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被迫服毒 笨笨暖冰心(忘心离情)

    楔子 目睹了杀手出任务

    逸月楼。

    一个优美而富有诗意的名字,可却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据说,只要是成为逸月楼的目标,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最终的下场也还是死。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甚至可以潜伏数年。当然,他们的收费更是高得吓人,到底是多少也许只有那些买凶杀人的才会知道吧。而且如果楼主不高兴,就算你把整个国家送给他他都懒得理你。

    人们只知道逸月楼主是一个外号叫做影隐的人,神出鬼没,连他到底是男是女,姓氏名谁都无人知晓。

    他,就像是一个神话存在于江湖!

    目标:翔云庄庄主

    特长:双刀

    年龄:53

    时间:七月初一

    目的:杀

    这是血痕开始杀手生涯的第一个任务,他当然知道杀手是做什么的,一种人类最古老的职业,却也是永远都不会失业的职业,失业,就代表着已经是个死人。

    凌晨,是人类意识最模糊的时候,这时候也是杀人最好的时机。血痕早已潜伏在了翔云庄外,时机已到,他已准备动手了。

    叶乔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目睹了自己主人被杀的一幕,天啊,她只不过是个很勤劳的小丫环,只是早起了一点,比以往早了点到老爷门口候着,也不要大清早的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吧,可是她偏偏看了,更倒霉的是她被那个杀手给发现了。

    自家老爷是江湖人,身为江湖人家的丫环,虽然她才来几天,但是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她将会被灭口。想象着自己千般的死法,被勒死,被一刀刺死,被扔进井里淹死,被严刑拷打至死——总之,所有她能想到的死法,她全部想了一次,最后她选择了——眼一闭晕倒了事。

    血痕冷冷地看着地上因惊吓过度而晕倒的小丫环,眉头皱起,是因为第一次出任务就被人发现的懊恼,也是因为地上这个晕倒的目击者。

    逸月楼的规定就是不取无银的命,但是也不能被人发现组织内杀手的真面目,看来只能把她交给鬼总管处置了。

    也许是因为入行不久,血痕的血并没有冷透,对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动了恻隐之心,鬼总管的手段逸月楼的人都知道,这么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多么的残酷,血痕犹豫着。

    当叶乔儿悠悠转醒,见自己还在原地,而那个杀手正冷冷的盯着自己,想到这时已快天亮,庄里的下人与护院也都差不多醒了,于是她做出了她后悔莫及的事——

    “啊——救——”第三字还未喊出口,她又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

    

    叶乔儿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吓人的鬼脸在自己的眼前死死地盯着自己看,她愣愣地摸摸自己,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死了?”接下来——

    “啊呜——我不想死啊,鬼大哥啊,我不想死啊,你放我回去好不好啊,呜——”抓着面前“鬼大哥”的衣袖,叶乔儿毫不客气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抹上去。

    “如果你不把你眼泪鼻涕一味儿地往我的身上抹,或许我可以考虑送你回去。”血痕到底从哪弄来这么一个聒噪的麻烦啊,鬼凌掩在面具下的眼显出万分的不耐。

    “啊?真的?哦,好!”叶乔儿鼻子一吸,鼻涕收回,眼泪更是像有开关一样,说停就停。

    鬼凌嫌恶地瞥了她一眼,他该怎么处置这个大麻烦,组织规定不能改,所以绝不能杀,关起来嘛主子又得嫌养废物浪费,这到底要他怎么办啊!

    “鬼大哥,你说的我不哭了你就要送我回去的哦!”叶乔儿此时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哈巴狗,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扯着鬼凌的衣袖摇着。

    “我只是说考虑。”甩开她,鬼凌嫌恶地走远了几步。

    “原来鬼也会骗人的。”叶乔儿眼睛又开始要开闸放水了。

    “得,你别哭了,你先告诉我昨天早上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不!我什么都没看到。”叶乔儿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戒备地看着鬼凌,她开始注意周边的环境,这才发现这里明明只是一间普通的牢房,连外面的阳光都从天头顶那个小天窗照了进来,而她面前站的也不过是一个带了张吓人面具的人,这哪里是什么阴曹地府啊。

    叶乔儿看着鬼凌开始一步步往后退,虽然没到地府,看样子也差不多了,这半边脸带着面具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地府的勾魂使者。

    “要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鬼凌不耐烦的看着一步步后退的叶乔儿,没好气道。

    “啊?不杀我?可是我——”叶乔儿又因兴奋差点把自己看到杀人的事说了出来,尽管她说不说人家都知道。

    “不杀你,不代表放了你,如果要是让我知道你嘴巴乱说的话我会让你比死惨!”鬼凌一步步欺近叶乔儿,那张恐怖的半脸面具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叶乔儿一个高蹦出老远,然后双后胡乱挥舞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那很好!”鬼凌转过身来,手中多了一粒药丸,送到了叶乔儿在前:“吐下!”

    “不——”叶乔儿拼命摇头,她才不要被毒死。

    “如果你不吃的话,你现在就得死。吃下,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或许就不用死了。”鬼凌露在外的半边嘴角勾起,颇有狼外婆的味道。

    “我才不信!”叶乔儿继续后退。

    鬼凌嘴上的笑容没了,显然他失去了耐性,一把拉过叶乔儿,硬是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听着,每三个月我会定时给你解药,不要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不然的话——”鬼凌伸手在脖子比了杀的手势,吓得叶乔儿紧紧贴在了墙边上。

    “你说话要算话,不然我死了,也要将那个人的样子告——”叶乔儿硬撑着自己的小胆子威胁鬼凌,却在话没说完就被鬼凌点了昏睡穴,晕了过去!

    当叶乔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牢房了,而是一间小小的房间,房间内只一张单人床铺与一张小桌子与一个椅子,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叶乔儿打开来,也多亏她以前当丫环时学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她也刚好认识。

    “老实在此呆着,别想逃跑。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叶乔儿看到纸条上的字,开始紧张地左顾右盼,在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冲着门就要往外跑去,结果与同时开门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啊——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是——只是——”叶乔儿发觉有人进来,一跳跳老远,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以为是鬼凌了。

    “姑娘,你别害怕。”对方说话了,叶乔儿没想到听到的是一个温和的中年妇人的声音,这才敢正眼瞧人,她眼前是一个微微发胖,但看起来很和蔼的妇人。

    “大婶,这是哪里啊?”看到妇人温和的笑容,叶乔儿胆子大了些。

    “这里是齐月山庄,你以后就在这里工作了。”这次管家带回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些神精质,胆子又小,看来她得多费心照顾了,福婶如是想着。

    “这里?工作?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杀手组织给抓起来了吗?

    “你是昨天管家买回的丫环啊,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管家不会是诱拐妇女吗?看着叶乔儿迷糊的表情,福婶开始了她丰富的想象力。

    “昨天?买的丫环?”叶乔儿此时满脑子的问号开始往外冒,结果连福婶也开始一头雾水了。

    “是啊,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卖身成齐月山庄的丫环了?”管家不会真的拐卖人口吧?

    “呃——让我想想哦!”叶乔儿伸手抓后脑,正好看到手中那张纸条,她恍然大悟,是了,一定是她被那个鬼脸怪人给卖了,他得到了一笔钱,而且她又服了毒,不敢逃跑,他也随时可以监视她,这个大坏蛋,真是缺德缺到八辈祖宗那了。

    叶乔儿越想越气,结果一激动,手就愤怒地往那张小桌上一拍,最后——啊!好痛!

    “那个——姑娘,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的?”看她那一脸的气愤样,福婶探地问着。

    “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是到这当丫环的。”唉——看来她这一辈子也就是丫环命了,走到哪都是丫环,连被人捉了也是卖了当丫环,连青楼的资格都没有耶!

    “总管让我今天先带你到庄上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地方与山庄的规矩,然后明天你就开始去服伺庄主。”这时福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同情。

    “哦。”叶乔儿无精打采地想着。

    唉——她的小命现在随时都可能玩完,她哪还有功夫想那些啊。

    “那你跟我来吧!”看着叶乔儿蔫吧的样子,福婶暗自摇了摇头,唉——这小丫头看起来不怎么灵光,看来在庄主那得受苦喽。

    昨天福婶带叶乔走了差不多大半个齐月山庄,一路走一路给她说些齐月山庄的规矩,除了一些不能去的地方,总要就是他们的庄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伺候庄主要怎么怎么样,结果她是左耳听右耳出,浑浑噩噩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结果她记住的没有多少。但是她记住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庄主节俭,什么都不能浪费,包括一张纸,也要有相应的用处。

    “切!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只铁公鸡!”当时叶乔儿在听到福婶告诉她的话后,自己咕哝一句。

    今晨,叶乔儿上工的第一天,可她却因为昨天绕齐月山庄走得太累了,结果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迷糊中睁开眼睛,猛然想起今天是上工的日子了,一高蹦起,接着便听到砰砰一阵乱响。

    记得昨天福婶告诉她,她的房间就在庄主住的清月阁,左转左转,再右转就是庄主的卧房了,但愿那个庄主昨夜花天酒地,饮酒过多,纵欲过度,到现在还没起床。

    叶乔儿一路胡思乱想,终于来到了福婶昨天说的那个房间,一路狂跑刹不腿的她一头就撞了进去。结果,她看到——

    哇——美男更衣图耶!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正好照在一个键状颀长的身影上,周身发着淡淡的光晕,而那只罩着外袍的裸胸膛更是发着乳白色的光,顺着胸膛往上看,下巴坚毅而有型,两片朱红的薄唇紧抿着,说明着这个人不喜欢笑,鼻子挺而直,如刀刻一般,给了人一种冷酷的感觉,双眼不算大有些狭长,顾盼之间却是冷冽异常,一双剑眉不浓不淡地扫过额头,一缕刘海挡在额间,长发未束起,只是随意的用一根绳轻轻的扎着。

    总之这张脸,这个身躯加到一起就是一个美男,此时叶乔儿早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口水早已泛滥,两眼不断地冒着红心。

    辜冷月停下正穿衣服的手,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傻瓜的小丫头,衣衫不整的顶着一头乱发,鞋还少穿了一只,蛾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颇有神采,只是被一大撮眼屎给挡住了不少光彩,小巧精致的鼻头下是一张因口水而泛滥的小嘴儿,线条分明,唇红齿白,两边一对浅浅的小酒窝昭示着她爱笑的性格。

    辜冷月的眉头却开始越皱越紧,大早上起来本以为洗漱用品,衣服都会准备好了,结果醒来后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在刚想自己动手时,却又突然闯进来个花痴。这鬼凌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给他安排个花痴笨蛋来!

    而此时的叶乔儿依旧没有从花痴的境界中醒来,最夸张的是她竟然双手交握在胸前,慢慢地走到了辜冷月身前,在绕着他走了两圈后,她居然伸出了右手食指在那个发光的胸膛上轻轻地戳了一下。

    “唔——好硬!”疼痛似乎让她找回了些神志,可是她却又将第二次的戳了下去。

    最后辜冷月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抓住了她欲第三次戳下的手。

    好不容易,叶乔儿终于被辜冷月一抓,抓回了神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然后她——

    “哇——非礼啊——非礼啊——”

    “闭嘴!”辜冷月显有波动的脸上开始有了极不面耐烦的表情,鲜少说话的他口气冰冷异常,简单的两个字已让叶乔儿如置身于冰天雪地,终于到口边的第二波叫喊硬生生的被冻了回去。

    “你想干么?”这人的美男的眼光好坏人哦,扣十分。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吧,手劲加重。

    “唔——好痛,你放手啦!”不懂得怜香惜玉,扣十分。

    辜冷月无语,手放开,双眸依旧冰冷的看着叶乔儿。

    被猛然放开手的叶乔儿向退了好几步,抚着自己被抓得差点断到的手腕,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用那双还长满眼屎的大眼瞪着辜冷月。眼神太冷,不符合美男标准,再扣二十分,就这样刚才的满分美男这会儿已降格为普通男人了。

    “我是来服侍庄主起床的。”不要告诉她这块冰就是她的新主子。

    “滚!”

    “喂!你——”

    “滚!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辜冷月周身好似又结了一层冰。

    “走就走。哼——谁要和块冰相处啊!”叶乔儿边向门外走,边嘴里咕哝着。

    “你在说什么?”在叶乔儿刚要跨出门口之时,同时有人走了进来。

    “呃——我没说什么啊!”看着就站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叶乔儿慌忙地说。

    这人长相普通,但却书卷味甚浓,可是怎么看着感觉有点熟悉,直觉得自己怕他。

    凌云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嘴角勾起一抹善意的笑容,可看在叶乔儿眼里那可不是什么善意,反而充满了恶意。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凌云依旧笑着,只是他发现这个丫头的感觉倒是敏锐。

    “他让我滚的!”叶乔儿指着辜冷月满是委屈地说。

    凌云转过身走到辜冷月身前,稍稍低下头说道:“庄主,她是庄里唯一没有侍候过您的丫头了。”

    听到凌云的话,叶乔儿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唯一?那这位到底有多难侍候啊?

    听过凌云的话,辜冷月无语,凌云却转过身对叶乔儿说:“还不快去给庄主打洗脸水。”

    “呃?哦!”看着凌去那看着温和却又森冷的笑容,叶乔儿只好乖乖的出去打水了。

    “你找个傻瓜来服侍我?”面对凌云,辜冷月不似刚刚那么冰冷,却依旧冷淡。

    “她是目睹血痕杀人的目击者。不取无银之命是上任楼主规定的,不能轻易更改。上任楼主在位时也曾有过类似事件,也是这么解决的。所以,属下私自做下决定。还请庄主恕罪。”凌云不紧不慢的叙述道。

    “血痕呢?”

    “已经领过罚了,现在正在做重新的训练。”

    “她是最后一个。”

    “是。”

    两人对话刚结束,叶乔儿光着脚丫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水来了,庄主洗脸吧。”

    “你先回去把自己收拾好再过来吧,看在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工,就不责罚你晚到的过失了,记住以后不可以了。啊,对了,我是山庄的管家,庄主这边缺什么可以来找我。”凌云笑着对叶乔儿说,可是叶乔儿却没敢看他,只是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梳洗好的叶乔儿再次回到了辜冷月的房间,房间里却已空无一人,刚才进来的慌忙根本没有看清房间的布置,这时才得以将房间看得仔细,卧室的前厅正梁挂着一块写有“克勤克俭”的长匾,厅正中是一张紫檀木的圆桌,桌上放着紫沙的茶壶与茶杯,桌子周围是四个相应的紫檀木的小圆凳,左侧是窗边有一个书案,上面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右边的白色屏风后隐约可以看到木桶的影子,那应该是浴室吧,而再往深处看,在半圆式隔断的后面又是一座白色的屏风,但是这个却严实的很,看那里就是睡房了。

    叶乔儿看过不少大户人家的房间,这间算是最简朴的了,看来这个庄主还真“简朴”啊!正在她打算再在睡房参观时,听到了来自门口的声音。

    “你干什么?”

    叶乔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地转身,撞到了就在她身后的紫檀木凳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结果凳子一倒正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又急忙的挪开凳子,伸手扶着桌子欲爬起,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桌子被拉得歪倒一半,桌子上的茶壶顺势下滑,半壶的凉茶就顺着壶口浇到她正在桌沿边的脸上,不过总算她站起来了,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辜冷月时她怕怕地缩了缩脖,指了指地上的茶壶与茶杯碎片:“是你吓到我了才——”所以,不关她的事。

    辜冷月不语,慢慢地走到叶乔儿面前,冰冷的目光盯了她许久,然后移开,淡淡地说道:“把碎片收拾了。”

    “呃——好,我马上收拾。”在叶乔儿以为辜冷月会狠狠削自己一顿的时候,他却只是让她收拾了,这另她是倍感意外,但是还是及时做出了反应,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她跑了出去,辜冷月的目光虽然仍然冰冷,嘴角却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这么笨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能活到这么大应该算是奇迹吧。

    当一切都收拾好后,叶乔儿老实站到了坐在书案边看书的辜冷月的身后,可是水灵的大眼却从没老实过,不断的东张西望着,以各种表情自娱自乐着。

    而对于这个已经被她扣分扣到只有六十分的主人,她还是会不时的偷偷的描两眼,嗯,侧面也很好看,就是线条太硬了,跟块冰似的。而且像个闷葫芦,差不多一个上午过去了,连一句话都不说,闷死人了。

    “那个——庄主,你看的是什么书啊?”叶乔儿实在是闷得憋不住了,不说话对于她来讲,那太痛苦了。

    “战国策。”奇迹般的,辜冷月回答了她,其实这一上午她所有的动作表情他都看到了,表情这么丰富的人他又是第一次看到。

    “那是什么书啊?”虽然她没有太多的兴趣,不过他跟她说话就很庆幸了,得抓住这个机会。

    “……”辜冷月的注意力又投到书上了,对于叶乔儿没营养的问题充耳不闻。

    自讨个没趣的叶乔儿,只好再次开始自己的自娱自乐了。

    在齐月山庄已经一个月了,叶乔儿除了每天早上起床为辜冷月打盆洗脸水之外,就只剩陪辜冷月看书了,有时他还不要她跟,她也乐得轻闲,本来以为他有多难侍候,现在看来除了冷了点,也没什么嘛。

    只是在想到自己中的毒,她又是开始自哀自怜,唉——想她花一样的年纪却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这日,是庄上所有仆人发放薪银的日子,在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之后,终于轮到叶乔儿了,到账房前她报上自己的名字,结果却是——

    “你这个月没有薪银,就连下两个月的也没有了。”账房头都没有抬,就直接说道。

    “为什么我没有薪银,我也有努力工作啊!”对于这样的不公平待遇,叶乔儿很是不满。

    “这是总管交待下来的,你要问就去问总管吧。下一位。”账房直接就喊了下一个。

    叶乔儿退到一边,转身离开,一脸气愤的走出账房,哼,竟然无原无故地扣她的薪银,她一定找这个总管据理力争,此时银子早就让她忘记了自己每次看到总管时都会害怕了。

    她一路朝着辜冷月的书房而去了,这个时候他一定和辜冷月在一起,因为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对辜冷月汇报一些账目,而她就被打发出来。

    叶乔儿这辈子就两件大事,银子和小命,银子第一,小命第二,为了银子她小命可以不要。所以此时她早忘了辜冷月的警告。

    书房内,凌云正在对辜冷月汇报最近三个月逸月楼的情况,可是刚到一半,便听到有人接近,山庄有规定,庄主书房若非通传,不得入内,此时会是谁这么大胆善自闯入呢,二个对看一眼,都在暗自猜测,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门被胡乱的敲了几下,不等二人开口叫进来时,就已被踹开,然后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就闯了进来,指着凌云就吼道:“凌总管,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无原无故扣我的薪银,今天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姑奶奶我就没完。”

    看着如一只发怒的小老虎般的叶乔儿,辜冷月与凌云都怔愣了一下,接着凌云笑了,笑得有些危险:“这里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我的薪银你更不该扣。”银子是叶乔儿最大的勇气,为了银子命都可以不要更别说是一个人了。

    凌云的笑容更大了,呵呵,这个小丫头不怕他了?

    “出去。”辜冷月看着怒火中烧的叶乔儿,冷冷地说道。

    “他跟我说清楚,我就出去,你少管闲事。”此时叶乔儿眼里只有银子,哪还容得下什么庄主不庄主的。

    凌云的笑容更大了,可辜冷月的脸都黑了:“扣你上个月打破的是紫沙壶的罚金,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就出去!”

    出乎凌云意料的是辜冷月没有用冷酷的沉默来冰冻她,却开口回答她了,这倒是稀奇。

    “那是——那是因为你吓我的才打破的,又不是我愿意的。”叶乔儿的气焰这会一下子降了下来,可是还是颇不甘心。

    “再不出去,以后的薪银就全部没收。”敢为了银子连他都不放在眼里,那么这句话应该对付她最好的方法,辜冷月的预料果然不错。

    当叶乔儿听到以后都不会有薪银的话后,马上老实了,只是临走时还不忘嘴里咕哝着:“果然是个不拔毛的铁公鸡。”

     正文 第二章  又见血痕

    叶乔儿临走时嘴里咕哝的内容全听进了辜冷月与凌云的耳朵里,辜冷月始终面无表情,凌云却在她走出后,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这丫头以后恐怕是个大麻烦。”凌云言语之间已有杀机。

    辜冷月不语,对于叶乔儿他并无杀心,其实每日早上起来看她出糗已不知不觉渐渐成为他必不可少的晨起娱乐了。

    一个月相处下来,叶乔儿的性格他已摸得差不多了,聒噪,胆小怕死,好管闲事,爱钱,只是爱钱爱到不要命的地步他倒是才发现。

    “派人查查她的底细。”一个人爱钱就必有爱钱的原因,他很想知道她在一个什么样环境长大的。

    “是!”凌云低下头恭敬地回答,对于主人的命令他向来没有疑问,尽管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主人会对那个笨丫头赶起兴趣了。

    化气愤为食欲的下场就是大半夜的跑茅房,当叶乔儿长舒了一口气,提着裤子走出茅房,嘴里还不断咒着自己那个无良主子之时,看到了一个人影从辜冷月的房间方向走出来,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当下叶乔儿在强烈的好奇心趋使下跟了上去,当她看清那人的脸时,她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多亏自己及时捂住了嘴巴,现在她开始恨自己的好奇心了,躲在长廊的圆柱后面,叶乔儿大气也不敢喘,直到那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没错,那人便是她上次看到的杀手血痕。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叶乔儿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不会是来杀她的吧?可是她是看到他从辜冷月的房间的方向走出来的啊,呃——不是会她命带煞星,只要她侍候的主都会不得好死吧?叶乔儿越想越有可能,虽然她很气辜冷月扣她薪银,但是还没气到要他死的地步,当下,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辜冷月的卧房。

    刚刚见过血痕,辜冷月才倒下,就听到有人在接近他的房间,先是脚步凌乱,而后又渐渐轻了起来,但依旧逃不过他的耳朵,他倒在床上不动,静静等着鱼儿自己上钩。

    门被轻轻的打开,接着是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当脚步声渐渐走过屏风时,辜冷月已知来人是谁了,那身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幽香是他每日都会闻到的。

    她大半夜到这干什么?不会是和以前一些丫环一样想勾引他吧,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花痴样,辜冷月认为颇有可能。

    辜冷月依然不动,想看看叶乔儿到底想干什么,只听她悄悄地走到辜冷月床边,然后轻轻的叫道:“庄主?庄主?”

    辜冷月继续不语,接着她又叫了几声,辜冷月还是不睁开眼,最后,她将手凑到了他的鼻前,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辜冷月立时屏住呼吸。

    “啊?真的没气了?”没有感觉到辜冷月的呼吸,叶乔儿吓得一步步往后退,脚一发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叶乔儿手忙脚乱的爬了几次总算爬了起来,本想再次确认辜冷月是不是真的死了,可却再也强不起胆子了,只好在远处闭着眼睛双手合什道:

    “虽然我刚才骂了你,可是我真的没想让你死,一定是你自己得罪什么人了,那个杀手才来杀你的,我刚才只是又看到那个杀手从你这边出来,一时好心过来看看,你可不要来找我哦,和我没关系的。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今晚一觉到天亮,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叶乔儿闭着眼边念着,边往后退。

    马上就要退到屏风外了,身后突然多了一堵墙,一转身——辜冷月被月光照得惨白的冰脸就在眼前。

    “啊——诈尸啊——啊——”叶乔儿开始竭斯底里的大叫。

    半夜她这尖叫真的是很扰人,还好,清月阁除了她与他就再没有别人了,辜冷月冷着一张脸任她叫着,可他没想到,叶乔儿的肺活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足足叫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有没要停的意思,他只好再开尊口:

    “闭嘴。”他发现她出现后,他最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

    “啊——都说了你不要来找我,要找就去找杀你的人,走走走走啦,南无阿弥陀佛,佛主保佑,我看不到看不到。”叶乔儿很驼鸟的闭上双眼不去看辜冷月,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步步往后退。

    “你——”

    “你这个鬼,滚开啦,滚开啦。”叶乔儿根本不给辜冷月说话的机会,她一步步往里退着,当退到最里面的床边时,她已无路可退,索性爬到了床上,抓起棉被盖在头顶,她吓得似乎忘了,床上这时已经没人了。

    “咦?”在棉被躲了许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叶乔儿,终于发现这个床不是她的,而是刚才那个诈尸的床。

    “啊——”她一个高又蹦了出来,可还不等她跳下床,就又被人压了回去。

    “鬼压床啊,鬼压床啊——”当发现压下她的是辜冷月,她又开始闭眼尖叫。

    “你看清楚,我是人还是鬼再叫。”辜冷月已经快被逼疯了,二十多年人第一次有人可以将他逼到这种地步。

    “我才不要看。”谁知道他会变什么样子吓人。所以她仍选择——

    “啊,救命啊,有鬼啊!唔——”

    终于,辜冷月忍无可忍,快速地以唇堵住了她那张尖叫连连的小嘴,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当辜冷月冰凉的唇吻上叶乔儿因喊叫而有些干涩却温暖的唇时,他突然感觉到一有道小小的阳光照进了他阴暗的内心,亮亮地暖暖的,很舒服,原本只是想阻止她尖叫的方法,此时却不想移开了。

    叶乔儿还以为是僵尸要吸自己的阳气了,在挣扎不掉之余,她最后只好选择闭气,可是只闭了一会儿她便已受不了,嘴巴不听使唤地张开换了口气,却被一张滑舌马上入侵了。

    当温热的舌滑入口内,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叶乔儿忘记了害怕,只是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辜冷月,看他依旧俊美的脸,并不是什么吓人的鬼样子,而且,他的舌是热的,难道他不是鬼?那么,自己不就是被——

    “啊——”第二波尖叫再次开始了。

    辜冷月如梦初醒,叶乔儿称他发呆将他一下子推开,胡乱地擦了擦嘴巴,红着脸喊道:“你这只大坏蛋,竟然这么对我。”

    辜冷月直起身来,那股温暖仍在他的胸间萦绕,对于叶乔儿的指责,他只是以冰冷的沉默来做回答。

    他的沉默另叶乔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叶乔儿最终打破沉默。

    “我要回去睡了。”她逃难般的离开了辜冷月的房间,遇到这样的事,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叶乔儿离开,辜冷月的手抚上自己已冰冷的唇,可是那种温暖却在他心间停留了下来,他尤记得相与她的唇相接时,那种阳光般的温暖感觉。

    多年的杀手生涯早让他忘了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阴暗的内心竟然是这么的渴望阳光的温暖,只是,他没想到,她竟成了那缕温暖的阳光。

    那一吻,叶乔儿将一缕阳光照进了辜冷月的心房,让他的心开始明亮温暖起来。

    一晚未睡的叶乔儿天刚一亮就来到了辜冷月的房间,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一进门就看到辜冷月披散着一头长发,一手支着脸颊,面容慵懒地在看书。

    “呃——这么早起来看书啊!”叶乔儿鄙视了一下自己,因为自己刚又被他迷晕了一下下,差点忘了自己这么早来干什么。

    “你今天也很早。”辜冷月未看她。

    “那个,我来是想和你谈判的。”为了表示谈判的公平性,叶乔儿自己搬了个紫檀圆凳坐到书案的对面。

    辜冷月放下书,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呃——你昨晚非礼了我。”强烈鄙视自己,怎么被他一看就紧张了。

    “我只是让你闭嘴。”

    “闭嘴可以有很多方法啊,没必要吻我嘛。反正你就是非礼了我。”这人想吃干抹净赖帐?

    “你想怎么样?”他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好!爽快。”叶乔儿一拍桌,立身而起:“第一,这个月的薪银,还有下两个月的薪银,你不许扣,要发放给我。第二,以后无论我打破什么,都不可以扣我的薪银。”这可是她想了半宿的主意

    “就这些?”她的要求可真简单。

    “就这些。”

    “可是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这些?”

    “因为你非礼了我,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补偿我,以慰我受伤的小小心灵。”哼,没让你负责就不错了,还讨价还价,叶乔儿的脸颊因生气而鼓了起来。

    “同时你也占了我的便宜。”他发觉自己开始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叶乔儿已差点跳到桌上了。

    “那你大半夜到我房间干什么?”辜冷月仍旧雷打不动的坐着。

    “那是因为我看到——”叶乔儿突然停下来,绕过书桌来到辜冷月身旁,贴到他耳边说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一个杀手从你房间这边走出去哦。”

    “哦?”

    “我以为你有危险,所以才过来看看,谁知——谁知——”看着辜冷月的大眼满是委屈的控诉。

    看着她的样子,辜冷月向来无起伏的心开始觉和得轻松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其实她从出现就与别人不一样,别人怕他敬他,只有她敢这样与他对话,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非礼”了他。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答应不答应啊?”叶乔儿看辜冷月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用手推了推他。

    “我的洗脸水呢?”辜冷月突然问。

    “呃——忘记了。”只顾着想跟他谈判了。

    “……”辜冷月抬起对,冷眼直直地看着她不语。

    许久后——

    “哦!知道的啦。打水,打水。”谈判失败,叶乔儿如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当叶乔儿打水回来时,凌云已站在房间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怕这个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的总管,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还是很小心地冲凌云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服侍辜冷月洗脸更衣,当一切结束后。

    “庄主,拜日山庄的古庄主现在应该到庄上了。”凌云站在一边提醒道。

    “走吧。”辜冷月起身走了出去,叶乔儿只能听话的跟出去,她可不敢在管家面前去提那事。

    会客厅内。

    “辜兄,你的小丫环看起来很有意思。”古遥风坐在椅上,不说他来的目的,倒是注意到了辜冷月身后的叶乔儿,因为她从进来就一直看着他,两眼着红心,就差口水来配合,他是知道自己长的不错,可是就连那些所谓开放的江湖侠女也没有敢这么看男人的吧?

    辜冷月冷眼瞥了一眼身后那个丢人现眼的丫头未语,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这不是为了看她的吧?”

    他这副脾气古遥风早了解,也不介意,马上将步入正题。

    “鱼青听说过吧?”

    “……”辜冷月不语,等着古遥风接着往下说。

    “哎——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古遥风小小抱怨了一下,俊逸的脸上擒着苦笑接着往下说道:“他最近在江湖上作案无数,有不少武林大家的千金都已被他给糟蹋了,而就在前天闻大先生的千金也收到了他送我的青花,说是这一个月之内必来采花。所以龙盟主想招招集一些武林正道人士来商讨一下如何对付这个败类。”一口气说完,古遥风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关我什么事?”辜冷月冷漠的回道。

    “就知道你是这样。”古遥风一脸他就知道的表情。

    “何以之前没人重视这件事,而闻大先生的千金成为目标了,才开始重视呢?”凌云在旁开口问道。

    “人家有地位呗。”古遥风的口气很是不屑。

    “那你来干什么?”辜冷月问他。

    “还不是被龙盟主他们一家子给磨的,都知道你从来不参于这些事,可是又想请你出门,就只好找上我这个你的唯一的朋友了呗。”

    “我从没说过你是我朋友。”

    “好好,那是我自作自受,就当帮我个忙好了,而且这次还有件事。据说是有人雇请逸月要杀龙盟主,你想这事多好玩啊,你不凑热闹多可惜。”古遥风的脸上有些兴奋了。

    当听到逸月楼时,凌云的脸色稍一变,而辜冷月表情虽未变,冷眼却看向了凌云,而凌云朝他稍摇了一下头。

    “我把庄内的事处理好了,就会出发。”辜冷月起身要离开,对于古遥风他的逐客令已下得很明显了。

    古遥风苦笑地摸摸鼻子,唉——知足吧,他肯出来见你就是最大的面子啦,说实话自己都没有信心这次请得动他,他肯去,就可以了。

    辜冷月突然发现身后的叶乔儿不见了,他一回头看到——

    “请问公子贵姓,今年几岁,哪里人士,娶亲没有?如果没有请问你喜欢哪类型的姑娘?”叶乔儿此时坐到古遥风的对面,一脸的花痴像,口水都要流到衣襟上了。

    呵呵——这可是她最中意的类型啊,浓眉大眼,笑容爽朗,阳光帅气,最重要的是他既俊美可又不似她家主子那般冰冷,而且那眼神澄清透明,一看就不是什么坏人,这样一个男子当相公好你不错哦。嘿嘿——

    “呃——在下古遥风,今年二十有一,乃扬州人士,尚未娶妻,那么请问姑娘呢?”古遥风看着对面这个小小的小丫头,浓黑的大眼尽是笑意,并且很配合叶乔儿的将所有问题都答了。

    “我叫叶乔儿,今天十七岁,哪里人,我忘了,我也没嫁人哦。”叶乔儿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看着古遥风,恨不得现在他就说娶她。

    古遥风好玩的看着叶乔儿,玩心突然大起,说道:“你看哦,我未娶,你未嫁,那——”

    “你不想要你的薪银了?”辜冷月突然站到了两人中间,冷冷地说道。

    “要!”听到银子,叶乔儿如梦初醒,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答应我刚才说的了?”

    “如果你少丢点人多听点话,我会考虑给你加薪。”辜冷月就抓住了她这个最至命的弱点。

    “我哪有丢人啊,不过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加薪?”别的都不重要,这才是最重要的。

    “信不信由你。”辜冷月开始准备离开。

    “信,我怎么不信呢!”叶乔儿立马跟了上去,不过还是不忘回头对古遥风说道:“咱们以后聊哦!”

    “嗯,好啊!”古遥风笑着回答她,这个小丫头好玩,可是辜冷月的表现更好玩,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视而不见的他对一个小丫头如此上心了?

    “三岁父样病死,六岁时母亲意外而死。被其烂赌鬼舅舅收养,十三岁从其舅家跑出来,卖身到了一大户人家当丫环,之后又到了翔云庄。”凌云站在书房中间对着坐在书桌前的辜冷月报告着查得的叶乔儿的身世。

    “就这些?”辜冷月问道。

    “在她十三岁那年,其舅因赌博欠下巨债,想将她与自己的女儿江雪苹卖入青楼抵债。江雪苹因当年她母亲是因救自己而坠井死亡,所以帮助她在被送往青楼的路上逃了出来,她们姐妹感情一直很好。”凌云缓缓地说道。

    “嗯!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去扬州。”辜冷月吩咐道。

    “是。”凌云退出了书房。

    凌云出去后,辜冷月陷入了沉思,原来她和他一样是孤儿,可是她却是活得那么快乐,不似自己将人生活得如此冰冷。

    书房内

    当辜冷月说要离开泉州去扬州时,叶乔儿一拍桌子,慷慨激昂地道:“我绝不离开泉州,死也不离开!”那个半脸人命令她不许乱走,她哪还敢到处跑了,不给她解药,那她不得死翘翘啊。

    “别忘了你贴身丫环的职责。”辜冷月看着她冷漠地说道。

    “那也不行,我去了,就没命了。”

    “没人敢伤我齐月庄的人。”

    “已经有人伤了。”叶乔儿小声咕哝着。

    “……”辜冷月冷眸抬头望向她。

    “没事。”她才不敢说出去呢,说出去死得也许更快。

    “收拾收拾,明日出发。”辜冷月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要,我说不去,就不去,死也不要去。”叶乔儿也相当坚决。只是她那副表情颇像在耍赖。

    “古遥风也会在。”上次看她的样子很迷古遥风。辜冷月用美男计。

    “嗯——他真的会在?”叶乔儿的大眼眨巴了一下,问道。

    “会。”

    “嗯——那也不要去。”叶乔儿稍稍挣扎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为了看美男不要命也不值。

    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辜冷月的心情颇有些不爽,但是看她又拒绝他又突然好起来了。

    “五十两。”这是杀手锏。

    “啊?”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听到是钱的字眼,她还是提起精神。

    “你去,就有五十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她去。

    “成交!立字为据。”叶乔儿随手拿过书案上的纸笔交到他手上,听到五十两,她早忘了 鬼凌的威胁了。

    翌日。

    一切准备妥当,在准备出发时,却又是到叶乔儿这出了问题。

    看着面前这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马儿,正以一种不屑的目光鄙视着她瘦小的身材,还不时的喷气来打击她,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等着,你这个马眼看人低的畜生,我一定要骑上你。”说着开始手脚并用地往马儿身上爬,结果,马儿轻轻一抖,她的臀部便已着地。

    抚抚摔得甚疼的臀部,叶乔儿站起来继续加油,结果可想而已,这样来来回回四五次了,她还是连马鞍都没摸到。

    一旁的凌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还是与我同乘一骑吧。”谁知他的一番好意思却被拒绝了。

    “不要。”她才不要与凌总管同骑,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半路在背后给她一刀。叶乔儿对于凌云那种无形的恐惧还真不是一般地小。她转过身将她那哈巴狗一样的可怜眼神投向了辜冷月。

    “上来。”辜冷月看了她一会,在马上居高临下对她伸出了手,冷眸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哦!”叶乔儿将小手交上辜冷月的手上,辜冷月一用力,她已稳稳坐在了他的身前。

    只听一声“驾”马儿便已策风而行,凌云紧跟其后,对于主人最近的意外行为,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叶乔儿坐在马背上,紧张地闭着双眼,只感觉风呼呼而过,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辜冷月的衣襟,小嘴不时发出尖叫声。

    “闭嘴,不然我把你扔下去。”辜冷月实在无法忍受她这一路的不时尖叫了,冷冷地在她背后威胁道。

    “啊!”叶乔儿马上将自己欲尖叫出声的嘴巴用手捂住,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正文 第三章  遇到劫匪

    辜冷月虽然嘴上威胁叶乔儿了,可是速度却慢了下来,感觉到迎面的风不是那么大了,似乎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叶乔儿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眼前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竹香清悠,碧影连枝,阵阵鸟鸣清脆动人。

    “哇,这里好美啊。”叶乔儿忘了刚才辜冷月的警告,又开始咋呼起来。

    “哎——你看,那个什么鸟啊,羽毛好漂亮。”

    “耶——那里的竹笋好新鲜!”

    世上偏偏就有杀风景的人,正在叶乔儿为美景兴奋不已时,一伙凶神恶煞,手拿武器的一群人从他们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初遇如此阵仗,叶乔儿吓傻了眼,但她还是很聪明地躲到了辜冷月怀里,缩得像个球似的,最好别人看不到她才好呢。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劫匪的开场白还未说完,叶乔儿突然冒出脑袋说道:“各位大哥,我们绕道走。”万一这帮劫匪宰了她家主子,她那五十两找谁要去啊,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臭娘们,敢打断俺老大念职业口号?”一个凶相毕露,秃头无发的大汉举起一把大刀就向叶乔儿砍来,吓得叶乔儿急忙缩回辜冷月怀里,可是她又突然冒出头来,正好看到辜冷月只是随便一挥手,那个大汉一下子就被甩了老远。

    咦?原来她家主子的武功这么神啊?刚才她还怕坏蛋砍到他呢。叶乔儿顿时来了精神。

    小脑袋全部露了出来,对着那个看起来是劫匪头头的刀疤脸大汉,叫嚣道:“你们这群大坏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良民,看我叶侠女今天为民除害。”接着她煞有其事的挽着衣袖。

    劫匪见同伴一下子就被打了这么远,本已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可是经叶乔儿这么一叫嚣挑衅,又都围了上来。

    “留下你们身上的钱财,饶你们不死,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刀疤脸现打在众人的最前处找着大马刀对着三人叫着。

    “看看到底是谁的忌日。”叶乔儿在马上开始活动,本是想帅气地跳下马背,但她似乎忘了自己连马都不会骑,结果,耍帅变成了搞笑。

    看着趴在地上成狗吃屎状的叶乔儿,众劫匪们开始轰然大笑,连凌云都不客气的笑出声来了。

    “笑什么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叶乔儿在狠狠地瞪了一眼刚才眼看她掉下去,都不帮她一把的辜冷月。

    “老子没功夫看你耍宝,快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叶乔儿一搞,劫匪将刚才的教训全忘了,胆子瞬间又壮了起来。

    “老娘耍宝也不是给你看的。”叶乔儿嘴上不肯吃亏,身体却没骨气地躲到了辜冷月的坐骑后面,只露出个小脸对着劫匪做鬼脸。

    “兄弟们,上啊!”劫匪不再和叶乔儿逞口舌之快,干脆举起大刀冲了上来,叶乔儿吓得直拉辜冷月的手:“快上啊,他们来抢你的银子了。”

    辜冷月不语,一动未动。

    “喂,你被吓傻了啊?他们来抢你银子了耶!”她刚才不会是看错了吧,其实他只中看不中用?

    叶乔儿在马下用力拉扯着辜冷月的衣袖,可他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马背上。而刚才还来势汹汹的劫匪们却就在她和辜冷月说话的那会儿已倒了一地。

    什么情况?叶乔儿用手擦擦眼睛,一头的雾水!

    如果想知道什么叫做狐假虎威,此时叶乔儿便是最佳的写照。在众劫匪被凌云搞定后,叶乔儿很威风的拿着树枝将让众人双手抱着后脑站成一排,在一顿长篇大论的道理之后,她便开始了她的反劫,美其名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是在叶乔儿劫遍众人后,却只在匪头刀疤脸身上收出来几两银子,她相当的失望,用树枝敲着刀疤脸的头:“喂,你们不是劫匪吗,为什么这么穷?”

    “谁规定劫匪就一定有钱啊,有钱还会打劫吗?这年头这行业不好做啊!”刀疤脸很想不屑的白她一眼,但想到刚才被揍得好惨,把语气赶快转了回来。

    “不好做还做,该打!”手中的树枝直直朝着刀疤脸头顶落下,打得他呱呱直叫。

    “上马,走!”正在叶乔儿玩得兴头上,辜冷月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她还想再给这些人上一堂政治课呢。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继续赶路,这一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夜餐风露宿,以前特爱吃烤鱼的叶乔儿现在看到鱼就想干呕。

    清凉如水的月夜下是一片小小的桦林,桦林不远处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在月光下发着银色的光,不远处有一块大大的石块,石块后面传来了一阵不成调的歌声,快乐无比。可突然——

    “啊——”一声尖叫划过夜空,紧接着便是一道白色身影掠过,接着又是一阵尖叫:“啊——坏蛋!”

    月夜下的篝火旁坐着两男一女,女子一身翠衣,一脸羞愧地对着她旁边的白衣男子,男子身上只着内袍,篝火旁由另一个灰衣男子烘烤。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将你推到水里的。”都要怪那条可恶的水蛇,不然她也不会尖叫嘛。

    “……”辜冷月双目冰冷的瞅了一眼叶乔儿,不语!

    “喂!你这个男人很小气哎!我都道很多次歉了。”面对她道了半天歉依旧毫无反应的辜冷月,叶乔儿的小火苗也升了起来。

    “好心被驴踢!”半天辜冷月冷冷地冒出这一句话,旁边的凌云差点笑出声来,他的主人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幽默了。

    “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要不是你在我洗澡时突然出现我会推你下河吗?”这块冰柱什么时候还变成冰椎了。

    “是你先叫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的尖叫声时会那么快的就奔过去,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去反应。

    “那你也应该闭上眼睛,你明知道我在洗澡!”

    “闭上眼睛看不到。”他喜欢这样与她对话,有时逗得她跳脚,他就会很开心,这爱好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哼——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吃亏呢!”她被看光光呢。

    “我什么都没看到,因为你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他意思是说她不是女人吗?

    “……”辜冷月再次沉默,并且闭上了眼睛,表示他不想再说话了,叶乔儿只能自己在旁边叫嚣着。

    一旁的凌云看着自己的主人若有所思,一向讲究节俭且遵遁劳有所赏的主人,竟只为了引诱这丫头而一出手就是五十两,律己律人甚严却唯独对这丫头百般纵容,这简直——不可思议

    在每晚与蛇虫鼠蚁同宿了半个多月后,终于到达了扬州附近的一个镇上。华宇镇由于与扬州彼邻,是以相对也很繁华。

    “好饿,我们吃东西好不好。”叶乔儿坐在马上回身仰头望向辜冷月,肚子还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

    辜冷月看了她一眼,未语,但却改变了马儿的方向,向着前边不远处的酒楼而去了。

    凤羲馆在华宇镇不是最大的,可是却是江湖人最聚集的地方,当叶乔儿随着辜冷月走进后,看到全馆的人,她就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煞气。

    叶乔儿很想说到别家吃,可是辜冷月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径直坐到了角落处,她只能小心的一路小跑到了辜冷月身边。

    “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哦!”各个都像是面带煞气似的。

    “你不是饿了吗?”辜冷月根本没有看那些人。

    咕咕——

    “是啊,好饿!”摸着叫不停的肚子,叶乔儿将所有不对都放在一边,吃饭皇帝大,吃饱了才有功夫想事情。

    抓着凳子就坐了下去,挥手大叫一声:“小二!”

    小二应声过来,点头哈腰笑道:“各位要点什么。”

    “能吃就好啦,我好饿哦!”叶乔儿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随便上几个小菜就好。去吧,要快。”凌云此时吩咐道。

    “凌总管你也坐下吃饭啊!”。叶乔儿对在一旁恪守主仆之礼的凌云说道:“你不坐下来,我们吃饭会很不舒服的,这是在外边,不要顾那么多啦。是不?庄主?”叶乔儿手拿着筷子涎着脸看着辜冷月为自己的行为找了合理的理由。

    “凌云,坐下吧!”辜冷月端坐在那,面无表情。

    “谢庄主。”凌云听令坐下了。

    不一会儿小二将饭菜都上来了,叶乔儿风卷残云般,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发现原来辜冷月与凌云竟未动筷。

    “你们怎么不吃啊?”嘴里还嚼着东西呢,不时有饭粒喷出来。

    “你认为我们有法子吃下去吗?”辜冷月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淡漠道。

    “呃——”叶乔儿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嘿嘿——我太饿了。不过这都是这半个月来没有吃过正常一餐的原故。”所以责任还是在辜冷月。

    辜冷月无语,凌云漠视,结果这一顿就只成了叶乔儿自己吃了。

    辜冷月给了凌云一个眼色,凌云明了的站起了身,走向了柜台,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庄主,房间已定好了。”

    辜冷月起身,叶乔儿马上起来跟了上去,让她自己在这个全是奇怪人的地方她才不干呢。

    晚上,洗完了个热水澡,舒服躲上床上的叶乔儿满足的呼了一口气。

    “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不过虽然这一路很累,但是还是比在庄里好哦,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冰块偶尔还会和她说几句话呢,虽然每次都是将她气得跳脚。

    叶乔儿的眼皮慢慢的合上,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许是做了个很美的梦吧。

    翌日早晨。

    叶乔儿睡眼朦胧地被凌云叫了起来。

    “虽然现在是在外边,但是你的职责也不能怠忽,你该侍候庄主洗嗽了。”

    “哦——”依旧迷糊状态中。

    “你以前真的做过丫环?怎么连侍候主子的规矩都不懂。”凌云强烈怀疑她的职业经验。

    “做过啊,火头丫环,又用不着那么多规矩。”揉揉眼,发现这个凌总管真啰嗦,不怪她一直不喜欢他。

    “只做过烧火的丫头?没侍候过人?”

    “侍候过,可是没几天,就死翘翘了。”叶乔儿彻底醒了,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那么怕凌云了。

    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似乎见过他,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就在刚刚她强烈地感觉他与某人相似——半脸人!

    站在门边的叶乔儿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惊恐。

    “你还愣着什么,还不去侍候庄主!”凌云看着只当叶乔儿终于明白身为丫环的觉悟,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日他给叶乔儿的印象是如此的深刻。

    “呃——哦,我马上去。”其实叶乔儿并不是十分的确定,毕竟那人当时戴着面具,而且她当时的胆子都差点吓破了,哪有功夫记得那么清楚,可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凤羲馆每日清晨都给客人提供早餐的,是以,大清早楼下的人也不少,叶乔儿和辜冷月依旧坐在角落里,凌云却不知哪去了。

    “喂——你踩到老子的脚了!”突然一声粗鲁叫声,让所有吃早餐的人都抬起了头,就见一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大汉冲着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看似猴子一样的男人叫道。

    “老子还没说你臭蹄子耽误老子的贵足落地呢!”瘦猴子丝毫不让步,而且说起话来的态度非常的让人冒火。

    “你说什么?”高大汉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与他向桌的还有旁边一桌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老子就是江湖人称‘虎霸天’的雷虎!小子报上名来!”

    “雷虎?没听过!”瘦猴子不屑的撇撇嘴,而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站满了人。

    瘦猴子的话气得高大汉子哇哇大叫,二话不说一拳就揍了上来,别说,瘦猴子也真有两下子,轻松地就闪过了这一拳。

    两边老大都动手了,手下当然不能嫌着,双方两伙人都举着大刀斧子子开始了大火并。凤羲馆的掌柜此时不去劝架却开始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弄,嘴里还不断的念着,一两二钱,五钱,二两——

    叶乔儿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人拿着武器火并,碗里的最后一口粥算是怎么也送不进嘴里去了,手抖得要命,怕伤到自己也怕喷自己身上血,虽然她这边有一个貌似有个有武功的,可是她不确定啊,而这会儿凌总管也不知道哪去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走啦!”她拉着辜冷月欲离开。

    “我的早饭还没吃完。”辜冷月不动,仍慢悠地吃着他的早餐。

    “到别处吃啦。”这人真死心眼耶。

    “浪费!”辜冷月仍不动。

    “你——啊——”叶乔儿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一个人肉飞镖冲她飞过来,眼看着就要冲她门面而来,她最后只能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半天却未等到中“镖”。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

    “吓?”叶乔儿吓得跳开一步,那支人肉飞镖此时就在她面前不到三寸处,张着少了两颗门牙的大嘴,一脸像是遇到鬼似的惊恐像。

    “他怎么啦?”看“飞镖”一动不动,叶乔儿撑着胆子用手指小心地推了一下,结果还是一动不动。

    “不知道。”辜冷月喝下最后一口粥,用巾帕擦擦嘴巴,淡淡地说道:“走吧!”

    “哦!好!”叶乔儿突然发现刚才打架的人都停了下来,各个还维持着打架的姿势,脸上满是恐惧,其它每个人也都一脸的惊惧,嘴巴张的差不多都能塞个鸡蛋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都傻了?”她闭眼那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走吧!”辜冷月看也不看众人,转身走向楼上,叶乔儿紧随跟上。

    辜冷月与叶乔儿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处,楼下的人马上像炸开了锅一样爆开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人先提出了疑问。

    “能用米粒点人穴位的在江湖上已是少有人能为了,而这人连看都不看就能准确的点中目标,可见他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极了,江湖上至今老夫还未听过有这号人物。”群人中有一位老者抚着白胡子说道。

    老者一句话结束后,众人又开始了一顿激烈的争论,但他们的争论毫无结果。

    而楼上那个被讨论的主角,此时却被另一种聒噪给摧残着。

    “庄主,你告诉我嘛,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啦!”

    “我不知道!”

    “那你总听说过吧!”

    “没有。”

    “不要啦,你就说说嘛。”

    “……”

    “说啦!”

    “……”

    “……”

    “刚才楼上的那样子就是江湖。”

    “啊?原来那就是江湖啊?原来江湖上的人都是些疯子啊!”

    叶乔儿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总爱大半夜出来上厕所,每次大半夜出来她都要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或是人,就像此时,她真的很不乐意看到有个黑衣人从二楼房间的窗户鬼鬼祟祟地跳出来,她更不想让那个黑衣人看到自己,真的!可是他就是那么倒霉。

    任她再怎么给自己催眠再怎么掩耳盗铃也改变不了已被发现的事实。

    司空望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嘴里不住反复念着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小丫头,这样会骗自己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哎——我看见你了哦!”

    “我在梦游,我在梦游!”叶乔儿索性闭上双眼,双手与肩齐平伸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往前走,就怕自己再遇到个什么杀手之类的。

    司空望月实在是憋不住了,干脆大笑起来,这小丫头也太好玩了,他忍不住开始逗她,故意板着语气说道:“没人看过我的真面目!”

    “我在梦游,我在梦游,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叶乔儿是打定主意梦游到底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什么都看到了,所以你只有——”司空望月故意将语气拉长。

    “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啦!”叶乔儿一害怕完全忘了自己还在“梦游”,转过身喊道。

    呃——在她眼前是竟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也不是,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大人了,可是那张笑脸却是不折不扣的娃儿脸,超可爱的那种,圆圆的大眼正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咦?你不梦游了吗?”

    “呃——我——”那他的样子不像是个坏人哦。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谁半夜看到了黑影都会害怕!”尤其是倒霉的她。

    “那倒是!”司空望月点头同意,娃娃脸上始终是可爱的笑容。

    “你大半夜到人家房间干什么?”只要不是杀人什么都好。

    “偷东西喽,难道杀人啊!”司空望月说得理所当然。

    “哦——那还好!”叶乔儿舒了一口气。

    “你不报官?”

    “又没偷我的,关我什么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哼!不过——

    “你不是每间都偷了吧?”叶乔儿的手不自觉地揪住了司空望月的衣领。

    “才没有,我只偷了白在打坏桌椅却不赔钱的那些家伙的!”被揪衣领的司空望月倒没太在意,也就任她揪着。

    “为什么?”手放开了。

    “因为我是凤羲馆的老板。”他一直这么对付在他家打坏东西不赔钱的家伙的。

    “啊?老板?你?”不像,一点都不像。叶乔儿一脸不信的摇头。

    “哪不像了?”司空望月不乐意了,笑容没了,嘴巴嘟了起来,一样的可爱。

    所以叶乔儿很自然的就说:“你太可爱了,一点都不像世故的经商人嘛!”

    “喂,不许说我可爱!”司空望月的一双圆圆的眼睛开始冒火了,可是却烧不人。

    “你是很可爱嘛,难道要我说假话,说你很可恶?”她可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那也不许,反正我不可爱也不可恶,不过你说我很帅很有男人味,我倒是不介意!”司空望月一脸的陶醉。

    “切——你是长的很好看啦,但是离男人味还远着呢,估计你这辈子也别想有男人味了。”这张超娃的脸得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成熟?估计也得满脸褶子时才会出来点男人味吧。

    “喂——你伤了我的心了!”

    “关我什么事!”

    “可是我真的很伤心,一个男人被女人说成没男人味,这样是很没面子的事。”

    “不关我事!我要睡觉了!”

    “如果你说我很有男人味,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司空望月很卑鄙的用利益引诱叶乔儿。

    “成交!你好帅哦,好有男人味,你是天下女人追求的目标哦!”叶乔儿当下就很没节操的变节了。

    “嗯,这个我知道!”司空望月也是相当自欺欺人的接受了她的违心之论。

    夜幕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一双冰冷的眸子!

     正文 第四章  到达扬州

    在华宇镇逗留二日实则就是为了让叶乔儿休息,辜冷月不明说却瞒不了跟着他多年的凌云。

    从华宇镇出发再走不到两日便到扬州了,这一次他们没有骑马而是坐的马车,凌云消失那天就是为了寻找一辆如主人所说的那种既经济又舒服的马车,说句实话,真不好找。

    马车还算舒服,可是速度却是另人不敢恭维,辜冷月与凌云骑着马随着马车慢悠溜达着,本应晌午就可城的,却硬是到了傍晚到到达州城内。

    傍晚的扬州城,华灯初上,夜市的摊贩已将小摊摆了上来,各种小吃,好玩的东西琳琅满目,另叶乔儿目不暇接,可是她却只能老实地呆在车上,因为她的主子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请问公子是齐月山庄的辜庄主吗 ?”这时,有人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正是,不知小哥有何见教?”凌云代为回答,他见来人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年,风姿俊雅,语气行为却有着一股大家之气,不自觉的语气也是颇为郑重。

    “小可是受盟主之命来接辜庄主,请辜庄主随小可到盟主府上一聚。

    凌云看了一眼辜冷月,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拱手答到:“那有劳小哥了!”

    到了盟主府上时天已经全黑了,叶乔儿下了车,就看到一对朱红的大门两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下各站一个守门人,整个大宅看着虽然没有齐月山庄大,可是显现出的那种庄严肃穆却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敬穆。

    “少爷,您回来了!”其中一位守门人在看到少年后,马上迎了上来。

    “开门,快去通传,辜庄主已到。”少年年龄虽小,可是言语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气派。

    “是!”守门人将门大打开,接着便向宅内跑去。

    “辜庄主,请!”少年一手做出请的动作,手中多了一个守门人递上来的灯笼。

    辜冷月点头回礼谢过,并未说什么,向大门走去,凌云,叶乔儿紧随其上。

    进了大门,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直向宅内延伸开去,两旁种的垂柳,在刚入夜的微风吹拂下,轻轻舞动,不时拂过路过人的脸颊,走过鹅卵石小路,就看到一个不算太大的鱼塘,有一个小路直通鱼塘上面的小亭。

    随着少年右拐,就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正堂,从远处看里人影绰绰,许多人从正堂走了出来,向他们这边走来,人群渐渐近了,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唇上蓄着胡子的中年男子,看此人的眼神便知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物。

    “齐庄主,远道而来,恕龙某有客在,未能远迎。”中年男子一抱拳对辜冷月一施礼。

    “龙盟主客气了!”辜冷月依旧冷淡,似乎什么人也激不起他情绪的波澜。

    龙印群并不在意辜冷月的冷淡,他仍然一脸豪爽的笑容:“齐庄主,请!”

    一行人,以龙印群与辜冷月为首,重新走向了灯火辉煌的正堂。

    昨夜,武林盟主为辜冷月引见了许多武林人,什么少林,武当,点苍,崆峒的,多得连手指加脚指都数不过来,叶乔儿也懒得数,不过当她知道主子原来是这么的伟大,她这倒是颇为意外,意外之余,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自豪,呵呵——她的主子耶!

    武林盟主家的待客之道确实不错,连她这个小小的丫环都有这么好的房间,这么好的吃食,可是总呆在房间,也是很没意思的,她那个主子这时也不用她侍候了,也不知道和那个凌云天天呆在一起说些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断袖呢。

    “切——不听就不听,我自己玩去!”在又一次偷听被抓后,叶乔儿决定自己找乐子去。

    她家主子面子很足,她一个小小丫环也借足了光,走在盟主府上,那叫一个威风,谁人见了都要叫一声“姑娘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交被人这么尊敬呢,叶乔儿的小小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叶乔儿在逛过客人住的西厢房后,将目标定到了花园,听说盟主夫人很花草,收集了不少奇花异草呢,虽然她不是很懂花草,看好看的花,看看总是好的吧,所以,目标锁定,直奔而去。

    花园里果然很多好看的花儿,可是叶乔儿能叫上名来的没有几种,她本就不是什么爱花之人,只是无聊罢了,所以什么花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正当觉得无趣准备撤离花园时,她却听到了声颇为惨烈的尖叫。

    难道有人找盟主府的麻烦?谁这么大胆子啊,凑热闹本就是叶乔儿的爱好,听到声音马上就寻声而去了,当她找到声音的来源时却差点将下巴惊掉。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啦,大不了我再给弄一盆来嘛。”只见昨夜还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正一脸委屈手捧着一盆貌似已经死掉的花儿。

    “再弄一盆?你知道我为养活这盆十八学士费了多少心血?你说换就换啊?”昨夜见时还是温柔似水,贤雅大方的盟主夫人,此时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武林盟主,成茶壶状,一脸凶相的叫嚣着。

    “那个夫人,我——”龙印群被夫一指头又低下了许多。

    “什么都别说了,马上给我把整座花的花少一遍水,施一次肥,不做完你今晚就在书房呆着吧!”说完,盟主夫人抓起旁边石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是,夫人!”龙印群苦着脸应着,唉——谁叫他是个妻管严,在外威风,家里憋屈呢。不过他还有一个战友不是吗?龙印群突然将目光移向了正在不远处嗑瓜子,一脸痞样看热闹的儿子。

    “宝贝贺安一定会帮爹爹的对吧?”极尽讨好的笑,出现在这张威风凛然的脸上真是不搭压,刚才那副委屈相已经够让人无法接受的了,这副表情就让人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家子也太好笑了,人前威风凛然,人后竟是个怕老婆的主,人前温柔贤淑,谁知道人后竟是泼妇一枚,而昨天那个让她在正堂看清楚后流了半斤口水,风度翩翩,长相俊美的小帅哥此时却像个小坏蛋一样嘴里衔着一片花叶,一样痞样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吵架,这简直与昨天判若两人嘛。

    可是,这一幕真是让人有些——呵呵——

    “什么人?”一声惊觉的喊声让叶乔儿赶紧捂住自己不自觉笑出声的嘴,可是却已晚了。

    龙贺安嘴里叼着一根花叶,痞痞地站在叶乔儿对面,接着上下打量的绕着叶乔儿走了一圈,说道:“不是我家的人,你谁的家眷?这么不懂礼数?随便在别人家乱走?”

    叶乔儿越瞧这个少年越不像昨晚看到的那个,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感觉气质,风度上差得太多了。

    “一点都不像。”

    “你说什么?”这个小丫头看着有点傻傻的。

    “你和昨晚一点都不像啊,昨晚的你看起来是个有礼的贵公子,可是今天看起来像个——”她说了会不会被揍啊!叶乔儿一脸苦恼的考虑这个问题。

    “像个什么?说下去!”龙贺安坏坏的笑着,发现这丫头的表情也真好玩。

    “你真的要听?”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叶乔儿确定的问。

    “嗯!”龙贺安也极其配合的点了一下头,一脸的坏笑。

    “今天的你像个——像个——坏蛋!”最后两字还未出口,叶乔儿先跳出老远,在说完坏蛋二字后,撒腿便跑。

    刚跑出不远,龙贺安就如鬼一般出现在她前面,害她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还没说为什么我看起来像个坏蛋呢!”龙贺安一脸的受伤表情。

    “呃——感觉!感觉知道吧?”叶乔儿发现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自己这张嘴巴给害死。悔啊——

    “那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呢?”龙贺安低下头,让脸与矮自己多半个头的叶乔儿平齐。

    “那个——你当我没说好了!”现在收回来不来得及啊。

    “可是你已经说了!”果然,龙贺安没想这么容易放过她。

    这人很啰嗦耶,豁出去了。

    “就是你没法和人家比,虽然长得像,但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啦。”

    很少有人可以将他们这对双胞胎兄弟在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分清楚的,就连感觉到的也很少。毕竟他们长得太像。这小丫头,有点儿意思。

    “你觉得哪不像呢?”

    “嗯——不知道啦!就是不像啦!”叶乔儿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他们长的是一模一样,同样如刀削般深刻轮廓的脸型,同样的眼角略上挑,稍含桃花的眼,但就是感觉不像同一个人。

    “贺安,不得无礼!”盟主夫妻在旁边看够热闹了,终于出来帮叶乔儿解围了,呵呵——辜冷月身边会带女子,就算是个丫环,也很让江湖人奇怪呢,他们真的好奇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奇特之处,可以让辜冷月带在身边。可是她的结果是——辜冷月的眼光有问题!

    “姑娘,是辜庄主身边的叶姑娘吧?”盟主夫人明知故问,此时的笑容早已既端庄又贤雅了。

    “呃——嗯!”她是不是又看到不该看的东东了?叶乔儿开始紧张起来。

    “刚才让姑娘见笑了。”盟主夫人笑得很友善,可是看在叶乔儿眼里却是相当的不怀好意。

    “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在怕什么?”龙贺安将头从她背后伸了过来,将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轻轻的说道。

    “啊——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叶乔儿一下子蹦起来,正好撞到龙贺安的下巴。

    “唔——”好痛!龙贺安用手捂着吃痛的下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乔儿手足无措的在原地团团转。

    盟主夫妇,看着自己的儿子吃鳖,不去担心,反而在旁边偷笑,哈哈——终于有人让这爱整人的小子吃点苦头了。

    正在叶乔儿慌乱的不是如何是好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让她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辜冷月犹如一根冰柱般将整个方才还很热闹的场面冻了下来。

    “是辜庄主啊?没什么事,是小儿和这位姑娘开个小玩笑。”龙印群笑着说道,此时又是一位威风的武林盟主。

    看到靠山来了,叶乔儿连忙躲到辜冷月身后,然后——

    “我不是故意看到盟主被盟主夫人骂的情景的,你让他们不要怪我啦!”说完后,发现自己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着龙印群夫妇那副尴尬的模样,辜冷月表情不动,却拱手一行礼:“不好意思,在下未管教好,请恕罪。”接着转过身对叶乔儿冷道:“走吧!”

    今日盟主府上的武林人物们似乎大多都有些心神不宁呢,尤其是那些个年轻的侠士,世家子们,叶乔儿站在辜冷月身后,眼睛东张西瞧着,接着就发现了这个怪现象。

    “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吗?”看这些人似乎都很紧张呢。

    “你的问题太多了。”辜冷月淡漠地瞅了一眼叶乔儿,然后低头喝他的茶。

    吃了憋的叶乔儿不满地噘噘嘴,老实地站在一旁了。

    不多时,这些武林人物骚动了起来,甚至有人将脖子都伸成了长颈鹿了。

    就在众人引颈期盼中,从大厅的门传首先传来了一阵梅花的香气,接着一个雪白婀娜的身影在四个丫娇俏丫环的伴随下走了大厅。

    正堂内哄然而起一阵阵惊呼,那些年轻的侠少世家子们的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而那些老得胡子都白老人家们也不落人后的目露色光。

    吓!美女啊!整个一个绝代佳人,一双勾人的凤眼顾盼生辉,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优雅迷人,每走一步,每个动作都让在座的男人们咽下一口口水。

    在场没有被这美女迷倒的貌似只有她家主子和正在和上座的武林盟主吧,连她这个女人都被迷得差点后悔自己是女人了。

    龙印群轻咳了一声,使在座的武林人士们美色中清醒过来:“各位,这位就是江湖人称‘桃面娇娃’的伊诺语伊姑娘。”

    “伊诺语见过各位前辈,少侠!”伊诺语站在正堂中间盈盈福身,对于这些人的神态,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来!给伊姑娘看座!”盟主夫人吩咐道。

    “谢夫人!”伊诺语又是盈盈一福身,婀娜尽显,众男又是一摊口水。

    原来那个美女就是江湖上传说的“江湖第一美女”啊!过后,叶乔儿从凌云口中得知那个美女是何人物。

    “伊人翩翩舞若飞,语语珠翠落凡尘”这是江湖人对她的评价,我去——人家连说的话都是“神语”“仙句”。

    美女对于大批爱慕她的那些人似乎没什么兴趣,偏偏对她家这冷冰冰的主子兴趣浓厚,虽然主子已经送给了她一块千年寒冰,可她似乎并不嫌冻人,结果在那块冰化了之后,她又出现在了主子面前,刚好她又在。

    这不——她陪主子在小院里品茶——

    “辜庄主喜欢品茗?”伊诺语身姿袅袅走了过来,带来一阵淡淡的梅香。

    “……”冷冷的沉默。

    “不知辜庄主最爱哪一种?”美女再接再厉,显然这次比上次有准备。

    “……”更冷的沉默,冻得叶乔儿也往后退了一步。可美女勇气可佳。

    “嗯,这一杯云南普洱泡得恰到好处,看来公子对茶艺也是颇有研究。”美女不请自坐,开始来显示自己的才学。

    “谁允许你坐下的!”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块大冰椎直直插下来。

    众星拱月的伊美女哪受过这等待遇,当场傻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张美艳的小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看得叶乔儿的心颇为不忍,她家主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么美的美女,自己送上门来他竟这样,唉——看来得由她这个得力的小丫环来给她挽回僵局了。

    “那个,伊姑娘,你不要介意哦,我家庄主平时不是这样的!”

    平时不这样,那就是他讨厌她才这样?

    伊诺语的脸又开始由青转红,两手死死地抓着衣襟。

    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叶乔儿继续努力的挽回着:“伊姑娘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只有今天这样。”

    美艳的小脸已经不知道转了几次颜色了,衣襟都要被撕烂了。

    “呃——不是啦,是他对你才这样——也不是啦,就是他平时不是这样,只是他——”发现自己好像说不明白了,而且她发现那双勾魂的凤眼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样。

    “辜庄主应该好好管教你的家仆了。”伊诺语实在听不下去了,再让她说下去,她不知得怎么去欺负她。

    美女拂袖而去,叶乔儿发觉自己似乎又做错事了,惭愧地低着头,老实地站在辜冷月身后,所以,她未看到辜冷月嘴角那条淡淡的弧度!

    叶乔儿不得不承认,其实做辜冷月的丫环真的很轻松,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人都侍候不好他,只要脸皮厚点,经得起他的绝招“冷眼瞪”那么你的生活基本就是美好一片。因为他很忙,一般是没有时间来理她这个小丫环的。所以,她又有时间到处逛逛玩玩了,可是这回她学聪明了,不再在盟主府上乱走,她改到外边走走。

    却在走到大门口时被人叫住,转身看向来人,咦?这不是上次在齐月山庄见过的那个美男吗?

    “叶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啊?”古遥风一边笑着一边朝叶乔儿走来。

    “呵呵——我去逛逛!”美男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叶乔儿的口水开始往嘴角漫延。

    “不介意在下一起同行吧?”

    “呵呵——不介意!”美男相伴,傻瓜才会介意咧!

    “那咱们走吧!”古遥风做出请的动作。

    古遥风相当的意外,辜冷月竟将这个小丫头也一起带出来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可是让他印象颇为深刻哦,但更是让他好奇的是,辜冷月为什么会带她出来。据他所知,辜冷月从不近女色,就连庄中侍候他的丫环也很少有超过一个月的,何以这个看起不太聪明的小丫头就得他青睐了?身为好友,他有了解朋友的权力,古遥风给了自己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八卦理由。

    扬州城的大街上,叶乔儿犹如一只脱了笼的鸟儿,看到什么都要稀奇的怪叫一番,好像刚从乡下来的乡巴佬,在看过每一样好玩的东西,叶乔儿都是爱不释手,但每次都是依依不舍的放回去。

    “姑娘喜欢这对小泥人儿?”古遥风看得出叶乔儿对这对泥人格外的喜欢。

    “嗯!”这对手牵手的小泥人儿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和表姐手牵手一起出去玩的时候。

    “那可以买下它啊!”

    “不——我的银子还有另外的用途,不能乱用的。”叶乔儿不舍的将泥人儿放了回去。

    “这个就当在下送姑娘的。”古遥风自腰间掏出几个铜钱放到了卖泥人儿的小贩手里。

    “那怎么好意思啊!”嘴里虽然这么说,叶乔儿两眼却已乐开了花,毫不客气地将东西抓在自己手里了。

    江湖险恶,多年来,古遥风所看到的女子大多是心机颇重的江湖侠女,偶尔遇到的一些大家闺秀单纯也许,但也都是扭捏作态之流,这样毫无心机,坦率的将自己的想法写在脸的女子还真少见了,如果和这样单纯心思的人相处应该是很轻松的吧,就像他此时。

    “那个,古公子,我——呵呵——饿了!”叶乔儿涎笑着一张脸,明显的就是让人家请客。

    “那走吧。”古遥风失笑,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

    呵呵——一天下来,她和美男的关系又近了一步,现在是朋友,将来就有可能是夫妻喽,嘿嘿——傍晚,吃饱喝足玩够的叶乔儿一脸傻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去哪里了!”叶乔儿一进门就看到辜冷月如一块冰块的坐在那里。

    “出去逛逛喽。”叶乔儿一脸的理所当然。

    “和谁一起?”冰冷的语气中还掺杂着什么。

    “哦,就是上次去山庄请你的那个古公子,哎,和你说哦,这个古公子人真的不错呢,看!这个就是他买给我的哦!比你大方多了。”叶乔儿泥人送到辜冷月眼前显摆,同时抱怨一下她小气的主子。

    “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和任何人出去。”冷冷话中有着一股莫名的火气,然后辜冷月转身离开了,身体背部显得有些僵硬。

    “他这是怎么了啊?莫名其妙的发火!”叶乔儿辜冷月的突来的脾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辜冷月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看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然后那么开心的回来,他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只觉着有一把火在心底烧,怎么也灭不下去,最后他只好选择离开。

     正文 第五章  那只黑手

    武林大会在即,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武林人物陆续来到盟主府,可就在武林大会前两天的一个深夜,武林盟主龙印群竟被偷袭,虽然并未受伤,可是盟主被袭毕竟不是小事,所有人全部聚集到了盟主府的正堂大厅,个个交头接耳,一脸沉重状。

    “盟主可看清对方的招式武功?”点苍派掌门人,“一剑飞花”吴子干一手抚着下巴下的胡子问道。

    龙印群坐在上位,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对方的武功似与中原的武功有所不同,倒与西域的一种叫做火灵掌颇为相似。”

    “难道是西域魔教?”这时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身处西域的魔教。

    龙印群头突然很痛,这些人还真是有风有捉影,也不知道是谁将他被袭的事给传出去的,结果弄到这现在这般劳师动众,还有一些想象力丰富的人在这发挥超强的想象力。

    “西域魔教教主早在两年前就死了,而教内也因内讧而瓦解了。”古遥风实在很佩服这个看起来很大侠的大哥,连江湖上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听过?

    “不错,会西域武功的人不一定就是西域人。中原人一样可以。不过当时家父倒是从对方的身上拿下来一样东西。”龙怀安从胸间拿出一块牌子送到了大家手中。

    “呃?”此时站在辜冷月身后的叶乔儿发现说的贺怀安旁边还站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呢。此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觉不是一样人了,原来双胞兄弟啊。哼——做人的差距真是大,叶乔儿很酷的白了一眼龙贺安,然后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被大家传来传去的牌子上。

    牌子已经传到辜冷月手中,他只看了一眼就给了旁边的古遥风,然后古遥风看看了也没有说什么,就传给了下一个人。

    在众人都看过之后,青城派掌门,青道人首先说道:“这牌子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纹饰,只刻有一个火字,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这是属于逸月楼火痕的代表身分的令牌。”

    “青道长何以见得?”龙印群问道,他倒是早有消息有人收买逸月楼来要他的命,可是他不相信逸月楼的杀手这么的不济事。

    “因五年前逸月楼心痕杀害老夫师弟赤道人时正好在场,也刚好看到了类似此牌的东西。”想到当时自己师弟被杀,自己却毫无办法时,青道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想起当年赤道人之死,众人脸色都颇为难看,甚至有人开始咒骂逸月楼,这时一直站在父亲旁边未说话的龙贺安站了出来,说道:“大家现在咒骂逸月楼似乎没什么必要,毕竟他们只是个收钱杀人的组织,现在大家要谈的应该是那买凶杀人的黑手吧!”这群江湖笨蛋,也不了爹哪根脑筋接错了,当这帮笨蛋的头,龙贺安的脸上有着强烈的不屑。

    龙贺安的话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所有人又开始了对这个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的无限想象力。

    而辜冷月始终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猜测着,想象着!此时他的心底又起了一股火,皆因身旁那两个交头接耳,谈得不亦乐乎的男女。

    叶乔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背部发凉,回过头一看,一双冰冷冷的眸子正瞅着她,识相的她马上退到了主子身边。

    距武林大会招开的前一天,盟主府来了一位大人物,据说连盟主都要敬他三分的,这个人就是闻名江湖二十年的“追风拂柳剑”闻大先生,这次的武林大会也正是因为他的女儿被采花大盗鱼青捉走而招开的,这不,由盟主为首,其它武林人物跟进,到大门口迎接,可她家主子不出来,她只好自己出来看热闹,顺便看看这个伟大的闻大先生到底长什么模样。

    可是由于大家伙全部簇拥着这个伟大的闻大先生,她根本没看到人长的是圆是扁。

    哼,人家女儿被捉就有这么多人来帮忙,可是她也是被捉,而且还被强喂毒药呢,怎么就没人来管她一下下!

    看着众人簇拥着伟大的闻大先生渐渐走远,叶乔儿小声的咕哝着,却不想,从她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呢?”

    回过头,就看到龙贺安那个好看但坏得冒油的笑脸,叶乔儿真的很讨厌他,因为看着他的笑容,她就会感觉自己在他眼中是个好玩的小动物。

    “关你屁事!”

    “你很讨厌我?”龙贺安明知故问,不过她越是讨厌他,他就越想逗她。

    “是啊,所以你还不滚远点。”真讨厌,干么要像看傻瓜一样看人家。

    “可是这是我家耶!”看她火火的样子,他就觉得好玩。

    “那我走总可以吧?”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不想听听闻大先生的故事?”她的主人都没出来迎接,她却跑出来看热闹,足见她是个好奇的人,呵呵——

    “不——”

    “想清楚再答哦!”

    “好啦,我是很想听啦。”最终还是抵不过八卦的渴望,叶乔儿战败。

    八卦的魅力让叶乔儿忘了辜冷月的警告,此时正与龙贺安坐在扬州城内最大的一家茶楼内,听着龙贺安讲着闻大先生的生平。

    “你是说他一个人就将整个山寨都扫平了?”这人也太神了吧。

    “是啊,而且这还只是他一生大小战役少少的一笔呢。”喝口茶,龙贺安继续说道:“两年前西域魔教教主也是被他打伤而最终不治身亡的。”

    “那他这么厉害,又这么的被人崇拜,为什么他没当武林盟主,而是你爹当了呢,是不是你爹比他还厉害?”叶乔儿现在开始有点佩服闻大先生了。

    “那倒不一定!”龙贺安相当的实事求是:“当初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当中,就是我家老头子和闻大先生,二人在江湖上的声望差不多,最后只能用武功来决定了,最后是我家老头子胜出。”龙贺顿了顿接着道:

    “可是在那之前闻大先生刚与西域魔教教主交完手不久,身上的伤未能完愈,所以我家老头子深感胜之不武,不肯接这个位子,可是闻大先生却坚决要他接替,说江湖上不可不有主持公道的人。”

    “哦,那这个闻大先生还不错哩!”吃下最后一块松子糕,叶乔儿捧着她有些发圆的小肚子说道。

    “几个月后,我家老头子想把位置还给闻大先生,可是那时正好闻大先生在闭关当中,而当时正好武林上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处残害武林同道,我家老头子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一心对付魔头,就在半年前老头子杀了魔头,他的武林盟主之位也越坐越稳了,当他想放下位置时,已是不容他说放就放了。”看到自己还未吃的点心早进叶乔儿的肚子了,龙贺安有些失笑,她还真能吃。

    “看起来还是你爹比较厉害哦,而且他还很可爱。”对于龙印群被夫人训那个画面,叶乔儿还是记忆犹新。

    “呵呵——其实我家老头子惧内,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自家那点丑闻早就不亲鲜了。

    “你娘很幸福哦!”她也好想找个这样的相公哦。

    “是吧!反正在家里她是只手遮天。”想到自己家娘亲在家专横跋扈的样子,龙贺安就是一阵苦笑。

    “好了,我要走了。”吃也吃饱了,听也听够了,她该撤喽。

    “不想到别地方玩玩?”有个坏主意爬上了心头。

    “嗯?哪里?”鱼儿上钩了。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桃花般泛着春意的笑容有些坏,可是某傻瓜却全然不觉,最开始对人家的防犯早被一个故事,几盘糕点给收没了。

    扬州城内有一座逍遥轩,它既不是赌场,也不是女肆,更不是什么酒楼茶馆,可却是不折不扣的销金窟,只要你有钱,这个地主就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进放逍遥轩,叶乔儿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稀奇,当龙贺安带她缓缓走进地下时,她的嘴巴已经张得够入两个鸡蛋了,她真的没见过上面那幢富丽堂皇的建筑下还有这么一座更加辉煌的地下宫殿。

    “这是哪里?”在走过灯火通亮的地下甬道,叶乔儿突然感觉有点害怕,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龙贺安的衣襟。

    “逍遥楼。”看着她怕怕的表情,依赖地抓着自己,龙贺安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呵呵——

    “逍遥楼是什么地方啊?”他不会是想将她给卖了吧?无穷的想象力又开始在叶乔儿脑中发挥。小手松开了,有随时想跑的架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把抓过她,不让她有跑的机会,龙贺安硬是将她拉进了一扇石门内。

    过了石门,看着石门内的一切,叶乔儿彻底傻了。

    灯火昏暗,人影绰绰,所有的人都围在了一个高台边上呼叫呐喊着,高台上有两个赤着上身的人在厮打搏斗着。

    “这些人在干么?”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不正常哦,恐惧心中慢慢升起了好奇心。

    “赌钱。”龙贺安带着她继续往向右拐了一个弯继续往前走。

    “赌钱?”她听过玩骰子,玩牌九,可是没听过这样也可以赌钱的。

    说话间,龙贺安又打开了一座石门,叶乔儿赶紧跟了进去,这道石门内的灯光依旧不是那么的亮,但是却不是那么的吵闹,偌大的石厅内每个角落就聚着一小撮人,窃窃私语。

    “那些姑娘穿的——”叶乔儿看着走来走去给每个角落的客人端茶送水的女子的穿着,两眼已经快到瞪出来了。

    每个人只着一条亵裤,上身就那么一件小肚兜,就这样在人群中的眼下走来走去,而且显的那么自然。

    “怎么样?你想试试吗?”龙贺安一脸的坏笑。

    “才不要。”叶乔儿眼中除了拒绝外,龙贺安似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这小丫头似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乖乖在这等我,哪也不许去!”龙贺安把她安置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叫来一个类似小二的男子,低声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这个大石厅所散发出来的颓糜气息让叶乔儿反感,可是她强大的好奇心却又支使她不停的东张西望,水灵的大眼不放过任何一个她所能看到的范围。

    另一座隐秘的石室内,龙贺安的对面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男子的五官虽没有龙贺安那么的好看,可浑身发出来的那种沉稳成熟气质却不是龙贺安这种年纪比得上的。

    “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小姑娘来?”男子笑着看龙贺安。

    “嗯,一个很好玩的小丫头。”龙贺安答得自然。

    “看来无艳要伤心了。”男子笑。

    “呵呵——”龙贺安但笑不语,接着他说道:“我要你帮忙查的事情有结果吗?”

    谈到正事,男子的脸色正了正,却是一脸的抱歉:“恐怕我帮不了你,逸月楼就如一个在半空的飘浮物,根本让人无根可寻,除非他们自己让你找到他,不然你根本无法追到他一点点的气息,不过——”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逸月楼有一个接洽人,可是同样让人失望的是,这个接洽人的身份也相当的神秘。”

    龙贺安站了起来,双臂抱胸,陷入了沉思。石门外突然有人敲打,接着石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紧张地对着龙贺安说道:“不好了,龙公子,你带来的那位姑娘在外面与客人起争执了!”

    从她与龙贺安进门,他就发现了她,一直到她“英勇”的上前去打抱不平,再到现在被人家一个眼神就吓得双腿直打颤,他都看在眼里。

    “人家都——都说——说了不——不卖身了!”叶乔儿胆颤心惊地挡在吓得直哭泣的女孩身前,其实她也好害怕哦!

    “臭丫头,少管闲事,本大爷看上她是她的福份!”肚子鼓和如怀了十个月双胞胎的男人狠狠地瞪着叶乔儿。

    “我看是‘粪’吧!”虽然怕得要命,但叶乔儿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你——你这个臭丫头!”男子一手举起就朝叶乔儿的脸上落去,叶乔儿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挡在那女孩身前不逃。

    久久,意料中的巴掌并未打下来,倒是听到了一声惨叫,叶乔儿睁开眼发现那个男人一只不知被什么东西穿透,正汩汩冒着鲜血。

    “咦?”大大的眼睛开始四处环望,寻找拔刀相助的人,终于,她在一处角落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也在这?”靠山出现,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靠山身边。

    “你又怎么在这?”辜冷月未看她,漠然的问着她。

    “呃——那个——我——”想起辜冷月的前天的警告,叶乔儿把脖子缩缩到了衣服最里面。

    “月,这位姑娘是?”辜冷月身边响起了一个轻柔媚骨的声音,接着叶乔儿看到了一位艳色无双,优雅妩媚的女子正一脸探索地看着她。

    这女子是谁?怎么这么亲密地坐在他身边?他不是连武林第一美女都不放在眼里吗?一连串的问号都冒在了叶乔儿的头顶,并且直接将问号抛到辜冷月面前,可是却不敢张嘴问,只能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发挥着她不凡的想象力。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难道这是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心莫然的堵了一下。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容月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水灵的大眼不停的在她与辜冷月身上打转,表情煞是可爱,不同得开口问她。

    “我叫叶乔儿,可是我不是小妹妹,我是大人了!”每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小孩子时,叶乔儿总是挺起自己“伟大”的胸脯。

    “呵呵——你和月是什么关系?”容月将手自然的搭在了辜冷月的肩上。

    “我是他的丫环!”她是喜欢美男美女啦,可是她不喜欢和他这么近的美女。

    “现在离开这!”辜冷月没有让容月的手放在他肩上多久,在冷漠的命令叶乔儿离开时同时也拿开了她的手。

    “我要等人!”那个小混混到哪里去了!

    “回去!”冷漠得不容拒绝。

    “我——”看着那双冰眸‘不’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人家是她的衣食父母,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美人是谁哦!

    当听到叶乔儿有事时,龙贺安以最快的赶了出来,可是他却只看到一只手被废了的男人被抬了出去,接着就发现了叶乔儿与辜冷月。

    “辜庄主,好巧!”正在叶乔儿不想走还不敢不走的情况下,龙贺安如救世主般降临在了她的身边,她紧紧抓住了龙贺安。

    “他就是我等的人!”

    辜冷月冰眸死死的盯着叶乔儿抓着龙贺安的手,周身的温度急剧下降,可容月却感觉到他体内有一种火在燃烧。

    “那咱们就不打扰辜庄主了,乔儿,走吧!”龙贺安似乎没有感觉到辜冷月的变化,径自拉着傻傻的叶乔儿渐渐消失在了他冰冷的视线内。

    “月,你怎么了?”容月轻轻叫着似进入沉思的辜冷月,他的目光依旧盯在龙贺安与叶儿消失的地方。

    “没什么,你接着说。”辜冷月收回目光。

    “最近一直有两队人马在寻找逸月楼,其中一队就是这的老板归迎秋。”容月接下刚才的话题。

    “归迎秋?”

    “他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但是却有很多江湖人士到他这里买消息!卖消息也是他的营生之一!”容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归迎秋。

    “嗯!”辜冷月起身,已是想要离开。

    “月——”容月急忙叫住他。

    “容月,你要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她的心思他懂,可是他们永过不会有可能。

    “可是——”容月还想说些什么,辜冷月却已转身离开,留给她的只是冷酷的背影,伤心吗?那一定的,心痛吗?不——因为已经麻木!其实从一开始不就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吗?他早就将他们的关系说得一清二楚,不是吗?

    可是,她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有情,那么她宁愿孤老终生,就这么陪着他,可是今天那个灵活的小丫头,却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这对她是好是坏?她还会有机会吗?

    辜冷月走出逍遥轩已是夜晚,凌云不声不响的从黑暗中走出跟在了他的身边。入夜的扬州城人依然不少,辜冷月一直讨厌这种喧闹,可今夜他却想走入人群,感受一下他久违了的人情味。

    人群中,他突然听了一声熟悉的笑声,追着笑声,他很快地找到了笑声的主人,在一群围着杂耍的人群中,她的笑声最大,跳得最欢腾。

    辜冷月的那种冰冷的存在是不容人忽视的,叶乔儿几乎是立即的就发现了他来到了她身边。

    “咦?你也出来了?”叶乔儿朝他身边看去,看到的却是凌云。

    “怎么就你自己,他呢?”辜冷月指的是龙贺安。

    “哦,我们走散了。”精神全在耍猴上面的叶乔儿答得漫不经心。

    辜冷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中央,他想知道是什么让她笑得这么的开心,她却突然回过身来拉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庄主,我饿了。”水灵的大眼努力的在挤着眼泪,却徒劳无功。

    看着她的样子,辜冷月的嘴角再次扬声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连凌云都不曾发沉。

    “走吧!”

    “我要吃好吃的。”铁公鸡庄主会不会拔一次毛呢?

    “随你!”

    “耶!拔毛了耶!”

    “你说什么?”

    “呃——没——没什么!”

    酒楼的包厢内,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叶乔儿一点都不客气,辜冷月基本都没有动筷,她已经给解决得差不多了,她认为,铁公鸡的毛不拔白不拔。

    “吃饱了?”看着她腆着小肚子坐在那,辜冷月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好饱!”好满足的声音。

    “那就来说说,你不听我的警告这件事吧!”

    “呃——那个!”总算想起来这码子事了,叶乔儿有点怕怕,她最怕的是,他又借个名目来扣她的薪银。

    辜冷月不语,用一贯的冰冷眼神盯着她,等着她解释。

    “那个——人在江湖上混,总不能一个朋友没有吧?”貌似自己不是江湖人?管他呢。

    “接下来呢?”眼神更冷了。

    “没有了啊,就是交个朋友嘛!”这人是怎么了啊?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出墙红杏一样呢?

    “交朋友还要调查人家娶亲没有?”他尤记得当时她见古遥风时说的话。

    “呃——这个——”叶乔儿抓抓后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答?”辜冷月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此时竟有些紧张。

    “哎呀!”叶乔儿甩了一下胳膊,说道:“是啦,我是想嫁人啦,可是人家又不一定能看上我!”真是的,非让人家把这种丢人事说出来。

    “……”沉默!

    “……”要命的沉默!

    “……”继续沉默!

    “那个,庄主?你怎么啦?”看着辜冷月许久都是低头不语,叶乔儿些害怕了:“庄主,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嫁啦,我只是——”

    “如果你想嫁人的话,我可以娶你!”如果把这缕阳光留在身边的唯一方法是娶她,那么,他就这样做吧!

    “吓!”叶乔儿被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辜冷月的神情似乎看到了怪物。

    接着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走到辜冷月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哎——凌总管,你进来一下!”

    没有主人的命令,凌云不会进门去,所以叶乔儿的话,凌云充耳不闻。

    “庄主好像生病了!”见凌云不为所动,叶乔儿再叫。

    “庄主,怎么了?”

    凌云进了门,却发现辜冷月,好好的坐在那,接着他斯文的脸上,有了对叶乔儿的懊恼神色。

    “你不要瞪我啦,他真的有毛病啦,竟然说要娶我啦!”叶乔儿很无辜地瞪着大眼,满是委屈。

    “庄主?”凌云也吓了一跳。

    “什么都不必问,那件事解决后,你就着手准备婚礼!”辜冷月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了错愕的凌云与糊里糊涂就被人给定下的叶乔儿!

     正文 第六章  武林大会

    辜冷月前夜扔下的炸弹炸得叶乔儿还未清醒,当她在第二日清晨看到他时还是以一种看精神病的怕怕眼神看着他,辜冷月无意理她,带着凌云直向现场而去了。

    在盟主府的练武场招开,叶乔儿跟着盟主府上的家仆也来到了武场边缘看热闹。只见龙印群坐在正中的首位,他的身后站着双胞胎兄弟,他的右边坐着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而她家主子就坐在那个胡子男人下边,接下来是古遥风,古遥风身边是那个武林第一美女的伊诺语。

    “各位,今天招开这个的最大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就是最近为祸江湖的采花大盗鱼青,此人狡猾多端,且善易容,没人知道他的真正长相。所以很难将他除掉,今日,大家就各抒己见,想出个除去此贼的对策!”龙印群坐在首位,以这一段话开始了的话题。

    接下来便是各路人马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自己的意见,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个有建设性的策略,连龙印群坐在首位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辜冷月始终冰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古遥风也只是微笑着看着众人,不置一词。

    而站在龙印群身后的龙贺安早就不客气地倚到了墙边,只有龙怀安还一丝不苟地站在那。

    场面开始有些混乱了,每个人都想自己的主意被采纳,结果相互之间越吵越凶,不得不有人出来制止了,就在龙印群刚想站起阻止时,他身边的胡子男人,却抢先站了起来。

    “各位稍安勿燥,不如这亲,各位如有什么好的方法可写在纸上,标属上自己的姓名门派,这样可以省去更多的时间。”

    胡子男人说完后,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连龙印群也笑着点头,接下来就是下人们给每人发放纸笔了。

    “呸,爱现,盟主都没说话,他倒喧宾夺主了。”叶乔儿身边的一个男仆人,不屑的唾了口口水。

    “他是谁啊?”叶乔儿拍拍男仆人好奇地问道。

    “闻大先生!”男仆人用很不屑的声音说出这个名字,看来是个在为主子抱不平的忠心仆人呢。

    “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闻大先生?”叶乔儿想起了龙贺安对她说过的闻大先生。

    “再厉害也没我家盟主厉害,当年他就是败在我家盟主手里的。”

    “可人家不是有伤在身吗?”叶乔儿说。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们盟主称人之危吗?”男仆人发火了。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盟主英龙盖世,怎么会称人之危呢!”叶乔儿非常识相的改口。

    “哼——”男仆人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会场。

    将目光再转向会场,众多武林人士都在纸张着书写着自己的意见,场面一片静寂,不时还有人打哈欠的声音,追着声音走,便看到龙贺安懒洋洋的倚在墙边。

    “切,兄弟俩真是天壤之别!”叶乔儿在看到一个规规矩矩站着的龙怀安和吊儿郎当的龙贺安,自言自语道。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偶尔会听到有人小声的嘀咕,却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大风,将在场所有人手里的纸张全部吹飞,接着便听了一个张狂的笑声由远而近,只见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从天边而来,缓缓地降落在了众人面前。

    “请问阁下是哪位?”来一陌生人,且看似来者不善,龙印群身为武林盟主自然要首当其冲。

    “我就是各位口口声声要除去的贼人啊!”来人一句话当中竟用了好几个声音说出的,其中就有龙印群与闻大先生的声音。

    众人一听此人说话一下子都站了起来,武器一下子都拔了出来,将来人团团围在了中间,这另叶乔儿开始看不清中间的情况了。

    人群中听到闻大先生又说道:“你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闻大先生真是别具一格,别人家女儿被采花了都不敢生张,而闻大先生却要在满江湖宣扬,不知是何用意?”来人的声音又变了一个人的。

    来人似乎说中了什么,闻大先生,顿了顿才又说道:“你这种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不应拘小节。”

    “哈哈哈哈——好一个得而诛之,今日鱼某就来看看所谓的武林正道,到底有多少道行!哈哈哈哈哈哈————”来人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听得刺耳异常,叶乔儿同其它在边上看热闹的仆人们全都捂上了耳朵一脸的痛苦状。

    不久在场的武林人也有顶不住这刺耳的笑声,痛倒在地了。

    一些武功底子厚的人都在运气抵制这魔音,可是还是有不少又倒了下去,半柱香后,笑声停止了,倒在地上的人也都奄奄一息一了,叶乔儿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喘息着,听到不远的武场内似乎有了打斗的声音。

    这种场面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在周围呆着不打到,喷身上血也是不吉利的。头昏眼光的叶乔儿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可是站了几次都爬回了地上,在第N次的努力之后,她终于站了起来,可是眼前一片浑盹,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晃晃当当的就朝混乱的打斗场上走去。

    打红了眼的武林人士们根本不管是什么人,见人就砍,眼前走入人群中的叶乔儿就要被一把大刀砍中,紧要关头被了一支有力的手臂给揽了过去,接着她听到一个声音:“原来不顾无辜生命就是武林正道的所作所为,今日鱼某见识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辜冷月在看清鱼青怀的人儿时,他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所有人都被他带来的一股劲风扫退了好几步,只有龙印群与闻大先生在好好的站在原地。

    “放开她!”辜冷月的右手不知何多了一根银钩,发出冰冷的光芒。

    “呵呵——看来今天我无意间得到了个保命牌!”鱼青将手扣到了叶乔儿的脖间,可她此时却早已昏厥,不然一定要尖叫。

    “阁下如果要杀她,刚才就不必救她了!”一直也在一旁看热闹的龙贺安此时也走了过来,一脸闲闲的说道。

    鱼青将扣在叶乔儿脖间的手劲加大了一些,一张丑陋不堪的脸上露出一种怪笑。

    “有时人为了自己活命是顾不了那么多的!”

    “你不要乱来,你逃不走的!”看到鱼青的指甲已刺入叶乔儿的肉内,龙贺安的表情再也闲不起来。

    “这次是捉这斯的好机会,大家不要错过。”此时一旁的闻大先生发声,首当其冲的要冲过去,却被辜冷月的一掌给退了回去。而另一边要冲上的人也被龙印群与父子三人给挡了回去。

    “放了她,你走!”辜冷月冷冷的看着鱼青,从叶乔儿脖间渗出的血丝让他的眼开始发红。

    “辜冷月,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说得算的!”人群有人喊道,辜冷月充耳不闻。

    “我相信辜庄主,可是对于这些人我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所以这个保命牌,我还是要带走。”鱼青丑陋的蛇眼扫过旁边的那些人,笑得不屑。

    “你认为你在我手里逃得了?”辜冷月缓缓地上前。

    “或许我逃不了,但是我一定让她给我陪葬。”小指的指甲已经全部刺进去了。

    “你走吧!”龙贺安这时也站了上来,只要保住她性命就好。

    辜冷月也不再说话,他有信心一钩结束鱼青性命,可是他没有把握也救下就在鱼青手下的叶乔儿,所以,他也只能选择放鱼青走。

    “哈哈哈哈——”鱼青张狂的笑声再起,一个旱地拔葱,拔地而起,消失在武声北边,在场的武林人士以闻大先生为首,还想追上去,却被辜冷月横扫的一钩扫退了回去。

    “谁敢再追,此钩必索性!”辜冷月侧低头,冰冷的目光看着众人,右手银钩被他举在眼前,明晃晃的发出惨森森的光,照得他冰冷的脸如索命阎王。

    众人全被吓退了一步,唯有闻大先生站在原地,目光狠毒异常,根本不似一个武林正道的大人物应该有的眼神。

    辜冷月却似没看到一般,缓缓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段话。

    “如果在她还在鱼青手里时,谁敢动鱼青一个汗毛,必死!”

    叶乔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淡紫色的床幔随着微风轻轻飘着,滑过叶乔儿的脸上,舒服极了。

    叶乔儿想转动扭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好痛,伸手一摸,竟缠着层层绷带。

    啊!她想起来了,她在武场被那种难听的笑声,笑得迷迷糊糊,然后她要逃跑——接下来——她就不记得了。

    努力的用胳膊撑起身体,坐起来,转动着身体,然后慢慢的蹭下床,用手掀开床幔,一间雅致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只是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是淡紫色,紫色的桌子,紫色的椅子,紫色的茶壶,紫色的窗帘,紫色的琴,紫色的——人?

    叶乔儿在那把紫色的琴后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人,顺着那双修长纤细的手往上看,当紫衣主人的脸呈现在叶乔儿的眼前时,她早已口水泛滥,这是一张多么美的脸,她已经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了,所以她只能这么叫了。

    “神仙姐姐?”只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才会长出这等神容仙姿吧,什么武林第一美女,什么美男庄主,古遥风,全得靠边站。

    “你叫我什么?”仙女发出的声音也超好听的!只是——

    “你是男的?”

    “如假包换,不然怎么采花?”这小丫头刚才的表情太好玩了,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采花?你是那个采花贼?”所有的记忆总算回来了,叶乔儿连忙抓紧自己的领口。

    “放心,你的姿色还达不到标准呢!”鱼青的手指抚上了琴弦,动人的音乐随着他手指的拨弄,流淌出来。

    “呃——”被人说不漂亮很不高兴,但不会被采花倒是另叶乔儿放心了,放心之后胆子也随着大了起来。

    “你长的这么漂亮,用得着当采花贼吗?”

    “漂亮?”这辈子最恨的词儿。音乐未停,却变了调周,可身为音痴的叶乔儿根本未发现。

    “嗯,漂亮,好漂亮!”她说得可是大实话,可是说实话的叶乔儿发现哪有点不对劲了。

    “唔——好痛!”下巴被迫抬高,望向那张勾人心魂的脸。

    “记住,你可以我说花心倜傥,可以说我英姿飒爽,也可以说我俊美迷人,但——绝对,绝对不可再说我漂亮!不然你的小舌头就不保了!”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可是她还必须得妥协。

    “嗯,嗯!”忍痛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叶乔儿眼中的泪水马上就叫要泛滥了。

    呜——这人比辜冷月吓人多了,所以——

    “呜——我要回去啦!”

    “不行,你现在是人质,等到那些瞎了眼的江湖人不再找我麻烦时,你就自由了!”

    “谁叫你太色,到处采花。活该!”

    “你认为我用得着采花吗?”鱼青勾魂的眼里是满满的自恋。

    “呃——说的也是,可是为什么人家说你采花?”

    “只是有些女人妄想留住我,在留不住之后,由爱生恨罢了。至于这么多江湖人找我麻烦,只是因为我听到了某人的秘密,某人想借刀杀人罢了!”鱼青重新坐回了琴前。

    其实本来他还不确定那晚听到的声音是那个人的,可是今天他确定了,出现在现场被一群人追着打,他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件事,因为他猜这个人一切会在场,果然如此!

    “某人?谁?”

    “你没必要知道!”接着,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了!

    “你是谁?”

    “我是鱼青呗。”

    “胡说,鱼青长得很漂——很英俊。”

    嘶——

    “哇,原来你真的是鱼青,这就是传说的易容术?”

    “没错,这可是我的绝活!”

    “你也帮我易个容呗,要大美女的!”

    “你没那潜质!”

    “可是你还没有当丑八怪的潜质呢,但你刚才那张脸多丑啊!”

    “那不同!”

    “有什么不同,哼——和女人一样的小气。”

    “不许说我像女人!”

    “可是你和女人一样的小气!”

    “好啦,给你易啦!”

    “好耶!”

    这样的一个易容开头,鱼青开始了另他抓狂的日子,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变换不同的样子,本来开始还可以吓吓她,可是吓过几次后这死丫头竟摸清了他嘴硬心软的性子,每次到最后都用眼泪收复了他,谁叫他开生见不得女人的眼泪。

    “鱼大哥,今天我要变成一个风騒的艳妇!”昨天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可是她发现当她与一个美艳的艳妇一起走在大街上时,人家的回头率可比她高。

    “我的大小姐,我的易容调用料都已经被你用得差不多了!”鱼青苦着脸说道。

    “那你就再弄嘛!”

    “你以为做这些料很容易吗?”

    “很难吗?”

    “很难,很难!”

    “那我帮你做!”

    “我——”鱼青晕倒!她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作为人质的觉悟呢!难道是他看起来很“面”?

    鱼青知道,只要这丫头在手里,辜冷月就不会让那些江湖人找他麻烦,可是他现在却想把她送回齐月山庄了,他并不是因为怕才带着她,他只是不想那些人来烦他,但是他发现她简直是比那些江湖人还要烦上十倍,至少对付那些人只要用拳头说话就好,可是她呢,打又打不得,骂她又很会和你顶嘴,他就不明白了,辜冷月怎么把这么一个麻烦女人当个宝。

    “老头子,你在想什么呢?”易容成一个小老太太的叶乔儿一边扶着鱼青易容的小老头,一边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老婆子,我在想要不要把你送回家!”鱼青同样挤眉弄眼的冲着她笑。

    “我不要回去,这样很好玩!”叶乔儿连忙拒绝回去。

    “喂,你可是人质耶,你不想得到自由吗?”这女人脑袋有问题吧。

    “人质就人质呗,反正我很自由啦!”开玩笑,她还没玩够呢!而且她还记得她家主了说过娶她的话,不管真假,多可怕啊!

    “你——”

    “我什么我,走啦,老头子!”

    叶乔儿每天过得几乎都是没心没肺,可是在她心底却始终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表姐,一个为了救她,陷身烟花之地的表姐,当年舅舅要将他们姐妹一同送进青楼,在半路她们想逃跑,可是表姐却为掩护她而最终被舅舅给卖到了青楼。

    之后的日子里她就自己讨生活,钱就是她最大的目标,为了钱,她脸可以不要,命可以不要,只要有钱,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她却不知表姐被卖到了哪里。

    当叶乔儿与鱼青路过一家叫做飘香院的青楼时,听到了楼上的窗口有人喊了一声“雪苹姑娘”时,她的背脊一僵,撒腿便往飘香跑。

    “哎,老婆子,你干什么啊?”鱼青喊道。可叶乔儿头也不回地就冲进了飘香院。

    青楼进来了小老太太就已经够奇怪了,可是这个小老太太还指名点姓要找姑娘,那就是天下奇闻了,而当又有一个小老头跑进来,一脸窘迫拉着小老太太出去,可小老太太却纹丝不动,就是固执要见她口中说的“雪苹姑娘”,并且还拿出一了锭银子,这画面就有点让人忍俊不禁了。

    而当女肆老板娘认准她是来捣乱的,直接叫出了打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站在小老太太面前时,虽然她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胆怯,可是还是改变不了她要见雪苹姑娘的决心!

    “来啊,给我把这对老东西扔出去!”老板娘被惹急了,直接命令打手动手扔人,可当其中一个打手抓起小老太太的衣领打算扔出时,却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滑了一跤,臀部实惠惠的跌在了地上,且再也爬不起来了。

    结果四个打手全部被莫名其妙地打倒了,接着就从客人中走出一个蓝衫公子,眉清目秀的娃娃脸看起来煞是讨喜。

    “你——”当小老太太看清楚这位蓝衫公子时表情充满了错愕。

    “老板娘就给这对老夫妻行个方便吧!”蓝衫公子手里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在老板娘眼前晃了一晃。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的用处当然是一上锭银子可以相比的,老板娘当下就让人叫出了“雪苹姑娘”。

    雪苹姑娘出来了,小老太太的表情却是失望极了,皱巴巴的小脸所有的精气神都被一下子抽干了。

    叶乔儿失望地走出了飘香院,但是她却认出了那个帮忙的蓝衫公子,她就是在凤羲馆那夜遇到那个小偷老板。

    “你是凤羲馆的老板,你怎么在这了?”这里离华宇镇可是相当的远。

    “二位认识在下?”司空望月奇怪道,他并不认识这两位老人家,刚才也只是心情好,管下闲事而已。

    “是我啦!”叶乔儿手在脸上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被揭下,露出她原来的面容。

    “原来是你!”司空望月想起那夜遇到的那个好玩的小丫头。

    二人不算熟识,可是二人那种没心没肺的性格却是出奇的相似,所谓臭味相投大概就是说他们了。

    鱼青很快的被掠在了一旁,看着二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他真的很想扔下那枚笨瓜自己走,可是——

    “老头子,走吧!”他并没有被忽略得彻底。

    鱼青感觉自己被她吃定了,他决定了,不再易容,让辜冷月找到吧。

    她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他一直知道她在哪,只是他还不想见她。他需要时间来想清楚自己的对她的感觉,那天说要娶她,他那时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以为自己会后悔,可是直到今天,他依旧没有,却升起了对她的思念,时日的越多,他的思念就越浓。

    他不相信自己冰冷的心会因某人而动情,容月十年的爱恋与付出同样得不到他一丁点的心动,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简单地让他内心冰冷的世界开始有裂痕。

    杀手的生涯让他忘记了怎么笑,是她让他重新有了笑的能力,她很笨,而且自私,爱钱,又没心没肺,长得也并不是国色天香,可是她就是成了他生命中的那缕阳光,照亮温暖了他黑暗冰冷的内心。

    “主人,属下有件事一直没有向您报告!”凌云想起了当初他以鬼凌身份喂给叶乔儿的毒药,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主人似乎动了心。

    “说!”坐在书案前的辜冷月依旧在自己的思绪中。

    “在带她到山庄之前,属下给她服食了无花散,三个月一服食解药的时间快到了。”

    “什么?”辜冷月冰冷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恐惧,无花散没有可解全毒的解药,他很清楚。

    “属下该死!”凌云跪了下来,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他也没脸活着了。

    “马上去找她!”说话间,辜冷月人已破门而出。

     正文 第七章  毒发

    叶乔儿长这么大从没有喝过一口酒,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喝,也是第一次醉,可是没人告诉她喝酒会要她的小命啊,那种嗜的痛仍然在继续着,鱼青与司空望月的脸色难看至极,当时他们吃的饭菜与酒,他们都检查过,并没有毒,可是她偏偏就是中毒了。

    “她体内的是一种慢性毒,如果我没猜测错的话,应该是与酒相冲,提前了期!”鱼青在替叶乔儿把过脉这后,下定论。

    “可是她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也不是江湖人,为什么会有人给她下毒?”司空望月想不通这点,内心也因是他猛灌她喝酒而愧疚不已。

    鱼青摇摇,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自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打开瓶盖,立即异香飘出,他倒出一粒绿色药丸,放到了叶乔儿口内,说道:“这是凝香解毒丸,有没有用试试看吧!”

    叶乔儿悠悠转醒过来,当鱼青告诉她她中毒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是中毒的,可是不是三个月才会吗?这还有半个月到三个月时间呢,但现在她最关心的是:

    “我会死吗?”

    “你知道是什么人给你下毒的吗?”鱼青不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种毒是他从未见过的。

    “是——”想到鬼凌的话,叶乔儿又将话吐了回去。

    “我不能说,说了也许现在就死翘翘了。”

    “叶乔儿,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喝酒,也许你不会这么快!”司空望月看着叶乔儿苍白的脸色,自责道。

    “哎呀,你这个笨蛋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又不一定会死!”叶乔儿露出虚弱的笑容接着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好想见辜冷月!”刚才痛苦难挡时,她竟然满脑子是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好,我现在就去齐月山庄找他!”司空望月说着就要破窗而出,可突然门外闯进了两个人让他又停了下来。

    “辜冷月?”

    没错!进来的两个就是辜冷月与凌云,她的行踪他一直了如指掌,在听说凌云给她下了无花散之后,他便快马加鞭的赶来,本来据凌云的说法,她还要有半个月才会,可是此时他看到的却是一张虚弱苍白的小脸。

    “你好神哦!我说想见你,你就马上出现了!”叶乔儿小脸因他的到来有些发光。

    看着她,辜冷月未语,只是鼻子动了动,然后冷冷的问鱼青:“你给她服了凝香解毒丸?”

    “凝香解毒丸的功效只是暂缓毒药的发作,所以我们还是要找到她所中毒的解药,她是你齐月山庄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中毒吗?”鱼青说道,美艳的脸上有些气愤,与叶乔儿相处这段时间,他已将她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了。

    “这用不着你管!”辜冷月冷道,然后就直接已经再一次晕倒的叶乔儿抱起,向外走出去。

    “你要带她到哪里?”鱼青与司空望月一起追上来。

    辜冷月抱着叶乔儿并未回头,凌云在后面拦住了二人,说道:“庄主会照顾好她的!”

    辜冷月带着叶乔儿回了齐月山庄,无花散的毒虽不可能全解,可是至少凌云手中有暂时的解药,不到三天,叶乔儿又生龙活虎起来。

    “哎,庄主,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给我送解药的那个人?”叶乔儿坐在书案的对面,双手支着下巴问着正坐在对面看书的辜冷月。

    “没有!”连看都不看她。

    “可是我告诉你哦!我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叶乔儿瞪着大眼,欠起身,将脸贴近辜冷月,一脸的神秘。

    “嗯?”辜冷月总算抬起了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见他终于看自己了,叶乔儿神经的左瞧瞧右瞧瞧,然后绕过书案,来到他身边,扒到他耳边说:“我猜是凌总管,他一定是坏人派在你家的奸细,你一定要小心他哦!”

    “哦?”辜冷月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上次在风羲馆时,我突然就想到了他像谁,可是我也不敢肯定,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身为一个忠实的丫环,我很有必要告诉你!”叶乔儿挺直了瘦弱的小身板,顿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了。

    “他像谁?”辜冷月问道。

    “像——”叶乔儿在想要不要说,说了自己会不会被“咔嚓”。

    “嗯?”

    “好啦,死就死啦,就是给我下毒的那个人啦,而且我猜啊,他一定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人!”她好怕怕,可是她真的不想他被坏人骗了。

    “你是怎么知道?”辜冷月此时已坐到房间内的紫檀木桌旁,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对于叶乔儿难得的聪明,他倒是稀奇,但是最重要是,她为了他竟不顾自己危险,这令他的心里有阳光了起来。

    叶乔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小命而要告诉他这些,但是说都说了,就说下去吧,他应该不会出卖她的。

    “我曾经目睹了一个杀手杀人,那时本来小命就那么没了,可是那个杀手没杀我,就把我交给了一个和凌总管很像带着半张脸面具的男人,接着他就威胁我,不让我说出所看到的,不然就杀了我,而且他还逼我服毒,说三个月给我一次解药,如果中间我不听话,就让我中毒而死!”叶乔儿说完整个过程后,也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没!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凌总管就是那个半脸人?”

    “感觉嘛,不然,你让他把自己的半边脸挡住,我来看,我一定能认出来!”对于他的怀疑,叶乔儿相当的不满。

    “不必了,凌总管服侍我多年,不会背叛我!”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他就是她所说的杀手组织的首领。

    “喂!你这人很不上路耶!”真是狗咬吕洞宾,哼!

    “你还要打碎我的紫沙茶杯吗?”辜冷月双眼直盯着被叶乔儿举在半空的茶杯。

    “你——”叶乔儿一双大眼被气得直冒火,可是放下茶杯的的手还是很没骨气的轻轻放回。

    虽然辜冷月不相信叶乔儿的话,但叶乔儿本身却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疑,所以每日盯梢凌云便成了她的大事,终于有一天让她发现了凌云的不正常举动。

    凌云当然知道最近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跟着他,但他也想不到这个身影的主人勤奋如斯,深更半夜不睡觉跟着他来到了齐月山庄的后山。

    叶乔儿不敢太接近,只能远远的跟着,可是当她看到凌云走到了一座石碑跟前时,就凭空消失了。

    她跑到了石碑跟前,却只看到了无字碑后的一座荒坟与周围的一些松树。

    “这里好阴森哦,还是回去睡觉吧,白天时再来。”叶乔儿自言自语,正当她打算往回走时,却在转身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直直朝着石碑扑了过去,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无意间正间按到了石碑上一个不显眼的一小块凸出上,接着石碑就缓缓移动开来,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就出现在了眼前。

    “吓——难道凌总管就是进到这里了?”叶乔儿探头探脑地在地上入口处自言自语着,可是看着幽黑深遂的地道,她渺小的胆子实在是不敢挑战。可是——

    “我一定要证明给那个冰块看,我的猜测是对的。”

    鼓起胆子,叶乔儿颤着双腿迈进了第一步,当她完全走进地道时,入口处的石碑又回复到了原位,叶乔儿吓得连忙回身去敲打石碑,可是这一次却纹丝不动了,面对着黑暗一片的地道,叶乔儿开始手悔自己的冲动了。

    颓然的顺着石碑坐下来的叶乔儿突然又发现地道深处有线微弱的光亮,人在黑暗中时,光就是希望,叶乔儿此时不管里面会不会有危险,打起精神顺着阶梯向亮光走去。

    昏暗的石室内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个坐在了六个人面前。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如寒冬一般冰冷的声音是坐着的人发出的。

    “回楼主,除了查到这个组织中的一些杀手身份外,对于首领的身份仍未有结果。”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的人说道。

    “再去查!”坐着的人口气冰冷,听不出他的任何性绪。

    “是!”六个人齐齐抱拳领命。

    突然,坐着的人手间银光一闪,石室内马上亮了起来,有两人身影“嗖”一下射到了石室拐角处,不一会儿就提出一个瘦小的身体。

    “啊——怎么是你?”

    当叶乔儿被两个人给揪出起来,她以为自己这回真的死定了,可是当她看到石室中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时,惊叫出声。

    面对叶乔儿的惊愕,辜冷月依然表情不动,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怎么到这来的?”

    “跟着凌总管啊!”叶乔儿这时也看到凌云,还有血痕,然后她知道了。

    “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怪不得我凌总管是内奸你不相信呢!”水水的眸里尽是控诉与委屈,可是小腿却开始偷偷地向后移动。

    “那你说,你都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呢?”其中一个穿着黑衣,一脸邪笑的男子一步步向她走来。

    叶乔儿边退边一脸赔笑道:“呵呵——嘿嘿——各位,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说着,她还很适时的闭上了眼睛。

    “血痕啊,这就是那个看到你真面目的小丫头啊?今天让我来做这笔没钱的买卖吧。”黑衣男子回头看向默然站在一边的血痕。

    “呵呵——各位,你们就当我是个屁吧,把我放出去,多舒服啊!”叶乔儿涎着脸,望向辜冷月。

    可黑衣男人手中的短刃却已亮出,马上就将刺入她的心窝,却听辜冷月冷冷地说道:“住手!”

    黑衣男子的短刃在离叶乔儿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可是叶乔儿却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叶乔儿缓缓睁开眼睛,当她发现她还是在石室,眼前就是辜冷月时,她真的很想他告诉她刚才不过是她的一场噩梦,可是当她看到辜冷月身后另外的六张脸时,彻底的绝望。

    “我可不可再晕一次?”她觉得自己这时像个傻瓜。

    “你说呢?”辜冷月就坐在她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

    “那我可不可以不死?”呜——她很怕死啦,何况她还没找到表姐。

    “可以!”她就认定他会杀了她吗?

    “耶?真的?”水灵的大眼立时充满了希冀。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加入我们!”刚才要杀他的黑衣男子笑得像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啊?”叶乔儿张大嘴巴傻掉,要她加入杀手组织?那她也只能是等着被人宰吧,目光自然的移到辜冷月身上,希望他会帮帮她。可是他却说道:“你别无选择!”既然不想杀她,那么他必须对逸月楼的人有交待。

    面对生命的迷惑,叶乔儿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加入逸月楼,当场她便有了身在逸月楼的代号“雨痕”,而且逸月楼的规矩也只有一个,就是死也不能泄漏逸月楼的秘密,如若泄漏,结果是生不如死!

    理所当然的她认识了她的同伴,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叫做火痕,逸月楼的杀手中最杀人如麻的就是他,俊美的脸上却散发出一种阴邪之气,叶乔儿毫无犹豫的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因为她很记仇。而她原本就见过的那个年纪似乎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叫做血痕,他在逸月楼的资格就比她老了一点点,其它的三个人各称,泪痕,心痕,情痕,还有凌总管,那个给她吃毒药的半脸人。

    “凌总管,这回你应该把解药给我了吧。”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了,他不会还想她死吧?的那种椎心之痛,她可不想再体会了。

    “无心散是没有解药的!”泪痕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脸上总带着无坏的笑容,可是他却还是逸月楼制毒药师,无花散就是出自他手。

    “什么?”叶乔儿一下子跳了起来,蹦到了辜冷月面前,被骗的怒火让她失去理智。

    “你们这些大骗子,呜——我不要死啦,呜呜——”说着,她又拉着辜冷月的衣袖开始大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客气地直接抹在辜冷月的雪白的衣袍上。

    对于她这个空降部队,除凌云外的其它五人其实都有些好奇,但是这并不是他们该问的,可是当这画面出现在眼前时,他们不得不震惊了,逸月楼主的冷酷无情他们全都见识过的,对于外人他冷漠疏远,对于属下他冷酷严厉,对于叛徒他冷血无情,总之楼主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冰冷的神。

    但是今天神却有了人的举动,对于叶乔儿的放肆他没有任何反感,只是任着她的鼻涕眼泪抹了一身。

    “泪痕会制出解药的!”冷淡的语气中竟透着劝哄。

    “真的?”眼泪暂收,但扔集聚在眼眶里,随时准备绝提。

    从那日起,叶乔儿的身份在齐月山庄起了变化,她不再是丫环,虽然她还是人侍候辜冷月,可是齐月山庄上下已被责令称她为叶小姐,脱离了丫环的身份,可是叶乔儿并不觉得开心,她宁可自己只是个小丫环,也不要当什么杀手,光听着都能把人给吓到。

    辜冷月告诉她,身为逸月楼的人不能不会武功,于是他开始教授她武功,可是她根本不是那块料,在被她驽钝姿质给打击数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让她学武功。

    辜冷月虽然让她加入逸月楼,可是却无意让江湖血腥的杀戮影响她的生活,他只是想她永远的快乐,永远都是他的那缕阳光。本来是想教她些武术可以防身,可见她那么排斥武术,那么他也就不强求,只要她在他身边,他有信心可以保护好她。

    冒名逸月楼杀的组织近日在江湖作案无数,为了揪出这个幕后黑手,他几乎出洞了逸月楼的全部精英,可是那支手就像会隐形一般,无迹可寻。

    最近江湖因这个组织杀的全部是武林正道人士,是以,逸月楼在江胡上已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没有人找得到逸月楼,可是却开始有人寻找传说中可与逸月楼的那个接洽的那个人。

    龙印群在这段时间里已被袭三次,虽然他本人未受伤,可是整个江胡却因此而人心惶惶。

    这一次又有消息传出,这一次逸月楼的目标是点苍派掌门人,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古遥风还是受龙印群所托与龙贺安赶往点苍派,可是到那时却为已晚,二人只能赶回将消息告诉龙印群。

    在快马加鞭几日后,二人正好路过泉州,龙贺安提出要到齐月山庄一趟,二人便顺道去了齐月山庄。

    自鱼青大闹武林大会后,龙贺安一直也在找叶乔儿,直到前不久听说她已回了齐月山庄,其实一直很想再见她,只是最近江湖发生的事太多,他根本无法抽身,这一次算是他忙里偷闲吧。

    叶乔儿听到有人要见她时倒有些奇怪,到齐月山庄不找辜冷月,找她干什么?

    “是谁找我?”叶乔儿来到前厅还没未进门,声已入门,刚要跨入门口却被门槛给拌得差点来个狗吃屎,顿时引来厅内一阵笑声。

    “原来是你们!”看清笑声的主人,叶乔儿满脸的不高兴,尤其是对龙贺安,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对古遥风她倒是很客气的一笑,只是古遥风觉得她看他的眼神与上次见时不一样了,没那么的——呃——花痴!

    “哎,我可是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这样对待远来的朋友?”龙贺安痞痞地笑着,可是他突然发现,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这个丫头了。

    “我又没有要你来!”这个痞子男,干么总是笑得那么可恶。

    龙贺安听完她的话,做捧心状,一脸的受伤,满眼委屈地盯着叶乔儿,最后叶乔儿被他给逗笑了。

    “你是男人耶,别作这副小媳妇的恶心相!”

    “你们这次真的是专程来看我的?”有朋友记得其实也挺不错的,虽然是只能算是损友。

    “那倒不是,我们是从点苍回扬州顺路!”古遥风说道:“你家庄主呢?”

    “哦,你们又没说要见他,他在书房呢!”哼,原来只是顺路,叶乔儿的嘴巴已经不满的嘟起:“你们不是顺路来看我的吧,是来找辜冷月的吧?”

    龙贺安自己坐到她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他我是不知道啦,但我绝对是来看你的,我对那块冰没兴趣!”

    “咦?你也认为他是一块冰?”叶乔儿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同自己想法一样的人了。

    “他不是一块冰,难道是一团火啊?”龙贺安道。

    “龙兄,在人家地盘背后说人家似乎不太好吧?”古遥风有些失笑得看着两个人。

    龙贺安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本来就是那种不受任何礼教礼节拘束的那种人,这种小事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对了,古公子,对不起哦,上次你送我的泥人被我弄丢了!”叶乔儿想起被鱼青挟持那次,怀中的泥人也不知所终了。

    “呵呵——没关系,如果叶姑娘喜欢,在下再送一个就是!”古遥风笑道,不过他不认为辜冷月会再允许别的男人送她东西,那次武林大会上辜冷月的表现,足可说明,她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不必!”果然他的话刚落就有一个冷漠的声音插了进来。

    辜冷月本不想出现,可是最后他还是出来了,坐在书房想着她与两个男人相处,不知为何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就不知哪去了!

    辜冷月的出现并未对龙贺安造成什么影响,他根本是当他不存在,倒是古遥风与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谈了起来,而叶乔儿便滔滔不绝地和龙贺安聊起了她行走江湖的日子。

    “照你的说法,鱼青似乎并不是江湖传言中的那样!”龙贺安在听完叶乔儿的话后,右手食指开始摸索下巴沉思,他感觉自己似乎想到些什么了,可是又有点模糊不清。

    “是啊,鱼大哥是个很好的人啦,他是花心了点,不会只对一个女子专一,可是从来都没有勉强任何一个女子啦!”对于鱼青,叶乔儿很维护,因为她同样当他是大哥。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某人的话就有待商榷了!”龙贺安想起武林大会当日,鱼青对某个人说过的一句话。

    “你说起某人,我记得当初鱼大哥也曾经说过什么某人耶!”叶乔儿想起那日醒来,鱼青说过的一段话。

    “他怎么说?”龙贺安抓住她的手问道,连辜冷月与古遥风也都将目光投向他们这边,辜冷月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抓着叶乔儿的那支手。

    “他说他听到某人的秘密,某人想借刀杀人!哎,你抓得我好痛耶!”叶乔儿顺势拉回了自己被抓得通红的小手。

    叶乔儿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全部陷入了沉思,他们的脑中同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可是谁也不能确定,因为没有一点证据,但三人同时又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却想不透这个人的目的为何!

    “先找到鱼青,也许事情就会明白!”古遥风说出三人此时同样的想法!

     正文 第八章  鱼青之死

    叶乔儿没想到上次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与鱼青说,可是此时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辜冷月告诉她这个消息时,一种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她失声痛哭,从小她便没有父母,寄居舅舅家,舅舅却是个烂赌鬼,唯独表姐对她很好,可是最后她与表姐也失散了,与鱼青相处的那段日子,让她有了家人的感觉,他虽然总笑她骂她,可是却也很照顾她,迁就她,就像一个大哥哥一相疼爱她。

    本来以来日后还会相见,可是那次却已成永别,就算她再笨也猜得出一定是那个被他知道秘密的人杀的他,所以,她要为他报仇。

    在鼻涕眼泪抹了辜冷月一身后,她举着一双红眼炮,竖定的说道:“我要帮鱼大哥报仇!”

    脱掉外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外袍,辜冷月只是淡淡地对她说:“交给我!”

    他不明白何以她与鱼青的感情会如此地深厚,可是,看她为别的男人哭成这样,他得承认,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想问:“你喜欢他?”

    “那当然!”叶乔儿回答得理所当然,然而她未发现,辜冷月握着茶杯的手越攥越紧,继续一脸悲伤的说道:“他很疼我,很照顾我,什么都让着我,虽然有时会笑笨,骂我傻,可是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咔嚓。”辜冷月手中的茶杯被他一掌捏碎,细细的粉末自他手指间流了出来,叶乔儿看着他忘了继续往下说,瞪大了双眼恐惧的看着他,此时的他不止是冷,那种全身散发出来气息另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你怎么了?”叶乔儿先退了两步,站在最方便逃跑的位置,才开口问道。

    “继续说下去!”辜冷月站起来,欺近她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说——说什么啊?”呜——谁来救救她啊!

    “说你与鱼青的关系!”

    “呜——你问就问嘛,这么吓人家干什么啦,呜——人家鱼青大哥把人家当亲妹妹一样疼,可是你却这样欺负人家,呜——人家刚失去亲人,你还这样对人家,呜——”

    辜冷月的衣服再遭泪水荼毒!可是他的心却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叶乔儿也明显感觉到刚才那种压得人过来气的冷硬气氛瞬间烟消云散了!

    那个神秘的“某人”依旧在江湖上掀起阵阵腥风血雨,辜冷月就在昨夜也成了那个所谓逸月楼的杀手目标,可是死的却不是他,而是对方。

    辜冷月本是想留活口,可是当对方杀手被抓后,两人竟全部服毒自杀。

    “这两个人你们认识吗?”石室内,“五痕”杀手与凌云都在,辜冷月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问道。

    “其中一人是曾经的巴山剑派的第一高手,路丙天!”心痕的脑子就是一个查找江湖人物的活字典,可是他却只叫出了其中一人的名字。

    连心痕都叫不名字的人,辜冷月当然知道不必再问,可是他心中却有疑问。

    “路丙天五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凌云说的恰好就是他所想的疑问。

    “只是有人看到他落下山崖可是并没有人看到他的尸体!”心痕回答。

    “如果路丙天被‘他’收买了,可是‘他’的又是凭的什么?以路丙天的名声地位并不是‘他’所能买得动的。”情痕说出自己的疑问,他的心思一向缜密,是以,对于任何事他都是一丝不苟。

    “情痕,这你就说错了!”火痕站出来,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说道:“一个从鬼门关走过的人,想法是会变的,尤其他的救命恩人要求他报恩时!”

    “那这个人是谁?”血痕指着另一具尸体道:“这个人会不会也是一个曾经的武林名人?”

    “有可能!可是我却从未见这张脸!”心痕看着那具尸体,想从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是那是一张确确实实的脸,没有一点易容的迹象。

    在听过众人的意见后,辜冷月从怀中取了一样东西,那是逸月楼“五痕”杀手的令牌。

    “与本楼的令牌刻法完全不同,可明显却是大家所刻。”辜冷月将令牌交给其他人,其实当日在盟主府他就见过这种令牌,只是他却未想到从令牌下手查起。

    众人接过令牌,便已明白他的意思,鱼贯走出了石室。

    想起那日辜冷月把茶杯捏成粉状的情景,叶乔儿就浑身打颤,她无法想象,那会儿如果他捏地是她,她会成什么样子,也是一团灰吗?

    虽然那种可怕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可是在她小小的心灵上还是抹了一层阴影,她从未见过那么可怕的他,从认识起,他或许是冷漠了一点,可是,却从未让她感觉害怕。

    这几日她尽量的少与他见面,可是却是无故的想他,她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害怕他,为什么还要想他啊,莫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叶乔儿一脸迷茫地望着天空,她感觉自己对辜冷月渐渐升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她又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

    辜冷月远远就看到叶乔儿独自坐在凉亭边上,双臂无力的搭在栏杆上,下巴无聊地放在栏杆檐上,小脸上满是烦恼。

    这几天他极少见到她,他感觉得到她是在躲着他,那日她被他吓到了,自己的那股火来的太突然,连他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多久了,自己冰冷无温的心可以爆发出那么强烈的火焰。

    辜冷月慢慢的走近叶乔儿,叶乔儿却毫无所觉,直到他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仍然迷惑在自己的奇怪感觉里。

    “你在想什么?”站了许久,发现她根本没发觉自己的存在,辜冷月最后只好自己开口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想辜冷月呗!”叶乔儿依旧扒在栏杆上,动也未动,她只是因问而答,根本不注意自己身后多出一个人来。

    “为什么想他?”阳光般的温暖又在心底徜徉,另他终日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线稍稍向上弯起。

    “不知——咦?”叶乔儿总算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了。

    “吓!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站自己面前的辜冷月,她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道。

    “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辜冷月不动,冰冷的目光比平日多了些温度。

    “哪里也没有去啊!”叶乔儿当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她的目光开始左右飘移,准备伺机逃跑。

    “你怕我?”他走近她一步。

    “哪有,我怕你干什么!”她退一步。

    “那为什么这几天总躲着我?”他再上一步,将她逼在凉亭的栏杆边上。

    “我哪有躲着你!”叶乔儿被逼得没有退路,只好左看右看的打迷糊眼。

    “看着我!”他扳正她的脸,逼她与他对视。

    叶乔儿只好看着他,只是原来只是赌气而瞪大的双眼却因他逐渐柔和的目光而再也移不开了。

    认识以来,他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几乎都是冷冰冰的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人的情感的冰人。

    别人都怕他,叶乔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胆在他面前嚣张,那日是她第一次感觉真正的害怕他,可是此时的恐惧却又没有了,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她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二人对视了许久,看着辜冷月柔和的目光,叶乔儿心底想起了那晚他的唇与她的相接的奇妙感觉,不自觉地期待起来,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再次睁开眼,辜冷月仍只是在看着她,羞愧于自己不纯洁的想象,叶乔儿有些气极败坏了,一把推开辜冷月,红着脸跑出了凉亭。

    看着她跑远,辜冷月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了,只是他还未懂得真正的去笑,去开心,嘴角仍只是扬着那种似笑非笑的弧度。

    龙贺安与古遥风再次来到齐月山庄,二人的神情这一次却是疲惫不堪,龙贺安的肩上甚至还有一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你们这是怎么了?被劫了?”看到如此狼狈的两个人,叶乔儿瞪着双眼,脸上有些着急,毕竟二人都算是她的朋友。

    “呵呵——差不多吧!”龙贺安一口气喝完一杯茶,才回答叶乔儿。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齐月山庄,可是途中却遭到三次偷袭,龙贺安肩部受伤,古遥风身中一掌。

    辜冷月坐在主位上一直未说话,当听完古遥风话后,他站了起来,走到古遥风身边,一手搭上了古遥风的脉搏。

    “你中的是焰雷掌!”说着一股真气,缓缓地输入了古遥风的体内,让他的气色逐渐好转起来。

    古遥风目露感激地看着辜冷月,他一直知道,辜冷月为人冷漠从不与人交好,虽然他们二人相识多年,他也一直当他是朋友,可是他却知道辜冷月却没有当他是朋友,他并不怪他,因为他知道他性格如此。今日,他不惜功力来帮他疗伤,足以说明,他并不是把他对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冷漠。

    “江湖上还有什么人会这失传多年的焰雷掌呢?”龙贺安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而他肩上的伤口已有血越渗越多。

    “哎,你的伤口不痛吗?”叶乔儿坐在他旁边,看着越渗越多的血迹,她不得不佩服他,流了这么多血,像是没感觉似的。

    “丫头?关心我?”龙贺安坏笑。

    “切!谁理你!”叶乔儿白了他一眼,可是她还是站了起来,说道:“受伤的人没有权力说话,走啦,给你包扎一下!”

    龙贺安笑着任她拉着,走出了前厅,辜冷月仍在专心为古遥风疗伤,当他收回真气之时,叶乔儿已经带着龙贺安重新回到了前厅。

    当日古遥风与龙贺回到盟主府,将他们心中的怀疑告诉了龙印群,可是龙印群却不相信‘某人’会是逸月楼的首领,而且还是要杀自己的主谋。

    当下二人决定先找出证据,不然,以‘某人’在江湖的地位,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话,可是‘某人’却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在他们决定到泉州与辜冷月一起查这件事时,开始在途中袭击他们,想置他们于死地。

    一路来他们一共被袭三次,偷袭者的武功一次比一次的高强,最后一次在泉州城效,他们二人差点丧命。

    “三次袭我们的一共是六个人,每次都是两个人,这六个人全身武装,武功参杂了多个门派,根本猜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人!”古遥风此的面色好多了,说话的气息也不再混乱。

    “焰雷掌在江湖失传多年,没想到再次出现在江湖,看来这逸月楼有吐并江湖的野心!”龙贺安倚在竹骑上,说道:“‘他’是想坐盟主的位置!”

    “这件事,未必是逸月楼所为!”辜冷月说道。

    “哦?辜庄主何以见得?”龙贺安笑着看坐在辜冷月旁边已昏昏欲睡的叶乔儿,问道。

    呵呵——这丫头!

    古遥风同意辜冷月的说法,他点头道:“辜兄说的没错,逸月楼存于江湖百年,他们的规矩是收钱杀人,不取无银之命,这一次逸月楼的举动太过反常,不排除有人冒逸月楼之名来行凶!”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整件事,主谋就是‘他’,他的目的就是武林盟主这个位置!”龙贺安直起背,大胆的猜测。

    古遥风也认同他的猜测,只是——

    “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是没有人相信这事情是他做的。”

    “那倒是,不过,法网恢恢,‘他’所做的事总会有漏洞的!”龙贺安此时信心满满,他从不相信不透风的墙。

    “龙兄说的不错,那么就让咱们一起来揭开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吧!扫除这个江湖败类!”古遥风也豪气顿生。

    之于二人的豪气,辜冷月无动于衷,古遥风颇有邀他一起的意思,可是他冷冰冰地坐在那,明显的不想参和。

    古遥风看着辜冷月旁边昏昏欲睡的叶乔儿,计上心来。

    “叶姑娘?”他轻声叫道。

    “啊?谁叫我?”叶乔儿迷糊地睁开眼,有点摸不表状况。

    “叶姑娘,是否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

    “那是当然!”叶乔儿挺起胸膛。

    “那你遇到不平事可抱打不平?”

    “当然!”脖子昂起。

    “那你可有伟大的理想?”

    “当然!”头抬起!

    “那么,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这个富有正义感,又好打抱不平,拥有伟大理想的人去帮助天下人降去恶人,你可愿意?”

    “当然!”

    “不说谎?当真愿意?”

    “当然!说谎的是小狗!”

    叶乔儿就这么傻傻地被绕了进去,当然古遥风不会指望她做什么,只是只要让这个小丫头加入进来,辜冷月就绝不会坐视不理。

    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辜冷月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千刀成剐,呵呵——

    古遥风在心底颤颤地笑了一下!

    泉州地处南方一隅,即使已入初秋,秋老虎的威力仍不可小觑,齐月山庄背山面水,山庄内树种繁多,是以和外面比起来凉爽得多,连鸟儿都分外喜欢这样,在树上不停地欢快叫着,如此宜人的气候会让人的心情无理由的轻快,可是——

    望着池塘里的鲤鱼,在水面上一跳一跳,似在互相追逐嬉戏着,叶乔儿无聊地坐在岸边上,双后抱着膝盖,下巴搁放在双膝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鱼儿,半晌,她终于将目光移开,仰着头望向天空,接着她松开了抱着双膝的手,张开了双臂,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然后她张大了嘴巴——

    “啊——我不是笨蛋!”一声大吼,惊得齐月山庄内的鸟儿们一哄而起。

    可是想起当时的情景,叶乔儿还是相当的不爽,昨天——

    古遥风在拐得叶乔儿加入这次行动后,就与龙贺安离开了齐月山庄,回到了扬州,隔几日他们就会用飞鸽传书给她捎来一些消息,可是却每次都要让她把信给辜冷月,而且信上根本不提她要做些什么,直到最后,她连信都不用收了。这可严重欺负了叶乔儿那伟大的正义感,所以她跑到了辜冷月面前质问。

    当时“五痕”都在场,她进入密室时,他们正在谈着什么事情,可是当她一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

    “五痕”与凌云都回过头将目光看向她,只有辜冷月似乎没看到她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中的卷宗,直到叶乔儿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仍未抬头。

    “辜冷月,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你们的会议,当初古大哥明明是让我参加这次行动的!”叶乔儿掐着腰,怒目对着辜冷月。

    辜冷月半晌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问道:“你知道让你参加的是什么行动吗?”

    “呃——”刚才还满含怒火的双眼被迷茫所代替,原本掐着腰的手放了下来,右手不自觉地搔搔后脑,然后眨巴眨巴双眼,很谦虚地不耻下问道:“是什么行动?”

    “五痕”与凌云站在她身后,每个人的表情不一,可是那种憋住笑意的表情却是出奇的统一。

    辜冷月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卷宗,不冷不热地说道:“收了一个笨蛋已经是逸月楼的失败,如果再让笨蛋参加逸月楼的秘密行动,那么就是罪过!”她笨是事实,会坏事也是不用验证的事实,而最重要的事实是——太危险!

    “呵呵——”火痕首先笑出声来,叶乔儿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扫过其他人,虽然未像火痕笑得这么明显,可是嘴角的弯度,同样让她不爽。

    气红了的小脸两腮鼓的如含了两颗杏子,气哼哼地转过头,冲着辜冷月大叫道:“我才不是笨蛋,不是啦!”虽然喊着,可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气弱!为了增加气势,她快步走向辜冷月的面前,抬起右手对着他面前的石桌用力一拍——结果可想而知!

    “啊——呜——痛!”叶乔儿抱着刚才因自己的冲动而受虐的右手,原地乱跳一痛,眼泪痛得在眼圈直打转。

    其他人再也憋不住了,相继笑出了声音,唯有辜冷月还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满是不屑地说道:

    “还不承认自己是笨蛋吗?”虽然板着脸,可是眼中的冰霜似乎常人溶了一层。

    叶乔儿眼里噙着泪水,左手将右手护在心口,小嘴委屈地憋着,眼泪马上就要决堤,辜冷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翻了一页手中的卷宗,又低下了头,说道:“出去,不然这个月的薪银以打扰公务的名义扣除!”

    这是对付叶乔儿的杀手锏,屡试不爽,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但是她在临走前,还是向众人像是宣誓一样喊道:“我叶乔儿才不是笨蛋!”

    结果换来的是众人更大声的笑声!

    盟主夫人原名玉丰冰,原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女侠,人称玉面女侠,她的容貌就如她的名字一样,面似瑕玉,人前她知书达理,人后却是母老虎一只,虽然她从不在人前对自己的丈夫越矩,可是武林盟府惧内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虽然龙印群惧内,但是以他的武功人品,还有近年来为武林所做的一切,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这个小小的缺点,武林人还是没有人在去在乎的,对他仍是很敬服。

    可是他在自己儿子的心目中却是没那么的伟大了,至少在龙贺安心里,自己的老爹就没那么的完美。

    他武功高强,可是却连打盆洗脸水也会把盆打翻,他人品高节,可是却总是跟他们兄弟俩借平日的零用钱,因为娘亲给他们爷三人分发的月钱,老爹总是不够用。他长得高大威猛,可是却总是挨娘亲的玉爪收拾,虽然这是爱老婆的表现,但是作为父亲,他给了他们兄弟不好的示范。

    就像此时,盟主府的花园里,虽然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可是他那不怎么伟大的老爹就又被娘亲修理了,理由很简单,让他浇花,结果他把花给淹死了!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第每隔五日浇一次水就可以了,结果你给我每天浇五次?”龙贺安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娘亲手里抓着那棵被老爹浇的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而老爹只是一脸羞愧地低着头站在老婆面前,不时的认着错。

    其实这样的事情不稀奇了,稀奇的是这一次他的哥哥,那个早她出生几分钟的家伙也在旁边看着,而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去劝阻。

    “咦,你也在这看热闹倒是怪事一庄?”龙贺安就坐在离夫妇不远处的石桌旁,看着刚刚走过来,也在一旁看热闹的龙怀安,他抬头看着他,一脸稀奇的问道。

    龙怀安看着他,温和的笑笑,坐到了他的对面,同样的脸却有着不同的气质,连笑容都是相差那么的远,龙贺安的笑容透着不羁与邪肆,而龙怀安的笑容是温和有礼的。

    “渐渐想明白了,也许这样就是他们的幸福吧!”他将目光移到龙贺安身上,温和的笑容有着关心:“贺安,这几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们是双胞兄弟,虽然平日话不多,性格也不相似,可是那种血脉相连的默契是什么也无法隔断的。

    “呵呵——你倒是比老爹和娘亲聪明得多啊!”龙贺安斜眼看了哥哥一眼,他这个哥哥和老爹一样的死心眼,可是不得不承认,他比老爹的神经细致多了。

    父母的吵闹声渐渐没了,兄弟俩一齐看了过去,发现他们的老爹又挽起了衣袖在花田里忙碌开来,母亲则在一旁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晚上到我房来再说吧,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龙贺安拍身上的灰尘,起身,顺手摘下一朵娘亲最爱的山茶花,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天空依旧蓝的,盟主府上的花园里的花儿依旧艳丽,可是龙怀安却发觉弟弟吊儿郎当的背影似乎隐藏着什么,嗯——今夜他就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

     正文 第九章  无情

    龙怀安对于昨夜弟弟对他所说的并不是完全的相信,他同父亲想的一样,那样一个心胸广阔,英雄般的人物,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但是事关父亲的安危,无论如何他也要开始注意这个人了,从此龙怀安心中对那人多了份心,时时注意!

    逍遥楼内与过去的每一天都一样,愁眉不展的人进去,满颜逍遥的出来。地下酒肆内的灯光仍是昏暗,那种颓然堕落的气息自每个角落散发出来,穿着精致肚兜的侍女来回穿棱于处在角落的座台间。

    “你让查的那块牌子,已经查到出处了!”归迎秋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对面的龙贺安。

    “嗯!”龙贺安一支手肘慵懒地支在他面前的大理石桌上,轻摇着手中盛着波斯葡萄酒的水晶杯,星眸微眯。

    “你不好奇他是出自哪里?”对于龙贺安的态度归迎秋有些好奇。

    坐直身体,龙贺安轻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笑笑说道:“辜冷月于昨日送来的飞鸽传书!”

    “辜冷月?”归迎秋愣了一下,沉稳的脸有丝惊讶:“辜冷月也同你们一起在查这件事?齐月山庄庄主鲜少参于江湖事,而且向来独来独往,这次何以竟与人合作?”

    “呵呵——这是因一个人,一个女人!”龙贺安脸上的笑容阔大,将杯的美酒一饮而尽。

    归迎秋的背离开椅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讶异:“他为了一个女人?”

    “看起来,是的!”龙贺安脸上的笑容有些朦胧,一双水灵的大眼,一对爱笑的酒窝闪在了他的脑海。

    “你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目的?”酒肆内这会儿有些吵闹了,好像是什么人出现引起了骚动,归迎秋不禁将声音加大。

    “或许吧!”龙贺安淡淡地答道,将目光移向了引起骚动的方向,接着他便看到昏暗的灯光下隐隐一个婀娜身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渐渐人影清晰起来,一袭火红纱衣的飘然拽地,火红的抹胸上面是似雪的肌肤,顺着颈项往上看,一张艳色无双的脸呈现在眼前,一双含嗔带娇的目光如丝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

    “你多日未出现,看来她很想你!”归迎秋笑着起身,准备离去,毕竟这时他不适合再在这了。

    龙贺安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收回目光,美人已坐于旁,淡淡的奇香绕于鼻间,可是这一次他却未像以往一样为这香神魂颠倒,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了然于心。

    “你许久未来看我了!”无艳嘟着唇,如丝的媚眼含着丝丝怨怼,可又是情意绵绵。

    揽她入怀,龙贺安嘴边的笑容少了分诚意:“最近有些事忙!”

    “上次你来都没有找我,而且我听说你还带来个女子!”无艳自他怀中挣脱,媚眸含水盯着他,对于周围对她垂涎不已的目光晃如未觉,她只在乎他。

    龙贺安放开揽着无艳的手,为自己斟了杯酒,对于她的质问他只是淡淡一笑,他没有必要对她解释这个!

    “她是谁?”他的态度让无艳的心开始颤抖,手微微轻颤地抓着他的手腕,唇也因紧张而微抖着。

    轻轻挣脱无艳的手,龙贺安将酒杯送至嘴角,浅尝了一口,道:“无艳,她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虽然他曾经为她着迷,可是着迷与真心永远不会一样。

    “你什么意思?”无艳的身体僵直,脸色渐渐苍白,刚才的媚态一点点被冻结。

    “无艳,有些事,最开始咱们就要清楚的!”龙贺安喝下最后一口酒,站起身来,弯下腰,轻轻地在无艳耳边说道。

    地下酒肆内的气氛仍名是颓废的,每个角落都在窃窃私语着,偶尔的异样的声音让这里的气氛增添了一股暗昧的气息,唯独无艳这里,她的世界因龙贺安的一句彻底结冰。

    龙贺安轻吻了一上无艳的脸颊无视她脸上的哀凄,地越过她,潇洒地离开了

    令牌的出处查到了,可是线索却就此断了,那位刻牌师傅早在一个月之前失去踪迹了,其实早该想到的,怎么可能会有活口留下呢。

    密室内因辜冷月的沉默,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其实他们大可以杀了那人,可是那就要破了逸月楼不取无银之命的规矩,而且逸月楼存于江湖百年,说白了也只是做收钱杀人的原始生意。虽然令人闻风丧胆,可是却也不会有人去探究他们的底细,江湖存在杀手组织本就平常。

    众人沉默着,密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微微颤抖着,映得辜冷月的脸格外的苍白,本就冷酷的脸此时更是结成了万年寒冰!

    “依我看,咱们就吃点亏,结果了他算了!”火痕首先打破这要命的沉默,对于这件事,他早已没了耐心,反正他们也是杀手组织,多杀一个人又怎么样。其它“四痕”同时了露出了同意的表情。

    这里唯一明白辜冷月心思的,也许只有凌云了,他拍拍火痕的肩膀,扫了其它几人一眼说道:“杀他当然容易,可是从此逸月楼将成为众矢之的,整个江湖都将与逸月楼为敌,逸月楼之所以存于江湖这么多年正是因为懂得怎么隐藏自己。可是当你成为所有人的目标之时,那么就算你将自己藏得再深,也会有露白的那天。”他转过身看向辜冷月,接着道:“楼主之所以要查出证据,正是不想成为武林的公敌,而使逸月楼毁于一旦!”

    其他人相继点头,一脸晃然,可是辜冷月依旧沉默,凌云的话只对了一半,他之所以不想逸月楼毁了,只是纯粹因为对养父临死前的承诺而已。

    众人重新开始思索,事情该如何继续查下去,静寂的密至内很容易就听到了有人偷偷闯了进来,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除了辜冷月外,其他几个相视一笑,没有人去理会,最近每次在密室谈事情都是这样,早习惯了。

    叶乔儿弯着腰,耳朵紧紧贴着石壁,努力地听着石壁另一边的声音,恨不得一下子钻时去,可是她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久久之后,她终于听到了声音,石门被打开,接着她看到辜冷月首先走了出来,凌云,“五痕”也相继走出,全部当她是空气,从她的身前走过,没人看她一眼。

    叶乔儿就这么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一手指着辜冷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石室!

    一轮明月如一块浑圆的碧玉挂在黑幕般的夜空中,高耸的断魂崖犹如就在明月下,一个人抹黑影如鬼魅般就这样出现在了断魂崖上,惨白的月光将黑影映得更回的诡异。

    “我不能去杀龙印群!”断魂崖上的一个身影动了动,说话的声音略显激动。

    “哼哼——这由不得你,不要忘了当初咱们怎么说的,想要你的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那么你只能听我的!”另一个身影似转过身面对着刚才说话的人,冷笑中透着一股阴险。

    “你——”前一个身影激动自腰间拔出的似是一把剑,指着对方,可是最后他还是收了回去,愤然转身走下了断魂崖。

    明月依然发着惨白的光,断魂崖仍断魂,明月下断魂崖上的那抹黑影,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浓浓的散不开去。

    天气渐渐凉了,秋天的余威已不复存在,有些花开了,有些花也谢了,可是秋天的爽朗天气却让人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叶乔儿不再因为“笨蛋”这个称呼而闹心。虽然无花散的解药仍未研制出来,但是现在她已经不用三个月服一次解药,半年一次就可以了,这至少算是进步吧。

    辜冷月对她虽然还是冷冰冰地,可是她却在偶然的一次路过书房时,听到他在让凌总管帮她找表姐,原来他对自己的事这么关心,当时心底漫出的甜蜜让她差点忘了之前还对他说自己是笨蛋的事耿耿于怀呢。

    想起这件事,叶乔儿坐在庄内的晚枫亭内傻傻地笑了起来。这时秋风吹起,片片红色的枫叶随风而动,飘起一阵红色的“叶浪”,一身翠绿的叶乔儿就在这一片红色的海洋中,万红中的一点绿显得那么的娇俏,让在不远处的辜冷月不觉和看得呆了。

    “她的笑容很美!”龙贺安今日到了齐月山庄,在与辜冷月谈完正事之后,与他一道来到了这枫林,二人一起看到了坐在晚枫亭傻笑的叶乔儿。

    辜冷月淡淡地看了一眼龙贺安不语,只是那淡漠的眼神中有着另人不察的警告。

    对于辜冷月眼神中的警告龙贺安却觉察出了分毫,可是他仍笑得漫不经心,只是看向辜冷月的眼神中全是挑衅:“这样的一个傻得这么好玩的女子,真应该自己娶到家里好好保护起来!”笑着,他背着手,已经迈步走向了叶乔儿。

    看着他的背影,辜冷月冰冷淡漠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刹那回复淡漠,转身离开。

    龙贺安悠闲地踱到了叶乔儿的身后,她仍保持着双手支着下巴的姿势,他还可以听到她不时的傻笑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的开心。

    龙贺安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悄悄地站到了她的身后,然后将那东西从她的左肩上方送到她的面前。

    “啊——”眼前凭空冒出个东东,叶乔儿吓得“噌”地跳了起来,头顶以冲天的力道撞上龙贺安的下巴。

    “唔——”龙贺安弯腰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拿着那个东东指着叶乔儿。

    “咦?”叶乔儿一眼看到龙贺安手中拿的东西,那是一对手牵手的小泥人,就是上次她弄丢的那个。

    “这个是给我的?”看着龙贺安直起腰,那支手依旧捂着下巴,叶乔儿的眼神满是期待。

    “本来是给你的!”龙贺安白她一眼,坐到了她原来坐的石凳上,说道。

    “那现在呢?”叶乔儿坐到了旁边,一支手悄悄地摸向泥人儿。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泥人儿吧?”龙贺安一下子抓住她偷摸上来的小手,黑得深不见底的眸看着她,一股看不见摸不到的热烈让叶乔儿有些不知所措,脸蛋迅速串红。

    此时,恰好一片枫叶飘落两人中间,叶乔儿借着抓起枫叶的当,收回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对于龙贺安刚才的眼神她有点害怕。

    “这对泥人儿,很像我和表姐小时候手牵手去玩时的情景!表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想起表姐,叶乔儿的神情有些伤感,刚才抓住的枫叶也顺着指缝飘去。

    “给你!”龙贺安将手中的泥人儿交到了她的手里,眸中闪过疼惜,原本以为她是快乐的,没想到原来她的心底不有一抹失去亲人的伤痛。

    接过龙贺安送过来的泥人儿,叶乔儿对表姐的思念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如果说古遥风送的那对泥人是好心,那么龙贺安这一对就是有心了,满满的感动在胸腔涌动。

    “龙贺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阵风吹过,片片枫叶随风而飘落,整个晚枫亭被这一片飘舞的红色包围,叶乔儿给了龙贺安一个感动的拥抱,可是龙贺安的嘴角却有些苦,他要的可不是朋友。

    辜冷月喜静,他所住的清月阁一般很少有人进来,凌云也只是有事禀报之时才会走进这里,当然这很少的人当中还包括叶乔儿,她住这里嘛。

    她现在每天的工作除了早晨给辜冷月送水再就是收拾他的房间,其它的时间全部是她自己的。

    辜冷月的房间摆设很简单,除了收拾一下书案上的书笔纸砚也没有什么了,可是叶乔儿今天却在书案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样让她心底甜到冒泡的东东。

    那是同昨天龙贺安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泥人儿,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的开心,昨天龙贺安送给她时,她只是满心的感动,可是当看到这个泥人人时,她却是打心底的开心甜蜜,同样的东西却是两种的心情。

    将手里的泥人放到心口,叶乔儿一脸甜甜的笑。

    “你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让叶乔儿突然回神,她回过头看到辜冷月就站在门口。

    “这个是送给我的吗?”她举起手中的泥人儿,朝着辜冷月挥了挥,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

    辜冷月走到紫檀木的圆桌旁坐到,淡淡地说道:“不是!”昨日他并未走远,那幕枫叶飘舞中的拥抱他并未错过,直至现在,心底那抹酸痛仍在,如果早知道一对泥人儿就可以得到她的芳心,他绝不会迟疑这么的久,那是他早一个月前就让人去扬州带回来的,只是他不懂如何开口去送她。

    叶乔儿小脸搭拉了下来,嘴巴噘得老高,坐到了辜冷月对面。

    “那你没事藏着这个泥人干什么,这明明和我丢的那个一模一样!”

    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辜冷月不语,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当他将茶杯送至嘴边时,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欢他?”

    “啊?喜欢谁?”叶乔儿被问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伸手抓抓后脑,头顶不断的冒着问号。

    “没什么!”放下茶杯,他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留下满腹问号却无处询问的叶乔儿独自郁闷!

    “那这个——”叶乔儿举起手中的泥人儿。

    “扔了!”辜冷月头也不抬,冷冷地冒出两字。

    叶乔儿顿时感觉房间内的温度极速下降,可是她又没得罪他,他干么这么吓人?怀着满腹的不解与不满,叶乔儿离开辜冷月的房间,可是她不忘顺手带走了那对小泥人儿。

    古遥风在龙贺安到达齐月山庄的第二天随后赶来,依旧白衣如雪,风度翩翩,笑容依然那么阳光爽朗。

    叶乔儿依旧喜欢他,可是却少了当初那种想拐走当相公的想法,至于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不清楚。

    阳光下,古遥风爽朗地笑着,白衣随风而飘,如谪仙下凡,他与辜冷月并肩走在一起,就如冬天里的一抹阳光,可是叶乔儿此时是越看冰块越觉得比阳光好,并且那阳光的背后叶乔儿总是感觉比平日少了点什么,她或许笨了一点,可是准确的直觉却是她值得骄傲优点,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凌云那件事就足以说明。

    叶乔儿走在辜冷月的身边,对于今日的古遥风颇为好奇,她与他不算很熟悉,但也不算陌生,可是今天他的笑容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没有去认真在意。

    直到那次的竹林相遇——

    齐月山庄占地面积庞大,辜冷月似很喜欢各种树木,枫林以外不乏竹林甚至还有一片还未开花的梅林。

    为了吃竹桶饭,竹林内的竹子成了叶乔儿的目标,拿着小斧子,对着一根笔直的竹子努力地砍着,衣袖被她撸到手肘之上,额间的刘海乱七八糟的被汗水粘在额头上,一阵风吹过,将粘在她客上的头发吹起了数缕,可却吹不过她无比集中的心神。

    “你在干什么呢?”突然的声音让叶乔儿吓得猛得一抬身,小斧子马上成抛物一状飞了她的小手,直直砍向不远处的一棵竹子,不费吹灰之力竹子应声而断。

    看着自己努办半天却仍藕断丝连的竹子,再看刚才断了的那根,叶乔儿顿感挫败,小脸紧紧皱到了一起,将所有的埋怨全送给了来人。

    “全怪你啦,你们这些人怎么全都喜欢突然冒出来吓人!”瞪了一眼来人古遥风,她走到那棵断了的竹子跟前,蹲下来,拾子小斧子,对着断了的竹子又是一顿砍。

    挥着手中的拍扇,古遥风嘴角扬起一抹笑,却略显轻佻,他慢慢的踱到她的身边,蹲到了她的身边。

    “是古大哥不对,那乔儿告诉大哥,你在干什么呢?”

    “呃——”叶乔儿停下手中的活计,奇怪的看了一超古遥风,看了半晌,也没看到什么,只是这笑容怎么不是平常的彬彬有礼,却显得有些轻俘?

    “怎么了?”古遥风随手替她把额前粘乱的发丝整理好,可是这动作显得太过亲密,吓得叶乔儿慌忙退后,一下坐到了地上。

    “你真的是古遥风?”坐在地上,叶乔儿用小斧子指着古遥风,满脸的疑惑。

    古遥风脸的笑容略微一顿,很快又回复了温和的笑容,这一变化快得根本令叶乔儿无从捕捉。

    “当然!”他站了起来,阳光透过竹林细碎的照在了他的脸上,另叶乔儿感觉这次看到的古遥风充满了怪异。

    黎明的第一道光刚刚冒出,叶乔儿就被辜冷月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迷迷糊糊的坐上了马背,当她彻底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坐在风驰电掣的马上,后面是辜冷月温暖的胸膛。他们的前面是同样是飞跑的两匹马儿,她认出那是龙贺安与古遥风。

    “我们要去哪里?”看着一晃而过的风景,抓着辜冷月的衣襟,叶乔儿紧张地问道。

    “扬州!”双腿夹了一下马身,辜冷月简洁的说道。

    一路饥食渴饮,不几日便到达了扬州,到了盟主府,龙贺安跳下马,直奔父亲的房间,辜冷月,叶乔儿还有古遥风紧随其后。

    在往龙印群房间的这段时间,叶乔儿发现整个盟主府安静的不得了,看不到同上次一样的来来往往的下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这气氛,还有龙贺安的神情,再笨也猜得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路何持安静,来到龙印群的房间,龙贺安首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其它人也跟着进去。

    房间内只有满面愁容的龙怀安与龙夫人玉丰冰,床上躺着的是脸色苍白的龙印群。

    “爹怎么会受伤?”龙贺安进门就冲到床边,看着床上不醒人世的龙印群,语气低沉地问道。

    龙怀安走到了他的身边,同样狭长的眸却有着不同于他的温和,只是此时被深深的自责所取代。

    “全怪我,是我一时的疏忽,没有保护好爹!”

    龙贺安抬起头,看向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能打伤爹的人,就算你在也于事无补!”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这时,玉丰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站起身来,走到龙贺安与龙怀安身边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被打在一边,当你们的爹过来救我之时,在近距离看到那人的眼睛时,愣了一下,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闪神,才会重那一掌!”相公的昏迷不醒让她的思维也混乱起来,此时才想起这最重要的一点。

    她的话引起了房间内全部人的注意,当然除了叶乔儿,但此时她还是很乖的闭着嘴,再好奇也没有出声。

    “那说明,但爹认识那个人?”龙贺安自床边站了起来,眼扫过众人,得到的是认同的眼神。

    “可惜爹现在昏迷不醒,不然我们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看着昏迷的父亲,龙怀安眼里被愁绪填满。

    因他的话,众人再次沉默,久久,辜冷月突然走向床边,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他抓起了龙印群的手腕,食指与中间并拢搭在了龙印群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淡淡的扫过众人,说道:“他的伤不在掌劲,而是在掌上有毒,一种不为人发觉的慢性之毒!”

    他的话另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同样也另龙家三口燃起了希望。

    “齐庄主既然可诊出病因,是否已有治疗的方法?”玉丰冰忙上前抓住辜冷月的手腕,却被淡漠的甩开,可是她不在乎,仍是满眼希冀的看着他。

    龙贺安龙怀安也同样紧张地看着他,连古遥风与叶乔儿也紧张起来,因为谁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帮这个忙。

    “我不确定,但可以试试!”面对众人的目光,辜冷月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他并不是想救人,他只是想找到指证那人的证据,毫无疑问,袭击龙印群的那个人就是最好的证人,只要龙印群醒来,找出那个人。

    得到他的肯定回空,龙家三人当即松了一口气,对一过个江湖上最低调最神秘的齐月山庄庄主,他们非常的信任。

    时已深秋,天逐渐转凉,翠绿的树叶已成深黄,随着秋风片片飘落,盟主府上的小花园内的花儿也一点点在凋零,好似在为它们的主人伤心,整个盟主府都罩在一片阴云中。

    叶乔儿走在百花纷落的小花园,心情没来由的烦闷,这几日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似发生什么灭顶之灾似的,她知道那是因为龙贺安的盟主爹爹中毒昏迷不醒。

    “唉——出去走走吧!”顺手扯下手边一朵打蔫的花儿,叶乔儿说走就走。

    扬州城依然热闹非凡,青石板铺成的门道路上来去着各式各样的人,几步一个小摊边上都会围着几个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叶乔儿感觉自己的心情又活络了起来,这几日的烦闷一扫而空。

    脚步渐渐地轻快起来,眼神也开始东张西望,精神头也渐渐被街上的热闹所吸引。

    “啊——谁撞我?”叶乔儿倒退了好几步,抚着被撞得生疼的胳膊,怒着小脸抬起头,可眼前的却是一张熟悉的娃娃脸。

    “司空望月?怎么是你?”没错,这个撞到她的人就是司空望月,那个见了两面就与之臭味相投的偷儿司空望月。

    司空望月顶着一张超级可爱的娃娃脸对她调皮一笑:“怎么就不能是我?”接着他身后走出了几个人,全部是叶乔儿熟悉的脸孔,她却只能叫出一个名字。

    “伊姑娘?”伊诺语婀娜的身姿就站在司空望月身边,在美丽的眼睛里写满了对叶乔儿不屑与厌恶。

    在伊诺语身边的是青城派的大弟子,江湖人称“扬风剑”的刘胜,还有点苍派年纪最轻,辈份最小,却是派中弟子武功最好的陆冲蓝,江湖上的名号叫做“野风雨刀”据说,他是自己根据点苍剑法而研悟出这套刀法的,小小年纪有此成就,难怪他是用鼻孔看人的。

    这两人与伊诺语走到了一起不奇怪,可是司空望何以也同他们在一起,莫不是他也?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叶乔儿欲将司空望月拉到一边,可是却被突然冒出的一支手给挡住了。

    “你要干什么?”手的主人是刘胜,他魁梧的身材直接挡住了叶乔儿眼前的阳光,一抹阴影让她顿时增加了压力。

    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拉着司空望月的手却仍未松,身体稍稍偏向他的耳边,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啊?他们和你不是一起的?”

    司空望月很配合她,将头稍稍低下,然后将嘴凑到她的耳边,同样的低声说道:“我偷人家东西被抓了!”

    两人的声音其实并没有怎么低,说话的内容在刚好听入其它三人的耳朵,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逗着人家玩一样,此举当然惹恼了人家。

    “废话少说,快走!”刘胜一把揪起司空望月的衣领,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像是以往一样一把抓住,司空望只是轻轻一闪,就闪了老远,一张娃娃脸,冲着他嚣张地笑着。

    “这一路争风吃醋的戏码,小爷已经看够了,时下没时间陪你们玩了,小乔儿,咱们马上还会见面了,再见了!”

    一点脚,司空望月已经飞上屋檐,转眼消失于扬州城的街道上,人群依旧来往着,可是刘胜的脸都已经绿了,伊诺语只是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站着,而陆冲蓝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切——都是精神病!

    叶乔儿用鼻子哼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伊诺语叫停了下来。

    “叶姑娘,稍等!”

    “嗯?”对于这个美女,叶乔儿实在拿不出好印象,美则美矣,太假,她终于明白,当初辜准备冷月为什么懒得理她。

    “齐庄主可是也在扬州,也在盟主府上?”伊诺语强压下对叶乔儿的厌恶,好言问她,可从一双凤目中却看不出任何好意。

    “关你什么事?”她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她是一堆垃圾似的,叶乔儿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样的人她懒得理。

    可是——

    “呃——他在,就在盟主府上,你现在去马上就可见到他,伊姑娘您请,您请!”两个石柱般的身影愣是耸立在自己眼前,并且身上的肌肉的跳动她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那随时都可能出鞘的一把刀一把剑了!她一向是识进务的俊杰!

    伊诺语似很满意,刘胜与陆冲蓝对叶乔儿所做的事,娇艳的唇露出满意的笑容,顿时让两个傻瓜忘了东西南北在哪里,此是不跑更待何时,叶乔儿转身撒丫子开跑,直至消失在了人海中!

    叶乔儿一路飞跑,一口气跑到了盟主府的大门,当她喘着气走入大厅之内,她又看到了司空望月的身影,他正坐在椅子上,笑着脸看着她,龙贺安,辜冷月,还有古遥风都在,全部将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此时她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跑得满头大汗!

    “呵呵,都在啊!”叶乔儿尴尬的干笑两声,坐到司空望月旁边,将头偏向他,悄声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本来就是要到这里的,不是说了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司空望月侧头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咳咳——司空公子,不是有事要说吗?”龙贺安右手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打断二人的窃窃私语。

    司空望月转过身,看向在场的人,接着他自怀里掏出一块丝帛,说道:“这是鱼青在死之前交待我到一个地方去取的,上面说如果他死了,就是这个人杀的,而且他在上面还说出了一个人物的名字,我想这对你们应该有很大的帮助。”他将丝帛交给了就在他另一边的辜冷月手里。

    接过丝帛,辜冷月缓缓地将其打开,面无表情地看完上面的内容,又将丝帛给了他旁边的古遥风,接着是龙贺安,在他最后看完之后,将丝帛折起,黑眸看向司空望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呢?”

    辜冷月与古遥风同时也将目光看向他,显然他也有同样的疑惑,对于他们的怀疑,司空望月并不甚在意,随手拿起旁边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我才不要像鱼青那样成为人家的灭口目标,总得等风头过过,而且,为了不让这些人怀疑我来扬州的目的,不惜让刘胜还有陆冲蓝那两个傻瓜抓住,这一路这憋屈,可没少受呢!”想到这一路来自己所受的委屈,司空望月颇有大哭一场的架势。

    说曹操,曹操到,这时,伊诺语三人由盟主府的管家带着,走进了厅内,当刘胜看到坐在厅内司空望月时,激动得一下子跳到他面前:“你这个小偷怎么在这?”

    “傻瓜都可以在这里,为什么我不可以?”放下手中的茶杯,司空望月昂头冲着是胜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看起来可恶至极。

    “你说谁是傻瓜?”刘胜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他的问题问得就足以说明谁是傻瓜了。

    “刘少侠稍安勿燥,先请坐吧!”龙贺安此时站了起来,对于来的几个人,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可是出于礼道,他没有当他们是空气。

    当三人入座后,司空望月却箭一般窜了出去,眨眼间人已不见,却隐隐听到了他的笑语:“我不想再和傻瓜呆在一个地方,不然会真的成傻瓜了!”

    刚入座的刘胜攥着拳头又要站起,可是被旁边的陆冲蓝伸手拦下。

    一番客套之下,在三人的要求下,龙贺安带着他们到了龙印群的房间,不久之后全部人又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叶乔儿跟在辜冷月身后最后退出房间,却在门口遇到了等在那的伊诺语,站在廊柱边的她一身白衣的娉婷而立,在看到走出的辜冷月时,脸上立刻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听说齐公子酷爱品茶,小女子这里有味上好的铁观音,还请公子收下!”说着,自袍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送于辜冷月面前。

    面对美女的殷勤,辜冷月却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接着便如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直走过,叶乔儿这次学聪明了,头也不回的跟上。

    伊诺语的手尴尬的擎在半空中,轻咬着粉唇,迷惑了太多男人的凤眼,闪着不甘的光芒,她不信有男人可以拒绝得了她,从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很美,没有人男人可以对她视而不见,不管老少,可是真正能让她看得上眼的,至今却未有几个。

    而他,那个冰冷的男人,不管他的身份,他的外貌,甚至他那冰冷不易近人的气质都让她深深着迷,她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已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他却视她为无物,宁可让那个又傻又丑的女人呆在他的身边,也不愿理她一理,想到叶乔儿,伊诺语将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到了她的身上。

    深秋的扬州虽不是很冷,可是萧瑟的秋风却将一切都吹得颓败不堪,龙印群此时还未醒,可是却在辜冷月的努力下,脉搏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不再像最初的时强时弱。

    正龙家三人为此高兴之时,盟主府却来了一群不素之客,全是最近被新选举出来的门派新首领,这些人来势汹汹,说什么江湖不可一日无人领导,现盟主昏迷不醒,一定要选举出一个新的盟主来领导大家。

    这些人到底是谁主使的,辜冷月几人都心知肚明,显然此时他羽翼已丰满,已经开始正大光明起来,那些个被杀的门派掌门也许就是因为肯妥胁才会被杀吧!

    盟主府的练武场上,集聚了一大帮人,一阵风刮过,吹得尘土飞扬,所有人都半眯起了眼睛,就在这时,玉丰冰带着龙怀安与龙贺安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今日,由我代表武林盟主,交出盟主印,并自此宣布武林盟主龙印群就此退出武林,从此武林之事将与我龙家毫无关系!”玉丰冰将手中的金牌向下面的众人一撇,便转身离开,不再理那些恼人的嘴脸。

    达到目的众人一哄而散,所谓世态炎凉,当初来趋炎附势的人们立马变了嘴脸,可是这些对于龙家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龙印群得醒过来。

    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叶乔儿了解的不多,她更是懒得了解,太费脑筋的事,她做不来,她只要吃饱喝足,赚很多的钱,找到表姐,这就是她最大的目标了,可是她将一切想太单纯,却不知世上的人心最为叵测,你不去惹别人,未必别人就不与你作对。

    现在的龙府不再像以前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江湖人,但伊诺语却一直留在这里,当然刘胜与陆冲蓝也都跟着留了下来。

    伊诺语几乎每天都会在辜冷月面前出现,可是她得到也不过是他冰冷的漠视,有时女人的下起了决心真的挺吓人的,即使遭遇辜冷月如此的对待,伊诺语仍然契而不舍,只是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加到了叶乔儿的身上。

    到了龙府已经一月有余,这一月来,因龙印群的毒伤,所有人都愁眉不展,龙家人因怠慢龙府的几位客人深觉歉意,尤其是对有救命之恩的辜冷月。

    这日,龙贺安决定摆宴逍遥楼以此来表达对众人的歉意,进了逍遥楼,叶乔儿便想起上次来时遇到的那个坐在辜冷月身边,与他举指亲密的女子,不知不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上次她到的是地下,这一次是在楼上,这里不似地下的那般颓然暗淡,相反的是极尽奢华,龙贺安似与这里熟悉得很,一行人一进去,便被带到了一个毫华的雅间。

    龙贺安代表龙家人对众人敬了一杯赔罪酒,对于辜冷月的救父之恩,他却只一语代过,但恁谁都明白,这恩情怎么是用语言就可报达的。

    龙贺安坐在主位上,辜冷月在他右首,古遥风就在左首,叶乔儿就坐在辜冷月旁边,她的身边就是伊诺语,而刘胜与陆冲蓝则相顺序坐在古遥风的旁边。

    众人一阵推杯助盏,叶乔儿更是不放过这次品尝上好女儿红的机会,在龙贺安向众人敬酒时她是一杯不落,而最后的下场就是醉得一塌糊涂,可是你酥麻就醉吧,酒品却是相当的差。

    酒饱饭足,醉得迷糊糊的叶乔儿发起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酒疯,她的手抓着辜冷月的胳膊,半眯着眼睛,满嘴的酒气对着辜冷月猛喷:“喂,辜冷月,你说,上次我看到那个跟你在一起的美女是谁?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顿时,有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人停下举在半空中的酒杯,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二人身上,酒醉的叶乔儿根本不在意任何的人眼光,而那个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的辜冷月更是不会去磁电 ,只见他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不是!”

    如果说叶乔儿的醉话让众人停下了手边的活,那么辜冷月居然回答了她这个堪称过分又无聊的问题,就足以让众人跌碎下巴骨。

    就在众人因辜冷月的话彻底震惊之时,叶乔儿马上又补了一句惊人之语:“不是就好,你可要记得,你说过要娶我的!”

    坐在叶乔儿旁边的伊诺语筷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坐在辜冷月旁边的龙贺安嘴角不自觉得抽搐了一下,将送至嘴边的酒杯又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古遥风则一脸的兴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在了辜冷月的脸上,等着看他如何回答,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只是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抱起身边醉得一踏糊的叶乔儿,冷冷地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失陪!”便走出了房间。

    辜冷月的动作,无疑就是默认叶乔儿的话,这让伊诺语无法接受事实,怎么会,他怎么会喜欢那个又笨又丑的丫头,她的脸色有些发青,而龙贺安就没有她那么的意外,其实他早看得出辜冷月对叶乔儿心意,但这并不影响他喜欢她的心,可是看今天的情况,她似乎对他也是有情的,这样事情就难办了——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渐渐的——龙贺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那是逍遥楼的醉话另伊诺语对叶乔儿的恨意已达到极端,有时女人的嫉妒足以毁灭一切,就像此时,在百花凋零的龙府花园里,叶乔儿毫无戒备的喝下放在她旁边的那杯茶,她不知道,喝下这杯茶,她的生命也将会与这些花儿一样凋零。

    小花园的石桌旁除了叶乔儿,龙贺安,古遥风都在场,伊诺语也是坐上宾,每个人手中的茶都是从同一杯壶中倒出,可是这时偏偏只有叶乔儿捂着心口,面部扭曲的倒了下来。

    龙贺安一把抱起叶乔儿,跑了出去,古遥风却看了一眼旁边的伊诺语才跟了上去,他尤记得刚才她以天上一只飞过的大雕引走了他们全部人的视线,这当中,她会做什么呢?

    谁也说不清叶乔儿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她所中的是剧毒鹤顶红,可却因为体内无花散的毒,而保住了性命,可是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从此成了活死人,当被紧急召来的泪痕下了这个结论之后,辜冷月的世界再一次回复冰冷,他身子略微踉跄退了一步,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却从此不会再醒来,不会再在他跟前吵前吵后,胡说八道的叶乔儿,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阳光,被老天的给剥离了。

    站在他身后的龙贺安轻扶了他一把,他知道他的感受,因为他与他一样,那种心痛无法用形容,他甚至比他还惨不是吗,至少他得到了她的在乎,而他呢——什么也没有!

    “天山绝顶有一个冰寒洞,或许我们可先将她放于寒床之上,先保存她所有的身体机能,我尽量想办法救她!”从未见过这样绝望的楼主,泪痕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决定用尽毕生所学也要将她医好,就为她另他们那似早与人间隔绝的楼主有了情。

    辜冷月与龙贺安在听了泪痕的话顿时燃起了希望,两双看向他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面对二人冉冉的希望之光,泪痕还是保守的说道:“我只是尽量,但并不敢保证!”

    “只要有希望就够了!”龙贺安上前抓住泪痕的手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将她送至天山!”

     正文 第十章  失忆

    天山终年积雪,天寒地冻,传说这里的冰寒洞内的寒床有永久保存身体的奇效,就算是死了的人放在上面,也会千年不腐,可是这天山绝顶不是什么人都上得去得,可是无论怎么难,都阻挡不了辜冷月送叶乔儿上天山绝顶的绝心,龙贺安与泪痕在半山腰就因功力不足而无法前进了,最后只能辜冷月独自背着叶乔儿,继续向着绝顶而去。

    抬眼望向山顶,除了一片片皑皑白雪,就是光可鉴人的冰地,辜冷月和足走在冰上,用着他深厚的功力,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恁是他的功力再深,也开始了有气弱的现象,全靠着他坚强的毅力将叶乔儿送至了冰寒洞的寒冰床上。

    看着寒冰床上如睡着了的叶乔儿,辜冷月心底的不舍更加的强烈,他知道她胆子很小,把她独自放在这里,她一定会害怕吧。

    “你放心,我很快来陪你!”有些责任,他不能放下,轻轻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他转身离开,就在他刚离开不久,一红一绿的两个身影就闪进了冰寒洞。

    冰冷的冰寒洞内,此时除了躺在寒床上的叶乔儿,此时还多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老头,一样的白色头发,一样的白色眉毛,一样的白色的胡子,可是脸上红光满面,看不到一条皱文,他们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个穿着绿色的衣服一个穿着红色的。

    两人绕着寒床上的叶乔儿转了几圈,最手由穿红色衣服的小老头下了结论:“是个活人,但是个活死人!”

    “管他呢,先带回去,好久没看到了人了呢,就是死了老子也要把她弄活了耍着玩!”绿衣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叶乔儿找到了肩上,一溜烟串出了冰寒洞,红衣老头紧跟着也串了出去。

    天山绝顶的雪峰之上,此时正冒起了袅袅炊烟,丝丝绕绕的爬上空中,接着消失无踪,传说这天山之上根本没有人上得去,只有上面住着两位老神仙,可是为什么,神仙住的地方会有炊烟?神仙不是都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没错,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人可要吃饭的啊,要吃饭,那当然就不是神仙,雪峰二老就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神仙,虽然二人的轻功和神仙差不多了,可是他们可从来没有说自己是神仙。

    自从他们救醒过来的那个丫头片子后,他们二老的生活可就有了巨大的改变,虽然那丫头就醒了后就呆呆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她会做好吃的,各种好吃的,所以他们决定将她永远留在身边,这样他们就一辈子都不用再为吃什么而烦恼了,他给她起了个很适合她的名字小吃(小痴)。

    一晃两年过去了,小吃依旧每天痴痴没有一句话,可是她会做的菜却越来越多,他们每天带回来的野味或是天池里的鱼,她都能弄出不同的味道。雪峰二老也越来越喜欢这个话不多,看起来挺笨的小丫头,开始没事就教她一些轻功,以便她在这绝顶之上行走,虽然小吃笨得可以,可是她却很努力,只要是二老教她的,她就会努力的去练习,直到学会,所以,两年时间也让她可以在这绝顶之上行走自如,不再害怕滑到顶崖之下。

    这日,小吃独自来到天池为二老捉鱼,可是却在路过冰寒洞时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这绝顶之上,除了她与二老,她没再见过任何人,难道真的有神仙降临在这里?

    单纯的小吃怀着好奇心,向着人影一步步走进,因为小心,她的轻功在不知不觉中就使了出来,直到她走到离那人只几步远时那人才转过身来。

    两年前,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她却已无影无踪,任他找遍这绝顶之上,可是却仍不见她的身影,失望绝望之余,这里成了他想她的地方,每年他都会来到这里,明知不可能,却总是期待奇迹,只望老天垂怜,能将她送至自己面前。

    辜冷月看着眼前这个老天送到跟前的人儿,没错,她是乔儿,那个让他相思苦恋的叶乔儿,那个聒噪烦人却另他温暖的叶乔儿,他感觉得到自己心底的那抹阳光又在渐渐升起。

    “乔儿——”千般思念,万般爱恋,全都聚集在了这简单的两个字中,本以为她也激动的跑上来,抓着自己大叫,终于找到他了,可是她却是一脸的迷茫,唯一一样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痴迷的眼神。

    “你是神仙吗?你长的真好看!”小吃看着眼前这个俊逸得如神仙下凡的男子,能让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了。

    绝顶之上,一阵寒风吹过,凛冽如刀一般,一刀一刀刻在了辜冷月的心上,她看的眼神好陌生,而当她说话时,更说明了,她不记得他了,可那明明是她,活生生和她啊。

    “你——不认识我?”他小心的再次确认,这一生,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小吃摇摇头,可是她虽然不认识他,却喜欢他,也许因为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吧。

    难道不是她?可是无论声音长相明明都属于她啊,辜冷月心底慢慢转凉,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你叫什么名字?”

    “小吃!爷爷们都这样叫我的!”小吃歪着脑袋,睁着大眼走近了辜冷月一步,他好好看,她想仔细的看。

    “爷爷?可以带我见见你的爷爷们吗?”辜冷月看着她,眼神是温柔的,他想,如果想确定她是否是乔儿,也许她所说的爷爷们可以告诉他。

    “嗯!好!”小吃天真的笑开了眼,点着头,她想爷爷们会因为她带回一个神仙而开心的。

    雪峰两老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男子,再看站在他身边一脸痴迷的小吃,一股危险在心底油然而生,他们的小厨娘可能要被抢走。

    “告诉你,她可是我们的宝,你不可以把她带走!”穿着绿衣服的雪老开门见山,不等辜冷月说话,他先宣布自己的所有权,紧接着穿着红衣服的峰老马上附和他。

    辜冷月看着两个并排站在一起,把自己当成敌人的两老,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嘴角抿成了直线。

    “她是两年到这里的?”

    “咦?你怎么知道?”雪老一下子愣住了,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其它人,这人怎么知道这丫头是两年他们带回来的?难道他真的是丫头所说的神仙?

    辜冷月冰冷的眸亮了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就是他的乔儿了,可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救了她?”

    “没错,所以,你别打她的主意!”雪老一脸的嚣张相,可是有些底气不足,万一这是这丫头的家人,他们要怎么办啊,用要武力吗?

    “我会带她走!”辜冷月不理二老竖起来的胡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拉着小吃——呃不对,是叶乔儿的手就要走,可是却被冲上来的二老给拦了下来。

    “你是谁,凭什么说带她走就带她走?”峰老一手拦在辜冷月身前,一手欲上前拉回叶乔儿,可是叶乔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是那么的想和这个漂亮的男子走,可是又有点舍不得二位爷爷。

    所以——

    “红爷爷,你和绿爷爷也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丫头,你不要我们了?”二老听到她的话,一对童颜上有几分委屈,两年的相处,他们可是真的把她当成亲孙女了,虽然总让做好吃的给他们吃,可是他们真的很喜欢这个有点痴笨,却可爱的小孙女的。

    “没有,没有,小吃没有不要爷爷,小吃只是——小吃只是——”失了忆的叶乔儿此时紧张的看着两个要哭了的小老头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什么?你就是不要爷爷们了,呜——你走了,爷爷饿死了可怎么办啊!”绿老想着以后又要吃那些自己做的难以下咽的食物,就悲从中来,眉毛都要皱到一起了。

    叶乔儿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见了一面的人走,只是她感觉自己是从心里喜欢他,打从心底想和他在一起,至于什么原因,她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小吃——小吃喜欢他!”这是她唯一能说清的原因了。

    她的话另站在她身边的辜冷月的脸上有了温柔的暖意,仿佛有一缕淡淡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可是却苦了二老的脸。

    “那你小子是她什么人?”峰老圆圆的眼睛瞪着辜冷月,如若他不是小吃的亲人,可就没权力带走他们她了。

    “未婚夫!”看了一眼二老,辜冷月淡淡地说道。

    “啊?未婚夫?”二老有些错愕,他们这个又傻又呆,而且长得又不漂亮的孙女,有一个这么优秀的未婚夫?他不是唬他们的吧?

    “那当年她为什么会在冰寒痌?”雪老眼睛一转,开始试探起辜冷月。

    “她身中双毒,不醒人世,为保留她身体机能,我将她送至冰寒洞!”辜冷月的手握紧了叶乔儿的,二年的相思,让他眼底的爱恋再也藏不住,所以当二老看到他的眼神基本已经相信他,可是——

    “我们的孙女走了, 我们怎么办?”说准确点应该是他们的肚子怎么办。

    “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你们救了她,就是我的恩人!”他们能让她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一个恩情就算让他拿命再还,他也愿意。

    “下山?”二老对看了一眼,眼里有了犹豫,多少年了,他们在这绝顶之上到底多少年他们自己也记不得了,当提到外面的世界,他们竟然有了一种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

    “是啊,爷爷们和小吃一起走,不然小吃会想爷爷们!”叶乔儿挣脱辜冷月的手,拉着二老的手,大大的眼里全是期待。

    “这——”二老还是犹豫不绝,可是辜冷月却等不得了,他一把拉过叶乔儿,向门外走去,临走时,对二老说道:“如果想她了,就到泉州齐月山庄,随时欢迎!”一晃,人影已然消失!

    辜冷月带着叶乔儿下了天山,龙贺安此时正仰着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天山绝顶,一抹淡淡的哀伤在他的眼底萦绕着,当他看到从山顶飞奔而下的辜冷月时,他并未惊奇,可是在他看清辜冷月身边的人时他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一张让他魂牵梦绕了两年的身影啊。

    “乔儿——”他激动的上前,就要拉她,可是却被叶乔儿闪过,躲到了辜冷月身后,看着他的眼神既陌生又胆怯。

    “她怎么了?”龙贺安看向辜冷月,对于叶乔儿的异样他充满了疑问,虽然两年未见,她也不可能不认识他吧。

    “她了!”辜冷月简短的回答了他,便拉起叶乔儿准备离开。

    “喂——你带她到哪里?”龙贺安伸出双臂拦在他的前面。

    “不用你管!”冷冷看他一眼,辜冷月一把打下他的手臂再次向前走。

    “我偏要管!”龙贺安再次拦在了他们身前,双手抱胸,一副可恶的坏蛋相。

    “随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辜冷月再次闪开他,拉着叶乔儿向前走去,龙贺安则嗤笑一声,跟了上去。

    两年来,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前任盟府龙印群退位,闻大先生被拱上盟主之位,坐在盟主之位的他开始大刀阔斧在江湖上横行,所有的江湖门派都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换了一批新血,有的甚至连掌门人都换了,现在整个江湖都成了他的天下,而逸月楼此时成了他最大的威胁。逸月楼的楼主,影隐就成了他心底最大一根刺。

    此时,辜冷月与龙贺安不必再查闻大先生意图不轨的证据因为他自己已经将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可是想杀他却难于上青天,他身边养了批死士,每次辜冷月派人去杀他都失败而归,甚至牺牲了血痕,自那次以后,辜冷月更加的小心,不再轻易出击!

    辜冷月带着叶乔儿回了齐月山庄,龙贺安也跟着到了那里,当凌云看到活生生的叶乔儿站在眼前时,他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真的没死,主人日日夜夜的牵念总算没有白费。

    齐月山庄与两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样子,可是这对于已经失了忆的叶乔儿却是稀奇得不得了,她的记忆只存于雪峰之上,哪里见过这样绿柳翠枝,鲜花闻香的景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她新喜。

    “主人,她这是?”凌云看着像是不认识自己并且对齐月山庄这么陌生的叶乔儿,心底升起了疑问。

    “了,把泪痕叫来!”辜冷月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在花丛中欢笑的叶乔儿,只是淡淡的命令凌云道。

    “是!”凌云低下头退了下去,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龙贺安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同样在那静静的看着快乐的叶乔儿。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拜日山庄庄主古遥风这两年来,在江湖上的行事作风一改之前,他依旧是风度翩翩,花心倜傥的江湖佳公子,可是他对敌人的狠辣却不再是他以往的风格,他与辜冷月还有龙贺安依旧来往甚密,甚至与龙贺安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其实可以让他们三人走到一起的正是那位现任武林盟主,闻大先生。

    听闻两年前本应该死了的叶乔儿又从新回到了齐月山庄,古遥风也随后赶了来,他对于这个傻得可以,却同时让两个男人为他相思两年未情变的女子一直很好奇,好奇到底她有什么可以让两个男人对她用情至此。

    当他看到比两年前还要呆还要笨的叶乔儿时,他无语的笑了,她竟然了,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竟变得更加笨了,呵呵——可是看那两个痴痴望看她男人也聪明不哪去啊!

    古遥风悄悄的站在了龙贺安身后,白色的折扇在手中轻轻挥着:“她有什么可以让你们为她神魂颠倒?”他真的很好奇。

    龙贺安未回头,目光仍在花丛中的叶乔儿身上,轻轻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发觉和她在一起,你会没来由的快乐起来,她的单纯正是我们这些人所没有的!和她在一起,你会无比的舒服,什么不用想,只需要被她的快乐感染就可以了!”

    古遥风听着龙贺安的话,不知为什么也想起了他与叶乔儿单独在一起的一次,那次是在竹林内,她砍竹子要做竹桶饭时,那时的他真的是很轻松,那一会儿,他心底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全被他扔到了脑后,只有单纯的快乐。

    想到这,古遥风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外三角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他没有必要再来插上一脚了,他向叶乔儿的方向看去,准备离去,可是当他看到那个花丛中的笑脸时,却愣住了,那笑脸——单纯得让他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心底的阴暗似乎亮堂了一些,晃晃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刚才还告诫自己不要淌这混水的。

    想着,他转身离开,可是那个笑脸却印在了心里!

    闻尽志,也就是现任武林盟主闻大先生,此时正坐在他的盟主宝座上,一脸气愤的看站在下面的属下。

    “你说依旧查不到逸月楼所在?连那个接洽人也查不到?那本座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闻尽志袖袍一挥,下面的人一下子撞到了梁柱上,头破血流而死!

    旁边站着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大声都不敢出一个,而坐在闻尽志的身旁的伊诺语此时将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软言道:“盟主,何必动气,以盟主的实力迟早会查出那逸月楼的所在的,不必急于一时,盟主身体要紧啊!”两年,她给叶乔儿下毒之事,很快就被辜冷月查出来了,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投入了当时势力最大的闻尽志怀里,至少有他的保护,她可以保全性命。

    在美人的软语下,闻尽志的情绪明显好了点,可是他眼底的狠厉还是在属下个个如履薄冰。

    “继续给本座查,查不到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属下们弯身退下,闻尽志的目光也陷入沉思,这逸月楼始终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如不拔出,他这盟主的位置坐着也是像是坐在针毯之上,而除了逸月楼,还有那齐月山庄的辜冷月,拜日山庄的古遥风,与前盟主的儿子,龙贺安,这三个年轻人,如今在武林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觑。他还要兼顾他们的动向。

    “盟主,你在想什么?”伊诺语看着若有所思的闻尽志,头轻轻靠在了他的右肩上,左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胸口。

    “在想美人马上要过生日了,本座应该送个什么礼物给美人啊!”闻尽志在美人的召唤下,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尽情的沉浸在了美女在怀的美妙感觉里!

    这日,齐月山庄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一个一身的红,一个一身的绿,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老头,进门他们就喊着要找他们的孙女,任守门怎么拦也拦不住。

    辜冷月坐在客厅内看着一时也安分不得一雪峰二老,他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来叶乔儿对他们真的很重要。

    “哎呀,快点告诉我们,小吃在哪啦!”雪老首先发飙,他们从坐到这里这个死小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只会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他看的,他们可是来找孙女小吃的。

    “她一会儿就会出来!”辜冷月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说。

    当叶乔儿来到客厅看到了雪峰二老,兴奋的一下子跑到了他们跟前,扯着二老的手笑叫:“爷爷,你们终于来了,小吃以为你们不来看小吃了呢!”

    二老将她拉着坐下,然后祖孙三人开始话起相思,只是不到一炷香时间,这雪峰二老就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吃,你走了之后,咱俩再也吃不下自己做的东西了,已经饿了好久了。”

    “那小吃给爷爷做东西吃去!”叶乔儿拉起二老,便走出了大厅。

    淡黄的芙蓉帐内,她轻倚床边,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更多的男人为她痴心发狂,然而她的心却早被一人所占据。

    “夫人,闻大爷有请您!”小丫环站在帐外,低着头对帐内的女子说道。

    “哪个闻大爷?”从芙蓉帐内传出的声音轻柔媚骨,光听这声音,就可让男人神魂颠倒。

    “奴婢不知,可是那人看起来很有派头!”小丫环仍旧低着头,老实回答女子的问题。

    姓闻?派头很大?莫不是?

    芙蓉帐被掀开了,一张美如芙蓉,艳如桃李的脸露了出来,女子脸色略显苍白,似在病中,可这又给她增添了一抹我见犹怜的美姿。

    “小春,给我打扮一下!去见客!”

    “是!”小春将女子扶到梳妆镜前,拿起梳子开始为女子梳头。

    容月夫人从不轻易见客,今日却顶着病身而见客,这位客人想来身份定是尊贵无比。

    闻尽志坐在芙蓉阁的雅间里,等着那个传说中拥有着美妙歌声且美貌似仙的容月夫人,房间里摆设不奢华,却有着一股别致的美,至少从这就可以看出这容月夫人是一个高雅之人。

    这样的女人想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如果这样的女人肯为你做事,那么你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的。

    雅间的门被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而进,一下子扑入闻尽志的鼻间,让他为之一阵神颤。

    “容月见过大爷!”容月一身淡绿的锦袍,上面错落有致的花瓣如天女散花一般似在她身上纷纷起舞,宽大的袍袖中露出她纤纤的玉指,此时正拿着一个精致的托盘。头微微低着,细眉轻轻敛,白如玉般的脸蛋儿上两抹粉红的腮红如开放的花儿,盈盈拜过,容月慢慢抬起了头,一双眼流盼成辉,黑白分明,一股迷为的神韵在她周身散发,看着闻尽志连将送至嘴边的酒杯都忘了,这容月的美比伊诺语更多了一份女人味,让男人蚀骨!

    “快请坐,请从!”闻尽志连忙上前扶美人入座,当摸到美人嫩滑的纤手时,一股钻心的痒的透他的身心。

    “容月今日身体有适,让大爷久等了还请见谅!”容月稍稍欠身,表示欠意,其实她这芙蓉阁并不是什么青楼女肆,只是用于为各青楼,或是大户人家培训一些歌姬,舞姬,当然芙蓉阁当中也有一批优秀的队伍,但这年头歌,舞不分家,芙蓉阁理所当然的被人们安排在了下九流的勾当中。

    “夫人言重了,此时本座打扰才是不该!”闻尽志此时收回心神,已是开始准备说正事了。

    “本座此次来是想请夫人帮个忙!”虽然他说的是帮忙,可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容月绝美的脸蛋儿,扬起一抹笑,道:“闻大爷这话说得太过严重了,奴家一介女流能做什么呢?”

    闻尽志莫测高深的笑着摇头,他左手拉起容月的手,右手抬起轻抚过她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有些下流:“这样的脸蛋不去用来勾引男人就太可惜了!”

    容月真的很想甩开那双肮脏的手,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人的身份她已经猜到几分了,至少她此时的身份是惹不起的。

    “大爷不妨直说!”忍下胃里翻腾的恶心,容月依旧笑颜如花。

    “本座要将这芙蓉阁买下!当然也包括你!如何?”虽然是在问她,可是容月知道他只是在宣布。

    “奴家还可以说不吗?”容月看着闻尽志,虽然笑着,可是笑容并未到达眼底,只是深深的无耐。

    “你说呢?哈哈哈哈哈——”闻尽志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从叶乔儿跟着辜冷月下了雪峰手,几天新鲜之后,她便后悔了,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不论什么都另她害怕,虽然那个神仙一般的男子对她很好,这里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雪峰上的那两年生活,这花花世界对于她来讲太过陌生,新鲜过后全是对于未知的恐惧,不过还好,她的爷爷们来了。

    雪峰二老在吃过了这一个月来最丰盛的一顿,打了个饱嗝之后,由凌云带着来到了辜冷月的书房,龙贺安,古遥风全部都在。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富有,早知道,咱两老头子早点来吃你就好了!”雪老捂着鼓鼓的肚子,坐在椅子上说道。

    “只要你能让小乔儿早点恢复记忆,我想他会很乐意让二位吃的!”古遥风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道。

    “小乔儿?谁啊?”二老一脸的迷茫。

    “就是小吃!”辜冷月面无表情,他有表情的时候恐怕只有在对叶乔儿时吧。

    “你们救活了她,也一定可以让她恢复记忆吧?”龙贺安在一旁一脸的希冀。

    “谁说我们救活了她,就必须能让她恢复记忆的?”峰老瞪着小小圆圆的眼睛,看着几人,一脸的不满:“记忆是属于自己,要自己想恢复,要有亲人帮助她回忆才能慢慢回复的,不是用什么药就可以的!”

    峰老的话让几人都陷入的了沉默,书房一时沉静得可怕,突然,龙贺安站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咱们一起努力吧!

    龙贺安一语惊醒梦中人,辜冷月首先冲出书房,其它人也都跟了出去,独留雪峰二老一脸的莫名其妙。

    “老雪,这些人有病吧?”峰老问雪老。

    “不知道,反正好像不太正常!”雪老回答!

    冲动过后,辜冷月与龙贺安才发现,原来他们与叶乔儿最为难忘的回忆少得可怜,龙贺安首先决定先带叶乔儿到扬州的逍遥楼,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的一次单纯相处。

    正在辜冷月与古遥风决定也同他们一起去的时候,却接到了一封武林盟主闻尽志的邀请函。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龙贺安单手托着下巴在辜冷月的书房内来回的踱着步,一脸的思索状。

    “你认为会是卖你补品吗?”古遥风以一种你是笨蛋的眼神看着龙贺安,然后正色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们也是非去不可,反正我们也是要到扬州,无所谓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听着二人的对话,辜冷月始终不语,昨天他收到了容月的飞鸽传书,闻尽志竟然找到她那了,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事已至此,其实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得走一趟,想着辜冷月站起了身,淡淡的看龙贺安与古遥风一眼,说道:“明天出发!”接着便走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的辜冷月一路默默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齐月山庄的池塘边上,接着他便看到坐在池塘的凉亭里发呆的叶乔儿。

    她只是那么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的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淡淡的眉有些哀伤的味道,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座雕像。

    看着这样的她,辜冷月的心,不觉一痛,明明是一个快乐的人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都是他害的吧,如若不是他,也许她现在正过着普通快乐的日子吧,可是他却不愿放手了,那样温暖的阳光,他怎么也舍不得放开了。

    悄悄地他走近了她,在他想碰触她时,她回过了头,看到是他,她开心的笑了,却有些痴:“神仙哥哥!”后她一直这样叫着他。

    “在想什么?”他淡淡的问着,对着她时,他虽然依旧那么淡,可是没有了冰冷。

    叶乔儿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她一脸苦恼的说道:“神仙哥哥,昨天我和爷爷们出门,有人叫我傻子,小吃真的是傻子吗?而且为什么小吃总觉得脑子里空空的,像是丢了很多东西似的?”越是在这里呆着,她越觉得自己丢了很多东西。

    “你不是傻子,只是忘记了很多东西,慢慢的你会想起来的!”辜冷月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鬓边,将她微乱的发丝塞自耳后,目光温柔。

    “真的吗?那小吃不是傻子喽?”叶乔儿瞪大水灵灵的眼睛,满是对辜冷月的信任。

    “嗯,不是傻子,小吃很聪明!”辜冷月嘴角勾起一条温柔的弧度,绝美得另叶乔儿再次看呆了!

    翌日。

    一行人整装出发了,叶乔儿也在其中,当然有了叶乔儿,雪峰二老定是要同行的,一路饥食渴饮,半月后到了扬州。

    扬州的街道仍旧没有变,可是这一切对于叶乔儿来讲是却是陌生的了,当走进逍遥楼时她的眼神依旧好奇,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乔儿,你还记得这里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时,你还救了一个小姑娘呢!”龙贺安带着叶乔儿来到了逍遥楼的地下酒肆,希望这里能让她想起一点点以前的事,可是看她那迷茫的眼神,就知道,这一次失败了。

    “我来过这里?”叶乔儿环视着地下酒肆内昏暗颓然的气氛,感觉有些害怕。

    “嗯,而且在这里你还将一个小姑娘救于魔爪之下哦!”龙贺安带着她坐到了一个角落,坐下后,笑着对她说道。

    “在这里救过人?”叶乔儿此时脑袋全是问号,她以前真的这么的厉害?

    想象着自己当时英勇的模样,叶乔儿傻傻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龙公子,好久不见!”无艳站在二人而前,一脸的妖笑,盯着叶乔儿的目光好似要将她吞下去,吓得叶乔儿连忙躲到了龙贺安身后。

    龙贺转身拍拍身后被吓得有些哆嗦的叶乔儿,看着无艳的眼神有几分责厌。

    “你吓到她了!”

    看着他,无艳的笑容有受伤,落没中的夹杂着恨意:“你抛弃了我,就是因为她?”她用那涂着蔻丹的指甲指着躲在龙贺安身后的叶乔儿,恨不得将那鲜红尖锐的指甲直直刺入她的心脏。

    “无艳,我们之间,你应该明白,从开始就是游戏,就算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龙贺安的话,相当的无情,说完,他便拉起叶乔儿,准备离开。却被无艳拦了下来。

    “贺安,我不介意做小,只要可以呆在你身边!”在龙贺安要离开时无艳突然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刚才的骄傲全部成了满眼的泪水。

    “无艳,你这是何必呢!”龙贺安无耐的叹了口气,硬是从无艳的手中挣脱出来,绝然的离开了,独留哭成了泪人儿的无艳悲泣不止。

    当辜冷月几人到了闻尽志的青仙居,闻尽志已经等在了那里,只见他肥大身躯坐在那,身边,满是油水的下巴此刻正因笑着而颤动着。

    “三位公子肯赏光,闻某不幸之至,来快请上坐。”闻尽志颤抖的下巴上下动了一下,微起身算是欢迎。

    “盟主客气了,多日未见,盟主又见富态!”古遥风首先发言,言语这中不乏讽刺。

    “古庄主见笑了!”闻尽志似听不懂古遥风的话,依旧笑得那么平静。

    三人入座,闻尽志一拍手,便从屏风走出几个身穿白纱舞衣的妙龄女子,接着乐声响起,女子们开始翩翩起舞。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闻尽志到底是打什么主意,只能以不变制万变,三人静静观赏着歌舞,闻尽志也不开口只是笑着,这时,正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红色的面纱遮住了面容,薄薄的轻纱藏不住那婀娜的身姿,女子一边舞着一边将媚惑的眼神飘几在场的三个男子身上,一颦一顾,勾魂摄魄。

    一舞舞毕,独独红衣女子留了下来,当她将面纱取下后,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露了出来,辜冷月依旧神色未动,而龙贺安与古遥风为了配合闻尽志的戏码,则露出了惊为天人的神色,这让闻尽志很是满意,可是他却偏偏将这女子送给我辜冷月,辜冷月只是看了他一眼,既未接受,也未拒绝,只是冷冷的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那么告辞了!”起身他便要离开。

    闻尽志赶紧相留:“辜庄主莫要急着离开,闻某,这次请三位少侠来,是想与三位少侠合作将江湖管理得更好!”

    “盟主抬爱,不过我们实在难以担当如此大任!”龙贺安说道,接着与古遥风一起起身,同辜冷月一起向门外走去,对于这个盟主,他们并不放在眼里。

    三人的轻视另闻尽志的怒火已将脸色憋得通红,但他并未发作,只是给红衣女子一个眼色,红衣女子便跟了上去!

    在客栈的叶乔儿看着三人回来,可身后却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她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可是这时没人给她解释,只是将在街上买的一些好吃的和一些小玩意,交到她的手上,哄着她,说晚了,要她睡去!

    虽然想问些什么,可是她又不知道要怎么问,最后,她只好听话得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半,辜冷月的房间,一个窈窕的身影悄悄走了进去,黑蒙蒙之中,辜冷月坐在桌子旁,在身影进来时,他连动都未动,那身影似乎也知道他没有睡,他似乎就是在等她。

    “他要你做什么?”辜冷月问得直接。

    “没什么,只是想让我同时勾引你们三人!”身影渐渐露出了脸,竟是芙蓉阁的容月夫人。

    “那你就照他说的做吧!”辜冷月淡淡的说道:“先退下吧!”

    容月却未动,她似还有话要说。

    “有事?”辜冷月抬眼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那个姑娘——”容月问的是叶乔儿,她见过她一次,可这一次她给她的感觉与上次不太一样。

    “这些不是你要管的事!退下吧!”提到叶乔儿,辜冷月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可是这不是对着容月,那是给叶乔儿的,这让容月的心阵痛了一下。

    “是!”知道他不会再对自己说什么,容月悄然的退下了,而心底的痛却未消失。

    闻尽志将容月送给辜冷月不过是抱着最简单最脑残的方法,他想利用美人计让这三个威胁到他的男子因一个女子而反目相向,可是他太高估容月,更太轻视辜冷月三人,而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全天下的男子都看成了和他一样的好色之徒,这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叶乔儿对于这个和他们一起回到了齐月山庄的美人一直抱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美,她的温柔,让她羡慕不已,而每当她与辜冷月在一起,呈现的那种郎才女貌的画面,她又对她非常的嫉妒,这种矛盾的心理最近几日一直在困拢着她,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出原因,每到晚上,只能独自纠结。

    夜凉如水,弯月镰刀一般挂在半空,心情纠结不已的叶乔儿独自坐在晚枫亭发呆,此时的枫叶早已落净,有的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半月洒下的幽光,将整个枫林照得愈加的阴森,可是平素胆小的叶乔儿却没有感到害怕,满脑子全是白天时看到容月夫人在辜冷月怀里时的情景。

    枯萎的花丛里,容月夫人就像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而辜冷月就站在她的对面,虽然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可是她猜他一定是用着一种怜爱疼的惜的眼神看着她吧,接着她便看到她扑入了他的怀里,而他并没有推开她,那时,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给捅了一刀,痛得让她不知所措,只能转身逃走!

    初冬的夜很冷,可是衣衫单薄的叶乔儿此时只感觉到心好痛,对于外界的一切她什么都感觉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在她简单的脑子里,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他抱了其它的女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叶乔儿双目痴呆的,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双手不自觉的在打着衣带结。

    古遥风在发现叶乔儿晚枫林时,当即就打发走了在他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他又在不远处观察了她许久,知道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听,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了她自己问自己的话。

    “乔儿,有什么想不通呢?”古遥风走近了晚枫亭,坐在了叶乔儿旁边,然后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遥风哥哥,小吃喜欢漂亮的容月姐,可是小吃为什么又讨厌容月姐姐,而且神仙哥哥,为什么要抱容月姐姐!小吃看到了,难受!”看到古遥风叶乔儿像是看到救星,她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的不解讲给古遥风。

    听了她的话,古遥风当即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的她就算讲给她听也未必听得明白,而且自己心底深处,刚刚爬的落没是什么?

    古遥风这时也陷入了沉思,而叶乔儿以为他也不知道,只好又开始自己的冥思苦想,深夜中,晚枫亭内,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着,一言不发,直至,叶乔儿的脑袋无力的搭在了古遥风的肩上,见她沉沉睡去,他轻轻抱起了她,向晚枫林外走去。

    昨夜的一晚的思索,未给叶乔儿带着任何答案,她的脑中依旧混沌一片,顶着一脸的疲惫,她来到了饭厅,所有人在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黑黑的眼圈时都吓了一跳,除了古遥风。

    “小吃丫头,你昨晚是不是偷东西吃去了,怎么搞这样?”雪老首先发问,发问的同时筷子可没有停下。

    而辜冷月与龙贺安同时也将关怀的目光投向了她,她直觉的躲开了辜冷月的目光,看向龙贺安,又看看二老,说道:“小吃想事情,睡不着!”

    “哦?想什么想不通呢,告诉龙大哥,龙大哥帮你想!”龙贺安将一根油条送到她跟前,笑着对她说道。

    “我——”叶乔了看了看辜冷月,又看了看在他旁边的容月,想了想,又把头低下了,吃了一口龙贺安送来的油条。

    “怎么了?说啊!”龙贺安接着又问道,辜冷月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此时目光也更加的好奇,他隐隐感觉到似与他有关系。

    “没什么,小吃饿了,小吃吃饭!”说着,她猛灌了自己一口热粥,当即被烫得将整碗粥都扔了出去,整个餐桌都被一碗粥弄一狼藉一片,而此时没人理这些,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小吃丫头,你有没有怎么样?”雪峰二老跳到她跟前,一阵上下检查。

    “乔儿,你没事吧?”龙贺安又是一顿看。

    “没烫坏吧?”古遥风离她最远,但眼神同样关怀。

    而辜冷月此时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她抱起,对着众人淡淡的说道:“你们先吃吧!”

    众人回头看看那一桌的狼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各自散去,只留下,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未说的容月,她的手中仍拿着筷子,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酱肉,肉上还淋着粥汁,那是她要夹给辜冷月的,可是却未送出。

    那个呆呆的女孩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辜冷月对那个女孩那么的特别,她与他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她对他一直是那么的好,从她十五岁起,她就在偷偷恋着,直到现在,整整11年,她以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将永远的孤单下去,那么她愿意这样陪着他。

    可是却在她年华渐渐老去之时,这个女孩出现了,呆呆的她竟让他动了心,原来他也可以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多情!本以为他身上不存在的东西,原来不是不存在,只是没有人可以让他动心,一旦动了心,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爱了整整11年,难道真的就结束了吗,容月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她却找不到答案,她很清楚,自己绝不能去做伤害那女孩的事,如果做了,她的下场想必会很惨,而且她爱他,所以她不想去伤害他爱的人,只是自己这碎了的心,要如何才能缝补得回?

    餐桌旁,容月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面前已凉了的粥里,溅起了一个个小小的涟漪!

    没有人知道叶乔儿到底怎么了,而她也什么也不说,在她单纯的心里,总是认为自己的想法太过分了,神仙哥哥与像仙女一个的容月姐姐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怎么可以不高兴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就高兴不起来!

    而此时,她只是烫了一下嘴巴,神仙哥哥就抱她耶,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好幸福,顺着他弧线优美的下巴往上看,他依旧是那么的冷漠,可是又那么的好看,让她不自觉的痴迷起来。

    看着叶乔儿痴痴的表情,辜冷月淡淡的笑了,其实她起不起来又怎么样,只要她还是喜欢他,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今日在早餐之时,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容月明白,他与她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可能,她的心他早明白,可是如果他对她有心,就不用等到今天,他们之间只能永远是合作伙伴。

    而同样心有所思的,不止他们二人,跟在后面的龙贺安,心也在叶乔儿的身上徘徊着,前的她,喜欢辜冷月,后的她,她依旧喜欢他,而他却永远走不进她的心门,他玩世不恭,他对于感情鲜少认真,可是却在唯一一次的认真时竟被置之于心门之外,情何以堪,却不曾想放弃,爱了,就爱到底吧!

    古遥风一直认为自己是冷眼旁观这段四角的感情戏码,可是他在昨夜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无法置身事外,他的心竟也不知不觉跟着她而动了起来,或许不是那么的震撼,可是却足以令他意外!

    齐月山庄里的情感纠结剪不断理还乱,而扬州的闻尽志却正在等着辜,龙,古三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但是——他们或许会为一个女人而翻了脸,但绝不会是他认为的那个。

    刚刚收到容月飞鸽传书的闻尽志,一脸满意的笑容,他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因为容月告诉他,古遥风与龙贺安已经与辜冷月有了嫌隙,而他的安排在泉州的人也是这样告诉他的,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拔出这几根眼中刺了!

    “哈哈哈——”闻尽志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大笑起来,殊不知,他已离死亡不远矣!

    叶乔儿以为辜冷月喜欢容月,所以,她开始疏远起他,她认为自己不应该为两人造成任何困扰。

    这几日,他足不出户,去的顶多是厨房为两个爷爷做些好吃的,今天,她又往厨房而去,却在半路遇到了龙贺安。

    “咦,乔儿,你终于肯出门了?”龙贺安笑着看她。

    “嗯,爷爷们要吃东西!”叶乔儿回答他。

    “哦,对了,一会儿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闷在屋里这些天了,应该出去散散心了!”龙贺安看着她,眼神有些期待。

    “我——”叶乔儿犹豫着,其实她也很想出去。

    “别我我我的了,咱们现在就走!”看出她也想出去走走的想法,龙贺安当下就拉起她。

    “可是爷爷们的吃的!”叶乔儿回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让他们自己解决啦!”那两个老头才不会自己饿到呢。

    叶乔儿与龙贺安走在泉州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让叶乔儿的心情开朗起来,突然,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前方聚集了一堆人,二人也就走上前去,准备看看是什么热闹,上了前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父亲要卖女儿,女儿不从,正跪在地上拉着父亲的裤腿苦苦求着父亲,可那父亲根本毫不心软,一边踢着女儿,一边数着手里的银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交头接着的说着,或是用手指着父亲,可是却没有人上前为女子说一句话,同样站在人群中的叶乔儿,看到这幕,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与此时是那么的相似,只是闪神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直直走了上去,抢下男子手中的银子,然后扶起女子,一脸认真的斥责男子:“她是你女儿!”义正言辞的话她不会说,她只知道父亲应该是疼爱女儿的。

    “你也说了,她是我女儿,这关你什么事!”男子一脸的横肉颤了颤,让叶乔儿吓退了一步,此时龙贺安站在了她的身后,垂在身体边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采横肉的男子就坐到了地上,摔得他哇哇大叫。

    “这些银票拿去,以后别再打卖女儿的主意!”龙贺安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交于男子手中,然后他转身对女子说道:“如果他再卖你,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再认这个父亲了,你就到齐月山庄,找凌总管,说是叶乔儿姑娘让你来的,让他给你安排个差事吧。”帮人帮到底,这样的父亲谁能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齐月山庄的名号一出,又是让周围的人一阵沸腾,那可是泉州城最大的庄子,而且那里就是选个下人也是精挑细选,你普通人家的小姐都未必进得去呢,看来这女子是因祸得福了。

    叶乔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龙贺安提自己的名了,可既然可以救人也就没什么了,晃忽间,龙贺安拉着她就走了,不然又要一阵什么“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的话,多麻烦,但是刚才那一幕却在叶乔儿的心中留下了印象,曾经的记忆已经在她的脑海中冒头了。

    回到齐月山庄,叶乔儿的脑中一直萦绕着刚才的情景,她总觉得这些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系,于是,在看到辜冷月时,她忘了自己曾经下的决定,离他远点,立即上前抓着他,部,问道:“神仙哥哥,你以前是认真小吃的吧?”

    “嗯!”看到她与龙贺安出去,辜冷月的有些不舒服,可是他还是点头回答了她。

    “那小吃以前被人卖过吗?”她继续问,可是这个问题却让辜冷月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兴奋,有些紧张,他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肩,声音有些颤抖。

    “你——想起来了?”

    看着他,叶乔儿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姑娘被她爹爹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卖过似的!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辜冷月的手仍未放开,这些对于他来讲是也足够了,至少有了进步,而且他想到了如何上她更快想起的办法。他问站在他身后的凌云。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回庄主,稍有眉目,相信这两三日内就会有结果!”凌云低头回答。

    “是和她的记忆有关的人吗?”龙贺安站在旁边问道。

    辜冷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便拉着叶乔儿转身离开,他得问清楚,为什么这几日她躲着他,他去找她,都找不到!

    江雪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将自己与丈夫带到这个地方,他们夫妻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样的大户人家,可是就在前天,有人找到了她,说他们的主人想见她,可是真的记不清自己认识一位这么样的一个人。

    走在偌大的齐月山庄里,江雪苹与丈夫王虎子相互牵着手,都感觉到对方的手心里冒着汗,走在前面的凌云没有看到夫妻二人的紧张,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直到后面的王虎子喊住了他。

    “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地方?”他的手紧紧牵着江雪苹,身体自然的挡在她身前。

    “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王夫人见一个人,一个亲人!”凌云此时才想起,他们把人找来根本未跟人家讲明原因,难怪夫妻俩一进大门就紧张兮兮的样子。

    “亲人?”江雪苹站了出来,水眸盯着凌云问道:“可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此时她抓着王虎子的手更加的紧了。

    “见了你就知道了!”凌云并未回答她,转过身再次向前走。

    此时江雪苹已经不似刚才那么的紧张了,她开始期待,虽然王虎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妻子如此的期待,他也开始期待他们将要见的人了!

    当江雪苹看到叶乔儿时,泪水早在眼眶泛滥,当初她帮助她逃跑了,可是事后她又开始担心,担心她小小年纪无法照顾自己,要是被人骗了就更遭了。时间就这样过去,她是幸运的,在她不接客而欲逃跑时被老板娘抓到,正在街上毒打她,而那时正好遇到她现在的丈夫王子,他拿出了全部家当救了她,而她理所当然的嫁给了他,原本她只是为报恩,可是日久生情,王虎子也许长的不俊美,可是体格健壮有力气,他或许没有钱,可是对她却是百般呵疼,日子一天天的过,而她的心也渐渐归属了他,这样的生活或许清苦了点,但是她感觉到了幸福,她一直在默默祝神速着表妹乔儿也可以得到幸福,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有她的消息,她也曾试图找过,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今日她终见到了乔儿,可是当她上前欲抱住她时,却被她迷茫的眼神给止住拥抱的动作。

    “乔儿,你怎么了?我是表姐啊,你的雪苹表姐啊!”乔儿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这让她感觉奇怪。

    叶乔儿任江雪苹抓着双肩,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子另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任她在脑子里收搜就是找不到有关她的记忆。

    她回头看了一眼辜冷月,后者走上前来,说道:“她是你的表姐,你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以前一直想找到她的。”

    “表姐?”叶乔儿重复着辜冷月的话,然后将目光转向江雪苹,看着焦急,真挚,而且泪水积蓄的眼,她相信她真的是她的样人,所以她投入了她的怀抱,叫了一声:“表姐!”虽然她还未想起什么,可是她相信她是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