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是狗血我怕谁
逍遥皇后(忘心离情)
叶希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优点,比如说脸皮够厚,别人骂她一句她还能笑得阳光灿烂。比如说乐观,就算是兜里钱的全花光了,明天要喝西北风,她也会认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比较好。比如说无耻,如果在地上捡到五块钱,她自己分分明明看到那钱是从人家钱包掉出来,她也能睁眼儿瞎地说这是从自己兜里掉出来的。
再比如说,她的适应能力和生命力很强,比小强还强,即使被一道闪电雷得狗血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一个马上要死的人身上,她也能在十天半拉月的精神百倍,并且还兴趣百倍地探索这个异时空的——八卦!
她现在叫席夜,是某神秘杀手组织情报机构的老大,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属下颇多,威严挺盛,最重要的是,她非常喜欢这个职业,她喜欢八卦,最喜欢别人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风花雪月,而这个机构给了她一个十分大的方便,她现在就在看某某江湖名人,和某某江湖泰斗儿媳妇儿的那点儿事,笑得她显得很邪恶。
门外两个据说是她心复的两个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家的阁主在被崖主处罚过后,醒来就变成这样子,难道是伤了脑子,居然让他们去调醒这些没用的事情。
但尽管有疑问,他们也不敢问,但凡至魂崖的人都知道,这里除了崖主,最狠的就是他们阁主了,别看长了一副柔柔弱弱小家碧玉的清秀样子,但是狠起来那叫一个人性无现啊,所以,能制得住阁主的就只有比她还狠的崖主。
两个心腹属下正合计着,就看到了崖主的贴身护卫,也是至魂崖五杀之一的扎合拉朝这里走来。
那魁梧得身材,仿佛是一座山压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把眼前的阳光挡得死死的,而那张过份凶悍可怕的脸,还没动手,就可能让敌人退避三舍。
“崖主要见你们阁主。”扎合拉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有压迫感,沉沉的,浑浑的。
话刚说话,屋里就有人喊道:“白面,黑粉,是谁啊?”
白面其实不要白面,他叫耳风,黑粉本来也不叫黑粉,他叫连炼,但他们醒来的阁主大人说他们的名字太难记又绕舌,于是就依着他们的面部皮肤改了名字,白的叫白面,黑的叫黑粉!
他们不敢抗议,所以他们很无奈,于是看到扎合拉疑惑的眼睛时,他们只能可怜巴巴地摇摇头。
“阁主,崖主大人请您过去。”白面首先找回对着屋内说道。
紧接着屋里就是一阵沉默,大家伙本以为阁主是怕了崖主,却不想下一秒门就开了,蹿出一张清透的小脸儿,笑得出奇得明媚,还有那么一点邪恶。
“我的那个上司?”没错,席夜很好奇,十分的好奇,半个月听到的东西不多也不少,除了知道自己是谁,是干什么的,这时是什么地方之外,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有关她那位上司的事情。
听说她的上司美貌似仙,听说她的上司一笑倾城,听说她的上司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听说她的上司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整座山碎裂,总之,她的上司被神化了——
一天天地听着有关上司的八卦,对于一个八婆而言,不好奇才怪!
于是,今天她有机会了。
在两个贴身的属下的同情目光下,她乐颠颠儿的跟着扎合拉走了,虽然第一眼时,她被这位大叔的脸吓了一跳,但她适应力强嘛。
走的时候,她还隐约黑分在扎合拉耳边说了什么,似乎在说:“咱们阁主自从醒来后,脑子就不怎么好使,您多担待着点儿……”
屁,你才脑子不好使,你全家脑子都不好使——
腹诽一下,继续跟在扎合拉后头走。
至魂崖是一个组织,但同时也是一个地方,一个仿佛神仙住的,终年被浓雾包围的不知道有多高的崖峰,常年的积雪,可偏偏却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鲜艳配雪白,再加上浓雾,还真有种生活在天界的赶脚。
席夜不知道崖主住在什么地方,她只能跟在扎合拉后头走,她本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只要和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免不了八卦两句。
“嘿嘿,扎叔叔,你知道崖主找我啥事儿吗?”
一声邪恶的扎叔叔,把扎合拉叫得有点傻眼,他回头看了后面那个笑得一脸邪恶的某人,若有所思了一下,难道真像耳风和连炼所说,这席夜伤了脑子,傻了?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扎合拉到底是跟在崖主身边的人,够冷静,一句话打发了。
某人八婆怎么可能被这么容易打发?
“扎叔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身为同僚,怎么也得互相帮趁着点儿,你说我前不久才被崖主处罚了,小命才捡回来。这会儿崖主突然叫我,我又不知道什么事儿,万一一个反应不及,又得罪了崖主,我这小命就交待了,到时您也算是间接凶手吧?”
这么一顶大帽子就赤拉拉地扣到了扎合拉的头上,扣得他莫名其妙,但对于凶手这一词,他倒也无所谓,杀手杀的人还少了,间接害死算屁啊。
于是,不搭理!
某人被无视,不气馁,再接再厉,可是嘴还没张开,前面的那座大山就停下来了,然后沉沉地说了一句:“到了,请进!”
大山一退,眼前是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她看看扎合拉,又看看门,然后指指门,“崖主在这里?”
扎合拉点点头,心下有点奇怪,这里是崖主的书房,一般见属下,崖主都在这样,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但某人没想那么多,一直八卦的神人突然要看到了,她迫不及待的就推门进去了,连门都没有敲,吓傻了旁边的扎合拉,要知道这等于是对崖主不敬,她是真的记得自己前不久才因为对崖主不敬而受惩吗?
扎合拉阻止不及,人已经进去了,然后他只能把门重新关上,并且希望进去的傻子还有命出来。
很普通的书房,和以前看古装是视剧里的摆投没差太多,至于桌子书架笔砚是什么质料,她不懂,她没多大兴趣,她现在的兴趣是坐在书桌前正在写着什么,或者画着什么的美人。
黑发披肩,一半被拂于耳后,露出精致盈透的耳垂,说不出的性感,而露出的一半的脸颊,从她这个距离看,就好像白玉一透剔透,看样子是未施脂粉,却比二十一世纪每个化妆品广告里模特的皮肤都要好上千百倍。
白色的宽大袍子把应该挺曼妙的身材掩盖了起来,但那纤细修长的身材却把一件大袍子称得极其优雅,眼光顺溜往下,落在那握着毛笔的玉手上,果然结白如玉,而那在虎口处的一点殷红随着主人的动作若隐若现,若不是刚巧还真发现不了,而这份艳红的若隐若现让这手美得多了份妖艳——一如主人的脸!
听到她进来的声音,美人儿的动弹了一下,这时她看到了美人儿的正脸儿,凤眸微弯,挺鼻似峰,樱红的小嘴角,正勾勒着一个嫣然美丽的笑。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解花语放下了手上的毛笔,坐了下来,有点妖异的凤眸微微上扬着,看向席夜的眼光有点探索的意味儿。
“嘿嘿,还好。”小强的生命力都是很强的,不过美人儿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感冒了?
“所以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教训了?”美人儿的语调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轻柔沙哑,而且缓慢,但是某生命力强的家伙身体却哆嗦了一下,好像是想起来自己为什么穿来时半死不活了,那是属下告诉她的,说她自持崖主的信任,不得崖主首肯,便擅自进了崖主的藏书阁。
“怎么可能,小命都没了。”她退一步,笑得有点讨好,看来这美人崖主果然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传说中的心狠手辣可能是真的啊。
解花语没说话,只是挑起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把玩着,说不出的妩媚,眼前的密阁阁主和半个月前有哪里不太一样,其实也不用这么说,是根本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密阁阁主很喜欢笑,对谁都笑得十分温柔有礼,女人在她面前会觉得自己是个美人,男人在她的面前会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她就是用那张可以掠获所有人的笑,杀了无数的人。
但现在她的样子虽然也在笑,却完全感觉不出那种魅力,只会让他觉得像个傻瓜,难道是惩傻了?
呵,那还真挺可惜的,毕竟是个挺好用的工具。
美人在释放她的荷尔蒙,可惜她不是百合,受不了多大影响,对方不说话,她就发呆,崖主这么可怕,那就少说少错呗。
“你那应该得到消息了吧,江南慕容家一晚之间被人血洗,鸡犬不留!”解花语突然说道,看着她的目光,依然那么迷人优雅,却是那种被一根根拆成针似的优雅。
席夜哆嗦了一下,努力回想这几天属下送来的报告,隐约记得那么提到慕容什么字的,但因为不是风花雪月,她也没怎么仔细看,这么一听,还真是不是风花雪月,是“血月”啊。
灭门惨案啊,江湖果然是个强大的地方啊。
“呃……是有这么回事。”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失职,她只能这么说。
“那你应该知道江湖上的人在怀疑这事儿是谁干的吧?”
“哎?”这她还真不知道。
“你的密阁最近在干什么呢?”很轻柔的一句话,却是一个冰槌直接砸到了席夜的头顶,她没想跪,却不自觉地跪了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
可解花语似乎并没有想追究下去,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最近你在养伤,没看报告也是正常。你可知道,你现在成了江湖人人喊杀的杀人凶手?”话锋一转,席夜又蒙头了。
“崖主,属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该死的,她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至魂崖吧?
正文 第二章 下崖
“不止你,就连至魂崖也成了江湖的公敌,现在所有武林正道正在集结,要寻找至魂崖,声称要至魂崖消失于江湖。”说到整个江湖要铲除于魂崖的时候,解花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别人家的事儿。
茫然摇头,“属下还是不明白。”
“……”解花语沉默了,莫不是真打傻了?
“慕容家的家主死于凤雨针!”这下该明白了吧?
“哎,那不是我包包里的那些针的名字?”席夜惊讶,她并不知道凤雨针是原来的席夜的绝技,但是她知道她醒来时随身里的包包装了一堆细针,白面说那叫凤雨针。
突然,席夜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的眼睛蓦然瞪大,看着解花语那张美到天怒人怨的脸,不可思议地提高声音,“那帮笨蛋不会以为是我杀了那一大家子吧?”一大家子几十口人,要杀完得多累啊?最关键的是她连杀鹌鹑的胆子都没有好吗?更何况杀人?
而且——
“哎,我记得这好像是在七天前发生的吧?那个时候我好像还在养伤?”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回到脑子里,那时她还在慢慢消化自己穿越的事情,还在打听这个世界的事情,有那时候时间去杀人吗?难道梦游去杀啊?
“本座没说是你杀人。”解花语又提起了毛笔,开始在宣纸上描绘,也不知道画些什么。
“那……”
“你即刻下山,去查出真正的凶手,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打着至魂崖的名在江湖为非作歹。”笔放下,宣纸一扬,随着空气轻飘飘地落地,席夜低头,上面是一只秃鹫,正在死死地盯着一个将死之人,水墨画,却画得出奇地传神,席夜哆嗦了一下,暗道,原来古代的女人这么混蛋啊?
如果——如果解花语知道此时她的想法,估计她也不用去查什么凶手了,直接再穿越一回就行了——
席夜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对于这位神化美人的感觉,美得如妖似幻,让人如痴如醉,一笑间岂止倾城,简直可以倾国,那风情,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要跟着着这了,不过就是声音不怎么好听,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天生,如果是天生的,那可就只能说是老天爷太公平了,给了人那么一副极品皮相,却没送一个魅惑众生的迷人声音。
呃——好像扯远了,咱们要说的是这位崖主大人主要给了席夜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这感觉就是——毛骨悚然!
开始时她是抱着好奇八卦的心态进门儿的,然后被那张美轮美奂的脸迷得五迷三道的,再然后,她被拐着弯儿的踢下了至崖,美其名曰去追查凶手,实际上就把她跟出去给那些江湖人当箭把子吧?
好美的人,好狠的心啊……
不过这是按正常人的思想轨迹去想,有小强精神的人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听白面和黑粉说,江湖上有知道自己真面目的人没几个时,她这心又放下了,甚至升起了豪情万丈——窥探江湖所有门派大家隐私的豪情万丈!
席夜并不知道要怎么,所以,她是被白面和黑粉一边一个架着下去的,当时那腾云架雾之感,让她“飞”到一半就昏过去了。
白面和黑分把昏过去的上司给放在山下的一块大石上,两人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黑粉就问白面了,“耳风,你说阁主是不是真的伤到了脑子了?”
白面看看大石头上即使昏迷了,还流口水的人,又抬头看看那已经藏到云雾上的崖顶,莫测地笑了一下,“崖主都没有计较阁主的改变,咱们又何必在意,况且,你不觉得醒来后的阁主……有意思多了?”
黑粉很老实,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白面聪明,既然白面这么说了,他就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阁主傻是傻了点,但和以前比起来,好多了。”
“呵呵……那不就结了,去背阁主,咱们在天黑之前得赶到离这儿最近的城镇。”两人在一起,干体力活的永远都是黑粉,这一点黑粉早已经认命,于是他弯腰,把大石上的人给前了起来,一黑一白的身影一蹿,便消失不见,山风呼啸而过,只余鸟呜——
与此同时,在崖顶之上,崖主的房间里,优雅美丽的崖主正在弹着古筝,沉厚的音色飘荡在整个崖顶,透着寒冷冷的煞气,很难让人相信,这音乐居然是从一个这样的美人手下弹出的。
“主人,密阁阁主醒来之后性格大变,居密阁人报告说,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您放她下山……”
玉指轻轻拨弄着筝弦,虎口处的一点艳红随着指的动作跳跃,灵活而妖艳,“呵呵……她变成什么样子不重要,本座要的只是一个得力的属下查这件事,这样才会让那个人玩得开心啊。”
扎合拉沉默低头,主人说的那个人,整个崖顶,可能只有他知道是谁,这是他的荣幸,同时也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筝弦继续跳弹着,声音沉厚肃杀,一如这个人的心底——
身为穿越人士,席夜非常敬业地发挥自己的旅游玩乐精神,至于崖主交给她的任务,早在被架着跳崖的那一瞬间可能就被她丢出脑子之外了。
在古代,茶馆儿应该是八卦的圣地,所以一到城镇,她就找了家茶馆听八卦,这东头员外家的小妾和园厅私通啦,这西头的书生和隔壁的寡妇眉来远去啦,反正一件件粉色风花雪月,听得某人眉开眼色,听到对方说到兴致上时,她还会插上一句,弄得人家反倒还不好意思了。
茶馆不止是八卦的天下,其实也是武林人士聚集的好地方,这不,还没喝完第二壶茶,就有一帮看起来很江湖的人进来了。
三男一女,男的没帅哥,女的不够美,之所以觉得他们江湖味重,是因数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器。
四人一坐下来,谈的就是江南慕容家的事儿,提到‘线女’的时候,席夜在一旁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看看身边坐着的白面和黑粉,露出极其无辜的表情,“你说这帮人是不是嫌关没事儿干,这人证没有,物证不全的情况,居然就认定是我干的了?”这帮古代真是太不科学了啊。
白面微笑着把食指放在唇边,要她噤声,然后下巴指指,要她注意听那些人说话。
这时,就听到中间最年轻的那个男子说道,“师兄,那慕容准真的是慕容家的血脉?”
其中年纪最长的,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脸上露着甚确定的神色,“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慕容老爷子当年在北方有个妾氏倒是真的,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我听主那慕容准一介书生,而且虽姓慕容却未入慕容家祖谱,他未必愿意接下这担子啊。”另个一个男青年说道。
这时年长的那位师兄又开口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愿不愿接并不重要,整个江湖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近年至魂崖横行江湖,暗杀武林人士,其下属密阁更是到处收集各武林大家秘辛,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而慕容家这事不过是个由头,不管那慕容准愿不愿意,他都得接下。”
听这汉子的话,席夜愣了一下,听这语气似乎对于这些武林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屑。
这时唯一的女性又开口了,“师父一向不爱管这些事儿,为什么让我们来呢?”
“就是因为师父不爱惹麻烦,所以让去咱就去,去了不发表意见,看热闹就好。”大师兄笑了一下,原本憨厚的脸看起来居然多了几分精明。
饭菜上来了,师兄妹几人不再说话,白面和黑粉则硬拉着还想再坐会儿的席放出了茶馆。
“哎哎,你们不觉得那几个人的师父一定是个世个高人吗?”居然把事看得那么通透,而且做事不特立独行,隐于大市的人,都是特高的高人的吧?
白面看她一眼,半月下来,对于这位阁主大人,她的惧意似乎少了不少,“阁主,那几个武功平平,内力一般,如果真有那么一位高人师父怎么会如此?想必只是一个比较会做人,也不想得罪人的武林小派而已。”小到连他们密阁都没上档他们门派的资料。
“不会吧?那也太没戏剧性了。”穿越这么狗血的戏剧性事情都让她赶上了,她不相信在这个穿越的世界,她遇不上更狗血更戏剧的事,世外高人神马的,不是穿越世界的专利吗?身为穿越女,她不遇上一两个,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
“……”
白面黑粉双双沉默,对于醒来后的上司的想法,他们一直有点看不透,连傻都傻得高深莫测。
“哎,那边人那么多,干什么的啊?”街上的人群很快吸引了席夜的注意力,不等说完,人已经跑了过去。
白面的黑粉只得跟上,同时无奈叹息,他们家的阁主大人好像真的忘了这次出来是干么的,难道她没听到刚才那几个人说要去梁城,找什么慕容家的余脉报仇吗?而且是全江湖的人都会去啊,要报仇的话,应该第一次就先找她吧?
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正文 第三章 出大事儿了
卖身葬父,多么狗血又经典的武侠桥段啊,席夜开始时倒也没多兴奋,可是后来她听说卖身的是个少年,而且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少年,她的兴致就高了,咱一直忘了说,女主大人其实是一个耽美狼。
虽然腐龄不算深,两年而已,但就算腐味儿没深入骨髓,至少也在表面层飘荡了,听说是少年卖身,她的腐智就荡漾了。
几个矮身就钻到了人群前面儿,被人群包围的小圈圈中间,有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跪在那里,头披麻孝,头微微低垂着,却恰到好处的露出那张苍白却柔弱的小脸儿,少年并不是那美得惊人,而是一种清秀如水的淡然之美。
这时,白面和黑粉也已经跟着进来了,看她对着人家少年发呆,以为她动了什么心思,白面就笑嘻嘻地问她,“阁主,想作善事了?”
席夜侧脸看他一眼,对他勾勾手指,白面奇怪,就把头挨了过去,席夜就把嘴凑过去,贼兮兮地笑说,“我把他买回来给你做媳妇儿,好不好?”
白面笑的突然定格儿,嘴巴一下子张得能吞下两颗鸡蛋,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她,“阁主,他是男的。”
“男的也可以当媳妇儿啊,刚才我听有人要介绍他去当小倌儿,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懂那是什么吧?嘿嘿嘿……”乍听之时,她也挺惊奇的,原来古代也时兴耽美啊,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古时不是有汉哀帝为董贤割袍吗?
耽美果然很强大,无处不在啊!
白面脸红了一下,有点炯,“阁主,属下不好这口儿。”
“嘿嘿,是不好这口,还是对小黑一往情深啊?”耽美的亲昵无处不在,以前就一直觉小白小黑整天粘在一起哪里不对劲,而今天的事情,把她在现代的耽美病菌全部复活了。
白面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这个脑子可能已经出问题的上司沟通了,他决定聪明地选择沉默,而这时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已经成为两人谈话内容之一的黑粉说话了,也是把头挨过来,在她耳朵边说的,“阁主,席子下面那个是个活的。”
这下席夜的精神头儿更足了,低低坏笑一声,“这是仙人跳?”
“仙人跳?”一白一黑,同时惊地反问。
“算是骗子的意思吧。”席夜只是笼统地解释了一下,这要实在演视才能得其中精髓啊。
“那阁主……”白面想问的是还要做好人吗?
席夜却一把拦住她,用下巴指指中间,“有人做好人了,咱们晚上看戏就行,嘿嘿。”
看看那一身肥膘的大叔一脸的坏笑,就这样的还想入耽美界,简直是给耽美界抹黑。
白夜和黑粉面面相觑,为什么又觉得这个时候的阁主看起来又挺奸滑的呢?
两人心里同时泛起了合计,若不是他们是亲眼看着阁主被罚,亲自带她回密阁,两人日夜不离地交替照顾到她醒转过来,他们还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人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眼前的人就是他们那位面柔心狠的阁主大人,如假包换!
少年被那位肥大叔带走了,地上的尸体也被抬走了,在这样的小城要打听那么个财大气粗的人并不是难事。
是个开当铺的,喜欢男宠出了名儿的,家里已经养了好几个了,都不用转出人圈,地址已经打听到了。
看着散开的人群,席夜转过身,伸了个懒腰,招呼着两个属下,“走了,吃晚饭去,吃完了看热闹。”
吃完晚饭,席夜就带着白面和黑粉来到了那位财主家的房顶上,找了个视野好,又不起眼的位置,甚至连瓜子都买好了。
武林高手就是有这一好处,去别人家就像来自己家一样,第一次觉得当个武林高手真心不错。
于是,戏还没开演,席夜又开始向白面和黑粉打听自己以前的事儿了。
“呃,那个……白面,你也知道,我对以前的事儿忘了不少,我以前的……武功怎么样?为什么,那个慕容家主死是凤雨针下,就说凶手一定是我?难道没有人会有那个东西吗?”
“阁主,凤雨针法是您的独门绝技,放眼江湖,没有人能像您一样把针法使得如神入化。”白面坐在她的旁边,手里还抓着瓜子,近一个月的相处,他觉得自己的一些习惯已经被这位‘新’阁主给同化了。
“嗬……这么神?可是我现在好像不怎么会用了,除了缝衣服好像挺拿手的,你说的那些针法我没灵感啊。”席夜摸摸自己的小跨包,那里就放着凤雨针,可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除了在下山之前用那针自己DIY这个斜跨小包包,那时她才发觉,自己的针法居然比在现代时强上好几百倍,其他的她还真不知道这针要怎么用。
“凤雨针法是要认穴的……呃……可阁主受的伤还没好,等您全好了,想起来了,应该就会重新可以用凤雨针法了吧?”白面说得十分的不确定,他事实是并不怎么想要阁主想起什么,现在阁主不错,脾气,又挺好玩,可比以前那个带着弱女面具,心狠手辣的强多了。
“嘘……有动静了!”黑粉突然打断两人的的闲聊,食指放在唇边,两人同时禁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还漆黑的院落,不知何时灯火通明,似乎整座宅子的人都涌向了一个地方,而那里是宅子的正屋,席夜有点纳闷,如果白天的那个少年是想偷东西,或者骗东西的话,应该更小心谨慎,尽量不惹人注意才是,怎么弄这么大个动静?
“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席夜一把抓住身边的黑粉,意思是让他带自己下去,黑粉立刻明白,一提她的衣领子就跃了下去,而白面紧随其后。
当了落了地之后,席夜不爽了,一脚踹在了黑粉的臀部上,“你该死的当你提的是小鸡啊?不会抱本阁主下去吗?”
“属下不敢逾矩!”黑粉比起白面太过老实,老实到让席夜嘴角猛抽。
“该死的,算你狠。”席夜咬咬牙,决定不和这个迂腐的家伙叫劲儿了,拔腿就往正屋跑,反正这时候没人注意到他们。
结果,并不是因为财主家丢东西而闹得天翻地覆,而是财主死了,就死在自己的房间,光着个身子,看样子是想尝自己今天刚买回来的“小鲜肉”,可是肉肉没吃到,自己倒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那块本应该被吃的“小鲜肉”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成是吃肉的野兽了。
“小鲜肉”被人五花大绑地逼跪在正厅里,他的旁边同样被绑着一个,想必是那位装爹的,两人被打得不轻,若不是那身没换下的衣服,都看不出来原来长啥样了。
“说,你们是不是‘至魂崖’的杀手?是谁买凶杀了我家老爷的?不说现在就杀了你们。”说话的是位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当家主母,这气势,可比她那位色老公强多了。
“白面黑粉,你们那娘们儿是不是在埋汰我们‘至魂崖’啊?那种水平会是我‘至魂崖’的杀手?那我估计我们崖主大人得死个千八百回了,不……应该是早被一窝给端了吧!”席夜趴在窗外,对于正屋厅中那个女人的话表现出她强烈的不满,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她现在所属的单位怎么可以被人瞧不起呢。
“阁主,其实她说的也没错,人的确是我们‘至魂崖’的人杀的,只是不是那两个人而已。”白面脸上露着若有所思,刚才去看尸体时,上面的伤痕他一眼便认得出来。
“哎?怎么……”席夜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里面又有人说话了,是那个被打得快要认不出来的清秀少年,“我们不是杀手,我们只是想要骗点钱而已,我……我到老爷房间时,他已经死了……”
“还嘴硬,打!”女人听少年还辩解,狠一咬牙,说道。
接着,又是一竹板子打在了脸上,席夜深吸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脸都觉得疼,她是来看戏的,但是想来看闹剧,而不是这种血腥剧啊。
“哎,我想和闲事了,怎么办?”即使被打着,少年的眼神也倔强得好像一块顽石,丝毫没有了白天时那种装出的柔弱,可偏偏这种倔强容易撼动人心,某个不怎么坚定的家伙,就被动摇了。
白面刚才的话说到一半,他想提醒她,既然有别的崖内人来此完成任务,他们就不要参合进来,赶紧离开为妙,可是没曾想这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要掺和了,而且这话听着是在问意见,可是她人已经蹿出去了,还拽着黑粉。
黑粉这人实在,在没有白面的提醒下,他是唯席夜命是从,所以等白面回过神来时,这主从俩已经把人给抢了过来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以黑粉的身手再来这些此等水平的人也不在话下,只是正因为这样,疑问就出来了,既然这个财主只是个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当铺老板,为什么有人不惜收买‘至魂崖’的首席杀手来杀他呢?那可是天价啊——
正文 第四章 惨案
黑粉一手夹一个风一样窜了出来,席夜就跟在后头,虽然她速度慢了点,但好在白面的反应够快,见事情已成定局,便抱起她跟在黑粉后头跑了,而这普通的一大家子想要追‘至魂崖’的两大高手貌似不可能的。
三人是从客栈的窗户回房间的,毕竟夹着两个受伤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绑票。
他们三人的房间属席夜的最大,黑白两人分在两旁,席夜直接让黑粉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本想把让黑粉把人放到榻上,可是黑粉儿这回没听话,直接把人给丢到地上,然后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那是阁主的床!”
某人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没听明白啥意思,倒是白面懂事儿,赶紧给解释了,“阁主,黑粉的意思是说您高贵的身体睡的床怎么可以随便让男人躺上去呢……”
某人再眨巴两下,这话听着怎么带点小色彩呢?
这时,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茫然中带着恐惧地眼神儿看着三人,身体哆嗦着也不说话,就想直接往门那爬,就想称着三人不住跑路。
黑粉先看到的,也没说话,只是一挪脚步,就站到了那男人面前,男人抬起头,正好看到黑粉那冰冷得出奇的脸,吓得跌坐到地上,“大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一个人从那财主的房间飞出去,根本没有看到脸,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千万不要杀我灭口啊。”说着,猛在地上磕头。
席夜三人同时黑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恋人家这是把他们当成来杀人灭口的凶手了,话说这年头好人还真是难做啊。
“白面,你说我这会儿怎么突然好想磨刀呢。”席夜刀没磨,牙先磨上了,这好不丁的救个人,怎么就被人当成凶手了呢。
这人一听,当即猛吸一口气,吓得又晕了过去,而那个少年这时醒了过来,他可比他的那个“爹”要争气多了,虽然对三人也有戒备,但也没像他的“爹”那么怂,身体受伤,一时间也站不起来,只是仰着头看着三人,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某人还在生气着呢,嘴巴一嘟,下巴点点地上那个晕过去的,“你‘爹’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灭口的。”
少年嫌恶地瞅了一地直的男人,“他才不是我爹。”
看着少年的眼神,席夜来了点兴致,这里面似乎又有八卦的味道了,“那他是谁啊?”
少年的戒备仍在,他瞪着眼睛看着蹲下来和自己面前面的女子,明明柔弱的外表却有着一双充满精神的灵动眼睛,看着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于是少年的戒备被这种自然而然的天然给削去了一些,轻轻地说道,“我们只是合作。”
“合作骗人?”眨巴两下眼睛,总觉得事情并不是他说得这么简单。
“嗯。”少年点点头。
席夜摸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明摆着不太相信他的话,少年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羞,干脆别开了脸,她却突然说道,“怎么看都觉得你是从小被他拐来养大,然后逼着你到处行骗,甚至干更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样子。”
少年听到她的话惊讶地张大嘴巴,虽然没说什么,但席夜却知道自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这倒也不是她有多厉害,不过是八卦得多了,她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非常具有戏剧性的情节而已,之前在茶馆时,她的戏剧性没了,这会儿总得找点平衡,却没想到,这一次好像给她找对了。
“你……你们真的是凶手?”少年看着席夜的目光再次戒备了起来,他被养父逼着行骗做坏的事,他倒也不是怕告诉人,只是怕养父知道了之后回去又要打他,不给他饭吃。
席夜蹲在他面前,咧开两颗大门牙,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们只是去看戏的,本来是想看一场喜剧,可是却没想到是个凶杀悬疑剧,嘿嘿……”
少年挺聪明的,看着席夜一会儿,又看看白面和黑粉,然后就笑了,“我白天时看到你们了,那时你们就看穿我们是假的了?”
“嘿嘿……”席夜抓抓头发笑笑,“你的伤没事吧?”
“嗯,没事,被打习惯了,这点伤不算什么。”少年伸了伸胳膊,却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疼,顿时倒了下去,席夜吓了一跳,而这时白面上前扶住他,往肋骨部位轻轻一按,汗珠顿时从他的额际流了下来。
“肋骨断了。”白面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席夜呆滞了一下,她以前就是一老老实实的上班族,从没打过架,也没看过打架,肋骨断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是要命的大事儿啊。
“去……去叫大夫,黑粉你去请大夫过来。”
白面这时拦住她,“现在这么晚了,大夫估计不会出诊,接肋骨我带做得来,我来吧。”
某人的眼神突然冒出星星,“白面,我发现你果然是居家必备,外出履行的必须品呐,我太爱你了。”然后毫不吝啬的就是一大拥抱,把白面都给抱脸红了,要不是最近知道她总爱来这一出来表达她的喜悦感激之情,他还真容易想偏了。
“这个怎么办?”黑粉踢踢地上的那个问道。
“直接丢出去。”席夜对于这个醒了就想单独跑的家伙没好印象,就算彼此是行骗的搭档,但好歹也在一起挺久了,说把同伴丢下就丢下,能是什么好货?
黑粉也没有坠言,当下抓起那家伙的衣领子,就把人拖了出去。
少年有个很讨喜的名字,叫良小凉,虽然长得清秀文静,但是性格却是倔强要强得很,几天相处下来,席夜已经品不出来,不过她就喜欢他这个劲儿,于是,就在白面和黑粉均反对的情况下,收了少年入伙,成了自己又一个属下,当然她还没笨到说自己就是‘线女’,更没提‘至魂崖’,良小孩儿顶多就以为她是哪个门派的千金小姐而已。
他们没想在这小镇上呆多久,等良小孩儿伤好了,就打算前往梁城,毕竟她还并没真的忘了自己下崖是为了什么事。
不过留在这的几天,这小镇上除了死了个当铺老板倒,居然又发生了件奈人寻味的事儿,同样和那当铺老板有关。
怎么说和一个死人有关呢,主要是他家的那个当铺,居然在他死后的第三天就被人给买走了,本来嘛,这当家的没了,一家子女人和男宠的,也顶不起大事儿,卖了也正当,但这卖的也忒儿快了,而且据他家某某管家的亲戚的儿子的妹夫说的,其实大夫人并不想卖的,但是也不知道买主和大夫人说了什么,只是进屋了说了一会儿,大夫人就改变了主意,而且还一脸的苍白——
以上,全部是席夜在茶馆喝茶时听来的,头一晚上她还和白面说这事儿,白面只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可是她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事情峰回路转,居然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铺全家——被灭门了!
那真的是叫一个鸡犬不留,据说隔壁的一只叫大黄的狗到他家窜门子,找看门的大爷养的那条狗玩,刚好赶上这事儿,同亲也被灭了口——
梦恬嘴里巴唧着有点过浓的茶,郁闷了,你说只是个八卦而已,用得着这么血腥吗?前几天死了一个,这才过几天,居然死了一窝?
“白面,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凶手是谁呢?”她看着坐在对面喝茶微笑的白面,不怎么乐意地说道。
白面无辜地眨眨眼睛,“阁主,其实那天晚上在那家里我就想和你说一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转移话题?
“那财主是‘血月’杀的。”白面还是笑。
“‘血月’?什么东西?”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有点想不起来。
“阁主,那是‘至魂崖’的五杀之首血月啊,而且你们还有同门之谊啊,虽然好像因为入门时间不一样,不怎么熟悉。”其实也早猜到她可能记不得了,但白面还是夸张地瞪起了眼睛,声音不高,在喧闹的茶馆并不会引起注意,但绝对会引起某人的怒火。
“该死的,你欺负本阁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咧开嘴,露出两颗门牙,白森森的,白面不由一抖,“呵……呵呵,阁主,开玩笑,开玩笑。我只是想说,这件事可能和‘至魂崖’有关,咱们就别跟着凑趣儿了,还是赶往梁城比较好。”
看着白面恢复正经的脸,席夜也沉默了下来,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好。”
她只是想凑热闹而已,她又不是什么侠肝义胆的人,况且那一家子在小镇上的风评并不好,为富不仁,欺压一些前去当东西的贫穷人家,倒也不能说一家子人都该死,但是——
切,都说了她不是侠肝义胆的人,管他的呢。
一点艳红点缀在那纤长有力,皮肤细致与锦帛的玉手之上,随着手的主人的动伤而跃动着,仿佛有了生命。
手指缓缓落在了一个映出一张稍微扭曲的人脸的光洁表面,突然手指用力一压,一道鲜红的液体顺着那光洁的表面滑下,直至落到柄处,空气中仿佛散开了一种甜腥的气味儿——
“呵呵……果然是上古名器啊,怪不得那只肥爷儿连死了都不松口呢,非得陪上一家子的性命……唉……这是何苦呢?”手的主人发出一声恰似惋惜的叹息声。
而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突然一声轻啸响彻小小的房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寒气势——
正文 第五章 萌到了
第二天,席夜就带着白面黑粉和她新收的小弟良小孩儿,向着梁城方向晃晃悠悠地前进。
在路上,她不断地问有关她那位还没见过面的师弟的事情,对于“至魂崖”五杀,她早就听说了,除了她自己也算是一个之外,其他几个她根本连见都没见过,杀手神马的,最萌了,然后她得到的答案却只是一句话。
“整个崖上,除了崖主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我们只知道他和你师出同门,男性,十六岁,性格孤僻寡言,一把血月刀使得出神入化,出鞘必见血,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说实话,属下就连阁主您师出哪个门派都不知道。”席夜师出何门同样是整个‘至魂崖’的秘密,似乎也是除了崖主之外没人知道。
看着白面一本正经地回答,席夜倒也没怀疑他没说实话,只是这么一说,她却对于她那位没啥子感情的师弟来了大兴趣,你说这么神秘的人,多有八卦的潜质啊。
白面看着她阴恻恻的坏笑,不由得后背一凉,“阁主,您在……想什么?”
坐在马车发尾,迎着风,席夜呲开一口大板儿牙,“没啥,就是对我的小师弟来了点兴趣儿,突然好想和他好好联系一下同门之谊,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能再见面啊,嘿嘿……嘿嘿嘿……”
一直慢悠悠晃在马车边上的白面,顿时黑线了,这话听着真邪恶,不过还真有他人这位新阁主的风格。
“阁主,你这样子千万不要在小良面前露出来,属下怕吓坏小孩子。”
某人的坏笑僵了一下,“白面,你发没发觉有时候你真的好讨厌,有种想用凤雨针把你嘴缝上的冲动。”
听到凤雨针,白面的脸更白了一点,笑容也僵了一下,可是当看到席夜没有寒意,反而促狭的笑脸时,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那是属下的荣幸。”
“切,贫吧你。去,把黑粉和小良叫过来,咱们计划一下今天晚上露营的分工事宜。”
良小凉不会骑马,对于社会道德理又十分迂腐的黑粉又不同意他和席夜独处在一辆马车里,无奈之下,只好他和良小凉同乘一骑。
“遵命,阁主大人。”白面非常配合地在马上打了个千,调转马头朝着在前面的黑粉奔去。
不一会儿,三人两骑就到了马车边上,这时席夜已经从车尾绕到了车前,车夫已经把车停下来,某人站在车头,单手掐腰,颇有领导讲话的架式,视线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看起来挺干爽的平地,不远处还绕着条小溪,打水也方便,这是她古代之旅的第一次露营,一时间感觉兴奋无比。
“同志们,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露营,接下来本领导要开始分配工作了。”奇怪的用词,奇怪的姿势,白面和黑粉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没熟悉到透烂的良小凉有点分不清状况,只能茫然地看着身旁两个淡定的大哥。
白面十分体贴地摸摸他的头,说道,“不用在意,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好。”
点点头,良小凉表示理解了,然后认真的听某人所谓的“工作”!
席夜所谓的分工,无非就是让这个去搭帐篷,让那个去拣柴伙,让那个去支灶炉,总之,谁都有工作,就她没有,站在地抱个腰,只负责在那里指手画脚的。
良小凉的分工最轻松,支个灶炉而已,以前在外面流浪时他常做这种事情,一会儿和就完成了,完成之后,便跑到席夜身边,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小孩子看着清秀精灵,但性格又倔强,却胜在在江湖流浪多年,机灵得很。
他认为是席夜救了他一命不说,还把他从一直甩不到的骗子手中解救出来,认定她是恩人,更认定她是可以让自己走出不一样前途的人,所以尽可能的讨好。
席夜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石头,让他坐下,“没了,你坐下来,咱们聊天吧。”
对于席夜这毫无千金小姐架子的态度,良小凉一直有点没办法适应,在他的记忆里,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嚣张跋扈,瞧不起人的,可是席夜却没有一点这情骄纵的样子,虽然有时候她说话奇怪了点,笑起来有时会那啥了点,可是她对人的态度却是十分的礼貌,即使她会支使两个家仆工作,但却并不会给人一种把人当下人使的感觉。
良小凉有点拘谨地坐到她的旁边,看着正在忙着搭帐篷的黑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我说我是吃人还是长得太吓人?看你和白面黑粉说话时也不这样啊。”席夜有点小不满,明明挺机灵个小孩儿,怎么到自己面前就成个死硬板了?
良小凉怔了一下,聪明的孩子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一时间却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江湖是混久了,对于人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多猜测,可是想得越多,就越模糊纠结,不知道哪种才是真的了。
瞪着一双挺明亮的眼睛看着席夜,不说话,一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二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良小凉泛迷糊了,他看人说不上一看一个准儿,但浪迹多年,总有点经验,但是席夜却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乍一看单纯空净得几乎透明,可是这越是透明的东西往往反而会让人有种抓不住看不透的混沌感。
“小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会吓人。”最后良小凉用最折中的话来回答席夜。
席夜突然之间有种挫败感,看来自己还没办法完全让这小孩儿放下戒心啊,好吧,来日方长,就慢慢地玩吧。
从来就不是钻牛角尖儿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较劲儿,当下就打发小孩儿过去帮黑粉的忙,捡柴伙的白面这时回来了,手里还提拎着只野兔。
席夜一看到兔子,当下就来了精神,各种吃法在脑子转了两个圈儿后,一下子跳到黑粉面前,“小黑,你说兔子怎么吃才好吃?”说实话,以前没吃过兔子肉,这一回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颇为期待。
白面看着他那位精神极度兴奋的上司就黑线了,“小姐,这是属下抓来给你当宠物的,以前你不是养了只兔子,后来死了还挺伤心吗?”那是他看到的,唯一一次席夜像个普通姑娘时的样子。
席夜头顶飘过了几个黑点点,无语地看了白面一会儿,然后低头瞅瞅他手里揪着的兔子,灰色的皮毛,有点红的眼睛,明明是天生的,可是看起来就是有几分楚楚可怜,而此时正瞅着她,好像在求她别吃自己似的。
“兔妹妹,你说你想当我的宠物,还是想进我的肚子呢?当我的宠物吧,你可能会三餐不定时,进我的肚子吧,可能你明天就能投胎当个什么千金小姐,或者公子哥神马的,你说你选择哪条路呢?个人认为吧,第二条路才是一条光明平坦大路,你说是吧?”她朝着兔子眨眨眼睛,对于另外被她的话给说得头顶黑线的三个,她就当空气了。
与兔子的红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她突然就直起了腰来,“好了,兔小姐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决定明天不投胎当千金小姐去。”
白面黑分和小良同时顶着问号看她:兔子什么时候做的选择?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似的?”某阁主大人不乐意了,挑着眉毛,愣是把一张小家碧玉似的脸给挤成老板娘的样子来。
“他们是在想,一只公兔子怎么投胎成一位千金小姐。”正在三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就插了进来,顿时白面黑粉面色一凛,全神戒备,同时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么无声无息来到他们身后,甚至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人如果是敌人的话,危险指数绝是顶级,只是他却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发声加入他们,是别有用心还是并无敌意?
白面黑粉心中复杂百转,但某个人却没想那么多,但看走来的是个看起来温雅清越的翩翩少年,黑发飞散,白衣飘扬,在夜晚圆明的月光下,仿佛是谪仙落入凡间,当少年走近时,某个真正年龄已介二十又四的又姑娘对着人家应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毫不客气地流下她人生浓重味厚的一摊口水。
每个女生对于自己喜欢的男生类型都有一个萌点,有人喜欢酷的,有的喜欢妖孽的,有的喜欢温柔的,有的喜欢邪佞的,可她这人对于长相没太大要求,她是个颜色控,特别是眼睛的颜色,受在现代看的动漫影响,对于紫色的瞳孔尤为偏爱,但这种颜色的眼睛除了戴美瞳之外,好像并不会真的存在,但是如今——
居然让她给遇到了——
穿越——
果然是一件神奇又美妙的事啊——
正文 第六章 紫眸公子
少年迎风站在那里,轻风拂散他的发丝,一缕缕在眼前散开,飞扬到身后,露了他的五官,浅淡月光下,眼前的五官其实是很普通的,除了那双紫色的双眸似乎并没有特别出眼的地方,可是就是这么稀松平常的五官,却给了人一种出尘之感,就好像不沾尘世的仙人,偶落凡间一般。
白面和黑粉看着少年的眼神是戒备的,几乎是全神戒备,黑粉甚至把想要往前凑的席夜给拽回身边,而良小凉凭借着自身多年在江湖上走动的直觉,赐教躲到了黑粉身边,一时之间,场面就好像成了两军对立的模样。
少年仿佛没有觉察到别人对自己的敌意,月下,他笑得仙凡难辩,紫色的瞳孔在浅光下流转出华彩异光,里面映着的是席夜的影子,一瞬间就把花痴附身的某女给迷得五迷三道,伸着两只爪子就朝着少年走过去,“小哥儿,这夜深露重的,怎么一个人啊?是没赶上投栈吗?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啊?”
一连串的盛请邀请让少年的笑意更深浓,却让白面黑粉脸上的黑线越来越深浓,她家阁主是真的变傻了,以前都是她把男人迷得乱七八糟,现在倒是一个长得一般的男子把她给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就冒出个人来,而且明显轻功了得,就算不是敌人,但行走江湖也不用这么没戒心吧?
少年的手在衣袖里,轻巧地躲到了席夜的魔爪,紫色的瞳孔带着特有的光彩,唇边的笑容连弧度,连一丝都未变,看着梦恬的眼神,像是找了个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白面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把扯回自己家那没用的主子,挡在身前,对少年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看公子风尘仆仆,是家中出事,急着赶回家中?”白面一边笑,一边把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这时其他人才发现,少年的左肩上,白色的衫袍染上了一点殷红,小小的一点绽放,像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那一小片殷红,既然是白目如席夜也察觉出了点什么,奇怪的视线投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年依然笑得自在,侧头看看自己肩头的‘小花’,然后看着白面说道,“是啊,这林子里居然有狼呢,要不是我的轻功还不错,恐怕现在已经葬身狼腹了也说不定呢。”
少年话刚落,就像是为了附喝他的话似的,在林子里的深处传了一阵阵狼的嚎叫声,配着无声的夜,显得格外森然——
席夜哆嗦了一下,直觉地扯住了白面的衣袖子,顺手带过不远处的黑粉,然后看着少年,“你受伤了?”
“这是狼的血,并不是我的。”少年仍然在笑。
“公子怎么大半夜跑到树林里了呢?”白面也笑,他的笑可就充满了算计,不像少年那种笑,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就算有点什么也被那仙气给覆盖了过去。
“行走江湖,难免会有几个敌人,我轻功虽不错,武功却是平平,被人追杀的时候,总得找个好藏身的地方,你说是吗?这位姑娘?”说着,他紫色的眼睛一转,看向席夜,某女瞬间被紫色秒杀——
“对对,小哥儿的想法简直是奇思妙想极了。”大拇指竖起来时,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啊。
自家主子没救了,白面黑粉只有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份儿,而良小凉小朋友似乎跟二位大哥有同样的想法,好歹她现在也算是他的主子,有位这种仿佛花痴,为了色相没有丝毫底线的主子,放谁都有点接受不了,他是不是上错船了啊?
席夜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色女,但她非常坦白承认自己是紫色控,特别是眼睛,这双仿佛紫水晶似的眼睛就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她的全部神经,真想包回家收藏,不知道她家崖主大人会不会同意她打包一个活人回崖上——
“小哥儿,你贵姓,家乡何方,娶妻没有,有没有兴趣和咱们一起游历江湖?我们家这两只很厉害,跟我们一起,你绝对不用害怕有什么敌人来袭击你,怎么样?”某人完全已经变身成一个诱拐小孩儿的邪恶大叔,双手交握在胸前,笑得一副下流相。
“小姐,我们为什么是以‘只’为单位的?”白面在一旁忍不住吐槽,脸色和黑粉一样黑了。
“一个单位而已,何必那么计较,是吧?小哥?”一张原本清秀文静的脸,能够露出这么一副邪恶的表情,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份技能。
少年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她露骨的笑容下藏着怎么样的一颗邪恶的心,居然还十分天真的露出高兴的表情,“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好了。在下叫沙离,家乡是在中原国的边境寒城,尚未娶妻!”
他居然把那几个明显居心不良的问题答得个个不漏,白面和黑粉有点纠结了,到底是他们的感觉出了问题,还是这少年的演技太好,或者是说的全部是谎言?
“呀呵,没结婚啊?嘿……没结婚好,没结婚好!”席夜盯着那相映成趣在浅浅的月光下闪烁着光芒的紫眸,那表情实在是让她的三个属下无脸见人。
“小姐,人家成没成婚,和你没多大关系吧?”白面抚额,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于是把自家主子扯回来,然后和名叫沙离的少年说道。
“公子既然要同行,那么就高在下说说追击你的敌人是什么身份,这样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如果能力在我们的犯围之外,为了我们家小姐着想,我们也只能得罪公子了。”白面笑得很客气,眯眯着眼睛,让人觉得他像是在请别人到他家吃晚饭。
若是别人听到这样明显拒绝的话,估计会气得转身离开,可是沙离却像是一块不管有多少水都可以吸进去的海棉一般,对于席夜那明显目的不纯的态度视而不见,而对于白面再明显不过的拒绝也好像没感觉到,甚至还笑得十分自在。
“那就打扰各位。”敌人神马的,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这个问题。
白面和黑粉对视一眼,心中对沙离的戒备一点都没有放松,可是看自己家主子那副德性,他们又能说什么?
良小凉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两位‘前辈’,然后再看看和席夜好像聊得挺开心的沙离,最终他依旧选择沉默地站在两位‘前辈’的身边,那个少年,虽然看起来气质卓然,仿佛不沾人间烟火一般的谪仙,但是他却能隐约感觉到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并不是真的血,而是一种他从小混迹于江湖练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
“黑大哥,让那个人跟着真的好吗?”良小凉扯了一下黑粉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问道。
黑粉沉默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席夜,最后冷淡中带着丝无奈地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能怎么办?摊着了这么个主子,他们也很无奈啊。
于是,去梁城的路上,他们又多了一个同伴,开始时白面和黑粉日夜不敢睡安稳,就怕那少年会有自己家那个没用的主子有什么不诡的行为,可是半月下来,他们发现人家对他们主子没怎么样,倒是他们的主子对人家多有不诡,总喜欢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自己家的主子这副德性,白面和黑粉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沙离了,对他的防备也稍微松了一些,但依然不相信他,每天晚上,两人依旧会换班守在席夜的屋外,不要问两人为什么对于这个傻呵呵的主子如此忠心,他们均觉得这是一种习惯,一种很强制养成的一种习惯,不过现在却更心甘情愿一些,因为那样傻呵呵的主子,他们是真心的想要守护,守护她这分傻,甚至想她永远都想不起以前的事,一直这么傻下去。
去梁城的一路上,遇到很多江湖上的人,这本来人多是非多,而江湖上的人一凑到一块儿,也许一句话就能引起一场血战。
而今天这场火拼却是起源于一个女人,一个美女。
美女其实也是江湖上某个门派,中午在饭馆吃饭的时候,被一群看起来其实混得不怎么样的江湖混子给调戏了,身为江湖侠女,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当下美女就把这些人给教训了一顿,可是再好的虎也架不住一群狼,美女最后还是被一群狼里的老大给制住了,而且还被吃了脸颊上的豆腐。
这会儿在一旁看热闹的席夜正想着要不要英雌救美一下,可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有英雄出现了,电视剧最经典的情节之一,某英雄用筷子把那位狼老大占美女便宜的手穿个透心凉,然后就听到狼老大的哀嚎声,紧接着就是狼小弟们寻找凶手,再然后,就是一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帅青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顿时,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青年,青年好像挺享受这种被嘱目的感觉,手转着另一只筷子,看着那美女露出个明显是勾引的微笑。
而美女一下子就被这笑容给勾得红了脸儿,两人还没来得及表演,‘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出戏的时候,那些破坏画面的狼小弟们就对着青的冲了上来,于是,一场英雄救命式的打戏开始。
客栈里的人几乎都跑光了,只剩下下席夜他们这桌,眼瞅着一个狼小弟被打飞向他们这里,而黑粉及时的一挥掌风,狼小弟又飞向了别处。
白面则在一旁给席夜解说,“这男子看来应该是飞剑门门下,他使扇子的手法,明显是与剑相似,呵呵……在年轻一辈中是个高手,这些人还不值得他出剑。而在飞剑门中年轻一辈出类拔萃的不多,顶多就是那么三两个,而相貌出众的,似乎就那么一个……江湖人称金玉公子的,金海堂。”
对于武林信息,现在的席夜了解的并不多,飞剑门是个什么东西,她不清楚,她更关心的是八卦,“哎,那女的呢?是什么身份,应该也是江湖上的吧?”不然谁好好人家一个大美女,要练武功,把手脚都练粗了。
“呵呵,虽然武功路数看不出什么,但女人混江湖总是少的,除了几家江湖世家的千金之外,这混江湖的女人都有一个组织,叫‘红门’。”
正文 第七章 前身债
武侠小说席夜看过一些,全门都是女人的门派她也听说过,峨嵋不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门吗?
这里有个只有女人的门派倒也不稀奇,让她稀奇的是一个只有女人的门派,并且没有高深的武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林,她们要怎么生存?
貌似闻到了某股八卦的气味儿,不是有人说了吗?成功的女人背后,总是有一个强大的男人,而身为“红门”老大的这个女人身后会不会也有个强大的男人呢?而这个男人又是如何强大呢?
“白面白面,你说他们那么大个门派,全是女人,怎么在江湖上混啊?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雄厚的背景撑腰啊?”
看着自家阁主那种好像猫闻到鱼腥味儿的样子,白面不觉抹汗,低在她耳边说道,“阁主,这些是我们阁中的资料,你应该知道的啊。”
“我都失忆了,你让我记得啥啊?”某人无辜地眨眨眼睛。
主仆俩在这边秘谈,那边叫做沙离的少年却十分热情地给出了解释,“据说‘红门’当中的女人全是被丈夫虐待,或者抛弃的女人,还有一些是被捡回来的弃女,总之,在那里没有男人,男人也不可随意进出,甚至有门规指明,如果想要带走红门里的女人,必须要经过非人的考验。”
“呐?”席夜眨眨眼睛,这门规好像和某某宫中的宫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还算有点人性,至少没说不让人家嫁人,还有那么一线机会,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非人的考验。
“‘红门’的武功在武林当中并不出色,但是她们可以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是……”沙离微笑着看向已经打跑狼们,注意到他们这桌的一男一女,说道,“她们有一个非常有经商头脑的门主,呵呵……武林中人,精神大部分都投在了打打杀杀,抢地盘上,真正有家底的门派又有几个?”
沙离并没有把话点明,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看向席夜,席夜虽然二了点,但倒也不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恍大悟之色。
而这时,明明应该要上演一出,‘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戏码的其中一人,却直兴冲冲地跑到他们这里来了,而且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那个本想看戏的席夜本人。
“夜儿,你怎么在这里?”金海堂的双眸之中难掩激动之色,原本温润斯文的气质立时染上了一层欢脱之感。
席夜张着嘴巴,干巴巴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茫然地看向白面和黑粉,两个人同样以茫然的眼神看着她,表示了们什么都不知道,看看良小凉,他更无辜了,视线再飘,正好就和沙离对个正着,对方正微笑地看着她,不出奇的五官,愣是让他笑得飘逸如仙,流转的紫眸更是让她的魂魄被迷去了三五道,但明显也没想说话,抱着看戏的态度呢。
“夜儿,上次你不告而别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你说五月会去德州找我,可是我等到上个月,你也没有来,你……”金公子似乎激动过头了,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这位‘夜儿’根本就是一副‘你谁’的表情看着他。
某人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咱们很熟的态度了,干脆的阻住了他的话,“呃……那个……这位大哥……不,公子,你可能认错人了。”
“怎么会,你明明是夜儿。”金公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因为她的不相认,眼神看起来倍感受伤。
“可我不认识你啊。”某人摊摊手,无辜道。
“我是海堂,飞剑门金海堂啊,你怎么可能……”
“金公子,我们家小姐这次是初出江湖,您不可能认识她,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很多,想必您是认错人了。”白面这时站了起来,对金海堂露出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但拒绝之意却明显不过。
金海堂被白面一本正经的一席话说得愣住了,再看席夜,确实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并不像做假,而且虽然这是有着一张同样的五官的脸,可是眉宇之间的神色气质却有些不同,他——也不确定了!
“不知姑娘家中可有姐妹?”金海堂还是不甘心,哪有这么像的人,连额角那颗小得不引人注意的红痣都像出不差一离。
“跟我长一样脸的家伙是欠了你钱还是欠了你情啊?”席夜眼珠子一转,感觉到原来的席夜和这个金海堂之间应该有点什么。
“呃……没……没有。”金海堂的脸红了一下,结巴道。
黑粉突然拍桌子,顺利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小姐,时候不早了,该走了。”面对着这种黑面冷眼儿的家伙,谁还能笑出来那估计就是其主子,阁主大人了。
“哈哈,也是,那咱们走吧。”虽然有八卦的味道,但看这货的眼神和身体原主人的关系绝不一般,这种牵扯自己的八卦,还是别唠为妙。
此时酒楼里除了他们几个人,与掌柜还有小二之外,别无他人,那位事件发生的中心人物,美姑娘这时却不知为何高叫一声,“梓青,你站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过去,却也只是看到她奔出酒楼的背影,席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去看热闹。”
说完,人先蹿了出去白面和黑粉没有缀言,一声不响跟了出去,良小凉看看坐在原位的沙离,和站在那里有点茫然的金海堂,也跟着跑了出去。
席夜这行为,明摆着是为了摆脱金海堂,金海堂哪有看不出之理?脸上渐渐露出一抹苦笑,却又无可奈何,沙离这时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微笑地看金海堂,“金公子似乎和席姑娘十分熟悉?”
“她姓席?”金海堂的眉角突然一颤,随即笑得更加苦涩,“原来她连真实的姓氏都没有告诉我……可是……既然如此,又为何许下五月君梦亭,月季花下会的约定呢?”
喃喃自语着,金海堂轻轻晃了晃脑袋,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沙离看着他,紫色的瞳孔流转,随即沉寂,而后慢慢站起,走出了酒楼。
席夜瞪着两只眼睛看白面的时候,白面赶紧摆动双手,露出无辜的表情,“阁主,这事儿属下是真不知道,呵呵……阁主的感情生活属下可不敢过问。”虽然这么说,可他却笑得挺可恶。
再看黑粉,黑粉干脆就没看她,视线一直盯着前面,身体一路一跳,仿佛是迅捷的豹子,没错,他们还在正在屋顶上跳跃,而她被夹在白面的腋下,说句实在是,其实有点丢人,特别是在‘飞’起来就像仙女下凡的沙离面前,看到对方回头看她一眼,就忍不住流一地哈喇子,特别是那双紫色眼睛,在最光下特别的出彩,能闪烁出梦幻的感觉。
“其实吧,如果能和沙离传点什么绯闻的,我倒是可以接受。”抹去自己嘴角的哈喇子,她憧憬的说道。
“阁主,争气点。”白面表示很无力,然后问道,“阁主,我们追那个女的要干么?”
“呃……”要干么?
白面叹口气,停了下来,然后对着前面那个死心眼的黑粉轻叫了一声,“小黑,别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好像都快忘了小黑本名叫啥了。
黑粉立马停下,放下手里夹着的良小凉,回头疑惑地看他,白面把某人提拎到眼前,“我们先听小姐怎么说吧。”
沙离这时正好就停在席夜的前面,离她不过三步远,紫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宝石样的光芒,笑着看她,似乎也在等她指示。
被这么一双眼睛一看,某人觉得自己的使命感好像蓦地强大了不少,扁平的胸部一挺,“我们找客栈,睡觉去。”
风刮过屋顶,带一几片碎叶子,同时吹走几个人头上的黑点儿,然后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怎么会这样?”
这声音他闪刚才才听到,那位美女的声音,顺着声音往屋下的小巷子一看,果然看到那个美女双手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肩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的脸。
席夜他们这个角度看不清那个背对着他们女人的眼,只是隐约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哭泣声,“梓芯,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求求放过我吧……”
“那个男人呢?”叫梓芯的美女咬着牙齿,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可想而知她现在相当的愤怒。
“不要……问我,不要……我……我没敢见你们,我……对不起你们……”背着着的女子双手捂着脸哭泣,破碎的语言好像是从没有灵魂人口中说出来。
梓芯怒火中烧,一抬手,巴掌扇过女子的脸颊,“不要只会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女子的脸被扇地侧了过来,身体略微倾斜,只好看到了她的另一半脸,狰狞的伤疤就像是一条恶毒的蛇一般爬在了她的脸上——
正文 第八章 小倌馆
站在屋顶上的席夜等人看得愣了一下,突然之间,席夜拉下白面的身体,趴伏在了屋顶之上,黑粉一向以阁主马首是瞻,当下也拉着良小凉趴了下去,只余下沙离还站在那里,但是在看到席夜抬头看他时,他竟然笑呵呵地配合着也趴到了屋顶上。
白面这时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后才和席夜一起看向屋顶之下的两个女子。
脸上有伤疤的女子跪到了地上,哭声凄惨,“梓芯,我对不起门主,对不起全门所有的人,我……你杀了我吧!”
梓芯眉毛揪到了一起,似在气愤,又似在心疼,她蹲到梓青面前,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你的脸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若是仔细看的话,梓青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破不堪,只是刚才席夜他们根本没有注意,明显在这姑娘身上遭遇了不好的事情,而这不好的事情,会和一个男人有关吗?
虽然这里面有种八卦的味道,倒却并不是香味儿,席夜突然贴向身边白面的耳朵,“最近‘红门’有发生什么事吗?”
既然是江湖门派,如果发生什么大事,应该逃不过密阁的耳目。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个女弟子不愿自己的恋人去受非人的考验,和恋人一起逃跑了。”白面面色平静地低声回答她。
得到了白面的回答之后,席夜突然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白面,我们走吧。”
白面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也没问什么,夹起她,就先窜了出去。
黑粉自然也不会多言,带着良小凉也跟了上去,沙离看着四人离开的背影,浅浅的笑容飘浮在脸上,却不落入眼底,紫色的双眸在阳光的照耀下转为深色,却在一瞬间化开,变得透明紫,身形迅速一动,也跟了上去——
海帮镇虽然叫做镇,但它并不真的是一个镇,而是一座城,而且是一座相当大的城,它是中原国的盐都。
中原国的盐业是国家掌控,百姓不得私以盐为业,除非得到国家的准许,交纳重税才得以经营。
所以,中原国的盐业可以说一直掌控在国家的手中,而海帮镇就是制盐之都,全国大部分的盐都是从这里流通的。
正因为这样,这里的经济也相对发达,经济发达,人们对于生活的要求自然也就高了,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席夜现在就准备去一家镇内相当出名的青楼去逛逛,谁也拦不住,此时就在路上。
“爱情神马的,真是太不靠谱了。”突然回想起白天时看到的一幕,某人有感而发。
“小姐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请不要随便对个男子就流口水,这样您很容易和那位梓青姑娘一样,被骗得惨兮兮。”白面一点都不客气,曾几何时,对于原来的那个阁主的惧怕早就变得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某人瞅了一眼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沙离,对方感受到她的目光,便朝她看来,然后对着她浅浅一笑,那还真叫浅然一笑,魅惑丛生,一不小心,口水又掉下来,然后很不要脸的一抹,“别胡说,我这叫欣赏,纯欣赏,明白不?”
“属下不明白,属下只是明白了现在的小姐看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白面无奈抚额,一旁的黑粉只能沉默叹气,良小凉小朋友对于这个收留自己的大小姐已经完全有了另一番的认识,于是小朋友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小姐受骗的几率倒是不大……”
“哈哈,小凉同学,还是你最了解偶啊。”某人没等良小凉把话说完,就兴奋地扑到良小凉的身上,单手勒起他的脘子大笑。
良小凉同学被她勒得上不来气,却仍十分执着地把自己的话说完,“小……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完呐!”
“哦哦,你说你说。”手松开一些,某人想继续听对自己的赞扬。
良小凉偏头看着她,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张清秀可人,柔弱似柳的女子居然有着那么种诡异的性格,说实话,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其实他还拿捏不准,唯一能说准的就是不要以常理去推测她的想法。
“小姐并不是容易上当的女子,但却是那种明知是套儿,也要往里钻的人。”因为她肯定想要看看套里面到底是什么。
听着这句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后,席夜愣了一下,就连白面和黑粉都愣住了,他们愣的是这小孩儿的观察能力还挺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他们阁主的那点儿喜欢添乱凑热闹的本性。
“呃……小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嘀呢?”席夜抓抓头发,她开始有点好奇,自己在小孩儿的心目中到底是啥样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十分的崇拜自己吗?她可是把他从半死中救了来的救命恩人呐。
“因为你会想看看套里面到底设计了什么,你喜欢凑热闹嘛,嘿嘿,刚才我听到你让黑大哥明天去查那个和被骗的姑娘一起逃出来的男子的身份了。”小孩儿贼兮兮地一笑,对着她呲出一口白牙,清秀的小脸瞬间多了份灵气。
“啊,你这死小孩儿,居然偷听大人说话。”说着,她的胳膊又勒了上去,小孩因为被勒得疼了,哇哇直叫,但没人上前救他,白面和黑粉相视一眼,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对于这个半路捡来的孩子他们虽然不没像怀疑沙离那样,但至少还留着一份戒心,但是他们的阁主,似乎对于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心,醒来后的她,就好像整个灵魂被重新洗牌,一切都零开始了。
“你们家小姐的性格真是不错。”不知何时,沙离走到了两人身旁,看着前方不远处闹到一起的两人,笑得云淡风轻,紫色的瞳孔在夜里不那么明显,可是转深的眸色都更加让人觉得他的深不可测。
“呵呵,让您见笑了,小姐她常年养在深闺,难免不懂江湖规矩,对您有哪里无礼地方还请您见谅。”白面笑呵呵地向沙离解释,对于他睁眼说瞎话的样子,黑粉表示视而不见。
深闺可以养成这种千金小姐?
那他还真挺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深闺,不过既然这样想,沙离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客气地笑道:“哪里,席小姐很好。”好到让他想要好好玩一下了。
两个同样喜欢笑的男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笑里藏着什么意思。
“哎,我们到这家店吧。”前面,席夜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指的并不是原来要去的那个全城闻名的百媚轩,而是一间看起来外观装潢更为霸气,上面对烫金字挥着着“君子楼”三个大家的地方。
君子楼其实和百媚轩齐名的声色场,只是过里面卖的品种不一样,百媚轩里是百花媚放,君子楼里则是——
“小姐,小姐,您快请进,我们这里小倌各个风度翩翩,绝姿佳颜,俊帅美仙,随您挑选。”龟公的眼色一向很好,在看到席夜在门口停下来时,立马就冲了出来,然后一边说一边拉着席夜往里走,连让白面他们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做为密阁阁主的随侍,白面黑粉表示压力很大,就连一直笑着的沙离,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了,可偏偏这会儿,某个被龟公已经拉进门的疯女子还朝着他大挥其手,“沙离,快进来快进来啊,他说这里有和你一样瞳孔颜色的头发的人哎,你找到组织啦。”
沙离黑线,这种组织,他一点都不想找到。
沙离扭头就想走,可是席夜却在后头大叫,“白面黑粉,快拉他进来,快点快点。”
虽然同样很不喜欢进到这里面,但是看到沙离那微微变色的脸,白面改变了主意,他一动就窜以了沙离身边,黑粉也随之而到。
“沙公子,小姐请您进去。”白面虽然微笑着说道,但是态度却是明显的强硬。
沙离笑,而且无奈,“我是不是不能拒绝?”
“的确不能。”白面笑得也很无奈。
“我打不过你们,是吗?”沙离又问。
白面这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单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可能要动了手才知道。”
“不用了,我知道我肯定不你们的对手,既然有你们相陪,那么进,也就没什么可丢人的了。”说完,他居然又笑得那么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了。
倒是白面和黑粉同时脸色白了一下,本来嘛,让个大男人,而且是挺正常的大男人去逛,就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现在好像也没回头的余地了。
不止这三个男人,就连久在江湖上混,懂很多的良小凉小朋友也不怎么进去,但是老大发话,其他三个都进了,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于是,四男一女的奇怪组合进了君子楼。
君子楼可说是楼如其名,没有普通女肆里的那种喧闹,倒是清幽得好像是什么文人雅士品诗论画的地方。
这里注重隐私,没有大堂,全部是私人单间儿,也是,女人到这里来找男人,自然不会想有人看到,男人到这里来找男人,更不想让人知道,有席夜这么正大光明,带着四个男子还逛的女子倒是头一个。
龟公把席夜带到一间包间,然后看着她身边的四个男子,问道,“请问四位公子还要另开包间吗,你们想要找什么类型的小倌呢?”
黑粉脸更黑了,白面脸更白了,沙离的笑有点勉强,良小凉的脸红了,只有某个人还笑得嚣张兮兮的,“哈哈,不用不用,你直接都叫到这里来就好,对了,要把你说的那个有紫色头发的叫来哦。”随手甩了一块碎银丢到了龟公手里。
“好嘞,客官您瞧好吧。”龟公接过银子往袖口一放,吆嗬着出去了。
正文 第九章 君子楼
不久,龟公就引着几个小倌儿敲门进来了,接二连三地进来五个小倌儿,包间里的四个年轻男子,脸色均不怎么好看,但他们能怎么样?指望里冒出陪酒的风尘女来?
小倌的颜值都不低,里面还真有个紫色头发的货色,凭心而论,五官看真情为比沙离还要俊美上不止几分,但气质上却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沙离的那种亦仙亦凡的气质,恐怕不是谁都能有的吧。
几个小倌挨个坐到了五个人的身边,紫头发的男子应该是进来之前受到了龟公的交待,直接坐到席夜的身边,白衣锦缎,胸口微敞,露出小片胸膛性感的锁骨如一条勾魂的线一般,把某人的口水勾了出来,又重重地咽了下去。
可是突然,她好像又发觉了什么,连忙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沙离,沙离其实也是在看她,并没有理会坐在他旁边为他倒酒的小倌,看到她转头看自己,他略薄粉嫩的唇,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儿一样,笑开,却并不是像平时那么云淡风轻,好像带着某股黑暗。
这股黑暗被某人立马理解错了,她的手占便宜似地拉住沙离放在桌面上的手,示意她挨过来,沙离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神秘兮兮地样子,然后又低头看看她拉着自己手的手,最后敛起眸,低下了头。
“沙离啊,你不要担心,我觉得啊,还是你紫色眼睛比较漂亮,这个的头发,紫得一点都不纯,虽然他看起来好像长得比你帅一点,但是男人嘛,气质才是王道,你的气质最好了,在我心里你绝对是NO。1。”
沙离不知道什么叫“南波万”,但他清楚的明白了,这女的是在以为自己在吃醋?
嘴角微抽,沙离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人家的抽嘴角,席夜以为人家是释怀,还十分女王地摸了摸人家的头,“我们家小离真乖……”
沙离想要掀桌子,从他记事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他是不是应该杀了这女人。对,杀了她,就算她好像可以带给自己一点乐趣儿,但也盖不过她冒犯他的罪行。
席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儿,转头去调戏紫头发的小倌。
“哈哈,你叫名字?”淌着哈喇子的嘴咧成半月状,手爪子不客气地摸着人家的紫发,不断地搓啊揉的,恨不得这一头紫发是自己的。
“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字紫卿。”紫卿的声音很动听,不尖锐也不低沉,如果要用乐器形容的话应该是像钢琴,透着空跃的悠扬。
“紫卿啊,好名字,看你这发色,你不是中原人吧?”看向紫卿的脸,其实他的脸上轮廓要深了许多,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异域风情。
紫卿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客人,不管男的女的,来到,开始的时候都要装模作样一番,和他们品品诗,论论琴,特别是女子即使来到这里也要清高一番,这种把自己的邪恶想法明白地写在脸上,而且除了对他的头发,好像对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兴趣的,还真是少见。
“奴婢家乡在北边的匈牙国。”他的出处并不是秘密,甚至还是楼主当成了卖点,毕竟异国风情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迷惑。
坐在一旁的沙离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之后便开始和身边的小倌儿低声笑语起来,居然已经进入状况。
再看白面和黑粉,白面还可以,虽然笑得有些僵硬,但至少他还可以动弹一下喝点儿酒,黑粉就不行了,坐在那里,板着一张黑脸,不言不动,任那位看起来好像小鹿班比的少年都要哭出来了。
不过毕竟是里的小倌,怎么能那么容易哭的,但是同为差不多年纪的良小凉就不一样了,坐在最末座,反过来被小倌调戏上下其手,就相当让人难以忍受了。
所以,他哭了,倒没狼哇大叫,就只是眼泪含眼圈儿地看向席夜,“小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孩儿是真被吓到了,虽然在江湖上打混了些年,但也才十五岁,这种场面,孩子还是有点受不住,如果他是调戏人的那方还好,但是被人调戏……
连臀部还没捂热呼的某人不乐意了,拍桌子站了起来,瞪向坐在良小凉身边的男子,男子长得不差,挺阳光帅气的,可是看到她瞪眼睛的样子,就吓到了,以为自己的行为惹了客人不高兴,正想求饶,却听她大叫一声,“他调戏你,你不会调戏回去啊?到底你是买的就是卖的啊?被调戏了居然还哭?直接扑倒就是,年下攻神马的,最有爱了,嘿……嘿嘿……嗝……”
“……”
所有人的头顶,无声地飘过黑点儿——
邪恶着的笑声是透出个酒嗝,再配合着有点摇晃的身体与有些微红的脸蛋儿,这明显是醉的表现。
“她才喝一杯吧?”沙离看着扶着她坐下的紫卿,慢慢问道。
“小姐似乎不胜酒力。”扶着她坐好,紫卿聪明地不再为她倒酒。
白面和黑粉面对面看了对方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送小姐回去吧。”身为只喜欢高胸脯,软呼呼的美女的男人而言,身边坐了一个会对你婉转媚笑,无骨依偎的男人,这实在是人生的一大考验。
所以他们想速速撤离。
“回去你妹啊?老娘花钱来消遣,还没消够呢,都给老娘坐下,喝酒!”据说酒品这玩意还透着人品,看这货喝醉的样子,估计人品是高尚不到哪儿去了。
人品不咋样的某人看到白面黑粉老实在坐了回去,良小凉小朋友也苦着脸坐回原位,只是他并没有听她的话,去反调戏那个小倌儿大哥,而是坐到了离他隔了一下位置的地方,一副你不要接近我的样子,戒备地看着那个小倌儿大哥。
面对这么清秀的小少年,小倌儿大哥似乎有点不甘心,但是如果真的惹了客人不快,他也不敢,只好坐在原来的位置赔笑。
看到都老实了,席夜再次抓起紫卿紫色的头发,这头发保养得很好,虽然更接受耦合藕荷色,但光泽细腻,依然很漂亮。
“紫卿啊,你说的那个匈牙国的人都像你一样长着紫色的头发吗?”多美的颜色的啊,如果那里是紫色的天下,她是不是可以考虑到那里定居啊?
紫卿微笑,笑得很职业,但又可以给真诚的感觉。
“那里的人除了五官比较深遂外,和中原人倒也没有什么差别,大部分人都是黑眸黑发,只是在一些特殊地方出生的人或许会长出紫发,或者瞳孔变成紫色。”说着话,他的视线朝着沙离看过去,却只是一扫而过,并不会让人觉讨厌。
“咦?特殊的地方?”这里面怎么透着一股神奇的味道呢?
即使喝醉了,一些对外界好奇的感知力貌似还没有退步。
“是,那里是一座远离人烟的山村,山里有一条名为转世的小溪,传说那里的溪水有着神奇的功效,只要有孕妇因为生产时难产,或者因为胎儿受到外界干扰将不保时,喝下转世的溪水就可以化险为夷。”
“沙离,你难道也是匈牙国的人吗?”听完紫卿的话,席夜转头看向沙离,沙离正在喝酒,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在说什么,突然听到她这么问,微微地怔了一下,“匈牙国?我不是,我的家乡只是住在边城,离匈牙国很近而已。”
“可是你的眼睛……”梦恬盯着那双好像紫宝石一般耀眼的眼睛时,又迷离了。
“这是遗传自我的母亲。”他微笑,简短的回答。
“啊,我知道,你肯定是中原国和匈牙国的混血儿,哈哈,我太聪明了。”
这定论下得挺快,但也挺符合道理,沙离没有否认,其他人也没有多想,对于大部分中原国的人来说,匈牙还是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北都之国,雪封常年,可是那里却有着一个雪之国,一个足以让中原国感到威胁的国家,他们是怎么在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多天是在雪中度过的国度存活,还自强大起来的呢?
紫卿若有所思地看了沙离一眼,而后笑笑,为席夜的碟中布了几道菜,“其实这只是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母亲说的,至于我的紫发,呵呵,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紫眸的人,瞳孔的颜色会因为季节而变化的,天气温暖时,瞳孔颜色为明紫色,如果是寒冷或阴潮时,会变成黑色,或者黑紫色。”
席夜听完,摸着下巴沉思了,“这怎么这么玄幻啊?难道我穿越的是一个玄幻的世界?”
她的话大家都没有听懂,并且有人也没有给他们思索所谓“穿越“是什么意思,这时一门被一股力量一脚踹开,同时听到了门外龟公乞求的声音和含着醉意嚣张跋扈的男人高亢的声音,“该死的,老子的人,他们哪个敢不让!”
说完,门就已经被破开,冲在前面的是一个长得高大魁梧,却又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因为喝了酒,脸色有点红意,身体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冲着紫卿过去。
“啊哈哈,紫卿宝贝,我总算找到你了。”说着就扑了过来、
紫卿的眼里露出厌恶,但脸上却仍挂着笑容,也并没有躲避男人扑过来的姿势,只是男人这回并没有扑到他身上来,而在半路被一脚踹开,踹人的,刚好就是坐在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弱不禁的少女,此时,她依然笑得那么邪恶,但却异常的可爱啊!
正文 第十章 铁剑
“咦?白面我刚才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少女疑惑又无辜的弹弹自己的鞋被,把脚收回,居然动作还挺优雅。
紫卿脸上露出些许担忧,视线却不知为何飘向了一直没往这边看的沙离这里,他似乎和那个小倌聊得相当开心。
跟着进来的龟公看到中年男人被踢飞在地,吓得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而随他进来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身锦锻银白袍,黑发玉饰,而腰间的带子若是仔细一看,绝对会闪瞎人的眼,居然是一条黄金雕纹的腰带,咱就不去看这人长什么样了,这一身的行头,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非富即贵。
而这年轻男子很明显是有那个混蛋中年大叔是一起,这是不是说明席夜惹上了什么大人物呢?
席夜没有这种识人功能,但白面有,他并不是怕他们惹不起这些人,多有钱,也只是有一条命而已,死了,有多少钱也没用。但是他不想席夜在这种关键时候惹麻烦,毕竟她现在还是整个江湖追击的凶手。
白面站起来,刚想要打个圆场,却听到自家那个不争气的阁主却在这时掉链子。
“好恶心,这混蛋大叔哪里来的啊?”
混蛋大叔这时正盛怒跳起来,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这一跳差点跳到房顶上去。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本官不敬!”混蛋大叔嚎着嗓子叫嚣,偏有显得娘声娘气,让人听着非常想挠耳朵。
而席夜也确实在挠,“官?这里的吏制这么开放,当官儿的居然可以这么正大光明的逛小倌儿,还和平头百姓强男人?”
这话听着像是在质疑朝庭命官的操守,可是你看她此时的表情就又会觉得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她只是在八卦,纯粹地想要探一些官场上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特别是还带点‘颜色’的。
“小姐,这是海帮镇朝庭盐运司最高盐官,唐大人。”紫卿十分善意地为她解答道。
“切,明明管盐的,干么要姓‘糖’啊,你卖萌给谁看啊?这副模样,你卖了也只会让人多吐两筐。”
白面,黑粉还有良小凉已经无力吐槽,就连紫卿都抚额了,他给她解释是为了让她了解状况,以免错得更多,可她不当一回事就算了,居然还嫌人家姓的不好?
这姑娘怎么回事啊?
于是,他又看向沙离,沙离这回好像终于被屋里的情况给吸引了,朝着那个唐姓盐官看一眼,又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却没有做停留,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席夜,但却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做,看样子倒像是要看戏。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是从古至今的名言,席夜也懂,但是这官儿让她有点太不爽,居然敢跟她来抢男人?你要是个女的吧,她还可以跟她玩两圈儿,可你一个混蛋中年大叔,凭什么跟她这个妙龄少女抢男人?好吧,就算她是妙龄腐女,也不行。
唐大人在这个海帮镇可说是只手遮天,这盐官听着好像不怎么威风,但掌管着全国最大盐产地盐都的盐官可不一般,这就等于掌握了全国大部分的有关盐的经济,中原国虽然不许私人制盐,但是如果经过国家允许,还是可以贩卖的,所以所有想从盐业捞些油水儿的商人,都峰窝似的巴结这位盐官儿。
这人啊,在官场久了,再白的,也得染成黑的,而本来就不怎么白,都不知道会染成啥色了。
“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拿下,明天斩首示众。”
瞧出来了吧,一个盐官,居然敢因为别人踹他一脚,讽刺他一句,就把好几个人不问罪名斩首示众,比天皇老子还牛X。
可是某个人的理解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席某人“蹭“的一下蹿了起来,掐着腰叫道,“砍头?你凭啥啊?凭老娘和你在君子楼抢男人?好啊,那你砍吧。”前一刻还挺愤,后一秒居然嘻嘻笑起来。
紫卿刚才本来还挺紧张的,可是看到席夜这么无所畏惧,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子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来他们是根本是没把这个盐官放在眼里了,看来也是他自己多想了,那个是什么人,会把这种酒囊饭袋放在眼里?和他在一起的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几个看起来不像是官兵,倒像是武林人物的人把他们围了起来,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子站到唐大人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唐大人皱起眉头,看了席夜等人一眼,看到他们脸上无惧色,特别是席夜,看样子还挺高兴,虽然桌上另外那两个一黑一白的男人脸色不怎么好看,但那样子也不是害怕,更别提那个一直笑,却不说话的少年了,他到现在唇角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居然正和身边的小倌儿聊天?
这让唐大人生气了,非常的生气,在这海帮镇,他可就等于是土皇帝,居然有人敢这么不把他让在眼里,于是在他男子耳边重重地点了下头,男子笑了笑,又看向席夜他们,那眼神仿佛就像是看将死之人似的,有点同情,却更像是深深的嘲弄。
男子的手轻轻拍了拍,就像是席夜以前看过的古装电视剧里招女舞者上台的架式似的。
两声掌响刚落,门外就无声地走进来一个人,一个腰挺直,脸如铁,剑如煞的人。
门口的男子一身铁灰,和他的剑一样的颜色,那把剑没有剑鞘,就那么光秃秃地背在主人的背后,而它的主人和一样,赤裸裸的杀气没有任何阻碍的就那么肆意地张扬释放着。
这种杀气,普通人早就受不了,可是这偏偏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有那么两个比较普通的,有一个因为太过聪明看出来,看出来自己这边的两大高手看起来并没有露出惧意,所以自己也就不害怕,另外一个根本就是感观神经麻痹,所谓的杀气根本直接就绕过她了。
白面和黑粉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他们在心里苦笑,十几二十几个普通江湖打手他们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加上一个可以和‘至魂崖’的五杀齐名的独行杀手‘’那就不一样了,何止不一样,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因为他们将他调查得很清楚,‘铁血漾花’他们不止一次亲眼看到,一把笨重到普通人光提着就费劲的,居然可以挽出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的剑花,而往往就在那让人眼花缭乱的一瞬间,人已经死在铁花之中。
如此僵硬的一个人居然可以使出那么灵活的剑,这就是物的两极吗?
白面黑粉苦于自家主子惹祸的本事,而惹祸的主子感观再迟钝,但眼睛还是长的,的气质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是杀手“四个大字,更别提他已经慢慢地把背后的剑拿了下来。
此时,她终于感觉到包间里的气氛变得有点不一样,视线朝着白面黑粉看过去,他们两个人朝着她笑,好像在说,“您这回玩大了“,她干笑两声,看向沙离,沙离却好像根本没发现屋里的情况,笑呵呵地贴着小倌儿的耳朵说些什么,可是小倌儿这会儿已经没办法笑得自然了,只能扯着唇硬笑。
良小凉小朋友这时早已经紧贴着黑粉坐着,那个曾经非礼于他的小倌儿,还有黑粉儿身边的,早就在不知何时被打发坐在一起,此时两人正紧挨着,紧张是理不知所措。
紫卿也很紧张,虽然知道那个人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前提是那个人愿意动手才行啊。
“呃……那个……沙离,紫卿啊,你们不要怕哈,本姑娘保护你们,嘿……嘿嘿……”好像总算有点感觉,自己貌似惹了什么不得了的祸,但她还是不解,不就是调侃了两句吗?
至于弄个这么可怕的大哥来吓人吗?
她抖着唇看向,没看她,居然在看沙离,深海冰封一般的黑色瞳孔里好像只有沙离的影子,看得那叫一个专注认真啊,都快让人以为他对沙离一见钟情了。
沙离好像没感觉到,继续喝自己的酒,聊自己的天,整个房间里好像只有他最自在,就连那个年轻男子和唐大盐官都觉得呼吸不顺畅了,最后唐大人忍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还不动手?”
不动,年轻男子被唐大人喊得惊醒了过来,他朝着看去,声音也显得几分颤抖,“把这些人都干掉,痛快点。”
动了一下,白面黑粉也在这时暗运真气,一场恶斗即将开始——
可是就在这个被杀笼罩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房间里刚裂开一条小缝之时,一道银光就从缝隙中一穿而过,伴随着银光而来的是个娇脆的声音,“蒋厉宏,你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