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追风血骥骜 绝顶江湖(篷雨)

    

    话说乌狂和王仁兄弟俩联手,乌狂的隔空穿穴和佛陀引灯指的穿洞引路,王仁深厚的元坤神功所发出的无坚不摧的重掌,打开了封在大厅顶端上面的石板,从而顺利找到了洞口,然而,却也因为王仁的重掌,将整个石屋顶端打裂了,秘道瘫痪了。

    众人齐心协力,从秘道中冲了出来,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被北地霸王步震派来肃清星斗山贼寇的步仲归居然就在游散人的屋中歇息,在秘道坍塌之时,他从孟殊之的屋子中破顶而出。

    北地霸王不允许任何人反抗,北方武林中,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违背他的六不赦,此次仲归出马,没有逃离星斗山的贼寇早就被弥罗神掌屠杀殆尽。

    正在仲归和王仁兄弟争执不下之时,一阵狂风袭过,一人飞身而来,轻轻落地,站在了仲归之前。此人正是言风。

    言风看到王仁,却发现曾经的王仁容颜憔悴,和昔日打败毕摩子的少年英雄完全不同,上前道:“王仁少侠,多日不见,你容颜若此,不知是否也什么烦心之事?”

    王仁微微笑了笑道:“言风,你真是多虑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真是受了北地霸王的命令,来此铲除星斗山的贼寇?”

    言风道:“实不相瞒,确实是我师父让我们来肃清我们师公道场之上的贼寇的,可是等我们赶来的时候,这儿的贼寇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本来我们准备去我师公的秘道里面找点东西,可是,我刚才从大厅里面进去,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此时,四五行道过来跟乌狂、王仁辞行:“乌狂少侠、王仁少侠、唐姑娘,既然星斗山的贼寇已经被铲除了,我们也应该下山跟我三师弟回合了。”

    王仁连忙把金鑫子叫到一边问道:“道长,你到底有没有把休书送给瑛儿,她看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啊?”

    金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好却的纸,王仁识得,正是他当日给聂瑛写的休书。金鑫子将休书递给他道:“贫道知道你甚是冲动,向来喜怒无常,这封休书还没有给盟主,我也不知道盟主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过,贫道注意到她离开你之后终日以泪洗面,容颜憔悴,如果你非要见盟主的话,我不再阻拦,她就在星斗山之上。现在应该在这山腰之上的一间茅屋中,和飞燕门的在一块儿。”

    王仁非常高兴,连忙从金鑫子的怀中拿过休书,揣在自己的怀中,走过去,蹲到正在疗伤的乌狂的旁边道:“大哥,你先在山上休息,我现在就去找瑛儿,明天上午山腰上相见,我有一份好礼相赠,不过想骑这匹千里良驹,就要看大哥你有没有它桀骜了?”

    乌狂也不知道他断断续续地在说什么,不过看到王仁如此高兴,真心替他高兴。

    言风、仲归、乌狂、灵鲜同在星斗山休息,不过他们看到乌狂倒挂在房梁之上,像个蝙蝠一样睡觉,却是叹服不已,不由对这三兄弟心生敬意。

    王仁心急如焚,匆匆下山,在山腰上寻找聂瑛的下落。忽然间,听得玄武流星和的嘶鸣声,连忙跑过去看,结果真有一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细细窥去,他发现聂瑛正在玄武流星旁边跟说话。

    王仁甚是兴奋,想过去找聂瑛,可是听得她好像在跟玄武流星说自己,索性先躲起来偷听。

    聂瑛拿着血田弥勒佛和两颗棋子哭道:“都怪我不好,现在王仁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他现在连棋子都送来了,玄武流星,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见他啊?”

    玄武流星叫了两声,也跟着回了两声,聂瑛意会到了它的意思,又道:“可是我妹妹聂瑶怎么办,她对王仁哥哥痴心一片,我那次回去之后,她跟王仁哥哥表白心迹,而且无欲无求,我都做不到这点,还有那个步姑娘……他好像对王仁哥哥也……”

    王仁听不下去了,刚想出去,不想燕梭飞身而来,自己还未曾防备,就被燕梭的燕巢锁骨围起了气罩。突然间,王仁大叫一声,骨头嘎嘎作响,左臂脱臼。

    聂瑛听到是王仁的声音,连忙跑过来让燕梭住手。燕梭也非常惊奇,夜黑风高,乱草丛生,没有辨别清楚,就对王仁突施奇手,他是防不胜防啊。

    燕梭连忙跟他道歉:“王仁少侠,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偷窥呢,所以出手重了点。”

    王仁连忙起身,拖着左臂埋怨燕梭道:“燕大侠,你不分青红皂白,这么狠,差点把我的左臂给夹断了,赶快帮我还上手臂,左臂脱臼了。”

    燕梭抓住王仁的左臂一拉一推,将他的手臂弄好了。

    王仁笑了笑道:“燕大侠,你的燕巢锁骨真是一绝,要不是我反应快,骨头早被你夹碎了,你能不能先离开,我和瑛儿说几句话。”

    燕梭看了看聂瑛,飞身而去。王仁转过身子,朝聂瑛走去,然而聂瑛却转身而跑,他连忙腾空而起,挡在聂瑛面前道:“因而,我的好瑛儿,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刚才说我不要你了,我怎么会呢?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辞而别,就因为一个死人的一封信。”

    聂瑛连忙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王仁气冲冲地道:“要是我知道随缘这么讨厌,当初我就应该杀了她,骂她还是轻的,临死之前,还搅得咱们不得安宁。”

    聂瑛低头不语,王仁又道:“瑛儿,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星斗山已经被我铲除了,现在咱们先回双玄居,等咱们的孩子出生。”

    聂瑛将头转到一边,低着头道:“我不去,你王仁少侠,武功独步天下,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你,琼儿、步雨、我妹妹聂瑶,我算那根葱啊?”

    王仁又转到聂瑛的面前,将手放在聂瑛的肩膀上说道:“瑛儿,她们要怎么办,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聂瑛注意到了他少了一根手指,连忙抬起头,抓着王仁的右手追问道:“王仁哥哥,你的拇指呢,你的拇指呢,你痛不痛啊?到底是谁伤了你?”

    王仁赶紧收起右手,笑了笑道:“没事,你别担心,只要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我就算手指头都掉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聂瑛又抓起王仁的右手,甚是心疼,哭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拇指怎么会没了,是不是很痛啊?”

    王仁傻傻地笑道:“瑛儿,我想你也猜得到是我自己割掉的,在我和白眉天师决斗之后,被我割掉的。”

    聂瑛哭了起来:“你这个傻瓜,怎么这么傻?当天我听说你受伤了,可是没想到你自残,你真是天大的、大大的大傻瓜。”

    王仁终于再次将聂瑛抱在了怀里道:“瑛儿,你真是狠心,明明不想离开我,却还是舍我而去,要不是金鑫子道长跟我坦然相告,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聂瑛哭的更加大声了:“你还说啊,当初我听说你被白眉天师打伤了,连忙去看你,可是我在外面听聂瑶跟你说她的心事,无欲无求,只是心甘情愿的爱着你,我自愧不如,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选择离开了。后来我和古幽结伴而行,可是分开后又碰到鬼面王,当时我特别害怕,不过,鬼面王虽然被公认为是邪派,可是听说我们抵御外敌,甚是殷勤,给我安排一切衣食住行,自己却约同四五行道前去帮你,可是他们跟我说是你把他们赶回来了,我知道你肯定要来救大哥的,索性号令武林中人,用计让穿心门和星斗山贼寇相斗,然后逐一除去。”

    王仁替她擦干了眼泪后,又道:“瑛儿,你还说我傻,你更傻,为了聂瑶,连自己的相公都丢下,你知道吗,幸亏金鑫子道长英明,否则……”

    王仁从怀中拿出休书跟聂瑛道:“为了逼你现身,我什么办法都用到了,连绝情之书都写了,不过现在用不到了。”

    聂瑛想抓过来看,不想王仁突施内力,将其烧掉,化为齑粉。聂瑛停止了哭泣,撅着嘴又跟他道:“你不能写绝情之书,就算写也要只能是我写,不能是你写。”

    王仁道:“哈哈……好啊,瑛儿,你刚才还不理我呢,现在就想指挥我啊,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我不要你了呢?”

    聂瑛拿出白子问道:“那你让玄武流星送来白子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难道是将你赶跑啊?”

    聂瑛笑了,王仁摸着聂瑛的肚子,都不敢用力,怕伤到自己的孩子,又道:“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们还是回双玄居吧。”

    聂瑛犹豫了,她依然在想着自己的妹妹聂瑶,锁起了眉道:“那么我妹妹怎么办啊?她那么喜欢你,说什么只是爱你,无欲无求,我感觉我不能离开你,好像我很自私,她……”

    王仁气冲冲地道:“世界这么大,还怕聂瑶她找不到真姻缘,她既然那么喜欢武林豪杰,那么我们在弈然山庄设个擂台,比武招亲,岂不了事?”

    聂瑛又是犹豫了,忽然间,她从王仁的怀中溜出来,背着王仁,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王仁道:“虽然这也是个可行之法,不过天和喜欢的人是你,我怕她……要不你把她也娶了吧?”

    王仁打断了她,又转到聂瑛面前,府着身子,对着聂瑛的双眸,激动地说道:“坚决不行,我王仁岂是始乱终弃、三心两意之人?其他人三妻四妾我不管,不过我生生世世只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曲,这是我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听王仁这么说,聂瑛心里美滋滋地,笑了起来。王仁看到她笑了,自己也傻傻地笑了笑道:“瑛儿,咱们不必管别人怎么样,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聂瑛依然在笑着,双眸有如秋波,粉腮好似春日桃花,宛若幽谷秘莲。王仁正视着她,一时情难自禁,吻了上去。

    次日早晨,他依然在睡懒觉,也同样是聂瑛把他叫起,说是乌狂来了,他这才肯起床。

    乌狂的笑声从茅屋外传来:“哈哈……三弟,你可真是懂得苦中作乐,我要是南隐客,早被你给气死了。我觉得我起得就够晚了,可是我运功疗伤长达一个时辰,又从山顶下来,在这间草屋面前等了你半天,我都要睡着了,可是你居然还在睡。”

    王仁跑了出去,大笑着道:“哈哈,大哥,有道是‘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我是一觉睡醒,堪比二哥啊。”

    乌狂大笑道:“哈哈……三弟,我真是服了你了,睡个觉还这么多理由,不过我倒是挺赞成你这句‘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

    聂瑛也随着王仁走了出来,站在王仁身旁道:“大哥,你这兄弟本来就是一个强词夺理之人,你要是再这样维护他,以后就别指望他早起了。”

    四人笑了笑,王仁顺便吹了个口哨,将玄武流星唤来,而也紧随其后。

    王仁看着,跟乌狂道:“大哥,你和大嫂喜结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三弟我送你一份礼物。我和二哥都有玄武流星和漆麟驹,玄武流星日行千里,漆麟驹膘肥体健,高大威猛,可载千斤。赵延寿被瑛儿杀得魂飞魄散,丢掉了他的骏马,而这么血红色、桀骜不驯的骏马,就要看大哥你能不能将他驯服了。”

    乌狂慢慢朝走了过去,浑身血红,比一般的马高出一截,他刚欲身手去摸,不想居然双腿前仰,嗷嗷嘶鸣,躲开了他。

    乌狂甚是惊奇,王仁又在一旁道:“大哥,你可要小心了,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它有时会饮血,和大哥你的性格甚是相像,我把它送给你,不过你能不能把它降服,就要看大哥和这谁更狂了,呵呵。”

    乌狂大喜,飞身而起,跳落在的背上,抓起缰绳,不想却被甩了下来。乌狂滚在地上,灵鲜连忙过去查看,劝他停下来,不想乌狂又飞身上马,硬是将其牢牢抓住,不肯放开。

    似乎被激怒了,狂性大发,飞奔而去,不过此次乌狂却是抓得很牢。

    一跃千里,转眼间从三人的视野中消失,三人连忙追了上去,可是太过着急,却让聂瑛和灵鲜都动了胎气。

    三人连忙停了下来,王仁替二人用功疗伤之后,先让二人歇息。灵鲜连忙捂着肚子道:“三弟,我哥浑身是伤,元气还未恢复,你快去看看啊,那匹烈马会不会让他出事啊?”

    王仁连忙起身,欲追上去,不想乌狂居然将驯服,坐在上面,大笑着过来了:“哈哈……果然是桀骜不驯,不过还是稍逊于我狂棋手,这果然是匹良驹啊,哈哈……”

    乌狂飞身下马,落在王仁面前道:“三弟,多谢你的礼物了,哈哈……想不到我狂棋手在从落雁谷死而复生之后,居然连忙得到神灵赐福。”

    乌狂这才发现灵鲜和聂瑛都是面色苍白,坐在地上,连忙俯下身子追问道:“灵鲜,三妹,你们这是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灵鲜捂着肚子道:“你这个混蛋,还好意思说啊,刚才我们都担心死了,差点动了胎气,要是为了你胯下的畜生,让孩子出什么事情,我就不生了。”

    乌狂觉得甚是惭愧,笑了笑道:“灵鲜,算我不好了还不行吗?我把驯服了,它可是三弟赠与咱们俩的成亲贺礼,怎么能说是畜生呢?以后还要让他带着我们游历大江南北呢。”

    就在此时,土垚子飞身而来,落在聂瑛面前。王仁在一旁问道:“道长,你们四五行道不是带着萧诉离开了吗,何事来此?”

     正文 第二章  乱章拳

    土垚子一脸愁容,看了看王仁,又跟聂瑛道:“盟主,昨晚我们到山下找到我三师兄水淼子,本以为萧诉的武功被王仁少侠封住了,可保万无一失,可是就在深夜,有上百名穿心门门人前来,劫走了萧诉,还打伤了我二师兄木森子,我特地来跟盟主说一声,你们也好有个对策啊。”

    王仁大吃一惊,先让聂瑛坐在原地休息,自己却追问道:“那么是谁带着穿心门的人前来劫人?”

    “正是那狄夫人。”

    乌狂大惊,低头无语。王仁勃然大怒,一掌过去,一排大树都被劈掉了。

    聂瑛又问道:“那么木森子道长的伤现在怎么样?”

    “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已经控制住了。”

    王仁看土垚子依然是忧心重重,在一旁安慰道:“道长,你放心,木森子道长不能白白受伤,他日我逮到萧诉,必不轻饶。”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哈……是谁惹得王仁如此生气?”王仁大喜,因为这个声音正是龙百石的。

    百石从大树后面窜了出来,凌空出掌,直抵王仁。王仁见百石来势汹汹,连忙甩动手臂,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勾”式,又趁势连续将“甩”式使出了三遍,将百石的大手印化解了,顺便将他甩落在地上。

    王仁知道百石武功高强,不可能就此落败,欲乘胜追击,运气出掌,不想百石忙跟他叫停道:“停……王仁,我本以为你重伤尚未痊愈,而我的四象无极功和大手印又比以前更加精进了,可以捡个便宜,乘人之危,赢你一把,可是怎么还是打不赢你?”

    聂瑛起身在王仁身后道:“王仁哥哥的武功天下无双,连北地霸王、你师父天地浪子也惧他三分,你打不赢也在情在理啊。”

    王仁笑了笑,连忙在一旁道:“百石大哥,你可不要听瑛儿瞎说啊,你的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这多日不见,你的武功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要是四象无极功练到火候,有朝一日,不仅是你,就连丐帮也将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忽然间,又有一人纵身而来,百石大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浪。

    田浪笑道:“哈哈……谁说我惧怕入木三分小娃有三分了?哈哈,盟主、入木三分小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百石现在已经是丐帮帮主了。”

    众人大惊,真不敢相信这初入丐帮的龙百石居然成了丐帮帮主。

    百石又上前,向聂瑛鞠躬行礼道:“盟主,丐帮第三代帮主龙百石愿听从盟主号令,锄强扶弱,济世为民,杀尽天下贪官,铲除一切奸邪之徒,泽福于武林大邦。”

    乌狂听到百石这一帮之主的侠义之辞,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声,走过来道:“哈哈……龙百石,你果然是一条汉子,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就凭你这句泽福于武林大帮,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百石深知三乌和乌狂有必然联系,本来是想要和乌圣、乌狂周旋到底,可是他的妻子范仙华和乌圣的未婚之妻古幽亲如姐妹,范仙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乌圣和乌狂的事情压下来,并不再提。此次看到乌狂,虽然他心有不甘,即使他跟三乌有深仇大恨,可是却也知道此事与乌狂毫不相干,便也随意应道:“其他的事情先搁置一边,乌狂,你的隔空三式非常厉害,龙百石曾败于你的手下,不过,我现在却是有信心赢你。”

    灵鲜对乌狂的事情了如指掌,也对他和百石之间没有燃烧起来的火焰,怕二人之间没有燃烧的喷发的岩浆喷出来,索性先替乌狂作答,凭一己之力,控制局势,抢在乌狂面前道:“龙帮主,我哥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已经运用自如了,你要打赢他,恐怕不容易啊。”

    百石笑道:“哈哈,好,唐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我看乌狂现在有伤,不然我们俩现在就可以决一高下。”

    百石又走到田浪旁边,向他问候道:“徒儿龙百石拜见师父,师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不等田浪回答,王仁便抢着道:“想必田大侠乃是为了铲除江湖败类穿心门而来,看来这下子不必我动手,穿心门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田浪带着面具,没有知道他到底是何表情,只听得他道:“萧诉虽然杀人如麻,但是也是一个有情有义,懂得知恩图报的汉子,田浪是不会杀这种人的。”

    土垚子大怒,指着田浪道:“田浪,我敬重你向来侠义为怀,为武林做过无数的好事,可是没有想到你也这么是非不分,萧诉对狄夫人唯命是从,可是你不要忘了,他是为了一人而负天下人,如何不该杀?”

    田浪未曾作答,灵鲜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走过来道:“游护为了我娘自甘平庸,田大侠跟他倒有几分相似啊。”

    王仁大吃一惊,心想:“灵鲜聪明绝顶,难道说她也猜到……”想到此处,连忙赶过来道:“天地浪子田浪田大侠泽福于武林,江湖人人皆知,而游护甘愿成为护花使者,他是他,田大侠是田大侠,不能相提并论。”

    田浪大笑道:“哈哈……这世上要是有一个人还了解我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入木三分了。盟主创了一套拳法,游护管他叫,我也学了一点,现在就传授于你们,你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聂瑛不解了,她不懂武功,一介女流,又什么时候创过拳法?

    田浪翻身而去,耍起了,口中念道:“乱章乱章,杂乱无章,毫无章法,随意而动,各集精魂,拳轻而神重,无势而身从。意无形,形无章,随欲而往,乱章之道,杂乱而不殆。”

    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在田浪所耍的招式中,有各门各派的绝招:燕梭的燕巢锁骨中强行用内力围成的气罩、步震的弥罗神掌、谍影决中的步伐、软骨功中声东击西而不可捉摸的技巧、少林罗汉降魔拳、剑飞的结焰神爪、魔心煞手、蒸炎梅花手、金鑫子的乾势拂尘、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水淼子的坎形拳、火焱子的离阳神功中的离阳神掌、土垚子的艮形掌,甚至还有穿心门的穿心指和虚无大师的佛陀引灯指。

    在这些武功的使用过程中,无章可循,每一招都是各门各派的绝招,有的招数耍的兴起之时,更是连续三五遍耍,让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待田浪耍完后,王仁拍手大赞道:“哈哈……真不愧是田浪田大侠,浪子之名,你当之无愧,兴之所至,行之所至,妙极了!各门各派的绝招全都让你使出了,连精妙绝伦的谍影决的步伐也可以以假乱真。”

    田浪笑了笑,转向聂瑛道:“呵呵,这还待多靠盟主提点,才能有这套。”

    聂瑛走过来笑道:“呵呵,当初在太原我本无意之言,没有想到……”

    田浪又道:“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现在武功授完,你们能学多少是多少,我走了。”

    田浪飞身而去,龙百石连忙追在后面追喊道:“师父,我还有几句心法要向你请教,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师父……”

    百石的武功还未到火候,田浪翻身而起,就已经失去踪影了,他想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是沮丧,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密林。忽然间,听得田浪用内功传音道:“石头,你的四象无极功未到火候,以后要勤加练武,现在你成了一帮之主,以后秉承为师之志,乱世之中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侠义为怀,助人救世。”

    乌狂看到王仁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学会了,在一旁问道:“三弟,这甚是精妙,你学到了几成啊?”

    王仁自信地笑了笑,不想聂瑛在一旁道:“我看王仁哥哥神情自若,应该是已经领略到的精妙之处了吧。”

    王仁冲着聂瑛笑了笑,有回过头来跟乌狂道:“这的确精妙,不过记住田大侠刚才所说的‘随意而动,各集精魂,拳轻而神重,无势而身从。意无形,形无章,随欲而往’,那么很容易就学会了,就好比田大侠的性格一样,随心所欲,兴之所至,行之所至。”

    土垚子走过来道:“依贫道所见,田浪的好似道家武学,和鬼面王仁的若水神功一样,大道若水,无极之境不争万物,随欲而行,由念而使,利万物而无所争。”

    百石听到此言,转过身来,冲着几人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师父年少之时曾经在天门山白云观中习武,这四象无极功也是在白云观中的壁画上习得,所以武学的根基乃是道家的内功,或许正是他的性格如此,所以才将四象无极功练到了大道若水的境界,我练了这么久,也就练到第一层,正是惭愧!”

    乌狂在一旁大笑道:“哈哈……看来这老子对咱们习武之人的贡献可真不少啊,我的师公游散人的武功自然是道家的了,由此可见,武林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中:我师父幻实幻虚、北地霸王步震、鬼面王、天地浪子田浪、新任丐帮帮主龙百石、我小四弟、陆干师兄、四五行道的武功都是道家武学为基的了,看来以后参禅修道,达到上善若水的境界,我们的武功自然会提高了。”

    忽然间,仲归和言风飞身而来,指着乌狂训斥道:“乌狂,你在这儿口出狂言,难道你认为这些个臭道士的武功更甚于我了?”

    乌狂刚才未及提起步伯延和步仲归,也知道他心有不甘,灵机一动,便笑着道:“咱们俩现在谁比较厉害我不敢说,不过我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乃是佛家武学,不会厚颜无耻,学了佛家武功还将自己武功妄称为道家的。”

    仲归大怒,朝乌狂打了过来。王仁想要前去抵挡,可是百石先自己出手,上前挡住仲归道:“看步兄步伐轻盈,应该是练过地禅腿的步仲归,上次我和你大哥步伯延未分胜负,今天我丐帮帮主龙百石再来会一会步兄的绝招弥罗神掌和地禅腿。”

    仲归甚是不屑,未曾应他,就随手出一掌开枝散叶,逼向百石。百石大吃一惊,连忙翻身闪躲,本来以为步仲归败给古幽,武功应该平平无奇,可是随意发出的重掌,竟然也是力道十足,不可小觑,心生佩服,运功行气,跟仲归大战起来。

    二人正值壮年,武功都是进步神速,一时之间,百石的四象无极功、大手印和仲归的弥罗神掌、地禅腿势均力敌。一旁观战王仁看的兴起,跟聂瑛道:“这二人的武功比上次武林大会的时候的进步很大,我看过不了三五年,他们的武功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聂瑛却在一旁傻笑道:“想来还真是好笑,我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成了你们这帮整天打打杀杀,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林中人的盟主。”

    “这还要多亏叔叔急中生智,这才让你当了盟主,你赶快把孩子生下来,我的孩子将来也会像他爹一样成为一位济世为民,侠义为怀的不败神话。”

    看这二人都拆了几百招了,还是没有胜负,王仁纵身而起,也加入了这场没有规则的比武。仲归以为王仁是来打他的,也深知其武功了得,连忙上下夹击,地禅腿和弥罗神掌同时攻向王仁。不想好几招过去了,王仁居然是在和他们两大高手较量,二人打得兴起,联手来攻王仁。

    忽然间,王仁停下来,冲着二人笑了笑道:“你们二人小心了,让我来试一试这田大侠的。”

    王仁转攻为守,后发制人,用各门派的绝招跟二人对垒,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即使两大高手联手进攻他,他也是完全控制着局势,让二人占不了上风。

    仲归尚不识得这,看到王仁的招式中还有暴风神掌和弥罗神掌,连忙叫停道:“王仁,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混有虚有其表的弥罗神掌?”

    “随欲而行,由念而攻,毫无章法,以乱为常,田大侠的果然威力不凡。”

    百石甚是惊奇,傻傻地盯着王仁道:“王仁,你……你真的可以看一遍别人所使的武功就可以学会?这么快就学会了我师父的,真是武学奇才,佩服……”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重在领悟,我王仁又岂敢吹大,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临摹高人手笔,要是我的性格和田大侠一样的话,那么才真正的可以发挥出;的威力。”

    王仁回过身来,跟乌狂提议道:“大哥,这儿离洪州很近,我们去滕王阁饮酒如何?”

    “好啊,我和灵鲜成亲,没有宴请一人,咱们现在就动身,到滕王阁找些好酒。”

     正文 第三章  滕王高阁郁金宴

    话说田浪忽然出现在星斗山,声称要将聂瑛所授的乱章拳传授于众人,王仁临时学武,用乱章拳跟两大赫赫有名的高手,现在的丐帮帮主龙百石和人称小霸王的步仲归对垒,完全控制战局,这或许是王仁出道以来,首次感觉到自己在招式上更甚一筹吧。

    众人自是对乱章拳的妙招惊叹不已,也对王仁这个武学奇才也是更加佩服,不过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何田浪要说乱章拳是聂瑛所创。王仁和乌狂打算去滕王阁喝酒,可是言风却过来道:“王仁少侠,我们刚刚收到了我师父的书信,他让我请你和盟主去延州一叙,不知可否赏脸?”

    王仁不加考虑,就跟言风道:“正所谓盛情难却,然而我已经离开双玄居半年了,甚是想念,况且瑛儿怀有身孕,实在不便,这样吧,我现在回去看看我叔叔,一个月之后,我到延州去找步伯伯,尝一尝过百年的陪葬之酒,不知如何?”

    仲归甚是生气,怒斥王仁道:“王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爹好歹也是武林泰山北斗,你昨晚毁了我师公的道场,现在又这般无礼,我们延州如何能容你?”

    聂瑛又岂能容忍步仲归对王仁无礼,在一旁怒斥道:“步仲归,你休要对王仁哥哥无礼。”

    言风是步震的大弟子,向来深得步震宠幸,也曾想把步雨许配于他,可是步雨一直犹豫,这才一直拖着。步震渐渐将大权交割给了伯延和言风,现在王仁作此提议,言风也考虑了一会儿道:“好吧,既然王仁少侠念家情切,而盟主又有身孕,那么一个月以后,我们在延州见,到底必定备好酒宴,请你赴会,履行我的诺言。”

    言风见仲归依然是怒气冲冲地,摩拳擦掌,连忙将他拉扯着带走了,土垚子也告辞了。

    百石上前道:“本来我是来帮你们剿灭星斗山贼寇的,可是刚才在山下碰见了金鑫子道长,从他口中才得知原来孟殊之已死,蜀中流寇死的死伤的伤,看来我是来晚了,错过了好戏,我刚担任丐帮帮主,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我先走了,等下次咱们再共同抗敌。”

    乌狂连忙在一边叫好:“好!我们老三常常跟我说,大丈夫生在天地之中,当侠义为怀,保卫中原,可惜我此次错过了抵御契丹胡寇的机会,不过以后保家卫国,有的是机会,希望和龙帮主你并肩作战。”

    百石大笑三声,飞身而去。

    四人看着百石离去的身影,燕梭又从树梢穿梭而来。燕梭穿梭而来,轻轻落地,站在聂瑛面前道:“盟主、王仁少侠、乌狂少侠、唐姑娘,星斗山的贼寇已经剿灭了,山下的百姓联合起来在唱戏庆贺,吵着要见你们,这你们就去应付吧,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现在,我带领飞燕门的人去追击穿心门门徒,咱们后会有期。”燕梭像影子一样闪去。

    四人看着燕梭的身影,来去无踪,真是叹服不已。刚才听闻燕梭说山下有人吵着要见他们,四人大喜。聂瑛在一旁道:“此次星斗山尽数被除,主要还是孟殊之之死,他带到星斗山的人马都是对他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在他死后,群龙无首,蜀中流寇又在梦游之时杀人,这才让星斗山成为一盘散沙,许多人马四散而去,我们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这次大哥和大嫂当居首功,还是由你们去见他们吧。”

    “好啊,不过,先去滕王阁喝酒吧,喝完七十年的郁金香,再言其他,这追风血骥骜如此狂傲,我倒是很想在路上跟他磨一磨。”

    聂瑛和灵鲜都有身孕,王仁和乌狂也不敢让她们俩太过劳累,走走停停,雇了一辆马车朝洪洲滕王阁而去,而他们俩则在路上尽是骑着追风血骥骜和玄武流星赛马,玄武流星向来以速度着称,日行千里,自然是更甚追风血骥骜一筹,然而乌狂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当追风血骥骜在出汗之时,身上会渗出鲜血,实乃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不由更加喜爱,不肯释手了。

    辗转之间,四人来到了洪州(现在的南昌)滕王阁,而这天恰巧是八月十五。

    正如乌圣所言,洪洲乱云山的谪仙派自称谪仙,乃是神仙下凡,借此扩大势力,独占一方,将洪洲及附近州郡洗劫一空,时不时下山抢劫,吓得附近的百姓根本不敢出屋,更别说在中秋佳节来滕王阁游览了,因而,滕王阁中只有几个负责打扫的老翁。

    站在滕王阁外,四人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不同,不想在登上滕王阁之后,眼前是豁然开朗,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四人一人一句吟起了王勃的《滕王阁序》中的篇章。“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四人当然是不会忘了此行目的,乌狂找到一个正在打扫滕王阁的七旬老者问道:“老人家,我听说此处有珍藏了七十年的郁金香,不知现在何处?”

    老者道:“恩,是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七十年的郁金香更是世间极品,不过昨天被乱云山谪仙派的老三应三道抢走了,说是要在今晚用七十年的郁金香过中秋佳节。”

    聂瑛非常吃惊地说道:“哦,我知道了,二哥曾经说江湖三大败类中还有洪州乱云山的谪仙派,看来应该就是他们了。”

    乌狂大怒道:“真是扫兴,好好的美酒怎么能让他们抢走呢,我现在就去追回来。”

    灵鲜连忙阻止道:“没有酒就不喝了,干吗又要去拼命啊?你的伤才刚刚好。”

    王仁道:“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滕王阁的七十年美酒,现在被别人抢走了,这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居然是乱云山的一帮贼寇,岂能容忍?我现在就陪大哥抢回来,你们在静候片刻。”

    话说乱云山谪仙派向来以饮酒喝酒着称,他们更有一种将人打醉的绝技,名叫谪仙醉掌。

    谪仙醉掌其实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醉鬼所创。当年,他每天狂饮打醉,后来,习得呼吸吐纳之法,并借此将体内的酒毒逼出,可是他内功火候不到,只是将酒逼成了酒气,从掌心逼出。后来,他得到启示,创出一种以内功将酒气化在掌心的掌法,名震一时。

    这种掌法就是谪仙醉掌。谪仙醉掌极为神奇,凡是重掌之人,必定酩酊大醉。当时,酒中名家洪枭习得谪仙醉掌,并以谪仙醉掌的内功瞒骗世人,称自己是谪仙,凡是跟他握手,或者被他打中,必定会酩酊大醉,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他真能让所有跟他握手之人大醉。世人信以为真,争相投靠,这才让洪枭建立了谪仙派,雄踞洪洲。

    现在的乱云山中,高手如云,有武功高强的三个掌门人洪枭、李谷、应三道、乱云五仙,还有其他好酒的高手也常年呆在乱云山和洪枭斗酒。

    渐渐地,夜幕降临,中秋之满月又挂了起来,倒映在波光粼粼的赣水之中,像洒满了银光一般,站在腾王高阁之上,身手寻去,好像可以触摸到满月。

    就在聂瑛和灵鲜二人为王仁和乌狂担忧之时,忽然间,一阵很浓的酒香扑面而来,片刻之后,熟悉的马的嘶鸣声也跟着传到了滕王阁上。二人扶栏寻找,隐隐看到追风血骥骜和玄武流星已经停在滕王阁之下,然而却没有二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听到头顶传来了二人的笑声:“大哥,此时此景,真可以体会到步震所说的‘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那种情怀啊!”

    “哈哈哈哈,三弟,你我站在腾王高歌的顶端,眼前满月,好似陨落一般,咱们更是凌驾于神仙之上,哈哈……”

    说完,二人飞身而下,落到了聂瑛和灵鲜面前。

    刚才的酒气更加浓烈了,扑面而来,正所谓“佳酿扑鼻三分醉”,里面还夹杂着郁金香的香味,着实沁人心脾。灵鲜连忙上前问道:“这就是七十年的郁金香?真是天下美酒,就像浓烈,你们还没有到此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闻到了。”

    聂瑛也展开了刚才担忧的愁眉道:“如次清香的美酒,真是少见,酒香和郁金香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简直世间极品,记得上次在太原万年醇饮酒的时候,那是醉雾师兄和二哥的暴饮,而现在如此美酒,能沾一滴也算是不枉此行啊。”

    乌狂大笑道:“哈哈……不错,刚才我们快到谪仙派的时候,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跟着酒香,果然找到了这两坛稀世佳酿,只可惜没有酿酒之法。”

    王仁真是乐坏了,笑着合不上嘴:“哈哈,记得去年的今天,我和瑛儿在建州凤凰山的赏月石上面赏月,当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美酒剑南春,足慰中秋,却没有想到瑛儿却用建州风味板鸭和红酒招待我,今年,又有这么好的美酒让我们共饮,看来我就是为中秋而生的,真是太高兴了,哈哈!”

    忽然间,刚才扫楼的老者提着一个篮子出来道:“‘玉碗盛来琥珀光’,你们这样喝有什么意思,要喝就要用玉碗。”

    王仁大喜,上前接过老者手中的篮子一看,里面装着四个玉碗,晶莹剔透,还有参杂的酒香,应该是泡在酒中刚取出来。乌狂在一旁谢道:“老人家,你想的真是周全,看来你也是懂酒之人,不知是否有酿酒之法?”

    老人微微一笑道:“老朽今年才七十,而这两坛酒已经有七十三年的高龄了,我怎么会知道酿酒之法?这是先辈们的心血,本来是由十三坛的,可是近年来被乱云山抢去,这两坛还是我藏在地下,可是还是被乱云山的人找到了,他们虽然懂酒,可是残害苍生,根本不配闻到此酒,现在你们只要不糟蹋了这美酒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什么传承。”

    听老者这么说,不免有些可惜,不过他说的毕竟也有道理。灵鲜和聂瑛二人拿出玉碗等酒器,将酒斟满了。

    老人又跟乌狂道:“老朽七旬老迈之人,不想扫了你们的雅兴,不知可否给我一壶,让我独酌?”

    灵鲜连忙将刚刚斟满的一壶酒递给老者道:“大爷,你要是不够的话,待会儿再来取啊。”

    四人先连敬三杯,谢过了王仁和聂瑛大败契丹的丰功伟绩,同时也为了感谢乌狂和灵鲜义破星斗山,杀孟殊之,又喜结良缘。

    四人放下玉碗,聂瑛跟王仁提道:“我记得一年以前的中秋佳节,你在赏月石上面曾经念过一首诗:‘月洒人间中玉盘,巨岩赏月乾坤欢。虽无嫦娥飞天饼,却抱美酒是剑南。’现在可否再涂鸦一番啊?”

    王仁笑道:“哈哈,王某人虽无龙巾拭吐、御使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待遇,但是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涂鸦了?”

    二人的嬉闹之言惹得灵鲜和乌狂开怀大笑,乌狂又狂饮了三杯后道:“既然大家这么高兴,那么这狗屁不通的涂鸦就由我来吧。”乌狂随即吟道:月满中秋酒兴酣,腾王高阁郁金宴。先品三盅陈年饮,千杯下肚醉三年。

    灵鲜在一旁嘲讽道:“哥,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千杯下去醉三年。”

    聂瑛连忙在一旁扯她的衣服,灵鲜忽然想到了醉酒的乌圣,连忙跟乌狂道歉道:“哥,对不起哦,我忘记……”

    乌狂打住了她笑道:“哈哈……今天只谈风月,不言其它,二哥的醉酒之症说不定现在已经解了,别想其它的了,免得扫了这雅兴。”

    王仁笑道:“二哥,再作一首,如何?刚才这首于你不符。”

    乌狂连忙打住他道:“三弟,你就饶了我吧,刚才这首就是狗屁不通,我实在是写不出了,咱们‘真情重、生死交’,何必要写什么诗赋呢?”

    王仁笑了笑道:“好吧,那就让我来涂鸦献丑吧。”

    王仁将玉碗斟满,端在右手,站了起来,望着中秋的满月,即兴吟道:洪州都督喜歌舞,高阁对星月陨落。怀抱西山歌云雨,郁金飘香赣水活。极宇穷宙多瑰宝,却问真情道不晓。九天仙神莫羡慕,尔虽羽化输逍遥。

    王仁转过身来,看三人傻傻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聂瑛站起来笑道:“王仁哥哥,好吧,就算你过关了,可是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写几首诗啊?”

    “呵呵,瑛儿,瑛瑶其质,美玉无瑕,我怕一不留神,在你身上添加一丁点儿瑕疵,那可就不太好了,刚才思绪复杂,涂鸦之作,还望盟主您见谅。”聂瑛气的转过头去,又坐在桌子旁边。

    乌狂猛然想了了星斗山大堂外挂着的对联,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在星斗山的大堂前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当时我觉得此联甚是狂傲,霸气十足,胜我三分,不想三弟你的大作不输于此啊。三弟,你不去参加科考报国真是可惜了。”

    王仁笑着道:“哈哈,大哥,几年以前,我叔叔还跟我说我不去做生意可惜了。”王仁的话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正如王仁所说‘喜饮千杯终不醉’,两坛七十三年的郁金香都快喝完了,可是四人越饮越精神。忽然间,酒兴正酣的乌狂连忙将剩下的酒抢过来道:“不行,咱们不能再喝了,你们俩都有身孕,不能再喝了,三弟,咱们要把这剩下的酒装起来,留给小四弟,让他肚中的酒虫消停一下。”

    王仁笑道:“哈哈,大哥,二哥的酒我在从乱云山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藏好了,这些是咱们的,他们俩有身孕在身,着实不应该多喝,还是咱们俩喝吧。”

    乌狂和王仁撇开灵鲜和聂瑛,躲在一旁喝他们俩的。忽然间,聂瑛发现她的御毒牙上面黑气涌窜,连忙叫道:“有人放毒。”不等聂瑛喊完,王仁和乌狂倒在了地上,而灵鲜也跟着晕倒了。

     正文 第四章  三释镔铁

    聂瑛还不明所以,正在她万般无奈之际,镔铁七鹰和一个黑脸大汉带着人从楼上上来了。

    苗青得意地笑道:“哈哈……王仁,即使你武功盖世,还是敌不过谪仙派应三掌门的迷烟。”这个黑脸大汉正是乱云山谪仙派的三掌门应三道。

    聂瑛起身骂道:“苗青,你怎么如此无耻?几番恩将仇报,王仁哥哥放过你们师兄弟那么多次,你还这样对他,真是无耻之尤。”

    苗青大怒道:“聂瑛,王仁抢走了我师公的秘笈,现在据为己有,我只不过是想拿回我们魔煞门自己的东西。”

    黑脸大汉在一旁道:“苗青,早就听说王仁精明不凡,人称入木三分,这会不会有诈?”就在此时,应三道注意到了两个盛装郁金香的紫红色酒坛子,不由大喜,连忙过去查看,结果里面已经是一滴不剩,不由勃然大怒,将两个酒坛子从滕王阁上面抛了下去。

    苗青也觉得刚才应三道的话有道理,又跟一旁的十二鹰杨山道:“师弟,你先上前看看,等得到了师公的秘笈,让你第一个修炼。”

    杨山不敢拒绝苗青,纵然有千般不愿,还是只身上前查看。不想黑脸大汉在一旁喊道:“不必这么麻烦,抓住了聂瑛,看王仁有何能耐。”

    黑脸大汉刚才跑到酒桌面前,和聂瑛也就只有三尺之遥,出招直逼向他,聂瑛连忙后退。然而,应三道的谪仙醉掌虽然出招极快,可是柳剑从手臂飞出到将他割伤所要的时间更短。

    乌狂腾空而起,大笑道:“哈哈,一些蠢货,一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朵,可笑你们这些蠢货居然躲在楼下放毒,还以为我们没有察觉。”

    就在此时,灵鲜也醒来了,走到乌狂旁边埋怨道:“你们俩倒好,武功那么高,可以轻易屏住呼吸,我都快要憋死了。”

    聂瑛明白了,原来他们三人早就发现滕王阁底下有人,难怪那么镇静。王仁刚才还是开怀大笑,可是现在却是怒火中烧,指着应三道大骂:“应三掌门,你就是应三道,混蛋,我刚才在乱云山没有杀你,你是不是嫌命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伤害瑛儿的人的下场吗?”

    刚才王仁和乌狂偷了酒之后,怕错过赏月的时间,没有和乱云山的人缠绕,可是没想到他们却尾随而来,更在路上碰到了苗青等人,于是一块儿来杀王仁,夺美酒郁金香。

    应三道怒斥王仁道:“王仁,你和乌狂刚才抢了我们的美酒,居然贪得无厌,将酒喝得一滴不剩,现在还敢耀武扬威,难道你的武功强还能强过真理吗?”

    灵鲜冲着应三道道:“武功强是强不过真理,可是是你们先从滕王阁抢走美酒的,你们都已经抢走十几坛了,这才是贪得无厌,我们只不过是拿回来罢了。”

    聂瑛也在一旁道:“我们在这儿饮酒,可是你们却无视我这个盟主的存在,扫我们雅兴,真是讨厌。”

    王仁上前怒斥苗青道:“我不想跟你们口舌想争,我们现在要回双玄居了,如果你们要为镔铁七鹰报仇的话,只管送上南隐帖,不知我叔叔和我师兄会怎么解决,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只管继续南下。”

    乌狂走在应三道的身旁,当着他的面,右手食指从桌子旁划过,划出一道深达两寸的深槽,顺便笑道:“应黑子,杀手盟已灭,星斗山已除,穿心门元气大损,现在就剩下你们谪仙派了,你们好自为之,我们兄弟要告辞了,千万不要死的太快!”乌狂用内力划过,留下一道深槽,又跟应三道太过亲近,吓得他直打哆嗦,手臂上的鲜血直流,都不敢用手捂住。

    王仁和乌狂收拾东西欲走,不想苗青心有不甘,站在他们的身后大骂道:“王仁,你不是欠我三条人命吗?我现在就要拿回来。”

    王仁转过身问道:“那你要怎么拿回来啊?”

    苗青想了想道:“三条人命,我知道我打不伤你,不过,应三掌门会替我们出手,三条人命,每条三掌,你接他九掌,如果到时候你还安然无恙,我带镔铁七鹰离开中原,但是如果你伤了,就交出我师公的秘笈。”

    王仁深知凡是被谪仙醉掌打中之人必定会酩酊大醉,况且她和乌狂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了,虽然自己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但已经快要喝醉的他难道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他更加气愤的是苗青居然为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连自己的师兄弟的性命大仇都当作交易,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苗青小儿,你居然用自己同门兄弟的性命作为交易,真是无耻之极,我王仁要是答应了你,那不仅是对我的欺负,也是对他们的不敬,真没有想到弯刀王居然有这么无耻的逆徒。”

    苗青大怒道:“王仁,你要是不敢的话,赶快交出秘笈!”

    王仁正色而言曰:“秘笈我已经毁了,从今天起,我的计划变了,以后要是让我碰到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无情无义无耻之徒,至于你们师兄弟的三条性命,我会有我自己的处置,我再放过你们一马,赶快滚!”

    苗青不知道该怎么办,情急之下,又跟应三道道:“应三掌门,他偷了你们谪仙派的上百年的郁金香美酒,咱们不能这样放过他们啊。”

    应三道刚才距聂瑛不过三尺,可是王仁的柳剑之快,让他毫无还手之力,深知其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更兼有指力惊人的狂棋手乌狂相助,不敢轻易出手。

    忽然间,九鹰萧源在一旁故作姿态,跟苗青道:“大师兄,别说王仁了,就是一个乌狂,即使有应三掌门帮我们镔铁七鹰,恐怕我们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我们洪州的地盘之上还是别惹事生非了,不然被他们打伤了,咱们倒是无所谓,反而连累人家应三掌门落一个胆小怕事的骂名就不好了。”

    应三道勃然大怒,又怒斥王仁和乌狂道:“你们俩跑到洪州来撒野,我实难容你们,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谪仙派怕了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应三道下令谪仙派的人将四人擒拿,镔铁七鹰也趁乱向王仁攻了过来。

    来犯之人很多,乌狂一招移形换影,顺势使出隔空点穴,将来犯之人尽数点住。应三道大惊,在下面聚气凝神,运起攻来,顿时,他手上似乎泛着淡淡的雾气。王仁大吃一惊,在一旁叫道:“大哥,你当心啊,这是谪仙醉掌,重掌的话会大醉不醒的。”

    乌狂微微一笑,甩动手臂,渐渐地,右手食指泛起了微光并且肿大。在应三道来攻之时,乌狂伸出右手食指,一指融合了佛陀引灯指的隔空毙穴正中应三道劳营穴。应三道的整条右臂开始抽搐,不听指挥,连忙用内力将其化解,不过,他现在可不敢上前相斗了。

    苗青见应三道畏首畏尾,索性亲自上前来战乌狂。灵鲜见王仁不帮忙,在下面道:“三弟,我哥伤势刚好,你还不帮忙,他如何能抵挡得住?”王仁道:“放心吧,我和大哥刚才去乱云山的时候,见过他的身手,是非往日可比,他的武功决不在二个之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果然,镔铁七鹰连续来攻,还是占不了上风。

    忽然间,镔铁七鹰聚气凝神,眼睛开始充血变红,面向变得甚是凶恶吓人。王仁知道这是他们的绝招魔心煞手,连忙跟乌狂道:“大哥,这是魔心煞手,要当心啊。”

    不想乌狂还是笑了笑,见他们使出魔心煞手之时,行动变得迟缓了,不由大喜,一招移形换影过去,拇指之力又打在七人身上,隔空点穴早将七人点住。

    王仁走过去贺喜道:“大哥,你的武功真是进步神速啊。”

    乌狂傻笑道:“呵呵,还行吧,是他们的武功太差了。”

    乌狂正视应三道,吓得他魂不附体,连忙率众逃跑。乌狂赶在楼梯口喊道:“应三道,赶快解散乱云山,方可或明年。”

    王仁跟镔铁七鹰道:“一个月以后,我应该会在北方,到时候我自然会找魔煞门的掌门弯刀王,在三个月之内肃清这笔孽债,还已死的三鹰一个公道,你们七人还是赶快回到契丹吧,中原不是你们久留之地。”

    王仁抱住聂瑛从滕王阁上面跳下,轻轻落地,真的是有如行云流水,乌狂和灵鲜也相继跳下来。王仁唤来玄武流星,而乌狂也叫来汗血宝马追风血骥骜,四人刚想离开,不想乌狂道:“三弟,现在你回双玄居,我去三绝岛,咱们就此别过吧。”

    王仁大惊道:“大哥,为什么啊?你可以从泉州返回三绝岛啊。”

    乌狂道:“我想先回去看看我师父,然后再回三绝岛,现在小四弟醉酒,我去三绝岛看看才放心的下。”

    王仁叹了叹气,从腰中解下酒壶,递给乌狂道:“大哥,这是给二哥留的郁金香,你转交给他,等到我见完步震之后,去三绝岛游览一番,到时候你和二哥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们啊,若是我叔叔不反对,没准儿你们的小侄儿也会跟着来。”

    乌狂笑道:“哈哈,三弟,放心吧,三绝岛好东西多的是,等你了去就知道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乌狂和灵鲜二人朝东去,王仁和聂瑛则朝南而下。玄武流星日行千里,可是聂瑛怀有身孕,因此将他架在马车上,一路慢行,走了五天才赶到双玄居。

    为了让聂瑛想象一下双玄居的样子,王仁特地将她的眼睛捂住,带她到来到了双玄居。不想双玄居的景象连王仁也大吃一惊,钱央煞费苦心,已经将双玄居改造成了世外桃源。

    聂瑛听见王仁的惊讶之情,连忙问道:“王仁哥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怎么如此吃惊?”

    “哎,看来叔叔真是煞费苦心,将双玄居彻底的修葺改造了一番。”

    聂瑛拿下眼罩,双玄居全是由竹子造成,屋舍俨然,将原来的一排物资改造成了两排,楼上挂着铃铛,在微风的拂动下,叮当作响,清脆入耳。四周翠竹环绕,到处都苍翠欲滴,除了屋前的两块花圃。深吸一口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王仁带着聂瑛围着双玄居转了一圈,在双玄居的后面有个空旷平地,平底后面是一座封的很严密的石屋,石屋周围是一个大水池,然而水池中的水却在此时结成了厚厚的冰层,因为寒气之源就在这个重新修葺过的练武的密室之中。在石屋之前,栽种着几排用细细竹竿所做的梅花桩,应该是练步伐的场所,非轻功绝顶,定力惊人之人难以达到的境界。

    忽然间,聂瑛眼前一亮,原来是钱央的鸽群飞来,连忙问道:“王仁哥哥,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叔叔所养的信鸽吧,它们好可爱啊。”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石屋传来:“哈哈,我的信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送信更是从未出现过差错,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绝种。”

    王仁大喜,朝石屋寻去,许多铜钱从石屋之中飞出。

    王仁早就准备好了,每当他回到双玄居的时候就会经受钱央的飞钱试探,此次也不例外。

    他未曾挪步,用一招坤位移位将所有的铜钱吸了过来,尽数抓在手心。

    就在此时,钱央从石屋中飞身而出,掌力直逼向他。王仁知道此次试探的手段变化了,连忙提起真气,接住钱央的掌力,二人双双后退而散开。

    王仁将手中的铜钱递给钱央道:“呵呵,叔叔,这次你看我怎么样啊?不过你刚才这掌威力真强。”

    钱央满意地笑了笑道:“呵呵,仁儿,你的武功比武林大会之时更加厉害了,看来这数月时光没有荒废啊。”

    王仁连忙将聂瑛带到他的面前道:“叔叔,百日不见,看来你在双玄居花了不少心血啊!”

    钱央看了看聂瑛道:“丫头,听说你在顿丘将契丹打得连连败退,这盟主做的也是光彩啊。”

    聂瑛依偎在王仁的怀里,不想钱央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替她切脉。

    王仁和聂瑛都神秘地笑着,看钱央作何答复,终于,钱央大喜,仰天开怀大笑道:“哈哈……仁儿,你真是争气,你爷爷的第四代传人已经出现了。”

     正文 第五章  清水秧蒜

    话说王仁带着聂瑛回到了双玄居,本来想让她猜测一下双玄居的面貌,可是经过钱央苦心改造过的双玄居就连他本人见到之后,也是一脸惊骇,懵住了。在钱央得知聂瑛已经怀孕之后,更是欣喜异常,王仁好久都没有见到他如此高兴而开怀大笑了。

    王仁带着聂瑛进了双玄阁,二人住在二楼,视野开阔,乍一看,好似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上。聂瑛在双玄阁二楼休息着,享受着王仁亲自所沏的香茶,感受着家的温暖。忽然间,刻在竹排上的一句诗:“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引起了她的注意。

    聂瑛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字被刻得入木三分,而且毫无叉刺,道痕焦黑,好像是有人用内功刻成的,向王仁询问道:“王仁哥哥,这句诗是谁刻在上面的?好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用内功写的。”

    “哦,‘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是叔叔最喜欢的一句诗,是在我十四岁那年,刚刚练成元坤神功第三层时刻下的,本来准备送给叔叔,可是他说我说元坤神功是天下奇功,怎么能用来刻字,所以就没有要,我就索性拿回来挂在自己的房间了。”

    就在此时,聂瑛注意到王仁拿着一个器皿,将一些旧蒜扔了进去,然后将清水倒了进去,甚是不解,过来追问道:“王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种大蒜至少要土中沃苗啊,如何清水来秧?”

    王仁笑了笑,将清水倒了进去,刚好将大蒜淹没,又跟聂瑛道:“呵呵,瑛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是大哥骆山,也就是阿旺的爹教我的秧蒜之法,叫做,你看这些大蒜都是旧蒜,在受潮的情况下,都发芽了,现在若此,只放在清水之中来秧,过不了多久,就会枝繁叶茂,不过美中不足却是无法开花结果。土中沃苗和不同,不但可以枝繁叶茂,更可以开花结果,这就是它们的不同之处。”

    “你是不是经常在双玄阁秧蒜啊?”

    “嗯,我三位师兄和叔叔都说这是我的怪癖,不过我倒是觉得却是别有韵味。”

    就在此时,钱央在楼下叫道:“仁儿,快下来,有个叫梁被的人待会儿回来见你,你准备一下。”

    王仁甚是吃惊,抚着窗子问道:“什么,梁被?”

    “是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此人甚是讨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胆敢一日之内送上三分南隐帖,说和你一同抵抗契丹,既然是有功于中原之人,我将时间提前了二十天,今天就是他送南隐帖的十天后,待会儿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原处一人跑步而来,王仁和聂瑛从窗中望去,发现此人身形和梁被甚是相似,便确定此人正是梁被,其他人绝不敢擅闯双玄居,连忙收拾了一下,下楼相见。

    聂瑛快步上前,向梁被询问道:“梁将军,我爹娘和我妹妹可好?”

    “本来我已经将聂瑶送到了弈然山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聂瑶居然把聂庄主的夫人杀了,她现在逃走了。”

    聂瑛大惊:“什么,后娘被我妹妹杀了?聂瑶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怎么会杀人呢?”

    梁被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聂瑛的心却因此而悬了起来。

    忽然间,王仁听得有人朝双玄居而来,又向钱央询问道:“叔叔,这双玄居真是热闹非凡,除了梁将军,还有人接到了南隐帖,在今天来见你吗?”

    钱央正色而言曰:“真是胆大包天,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居然乱闯双玄居。”

    王仁道:“你们在此稍后,看我前去收拾她。”说完,纵身而去,站在竹子顶端等候,不想来人居然是聂瑶。王仁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跳下下去,挡在她面前。

    聂瑶一看到是王仁,非常高兴,连忙上前道:“姐夫,我可找到你了,你要救我,我很害怕。”

    王仁训斥聂瑶道:“你姐姐心地善良,美玉无瑕,你怎么连自己的后娘都杀?”

    “姐夫,我知道错了,不过我是无心的,是她失足碰到了桌角上。”

    白夫人夫人本来就和聂瑛母子不和,可是聂威贤回到家之后,再次当家,在弈然山庄收徒授棋,使得白夫人毫无地位。恰好此时,梁被送聂瑶来了。白夫人看到聂瑶就好像看到了出气筒一样,整天跟她过不去。聂瑶从未得到过娘的疼爱,还幻想着白夫人能对自己好一点,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总是刁难,甚至还让她给自己铺床洗漱。聂瑶甚是伤心,对着蜡烛哭泣,说着白夫人的坏话,然而却被白夫人给听见了。

    当时,白夫人甚是生气,可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欺负你聂瑶,没有将随身丫鬟带在身边就直接进去,拿起鸡毛掸子,向聂瑶出手。聂瑶甚是惊讶,没有想到这个白夫人居然这般嘴脸,想要逃出弈然山庄,因而跑出屋子,准备出庄,可是白夫人却不肯罢休,追了出来,一不留神滑倒,后脑勺摔在了桌角上,一命呜呼。

    聂瑶吓坏了,甚是害怕,怕众人以为是她杀了白夫人,不知该如何向聂威贤交待,连忙逃出了弈然山庄。她经过连番打探,得知王仁就住在双玄居,于是冒险前来,不想却碰到了刚刚赶回来的王仁。

    王仁将她带到了双玄居,瑛瑶相对,一句话也不说。钱央见是他们小辈之间的纠纷,自己和走开了。梁被看着双玄居及其周围的布局,甚是喜爱,也溜出去欣赏。

    聂瑶上前跟聂瑛道歉道:“姐姐,是我不好,顿丘的事情、二娘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

    聂瑛冷笑道:“你喜欢王仁哥哥,我想把他让给你,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他不是我的物件,我想扔就扔,想换就换,他是我的丈夫,正如王仁哥哥他自己所说,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连二娘都不放过啊?”

    聂瑶哭着解释道:“姐,我都说是我错了,可是我真不是有心的,二娘打我,我都不敢还手,只是想跑出弈然山庄,找你和姐夫,她在后面追我,可是却摔在桌角上,碰死了,真的跟我无关,怎么你们所有人都怪我啊?”

    聂瑛在双玄居之时,白夫人虽然总是刁难,可是却在她面前竟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往往被自己反客为主,可是白夫人却对聂瑶大打出手,这让聂瑛不敢相信,退在后面,坐在竹椅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忽然间,聂瑛又道:“妹妹,现在姐姐也不想怪你,可是爹现在孤苦无依,儿女不在身边,他唯一的夫人又死了……”

    聂瑶连忙将她打住:“姐姐,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

    聂瑶又转向王仁,激动地抓住王仁的双臂道:“姐夫,你是入木三分,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在说谎?”

    王仁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事实了,可是他已经和聂瑶缠绕不清了,要是再无凭无据就跟聂瑛说聂瑶冤枉,那不是又要引起她的猜疑了,索性坐在聂瑛的一旁,保持沉默!

    聂瑶甚是吃惊,后退几步,蹲倒在地上哭起来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父王,还是你对我好,我好想你啊,父王……”

    看着哭的如此伤心的聂瑶,聂瑛有点于心不忍了,上前哄劝道:“妹妹,好吧,你别哭了,姐姐会查清楚的,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没有证据就怪你的,你不要哭了。”

    世间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感情纠纷,王仁有心支开聂瑶,又听她口口声声念到自己的父王,灵机一动,上前道:“聂瑶,你既然这么想你父王,那么你回契丹去吧,三日以后,我要到北上延州,到时候送你回契丹,你继续作你的公主,你看怎么样?”

    聂瑶立刻停止了哭泣,站起来道:“好啊,姐夫,你要说话算话啊。”

    聂瑛大吃一惊,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又将她送回契丹呢?连忙在王仁的一旁掐他。王仁痛叫一声,将聂瑛扶到一边竹椅上坐下,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瑛儿,现在白夫人死了,你爹要是看到她,想到的不仅是耶律德光,还有已故的岳母以及白夫人,我看聂瑶要是去契丹当公主,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对岳父来说,可以让他忘掉以往的不快,这不是很好吗?”聂瑛沉默了。

    就在此时,梁被又从外面进来了,唤聂瑶道:“聂瑶姑娘,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等到三日之后再来。”

    聂瑶惊奇地问道:“这是我姐夫的家里,我为什么要走啊?”

    王仁道:“聂瑶,我叔叔号称南隐客,不喜欢生人,你还是赶快离开,否则,他会生气的。”

    聂瑶更加不解了:“你的夫人是我的姐姐,怎么能说我是生人呢?”

    王仁又道:“我叔叔连我侄儿都不留,怎么会留你?三日之后,我会来找你们。”聂瑶只得和梁被先离开,去福州的馨馐阁等待消息了。

    夜幕降临,三人享用完这久违的安宁,正在双玄居前面品茶赏月。

    忽然间,钱央笑道:“呵呵,仁儿,瑛儿,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赶往延州,为仁儿求药,你们夫妇俩也是在去年此时认识的吧。”

    王仁看着聂瑛傻傻地笑道:“叔叔,是啊,不过去年的此时太悬了,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是谁知在等死的时候却碰到了瑛儿,还因祸得福,浴火飞凤,练成了元坤神功,成为了继我爷爷之后,首个练成元坤神功的人,而瑛儿这不懂武功之人,居然成了咱们这帮大老爷儿们的武林盟主,可以号令天下,无人不从。”

    钱央微微一笑道:“此次你又上延州,要万分小心,据我所知,步震好像大有来头,而且他背后秘密众多,我看此次快要浮出水面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危险。”

    聂瑛不解地问道:“叔叔,步震到底有何秘密?难道说他真的如王仁哥哥所说,霸占着一份藏宝图?”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拉拢那么多帮派,成为北方武林的霸王,自然是有目的的。”

    王仁追问道:“早就听闻步震非常好客,而且还比较迷信,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钱央道:“恩,步震的好客我可是亲身经历过,上次我去延州,他的好客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不过他到底有多迷信,这只要你进了步府,那就一目了然了。”

    王仁叹息道:“当初听叔叔你在天柱山之巅诵读步震之作,‘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足以见他霸气十足,豪情万丈,颇有我所崇尚的那种风骨,但愿此次能和他讨教一二。”

    聂瑛在一旁笑道:“说起霸气十足,桀骜不驯,我看你和大哥与他不相上下,大哥虽略逊文采,可是言语、性格、睡觉姿势着实称得上一个‘狂’字,你前几日更在滕王阁说‘九天仙神莫羡慕,尔虽羽化输逍遥。’这必然让坐落在滕王阁之上的神仙无地自容。”

    钱央听得此句颇有风味,甚是喜欢,连忙抽出缠在腹上的柳剑,将这句诗写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王仁站起来道:“叔叔,前些日子我大哥在星斗山见过一副对联,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也是逍遥而无所拘束且霸气十足的断章”说完震动左臂,抽出柳剑,将这副对联也刻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钱央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幅对联跟二人道:“真想不到星斗山之上还藏着如这样的对子,我看这幅对联没准就是步震题给他师父游散人的。”

    王仁欲收起柳剑,可是忽然想起了炎空大师在金州跟他说的话以及聂瑶所传的白眉天师的言语,连忙问道:“叔叔,我听炎空大师说我爷爷的武功是刚柔相济,阴阳相调,可是为什么咱们练得元坤神功如此阳刚、刚猛,凡受伤之人都有酷热之症?”

    钱央叹息道:“这我也非常奇怪,八卦之中,坤为阴,按理来说,我们练的元坤神功应该是非常阴柔才对,本来我以为练成元坤神功的上下卷,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练到第十层应该就会正常了,可是你练成了元坤神功,还是像我、你三位师兄的一样,真气非常灼热,倒像是‘元乾神功’。虽然现在没有大碍,但是想要延年益寿,还是至阴至柔的武功更好一点,你看你现在的胡子像乱草一样,也不知这个丫头喜欢你什么。”

    聂瑛傻傻笑了笑,又追问钱央道:“叔叔,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王仁哥哥的武功不要如此刚猛啊?”

    钱央道:“至阴至柔的武功虽然甚好,可是正如毕摩子所说,仁儿的元坤神功现在之所以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它至刚至勇,一招过去,有摧枯拉朽之势,不可抵挡,若是练了阴柔之功,他要是无法摆脱现在的纯阳至刚之气而收发自如的话,反而会受影响,换句话说,也正是仁儿我和仁儿练错了,所以残缺的元坤神功才这么厉害。”

    王仁看着柳剑道:“叔叔,我觉得这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应该在柳剑之中,柳剑环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招式,可是用元坤神功催动起来很容易使用,而且体内的真气顿时变得像水一样流变全身,可是就是不知道这柳剑之中有什么秘密。难道我爷爷当年没有传授与你吗?”

    钱央叹息道:“仁儿,你有所不知啊,当年我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拜你爷爷为师,可是只跟着他学了三年的武功。当时,你爷爷的武学境界已经到了凡人想象不到的地步了,他出手之时通常只用右手,就足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柳剑,更没有学到柳剑法,你爷爷就去世了。在你跟毕摩子大战使出柳剑环之前,我都不知道柳剑是干什么用的,作兵器也太牵强了。”

    聂瑛猜测道:“难道爷爷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钱央想了一会儿,用怀疑地语气道:“要说线索的话,难道说在师父的故居?”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大喜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我这次来双玄居看您是来对了,咱们本来是北方人,辗转来到南方,此次在我去延州之前又得知了这个消息,看来老天要将我引到故居万花山去啊。”

    夜里,王仁和聂瑛都睡下了,不想聂瑛又跟王仁提到:“王仁哥哥,此次咱们是先去延州还是先去万花山啊?”

    王仁大惊道:“什么,你怀有身孕还要跟我北上?不行,坚决不行。”

    聂瑛撅着嘴,又开始撒娇了:“什么不行啊,我不管,是你刚才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们母子也要跟着你。”

    听到聂瑛这么说,王仁的心里一下子热起来了,将她抱在怀中道:“这次真不行啊,你还是在双玄居好好休息安胎,一定要在大嫂之前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步震,我现在有信心打败他,即使在他的地盘,也不见得他能伤了我,而且我还有言风、萧清、步雨相助,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不提步雨还罢,提到步雨,聂瑛灵机一动,又道:“好的,这次我可以不去,不过我要派本盟主的左护法前去帮你,顺便监视你,要是你在割手指头自残、自毁什么的,我就让他制止你。”

    王仁惊奇地问道:“什么,你还有左护法,是谁呀?右护法又是谁?”

    聂瑛笑了笑,用手作出燕子的样子,王仁猜到了:“燕大侠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左护法?他的武功的确很高,轻功更是无人能及,他要阻止我干什么事情,这个可能性还真有。哎……真没有想到,武林中连续二十一年没有盟主,现在你当了盟主,还封起了护法,这可真让我这个丈夫颜面无存啊!”

    次日,王仁探望了醉雾和阿旺后,事情算是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准备好随时启程。

     正文 第六章  纬坤三入

    三日后的清晨,王仁带着聂瑛来到了钱央的饭店馨馐阁,找到了聂瑶和梁被,大吃一顿后,才跟梁被谢道:“梁将军,王仁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日子为我做的,你现在跟你夫人团聚去吧,你们已经有多日未见。”

    梁被笑了笑道:“王仁,不瞒你说,以前是我太过迂腐,做了许多糊涂之事,不过现在好了,自从我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决定在此长住下去,因此,我早就把我夫人接到了此处。”

    梁被既然做出了选择,王仁也不好左右,上了玄武流星而走。聂瑛强忍着眼泪,一言不发。

    忽然间,王仁停下马来,飞身而起,落到聂瑛面前。聂瑛又扑到他的怀中哭起来了。王仁连忙安慰道:“瑛儿,瑛儿别哭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不是都已经派了燕梭燕大侠帮我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好好地在家里面呆着吧,我去赴个约,顺便到爷爷故居查看一看,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仁安慰了良久,看到聂瑛不哭了,这才又上马,带着聂瑶而去。玄武流星日行千里,可是聂瑶的骑射之术真是令王仁叹服,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远不及玄武流星高大,可是却在聂瑶的驾驭下,成了千里良驹,将玄武流星跟的紧紧的。聂瑶一路之上都笑的合不上嘴,看似甚是开心,总是偷着笑。

    二人先赶赴延州赴约,不想在二过洪州的时候,又遇到了应三道。应三道见到王仁,如耗子见了猫,连忙率众逃跑了。

    当日,二人正在洪洲的客栈中休息,忽然间,有人从窗户中投毒。王仁大惊,起身查看,不想门外的应三道和一个光头率人包围了他和聂瑶。

    这个光头正是乱云山谪仙派的二掌门李谷,他虽然是谪仙派的二掌门,可是却是带艺上山,分酒醉仙掌和谪仙醉掌都练得炉火纯青,不可小觑。

    应三道跟李谷介绍道:“二哥,就是他,他就是王仁,上次抢了咱们的酒,还和那个狂棋指乌狂将我打伤,你要为我报仇,小心应付啊。”

    李谷头顶光秃秃的,看起来又是凶神恶煞,真一副强盗嘴脸。王仁担心聂瑶的安慰,连忙敲了敲她的房子,不想里面没有反应,连忙踹开房门,进去一看,聂瑶已经被刚才的毒气晕倒了。

    他连忙抓起聂瑶的双手,双掌相对,用元坤神功逼毒。幸好她中毒不深,不到片刻,毒素慢慢从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滴下。谪仙派的人看着王仁,都不敢上前,渐渐地,聂瑶醒了。

    应三道本以为他们毒晕的是聂瑛,一时之间,甚是害怕,早就准备好全力相拼了,不想王仁出来指着他们道:“你们赶快走吧,我有急事,不想与你们缠绕。”

    李谷上前大骂道:“王仁、聂瑛,你们欺我谪仙派无人吗?抢我美酒,伤我兄弟,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洪州。”

    王仁见洪州是非久留之地,索性赶快带着聂瑶继续北上,不想李谷下令杀人。王仁大惊,连忙迎敌,不想上前来攻的五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甚是厉害,五人都使的是谪仙醉掌,武功不在镔铁七鹰之下。

    李谷在一旁得意地笑道:“王仁,你先尝一尝我们谪仙派的谪仙醉掌吧,用我炉火纯青的谪仙醉掌和分酒醉仙掌杀你简直是浪费。”

    正在怒火难熄之时,五人拿起随身携带的酒饮了起来。王仁早就知道谪仙醉掌的妙用,自己也曾跟醉雾学过他们的一些精妙招式,颇知其厉害,连忙提起护体真气。果然,五人大醉之后,所使武功威力倍增,掌中更是冒着浓浓雾气,酒味特别重。

    王仁甚是生气,连续使了土垚子道长的招式卷土重来、魔心煞手中的老树盘根都让他们避开了,不由勃然大怒,飞身跳起,落入五人的战圈,随心所欲,使出了田浪所授的乱章拳,意念所至,用行云腿的步伐绕在五人的战圈中乱窜,同时随意甩动手臂,只用三招,将五人打翻在地。

    不想乱章拳的攻击对于醉酒的五人影响不大,他们相继起身又向王仁攻过来。王仁大怒,使出一招云卷云舒,内力有排山倒海之势卷了过去,逼得五人连连忙跳开。他又趁势使出一招土崩瓦解攻过去,一掌将五人的掌上的酒气震回去,五人醉倒在地。

    李谷大惊,在一旁道:“王仁,真不愧是元坤神功的传人,连我们谪仙派的乱云五仙都打败了,不过,你用别人的成名绝技打败他们,也不见得能够打败我。”

    聂瑶在后面道:“你这个和尚真是大言不惭,我姐夫是天下第一,元坤神功无人能及,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敢跟我姐夫比,太不自量力了!姐夫,赶快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王仁不想跟他们缠绕,因此,跟李谷道:“我有急事,要赶去延州,你们不要再缠绕了,过些日子,我们夫妇自然会率领武林同道来铲除你们谪仙派这帮装神弄鬼的强盗,你们最好将抢来的东西分给附近州郡,然后将乱云山解散。”

    李谷不解了,他们被江湖公认为强盗,怎么又成装神弄鬼之人了,连忙追问道:“王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抢也抢的堂堂正正,什么时候装神弄鬼了?”

    王仁怒斥道:“你们是因何起家,还不是在乱云山自称为谪仙,惹得流离失所之人尽数相投,可是你们却暗中将他们拉拢过去暗中劫财杀人,现在你们是光明正大的烧杀抢掠,可是你们还不是用装神弄鬼的方法建立起谪仙派的?”李谷无言以对。

    王仁转身,带聂瑶离开,不想李谷从后面出招攻来。王仁连忙回过身来,用足内力,甩起手臂,一招嫦娥拂袖,将李谷逼退,大骂道:“真是讨厌,你刚才说我用别派的绝技打败乱云五仙,好,现在我就用元坤神功教训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让你尝尝烈火焚身之苦。”说完,提起右臂,用足功力在胸前打转,使出一招。这招出招极快,一掌打出,像地震振动一般,力量是一股接着一股,绵绵而去,先后三掌,一掌要比一掌强数倍,打在李谷的左肩。

    这招本来是元坤神功上卷招式中的一招,实是为敌人留有余地,让一般的高手在在接完第一掌之后将其震开,可是,如果对手武功高强,那么第三次出力之时,便将他置于死地无疑。如此一招,既可用第三次所发之力对付绝顶高手,也可以用第一次所发之力,跟一般小手较量。李谷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王仁出招很快,让他无力闪躲,在第二次出力的时候才将他打败。

    二人出了客栈之后,快马加鞭,向延州赶去。在经过金州的时候,不想燕梭就在前往延州的大道上等着。

    王仁大吃一惊,早把聂瑛派遣的事情给忘了,连忙问道:“燕大侠,你不是去找穿心门的人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此啊?”

    燕梭惭愧地道:“王仁,说来惭愧啊,我们赶到穿心门老巢的时候,那儿已经是人去楼空,好像经过大搬迁似的,就在我寻找之时,接到了盟主的信件,说让我陪你上延州。”

    王仁自言自语地道:“我本以为瑛儿是闲谈罢了,没想到真让燕大侠跟我同去延州。”

    忽然间,燕梭注意到了聂瑶,把她当成聂瑛了,连忙上前问道:“盟主,我刚刚收到你的信件,还以为你不同王仁少侠前去延州,没想到……”

    王仁打断了他,笑着道:“燕大侠,这是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不是瑛儿。”

    聂瑶道:“我不是我姐姐,我没有我姐姐那么幸运。”

    听聂瑶这么一说,燕梭笑道:“乍一看是很像,可是这口音、神情、语调跟盟主有南北之分啊。”

    聂瑶在一旁笑道:“呵呵,燕大侠,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有没有我姐夫或者小元霸、龙百石厉害啊?”

    燕梭听到乌圣的名字,一下子变得特别尴尬,不敢正视二人。

    王仁笑了笑,又跟燕梭道:“燕大侠,步震乃是北地霸王,武功深不可测,延州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此次前去,我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燕梭笑道:“王仁,盟主在信上跟我说让我护你周全,虽然燕某人命运多舛,关键的比武连连落败,可是燕某人自信轻功无人能及,要护你周全难,可是要把你从步震的手下救出却是轻而易举。”

    聂瑶在一旁道:“怎么会呢?我姐夫不会有事情的,怎么会需要你救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又跟燕梭道:“燕大侠,既然你硬是要去的话,那么就走吧,不过,这聂瑶说的对,还没有到延州,就说将我从步震手下救出,这太不吉利了。”

    燕梭笑道:“呵呵,王仁,久闻步震迷信,你怎么也信这一套,咱们临行之前,就全当是以悲冲愁、以祸除忧吧。”

    王仁和燕梭结伴而行,朝延州进发。

     正文 第七章  北霸热情

    话说燕梭受了聂瑛之命在金州通往延州的路上等着王仁,结伴而行。燕梭用气罩围成的燕巢锁骨防不胜防,可以是对手在一招内骨断经裂而亡,而且他的轻功飞燕梭要数天下第一,绝不夸张,就连他的门下弟子邱贺联的轻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更甚于王仁。这有了燕梭的帮助,即使步震真的用心不良,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仁、燕梭、聂瑶三人快把加鞭,同上延州,不过就在延州城南五里处,伯延、仲归、言风三人居然在道上迎接。

    燕梭甚是吃惊,没有想到步震居然派两个儿子以及他最宠幸的大徒弟来了,一脸骇然,真不知道王仁有什么魅力,不由大笑道:“哈哈,早就听闻步震好客,居然派自己两个的儿子和大徒弟来言风来迎接咱们,王仁,你们夫妇的面子可真大啊!连燕某也跟着受宠若惊。”

    伯延、仲归、言风三人飞上而来,言风为伯延和仲归的大师兄,而且伯延不喜欢说话,仲归又出口不饶人,因此,此次像是可以安排过的,言风甚是有礼,上前道:“王仁、盟主、燕大侠,我师父说你们必然会准时赴约,果真如家师所言,请。”

    燕梭坐在马上,对言风为首甚是吃惊,在一旁笑道:“哈哈,真是想不到,步震的两个儿子步伯延和步仲归一言不发,却是让他的大徒弟言风为首,看来这个言风深得步震宠幸。”

    仲归在一旁道:“废话!我大师兄一向替我爹独当一面,这江湖上人人皆知,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在飞燕山呆久了。”

    王仁一眼就辨别出他就是步仲归,跳下马来,跟言风打了个招呼,又冲着伯延道道:“伯延,多日不见,想必你的弥罗神掌和罗汉降魔拳更胜以往了吧。”

    伯延倒是稳重,不加回答,可是仲归抢过来道:“王仁,我大哥在延州苦练半年,现在撵云剑也解不了他十招,我看未必会输给你。”

    聂瑶等不住了,也下了马,走上前道:“你们什么时候进去啊?我都要饿死了。”

    伯延对聂瑛的口音还是非常熟悉的,听到聂瑶这一开口,就看出了玄机,盯着她看了看道:“盟主本是南方人士,怎么北方口音这么重,好像变了人似的。”

    王仁笑了笑,给言风和伯延等人介绍道:“众位,实不相瞒,此乃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流落北方,前些日子才找到,因此一口北方音,而且性格神情的差异都很大,很容易辨别,正如伯延和仲归二人一样,寡言孝佛和小霸王两种性格,却是很容易分辨。”

    仲归在一旁冷笑道:“王仁,你这寡情薄幸之人真是胆大包天,来到了延州,还如此放肆,既然你说我是小霸王了,那么我又岂能容你?”

    王仁的脸色变了,伯延连忙回过头去,斥退仲归。王仁却问道:“我寡情薄幸?真是荒谬,我没有功夫跟你争。”

    聂瑶听仲归误会了王仁,跟仲归解释道:“你们切莫误会了我姐夫,他此次是送我回家的,你们不要乱猜,他对我姐姐可是情有独钟,一心一意。”

    言风怕仲归真的会惹出什么事情,又在一旁道:“王仁、伯延仲归,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不要让师父等急了。”

    言风和伯延邀请三人进了延州,王仁看着周围陈设,和南方水乳之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这儿更是一种奔放粗犷的豪迈不羁之美。

    路上,燕梭对步震的事情甚是好奇,因而,跟言风询问道:“言风兄弟,燕某人虽然很少离开飞燕山在江湖上走动,可是也知道你师父真是把北方武林控制的相当好,正所谓有条不紊,这是北方武林之福。”

    言风笑了笑,得以地道:“哈哈……难道燕大侠明辨事理,不像江湖上的凡夫俗子一般。家师控制着整个北方武林,制订了威震江湖,人人闻风而丧胆,无人敢以身试法的六不赦‘不孝之徒杀无赦、不孝之子杀无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不义之人杀无赦、不仁之人杀无赦、不贞之妻杀无赦!’因而,北方武林之中一旦出现大奸大恶、触犯了六不赦之徒,我们师兄弟都会将其歼灭。”

    伯延和仲归也感觉心情舒畅,甚是自豪,聂瑶隐隐觉得这个步震令人毛骨悚然,是一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虽然听言风说的冠冕堂皇,可是燕梭却也听说过步震的儿子以及门人触犯过六不赦,便也觉得好笑,心想:“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想必胆敢反抗他的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他的门徒亲人却是屡屡破坏而不加制裁,看来霸王二字,正是一语中的。”

    言风又接着道:“是啊,燕大侠,五年以前,太白山上,我二师弟一招毙五霸;三年前名震北方的杀手鬼面王的师弟、两年前的黄河三鬼和京兆府的长安镖局的灭门之案都是我的我师弟干的。此外,还有诸多贪官污吏、奸邪之徒,也都是被我们所杀。他们个个都是死有余辜之徒,也因此才有北方武林的短暂安宁啊!”

    聂瑶看伯延身形魁梧,双臂达膝,两肩宽雄,面色和蔼,又比较稳重,和仲归不同,又听闻王仁刚才问他无异,不知他的武功怎么样,因而,在一旁问道:“喂,我姐夫叫你伯延,你的武功怎么样啊,有没有我姐夫的好?”

    不等伯延回答,仲归就在一旁抢着道:“那你先说一说你所认识的武功高强之人都有谁?”

    “入木三分我姐夫,小元霸,我姐夫的二哥乌圣,脏兮兮臭熏熏的丐帮龙百石,还有魔煞门的白眉天师、弯刀王、镔铁十三鹰以及燕梭大侠,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的,我目前也就认识这么多了。”

    仲归道:“在今年端午节,太原城内举办的武林大会之上,乌圣跟我大哥打成了平手,两败俱伤,不过那也是乌圣再蛮性大发之时,仗着天生蛮力才撑到平手的;龙百石的武功虽然厉害,不过,他入门上前,四象无极功箭支像是虚设,无所畏惧,要是能够接到我的百招,就已经不错了;燕大侠的轻功甚是厉害,无人可及,燕巢锁骨更是差点把乌圣的骨头夹碎;因而,我大哥在这些人里面是最厉害的,况且现在不同了,他在延州苦练半年,曾经的撵云剑已经不堪一击,不会比契丹高手白眉天师差。”

    聂瑶微微笑了笑,又赶在王仁的身旁道:“姐夫,听他这么说,还是你的武功最好。”

    仲归甚是生气,在一旁冷笑道:“哼,武林之中最厉害的人物你待会儿就见到了。”

    聂瑶生气了,又回过头来朝仲归骂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也不跟你哥哥学学,看他武功高、为人稳重,一点都不像孪生兄弟。”

    这话引得寡言孝佛终于笑出了声:“哈哈,聂瑶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我弟弟号称小霸王,在延州上下,除了我和我爹,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弟弟说话,你可让他脸上无光啊。”仲归甚是羞愧,但是也不屑和一介女流一较长短,地转过头去,默然无语。

    忽然间,街道上飘来了阵阵酒香,王仁立即想起了步震所说的陪葬的太白酒,又向一旁的言风询问道:“言风大哥,步伯伯说你们有近两百年的太白酒,据说是李太白的陪葬之酒,被人给盗了出来,不知这美酒现在何处?”

    被聂瑶刚才一说,仲归一言不语,往日都是他抢着说,现在却一言不发。言风望了望他,看仲归就像一个生气的孩子,不由傻傻笑了笑,只好自己来说了。

    言风道:“实不相瞒,很可能你们也听说过,家师迷信,生怕这饮了这两百年的太白酒,天降横祸,可是又不舍得这千古美酒,于是一直将它放在大堂之上供奉着,去年的这个时节,你叔叔南隐客来延州,老朋友七年未见,我师父都没有敢拿出来招待。”

    聂瑶听到是四人的陪葬品,甚是惊讶,在一旁道:“姐夫,陪葬的东西你也想喝啊,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王仁笑了笑,反问聂瑶道:“那么你认为我会不会喝?”

    聂瑶甜甜一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不过姐夫你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敢喝的话,我也敢喝。”

    王仁心中一怔,在聂瑶身上看到了聂瑛的样子,心想:“这个傻丫头,还真像瑛儿的妹妹……”

    忽然间,言风又将旧事重提,想起了曾经答应王仁的酒局,跟他提道:“王仁,说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酒,这你也好不容易来延州一次,我趁机用我珍藏的美酒跟你痛饮一番,不知可否赏脸?”

    王仁笑道:“言风大哥哪里的话,王仁敬重你是正人君子,恩怨分明,你请我喝酒实在使看得起我,我怎么会不去呢?一切还有劳言风大哥你安排了。”

    言风大喜道:“好,那么三日之后的戌时,延州以东的百花亭,我等你前来赴我酒宴,不见不散。”

    “言大哥你果然爽快,三日之后戌时,百花亭中,一醉方休。”

    聂瑶听说王仁要去百花亭中喝酒,又跟他道:“姐夫,你一定要带着我去啊。”

    就在此时,休雷、步雨、万电、萧清四人又迎上前来。燕梭又是眼前一亮,甚是惊骇,在一旁惊喜地道:“王仁少侠,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这步震的门人相继前来迎接,让燕某也沾光不少啊。”

    聂瑶觉得这样的场面和皇宫里面的甚是相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附在王仁耳边轻声道:“姐夫,看这阵势步震似乎有求于你,以前在皇宫里面,要是哪个大臣想升官或者有难处的时候,就送我礼物,而且特别殷勤,和现在的情况甚是相似。”王仁隐隐感觉到她说的甚有道理。

    万电带着萧清上前拜谢道:“王仁,我夫妇二人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的女儿才得以脱险。”

    王仁连忙问道:“电子现在没事儿了吧。”

    步雨走了过来道:“多亏王仁少侠仗义出手,要不然电子根本坚持不到唐门,而且唐门四老听说你也帮过电子之后,甚是殷勤,连日连夜为电子疗伤,现在她的体温已经正常了,哭声听起来也正常了。”

    王仁又问步雨道:“步姑娘,你的伤……”步雨连忙使眼色。

    伯延和仲归还不知道步雨为了王仁受过伤,听王仁此言,仲归不再沉默了,上前追问道:“妹妹,你受过伤,是不是王仁打伤你的?”

    步雨似乎有点惊慌,低着头,不敢正视仲归道:“哥,你们俩不要胡言乱语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伤了?都说没事了。”

    仲归大骂王仁道:“王仁,要是让我知道你伤害我妹妹,你就别想活着出延州。”

    步雨的确是因王仁而伤,和他自己出手打伤没有什么分别,甚是惭愧,一时无言以对。

    不想此时,步雨又抬起头来,对着仲归道:“二哥,王仁少侠是爹邀请的贵宾,你要再这般无礼,看爹怎么收拾你。”

    言风听闻步雨受过伤,更是惊讶异常,连忙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师妹,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直说的?我是你大师兄,你不要紧……”

    就在此时,镔铁七鹰腾空而来,众人无不惊骇,从未见过七个如此瘦弱并且高大的人,简直和麻杆无异,一脸骇然,当然了,聂瑶对他们并不陌生。

    苗青站在延州街道两旁的房顶大呼道:“王仁,没想到你真来到延州了,我们师徒这几日必定前来找你算账,你准备好受死吧。”

    言风大怒,指着苗青道:“哪儿来的麻杆子,困在一块儿还不能当一捆柴来烧,居然在此大呼小叫。告诉你们,这是北方,是延州,尔等鼠辈因何而来我不管,可王仁现在是我爹的贵宾,你们若干放肆,试图向六不赦挑衅,就让你们埋在这儿。”

    镔铁七鹰捧腹大笑,对言风跟是不屑一顾,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笑话,这儿是延州怎么了,北地霸王独霸一方,北方的武林人士,个个都饱受他的压迫,惨不可言,可是唯独我们镔铁七鹰不怕他。”

    伯延勃然大怒,不过面色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微微笑了笑跟王仁道:“王仁,你说我在第几招能将这七人黑瘦的怪物制伏?”

    王仁道:“伯延,你的武功高强,弥罗神掌更是威力无穷,但是这七个怪物的武功也不弱,实难判断。”

    伯延飞身上前,为了让王仁见识到他的武功,丝毫不敢怠慢,招招都是狠招,意图将对手制伏。

    仲归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七个怪物敢说我爹坏话,我哥如何能容他,弥罗神掌的八十一股力量必定会让他们全身经脉断裂而亡。”

    弥罗神掌之所以成为弥罗,是因为真气分散,久久八十一股力量弥漫掌前,好似在掌前网罗了一张圆形大网,凡是中掌之人,不但中招之处被打出一个血手印,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会被震裂。弥罗神掌向来以力道着称,练掌之人,内力雄厚,共有十三招,每一招都是通过对掌心的八十一股真气变换而得来的。

    伯延武功非常厉害,弥罗神掌已经练得收放自如,他的掌力虽然不像步震的炉火纯青,中掌之人浑身经脉尽断,可是却也可以让对手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被震裂。

    七人联手跟伯延过招,伯延起初也是难以以寡敌众,不过出生少林,让他的基础功热别雄厚,而且出招极快,当他看到镔铁七鹰用功使魔心煞手之时,更是毫不留情,他们用功未毕,就被罗汉降魔拳打翻在地。

    仲归大喜,在一旁叫道:“大哥,这些人敢上延州撒野,又出言不逊,就让我杀吧。”

    王仁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镔铁七鹰这么随口说说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对步震这北地霸王的名字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升起敬畏之情,不过他却有心放镔铁七鹰一马,连忙在一旁道:“伯延兄高抬贵手啊,我和镔铁七鹰之间还有些缠绕,等我找弯刀王肃清这笔账之后,再杀他们吧。”

    聂瑶再怎么说和镔铁七鹰也曾有主仆之情,走到伯延身后道:“步伯延,他们七人也挺可怜的,师兄弟十三人帮我父王打仗,可是现在就剩下七个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伯延收回了掌力,怒斥道:“要是再出言不逊,小心舌头!”

    言风和伯延带领王仁、聂瑶、燕梭来到步宅,远远地就看到步宅大门上贴着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的画像,而在大门左右,蹲着两尊石狮子,甚是威武。

    忽然间,骆先生出来了,看到王仁已经来了,也是笑眯眯上前道:“王仁、盟主,燕大侠也来了?今天的延州真是热闹非凡啊。”

    言风连忙介绍道:“王仁,这是雨儿的舅舅骆先生。”

    王仁早在南方救助诸葛明的时候就见过他,况且此次太原武林大会,就是由他上上下下,替黑长老传话,公布比武事宜,自然是非常熟悉,笑道:“我认识他,他曾经和言风、休雷追杀东侠,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况且骆先生替黑长老传话,想必武林群豪,不认识他的人比不认识我叔叔的人还要多。”

    骆先生笑道:“王仁少侠,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干什么,我一介文人,又怎么敢跟南隐客相比?”骆先生见燕梭也来了,甚是诧异,又跟燕梭道:“燕大侠也来了,这延州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我姐夫向来热情好客,曾经请过你几次,可是你一直呆在飞燕山上,不肯下山,现在却主动来拜访北方武林盟主,还真是令人费解。”

     正文 第八章  闲踏牛斗弥罗尊

    王仁在骆先生的带领下进了步宅,只见步宅甚是宽广,到处都是练武之物,左边陈设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右边摆放的是弓弩矛盾鞭简挝,在正厅前的台阶上,摆着一个大鼎,足有千斤之重,香烟从其中冉冉升起,应该是一年四季都在燃烧。

    王仁看着鼎道:“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现在步伯伯也号称北地霸王,想必也能举起此鼎了。”

    言风道:“王仁,我师父虽然被江湖人称为北地霸王,可是却不像你二哥,天生神力,霹雳一击和隔空三式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他老人家只不过是为了祈福罢了!”王仁笑了。

    忽然间,步震腾空而来,朝王仁出掌。王仁怕伤及无辜,连忙飞身离开,跳离众人,又回过身来,将紧追不舍的步震逼开。步震使出弥罗神掌,王仁虽然不惧,可是也感觉到步震的弥罗神掌真的到了轻轻一掌,足以要人性命的地步,一掌打来,整个身体都感觉像芒刺刺来一般,却是要比步伯延的厉害多了。

    步震微微落在地上,微微一笑,又以闪电之势跑步上前,手出双掌,一百六十二股力量朝王仁打了过来。王仁大惊,只觉得身前越来越热,连忙打出一招坤元滚滚,步宅地面上的石板全部被卷了起来,像大浪一样卷了过去。步震大惊,飞身而起,避开此招,可是王仁又站在原地,朝空击来一招纬坤三入。面对步震这种真正的高手,他丝毫不敢怠慢,这招纬坤三入更是奇快无比,三股力量的间隔甚是短暂,可是步震虽然老了,身手甚是敏捷,在空中翻舞,不但避开了王仁的纬坤三入,反而赶上前来,令人刺痛的掌力直逼向他。王仁甚是吃惊,连忙向后跳出,顺势使出一招坤元盖顶,内力像洪水倾泻般涌向步震,在他落地之时,更是甩动手臂,使出一招卷土重来,接着一招水到渠成,三招的力量有如天塌地陷之势,让步震猝不及防。

    步震甚是惊骇,不由对他以前没有跟王仁交手感到庆幸,连忙用阴柔之力弹向王仁的掌力,顺势将自己弹开,却返身而起,又跳上前去大战。

    转眼间,王仁的元坤神功里面的招式都已经快用完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步震打败,二人还是僵持着。正在王仁无招可使而想使出乱章拳的时候,步震从旁边的兵器中抽出一条鞭子跟王仁道:“王仁贤侄,让步伯伯见识一下你的柳剑的威力吧。”

    面对步震,王仁丝毫不敢怠慢,连忙震动左臂,柳剑飞出,抓紧时间,举起凝神,柳剑在空中乱舞,时而为麻花状,时而为环状,时而被卷成一些简单的文字。

    步震甩起鞭子,和王仁的柳剑环恶斗起来。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伯延暗暗称道:“王仁的武功正是进步神速,不仅在招式和打斗技巧上更胜以往,就连柳剑的用法布局也是如此精妙,居然能挡住爹的鞭法。”就在柳剑环和步震的鞭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王仁提起丹田的内力,用柳剑环使出坤元无极。步震大惊,扔下鞭子,腾空而起,同时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手掌之上,顿时,步震手上的经脉迅速颤抖,毛孔迅速扩大。二人招式相接之处,将步震的院子中打开了一个大坑。

    王仁趁势将步震的力卸掉,使出乱章拳转至他的身后,步震虽然看到了王仁的步伐,却没有采取攻击之术,反而是聚气凝神,屏住呼吸。王仁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不想步震的身体像钢板一样,没有反应。王仁大惊,曾经听步震说过他练成了天罡罩,难道说这就是和他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有同样妙用的天罡罩?

    王仁收起掌力,不想步震转过身来,以奇快的速度打出弥罗神掌打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觉得身体像被针扎了似的,不过有护体真气护体,内力发出的功力也是休想占到便宜,连忙将三阳经脉的真气释放到体表,突涨内力,补充护体真气,挡住了步震的强劲掌力,又同时伸出右手,朝步震打去。

    步震用左手来接,二人掌力想冲,相互弹开。步震凌空继续聚集内力,使出比刚才还要厉害的弥罗神掌,整条手臂表面不断有真气涌向他的双掌。王仁知道步震弥罗神掌的厉害,又有天罡罩护体,要是自己的内力不济的话,是伤不了他的,连忙聚气凝神,提升内力。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步震院子中的大坑又陷了下去,裂的更大了,石板铺成的地面之上,二人的脚印越来越深,陷了下去。

    聂瑶担心王仁有损伤,连忙在旁边喊道:“姐夫,赶快住手啊,你受伤了,姐姐怎么办?”听到聂瑶这样说,王仁连忙跟步震道:“步伯伯,我看咱们俩再打个三天三夜也伤不了对方,不如就此作罢。”

    步震也担心自己会想毕摩子一样惨败,于是答应撤掌,不想他还未曾开口,王仁就挪出脚印,将身体错开,撤回掌力,避开了步震的弥罗神掌。步震没有来得及收回掌力,掌力犹如潮水倾泻,扑向石板铺成的地面,打出了一百六十二个细如牛毛的针孔。

    聂瑶连忙抛了过去,看看王仁是否安然无恙。

    高手难得一战,步震开怀大笑,从刚才陷进去的脚印中挪了出来,大笑道:“哈哈……贤侄,多日不见,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

    王仁少年轻狂,刚才居然敢在步震的掌下撤掌,若不是闪躲即使,护体真气也不见得管用,为自己庆幸,不由笑道:“呵呵,步伯伯,你的武功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弥罗神掌的掌力真是奇妙无比。”

    步震大喜,以为聂瑶就是聂瑛,走上前道:“盟主肯光临寒舍,延州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步雨也走了上来,跟步震道:“爹,您有所不知,她是聂瑶、聂瑛的妹妹,就像大哥、二哥一样,长得甚是相像罢了。”

    步震大惊道:“什么,贤侄,那么盟主怎么没有来?”

    “步伯伯,瑛儿她身怀六甲,这千里之遥,怎么能让她跟着我受累呢?”

    步震大笑道:“哈哈……王仁,真是恭喜恭喜,盟主不在,未免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她有了身孕,还是不要到处奔波的好,以免动了胎气。”

    步震连忙邀请王仁、聂瑶、燕梭进入正厅奉茶商议。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在步震的大堂之前挂着一幅对联,是高手用指力刻在了木板之上。细细看来,正是乌狂所说的星斗山之上的对联,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下联,向步震追问道:“步伯伯,这儿的对联我大哥乌狂曾经在星斗山之上见过,可是为什么没有下联啊?”

    步雨在一旁解释道:“王仁少侠,实不相瞒,这一上联正是出于我爹的手笔,星斗山之上的那副对联,也是我爹曾经在星斗山跟着我师公习武时,他写在纸上,但是却是由我师叔代笔,用他的绝技隔空三式的指力所刻的。”

    “可是据我所知,这星斗山之上的对联是有下联的,为何你们没有将下联加上去啊?”

    步震大惊道:“什么,我的上联居然有人对出来了?”王仁点头称是,又抽出柳剑跟步震道:“步伯伯,这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在星斗山的下联是……”

    王仁凌空而起,用柳剑在步震的门前挥舞道:“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

    步震看了看这幅对联,果然是霸气十足,不亚于他,而对此对联之人,必然理解他的心境,连连叹息道:“哎……真是可惜啊,不知是何人所对,此人必是我步震的知交啊。”

    “只可惜星斗山的贼寇已经尽数散去,没有散去的也被小霸王屠杀殆尽,否则可以帮步伯伯找到知交好友。”

    王仁在步震的邀请下进了大厅入座,果真如言风所说,他真的将两坛酒供奉起来,但是厅中却是一股浓烈燃烧在案台之上的佛香味,甚是刺鼻。

    王仁站起来细细看了看步震的陈设,中堂之上挂着一人站在天柱山之巅的画像,细细看了看,和星斗山秘道之中壁画上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再看看画像两侧乃是王羲之的兰亭贴。

    步雨上前跟王仁解释道:“王仁少侠,这幅画乃是我们的师公游散人,这是他登上了天柱山之巅时的画像,而这王羲之的兰亭贴乃是我们家传的宝物。”

    燕梭在一旁笑道:“呵呵呵,众所周知,兰亭贴乃是王羲之所有,这什么时候不是姓王的了,反而归姓步的家传之宝了?”

    仲归好像要说什么,不想被步震怒斥下去。步震回过头来,笑了笑对着燕梭道:“这兰亭贴的确是家传之物,你们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燕兄,来了延州,就是步某的客人,要吃什么样的糕点,喝什么样的茶,尽管说,不必拘束啊。”

    王仁又道:“步伯伯,前些日子我们到滕王阁饮酒,尝了那儿的七十几年的美酒郁金香,酒香飘出千里,实在是天下美酒,可是你供奉的这两百年的美酒为何闻不到酒香啊?”

    步震道:“哦,你说郁金香美酒千里飘香,那是漏气了,开封过,你现在看到前面的这两个大坛子,实际上是我用来储存美酒的酒窖,真正的拿两坛美酒就埋在其中,最多也就盛个三五壶。”

    王仁傻笑道:“呵呵呵,看来我还真是被外表欺骗了。”

    步震又跟步雨吩咐道:“雨儿,你去准备些食物,他们三人一路奔波,想来也饿了,另外,将各式糕点都备一份,让他们先尝尝,然后再按照每个人不同的口味让李妈妈做。”

    早就听闻步震好客,这好不容易来到延州,连准备糕点也是如此,心里暗暗道:“这武林盛传北地霸王好客,今天便要亲历了。”

    忽然间,休雷来了,跟步震道:“师父,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

    步震满意地笑了笑,又转向王仁问道:“贤侄,俗话说入乡随俗,今天邀贤侄一块儿听秦腔,想必贤侄不会拒绝吧。”

    “呵呵,步伯伯,早就听闻秦腔之腔深沉哀婉、慷慨激昂,时而苍劲有力,时而抑郁低沉,实乃抒发心境之罕世之作,乃是先辈们的心血精魂之所在,今天能够一听秦腔,实在是小侄之福啊。”

    步震大喜道:“好!贤侄,刚才你我一战,咱们虽未受伤,可是不免元气有损,你千里奔波,旅途劳累,可是步伯伯却趁人之危,实在是抱歉,这样吧,待会儿雨儿送来果点之后,你先品尝一下,然后睡个好觉,今天晚上,咱们设台同品秦腔。”

    说步震好客,一点儿也不假,居步雨介绍,在他家中,有各式各样的茶具酒杯,厨房之中,更是有来自大江南北,可烹饪各地特色菜系的名厨。

    在步雨的招待下,王仁是酒足茶饱,正要去厢房歇着,忽然间,信鸽飞来了。王仁腾空而起,抓过信鸽,取出里面的信件,原来是聂瑛传来的。王仁细细看来,信件上面主要写的是她如何念夫,母子平安,每天都吃着由食从馨馐阁送来的山珍海味,都快要走不动了,还有诸多戏语,在最后写着十六个大字,看起来特别醒目: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凡有特点,必有弱点。王仁傻傻的笑了。

    看王仁的表情,聂瑶就猜到是聂瑛的来信了,也在一旁独自开心,替王仁高兴。

     正文 第九章  千古绝调

    话说王仁、聂瑶、燕梭来到了步震的府上。五大不败高州相遇,一决雌雄,必不可少,已经是身经百战的王仁和独霸一方的北地霸王步震在步府内大战切磋,二人各有千秋,步震的天罡罩精妙无比,像一层钢板一样,将自己牢牢护住,王仁的重掌打在上面根本是毫不起作用,反而自己年少轻狂,居然从步震的手下撤掌,差点被一百六十二股真气所伤。

    步震向来好客,他现在是这般殷勤尽显,让自己的儿子、徒儿、甚至小舅子亲自迎接,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聂瑶在一旁说以前有契丹大臣让她帮忙办事,和现在的他们是一般模样。到底这后面是真有古怪还是步震的好客本性呢?

    晚上,王仁休息地差不过了,正起身在房中运气练功,不想步雨在外面敲门,说是来请他前去赴会,去听秦腔。王仁唤了唤聂瑶和燕梭,他们俩也一路劳累,起身收拾了一会儿,一同去赴步震的秦腔会。

    远远地,王仁就望见只有步震、言风、伯延、仲归、休雷、步雨、万电、萧清、骆先生九个人坐在台下观看,台上的乐班子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开演。步震发现王仁、聂瑶、燕梭三人来了,甚是殷勤,连忙起身,率着儿女徒弟前去迎接。

    步震甚是高兴,笑着过来了:“呵呵,王仁贤侄,休息的可好?”

    王仁迎上去道:“呵呵,步伯伯,你安排的真是太好了,王仁真不知道是不是有福消受。”

    “呵呵,贤侄,聂瑶姑娘、燕大侠,请入座!今晚我准备的是秦腔白逼宫,上次南隐客在来延州的时候,我也为他准备的是这场戏。”

    燕梭飞身而去,坐在椅子上,身形之快,令步震也畏敬三分,聂瑶也跟在王仁的身后,坐在了王仁身旁。

    步震坐在最中间,王仁坐在他的左侧,聂瑶紧靠着王仁坐下了,而在步震的身后是伯延。

    王仁坐了下来,转向步震道:“步伯伯,这白逼宫的故事我还知道一点,是讲亡国之君汉献帝的吧。”

    步震满意地笑了笑,又点头叹息道:“哎……亡国之君,何其悲惨,你听完之后就能体会到了。”

    步震又从右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三个折子,分别递给王仁、聂瑶、燕梭三人,顺便道:“贤侄,这是关于白逼宫的唱词,秦腔乃是民间艺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乃是秦川方言所唱,你们看着折子,更容易理解。”

    王仁接过折子,好奇地翻看阅览,步震拍了拍双手,立即有个念过半百的大娘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了,给步震、王仁、燕梭、聂瑶一人一杯,其他都是人都是自己准备。

    步雨在身后道:“王仁少侠,久闻你善于饮茶,这是我舅舅上次去南方之时带回来的,你应该能喝的习惯。”

    王仁发现放在自己和聂瑶、燕梭桌子上面的糕点样式不一,聂瑶旁边放着的是她最喜欢吃的桃酥鸡糕、涟水鸡糕、莲蓬鸡糕,她在白天连连叫好,一连吃光了一碟;燕梭身旁放着的是五色香糕和白象香糕,而他也在白天连连叫好,声称这种糕点好吃。步震如此好客,更兼心细如尘,他不得不佩服,端起茶碗,闻了闻,不由大吃一惊道:“这正是我和叔叔常喝的武夷岩茶,而且应该是生长在岩石之间,在朝露未去之时采摘的。”

    王仁将茶壶拿到嘴边,慢慢吸了一口道:“恩,这种茶应该是用韩信点兵之法所泡,清香甘醇,应该是我三师兄的晓露茶楼中所售的。”

    步雨在其身后笑着道:“呵呵,王仁,看来你真是懂茶,可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啊!”王仁回过身去道:“呵呵,步雨姑娘,你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听我三师兄常常提及,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聂瑶看到王仁和步雨如此亲密,在一旁调侃道:“姐夫,你可真是花心,我姐姐都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还在外面惹花心债。”

    王仁将茶壶放下,从聂瑶的盘子中拿出一块糕点,笑了笑递给聂瑶道:“聂瑶,你还是先吃你的糕点吧,这茶也不错,你慢慢喝,改天姐夫再教你武功,至于我和步姑娘乃是知交好友,你不要乱说话。”

    步雨也赶在王仁后面道:“聂瑶姑娘,王仁少侠并不是一个三心二意之人,你不要诋毁他!”

    就在此时,好戏上演了,王仁赶紧拿起步震的折子,先大概浏览了一会,不由感叹道:“艺在民间!王仁真是自愧不如。”

    聂瑶看不进去,想跟王仁聊天,可是王仁却看得正入神,没有空去理会她,因此,她只能无聊地坐着了。忽然间,伯延从步震的身后靠过跟她来道:“聂瑶姑娘,要是你不懂的话,我可以跟你讲一讲,不知你想不想听?”

    聂瑶甚是无聊,有伯延帮她解闷,总比一个人发呆要好多了,于是即那个椅子挪到他旁边道:“我可没兴趣听秦腔,你就跟我讲一讲我姐夫的元坤神功和柳剑吧,我好想听啊!”

    伯延心中一怔道:“好啊,不过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具体你就去问你姐夫吧。据说啊,这元坤神功总共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是精妙无比的招式,下卷是修炼内功的,这内功的修炼……”

    待伯延说完之后,不想聂瑶说了一句:“步伯延,我姐夫的武功高强,你这么说也是平平无奇啊,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诋毁了我姐夫,哎,对了,你还是跟我讲一讲这秦腔吧,我看我姐夫这么入迷,也想了解一下。”

    伯延终于笑了:“呵呵,聂瑶姑娘真是天真烂漫,实话跟你说吧,家父甚是喜欢这出戏,本来我在少林习武,很难接触到秦腔,可是在我回家之后,我爹几乎每个月都要听一次,这都听了这么多遍了,能不熟悉吗?而且我发现秦腔乃是一种越听越好听、越听越喜欢听的民间曲艺。”

    聂瑶惊奇地问道:“什么,你是和尚?”

    “聂瑶姑娘,你真是天真无邪,我是少林俗家弟子,属于少林寺罗汉堂的,我弟弟是达摩堂的,我们只不过是在少林寺做了七年的俗家弟子罢了。”

    伯延和聂瑶二人,一人天生烂漫的好奇本性,一人稳重热情的性格聊得是越来越投机。等到他们俩反应过来的时候,戏已经接近高潮了。聂瑶看着台上的装束,更是不懂了,伯延也猜到她不懂,连忙跟她解说白逼宫后面的故事。

    王仁盯着折子上的翻译仔细聆听台上汉献帝所唱,听到汉献帝哭江山逝去的时候,更是热情澎湃,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撼。

    王仁感慨万千,拍桌而起,甚是喜欢,不由在一旁感慨道:延北月下热情放,一场逼宫板弦忙。览折方知其所语,是秦腔。

    步震大喜,也站了起来,在一旁大赞道:“哈哈哈哈,好,贤侄不仅武功绝顶,没想到还是文采斐然,真是难得啊,内心的感情抒发到了淋漓尽致,我用秦腔招待过无数人,可是你是第一个有感而叹之人。”

    王仁转过身来,傻傻地跟步震笑道:“呵呵,步伯伯,刚才一时情难自制,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海涵啊!”

    步雨又在王仁的身后道:“王仁少侠,我爹视秦腔如宝,难得你也这么喜欢秦腔,看来你们真是相见恨晚。”

    王仁步震双双大喜,二人相对而笑。忽然间,王仁又对着步雨道:“民间瑰宝,如此之奇,热情豪迈,让人难以掩饰啊。”

    伯延难得看到步震如此高兴,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喜道:“王仁,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儿时不知秦腔之魅力所在,自打我从少林寺归来,是越听越喜欢了。”

    此时,王仁才注意到本来坐在他身边的聂瑶也不知什么时候,搬着椅子溜到伯延旁边去了。

    秦腔白逼宫也已经结束了,月亮升的更高了,寒风吹过,早秋的此时,透着一丝的冷气。

    王仁见步震的戏也结束了,又看到聂瑶衣着单薄,跟步震道:“步伯伯,我连日来甚是劳累,刚才想了点事情,没有睡好,现在趁早去歇息,明天中午咱们再见啊。”

    步震大惊道:“什么,明天中午?你上午有事吗?”

    聂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紧双臂,王仁身旁温度较高,连忙跑到他身边,在一旁道:“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啊,我姐夫可是出了名的懒虫,早上赖床,不到中午是不会起来的。”

    步雨又笑道:“这‘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我是早有耳闻,真是难得将赖床也说的这么有理,反而将我们这些勤劳之人彻底讽刺了一番。”

    顿时,王仁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连忙解释,不想步震在一旁道:“呵呵呵,少年轻狂,为父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想当年我、你们的师叔、王仁的叔叔、天地浪子田浪、雪狐飞剑剑飞、炎空舍空两位大师登上天柱山之巅时,为父也曾在天柱山之巅脱口大呼‘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你们也都是轻狂之人,只不过没有像我和王仁这般能够表述出来罢了。”

    没想到曾经他敬重而又憎恶的步震,现在居然说出了他的心声“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对他的敬重之情又重新复燃。

    王仁看寒风吹过,聂瑶冻得直打哆嗦,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披在了聂瑶的身上道:“聂瑶,这么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赶快回去吧。”

    聂瑶心中甜甜地,笑了笑道:“姐夫,你把袍子给我,你不冷吗?”

    “姐夫是练武之人,和你不一样,怎么会冷?”

    聂瑶神秘地笑了笑,又跟王仁道:“姐夫,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跟伯延大哥请教点事情,待会儿他会送我回去的。”

    王仁大惊,这刚刚还是步伯延,现在不但坐在伯延旁边,而且连称呼都变了。

    临走时,王仁想要再阅览一下白逼宫的折子,因而跟步震道:“步伯伯,这本折子可否借于我,上面不乏文采斐然之段章,我回去先背下来,等到他日慢慢精研,不然这民间瑰宝就要遗失了。”

    步震满意地笑道:“好啊,难得贤侄喜欢,那么明天我让雨儿带你去我的书房中,你慢慢看吧,那儿有你更加喜欢的东西,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典籍以及我这几十年来四处收藏的各种奇书异书,保你一饱眼福。”

    “好啊,那就有劳步雨姑娘了。”

    王仁成为了不大不败高手,可是今次比武却没有将步震打败,强行运功太过,真气甚是灼热,五脏六腑都感觉像是有虫子在爬似的,甚是闷热,因此,他打开窗户,正在用结焰神爪的阴寒之气来运功,让自己舒服一点,忽然间,步雨在外面敲门。

    王仁本来敞开衣服,听到是步雨敲门,匆匆忙忙将衣服穿好,打开房门,不想步雨道:“王仁,我知道你很累了,想要休息,可是不知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好啊,有什么话你但讲无妨。”

    “王仁,我也不知道这次我爹为什么要邀请你来延州,不过我猜肯定和后山撵云剑有关。”

    “撵云剑,为什么和他有关?”

    “撵云剑乃是我师公游散人在入道以前的成名兵器,曾经仗着它叱咤江湖,独步武林,是一把世间罕有的宝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那个自称为撵云剑的白衣少年手中。于是我爹就让我二哥和万电邀请撵云剑到延州一聚。然而撵云剑不肯前来,我二哥非常生气,如何能够容忍,想将他强行带到延州,不想撵云剑仗着利剑在手,我二哥难以取胜,于是我师弟万电就用暗器将他打伤,强行带回了延州。具体只有我大哥和大师兄二人知道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们都不知,可是我二哥终日逼问他,好像要从他口中找出什么秘密。有一天,我二哥非常高兴,好像是因为从撵云剑口中得知了什么秘密,待他二哥跟我爹说了之后,我爹立即派他和大师兄前去星斗山,说是帮助盟主铲除星斗山的贼寇,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不过我猜肯定和撵云剑有莫大的关系。”

    王仁非常吃惊地问道:“步姑娘,你当时不是在去唐门吗,怎么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啊?”

    步雨反问道:“难道要知道自己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吗?”

    王仁甚是疑惑,这是自家秘密,没有想到步雨却是一吐无遗,道:“步姑娘,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

    “我爹他年纪大了,一天到晚打打杀杀,连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有过,我只不过是想求你赶快帮我爹完成心愿,让他老人家也好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不必整天盯着师叔给的羊皮,不知安睡。”

    王仁仔细想了想道:“步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不会危害武林,与家国大义无关,我自当全力以赴。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撵云剑一出现,步伯伯他又有了新的动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步伯伯他到底想干什么?”

    步雨摇头不知,王仁也百思不得其解,在地上徘徊起来了,忽然间,看到了步震借给他的白逼宫的折子,连忙转过身来,又跟步雨道:“步姑娘,明天你带我去你爹的书房,那儿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我看就不必了吧,正如聂瑶姑娘所说,他这次带你这么殷勤,是有事相求,而这件事情也必然和撵云剑、我二哥突然之间跑去星斗山必然有莫大的关联,所以我爹他一定会找个机会跟你说的。”

    不想王仁笑了笑道:“那多没有意思,我最喜欢猜谜了,你带我去他的书房转一圈,说不定不等他说,我已经帮他帮事情办好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有个绰号叫做入木三分吗?”

    就在此时,燕梭进来了。

    步雨见燕梭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又发现王仁衣衫不整,连忙退了出去。

    王仁看到燕梭面无表情,又看到自己的确是衣衫不整,刚才又和步雨同处一室,自知有失礼仪,不想燕梭却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王仁,你知道盟主这次让我跟你来的目的吗?”

    王仁反问道:“瑛儿不是让你来帮我的吗?”

    “是的,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你,我今天就跟你说几句心里话。我燕梭一生,命运多舛,虽然自认为武功不在田浪之下,轻功更是当世之最,可是几次参加武林大会,第一次在初赛时被诸葛明打败;第二次初赛时被毕摩子打败;第三次更是遇上燕巢锁骨的克星、天生神力的乌圣。三次大会,都无缘于绝顶高手之称。可是盟主看得起我,给了我一展雄风的机会,让我辛辛苦苦创立的飞燕门剿灭了星斗山,让穿心门鼠窜,这些日子名声大振,让江湖同道刮目相看。所以为她干什么,我都在所不惜。盟主对你更是痴心一片,现在你们又有了孩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和一个女子共处一室?”

    王仁大笑道:“哈哈……燕大侠,原来你是为这事眉头紧锁,步姑娘来是跟我说步震请我来的目的,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别扭呢?”

    “我没有功夫跟你争,只是来提醒你,在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先想一想盟主。”

    “燕大侠,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对瑛儿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明白,等到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理解,任何事任何人在我们面前都形同虚设。”燕梭不理解王仁在说什么,甩袖离去。

     正文 第十章  锱铢合凑

    次日,王仁果真一觉睡到了晌午,正当他起身运气,在屋中打坐练功的时候,聂瑶来了。

    聂瑶连忙追问道:“姐夫,你现在练得就是伯延大哥口中所称的内功吧?”

    王仁收起功力,睁开眼睛,笑了笑问道:“呵呵,这是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神功,至阴至寒,可以缓解我体内的热毒,你要是想学的话,姐夫可以教你。不过昨晚,你好像跟伯延聊的很投机啊,什么时候睡的,要是把你累坏了,你姐姐可是不会饶过我的?”

    聂瑶看起来很高兴,气色也很不错,笑得合不上嘴,她们姐妹俩笑起来真是十分相像,不由让王仁想起了远在双玄居的妻子。

    聂瑶道:“姐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师父了。”王仁甚是惊奇,细细一想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认伯延为师,这怎么行,我的武功天下第一,要是你跟伯延学武,那我们叔侄俩多丢人啊!”

    聂瑶道:“姐夫你总是跟我说要教我武功,可是都没有兑现过,我不管啊,反正伯延大哥的武功不错,而且我已经跟他说了,就勉强先被他为师,跟他学武了。”

    就在此时,伯延和步雨来了。伯延看似甚是开心,不由笑道:“王仁,聂瑶姑娘天资聪颖,你不教他武功,真是浪费了大好人才,那就让我来教她吧。”

    聂瑶也道:“是啊,姐夫,我以前让你教我武功,你总是诸般推辞,既然你不教,想教我的人多的是。”

    王仁不由连连叹息道:“哎……那好吧,反正我也管不着你,随你怎样都行了。”

    聂瑶连忙拉着伯延走了。

    步雨又过来道:“王仁少侠,你不是要参观我爹的书房吗?你现在去吃饭吧,待会儿我带你去。”

    在步雨的招待下,王仁同时吃完了早餐和午饭,和燕梭一同前去步震的书房查看。虽然延州的环境没有双玄居那么幽静宜人,可是步震精心修建的书房却是别有风味,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的书房简直想一个私家别院似的,共两层,长达十丈,宽有七丈。书房的房檐之下,挂着许多名贵的鸟。书房之前,是一棵上了年纪的石榴树,伯延臂膀虽长,也不见得能够合抱;就在三人要进步震书房的时候,仲归从里面出来了,走到步雨身旁道:“妹妹,你要提醒他们,该动的东西动,不该动的东西不要动。”这话说的王仁心里着实不痛快。

    步雨打开了他的书房,一楼上尽是收藏的一些名人书画以及五行阵法或者奇门八卦的布局,三人稍稍观看,想到步震好写诗篇,又在天柱山之巅心口吟出“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倒也不足为奇。然而,等到三人来到了二楼之时,里面的藏书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瞠目结舌。

    书房之中,摆满了高达一丈的书架将进百架,步震的藏书真是非常之多,打开书房,迎面而来的书架上摆着各种武学典籍。不过最多的就要数关于治国兵法、太极八卦、阴阳五行方面的书籍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就连各种佛经都有收藏。

    燕梭好奇地问道:“步姑娘,我听说你爹比较迷信,难道他研究这阴阳八卦也会算命卜卦?”

    “我爹的藏书很多,不过这八卦五行方面的书籍全是从我师公的道场星斗山搬来的,他每日研究,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有时候大哥和大师兄也会进来帮他钻研,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燕梭在一旁笑道:“步姑娘,我看你古道热肠,聪明伶俐,可是你爹为什么不信任你啊?”

    步雨叹息道:“哎……我虽然是爹的女儿,可是毕竟是女儿之身啊。大哥稳重,平时少言寡语,人称寡言孝佛,必然是我爹的继承者。至于我大师兄他对我爹忠心耿耿,在我大哥还在少林的时候,一切大小适宜都是由他决定的,深得我爹的宠幸,所以他们二人才是我爹的左膀右臂。”

    燕梭笑道:“那么这样看来,你二哥那个轻浮的小子要发疯了。”

    步雨笑道:“你们不要这样想,我二哥虽然平时不务正业,得理不饶人,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喝花酒,可是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坏的一面,他最疼我了。我二哥也知道自己不是干大事的料,索性将这一切都推给大哥和大师兄,自己落个清静。”

    燕梭在一旁调侃道:“呵呵,步姑娘,我看得出,你那大师兄对你情深一片啊,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昨晚听秦腔的时候,更是对你嘘寒问暖,让燕某人好不羡慕啊,你可要抓住机会。”

    就在此时,王仁注意到在书桌上面放着一幅字画,上面所画的老人好像是游散人。

    他走了过去,拿起字画,仔细看了看道:“我看这一切都和星斗山的秘道中的壁画有之直接的联系,我不懂画画,否则我可以将脑海中的那幅画画出来仔细钻研。”

    忽然间,他又注意到了字画旁边写着一首诗,细细读来,乃是:浓雾初散衅旗展,李子树下起狼烟。待到宝炉成丹日,愿提三尺销国线。

    王仁大惊道:“这不就是当年大将军镇远在崛山崛教寺中所留的诗吗?”

    步雨大惊道:“王仁少侠,你是如何得知?据我所知,这首诗起初刻在崛教寺的石壁之上,可是不久就遗失了,当今世上,即使你翻遍古人典籍,也查不出这首诗所在,你怎么会知道的?”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我叔叔去过崛教寺记下了这首诗,后来他又在天柱山之巅告诉了我;我在崛教寺中给我大哥逼毒的时候,虚无大师又再次提起这首诗。这都让我给遇到了,看来这个谜团还是要让我解开。”

    谜团不断地从出现在王仁的脑海,让他百思也不得其解,不由锁起了眉头,靠在窗户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将这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开始推理。

    燕梭和步雨看到王仁想得入神,不敢打扰,随意地翻看着各家武学经典。燕梭都看完了三本武学典籍,可是王仁依然是老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王仁想到了曾经在悬瓮山下跟步震说过的话,将其和这一切联系起来,理清着脉络。

    天气甚是闷热,他们又不敢开着窗子,怕风将里面的书籍吹散了,于是,步雨和燕梭都在打坐运气,为的只是好受一点。

    忽然间,王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刚才异常安静的书房,被王仁大声吵了一声,吓了燕梭、步雨一大跳。

    燕梭连忙停止了运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来问道:“王仁少侠,你终于明白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快说说你明白什么了?吓我一大跳。”

    王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步震肯定和李唐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一心想光复李唐江山,我看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步雨也赶了过来道:“是啊,我爹是想光复李唐江山,不过,这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不是上次跟我爹说过了吗?”

    燕梭道:“是啊,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字,那就是‘李’字,这我都知道。”

    王仁又转向步雨,询问道:“步姑娘,你们这儿的藏书中,可有关于你师公游散人的?”

    步雨摇头道:“没有,关于我师公的书籍都应该在碧泉岛,由我师叔保管,不过,我对我师公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我可以跟你讲一讲,看我能不能帮你。”

    不等步雨讲出来,他又追问道:“你师公游散人是不是有个兄弟?”

    “是啊,我师公姓游,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我听说我师公的弟弟好像是个唐朝将军,不过具体的情况只有我爹和我师叔知道了。”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真正的秘密就在这为游散人的弟弟的身上。”

    燕梭甚是不解,这一切,又有什么地方和游散人的弟弟有关了,疑惑地问道:“王仁少侠,你无缘无故怎么想到游散人弟弟身上去了,你究竟明白什么了?不要再绕弯子了。”

    王仁神秘地笑道:“呵呵,看来现在的谜团只要等到我见过步伯伯后就可以解开了。”

    就在此时,楼梯被踩得声声作响,似乎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似的,王仁听得此人呼吸吐纳之法,正是武功深不可测的不败高手步震来了。

    步雨连忙绕过书架,迎了过去道:“爹,王仁少侠甚是喜欢秦腔,他刚才跟我要你的关于秦腔的藏书,可是我做不了主。”

    步震冷冷地道:“雨儿,女生外向,你要是欺瞒爹,我会很伤心的。”

    步雨知道步震看出她撒谎了,连忙退下。

    步震又转向王仁,笑眯眯地问道:“贤侄啊,不知你看的怎么样,你刚才问我师父的弟弟是什么意思啊?”

    “步伯伯,想必你叫我来的目的和我所问的大有关系吧。”

    步震甚是激动,不由开怀大笑道:“哈哈,看来我步震苦苦思索了几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解开了,王仁,只要你能将这个秘密帮我解开,你有任何要求,步伯伯绝对答应你。”

    步震既然这么说,那还真是被聂瑶给猜中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由在一旁傻笑道:“看来还真被聂瑶姑娘说中了,你真是有求于王仁。”

    步震立刻变了脸色,正着脸跟燕梭道:“燕梭,我步震乃是真心待客,一向如此,虽然想让王仁帮点小忙,可是我好客、真心待客,你又何必度君子之腹呢?”

    被步震这么一说,燕梭觉得脸上无光,低下头去,转到王仁身后,默然无语。

    步震又问道:“贤侄,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步震一言虽不及季布一字千金,可是也值百两,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王仁一口答应道:“好,步伯伯,不过要是你早就以诚相待,我们夫妇又何必金蝉脱壳,你就不必多等半年了。我今次就答应你,不过你要将那两坛太白酒送给我,这个条件应该不过分吧。”

    步震想到曾经派人四处伤人,陷害王仁,甚是惭愧,也低下头去,不过听到王仁的应诺之词,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贤侄果然爽快,那两坛就赠送与你又有何妨,等你想到之后再跟我说吧,步伯伯一定帮你,今天晚上,我在院子中和你喝一杯,为你们夫妇曾经金蝉脱壳,亲自致歉。”

    步震欣喜若狂,让王仁在书房中随便浏览,自己先行离开了。

    燕梭听得步震的脚步声消失了,又连忙各跟王仁道:“王仁少侠,你都不知道步震背后有什么秘密,你就直接答应他,万一要是一种绝世武功,让步震练成天下第一,那么武林中都是步震的天下了;万一要是真与李唐有关,那么当今诸国之中又会多出一国,难道你还嫌不够乱?”

    王仁甚是自信,拍着胸膛道:“放心吧,真有什么绝世武功的话,我倒想见一见看是否真有这样的武功可以打败我的元坤神功和柳剑环。但凡大丈夫,必当保家卫国,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现在四海纷争不断,步伯伯将北方武林治理的井井有条,要是这天下也可以和北方武林一样安宁,那我高兴还来不及,要是步伯伯明晓大义,肯跟我们兄弟一块儿将混蛋石敬瑭赠与耶律德光的幽云十六州收回来,我必定力战到底,至死方休,找个机会,先探探他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