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镖局之难   江湖中永远也不缺乏传说。总是会有一把剑,一把刀成为一个江湖的象征,一个象征和平,一个象征杀戮,他们相互交缠着,他们又相互兼容着,到底什么才是江湖,侠义恩仇,爱恨交柔,还是那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交结。在这样的江湖中,确有一把刀,象征着死亡,象征着黑暗,拥有它便会坠人无底深渊,万劫不复,那是一把来自地狱的刀,一把神秘莫测的刀,一柄充满天地煞气的刀。也是一把永不屈服的刀。而世间的人永远也不还会去管这柄刀长得什么样子,也不会去揣测这把刀的主人是谁,因为刀的光芒掩盖了一切,人们只会不停的传颂着这柄刀,一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刀。   肖风用刀,从小到大,肖风身旁都有一把刀,好像天生他的身边就带着这把刀,这把刀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分开过。就像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身体,这柄刀就像他的身体一般。从未分开过。肖风的一生好像没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平凡的身体,平凡的相貌,平凡的就像这世界上从未有过这个人,这人也从未会发生过任何事。没有人知道他从哪儿来,同样没人知道他将去何处,他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却又极不自然的坐在城镇里最大的客栈里头。从没人看见他笑过,当然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他,更没人会注意到他手中的和他一样平凡的刀,一柄被最大限度低估的刀,刀如他本人,从未出鞘。   京城里最大的镖行“震天镖局”有了一笔巨大的单子,这是皇帝的单子,大到一不小心整个镖局就会全部人头落地,皇帝亲自派人下旨,要震天镖局务必完成任务,否则提头来见震天镖局自震祖成创立镖局数百年以来从未失过一次镖,从曾祖震祖成到曾孙震少华都誓死捍卫着镖局的威名,流血不流泪是镖局的铁血招牌。震少华现任镖局的总镖头,接到这样的镖单是既紧张又兴奋,震少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大到镖局的兴衰存亡,成功!震少华将会亲手把镖局推向另一个高峰,追上甚至超越曾祖震祖成,为子孙所传颂。失败!镖局也会亲自葬送在他的手中。   震少华马虎不得,一面秘密联系江湖好友,一面赶紧上报父亲大人震华天,因为他知道仅凭自己手中的力量,这次任务是凶多吉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壮大自己的力量。   震华天闯荡江湖数十载,深知此事事关重大,赶紧通知几个自己在武林道上的生死之交,前来援手。少林寺二代弟子万佛手“戒嗔大师”,武当八座之一“佛云道长”,泰山派“雷霆手”,还有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千面书生”有此阵容,就是江湖中的超级高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是否能轻松离去。   万佛手戒嗔大师第一个赶过来,询问道:“贤侄,你可知此次镖局护送的是何镖物。”   “不知”   “你可知此次镖局将镖物送至何处”   “不知”   “你可知皇帝位和放置大内高手不用,而交给镖局?”   “不知”震少华连答三个不知,一下子冷汗连连,背前背心一下子就湿透了。他只沉浸在兴奋当中,一时间没顾得上这中间的问题,此时戒嗔大师一提出来,慌忙醒悟过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极为可能是一个阴谋、一次陷害。不知何物,不知送往何处,更可怕的是皇帝明明放着大内顶级高手不用,而交给震天镖局。可以断定:一:此物不善,乃大凶之物。   二:此物难以保全,连大内高手都不敢有此保证。   三:镖局极有可能遭人陷害,谋此事之人必想将镖局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震少华此时早已是心慌意乱,明明是一个烙红的铁块,却必须抓住,丢他不得。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完成任务——“保镖一个月,不得丢失。”   佛云道长,雷霆手,千面书生相继到来,了解情况之后,纷纷锁眉,最终商议无论如何尽自己的力量保护此物一个月,不得闪失。即使拼着最大的牺牲。   而此时,肖风正坐在驿站旁的一个小茶馆里。肖风出现得很突然,他总是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或者说他总是出现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虽然平凡,但是却很奇怪。   一:他突兀的出现在江湖上,仿佛在他出现之前,江湖上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他总是很奇怪的出现在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二:从没有人看见他喝过酒,一个走江湖的人从不喝酒着实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三:从没有人看见他拔过刀,他的刀一直都在他的刀鞘中,刀鞘很普通,刀柄却很滑,,刀柄和刀鞘的切口也被磨得发亮,亮的让人心寒。   这个月,镖局设下了重重戒备,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别想飞过。戒嗔大师等人轮流派出两人看护镖单,镖局本应验镖,但由于皇上亲自下令,不得观看,镖局的人也不敢违背圣意。,只得死死护住镖单,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一个月的期限就快到了,平静的就像没有一丝风的湖面,一点点涟漪都没有,平静得让人让到窒息。   第三十日,暴风雨到来的最后的平静终于被一个人打破了。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被遗忘于角落的人,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镖局的门前,那尊巨大威武的大石狮子与他的淡漠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从没有人见过这样劫镖的人,光明正大,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镖局,不急不缓。仿佛他根本不是来劫镖的,仿佛他根本不是一步一步走向陷阱的猎物,而他才是猎人,他死死地盯住猎物。   从没有人见过像他这样的人,他真的很奇怪,走镖的镖头们竟完全不知所措,他竟就这样一步一步荒唐的接近着目标,而他自己也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大家的视线里,所有人都感到那一股强烈的杀机,众人都不知是否动手,只能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尽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击到敌人。   他真是太奇怪了,奇怪到人们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从头至尾,他的头都从未抬过,他的眼神从未有过变化,在他的眼中人们只看到目标,其他的被一概的冷漠所覆盖,毫无生机的眼神,让人感到那一丝冰凉,他好像会永远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样的步伐,一样的眼神,有人从这里看到了死亡,看到了自己战栗的灵魂。   一个平凡的身躯却让人感到如此的害怕,除了他的眼神还有他的那支右手,那支经常会被忽略的右手,此刻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恶魔。那是一直看起来非常平凡的右手,但右手却握着一柄刀,如果不仔细看,你甚至分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刀柄,手和刀柄就好像生生连在一块一样,血肉相连。   毫无疑问:那是一柄厉害的刀,不是刀本身,而是拿刀的人。奇怪的人拿着平凡的刀,迈着奇怪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目标走来。   “来者何人,胆敢放肆”,一股气劲从四面八方向肖风压来。从正堂走出来一个老者,虎目浓眉,不怒自威,俨然就是震少华的父亲——震华天。身旁陆续出现了那几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级人物,一字排开,挡在肖风的前面。   肖风停下了,一个古怪的姿势,一个攻击的姿势,就像猎豹嗅到血腥的味道而猎杀前的一瞬间的动作,静静的停在震华天一丈多远的距离。这是众人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庞,太平凡了,平凡到扔大街上立马就认不出来了,但是众人从此就是死亡也忘不了这张脸,因为那一双眸子。那一双漆黑的双眼,就好像伸手就不见五指的夜里那挂在天空中寥寥无几的星辰。那双眸子发出的淡淡的幽光,令人感到彻彻底底寒冷,那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眼神,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一样。所有人都静静的立在当场,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下一步会干什么,甚至连阅人无数的戒嗔大师也感到一时迷茫。   一股寒气由心底涌上来。   “不管你是何人,镖局之物你是勿想拿走,今日是守镖的最后一天,我不想再打开杀戒,你勿自离开吧。   震华天心道:“此人神秘异常,连我的狮吼功也丝毫不惧,万不可小视,能不动武就尽量不能动武。   肖风仍然没动,仿佛世间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动一动了。五大高手似铜墙铁壁一般的将他围住。   震华天见他没有反应,心下不由岔怒,前踏一步,气劲忽起,蓬勃的真气洌的衣袖呼呼作响,右手中的血虎断刃刀上的铜铃被内力震得叮叮直响。   “尔等何人,老夫我来会会。”   刀光,通天只剩下彻底的刀光,断刃刀由上至下,以君临天下的气势劈下,这一刀含夹着震华天毕生的功力,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手下人都知道,这是老主人的成名绝技,当年老主人凭着一招便在江湖罕见敌手。   刀光,漫天的刀光,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如闪电一般空劈过来。气势死死锁定住肖风。随后便如狂风激浪一般,狠狠地向肖风席卷而来,澎湃的劲力压的四周的人都呼吸困难起来。   几个老朋友看到这气势,也不由得微微一怔:想不到这老家伙几年来功夫竟不退反涨,这招竟厉害到如此。怕是自己也再难接上这一招了。   肖风没动,为何还不动,武学讲究先发制人,制敌于先。可他却一动也不动,难道他仅仅是一个来装腔作势的疯子,一个想成名的疯子,独闯震天镖局确实是能使他名扬天下的,可是代价却是死。   他是来送死的吗?   仍不动!刀光以至他的眉心!还没动!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还是挡不住啊!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呆了,震华天的刀就在触及眉心的一霎那,震华天浑身一震,随后就如同被电击一样,腾、腾、腾,退后三步,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年,此时才发现,他的那双眸子远比看起来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冷,冷到骨髓里头。   少年还是那样的动作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所有人都在想:为何老主人刚才不一刀直接劈下去了事。但事实就是这样,震华天不但刀没劈下去,反而后退三步,颤抖的双手好像已经再也握不住那把曾经随他威震江湖的刀了。几大高手也是一脸的疑惑,但随后便是彻底的震惊,因为他们发现在震华天的刀的前部有一个缺口。   一寸来长,很细,刀刃外翻着。   不!!他出手了!   他确实出手了,在刀尖即将触及眉心的一霎那,他动了,实在太快了,快到人们已经无法看清,再加上天已黑,这少年又是一袭黑衣,以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没人看清他是怎样把拔刀的,同样也没人看清他是怎样收刀的,他的右手放佛一直按在刀柄上,从没有动过。   但的的确确他出招了,一招反败为胜,硬接着势大力沉的一招,还能将对手反震三步之远,这样的力量与速度简直太恐了。   此时,没有人怀疑:如果是少年先出手,如果出手的目标是震华天的咽喉,怕是震华天此时早已躺在地上,离开人世了。   这是怎样的力量与速度?这是怎样的手?这是怎样的刀?   肖风仍是一脸冷漠,没有丝毫的波动,而震华天和他的几个高手已是彻底震惊了。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近过,没有任何转机,只要眼前的这位少年愿意,他就是地狱使者,他就是死神。   再没有人怀疑这少年是否有能力夺镖了。别说是夺镖,就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怕也没人能接上他的一招,哪怕是一招!   恐怖,弥漫在所有人的心中.少年动了,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世上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的脚步,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停下,无论眼前是什么,一个字——杀!   浓郁的杀气弥漫着整个镖局。   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站在最中间的震华天,在走近震华天的一霎那,震华天从他那冷漠的眼神中看见了自己,一副恐惧至极的面庞,这还是叱咤风云的自己吗?空洞的眼神,令他感到彻底的冰凉。震华天不由身子一侧,这不是他想这样的,但这副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受他控制,而这只是求生的一种本能。   震华天这一让,露出一条入口,肖风穿过人墙,平静地缓缓地拿起安然放在那里的镖物。左手一挥,将镖物背在肩上,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镖局,不急不缓,仿佛他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死人。   一个能动的死人。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镖局,不急不缓,一步一步消失在弥漫的夜色当中。   今天的月亮真圆,却不是很亮。   直到肖风彻底的消失在眼前,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随风一样散去,震华天的刀一下子驻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震华天一下子从炯炯有神的眼神到现在像死灰一样的脸色,他仿佛一下子就老了,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老过,如此的无助。“是老了,胆也了。”   震华天心中叹了一口气。缓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天才缓缓从刚刚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起身拱拱手:“尽管这次保镖失败,但我却没有一丝遗憾与后悔,多谢大家能够前来,镖局之事,我当全权负责,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一颤一颤的回到后堂。   老了,是老了,镖局仿佛也老了,再无往日的生机。   戒嗔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此事非老衲力所能及。”说完叫来震少华:“贤侄,我这有一串佛珠,一颗珠便可让他入我佛门,你将它散去吧。”说完双掌一震,佛珠便如天女散花一样满天激射出去,双掌忽左忽右,以在空中抓了数十掌,双掌一摊,十几个佛珠已被生生的抓变了形,震少华不得不佩服这份手劲与内力。“这几十颗佛珠便是以后的凭证了,老衲先回了,再会,阿弥陀佛。”   众人也纷纷叹了口气:此时却是非人力所能及啊。  正文 第二章:身世   第三章:身世第二天,此时便传遍了江湖,有一种说法流行最广: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少年,莫名其妙的走进镖局,老镖头一招定势之后,竟莫名其妙的收手,又莫名其妙的退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将镖物拿走,直到消失。   震天镖局的招牌是彻底砸了,而镖局对此事却未作出任何反应,震天在镖局中的霸主地位一落千丈,树倒猕猴散,镖局只剩下几个忠心的镖头苦苦支撑着,震华天代替自己的儿子震少华被官府抓走,一切都好像了结了,天下第一镖局一下子就垮了,垮得莫名其妙。   其实震华天心里明白,镖局垮得一点也不莫名其妙,那漆黑的刀鞘,那双和刀柄连在一起的手,他输得心服口服,心中暗叹:是福是祸,终究还是躲不过啊!不过此时,在他心里却在牵挂着另外一件事——那镖物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的肖风有突兀的出现在通往襄阳城的的路上,身后仍然背着那个锦盒,里面当然就是镖物了。   一路上,肖风一句话都没说,他从没有停下来过,好像就像一个不知生死的活死人,经过几天的没日没夜的赶路,他的呼吸仍然不急不缓,稳稳地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丝一丝的向外流淌着。   右手的刀仍然握在手里,一刻也未分离。   前面有个小小的旅馆。   他随意坐下,要了一杯茶,打开锦盒,他用左手喝水,用左手解开包袱,用左手做一切烦琐的事,而右手做右手该做的事,比如:拔刀、杀人。   其实他的右手确实只干过一件事——拔刀,无数次的拔刀。   锦盒弹开,如果周围有人的话,看见了一定惊讶得不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名动京师的镖物竟然是一张短短的纸条,可笑,真是可笑而肖风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就仿佛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像,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震惊的。   他左手娴熟的打开字条——“杀死无道,还你自由。”   肖风笑了,笑得是那么牵强,笑的是那么笨拙,那么怪,就像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像突然咧开嘴巴,笑得令人胆寒。其实谁也不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左手一扬,纸条随着风像蝴蝶一样飘飘而去,又会像枯叶一样终究会飘落在地。   一切都会结束的,就像风一样会远去。   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阴谋,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肖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同样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去劫这次镖,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在自然不过的事。在十七岁那年,他便被通知一年后,他会做一次任务,任务结束,他便会获得自由。这只是赎身的买卖而已。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从三岁开始,他是活的地方被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指挥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给踏平了,那些人管穿着铠甲的人叫“将军”。大火焚毁了整个村子,他们将未满五岁的小孩掳走,肖风很不幸却又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活了下来。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痛快的死去,而是屈辱的活着,他不知为何将军会屠杀他的村子,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被留了下来,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知,但那场大火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里,想烤红的烙铁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灼伤着他的心,那场大火毁灭了一切,却留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而他将仇恨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从四岁那年起,他的生命中进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很丑很丑的女人,她只有半边脸,另半边脸从没有人看见过,也许见过的人都已不在人世了,不过肖风偷偷的看过,那一次着实把他吓着了,那女人竟没有另外半边脸,他的那边的半张脸深深地陷在脸颊里,满脸的伤疤,一道一道的,像刀子刻下去的一样,从那次以后,肖风对她的畏惧更加一成。   她来到肖风的身边:“从今日起,我教你独步天下的武功。”说话中带有不可商量的语气,简单而直接:“这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女人将肖风领进山中的一个山洞中,山洞很小很隐秘,小得只能容下三个人,洞里有石床,石凳,石桌,桌上放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摆着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古铜色的刀鞘。   “从现在开始,我叫你世上最厉害的功夫,它只有一招,仅此一招,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明白没有?”女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感夹杂在里面。   从那天起,肖风就被留在了哪个小小的山洞里面,无数的怨恨化作动力,无数次的血与泪的交融,无数次的拔刀,无数次的挥出。在那不见光明的小小山洞,永远只有刀光与刀出鞘划过的风声。   痛苦的活着,不知日夜的活着,也许有一个东西一直支撑着他,仇恨,仇恨确实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东西,它不断腐蚀着一个人的心,令人堕落到无法自拔。   他非常痛苦,尤其每至月圆之夜,他便会莫名其妙的周身抽搐,就像被撒了盐的水蛭,蜷缩在地上,双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恐怖的弥漫在全身,那双秀美又有力的手死死的握住刀柄,抓住的好像不是刀柄,而是自己的生命,指甲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掌肉中,如同白蜡般的掌肉一会便被鲜血染红,而鲜血只会让他更加的疯狂与嗜血。布满血丝的双眼取代那双冰冷的双眸,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狼,永不屈服却又无可奈何的挣扎着那幽幽的月光会更加让他整个陷入疯狂与迷茫。   每一次,毫无例外的他都疼的晕了过去,醒来后便会发现那个蒙面女子坐在自己的身旁,他知道自己是得了一种病,没到一年中的中秋之夜,病就会发作,而这病只有蒙面女子才能救,这个女人救了自己整整十二次。   这仅仅是一种病吗?   是毒,从六岁那年他就被种下了一种毒,中秋之夜便是毒发之时。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毒,从何而来,如何炼制,甚至于那位女子,但他知道,普天之下只有那女子才有唯一的解药。肖风的命是她的,而她的命又是谁的呢?     正文 第三章:天下第一   “无道哥哥”一声莺啼,从花丛中忽的冒出一个面若桃花的玲珑女孩,一眼看去,世上竟还有如此精致的脸蛋,确实,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女孩子。   “嗯,你这小丫头,不呆书房,跑过来干什么”无道无奈的笑着打趣道:“要是被你爹知道,我可又有苦头吃了。”   无道——江湖第一高手,昔日“剑冢”流唯一传人,剑法之神,江湖一时间难有人出其左右,只能望其项背。一头秀美无比的秀发垂于肩际,眉宇间竟有一种清俊脱俗的文人雅气,那弯弯上扬的嘴角又给人以无比的亲和力,修长的身材,干净的右手,和那不修边幅的一丝微笑,总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不嘛”女孩娇嗔道:“我就喜欢和无道哥哥在一起,你叫我练剑吧,我想学你那天下第一的剑法。”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呵呵,哪有什么天下第一的剑法啊。”无道扬了扬嘴角:“鸾儿,你可知天下从没有天下第一的剑法。”   女孩嘟了嘟嘴:“还骗我,你不就是天下第一么。我就要学你的剑法,将来和你一样,天下第一。”   无道微微摇了摇头,含笑不语拍了拍鸾儿的头,左手搭在鸾儿的肩头,势力一沉,暗劲鼓动,竟将鸾儿悬空提起,一阵清风凭空而起,花丛中的花朵竟被这阵微风吹散,漫天飞舞起来,天地间慢慢充斥着漫天的花瓣,无道此时也随风飘起,,随着那阵微风左右飘荡着,鸾儿早已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双手竟不自觉地随风舞动着,二人就像两个精灵一样在漫天的花瓣中飞舞,自由自在的飘荡着鸾儿早已沉醉在其中,早已把那天下第一的剑法抛到脑后了,二人自由自在的穿梭在花瓣之中,落得像神仙眷侣一般,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无双的剑法,哪及这片刻的欢愉。一会之后,花瓣才漫天缓缓落下,像仙子下凡一眼缤纷繁美。无道微笑的看着看着那纯洁无暇却又清秀绝伦的脸蛋,那张美丽的面庞却还沉浸在其中而未惊醒,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场梦啊,她甚至就想一辈子陷在其中,再不醒来,此刻又多了一份憧憬,那点点红晕泛在脸颊之间,更多添一份艳丽,连无道不由地也痴了。恍惚之间,鸾儿醒来,看着无道此时正盯着自己,不由心中一荡,双颊更红,红的比那桃花跟多半分娇艳,嚅了嚅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那情态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刚刚什么感觉?”无道温和的问道。   “自由自在,随心随意。”一脸憧憬的鸾儿想也没想。   “那就对了,等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随心随意的时候再像我学剑吧,也许那是你再也不需要我教了。”说完,无道勿自离开,留下痴痴的鸾儿。鸾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无道哥哥,等等我啊....”     正文 第四章:青帮   第五章:青帮“帮主,最近江湖突然出现了一个后起之秀,此人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是否暗中派人侦察,了解情况。”清河帮四护法之一的“护城使者”恭敬地问道。   “平静了太久了,江湖上终于在起波涛了,这个人一定要详加调查。”帮主青云皱皱眉头道:“另外一定要加大力度,务必要看好哪个东西,不得有任何闪失,最近江湖上不会太太平。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大堂中只留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这人浑身上下都老到不行,唯一例外的是,那双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老人应该拥有的眼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可以看透一个人灵魂的眼睛。   老人长叹一声:“唉,如果我没猜错,那可就真是一场浩劫了。”负手离开,离开之际在贡台上留下了一个指环。   青河帮是最近江湖上崛起的最大的帮派,其强横无比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就其以横扫武林之气势迅速在江湖中蔓沿,发展与壮大与那个东西的作用确实也是分不开的。   强大的青河帮分成四个分堂:朱雀堂,玄武堂,青龙堂,白虎堂,分别由四大护法分庭执法,青龙堂位处笼山之东,白虎堂位处山的西边,在四堂之中,最为活动的是青龙堂与白虎两堂,这两个堂为争个高下,经常产生摩擦,一直以白虎堂压着青龙。玄武堂为朝廷做事,一般在江湖上很少出现,而朱雀堂却是清帮最为神秘的分系,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朱雀朝南,属火,朱雀堂的人几乎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但却从没有人怀疑过朱雀堂的实力,因为十八年前,朱雀堂出来一人,以一己之力力挑落当世八大高手,最后力竭而亡,在他的尸体的手臂上赫然发现一直血红的朱雀。从此,朱雀堂成为江湖上最为恐怖的组织,令人谈朱色变。   当时是,八大高手以围攻之势与之战斗,最后付出三死四伤的代价,华山派“剑侠”毕三,以华山剑法“九绝”闻名天下,被一剑封喉,死。   逍遥门“游弋”逍华,以变幻莫测,如梦似幻的身法独闯天涯,闻名于世,身负三十二处剑伤,三处致命,流血至枯,死。   唐门“暗影”唐飞,以同时发出三十六种不同种暗器而令江湖人无比胆寒,却被自己的暗器钉在那老旧的木门上,死。   其余有少林寺的达摩堂主持“千棍”,恒山“悲天神尼”,广府洞洞主“辟天”,万佛门第三高手“哩僧人”纷纷负伤,只有一个完完全全的活下来,但到现在,这个人还是一个谜。   在旧屋前的那一战,活下来的三个人对此人不漏一词,那一战轰动天下,成为江湖久负盛名的一战。那一战让人知道朱雀堂的恐怖实力,至此,无人敢对清帮加以颜色,源于那背后的神秘实力太强大了。     正文 第五章:争战   第六章:争战“嘭”一声“给老子滚开。”胡老大一巴掌扇飞一个站哨的帮众,“千二,给老子滚出来,这件事,**得我个说法,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谁在我这嚣张”喝的一头的千二一听到这声音,酒气,火气都是腾腾腾的往上窜,一把甩开一个木楠椅往大门处扔去,势道甚沉,别说是砸人,就是砸一头牛,那牛也只得哼哼两声就倒在地上。   那椅子随着气力便向胡老大飞去。力道甚重,飞去如电。“妈的,靠,还没说话就动手,吃豹子胆了。”提起那虎头刀,一招劈下,简单而直接,椅子在空中遇到势大力沉的刀锋,“噗”木碎横飞,一把上好的木楠椅在空中就被硬生生的劈开,散落的椅腿,木碎散落一地,看切口却十分粗糙,显然非利器所伤,而是蛮力,看看胡老大那口刀,刀锋已经钝了,可以看出胡老大这人平时性情暴躁,说砍就砍,常年厮杀,而不注意保养刀器,不过纵是如此,那椅子人被利索的劈开,可见其势,其威与那天生的巨力。   胡老大大步上前踏去,正火气上涌,提刀便砍时,千二的酒也醒了一半,暗叫不妙。平时两个分派摩擦是少不了的,大家都同属白虎堂,争个头脸是免不了的,小弟们打打就算了,这次却是自己动手,平时堂主就有点宠着胡老大,这次自己先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被上头知道了,可有他罪受了。千二自知理亏,但在兄弟们面前可不能栽了面子,便故作镇定,提起那口狼牙棒,腾地立起来。大声一啸:“胡大,这几年,你总是在堂里压我一头,我认,今儿个,我便要争口气,正式向你宣战,比武论输赢,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胡老大一听,怒火冲心,万千忍着,心中暗道:“千二,与这家伙硬拼,赢面我七他三,倒也不惧。”便朗声道:“好,我便给你个机会,你说。”   “一:这次属于我两的私事,不得让上头的人知道。二:就在这地,点到为止。三:谁输,以后见到谁就得低着头。”   “妈的,好”胡老大跳起来:“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一把虎头刀,舞的虎虎生威,那刀锋劈开空气的鸣叫竟分外刺耳。   千二不敢大意,暗自凝神,论实力,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千二暗涌内劲,严正以待,一把狼牙棒护住周身要穴。   胡老大,当头一刀,势大力沉,和刚才那一刀如出一辙,是以开山之势而来,千二举棒便挡,双器相交,嘭的并发出丝丝火花,震的千二虎口一阵发麻,还未反应,第二刀便以过来,同样的招式,但比第一刀更快更猛,慌忙之中本能的举棒相迎,本来二人功夫差不多,可这时原来白虎得理,二来得势。局势变成一边倒,刀光四溅,第三刀,第四刀,一刀胜似一刀,如同巨浪推进,层层不绝,并愈发愈强,千二硬扛不住,左腿单膝跪地,心下也是大怒,面子栽了不说心中也有血性,被你这样打,我今后还怎样混啊。在第五招劈下之时,已顾不得约定,狼牙棒一收,不守反攻,俨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棒以中路向前递出,冲向白虎的腹部,这一边也令白虎异常吃惊:这小子不要命了,不敢与之相拼,第五刀没有劈下,刀锋一转,往下沉去。“嗞”,刀刮上棒,棒的方向被打弯,嗖的飞向右腿,白虎右腿一抬激射向千二的小腹,这一脚也着实踢得精妙,千二递棒,其势已衰,这一脚又踢得十分突然,千二已然来不及变换方向。千二大惊心急之下,身体猛向前冲去,左手握拳,那紧绷着的肌肉瞬间迸发出开砖劈石的力道,向胡老大左胸轰去。只这一瞬,双方变招太快,那一本应踢在千二小腹的一脚硬实实的踢在千二后腰上,痛的千二直龇牙,而他的左拳此时也同样实打实的轰在胡老大的胸口。刷的一下子,双方都被自己的力道弹开,胡老大白着个脸,冷汗涟涟,一口腥甜直往上窜,却被硬生生的压制着,拼尽全力,将那刀举过头顶,却再没力气挥刀而下。千二不知,见这架势忙道:“胡老大今日只是就到此为止吧,见了血对谁都不好,我道个歉,以后场子上的事还是你大。”   胡老大一听,也就凝招不发了,即及时出招也是强弩之末了。千二此时脸色如灰,强忍着疼痛,努力的将这几句话说的平稳已是不易,那一脚差点让他一口气没提上来。   胡老大当然也是识时而退,一句话没说,带着小弟们从大堂散开,一出大堂,捂着胸口使劲揉了揉,痛得胡老大之龇牙咧嘴:“妈的,这小子下手真狠。”     正文 第六章:客栈   正在这时,肖风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洛城,离着目标也越来越近。   无道当然不知道,纵然知道又何妨,还会有什么办法让一个疯子去停下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吗,无道不会,当然他也无惧,从十二岁开始,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也不会惧怕任何人,他就像流星一样,划过武林,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岁,便以神乎其技的剑法照耀整个武林,受着万人的尊崇,他是一个不世的天才,不折不扣的天才,出自剑冢流,二十岁便生生突破了剑冢流的固定格式,以自己极高的悟性,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武林神话。   少林寺方丈“玄法”大师突然之间离开了少林,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但他到底还是离开了,少林寺一片大乱。出世,劫数。   胡老大自从打败千二后,便更加的张狂,白虎堂堂主平时并不出现,现在白虎堂的一把手俨然成了胡老大,他们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处处惹是生非,不过这次,却再也惹不起了。   客栈,永远是江湖上是非发生最多的地方。   一个彪形大汉“腾腾腾”朝掌柜的走去:“掌柜的,我们家当家的要在这庆祝老母亲的寿辰,你赶紧把客人打发走,别惹的当家的不高兴了,这客栈我们包了。”   “这,这,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照我说的做,胡当家的到这来是你的福气,闲杂人等在这冲了老母亲的喜气,快,赶紧的,一个时辰之后当家的就来了,到时候还有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好,好”掌柜的唯唯诺诺的应着,心中叹道:“世道变了,这叫什么事。”   大汉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各位客官,今天小点不招客了,饭钱当我请大家的,大家都请回吧。”   客人嘟嘟嘴都散了,白白吃一顿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可总会有意外的,有一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自己位置半步,别说动,连眼神都没有一丝闪过,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嗜酒,上好的女儿红。   掌柜的讪讪地走过去:“客官,帮个忙,您看大家都散了,您也回吧,有些人我们惹不起啊,您赶紧起身,回吧。”   那人没吭声,依然只是喝酒,好像世界上除了喝酒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在意的事情了。看着眼前的那凌乱的酒坛和菜碟,这人怕是喝醉了,而且醉的厉害,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只是那一只手仍然举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茶。   掌柜没办法,推了推,那人晃了晃,又推了推,又晃了晃。“唉,小虎子,找两人来,把这位抬出去,他醉了。”   醉了,肯定是醉了,眼珠子在那迷你的眼眶中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又是一个伤心的人。   连个伙计使着劲努力地抬着那人,怎么这么沉,像灌了铅死的,就这样半抬半拖的将那人弄了出去,累的两个汉子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人这么小,咋就这么沉呢?   “酒,酒……”那人嘴里喃喃道:“不让我喝酒,我偏喝,偏喝……”他努力的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个踉跄的随着这条道走下去,找酒去了,也许也只有酒才能解他的酒意了。   顺着这条道,有一个酒鬼,此人一直以酒为命,,,名副其实的酒鬼,那零乱的头发从没洗过,嘴角也白了一圈,但那又怎样,他还是喝酒,不停地喝,从未停下,不过这次怪了,从前他一直在郊外,这次竟跑到城中,真是怪事,这年头,怪事多了,也就不怪了。   客栈里头终于是没人了,没有一个人,可以好好接待胡老大了,可是上天是胡总是在作弄人,刚送做一个,又迎来一个。   他,一步一步地来到这里,他想喝水,理所当然的走进客栈。   “这位客官,今天不接客。”肖风没有理睬,径直走向大厅内。   “今天怎么回事,连连撞鬼,碰上一个一个怪人。”掌柜的心中暗道。   “今天不接客。”   “来杯茶。”   “不接客今天,您还是回吧。”   “是茶就行。”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掌柜的也着急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接二连三的运到这么一些人,心中有火:“不接客,说了不接客,你聋了吗,给我滚开。”   肖风没吱声,掌柜的也急了,一挥手,两个伙计就要上手,可是他们又停下来,应为他们看到了一双本不应该是人拥有的眼睛,苍白,空洞,毫无色彩,一个眼神竟使他们不由自主的一阵胆寒。   肖风就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杯茶,喝完就走。”   “来不及了,”掌柜的也慌了:“胡老大说来就来,惹不起啊,一杯茶就来不及了。客官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上茶,”掌柜的狠狠心,不去再看他的眼睛:“客官,再不走就别怪不我客气了。”   “上茶,”冷冷的声音再一次从喉咙里发出来,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掌柜的也不知为何竟如此的害怕着这淡淡的声音,不由一怔,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再也不敢靠近,尽管他努力的抗拒着,但脑子就是不听使唤,那声音冰彻,寒冷,令他不由自主的遵循着他的命令,好像那个声音可以随时要了他的性命,他竟然被一个声音威胁了,可笑,一个大活人竟会害怕一个声音,而且害怕得如此彻底。     正文 第七章:相遇   “老大,祝老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母亲命好,有我们老大当他的儿子,福大。”   “老大真孝顺,老母亲得福喽。”   “哈哈”,胡老大意气风发:“兄弟们,咋们不要外人干扰,好好喝一杯,走。”   胡老大被前簇后拥的挤进了客栈。   可是竟看见眼前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就像一个漂亮的姑娘的脸蛋上被人划上了一道疤,令胡老大心里老大的不爽:“老小子,怎么回事?”   “大爷,小的在这,这可不能怪我啊,我赶他走,他就不走,我也没办法啊。”   “那就把他拖走。”   “不敢啊。”   “不敢!不敢个屁,哼,你不敢惹他就敢惹我?”   “更不敢啊,大爷你饶了我吧。”   “滚,滚一边去,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不如宰了你。”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这位兄台,我们老大让你闪到一边去,你抓紧时间。”   “……”   “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呀,让我们等你,快滚!”   肖风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不徐不缓的喝着茶。   “老大,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拖出去,宰一顿,给他个教训。”   后头马上拥上一众小弟,七七手八脚的正准备动手,外面有突兀的出现一个人,一个颓废的身影,一股散发着刺鼻的酒味弥漫在整个客栈里。   掌柜一惊,这不是刚才的那个半死不活的醉鬼吗、酒鬼一晃三摇的走进客栈:“小二,上酒。”   小二一看情势不对早就吓得躲起来了,哪有人上酒啊。   酒鬼一看没人理他,便也不再说话,晃晃悠悠的走到酒柜旁,捧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起开盖头,仰头便灌:“有些人惹得起,有些人惹不起呀,不要到时候把自己的性命白白送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啊,可悲,可叹。”   众人只见他自己自顾地说胡话。   胡老大一看这情况,一个是自顾喝茶,压根不理睬自己的不知死活的小子,一个是自言自语,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稀里糊涂的酒鬼。心中莫名的一股火气立刻燃烧到全身,冷笑道:“哼,本来没想惹事,不过今天倒是起兴致了。”说完便拔出腰间插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肖风砍去,说砍就砍,毫无半点征兆。酒鬼一看,叹道:“我早说了嘛,人命不值钱,走江湖的哪有不还的。”肖风看也没看胡老大,他忽然对酒鬼的话很感兴趣,头上的刀气已经到了,很凌厉,光是刀气便可以伤及体肤了,肖风忽然身形一闪,恰好的避开了刀芒,起身,向酒鬼走去,胡老大一刀劈空,心中勃然大怒,肖风那轻蔑的身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他就像一团空气,根本不存在。   真气在体内乱窜,胡老大的第二刀已经劈下,夹杂着丝丝劲气的虎头刀至上而下的朝着肖风的后脑挥去,快如闪电。肖风还是对胡老大不闻不问,脚步在不知觉中加快了几许,看似不快,却又堪堪避过胡老大的第二刀。胡老大连续两次砍空,劲力外泄,竟收他不住,一个踉跄,差点撞上柜台上,恼羞成怒气得哇哇大叫。   酒鬼似乎乐了,一口一口的喝着,脚步几个踉跄,身形一闪,出现在肖风的背后。肖风背对着酒鬼道:“你是谁?”   “谁?一个下酒仙而已。”   “你自称酒仙,却不知在别人眼中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酒仙,酒鬼,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爱喝酒罢了。”   “酒仙是仙,酒鬼是鬼。”   “哈哈,那我是仙,仙家,哈哈,我可不是什么烂鬼。”   胡老大看见这两人浑不把自己当回事,急火攻心,又一大刀毫不分说地劈下,这次可用上了毕生的功力。   酒鬼斜了肖风一眼:“不信?那你看好我是仙,是鬼。”   虎头刀已划破长空之势,汹涌的气势疯狂的外放,虎头刀像流星一样滑向酒鬼的咽喉,澎湃的劲力完全将酒鬼包围。   酒鬼那迷离的眼神顿时精光暴射,一刹那将酒坛抬了起来,以酒坛为武器迎上虎头刀,酒坛硬挡虎头刀,这可能吗,而且是这势如破竹的一刀。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酒坛斜迎上去,坛口倾斜着对着刀锋劈落的方向,在刀锋触及酒坛沿的一霎那,瞬间旋转,疯狂的转动,火光四溅,一圈又一圈的旋力不断地抵消着那势大力沉的力道,一招下来,坛口被刀锋磨得发亮,胡老大此时已经大汗淋漓,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酒鬼。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在这一瞬间,酒鬼彻底的击溃了胡老大的心理防线。要在一瞬间旋转酒坛,硬生生的抵挡他的一刀。这需要多么深的功力,也就无需多言了。   酒鬼对他呵呵一笑,又咕咕的喝起酒来,就真是他的命啊。   “千斤转,柔克刚,武当。”肖风冷冷的说道:“你是武当的什么人?”   “武当?哈哈,你小子就继续猜吧,不过我可劝你一句,人的执念太重,终究会被其所伤,放下与否不过是一念之差,既然双手空空,又有什么放不下呢?”   “你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它永远也甩不开,死死的压住你,让你喘不口气,不过即使这样,你还得背着,永远背下去,走下去。”肖风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呵呵,我也不和你争了,对与不对其实没那么重要,我来,只是想见见你,只是想见一个一招就能夺得“震天镖局”镖物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不错。我无法改变你的选择,这是命数,世劫数,躲不过的。”酒鬼深深的起了一眼肖风,“我们会再见,年轻人。”   “是的,躲不过的,还剩十天。”   肖风走了,还是一步一步的,不急不缓地走,像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样,离开客栈。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酒鬼鼻子一酸,不知为何,可能是酒气吧,酒喝多了,酒劲就会上来,眼前就容易模糊。     《问剑外传》 第八章:战书   “老大,还摆酒席吗?”   “摆个屁,给老子滚回老家去,压根不是一个档次,妈的。”   胡老大狠狠的在左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啪啪”的直流,“这他妈的真不是梦。”胡老大自言自语:“真他妈邪门。”   谢阳楼上。   鸾儿一脸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哥哥:“你就去一下我家吧,爹爹总盼着你去,何况这次是爹爹的六十寿辰,你要不去,他老人家会伤心的。”   “鸾儿,最近我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你爹爹的大寿我不是不想去,只不过,这几天我要去见一个人,我必须去见他,这件事事关整个武林,我不得不去,所以……你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然后如有机会,我我叮当亲自登门谢罪。”无道看着远方沉沉的说道。   “可是……”   无道挥挥手:“不用可是了,这件事真的很棘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先回吧。”   “那你……我可怎么办。”鸾儿有点急了。   “放心吧,你把我原话带回,你爹爹会理解,不会怪你的。”   “不是”鸾儿弱弱的说:“我是担心你,不会出什么事吧。”后面的话细如蚊鸣。但还是清晰的传入无道的耳朵,无道心中一荡,语气一变柔情道:“傻丫头,如若我你也放心不下,那天下人你是不是要天天惦记着,没事的,放心吧。”   “可是,我就放心不下你么。”鸾儿鼓足勇气。   无道嘴角又扬起那迷人的微笑:“不过是天下,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那这次你要快点回来。”   “会的,我还要登门谢罪呢。”无道笑着道。   “小心点”鸾儿念念不舍的叮嘱一句便下楼了离开。   无道一人站在谢阳楼,看着苍茫的大地与天空,思绪不由的回到三天之前。   三天之前,一个不认识的人面色慌忙的的送来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张白纸,苍白的纸,白纸上什么也没有写,只有用刀刻下一个“杀”和“十天”三字,署名是一把刀印,血红的刀印,这信纸是用牛皮而制,狰狑的一个“杀”字,就像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无道的心窝,好久没有东西可以令无道产生这样的感觉了。   无道拿着这封信,连忙赶回“剑冢”堡,剑冢长老们看到这封信后,都不竟耸容,三大长老连忙商议。   在剑冢堡的秘密暗室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像磁石一样把每个人的注意力度集中到他那:“这是杀鸡儆猴啊,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银发老人摇了摇头,深深陷入眼眶中的眼神中陡现精芒:“一统江湖,一统江湖。”   “无道,”另一名红发老者也发话了:“这次你见的那个人,很厉害,一定要倍加小心,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危急时刻,可保一命。”   “二师父,难道你竟相信我会败。”   “你二师父不是怕你输啊,而是我们输不起,输了这场,就输了整个江湖。”二长老幽幽地道。   大长老拍拍无道的肩头:“这招太厉害了,杀了天下第一,自己不就是天下第一了吗,’天下第一,号令江湖‘,到那时,何谓江湖,江湖不再,道儿,这东西你务必带着,另外我再宣布一样事情——剑冢流今日正式传于你手。”   这时另外一个精瘦的老者大声,庄重喊道“接剑,”说完从背后亮出一柄古朴的长剑,不错正是剑冢流的镇派之物——流云剑。   剑鞘毫无光泽,甚至暗淡,可是无道知道这柄剑,这柄血沥无数江湖高手的剑,这是一把圣剑,同时又是一把魔剑,它见证着整个剑冢流的成长与发展1,是剑冢流的象征。一个有着自己的传说的剑。   无道一下拜倒,庄严举起双手,过肩地接剑:“无道誓死不辱使命。”   一字一句,掷地有力,仿佛是用生命在宣誓,是以鲜血在铭记。   大长老叹了叹气,转身又拿出一个盒子,黑色的匣子。漆黑的匣子。无道一看到这东西,心中一怔,暗道:“此事真有这么重要吗,连这东西都出世了。”   别人不知道,可无道知道,若问剑冢堡什么东西中重要,很多人都会回答:废话肯定是——“流云剑”,那是镇派之宝。可是无道却知道:“流云剑”与这盒子里的东西相比还是不及,当年的剑冢流八大使者为护送这东西,不惜以“流云剑”为饵,八大使者损失六位为代价,换的此物的平安,所以这东西才是至尊宝物。现在把它交给无道,无疑对无道寄予厚望。   大长老郑重的将盒子交给无道,语重心长的道:“这是你的任务,也是剑冢流的任务,同样也事关江湖的的成败。记着,这一战,你代表剑冢流,你代表江湖,一定要赢,不能败。”     《问剑外传》 第九章:神剑   “记着,这一战,你代表剑冢流,你代表江湖,一定要赢,不能败。”这句话一直在无道耳边萦绕。“,江湖,江湖真的如此重要吗。”   无道陷入了沉思,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也许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对于未来的不可知了,不过无道知道一点,还有十天,十天一到,就是决定胜败的时刻了,而自己的筹码便是整个江湖,他会败吗?败,便输了江湖,胜,那肖风呢?   剑城一片热闹,剑欧老城主六十大寿的日子,城主广邀天下英豪,齐聚剑城,不仅仅是为庆祝自己的寿辰,还未剑城的第三把神器的问世血祭。这是一个普天同庆的的日子,神器“问剑”的诞生也引起各路英豪争相前,来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   “问剑”是老城主耗费十年心血,千百劳力,沥血数升而打造的神兵利器,相比较前两把绝世兵器而言更甚一筹。   剑城之前打造了两把利器闻名江湖,第一把“出世”,目前在剑城里贡奉着,已是一柄断剑,不过虽是断剑,可它的战绩却足可以把它摆在神兵的之列,当年“出世”以一己之力硬捍开天斧、骨扇、向月剑、天龙拐、觉刃和批刀六柄当世名器,而不幸夭折。六柄名器也都纷纷陨落。所以它的光芒就像天上的太阳,永远照耀着武林,成为一个不朽的神话。它的原主人在那一战中陨落,为纪念尊重他和那柄神器,对手将他的尸体和断剑送至剑城。虽已是一柄断剑,可是刀刃依旧锋利,刀身依旧坚不可摧,仍是江湖人梦寐以求不可多得的神器。   第二柄剑也就是“流云剑”了,至于流云剑为何在剑冢流手中,又不得不提到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剑城出了一百年不遇的不世奇才,他的武功卓越已非凡间之人,深受城主喜爱,城主无子,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已然将他认定为下一任的城主,并将流云剑亲自送与佩之,可是他却爱上了与剑城有着血海深仇的天下庄庄主的女儿——知盈,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逆天之行,天下庄和剑城同时倾其全力,出动无数高手前去捉拿。历时七天七夜,无数高手损命,死伤无数,到底无法伤及他们二人,最后无法一庄一城痛下“终极追杀令”,混战三天,但是结果却令天下人震惊——所去高手无一而还,全部毙命。这是两大江湖巨头才猛然醒悟,不敢再出一兵一卒。而他断臂起誓,此生此世不会踏入剑城半步,也不会参与任何剑城于天下庄的恩怨纠纷,自断一臂,以谢剑城的养育之恩,同时也谢天下江湖。至此两大帮派便也不再过问二人之事。这件事的风波才停止消弭。而他自创剑冢流,独立江湖。他就是剑冢流的创立者——剑赤。   此事之后,剑赤曾派人将“流云剑”送于剑城,城主睹物思人,老泪从横:“此剑宿命本不属剑城,“流云剑”开封之时便是赤儿你出生之时,它是为你而生,是属于你的荣耀,却不是剑城的荣耀。不要也罢。”   在这一事件中,“流云剑”彻底打出自己的威名。是无数江湖人士挥不去的噩梦。   至此,剑赤将“流云剑”作为剑冢流的圣物,以此纪念。   而这件事也被江湖上广为流传。剑赤的武功也一直被江湖人传的神乎其神。当然也再没人见到他动武,可能是因为再没人敢挑战他吧。   两把神剑都有着自己的不朽的传说,第三柄剑的出世无疑引起江湖各界的关注。尤其是城主竟放出话来:“第三柄剑,乃是剑城最强之剑。”这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在江湖中掀起一股风暴,神剑开封,精血祭剑,武林一大盛事,城主六十寿辰,两大喜事一同举办,一时间江湖上热闹非凡。   一把剑,又会引起江湖怎样的腥风血雨?   变数,劫数,江湖真是越来越乱了。   (大家支持一下金玉丹三的新书啊,点击,收藏都要啊)     《问剑外传》 第十章:柳七   花满楼里面簇拥着满满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花满楼里,都是男人簇拥着女人,而今天却恰恰相反,一个妖异异常的男子却被一群胭脂粉黛包围着。   那是一个集俊美娇异,华丽,奢华于一身的男人,仅一眼,只要是个女儿身都会被那迷人的微笑所倾倒。那是怎样的一个媚倒众生的笑,一个男儿身竟生的如此妖艳,而那眼神更是秒杀千万红尘。   他的到来,令整个花满楼都沸腾了,使得这里是女子的海洋,是红袖的天堂。   这里的女子都在为他沸腾,为他痴狂。   可是如果有个明眼人在这的话,情况就不是这样了,因为他的耳后竟有一颗痣,一颗血红的痣,一颗江湖人都知道的痣,但从没有人看见过,江湖上一直传说:有一个杀手,他有一颗痣,但从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叫柳七。   他是号称江湖上最贵的杀手。   他杀人有三不:不要理由,不论是谁,不杀女人,但是他杀人却又另外三要,要女人,要钱,要时间,也就是说要他杀人首先得送他一个女人,其次给他重金,第三不得规限他时间,他说他讨厌被人限制的感觉。当然这条规定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买家买你杀人,你却要我不得规限你时间,这不胡闹吗,要是你隔个百八十年再动手,别人还用你杀吗?不过这种麻烦很快便没了,因为只要他要杀的人没有活过七天,所以他叫柳七。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能力,因为他从没失过手。   当然这里没人知道他是柳七,所以也就没人知道他为何会来到这里,他来当然是来杀人的,杀谁,谁也不知道,当然到时候谁死了自然就知道了。   “砰”花满楼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从门外闯进一位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一样的畸形人。那大汉随手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往桌上一掷,脚步生风,突然往前两步,猿臂一揽,拎起两名女子就往楼上包房走,吓得两名女子花容失色,一切来得太突然,本来喧闹无比的楼阁一下子静的出奇,柳三也不由得发出:“咦”,那锐耳的声音瞬间穿透人群,如利刃一般直直插进大汉的耳中,那本往上踏的右脚又缩了回来,回头一看,那虎虎生威的虎目直接的迎上了那妖异无比的目光,大汉不由一怔,惊疑过后,大汉避开那如鬼魅般的眼神,再不管他,竟自大步登上楼梯,那似侏儒的人也亦步亦趋的跟随其后。   柳七眼神猛然一缩,那鬼魅般的眼神竟变得空洞,深邃起来,因为他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他想见了很久的东西,那大汉提起的裤脚隐然露出一个印记,别人不知道,但柳七绝对知道,那是玄武堂的印记,那刺青他就是死也不会忘记。   玄武堂的人极少出现在江湖上,这次竟出现在这里,而且一出就是两个。到底有什么行动。   夜深,柳七一人独坐桌旁,桌旁有一坛酒,一柄剑。   酒清澈,剑光亮。   此刻,那妩媚万千的眼神竟如此的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滩死水,毫无生机。他的腰笔直的坐着,他的背是那样的挺直,此刻的他如雕塑一般,只有那隐然漏出的杀机,但不过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今天见到的那位大汉从一开始就施展“咫尺天涯”的神奇身法就开始令他怀疑,到后来那露出的印记让他确定,他就是玄武堂的人。他令柳七产生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数十年不出江湖的的玄武堂和这柳七到底有何恩怨?   江湖本来就是江湖,仇恨又何必一定有何恩怨,不过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皆有因果。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