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小说《犬魂》的背景   震惊中外的“皇姑屯”事件发生以前,奉系军阀东北王、安国军大元帅张作霖身陷困境:1.奉军在中原的作战节节失利,张作霖被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联军*得走投无路,做出了无奈的选择:退兵出关!2.狼子野心的日本人也对张作霖施加压力,*迫张作霖在那些密约上签字,也就是想让张作霖供他们驱使,成为他们的傀儡,交换的条件是日本出兵帮助奉军挽回在中原战场上的败局。   但是张作霖却不买他们的帐,甚至面对日本人的威胁,张作霖也不为所动,虽然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但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巩固自己的统治而不得不采取的手段,可是要想让他当卖国贼,却是不可能的。   道理很简单,他还没忘了自己是个中国人,他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跟着挨骂!   早在他率奉军入关的时候,就已经萌发了统一中原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当然这其中也有日本人的暗中支持,当上了安国军大元帅之后,早就洞察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的张大帅就想摆脱日本人对他的控制,甚至产生了要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的想法。   然而,张作霖是靠着日本人起家的,他想摆脱日本人对他的控制又谈何容易?   当然,日本人支持他也是有目的的,现在张作霖翅膀硬了,竟然和日本人玩起了“太极”甚至敢和日本人叫板,这是日本人绝对不能忍受的。   于是,恼羞成怒的日本人就动了杀机。   日本人通过那些安插在东北的间谍、密探的活动,掌握了张作霖返回奉天的准确日期及行车路线,在他返回奉天的必经之路上给张作霖挖好了一个坟墓。   “皇姑屯”的一声巨响,让一代枭雄灰飞烟灭,日本人的阴谋得逞了,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在东北当局的支持下,少帅张学良接管了东三省,虽然张少帅没有其父的谋略与手段,但是他找到了另一个“东家”蒋介石。   张学良的改弦易帜最终还是断送了他父亲苦心经营多年的东北三省,他投靠了蒋介石不久,率东北军的精锐入关,这时,早就蠢蠢欲动的日本人发动了“九。一八”事变,将东北三省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西安事变”之后,张学良被老蒋囚禁,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部队,失去了自由,然而他麾下的东北军将士,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在抗日的战场上浴血奋战,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篇章…… 作品相关介绍 烈风的身世   烈风是一条混和了藏獒与狼的血统的狗,或者说是狼獒,喜欢狗的朋友们一定会说,你这是胡编滥造,藏獒和狼是天敌,它们怎么会结合,并产下你所说的狼獒呢?   我说,这不仅有可能,而且是事实。   大家都知道,狼也好,獒也好,它们都属于犬科动物,据一些生物学家的考证,獒的祖先是远古时代的巨鬣犬,经过几千年的进化,演变成了今天的藏獒。   可能是喜马拉雅山脉的气候与环境造就了藏獒这一神奇的物种,也保留了它的野性,纯种的藏獒聪明绝顶,高大凶猛,绝不同于现在那些被当成宠物来养的所谓的藏獒,因为没有那种能够让藏獒保持它的野性的环境,它的野性已经渐渐退化了。   传说当年的成吉思汗就有一只庞大的、所向披靡的藏獒军团,跟随成吉思汗横扫欧亚大陆,后来一些伤病的藏獒流落到欧洲大陆,并在那里繁衍,今天欧洲的那些大型犬,如圣伯纳犬,大丹犬,高加索犬等等,都有藏獒的血统。   到了清朝年间,康熙皇帝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一头黑熊,随行的侍卫们早就吓跑了,救了康熙皇帝的就是一头藏獒,这说明清朝的宫廷里早就有了藏獒的身影。   《犬魂》里的烈风正是宫廷里派出去的那些藏獒与山里的野狼的后代,东北原始森林的恶劣环境让它对危险有一种超常的感应,也磨练了它的性格:凶猛暴烈,攻击敌人的时候每每都是一招毙命。   它的血管里流淌着野狼和藏獒的血脉,也让它具备了狼和藏獒的双重特性:既有狼的凶狠又有藏獒的忠诚勇敢和睥睨一切的王者风范。   与张铁鸥的相逢是烈风与它生命中这唯一的主人之间的缘分。   张铁鸥也把这个不会说话的大家伙当成了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也是他们共同面对各种生死的考验而结下的情谊。 作品相关介绍 日本人的胆子是怎么练成的   七十三年以前的今天,发生在中国的那段屈辱的历史,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区区一个岛国,巴掌大的地方,不到九千万的人口,居然大言不惭地想要霸占我泱泱华夏大国,并且在七十三年前的今天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虽然最后他们的侵略以失败告终,中国人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赢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这件事后面的一些东西实在是值得我们现在的人深思。   从历史资料上来看,早在明朝时起,日本人就已经对中国的沿海进行了骚扰,当时的民族英雄戚继光狠狠地教训了这些胆大妄为的倭寇,但他们是一群鼠辈,撂下爪子就忘了疼,于是到了清朝的时候,他们又一次来犯,“中日甲午战争”中,腐败无能的清政府惨败,号称无敌的北洋水师几乎全军覆没,是中国的军民无能吗?不是,是当时的掌权人无能,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担起国家这付重担?割地赔偿也就罢了,孰不知这样一来在某种意义上纵容了侵略者的野心,这不是明摆着好欺负吗?   这就象住家过日子一样,邻家的人今天上你家来拿一棵葱,你笑脸相迎,明天他再跑到你家来拿一头蒜,后天又来扛一袋米,这时你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胆子就更大了,过两天他也许就会把你的家搬走了,到那时,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本全没了,想和他打,原气也已经大伤,打架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你只能自认倒霉,最后为了混一口饭吃,只好沦落到人家的手底下讨生活,而拿了你东西的人却俨然以主人自居,实不知那些东西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说你冤不冤?   这个道理想必每个人都懂,可是就有那么一个人,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却偏偏要那么做!这个人是谁?   中华民国政府的委员长蒋某人,他为了达到他个人的目的,置民族的大义于不顾,任由可恶的、禽兽不如的东洋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制造了一桩桩令人发指的惨案,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高声叫嚷着“攘外必先安内”的自欺欺人的口号,中华民族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险,他竟然还要安内,国都要被人灭了,你还安的什么内?   幸好在民族危亡的时刻,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展了广泛的全民救亡运动,并团结了国民党军队中的爱国将士,如张学良和杨虎城将军,发动了“西安事变”,蒋某人被*无奈,只好国共合作,抗击日本侵略者,经过中国军民的团结努力,最后终于将侵略者驱出国门,取得了抗战的胜利。   这个胜利来之不易,是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这惨痛的教训值得我们深思啊!   试想,如果在日本人想对中国发动战争的时候,把他们的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日本人还有这个胆子狂妄地叫嚣吗?恐怕早就龟缩到他们的那个龟岛上去了!   时至今日,一些贼心不死的小鬼子还在打着称霸世界的主意,说到底,还是没打疼他们,所以他们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   警惕吧!   善良的人们!   我们不好战,但是我们不怕战!   谁再敢来犯,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Beifanggulang写于“芦沟桥事变”纪念日 正文 第一章 初识白毛(1)   关外。   高耸入云的野狼山。   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   虽说现在已经三四月份,关里早已是春暖花开,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可是在这一关之隔的塞外,却依然天寒地冻,白雪皑皑。   尤其这座高耸入云的野狼山,不仅山高林密,而且据老辈人说,这大山里头藏着数不尽的宝藏。   自那个从山东来的老客离开野狼山之后,无数双眼睛就盯上了这里。   几个月前,那个山东人跟着几个跑山人进山以后,一直杳无音信,这山里的猎户都以为他喂了这山里的狼了。   然而,仅仅过了几个月,当那个山东人穿着兽皮衣服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见到他的人都被惊呆了。   这个山东大汉在山里呆了大半年,虽然比去年刚进山的时候瘦了些,精神头却十足,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然而,真正让人们吃惊的是他身后的那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家伙。   这个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家伙身高体壮,浑身毛色灰白,硕大的头颅上方,一对尖耸的耳朵象刀削的一样直立,一双深褐色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这个庞然大物威风凛凛地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有一股睥视一切的王者霸气。   那些猎人也都带着自己的猎狗,奇怪的是那些猎狗见到这个家伙,一个个夹着尾巴畏缩在自己的主人的身旁,显然是被这个家伙的气势震慑住了。   反倒是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连正眼都没看那些猎狗,只是警惕地盯着他们面前的那些好奇的猎人们。   没有人知道这个山东人在山里面有过什么样的遭遇,因为那些人都成了他身后的那个似狗非狗的家伙嘴里的点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这个山东汉子告诉他们的。   此刻,众猎人围在他的身边,象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们。   那个浑身灰白的家伙被这些猎户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见它鼻梁上渐渐起了皱褶,嘴唇上翘,露出了嘴里那四颗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咆哮。   那些围观的猎人对这一切太熟悉了,他们在这方圆百十里的野狼山里见过太多的狼,那个跟在山东人身后的,明明就是一头狼啊!   真不知道那个山东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和一头狼走到了一起。   猎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身边的猎狗,只见那些平日凶猛无比的猎狗们几乎都是耷拉着脑袋,浑身发抖。   猎人们茫然了,这些狗都是非常优秀的猎狗啊,面对那些凶残的野狼,甚至面对这山里最厉害的黑瞎子和老虎,它们都不会退缩半步,今天这是怎么了呢?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情急之下,猎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是同时把手伸向了他们身后背着的猎枪。   山东人也发现了他身边的那个家伙的反常神态,也发现了那些猎人的举动,他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他太了解身后那家伙的厉害了,要是把它惹毛了,这些猎人都得成了它的点心,他刚要出声制止猎人们不要轻举妄动,有一个身手麻利的猎户已经把手里的猎枪对准了那头毛色灰白的大家伙。   就在那个猎人将要扣动扳机的刹那,众人只觉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发自人类的凄惨的嚎叫,“啊!”,那个猎户的枪便掉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见那匹狼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在那人的两个肩膀上,它嘴巴张开,在它嘴里的,赫然就是那个猎户的喉咙,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人的脖子流了下来。   那个猎户的脸色发白,双眼上翻,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双手抓着狼的灰白色的毛,却一动也不敢动,看情景,只要狼嘴轻轻咬下,他的那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山东人见状,他也吓得够呛,连忙叫道:“白毛!你给我下来!”   这时,那些猎户们才知道那象狼一样的家伙名叫白毛,但是,它或许是一条狗,可看它扑击的动作那么象狼呢?   那条叫白毛的大家伙听见山东人的喝叱,松开了那个猎户的脖子,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那个猎户,然后又用那双深褐色的双眼看了看还愣在那里的众猎户,伸出它那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冲山东人摇了摇尾巴,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山东人的身边,后腿一踡,坐在了山东人的面前。   山东人冲着白毛喝道:“混蛋!谁让你下口咬人的!?皮又痒了吗?”   在他的喝叱下,白毛就象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眼睛不时地向那个被它咬了一口的猎户瞥上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怨我吗?谁让他要打我来着?”   山东汉子被它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蹲下身去,用那双大手拍了拍白毛那硕大的头颅,低声对它说了几句话,那白毛居然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在众人那惊愕的目光下,他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纸包,递给了那个被咬伤的猎户,歉意地说道:“兄弟,实在对不起,这个家伙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凶劲上来了连我都管不了它,唉!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包药你拿回去煎了,一半内服,一半用来洗一下伤口,半个月之后就会痊愈,不是我夸口,用了我的药,连个伤疤都不会有的。”   那个受伤的猎户手捂着伤口,将信将疑地接过药包,又看了看趴在那里的白毛,面对那个凶猛的家伙,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睛里闪动的分明对那个白毛的怨恨。   那个山东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笑了笑,拍了拍他那一身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衫,然后他打开了身上的那个褡裢,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黄灿灿的东西,对那个猎户说道:“兄弟,这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你收好了。”   接着,他对着众猎户抱了抱拳,道:“对不住各位了,今天这事,是我张铁头的不是,如果我事先给大家提个醒,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说实话,当初我刚进山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出来,这都是多亏白毛了,否则就不会有我张铁头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刚刚遇到它的时候,连我也差点让它咬死。也许这就是我和它的缘分。最终它还是被我驯报了。也是在它的帮助下,我才能从山里面活着出来。可以说,它就是我的亲兄弟,对它今天对各位的冒犯,我替它给各位陪个不是,对不住各位了!”   他说完这些话,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仔细一看,他就全明白了。   只见那些猎户的眼睛都盯在那个受了伤的猎户身上,确切地说是盯在了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上。   张铁头笑了笑,道:“各位不要着急,那只是一小块金子而已,不值得大家大惊小怪的。”   其实他不说众人也都认得,那是一块成色十足的金子。   见到众人的脸上的神情,张铁头又一次笑了笑,有些诡谲地说道:“你们不要着急,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得听我讲个故事。”   听了张铁头的话,众猎户的眼睛“唰”地一下都看向了张铁头。   现如今的世道,兵荒马乱。自从昏庸无能的清政府倒台以后,整个中国就更加混乱了,有道是“乱世出英雄”,那些个手握重兵的军阀们,他们想的不是怎样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是想方设法地扩充自己的势力,不是今天你打我,就是明天我打你,把个中原大地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连年不止的战火使中国的经济严重萧条,更害苦了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他们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够艰辛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没法活下去了,而象这些深山里的猎户,虽然他们没有受到兵荒战火的骚扰,可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里,他们能做的事也就是打一些野物,然后拿到百里之外的集镇上换一些少得可怜的大洋,买些衣物粮食及日常用品来勉强度日。   现在他们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硬通货——金子,他们能不动心吗?   张铁头见到这些人的样子,知道他们已经动心了,他笑了笑,道:“各位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们的日子不好过,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也是被生活所迫,不过幸运的是,我在这山里发了一笔小财,今天跟大伙儿在这还能见上一面,那是咱们的缘分,俗话说‘见一面分一半’,今天我就给你们分一点。”   那些猎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一个猎户道:“你姓张,是吧?”   张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姓张,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猎户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叫李二狗,在这野狼山里打猎为生,已经二十多年了。”   张铁头还是一脸的微笑,道:“那么李大哥有什么指教吗?”   李二狗道:“实不相瞒,我们在这野狼山里打了这么多年的猎,只知道这山里有三宝:‘人参貂皮兀拉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山里有金子,你又是怎么找到的呢?”   张铁头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严肃地说道:“李大哥,本来我不想说,既然您问了,我就不妨告诉你。”叹了一口气,张铁头道:“说起来呢,也算是机缘巧合,这野狼山里出产金子,也就是说有金矿,你们知道吗?”   李二狗等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正文 第二章 初识白毛(2)   张铁头笑了笑,道:“我是外乡人,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几个采金人,我不但不会知道这山里有金矿,更别说我的这个破褡裢里能装上金子了。唉!说起来呢,人啊,到什么时候也别太贪了,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众人一副懵懂的样子,张铁头接着说道:“我和我的那些兄弟跟着那些跑山人进了这野狼山,原本是想跟着他们放棒槌的,哪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想带着我们,他们只不过是想利用我们而已。你们也知道,去年我们进山的时候,还不到放棒槌的时候,只因为他们得到了我们的好处,不带我们进去,脸面上过不去,可进了山以后,他们就甩了我们。在茫茫无际的大森林里,我们迷了路,在森林里,最多的就野兽,还有那叫不上名字的蚊虫、小咬,我们的人一个个地死了,剩下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的,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想出来也不可能了,咬着牙,我们就在山里转啊转,还好,遇到了几个采金子的人,他们收留了我们,条件是帮他们干活,那时候,我们只剩下了四个人,现在想一想都后怕。”说到这儿,张铁头低下头去沉默不语了,似乎沉浸在那悲伤的回忆中。   那些猎人也都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晌,张铁头抬起头来,说道:“如果不是那几个采金人收留了我们,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来了。可那几个采金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想对我们下黑手。因为天气渐渐冷了,我们就得停工,等到来年天气暖和了再进山,他们害怕我们过了年自己单干,再一个,这几个月我们给他们干活,他们不是还得给我们工钱吗?所以,他们就动了邪念,可笑的是我们还浑然不觉,吃了他们下了药的饭菜,在我们昏睡的时候,那几个狠心的采金人就把我们扔到了悬崖下面。”   听到这里,那些猎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张铁头却笑了笑,道:“亏得我命大,被挂在半山腰的一棵树上,可怜我那另外三个弟兄,却掉下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说着,张铁头抬起手来擦了一把眼泪,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醒过来,挣扎着爬了上来,后来就遇到了它。”   说着,张铁头伸手摸了摸白毛的大脑袋,接着道:“起初我也以为它是一匹狼,心里面寻思,这下完了,没死在那几个黑心人的手里,却要喂了狼了。没想到的是,它并没有吃我,只是盯着我看。你们可不知道,当时的我浑身没劲,连站起来的劲都没有,它要是想吃我,我连还手的劲都没有啊。可它还不走,就蹲坐在那看着我。可把我吓坏了。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这个家伙才离开。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它为什么要在那里坐了一宿。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张铁头讲的故事太离奇了,众猎人互相看了看却都没有说话,他们在等着张铁头接着讲下去。   张铁头道:“我勉强站起来,四下看了看,当时已经是深秋了,树林里的蚊子小咬已经不多了否则的话,光是蚊叮虫咬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忍着腹中的饥饿,爬到树上摘了一些野果子,算是暂时填饱了肚子。那段时间,我就是靠吃这些东西挺过来的。”   “那几个黑了心的采金人,我决不能放过他们。我张铁头就是这个脾气,对我有恩的人,我不会忘了他,可是想害我的人,我也不会就这么拉倒了,再说了,我那三个兄弟的命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葬送在他们手上,他们得付出代价!于是,我就开始在林子里转悠,因为我已经转向了,哪里是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这天晚上,正在树上睡觉的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睁开眼睛往下一看,我地天哪,真是天意啊!在树下争吵的正是那几个采金人,我听了一会儿,原来他们是因为分那些采来的金子发生了口角,最后你们猜怎么着了?他们竟然大打出手,甚至还动了刀子!就为了那么点金子,值吗?”   那个李二狗摇了摇头,道:“后来呢?”   张铁头叹了口气,道:“后来能怎么样?还不是自相残杀吗?他们你杀我我杀你的,最后谁也没活成!都死了!我在树上把这一切看得真真的,说实话,当时我真想下去劝劝他们,可一想到连我都差点死在他们手上,这笔帐我还没找他们算呢,他们这样,倒省了我的事了!等他们都死了以后,我从树上下去,把他们散落在地上的金子都捡了起来,装进了我的褡裢,喏,这不都在这儿呢吗?”   说着,张铁头打开褡裢,露出了里面的金子。   看着褡裢里那些黄灿灿的金子,这些猎人的眼睛都直了。   一个猎户却似乎并不关心那褡裢里的金子,他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白毛,说道:“你又是怎样驯报它的呢?”   张铁头把褡裢收好,接着道:“我收起那些金子,刚要离开,这个家伙,”向白毛一指,“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声不吭地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被它扑倒在地上,那张血盆大口已经咬向了我的脖子,我情急之下,把手里的褡裢塞进了它的嘴里,我这才奋力把它从我身上摔下去。哪知道,这个家伙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还没等我站稳,它就又扑了上来,这一次它咬的还是我的脖子。我飞起一脚,虽然踢中了它,可它却象没事一样,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继续往上扑!最后我和它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的手掰开它的大嘴,让它没法咬到我,可我的身上也被它的爪子抓得全是伤口,你们看,”说着,张铁头解开衣服,只见张铁头的前胸、肩膀上横七竖八的累累伤痕,从这些伤痕上就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搏斗有多么的激烈!   见到那些猎人们惊异的神情,张铁头淡淡一笑,道:“可以说为了驯服它,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命搭上。不过,庆幸的是,我终于制服了它,要不然,我就得成了它的点心!”   猎户们纷纷咂舌,这样离奇的故事,他们还头一回听见。   张铁头又道:“整整一个冬天我们都在一起,我在山里搭了一个窝棚,就这样住了下来。为了找吃的,它就带着我在山里打猎,说出来你们都不能信,有一次,这个家伙居然自己捕杀了一头四百来斤的黑瞎子!那些黑瞎子肉我们吃了半个多月。这山里最厉害的应该数那些野狼了吧?特别是狼群,连黑瞎子和老虎见了群狼都得躲得远远的,可那些群狼就怕这个白毛,只要见到白毛的影子,不管多少狼,都象躲瘟神一样远远躲开。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家伙,我才能活到现在,不然的话,就算冻不死我,也得让那些野兽把我吃了。”   张铁头的一番话说得众猎户频频点头,毕竟刚才他们都亲眼看见了白毛的表现,连他们那些自认为最好的猎狗,见到了白毛都是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张铁头所言非虚。   张铁头拿出一些金,分别送到那些猎户的手上。   李二狗和其他的猎户看着手上这些东西,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甚至几辈子也不曾见过,一时间他们都傻了。   张铁头拍了拍手,笑着道:“怎么样?大家都满意了吧?我也是看在当初我们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你们对我和我的那些兄弟们象亲兄弟一样,所以你们手上才会有这些东西。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各位多保重!”说完一抱拳,在众猎户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张铁头带着他的白毛大狗,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山东汉子张铁头领着他的白毛大狗走出野狼山,又走了百十里地,终于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镇,用他褡裢里的金子换了一些现大洋,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又买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这几个月来在野狼山里的遭遇,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爬冰卧雪,听着那山里的野狼彻夜长嚎;翻山越岭,为了完成差使不停地跋涉,还得小心提防那随时可能出现在面前的那些凶残的野狼。   他太知道那些狼的厉害了,他曾经亲眼看见一个跑山人被几头野狼围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可怜的跑山人就被活活撕成了碎片,成了狼嘴里的点心。   当时的情况,凭他的本事也不是救不了他,可他却不能出手,如果那样的话,那另外几个跑山人就不会带着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了,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跟着那几个跑山人,暗中寻找他要找的东西。   没有那几个跑山人带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会迷失在这茫茫的野狼山里,甚至连命都有可能扔在山里。   如果不是遇到了身边的这个白毛大狗,他现在可能还在那山里转悠,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白毛守护的居然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至于对那些猎人说的话,也并不全是真的,毕竟在他的心里,还装着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正文 第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想起制服白毛的那一幕,他仍然心有余悸: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狗啊?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一头野狼,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可笑。   为了制服白毛,他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一点被白毛咬死的那一幕,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所幸的是他不仅完成了他的差事,而且还得到了一条罕见的好狗,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此刻他志得意满地骑着那匹刚刚买来的黑色的高头大马,走在集镇的大街上,一身光鲜的衣饰,引来了一双双眼热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却是勾魂摄魄的眼神。   那是一些窑姐的眼神,他知道象他这样又壮又有钱的主,正是那些*皮肉生涯的窑姐们青睐的对象。   想起自己当初刚来到这里时,衣衫褴褛,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谁会正眼看自己呢?   摇了摇头,张铁头不再理会那些火辣辣的眼神,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张铁头也感到了肚中饥饿难当,再者说,他还有好些天的路程,今晚就得住在这个集镇上了。   想到这儿,他一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见这家客栈收拾得还比较干净,而且院子还宽敞,他一眼就相中了,决定在这里住下。   张铁头甩镫离鞍下了马,早有店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您住店吗?小店正好还有一间上房,又干净又肃静……”   见张铁头点了点头,伙计乐颠颠地接过马缰绳,刚要往里走,一眼看见了跟在张铁头身后的白毛,那伙计吓得“啊”的一声惊叫,一撒手,扔了手里的马缰绳,转头往里面就跑。   伙计的惊叫声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有店里的伙计,还有住店的一些客人。   他们也被张铁头身边的那个似狗又似狼的大家伙吓着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张铁头也吓了一跳,不过吓着他的却是那个伙计的惊叫。   等他回过神来一看那些人惊异的表情,再低头看了看白毛的神态,他就明白了。   这时,有人低声议论道:“这人是谁啊?怎么带着一头狼来住店啊?”   另一个道:“你什么眼神啊?那是狼吗?不就是一条大狗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又一个人道:“我看你们的眼睛都有问题,那不是一头白老虎吗?”   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张铁头哭笑不得,他刚要说话,却看见刚才那个伙计领着一帮人从店里面冲了出来。   这些人手里有拿着铁锨的,有拿着擀面杖的,有拿着菜刀的,更可笑的是一个厨子手里拿着炒菜的勺子。   他们来到了外面,一个伙计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哪儿呢?哪儿呢?田老三!你说的那头狼在哪儿呢?”   张铁头明白了,这些人是冲他的白毛狗来的,他们准是把白毛狗当成狼了。   笑了笑,张铁头一抱拳,道:“各位,请不要慌张,也不要怕,这里根本就没有狼,它只不过是一条大狗而已,只要你们不去惹它,它绝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说着,张铁头拍了拍白毛狗的额头,白毛狗那一身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肌肉放松,一根根倒竖的白毛也耷拉下来,松散地披在身上,双眼中的凶光也慢慢消失了。   那个伙计战战兢兢地说道:“客官,您说的可是真的?它真的只是一条大狗?”   张铁头拍了拍胸脯,道:“你们放心,如果他是一头狼的话,它第一个吃的是我,现在我还活着,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说着向白毛一指:“它的确是一条大狗,不过却是一条很凶的大狗。”   他停顿了一下,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不去招惹它,它绝不会攻击你们的。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转头对那个伙计道:“来!把我的马牵到后院去吧,多给它喂点好料,明天我还要赶路。”   那伙计哆哆嗦嗦地接过马缰绳,一步三回头地向后院走去。   那些围观的人见状,也都慢慢散了。   张铁头拍了拍白毛狗那硕大的头颅,道:“咱们也进去吧!”   白毛狗晃了晃脑袋,跟在张铁头的身后,向客房走去。   这时,那个叫田老三的伙计已经掌上了灯,并且把洗脸水端到了房里,张铁头洗了一把脸,叫了十斤酱牛肉,二斤烧酒,然后他把自己和白毛关在屋里,开始吃饭。   那田老三本来想让张铁头把白毛大狗拴到后院去,可一想起张铁头说过的话,他又不敢说了,万一那大狗真的发起性来伤了人,后悔都来不及,还是由他去吧。大不了明天好好把客房打扫一下也就是了。   想到这儿,田老三摇了摇头离开了。   客房里面,张铁头坐在油灯下,桌子上摆着十斤酱牛肉,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那条白毛大狗蹲坐在张铁头面前的地上,双眼紧盯着张铁头。   张铁头知道白毛狗也很饿了,他从桌上拿起那十斤牛肉,扔给白毛狗一大半,自己手里抓着一块酱牛肉,另一只手端起酒壶,一仰脖,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那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再看白毛狗,这个家伙见到那香喷喷的酱牛肉,口水早流了下来,见牛肉落下,大嘴张开一口叼住,两只又厚又大的前爪一按,头一甩,撕下一块肉,脖子一扬,咕碌一声,那块牛肉就进了肚子。   看着白毛狗吃得那么起劲,张铁头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可是他最近这几个月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了,想起在野狼山里的日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起从前,他哪里受过这种罪?哪天不是大鱼大肉,花天酒地?吃饱喝足了还可以去找女人,想找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唉!白毛啊!要不是这趟差事,咱哥俩根本不可能相识啊!我不用遭那么多的罪,你也不用跟着我出来了,在那片山林里,你过的那种日子多么逍遥自在啊!”张铁头仰脖喝了一口酒,对着仍在低头猛啃牛肉的白毛狗自言自语地说道。   在野狼山里的日子,他经常这么和白毛狗说话,他也知道,白毛狗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更多的时候是他自己说给自己听而已。   但是,有一点却令张铁头感到很奇怪:虽然白毛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却对他的手势和口令心有灵犀,就是凭着一人一狗的合作,几个月来,他们也捕到了一些野物,否则的话,他能不能出得来这茫无边际的野狼山,那还是个未知数。   好在这一切都已过去了,用不了几天,他张铁头就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一 仰脖,最后一口酒进了肚,再看白毛大狗,早已把那块酱牛肉吃得一干二净,此刻正意犹未尽地舔着两只前爪。   张铁头笑了笑,摸了摸腰间的甩刀,抽出一把放到枕头下面,“噗”的一声吹熄了油灯,衣服也没脱就躺了下来。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如果他那把德国造的二十响毛瑟还在他身边的话,他的心里会更有底。可是那把枪却被他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因为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他不能因为这点小节却坏了大事。   此刻他躺在炕上,几天来的劳顿加上那老烧酒的酒力,让他的眼皮发沉,不一会儿,一阵呼噜声就从炕上响了起来。   睡梦中,张铁头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口渴,他睁开双眼,发现屋子里仍旧一片漆黑,不过从微微开启的门缝中吹进来的冷风却让他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   “白毛!”张铁头低低的声音叫道。   侧耳倾听,没有听见白毛狗那熟悉的呼吸声,张铁头不由得一愣。   门缝里吹进来的阵阵凉风似乎让他明白了:白毛并不在屋里。   一骨碌爬起身来,张铁头在黑暗中摸索着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咚咚”喝了个饱。   然后,他在黑暗中穿上鞋,趿拉着走出门去。   门外,天边露出了一丝丝光亮,天快亮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四月末了,可天气依然很冷,这就是东北特有的气候。   借着微明的晨曦,张铁头向客栈的后院走去。   他记得那个伙计田老三说过,茅房在后院,他突然感到内急了,也许是昨天晚上的酒水喝得太多了。   茅房倒是并不难找,张铁头撒了一泡尿,刚刚系好裤带准备往回走,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张铁头听到身后的声音,脸上现出了一丝笑容,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是白毛。   回头一看,果然是它。   只见白毛狗神情疲惫地站在他的身后,但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却闪动着熠熠的光芒,身上的灰白色的长毛乱蓬蓬的,不象平时那么柔顺,反倒象刚刚和它的同类掐过架一样。   记得有一次白毛狗和几头山里的野狼遭遇了,经过一场殊死的撕咬,那几头野狼最终没有斗过体格健壮的白毛,留下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狼尸,其余的野狼则带着满身的伤落荒而逃。 正文 序言   提起当年的“东北王张作霖”,稍微学过一点中国历史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1928年的那一声巨响,让这位名震天下的枭雄撒手扔下了他毕生护卫的东北三省,命赴黄泉。   守卫东三省的重任落在了年轻的少帅张学良的肩上,然而这位少帅却辜负了他老子的一片苦心,不久以后,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狼子野心的日本关东军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实力雄厚的东北三省,达十余年之久。   试问,如果张作霖尚在,小日本敢吗?   虽然张作霖是胡子出身,但他毕竟是个中国人,虽然他和日本人暗中有一些交易,但他却没有出卖过中国的半寸领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军阀张作霖也算得上是半个民族英雄吧?   比起手握重兵,却对日本人的侵略抱着不抵抗政策,让中国的大片国土沦入敌手的所谓“职业军人”,朋友,您的感想如何呢?   苦耶?悲耶?   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是写关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李大钊被当时北平的大军阀张作霖杀害的经过的,当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对那个刽子手的痛恨。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历史的逐步了解,让我重新对这一事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处在当时那个年代,张作霖也是为了稳固他的统治而采取了一些极端残忍的手段,死在他手里的人不止李大钊一个政见不同的人,可以说张作霖的手上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是个十足的刽子手。   说到底,他的行为也只能算是不同的政客之间的互相残杀,这和他据守东北几十年,绞尽脑汁地与日本军国主义和沙俄百般周旋,从而保证了中国的边疆寸土未失的功迹比起来,这些似乎又算不了什么。   然而,身为安国军大元帅的张作霖做梦也想不到,在他死后不到三年,他苦苦支撑的偌大的家业,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断送在了他的宝贝儿子张学良的手上。   而他想统一中国的梦想,也伴随着他的身亡之后,特别是张学良的改弦易帜,使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永远地破灭了。   如果张大帅在天有灵,他一定会跳脚骂娘了……   纵观张作霖的发家史,可以说是充满了血腥与暴力,当然这也和他灵活的头脑分不开的,甚至也可以说是狡猾。   他的成长与势力的壮大,离不开日本人对他的暗中支持,当然,日本人也是看中了张作霖的可利用价值,才会对他进行扶持。   而当时的张作霖如果没有日本人的暗中支持,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这正如清朝末年的洋务派所说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一点,老张可以说是这方面学以致用的“典范”。   然而,不管日本人怎样扶持他,他张作霖总还记得自己是个中国人,而对中国人没有好处的事,特别是想让他当卖国贼,他老张是不会干的。   这倒不是老张有那么高的觉悟,而是因为他不想“让子孙后代跟着挨骂”。   看着当时中国那混乱的局面,没读过几天书的老张竟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统一中国,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也许是张作霖日益壮大让那些日本人感到了不安,他们觉得这个貌似粗鲁的中国人在和他们玩心眼,已经不受他们的控制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老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对中国的侵略,这样一个绊脚石,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在日本人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与张作霖进行交涉的时候,日本特务机关得到了一个机密的情报:张作霖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对日本关东军动手了,而他所说的退兵关外只不过是个幌子。   因为在这之前,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一张复兴中国的王牌。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在东北的日本特务机关获知了这个令他们震惊的情报之后,他们意识到,张作霖将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于是,日本人动了杀机。   一声巨响,张作霖死于日本人的阴谋,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开始主持大局,可他却没有其父的手腕与魄力,最终导致了东北三省的沦陷,让无数的东北百姓忍受着日寇铁蹄的蹂躏、践踏……   虽然张学良后来与杨虎城将军发动了“西安事变”,却也无法抹去在东北三省留给中国人的耻辱。   正如“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时人所说:“大帅在,必不至此。”   张作霖虽然死了,但是他手下的一些爱国将士却从未放弃对日本侵略者的抵抗…… 正文 第四章 白毛的秘密   那一次,白毛狗的身上也留下了几处伤口,它的血混杂着狼血,把它身上的毛都染成了红色。也就是从那次以后,很少有野狼敢来向白毛挑战了,甚至有时候远远看见白毛的影子,那些在山里横行无忌、连山里最凶的老虎和黑瞎子都会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   此刻白毛狗站在张铁头的面前,仿佛得胜归来的大将军,双眼放光地看着张铁头。   张铁头心里感到很纳闷:自己并没有听到白毛的撕咬声,那么它身上的被毛又是怎样整得这么乱的呢?   他心里想着,慢慢地蹲下身去,伸手给白毛梳理着那一身乱蓬蓬的长毛,一边低声说道:“臭小子!你这是跑哪儿疯去了?瞧你身上整得这么乱!”   那白毛大狗似是听懂了张铁头对它的不满,伸出那红色柔软的舌头舔着张铁头的手。   张铁头的另一只手抚摸着白毛狗那硕大的脑袋,嘴里道:“混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再这么不听话的乱跑,当心被那些朝鲜人把你逮去,他们就会吃了你!”   白毛狗却不理不睬地微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张铁头给它梳理身上那乱蓬蓬的毛。   张铁头一见白毛那副欠揍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刚要抬起那只按在白毛狗腰上右手,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白毛的腰塌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   猛地,张铁头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也养了一条狗,虽然没有白毛长得高大威猛,却也很壮实。   有一天,那条狗也和白毛这样从外面回来了,好象受了伤一样无精打彩的。   爱狗如命的张铁头以为它在外面和别人家的狗咬架了,心疼得不得了,可他检查了那条狗的全身也没有发现一处伤口,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家里的一个长工告诉他:这条狗并不是受伤了,而是它和别的母狗交配了,所以腰部才会塌了下去,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后来果然如那个长工所说的,半天的时间那条狗就恢复如常了。   现在白毛的情况和那条狗一样,张铁头也就放下心来。   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件事:这个家伙说不定上哪“风流”去了。   白毛狗感到张铁头的手停了下来,它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看了看张铁头,低声哼了两声,然后转身就走。   张铁头连忙站起身来,跟在白毛狗的身后,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好小子,你真行啊!你也学会‘拈花惹草’了啊!”   那白毛大狗带着张铁头穿过一个院落,来到了马棚外面。   马棚里有十几匹马,其中就数张铁头的那匹大黑马最好了,不但又高又壮,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毛色也象缎子一样柔顺光亮,说不出的招人喜欢。   为了买这匹黑马,张铁头用去了一千多块袁大头。   那匹黑马见到张铁头,兴奋地打着响鼻。   张铁头走到那匹黑马的近前,伸出手刚要去摸它的头,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噜声。   扭头一看,张铁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趴着一条毛色青黑的大狗。   这条狗的身材和白毛狗差不多,也是那么健硕,此刻正瞪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铁头。   在他的旁边,有一匹枣红马,那匹马虽然不如张铁头这匹黑马健壮,却也是罕见的好马。   看来这条狗是客栈里养的看家狗,张铁头这样想着,向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是怕了那条看家狗,他只是不想因此让人误会。   而那条看家狗见张铁头向后退,它却更来劲了,嘴里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就在它要发出“汪汪”的叫声时,他身后闪出了白毛狗那灰白的身影。   看家狗一见到白毛狗,神态马上变了样,只见它双眼微闭,两只耳朵也耷拉下来,尾巴一个劲地摇来摇去,说不出来的近乎。   白毛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它的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它的鼻子,那条狗温顺地低下头,任由白毛对它做着亲昵的动作。   张铁头明白了,他不想打扰它们,转身向客房走去。   回到屋里,躺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张铁头迷迷糊糊地刚刚要进入梦乡,忽然,从外面传来了“啪”的一声枪响。   张铁头顿时睡意全无,他激凌一下爬了起来,从枕头下抓起了那把甩刀。   对这枪声,张铁头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德国造的毛瑟枪特有的声音。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一条缝,一道灰白色的影子闪了进来。   是白毛。   张铁头看了看白毛狗,见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铁头笑了笑,虽然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张铁头向来不是怕事的人,只要没人来惹他,他决不会去招惹别人。   白毛来到他的面前,用头拱了拱张铁头的腿,趴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紧盯着门口。   因为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他的门外停了下来,“笃笃笃!”房门被人轻轻地敲响。   一个人在外面轻声道:“客爷!您醒了吗?我是本店的伙计!有点小事想麻烦您一下!”   张铁头把手里的甩刀插回腰间,道:“妈拉个巴子!你有什么事?搅得大爷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那伙计在门外陪着笑,说道:“大爷!实在对不住您,请您老把门打开,小的真的有事!”   张铁头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门开着呢!有什么事你进来说吧!”   随着他的话音,门被人推开了,伙计田老三双手抄袖站在门口。   张 铁头漫不经心地边穿鞋边说道:“有什么事啊?天塌下来了吗?”   那田老三抽出一只手来捂着左边的脸,道:“爷,您是不知道啊!虽然天没塌下来,可也跟塌下来没什么两样了。”   张铁头闻言一愣:“出什么事了吗?”   那田老三哆哆嗦嗦地说道:“客爷,您听说过在我们这疙瘩赫赫有名的几个‘阎王’吗?”   张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阎王’?我并没有听说过。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田老三嘬了嘬牙花子,道:“爷,跟您说了吧,这几个人就是这方圆百十来里最有名的胡子头,据说想当年咱这儿有名的东北王张作霖,现如今奉天府的张大帅,跟这几个‘阎王’都有很深的交情。”   张铁头一听田老三说到了“东北王张作霖”,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动,顿时来了兴致,忙道:“是这样啊!说来听听!”   田老三向门外看了看,心有余悸地说道:“要说这几个阎王,其实也是穷苦人出身,当胡子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他们是‘活阎王’凌啸天,‘俏阎王’祁云,‘笑阎王’霍正霄,其中那个‘俏阎王’祁云还是个女的,她不但模样长得俊俏,枪法也好,连另外那两个胡子头都惧她三分。这几个阎王虽然都是胡子,但是他们却从来不骚扰老百姓,至于他们是怎么和东北王张大帅攀上交情的,我却不知道了。”   张铁头此时已经穿好了鞋,他站在地上跺了跺脚,然后又紧了紧腰带,道:“既然不骚扰老百姓,他们今天这是干什么来了?”   田老三闻言,神色有些慌张,他回身看了看身后,对张铁头摆了摆手,连声说道:“客爷,小点儿声!您可千万别惹恼了他们!他们个个都有身怀绝技,不光拳脚功夫了得,而且枪法也很厉害,今天来的是‘活阎王’凌啸天,他的脾气最大,谁要是得罪了他,就有好果子吃了!”   田老三的话音还没落,有一个公鸭嗓在门外叫了起来:“妈拉个巴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说大爷的坏话?难道你活腻了吗?”   伴着声音,门口处出现了几个手持短枪的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田老三和站在屋中间的张铁头。   不用说,这些人都是那个“活阎王”手下的胡子了。   此时,原本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白毛猛地站了起来,只见它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门口这几个胡子,鼻子上出现了皱褶,喉间发出“呼噜噜”的低沉的咆哮声。   田老三一见这架势,吓得他当时差点尿了裤子,连忙冲张铁头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张铁头快点管住白毛。   毕竟那几个人手里的不是烧火棍,惹恼了这几个胡子,只要他们手指轻轻一动,白毛的小命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张铁头却好象没看见一样,他轻咳了一声,对那几个人笑了笑,道:“各位,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胡子把眼一瞪,骂道:“他妈拉个巴子的!你耳朵没聋吧?刚才田老三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告诉你,今天我们爷心情不太好,你最好别惹恼了他,我们可不管你是什么人,谁要是敢和我们过不去,哼哼!他就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张铁头又一次地笑了笑,笑得这些人的心里直发毛。 正文 第五章 侍卫长的绝活   张铁头轻轻拍了拍白毛的头,让它安静下来,对那三个胡子道:“那么各位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其中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看了看其余的两个人,道:“看你好象是外乡人,不知道咱们爷的大名,咱也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跟我们到外面去见一见我们大爷,有什么事我们大爷自然告诉你了,走吧!”   说完,他歪了歪脑袋,示意那两个胡子让开一条道。   张铁头整了整衣襟,拍了拍白毛那硕大的脑袋,迈步走了出去。   客栈的院子里,黑压压地站满了住店的客人,这些人很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穿着凌乱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   人群的周围是一群手持各种长短枪械的胡子,只见他们一个个横眉立目,满脸凶相。   在当中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头戴皮帽,身穿皮袄的中年人,这个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面皮上没有一点胡须,左脸靠近嘴角的部位有一个黑痣,上面有一撮黑毛。   从那气势上就能看得出来,他就是这群胡子的头:刚刚田老三所说的“活阎王”凌啸天。   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这几个大汉都是一脸横肉,瞪着铃铛般的牛眼珠子,盯着这些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的人们。   见到张铁头,那个“活阎王”凌啸天眼睛不由得一亮,根据他多年来的经验,他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这个人不简单!   再看张铁头,他不慌不忙地对着“活阎王”一抱拳,道:“在下张铁头,本是一个在山里跑生计的跑山人,素闻您的大名,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真是幸会啊!”   那“活阎王”凌啸天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胡子大声喝道:“放肆!你胆敢这么和大爷说话,小心我一枪崩了你!”说着,他的手就向腰里摸去。   “活阎王”见状,连忙冲那个胡子递了一个眼色,对张铁头笑了笑,双眉一扬,道:“哦?你也知道我的大名?”   张铁头笑了笑,道:“在下好歹也是在这一带混的,要说这山里面哪里有沟哪里有坎,这个在下可不敢乱说,可是要说这方圆百十里谁不知道赫赫有名的‘活阎王’凌大爷凌啸天,那他简直太孤陋寡闻了!在下也一直想与您交个朋友,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会在此想遇,这也是缘份吧!”   “活阎王”凌啸天闻言,不由得双眉一扬,嘴角微微一撇,道:“哦?你想和我交朋友?你要想清楚,和我结交是要本钱的,你有这个本钱吗?”   他的话音还没落,身后有个胡子仰面大笑,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和我们大爷交朋友?你凭的是什么?”   张铁头不动声色地说道:“您瞧好了,在下凭的就是这个!”   伴着他的话音,张铁头的身形一晃,人已经站在了凌啸天的身边,手腕一翻,一把明晃晃的甩刀便顶在了凌啸天的咽喉上。   那些人根本没有想到张铁头会有这一手,而且动作还这么快,等他们回过神来,凌啸天的命已经握在张铁头的手上了。   凌啸天身后那几个胡子都是凌啸天带出来的好手,个个身手不凡,没想到今天却被张铁头这一手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铁头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只见他的手随意一伸,离他最近的那个胡子腰间的毛瑟枪便到了张铁头的手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张铁头一抬手,“啪啪”两声枪响,院子中那棵老榆树上的两只老鸹应声而落。   张铁头手臂一挥,毛瑟枪又插回了那个胡子的腰间,接着他的手一缩,那把甩刀离开了凌啸天的咽喉。   向后退了几步,张铁头向着凌啸天一抱拳,道:“在下献丑了!不知道这够不够格与您交个朋友呢?”   凌啸天久混江湖,经验老到,他深深知道,张铁头这一手的真正目的,他早已心知肚明,如果张铁头想杀他的话,此刻他已成了黄泉路上的枉死鬼,不过话又说回来,张铁头的身手也确实了得,凭他“活阎王”的本事,他从未把别人放在眼里,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看来还是老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想到这儿,凌啸天站起身来,对张铁头抱了抱拳,笑道:“老弟!你果然有两下子,今天老哥真开了眼了!老哥我生来就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好!就冲你老弟的身手,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说着,凌啸天一挥手,冲那些呆若木鸡的胡子们叫道:“弟兄们!赶快摆香案,我要和张老弟八拜为交结为兄弟!”   听了他的话,他身后的那几个胡子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凌啸天的脾气,张铁头刚才那么做,无异于虎口拔牙,换成别人,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向来脾气暴躁的“活阎王”居然对这样一个敢对他无礼的人如此客气,甚至还要和他拜把子,这也太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了。   有一个胡子壮着胆子说道:“大爷!您忘了今天咱们到这儿干什么来了?三爷可在等您的回信呢!”   凌啸天闻言,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笑道:“妈了个巴子!差点忘了正事!张老弟,这样吧!等老哥办完了老三的事,回到山里再说吧!对了,你既然已经是咱自家兄弟了,有些事也得跟你说一下,咱们一共是哥们四个,除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你还有一个二姐一个三哥,你二姐,也就是他们说的二姑奶奶,她的外号叫‘俏阎王’,别看她是个女的,本事却不在老哥和你三哥之下,要说老三哪,他的外号叫‘活阎王’,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等见到了他再好好唠唠,现在咱们先办正事。说起你三哥这个人,他哪点都好,就是有点好色,前几天,老三从山下带回来一个东洋娘们儿,说是要留做压寨夫人。可是你三哥他好事还没办成,那个东洋娘们儿就被二姑奶奶给杀了,你想啊,那些洋鬼子跟咱势同水火,怎么能要那样的娘们儿做压寨夫人呢?我也认为二姑奶奶做的对,可老三却不干了,整天缠着二姑奶奶,非要和二姑奶奶成亲不可,其实老三早就相中二姑奶奶了,二姑奶奶的心气高着呢,怎么会看上他?可这老三却不死心,整天死磨硬泡,非要二姑奶奶嫁给他不可,这不,把二姑奶奶惹毛了,这二姑奶奶一气之下连山寨都不要了!昨天傍黑前儿(傍晚的意思)带着她的一匹马一条狗下山而去。她说要自立山头。老三怎么也拦不住她,所以去找我,求我把二姑奶奶找回来。实不相瞒,这次老哥下山来就是为了找她,没想到遇到了你!也是咱们有缘哪!可老三的事我还不能不管,你都想不到,老三为了这个二姑奶奶,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就跟着了魔一样。本来他想亲自下山来找二姑奶奶,一来二姑奶奶性如烈火,她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改过,我怕老三和她因为这个事伤了和气;二来,这山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咱们兄弟,这个你可能还不知道,老哥虽然占山为王当了胡子,可咱从来不祸害老百姓,不像那些小鬼子,老毛子,这些洋鬼子可把咱们这儿的老百姓祸害苦了!他们就不是人揍的!”   张铁头诧异地说道:“老哥!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怎么没有见到你说的什么洋鬼子啊?他们长得什么样?”   凌啸天挥了挥手,哼了一声,道:“哼!那些洋鬼子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就象骡子一样,头发卷着,眼睛长得也和咱们不一样,是蓝色的,一张嘴叽哩咕噜地说咱们听不懂的鬼话,据说那是俄国人,还有那些长得和咱们差不多的小鬼子,也就是东洋人,他们走在大街上,不说话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洋人;这些洋鬼子在咱们中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光是中国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让他们糟蹋了不计其数。你说咱中国那些当兵的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就能容忍那些洋鬼子在咱中国的土地上胡作非为吗?”   张铁头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这可苦了那些可怜的老百姓了!”   “所以啊!就因为这个,老哥我一气之下拉了‘绺子’,聚了一帮弟兄,不为别的,只为了不受这些洋鬼子的鸟气!”说到这儿,凌啸天笑道:“虽然老哥我成了胡子,可咱从来不欺负老百姓!咱是为了杀那些洋鬼子!不信你问问这些人,凌某干过对不起中国老百姓的事吗?”   张铁头点了点头,就听凌啸天接着说道:“老弟,不是今天老哥我说大话,在这方圆百十里的地面上,你见过一个洋鬼子吗?”   张铁头想了想,的确,他从野狼山出来后,直到在这个比较繁华的集镇上,他真的还没有见到过一个洋人。起初他还真没有注意这事,现在听凌啸天这么一说,他好象有点明白了。 正文 第六章 专杀洋人的胡子   凌啸天仰面哈哈大笑,道:“实话告诉你,在这片土地上,老子见一个洋鬼子就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那些洋鬼子你别看他们一个趾高气扬的,他们也怕死!他们知道在这个地面上有老哥这一号专杀他们的克星,谁还敢来咱这儿得瑟?其实最可气的,是那些为洋鬼子办事的假洋鬼子!如果没有他们给那洋鬼子出点子,那些洋鬼子也不敢这么胡作非为,所以我见着那些给洋鬼子溜须舔腚的假洋鬼子,我也是照杀不误!”   张铁头听得心里一热,暗暗地对这个胡子头肃然起敬,他点了点头,道:“老哥!原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占山为王的胡子,听了你这番话,真的让兄弟对你刮目相看。同时也让兄弟感到汗颜。我也是中国人,也有一身本事,却不能像老哥这样为老百姓做点事,真是惭愧!”   凌啸天哈哈笑道:“老弟!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老哥我的脑袋现在值钱了!据我所知,那些洋鬼子悬赏八万大洋买老哥的脑袋,你说老哥能卖吗?”   张铁头摇了摇脑袋,道:“多少钱也不能卖啊!那可是吃饭的家伙,卖了它搁啥吃饭?再者说,你就是咱中国那些老百姓的胆啊!只要有你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那些真假洋鬼子就不敢到咱这儿来得瑟了!”   凌啸天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张铁头不无担心接着说道:“老哥,那些洋鬼子既然这么恨你入骨,你怎么还敢下山来呢?你就不怕他们对你下黑手吗?”   凌啸天一拍胸脯,朗声笑道:“你说什么?黑我?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不是老哥跟你夸口,我带来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手,不过……”说到这儿,他看了看张铁头,道:“如果你是他们派来的,老哥我的命今天就算扔这儿了!”   张铁头笑了笑,道:“老哥,您太能抬举兄弟了!如果我真的是他们派来的人,就算杀得了你,我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我说得没错吧?”   凌啸天也笑了,他点了点头,道:“这倒不假,这些弟兄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本事虽然没我大,可要是给我报仇还是不成问题的。哎!其实我也是担心二姑奶奶一个人势孤力单吃了亏,现在连她的脑袋也值这个数了!”说着,凌啸天伸出五根指头。“五万现大洋!怎么样?值吧?”   张铁头心里暗暗一惊,从这个数字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洋鬼子真的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这时,凌啸天转头对旁边站着的一个黑大个叫道:“大黑!你们找到二姑奶奶没有?”   那个叫大黑的胡子上前一步,道:“回爷,没有找到二姑奶奶,不过却在后院的马棚里找到了她的大红马,还有她的‘青虎’。这不‘青虎’我给牵来了。”说着,大黑将一根绳子递到了凌啸天的手里,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条毛色青黑的大狗。   张铁头仔细一看,正是那条他在马厩里看见的那条大狗。   凌啸天接过来绳子,伸出那双大手,摩挲着那青黑色大狗的脑袋,一边纳闷地说道:“这就怪了,她的马和狗都在这里,那她的人去哪了呢?青虎,你的主人呢?”   那条青黑色的大狗伸出鲜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凌啸天的手,看得出来,这条狗和凌啸天很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   张铁头道:“老哥,这条狗是……”   凌啸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没错,这就是二姑奶奶最心爱的‘青虎’。你说一个娘们儿,偏偏喜欢养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张铁头道:“老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人都各有所爱嘛!我也有一条大狗,它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有几次还救了我的命。狗是最大的忠臣,无论你怎么样对他,只要它认准了你,就会一辈子跟着你。”   凌啸天张开嘴刚要说话,忽然,从后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所有的人听到这个女人的叫声,不由得都是一愣。   就在凌啸天和张铁头一愣神的一刹那,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青影闪过,凌啸天的手里的绳子猛然间被挣脱,那条名叫“青虎”的大狗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凌啸天看了一眼张铁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也跟在青虎的身后蹿了出去。   这时,从后院的一间房子里传出了一阵狂暴的撕咬声。   听到这声音,张铁头不由得一愣。   因为声音是从他住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凌啸天站在房间的门口,抬起腿来,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屋子里的情景让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只见屋子里面尘土飞扬,青虎和一头身躯几乎和它同样庞大的毛色灰白的狼撕咬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   屋子中间的地上,有一把崭新的德国毛瑟枪,旁边还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凌啸天一见到那把枪,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因为这把枪是他亲手交给那个人的,他的心不由得一颤:“是她!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间插着的毛瑟枪。   突然,一只大手摁在了他的手上,他抬头一看,见是张铁头。   凌啸天一愣,刚要说话,张铁头对他摇了摇头,转头对着那头正在和青虎撕咬的狼叫道:“白毛!你他娘的别闹了!”   说来也怪,张铁头这一喊,青虎和那毛色灰白的家伙便同时停了下来。   白毛听到张铁头的声音,停止了撕咬,放开了被它压在身子底下的青虎,摇了摇尾巴,来到了张铁头的面前。   张铁头一边抚摸着白毛那硕大的脑袋,一边说道:“白毛,你这是干什么?你又发什么疯?”   白毛抖了抖身上乱篷篷的灰白色的长毛,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青虎,喉咙间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张铁头纳闷地看了看白毛,顺着它的目光看向了趴在地上的青虎。   只见青虎心有不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冲白毛“汪汪”叫了两声,转身走到了一个衣柜前,伸出一只大爪子去挠柜门,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的低沉的声音。   这时,凌啸天等人才注意到,衣柜的两扇门中间露出了一截红色的衣衫。   凌啸天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拉开了柜门,只见衣柜里面踡缩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这个女子双眼紧闭,一只纤细的左手握着右手腕部,暗红色的血水不停地从左手的指缝流了下来,落在了红色的衣衫上。   凌啸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子正是他要找的义妹----“俏阎王”祁云。   凌啸天焦急地叫道:“二妹!二妹!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了凌啸天的声音,“俏阎王”祁云吃力地睁开眼睛,见到凌啸天,不由得“哇”地哭了声来:“大哥!你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快!快!快把那头狼打死!”   这时,张铁头也来到了近前,他一见这情景,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连忙道:“大哥,别着急!我这儿有药,先把伤口包扎上再说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凌啸天,“一半内服一半冲洗伤口,这是我自己配制的,非常有效。”   凌啸天接过药包,对祁云道:“二妹,你伤哪了?伤得重不重?”   祁云道:“我的手腕子恐怕要废了,那头狼的劲太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狼!我向来认为自己的手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它比我还快!我刚把枪掏出来,它就咬住了我的手腕,哎哟!疼死我了!”   张铁头笑了笑,道:“您就是二姐吧?”   祁云瞥了一眼张铁头,对凌啸天说道:“大哥,他是谁?”   凌啸天抱着祁云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他叫张铁头,本是一个跑山人,不过你可别小看了他,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啊!哦,忘了告诉你,这张老弟以后就是咱自家兄弟了。咬你的也不是狼,是张老弟养的一条大狗。”说话间,店小二田老三领着众人来到了一间上房,这是店主特意吩咐下来的。   凌啸天把祁云放在炕上,开始给她检查伤口。祁云的伤口在手腕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肉皮外翻,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   凌啸天一眼就看出来,是让张铁头的那条叫白毛的大狗咬的。   祁云咬牙忍着剧痛,瞪着一双美目看着凌啸天给她处理伤口。   凌啸天用一块干净的布将祁云的伤口擦拭了一遍,终于看清了伤口,只见祁云那雪白的皓腕上,清晰地留着四个巨大的牙印,几乎对穿。   凌啸天叹了一口气,取过张铁头给的那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研好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按照张铁头所说的,凌啸天让田老三取来一个铜盆,倒出一半粉末在盆里,又让田老三在盆里倒上热水,把药末化开,放在一边,准备晾一晾再给祁云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