有些酸楚有些无助。 握紧他的手,凝视着他异色的眼睛,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 “怎么了?”他问。 “真漂亮,你的眼睛,鬼魅的红色。” “这个吗?我从没认为它漂亮。” 抚摸着那道伤疤,略略的起伏感在光洁的皮肤上稍显突兀,不管是怎样留的,那种疼痛一定很难受。 轻吻住他眼上的伤疤,低声说,“抱歉,我做不到再去了解你的故事,无论是发生过的还是没发生过的,因为不想明明帮不上忙却还在一边徒增彼此的伤感。” 他正了正身子笑着说,“好想法,但是现在…还是快点回房间睡觉吧。” “不要,今天晚上就睡在这了。” “为什么?小宇已经睡下了。” “总之,今晚不想一个人。”说罢倒在他的床上把被子往身上一卷,“反正躺在一张床上又不会怎样,不然就听我的变成女人的样子吧。” “喂……你很不讲礼耶。” “呵呵……”我坏笑着,然后回过头说,“突然想起来,你变身后的女人胸部好像挺大的,这是否能暗示你的性爱标准?” 他扯了扯了嘴角说,“你的脑袋又在放空吧。” 月光有些朦胧,室内的墙壁上印出他欣长的影子,只见他拉下领带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而后我感到床边微微一振。 再次回头,他已躺到床的另一侧,看他‘可怜’的蜷在床沿边上心里不由偷笑,于是把被子的一角扔到他的腰间,仿佛在彼此不相接触的身体上搭起一座桥。 我想他一定明白我刚才所说的“今晚不想一个人”这句话的内在理由,他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虽然我固执的不想过多的了解他的一切。 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他的一边,不由探头往床下看了看,莫非被我挤下去了? 地上没有人,估计是早就起来了吧,今天这家伙会准备什么早餐呢,我打着哈气拉开他的房门,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悠闲的坐在沙发里,可是今天的景象全完不同。 哎?哎!?是一只小狗坐沙发上呢,什么情况,他变身了吗?还是我在做梦?况且我天生怕狗,正在这时,那只狗居然说话了。 “你起来了?” “啊~~~~~”我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桌子上,抄起电视遥控器哆哆嗦嗦的对着它。 “你……你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是卡卡西的话,拜托不要开这种白痴玩笑,快点给变回来……” “我才不是那个悠哉的家伙,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他老板。” “啊?老板?一只狗!” “我叫帕克。”它举起右爪。 正在这时一颗石子从窗外飞来正中小狗的头。 “你是谁的老板?” 话音未落,一头银发的男子从窗外飞身而入。 他看着我此时的状态差点笑出声,“你能爬的再高点吗?” “你还说!搞什么呀,大清早的变出一只狗吓我!” “我不是被他变出来的,我是被召唤而来的通灵兽。” 小狗揉着头跳到我脚边。 “啊~~~走开啦!” 突然这么近的距离迫使我不得不手忙脚乱,还好卡卡西反映迅速的接住我。 “你怕狗吗?” “当然。” “抱歉,我不知道,本想叫帕克在我外出时守着你,担心你早上还会不舒服。” “托你福,的确被吓得不舒服了。” 门把轻响,小宇像是掐好时间似的进门。 多么令人遐想的场景,卡卡西正抱着只穿了一件男式衬衫的我,桌子上还站了一只头顶大包的狗。 “卡卡西老师,墨墨姨,你们大早上就这么亲热啊,但干吗让帕克出来观摩?” “我们没有亲热!”我和他一口同声。 “我也没在观摩!”小狗说道。 “帕克,好久不见。”小宇乐呵呵的去抱桌上的小狗。 我看着卡卡西无良的笑脸说道,“放我下来吧。” “噢。” 整理一下身上的衬衫说,“小宇,我和你讲,我和你的卡卡西老师完全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你一个小孩子不要乱想知道吗?” 小宇坏笑着没有回答。 “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这女人也是忍者?”小宇怀中的小狗说。 “帕克,我早说过了,这个世界没有忍者。” “哎…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我看你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而且刚才还抱的那么紧,你们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吧。” “绝对没有。”我们又是一口同声。 冲过澡,换下他的衬衫,想起昨晚被自己吐脏的旗袍要送去干洗,但却一直没有找到。 “奇怪,记得昨晚是放在这里了。” “在找什么?”看到已在客房里翻找了十分钟的我,他不由问道。 “我的旗袍。” “早上送去洗了。” “已经送去了?” “对呀,不然我为什么叫帕克出来。” “卡卡西,原著里为什么没有多多渲染你如此‘暖男’的一面,你会使更多小女孩儿尖叫的。” “是呀,没有太多机会上演生活中的我呢。” “回去之后快点结婚吧,像你这种温柔的好男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很抢手的。” 他把手支在门边低声的重复了一句,“结婚嘛……” “是啊,何况你长的也不错。” “嗯…如果能找到纯子那样多情又可爱的女人就好了。” “那是别人笔下的人物,你不要异想天开。” “笔下的人物果然是不行的嘛。” “现实一点吧,银发帅哥。”我笑答,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正文 第六章 生活的波澜 异世界房客的存在对我而言真的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起初还在自觉的抵制这份顺其自然,但随着一天天的相处,他似乎已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我从没问过他是否找到了自己所追寻的东西,因为总觉得他是个十分懂得掌握分寸的人,有时我也会有一种错觉,认为他本就是同我一样的真实人类,只不过是暂时借住在我家而已。 习惯了遇事与他商量,习惯了学着他的方式与小宇相处,习惯了他做的菜,甚至习惯了他腹黑而狡猾的话语,只是我依然拒绝继续了解他的故事,我否认是因为害怕,但其实的确是因为那样,害怕因了解而触动,害怕因触动而无法割舍,更害怕因失去而受伤……然而,我却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他的感受,一个独处在另一世界之人的特殊感受…… 转眼已进入九月,雨季悄然来临,小宇吵嚷着要给我和他过生日,如果不是小宇的话,我根本已经忘记我们的生日是在同一天这件事。 什么烛光晚餐啦,什么小型聚会啦,总之,那孩子的新点子真的很多呢。 但是,就在小宇积极准备我们生日会的时候,我却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韩晓墨女士,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司徒宇一直在国外居住的姑姑,她想收回对他的监护权并接他到国外生活。” 如果这个消息是在几个月前得到,我会是多么的高兴,但是现在却像被宣布死刑一样。 “等等,说到监护权的话,我想我也是可以抚养小宇的。” “但你当初已经让我们做了资产评估,很抱歉,你的房子和车子的债务数额真的不小,司徒女士也是考虑到一点才想接他到自己身边生活,更何况你还很年轻。” 那算什么理由,我不富有、我很年轻,我就不能养小宇吗,司徒璇她又是什么人,当初自己弟弟出事时怎么完全找不到她的影子,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相处融洽了,却又出现…… 难过归难过,但是我没有权力向小宇隐瞒这件事,当晚我把律师的来电内容告诉了他。 少年低着头沉默不语,当我刚要叫出他的名字时,却听到他轻声说。 “墨墨姨也不要我了吗?” 我的心头顿时一抽,“不是!当然不是!” “可是小宇,司徒女士是你的亲姑姑,比起我她在法律上更有权力抚养你,而且我们的经济条件……” “明白了。”他抬起头对我淡淡一笑,“我会去到她那里。” “小宇……” “只是也不能再和卡卡西老师在一起了,老师是无法到国外去的吧,因为无法通过海关呢。”他的眼角挂着泪,“总之,我会好好,到哪里都是一样。” 他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而我却久久没有起身的能力。 “这样好吗?”卡卡西看着小宇的身影消失在门里,一脸踌躇。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只能这样。”拢起自己不由发抖的肩膀,“我没有剥夺小宇过更好生活的权力,尽管我从心里舍不得他离开。” “原来金钱对这个世界如此重要。” “金钱在你们那里不重要吗?” “应该也重要吧,只是我从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一点。” “真可笑,以往嘲笑父亲的筹码如今却变成了挡在自己面前无法逾越的障碍。” 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肩膀,逼自己吞下眼中的泪。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头,刹那间,真想躲进他的怀里释放出心头全部的压抑。 “谢谢你卡卡西,谢谢你陪着我。”我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想去见一个人,不管怎样还是试一下吧,就算是痛苦的回忆。” 当我来到久违的家门口,真的有一万个理由不想迈进那扇大门,但是……但是现在这是唯一可以一下子借到一大笔钱还清贷款的途径。 “等着我卡卡西。” “墨墨,不要勉强自己。” 月光下,他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没奢望过父亲能高高兴兴的把钱借我,但他句句伤人的话却足以让我“万劫不复”。 “帮你把房子和车子的贷款还清只是举手之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给买一套别墅,但我不接受你的理由,就让那孩子到国外去又怎样,他又不是你亲生的,不如趁现在和过去一刀两断,好好和肖一凡谈谈恋爱然后快点结婚生子,至于上次你的那个男朋友还是快点忘记吧,不过是一名兼职摄像师罢了,会有什么前途可言,晓墨,如果不想继续在这种辛苦的生活中打转就忘记以前的事吧,写作什么的根本不是赚钱的事业,随便玩玩也该放弃了吧。” 当我走出那扇门,愤恨的心如同越出牢笼的猛兽,上车后,车速更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仿佛后面有无形的怪兽在追赶着我,卡卡西没有问我什么,甚至没有和我主动说话。 黑夜中,车尾灯像妖艳的发光红蛇无声的划破寂静,我不知应开向那里,只是拼命的踩下油门。 “墨墨,墨墨!” 等我听到他的声音,面前的树已近在咫尺,连忙踩刹车却为时已晚。 “雷切!”一道蓝白色闪光从树间划过,大树轰然倒塌,本应坐在我旁边的他此时却出现在我的车前,虽然他及时转过身用双手撑住我的车头,但我知道我一定是撞到他了。 “卡卡西!”猛的推开车门跑到他身边。 只见他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右手搭在弯起的膝盖处,锁着眉头双眼微睁。 “我撞到你了是不是?”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急切的问,“快告诉我,伤到哪儿了?能站起来吗?我们去医院。” 他定了定神把目光移向我,“终于开口说话了呢。” “什么?” “我说你呀,终于说话了,刚才像中了幻术似的,我以为你要自杀。” 你只是在一边安静的暗自担心我是吧,然后再以自己的立场做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怎么会自杀…再怎样也要活下去吧。”我努力的向他微笑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泪,“快告诉我撞到你哪里了?” 说罢上上下下打量他的全身。 “我没事。” “不要那么快的站起来。”我连忙扶住他的身体。 “你以为会把我撞得怎么样吗?”他的脸上再次露出往日的笑容,“那个程度仅仅等同于一个中忍的攻击。” “真的没事?”我擦了一下眼角的泪问道。 “嗯。”他点了下头,然后把搭在我肩上的手收紧,“墨墨,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小宇留在你身边。” “要去抢银行吗?你这傻瓜。”我扶在他腰间的手也不由的轻轻的用力。 “好主意!” 惊愕的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笑眼,他抬起手把我的头压到自己胸前,操着平日里玩味的语气说,“当然是开玩笑的。” 司徒璇是一个举止优雅但话语中却透着强势的女人,她没有直接说出一句指责我与小宇父亲结婚的话,可话语中却又时时有意无意的把小宇成为孤儿的事归罪于我,我想去反驳但为了小宇今后的生活只能先忍下,最后她要求先让小宇到她入住的酒店与她在一起生活两天,也是为以后一直生活在一起做准备,我没有反对。 看着小宇坐上她的豪华汽车,我仿佛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难过。 回到屋里,我把自己深深陷入沙发中,转头看向小宇在月历上做的标记不由再次心痛起来,就是明天呢,我和卡卡西的生日,小宇应该不会回来了。 卡卡西坐在我身边说,“恐怕我的计划要提前了。” “你可不要做什么犯法的事,小宇他一定不希望你那样,你应该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像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 我坐起身说,“卡卡西,你酒品好吗?” “墨墨,酒品不好的人是你吧。” “少来,陪我喝一杯怎么样,就算为彼此庆祝生日。” “可我们的生日是明天。” “不要太计较细节嘛。” 于是我搬了一整箱啤酒过来。 “疯了吗,你要喝多少?” “小宇曾在私下里对我说想知道你喝醉后是什么样子,他说他还和同学打过赌,说卡卡西老师一定酒量很差。” 滋~~滋~~~两声脆响,罐装啤酒已经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现在只有让我一个人见证这一时刻了。” 他拿起啤酒看了看说,“我的确不常喝酒,但也不表示我酒量很差,墨墨,我想你是无法见到我酒醉后的样子了。” “我才不管那么多。”径自撞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罐,然后大口咽下冰冷的泡沫。 桌上的空瓶越多心中的伤痛就越清晰,终于又要回到一个人的日子,回到一切的开始。 “喂,卡卡西,你说如果我父亲当初知道司徒向东有个这样富有的姐姐,会不会早就举双手赞成我们的婚姻了,噢,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小宇爸爸的名字吧,司徒向东,很有趣的名字吧,我曾经嘲笑过他,一定是他父母怕他迷路了才取这样的名字。” “迷路吗?我也经常迷路呢。”他笑着摇动手中的啤酒罐。 “对呀,你现在不就在另一个世界迷路了吗?哈哈……”我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他那是什么名字嘛,一点儿内涵都没有,看我的名字多好,是我母亲取的,我出生在破晓时分,所以名字里有个‘晓’字,至于‘墨’字嘛,妈妈一定预感到我会把写作作为毕生的梦想,她生前常说‘无墨不成书’,墨墨,这就是你名字的意义。” “的确是好名字。” “卡卡西,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卡卡西’吗?”他放下手中的空罐子看着我说,“是‘稻草人’的意思。” “稻草人?” “是的。” 我皱起眉头回看他,“那是人类的名字嘛,你父母真有才华。” 他忍不住笑出声,那个笑容比起平时的笑更加爽朗明亮。 “是呀,我还真的没有抱怨过呢。” 他伸手撩动我的长发,语气郑重的说,“墨墨,一切都会很好,相信我。” 月亮再一次揭开面纱,透过薄云将柔光洒进室内。 久久的望着他的脸,握住他停在我耳际的手,轻声低语,“我害怕……害怕失去,就算一个人很自由,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但还是会想起曾经爱我的人或我爱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了,就算生活的再辛苦也无所谓,我可以支撑下去,真的不想放弃呢……”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他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安全感,当他的唇压在我的唇上时,我放开了心中的戒备,温柔的吻如同此时最最熟悉的月光,皎洁、梦幻而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迷乱。 第二天清晨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低头看看,衣着整齐,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没错,我们接吻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却是自然而然的吻,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敲了敲自己的头,好像看到他鬼魅的红色眼睛,再以后就不记得了。 起身走向客厅,我又一次愣住。 “小狗!为什么又是你?” “喂,你…你可别叫啊。”小狗立刻捂住耳朵。 “只要你保证不会突然跳过来我就不叫。”我离它远远的坐下,“卡卡西呢?为什么又把你留下来替班,我的酒量真的没有差到会吐到第二天。” “他…他有点事。”它不看我,故意用爪子挠耳朵。 “什么事?” “不能说,总之你乖乖等着就好。” 我盯着它直到它感觉很不舒服转过头来,然后一人一狗面面相窥。 “真是麻烦,女人就是麻烦。” “你说明白了就不会有麻烦。” “他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 突然间像被重锤猛的锤了一下大脑,我起身奔向客房拉开他的柜子,果然那身被我嘲笑像棕子叶的忍者服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回去了!这算什么,昨晚还那样温柔的接吻,一早就话也不说的‘不辞而别’了,连句‘再见’都要这只小狗代劳吗?” “呃…我是不在意你这样说卡卡西啦,反正那小子的确经常作出令我无法理解的事,而且还总欺负我,但是这次你可能误会他了,而且我只说他回去了,又没说不再回来。” “真的?” “应该是真的,不然留我在这做什么?” 我蹲下身直直的看着它,黑黑的小脸一副很搞笑的样子,“喂,要不要喝水。” “多谢!” 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打开水龙头倒满水。 它低头看向面前的纸杯一脸无奈,“是生水耶,而且杯口也太小了。” “你才麻烦。” 整整一天,我和黑脸的小狗无聊的快要把空气冻上了,午后,天气开始转阴不久便下起了大雨。 靠在墙上扣着月历上的日子,9月15日,真是值得纪念的生日呢,卡卡西,你到底回去做什么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闪电伴着惊雷让我心情越来越紧张。 “呐,小狗,你们的世界很危险是不是?”我蜷缩在客房他的床上说。 “大多时候。” “他把你留下来只是为了陪我而已吗?” “嗯……也许是吧。” “你和你的主人一样‘狡猾’。” “我们不是主仆关系。”它舔的前爪说,“虽然这话说了也是有点多余,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多理解卡卡西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 “总之,我不反对他身边有个好女人。” “喂!” 就在这时,一个湿漉漉的身影从窗外跃入。 “卡…卡…西……” 我失语般定在那里,因为他的湿透忍服上满是污迹,右臂淌出的血已经顺着手指滴在地板上。 “果然不是容易的事吧。”小狗淡定的说。 “我没说容易,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真是的,你这小子。” 砰~的一声,帕克消失掉。 卡卡西走向我,目光有些暗淡,脸上满是疲累的表情。 “给你。” 一对金灿灿的叉子一般的武器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 “老师曾留给我的特质苦无,突然想起自己有副金制的苦无,所以就回去拿了,不论在哪个世界‘金’这种稀缺物质都是价格昂贵的,反正也不可能学会老师的‘飞雷神’,不如送给你,也可解燃眉之急。” “你是…让我买了它?” “送给你了,你可以自行处理。” 他捂住受伤的右臂说,“两个世界的货币不能通用,这是以正常手段能帮到你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但你却因此而受了重伤。” “这伤并不重,只是两个世界的出入口总不是随便进出的。” “你是怕自己再也回不来了才让帕克留下来的对吧。” 他缓了口气说,“是的,至少要通过帕克把这对苦无送过来给你。” 轻触他右手和右臂上的道道伤口,我的心紧紧绞痛,伸出手搂住他脖颈哽咽的说,“如果我再也离不开你,你让我拿什么心情面对最后的分离。” 他用左手轻抚我的背,沉稳的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一本不错的故事书,慢慢的读下去,生日快乐,韩晓墨。” “生日快乐,旗木卡卡西。” 把他带血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看着卷动的水流发呆,此时的他正在洗澡,看到自己手上粘到的血,我不禁想象出此时他手臂上伤口流出的血顺着水流流进地漏的场景,于是翻出医药箱站在洗手间门外。 “卡卡西,你还好吧?” “没事。”他回答。 “我就在门外,如果伤口很痛就叫我。”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说,“你一直站在门外我会不习惯。” “放心啦,我不会偷看的。”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了。 “拖地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收拾的。” 门被拉开,只穿了长裤的他右臂裹着一条毛巾。 血一点点从白毛巾上渗出来,他抬起头,银发上的水珠沿额角滴下。 “麻烦你了。”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如果不行就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我自己可以。” 他接过药箱坐下来,把毛巾一点点掀开,布满大大小小伤口的右臂令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下意识的小声叫出来。 “吓到了?”他说,“你回房间吧,我说了自己可以。” 双手捂住嘴,努力压住泪水,然后颤抖的拿出酒精棉。 “至少…让我表现一下‘贤良淑德’吧。” 当酒精棉碰到他的伤口我不由全身一抖,仿佛疼的是自己。 “墨墨,你不要勉强,没有人生来就会处理这些事。” “但受伤的是你卡卡西,我必须学着去处理。” 伤口处向外翻出白嫩的新肉,血汩汩的从皮下流出,药粉落在伤口上他微微蹙起眉头。 “对不起。”我脱口而出。 他的笑容不知是用痛苦还是无奈来形容,“墨墨,你让我好紧张。” “我才紧张呢,要开始包扎了,你不要动。” “我不会动,你慢慢包吧。” “什么意思嘛,好像可以预计我会包得很丑似的。”我认真的将绷带一圈圈的包在他结实的手臂上,“血好像止住了。” “嗯。” “你经常受伤吗?自己处理伤口的情况很多?” “出任务时当然会遇到受伤的事,医疗队不可能随时都在。” “你能自行处理什么样的伤?” “至少简单缝合没有问题。” “自己缝合伤口?” “是的。” 我的手停在空中半晌,然后再次慢慢包扎下去。 包扎完后我握住他的手,低着头眼泪默默的落在他手背的绷带上。 “怎么了?” “我无法想象你的世界,你的生活……”轻轻抚摸着他受伤的手,“帕克说你父亲去世时你只有七岁,而在你更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我昨天因说起你的名字而提到你父母时你会爽朗的笑出来,都说了如果我无心的话刺痛到你就告诉我,卡卡西,你的笑容背后还隐藏了多少悲伤,我甚至不敢再去问你什么。” “墨墨,等我真的回去后你再慢慢了解我的故事吧,在这之前我们还像平常一样相处好吗?” 他抬手拭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了,明天还处理小宇的事。” 当他的手指触到我的脸颊时感到有点微热,抚上他的额头。 “你好像在发烧。” “可能真的有些体力透支吧。”他扶了一下前额。 我把他扶进客房躺下来,自己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又不想回自己房间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可以吗?”我回答的却格外认真。 疲惫的眼神游走在我眉宇之间,我指尖穿过他的银发,弯下身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两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处。 “如果你疯狂的卡迷知道你现在正裸着上身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会不会马上冲到这里把我‘生吞活剥’掉。” 他浅笑,“你怕吗?” “我都不怕会爱上你,不怕会怀上异世界之人的孩子,还会怕别的事吗?”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你当然不会。”我抚上他的脸。 他闭上眼睛,呼出的气息扑到我的脸上,热热的,他身体的温度依然很高,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腰间。 “妈妈曾说发烧时要多出汗,才能好的快。” “嗯。”搭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拢紧。 “怎么了?”我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胸口。 “没什么,只是想离你再近一点儿。” 他静静的闭着眼睛,回忆般的低语,“多出汗嘛,好像…我母亲在我幼小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吗,所以你明天一定会好起来。”我微笑的回抱住他。 被噩梦萦绕的事其实经常发生,特别是从母亲死后,常常从梦里哭醒然后抓着湿成一片的枕头再沉沉的入睡,但是这一次我抓住的却是卡卡西的手臂。 “墨墨,墨墨……” 他轻摇着我的肩膀,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觉泪水已洒满面庞,连忙抹去泪花把身体往后退了退。 “真难为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昨晚等你睡熟后回去呢。” 他拢住我后退的身体说,“做噩梦有什么难为情的,谁都会的。” “你也会吗?”我好奇的打量着晨光中的他。 他回看着我嘴角一扬,“当然了,我也是人,噩梦、美梦都会有。” “你都梦到过什么?”我突然来的兴趣。 “梦到小时候和父亲一起修炼,他总是温柔的对我微笑;梦到再一次和老师、带土、琳一起出任务,只是我已经长大了,他们的样子却没有变;梦到佐助回到木叶,鸣人看不过眼和他再一次大吵起来,总之……很多。” “卡卡西。”我抚上他的脸说,“在你以后的梦里会有我吗?” 他轻吻我的额头坏笑了一下说,“会的,等我回去后可能会梦到此时抱着你睡在一起的情景呢。” “你说的那是春梦吧。”我嘴角一抽。 他摇头,“不,春梦是这样的。” 两个人唇慢慢的融在一起,他真实的触摸让我莫名的感动起来,多么令人奇怪的感情,一个异世界的来客,如同幻境中的男子,或者下一秒就会消失掉的爱人却可能在心中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爱情。 温热的唇沿着我的锁骨边缘游走,明显感到他喘气的声音在一点点加重,双手搂住他光滑的背肌,轻轻的在他耳畔说,“我愿意。” 他抬起头,眼神中透出的光无疑是在说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依恋。 “可是,墨墨……” 我揉着他的银发,笑道,“我又不是个未成年的女学生,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已经爱了上就没必要躲闪。” “当我回到自己的世界,你怎么办?” “傻瓜,当然是勇敢的活下去喽。”唇贴在他的唇上,“然后……把爱过你的心情深藏起来。” 你是什么样的人?温柔、坚强又带着一丝神秘,或者还背负着一种我无法想象的使命。 你是从哪里来?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或者说我害怕了解的世界。 你什么时候会离开?也许一年、一个月,一天,或者就是下一秒,我无法确定。 但是我还是爱上了你,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如果父亲知道了我这次的选择一定更不会祝福我吧,荒谬而又离奇的爱情,但却会在心里划出美丽而纯静的光芒,如同我们两人此时在清晨柔光中的结合,自然的像两滴露珠的相融,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嗲声嗲气,只有温暖对方的体温和紧紧相拥的真实。 一方面是不舍得受伤的人再为自己准备早餐,一方面也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做为女性在这个特殊的早晨是多么美好,我自不量力的承担起了做早餐的工作,结果当卡卡西实在看不下去冲进厨房时,已是乌烟瘴气。 他把我拉出厨房,双手比划了两下,只见一阵风凭空而起散了烟雾与焦糊的味道。 他从炉灶上端起平底锅走出来对我说,“这黑乎乎是的?” “是…我想做给你吃的煎蛋。” “噢。”他又看一眼可怜的煎蛋,“还是我来做吧。” “你刚才是怎么把烟弄散的?好像比吸油烟机的力量还要强很多。” “那是风遁。”他转身再次走进厨房。 “卡卡西,如果你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估计可以找到很多商品的代言工作。”我站在厨房门口说。 他笑着把黑乎乎的煎蛋倒进垃圾筐,“其实老师的查克拉才是风的属性,我只是学到风遁的皮毛。” 他的老师吗?那个送给他金色武器的人,说到这个…… “关于那个金色的武器……” “你是说飞雷神?”他往平底锅里倒上油。 “嗯。”我把桌边的鸡蛋递给他,“我不能卖掉它。我想过了,我可以先把车买了,而且母亲曾留给我一些成色还算不错的饰品再加以前的存款,如果还不够可以向慧慧借,那家伙收入很高的。” 他熟练的把鸡蛋打进锅里,不慌不忙的说,“怎么?害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曾属于我的东西?” “当然不是了,傻瓜,只是我觉得那毕竟是你老师的遗物,我不可以卖掉它。” “那么你把你母亲留下的饰品卖掉就可以吗?”他翻动着煎蛋,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故意把这一项放在中间说出来,但我可没有听漏喽。” 我把盘子放在他手边说,“真是的,你这种敏感的神经就不能放松一下吗?” 他把煎蛋盛到盘中,脑袋一歪说,“没办法,这也算是我的职业病吧。” 随即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别想太多了……”这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化了一下,“等等,有人在门外。” 他做了一个等在这儿的手势,身影已经移到门边,门铃轻响,他打开门我从厨房探出头。 怎么回事?是司徒女士和小宇。 “小宇!?”我兴奋的冲到门口,“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韩晓墨女士,请注意你的着装。” 门口优雅的中年女人略带不屑的语调让我一惊,此时一件外衫已及时的落在我的身上,卡卡西轻咳一声,仿佛在说,刚才告诉你等在那里的。 “是小宇的事有什么不妥吗?”他平静的问道。 司徒女士打量着一脸严肃的卡卡西说,“经过两天的相处,我决定还是让这孩子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哎?”我不由张大嘴巴。 “虽然小宇和我在一起时很礼貌很听话,但我可以看的出来,他并不快乐,而且昨晚我和他谈过,他明确向我表示了自己的真正意愿,我想我不能无视于他的想法,这些年,我已经忽略了弟弟的感受所以不能再次忽略他儿子的感受。” “就是说…小宇他,可以和我…不是我们一起生活了?”我激动的抓着披在身上的外衫。 “还要继续打扰了,墨墨姨。”小宇轻声的说。 我一下子抱住他,含着眼泪说,“说什么打扰……谢谢你小宇。” 卡卡西的目光从我们两个人相拥的身影上移开,沉思了一下说,“司徒女士,我想我们更需要感谢的应该是你,谢谢你的理解,至于墨墨贷款的事我们会尽快还上,请相信这不会成为影响小宇今后快乐生活的阻碍。” 司徒璇打量着卡卡西微微点头,“你是个不错的男人,难怪小宇会莫名的崇拜你,希望你能成为他的榜样。” “过奖了。” “顺便一提,你们两个人的私人生活最好还是避讳一下小宇,他毕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她离开前最后的话让我们三个人呆在当场,关上门,小宇呵呵的低声笑了很久。 “喂,有什么好笑的。”我气不过的说道。 “墨墨姨爱上卡卡西老师了是不是,也难怪,强大、温柔、有责任感而且长相帅气的好男人,怎么可能不爱上呢?要好好相爱哟,我认为你们很相配。” “司徒宇!”我红着脸叫道,“你一个小孩子不要装成熟的乱讲一通。” “他也不算是乱讲,至少形容我的词听上去‘恰到好处’。”他说着揉乱小宇的头发。 “不过,卡卡西老师,如果你和墨墨姨有了孩子,你们是不是会一起回到火影的世界?到那时一定要带上我知道吗?” “呃……这个嘛…应该不是会吧。” “怎么不会?很多同人文都是这样写的。”小宇期待的说。 卡卡西转而露出一张不良的笑脸,“因为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避孕工具’。” “旗木卡卡西!”我声线明显已经变了味道。 现在已经不是脸红的问题,我觉得脸上已经开始发烧了,一个抱枕砸过去,他故意没有躲闪,以夸张的姿势倒在沙发上。 我和小宇都撑不住大笑出声。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大笨蛋。” 他笑着回看我们,自语的说,“这样的结果真的很好。” 正文 第七章 新增的房客 自从在心中确认了对他的感情,也就不再去想某一天他会离开的事,他还是他,那个在厨房里出出进进忙活每一餐的“暖男”,那个在工作中时时“语出惊人”让我不得不佩服的热情“摄像师”,那个在不经意间使用出某种忍术让我和小宇频频“受益”的精英忍者,那个我总想从背后拥住他的银发男人。 “你们真的曾想过卖掉‘飞雷神’?”一次晚餐后的聊天中小宇差点喷出嘴里的可乐。 我和卡卡西不由对视。 “嘛嘛…那是当时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他笑眯眯的看着小宇。 “可那是四代的遗物,是对卡卡西老师很重要的人留下来的东西,以后当卡卡西老师再见到四代时会愧疚的……”说到这里小宇立刻像咬了舌头似的捂住嘴。 卡卡西抬了下眼睛,又平静的把目光移回到小说上,“还会再见到吗……就算是那样,老师他也会理解我的做法吧。” 我看了看一左一右两个人,好像又被不小心戳到脊背了。 “啊,对了小宇,你是不是说还要到同学家取东西?”我再一次救场。 “对对,我的物理试卷忘在张晨家了,我要去取的。” 小宇一溜烟的跑出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他放下书,握住我的手说,“其实我也很想再看到他们,父亲、老师、琳还有…带土,但是我无法想象会在什么情形下再见到,或者是我死了,或者是他们因某种原因复活,如果我知道了今后将要发生的事,是否可以眼睁睁看着它们一件件变成现实,如果我事先采取行动又会发生什么新的无法控制的局面,更可怕是…是否连这个世界都会被牵连,所以我不会做出这种自私的事情。” 我们十指交扣,我把头抵在他的肩上说,“你果然是心思缜密的人,只是这样的忍耐会很辛苦……只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关于你的过去和未来,对不起呢,卡卡西。” “不,幸好你不知道。”他侧过头轻吻我的额角,“答应我,在我回去之前什么都不要看。” “嗯,但如果真的很痛苦就说出来,至少我愿意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其实也没有什么,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忍道吧。”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轻松,只是与我相扣的右手轻轻回握。 “接下来的新闻点你想好了吗?” “新闻点?”我一时没回时神。 眨了眨眼睛说,“噢,我想试试报道关于企业内部‘营私舞弊’的内容。” “这个好像力度很深哟。” 我沉默了一下,“嗯,但我想试试。” “墨墨,直觉告诉我,你的选题不仅只是为了提高新闻的关注度。” 又来了又来了,你可怕的直觉。 “和你这种敏感度超高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对吧。”我叹道,“没错,我是发现了父亲公司内部的一些不正常情况。” “大义灭亲?” “不,就事论事。” 他肩膀一耸,“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跟着房东讨生活了。” “那么,我的搭档,介意我吻你一下吗?” 他张开双臂笑道,“求之不得。” 愉快的吻打消了心头的波澜,包括我的和他的,他舌尖的挑逗害得我的耳际极痒难耐,挣扎的扭动身体,结果他为了护住我,两个人一起从沙发滚到地板上,毫无掩饰的笑声不禁传出,我们仿佛两个打闹的小孩子一般笑倒在地板上。 本以为从今晚起会有个愉快的周末,但一小时后司徒宇却带回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他……他带回了一个不到周岁的婴儿…… 于是,啼哭声充斥着我们的房间…… 当我和卡卡西看到怀抱婴儿小宇时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什么情况呀?司徒宇。你先捡了一个异世界来客,现在又捡回一个婴儿,以后还会捡到什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你和你姑姑一起生活……突然,婴儿的啼哭声吓得我一惊,跑偏的思维立刻断篇。 “墨墨姨,麻烦你抱他一下吧,我已经没力气了。”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卡卡西,你来吧,我知道你的是万能的。” 被我推到前面的卡卡西也是一脸愁容,“这个…这个我也……” 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小宇已经把婴儿交到他手上,银发男人像抱着定时炸弹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婴儿看着卡卡西笑得有点发僵的脸居然不再哭泣,我的大脑也好有时间再次转动起来,充满怨气的眼神飘向小宇。 “解释一下呗,难道这就是你去取的物理试卷?” 他抓了抓头发说,“从同学家回来的路上,一个阿姨说要去洗手间抱着孩子不方便,让我帮忙抱一下,当时也没觉到异常……只是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拜托别人去洗手间里看,都说里面没有人,应该是在我没注意时走掉了,我没办法只有把他抱回来了。” 这算什么,把小宇当“弃婴岛”了吗? “只能报警了。”我说。 “警察上门会对我们进行盘查的,卡卡西老师的身份我们怎么解释?” “他可以先躲起来。” “或者孩子的母亲会回去找的,不如明天我们在附近等等。” “小宇你真天真,这种抛弃孩子的人是决不会再回去的。” “可是那个阿姨离开前一直在回头看她的孩子,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啊?再怎样也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孩子。” “喂……我说……”被忘在一旁的卡卡西终于出了声,“能不能先处理一下现在棘手的事,然后你们再讨论。” 只见他双手托着婴儿,包裹婴儿的小被子此时已经湿到往下滴液体,液体……嗯,是的,你们明白的。 “纸尿片、纸尿片!” “家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小宇,快点下楼去买。” “啊?我去?我可是未成年人。” “不然卡卡西去。” “好啊,只要你能抱着这孩子。” “唉?不要…不要过来,好吧,我去买纸尿片。” 等我回来后,屋内传出来的臭味差点让我呕吐,只见两个人把毛巾绑在鼻子上,脸都绿了。 “快…快点,事态更严重了。”卡卡西一把拉我进来。 我们三个人盯着放在桌上的婴儿(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把他放在桌子上),臭气的来源显然是他,怎么办,这种事情…… “谁来?”卡卡西先发话了。 “别问我,我已经快吐了。“ 而且刚才楼下24小时店里的营业员已经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了,以为我和你…… 我捂着口鼻说。“小宇,你来,谁让你把他带回来。” “墨墨姨,我还是个初中生,不要让我有这样恐怖的回忆。” 于是,我们两个人的眼神一同移向卡卡西。 “喂,我真的不是万能的。” “卡卡西老师,不然你用影分身吧。” “影分身?那是什么?” “就是再变出一个卡卡西老师做帮手呀。” “这个好,这个好。”我叫道。 “那样的话不也是我在做吗?”卡卡西苦着一张脸说。 孩子睁着大眼睛左看右看,可能是屁股实在难受的要命,终于再一次大哭起来。 “卡卡西,快想办法。” 耷拉着一双眼睛的他走到矮桌前拿起水果刀。 “喂!你别激动呀!”我被吓到。 还没等我冲到他面前,只见他在自己手指上一划,右手按向地面。 “通灵之术!” 呯~的一声,房间里出现了大大小小八只狗。 “啊~~~~”我再一次发出“气吞山河”的惨叫声,七手八脚的爬到卡卡西身上。 “你是要把这孩子喂你的狗嘛!还是要吓死我完事!”双手把他英俊的脸挤得变形。 “帮手啦……他们是帮手……”他口齿不清的回答。 那八只狗自然第一时间闻到了屋内的臭味也看到了啼哭的婴儿,一个个露出不悦的表情。 “看来帕克说的果然没错。” “嗯,卡卡西真的有女人了。” “只是这女人连他们的孩子都照顾不了,今后怎么照顾卡卡西。” “是呀,这个世界的女人很奇怪呢。” ………… “呐,我什么时候和你有孩子了,快点和你的帮手们说清楚。” “嘛嘛,大家误会了,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只是需要大家今晚帮忙照顾一下。”然后他抱紧怀中的我,笑着补了一句,“不过她的确是我的女人。” 小狗们的目光一致盯向我,我红着脸错开眼神。 接下来,卡卡西和他的八个帮手就开始了与小婴儿的“战争”。 “真是的,召唤我们出来居然是做这种事。” “没错,卡卡西你现在越来越堕落了。” “再不回到我们的世界,你迟早要忘记忍者的本性。” “不要这么说嘛。”他憋了一口气把光溜溜的小孩儿提起来,“天啊,这个要洗一下吧,大家和我去卫生间,帕克带好纸尿片。” “还有洗澡的事呀。” “你们说用水遁可以吗?” “你会淹死他的,卡卡西。”黑脸小狗不情愿的说,“一会儿听我就是,至少以前我还看过朔茂给你洗澡。” “是呀是呀,我也见过。” “那时候的卡卡西呆萌得像颗鱼丸。” “不,他更像个草莓大福。” “喂,你们……”卡卡西一脸黑线。 我和小宇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 一直忙到午夜时分,报警什么的事已经不可能了,就刚才的动静没有邻居投诉已经是万幸了。 其间卡卡西还去买了奶粉和奶瓶,当营业员问他孩子好吗,他居然微笑的说“很好”,连多一句的解释都没有,一定被误会的更深了,我决定再也不去那家24小时店买东西了。 婴儿吃饱后安稳的睡着了,小手攥着卡卡西的一个手指不愿放开,狗狗们都回去了,他一个人斜躺在床上看着婴儿熟睡的脸。 “你果然是个绝世好男人,连带孩子的事都能做好。”我蹲在床前看着他。 “谢谢夸奖,也许是因为这小家伙格外喜欢我。”他动了动自己被拉住的手指。 “嗯,没想到你‘侵蚀’孩子的年龄已经变得这么小了。” “我继续表示‘无辜’。”他轻声回答。 我抚摸着他的银发,慢慢靠近他的脸,“其实呢……刚才你说我是你的女人时…我还是挺高兴的。” “同感。”他弯起双眼。 隔着熟睡的婴儿,我们轻吻了下对方的唇。 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小宇昨晚被当作“弃婴岛”的地方,平常的周末,平常的人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估计大多会把我们看作周末出游的普通一家人,谁会想到我们是这样的奇葩组合。 卡卡西让小婴孩儿坐在他的右肩上,小朋友毫不畏惧的抓着他的银发咯咯的笑着,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不要把他摔了。”我担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肩头。 “现在不相信万能的我了?” “不是。”我翻了他一眼说,“看到路人的眼光没,现在的你已经被当成孩子爹了,所以我也很明白自己现在被误以为的身份,太夸张的举动会让人笑话的。” “墨墨姨,那我被误以为的身份是什么?”小宇乐呵呵的指着自己说。 “你呀,卡卡西的私生子怎么样?” “哎?我有那么幸运吗?老师。”他顶着星星眼望向卡卡西。 “啊?你们在说什么?”卡卡西笑着回头。 “切~~”我俩不屑的扭过头。 “妈…妈妈….妈妈……”就在这时,卡卡西肩上的小朋友开始扭动小屁股,兴奋的手舞足蹈。 卡卡西把他从肩膀上抱下来,沉稳的目光平视着正前方,我和小宇随着他的目光拨开人群,不远处的年轻女人望着婴孩儿早已泪流满面。 当孩子张开小手投入母亲的怀抱,当那胖嘟嘟的小脸在自己妈妈怀里蹭来蹭去时,我不但哽咽的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反而走上前递上手帕。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她是在和我们道歉,还是在和孩子道歉。 “别再抛弃他。”我咬了嘴唇说。 “我也不想的……只是桐桐跟着我很不安全。” “有人跟踪你对吧。” 卡卡西冷静的话语顿时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是…是的。”女子停止了哭泣,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墨墨、小宇,这事有蹊跷,你们先回去,带上她们母子。” “啊?” 我的大脑被突发的情况再一次电击到。 “你呢?” “我马上就到,开车注意安全,不要给任何可疑的人停车。” 还没等我再问什么,他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怎么…回事……” “墨墨姨,听卡卡西老师的,我们快走。”然后他拉住怀抱婴儿女人说,“阿姨,和我们一起走。” 此时小宇沉稳的反应远远超越平时我见到的他。 我驾车的速度也不算慢但等我在楼下停好车时,卡卡西却早已等在那里。 这是人类的速度吗…… 他走向我们,我发现他左眼的隐形眼镜已经不见了。 “墨墨,你来一下。” 被拉到一旁的我完全处于迷茫状态。 “这女人的生命的确处于危险中,她被人盯上很久了,能活到现在算是幸运,如果我们收留她和孩子就等于淌了这浑水,我不能擅自做决定。” “这……”我踌躇着,“恐怕已经有跟踪的人看到我们了吧?” “是的,但我已经拿走了他们的记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安全的,所以就看你现在的选择了。” 他居然可以拿走别人记忆,我认真的审视着面前的男人,那只红色眼睛所蕴涵的力量是我无法理解的…… 我低下头轻轻一笑,“我怎么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子去死。” “决定了?” “嗯,反正记者本身就是要涉险的,搞不好还会挖掘到十分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肩膀却明显在发抖,他拢住我的肩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别怕,有我。” “卡卡西,对不起。”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因为这个世界的我们让你惹上不少麻烦,都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了,这感觉好像一种无边的依赖……” 他抬起我的脸,笑眯眯的说,“说你爱我怎么样?” 我破涕而笑,“我当然爱你,傻瓜……” 还有什么样的旋涡在等待着我们,卡卡西,我还能依赖你多久,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卡卡西环臂倚在墙边,年轻女人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小宇抱着桐桐站在当中不知所措。 “小宇,先带桐桐回你的房间,我们有事要谈。” 卡卡西一字一句的像是在发出命令,他看了眼小宇关上的房门,然后转过头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知趣的停住脚步坐下来。 “先告诉我们一下称呼吧,女士。”他说。 “雅晴,刘雅晴。” “卡卡西,墨墨。”他简单的介绍了我们,继续平静的说,“恕我直言,你的处境相当不妙,这一点你自己也应该明白,虽然我们素不相识但既然选择帮助你也就不会退缩,只是需要知道你的全部信息,否则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 “我…我的家族是做枪支改造生意的。” 啊?我下意识的抓紧沙发扶手,大…大新闻…… “三年前,我和父亲在美国认识了一个男人,通过他使我家这个没落的行当有了新的转机,而他也通过我们向国内输入了不少改装枪支,他背后似乎有庞大的资金支持,我们越陷越深,包括我的感情……” “难道说……”我的眼神也飘向小宇的房门。 “是的,桐桐是我和他的孩子。”她再一次擦去眼泪,“去年我父亲去世了,我也再次提出为了孩子不能再做下去,但是我扭不过他,也是因为害怕,总之就一直这样下去了,但是不久前他悄悄的回到国内便没了联系,我只得带着孩子来找他,结果……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仿佛并不认识我们……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你父亲是正常死亡吗?” 依旧倚在墙边的卡卡西静静的听完她的故事连头都没抬。 “你…你的意思是……”雅晴惊恐的睁大眼睛。 “我只是猜测,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放过的人对其他人可能更不会手软。” “这么说来…使父亲意外死亡的那场车祸……” “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知道他的名字或其他相关信息吗?” 女人美丽的眼睛婆娑着泪痕,张开嘴,轻轻说出他曾经所爱之人的名字,“他叫……肖一凡。” 我愣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了,肖一凡,那个一个月前在酒会上向我伸手问好的男人,那个想通过父亲与我联姻的男人。 我抬头看着卡卡西完全像是在求救,他的脸上只是稍稍显过一丝波澜,而后向我摇摇头,直起身子走到我们近前。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要暂时住在一起,我们就叫你雅晴好了,你请最好不要离开这里独自外出,那么,就让她们母子住在客房吧,可以吗?墨墨。” “啊?啊,可…可以。”我大力点头,其实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你们会把我交给警察吗……毕竟我也在肖一凡的利用下做过非法的事。” “嗯……我们家的情况似乎是游离在这个世界法津以外的。”他浅笑,“不过要想握住你所说之人行迹的证据,到反而要靠这个世界的法律了,好纠结的事呀。” 正文 第八章 真实的忍术 在一起共进晚餐之后,雅晴母子住进了客房,卡卡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像没事人一样悠闲的看书,而我却紧张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终于等到另两间屋子都关了灯,我立刻把卡卡西拉进我的房间。 “新房客刚入住,更何况还有小孩子,今天我们就不要了吧……” “说…说什么呢。”我气得口吃,“我是说肖一凡,肖一凡!” “嘘……”他背着手带上门。 “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我父亲,难道说肖伯伯和我父亲一起联手通过肖一凡从美国向国内进口改装枪支,然后再通过父亲的公司洗黑钱吗?这太可怕了,难怪我在偶然中察觉到父亲公司的异常状况,居然还要让我嫁给他,隔壁睡着的就是他的妻儿好吧…”我抓着卡卡西的手,喘着大气说,“还好我们确定趟了这道浑水,还好知道了肖一凡的卑鄙行为。” “墨墨,你冷静点,所有的事情都还要确认,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不是通过一方面得到的。” “可是可是……” “听着,这个女人口中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至于肖一凡的行迹我会去调查,你只管陪着她,但决不可以和她一起外出。” “卡卡西,肖一凡手里可能有枪,你知道枪的威力吧,你们的世界有那种可怕的东西吗?” “类似吧,但应该不大一样,所以我明天需要让她教我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看来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宇在家时我要和你一起去调查这件事,如果对方是那样可怕的人,卡卡西…我会很担心你,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如果他们质疑你的身份先一步报警怎么办,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至少你身边要有个帮手,而且我受不了在家里空等,那一次…那一次你拖着受伤的手臂回来时的情景……” 他的唇猛的压下来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嘴,支撑在墙上的双手把我圈得不能动弹,睁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只见他微闭着双眼,银色流海遮住额头并在眉峰间印出细碎的影子,第一次仔细观察他接吻时的投入表情,我甚至觉得有种偷窥般的怦然心动。 当温热的唇缓缓离开,异色的眼眸再次泛起流动的光,他微笑的看过来,“接吻时能专心的闭上眼睛吗,我被看的很想笑呢。” “谁让你突然吻过来,下次再这样霸道,我会咬住你的舌头。”我忍着笑别过头。 他拥住我低声说,“墨墨,别担心,我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很多,不论是枪还是什么都不可能轻松的伤到我,只要你安全的呆在家里等我就好。” “怕我跟去了也是负担?” “我是怕在我看来平常的战斗对于你而言才会变成心灵的负担。” 收紧搂在他腰上的手说,“呐,从今天开始正式同居吧。” “什么?” “你的客房让给别人了。” “其实我睡那里都一样的。” “不想吗?” “当然不是。” 我把手搂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墨墨。” “没什么,只是想离你更离一些。” 每一晚都牵着他的手入睡,听着他时隐时现的鼻息声我睡得很安稳。 他没有骗我,收集证据的过程对他而言几乎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不但确认了肖一凡的行迹,他还带回了清晰的影像资料。 只是我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父亲,又要以什么立场告诉…… 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杯咖啡了,再喝下去估计会几天都睡不着吧,卡卡西等待着我的决定,虽然只是悠闲的坐在我身边但我知道他是在尽量减少我的紧张心情。 “能陪我和他见面吗?”我放下再次见底的咖啡杯。 “可以。”对面的人回答的很干脆。 “他…他可能会说出很令人气愤的话…你不要介意。” 他轻轻一笑,“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有什么可介意的。”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我目光停在客房里正蹒跚学步的桐桐身上,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弱小的依靠着父母,但时间与变故却无情的带走了很多东西,学会了成长却没学会遗忘。 “以前说过如果得到他的死讯我可能会高兴的笑出声,现在想想可能是在说大话吧,其实是害怕他出事的,尽管是那样的父亲。” “墨墨。”他把手盖在我的手上说,“我也曾恨过自己的父亲。” 我呆呆的看着他。 “直到看到他倒下的尸体时依然在恨他,我不明白如此伟大的忍者,如此受人尊敬的英雄,为什么会犯下那样可笑的错误,一夜之间,指责的声音像魔咒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他握紧我的手,缓了口气继续说,“但是慢慢的……我似乎也可以理解他了,或许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我那时应该听听他心里的话,如果我主动去找他说了什么,是否还会有那样的结果……” “卡卡西……”我看着他的侧面,不禁伸出另一只出手抚触。 他定定的坐在那里,目光有些许游离,“所以…在没后悔前应该尝试着去做些什么,就算并不能改变将要发生的事,至少也努力过吧。” 当他转向我依然绽开触动心灵的温柔笑脸,而我抚在他脸上的手却感到悲伤的温度,把他的头轻轻拥进臂湾里,那瞬息间的肩膀颤动无疑在暗示彼此心灵的撞击,你是一本很好看的书吗,是一本我真的忍心去看的书吗…… 我和父亲在他的办公室里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长谈,这或者是我有生以来与他说话最多的一次,卡卡西一直陪着我,父亲时时冒出的让我不受听的话他却以轻松的方式完全化解掉了,最后父亲终于同意停止与肖家的全部生意往来。 但在我们要离开前,他却叫住了卡卡西。 “年轻人,我需要与你单独谈谈。” “不要。”我一把拉住卡卡西说,“他只是陪我来救场的。” “现在他的救场任务完成了,可以恢复真实身份了。” 我一惊,以为父亲也知道他…… “晓墨,他毕竟是可能成为陪伴你下半生的人,我不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啊?不,他是…他不是……” “墨墨,这次该你等我了。”他轻松的在我拉住他的手上拍了拍。 我焦急的父亲的办公室门外走来走去,不时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十分钟了,他们在说什么呀。 此时,整个办公区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她就是韩总的独生女。” “嗯,知道,很有个性的人,听说很早就不和韩总来往了,连结婚都没请自己父亲出席呢。” “刚才那个银发帅哥是他老公?” “不是,他们前夫去世了,那个应该是现任男友吧。” “真有男人缘呢。” “是啊,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就算只‘养眼’一点也够了吧。” ……… 这都是些什么员工嘛,我忍耐的坐在椅子上却不停的抖着腿,然后再次看表,二十分钟了,到底有什么可说的,猛然站起身走到门前,抬手用力,但还没等敲到门上却被从里面打开的门差点顺势倾倒。 “喔噢,你不是这么想我吧。”门里的卡卡西一把接住我。 我站直,正了正身体说,“我是想你快点出来。” 父亲从正后方走过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年轻人别忘记我拜托你的事。”然后他严肃的对我说,“晓墨,这是个不错的男人,就是这个名字……算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虽然还是一贯的高傲的态度,但至少让我隐约感到一丝少有的温情。 在回去路上,我边开车边不时看看旁边的卡卡西,他那种轻松的表情仿佛比我更来的真切。 “他和你说什么了?” “谁?” “他喽。” “墨墨,他是你父亲。” 我的目光变得更加疑惑,“你被他洗脑了吗?” “怎么可能,拥有写轮眼的人是我。” “那就是你把他洗脑了。” 他浅笑的看向窗外,透过玻璃的反射我看到他平和的眼神。 “果然,越想靠近的人反而会做出推开的手势,在孤独中生活太久的人会因过度的敏感反而变得更加迟钝。” “你…在说我吗?” 他转过头来笑着说,“不,我是在感叹人生。” “感叹人生?好吧。”我顿了一下说,“听小宇说你总去墓地一个人静思,今天陪我去一下行吗?” “墓地吗?” “嗯,我想去看看妈妈。” 白色的玫瑰随晚风摇曳,静静的躺在墓碑上颇显纯洁,我蹲下身轻拭墓碑上的名字,然后开始自语起来。 “那个人今天的态度有所转变呢,可能是因为出现了与自己身家性命息息相关的事吧,总之呢,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至少不能看他白白掉入别人制造的陷阱吧,我这样做妈妈你会不开心吗……至于我,现在很好,只是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说出来你都不信,看到我身后站着的男人吗,他是来自异世界哟,漫画角色呢,很帅吧,亏了我是写小说的人不然真的无法接受吧……不过呢,现在已经不是接受不接受的事了,我已经悲催的爱上他了,而且还是毫无头绪的那种爱,因为我并不了解他的全部经历……好吧,我承认我在‘以貌取人’……”而后偷笑着往身后看,“其实除了长相,他各方面都很优秀的……” 在我神经兮兮的叨念过程中,卡卡西一直默默的站在我身后,也许是他很适合这个场景吧。 那份矗立在晚风中的安心,那份可以给人心注入力量的依托,就算自身已历经风霜,就算自己也很想在爱人温柔的臂湾中暂时卸下坚强…… 驾车回家时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夕阳在西边天空留下的桔色光晕把一切照得温暖而美好,白色的车子似乎也跟着温暖起来。 “我爸爸他把你当作准女婿了呢。”这一次我很自然的叫出了那个称谓。 “嗯,我压力很大。”他笑了一下说。 “不要紧的,在你离开前好好对待我就是了。” 见车子少了,我提了一下档。 “不在意我回去后和别人结婚吗?”他问。 “在意啊,但我却不会做出任何孩子气的事,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我转过头对他说,“只要现在一心一意爱着我就好了。” 话出却感到一阵心酸,曾经小宇的父亲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因为他毕竟是有前妻的人,而现在面前的男人虽然是孑然一身但却也无法改变注定分开的命运,我呀,还真是会选人呢。 两人平静的对视了两秒种,我便把目光转向前方,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低头看了一下是小宇的号码。 “卡卡西,你来接一下吧,是小宇打来的。” 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嗯,是我……” 随着他的一阵沉默,我再一次把头转向他的方面,蹙起的眉头让我的心也跟着皱起来。 “小宇,不要去找,现在马上回家去,我们这就到。” 他挂掉电话把头伸向窗外。 “喂!现在不能跳出去,摄像头会拍到你的。” “快点,我怕小宇出事。” “怎么回事?” “雅晴和孩子一起失踪了,小宇正在附近寻找。” “失踪?只是下楼买东西吧。” “不会,小宇说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看来你父亲公司里有肖一凡的眼线,他一定是查觉到我们的意图才把她们母子俩骗走的,现在就怕他们再对小宇出手。” “怎么会……” “墨墨,快一点。” “嗯。” 一脚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发冷。 当我们冲回房间,果然没有小宇返回的踪迹,他的手机此时也处于‘失联’的状态了。 我一个没站稳差点坐在地上,卡卡西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扶到沙发上。 “怎么办?报警还是到肖家去?” 没办法,已经大脑短路的我完全忘记身边‘超人’的存在。 他站在客房里用手摸着下巴,表情严肃,好像并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没带走任何东西,连提包都还在,说明是突然间接到的电话而不是早就想离开,把小宇支开后匆匆忙忙的带着孩子走掉……而小宇也是在附近找她们时被劫持的,说明这附近一定有那些人留下的线索。” “卡卡西…你自己在说什么呢?” “嗯?我在想办法找到他们啊,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个追踪专家呢。” “他们不会已经……” “墨墨,人质的作用就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否则也不会等小宇打过电话后再抓住他。”他说着拿出忍具包放在身上,“报警的话恐怕并不会比我快吧,现在让对方措手不及才是上策。” 苦无的利刃在手指上划出血痕。 “通灵之术!” 烟雾炸起,整个房音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小宇的气味都还记得吧,还要同时找到这两个人。”他把雅晴和桐桐的衣服递给忍犬们,“三个人可能在一起也可能不在,敌人本身移动很慢,但手中却有可以射出快速飞行物的武器,大家要小心!” 再一次看到他的八只忍犬,我没惊也没叫,当它们分别夺窗而出后卡卡西走到我近前。 “留在家里等我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站起身说,“让我一个人等会疯的,更何况…既然肖一凡可以在小区周围抓走小宇说明家里也并不安全,我要和你一起去,而且带他们回来时总要用到车吧,我的车技很好呢。” 他看着我并没有再说让我留下的话,只是把车钥匙放在我手里说,“大家都不会有事,相信我。” 卡卡西时而在树间飞跃穿行时而纵身跃回到我的车顶上,他的身形非常轻盈,要不是他时时给我信号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 已入深夜,月光冷冷的朝在前方,虽然很怕但只要想到他一直在我附近就会定下心来,直至来到密林深处我才隐约看到忍犬们的踪影,他‘嗖’的钻回车内我不由浑身一颤。 “好了,可以停下了。” “到了吗?”我把车稳稳停住。 “虽然对方人数不少但也不过都是普通人,只是我不能轻取他们的性命,所以可能会更耗时一些。墨墨,你就躲在暗处,千万不能出来。” “让我看的到你。”我拽住他的衣服说。 “不怕吗?” “不怕。”我咬紧嘴唇。 趴在他的背上任他在高跳低跃,虽然心里怕得发紧但还是咬唇坚持,温暖而结实的背透出无形的力量让我的心一点点安定下来,他轻身落在矮丛中把我放下,然后笑眯眯的贴过来。 “就呆在这,我不会太久,尽量别发出声响哟。” “嗯。”我应着。 放眼看去,精制的别墅坐落在一片湖水之畔,如此幽雅的环境却在酝酿这等苟且的事,就如同那个在酒会上与我握手的男人,简直是隐藏在光环下的恶魔…… 当卡卡西瞬身出现在门口警卫眼前时,后者完全没有反映的机会,只见他身形一矮拳峰正中对方小腹,另一人刚要上面却已被他单掌猛击向后颈,出拳回身一共不到一分钟,两个高大的警卫已安静在倒在地上连发出求助的可能性都没有。 卡卡西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拱形阳台,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扬身影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是确认到小宇的位置了吗?我蹲在原处不敢动。 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借着月光看到手表上的指针,正门忽然被打开了,卡卡西抱着雅晴,小宇抱着桐桐,雅晴和桐桐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小宇看上去还好。 “卡卡西!”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所以一时忘记了他的话,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看到卡卡西睁大的异色双瞳,同时冰冷的枪口已抵在我的腰际。 “别动!”身后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脖子。 这个声音……我慢慢回头,果然是肖一凡。 月影在树间静静移动,卡卡西站在离我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我第一次看到他充满杀气的眼神,不同与平日里任何时候的他,我甚至觉得他离我的距离远远超过眼前的二十米。 “死女人,如果好好的嫁给我不就行了,非惹出这么多事来。”身后的人气愤的把我勒紧。 我踉跄了一下,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的卡卡西。 你会来救我是吧…… “喂,我真的不想在这里杀人。”他的眼睛轻眯起来,眉间压抑着怒气。 “杀人?杀我吗?哈哈哈……”身后的男人一阵狂笑,“枪在我手里,人质在我手里,你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你以为偷袭了我的保镖找到那个臭婊子就可以安然离开了吗?只要我现在枪一响,山下还会有更多人手上来。” “看来的确还没来得及把人员全部布置好。” “老子是安排了对待数十名警察的人手,现在只有一个人的你,我才不需要大动干戈!” 卡卡西的嘴角浮出一抹漠视的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什么?” 我感到身后之人的身体一时间完全僵住,耳边响起卡卡西的声音。 “杀你真的很简单。” 转头,卡卡西的苦无已压在对方颈项,怎么会…有两个他……对了,小宇曾说过分身术之类的事,难道就是这个? 夺过对方的枪顺势把我掩在自己身后,而苦无锋利的尖刃依旧停在他喉咙处。 “你…你是什么怪物……”肖一凡的双腿明显在发抖。 “怪物谈不上,只是比你想象的强一些。” “你…你会杀我……” “嗯……应该会吧。”他把脸朝向我,一对弯弯的月牙再次重现,“墨墨,你说呢?要他的命吗?” “啊?问…问我吗?”还没缓过神来的我完全没有头绪。 等等,卡卡西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真的杀了人也不会怎样吧,况且又有谁能抓住他呢?他知所以从不动杀念,只是不想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不想把自己强大而富有血腥感的一面轻易暴露。 “如果他自己去投案自首,就放过他好了。”我定定神说。 “你能去投案吗?”他冷冷的看着他。 “能能能。”肖一凡的脑袋一阵乱点。 他旋了一下苦无放起来,手指在鼻梁上摩擦着,“直觉告诉我你是不可信的,不然还是杀掉吧,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不~~~不要啊,墨…墨墨,帮我求求他,他不是你男人吗?” 我的心“噔”的猛颤一下,卡卡西…我的男人…真不适应…… “抱歉,他的直觉一直很准。”我尴尬的一笑。 卡卡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那个在隐在光环背后的恶魔立刻吓得瘫软。 也就两三秒的时间,当卡卡西松开手时瘫软的男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你…真的杀了他吗?”我的目光在倒在地上的人与一旁的卡卡西之间徘徊。 “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人破坏这边世界的规矩,等他醒来后会自己到警察那里报到的,否则的话…”他邪恶的一笑,“噩梦被永远伴随着他。” 话音刚落,突然“嘭”的一声,面前的卡卡西随烟雾消失掉了,我一下子失神大叫,“卡卡西~~!” “我在我在。” 这时,二十米外的那个人已经把雅晴放下,正不紧不慢的走向我。 我猛的回过头一心一意的盯着他看,居然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 “怎么可能把你们留在这里自己走掉,那个是影分身。” 一下抓住他的手臂,“你的那个影分身一直在我附近对吧。” “嗯。” 含着泪的眼睛恶狠狠的盯向他,“既然一直都在至少让我知道吧!害我怕得要死!” “嘛嘛,不好意思呢,我怕露出马脚就不能引他上当了。” “把我当诱饵吗…这个混蛋……” 他拢住我,语气中既有埋怨又有心疼,“当然不是了,谁要你非跟来现在又哭成这样,我不是说过吗,大家都会没事的。” 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感觉湿湿的,翻手看看掌心,在一片月光中显出点点血红。 “你…受伤了?” “刚才在里面时为了不把他们伤的太重,瞬间有点走神了。”他笑着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只是轻微的擦伤。” “子弹的擦伤?” “嗯,那东西还是挺快的,不过卸出弹夹后也就是废铁吧。” “我们快走吧,还要处理你的伤口,而且雅晴母子不知怎么样了?” “她们只是中了迷药,不久就会醒的。”他转过身说,“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他走近别墅说道,“你们不要过来哟。” 双手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别墅边的湖水顿时卷起巨浪,水面上出现银龙般巨大的水柱,仰头看去,水龙在皎洁的月光中颇显威武,万丈水气扑面而来,我不由往后撤了一步……卡卡西,你要做什么……水龙冲向别墅,昏倒的人被水流带到草坪上,而后整个别墅灯光全灭。 他转过身脸上呈现的笑容与平日里的‘暖男’已经完全重合,“不能被摄像头拍到是吧,虽然我很小心但这样才万无一失。” “哇喔!是水遁,真正的忍术!太厉害了,卡卡西老师!”小宇跳着脚兴奋的大叫。 “嘛,还好吧,在这边的世界水花控制的好像并不大完美呢。”他笑笑的抓着银发,“好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哟。” 我站在水雾形成的冷风中一脸黑线……你…你们两个人呀…… 正文 第九章 相爱的我们 雅晴和桐桐并没有大碍,小宇也只是受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卡卡西肩膀的擦伤也在我可以处理的范围内,并且经过上次的‘训练’我的包扎技术提高很多。 这一天真是又忙又累,上午的三杯咖啡完全无法支撑滚滚袭来的困意,刚蜗在床上便立刻睡着了,梦境很乱像电影片段一样,虽然连不成完整的故事但却一直伴随的烦杂的心情,而后又感觉触碰到身边的温热,意识回收后便不自觉的在夜里醒过来。 他的身体有些发烫,我在黑暗中摸索的打开灯,蜷缩在床上的他皱着眉头额角渗有细密的汗珠。 “卡卡西,你还好吗,怎么又在发烧……”轻轻的用毛巾拭去他头上的汗。 他慢慢睁开眼睛,神情稍显恍惚,“吵醒你了……真是抱歉。” “说什么抱歉,是不是已经难受很久了,需要吃点退烧药吗?” 刚要披上衣服下床却被他拉住,他长出口气说,“没用的,不必忙了。” 他努力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我从柜子里找出一条珊瑚毯披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他对面。 “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眼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身体的排异反应,如果在这个世界动用的忍术越强大身体就会承受越严重的负荷,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用太担心。” 我回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于是伸出手把他轻轻拥入怀中。 “要不是今晚我突然惊醒,还傻傻的以为你上次发烧不过是偶然…从没打算告诉我是吧?” 脸贴在他的脸上,真的很烫。 “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大惊小怪的问个不停。”他无力的拍了拍我的背。 “卡卡西…如果你必须回去了就说出来,再怎样我也是个经得起离别的人,只要不是默默的‘不辞而别’就好,我决不会像个无知的小女生一样让你放心不下。” “嗯,我自有分寸。” 我们慢慢躺下来,我依旧抱着他,他闭着双眼安静的躺着,但呼吸并不平稳。 “墨墨。” “嗯?” “……假设你可以到我的世界,你会去吗?” “就我的身体素质估计过去后就只剩骨头渣子了吧。” 他浅浅一笑没再说话。 “但是呢…卡卡西一定会把我的骨头渣子拼好的对吧。”我笑着把他搂得更紧。 “墨墨,你的脑袋又放空吗。” 见他近在咫尺的唇微微轻动,我不禁凑上去吻了一下。 他半睁开眼睛,“什么意思呢…” “晚安的吻。”我的拇指摩挲着他的眉骨。 “晚安。” 他回给我一个更长的吻,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中我也慢慢睡熟了,真到晨光洒在脸上才懒懒的睁开双眼,扭过头正看到披着玫红色珊瑚毯的卡卡西蜷坐在电脑前,银色头发与玫红色绒毯的组合看去很有艳丽故事的遐想空间,当我发觉自己的大脑再一次放空时已经贱贱的笑出声。 “你的笑声很不像是在恭喜我已经好起来了哟。”他背对着我回答,手指却没有停下划动鼠标的动作。 “知道自己刚好还不老实的多睡一会儿。” “想看看昨夜的事会不会成为今天的头条新闻。“ “有报道吗?”我揉了揉眼睛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肖一凡现在应该已经在警局了。” 接下来是几分钟的空档,房间里只有他下拉鼠标的声音,清晨的光果然舒服,伸了一个懒腰思绪也跟着飘扬起来…… 今天就可以送那母子俩回去了,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去找她们的麻烦,希望雅晴可以放下这段感情,回到美国和桐桐一起开始新的生活,那种男人才不值得等待和珍惜,说到男人,此时自己眼前的男人的确是值得珍惜的,但却是再怎样珍惜都注定留不住的人,他不会说出让我等待的话而我也不会给他一个等待的承诺,因为会变成心灵的负担,这一点我俩默契的不言自明。 “墨墨,你是个好女人。” “啊?” 他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惊愕的张大嘴巴。 “这么深刻的爱着我……” 什…什么!?猛得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他旁边。 如果他的离去注定要与他的到来一样让我措手不及,除了无声的眼泪与无边的思念我想不到更好处置自己感情的方式,但无论是眼泪的苦涩还是思念的痛处都无法传达到他身边,所以不如无言的接受一切,用微笑的方式看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就算如何眷恋与他相拥的温度,就算如何贪求他唇角的味道…… 以上是我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段话,也是我刚开写的小说《触不到的完美恋人》中写到的部分。 “我…我这个文档是…是加密的。” 我瞪着大眼睛结结巴巴的说。 “墨墨,我们的生日同一天。” “呃……” 好吧,我承认用生日当密码是件很白痴的事。 一把将笔记本电脑抱在怀里,“你是个骗子,刚才还说是在关注新闻。” 他笑着转过身并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我刚才的确是在关注新闻,之后看到这个题目就改变一下关注轨迹。” “总之,这只是我的新小说并不能说明什么……啊啾啊啾~~” 已经十月底的天气,这样半祼的站着不由喷嚏连连,怀中的笔记本电脑振到脱手却被他稳稳接住,带着他体温毯子裹到我身上,在我愣神的功夫他的细长的手指已抬起我的下额,那两片唇早不同于夜里的火烫,轻柔而细腻的吻像啄一样落在我的脸颊和双唇上…… “这是道早安的吻吗?” 我轻轻回应他的吻,直到他连同毛毯一起把我拥住。 “嗯,是的,早安墨墨。”他的头抵在我的肩窝处。 双手被裹在毯子里不能动只得乖乖的被他抱着,眼神透过他的肩头望着窗外照进的暖光,早安的吻真的很美妙,但你又还能再吻我几次,还能这样再叫我的名字几次…我的恋人…… “卡卡西,我并不脆弱,真的……” 眼泪静静的落在他肩头的伤口上,我知道他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份疼痛…… 自从肖一凡的事件过去后我和他的故事似乎进入了平静而祥和的阶段,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过着类似新婚夫妻一般的生活,有意无意的忘记他的身份,忘记他的与众不同,虽然明智的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确就是废柴,但时不时也很想努力表现一下女人应用的天性。 从小宇口中得知他喜欢吃“秋刀鱼”的事,于是又一次自不量力的祸害起粮食,用书上写的炖番茄牛腩的方式炖了一整锅番茄秋刀鱼,虽然自己吃着还算可以,但他的表情却很难形容。 “墨墨,求你不要再进厨了,亏我买了这么好的原料。”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碗里红彤彤的鱼段说。 “我觉得还好吧,至少是熟的而且没有糊。” “可它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卡卡西,没看出来你还挑食。” “通常不挑,除了‘秋刀鱼’。” 他夸张的抽泣了一下鼻子,默默的吃下碗里的食物。 “谁让小宇不说清楚,就我的水平现在已经是很好了,是吧小宇?喂,小宇,你的在吃什么?你的碗里都没有添饭。” 直到我抢下他手中的碗,出神的小宇才反映过来。 “啊?你说什么墨墨姨?” “提问的应该是我吧,你是怎么了?” “我…我……”他的脸颊有些微红,“呐,卡卡西老师,明天能把帕克借我吗?” “明天?”卡卡西看着他。 “平安夜吗?”我也惊了一下。 “原来卡卡西老师那里也过这个节日的?” “不,我们从不过这个节日,只是今天听墨墨说起,还说明天要买什么装饰品。” “嗯嗯,平安夜是情人在一起的好节日哟,你们一定要好好享受,就不用考虑我了,哈哈哈……” “那么…你要和帕克去享受什么呢?”卡卡西边观察着筷子上的鱼边慢吞吞的说。 “有个同学…喜欢小狗,帕克这样的小狗……”小宇第一次说话扭捏起来。 “这样啊,只需要帕克去了可以了吗?” “嗯嗯,老师陪墨墨姨就好。” “小宇……” “墨墨,你确定这鱼是熟的?”我刚想问什么却被卡卡西堵住话头。 “里面有血丝呢。”他认真的说。 “哪有哪有?”我把头凑过去。 “噢,是我看错了。” “喂,你的写轮眼不会慢慢变成近视眼吧。” “嘛嘛,不要乱说。”他笑着抓了抓头发。 第二天卡卡西很守信用的召唤出帕克,可是小狗却一脸的不高兴。 “我又不是宠物。” “拜托,帮帮忙吧。”小宇双手合十,“大不了五袋高级狗粮。” “十袋,而且是大包。”小狗一瞥嘴。 小宇差不多是哭腔答应的。 帕克满意的点头,“这才合算,我还要注意不能说话的事,很辛苦的。” 当小宇带着帕克离开前特意从门口伸回头说,“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不用等我了。”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 “你没看出来吗?”他说着把两个金色的圣诞铃铛挂在门边,然后看着它们若有所思的说,“平安夜嘛….如果鸣人知道这个节日也会想尽办法讨小樱欢心的吧。” “你是说?” 他转过头微微一笑。 “真的吗,真的吗?”我像发现了世界奇观一样跳到他的近前,“小宇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喂喂,你的情绪太高涨了吧。” “我们跟上去看看好不好,我想知道小宇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你不是吧,这种事情……” “去嘛去嘛,今天是平安夜,我们总不能让两个小孩子做出违反道德的事吧。” 话音还没落他的外套已经被我塞在他怀里,他看着迅速穿带整齐的我,不由抽动眼角。 “墨墨,要是上次跑步你有现在一半积极就好了。”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比较。” 他侧过头看看窗外说,“好像下雪了呢。” 我跟着转过头。 是呀,细小而晶莹的雪花在窗外纷纷飘洒起来。 “既然是平安夜,我们不如换一种出行方式。”我穿上外套走近我。 “什么?” “这种天气就不要开车了。” 说话间一下被他横抱起,没等我说出话两个人的身体已飞出窗外,雪花落在脸上我的身体颤了一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控制自己不要叫出来。 “会…会被看到的。” “不会,这里的路我已经很熟悉了,而且今天的日子,大家也无心注意大多吧。” 我们的尾随很成功。 文雅而俏丽的女孩子邀请了很多同学到家中欢聚,隔着窗子,我看到小宇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所发生的变化…… “呐,卡卡西,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哎?”他歪过头看着怀中的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啊,能说吗?不然我先说,我是在初三的时候,对方是高中部的学长,篮球打的很棒,身材也很好。”然后我笑眯眯的说,“但我们只是到拉拉手的程度,连接吻都没呢。” 他回看着我又抬头看看屋子里的小宇,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的光。 “这种美好的记忆我是没有的,想想这个年纪的我只要不在战场上死去就已经是好事了吧。” 好像又一次不小心触到他的暗处,抱歉呢,卡卡西…… 雪越下越大了,我轻抚他的脸说,“我们回去吧,去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平安夜。” 满天的雪花使心情也跟着沉静下来,他的胸口很暖我不由把自己紧紧靠上去,抬头仰看他的脸,从这个角度看去落雪中的他仿佛更加平和沉稳。 “你准备了什么圣诞大餐?” 在这样的飞速行进中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害怕。 “书上说圣诞节要吃烤火鸡之类,原料我买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和书上写的一样味道。”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给我和小宇做了一餐饭,以后更是这样,你都不会烦吗?” “会呀。” 我仰望到那抹十分自然的微笑,“可是我更怕在这边饿死。” 他一个纵身跃上窗台上,我从他的怀中跳下,回过头说,“今天我来帮忙好吗?” “你确定不会再次搞砸?”他蹲在窗台上耷拉着一双眼睛。 “牛奶麦片粥,简单又营养。”我笑着抬手摆弄起他的银发,“这种发色连雪花落上去都看不出来呢,天生的银色吗?” “嗯,父亲…是银色头发。” 他故意与我的眼神错开然后落在脚边的绿色植物上。 我拢住他的头在他的银发上轻吻。 晚餐很丰盛,他已经无疑的成为家里的顶级大厨,而当“顶级大厨”品尝我的牛奶麦片粥时我的心情着实很紧张。 “怎么样?”我瞪大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嗯…可以算合格。” 稳稳的长出一口气。 “不过这种东西要是再煮不合格,就太说不过去了。” “卡卡西!你说什么!”一个抱枕再次飞出。 愉快的晚餐过后,两个人安静的站在厨房里洗碗并且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说起来我们的相遇也算是奇迹了,尤其像我这样一个跟动漫基本无缘的人,还是像你曾经说的只是巧合。” “巧合也会发展为奇迹的。” 他递给我一个盘子我继续用干毛巾擦拭。 “墨墨,我无法许给你什么,甚至连一句承诺也不会有,你会恨我吗?” 我的擦盘子的动作定格了一秒,然后轻松的说,“一会儿和我一起淋浴,我就不恨你。” “是想试探我能否把持住吗?”他侧过身用一只手支在料理台上。 “不,我是想试探自己有多爱你这里的人鱼线。”说着突然往他小腹边上摸了一把。 “喂!”他敏捷的躲开。 “我先去洗澡了哟,来不来就看你了。” 浴室里水声四起,喷头的水洒在脸上伴着眼中的泪一同淌下来…… 承诺,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讲的确重要,我的心想听到但我的理智却不想,因为我们此彼都负担不起这句话,你想探知的是两个世界相连的本质与自己存在的意义,而我不过只是一个暂时让你卸下心灵负担的港湾,我不会傻到要你留下来或要你带我去你的世界,那是对于你对于我都不公平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早就过了那个疯狂的年纪,无论现实中的我还是梦幻中的你,我们只有留在自己的天空下好好活着才是正确的选择…… 洗过澡靠在窗前,边欣赏雪景边用吹风机吹头发,不时望望浴室的门,想起第一次由于自己的神游状态差点对淋浴中的卡卡西发生破门而入的事,那时的自己对于“天降神兵”一样的来客完全是无法理解的状态,而现在却被真真实实的他所触动,爱得心酸却又心痛。 门被拉开,穿着白色长袖阔领衫的他悠闲的走出来,并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头发。 “要我帮你吹干吗?” 他看着窗边的我笑笑的走过来坐下,轻声说,“麻烦了。” 湿漉漉银发在暖风的吹拂下慢慢变得柔顺,那是他家族遗传的发色吗,或许是那个世界里很伟大的家族吧,但似乎也是留给他心中伤痕的一段过往。 当你那天和我说起这段住事时,我很伤感但也很高兴,虽然是为了开导我和父亲间的隔阂但想必也是经过挣扎才说出来的吧。 从后面缓缓楼住他的肩膀,漂亮的小礼品袋子递到他眼前,他侧过脸问我,“这是什么?” “圣诞礼物喽,上次我们过生日时,我收了你的礼物但却没有回赠。” 他接过小袋子,“可以打开吗?” “嗯。” 一只配有同套链子的古老怀表静静的躺在他的掌心。 “经过一家古董店时发现的,老板和我很谈的来,所以价格也就变成了我能接受的范围。” “你是要提醒我以后不要再迟到吗?”他索性转过身。 我溺爱的坐在他的腿上,把头抵在他的头上说,“那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寓意是……时间,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空间,时间都是向前行进的,无法停止更不能倒退,它给予每一个人的都是一样,不会多也不会少,所以就算我们的世界再也无法相连,只要时间还在继续向前就好像我们还在一起。” 他搂住我的腰,两人的唇微微相触。 “卡卡西,我的眼神不会再离开你,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 声音哽咽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他吻去我脸上的泪,把所有的情绪倾注在深情的长吻之中,我闭上眼睛任身体与他一起倾倒在床上,任他细长的手在我身上留下温暖,再次睁开双眼,正上方的他正温柔的凝望着我,深邃的异色双眸中蕴涵着点点迷离。 伸出手从腰部向上掀开他的白色阔领衫,手掌停在他肌肉结实的小腹上然后慢慢滑向他的背部,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顺势抬起自己身子在他的锁骨上轻嘬出一个漂亮的吻痕。 他轻缓的解开我睡衣的扣子,白玉一般温润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游走,窗外迷乱而繁华的夜景慢慢远离,耳畔边只留下来时隐时现的喘息声,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最原始的冲动,所以用萦绕在舌尖的湿吻打消掉他的顾虑…… 但却没有抑制住满溢的泪,为什么会流泪,在这样美好的时刻为什么要流泪,咸咸的泪流入到我们口中,他慢慢停下来…… “我…弄疼你了…?” “当然不是,傻瓜……”手臂越过他的脖子,把脸紧贴在他的脸上,“抱紧我,卡卡西。” “对不起,墨墨,对不起……” 摇摇头,“我不要听到你说抱歉,因为我们都会好好的。” 对对方身体的追寻穿过午夜的钟声在彼此的体温中激荡出浪漫的火焰,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在迎接救世主的降临,但至少是在宣告我们在理智与情感的旋涡中没有迷失自己,没有忘记应属于我们各自的路,还有使命、未来、以及要面对的一切困难…… 正文 第十章 敞开心扉 圣诞节的清晨趴在他的胸口上看窗外的雪景是何等曼妙的画面,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而后牵起他的手仔细端详,白细的肌肤,修长的骨骼,干净的指甲剪得很整齐,掌心靠上的部分有一层薄茧,摸上去有点与他皮肤相违背的粗糙。 “为什么用手比划几下就能变出各种奇异的事物?”扬起头,长发掠过他的胸膛。 “你是说结印吗?” “嗯。” 我往上移动身体把脸埋进他的肩头,鼻腔里满是他的味道,安心而温暖,慵懒的心境让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他用手拢住我,另一只手依然听话的被我摆弄。 歪过头吻了一下我的脸缓缓的说,“其实呢…结印就把体内查克拉提取并精确运用的一种表现,是忍者的基本修为。” “查克拉?就是身体素质吗?那种我完全没有的东西?” “不全是,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结合,而忍术就是将这两种能量提炼而成的意志,通过结印的方式发动从而给敌人致命的攻击。不过呢…那的确是墨墨你没有的。”他耐心的向我解释,并微笑的拉过我的手放在唇边。 “我在想,就算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世界里的人,或者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吧,更或者都不会认识呢。” “嗯……有可能,不过我也许会去读你写的书。” “你真是勤奋好学的人。” 指肚轻触他的嘴唇而后滑到下额、脖颈、胸口,完美肌理线的展示加上硬朗中不失柔和的触感无疑是对视觉与触觉的双重诱惑。 “卡卡西,你们世界里的女人都很漂亮吗?” “你这话听上去有嫉妒的意思哟。” “是,我变得小气了呢。”手指在他的小腹上不停摩擦。 “墨墨,我好痒。” 停止摩擦的动作但弹跳的手指却俏皮的一路向下……穿过被单再向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不可以了哟,你越线了。”他笑眯眯的拉回我的手。 “我是想摸摸你腿上的肌肉。”我跟着笑出声。 “你才不是。” 他翻过身压住我,一只手轻松的把我的两只手全部固定在头顶之上,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脸,接着,炙热的吻犹如倾倒雨露之瓶洒落我的全身。 “卡…卡卡西……”娇喘的声音伴着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他柔软的双唇再次堵住我的嘴,舌尖缠绵的打斗与吮吸让我瞬间感到虚脱。 “我从不会只因女人的美丽而被吸引。” 耳边响起他的话语,我睁开眼睛,他的异色眸子近在咫尺。 “那么…是因为我的笨拙?” “倔强而笨拙,细腻又粗心,从你的小说里从你的生活里我看的很清楚,越想亲近的人越会做出推开的手势,无论你我都是一样,敏感却又迟钝的我们。墨墨,这段日子里,我明白了很多,在看清你的同时我也看清了自己,认定自己在这边世界存在意义的同时也认定了在火影世界里存在的意义,我真的得到了很多。” “那就好….”我深情的抚摸着他左眼上的伤痕。 他刚要再说什么却警觉的抬起头。 “怎么了?” “有人站在大门外。” “是小宇回来了吗?” “不,他凌晨两点多就回来了,现在还在屋子里睡觉呢。” 这时门铃声响起。 他起身穿上白色阔领衫。 “我去开门,你不要急。”看到我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样子他笑道。 桌上摆着父亲快递来的三大包裹,我们先是愣了一会儿,但等拆开来时就明白了一半,阅读过随附的信件后完全傻了眼。 这算什么?逼婚吗? 一身高级白色小礼服与两身高级男士西装,亏他连小宇的份也想到了。 新年晚宴上的订婚仪式…… “呐,卡卡西,我们逃跑怎么样?” “呃……让我想想。” 面对父亲滔滔不绝的质问我无言以对,不知一旁的卡卡西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他紧握着我的手,但当他刚要开口时却被我拦住,因为不想让他背负这样的指责。 “爸爸。” 我的一句称呼使父亲暂时停住怒气。 “爸爸…我们不能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不相爱,有时候相爱的人也会被迫分开的。” 父亲的身体顿时一颤,好像被我的话抽到一样,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移向卡卡西,而卡卡西只是摇了下头。 我没去理会他的举动,接着说,“新年晚宴我和小宇会来参加,但我不知道卡卡西是否能留到那一天,所以请不必做一些无聊的事,订婚什么的就请快点取消吧。”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对卡卡西说,“年轻人,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我不想知道你有多么重要的事要去做,但至少也有个时限吧,我可以看出你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但如果你并不像我认为的那样爱晓墨,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诉我。” “先生,恐怕我无法解释什么更不能答应你什么,因为我不会对自己无法预料的事做出承诺,至于我有多爱墨墨……”他把我的手按在心口上,“她和我的心里一样清楚。” 室外寒冷的空气让烦乱的心情刹那间清爽起来,呼出的气在口鼻处形成白雾,我伸了个懒腰。 “好了,父亲同意取消订婚的事,这下可以放心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墨墨,临时取消婚约的事对女人来讲很失礼也很尴尬,我十分理解你父亲的心情。其实……现在再说有多爱你好像并不适时,留下了很多让你不得不独自去面对的事,对不起呢……” 深沉的声线很好的诠释出他毫不张扬却又不乏温存的人格,成熟内敛的性情透过抚慰人心的微笑鼓动我抛开故作镇定的小心思,于是投入他的怀抱,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暖和起来。 “我早说过不想听到你说抱歉。” “好,那我就不说。”他搂紧我,“想去那里吗?我陪你去。” “去看海吧。” “看海?” “嗯,本想夏天去的,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也就忘记了。” “我们明天就出发。” 当晚,卡卡西再一次在小宇的房间里呆了很久,当门被推开后,红着一双眼睛的小宇努力控制着情绪,装做毫不在乎的说,“祝卡卡西老师和墨墨姨旅途愉快。” 那个把卡卡西硬塞到我生活中的怂孩子正在拼命的掩饰着对离别的伤感,我当然明白卡卡西在他心里的位置,亦师亦友的偶像,从二维世界落入身边的英雄,一个想去亲近想去倾诉的人…… 破晓的晨光刚刚朝亮街景,大大的行礼袋就被扔进狭小的后备箱,其中最令我心情压抑的就是那身忍者服,因为它在时刻提醒我这次出行的结局。 三个小时的车程很顺利,入住的海滨旅店也很舒适,只是入住时老板用奇异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们,毕竟我们是来这里唯一的客人,冬天海滨旅店基本是在停业状态,更何况再过三天就是新年。 拉开墨绿色落地绒帘,目光漫过沙滩,无边无际的大海正卷起白色的泡沫翻滚而来,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震撼耳膜,我不禁为一片深蓝色的汪洋而驻足。 他何时走到我的身边完全不曾知晓,只是很自然的融入他的臂湾。 “冬天的海其实也很美。”他说。 “嗯,就是更加空旷和孤寂。”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不想动更不想松开,仿佛一不小心就再也抓不到。 “墨墨,我想给你看件东西。” “不,我不要……我才不要收什么告别的礼物。” “嗨,傻丫头。”他捧起我的脸说,“谁说现在要和你告别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给你的,我是只帮别人转交。” “是什么?” 他从裤袋里取出一个早已磨损的日记本。 “这是……” 刚刚翻开几页我便完全愣在原地,灵魂似乎被瞬间冻结,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卡卡西这…… 娟秀的字体我再熟悉不过,是母亲的日记本,翻回重新审视破损的封面,没有错,小时候曾见母亲认真的在这本子上写东西,或者就是那个时候便在心中种下了热爱写作的种子,“无墨不成书”,母亲的轻声细语好像就在耳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我以为早被父亲毁了……” 我颤抖的看着他,差一点瘫倒在他怀里。 “第一次去见你父亲时他给我的,希望我在合适的时候转交给你。” “那便是他拜托你的事吗?” 他点头。 “他也是那种想与最爱的人亲近却又做出推开手势的人。” “什么意思……” “日记里应该写的很清楚。” 离开窗边慢慢翻看日记本,卡卡西安静的坐在我身边。 原来母亲的死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什么被父亲逼死的情节全部是自己的误会,母亲是死于慢性疾病,只因在弥留之际的她已经变得趋进疯狂…但是当她清醒时就会把自己的情感一字一句的写出来,她与父亲是何等的相爱,她是何等的不舍,对我又是何等的放心不下,一切的一切都在日记里写的清清楚楚。 这些年来,父亲死死守着这个事实就是不想让我再次回想起母亲弥留之际的样子,他宁愿让我误会他,让我一直自私的恨着他……但是当他肯定了卡卡西这个人时却放心的把这个秘密交给他,让他转交,父亲是多么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希望能看我得到真正的幸福,希望我能放开自己的内心在圣洁的婚礼上承认他父亲的角色…… 当我合上日记本早已泪如雨下,卡卡西胸口的温度再一次成为抚平我伤痛的良药,只是这一次的泪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 “墨墨,有时候作为父亲的他们可能并不想多说什么,回去后好好和他谈谈,或者也可以代我向他道个歉……” “傻瓜,你又有什么错……” 此时眼泪已经浸湿了他衣服的有襟。 他的脸颊抵在我的额头上,细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眼神飘向涂满海景的窗外,“我怎么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