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神奇的一家 懒妻(索还贞)

    

    这一天是周末,李建业按了半天的门铃照例是没人开门,他蹲低身从行李包里翻出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他站在门外都能听见,但半天也没人接电话。李建业按下妻子涂小英的手机号码,手机的彩铃声响了,他站在门外也能听得见,但还是半天没人接。李建业按下大女儿李挽晴的手机号码,响了无人接听,他又拨通小女儿李挽月的手机,还是无人接听。

    李建业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只能出绝招了。他轻敲三下门,扬声道:“外卖,送外卖!”

    话音未落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开了,十八岁的大女儿李挽晴身穿睡衣,蓬头垢面地打开了门,看清来人后,她嘟起了小嘴抱怨道:“老爸,你又骗我!”

    “就数你嘴馋!”李建业伸手拍打一下女儿的额头,随即转过身去用力拖着沉重的行李。

    “老爸,你又捡垃圾了?”李挽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眼屎,打着哈欠问。

    “是宝贝!这些是老爸刚淘回的宝贝,可全都是文物!”李建业关紧了门,压低声音道。

    听到是宝贝,李挽晴眼睛顿时一亮,她走上前探着身子盯着李建业的行李包看。

    李建业小心翼翼地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切,全都是破石头!”李挽晴嗤之以鼻,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她还真当是什么稀世珍宝呢,原来不过是一包的破石头。

    “以老爸考古多年的经验看”李建业刚要传授女儿经验。

    “是盗墓经验吧!”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李建业的话,中年女人拖着拖鞋穿着睡衣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她睡眼惺忪地扫了地上的破石头一眼。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才不会做!”李建业瞪了妻子一眼,呛声道。

    涂小英的爸爸是小偷,爸爸的爸爸还是小偷,她当然也是小偷,自从嫁作人妇以后,她就很少出手了。

    李建业的爸爸是盗墓的,爸爸的爸爸还是盗墓的,结婚生女后,他还是继续干着盗墓的勾当。

    “老妈我饿了!”李挽晴摸着空空的肚子说。她今年读高三,第一喜欢的是吃,第二喜欢的是钱,第三喜欢的是美男。

    李挽晴身高一米六六,一头垂到腰际的黑直发,鹅蛋脸,柳眉,杏目,樱桃嘴,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标准的美人胚子。

    “我也饿了,打电话叫外卖吧!”涂小英同样摸着空空的肚子说。

    李挽晴拨通快餐店的电话,“麻烦送三份套餐到1201。”说完她搁下了电话。

    “你怎么不叫四份?还有你妹妹呢。”涂小英皱起了秀眉。

    “今天是周末!”李挽晴和李建业异口同声道。

    “噢,忘了。”涂小英抓抓自己的头发。

    一到周末十六岁的李挽月照例是要闭关睡觉的,李挽月读高一,她第一喜欢的事是睡觉,第二第三喜欢的事还是睡觉。

    李建业从包里抱出一个圆圆的石头,放在餐桌上,瞪大眼睛研究着。

    外卖很快送来了,三个人围着餐桌吃了起来,卧室里的大床上,一个女孩成大字形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巾上,女孩的皮肤很白,双眉略粗,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小巧的鼻头,粉粉的唇,圆圆的脸蛋还略带着点婴儿肥,却更显得娇憨可爱,李挽月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她睡得有些不踏实,想小解,却又懒得起床。她翻了个身抿了抿唇,憋着!

    外面的三个人吃完了饭,就围着李建业的石头看了起来,“老爸,这石头里面到底有什么?”李挽晴双手托着下巴,忽闪着漂亮的眼睛问。

    “嘘!”李建业拿着放大镜对着石头仔仔细细地照着。

    涂小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一如李建业看不起她家的祖业,她也看不起李建业干刨人家祖坟的勾当!

    两个小时后,卧室里面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挽月穿着睡衣走出了卧室,慢吞吞地朝客厅旁边的洗手间走去。她的小脸有些发白,被尿憋的,她今天已经走得格外的快了,在旁人看来却还是蜗速。

    李挽月最大的特点就是慢,说话慢,走路慢,吃饭慢,她做任何事都是慢,看起来不着急不着慌的,异常的淡定,用涂小英的话说,小女儿生来就是带着佛性的,整整十六年了,他们就从来没见过李挽月着急上火的样子,她简直就是观音转世,普度众生来了。

    “妹,你起来了?”李挽晴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李挽月不言语,径自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关上。小解完后她走出洗手间,顺手关上了门,“嗯,想上厕所。”出来后,她慢吞吞地说。

    “挽月,过来看一下,老爸带宝贝回来了!”李建业招手道,老婆和大女儿不识货,他就不信,在这个家里他找不到知音。

    “噢。”李挽月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走上前,漆黑的双眸盯着餐桌上的东西看了起来。

    她安静地看着,看了足足有一刻钟。

    “挽月,你看出什么了吗?”涂小英好奇地问。

    “是啊,妹你看出宝贝来了吗?”李挽晴歪着脑袋问。

    李建业也眼巴巴地盯着小女儿看,李挽月伸手抓了抓长发,抬起眼眸,扫了一眼三个人,随即又低下眼眸,再次看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这个,应该是石头吧?”她不确定地问。

    “妹,你看这么半天,才看出它是个石头?”李挽晴瞪大眼睛问。

    “是石头吧,看起来像是石头的。”李挽月慢悠悠地说。

    李建业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若不是去测智商,证明李挽月的智商比一般人还要高,他有时候真怀疑小女儿是个白痴。

    在李挽月的脑子里,她刚才已经把眼前这个东西剖析了无数遍,从它的颜色纹理质感以及它具有的一种特有的灵性,她都不能确定它就只是个石头。李挽月一点也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她的脑子转得很快,她之所以说话慢,走路慢,做事慢,只是因为一个字:懒。她是懒得说,懒得动,懒得做。

    李挽晴手一抽,不小心碰到了石头,石头从桌上掉到了地上,翻滚了起来,而整个客厅瞬间都晃动了起来。

    “啊,地震了!”李挽晴惊叫道。

    “快趴下!”涂小英失声道。

    “快过来!”李建业伸手去拉妻女。

    三个人一下蹲在了地上抱成一团,李挽月站着不动。

    “挽月,快蹲下!”涂小英哭喊着。

    这里是十二层,若是真的大地震想跑也跑不了,若整栋楼都塌了,躲能躲到哪里去?李挽月想。

    “噢。”她应了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和他们三个人蹲在了一起。

    房子剧烈地晃动着,天和地都旋转了起来……

    一个破败的道观立在眼前,像是随时会塌的样子,周围是深山密林,“这是哪里?”李挽晴呆立着问。

    “老公,这是什么地方?”涂小英望向李建业。

    “我怎么知道?”李建业没好气地说。

    “这里有道观,你不是考古的吗?”涂小英反问道。

    “我是盗墓的!”李建业泄气地说。

    他们一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这陌生的地方。

    李挽月径自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歇息着,既来之,则安之,着急也没用。

     正文 第二章  风不高月不黑

    两年后,这是一个的夜晚,深宫大院内,年轻的皇帝猫着腰鬼鬼祟祟地穿行在弯弯曲曲的长廊上,近了,近了,离目标地越来越近了,年轻的皇帝不禁加快了脚步,守在外面的侍女们见了皇帝刚要下跪行礼,年轻的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外加大手一挥,侍女们知趣地退了下去。

    年轻的皇帝轻轻推开闭着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掀开白色的纱幔,床上的美人儿穿着白色的薄纱长裙,长长的睫毛轻合着,粉嫩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小巧的鼻头上还沾着细细的香汗,樱唇微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随着她匀称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脯。年轻的皇帝艰难地咽下一大口口水,半年了,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待在皇宫里已经有半年了,只能看不能吃,年轻的皇帝心早已痒得紧,在床侧坐了下来,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上美人儿的脸颊,滑嫩滑嫩的,年轻的皇帝顿时心神荡漾,布满渴望的双眸闪耀着火焰。

    感觉到有猫爪子在挠自己的脸,李挽月微微蹙眉,嘴里发出不满的嘟囔声。听到美人儿的声音,年轻的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大手一扯,“嘶啦”一声撕开了美人儿的薄纱长裙,美人儿的胸部没有立刻裸露出来,因为一个白色的像是女人肚兜又不是肚兜的小布料遮住了美人儿的胸部,和皇后身上穿的是一样,穿这劳什子干什么,脱起来一点也不顺手。年轻的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感觉到胸口突然一凉,李挽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映入她的眼帘,“月儿,你就从了朕,朕封你做贵妃。”看见美人儿睁开了眼睛,年轻的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怕什么?他是一国之君,他是皇帝,难道他还不能多封几个嫔妃吗?确实不能,自从半年前,他册封了皇后,他就被皇后管得死死的,这半年除了皇后,他再没碰过其他女人,原以为皇后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殊不知她竟比母老虎还要厉害千倍。

    年轻的皇帝见美人儿不说话,且小脸越来越红了,心中立即窃喜万分,他就知道,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姐姐!”李挽月突然叫道。

    年轻的皇帝身体一颤差点从床侧跌滚下去,他赶紧起了身,轻咳了一声。

    “皇上,这半夜三更的您不在臣妾那里好生歇着,您走了这么远来看臣妾的妹妹,臣妾好感动!”李挽晴一身织锦长裙,仪态万千地走了过来。

    “皇后,现在是酷暑,宫里好多人都得了热症,朕是担心挽月身体不适,就顺路过来看一下!”年轻的皇帝一板一眼地说。

    靠,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呢,“皇上,现在和臣妾一起回寝宫吗?”李挽晴娇声问。

    “挽月,你好好歇息着,朕改日再来看你!”年轻的皇帝转过身朝李挽月眨眨眼睛,给她一个特有的暗示,在他看来,美人儿也是对他动了心的,来日方长!

    李挽月乌黑的水汪汪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皇帝,年轻的皇帝有些看直了眼,他就是爱她这副憨憨傻傻的俏模样,娶妻当娶笨妻!

    唉,悔不当初,深山密林中,那只小白兔让他看走了眼,才稀里糊涂的封了个这么厉害的女人做了皇后,怎一个悔字了得?

    李挽晴上前搀扶着年轻的皇帝朝外走去,她边走边回头朝床上的李挽月动了动双唇,用唇语道:妹,老姐又救了你!

    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了,李挽月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拉好自己的衣服,这皇宫是待不得了,已经两年了,他们一家四口来到这个错乱的时空有两年了,李挽月重新躺了下来,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去,虽然她有些后怕,现在空想也没用,还是等天亮再想脱身之计吧。如此一想,她便再次熟睡过去。

    这个的晚上,想干坏事的不只是皇帝一个人,皇城之外,一个千里之外的小驿馆里,漆黑黑的房间里,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男子摸黑朝窗边走去,腿绊倒了桌脚,生疼生疼的,“shit!”

    楚少扬抱着自己的双腿跳了起来,他单腿跳到了窗户边,伸手推开了窗户,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子里,也照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头乌黑的长发,一根白丝带束住了头顶的发丝,英挺的剑眉,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白净的脸。

    楚少扬举头望着当空的皓月,思念着那遥远的故乡,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七年了,十七岁穿过来了,现在他已经二十四了,他本来在剑桥好好的念着书,为接管楚氏的家族企业做着准备,却被那无良的教授拉着研究什么时光机器,七年前他和那个教授一起穿过来了,没想到教授竟然乐不思蜀,压根就不想再回去。没有教授的帮忙,楚少扬根本就回不去,如今教授更是挟“机器”令他堂堂的楚少,生生地把他逼成了“采花大盗”,还有半年,教授承诺他,只要再给他送五十个花姑娘,就送他回去。

    不想了,想了伤心,楚少扬摇了摇头,他一个翻身跃出了窗户,本可以潇洒的落地,无奈长发突然绕在了窗户上,楚少扬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长发被窗户的边角生生的扯下了小簇,楚少扬双手紧握成拳,眼泪差点滚落下来,干!

    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王朝,他疯了,他快疯了,没有电脑,没有赛车,没有美模,没有理发沙龙,要什么,没有什么!

     正文 第三章  坏蛋

    楚少扬顺着木楼梯走到一个旮旯的拐角处,抽出随身佩戴的剑,伸进门缝里向上一挑,便挑开了门栓,轻手轻脚地进入了房中,朝床的方向走过去,黄昏时分他见一个女人住进这里,床上被子里鼓鼓的,楚少扬用剑挑开被子,里面却是一个卷起的被子,脖子上突然一凉。

    “该死的,拿”如黄莺般清脆的呵斥声响起,楚少扬接住了女子瘫软下来的身体,往肩上一扛,转身就走,真是莫名其妙,这些白痴动手之前总要说那么几句废话,他们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有那动嘴皮子的几秒钟,对于楚少扬,一个空手道黑带九段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时间来扭转局面了。

    将女子横放在马背上,楚少扬也一跃而上,一手搂着她瘫软的身子,一手抖动马缰,直朝西边方向飞驰而去。

    天色渐亮,楚少扬下了马,拉着缰绳朝溪边走去,女子脸朝下趴在马背上,楚少扬伸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她的脸,她紧闭双眼,一点意识也没有,可能刚才那一拳给得太重了,楚少扬心想着,他松开了缰绳,马低头喝着溪边的泉水。

    楚少扬低头解开自己的长衫,内衬,脱下脚上的白靴,将自己脱了个精光,纵身一跃跳进溪水中,畅游起来,爽!楚少扬闭着眼睛仰泳,清清凉凉的溪水让他通体舒畅,这感觉不亚于和女人滚床单!

    马背上趴着的女人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慢慢睁开了眼睛,“坏贼!”她从马背上轻松落地,银牙紧咬,杏目圆睁,怒视着溪水中的。

    “美人儿,你口口声声骂,本少爷是看了你的身子了,还是和你困觉了?”楚少扬眯起丹凤眼,斜视着岸上站着的女人,慵懒地问。

    一身翠绿长裙的女子顿时羞红了脸,一张精致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虽然是江湖儿女,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坏贼,拿命来!”女子从地上捡起楚少扬的剑,飞身跃过溪水,手里的剑朝水里的楚少扬直刺过去。

    原本还露出一个脑袋的突然不见了,女子一脚轻点一下溪水,却连鞋底也没沾湿,可见她的轻功了得。

    “美人儿,这里!”的声音在岸边响起。

    女子一个转身,却“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跌进了溪水里,她没想到竟然光身站在岸边上。

    女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喝下几大口水,她不会游水,脚突然抽筋了,加上刚才惊吓过度,轻功也忘了使了,她拼命地扑通着,却紧闭着嘴巴,不愿意求救,让她向坏人求救,还不如一剑杀了她。

    一双结实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带出溪水放在了岸上,“醒醒!”楚少扬拍了拍她的脸,没反应,他赶紧蹲下,嘴对着嘴给她做人工呼吸。

    几秒钟后,女子突然清醒过来,她睁眼便见这个的嘴落在她的唇上,女子一脚朝踢了过去,知道她会翻脸不认人,楚少扬及时避开了她飞踢过来的脚,不躲他就变太监了!

    “!”女子紧紧闭上了眼睛,这个竟然还是光着,羞辱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她的清白竟然毁在一个手上。

    女子提剑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楚少扬一巴掌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身体一软一下歪倒进他的怀里。见她昏了,楚少扬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马背上,他走到溪边蹲了下来,捧着溪水洗了把脸,从旁边摘了些叶子胡乱的塞进嘴巴里嚼了起来,然后吐了出来,用溪水漱漱嘴,叶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样就算是刷牙了,不然呢?还能咋办?!

    楚少扬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穿戴整齐,他又对着溪水照了照自己的脸,伸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解下白色的丝带重新绑好了长发,“shit!”楚少扬闷声咒骂道。

    见这女人身上湿透了,衣服上沾的全是泥水,楚少扬皱起眉头,拉着缰绳离开了溪边,他决定等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风干了,他再上马,他讨厌脏兮兮、湿乎乎的东西!

     正文 第四章  百花丛

    不走官道,专走一些僻静之路,楚少扬策马飞奔,翠衣女子不久便又醒了过来,楚少扬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见她醒了,也就自然移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翠衣女子后背绷得笔直,一言不发。

    正晌午的太阳毒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楚少扬一勒缰绳,马一下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下来!”楚少扬对坐在马背上的翠衣女子命令道。

    翠衣女子狠狠地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的脸上盯出几个洞来,楚少扬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翠衣女子的脸一下红透了,“放我下来,我自己”她的声音一下没了,楚少扬突然一松手,翠衣女子一下子摔坐在地上,他背着双手,朝树林的阴凉处走过去。

    “混蛋!”翠衣女子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狠声道。

    楚少扬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仰头望了一眼高高挺拔的大树,树上结着一些野果子,看起来已经熟透了。

    翠衣女子走到楚少扬的斜对面,远远地倚靠着树坐了下来,这个坏蛋的功夫看不出任何的门派,她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招数,连着两次被他敲昏,她知道自己是碰到高手了。

    坏蛋突然朝她望了过来,翠衣女子的脸莫名的红了,如果他不是坏蛋,可能她早就对他一见倾心了,长这么大,她从没见过比他更俊俏的男子,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美人儿,你叫什么?”楚少扬眯着眼睛问,看起来色迷迷的样子。

    “坏蛋!”翠衣女子呵斥道。

    “哦?坏蛋?”楚少扬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笑容绽开,如罂粟一般魅惑人心。

    翠衣女子的心突然“扑通”乱跳了起来,“坏蛋!”她再次骂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没必要再说一遍!”楚少扬幽幽地道。

    “坏蛋!”翠衣女子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刚说完,自觉好笑,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铃铛般清脆,悦耳动听。

    这一笑,翠衣女子陡然觉得,刚才那种咬牙切齿的恨似乎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我叫谷穗儿,你呢?”翠衣女子黄莺般的声音问。

    “楚少扬。”楚少扬挑挑眉说道。

    “你师承何派?”谷穗儿抱着双膝,歪着脑袋问。

    “渴了,你给我摘些果子下来,我就告诉你!”楚少扬指指头顶的参天大树。

    “好!”谷穗儿爽快地答应了,她一下站了起来,施展轻功,轻飘飘地落在了树杈之上,掏出手绢将摘得的野果放入其中,她飞了下来,落在了楚少扬的面前,将裹着野果的手绢递到了楚少扬的手中。

    楚少扬接过来,一口咬下去,酸甜酸甜的,汁很多,果然很解渴!

    “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谷穗儿挨着楚少扬坐了下来。

    “空手道!”楚少扬啃着野果答道。

    “你师父是谁?”谷穗儿困惑的问。

    “你再摘些野果下来!”楚少扬说道。

    谷穗儿施展轻功再次飞了上去,很快就摘了一堆野果放在了楚少扬的面前。

    “你师父究竟是谁?”谷穗儿好奇的问。

    “空空道人!”楚少扬信口胡诌道。

    “我从没听过这个门派和你师父的名字?”谷穗儿一脸的茫然。

    “那是你孤陋寡闻。”楚少扬吃饱了,闭上眼睛靠着大树,打起盹来。

    谷穗儿看了一眼地上,他竟然一个野果也没留给她。

    “你上去给我摘些野果!”谷穗儿扯扯楚少扬的衣袖。

    楚少扬闭着眼睛装死,他可不会什么轻功。

    “哼!”谷穗儿轻声哼了哼,只得自己又飞了上去。

    谷穗儿边吃着野果,边偷偷打量着他,看着看着她的脸就红了。

    睡饱了,精神足了,楚少扬睁开眼睛,伸伸懒腰站了起来,他翻身上马,然后朝地上站着的谷穗儿伸出一只手,谷穗儿红着脸抓住他的手,一下跃到了马背上。

    楚少扬头枕在她的肩上,双臂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马儿慢慢朝前走着,谷穗儿连耳朵都红了,唉,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动了情了,楚少扬低头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了下去,一路太过无聊了,有人陪着消遣打发时间总是好的。

    他的桃花运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破王朝,就从来不曾间断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们一见他,就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则是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晚,楚少扬便带着谷穗儿一起住进了一家客栈,叫了一壶酒,几样菜送到了房中,谷穗儿红着脸给楚少扬倒满了一杯酒,楚少扬端起酒盅喝上一口,那香醇的酒香在他口中弥散开来,“美人儿,过来!”楚少扬手一拉,谷穗儿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嘴对着嘴把酒灌进她的嘴里,谷穗儿粉脸通红,双目含情,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楚少扬大手轻轻揉搓着她轻颤的身体,她早已像一摊水一样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处置了。楚少扬偏不着急,他很享受和女人调情,说到底真是一起滚到了床上,也没多大意思了,他害怕那种空虚,每次在女人身上发泄完,他只会觉得无边无际的空虚,尤其是穿到了这里,这种空虚更是越发厉害的啃噬着他的灵魂,所以他才会想尽一切办法要回去,回去之后又能怎样呢?还是一样的空虚,他的心像是一直在飘着,孤寂无依的飘着。

    “少扬……你会跟我成亲吗?”谷穗儿软在他的怀里,呢喃问。

    扫兴!她的话像一桶冰水,楚少扬所有的兴趣全没了,他松开了她,自喝着酒,吃着菜,他喜欢跟能玩得起的女人玩,玩不起,就走开!

    “少扬……”谷穗儿倚了过来,小手轻搓着他的胸口。

    楚少扬抬起手,击在了她的脖颈上,她一下昏死过去,他抱着她放到了床上,坐回去继续吃喝着,吃饱了,他推门走了出去,跃上马疾驰而去,带她来客栈本想是和她玩乐玩乐,然后走人,她会功夫,教授手无缚鸡之力,他当然不要会功夫的女人!

     正文 第五章  梨花村

    ,几年前这里还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如今宽敞的街道铺展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声名大噪,令无数江湖异士,文人骚客,王宫贵胄纷纷慕名而来。

    都是以“梨花”为名的商铺,诸如梨花饭庄,梨花当铺,梨花赌坊,梨花棋社,梨花澡堂……

    之所以能声名鹊起,和的首富凤晨香是密不可分的,所有的店铺都是属于凤晨香的。

    这日晌午,一身玫红色长裙的女人走进了梨花饭庄,女人乌黑的长发盘了一个简单的结,头上只插一根通透的碧玉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的模样,却是风韵犹存,特别是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是别有一番景致。

    女人腰身佩戴着一把宝剑,略带弧形的剑柄上用黄金雕满优美的龙型图腾,末端还镶有一颗硕大的宝石,“女侠,您是用餐还是住店?”一身白衣的妙龄女子上前招呼道,所有的商铺雇佣的全是年轻貌美的女人。

    “用餐,也住店。”女人说话间一张银票就递了过去。

    “女侠,你二楼雅间请。”妙龄女子笑颜如花地接过了银票。

    两个青衣女子在前面引路,带着女人直奔二楼雅间而去。

    “女侠,您里面请!”两个青衣女子娇声道,她们一左一右掀开了纱帘,紫色的纱帘上还镶有一串串水晶珠子,女人走进纱帘坐了下来,坐在这里可以俯瞰最繁华的街道。

    “女侠,这是我们的菜单!”一身桃粉色长裙的女子走进来,弯腰双手将一本藏青色封面的书递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接过菜单扫了几眼,里面图文并茂,除了菜名,旁边还绘上了菜的样式。

    女人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再要了一壶“美人茶”,品茗赏景,异常的逍遥惬意。

    一身紫色长衫的男人,风度翩翩的摇着折扇,踩着楼梯上了二楼,男人并没有往青衣女子带路的雅间走,而是径自朝女人坐的雅间走去,透着薄薄的纱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的佳人。

    男人合上折扇,手执折扇挑开纱帘的一角,“客官,您不……”带路的青衣女子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小娘子,陪爷喝两盅如何?”男人走进了雅间,“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扇着迈步朝坐着的女人走去。

    男人身材颀长,国字脸,面相儒雅,看起来花心倜傥。

    女人悠然自得的品着茶,看也未看男人一眼。

    “客官,您还是去隔壁的雅间吧!”青衣女人紧跟着进来,挡住了男人的去路,娇滴滴地说。

    “滚开!大爷寻乐,你也敢拦?”男人厉声喝斥道。

    青衣女子小脸一下惨白,她何时见过这样蛮横的客人?来这里的客人,一见这些娇滴滴的侍女,个个都是怜香惜玉的主,她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大声责骂?想着委屈,青衣女子眼泪一下滑落下来。

    “小娘子!”男人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跟前,手里的折扇托起了女人的下巴,一脸的轻佻,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女人。

    女人冷哼一声,左手抓起桌上的宝剑,右手拔剑出鞘,亮光一闪,锋利的剑直指男人的咽喉。

    “蹬蹬蹬”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响起,十几个紫衣男人举着剑冲上二楼,“堡主!”十几个男人冲进了雅间,齐刷刷地站在了男人的身后。

    “怎么,想以多欺少?”女人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碟子手一扬,扔到了外面街道上,十几个女人一下施展轻功落在了女人的身边,“宫主!”她们齐声叫道。

    眼看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各位好汉,女侠,手下留情!”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个很高很瘦像是麻杆的中年男人从楼下走上来,男人一身绸缎白衣,长发用竹簪束起,男人的脸很长很长,小眼,朝天鼻,厚嘴唇,一对大大的招风耳。

    女人收回了剑,插入剑鞘之中,冷眼望着走过来的瘦高男人。

    “在下凤晨香,各位好汉,女侠,能否卖晨香一个薄面,容晨香代表,盛情款待各位?”凤晨香抱拳说道,他长相极丑,可是声音异常的浑厚洪亮。

    “久仰首富凤晨香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豪爽之人!”男人收起折扇,抱拳说道。

    女人扬扬手,她身后站着的十几个女人飞身跃了出去。

    “退下!”男人沉声道。

    “是,堡主!”十几个男人低头退了出去。

    “恕晨香眼拙,不识二位高人,请见谅!”凤晨香恭敬说道。

    “在下是古墓派堡主,李建业!”李建业摇着折扇说。

    “妙手宫宫主,涂小英。”涂小英径自坐了下来,淡声道。

    凤晨香绞尽脑汁想了一圈,也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两大门派?

    “李堡主,涂女侠,容晨香备薄酒宴请两位,还望两位赏脸。”凤晨香客气说道。

    “凤晨香,你也是从另一个时空穿来的吧?”涂小英突然地问。

    凤晨香脸色一僵,“二位,莫不是,也是,也是……”他颤抖着手指向李建业和涂小英。

    “正是!素闻的名声,在下心生疑惑,只是想见阁下一面很难,不得已方和贱内想出此下下之策……”李建业文绉绉的说。

    “闭嘴!李建业,说人话!”涂小英一拍桌子喝斥道。

    “啊呀,妈呀,亲人啊!”李建业一把握住了凤晨香的手,剧烈地摇晃起来。

    凤晨香嘴唇张了张,还未出声已是泪流满脸,“兄弟,我苦啊……”凤晨香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哭了起来,李建业的眼眶也红了。

    涂小英冷声哼哼,不知道的,还当这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实际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男人,真矫情!

    “兄弟,我做梦都想回去,我回不去啊,苦啊 ……我害了我的学生,为了拖延时间,我还骗他,让他给我送姑娘过来,我许诺的期限快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凤晨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着。

    “兄弟,你也是石头带过来的吗?”李建业哽咽地问道。

    “什么石头?我是捣鼓机器,捣鼓过来的,现在机器只是废铁一堆,没用了……”凤晨香难过的说。

    “哎,本来还指望你能有办法呢,看来,我们只能继续找奇石了!”涂小英叹了口气。

    “奇石?什么奇石?”凤晨香眼里直放光,原来想要回去,还有其他的办法。

    “一块破石头,慢慢找罗。”李建业叹道。

    “我的学生死心眼,我还指望他能爱上一个这里的姑娘,就不要再逼我,让我送他回去,谁知道,整个的小姑娘全是他送过来的,愣是一个也没能留住他的心!”凤晨香想起来就头疼。

    “我还有一个小女儿单身,要不,我们给他们俩撮合撮合?”李建业八卦道。

    “李建业!找石头先!”涂小英一拍桌子吼道。

    李建业不敢再吭声了,来到这里,涂小英的脾气一日比一日见长,没办法,谁让他理亏呢,要是他不带那石头回家,他们一家人也不会来这里!

     正文 第六章  拖油瓶

    “吱呀”一声,闭着的木门开了,李挽月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眯着眼睛望了一下白花花的太阳,看日头,已经应该是下午一点了吧?

    一个月前她从皇宫里面溜了出来,一路北上,来到这个深山密林,这里也是他们两年前穿来时,一直住着的地方,没想到爸妈都离开了,李挽月已经独自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个星期了。

    李挽月顺着山路慢吞吞地往下走,山谷里有一条小溪,天太热了,她要过去洗个澡。

    她走了一小段,就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坐下来,纳凉歇息。

    一只白茸茸的东西突然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跑到李挽月跟前的时候,就一头栽地死了过去,李挽月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只小白兔,一支箭插在了白兔的身上,李挽月伸手戳了戳白兔的身体,硬挺挺的,已然是死了。

    隐约听到马蹄声,李挽月一下将小白兔抱进怀里,呜咽哭了起来,姐姐哭白兔当了皇后,也许自己运气好,也能当个将军夫人。李挽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管来者是谁,她都决定要讹上他了,她可不想一个人再在道观里住下去,她这几日都是吃野果果腹,再吃下去,她会饿死的!

    “吁”楚少扬急忙一勒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然后才落了下来,刚才一直策马飞奔,楚少扬没想到这深山之中竟然会坐着一个女人。

    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色素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如墨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女子低垂着眼帘,一脸伤心地看着怀里的小白兔。

    楚少扬翻身下马。

    “公子,小女子的小白可是公子所杀?”李挽月用衣袖轻轻擦拭一下干干的眼角,这才抬起头来,悲悲戚戚地哀声问。

    眼前的女子模样还算周正,楚少扬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最是讨厌这种“林黛玉式的女人”。

    李挽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高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帅哥一枚。

    “公子……”李挽月的声音一下没了,楚少扬抓住她的手臂,往上一举,扛到肩上,转身将她扔在了马背上,像是在搬运沙包似的,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感觉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有人你见第一眼,就只会觉得厌恶,楚少扬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跃上马背,没有像对谷穗儿那样,将昏死着趴在马背上的女人揽入怀里,而是任由她的身体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

    将就吧,谁让时间不多了,而且只剩一个女人就能完成任务了,就她了。

    不知道在马背上颠了多久,李挽月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马背上,脸朝下,很不舒服。

    “公子……”李挽月弱声叫道。

    楚少扬手一抬,重重一下击在了她的后脖颈上,李挽月眼前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等李挽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一堆篝火在眼前燃着,李挽月支撑着从地上爬坐了起来,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双腿盘坐在篝火前,他正聚精会神的烤着什么野味,不时地翻转一下手上的木棍。

    终于烤得了,楚少扬用剑割下一小块肉,送进自己的嘴里,味道还凑合。

    见那个女人醒了,正眼巴巴地望着他,“想吃?”楚少扬幽幽地问。

    “公子现在所吃的,可是小女子的小白?”李挽月悲声问。

    感觉这东西很奇妙,李挽月向来平和,懒于说话,只是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她便起了想捉弄他的兴致。她看得出来,他很厌恶她,他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好玩有趣。

    “shut up!”楚少扬闷声道。

    李挽月伸出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公子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明白?”她一脸茫然、懵懂地盯着他。

    中奖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让她撞上一个同类,同是天涯穿越人!李挽月的小手藏进衣袖里,激动的紧握成拳头。

    “接着!”楚少扬将吃剩的,吃不下的肉朝李挽月扔了过来,烤熟的野味落在了地上,李挽月低头看着地上的野味,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吃吧!”楚少扬一脸玩味的盯着她。

    “小白,小白,小白……”李挽月难过得不能自已。

    “shit!不是你的小白,是鹿肉!”楚少扬恶声道。

    “公子没骗我?”李挽月一双无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楚少扬。

    “没有!”楚少扬闷声道。

    李挽月这才捡起了地上的烤肉,撕下一小块肉,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她吃饭本来就慢,加上故意而为之,那就更慢了。

    楚少扬低头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吃饱了,李挽月挪到了楚少扬身边,双手偷偷地抓住他拖在地上的长衫,使劲地擦着脏脏的油手,她讨厌油腻腻的东西,只能借他的衣服当抹布了。

    “做什么?”楚少扬低垂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双眸冷冷地朝李挽月射了过来。

    还以为他睡着了呢。李挽月暗暗吓了一小跳。

    “公子,小女子……” 李挽月轻咬唇瓣,害羞的低垂下眼睑。

    “说!”楚少扬一脸的不耐。

    “公子,小女子想如厕!”李挽月低垂着眼帘,细声道。

    “大解还是小解?”楚少扬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她磨光了。

    “……”李挽月低垂着头不语,小手轻扯着裙角。

    “先挖个坑,完事后,再填上坑!”楚少扬将剑递了过去。

    他当她是小狗呢!

    李挽月羞答答地接过了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朝树后面走去。

    楚少扬盯着她的脚看了一下,她也不是三寸金莲啊,怎么走路比蜗牛还要慢?

    楚少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公子!”李挽月惊恐地望着他。

    “走快点!”楚少扬拽着她就往林子里走。

    “公子,你弄疼我了!”李挽月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脚一下突然一绊,像是磕到了一块石头上。

    天和地瞬间旋转起来。

    一睁开眼睛,柏油马路,桔黄的路灯,高楼大厦。

    “我穿回来了!”楚少扬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东西在轻轻拉扯他的衣袖。

    “公子,这是哪里?”

    身后那个白痴女人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完蛋了,只是自己回来了,爸妈姐姐都没回来,与其被饿死,还不如跟着他混吃混喝混住!

    李挽月不到一秒钟就打定了主意。

    楚少扬脸上的笑僵住了,该死,竟然带了个回来,若弃她不顾,显得太不人道了,她一个古代的女人,想要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楚少扬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停了下来。

    他拉开车座的后门。

    “公子……”白痴女人赖在地上不肯移动半步。

    楚少扬只能一把抱起她,将她塞进车的后座,他紧贴着她坐进了车里。

    “二位,拍古装戏吗?”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

    “去楚园!”楚少扬冷声道。

    司机发动车子,出租车飞快朝前开去。

    楚少扬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七年了,他消失了整整七年……

    匀称的呼吸声响起,楚少扬收回视线,这个白痴女人竟然睡着了,她就这样枕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正文 第七章  不成器的东西

    出租车驶进了半山腰的别墅区,车子最后在一栋十分豪华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一个守门的年轻保安走上前,出租车的车窗开着,一个古装打扮面容俊美的男人探出头来,“叫楚雅娴出来!”男人冷着脸道。

    “是,先生,您稍等!”年轻的保安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看他的样貌竟然和楚园的大小姐有那么几分神似,就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都是如出一辙。

    楚园豪华的别墅里,佣人轻敲着大小姐的房间。

    “进来!”楚雅娴继续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微卷的长发垂落双肩,白皙的瓜子脸,弯弯的娥眉,一双丹凤眼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唇紧抿着,精致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淡灰色职业套装,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虽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楚雅娴依然还是一副工作中的状态。

    “大小姐!”佣人轻推开门,站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叫道。

    楚雅娴敲击几下键盘,秀眉微微皱起,外围环境不容乐观,海外的游资纷纷涌入进来,都想分一杯羹,楚家一直是金融界的龙头老大,看来也免不了要受些影响。

    “大小姐,外面有人找。”佣人轻声说道。

    “谁?”楚雅娴摘下黑框眼镜放在桌上,起身站了起来。

    “不知道。”佣人小声道。

    “保安是干什么吃的,这次最好能给我一个理由,楚家不需要废物!”楚雅娴冷着脸大步走出房间,半高跟皮鞋踩在木地板发出“咔咔”脆响。

    佣人的脸一下变得苍白。

    楚雅娴顺着盘旋式楼梯从三楼往下走,一个中年女人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杯牛奶,从一楼往山走,女人穿着睡衣睡裤,长发随意的散落着,女人长得很秀气,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楚雅娴,林云赶紧侧过身,身体紧贴着扶手,“雅娴,我刚热了牛奶,你喝吗?”林云小心地问。

    “我晚上什么时候喝过牛奶?”楚雅娴淡声反问道,目不斜视地走下去。

    林云轻呼了一口气,一溜烟小跑冲回二楼的主卧室。

    走出别墅,穿过了长廊,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外面,楚雅娴冷着脸朝大门走去。

    “大小姐!”几个保安赶紧低头叫道。

    楚少扬一把推开了怀里睡死过去的白痴女人,头磕在了玻璃上,李挽月摸着头睁开了眼睛。

    出租车的后门打开了,楚少扬从里面走了出来,楚雅娴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她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姐!”楚少扬歪着脑袋,叫道。

    “扬扬,扬扬!”楚雅娴一下飞扑过去,“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楚雅娴伸出拳头,捶打着楚少扬的胸口,大哭着问。

    “姐,内伤!”楚少扬做出一脸的痛苦状。

    “扬扬,对不起,对不起,姐打疼你了,对不起!”楚雅娴惊慌失措的伸手轻揉着他的胸口。

    “没事,逗你玩呢!”楚少扬伸手轻轻握住楚雅娴的手,笑道。

    “扬扬,这七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楚雅娴抽泣着问,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滑落下来。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姐,我就过来看看你,我现在要去外公那!”楚少扬不愿提及他穿到古代的事,估计说了,也没人会信。

    “扬扬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楚雅娴紧握着他的手,不舍得放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别墅里面响起。

    “老爷!”几个保安低声叫道。

    “少扬,是少扬回来了?”楚子轩几乎是跑着过来的,跑到门口时,他才故意放慢了脚步,手背到了身后,双手轻颤着。

    “哦。”楚少扬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懒懒地应道。

    “这七年,你去哪里鬼混了?荒唐,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真正的男人?”楚子轩走到跟前,黑着脸教训道。

    “教训完了?没有就继续说,我洗耳恭听!”楚少扬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你穿的什么东西,头发留这么长,不男不女的!”楚子轩盯着楚少扬的脸,厉声喝斥道。

    “流行!我喜欢,爸你老了,跟不上潮流了。”楚少扬一脸的吊儿郎当,连站都不愿意站直了,斜歪着身体。

    “你大学没读完就玩失踪,整天就知道鬼混,!”楚子轩咬牙道。

    “说到鬼混,爸您更厉害,搞上秘书,逼死老婆,和您比起来,我还差远了。”楚少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楚子轩。

    楚子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混账东西!”他抬起手,一巴掌朝楚少扬的脸上打过去。

    楚雅娴想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脆响,楚少扬的脸上印上了红红的五个手指印。

    “打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下,一左一右才对称呢。”楚少扬将脸凑上前,嬉笑着问。

    楚子轩再次扬起手。

    “够了,爸您逼死了妈妈,难道还想打死扬扬吗?是不是我们全死了,您才满意,那个狐狸精才满意?”楚雅娴挡在了楚少扬和楚子轩中间。

    楚子轩的手无力的垂下去,手深深的陷进掌心中,紧握成拳。

    “扬扬,你先去看看外公,他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楚雅娴柔声劝道。

    楚少扬转身朝停在身后的出租车走过去,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过身,“姐,我没钱了,给点钱花花!”他眨巴着眼睛笑道。

    楚雅娴赶紧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和银行卡一并送到他的手上。

    “混账东西,你就知道挥霍,你什么时候赚一分钱回来给我看看?你怎么不学学你姐姐?”楚子轩气不打一处来。

    “可能是遗传问题,姐像妈,我像您!”楚少扬挥挥手里的现金,一记飞吻朝楚子轩抛过去。

    他弯腰坐进出租车里,“走,去酒吧!”他大声说道。

    出租车朝前飞驰而去。

    楚子轩杵在原地,脸色铁青,浑身不停地发抖。

    楚雅娴转身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正文 第八章  宠溺

    李挽月安静地斜靠在后座上,不时偷瞄两眼旁边的男人,他唇紧抿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寒气,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印在了他白皙的脸上,他的手紧紧握着现金和银行卡,那薄薄的银联卡似乎快要刺进他的肉里了,这样紧握着,手一定会疼吧?

    “先生,您想去哪个酒吧,红粉佳人,不夜城,还是其他?”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看着后视镜问。

    “君巷。”楚少扬冷声道。

    “先生,您住在君巷?!那条街,那些胡同里的四合院,听说都是属于一个姓君的大财阀,啧,真阔气,那里面随便一个四合院,现在都上亿了吧?”出租车司机啧啧叹道。

    楚少扬绷着脸不说话。

    “公子,那是什么?”白痴女人一脸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楚少扬紧握着的手摊开了,他的掌心被银联卡刺出两道血印来。

    白痴女人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里抽走了银联卡,翻来覆去地看着,研究着。

    “美人儿,你叫什么?”楚少扬俯身过去,一只手一把擒住李挽月的下巴,对着她的脸轻吹着气,一脸暗昧地问。

    “李挽月,公子你弄疼我了。”李挽月幽怨地说,她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

    “这样就疼了?等一下,我让你更疼。”楚少扬松开了白痴女人的下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抚过她的脸,直到她的脸颊红得发烫,他才移开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子。

    李挽月轻呼着气,伸手擦擦自己的额头,这个家伙的一双眼睛透着一股的邪魅,若不是她定力足,恐怕早就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了。

    出租车驶进了这个城市最贵气、最神秘的地段君巷。

    车子在一个大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付了车钱,楚少扬拽着白痴女人走下车。

    门口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石狮子,两扇大红门紧闭着,踩上几节台阶,楚少扬伸手按下门铃。

    里面的人看到视频监控,一下开了门,一个六十多岁精瘦精瘦的老人开门迎了出来,“小少爷,您可来了,老太爷整天念叨小少爷……”老人用衣袖拭干眼角的泪,哽咽道。

    楚少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拉着李挽月大步朝里面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天井,四周是古色古香的回廊,正房的门一下开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拄着龙头拐杖倚门而立,老人身材很魁梧,虽然头发有些花白,却是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一点也不显得老态龙钟。

    “外公。”楚少扬眼眶有些红了,他一下松开了李挽月的手,大步朝君骁鹤走去。

    君骁鹤双目直直地盯在楚少扬的脸上,“混账东西!”他手里的拐杖突然重重的击在地上,他声音洪亮如钟,隔得那么远,李挽月都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震得生疼。

    “老太爷,您息怒,您千万别生小少爷的气!”刚开门的老人一下跑了过来,求情道。

    “楚子轩那个浑球,是不是他又打你了?扬扬,乖心肝宝贝,疼不疼?”君骁鹤一脸心疼地盯着楚少扬的脸。

    “外公,您说话别大喘气啊,我还以为你骂我呢。”楚少扬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扬扬,外公怎么舍得骂你呢,你是外公的心肝宝贝,小肉肉……”君骁鹤用到极致的声音说道。

    李挽月抓抓自己的手臂,全身的鸡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

    “扬扬,你这身打扮挺帅气的,玉树临风,花心倜傥,颇有几分我年轻时的样子!”君骁鹤紧紧抓住楚少扬的手,拉着他朝屋里走,那个开门的老人也紧跟着过去,李挽月独自站在天井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抬腿慢慢地跟在后面进了正房。

    “外公,好累,我要理个发,泡个澡。”楚少扬斜歪在真皮沙发上,一脸的倦态。

    “外公给你捏捏肩。”君骁鹤大手轻按着楚少扬的肩膀。

    “外公,姐说你身体不好,你病了吗?”楚少扬闭着眼睛问。

    “见不到你,外公当然身体不好,现在你回来了,外公什么病也没有了。”君骁鹤认真地按摩着楚少扬的肩。

    “扬扬,偷偷告诉外公,这七年你去哪里玩了?”君骁鹤压低声音,小声问。

    “环游世界了。”楚少扬随口说道。

    “扬扬,你以后再环游世界,一定要记得带上外公好不好?”君骁鹤哀求道。

    “嗯。”楚少扬闭着眼睛应道。

    开门的老人带着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走到屋里,她们径自走到沙发后面,其中一个女人打开了小箱子,另一个女人小心地解开了楚少扬头上的丝带,给他干洗头发,然后便是理发。

    “扬扬,这个小姐是谁?”君骁鹤得了空闲,从楚少扬的肩上移开了手,他看着独自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李挽月问。

    “乡下妹。”楚少扬闭着眼睛说。

    “有点土气,身材不错,臀部挺翘,应该很会生。”君骁鹤打量着李挽月评头论足。

    楚少扬睁开了眼睛,目光扫向李挽月,“粗眉,胖脸,上身长,下身短,东施效颦,学上葬花吟了。”他懒懒道。

    “再仔细一看,是长得奇怪了点,扬扬要赶她走吗?”君骁鹤是墙头草。

    “留着吧,苍蝇再小,也是个肉,无聊时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楚少扬又闭上了眼睛。

    “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君骁鹤又变墙头草了。

    李挽月打了个哈欠,这一老一小对她的“盛赞”,她丝毫不介意,只要有张床睡,有口饭吃就行,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楚少扬的一头乌黑长发,终于变成了利落清爽的短发,他现在看起来少了份媚惑,多了份英气。

    “泡澡去!”楚少扬站起来,扭扭脖子。

    “公子。”白痴女人终于发声了。

    “有事?”楚少扬半眯着眼睛问。

    “公子,小女子身体不适,想早些歇息。”李挽月揉揉红红的眼睛。

    楚少扬踱着方步走上前,一根手指挑起李挽月的下巴,“美人儿,乖乖等着,等爷回来好好宠幸你。”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中还带着几分邪气。

    在众人的簇拥下楚少扬大步走了出去,隐约听到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空荡荡的大屋一下就只剩下李挽月一个人了。

    李挽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长长的沙发前,一下子坐到沙发上,倒头就睡。

    凌晨一点,一辆黑色的车在宅院门口停了下来,年轻的男人走下车,他低头掏出钥匙打开红色的木门,推门走了进去,君武刚要回自己的屋,看到正房的灯还亮着,他急忙快步走过去,“爷爷,您……”君武的声音一下没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君武轻步上前,“醒醒。”他弯下腰轻轻推了一下女孩,女孩嘴巴嘟了嘟,继续熟睡着,君武突然笑了,这个女孩穿衣打扮很奇怪,像是拍古装戏的。

    “少爷,您回来了。”守夜的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爷爷不在吗?”君武站直了身体,蹙眉问。

    “小少爷回来了,老太爷陪小少爷一起出去了。”佣人轻声道。

    君武的脸一下僵住了,“楚少扬回来了?”他喃声问。

    “是的,小少爷来了。”佣人低头应道。

    君武踉跄了一下,所幸扶着沙发,才没摔倒,“少爷,您……”君武无力的挥挥手,佣人低头退了出去。

    君武侧转身,缓慢地走出正房,朝偏房走去,他是君骁鹤唯一的孙子,君骁鹤却从来不曾喜欢过他,君武一直默默的待在这个家里,他从不曾抱有任何幻想,他知道君骁鹤上千亿的财产以及君帝集团最后的继承人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楚少扬,七年前楚少扬突然失踪,而且毫无音讯,君武才有机会进入君帝集团,他是从底层职员做起来的,他努力了七年,才做到了现在副总裁的位置,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都是君骁鹤,现在那个人回来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是不是就要拱手相让了?!

     正文 第九章  富家子弟

    第二日上午,车停在宅院的门口,精瘦的老人从红门里走出来,轻步上前,拉开车门,君骁鹤弯腰下车,他很高,足有一米九零的身高,骨架很大,腰板挺直,从后面看,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中年人。

    司机快步上前,双手将龙头拐杖递了过去,君骁鹤其实走路根本无需借助拐杖,这只是他的一个喜好而已,这个喜好从他四十岁一直延续至今,就像有人喜好戴着无镜片的眼镜框一样。

    “老太爷,小少爷没和您一起回来吗?”精瘦老人跟在后面,低声问。

    “扬扬见朋友去了,君武人呢?”君骁鹤心情明显很好,他只有在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和家丁闲扯几句。

    “少爷六点不到就去公司了,您知道,少爷每天都是很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的,少爷真的……”精瘦老人一打开话闸就停不下来了。

    “那个乡下妹呢?”君骁鹤打断了他的话,他没兴趣知道这些,不管君武再怎么努力,他就是不喜欢他。

    “她还在堂屋沙发上睡觉呢。”精瘦老人小声嘀咕道,都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个女孩可真能睡。

    两个人闲聊间,君骁鹤已经大步跨进了正屋。

    李挽月趴在沙发上,睡得死沉死沉的,长发从沙发上垂落下来,发梢几乎快触地了。

    “醒醒,太阳晒到头顶了。”君骁鹤如雷的声音响起,同时手里的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吭吭”的声响。

    李挽月一下就惊醒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环视一下周围,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到底在哪里?她有些睡懵了。

    “丫头!”君骁鹤一声喊。

    李挽月一下抬起头,愣愣地望着站在眼前的巨人。

    “带她去房间。”君骁鹤命令道。

    “老太爷,让她住哪个厢房?”佣人问。

    “正厢房。”君骁鹤理所当然地说。

    “老太爷,这不合适吧,连君少爷都住在偏房。”精瘦老人低声提醒道。

    “她是扬扬带回来的,当然要和扬扬住一起,阿福,我做事还要经你同意吗?”君骁鹤拉下了脸。

    “老太爷,阿福不敢,阿福错了!”精瘦老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连声道歉道。

    “小姐,您这边请!”佣人在前头带路。

    李挽月怔怔地跟在了后面,她偷偷回望,那个老人还跪在地上。

    ……

    赛车场的赛道上,几辆F1赛车正飞速的驰骋着,一辆白色的赛车呼啸着冲过了终点线,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楚少”几个靓丽的女人尖声叫着,朝白色的赛车跑过去。

    楚少扬走下赛车,摘下头盔往后随手一扔,第二个走下赛车的人一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头盔。

    楚少扬长臂一揽,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美女抓进怀里,一手抱住她的细腰,俯身,双唇一下压在了她的嘴上,一个火辣辣的法式湿吻,美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喘息声。

    后面的三个男人干站着,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美女,我们也来吻一个!”秦飞张开双臂,朝一旁的几个美女扑过去。

    “啊”几个美女惊叫着逃开了。

    “阿三,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岳伦望着秦飞,嘲讽道。

    “三秒一次郎,你莫要逼我放狠话!”秦飞黑着脸说,秦飞皮肤偏黑,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印度人,所以得了一个“阿三”的外号。

    “你敢!”岳伦脸皮薄,脸一下红透了,岳伦长得很清秀,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生。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像斗鸡似的,累不累啊。”石儒磊望着他们两个,幽幽的道。

    石儒磊长得很粗犷,脸上胡子拉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流浪汉呢,他的外号是“浪人”。

    那两个旁若无人,公然发情的男女,终于分开了。

    “楚少,知道你有女人缘,你别一回来,就刺激我们啊!”秦飞酸溜溜的抱怨道。

    楚少扬皱起眉头,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好久没吃口红,他有些不习惯。

    “楚少,你的小恋人现在成国际红星了,你知道吗?”岳伦蹙眉问,他怀疑这七年楚少是掉进山沟沟里了,外面发生了好多事,他竟一无所知。

    “哪个小恋人?”楚少扬双手插进裤兜里,大步朝赛车场的出口走去。

    “linda阿,你真不记得她了?身材超级火辣,nainai宇宙超级无敌大的那个!”秦飞不知觉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不记得。”楚少扬想了几秒,他从来不记前女友的名字,而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会都成为前任,所以,他一个名字也记不住。

    “下面去哪儿玩啊?”石儒磊懒懒地问。

    他们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是,都是及时行乐主义者。

    “骑马去!”岳伦建议道,他最近迷上了马场里的一个女骑手。

    “不去!”楚少扬一口回绝,他已经骑了七年了,现在一提“马”字,他就想吐!

    “楚少,她就是linda!”秦飞手突然指向一个硕大的广告牌,一个女人穿着红色透明的薄纱,半躺在床上。

    楚少扬抬起头,眯起眼,望去,果然很火辣!

    “电话,你们有吗?”他看着广告牌问。

    “我有,我有她助理的电话,每次打,都说她不在!”秦飞懊恼地说。

    “拨通号码,手机给我!”楚少扬伸出一只手去。

    秦飞赶紧翻出号码,拨通电话,“喂,您好!”电话里响起一个粗粗的女声。

    “楚少扬找linda。”楚少扬淡声道。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三秒后,“少扬,真的是你吗?”手机里响起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声音。

    秦飞紧挨着楚少扬,侧耳倾听着女神的声音。

    “见面。”楚少扬简短说道。

    “我在玫园别墅……”linda很快的报出自己的地址。

    楚少扬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还给秦飞。

    “晚上酒吧见,就去红粉佳人!”楚少扬甩下一句话,坐进跑车里,一踩油门,跑车朝前飞驰而去。

    “女神,我的女神!”秦飞喃喃道。

    “骑马去!”岳伦朝自己的法拉利跑车走过去。

    “骑了也白骑,三秒一次郎!”秦飞恨声道。

    法拉利跑车突然倒车,一下撞上停在后面的保时捷。

    “三秒一次郎,你敢撞我的车!”秦飞嚷嚷道。

    岳伦一踩油门,跑车飞驰而去。

    “阿三,你为什么老叫岳伦,三秒一次郎?”石儒磊好奇问道。

    “他初三的时候,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做,结果三秒就完事了!”秦飞嘿嘿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石儒磊歪着脑袋问。

    “那个女孩后来和我一起玩的时候,告诉我的!”秦飞得意的笑。

    “无聊!”石儒磊转身朝自己的悍马车走过去。

    “四石,你去哪里玩?”秦飞叫着问。

    “家去,睡觉!”石儒磊粗声道。

    “我也家去,睡觉,睡饱了晚上再战!”秦飞自言自语道。

    ……

    男人和女人紧紧贴合在一起,衣服掉了一地,“少扬……这么久不找……我……你去哪里……了……” Linda气喘吁吁的问。

    身上的男人犹如猛兽一般剧烈地抽动着,终于男人低低地嘶吼了一声,抽离了女人的身体,翻身躺了下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少扬。”Linda喘着,伸出莲藕般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帮我一个忙。”楚少扬盯着天花板说。

    “不要欺负人家嘛,你说嘛。”Linda娇声道,以为他又要提出什么要求来。

    “穿上衣服,出去,别烦我!”楚少扬闭上眼睛说。

    Linda脸上闪过一些愠色,强忍下来,起身裹上睡衣,走出房间。

    楚少扬翻了一个身,把枕头压在了头上,血,红红的全是血,六岁的男孩推开主卧室的门,飞奔进洗手间,浴缸里满满的水被血染红了,血水溢到了地上,到处都是,女人躺在浴缸里,手垂在外面,手腕被刀片割开了一条一条深深的口子……

    楚少扬全身轻颤起来,二十分钟以后,他用力摔开了头上的枕头,起身下床,穿衣服,枕头的一面朝上翻着,上面湿了一大片。

    Linda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听着音乐,她一只手上夹了一根细长的烟,随着一丝袅袅的青烟,飘散出薄荷香味儿。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Linda嘴角含笑的望过去,他穿着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边走边系着衬衫的纽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楚少扬走到Linda面前,Linda站起身来,将半截烟送进他的嘴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圈缓缓吐在她脸上。

    “少扬,你还会来找我吗?”Linda手抚上他的胸口,柔声问。

    “当然。”楚少扬转身朝玄关处走去。

    “少扬,我下一个星期要去好莱坞,刚签了一个片约,这周我每天都有时间!”Linda急声说道。

    楚少扬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下午四点,楚少扬将车停在了宅院门口。

    “少扬!”一辆黑色的车紧跟着停了下来,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子推开车门,大步上前,高兴的叫道。

    “表哥。”楚少扬侧过身,望着走来的君武叫道。

    君武今年三十岁,比楚少扬大六岁。

    “少扬,你去哪里鬼混了,好几年看不见你,想死我了!”君武一把抱住了楚少扬,声音有些哽咽。

    “君武,外公不在这,你别演戏了!”楚少扬压低声音道。

    君武一下松开了楚少扬,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

    “别担心,我对外公的钱,对君帝集团不感兴趣!”楚少扬眨眨眼睛,戏谑道。

    “少扬,快进屋,我特意赶早从公司回来,就是想看看你!”君武热情招呼道,他一脸的淡定。

    楚少扬懒懒地跟在了后面,走进红色的门。

     正文 第十章  傻子

    堂屋里,楚少扬斜歪在沙发上,君骁鹤紧挨着他坐着,他端起紫砂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扬扬,喝点水。”君骁鹤把茶杯送到了楚少扬的嘴边。

    楚少扬略低头,只轻抿了一小口,便不再喝了。

    君武坐在他们的对面,他优雅地品着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扬扬,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念书,还是?”君骁鹤小心翼翼地问。

    楚少扬双眸扫了扫堂屋,“乡下妹呢?”他突然想到那个白痴女人了。

    “小少爷,那位小姐被安置在正厢房,现在大概还睡着呢。”站在一旁的精瘦老人答道。

    君武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扬扬,你来外公的君帝集团,好不好?”君骁鹤轻声哀求道。

    “外公,我什么也不懂,君帝有表哥就够了。”楚少扬扫了一眼君武,漫不经心地说。

    “好比一艘巨轮,君武是大副,扬扬你才是船长。”君骁鹤正色说道。

    “是啊,少扬,你就别辜负了爷爷的一片心意,来君帝集团帮我吧,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君武微笑道。

    “扬扬,你就先委屈一下,当个总裁,过些时日,我把董事长的职位也一并交给你。”君骁鹤轻声细语道。

    “外公,你就不担心幸苦打下来的江山会毁在我手上?”楚少扬歪着脑袋,懒懒地问。

    “扬扬,外公一点也不担心,即便是君帝真毁了,外公也不在乎,外公已到了古稀之年,也没多少日头可活的了,扬扬你去君帝吗?”君骁鹤叹了口气,幽幽地问道。

    “好了,外公,我投降,我去君帝!”楚少扬举双手投降。

    君武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已经开始泛白,泛青,他儒雅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从堂屋出来,楚少扬直奔正厢房而去。

    “少爷。”守在门口的一个佣人恭敬叫道。

    “她在里面?”楚少扬淡声问。

    “回少爷,那位姑娘一直睡着,饭也没吃。”佣人轻声道。

    楚少扬跨过门槛,进到屋里。

    房间里空调打得很低,窗帘没开,台灯亮着,橘黄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

    李挽月闭着眼睛四脚八叉地仰躺在大床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楚少扬大步上前,走到床边,俯身,伸手探到她的鼻子下面,温热的还有气!

    白痴女人还穿着那身长裙,肚子上盖了条毛巾被,细小的汗珠在脖颈上发亮,楚少扬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擦过她的脖颈,粘粘湿湿的,楚少扬蹙眉,一脸嫌恶的用她的裙摆擦擦自己的手指。

    “起来!”他闷声道。

    白痴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楚少扬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感觉呼吸不畅,李挽月张开嘴呼吸着,楚少扬再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憋了几秒,感觉到严重缺氧,李挽月一下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起来,洗澡去,全是汗,脏死了!”楚少扬移开了双手,命令道。

    “公子。”白痴女人弱声叫道,脸上染上淡淡的红霞。

    楚少扬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拎着她直奔里面的洗手间而去,“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子放开小女子。”白痴女人带着哭腔说。

    楚少扬手突然一松,李挽月双脚一下落在了地面上。

    “洗澡!”楚少扬指指淋蓬头,说。

    白痴女人愣愣地看了一眼淋蓬头,视线又落在了他的脸上,一副痴呆的表情,望着他。

    “沐浴,你明白?”楚少扬粗声道。

    白痴女人慢慢地转过身,走到超级大的圆形按摩浴缸前,直盯盯地盯着浴缸,看了几分钟,蹲下来,慢慢探出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浴缸,怕被咬似的,又缩回了手,“公子,这是何物,也是沐浴用的吗?”白痴女人扭过头,望向楚少扬,她一脸的好奇,两只眼睛直放光。

    “对。”楚少扬闷声道。

    白痴女人又扭过头,直愣愣地盯着浴缸。

    “shit!”楚少扬大步上前,弯下腰,按下按钮,浴缸周围的一圈小孔随即喷出热水。

    李挽月激动得脸通红,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这种高级的按摩浴缸呢。

    “公子,水温有点高。”白痴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探了一下水温,两眼直直地望着他。

    楚少扬调了一下水温,等到浴缸里注满了水,“美人儿,我们一起沐浴。”楚少扬挑眼看着李挽月,色迷迷的说。

    “公子……”白痴女人后退到墙角,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颤着声,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好好洗,洗干净让爷吃!”楚少扬欺身过去,对着她的脸轻吐着气。

    “公子。”白痴女人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见她吓得不轻,楚少扬这才满意地转身走出洗手间,顺手关上了门,这个白痴女人挑起了他一丝邪恶的念头,他就是想欺负她,狠狠地欺负她!

    李挽月低头慢慢解开了长裙,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汗味,跨进浴缸,斜躺下来,好舒服!李挽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楚少扬斜靠在外面的大床上,静等着,一个小时以后那个白痴女人还没出来。

    “活着吗?”楚少扬敲着毛玻璃门。

    没有任何回应,楚少扬侧耳听了一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哗”一声打开了玻璃门,楚少扬大步走进去,白痴女人躺在浴缸里,熟睡着,水已经淹到她的鼻子下面了。

    大手一捞,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李挽月一下被惊醒了,“啊!”她一声惊叫,一只手赶紧地捂住胸前。

    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浴缸里,一只手臂被他紧拽着,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迷人肌肤,露着淡淡的粉色……

    楚少扬眯着眼睛从上往下,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身体,这个白痴女人的身材不错,属于上品,一看就知道,是还没被人开垦过的净土。

    白痴女人身体不停地发抖,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楚少扬一把扯过大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离开洗手间,将她扔到了床上,“下次记住,洗澡时别睡觉,会淹死的。”楚少扬说完,大步走出房间。

    “给她送些衣服进去。”楚少扬对守在外面的佣人说道。

    “是,少爷!”佣人低头应道。

    楚少扬一脚跨出门槛,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佣人说道,“她是从山沟里过来的,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你帮她穿衣服,留心盯着她,别让她把自己弄死。”

    “记住了,少爷!”佣人一下紧张起来,看来这个女人大概是个。

    李挽月趴着躺在床上,脸红得快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