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识
穿越之怯胆江湖(忘心离情)
楔子
她,卫青青,堂堂全国电子企业龙头华云企业总裁的“千金”之一,但是,可别认为她真的是千金,人家卫总的千金可多的是,她也不过是人家一醉后的产物,所以她同别的普通女孩一样,要努力学习,将来要努力工作,并且同时还要防着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谋她与她妈妈的小命,这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她那个名义上的“老爸”的老婆太多,儿女太多,多一个人,产财当然就少分一份,而最不得宠的她与老妈就成这群虎狼的众矢之的。
从小,她就学会了,怎么离那群人远一点,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与老妈的小命保住,当然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性格不是先天的,是后天养成的。
然而,她防了十八年,小命还好无忧,却在走在大街上,平白无故的被大冬天里的一记闷雷给劈个正着,当时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好人没好报!
卫青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某人强大的吸力猛抽着,身体麻木的只能跟着吸力而动,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苹果遭受地心引力一般,实惠惠的落地,顿时感觉到臀部开了八瓣花。
唔——还能感觉到疼,难道她没死?
脑中闪过这个令人兴奋的问题,卫青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吓!这么多人?只见自己坐在地上,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况且这些人的打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听我们讲话?”一个大胡子,抓着她的衣领一下子将她提了起来,这时她感觉自己是一只小鸡崽。
“看她奇装异服的,定不是中原人,想是南荒蛮派,派来的细作吧!”一个看起来貌似太监的“娘男”掐着兰花指指着卫青青的鼻子娘道。
“我们中原武林与南荒蛮派百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要突然要派人来中原?没有理由啊?”这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卫青青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呜——终于有个说公道话的人了,可是——
老者接着道:“她有可能是怜月宫的人,一定是水怜月得到了我们聚集到一起来商讨对付怜月宫的消息,特地派人来打听情况!”
听到这,卫青青满头黑线,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说她穿着奇装异服,她还没说他们穿得奇怪呢,像个古人似的!
看来不解释是不行的了,刚要张嘴,就听道抓着她的大胡子说道:“不管她是谁,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不能让她活着。”说着抬起大手,做要一掌劈死她的手势。
“且慢!”在卫青青以为自己倒霉的被雷劈完又要被人劈时,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阻拦了大胡子欲劈下的掌。
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白眉白须的老和尚走上前来,双手合拾,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然后说道:“施主请手下留情,看这姑娘虽然服装奇特,但看她眉目清秀,目露纯善之光,并不是大奸之人,且由老纳慢慢问来,不要枉杀好人。”
听到这些,卫青青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佛主啊,您真是佛主啊!不过,她当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干脆直接装聋哑。
那个大胡子粗鲁的将她往地下一扔,臀部又开了两瓣花,双眼擒着泪花抚着倒霉的臀部,此时才看清这一群人,这时这些人都退到了两边,站她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貌似大堂的地方,所有人都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面,这里没有太多的摆设,只是在大堂的中间挂了一副大大的禅字。
这个大堂里一共坐了差不多二十多人,有十二三个和尚坐在后排,右边第一个坐的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老者,他的旁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尼姑,老尼姑旁边依次坐着大胡子,大胡子旁边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从开始他就在笑,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看了那么多家人的可恶嘴脸,卫青青可以肯定,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鸟。而在不是好鸟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长得不错,可是那一脸的阴云密布就可以让人望而怯步了。
再看左边,首位是一个长须道人,一身灰的道袍衣摆飘然的铺地在上,白色的拂尘背于肩后,对于刚才的这一些他似首置身事外,飘然出尘。而他的旁边同样是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长相也还可以,而且那粗犷的面容给了人一种英雄感,而看他的眼神,温和稳重,应该是个好人,再看坐在他下首的那个年轻男子可就未必了,一身白衣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副自命花心样子,看他那一副“娘”相就让人作恶,而且一看就是个坏蛋,应该是看到女人就会发春,连她这种中等之姿都让他流口水了。切——
坏蛋旁边是一个更年轻的大男孩,看着挺可爱的,而大男孩旁边是个一脸市市侩样的中年胖男人,啊,这胖男人身边的这位到底是男是女啊?刚才的那位坏蛋性别至少还分得清,而这位看来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刚才那个兰花指就是他的。
对于这里所有的一切事物与人,她全是陌生了,所以她只能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直至——
“姑娘,这里是少林寺众僧的作早课的地方!”老和尚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蹲下来,将她扶起身,然后解释道。
“啊——啊——”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聋哑人,卫青青随手随便的比划着,嘴巴一边啊啊乱叫,一脸的害怕表情,像是根本没有听懂老和尚说什么。
“可怜的姑娘,竟然听不到,也不能言语!”老和尚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我佛慈悲”的表情,卫青青看得出自己这条小命看来是保住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弄清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都穿着古装的衣服,说是拍戏嘛,根本看不到一个剧组人员,或是一台摄像机。想问嘛,现在又不敢问。
“空镜大师,您不能被她骗了,看她明明是个正常人,她只是想脱罪而已!”刚才的大胡子又站了出来,指着卫青青,虎虎瞪得圆圆的盯着她。
“江施主,此言差矣,这姑娘从开始就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这说明她听不到咱们说什么,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辩驳之语,这又说明她根本无法开口,她若是可以开口说话,刚才在你要杀她之时,早已开口,或是还手了!”老和尚依旧双手拾面对着那个大胡子,虽然他口气平顺,可是他说的每个字都是铿锵有力。
大胡子瞬间没有动静,其它人也都开始默默的点头表示同意,此时在卫青青眼中这个空镜大师俨然已是佛主再世了。
小命保住了,少林寺从不收女子,虽然空镜大师慈悲,但还是无法收留她,最后让人给了她些银子,让小沙弥送她下山了,到了山下,小沙弥走了,面对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卫青青终于有了一个觉悟,她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而且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卫青青走在山下的小镇上,用青石板铺的街道平坦而宽敞,街上两边各是一排店铺,每家门前都挂着各自的招牌,街上也摆着些小摊,人群熙熙攘攘,看来这个小镇还很繁荣呢。
只是走在这街让,卫青青突然发现自己的回头率一下子竟然增加了许多。每个人在路过她时都会回头瞧几眼,不过那眼神——。
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满头的问号,她赶紧低下头看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真的与其它人不同,米色短筒的雪地靴,牛仔的铅笔裤,外加一件淡黄色羽绒服,别说样式与人家大相径庭,就连季节也反了啊,看别人的穿着与路边的一些花草,这季节明明是春末夏初嘛。
想到这里,她终于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一身是汗,看来得弄件衣服来穿了。顶着满头的汗,卫青青走在小镇的街上,在一间间店铺的招牌上寻找着有关卖衣服的字样,太阳越升越高,现升至天空正中,卫青青早已脱去身上的羽绒服,只着了一件薄毛衫,可还是热得受不了,而鞋子里的汗都要把她的脚给泡烂了,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这雪地靴这么的“暖和”呢?
眼看已经快要热得中暑了,一个门口挂着“成衣店”牌子的店铺映入眼帘,卫青青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在沙漠中遇到了水源,箭一般的速度冲进了成衣店。
“老板,我要买衣服!”喘着粗重的气息,双手拍在柜台之上,已经被晒得通红的小脸期盼的看着成衣店的老板。
看着她的奇特服装与狼狈的模样,成衣店老板稍稍愣了一下,但本着生意人的习惯,老板还是微笑的说道:“请问姑娘要买什么样式的呢?”
“随便啦,能穿就好!老板可不可以给我杯水喝啊?”伸手随便的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对着老板说道。
“哦,可以可以!小三子,给这位姑娘倒杯水!”老板小伙计去倒了杯水,他回过身去从挂在柜台后面的一排衣服中取出了一件,送到卫青青面前。
“姑娘,看这件纱裙如何?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与颜色了!”
喝了小伙计送来的水,卫青青的脸色与精神好多了,也有心情看看衣服的样子,这是一件淡黄色的纱质衣裙,袖边与领边还镶着类似于蕾丝的花边,腰带是比衣服稍深一下的黄绿色,这件衣服看起来很适合这个季节呢。
“好吧,就这件!”对于衣服她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合身就好。
“谢谢姑娘,这件衣服是200文银!”老板将衣服交到卫青青手上,脸上的笑容是标准的生意人笑容。
“200文银?”卫青青愣了一下,老板却以为她嫌贵了:“姑娘,这件衣服可是今天的新款啊,绝对值这个价钱!”
“呃,我先试一下可以吗?”卫青青表情尴尬的冲老板笑笑,伸手摸了摸了怀里刚才那个小沙弥给她的钱袋,心底颇没底,第一她不知道200文银到底是多钱,她的钱够不够,第二就是,看老板的表情好像这衣服在这里算是时髦的新贵货,她现在在这里人生地熟,要这么浪费吗?
女人就是这样,当一件好看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么就再也舍不得脱下了,就像此时的卫青青,尽管觉得这时不应该花费太多,但看到镜中淡黄可人的自己,怎么也舍不得脱下了,硬是缠着老板,以150文买了下来,原来那和尚老师父这么的大方,竟然给了她整整二十两银子,稍稍像老板打听了一下这时的物价,估计够她用一阵子的了。
她打听到了这里的时间是明朝,现在到底是哪个皇帝,她也不是很不清楚,至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了,这已经不错。
穿上了新衣的卫青青,长发仍然随意的扎着马尾,虽然依旧清秀可人,可是尚可清秀的样貌可没有奇装异服来的吸引人,这时的她已成了一个普通的姑娘。
街上的人依然来来去去,没有人再记得她就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女子,不过没人记得,不代表全部忘了,就在卫青青掏钱给成衣店老板时,她忘了钱不够白的这句古训,一直站在成衣店不远处的一个小痞子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当卫青青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正准备吃点东西时,一个人横冲直撞的撞上了她的身体,当她刚才骂人时,那人却像是赶着投胎一般跑了。
什么叫做衰,她卫青青此时就是最佳的写照了,无故被雷劈得穿越了,穿越了又差点被人给劈了,小命好不容易保住了,钱又被偷了,钱没了,让她在这无亲无故且对女性极不公平的古代怎么活啊?
“啊——老天爷,你太欺负人了!”郁闷至极,卫青青站在大街正中,右手指着天空,一阵狂吼,惹来无数目光的侧目。
面对众人像看疯子一样的目光,卫青青收回自己的右手,咬牙切齿地自言道:“家里那么多白眼狼想害死本小姐都不成,我就不信本小姐在这小小的明朝活不下去!”
决心即下,眼下就是要解决自己的肚子问题,好吧,别人偷她的,那么就别怪她当小人,虽然长这么大没偷过东西,但是凡事总有第一次,哼——现在开始寻找目标。
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做坏人的料,生平第一次偷东西,而且还专挑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可却被人家给抓个现形,这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这还是一个特难缠的主。这古代的小孩都这么的早熟吗?
“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家里有没有亲人!”小男孩的小手如钢钳一般紧紧抓着卫青青的手腕,真如一个警察在盘查小偷呢。
“我说,我说,你轻点,你轻点啊!”卫青青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抓断了,哀嚎着试图从小男孩的手中挣脱出来。
“说!”小男孩一脸不符合年纪的淡漠,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一些。
“啊,痛!我叫卫青青,今年十八岁,我——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卫青青痛得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感觉被小男孩抓在手里的手腕马上就要断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想到这,眼泪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可这并不能让小男孩同情她。
“你没骗我?”力道又加重。
显然小男孩没有把力道拿捏好,又因某人饿得过了头,这力道一加,干脆一晕了事。看着躺在地上的卫青青,小男孩的脸上蹙不宜年纪的眉。
他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一个小偷,还是一个笨偷,笨偷也就算了,可又这么的不经吓,竟然晕倒了,而当他看到卫青青手腕上那道青黑色的一圈时,他脸上竟闪过一丝丝不忍,然后只见他弯下腰,一脸不耐的扶起她,艰难的往他刚才出来的客栈里走去。
卫青青感觉自己似乎睡了一觉,醒来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她看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房间的床上,看这房间内只有一张小床,与一张桌子,再就是一个简易的衣柜,然后再没有其它,她用手支着床欲下床来,突然感觉到手腕处一阵疼痛,接着她想起来那个小男生。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那个小男孩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一看到这个小男孩,卫青青立刻退到了床的最里面,这个小东西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小男孩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床上,先对着卫青青摆一个很酷的表情,然后说道:“晕的时候肚子叫得跟打雷一样响,醒的时候叫声比打雷还响!先吃东西吧!”
“给我东西吃?没毒的吧?”卫青青抱着双腿缩在床角,一脸怀疑的看着小男孩。
“你爱吃不吃,我拿去喂狗!”说做就做,小男孩转身拿着桌上的食物就要离开。
“等一下!”听说有吃的,卫青青暂且忘了刚才小男生的凶样,肚子实在是民生的大问题,不解决没法思考!
对于卫青青来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骨气,什么人格,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当小男孩在她一边吃,一边鄙视她时,她就当他是空气,
“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对于她的无视,小男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抢下她手中的饭碗,喊道。
“喂,我还没吃完呢!”她伸手欲抢回小男孩手中的饭碗,可小男孩就是不给她,只见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来,放到桌上,说道:“你把这个签了,我就让你吃饭!”
“这是什么?”卫青青拿起那张纸来,然后清清楚楚看到了三个大字写纸的正上方“卖身契”!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将卖身契往桌上一拍!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小男孩的脸一昂,一脸的淡漠,接着说道:“不过你还有两条路过走,一就是送你去官府,再就是我扭断你的两支手,这三条路你任远吧!”
“小子,你称火打劫啊?”卫青青拍案而起,对于这小子过分的要求,她可没法接受。
“看来你是想选择后面的两路了!”小男孩不为她的怒火所影响,一双小手开始互握的咯吱做响,看来他是想直接将她的手弄断了。
看小男孩不像是开玩笑,向来识时务的卫青青当然不会硬碰硬,马上涎着脸笑开来,一支搭在了小男孩的肩上,说道:“弟弟啊,你说,你让姐姐卖身能干什么呢,姐姐长得不漂亮,到女肆也卖不了好价钱的!”
小男孩嫌恶的将自己的小肩旁自卫青青的手下解救出来,然后说道:“切,把你卖到女肆,估计我还得给老板娘钱呢,你只要卖身给我家公子,每天侍候我家公子起居就可以了!”小男生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继续又说道:“不过,你可别再长第三支手,我家公子可没我这么好心,他会当场折断你的手!”
吓!小男孩威胁的表情与语气,着实让卫青青吓了一跳,这位公子的形象马上在她脑中有了一个大概影子。
廋骨嶙峋,目光阴鸷无神,精神极其有问题!啊——整个一个精神病!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喂,你在想什么啊?这个你到底要不要签啊?”小男孩看着一脸惊恐的卫青青,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而且迟迟不肯签卖身契,他干脆直接将卖身契送到她的面前。
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这样也不错,可是要卖身契,这就有点——
“那个弟弟啊,姐姐同意侍候你家公子,可是可不可以不签这个啊?”她一边说一边欲拿回小男孩手中的卖身契。
可小男孩可没她想的那么笨,一下子躲过她伸过了的爪子,然后不屑道:“你想都别想,要么签字,要么断手,或上官府,你自己选!”
天啊,这古时候的孩子怎么比现代的孩子还要精明啊,才这么大一丁点就已经这样了,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不过,她卫青青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行,那么工钱怎么算?”只要可以赚钱,她赎身总可以吧。
“工钱是一天三顿饭,与给你加适宜的衣服,不能讨价还价,不然断手,送官!”小男孩似乎抓住了她的弱点,一句话就把她准备的一堆谈判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卫青青突然觉得自己是龙卧浅滩了,竟然被这个死小鬼吃得死死的,他似乎知道她无路可走,而且胆小怕痛,竟拿送官,断手来威胁她,最可耻的是她竟然接受了他的威胁,签下了那张另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不平等条约!
“喂,小靖,你为什么偏偏要我当你家公子的丫环,你不怕我是坏人吗?”签下了卖身契,卫青青开始捉摸这小子的意图了。
“我家公子不喜欢麻烦,所以他的要求就是丫环必须不能有家人,最好就是了然一身的,这一点你合格,而且我为什么要怕你这么笨的坏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呢,我家公子那么聪明,你连我都骗不了,你能拿他怎么样?”叫小靖的小男孩一脸鄙夷的看着卫青青,某人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假笑道:“是哦,你家公子超无敌的!”
接着,小靖又冒出一句另她喷血的话!
“最重要的,你不用钱,我可以给公子省很多花费!”
“小靖,你——”某人忍无要忍,一下跳了起来,准备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结果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就像没看到她那要把头发都要烧着的怒火,站起身来,走至门口,然后转身凉凉的说道:“跟我去见公子!”
小靖所说的公子就在刚才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的右边,卫青青跟在小靖的身后,站在门口,只听小靖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道:“公子,我把人带来了!”
“进来吧!”里边传出一声淡得毫无色彩情绪的声音,光听声音,卫青青就感觉里面不是个好侍候的主!
听到回应,小靖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卫青青也被他拉了进去,这房间比他们之间呆的那间稍稍大了些,靠窗边的地方放了两盆文竹,而桌子后面有一扇屏风,想必后面是床吧。
这时一个男子的背影展现在卫青青眼前,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淡青的衣袍将他的身躯彰显得有丝仙气,这时男子慢慢的转过身来,卫青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她看见一个完美的侧脸这时展现在她的眼前,接着她便被眼前的“景致“迷去了心智。
明明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要长着这么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呢?明明是一个男人皮肤没事长得那么滑嫩干什么,再看那线条优美的鼻梁,简直是神作,而那张不点而朱的薄唇让她一个具有矜持“美德”的女子都想一亲芳泽,尤其那双碧蓝的双眸,干脆直接将她的七魂八魄给收了去。
“喂,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小靖在一旁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这才将她从“美色”中醒过来。
“这个就是你家的公子?”极品,极品啊!卫青青对着小靖说话,可眼光却没有一刻离开男子的身上。
她的花痴样,又得来了小靖一记鄙夷的扫视,然后他站到了男子身前说道:“公子,小靖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你要求那样的,今天刚好出门时碰到了她,她的身世刚好符合公子的要求,公子您就先将就着吧,小靖找到老爷爷就回来继续侍候您!”
将就?小靖的话可惹得某人不满了,尤其是在帅哥面前,她叉着腰,一支手指着小靖,成茶壶状,说道:“我说小子,你怎么说话的?”
“哼!”白了他一眼,小靖又转过身,对着男子说道:“公子,她虽然符合您的要求,可是手脚有可能不利索,您要防着点,要不是着急,小靖绝对不对替您找这样的人侍候的。”
“哎,你——”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某人实在无法忍受别人在帅哥面前这样来抵毁自己,所以她决定自己跟今后的老板谈谈。
“呵呵,老板,你好,我叫卫青青,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手下了!”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准备握手,然而对方却只是用他那双冰蓝冰蓝的双眸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又重新开始看着他手里的书。
面对自己被晒在半空的手,卫青青尴尬的收回,顺便接收到了小靖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从小到大的她,白眼可受多了,这点小打击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再接再厉,站到男子身旁:“老板,你的身服脏了哦,我帮你擦擦!”伸出手欲往男子落了一小丝灰尖的肩上搭去,可她的手还未粘到他的衣襟,她顿时感觉自己飞了出去,小靖的叫声随之而起。
后背实惠惠的撞在了墙上,钻心的疼痛得她连叫都叫不出,只能坐在地上,无声的龇牙咧嘴。
此时的小靖还是非常具有同情心的,他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说道:“公子不喜欢陌生人接近,否则——你这样还算是轻的呢!”
“他这简直叫做混蛋,这买卖老娘不干了!”疼痛终于减轻了不少,声音也找了回来,面对刚才的不人道待遇,她卫青青可不会逆来顺受,什么帅哥,什么美男,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跟着这样的人,她的小命,迟早得归西。
“恐怕这由不得你吧!”小靖将那张卖身契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坏笑。
“你——”气愤的某人想站起身来,表达一下自己强烈的不满,却因后背的疼痛复又坐了回去。
小靖不去理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袱,他往肩上一背,然后对她说道:“公子除了不喜欢别人太过接近外,他还只喜欢喝热茶,不热不喝,而且他喜欢干净,他所住的地方不能有一丝灰尘,他只吃素食,从不吃荤,你要记得,不然下次你再做错事的后果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小靖如数家珍一一将公子的习惯说于卫青青听,然后他转过身欲走向公子,突然卫青青又叫住了他,小声问道:“他要什么名字啊?”
“公子叫时夜空,江湖人称号叫做‘冷扁鹊’”这一次小靖倒是很合作,直接将答案告诉了她,然后他走向时夜空,向他跪别,时夜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便又回到了书上。
正文 第二章 相处
卫青青尤记得小靖临走之时的叮嘱:不要被公子的美色迷惑,更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这是他的原话,不过卫青青认为,就算是他不告诉她,她也不会对这个混蛋再有想法。那随有一掌已给她足够的教训,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夕阳的余辉像金子一样洒向了大地,照在了这条比笔直的大路上,这是一条通往岳州城的官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络绎不绝,都是想赶着天黑之前进岳州城,卫青青与进夜空的马车也在其中,但二人似乎并不急,任由着马车“嘀嗒”、“嘀嗒”慢悠的走着,一个坐在车里看书,一个坐在马夫旁边看夕阳。
“马叔,那些人干什么走的那么急?”看着一辆辆超过他们的马车,看那车夫鞭笞着马的频率,似乎都很着急,卫青青不明,转过头来,问旁边的车夫。
“呵呵,姑娘是第一次出门吧?这天快要黑了,前边就是岳州城,人们都是想赶在城门关之前进城的,不然就要露宿野外了!”车夫马叔,一边为她解释,一边也开始驾马,加快速度了。
夕阳渐渐淹没在天边,火烧云也在慢慢的淡去,官道上的马车也不了,几乎只剩他们这一辆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终于,卫青青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城门楼,上面赫然写着“岳州城”三个大字。
“马叔,为什么开始时不驾快点,非要人家快要关城门时咱们才赶啊?”赶在关城门的最后一步,马车进城了,但卫青青不明白马叔为什么非要赶在这节骨眼上呢?
“姑娘你刚来不知道,公子不喜欢人多,如果我们同其它人一起进场面,势必会有所拥挤,所以我们才要赶最后进城!”进了城,马叔不再赶马,只是让马儿自己在街在溜达,以便他们寻找适合的客栈歇脚。
当找到客栈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刚刚还朦胧的岳州城一下子就被黑暗笼罩了下来,可是不一会儿,整个岳州城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卫青青他们所处的这家客栈的不远处亮起了各式各样的灯,那里的人群一下子也多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夜空已经走进客栈内,而马叔正准备随小二安置马车时,卫青青看着不远处的热闹问道。
“姑娘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夜吗?今天可是年轻男女的大日子哦,指不定就会有好姻缘从天而降呢!”小二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脸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七夕?恋人节?”卫青青想起了以前过七月初七时的情景,十七岁那年第一次过恋人节,结果却被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那天把男朋友给抢走了,虽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记得那时自己还是气得不轻呢。
依依不舍的朝着热闹的人群看了一会儿,虽然很想看看古时候的恋人节怎么过,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人身自由啊!
进了客栈,时夜空要了一间偏僻的房间,进去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当饭菜做好后,小二交给了卫青青,她端饭菜,走到了他的门前,由于空不出手,她也没有敲门,直接就用脚踹门走了进去。
“老板,开饭喽!”卫青青嚷嚷着走时了房间,可是她却没有看到人,空空的房间内,她只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水声,很快就没了声音。
“咦?人呢?”卫青青将手里的饭菜放到了桌上,朝着刚才发出水声的方向而去,左转之后她看到的是一扇屏风,强烈好奇心的趋使下,卫青青慢慢的向屏风后走去。
走过屏风,不等她看清什么,脸上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然后就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水溅得如一只落汤鸡般狼狈。
所谓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卫青青总算可以体会这种无耐了,面对着出水芙蓉般的美男,她无心欣赏,更不敢欣赏。他那双碧蓝的双眸只是淡淡的盯着她,没有生气,没有发火,只有那种另人窒息的冷淡。
“不好意思,老板,我不故意看你洗澡,我只是,我只是——”虽然不敢看,可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美图,仍然让她情不自禁的将余光飘了过去。
“水凉了,叫小二再送一桶热水,而你,明早之前别再出现!”时夜空不理她那种想色却又不也色的窘样,披着外袍,走过她时,淡淡的说道。
“啊?”卫青青愣在那里,双眼瞪得圆圆的,发出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这可是两天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耶!
发了半晌的愣,卫青青终于反应过来,她慌忙走到时夜空身边,点头哈腰笑道:“老板,你等着,我马上让小二送来。”说着她风一般跑出了房间,看着她出去后,时夜空淡漠的蓝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为的是自己的未来,小靖说找人照顾他,可是他到底找的是一个什么笨蛋啊!
既然老板不让她再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她是不是算是放了一会儿的假,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去看看七夕的热闹?
越想就越按捺不住,干脆她直接看热闹去,可是刚走到客栈门口就遇到马叔,他拦下她说道:“姑娘,小靖说你不能离开公子半步!”
“马叔,他是怕我跑吧?”卫青青双后抱拳,迈着八字步,看马叔那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放心啦,我的卖身契还在你家公子那里,往哪跑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她指客栈门口不远处的热闹人群。
“这——我这么大年纪了!”对于那只有年轻人才会去的地方,马叔显得很为难。
“哎呀,没什么啦,最美不过夕阳红嘛,指不定在那里你还会找到个不错的老伴呢!”看着马叔的窘样,卫青青故意的挤眉弄眼的调笑他。
“你这姑娘,怎么——”马叔还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女子,说起男女之事,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呢。
“那你不去,我去了哦!”说着,也不管马叔到底要不要去,她风一般冲着那七夕的快乐而去了!
各式各样的灯摆放在街道的两旁,虽然这不是元宵灯会,可是这些灯的制作都相当的精巧,样式新颖,尤其是那盏嫦娥奔月灯,做工简直绝了,就是现代工艺做不出那样的效果。
欣赏过灯后,卫青青将目光放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其中不乏俊男美女,而街道两旁那些卖精致小东西的小摊更是围着一些少女们,看来从古至今女人的喜好都没有变。
穿梭在人群中,对于卫青青这个现代人来讲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奇,突然前方不远处的喧闹的人群吸引了她的目光,瞅准目标,直奔人群而去。
一直对身材不满意的卫青青,此时却对自己不足160的瘦小身材相当的庆幸,左钻右钻几下子就串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人群中围着的是一展混蛋织女鹊桥相会灯,上面挂满了灯谜,而在灯下站着一个男子,蓝色的衣袍罩着他颀长挺拔的身材,手里拿着一支碧绿色的玉箫,一头的长发束在脑后,光看侧面就知这又中是美男一枚。
而蓝衣男子的对面站了一个女子,杏目顾盼风情尽显,一身淡粉色纱衣将其婀娜的身段映称得诱人至极。
只见男子身子动了动,头抬起,玉箫指向空中的半月,道:“月当空,繁星连成河,何处寄相思!”
女子随着他将目光移向半空,然后看向他,诱人的唇轻轻动了一下,轻妙的声音随之而出:“心相印,雁鹊已成桥,处处即相思!”
女子语毕,男子毫有吝啬于掌声,周围的人也都送以称赞的掌声,接着卫青青就听到她旁边的人说道:“真是一对佳偶啊,郎才女貌!”
然后马上有人回应道:“这倒是,可那严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江湖浪子,别说这艳娇姑娘只是一介青楼女子,就是天香国色恐怕也抓不住这严公子的心啊!”
“那可未必!感情这事啊,谁说的准呢,你不知道,这严公子在这岳州城呆了近两个月,就是为了这艳娇姑娘呢!”先前说话的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可是相当的肯定。
“哎——你这话——”一阵群起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接着人群便向炸开了锅一样,四散而去,面对突然的变动卫青青有些措手不及,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讨论热点八卦的人怎么一下子都像疯了似的。
还没摸清状况的卫青青傻愣着看着退到离他几十米的地方人群,其中有人不断的向她挥手,似乎是让她赶紧过去,然而当她想顺着招手的人群走过去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回过头看,刚才还美轮美奂的鹊桥相会灯上的那架“桥”直直的就向她压了过来,眼前那用铁架做的桥已近在眼前,卫青青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捞,接着就腾空而起,她感觉自己在半空中眼冒金星的转了两个圈,然后脚慢慢的踩到了地面。
周边群人由刚才的惊呼一下子变成了松气的声音,感觉到了脚下的实在,卫青青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是一张微笑的脸,虽然这笑容有些轻俘,可是却不令人讨厌。
“姑娘,可好?”男子轻轻的放开了手,卫青青得以自由活动。
在原地晃荡了几下后,她站稳了脚步,对男子说道:“谢谢你哦,不然小命真没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后会有期!”学着古人一抱拳,冲着向她走过来的马叔跑了过去,越过男子,匆忙离开了。
男子看着卫青青匆忙离开的身影,轻声笑了一下,原以为又会是一套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这事情他早已经习惯,早就将解决的方法想好,可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也好,这样省了他许多麻烦,呵呵——男子轻轻一笑,右手一抬将玉箫末放在左掌心,潇洒的转身,两人背对背离开,结束了这一场的相遇,而下一次的相遇即将来临!
七夕的第二天卫青青便跟着时夜空离开了岳州城,这一路,他们走走停停,虽然卫青青问了N次去哪里,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马叔说他不知道,只听公子吩咐,问时夜空吧,人家干脆只用那冰蓝的眸子盯她半晌,然后该干啥干啥去!
不过,虽然他们不告诉她,但她也看得出来,他们是有目的地的,至于到哪里——好吧,就如马叔所说的,她一个小丫头就别管了。
说起这一路,卫青青不得不说这时夜空,他实在是个难的主,这当他的丫头好到一个月了,他同她说的话还不到十句呢,除了让她做事外,他从不会跟她有一句额外的对话。
你说这人孤僻也用不着孤僻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坐在马车的车辕,卫青青用力的瞪了一眼车帘,狠狠的将里面的人暗骂了一顿,然后看着天空正中的大太阳,转头问马叔道:“马叔,什么时候可以休息,都中午了!”肚子好饿!
“青丫头,你进去问下公子!”马叔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说道。
“马叔,你这是为难人耶,我问他,他会理我才怪!”卫青青冲着马叔做了个鬼脸后,还是钻进了车内,她清楚,时夜空不发话休息,马叔绝对不会停车的,所以明知道会碰着一面大铁墙,但她还是要试试。
钻进马车里,时夜空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是多次的经验告诉她,他是在假睡,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道:“老板,到午间,我们要休息吗?”
过了一会儿,时夜空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做了第三次的纠正:“别叫我老板!”
一滴汗珠自卫青青额角滑落:“呃——知道了,老——公子!”她就不明白了,他干么总在这个称呼上较真儿。
“我们到底要不要休息?”肚子真的好饿,好想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天知道他们早上早早就出发了,根本来不用吃早饭的,她就纳闷了,他是铁打的吗?都不会饿的。
“让马叔找地方!”时夜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卫青青兴奋的如同得到了圣旨,马上串出车外,对着马叔大叫道:“马叔,快找地方休息,吃饭,老——呃——不公子说的!”
听到她的话,马叔也加快了马的速度,可能他也是饿了吧,很快的,一个小镇远远的映入了眼帘,不一会儿,他们已在小镇的街上了。
这个小镇实在是不大,全镇只有一条街道,可是这镇上的人却是相当的多,不过看起来全是路过的,这小镇上最多的商家就是酒楼,饭馆,客栈,高中低档,一应俱全。
马叔的马车停在了一家看似很高档的酒楼前停了下来,这时马上就有一个小二迎上来,接手了马叔手中的马车,时夜空这时也从马车下来,不发一语,由着另一个小二带着进了酒楼内,卫青青紧跟着他也走了进去,而马叔随着那个牵马的小二走了!
这家酒楼的装潢实在没话说,豪华得堪称五星级,客人几乎满堂彩。时夜空要了唯一一间的高级雅间,要了几样精致的素菜,早已经饿得天昏地暗的卫青青看着,眼睛直放光,可是却不敢下筷,因为她的老板还未动。
记得第一次吃饭时,菜上来后,她就以最快的速度将爱吃的菜一卷而空,而她的老板却一筷未动,愣是将这一桌饭菜给撤了下去,重新要了一份,当时她就发火了,这明摆着在欺负人嘛,可是当那双冰蓝的冷眸死死的盯了她一分钟后,她就败下阵来,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掌她还余悸未消呢。
从那以后,她学乖了,每次都是她与马叔一起吃,其实这样也好,这样可以吃肉也可以吃得自在些,可是今天她真的好饿,而且马叔到现在还没进来,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坐下,吃饭!”奇迹般的,时夜空主动对她说话了,并且将其中的一盘菜推了出来,原来那是一盘红烧狮子头,刚才她还没注意呢。
咦?他怎么要肉类的菜?这可是在他的餐桌上从未出现过的菜目啊。卫青青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菜,又有些惊吓的看着时夜空,对于他反常的表现有些不敢接受。
“天叔,有事。客栈说再没有位置!”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傻愣愣的样子,时夜空以最简单的方法解释清楚。
“哦,明白!”当下兴奋的坐了下去,抓起筷子便夹下一大块狮子头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有别于她的饿死鬼投胎的吃法,时夜空一向是细嚼慢咽的,对她的问题,他没有作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吃饭了。
其实没有刻意去记着,只是习惯,她每天中午,或是晚上吃饭时都会要这道菜,除了他们偶尔露宿野之时。所以当马叔不在,而客栈又没有别的位置时,他很自然的替她点了这道菜。
卫青青也不去深究这没有意义的问题,反正她可以吃饱喝足了,管他什么原因呢。
她吃的很快,他吃得很慢,当她将整整一盘红烧狮子头吃个底朝天时,他却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很自然的,她就开始在雅间里走来走去,当是饭后消化。
这雅间的窗户靠的是一面湖泊,卫青青走到窗边,马上被那潋滟的湖波吸引的眼光,阳光直直的照在了湖面上,微风吹过,发着亮光的湖波随风荡漾,湖面上几艘小船在上面随波而流,湖边的一排杨柳如仙女一般舞动着柳枝,曼妙飞扬。
然而如诗如画的美景却被一群不该出现的人给破坏掉了,湖边上突然多出了许多人,看他们似乎是在打架,阳光下挥舞的刀刀剑剑晃得人眼睛直痛,没了欣赏美景兴致,但有热闹看也不错,反正是隔山观虎斗,隔着一面湖呢,怎么也关不着她的关系,就当是看武打片好了。
何为飞来横祸,卫青青现在明白了,看那庞然大物的身体以光一般的速度由对岸直飞向她所靠的窗前,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古代人所谓的武功可以神到这种地步,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根本是已经处于傻眼状态。
还好,最后一刻她躲开了,不过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动过?而且自己刚刚是飘离窗边的。回过头来,看到时夜空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间。
“呃——谢谢公子!咱们还是快闪吧!一会儿,对岸那些人就会过来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可不想再看热闹了,容易喷身上血啊。
“饭没吃完,马叔回来会找不到!”时夜空不知什么时候将桌子挪到了墙边,说着他又重新坐下,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看着他,卫青青顿觉无语,但她还是不放弃劝他离开这块将成为火并场的房间。
“喂,你没看到吗?江湖大火并耶,他们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咱们也可能被波及的!”她一把抢下他手里的筷子,可却在准备把筷子扔出去的手隔在了半空中,然后陪着笑,又将筷子放回了他的手里,笑道:“呃——您吃,使劲吃!”吃撑死你!心里暗暗的咬牙切齿的想。
两人在讨论着要不要离开的问题,刚刚飞进来的庞然大物被晾在了一边,此时正靠在墙角痛苦的叹息着,渴望着有人关注自己一下呢,可两人偏偏就当他是空气,一个生着闷气,一个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果如卫青青所料,对岸的那群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他们这间房间,而且竟然有多张她熟悉的面孔,看到这些脸她连忙躲到了时夜空的身后。
这群人一点没有自己是闯入别人房间的觉悟,旁若无人的闯了进来,连句不好意思都没说,就直奔刚才“飞”时来的庞然大物走了过去。
不过大部分人这样,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这时其中一人走向他们,站到了时夜空的对面,双手抱拳,微施一礼道:“打扰公子用餐,修某在这替大家赔礼了。”此人名修令彦,乃武林三大庄的修家庄庄主。
时夜空未抬头,还是慢慢的吃着饭,而面对这样礼貌的人对人家置之不理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卫青青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故意将头压得很低,说道:“没事,你们快扶着朋友快走吧,我家公子喜欢安静!”
修令彦看着眼前恨不得将头低到胸腔里的女子,似乎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他身边又走过来一人,他就是那日被卫青青认为是坏蛋的男子,是三大主之一震风山庄庄主谢豪,只见他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的卫青青,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你不是那个聋哑女子吗?”
乍一听自己被认出来了,卫青青直觉的抬起头反驳道:“我不是!”
她这一抬头一大叫,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她,几张她似曾见过的面孔都相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丫头那日果然在说谎!”说话的是那天非要杀了她的大胡子。
此人名江虎天,乃空洞派掌门大弟子,江湖人称“怒阎王”只因他脾气火爆,武功也算可以,惹到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得名。
此时他看到了卫青青就像是看到了集恨多年的仇人一样,虎目怒瞪,大手紧攥拳头,恨不得一拳头打死她。
“那不能怪我啊,是你们非说我听到什么,要杀我的,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可是当时的情况,说了你们也不相信的!”卫青青一下子退到了时夜空的身后,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面对众人的逼视,他无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江兄,我看这姑娘并不是懂武功的人,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这时修令彦站了出来,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一股沉稳的气度油然而生。
“可是如果她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撒谎!”江虎天似乎要与卫青青势不两立到底了,认准了她是贼。
这时,时夜空终于吃完了,他似乎才看到房间多出了许多人,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滚出去!”
这些人大多是江湖成名人物,何曾受过如此待遇,所有人脸上都变了色,就连最沉稳的修令彦脸也微微红了一下,不过他是个讲理的人,知道是自己突然闯进了别人的地方,所以他还是有礼的道歉道:“我们打扰了公子,还请见谅,只是这姑娘之前我们见过,想问清楚她几个问题而已,还请公子谅解。”这一套话说得彬彬有礼,真诚至致,一般都不好反对了,只是他对面的不是一般人!
只见时夜空冰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语气中的冷气越加的严重:“滚出去!”
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哪能再受这种窝囊气,以江虎天为首的几个沉不住气的人刚才那个被打飞进来,受了伤的傻蛋竟也在其中。
这些人一齐拔出自己的武器,冲着时夜空就劈了过去,只见时夜空动也未动,当江虎天的一把大刀离他的头只有几寸的时候,卫青青再也不敢看下去,用双手捂住了双眼,可是过了一会,她没有闻到任何的血腥味,只是听到了一阵惨叫,而他声音明显并不是时夜空的,慢慢的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卫青青看到时夜空好好的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未变,而刚才欲上来攻击他的几个人此时正坐地上左手托着自己刚才拿武器的右手,痛苦的哀嚎着。
卫青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这些人看时夜空的表情,她似乎猜得出自己有个很厉害的靠山了。
“幻心绝手?”修令彦在查看完江虎天等人的伤势后,沉稳的面容彻底崩塌,看着时夜空的表情变幻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其他几人在听到了幻心绝手这个词之后,脸色亦瞬息万变,刚才一直没开口的四大家中的尹家公子尹累安惊讶道:“难道是——”他原本的娃娃般的可爱笑容瞬间消失了。
修令彦点了点头,然后扶起江虎天,走到时夜空面前,道:“多谢时公子今日手下留情,告辞!”说着带着众人转身离开了。
正文 第三章 初涉江湖
三年前,江湖上还存在着一个另人闻之丧胆的教派——血心教!该教教主血铁心武功之高,手段之辣无人能及,江湖黑白两道对之都极其忌惮。然而这血心教却在三年前被人一晚荡平,教主血铁心被人打死在他的宝座之上,这件事发生之后,整个武林为之震撼,不过这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而这个荡平血心教的人就成了当时武林上最热门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血铁心,所有武林要在感激他铲除了武林一害的同时,也在担心他会不会是另一个“血铁心”!然而那夜之后,此人便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就成了传说,成了一个武林神话。
但事无绝对,过了数月之后,江湖上就有人传出,当晚还有一个活口目睹了一切,就是那个到血心教收夜香的老头儿,他对人说,当时他都吓傻了,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却将那人在血铁心临死之前说的话记得清清楚,他说他叫时夜空,而他杀死血铁心的掌法就叫做“幻心绝手”!
当时许多江湖人都研究过血铁心所中的掌法,可是没有人见过这种武功,可是这种掌所造成的伤痕却被所有江湖人记下了,当修令彦看到江虎天胸口所受的伤时,他马上想到这个时夜空,所以他才马上离开,并不是怕什么,而是因为这个人三年前只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而今日他再现江湖,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他必须得抓紧时间将事情调查清楚。
卫青青坐在时夜空的对面,脸上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刚刚她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可是看那些人的脸色就知道,她这回可是靠到大靠山了,嘻嘻——虽然被逼卖身,不过这回看似她赚到了。
“公子,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马叔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马车随之停了下来。
卫青青从车里探出个脑袋,看向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的天空,颗颗繁星如钻石一般点缀着这一片黑幕,这让卫青青不觉感叹她所处的现代,那夜晚的天空简直就是污漆抹黑一片,还钻石呢,在效外能看到一两颗发着微弱的光就算不错了。
露宿野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卫青青习惯的将所有一切野外用品准备好,然后就开始煮食物,虽然她做的东西无法与大厨相比,不过做了几次,时夜空与马叔却都很给面子的一扫而空,这让她倒是颇为自豪。
三个人围着火堆,地上铺了一块厚实的布料,几样素菜摆在上面,倒有几分野餐的味道,当然时夜空是独自霸占了两道,而他与马叔吃两道。
吃过晚饭马叔帮着卫青青将所有的家什收拾了起来,时夜空早已坐到了车里休息,而到了晚上卫青青是不可以进马车的,因为某人的怪僻,晚上不得有人接近,所以只要一在野外露宿她就得“以天为盖,地为庐”,习惯了!
老规矩,她将原来放火堆的地方挪开,然后打扫一下,将一堆干草放在上面,然后铺上一层毯子,接着自己坐在上面,向坐在她对面守夜的马叔道了声晚安,将准备好的薄被拉到了身上,躺了下去。
这野外的夜静得似乎连蚂蚁搬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时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猫头鹰的鬼叫声,偶尔有受到什么惊吓的鸟儿自树上的窝中串起,激起一阵树叶的哗啦啦响,弄得卫青青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睁开了眼睛,夜幕中的点点亮星映入眼底,那一片璀璨另卫青青的脑袋更加的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好吧,既然睡不着了,那么她就来八卦一下吧,翻了个身,面对着马叔,此时马叔正坐在火堆旁打坐,他虽然闭着眼睛却似乎对卫青青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她翻过身来看他,他就马上睁开了眼睛。
“马叔,白天时我和公子在酒楼遇到了一群很蛮横的武林人!”想到白天江虎天那一群人拿着大刀喊打喊杀的样子,她就觉着可恨,小嘴不屑的撇了撇。
“嗯,现在的江湖人是很蛮横,为一些小事就要喊打喊杀!”马叔,坐姿不变,从他回答的语气没听出一点情绪,似乎他的主人遇到了危险他并不担心。
“马叔,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白天时我并不知道公子是怎么在眨眼功夫就将那些人打飞出去。可是那些人在说了个什么‘幻心绝手’的词后就一脸惊慌的逃跑了?这是为什么啊?”卫青青动了动,用右手支撑住脑袋,一脸八卦的看着马叔。
“姑娘,有些事不用全部知道,你只要好记住公子是好人,以后好好侍候公子就可以了!”对卫青青的八卦问题,马叔用一记软炮给轰了回去,可是八卦是她的乐趣,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呢。
自暖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坐到了马叔身边,扬着清秀可爱的小脸一脸的乞求道:“马叔,你就告诉我一下下嘛,‘幻手绝手’是什么东东?是很厉害的武功吗?”她知道自己虽然不漂亮,可是这张脸够可爱,最能哄马叔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嘻嘻——
果然,马叔有些招架不住了,一脸无耐的吐出几个字:“‘幻心绝手’只是公子最拿不出手的武功!”提起时夜空,马叔脸上是满满的崇拜。
“吓——这么神?”卫青青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个大鹅蛋。
“是啊,公子他啊——”
“马叔!”
正在卫青青成功的挑起马叔的八卦渴望时,时夜空那空灵淡定的声音自马车里传了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神效的让马叔立即住嘴,收心,眼观鼻,鼻观心,打坐!
见天叔不再理自己,卫青青自觉没趣,只好回到自己铺的草垫上,躺了回去,伴着满心的好奇,睡入了梦乡。
马车依旧前行着,目标到底是哪里卫青青依然不清楚,同马叔坐在车沿路看着风景,偶尔旁边经过几辆马车和牧牛的小童,都会让她研究半天,然后问马叔一些白痴问题,比如这么小的小孩为什么不上学啦,刚才经过的马车走的这么快是要去投胎吗?
习惯了她尽问些奇怪而无法回答的问题,马叔干脆直接以沉默做回答,直到一群来势汹汹的骑队伍飞沙扬尘的越过他们,马叔才发挥了一下他的好奇心。
“公子——”马叔转过头似对车里的时夜空有话说,谁知时夜空只是淡淡的说道:“莫理!”
听到他这么说,马叔又开始专心赶车,远远的卫青青看到了一座城门楼,她想,也许那就是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了,至于到底是要干什么,还是到时再看吧,经过多次的碰壁她才懒得再问了呢。
马车在不到半个时辰后驶入了这个叫做靳阳城的地方,卫青青到了任何一个地方,对那里都是充满了好奇,刚刚听马叔说,这靳阳城可算是全国最繁华城市之一。
进了城门,他们沿着街道进了城中心,这中心的道路四通八达,马叔将马车停靠在了路边,下车向着一个老者问了几话手又上车来,继续赶车向着南边而去。
马车越往前,人越是多,他们渐渐接近了一座湖泊,看这湖的面积相当的大,到底是内路湖还是外接大海就不得而知了,湖面上停着许多画舫,感觉有点像以前在电视看的妓舫,一些很不纯洁的想法开始在她心里酝酿,有色的眼光不时的向着车里看去,正当她将她的想象力发挥到最关键时,他们的车旁突然又停了一堆人,各各劲装裹身,刀剑相配,一看就是江湖人士,其中打头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色的长袍罩身,腰间系着一个奇怪的小袋子,俊逸的脸上扬着似着若无的笑,那双明明很好看的眼睛,却让卫青青感觉有种蛇的感觉,阴而毒。
只见他盯着湖上的那些画舫,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无尽的贪婪。
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而时夜空也到了这里,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
卫青青转着大脑发挥着她尽可能发挥的想象力,正当她想象到两个俊美无倜的男子为了替一个惊世美人赎身而齐聚一堂,最后因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之时,那黑衣男子突然看向了她,嘴角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仍在,明朗的星眸虽然不是那么的和善,但至少没有杀意。
“姑娘认识在下?”唐杰转身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小姑娘,从他站在这她就在看自己,而且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被一个女子看得心跳加速这倒是他的第一次,或者说这女子的目光太过——呃——让他感觉自己成了她眼中的一个笑话!
“不认识!”见男子对她说话了,卫青青本能的往车里缩了缩,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见她否认,唐杰也不追究,转过脸对身后的人冷冷的说道:“走!”
唐杰一伙人走了,马叔转过身对着车里的时夜空说道:“公子,是四川唐门的人!”
“唐门?那个使毒很厉害的门派?”卫青青一脸的惊奇,原来武侠小说的门派真的存在。
没人去理她的大惊小怪,马叔依然看着车内,似乎在等着时夜空下达什么命令。
“不在雪月居!我们走!”时夜空在车内淡淡的说道,马叔立刻调转马头,转身向反方向离开了。
靳阳书画局是靳阳有名的书画名店,这里的有着各大家的书画名品,来往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可是到了这里卫青青才知道,原来不过全是一些酸腐的笨球,竟然说她一个女子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哼——不让她进她偏要进!
进了书画局,本来气哼哼的卫青青也被这里书香墨气给感染,火气渐渐的降了下去,开始安静的看着着这里的书画,虽然不很懂,但也要装出很懂的样子,不然又会被刚才拦着她不让进的老头子给笑话了。
而时夜空似乎对书法没有兴趣,他只看一些画品,而且对于卫青青来讲全一些比较抽象的画,最后他站在了一幅看似乎是风景画的画品,卫青青这时也站到了他的身边,跟着他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这幅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可是时夜空却偏偏要了这一幅。
出了靳阳书画局,卫青青仍想着刚才书画局老板刚才卖这幅画时的急切模样,好像这幅画终于找到个傻子买主了。
“公子,你为什么要买这幅画?这简直是胡乱涂鸦嘛!”卫青青坐在时夜空的对面盯着他手里的抽象画,脸上尽是不值的表情。
“我要的不是画!”时夜空盯着画,清冷的眸毫无情绪,过了一全儿,只见他将右手掌放于画上,不一会儿,卫青青就看到画上竟然冒出了股股的烟气,接着整幅画都碎成了千万片,楞是却一小块看似兽皮的东西从中飞了出来,正正好的落入了时夜空的手中。
“呃——你是要这个?这是什么东东?”卫青青瞪着眼睛指着他手中的那块兽皮,一脸的好奇。
时夜空将兽皮收入怀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必知道!”
“切——谁稀罕呢!”对于时夜空的拒人之千里之外,她早就习惯了,不过对于他这种每天都清清冷冷的样子还是很不爽。
马车继续前行着,他们很快就出了靳阳城,可是却在城效的不远处遇到了一伙人,这些人卫青青见过,就是她在城内湖旁见到的那些被马叔称做是四川唐门的人,那个黑衣男子依旧脸似有若无的笑站在一群人的最前方。
“公子,是唐门的人!”坐在车内的卫青青听到马叔这么说,一下子将头探了出去,果然她看到了那个黑衣男子。
“嗨!这么巧,又见面了!”几乎是习惯性的她微笑着向人家打招呼。
唐杰向对着她淡笑了一下,可是他拦住他们的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那个东西。
“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听说车里的这位公子刚刚在靳阳书画局买走了一副好画,不知公子可否割爱,在下愿以重金相送!”唐杰上前了几步,那略显细长的眸仍闪着那种另人不舒服的阴毒之光,虽然他礼数周道,可是给人的并不是一种善意的感觉,此时卫青青感觉,这人来者不善。
空旷的野外无由的刮起一阵大风,风将唐杰的黑袍吹得“噗噗”作响,气氛因车里久久没有回应而诡异起来。
“我家公子也很喜欢这副画,还请这么公子不要强人所难!”这时马叔下得车来,站到了唐杰面前,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卑不亢,倒有几分英雄气概呢。
唐杰看着马叔,脸上的笑容在括大,右手不断的在摸索着他腰间的那个小袋子,细眸散发出来的光越来越阴沉,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
“这可怎么办,在下也很喜欢那副画,而且在下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右手突然一收紧,接着卫青青就看到马叔的身体直直的向后退去,而在他退后的一刹那,已有一片红色粉末弥漫在半空中,差一点就将他包围了。
不用想这是毒药粉末,可另卫青青没想到,连马叔的武功都这么的厉害,现在她越来越好奇时夜空的身份了。
一击未中,唐杰不再保持他的君子风度,他一个眼色,所有劲装大汉将他们的马车围到了中间,接着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背手站在马车的对面,说道:“既然公子不肯割爱,那么在下只好得罪了!”
面对这样的阵式,卫青青首先想的是要怎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反正时夜空与马叔都是高手,只有她是“无手”,先找地儿保命才是正道。
“呵呵——那个,你们打你们的,我去边上凉快会儿。”说着,她就举起了双手自车里出来,准备跳下马车,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可却当她准备来个漂亮一跃之时,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揪,直直的又中跌回车里,在她还来不及咆哮之时,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叱!
“唐杰,你纳命来!”
接着便听到车外一阵混乱的打斗声,这时候卫青青突然不想咆哮了,她扯着时夜空的手着急道:“虽然你厉害,但是打架有损斯文,咱们称这时快闪人!”
扯了半天仍不见他有动静,回过头来,却见他正死死的盯着她拉着他的手,这时她突然想起小靖临走前对她说过的话,连忙将手松开,做出投降状,解释道:“事态紧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再打人哦!”
“砰”马车突然被一股剧烈的力量撞了一下,这时听到马叔急切的唤了一声公子,接着卫青青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腿上多了个什么东东,而车棚此时已是支离破碎,怯怯的环视了一眼周围一下子围上来的人,又低下头看着刚才飞来的“横祸”!呃——还是一个惊世大美女,只是那嘴角流出的黑色的血,还有那苍白如纸的脸就说明一个活美女就要变成一个鬼美人了!
“那个,女士,你可不可以到别地儿死啊?”双手用力着将女子往下推,可是没想到看似一个纤弱女子身重竟是这么的重,最后只好将乞求的目光投向同样坐在没棚马车上的时夜空。
而后者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清冷的蓝眸与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唐杰对视着,一种诡异的杀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渐渐的扩散,直至将某胆小鬼的胆子全部给覆盖。
突然——唐杰的身体一跃而起,直至半空,正好挡住了升到正空的太阳,此时太阳将他的身体显得只剩一下小黑点,接着他开始急剧下落,快得如一颗子弹,直射向时夜空,这时只见时夜空动也未动,只是清冷的看着直直射向他的唐杰,而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卫青青却早吓得魂不附体,直诅咒她腿上的那个女子,你死就好,干么还拉人家当垫背啊,呜——救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唐杰那支夹着毒针的手掌就要劈向时夜空,而卫青青在这时又选择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怕血。
卫青青闭上了眼睛,时间似乎也从此刻停止,她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其它什么都听不到,这种寂静让她感觉到害怕,撑起胆子,慢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觉时夜空还好好的坐在她身边,毫发无伤,而唐杰此时却一脸苍白的站在不远处,而他的手下们都围到了他的身边,他细长的眸的在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时夜空后,转身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哎,她怎么办啊?”她指了指腿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一脸苦闷的说道。
时夜空突然抓起女子的脉搏,探了一下,然后又从他那个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没打开过的小箱子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很粗鲁的放进了女子口中,然后只是盯着女子的脸,似乎是在看她的反应。
“你给她吃的是什么,是解药吗?”卫青青也好奇的盯着女子,想看看他是不真的那么厉害,武功了得,连医术都这么的精通。
“不是!”时夜空的眼睛仍在盯着女子。
“不是解药,那是什么药?”
“不清楚,新研制的!”
“你的意思是拿她当试验品?”
“她要死了!”
“可是她还没死呢!”
“死了就看不出这药到底有什么用处了!”
一番对话完毕,卫青青以满头黑线战败,她开始同情这个大美人了,都要死了,却还被人当作试验品,唉——可怜啊!
然而,也不知道是这美女命大,还是时夜的药真的全是神药,糊里糊涂的吃了个莫名其妙的药,美女竟然醒转过来,虽然嘴角仍在流血,可是却是变成了鲜红色,这就说明她的毒竟被解了。
美女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时夜空那惊倾国倾场面倾人心的绝世俊颜,接着一场英雄救美,美人醒来以心相许的戏码就要上演了,而那个可怜得被压了半晌的小配角很自然的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美女勉强的跪了下来,虽然脸色苍白,可是绝不影响绝美的容颜,反而更添几分柔弱美感。
美女本以为英雄会疼惜的将她扶起,可是英雄却是看了不看她一眼,就直接拿着他的小箱子,顺便揪起那个还在捶着腿哀嚎的某人跳也了没棚的马车,向着靳阳城的方向走去。
“公子请留下姓名,改日我连卿玉好报达今日救命之恩!”美女连卿玉跌坐在马车上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可换来的却是某个好事人的回头,主角只是听而不闻的扬长而去!
马车被毁,时夜空等人只好走着重新回到靳阳城买辆马车,当三人到达靳阳城之时,已是午后,吃过 “午饭”后,马叔就出去开始去找车行,准备再买一输马车,而卫青青就同时夜空坐在茶楼等着。
茶楼就对面不远处就是他们刚到靳阳城时看到的那面湖泊,远远望去,湖波微荡,恰如一大块光华似锦的丝帛因风而起的层层微浪,从湖上画舫的上面可以看到几个女子娉婷轻舞的身影,看来卫青青猜得没错,这些画舫的确是妓舫。
“我说公子,刚才那美女怎么就醒过来的?”一边喝着茶,卫青青一边看着远处湖上的风景,对于刚才发生的奇迹,却始终不解。
“以毒治毒!”时夜空浅浅的呷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吓!这样也可以啊?这美女的命还真大呢,咦?”最近的画舫之上突然出现一抹火红的身影,眨眼间那一片红就跳入了平静的湖面,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紧接着她又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随着也跳了进去,不一会那一红一白的身影又冒出了水面,只见白色身影揽着红色身影纵身一跃,两抹身影已落在岸边。
虽然二人全身都是湿嗒嗒像一对落汤鸡,但卫青看清楚了二人的容貌,女子长的妖娆妩媚,男子更是倜傥花心,风姿俊雅,最重要的是男子她认识,就是上次在岳州城七夕夜遇到的那个男子。
“是他?”不自觉的随口说出,引来时夜空对那对男女的注视,此时正好男子的目光也看向了他们这里,在他看到卫青青时嘴角扬起一抹热情的笑容。
严齐轩对着楼上的卫青青笑着,他记得她,虽然她不是他所喜爱的美女,但是他就是记住了她,大概是因为那晚她对他的态度吧,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犯贱,那么多的女子为自己寻死觅活,而自己能记得的却不多,而她似乎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偏偏他记住了她。
红衣女子偎在他的怀里,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不远处楼上的卫青青,妖娆妩媚的脸上醋意横生,红艳的丰唇性感的撅起:“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要不再和我见面的吗?”
严齐轩将女子推离,眼角又轻瞥了一眼正在看向这边的卫青青,魅惑的眸闪过一丝不耐,但他还是保持着他的风度,笑得真诚:“艳如莫要瞎说,我并不认识那位姑娘,只是碰巧看到她在看这里而已。”
“那你——”艳如艳美的脸上是许多的不甘。
“艳如,你在欢场这么多年,难道这一点都看不透吗?”严齐轩温柔多情的脸开始有裂痕,直至淡漠得看不到一丝感情,他喜欢好聚好散,最忌这种缠绕不清。
严齐轩在艳如悲凄媚眼前绝然的转身离开,身后的美人心碎一地,已不再是他的关心,只因为最开始他们已将所有一切说清楚了,各取所需要,无关情爱,既然没有管好自己的心,那么最后怪得只能是自己。
坐在楼上的卫青青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那女子的表情就知道是被甩了,那夜七夕她就听人说那男的是个花心的主,看今天这情景是所言不虚了。
“男人中的败类,人类的耻辱!”同为女性的她,当然是恨之入骨。
时夜空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似是不明白那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气成那样,然而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马叔赶着一辆崭新的马车出现在了楼下的街道上。
正文 第四章 一入江湖风云起
三更时分,月已当空,世间万物皆寂静了下来,整个客栈静得连哪间客房有人打呼噜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向多觉的卫青青此时正睡得惊天地,泣鬼神,口水大军淹被褥。
突然的,房间外的一阵吵闹,让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大睡,可是那吵闹声似乎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且有越演越烈的架式,朦胧睡梦中,火气大盛,一把揪开身上的被子,火冒三丈的踢开房门,冲着外头一阵大喊:“大晚上不睡觉,想贞子了啦!”
一声河东狮吼,真的有效,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吼主”这才满意的睁开眼睛,结果——那叫一个惊啊!
这家客栈是一座回形建筑,外围一圈,里一圈,中间是一个四方形的小院,而卫青青他们就住在安静的里一圈,房间外就是小院,其他房间的门或是窗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两双眼睛在偷偷观望,显然是抱着事不关己,热闹必看的心态。
此时小院里站十多个穿着黑白两色的女子,个个面色冷酷,手持宝剑围着一个男人,而男人刚好,她认识,就是白天那个甩了美女的大萝卜。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她,那些手拿宝剑的女子更是个个娇目含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其中一个甚至已将剑尖指向了她。
“你是什么人,怜月宫的事竟然也敢管?”拿剑指着她的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身着白衣,如水的灵眸,偏偏是结了冰的。
“那个,偶没想管你们的事,呵呵,只是——”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可是对着这明晃晃的一把剑,她还是选择:“你们继续,继续,就当偶没出现过!”卫青青且说且退,而且她退的不是自己的房间,竟是往就住在她旁边的时夜空的房间退,不是她吓得魂不附体,分不清方向,而是她要找个人来保护自己,只是她似乎忘记了某人的特性!
卫青青退回了时夜空的房间,可是三秒过后,惨剧再次发生,此时的卫青青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扔了出来,直直的飞向了人群中间,正落往严齐轩的头上,只见他身体一偏,漂亮的一个转身,卫青青再次被他救了下来。
“那个混蛋,当自己是里昂纳多,上他屋子躲一下,竟像是扔小鸡一样扔了姑奶奶,我总有一天要把你欺负了,叫你清高!”被打第二次已经气极的卫青青根本没注意此时正被人抱在怀里,更别提这一群人在听到她要把什么人给奸了的那句话时的惊愕。
严章轩抱着手里的女人的手不觉的颤了一下,好可怕的姑娘,不过——也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看着怀里这位头顶冒火的女子,严齐轩以着他一贯的迷人笑容看着她,周围那些把明晃晃的剑似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吓——”此时卫青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别人的怀里,怪不得没有预想到的疼痛的,那张靠得她过近的俊脸让她小小的少女心怦动了一下,看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能怪她,但是——她不喜欢吃大萝卜,有一个这样的老爸已经让她懊恼的了,对于花心的男人她有一股子从骨子里生来的排斥。
“你干么,坏蛋!”随手就掀起一个巴掌,然后跳下他的怀抱,站在他的对面瞪视着他。
严齐轩一脸不可思议的捂着被打的脸颊,当地球人发现火星人时的表情不足以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这一巴掌简直将他这一生的震惊都给打了出来。
一直站在周围的那个女子似乎也被这个场面惊住了,她们追击了严齐轩一个多月,交手不下十次,可每一次连他的汗毛都没有伤到一根,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竟在不经意间就将严齐轩打得神不守色,似有受了内伤的迹象。
莫怪这些女子有此想法,此时的严齐轩的脸上不足以用红白来形容,那颜色叫一个丰富啊,表情更是另人捉摸不定,时而阴沉,时而轻笑,时而懊恼,时而面无表情,那简直就是一个被伤到脑子的病人!
卫青青的这一个巴掌似乎打退了这些女子对她的敌意,她的矛头再一次一致的指向了严齐轩,而后者却仍在沉思中,悄悄的,卫青青准备退出这个刀剑是非圈,可却刚退了两步就又被人给逮了回去。
“丫头,你打了我!”揪着卫青青的衣领,严齐轩一脸的严肃。
“活——活该,谁叫你占姑奶奶便宜!”看着一脸严肃的严齐轩,某人的底气显得不足了,可是看还有一大堆同她站一个立场的娘子军们,她的胆子陡然又壮了起来。
“是吗?那刚刚我可有看到某人在对着我的脸流口水哦!”揪着衣领的手未松,俊颜闪着促狭的笑容。
“呜——女侠们快救命啊,大萝卜要吃人啦!咳咳——救——命——啊——”双手胡乱的向前抓着,被揪的衣后领扯着衣前领,勒得她脸红脖子粗,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还好严齐轩适时的放开拉着衣领的手,改抓着她的右肩。
“江湖人都知道,玉箫公子曾立下重誓,如果有一女子可以伤到他,那么他就娶此女子,从此不再流连花丛!”刚才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到了严齐轩的面前,一张娇美的脸竟是冷得看不得一丝温度,继续说道:“严公子的话此时可以兑现了!”
对于她的话严齐轩倒也不闪避,俊逸的脸上笑得很坦然自在:“没错,我是说过这句话!”
“好,既然公子承认就好,那么就请公子现在就娶了这位姑娘,那么怜月宫从此就不再与公子为敌!”女子用剑柄指着卫青青,看着严齐轩道。
听到两人提到了自己,而且竟然还是帮自己在决定终身大事,这下她可怒了。
“喂,搞什么啊?姑奶奶我的人生大事是你们能决定的吗?都给我听清楚了,姑奶奶我不嫁,要嫁也不嫁这个大烂萝卜!听、到、没、有!”虽然被人禁锢在手掌之下动弹不得,可是狮吼的威力都是丝毫不减。
严齐轩揉了揉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脸上有些哭笑不得,何自己竟然变成了不值钱的大萝卜了?他将嘴巴贴进她的耳朵边上,轻语道:“你不嫁我,这些疯婆子就会把我们全杀了哦!”标准的危言耸听!
脖子一缩,卫青青看着这些个缺少爱的女人们,明显感觉得到她们是不咋正常,冲大半夜让人家成亲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可是难道真的让她嫁给这根烂萝卜?
不行,一样的吃了放屁,她宁愿嫁地瓜也不要嫁萝卜,该死的时夜空还不出来帮忙,她的丫环都要被人给逼婚了,难道他不会觉得没面子吗?
江湖上的教派众多,然而一个只有女人却无男人的教派却仅此一家,那就是怜月宫,据说怜月宫宫主水怜月的武功已臻化境,而她对于江湖名利的争夺并不兴趣,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入惩治下天负心的男人,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背离自己妻子或爱人的男人死在怜月宫的手下。
而严齐轩的花名早在怜月宫的黑名单上,只是他一向行踪飘忽,想找到他并不容易,而怜月宫想除掉他已不是短时间了,只是苦于怜月宫派出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而今晚,这个看起来糊里糊涂的笨女人的出现给她们的任务带来了新的转机,严齐轩曾发过誓,只要这世上还有女人可以伤到她,哪所是打了一下脸他也会娶了此女,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既然她们无法杀了他,那么就用这个方法将她绑住,永远动弹不得。
月已然偏西,已近凌晨,刚刚看热闹的人们都露出了脸来,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一场婚礼。
严齐轩将卫青青揽在右侧,嘴角笑容快乐无比,对于怜月宫这些女人的想法他清楚的很,而且他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他一直认为这样的女人不会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会是一个武功容貌双绝于世的奇女子,那么娶了他也宁愿,可是他却没想到,打了他的女子竟是这么一个看着笨笨,容貌平凡的小女子,不过,虽然她平凡了一些,但是面对他要娶她时,她的反应却让他来了兴趣,或许,娶了她会更好玩呢!
想到以后会更有趣的生活,严齐轩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亮,看得卫青青浑身汗毛战栗,一股子此生将完的危险意识在她体内不断的上升,最后让她集聚了全身的力量咆哮而出:“时夜空,救命啊——”偏西的月儿被狂怒的咆哮声吓得轻颤了一下,躲进了云层,而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被她喊的名字给震撼了,久久回不了神——
时夜空这个名字足以让江湖地动山摇,当卫青青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就惊呆了,那个神秘的时夜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怎么可能不令所有人震惊呢。
严齐轩最先回神,接着他便看到了此时正冷冷看着他的时夜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明亮,犹如妖物的瞳眸,魅惑人心!
称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时夜空身上,卫青青试图挣脱严齐轩的钳制,可是结果却只是让他的手劲更大了,痛得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老板,救命啊,这些人逼婚啊!”身子动不了,嘴巴还动,用最大分贝的喊叫来表达自己的愤慨。
此时,天已接近黎明,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已来临,可是不管怎么黑暗,这个小院中的人们总是能看到那双冰蓝如妖的眸闪着冰冷的光。
“过来!”时夜空淡淡的看着被钳制在严齐轩手下的卫青青,淡漠的开口。
“大哥,你眼神有问题啊?没看到我被人抓着吗?”愤怒过火的卫青青有些口不遮言,她似乎忘了是在对谁说话,果然——
听完她的话,时夜空一声不响的转过身,打算离开,而某人当即很没骨气的喊住了他:“公子,好公子,伟大的好公子,宇宙超级无敌的伟大好公子,您救救小的我吧!”虽然这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从他转过来的那双蓝眸中可以看出,他打算救她了。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给刚才漆黑的夜空带来了一丝光亮,只见时夜空缓缓抬起了右手,方向正对着卫青青。所有人全部戒备,严齐轩抓着卫青青的手更是加注了内力。
突然,所有人感觉到了一阵狂风卷过,那风猛烈得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严齐轩这时感觉自己的手开始渐渐无法抵抗那狂风带来的拉力,他清楚,如果他再给那支手加注内力的话,他的这支手就会废掉,所以,他只有放手!
卫青青被那股子狂风给拉离了严齐轩的钳制,一股巨大的吸力让她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当狂风乍停,她发现自己就趴在时夜空的脚边,浑身上下被那阵狂风卷得酸痛无比,一边费劲的爬起一边抱怨:“你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法吗?呜——好痛!”刚刚被严齐轩抓过的肩膀因她的动作过大引起了一阵疼痛让她呲牙咧嘴。
在所有人都惊于时夜空惊人的内力之时,严齐轩突然大笑出声,只见他将手里的玉箫随意的把玩着,一双明亮的眸看向时夜空与卫青青,道:“哈哈——没想到江湖神话般的人物在这里与严某抢一个女子,这个有意思了,既然可以另你时夜空出面的女子定是不平凡,这个女人,我严齐轩要定了!”玉箫直直的指向卫青青,像是在宣势。
吓得她连忙躲到了时夜空的身后:“你有毛病吧,谁要嫁你这根大烂萝卜!”靠身挡在前,她是什么都不惧。
“走!”对于严齐轩明摆着的挑衅时夜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转身走进了他的房间,卫青青连忙跟了上去,这时天已大亮!
要说社会上什么传得最快,那么八卦当是首当其冲,那日后,江湖神话与玉箫公子同为一个女子而大打出手的谣言便传开了,她卫青青一晚之间成了名人,可是成为名人她是不反对啦,只是为什么这版本这么的离谱,为什么她非得是有着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容貌,为什么她非得才高八斗,文若星辰?
再一次露宿野外,她依旧拿着自备的锅铲,炒着马叔找来的野菜,对着锅下烧得噼里啪啦响的干柴,卫青青正对着马叔发着她郁闷了几天的牢骚。
“马叔,你说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的没见识?难道女人就非得长得漂亮才能可以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吗?”锅铲翻了几翻,菜已经露出焦黄色,菜香从中流出。
“那个,青丫头,你不用听那些谣言,也不用多想,其实——”马叔看着锅里已经冒着诱人香气的菜,鼻子深深一吸,说道。
“其实什么?”将菜盛出锅,又放了一些水进锅,对于马叔的话她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公子他——”马叔有些犹豫,其实他很怕这丫头误会什么,这样以后她会受伤的。
将菜交到了马叔手里,卫青青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啦,马叔,我才没有对公子胡思乱想呢,他救我一定是别有目的的!要不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呢!”这马叔也真是的,还以为她喜欢时夜空呢,她才不要喜欢那种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
“嗯,那就好!”马叔说完端着菜转身走向了马车,夜正式来临,夜空下,另一个夜空的故事逐渐的上演。
江湖上开始又有一个传言,江湖神话时夜空这次出现在江湖上是为了一个宝藏,那个宝藏,除了拥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外,还有两本绝世奇书,如果得到这个宝藏身,想夺得天下就是可以的,一时间江湖风起云涌,一些宵小之辈开始明的暗的袭击时夜空他们,而那些自称是武林正派的人们也在蠢蠢欲动。
在又一次经过一场血战之后,卫青青看着满地的尸体不由得发出感叹:“贪念真可怕,居然可以让人们如飞蛾扑火般不畏死亡!”
“这是活该!”马叔扔了自己先前那套粘得满身是血的衣服,重新换上了一套新的,对于那些人,他认为都是咎由自取。
感叹过后,卫青青重新打起了精神,本来别人的生死就与她无关嘛,想到刚才马叔奋勇杀敌的英猛,她一脸崇拜的拉着马叔的胳膊,道:“马叔,小青青以后的生命安全就全部交给你了哦,你就是小青青的奥特曼!”
“奥特曼?那是什么?”马叔跳上马车,开始驾车对于卫青青口中的奥特曼好奇不已。
“奥特曼啊——就是大英雄,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卫青青伸手擦了一些额头,汗——总不能告诉他奥特曼是外星人吧!
马车开始行驶,马叔在听过了卫青青对于奥特曼的解释后,他摇头,然后说道:“我没资格被称作奥特曼,公子才是真正的奥特曼!”
“呃——”卫青青脑中开始想象着时夜空留着奥特曼一般的鸡冠头,双手交叉胸前,面前站着一个大怪物,那画面,不是一个绝可以形容的吧。
“呵呵——”笑声不自觉的荡了出来,弄得马叔边赶车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马车离着那一片血红越来越远,而再一场的嘶杀即将开始。
道路越来越不好走,坑坑洼不平的泥路上马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着,马车随着颠簸着,卫青青这回不敢再坐在外边,坐进了车里,一脸紧张的把着车窗,固定自己,再看时夜空,人家就直直的坐在她里,任马车再怎么颠人家的臀部也不会离座位一丁点,难道这也是高手必备的技能之一吗?
“公子,我们可不可以停一下啊?我要吐了!”卫青青捂着嘴巴肯求,她大大鄙视了自己一下,在现代坐长途车都不会晕的她,居然跑回古代晕马车,让别的穿越大军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才怪!
“停车!”车停,时夜空一挥手,卫青青就被甩出了车外,奇迹般的她被甩出后,居然平稳着地。
她找到了路旁那个小小的树林边上,胃内一阵翻江倒海,最后,午间吃的早就消化得差不多的食物全数被吐了出来,剩下就是那些让人难受的酸水了。
胃内空了后,舒服多了,卫青青随便的抹了一下嘴巴,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属于是一段泥路,路两旁全是一些小树或是灌木,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开在路的两旁,为这段难走的路添了几分色彩,而不远处,她看到了袅袅升起的炊烟,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然偏西,残阳正如一张红色的薄纱披在了整个大地上,望向不远处的马车,她正想往回走,却在她未迈开第一步时,一片黑白色的衣袂便挡住了她的视线,围在了马车旁边!
看这些人穿的服装她就知道是什么人了,不就是那天逼她嫁给那根大烂萝卜的疯女人们吗?她们不会也是同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有着同样的目的吧?
眨眼间,马叔已经与那些女人交起手来,卫青青这时赶紧躲到树后面,心里正寻思着要不要称这个时候溜掉,说实话虽然时夜空与马叔的武功保护她卓卓有余,可是谁受得了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这一车轮阵啊,她迟早还是得被牵连,他们江湖事江湖,她还是别淌混水,闪人吧!
想到这,她开始悄悄的向着树林的方向退去,打斗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夕阳最后的一道光洒过了这一片小树林,光线逐渐的暗淡了下去,卫青青就坐在一棵树下休息,现在她开始想自己逃了到底是不是对的,面对着这将陷入一片黑暗的树林,一种无形的恐惧包围着她,环视着四周,那些婆娑的树影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想象到这她赶紧将目光转到另一边,突然她感觉到附近似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她甚至感觉得到那是一双冰冷至极的双眼。
“谁?谁在那里?”她站了起来,在原地转圈,试图找到视线的来源,可是她转了一圈后什么也没看到,当她最后打算放弃之时,突然一双冰蓝色的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妖怪!”接着,眼前一黑,软软的跌进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主人的怀抱中!
卫青青渐渐的醒转过来,当她看到马叔那张关切的目光时,一下子坐了起来:“马叔,我看到妖怪了?”
“青丫头,你干么要跑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公子会很生气的!”马叔关切的脸上有着责备。
“我——”卫青青低下头,似有为难,然后抬起头,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我怕死嘛,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攻击我们,我怕有一天你和公子救不了我嘛!”
马叔愣了一下,然后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想法,可是——
“青丫头你要相信公子,他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别看公子平时冷冷清清,可是他是好人,只是不懂得表达罢了!”
“他?好人?”卫青青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坚决的摇头否认:“我才不相信呢!”
“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了!”马叔轻轻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原来这里是一个农家,今晚他们将在这里寄宿,至于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卫青青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想到她在晕倒之前看到的那双蓝眸,冷静之后就不难想出那是谁了。
马叔毫发未伤,看来那帮女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为了小命,她还得再接再厉。
当晚,卫青青再次出逃,而这一次她似乎成功了,天已经大亮,可是仍不见时夜空他们追来,只是喜悦的同时,为什么还会有那一丝的失望呢?
仰望碧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此时的卫青青心里升起一阵茫然,她逃离时夜空是为了躲避那场场的嘶杀,她不清楚,他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想到得到什么宝藏身,但是她不想再去淌这浑水,生命才是无价之宝,没了小命,什么宝都没用。
“好,现在就开始本姑娘正式的穿越之旅!”一股豪气顿生,卫青青昂头挺胸,面朝晨光,向着大路走去!
时夜空独自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马叔静静的坐在车外赶车,一时间行路的安静让两人都有些不习惯,只是时夜空将不习惯埋在心里,而马叔说了出来。
“公子,你说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独自行走江湖不是更危险吗?”本以为她不会再逃,可是他与公子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的就逃了第二次,让他们措手不及。
“……”车里传出的是沉默的信息,而马叔也不再言语。
不知为何,自己一向清冷的心,这时竟起了骚乱,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可是,这是为什么?
那双冰蓝色的眸闪过了一丝疑惑,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心里升起了一股从小到大都未有过的强烈渴望,他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给逮回来,让她知道逃离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嘘——”一声尖锐而悠长的哨声破空而响,不一会儿,天空飞来一对大雕,直直的落在了马车上,马叔看着这一对大雕,他明白了时夜空的意思,心里开始隐隐担心那丫头要是被找到,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唉——但愿公子只是生气一时吧!
卫青青一脸苦相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凶神恶煞,在心里骂自己不知几千次了,她怎么那么笨呢,她的这张脸,早已为江湖人熟知,怎么就那么天真的认为离开了时夜空从此就与江湖毫无瓜葛了呢?
笨瓜,呆瓜,傻瓜,大西瓜,几乎所有的瓜都让她给占了吧,我的天啊,这几个歪瓜劣枣竟然天真的以为时夜空会用宝图来交换她,他逮到不把她给宰了都是万幸了。
“我说几位大哥,你们说的那个方法行不通啦,我只是时夜空的小丫环,他怎么可能来救我呢?呵呵,你们看,我只是一包没营养的方便面,你们就直接把我扔在一边,去吃有营养的食物吧,比如时夜空本人?”
潮湿的山洞里,卫青青被五花大绑的扔在角落,中间的火堆旁坐着三个长相各异的男人,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的青春豆,一个尖嘴猴腮,那双奸邪的眼,瞅一眼都不想瞅第二眼,至于第三个相较于前两位至少还能看。当三人听到卫青青的话后,一齐转过头看他,那个尖嘴猴腮的一脸的邪笑:“小丫头,我说你就别否认了,谁不知道时夜空他为了你与严齐轩大打出手,你还说你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谣言,绝对是谣言,三个大爷,你们想啊,像我长和这么普通,怎么可能让时夜空看上眼呢!”为了小命,她宁愿承认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尖嘴猴腮的过她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他转过头对身边的那个唯一能看的男人说道:“大哥,她说的好像也有那一点道理,就她那长相,能让江湖两大奇男子争风吃醋吗?敢许她真的只是一个小丫环?”
“宁可信其有,不管怎么样她是时夜空身边的人,这个是错不了的!”唯一能看的那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说词根本不去理会。
“好吧,就算是我是他身边的人,那他也没有义务用那么重要的东西去换我吧?”生命的希望她卫青青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一边跟三个人说话,一边将绑着自己的绳子往身后的石头上磨着。
“别理她!”唯一能看的瞪了她一眼,对那两个男人说道:“咱们休息一会儿,天亮了还要去找时夜空呢!”
其他两人应了一声,三个各自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绳子在卫青青的不懈努力下,开始有了松动,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将绳子完全磨断了,看着三人闭着眼睛,呼噜震天响的样子,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三位大哥?”
回答她的又是一阵响响的呼噜,猫着腰,点着脚,卫青青悄悄地向着洞口走去,眼看着就可以逃出这个山洞,然而脚下突然多出来的那根树枝让她前功尽弃,不过,她可不会坐以待毙,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欲追上的三个人扔过去,称三人躲闪之际,没命的冲出了山洞。
还好山洞外不是什么悬崖峭壁,虽然山路难走,不过,这样也让追她的人减慢了速度,如果那些人不用高来高去的武功,她还有些自信,以前在学校她可是短跑冠军呢。
然而,卫青青低估人家的耐力与能力了,不管怎么样,人家就算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至少还是武林人吧,最起码的轻功基础还是有的吧。
当穿越一片荆棘,那三人已近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而她早已被荆棘伤得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她根本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些人已在她身后,此时,她只能不断的向前,可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告诉她,她体力的极限已经到达,再跑下去,就算不被这些人抓回去,自己也会因心脏破裂而死,眼前的道路越来越模糊,脚步越来越飘浮,卫青青知道自己不行了,突然她在自己的面看到了一双绣品精致的绣花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缓缓抬起了对,一张似曾相识的绝世容颜在她的眼前显现了一下,接下来一股脑的黑暗便侵袭了她的大脑。
卫青青在胡话与口水中醒来,刚刚她正梦到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可是一下子却又醒了过来,肚子在这时响起了抗议的口号,咕噜噜——
“好饿哦,这里是哪里啊?”坐起身来,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精致的房间内,这里没有什么豪华的摆饰,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给人了一种精致感觉,古色古香,精致典雅是这房间的最好形容吧,看这房间就知这里的主人定是有品味之人,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你醒了?”这时,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梳着个包包头,看着可爱极了,她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盘精致的小菜。
闻到食物的香气,卫青青的肚子又开始叫唤,小姑娘看着她捂着肚子死死的盯着食物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说道:“姑娘饿了吧,快吃些东西吧!”
“呃,好,谢谢!”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托盘,放到房间的桌子上,开始了她的风卷残云。
将饭菜一扫而光,卫青青拍着肚子问道小姑娘:“这是哪里啊?”
“姑娘,这里是修家庄,是连庄主带姑娘来的!”小姑娘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道。
“连庄主?谁啊?”卫青青头顶冒出几个问号,大脑中对于小姑娘口中的那个连庄主愣是找不到半点印象。
“寒月山庄的连卿玉连庄主,江湖第一美人啊!”小姑娘似乎对于卫青青不认识这位连庄主而感到不可思议。
“哦!”卫青青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那姑娘怎么和连庄主一起来到的修家庄呢?”小姑娘似乎很喜欢说话,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可爱。
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卫青青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又用手揉了揉自己那不大不小,毫没特色的眼睛,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被坏人追杀,然后晕倒了,可能是你说的那个连庄主救了我吧!”她记得晕倒之前自己似乎看到了个美女。
“对了,庄主吩咐,如果姑娘醒了,就带姑娘到前厅!”小姑娘似乎是才想起这件事,一脸的恍然大悟。
“额?”卫青青愣了一下,她实在是不想见什么人,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可说不算,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小姑娘走出了房间。
卫青青不得不承认,这庄的主人品味越好,从她最初醒来呆的房间到刚刚走过的园林设计,再到这前厅的摆设无不精致,从这些就要以看到,主人的心境平和而淡然,而淡然平和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所以,她卫青青现在还算安全,不过面对着主人以外的那几位可就未必了,那可都是看她不顺眼的老对头了。
修令彦坐在前前厅的主位上,他的身旁站了一位和他长相相似却又多了一份温柔斯文的俊逸男子,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那气质马上让卫青青联想到了这整个修家庄的建筑与装修风格。
而其它几位坐在左右两边的几个人卫青青也都见过,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其中那个大胡子她可是印象深刻,因为他总是跟她过不去。而坐在右边第二位的那个美女她似乎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盯着美女,卫青青的大脑开始在记忆中搜索这张脸,突然那惊险的一幕从脑中闪过,她跑到美女跟前,惊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次——那个——那个被我家公子救了的大美女。”
被人说成美女,是每个女人的最爱,即使一个再骄傲的女人,也抵不住这种称赞,所以一向高傲如孔雀的连卿玉此时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恩公近日可好?”连卿玉一手端着茶,看似淡然的问道,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是多么的想知道他的消息,特别是知道他就是那个江湖神话时夜空后,她想见他,甚至想得到他的决心就更加的强烈。
卫青青扫了众人一眼,突然发现这些人对于她的这个回答似乎都很在意,或者是他们想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警觉心顿起,她随意的挥挥手,打着哈哈道:“公子说让我回家看看父母亲,尽尽孝心。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坏人,至于现在公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如这样吧,在下派几个人护送姑娘一程吧!”修令彦的目光依然真诚,如果说这里唯一可以让卫青青感觉到一点安全感的,也许只有修令彦与他身后的那个男子了吧,可是他的好意思,她可不敢领。
“哈哈,庄主太客气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晕,如果让人跟着,她的谎话岂不是露馅了?
“我已经派人在江湖上散播消息,时公子的丫环被人所伤,而她现在在修家庄,想必时公子近日会赶来的!”连卿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可是美眸中却闪着期盼的光芒!
厅内除了连卿玉的其它人,就是尹累安,谢豪,宋照辉,还有萧迪几人都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所谓的英雄侠少,此时几人听到时夜空有可能来到修家庄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每人的情绪都有了变化,但是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卫青青悄悄的看了一眼几人,突然她发现,那个看着很可爱的大男孩在看连卿玉的眼神时太过柔和,那股藏也藏不住的爱恋恐怕只有那个骄傲的美女没发觉吧,或者是她不想发觉?
不管怎么样,那些都是别人的事。关键的是她的麻烦现在大了,向江湖散播她在这里的消息,如果时夜空赶她走的也就好了,可关键是她是自己跑的,那么如果让他逮到了,她会是什么下场呢?
呜——想想就可怖!这个骄傲的孔雀美女,是她自己想见时夜空吧?当时她就看出她对人家有想法了,哼——还不是想以身相许,看中人家的美色了!她就说嘛,大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所为“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这个了!
“那个,各位,小女子我还赶着回家,这就告辞了!”一想到,将要面对时夜空身上发出的那种另人无法呼吸的低气压,卫青青决定能逃就逃,然而——
“慢着!”连卿玉高傲的声音响起,让卫青青只迈出一半的脚步,硬硬的收了回来,转过身来一脸的强笑道:“呵呵,我忘了,应该是小姐你救了我吧,放心,大恩大德,有朝一日定涌泉相报!”
这一次你就放过我吧!卫青青在心里苦求道。
“这都是小事,只不过,如果时公子来这要人,而我们交不出人,你让我们怎么交待,所以,还是请姑娘留下来,等时公子到吧!”连卿玉傲然美艳的容颜在提到时夜空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看得卫青青的鸡皮疙瘩在全身直立行走,竟然开始同情起时夜空来。
“是啊,连庄主说的没错,如果时公子来到本庄,而在下交不出姑娘,实在无法交待!”这时,修令彦也站起身来,走到卫青青面前,粗犷豪迈的脸上是敦厚善意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卫青青,那眼神都给了卫青青同样一个信息,那就是她不能走!唉——看样子,只能是待一天算一天了,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再跑一回呗。
“好,那我就打扰了!”卫青青对着修令彦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一脸的苦相!
风儿拂过池塘,吹起层层莲波,绿叶的荷叶,伴着粉色的荷花翩翩起舞,偶尔跳出水面的锦鲤,为这淡然的画面境添了一抹活泼的金色,不远的亭子里,正坐着一对壁人,男子风雅俊逸,女子娇俏可人,二人一抚琴,一舞剑,那画面美得如同仙境,让站在池塘对岸的卫青青看得如痴如醉。
琴声停了下来,舞剑随之也停了下来,那娇的女子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卫青青,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喂,你谁啊?干么偷看我们?”
卫青青被这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刚才那唯美的画面一下子有了裂痕,直到破碎,那看似娇俏可人的小女子,原来是个泼辣的小妞啊,看那一脸气哼哼的表情就知道是个刁蛮的主。
“香香,这位姑娘是你姐姐的客人,你昨天才赶过来,所有不清楚!”男子其实就是修令彦之弟修令坤,那日卫青青看到的站在修令彦身后的就是他。
“姐姐怎么会有这么上不台面的朋友?”连香香的骄傲与其姐连卿玉如出一辙,只是她娇蛮更多一些。
虽然相隔有一段距离,但是卫青青还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只见她哈哈的干笑两声,然后对着对面的连香香说道:“是啊,世上有不少人上不了台面,可是稀有的母老虎可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哦!就像小姐您一样哦!”
看着连香香气得小脸通红,鼓鼓的圆圆的煞是可爱,然而她那手里的鞭子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当卫青青看到她手里挥着长长的鞭子朝着自己踏着池塘的水飞了过来,吓得“嗷”的一声,飞一般消失在了池塘岸边!
风儿依旧吹着,荷花依旧舞着,只是刚才站在岸边的人儿没了影,连香香只能拿着鞭子胡乱飞舞,冲着岸边的花花草草出气,可怜了无辜的花草们,而某造孽的主谋却早已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修家庄近日的客人越来越多,江湖各大帮派,各大家族几乎全部涌进了修家庄,俨然是在办一场武林盛会。
面对着这些云集的武林人,卫青青想逃的想法更加的强烈,根据她看过的武侠剧显示,武林人多的地方,是非必定多,到时打杀必定难免,有打杀就必定会有无辜的受害者,而她最不想成为那些个无辜的受害者。
好吧,既然你们不让我走,那么我就偷溜,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哼——
夜深时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向着修家庄的后院摸去,漆黑的夜给了她最好的掩示,可是当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后院门口之时,周围突然一亮,惊得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心里大呼糟糕。
卫青青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些人,有修家兄弟,有连卿玉,有尹累安,还有那个总是色迷迷的谢豪,甚至连那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江虎天都在,更别提那些她不认识的了,所有人站在她的面前,每个人看她的表情各有不一,有责备的,有不认同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面无表情的,总之面对着这一群不知目的为何的人,卫青青原来就小得可怜的胆子开有了破裂的迹象。
“卫姑娘,三晚半夜不睡觉,这是要上哪去呢?”连卿玉首先站了出来,她那一袭白纱衣裙在这漆黑的夜晚实在是刺眼得要命,而那一脸骄傲的笑容更是让人讨厌。
“嘿嘿——那个——我——对了,我在赏月,对,就是赏月!”卫青青佩服自己在关键时刻竟可以想出个这么好的理由,可是当她的眼睛随着指着天空中的手看去时,她笑不出来了,额头顿时出现几道黑线。
今晚居然没月亮。
尴尬的收回手,卫青青一脸涎笑的看着众人,到此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实在不行,只能求饶了,就在这时,修令彦站了出来,他依旧是那么友善,虽然脸上带着不赞同,可是至少他的脸是真诚的。
“姑娘连夜要离开敝庄,可是在下招待不周?”
“不不,不是的!”卫青青赶紧挥舞着双后否认,她看向其他那些人的目光,脑中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她故作一脸为难的看着修令彦,说道:“修庄主,其实小女子要离开这里是不想连累我家公子。”
“姑娘此话怎讲?”修令彦,浓黑的眉挑起一道疑问的弧度。
“庄主,难道没听说我家公子身上有一份宝图吗?江湖上有那么多人想得到它,上次我遇到危险就是那些人想以我来威胁公子的!当然,也许这样不一定能威胁到公子,但是我绝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再给公子添麻烦了!”哈哈——看她对主子多忠心啊。
此时卫青青脸上虽然挂着的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的慷慨模样,实则在心里早已在狂笑。
对卫青青的话,修令彦首先露出的是赞同的点头,但很快,他又否认了卫青青的说法。
“姑娘考虑的极是,但也请姑娘放心,在这里的无不是江湖正道上的有名之士,修某保证绝不会有人做出那种下流勾当。而在下留姑娘也绝没有所企图!”
卫青青看着众的表情,其中有些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愤不平,看样子是对她的话相信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至少这些人不会是当她图谋不轨而揍她一顿,或是杀了她了。
“看来是小女子多虑了,刚才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望海涵!”学着这些古人的样子,卫青青双手拳回以一礼,心里暗叹,总算保住一条小命了。
逃跑计划失败,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几日修家庄的人更加的多了起来,这些人说是对宝图没有企图,可是看他们这样的举动谁会信呢。
坐在荷塘边上,看着一片碧叶粉荷,卫青青总觉着自己像是砧板上的猪肉,而那些江湖人,甚至时夜空都在内,就是拿着刀的屠夫,自己一个小心就被宰了,呜——想想真可怕。
“修大哥,你等等人家嘛!”突然一声娇脆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景色,卫青青寻声望去,看到一抹淡粉的衣袂飘然引着主人拐过那一丛月季花,露出那张娇俏的脸儿,接着另一个灰色的沉稳身影也走了过来。
那穿淡粉色衣裙的姑娘卫青青当然认识,就是那天想到拿鞭子鞭她的娇蛮小姐,她记着她叫香香来着,是连卿玉的妹妹。而她身男子就是修家庄的主人,修令彦。
只见他,沉稳的脸上正露着无可耐何的笑容,右手轻轻地扯下连香香拉着他的左手,然后转身说道:“香香,我还有事做,你去找令坤玩去吧!”
“我不要,令坤总是一副温样子,和他在一起,我会被气死!”连香香复又拉上修令彦的手,一脸的娇横。
“你——算了,随你吧!”修令彦无法,只能任她拉着,继续前行。
这一场刚刚落幕,卫青青突然又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她转过头,就看到修令坤就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还放在修令彦与连香香消失的方向,看他那受伤的眼神,卫青青很八卦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可以理解!”
“姑娘——我!”被看穿心事的修令坤脸上竟闪过一丝羞涩,斯文的脸上爬下一抹红晕。
呼呼——真是纯情小男生耶,真可爱。
“其实你喜欢就去追呗,干么一定要在后面偷看,上次看你们一抚琴一舞剑,那画面多美,你们本为就是天生一对的嘛!”
“可是香香她喜欢的是我哥!”修令彦此时的表情有些泄气,肩膀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关键是你哥不喜欢她嘛!”卫青青的手自他的肩膀拿了下来,将最后一点鱼食扔进了池塘。
“哎,对了,这修家庄是谁设计的,真美啊!”一转身间,卫青青竟然换了话题,实在是令修令坤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我的想法造的,并谈不上设计,只是喜欢这样的景色而已!”
“哇,你好厉害,在我们那里,你一切会成为顶级园林设计师的!”卫青青一脸崇拜的抓住修令坤的手,兴奋道,因为她在现代时就想成为一个园林设计师,可是在她想往之方面发展时,老师居然说她没这方面的天分,劝她赶紧转科,在她还没决定要不要转之时,却就被老天送到了这里。
“多谢姑娘夸奖!”看着自己被握着的双手,修令坤红着脸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将眼神向四处飘去。
“呵呵——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手牵手,这是不是就是戴绿帽子呢?”
突然一个清亮的笑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接着一身白衣飘飘的严齐轩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依旧的笑容逸逸,依旧的玉箫执手,依旧的——那么可恶!
正文 第五章 有情落花水无意
修家庄占地庞大,整个园林以淡雅自然以主,接待客人的厅堂建在了大门最相近的地段,以厅堂为中心,东边的是修家两位主人的住所,而西边与北边是待客的厢房,从厅堂到厢房需要行走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其间要经过一个花园与一面人工湖泊,还要走过一段长长的九曲桥,而其它地方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数之不胜。
卫青青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这里的建筑风格是她最喜欢的,风景淡雅,水流自然,在毫无污染的环境下,这里简直成了颐养天年的最佳场所,而对于这个园林的设计者她也就更加的好奇。
然而却在她沉浸在终于找到园林设计者的快乐中时,突然冒出来一个讨厌鬼,不屑的白了一眼严齐轩,没好气道:“请注意你的说词,大萝卜!”
严齐轩走到二人面前,对着修令坤抱拳道:“二庄主,别来无恙!”
修令坤斯文的脸上扬起温文的笑容,回以一礼:“还好,严公子有礼了!”对于刚才卫青青与严齐轩的对话,修令坤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还是不免好奇,难道江湖上的传言是真的?
“严公子与卫姑娘——”
“我们是未婚夫妻!”
“我们没什么关系!”
严齐轩与卫青几乎同时说话,看似默契十足,实则话的内容南辕北辙,修令坤尴尬的看着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庄上的仆人来到了这边,对卫青青说道:“姑娘,庄主有请!”
“嗯,我马上过去!谢谢你哦!”卫青青向着仆人道了声谢,引来仆人的一阵无所适从,然后用鼻孔朝着严齐轩喷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江湖上说的是真的吗?严公子?”面对二人奇怪的对话,修令坤尽管明白自己不该问太多,但还是没有忍住。
“亦真亦假!呵呵——不过,我倒是开始期待与她有些什么了!”严齐轩将玉箫在手里转了个圈,笑得意味深长。
修家庄的前厅面积不小,可是此时却所有人占得满满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一次将这么多的武林大侠豪客聚集在此呢?
卫青青站在厅门口突然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她突然有了想逃的冲动,可是还未等她抬脚,就听到了修令彦的声音:“卫青姑娘,时公子在等你!”
这时,本来来挡在面前的人一下都退开了一步,一条小道展现在卫青青面前,面对骑虎难下的状况,卫青青只硬着头皮往上。
小道两旁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着卫青青,好些好奇,鄙夷的目光看得卫青青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走出了双拐惹来了众人一阵轰堂大笑,总算走过了那肉夹馍地段,卫青青刚要舒一口气,就看到了时夜空那双淡漠至极的蓝眸。
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卫青青其实多少明白这些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张宝图吗?可是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场面吗?团团把时夜空围在中间,那种饿狼扑羊的架式显而易见。
“各位都请坐!”这时,修令彦坐在主位上,微微抬起双手,对着众说道,虽然他的语气与平时一样的温和,但是连卫青青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胁气息,他是在警告那些人吧!
众人当中比着修令彦更有地位的江湖人士并不是没有,只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况且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没人会愿意自己打先锋去抢别人的东西,那多年打来的虚名毕竟不容易!怎可轻易毁去。
“各位,时公子舟车劳顿,还是请他到后厢房好好休息休息吧!”做为主人,修令彦自认为有责任来保护自己的客人,今天这些所谓江湖正道的人士们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感触,原来,在利益面前,人可以变成这样的!
主人下逐客令,众人不好不给面子,一个个都退了下去,但是那些人自认为在江湖人地位耸然的却不然,他们依旧劳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四大家族与另外两大庄的当家全部都在这里,而不知何时,严齐轩也站在了门口处。
“呵呵,看样子是这些武林大家们有话要对时公子说啊!”转着手里的玉箫,严齐轩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大厅,站在了卫青青的身后,一手搭上她的肩说道:“小青青,咱们还是出去玩吧,指不定,一会儿这里会有一场大杀血,你在这里可不好哦!”
严齐轩听似一句玩笑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面上的表情为之一滞,厅内的空气一下冷凝了起来,身为主人的修令彦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严公子真会开玩笑,这里全是自己人,怎么会有厮杀呢!”
“嗯,修庄主说的有理!”严齐轩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卫青青说道:“走吧,小青青,咱们应该卫诉一下离别后的相思苦了哦!”
“过来!”还未等卫青青嫌恶的甩开严齐轩的手,时夜空这时冰冷的声音就让她的身体立刻僵直在那里,直到他又重复了一次:“过来!”
“明白,老板!”以惊人的力气甩开严齐轩的手,飞奔向时夜空,老老实实,噤若寒蝉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时夜空站了起来,蓝眸淡淡的看着修令彦,接着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之后,即转身离开,而这一次卫青青学乖了,只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然而他们刚走了几步,便被一个娇脆的声音叫了下来。
“且慢,时公子现在不能走!”连卿玉一身水红的纱裙华丽丽的出现在在众人面前,几乎夺去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卫青青甚至只到了某根萝卜的口哨声。
唉——美女就是美女,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只要有男人就可以造成轰动。卫青青在心里小小的嫉妒了一下,不过还是老实的呆在时夜空的身后,低头敛眉,装乖!
冰蓝的眸淡淡的扫过那绝世的娇颜,时夜空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见他从容的收回目光,并没有对连卿玉的话做什么回答,直接转身欲离开!
“时公子,时已入夜,何不在敝庄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修令彦也站了起来,走到时夜空身后,诚肯的说道。
对于修令彦的相留时夜空本没有打算接受,可是看到某人脸的表情时,他改变了主意,对着修令彦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诡异,空气似乎被冷凝,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可是却又偏偏不敢逃出去,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不能预料的后果发生,这种等死的感觉真是糟透了,简直比死还难受!
“为什么要逃?”终于,时夜空开口了,虽然他吐出的字也像是一块块的冰,可是至少比冷凝的空气强多了。
“我——我怕死嘛!”卫青青深解此时是应该说实话的时机,谎话有可能让自己更惨。
“ 不相信我!”时夜空坐在桌子旁,茶杯就放在他的手边,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杯沿。
“没有,绝对没!公子您身怀绝技,花心倜傥,艳压群芳,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外星大人物,我怎么敢不相信公子,公子这都是误会,误会!嘿嘿!”某人被吓得开始语无伦次了,连一直站在一起未开口,一直施以同情目光的马叔都有点忍俊不住了。
“签了!”时夜空这时自怀里拿出一纸文书放在桌子上,上面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
上面的内容不多,只有一句话“本人卫青青终生卖身于时夜空,不得赎身!”
“为什么还要签,我不签。”盯着上面的这一段话,卫青青清楚的明白,自己只要签了,连赎身的机会都没了,这辈子就算是毁了,所以坚决不签。
“重签!”时夜空依然的言简意骇。
“不要!”必要时人格也是要有的。
“可以,马叔,打断双腿!”时夜空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命令马叔执法!
“喂,人权,人权你明白吗,你没有权力打断我的腿,你这个王八蛋!”逼急了的兔子还会咬人呢,别说她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了,卫青青一边跳一边指着时夜空的鼻子大骂。
“马叔,动手!”时夜空根本不去理她,端起手边那杯有点凉了的茶,放到嘴边,可是马上又放了回去。
“公子,这——”马叔为难的看着卫青青,这叫他怎么下得了手啊,可是他同时也明白,如果公子做了决定那么就绝不会改变。
“马叔——你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卫青青看着马叔一步步走了过来,这时恐惧才渐渐的蔓延开来,不过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
“我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才是俊杰,她卫青青没必要为此丢了一双腿!
马叔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松了下来,而时夜空依旧是铁打不动的淡漠,当卫青青将自己的大名签于那张纸上之时,她的生命将就此改变。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洒向大地,一扇窗忽然被打开来,阳光一下子将窗内那张苍白的脸给照出了些微金色,然,再仔细一看,那张苍白的脸上居然是一对黑黑的国宝级的熊猫大眼。
无力的抬起右手,挡住了直射在脸上的阳光,卫青青凄哀的叹了口气:“所谓红颜薄命就是在说我吗?老天啊,为什么我命这么的苦啊!”昨夜那一晚被时夜空折磨的噩梦还历历在目呢,想想她就觉着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小青儿怎么大清早起来就哀声叹气呢?难道是想念轩哥哥了?”一张灿烂的笑脸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却让卫青青有些看不清这张脸,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是谁。
“关你屁事!”双臂一展准备将窗户关上,却又被严齐轩伸出的一支手臂挡了下来,只见他一支手支着窗楞,略微弯下腰来贴进卫青青的脸,笑容魅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任何事都和我有关哦!”
看着他的脸,卫青青发了三秒的呆,然后头略略往后一仰,接着又用力的向前一撞,只听严齐轩一声哀嚎的退了一步,而窗户也应声而关,屋内,卫青青同样也抚着额头无声的哀嚎着。
屋外的严齐轩慢慢的起起了腰,脸的笑容依旧风采逸逸,只是唇角的那抹弧度比平日的多了些什么,玉箫在手里转了个圈,潇洒的一个转身离去。
本以为今日就会离去,卫青青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跑到进夜空的房间报道,没想到刚推门进去,就看到连卿玉在时夜空的胸前摸索着,从背后看去那动作好暗昧哦,虽然从正对她的时夜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出现似乎真的不太是是时候。
“那个,我不打扰了,呵呵,你们继续,继续!”哐——门被关了起来,某人心理不平衡的抱怨着:哼,她拍了他一下,他就把她打飞,而美女那么调戏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有张漂亮脸蛋儿是很吃香,然——不过两秒钟!
“轰——”一声,一个水红的身影自房间飞了出来,直直的落在了卫青青不远处的前方。
呃——这是什么情况?美女被丢了出来?卫青青傻眼的看着这一幕,不知要做何反应。
“连庄主,你——没事吧?”小心翼翼的走到连卿玉身旁,蹲了来了轻声问道。同样受过同样待遇的她,这时是十分同情于她的。
“不关你事,滚开!”美女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这时有人过来送关怀,所以这时候出现的人全是她的敌人。
“哎,你这人怎么——” 这年头好人难做,卫青青气愤的站直身子,本来打算怒怒的转身离去,可是看看连卿玉这一下受得实在是不轻,连站起来都很费事,心底小小的那块叫做善良的地方突然发的那根小芽,让她实在不好意思不扶她一把。
想着,她走了过去,将摊在地上的连卿玉扶起:“你还是快去就医吧,其实我家公子有洁癖,不喜欢有人碰他,所以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看她是个多么懂事的小丫环啊,主人做错了事,还得给在后面给捡手尾。
可是惜,她的好意美女根本不领,一把推开了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道:“你少看我笑话了,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拜在我的裙下!哼——”语毕,一把甩开卫青青的手,踉跄地转身离去。
呃——美女发怒了!
卫青青乍舌的看着水红色的身影缓缓离去,突然觉着有些幸灾乐祸,嘻嘻——时夜空你这个王八蛋,这回你惹恼了这美女,有你受的啊,哈哈哈——
哗——恐怖的笑声一下子将早起觅食的鸟儿们惊得四散而去——
太阳公公已经正式的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刺眼的光让每人走在他下面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卫青青走在时夜空的身后,一手挡着烈日,他们这时已在修家庄的大门准备离了,修令彦在挽留无用的情况也,也不再强人所难,这时正与他们告别。
“时公子,慢走,修庄家随时欢迎公子光临!”修令彦双后抱拳,说道。
对于修令彦的盛情时夜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冷漠的模样着实让人下不了台,站在他身后的卫青青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来一脸的灿笑道:“会的,会的,我们——”
马叔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外边,时夜空这时已不想再浪费时间,拖着还想客气两句的卫青青走向了大门,可就在这时,昨日那些各大门派人的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时公子请留步!”江虎天从人群人冒出来,喊道。
卫青青回过头看着这位什么时候都喜欢出风头的大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打头炮,难道他不明白枪打出头鸟这个硬道理吗?
继续被时夜空拖着走,他似乎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卫青青心里明白他并不是怕这一大群江湖人,而是嫌麻烦,相处这一段时间她至少了解道,他这人其实挺懒的,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他从来不找麻烦,可是如果麻烦非要找上他,他就会——其实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时公子怀有的宝图定会给武林带来一场大灾难,劝时公子还是交出宝图,由我们所有正道人士保管,以免危害江湖!”江虎天觉得自己说得义薄云天,可怎么听都是恬不知耻的觊觎人家的东西。
吓——这江大鸟勇气可嘉啊,敢在老虎——呃——应该是恶魔头上拔角,他简直可以被称赞为天下人类最嘉的勇气楷模。
然而这楷模不止他一个,以江虎天为首其它的几个门派的代表见时夜空未有停下来的意思,竟一个纵越跳到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各位,且慢,时公子是修家庄的客人,修某绝不会允许有人在这里对他不利!”修令彦这时站到了时夜空身前,挡在了那些人面前。
“修庄主,我们是为了江湖着想,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这时那个在卫青青穿越当日在少林寺看到的那个坐在首位说她是怜月宫的人的老者说道,他正是昆仑派的掌门胡大川。不过他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就是了!
“东西是时公子的,不管怎么样,你们这么做,就是抢,在下绝不允许!”修令彦敦最的脸上写满了决心,头可破,原则不可破!
“修庄主,你好不明事理!那咱们也只能得罪了!”昆仑胡大川,空峒江虎天以及掌门之子萧边,点苍派掌门钱九爷,包括三大庄之一的震风山庄谢豪,所有人带着自己的手下与修令彦对持了起来。
一直处于旁观者的尹累安与白家主事白心堂,此时站到了修令彦身边与各门派对持,白心堂缕着自己那飘逸的长胡子,看似笑得温和慈祥,可那笑容有太多的深意,只听他对那些人说道:“修庄主说的没错,东西是时公子的,我们怎么可以强抢呢,那不是与那些江湖宵小一样了吗?”
气氛有些凝滞,时夜空与卫青青夹在双方中间,眼瞅着火并又将上演,某某急切的想逃离现场,可是偏偏手腕被抓得死死的,她突然感觉到从那支抓着她手上散发出了某种气息,非常之危险。
“全部滚开!”四个毫无音调的字,竟然将刚刚来有些闷热的空气给降到了零度以下,所有人的心底打了个突,有的甚至武器差点没拿住,每个人脸上都露了或多或少的恐惧,看样子他们是想到了三年前血心教那惨痛的教训了,然而贪婪让人变得勇敢,虽然怕得要命,居然没有人放下武器。
时夜空不再说话,冰蓝的眸扫过众人,拉着卫青青的手紧了紧,迈开了坚定的第一步,卫青青被他拉着,她似乎感觉得到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看不见的气,那股气强烈得足以让人窒息,至少她就感觉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似的,眼前几乎一片模糊,只能任他拉着她向前走着,至于发了什么事情,她根本不清楚,就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修家庄,离开湘阳城,她都不清楚,她醒来之时就躺在马车上,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刚好与时夜空的蓝眸相对,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而他只是从容淡定的收回目光。
接下来,他们又重新上路,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成员中多了一个,严齐轩竟然也死皮赖脸的粘上了他们,或者说是她。
一路上,卫青青抱定了当严齐轩是空气的想法,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可是他偏偏有办法自得其乐,就是他们三人谁也不理他,他也有办法让自己逍遥快乐!就像此时——
“小青儿,你看那花多漂亮,我采给你好不好?”严齐轩坐在马背上,玉箫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野杜鹃,讨好的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卫青青说道。
“哼——”空气说话听不到!将头转向另一方向不去离他。
尽管她不理他,他还是策马奔向了那花丛,卫青青称此时赶紧督促马叔道:“马叔,快点,称这时咱们甩掉他!”
而马叔却只是冲她无耐的摇摇道:“没用的,青丫头,难道前面的十几次还不是教训吗?他的那匹马是西域上等的汗血宝马,追咱们这马车轻而易举!”
“呜——那怎么办,我都要被他弄疯了!”卫青青苦着脸泫然欲泣,无力的抬起头,正好看到严齐轩正在不远处摇着一捧的花朝她笑。
“青丫头——”马叔突然对着她一番挤眉弄眼,眼睛直向车内示意,卫青青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
“可以吗?”她轻声问马叔!
“你试试喽!”马叔耸耸肩,其实他也不肯定,不过他确实同情起这丫头了,他看得出来她讨厌严齐轩不是装出来的。
“好吧!我试试!”下定决心,卫青青钻进了车里,可是还不等她开口,时夜空就淡淡的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不关我的事!”
卫青青稍稍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决定,她可不能轻易放弃,这已经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怎么会不关公子的事呢,公子,他打扰到你的安静了!”他每天都在她耳边说个不停,难道他听不到吗?既然听到难道不算打扰吗?
“他打扰到的是你!”时夜空依然不为所动,对于不是自己的事他向来懒得理。
“好吧,就算他打扰的只是我,可是我是你的丫环,他打扰到了我就会影响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被影响了,那么我就会出错,我会给你倒冷茶,我会因为讨厌他而把你的衣服当成是他来洗,收拾屋子时,我会一不小心把小强给放了,从而让他给你的生活添加乐趣!”这回总会影响到他吧?卫青青不确实的想,可是——
“不关我我的事!”依旧是那句淡淡的拒绝。
“还有——”绝不轻易死心:“他让我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不想工作,而晚饭你和马叔自己解决吧,不要威胁我,就算我做了,也会因心情不好,而难吃得要死!”她说得没假,只要她心情不好,做菜时,她就会拼命的放盐。
语毕,车内是一片沉寂,这时卫青青又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她看了一眼似乎仍不为所动的时夜空,头无力的低了下来,然后她就听到了那个另人既气愤却又无可耐何的声音:“小青儿,出来看看,这花多美啊!”
“我才不要看!”车里传出一个气哼哼的声音。
“行,那等你出来时再看!”对于时夜空严齐轩似乎一直有所顾及,只要卫青青在车里他就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可偏偏卫青青不能总待在车里,因为时夜空休息时绝不充许有人在他旁边。
卫青青一脸不平的坐在车里,偶尔怨怼的看一眼时夜空,而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只是这时他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马车的窗沿上,有意无意的动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来,自那之后,卫青青竟然再也没有听到严齐轩的声音。
终于摆脱了严齐轩的缠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消失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安静又回来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露宿野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有时明明可以投到店可马叔偏偏将马车停在郊外。
今夜他们再一次露宿在了野外,可是她明白白天时如果马叔稍稍赶下路一定可以进城的,可他偏偏一路任马儿慢悠悠的晃荡着。
这里是一个山洞,在卫青青做好饭后,马叔这时也回来了,他的手里采了一些蘑菇,奇形怪状,各种颜色,有的鲜艳得另人发毛,卫青青揪起一棵色彩鲜艳的蘑菇对马叔说道:“马叔?你确定这个可以吃?”
“可以啊!”马叔一边收将煮好的饭收起,将炒菜的锅搭了上去。
“难道你不知道越好看蘑菇就越毒吗?马叔?会死人的耶!”看着马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卫青青有些抓狂,她严重怀疑马叔的生活常识!
“这不是还有这个吗?咱们俩在一起吃就不会有事了!”马叔顺手捡起另一种蘑菇,看样子也是毒菇。
卫青青满头黑线道:“马叔,你难道就这么有信心,不怕咱们吃了死翘翘吗?”
“当然有信心了,而且没有咱们公子解不了的毒!”马叔不是出对自己的信心,还是对时夜空的崇拜,此时的他看起来也像只孔雀,只是不是美孔雀,而是一只变异的!
“公子会解毒?”卫青青好奇,跟了他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他会解毒,那次救连卿玉时她还以为只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呢。
“当然,公子不止会解毒,他还会制毒,医病,我敢打包票,这天下除了老爷子没人赶得上公子的医术!”马叔的话匣子打开似乎有些关不上了,不过这正好中了卫青青的意,正好称此多了解时夜空一点。
“老爷子是谁 ?公子的爸爸吗?”
“爸爸是什么?”马叔愣了一下。
“就是爹的意思!”卫青青狂汗。
“哦,不,老爷子其实是公子的师父,不过他们和父子没有差别!”马叔小心的将目光移向时夜空,见他在闭目养神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似已默许他说下去。
“那现在老爷子在哪呢?”卫青青开始好奇一个将能教出时夜空这种性格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不会是一块比他还硬的冰块吧?
“我们也不知道,其实小靖就是去找他老人家了,以前他每年还会捎两封信回来,可是这两年却像是人间蒸发掉了一样,毫无音讯,所以这次出来,公子就派小靖去寻找!”
“那马叔和小靖是怎么认识公子的?”卫青青一边翻滚着锅中的食物,一边问道。
“其实我本是老爷子的仆人,后来老爷子带回了还在襁褓中的公子后,我就开始侍候公子了,至于小靖是公子救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马叔接过卫青青盛出来的菜,放到一边叹息道:“青丫头,其实你别怪公子太冷淡,他从小被老爷子抱了回来,而老爷子除了教他武功与医术外,很少与与他谈别的,十二岁以后老爷子就离开我们住的地方,浪迹天涯去了,公子他从小寂寞惯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与人沟通!”
“原来——”突然,卫青青觉得时夜空离她不再是那么远,原以为他已近于神,可当听到马叔的话后,她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世竟是这么的让人心疼,想想一个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无良师父的孩子,会在一种什么样的心境下长大呢,他会变成这样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马叔,说够了吗?”这时时夜空睁开了眼睛,淡蓝的冰眸无波的扫过二人,马叔连忙不再言语,而卫青青再次面对他那双冰蓝的眸时不再有那种被冻得体无完肤的冰冷感,而是从心底升起一股融化那股冰冷的渴望。
女人天生的母性使然吧,卫青青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野菜与蘑菇都炒好了,马叔为时夜空送去了一份,而卫青青却端着自己的饭碗,硬是凑到了时夜空那边,刚落座,时夜空就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走开!”
“不要,马叔,你也过来!”卫青青转过头看向马叔,却只见马叔摇着头拒绝还直向她招手让她回去。
“在一起吃饭才会热闹,吃得才香呢!总是一个人吃饭才没意思,而且还会便秘。”说着,她便夹起一块野菜放进嘴里,那盘毒菇她想还是不要吃的好。
“医书上从没这么多过!”时夜空淡淡的否定她的说法,可是他却没有如马叔料想的把卫青青给扔过去。
“这是名人说的名言,不是书上说的!”嗯,自己的厨艺又精进了,野菜都可以炒得这么好吃。
“哪个名人?”这倒是挑起了时夜空的兴趣。
“我!”卫青青不知死活的给了答案。
马叔在那边差点被嘴里的一口饭给呛道,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时夜空的反应,却见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吃饭啊,公子!”卫青青一边吃一边招呼着时夜空,可是他却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看着他这样,卫青青将嘴里一口饭咽下,放下筷子,然后抓起他的筷子放到他的手里,说道:“公子,其实一个人吃饭真的很没意思,洁僻太过就是病了哦。吃饭就是要大家在一起吃才会香嘛,不信你试试!马叔,你也过来!”她朝马叔招招手,这一次马叔没有再拒绝,因为他看出时夜空并没有太过的排斥卫青青的话和举动。
也许,少爷会因此慢慢改变!马叔心里如是想着。
这一餐完全在卫青青的主导下结束,吃得最快乐的当属卫青青了,然而马叔同时也发现,时夜空竟比平日多吃了一碗,看来这青丫头倒是有些办法,马叔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
一轮皓月当空而挂,虽然不是满月,可是今夜的月光却格外的亮,大概这时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污染吧。今夜的卫青青不明白为什么睡不着,大半夜的爬起来对着半空中的月亮发呆,竟有种悲春伤秋的凄凉感,马叔的话让她想起了在现代的母亲,那样一个懦弱胆小的母亲,如果她不在了会保护好自己吗?
唉——人家都是父母担心孩子,而她却反了过来,偏偏她自己都是一个胆小得连毛毛虫都怕的主,却还要保护别人。
“你为什么不睡觉?”这时,时夜空如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青青转过身来,看着她轻轻的笑了一下,道:“想我妈——呃,想我娘了!”
“你不是告诉小靖你没有父母吗?”时夜空站到了她的身边,同她并肩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道。
“是啊,在这个世界我是什么亲人都没有,我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呢,可是我还是想她担心她!”她看着月亮,母亲的柔和的笑容似乎映在了其中。
“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转过脸来看着她,冰蓝色的眸中竟含着真诚的渴盼。
“额——”卫青青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快的,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莫名的又痛了一下,外表强悍的他,原来内心竟是如此的软弱彷徨。她拉着着他向洞外走去,坐在离山洞不远处的大石上面,然后对他说道:“如果你想念一个人,你会无时无刻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吃没吃饱,穿没穿暖,有没有被人欺负,总之,如果你想念这个人,那么他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牵拌!而且在你想他时心里会充满甜蜜的感觉!”
时夜空淡漠的脸上充满了不解的疑问,这时的他迷茫得如一个小学生,看着他,卫青青接着道:“思念可以在亲人之间,可以在朋友之间,也可以在爱人之间,总之思念是人类的重要情绪之一,是人就会有思念之情!”
“有时候,我会想起师父,可是全都是他以前教我功夫和医术的时候,没有甜蜜!”时夜空的目光飘向远处,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艰苦的童年,虽然不快乐可是他还是常想起!
“其实那算是一种亲人间的思念,也许那时你不快乐,但那时的老爷子是年幼的你的心灵依托,在你的心里,他就是你的亲人,所以你会想念他!”凝眸看着他,卫青青发现他真的不似外表那般的冷漠无情,他只是用冷漠来保护自己罢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蓝眸慢慢的转向她,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温暖,而每次吃她做的菜,竟有股说不出的温暖幸福感,而这就是他非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而此时这个原因似乎只成了一个小小的开端,未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月已偏西,月下的两抹身影背靠着背坐着,直至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乍现!
卫青青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在野外过夜了,在他磨了马叔整整一天之后!
“在客栈也可以借厨房的嘛,干么非要在野外过夜!”当夜,卫青青罢工,拒绝做菜,原来时夜空想吃她做的菜而才露宿野外,没错拉,有人这么钟爱自己的手艺她是很骄傲啦,可是她拒绝再当野人!
马叔本以为时夜空绝不会允许她如此的放肆,可没想到他竟然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车进城,还好,他们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刹那进了城,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损失了些银子,打点关城门的小守兵,进城后,卫青青还在不断的抱怨,世风日下,连个小守门兵都要受贿,可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非要进城的。
这庆州城是通往东北方的必经之路,也是那些东北参客向南方运送货物的必经之路,是以,在这里的每一家客栈你都会看到一些粗犷豪迈的东北人,他们大口的喝酒大口吃肉,最最要的是他们说起话来也是超大声的,当卫青青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时,正好路过那桌东北参客的旁边,一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话。
只听那参客甲对着,参客乙,与参客丙神秘道:“你们听说过,最近江湖上的人都在找一个宝藏吗?”
“听说过!”参客乙与参客丙点头。
“那知道这份宝藏有一个藏宝图,而这宝图分为四分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吗?”参客甲再次卖弄他的消息。
“这个倒是没有,我们还以为就一份,已经在时夜空手里了呢!”参客丙说道。
“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呢这四张宝图就藏在一首诗里?”参客甲看到其它二人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顿时又臭屁起来:“让我告诉你们吧!”其它二人把头凑了过,参客甲也压低了声音,卫青青此时正听在兴头上,竟也不自觉的将耳朵探了过去,结果——
“你在干什么?”三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参客一齐抬头向她瞪了过来,吓得她一哆嗦,手里的菜,全部奉送到了三个人的头上。
“那个,我——”看着三个如落汤大公鸡般的三个参客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卫青青很想非常诚挚的道歉,可是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应,看着他们瞪着的眼睛,她感觉很害怕,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她又很想笑,又不敢笑,真的好纠结。
“臭丫头,你找打!”参客甲“噌”的站了起来,钵大的拳头就冲着卫青青揍上去,离得如此之近,卫青青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选择用双臂抱着头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她的身上,慢慢小心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让她吓了一大跳。
“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三个大参客此时像是三个小猫一样趴在地上,脸因痛苦得扭曲得变了形状,看样子倒像是奥特曼打的小怪兽哦!
“丫头,你就不能少惹点祸吗?”这时卫青青才发现马叔就在她的旁边,面带责备。可想而知,这三个“怪兽”正是马叔的杰作,唉——她就说嘛,马叔就是她的奥特曼。
原来,卫青青只知道那些人是在抢一张藏宝图,至于详细是怎么回事她并不是很清楚,她也从没有指望时夜空会告诉她,今天那三个参客的话倒是让她大概明白了,只是她不明白,时夜空为什么要得到那些宝藏,他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贪婪的人,虽然冷漠,可是他并没有野心啊,要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她只能回答,没有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女人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有信心,那一晚,卫青青在这种坚定的想法中缓缓睡去。
靳阳雪月一步居
耳山月明旧重楼
止戈微山化道阁
惜月望空念香宫
那日之后,这首诗不再是秘密,江湖中几乎每人手执一诗,终日研究,所有人都知道,那靳阳雪月一步居中的那张图,已在时夜空手里,既然暂时抢不来,何不先找到其它三张?而这样,卫青青他们倒也轻松了不少,不过还是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这首诗散播在江湖上的呢?看之前的样子并没有人知道这首诗,可是她敢肯定时夜空一定知道,但是他绝不会是散播的人,那么到底是谁唯恐江湖不乱呢?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有侦探的头脑,所以她放弃,反正现在他们轻闲了,赶着马车,三个人向着东北方继续前进着。
时已入秋,天气渐渐转凉了,而东北方的温度更是低,从小就在南方长大的卫青青身体开始感觉不适,然后她知道,自己感冒了!
包着一张毯子缩在马车里,顶着肿眼泡,手里还拿着一块手帕不停的揉着那已经快被揉掉的红鼻头,不时的打个大大的喷嚏,顿时口水飞散!
“青丫头,你没事吧?公子给你药你吃了没啊?”马叔的头自车内探进来,关心的问。
“有吃啦,可是根本没用啦!”卫青青用浓重的鼻音说道,眼神还不时的鄙视一下坐在旁的时夜空。
马叔骗人,他根本就是个蒙古大夫,那么苦的药,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喝下去的,本以为喝下去就会没事,可是没想到一天过去了,她还是这样难受。哼——庸医!
“怎么会?”马叔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公子会连个小感冒都治不好。
“为什么不会,我现在还这样——哈欠——不就说明一切了?”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说道。
“公子——这——”马叔将目光看向时夜空,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昨天买的牛奶糕没有了!”时夜空所案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股子的心虚在卫青青的脸上冒出来,然后她又理直气壮的直起腰,用浓重的鼻音说道:“是我吃的,怎么了?难道饿了还不可以吃东西吗?”
“牛奶可以中和你所喝的药的药性!”顺手又递给她一块手帕,时夜空淡淡的说道。
卫青青愣了一下,红红的鼻头抽了抽,不信道:“你胡说八道!”某人开始心虚,因为想起,以前自己在健康节目中听过类似的说法,牛奶要吧中和药性。
“你感冒越来越严重了,已经有了发烧的迹象!”时夜空这时将手放在了她的脉搏上,淡淡的说道。
“唔——好像是的,我感觉好热!不,是好冷!”卫青青也突然觉得身上开始忽冷忽热,比之刚才,她更加的难受。
“马叔,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时夜空边说边接住了身体软软摊下来的卫青青。
马叔看了一眼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他,应了一声,又回到了车外,马车的速度开始加快,而马叔的心思也没有停。
公子似乎变了,至少对青丫头是变了,以前的他从不让人接近他,更别说是别人躺在他的怀里,而刚才他竟然让青丫头倒在了他的怀中,那表情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么做什么不妥,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这是否代表公子内心的寂寞与冰冷在慢慢的被融化?
车内,卫青青无力的摊在时夜空的怀里,迷蒙中的她在想:原来这么冰冷的他,怀中竟是这么的温暖,舒适,让她好想睡一下,呵呵——
马车在大路上飞跑着,残阳将车影拉得好长好长,直至残阳消逝,车也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幕中——
正文 第六章 群雄并起夺宝图
江湖中每个人都在寻找那首诗中的秘密,可是这些所谓好汉们的脑子中似乎少了一种叫做IQ的东东,诗在江湖上传了N久,可是却没听说有谁解开过,当然也有可能是解开了,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比如卫青青眼前的这位!
“公子,你的意思是你解开了这诗中的自秘密?”感冒初愈的卫青青此时也被那首神秘的诗给迷住了,可是她的IQ似乎并没有比那些江湖人强多少,不过她很会为自己找理由,那就是她不是本地人!
“嗯!”时夜空轻轻的点了下头,不知从何时起,他竟也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与聒噪。
“那是什么意思啊?”月光下,她那双本无特色的眸看起来竟是那么的明亮清澈,清澈得可以让他看到自己此时发痴的模样。
时夜空强逼着自己收回心神,可是他却不想像以前那样将她斥开,他喜欢同她说话,二十几年来头一次他有同一个人说话的渴望,所以他将诗的秘密解释给她听,没有一点心疑。
“‘靳阳雪月一步居’其实指的就是靳阳居,这个我们已经去过了!”看着她专注听的模样,他竟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至于为什么,他不想去追究。
卫青青双手支下下颚歪着脑袋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只见他伸出右手将食指蘸了些已冷凉了的茶水,然后边在桌子上划着边说道:“‘耳山月明旧重楼’如果把耳与月放到一起,那么就是个‘阴’字,再将‘山’放于‘阴’后,那么地方就是‘阴山’,‘旧’乃古的意思,‘旧重楼’就是古楼,那么第二句诗中的意思就是——”
“阴山古楼?”卫青青将他的话接了下去,原来答案这么的简单,只是裁字而已,可是她偏偏没想到。
“第三句,让我自己猜猜看哦!”既然是裁字那就容易多了,她就不信了,她一个现代人还不如一个古人?
看着她一脸不平的样子,时夜空的心底莫名的轻快起来,她的样子好可爱,让他的心莫名的甜蜜起来。
“‘止戈微山化道阁’嗯——‘止戈’就是阻止干戈的意思,微山应该是个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有个什么阁的吧?我说的对吗?”一脸希冀的看着时夜空,就盼他点点头,摸摸她的头夸她一句真聪明就更好了。
可是她得到的答案却是——
“不对,完全贴不上边!”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淡淡的说道。
“啊?怎么可能?”某人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
“‘止戈’如果再加上一笔,那应该是个什么字?”黑黑的长发自他的肩上滑下,挡在了他的侧面,那一瞬间,那股淡漠与阴柔并齐的美展现在他的脸上,另卫青青忘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看着他傻傻的发呆,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他那头另所有女人都会为之嫉妒的黑黑的长发,嘴里不自觉的喃道:“好美!”
时夜空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他没有动,任她的手在他的发间流转,当她的指缝穿过他的发间,一种奇怪的悸动另他的心跳加快数倍。
卫青青仍沉浸在他的美中,手竟然放肆的摸上了他那张冰眸俊颜,而他也没有排斥,就那么任她摸着,感受着那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某客栈的小院中,小院中的旁子旁,明月下,一只很不老实的手正在非礼着一张绝世俊颜,直到那只手渐渐的移到了那总是抿着的唇上时,月儿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刚刚还柔和的月光一下子没了,暗暗中的猫头鹰突然叫了一声,某色女清醒了过来,当她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时,吓得一下子跳离座位,向来很少脸红的她,此时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她竟然——非礼了他!而他竟然没有将她打飞?她是在做梦吗?还是他想用更绝的方法处置她?
“那个,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真的!”脑袋用力的向下点着,就为了说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情不自禁?”时夜空低着头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可卫青青却以为他是要发脾气子,害怕的同时,也非常的恼火,可是偏偏自己不敢对人家发脾气!因为实在是自己理亏,竟然非礼人家。
“时候不早了,晚吧!”意外的,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就站了起来,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卫青青愣愣的看着他进了房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生气,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阴晴不定,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根本无法知道,所以,算了,他都说睡觉了,那么就睡觉去吧!想着,她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原本,他们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东北阴山的路,这条路本来人烟并不多,路过的也不过是一些商家,参客,可是几天的功夫,这条路的人就足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了,而且清一色的江湖人,这些人之间,似乎都不是朋友,可是他们又不是敌人,至少在这时是这样的。
江湖上本来知道这个宝藏的人并不多,可是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江湖,长脑袋的人就不得不想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想造成武林混乱,或许那人是想从中得渔翁之利?
坐在这个满是江湖客的酒馆里,卫青青不怎灵活的大脑不停的转着,不过她不知道,其实这一次她还真猜对了。
“公子,这么多人都是为了阴山那张图去的,我们还要去吗?”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些要钱不要命的江湖客们有所争执。
“去!”时夜空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马叔递上来的巾帕擦了擦嘴角,淡淡说道。从那次起,每日三人都是在一起吃饭的。
“哦!”小脑袋无力的点了一下,拿起筷子开始解决自己余下不多的米饭,至于她这条小命会不会因为抢夺宝图而丢掉,好像不是她自己可以管得了的了。唉——
秋天的天气就像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却已乌云密布,大雨即将来临,马叔快马加鞭的想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场所,可是还未等他找到,瓢泼般的大雨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从天而降。
终于——前面的雨幕中出现了一间模糊的房屋形状,马叔挥手一鞭,马儿的速度再次加快,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一间破庙跟前,此时马叔已经全身湿透。
三人快速的躲进破庙,马叔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找了些破庙的掉下来的破窗框生起了一堆火,将刚才湿了的衣服放在火堆旁烘烤起来。
“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看来是停不下来了!”马叔一边烘着衣服一边说道:“公子,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将就一晚了!”
“嗯!”时夜空淡淡的应了一声。
卫青青看了一眼他,她心中明白,他有洁癖,每次露宿野外他都是睡马车,可是今天似乎不行了,呵呵——她突然想看看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会怎么做。想着,眉角飞扬起来,接着坐到他身边说道:“公子,今天可能只能吃干粮了哦,这里没有柴火,所以没法子做菜了哦!”嘻嘻,她可以放假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竟成了他的厨娘,愁!
“马叔,把炭与干菜拿出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时夜空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对马叔说道。
“耶?”卫青青额头闪过黑线:“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还随身带着炭,而且干菜?那是什么东东?”
马叔以最快的速度从外面的马车上取出东西,那是一包类似于现代烧烤且的炭,还有两包干菜,嗯,那确实是叫做干菜的,晒干的菇,还有晒干的黄花菜!外边一小瓶油!
将炭生着,把锅架上,卫青青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而马叔则开始为时夜空收拾一块干净的地方,卫青青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转着锅内的菜,一边看着背对着她站在窗国边时夜空的背影,漆黑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他的后背,淡青的衣袍被窗外的风吹得飘仙如仙,可是这背影却是如此的寂寞,寂寞得让人看了心疼,好像上去轻轻的环抱住那寂寞的背影,好想让他不再这样的寂寞!
外边的雨仍在下着,噼里啪啦个不停,突然——一阵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破庙门口,接着庙的破门被打开,走进来四个穿着蓑衣的,戴着蓑帽的人。
这四个人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摘下了蓑帽,露出一张俊美邪佞的脸来:“呀——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了,而且还是故交,呵呵——时公子别来无恙吧?”唐杰将脱下的蓑衣蓑帽交到后面的手下手中,缓缓的向时夜空踱去,可是却在离他几步远的时候时夜空的表袍突然一挥,现股强大的气流竟然让他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呵呵,时公子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哟!放心,在下这次只为躲雨,无它目的!”面对时夜空迫人的气息,唐杰依杰谈笑风生,只是他不再接的于时夜空,而是将注意力投到了正在炒菜的卫青青身上。
“姑娘好手艺,普通的野菜竟可以让姑娘做出如此奇香的佳肴!”说时她已经蹲在卫青青对面,一双邪魅的眼直直盯着锅里的菜,似乎那菜真的让他很垂涎。
“呃——你过奖了啦!”面对唐杰卫青青总有股与妖对持的危险感,他的容貌不比时夜空差,可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邪气却让她莫名的感觉害怕!
“呵呵,哪有,是姑娘过谦了,倘若有一日在下可以尝到姑娘的手艺,那便是在下的荣幸了!”唐杰伸出右手,纤长的指尖似是无意的扫过锅上,然后直起身子回到了他手下为他收拾的一块地方,这时马叔也收拾出来了,卫青青也已将饭菜做好。
两伙人各持一角,当卫青青将碗筷摆好后,时夜空这时也坐了下来,正当她放下筷子准备夹菜时,他却用筷子将她的手打开,然后自身旁的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三粒药丸,交到她与马叔手中,马叔毫不犹豫的吐了下去,而卫青青虽然好奇,不过她也没问什么,相处的这些日子来,对他的信任已是毋庸置疑。
夜深,外面的天空就像是漏了个洞似的如瀑般的雨水自上倾泄而下,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卫青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而她也知道时夜空与天叔也未睡,想想,有一个如毒蛇般的人物与自己同处一室谁睡得着呢。
翻了个身,卫青青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好与一对邪狂的眼对上,看着那双与毒蛇一般的丹凤眼,她的身体不由的轻颤了一下,连忙将目光移开。
唐杰看着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三人,心底开始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盘被他下了毒的菜,他们确实吃了下去,可是本应已经毒发的他们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
他想起了在吃饭前三人吃了什么东西,莫非时夜空早已发现自己在菜里下了毒?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吃,而且会一点事情都没有?看来如他所想,这时夜空本就不止在武功上胜人千百,也许在其它的地方更是出神入化,江湖神化并不是胡说!
唐杰将目光再次移向卫青青,对于这个女孩,如果在平时他绝不会注意到她,可是如果她是他身边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以呆在时夜空身边的人绝对不会简单,就像那个马车夫,武功竟然高过江湖上不少名门大派的掌门。
“门主,我们要不要——”身后的一个黑衣大汉悄悄的在唐杰身后说道!
唐杰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急,那么多武林人帮咱们打先锋,何必急于一时,刚才不过是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实力,既然知道了,就没有必要与他硬碰硬,我必须得承认,不如他!”一缕刘海滑下他的额头,正好挡住了阴魅的眼,可却藏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冷邪气质!
卫青青朝着马叔靠了靠,轻声说道:“马叔,你看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们不会想要害咱们吧?”
“青丫头,别怕,有我和公子在,你不会有事!好好睡吧!”马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哦,那我睡了,马叔!”她又朝唐杰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一直闭目打坐的时夜空,翻身躺了下去!
雨声渐渐小了下来,乌云仍乌蒙蒙的,只是黎明依然准时来临,不安的一晚总算快要过去了!
阴山脚下。
天依旧阴沉沉的,大风并没有将天上的乌云刮走,卫青青此时瑟缩的躲在树后,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混战,心莫名的揪紧着,虽然怕得要死,可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时夜空,看着他飘逸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舞飞扬,每一个动作都美得另她眼迷心炫,她虽然不懂武功,可是这一次她知道敌人绝不是一般的敌人,马叔已经被打伤,而时夜空似也在她身上占不到一点便宜。只是她不明白,他什么时候惹到这样一位像个冰雕一般的冰美人呢?难道是情债?想到这,酸水莫名的冒了出来。
“娘子,你在看什么呢?”突然,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得卫青青一个高跳了起来,回头一看,一张熟悉的俊颜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狠狠的白了一眼严齐轩,她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打斗现场,只见时夜空与冰美人一掌对上,两人纷纷退开,然而,时夜空比冰美人退得要远得多,武侠剧她看得不少,她当然明白,时夜空这回踢到铁板了,放在树上的手不自觉的死死的抠住了树皮。
看着她,严齐轩突然严肃了起来,一向含笑清亮的眸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影,不过是一闪即逝,只见他悄悄将头放置在卫青青的肩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要我下去帮他吗?”
“唔——好痛!”严齐轩捂着被卫青青肩膀撞着的下巴大声呼痛。
“喂,你不是说帮忙吗?还不快去?”瞪着他,卫青青大叫,因为她看到时夜空已经又被那冰美人给打了一掌了!
“得令,娘子!”严齐轩玩笑式的双后抱拳,一眨眼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再看到他,他已经在混战的现场了。
然而,一个江湖神话,一个闻名江湖的侠少竟全都不是这冰美人的对手,两人竟双双被打得口流鲜血,虽然真的很不想在这时候出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会儿竟然胆子大了起来,飞跑过去,将二人扶了起来。
这冰美人,美得如冰似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一眉一目竟散发着仙气,只是她那眼神太过的冷硬,似被仇恨包围着,只有这一点让她看起来像个凡人,只是卫青青却对她的年龄产生了疑惑,她的脸,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可是她的眼却又苍桑如一个年纪百龄的老人,这么样一个年龄矛盾竟然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体现,真的好奇怪。
“你是谁?”冰美人说话的声音如北极飘过来的雪般另人浑身打颤,虽然卫青青此时吓得舌头打结,可是面对那冰美人的眼,她却不敢不回答。
“我——我是——是公子的丫环!”蹲在时夜空的身边,轻声说道。
“丫环?”冰美人重复她的话,似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时夜空与严齐轩似受伤都不轻,而马叔此时已经昏迷不醒,正当卫青青束手无策之时,突然阴山脚来又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近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三庄四家,几大门派的人全部出现在了这里,当他们走近,时夜空与严齐轩均已受伤倒地之时,居然有人在这时说起风凉话来,只听空峒派掌门长子萧边掐着兰花指细声道:“哟,这不是时公子吗?怎么咱们无所不能的江湖神话也有今天啊?”卫青青从大部分人的脸上看到了同他一样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时修令彦站了出来,敦厚沉稳的脸上有着对萧边的不齿,他走到卫青青他们身边关心道:“卫姑娘,时公子与严公子没事吧?”
“这——我也不知道!”卫青青迷惘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看向时夜空,她突然发现原来他在她心中竟是这么的重要,没了他,在这个世界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而她竟然还逃离过他,想想真傻。
一群人将冰美人还有卫青青他们都围了起来,宝图就在山上的古楼内,想必这些人已经把时夜空当作最大的敌人了吧。
“请问姑娘大名!”修令彦对冰美人施了一礼,问道。可是冰美人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这时人群中有人叫嚣道:“管她是谁,先除了再说!”
语毕,这群人竟真的发起了攻击,几十个人一下子涌了上来,攻击一个女子,哪还有什么武林正派的风范。
还好,三庄四家族的人并没有冲上去,不过一分钟,刚才还围成一群攻打人群竟一下子四散开来,群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四方飞去,而那个冰美人竟然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
所有人目瞪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群人或许人格方面有所问题,可是他们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地之席绝不是浪得虚名,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打得四散飞去,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女人到底是谁,所有人都开始在心底猜测着。
冷傲的看了众人一眼,冰美人身影突然一闪,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再出现时也已只是她的声音,只听她声音似远忽近,飘飘渺渺。
“小子,这丫头我带走了,什么时候找到公冶闲再来怜月宫要人!”
众人在听到怜月宫三字时,均抽了一口气,莫不是那就是怜月宫的宫主?而他说的公冶闲难道是——一个更加令人意外的名字让所有人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时公子,你没事吧?”此时连卿玉走了上来,欲扶起被打倒在地人时夜空,而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拒绝了她的好意,径自站了起来,而他旁边的严齐轩则打趣道:“连庄主实在偏心啊,在下可也受伤了呢!”无疑他的这一句话给连卿玉的面子稍稍挽回了一点,连卿玉识向的转身将严齐轩扶起,而这时时夜空已将马叔放在了马车上,他亦坐上了马车,一声鞭响,马车朝着山下的方向奔驰而去了!
那个女子就怜月宫的宫主?为什么她会认识师父,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师父,她的武功为什么会和师父的那么相像,而且她功内竟然与师父不相上下,那可是需要上百年的修炼才会有的内力。一个个疑问在他的心里滋长着,而卫青青的被掳竟让他的心空前的烦燥,想到今后的日子没有了她,他的心就会莫名的一紧,不知不觉原来她在他心里竟是这么的重要了,既然这样他就一定要将那贪玩的老头子给找到,什么宝图,那不关他的事了,他自己惹得祸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时夜空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索着,直到马车驶进了前面不远处的城门楼!
正文 第七章 阴山一别始相思
一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可是让一个中学生变成一个高中生,也可以让一个生病的人得到痊愈,更可以让一个本来默默无名的人一下子成为了大明星。
至少这位现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流玉娇娃”就是在这半年起才倔起的江湖新秀,据说她是怜月宫宫主收养的义女,尽得她的真传,可是她却从来不出手,她在江湖上行走,依旧秉持着怜月宫的宗旨,惩戒所有负心的男人,可是她却不再像以前以杀人为目的,然而,她的手段却更加的另人恐惧,据说,她是给这些男人吃一种叫做“流玉香”的毒药,这种药不会至命,可是如果得不到她按时给的解药的话,那么就永远成为阉人,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是以,短短半年,她已是让所有花心男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了。
明媚的阳光抚照着大地,姹紫嫣红的百花间正蹲着一个白衣少女,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一铲一铲的正努力的在挖些什么,雪白的衣衫已经被她弄得满是泥污,可她却毫不在意,仍全神贯注的挖着。
“少宫主,你在干什么?”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衣,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蹲在白衣少女身旁好奇的问道。
“我在挖蚯蚓啦,别吵哦!”白衣少女头也不抬的回答黑衣女孩。
“蚯蚓?少宫主你挖那东西干么,很恶心的啊!”小女孩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嫌恶心,可是鱼儿喜欢嘛!”白衣少女抬起头来,一张不算美,却清秀的小脸沾了几块泥巴,看样子挺可爱。
“珠珠,你先帮我抓!我去方便一下!”说着,白衣少女将铲子交到了叫珠珠的女孩手上,自己一溜烟的跑开了。
珠珠看着跑远了的白衣少女,想到一年前少宫主被宫主带回来时的情景——
“啊——”卫青青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冰冷的美眸冷冷地盯着自己,不自觉的尖叫出声。
“闭嘴!”水怜月冷冷的瞪着她,脸上闪过不耐烦。
“我——是!”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卫青青,当看到水怜月那冰冷的眼神后,立马闭嘴。
“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直到那小子来换人!珠珠好好看着她!”这时,珠珠从她的身后站了出来。
“呃——干么,你们要非法监禁吗,这是犯法的!”一听说自己要被人关起来,卫青青连忙跳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处在的地方竟像是水晶宫般美丽,这里所有的东西竟然都如水晶般透明晶亮,这景象仿佛是在童话世界。
“在怜月宫,本座就是法!”水怜月负手站在那里,冰冷绝美的容颜犹如神抵。
“……”卫青青无语,她当然明白这是在古代,有些地方还真的是没王法的,可是——
“那个冰美女啊,时夜空他不会来换我的啦!”
“你不是他喜欢的女子吗?”水怜月明显不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在骗她。
“谁说我是她喜欢的人了?”卫青青头上冒出许多个问号,她怎么就不知道他喜欢她呢。
“他为你与人交手!”这是手下告诉她的。
“那也不代表他喜欢我!”卫青青反驳。
“不管怎么样,如果他带不来人,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条!”水怜月冷冷的看她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
一听到死字,卫青青脸上立刻一阵风云变幻,然后她一个前扑,抓住已走至门口的水怜月的衣襟,偷偷将口水抹到眼角,悲切道:“谢谢你救了我啊,你知道不知道,其实我是被时夜空那个王八蛋给骗了,他骗我签下卖身契,然后每天虐待我,欺负我,让我生不如死,他那次并不是为我与人交手,而是那个人想救我,他阻拦而已!”呜——时夜空对不起了,为了保命,只好牺牲你了,卫青青唱作俱佳,鼻涕眼泪一把的。
“你说的是真的?”水怜月怀疑的看着她,冰冷深邃的眼神似要将她看透。
“我发誓!说谎就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嘿嘿,她巴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的21世纪呢。
然而,水怜月却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心思,只以为她是以死发誓,竟然重新走回了房间,坐在了那水晶凳上,让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清楚。
于是,宫主就收了少宫为宫徒,可能是因为少宫主很得宫主的心,不久之后就少少宫主当义女了,从此,怜月宫内偶尔会听到宫主的轻笑声,虽然少得可怜,可是所有宫徒都知道那是因为少宫主,所有,虽然少宫主入宫时间不长,可是所有宫徒对她都很尊敬,而她,珠珠,就是专门侍候少宫主的小宫徒。
怜月宫处于峡谷之间,除了怜月宫的人没有人知道它的出入口在哪里,位于怜月宫中,看到的只有晶亮的水晶,而就算走到宫外,看到也都只是葱葱郁郁的原始树林,唯独这面清水潭周围景色别致,除一面清彻见底的清水潭外,这周围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儿,这是卫青青在来这不久之后发现的,她就纳闷了,那些宫徒在这住了这么久,竟没有发现这么美的地方。
卫青青将挂着蚯蚓的鱼钩抛于潭中,将鱼杆固定住,自己则躺到了潭上的一面光滑的大石上面,嗅着芬芳的花香,闭起眼睛,思绪渐渐飘远。
一年了,已经与他分开一年了,他们相处的日子还不到一年吧,而她竟然想了他一年,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而这思念竟然越来越严重,每次她出怜月宫出任务都会不自觉的去打探他的消息,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反,她很鄙视自己,人家说不定早将好忘到八千里外了,而她还在这对人家念念不忘呢。
而对于水怜月,她当初只是为了保住小命拼命的讨好她,然而相处时间久了,她却发现她冰冷强悍的外表下竟然有着一颗脆弱,柔软的心,自从那次她发现她偷偷的流泪后,她就时长会发现她会不自觉的发呆,而眼神中的悲凄更是另人心痛。让她想起自己那个被抛弃的老妈。
所以,从此后,她会长长的在她的身边晃荡,不管她怎么排斥她,她总是会厚着脸皮在她身边打转,有时会讲一些没营养的笑话,有时会弄一些怜月宫从没有弄过的菜色给她,总之,她想让她开心快乐一点,发自内心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水怜月总算感觉到了她的苦心,偶尔会有了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可是这却已足够,自然而然的,两人的感情得到了升华,她成了水怜月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义女!虽然当初她认为她的年龄当她的姐姐还差不多,可是谁想得到她竟然已经——98岁?当时她就认为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妖怪,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所练的一种武功可以另人容颜不老。记得当时她想教她,可是被她拒绝了,一是因为怕苦,二是因为她并不想活得那么久,其实人活久了,并不一定快乐,就像水怜月,她虽然有着不老的容颜,可是她却从未快乐过。
鱼杆突然动了一下,卫青青连忙坐了起来抓起鱼杆向上一抬,果然一只肥大的鳍鱼上钩了,呵呵——今晚可以给老妈加菜了!
得意的笑了一声,将钓上来的鱼放进桶里,哼着小曲一路走向不远处的水晶宫殿!
今天是洛阳齐海镖局总镖头齐震海娶小妾的日子,齐震海以着不弱的武功与百分百的信誉使得齐海金镖局在江湖上的地位日益提升,而当男人有了地位有了金钱,就会觉得自己的房里少了几个女人,或是越多越好,齐震海当然也免不了俗。
近年来怜月宫的宗旨江湖人也都知道,就算有人要娶妾也不会明目张胆,可是齐震海偏不,他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娶,这除了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外,再就是他有一个朋友,一个怜月宫拿他也没有办法的朋友,只要有他在,就算怜月宫的女人们来了也没用。
新郎将新娘带进了正堂,宾客们纷纷让出中间的路,一对新人走向司仪,只听司仪一声高喊:“一拜天地,二拜——”
“咦?这里有人成亲哦!”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司仪,所有人将目光移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白衣蒙面的少女翩翩落在众人的面前,接着她的身后又飘下十几个黑衣女子。
“流玉娇娃!”人群中有人叫出了这个名字。
身为主人的齐震海此时站了出来,年过四十的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身材保养的很好,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穿在他的身上更让他年轻了几岁,只见他走上前,对着白衣少女抱拳道:“姑娘若是来喝喜酒的,在下欢迎之至,如果是来捣乱的,那么——”
“我就是来捣乱的,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白衣少女打断他的话,只见她迈着随意的步伐越过齐震海,走到新娘子身边,绕着新娘子走了一圈,然后突然将新娘子的盖头掀起,一张稚嬾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啧,啧,这么小的小孩子要嫁给你这个老头子,实在太可惜了!”少白衣少女一脸可惜状的摸了摸新娘的脸蛋,吓得新娘直往后退。
“你到底想干什么!”见自己的新娘被吓到了,齐震海连忙上前,挡在了还欲上前的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露在外面的眼睛露出了笑意,那笑容天真而纯洁,一点不像是另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要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你可以不娶她,和你的元配夫人白头偕老,当然你也可以尝尝‘流玉香’的滋味!”在说到流玉香时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为之变色,而齐震海的脚步竟也踉跄了一下。
“哟哟,一个小姑娘把‘流玉香’这东西挂在嘴边可不好哦!”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接着一个白衣俊颜,风度倜傥的佳公子走出人群,只见他手拿玉箫,玉冠束发,笔意盈然的走到白衣少女面前,施然一礼:“在下是贵宫的老朋友,严齐轩,姑娘这厢有礼了!”
“你这根大烂萝卜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严齐轩,少女似乎很意外,双眼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听到她的话严齐轩愣了一下,突然他的脸上露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大烂萝卜?这个名称听着很耳熟哦,天下能叫在下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呵呵——那就是——”他的手突然伸向白衣少女,快如闪电,可那白衣少女却比他还要快,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可是她的人却已越过严齐轩,来到了齐震海面前,在齐震海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缕幽香已飘进他的鼻子!
白衣少女的轻功似已登峰造极,在场的人除了严齐轩还算能看得出她的身影外,其它人根本连她到底是怎么动的都看不出来,齐震海在闻到一股幽香之后,顿觉体几一阵畅快,然而恐惧却在他的心底慢慢的滋生起来,所有江湖人都知道,流玉香在吸进体内后极手畅快,然而如果没有定时解药的话,那么就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齐大镖头,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吧?”白衣少女此时已在正堂外,她看着从堂内走出的齐震海与严齐轩又接着道:“老规矩,每三个月会有怜月宫的人给送解药,不要妄想可以偷天换日,如果怜月宫发现你仍在外面寻花问柳,那么你的命根子可就完了哦!”白衣少女轻笑着说着恐吓的话,可是其中的威胁却浓得让人生畏。
白衣少女如她来时一般,轻飘飘的离开了,严齐轩在很没诚的意齐震海说了句抱歉后就追着白衣少女的方向而去了。
卫青青扯下面纱,大大的呼了一口新鲜空气,她就不明白了宫主老妈干么非要让她蒙着脸,她又没有什么天仙国色,被掀开面纱也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让人家惊艳无比,这样反而会让她呼吸极为不顺畅。
“吕姑姑,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要多玩几天。”换下了怜月宫标准服饰,卫青青所有宫徒中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女子说道。
“可是,少宫主,宫主她老人家——”被叫做吕姑姑的女人为难道。
“安啦,出来之前,我已经和宫主老妈说好了,在外面多玩几天!”记得‘宫主老妈’这个词是她在认水怜月为义母时开口第一声叫得,当时全宫人都愣住了呢,她可是费了老半天才解释明白,而从那以后水怜月便允许在宫内人的面前这么叫她,而在外人面前就必须得正规的叫一句“娘”了!
吕姑姑听说有了宫主的允许也就不再说什么,可是在临走前,她还是担心的说道:“少宫主,江湖险恶,一切你要小心,凡事不要强出头,知道吗?”对于这少宫主的武功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安啦,吕姑姑,我武功是不怎么样,可我的轻功你应该知道吧,嘻嘻!”一年来,她别的没有学到,水怜月的轻功她可是学得没有十层也有七八层了!
“嗯,那少宫主保重,有管在哪都要留下怜月宫的标记,以便我们找得到您!”吕姑姑在交待完后,便带着其他宫徒离开了。
卫青青对于这个得不易的假期是相当的期待,这一次她不再像刚刚穿越过来时那般的无措,对于这个世界她已经了解,况且还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在她的背后,而这一次她在假期之余还要替宫主老妈找一个人,从而呆在这人的身边揪出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那个记害了整整一年相思的时夜空时大公子。
我手拿流星弯月刀
喊着响亮的口号
前方何人报上名儿
有能耐你别跑
……
我一生戎马刀上飘
见过英雄弯下小蛮腰
飞檐走壁能飞多高
我坐船练习水上漂
……
啊……林子大有好多的鸟
啊……做好事不让人知道
啊……是是非非惹人恼
啊…… 啊……
……
江和湖波浪滔滔
看我浪迹多逍遥
谁最难受谁知道
天下第二也挺好
风和雨来的刚好
谁比我的武功高
大笑一声地动山摇
江湖危险快点跑
……
我骑着小毛驴身后背着弯月刀
降龙十八掌只练会第一招
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
武林争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怨何时了
咱辈分比较小昨天刚报名上道
各路英雄豪杰没事别和我瞎闹
如果你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
俺娘说输赢不要紧开心才重要
……
一头小毛驴在石子铺的路上颠簸晃悠着,一阵似不在调却又洒脱逍遥的歌声从小毛驴的身上传来,当然那不是小毛驴在唱,而是骑毛驴的人在唱,但看毛驴身上一抹青绿色的身影,随着毛驴的步伐一步一颠的晃悠着,背后的一个小包袱随着她也跟着左右摇摆,这一驴一人看来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啊!
严齐轩一路跟着这一人一驴已经整整一天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白衣少女,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可却偏偏有意无意找了一年的卫青青,当年听说她被怜月宫宫主抓走时,他那时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从未有过的慌乱占据了他的心,至于慌乱从何而来,他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他找到了她,那么就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以便让他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此时,他就要和她来个不期而遇,于是他的双腿夹紧了马腹,马儿立刻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他便已在她的小毛驴旁边。
人家出门遇贵人,她是出门遇坏人!
卫青青死死的盯着坐在自己面前,明明看得到自己拒人之千里之外,却还恬不知耻的同自己坐同和桌的大烂萝卜,实在是忍无可忍,不故午间饭馆内食客众多的,当场就拍着桌子跳起来,指着严齐轩的鼻子叫道:“你个烂萝卜,不要总跟着我,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再叫我娘子,听到没有!”
面对她的吼叫,严齐轩不但一点恼火没有,反而众目睽睽之下,摆出一张委屈的小媳妇脸,可怜巴巴的扯着她衣袖,以全饭馆的人都能听到的小声音说道:“娘子,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想到李兄会带我去青楼,而且我没有叫姑娘,真的,娘子,你要相信我!”
“你给我闭嘴!”卫青青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发疯了,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难道他没看到全酒馆的人都在看他们,而且,那些人是什么目光啊?
全酒馆的人全部看着卫青青,这些人竟然一致的以一种不认同且责备,更甚者还有开口指着她责备:“你这媳妇也太过分,男人喝喝花酒找找姑娘有什么不对,而且你相公已经这么向你道歉了,你竟然还得寸进尺,实在不知好歹!”说这话的是个女人,这是令卫青青最最不能接受的,在怜月宫呆得久了,有时也会受点感染,尤其她还是一个受着现代一夫一妻制教育长大的现代人,这说法当然无法接受。
“我说阿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如果你的相公娶个百八十个老婆,你确定你一点不在意?”卫青青泼悍的掐着腰走到刚才说的那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面前质问道。
那半老徐娘,在听到卫青青叫她阿婆时脸色都绿了,要不是看在人多的份上,说不定早就抓狂了,只见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气,瞧了一眼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然后貌似温婉的得意一笑道:“当然,我家相公现在就有三个妾侍,然而我们姐妹相处融洽!”
“哦?相处融洽?”卫青青故意露出怀疑的表情,看向她旁边的中年男子。
“没错,我的夫人的确做的很好,这位少夫人也应该多学学!”中年男子此时也开口,只是他那貌似中肯的话并不是那么惹人爱听。
“呵呵,这位大叔,不是我没有忠告你哦,如果一个女人对在自己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后不可以当作没事发生,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就是她根本不爱她的丈夫,第二,就是她的某种需要有人满足,那么丈夫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卫青青一脸莫测的看着中年男子,接着道:“我是女人,当然明白女人的心,呵呵——”
中年男人在听了她的话后,果然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而那半老徐娘此时的脸色也已变成了猪肝色,只见那中年男人气氛的一挥袖离开了饭馆,而这时,竟也有不少人匆匆忙忙的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娘子,你真厉害!”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严齐轩这时又凑了上来,俊逸的笑脸足以迷死天下女人,可却偏偏入不了某人的眼。
“滚开,不许再跟着我!”一脚踩在严齐轩的脚尖上,卫青青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馆,而严齐轩的痛叫声在的身后久久不停。
最终,卫青青还是没有甩掉严齐轩这块大年糕,经过了多次的努力,她几乎已经放弃,武力她打不过他,轻功,他似乎并不比她差,脸皮,那更是一绝,所以,她只能认输。
晴朗的夜空下,繁星点点闪烁。
“喂,烤好没有?”既然他非要和她一起,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反正一路上有个使唤的人也不错。
“马上就好了!”严齐轩将手里的烤鸽转了一下,回道。
“哎,我说严齐轩,你到底欠下多少花心债啊?”白天时他们还是岳州城时,至少有三位美发女来他们住的客栈来找他,结果全让他给哄骗回去了。
“呃——那个——”严齐轩将手里的烤鸽从火上收起,俊脸上竟露出为难的表情。
“得了,你不用说了,我全明白了。切——”她从他的手中抢走烤鸽,揪下在只鸽腿开始啃咬起来。
“青青!”严齐轩突然开口,语气正经得令卫青青有些错愕,一只腿骨卡在嘴巴里,傻傻的盯着他。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讨厌我?”他的俊目突然变得深遂,那股再正经不过的眼神竟然令卫青青觉得此时的他有点迷人!
“可以这么说啦,其实你也不是坏人,就是花心了点!”在美的事物面前,每个人都会有迷失的时候,她卫青青也不例外。
“那如果我不花心,你会喜欢我吗?”她的话另他燃起了希望,连忙坐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肩问道。
“呃——”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迷倒众多女人的星眸此时竟是闪着深情的光茫,然而这时,一双冰蓝色的眸却在卫青青脑中闪过,她连忙推开他道:“去,你才来拿骗别的女人的法子来哄我,我才不要上当!”
被推开的严齐轩脸上闪过一丝落没,接着他又笑了开来:“是吗,娘子,你真聪明!”
“说过多少次了,别我娘子!”卫青青再次抓狂,拿出嘴里的骨头就朝着严齐轩的脸上扔去。
夜空下,两人就这样疯闹起来,直至夜再次宁静下来,某人的心里开想念着另一片“夜空”!
八卦永远是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这一点卫青青十分的清楚,而这其中的内容多半都是以讹传讹的结果,她更是清楚的不得了,只是如果这个八卦内容的主人公竟是她要找的人,而且还是与别的女人缠绕不清的八卦,那么她可就要生气了,她怎么可以称着她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乱搞呢!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心”。
“我要去寒月山庄!”小毛驴上,卫青青一声怒吼,手上刚刚剔完牙的牙签就这么死死的插在了可怜的小毛驴的背上,痛得它是撩开蹄子就狂奔了起来,而刚才卫青青被怒火烧红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惨绿色。
“救命啊——萝卜你在干什么,快来救我啊——”死死的抓着驴耳朵,死命的回头冲着身后的严齐轩喊着。
听到她的喊声,严齐轩如梦初醒,只见他一个跃身跳下马背,在半空在几个腾身就追上了小毛驴,然后在半空中一个捞手将卫青青自驴背上解救下来,身姿优美的翩然落地。
“我的妈啊,吓死我了,原来毛驴也可以跑这么快的,看来以后弄个赛驴也不错!”惊魂未定的卫青青拍着胸脯自我安慰着,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正占着某人的怀抱。
“你真的要去寒月山庄?”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严齐轩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伤感,魅惑的眸有几丝落没:“你本来就是要找他的,是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也知道,他不喜欢你哦!”某人神经大条的根本未发现他的异样,还在一味的赶人。
“那你呢?喜欢我吗?”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眸与他对视。
这时,卫青青才发现他与平时不一样,此时的他就像上次那样,正经得让她不知所措。
“那个,我不讨厌你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啦!”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离开,可是他却是将她抱得更紧:“青青,别去见他了,我们在一起,好吗?”时夜空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威胁,他绝不能再让他们见面。
卫青青身体僵直的任他搂着,然后突然挣脱他的怀抱,退了两步,打着哈哈道:“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严齐轩一支手指着自己的俊脸,认真道。
“像!”而卫青青也相当认真的回答他:“对于你说的任何一个有关爱情的话,我就保持怀疑!”
“为什么?”他有些挫败。
“因为你是玉箫公子,江湖出了名的浪子!”她的理由相当充分。
“可是浪子可以回头啊!”他辩解。
“狗改不了吃屎!”她无情的打击!
过了一会儿——
“好吧,我承认,我输了,被你看穿了!”严齐轩脸上露了一贯的魅惑笑容,只是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尝到。
“切,以后少开这种玩笑,超无聊的,小心我和你绝交!”在她的心里,认同他这个朋友,然而如果他是恋人,她会害怕,会排斥,他花心的历史是她无法接受的,而且在她的心里,似早已有了某人的身影。
“是,娘子,为夫以后不敢了!”严齐轩假装作了揖,结果惹来卫青青一顿九阴白骨爪。
二人嬉嬉闹闹着重新上路了,本来卫青青不打算让严齐轩再跟,可是他偏要跟,她也没有办法,一马一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朝着寒月山庄所在的连州城而去了。
在连州城街头巷尾长长都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清茶清,香酒香,寒月美人冠清香”!其实这句话是指连州三宝,这三宝是哪三宝呢,就是连州的清茶,香酒还有寒月山庄庄主连卿玉!只要是连州人都以自己的家乡有这三宝而感到自豪。尤其是那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的寒月山庄庄主。
所以,当卫青青与严齐轩打听寒月山庄的地址时,连个黄口小儿都可以指给人们明确的方向。
这是卫青青第二次看到古代的整体园林建筑,寒月山庄与修家庄的风格完全不同,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以奢华为主,看起来雍容富贵,可是却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如连卿玉本人一般。
坐在以波斯地毯铺就的厅堂里,卫青青环视着整个厅堂,一张长案放置于墙边,上面放着一个花瓶,至于是什么花她也叫不上来名子,另一侧则放着一个香炉,炉口上方正飘出袅袅的香烟,而主位后面则挂着一张仕女图,仔细一看,那画上面的女子分明是连卿玉本人,呵呵——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当卫青青与严齐轩喝下最后一口茶,连卿玉这个主人来姗姗来迟,只见她一袭蔷薇色的华丽衣袍艳丽无双,本就丽冠天下的美颜此时正挂着幸福的笑容,而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青袍,冰蓝色的眸淡雅漠然,不同于她的神采飞扬,只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老板,你真的在这里?”卫青青放下手中的茶杯,跳到时夜空面前,她的这张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脸,彻底撕破了二人刚才脸上的表情。
“怎么是你在这里?不是严——”连卿玉如水的美眸猛瞪大,涂了蔻丹的长指甲颤抖的指着卫青青。
“严齐轩,他来了,在那里!”卫青青接她的话,指着坐在那里的严齐轩,然后她赶紧抓着时夜空的手臂问道:“你真的要娶连家姐妹?”没错,她听到的消息就是时夜空要娶连家姐妹。
“没错,三天后我们就要成亲了!”连卿玉称此机会赶紧扯回被卫青青抓着的时夜空的手臂,放在自己的手里,可是没想到,时夜空却淡漠的收回自己的和手臂,冷冷的说道:“只是想引出怜月宫的人,找你!”他看着卫青青,冰蓝色的眸中有着别人无法察觉的波涛汹涌。
“真的?”他的话另卫青青猛然乍喜,这时严齐轩的声音从厅内传来:“大家不觉得坐着说话比站在门口说话舒服多了?”
时夜空抬起眼,淡漠的目光看向了严齐轩,二人眼神交会处,一阵无形的激流涌动,暗战此刻开始。
正文 第八章 秋冬一载再相逢
卫青青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一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着时夜空的下落,他是唯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的男人,也是唯一她认为配得上她的男人,两个月前她终于找到了他,并且巧妙的来了一场邂逅,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他,依然对她不屑一顾,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还在找一年前失踪的那个丫环,那个连让人记住都难的丑丫头。
好吧,既然他要找她,那么她就好好把握住可以接近他的机会,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没人可以找得到怜月宫,而她给他出了一个好的主意,那就是引蛇出洞,怜月宫的人最恨的就是花心的男人,如果江湖有一个男人一次要娶两个女子,她们必然会出面插手,为了找到她,他竟然答应了她这有些荒唐的主意,但他却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有着另一个想法,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如果那天他们真的成亲了,那么,不管怎么样他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然而,卫青青此时的出现将她的计划全部打成泡影,此时的她恨不得一剑将她杀死,连卿玉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卫青青,恨不得一口将她吃下,而某人却毫无所觉一味的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
“哎呀,老板,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实在太感动了,呜——来抱抱!”某人很不害羞的伸出双臂,欲抱坐在旁边一脸冷淡的美男。
嗖——冷淡美男,只是稍稍提了一下手臂,某人就被定在了当场,双臂平伸,坐在椅子上的臀部微欠,一脸错愕的表情:“老板,你干什么啦,人家只是想表示一下想念之情啦,你干么这么对人家!”手脚动不得,脸部表情还是可以换的,此时一脸的委屈,好似整下天下的冤枉事都让她给摊上了。
“叫公子!还有——别动手动脚!”时夜空手臂再次轻轻一挥,卫青青又恢复了自由,这回她可不敢再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连卿玉的表情,一直旁观的严齐轩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在江湖上号称第一美女,其性格就如一只孔雀,而且美的只有外表,身体里到底藏了多少杀人的毒刺没人知道,一向爱美人的他,对这个女人一向是敬而远之,没想到这时夜空也真倒霉,被她盯上了,看她这表情,卫青青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他就不信几日后的成亲真的只是引蛇出洞的幌子,也许只有那个看似冷酷却有些天真的时夜空会相信吧!
“连庄主实在是义薄云天,改日严某定在江湖上为庄主将这件义事大势传播,以宣扬庄主的义举!”严齐轩笑得很真诚,然而连卿玉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是身为江湖人应该做的,严公子过奖了!”连卿玉不自然的笑笑,美目不自觉的看向时夜空。
“姐姐,我——”突然,厅堂内冲进来一个鲜艳跳跃的身影,气冲冲的直奔连卿玉而去,当看到连卿玉脸上的表情,硬是将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家里有客人,你这冒冒失失像什么话。”连卿玉一脸严肃的教训妹妹。
“可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想——”
“你想嫁修家的大庄主,是吧!”这时,某人八卦插嘴道,没错,这个冲时来的女子就是那日她在修家庄看到的连香香,当然也清楚,她心仪于谁,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有情于她的,她又不发回事,很常见也很麻烦的三角恋关系。
“关你什么事!”连香香似乎早将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最有意思的是,她一点也不否认自己对修令彦的感情,这种大大方方敢爱敢恨的性格在古代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那婚礼只是我要帮时公子找人的幌子,现在时公子人找到了,当然也没有成亲了,你放心了吧!”连卿玉此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还在努力的保持冷静。
“姐姐你——这样太过分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连香香火大的指着姐姐叫道:“从小到大你就什么都以自己为考量,这回竟然为了你自己的私心将亲生的妹妹的幸福都算进去,你太过分了!”说完,竟然掩面哭跑了出去,而连卿玉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卫青青看着争吵的姐妹俩,看似功成名就,大方得体的姐姐看来并不是表面的那么回事,而骄纵蛮横的妹妹似乎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回事,唉——算了,家务事,她不必管。
“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今日各位就在敝庄住下吧!”掩去脸上的异色,连卿玉客气对三人说道。
“不必了!这件事,谢谢!我们走!”时夜空站起身来,拉起卫青青,淡我的说道。
“可是——”连卿玉挡在他们的面前,看着时夜空,她不信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然何以冷漠如他,会同她一起回寒月山庄,会答应她那荒唐的计划。
冰蓝色的眸淡淡的看着她,不见同丝感情,冰冷的薄唇此时溢出淡冷的话:“不必让我把话说透,与你合作,只为找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有一丝希望!”冰眸依然淡漠,只是在转身看着卫青青时,有着一丝暖色。
“老——公子,你——”卫青青心跳开始加速,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闭嘴,没有人可以做出你那种口味的菜!”时夜空的口气有丝波动,有明显,却逃过严齐轩的洞察,只是某神经大条的人没发现就是了。
“哦,原来如此啊,还以为我真那么重要呢!”有些失望,不过似乎这样才正常,他怎么会对她——哎呀,算了,别胡思乱想了。
被强拉着离开了,卫青青回过头去跟严齐轩说再见了,却似乎抓住了他脸上的某种表情,让她的心颤了一下,那抹伤痛是真的吗,怎么会从他的脸上露出来呢?然而不容她细想,已经被拉离。
严齐轩也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手里的玉箫转了一个圈,在走过连卿玉身边时停了下来,说道:“爱一个人没错,但是要用对方法!”
严齐轩也离开了,连卿玉仍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暗,她不甘心,怎么会输给一个那样的女人,严齐轩的话简直是放屁,爱一个人最对的方法就是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她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任何手段!
寻了大半年,时夜空依旧没有寻到师父的踪迹,倒是遇了同样寻了许久但仍未有消息的小靖,最后他们只好兵分两路,由小靖继续寻找,而他开始从怜月宫下手,然而,要找到怜月宫同样不容易,所以在遇到连卿玉当她说出那个方法时,虽然他明知道她有所企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她突然就出现了。
“哎,公子,你说你师父和我的宫主老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静谧的竹林旁有一座精致的竹舍被栅栏小小的围成了一个小院,此时小院中正飘散出浓浓的菜香,同时一个清脆而充满好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不知道!”时夜空将一块竹笋放进口中开始慢慢的咀嚼,正是这种味道让他思念了整整一年。
“难道你不好奇吗?宫主老妈可是把她最最亲爱的女儿都送到你这放卧底了,一想就是不寻常的关系嘛!”本来那些她的宫主老妈都是让她不要说的,可是她嘴不严,而且对他的信任似乎是自然得无法去阻止自己这张嘴,聊天中就将自己的是卧底这件事公布大白了,而他当时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关我的事!”他继续吃着菜,对于她的八卦精神他无兴趣。
“我猜,一定是情债,以宫主老妈对男人的痛恨,以及每次我从她身上感觉到的幽怨气息看,绝对是被你那无良的师父给欺骗感情了!”某人也夹起一块笋,放在嘴里尽情的嚼着。
“不许胡说!”这时,马叔推开木门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责怪。
只见他放下从山下办置的生活用品,走到她的身边,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侍候老爷子整整四十年了,从没有见过他与哪个女人有所来往,丫头你可不能损坏老爷子的名声啊!”说起前主子,马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崇拜之情犹如长江之水般,滔滔涌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叔,你那是盲目崇拜啦!”椒片土豆在嘴里吃的吃冒油,可是嘴巴却没抹油哦。
“反正,小丫头不许说老爷子坏话,知道吗?”马叔不理她强词夺理,也坐了下来,为自己盛了一碗饭。
“对了,公子,收到小靖的飞鸽传出了!”马叔把饭盛好,并没有吃,只是放到了桌子上。
“什么事!”时夜空放下碗,淡淡的问道。
“他说有了老爷子的消息,可是赶到那里,又没了老爷子的踪影,不过老爷子有话让他传给您!”微风吹过竹林,飘过一阵竹香,马叔也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向喜欢这里的空气的。
“什么事!”黑发随着微风飘起几缕,让他的美与竹林相得益彰。
“他老人家说,如果您要找到他,只要找到药王全书,让他了了心愿,他就会自动出现在您的面前。”马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就他所理解的老爷子是文武全才,医理更是一绝,何以非要找到那个劳什子药王全书,让公子和那些江湖俗人接触?
“什么?”趴下最后一口饭的卫青青此时从竹椅上跳起来,抓着马叔粗大的手臂一阵摇:“马叔,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找到药王全书,那老头就会出现?”
“要叫老爷子,丫头。”马叔固执的改正她。
“哎呀,随便啦,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啦!”
“是啊!可是丫头,你这么兴奋干什么?”马叔疑问,他并不知道卫青青这次回来的目的,只当是时夜空将他救出来的,两个月年,公子让他先回了这竹林小居等他,两个月后,公子就带着青丫头回来了,至于详细情况他根本没有去问。
“哎呀,马叔,你别问了,走,现在咱们就去找药王全书,呀,对了,那东东现在在哪里啊?”她太过急于满足宫主老妈的愿望,大脑根本不动。
“药王全书在四张宝图中的宝藏中!”时夜空淡淡的解释,被她抓着的手臂竟未有任何动作。
“额——怪不得——”卫青青愣了一下,松开了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寻找那些宝图了,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怎么找到那老头,那么他们还是要蹚这浑水。
“我一定要找到那药王全书,圆了宫主老妈的愿望!”在现代,她从未奢望过那个只提供精子的人会对她们母子再多看一眼,可是她的老妈却每天都在等,无怨无悔!而在这里,她又有一个老妈是这样,既然她无法完成亲生老妈的愿望,而造成现在的后悔,那么就让她在这里帮助宫主老妈完成她的心愿吧,以女人的直觉,她可以肯定,那老头就是宫主老妈心爱的人,虽然她心中的有恨,然而无爱哪来恨?
“马叔,稍后收拾一下,明日出发!”时夜空深邃的蓝眸看了卫青青许久,虽然不明白她脸上那种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的感觉告诉她,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是,公子!”马叔立刻应了下来,然后开始吃饭,对于公子的要求,他向来只服从,不问任何原因,只是公子最近的变化他也发觉了,对青丫头,公子他——一别美好的画面在马叔的脑中慢慢呈现出来,让他胃口顿时大开。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林细碎的洒了下来,卫青青躺在藤椅之上闭着双眼,一阵微风吹过,一缕刘海挑皮的掠过她小巧的鼻头,惹来她不耐烦的一阵撮揉,接着又稍稍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就在她旁边的时夜空看着这一幕,淡然的冰眸闪过一丝柔和,他突然发现她原来是这么的美,略显浓密的眉让她看起来精神十足,没有特色的眼却是明亮的足以照亮任何人内心的黑暗,鼻子或许不挺,可是却是小巧可爱,而那已流出口水的小嘴,竟是好看的菱形,她那让可以使人快乐的性子,更是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就是这样给他空寂灰暗的心里画上了点点色彩,让他对那越来越炫烂的色彩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风渐渐大了起来,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弯下腰来将她从藤椅之中抱起来,风把他的长发吹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露出他完美的侧脸来,此时马叔正好从马厩走出,将他侧脸上的那幸福柔美的线条尽收眼底!
离开了竹林小居,卫青青与时夜空再次踏下了江湖之路,卫青青原本以为他们还是要到阴山去,可是这次时夜空却是带着她南行。
虽然南行的路比北行要好走的多,景色也美得多,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背道而驰,攒着了满满一筐的问号,终于再也装不下了,骑着那头与她一起“大笑江湖”的小毛驴赶上前面时夜空的高头大白马,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不去阴山,宝图不是在那里吗?”
时夜空低下头看着小毛驴上的她,静静的说道:“阴山的图一个月前已被一伙神秘人拿走!”这是小靖顺便用飞鸽传出传回来的消息。
“啊?那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小脸一跨,顿觉前途一片黑暗。
“找第三张与第四张!”高大名贵的白马似乎很不乐意与低等的小毛驴并行,此时时夜空竟得回头回答她的话。
“呀,我怎么忘了呢,宝图有四张呢,咱们自己就有一张呢,嘿嘿,还是公子聪明!”小毛驴依旧屁颠屁颠的跟在白马后头,可就是追不上人家的脚步,突然——时夜空一个捞手,竟将小毛驴上的卫青青给捞到了白马之上坐在了他的前面,背上顿觉轻快的小毛驴脚步竟也加快了起来,紧紧的跟在了白马的身后,似乎成了白马的小跟班。
不多时,他们的身后又响起一阵马蹄声,回过头去,只见原本被留在竹林小居的马叔竟也快马跟了上来,他骑着一匹灰色的骏马赶到时夜空的身边,低着头似是认错:“公子,请恕老奴违背了公子的话,可是老奴实在不放心公子一人!”
“马叔,你是怕自己在竹林小居闷吧,嘿嘿——”某人一脸的贼相,那笑竟让马叔顿时红了脸。
“丫头,别胡说!”虽然他这么说,可是看他的脸色卫青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人既然已经来了,时夜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三人两马一毛驴,就这样迎着春风,嗅着春日的清新空气往南而行。
青山绿水间,一阵欢快的笑声飘过,接着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快看那两只鸟会游泳耶,可是不是天鹅!”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大惊小怪。
“丫头,那是鸳鸯,你没见过吗?”一个苍老却慈祥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鸳鸯?真的啊?那我得抓只着好好看看!”鸳鸯这东西她只看过图片却没看过真的,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弄只来玩玩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不一会儿,绿水间就看到一抹粉黄色的身影正悄悄的接近那对戏水的鸳鸯。
然而,还不等她接近,就被人揪了回来,一身湿淋淋的不说,还一无所获。
“喂 ,你干么啦!”怒视着把自己拎回岸的时夜空,卫青青相当的不满,她只不过是想要看看真的鸳鸯是什么样子的嘛。
“你会拆散它们,那么它们就活不成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多悉善感,竟为一对鸳鸯的分离而感到难过。
“呃——”卫青青愣了一下,绕着时夜空走了两圈,一脸的不可思议,最后她站到他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然后以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你谈恋爱了!”
“谈恋爱?”他冰蓝色的眸闪过疑惑,不过很快的,他似乎又明白了她话的意思,只是眼眸更加的深遂,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那是什么眼神?卫青青的心跳开始不断的加快,为他那专注得近乎爱恋的眼神,可是她却不也往那里想,每个少女都幻想过缠绵悱恻的爱情,她也不例外,可是看过了自己父亲对于爱情的糟蹋,也让她的心里对爱情产生了阴影,何况平凡如自己,梦幻般的爱情怎么会降临自己的身上,就像面对严齐轩的告白时一样,不敢去接受事实,直觉认为那是假的,但是如果他像严齐轩一样告白,那或许就另当别论了,嘻嘻——
因为她会为他的眼神而心跳加速,对他的思念也是整整一年未曾减少过,自己好像早就很觊觎人家的美色,想把人家拐到自己的家里的。唉——人说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喂,你别那样看我啦,我会认为你喜欢我啦!”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似打哈哈,实是在试探他,呃——很鄙视这样的行为!
“那又如何?”时夜空抓住她在眼前乱挥的手,说得坦然,只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他而不被他讨厌的女人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喜欢她。
绿水间的鸳鸯不知何时游到了岸边,看着不远处一对人儿,在前方钓鱼的马叔这时悄悄的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四处的风声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周围静了下来,卫青青呆愣的站在原地,双眼使劲眨了眨,又抬起两手抠了抠耳朵,最后竟把自己的手指放时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接着掉时了水里成了一只落汤鸡,惊走了不远处的鸳鸯,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此刻既紧张又兴奋的情绪,跟头把式的从水里爬出来,用湿淋淋的手抓着时夜空的衣袖,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她不是在做梦吧,刚刚承认自己觊觎他的美色,想拐回家自己用,他就说也喜欢她?如果真说的是真的话,就算以后会被甩,她也 认了,这样的极品男人简直是可遇不求,关键是她喜欢他!
时夜空站在那里任她拉着,水渍浸湿了他的衣袖,这是他最讨厌的,可是他没有甩开她,冰蓝色的星眸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望着她那张期盼的小脸,静静不语。
风起了,吹起她粉黄的衣袂,吹起他长长的黑发,二人就这样在青山绿水间对望着,当冷漠的冰蓝遇上明亮的黑色,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火花?我们期待着——
经过时夜空的一番解释,卫青青基本知道其它两张的去处,止戈为武,微山乃小山,为当,合意便是武当山道经阁之中,而惜月便是怜月,自然就想到了怜月宫。
这两个地方,在别人眼中自然认为武当道阁这张图是相较于容易得到的,然而在卫青青眼中怜月宫那张图无疑已经是自己的了。
前往武当山的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路游山玩水外加泡美男,卫青青觉着自己简直是快乐似神仙,全然忘了,怜月宫一直有个宫规,就算她是少宫主也不能违背,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所以,现在的她快乐依旧着。
一弯细月如镰刀一般挂在半空中,今夜的风特别的大,似乎房顶的瓦片都要被刮了下来,这时三抹漆黑的身影竟似从镰月中飘下,轻轻的落在了道经阁的屋顶之上,黑暗中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身轻如燕的飘落到道经阁的正门,另外两个高大的身影也立即飘落到她的身后,突然,黑暗中又串出几人,这些人并不是武当山的道士,看打扮也同刚才的三个黑衣人一样,是贼,而这左右对立的两伙人互相戒备的身体来看,他们并不是同伙。
后来的两伙黑衣人在看到最先的那三人时,似乎很意外,不过他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彼此的身上,对那三个黑衣人并没有放在眼里。
那个娇小的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将道经阁的门打开,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此时有其它人在。打开门后直接就串了进去。而其它人紧接着跟了进去,很明显这三伙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们在道经阁的每个地方开始不断的翻找。而后来的那两伙人似乎在翻找东西的同时还在互相盯着对方。
突然,黑暗中一声低沉的机关响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那抹娇小身影的身后,同她一起来的那两人这时站到了她的身前,将她护在了身后,而这时她手中多出了一支锦盒,黑暗中明亮的眸闪着兴奋的光芒,对于此时的紧张气氛似乎未有所觉,直到她取出锦盒中的东西,欲揣进自己怀中,突然看到一抹黑影朝着自己飞串而来,眼看着那支魔爪已伸向自己,忽然却又缩了回去,这时只见一抹冰蓝色的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刚刚只是光的主人轻一抬手,对方就急急退了下去,暗中听到急促的喘息声似仍心有余悸。
“时夜空!”这时黑暗中有人惊惧的叫出这个名字,所有刚刚已经动手的人全部停了下来,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很慢,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浑身散发了来的邪气让人无法忽略,这种感觉被时夜空护在身后的卫青青很熟悉,那是那个叫做唐杰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一年未见,时公子,卫姑娘别来无恙?”他似乎并不像另一伙人那样那么忌弹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此时竟将蒙面的黑布解了下来。
此时没人回答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卫青青手上的那张图上,此时她正紧紧的贴在时夜空的身后,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眸探看着眼前的状况。
唐杰与另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似乎有了一种默契,他们一点点的走到一起,慢慢的向时夜空他们靠近,正当他们已经将卫青青他们包围住,开始运气准备进攻时,突然一声清朗的声音近远忽近的飘进道经阁:“贵客光临,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话声刚落,道经阁顿时一片光明,但见一位鹤发长须,道袍飘逸的道人自道经阁的门外走了进来,他面容清颀,神情淡雅,一点都没有自己家被闯空门的气恼,卫青青记得他,他刚穿过来时就看过这位飘逸出尘的道长,他就是武当山的长教,竹道人。
“各位深夜驾临本观不知有何贵干呢?”竹道人走到离道经阁的中间,看着就在对面不远处的几人道。
卫青青在心底暗暗嘀咕这老道士也太磨叽了吧,他们大半夜不敲门就进来翻东西,明显就是来偷东西嘛,用得着这么假腥腥的吗?
谁知,就在卫青青还在怪人家太磨叽时竹道人竟已经与唐杰不家另一伙人打了起来,而时夜空与马叔称此时一把将她提起,向着屋顶而去。
三人跳上屋顶,接着唐杰也追了上来,随后竹道人,还有另一伙神秘人都追了上来,这是一场混战,卫青青根本不懂武功,只能用上成的轻功到处跑,而时夜空还要随时顾及她,且战且退就这样,一伙人战到了武当山的断崖边上。
其中的神秘人似乎已经抓住这些人当中只有卫青青不懂武功的弱点,他们不再恋战,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卫青青身上,卫青青手里抓着宝图,狼狈的左躲右闪,体力已经渐渐不支,要不是时夜空随时抽身过来拉她一把,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再次闪过了一击,卫青青躲在一崖边一块大石后喘息着,疲惫并未让她发现身后慢慢冒出的黑影,只见黑影突然一掌打下,卫青青一个踉跄,手里的宝图一下子随着大风飘向了迷雾重重的山崖之下。
这似乎超出了那个黑衣人的意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卫青青称此时毫不犹豫的跳下山崖,紧跟她之后,又有两抹身影跳了下去,众人急忙跑到崖边,可是除了浓浓的重雾外,什么也看不到。
怕死的卫青青当然不是那么的勇敢,义无反顾的就跳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当然是自己有信心不管有多深的悬崖都有保命的方法。怜月宫位于深谷之下,之所有没有人知道它的入口,那是因为它没有入口,怜月宫的人如果要出去的话是顺着一条特殊的溪流顺流而下的,但是这溪流只能用于出去,却无法回来,在卫青青认为应该是那个地方的磁场怪异吧。那么怜月宫的人到底要怎么回去呢?
呵呵——秘密就是她此时背上的这架类似于滑翔伞的东东,她不得不佩服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而女人们的智慧更是不可小觑,因为这东西正是水怜月发明的。
所以这百年人没人来到过怜月宫,因为没有这个东西,或是神仙般的轻功根本无法到达这深谷悬崖之下。
此时卫青青身处迷雾中正飘悠悠的往下落,而那张宝图早已被她抓到,然而她并不知道还有两个人随着她跳了下来,在她准备调解滑翔伞,再飞上去,却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大风,将她卷起,接下来,她便一无所觉,不醒人世,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不要死啊——
卫青青觉着自己的脚下一片飘浮,莫不是自己已经魂归九泉了?可是她明明还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啊,将脚用力往下蹬了蹬,仍是没有任何可以着落的地方,这时没办法,只好用力的晃着已经很发昏的头,努力的睁开眼睛,想将目前的情况看清楚,然而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直觉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晃了晃却仍旧什么都看不到,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她的心底漫延,突然间的黑暗让她不知所措,手脚开始慌乱的在半空中乱蹬着,静寂的空气中忽然“喀咔”一声,卫青青应声而落地,然而黑暗中的她却没有感觉到落地时的疼痛。
突然面对黑暗的了青青根本无瑕去想原因,连忙又用手去撮揉双眼,再睁开眼,然而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所害怕的答案终于得到了求证,但她的心却在瞬间崩溃,她是那么的留恋世间所有美好事物,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卫青青根本不清楚,她只用以双手支起地使自己站起来,却发觉手正竟是软软的一片,仔细一摸,竟是一个有着体温的人体。
这时怎么会有人?她记得她是从崖上跳下来的,想也知道这里一定是崖下,而她虽然幸运的躲过一劫,然而却在掉落的过程中因为某种原因竟然失明了,难道还有人跳下来,难道会是时夜空?
想到有可能是时夜空跳了下来,她的心立马紧到了一起,摸索着地上躺着的人的脸,想证明这人的身份,黑暗中她开始在那人的身上上下其手,胡乱的摸着,总算顺着肚子摸上了那人的脸,当她的手触到那人的脸颊时,立刻感觉出了,那并不是属于时夜空的脸,确定不是时夜空,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坐上,这时她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失明的原因。
她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一些擦伤外,根本没有任何伤处,她想也到了内伤,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可能她的头部受伤,进而伤到了她的视神经,那么以现代的医学技术会医好她吗?呃,她记得时夜空就是个太夫,而且听马叔说还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不行,她得马上去找他。
这时,地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接着卫青青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邪性气,她几乎是反射性的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唐杰?”
没错,当地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虽然她看不到,但从他眼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她却印象深刻。
唐杰用左手吃力的坐了起来,原来他打算在抓到宝图后就以轻功攀在崖壁之上,可是他却算错了,突来的一阵奇怪的龙卷风将他卷了进去,接下来他便昏迷不醒,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她就坐自己的旁边,而自己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伤口很深,自正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卫姑娘,不是应该早就发现我了吗?何以这时这么的惊讶?”唐杰用左手在右手的伤口上酒了些药粉,然后转头看着卫青青,他很快就发现了卫青青眼睛的不正常。
“卫姑娘的伤似乎比在下的更重啊!”卫青青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到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不关心,也不是幸灾乐祸。
“你想怎么样?”卫青青以循着他的声音将脸朝向他,明亮的黑眸有些空洞。
唐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是一片原始的森林,茂密的树叶把微弱的月光遮得密不透风,周围不时闪过妖异的光,他知道那是野兽的眼睛。
“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他看到了在她衣襟着露出一角的羊皮宝图,那自然就是他的目的。
“你想宝图?行!不过,你得带着我离开!”其实说这话卫青青并没有太多的底气,毕竟他大可以抢了自己走,然而出乎意料,唐杰竟答应了她。
“好,没问题!”一个可以让时夜空留在身边且让他那么在乎的女人,他很好奇,在她平凡的外表下,到底有什么这么的吸引人,所以,把她带在身边好好观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
协议达到,虽然卫青青不清楚他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但她还是把图交给了他,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根本无法和他斗,只要他想要,此时此景,简直是易如翻掌,所以她才不要做些没用的事,反正至少占时她不会有危险,图没了可以再抢,命没了可就抢不回来喽。
要找出出路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一瞎子,一个右手受伤的人根本无法攀崖而上,所以这几日二人便困在了这深崖之中,明明是敌人的两人此时却成了战友。
崖下某山洞内。
“喂,唐杰,你做的这是猪食吗?难吃死了!白瞎了这么肥的大兔子!”在吃了几顿出自唐杰之手的东西后,卫青青再也受不了,直接将那只烤兔腿给扔了出去。
“在下知道姑娘的手艺非凡,倒是一直想尝尝姑娘的手艺!”唐杰放到手里的兔肉,他也实是对自己的手艺不敢恭维,而那日雨夜破庙中,他对她做出的菜的香味仍记忆犹新,那是一种香浓的可以让人温暖的味道。
“哼——好吧,听着,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为了不再让自己的胃受罪,卫青青决定自力更生。她首先让唐杰把刚刚打来的野鸡扒了毛,然后让他将身上所带的盐块溶掉淋于鸡的身上,再用大的树叶包裹上,外在又裹了一层黄泥,这些完成了,便让唐杰在火堆旁烤,而她躺到了一边打算睡上一小觉。
过了一段时间,一阵扑鼻的香气在山洞扑散开来,卫青青也被这香气给迷得睁开发眼睛,正好看到唐杰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鸡从火上拿下来。
“可以拿下来啦,然后把黄泥摔开,就可以吃了!”卫青青摸索着向他走来,可是却不小心拌到了洞的石洞,眼瞅着就要再次与地面亲吻,说时急那时快,唐杰扔下手上的烤鸡,一个箭步冲上去,正好她扑进了他的怀中!
“呃——谢谢!”她抓着他的前襟,站直了身子,说道。
“呵呵——走吧,我扶你!”唐杰轻笑了一声,忽略刚刚那一刹那的悸动。
自那天后,卫青青还是掌管了二人的伙食,虽然她看不到,但她至少还能说,经过他的指点,唐杰的厨艺大有进步,至少可以吃了,然而二人却仍未找到出去的路口。
唐杰每日都会出去,卫青青就独自呆在山洞,有时她会想,时夜空这时会在干什么,会因为她的失踪而担心她吗?而且如果自己的眼睛永远看不到了,他还会让她陪在身边吗?无数个猜测在她脑中闪过,可是却是越想越乱。
对于那个唐杰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只是想拼一拼,却没想到,他真的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致,甚至还会放任她偶尔的不讲理,她开始觉得他这个人并不是很坏了呢,呵呵——
对于现在的卫青青来说白天与黑夜已没有任何分别,无论何时眼前总是一片黑暗,如果换成一般人的话也许此刻只能自怨自艾,抱怨上天的不公平,而卫青青却不会,也许这种坚韧的精神是被息的那些同父的兄弟姐妹给训练出来的吧,至少面对困难时,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放弃,就像此时,她并不认为自己就此瞎了,她坚信时夜空会帮她恢复光明。
“这个时候应该是傍晚吧?”坐在山洞口处,卫青青感受着深谷之中难得的轻风,以自己的身体时钟来感觉时间。
“这里很多野兽,你难道不怕被吃了?”这时,唐杰那阴柔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虽然他的声音听似漫不经心,可卫青青却知道他是在关心她。
将脸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她咧着嘴巴笑道:“我相信你比野兽厉害,嘻嘻!”
“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呵呵——”似乎已经习惯她的说话方式,他也不去在意,轻笑着走到她身前将她轻轻扶起,突然看到手上的伤还有脸颊处的淤青,细长的眸眯了眯,最终唉了口气道:“你真是能自讨苦吃!”
“不然,自己在这里呆着会很闷嘛,想等你回来!”确实,一个呆在这里已经很闷了,况且自己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做不了,唯一的消遣就是跟他说话了,然而,她却不知道,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阵狂风骤雨。
他故做冷静的将她扶进洞内,然而阴柔的脸上却是一种深以那句话为然的表情。
“哎,今天咱们吃什么?”卫青青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和平常一样,问他晚上会吃什么。
“最近大的野兽似乎都不喜欢出没了,只有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今天还是吃烤‘叫花鸡’吧!”这鸡的做法现在他已了若指掌,说完,他便开始了拔毛工作。
当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二人都坐到了火堆旁,等着鸡烤好了,卫青青突然转过脸,双眸茫然的望着前方,说道:“唐杰,谢谢你!”
“嗯?为什么这么说?”唐杰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卫青青并看不到他抓着插着烤鸡的棍子颤了一下。
卫青青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不算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本来我并不奢望你真的会帮我,没想到,你却对我这么的好,现在我都感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到这,她面露惭愧。
过了好一会儿,唐杰都没有说话,直到卫青青叫了他一声,他才开口说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并不是什么君子,其实救你,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实话,只是想让她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宝图你已得到了,我可不认为我身上还有什么好处可拿哦!”卫青青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我想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时夜空那样的男人放不下!”他看着她,眼神柔和,然而却正是因为她看不到他才敢这么的看她。
“哦?那你发现我有什么特殊功能没?嘻嘻!”他这么做并没有伤害到她,所以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发现了!”他轻语。
“啊?真的?快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特殊功能呢!”她顿时兴奋起来,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你不为此生气?”他不回答她,反继续问她。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反正是你救了我,也把我照顾得很好啊!”她抓着他,语气不以为然,本来就是,管他什么目的,他救了她才是事实。
“或许——你的特殊功能就是,这种乐观豁达,开朗明亮的性格吧。这正是我与他所缺少的,也让我——”他的语声越来越低,最终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木棍转了一圈,没有再说下去。
“你怎么了?”终于,她感觉到了他的异样,收起了笑闹,正色问他。
这时一阵香味飘散开来,鸡烤熟了,唐杰称此机会结束了话题,二人又开始了一波美食话题,并且卫青青答应,等眼睛好之后,为他做一桌大餐,来报达他的恩情。
深夜,卫青青已深深睡去,唐杰独自坐在洞口,仰望着被参天大树挡住大半的夜空,思绪紊乱。
在唐门那样的用毒世家长大的他,从小就开始学怎么用毒制毒,所有连他的心也被毒成了黑色,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将永远会是这样颜色,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在渐渐流出红色的血,她似乎像是一个解毒剂,正在将他身上的毒渐渐解除。
然而,他有太多的背负,身为唐家的长男,他不能违背唐家长老的意愿,他必须事事以唐家为大,而自己的性命为次,既然这样,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却拥有以外的东西?来以他认为他可以做得到,然而此刻的他却有了奢求,明知不属于他,他也没有资格追求,却要在此刻死死的抓着不放手,但是真的能永远这样下去吗?今天他已找到了出口,可他却不想就此与她分开,他要怎么办才好?
颓然的低下头,他的内心苦苦挣扎着,他想得到她,可是她不属于,以他以前的做法,就是一定要毁了她,然而,那这双毒死千万人的手,却怎么也对她下不了手。
陷在思绪中无法自拔的唐杰并没有发现森林深处有一双冰色的眸正发着幽蓝色的光冷冷的看着他,等到他抬起头时,他蓝色的光已不知去向。
她和他在一起?现在还好吗?他有把她怎么样吗?虽然想见她想得发疯,可是他要管住自己,确定自己可以一招间把她救出,绝不能让他伤到她,可是他要怎么做才好?
森林深处的某棵大树之上,透过树叶的缝隙,偶尔会看到树上有蓝光一闪而逝,这棵树像是被下了结界,另附近的野兽不敢接近。其实野兽们也非常的郁闷,平时这里没人来,为什么终于来了几个人可以打打牙祭,却又都是惹不得的人?唉——其实做野兽也很难的——
正文 第九章 情海生花心已定
卫青青朦胧中似乎听到了打斗了声音,可是她认为那只是她在做梦,这里只有他与唐杰,哪来什么人打斗,可是那声音越来向,吵得让她再也睡不去,只好自己摸索着站起来,慢慢的向外走去。
在她所处的地方到洞口这一条路她已记得很清楚,而唐杰也将当中可以撞到的东西挪开了,是以她走向洞口这一段路是相当的顺利,此时她站在洞口,那打斗的声音听得更加的清楚,突然一阵衣袂飘舞的风从她面前掠过,一股熟悉的药香充斥着她的鼻子,这气味她很熟悉,只是未曾注意,而当此时她的眼睛看不见了,这种味道变得弥足珍贵。
“时夜空?是你吗?”她试探着将手摸向刚刚那股风掠过的地方,这时一支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还好吗?”时夜空抓着他的手,语气有些颤抖。
“呀?真的是你?耶,太棒了!”听到了他的声音,卫青青简直兴奋到了极点,寻着他的声音来源就是一个熊扑,时夜空连忙上前接住了她,满满的怀温暖。
“他对你做了些什么?”她的眼睛他最先就感觉到了,这让他马上联想到了唐杰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谁?”她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又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唐杰吗?哎呀,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听产,相反的,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变成野兽拉出一堆便便了!”她依旧在时夜空的怀里,然而看不到唐杰脸上闪过的一丝苦笑,一点不若他平时的那种邪肆的笑。
时夜空转过身看向唐杰,只见对方,对他耸肩一笑,被他打伤左腿正汩汩流着鲜血,他朝着时夜空邪佞一笑,走向这边来,然后站定在时夜空面前,说道:“时公子欠我的一个人情可要记得了!”说完,他便走向了山洞,却突然被卫青青叫住,她从时夜空的怀中挣脱开来,摸向唐杰的方向,话中带着关切:“唐杰,你是不是受伤了?”刚才他从她身边走过时,那股血腥味浓得化不开,连普通人都闻得到,别说只能靠鼻子分辨事物的瞎子了。
唐杰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只是以着他一贯的语气说道:“谢卫姑娘关心了,在下无事!”继而走向了山洞。
当卫青青问起时夜空他怎么会在这里时,他只是以最简单的方法回答了她,她跳下来,他也跟着下来,然后在这个深谷中找她,直到昨天才找到她,而她当然看不到,一向有洁僻的他,此时衣衫破旧褴褛,样子狼狈不堪。
当晚,卫青青让时夜空将唐杰的伤包扎好,三人坐在一起吃早烤好的野兔干肉,山洞内的气氛有点诡异,然而某神经大条的主却对这种气氛感而不觉,一边啃着手里的兔肉,一边劝着两人快吃快吃,可是其它二人却似定住了一般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愿先动一下,直到某人吃饱喝足,他们依旧没有动一下。
是夜,早早睡着的卫青青不知梦到了何方,嘴角不时的露出一抹轻笑,似乎做到了极美的梦,然,她却不知道,黑暗中两双眸深情的凝视着她,丝毫没有被她那难看的睡相给吓到。
“呵呵,她还真看得开,眼睛看不到,居然每夜都可以睡得这么香!”不约而同的二人走到了洞口,由唐杰首先开口。
回答唐杰的是时夜空的沉默,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谢谢!”无论如何则他救了她,如果没他,也许她——所以,这份情他是真的欠下了!
唐杰仰着头轻笑了一声:“呵呵,可以让时夜空开口说谢谢这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看了他一会儿,时夜空也将头仰起,然后他又听到唐杰说道:“出口想是你也找到了,明日你带她离开吧!”
“你受了上,根本上不去!”时夜空看着他的左腿,淡淡道。
“呵呵,这不劳费心!”唐杰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伤自嘲的笑了笑,那是他不是他对手的证明。
“你走了,她会怪我,她关心你!”时夜空脸色闪过一丝懊恼,显然他很不想面对卫青青对唐杰关心的这个事实。
唐杰转过身看向洞内,他半月的相处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然而他明白这时光不会长久,因为她不属于他,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离去呢?所以——
“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呵呵——再会!”语毕,他拖着受伤的左腿准备离开,却突然自洞内传来一声霸道的叫喊:“唐杰,你这个王八蛋!啊——”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惨呼从洞中传出。
听到这声音,唐杰忘了自己要无声的离开,连忙与时夜空冲进了洞内,唐杰连忙将火石打着,只见卫青青五体结结实实的匍匐在地上,粘了泥灰的脸上正因疼痛吡牙咧嘴的扭曲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几乎同时的,二人左右两站将她扶起,语带责备的说道。
“唔——好痛,全怪唐杰啦,说什么要走!”被二人扶着坐了下来,卫青青抚着撞得最疼的下巴报怨道。
“你已经找到他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唐杰放开她,站了起来。
“屁,我宝图还在你那里呢?你等和我一起上去,然后告诉我你家地址,等我眼睛好了之后,再上你家要去!”卫青青将脸转向唐杰的方向,脸上是颇不甘心的表情。
“其实——”这张图给你又如何?然而他肩负的是家族的任务。
“没什么其实,反正你就是得明天和我们一起走,不然我就让时夜空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哼——”虽然看不到,但此时她的眸仍然发着光,让人无法去拒绝。
看了她一会儿,唐杰轻轻笑了一声,无耐重新坐了回去,不是他怕时夜空会再将他另一条腿打断,而是他实在是无法拒绝她这是是而非的要求,明明是担心他的腿伤,却又要瞎编出这么一套理由出来,实在是她会做的事,若是以前他一定认为这是最无聊的事,可是此刻他却为这无聊的话而感到温暖!
所谓出口,其实也是悬崖峭壁,却是矮得多了,对三人来说并不难,虽然唐杰受了伤,不过由两个轻功绝顶的人架着就不成问题了,而看不到的卫青青,只要随着二人的向上攀登就可以了。
卫青青凭感觉向上攀着,风从面颊一吹而过,而她只能是一直向上,时夜空与唐杰不同会提醒她脚下会有的危险,突然她感觉风停了,而自己的脚下也是一片平坦的地面,这时她知道,他们已经从那深不见底的崖上得救了,不过她怎么感觉这地方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一个人?
“时夜空,这里还有人吗?”她抓着身边的时夜空问道。
“啊,娘子,你没事实在太好了?”熟悉夸张声音,以这种叫法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严齐轩,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讶异。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了!”严齐轩根本没有听她说话,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异样,一样不像平时的他。
“我问你怎么在这呢!”他居然跟她这么凶?哼,她偏不告诉他。
“她的眼睛受了些伤,我会解决!”时夜空上前一步,挡住了欲抓卫青青手的严齐轩。
“你竟然让她受伤?”严齐轩星眸闪过冷咧,在他认为一定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是!”时夜空居然也不否认。
这时,严齐轩突然看到了旁边的唐杰,他立刻想到这可能是唐杰所为,星眸闪着怒火冲向唐杰,叫道:“是你,你是把她变成这样,是不是?”
唐杰左腿受伤,差一点就被他打到,还好他闪过了。这时,只听卫青青一声怒吼:“严齐轩,你给我住手!”
卫青青放开拉着时夜空的手,走了几步,严齐轩慌忙上前拉住她,只见她伸手就是一电炮,严齐轩的左脸被重重K了一拳。
“你发什么疯啦!唐杰是我的恩人耶!”
“唔——怎么可能?”严齐轩抚着脸颊一脸的不信,江湖上谁人不知,唐门大公子唐杰那可是比响尾蛇还毒的毒公子,他会救人?
“要你管,现在你帮我个忙!”卫青青站在原地,迎着风说道。
“什么事?”严齐轩放下抚着脸的手,说道。
“帮我送唐杰回家,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家的地址记住哦!”宝图的事她才不会放弃,其实现在她要抢也可以啦,不过不管怎么样那是自己的恩人,这次算是还人情喽。
“你要他家地址干什么?”严齐轩警觉心顿起,有了一个时夜空那样的情敌已经够受了,再多了唐杰那他可就有更多的苦受了。
“要你管!唐杰,你不可以拒绝,告诉你哦,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把我的东西夺回来!”卫青青突然转过脸对着刚想拒绝的唐杰。
“那你呢?”严齐轩问道。
“我当然是和时夜空回去,把眼睛治好嘛,我才不要一辈子当瞎子呢!”她伸出手时夜空正好将她的手拉住。
这一幕刺痛了两个人的眼,两人竟然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然后竟从对方眼中看到同病相怜的悲哀。
“好,那咱们再见了!”卫青青对于二人的表情一无所知,她潇洒的和二人挥手说再见,任由时夜空带着转眼消逝于二人的眼前。
崖上的风似乎大了起来,严齐轩与唐杰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卫青青消失的地方。
“她一点都不美!”严齐轩突然说道。
“可是却可以让浪子动心!”唐杰接道。
“那你呢?”严齐轩转过身看他。
“我?呵呵——天知道!”唐杰似乎并不想再谈这件事,其实他知道她让严齐轩送他的原因,她只是担心他在江湖上结怨太多,而此时又受伤,怕他被人袭击!
“呵呵,不止天知,还有你知我知,想必时夜空也知道,不知道的只怕只有那个大傻妞吧!”严齐轩轻笑着摇了摇头,继而道:“走吧,这是她给我的任务,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她指不准会把我揍成什么样呢!”他说笑着抚了抚刚刚被打的脸颊。
“哈哈——”唐杰大笑起来,笑他也是笑自己。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说的正是他与严齐轩吧!
回到了竹林小居,马叔竟也早已回到了那里,那日时夜空跳下之前已吩咐他回这里等,而半个多月过去了,仍未有消息,再过半月如果再没有消息他就会到那崖下找了,还好这时时夜空回来了,而且带回了卫青青,可是却是一个瞎了的卫青青。
“青丫头,你眼睛这是怎么了?”马叔将她扶起了竹屋急世的问道。
“马叔,准备用针!”时夜空吩咐马叔,这几日他快马加鞭,就是为了赶快赶回来,他怕晚了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是!”马叔应声进到了内屋,时夜空坐到了卫青青对面,抓着她的和问道:“你会怕吗?”
卫青青摇了摇头,双后回握住他的,说道:“只要可以看到东西,怎么样都可以,而且我相信你!”
他伸出另一支手,将她的手紧紧包围住,竹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温暖起来,卫青青突然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她知道那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害羞,因为她要求爱了!
“你——你愿意以后都这样陪着我吗?”
“……”这句说之后是一片静谧的沉默,最后某人终于被忍无可忍,啪——拍桌而起,茫然的的双眸闪着怒火,叫道:“你不愿意也放个屁可以吧?”这可她第一次和男生告白耶。
这时,时夜空也站了起来,突然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可口气却仍然淡得让人无法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有说不愿意吗?”
“呃——那个,你的意思就是——愿意?”被搂在怀里的卫青青傻傻的问道,一股狂喜在胸间汹涌澎湃,然而她不知,他的心比她更回的波涛汹涌,在她问他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拥有了世界。
时间在两人拥抱的那一刻停止,外面的竹林里的黄莺唱着悦耳的歌声,像是在祝福着二人。
竹林小居位于幽山之谷,唯一的进出口就是幽山之颠的那口瀑布,同样如果没有轻功或是懂轻功的人带路,根本进不来,第一次来时,卫青青就感叹那公冶老头和宫主老妈真的是一对,连找个住的地方都是这么的相似,而且他敢肯定公冶老头一定是个猴子,不然找得到第二个水帘洞呢?
像此时,时夜空又带着卫青青来到了瀑布后面治疗,这已经是他给她治疗的第十天了,但她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她一点都不急,只要他说有救,那么就一定有救。
当时夜空将无数的细针扎到她的各个穴位上后,卫青青按惯例,坐到了离瀑布最近的地方,听着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震撼感,这俨然已经成了她现在的乐趣。
“哎,时夜空,如果我真的看不到了怎么办?”她突然转过身,问在她后面为她煎药的时夜空。
“你不会瞎!”将最后一味药放到药罐中,时夜空淡淡的回答。
“我是说如果!”卫青青被他的死脑筋气得跺了下脚。
“没有如果!”他依旧坚持。
“你——大木头!”卫青青气得转过了身子,噘的嘴都可以挂两个油瓶。
可仔细一起,却又不气了,明知道他是除了吃饭就很难张嘴的人,还逼他说甜言蜜语,那等于是自己往自己的肚子装气,可是两人谈恋爱没有一点甜言蜜语那就太没意思了,好吧,既然他不说,那就由她说啦!
“时夜空,好帅哦!”这词好土!
“……”沉默!
“时夜空,你好迷人哦!”真没创意!
“……”更深的沉默!
“时夜空,我——好喜欢你哦!”好羞人哦!
“……”沉默依旧,可是水帘洞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暗昧起来,卫青青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然后她听到了他走向她的声音,接着他坐到了她的旁边,一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道:“我们,不用甜言蜜语,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他一支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另一支手放在卫青青的心口处。
关系确立算起,这是第十一天,然而此刻才是卫青青觉得自己真的存在于这个男人的世界,这一句话,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泪,喜极而落,那股轰然的喜悦让自己无法自抑,其实之所以想说甜言蜜语正是因为自己的不确定,他太淡,淡得让她感觉不到他的心,所以她怕,怕他只是一时的迷惑,才会说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毕竟他从未说过爱她,或是喜欢她,而且听马叔说过,他喜欢她做的菜,她的心里一直存在着这个疑惑。
“你喜欢我做的菜?”此疑惑现在不解更待何时?
“嗯!”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问题,她的思维有时他真的跟不上。
“那你会因为我做的菜好吃,而娶我吗?”这才是重点。
“找个好厨子,不难!”他回答,淡淡的蓝眸有些了然。
“那你喜欢我吗?”这才是重点!
“……”
“你说嘛!”脑袋扎进他的怀里,似在撒娇。
“我说过了,你在——这里!”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比要他的命还难,所以他只能这么说。
“好吧,你不说算了,反正以本姑娘的联明才智,基本已经了解你的意思了,好了,以后呢咱们就是互相的了,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你不许把妹我也不泡哥,如果你把妹,那我就泡哥!明白没?”她摸索着摸到他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顺便在他的脸颊上献上一个大大的吻,当然她看不到他红得如大闸蟹壳般的脸。
“什么是把妹,泡哥?”求知的精神谁都有,时夜空就特别的强,不过某人也很乐意回答就是了。
“把妹呢,就是找别的女人,泡哥呢就是把别的男人,意思就是,你如果有别的女人,那么我就找别的男人!明白?”
“不许找别的男人!”揽着她的臂腕突然收紧,卫青青感觉到一股幽冷的气息开始在山洞内弥散,小小的胆子大大的颤了一下,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反驳道:“都说了,如果你找另的女人的话!”
“我不会!”手劲渐渐松了下来,可是他的心却未松,之前唐杰与严齐轩的态度他看得很明白,不过——
“唐杰与严齐轩对你——”
“对我怎么啦?严齐轩可是我的好哥们,而唐杰也算是我的朋友啦!”神经大条到这种地步实在让人佩服。
针灸的时间结束了,时夜空没有再问下去,看她的样子他也知道,她什么也不明白,连那二人对她——算了,这样也好,不然也是徒增烦恼。
时光幽幽如水,这也正好见证了时夜空的医术,在重新获得光明的那一刹那,卫青青的第一眼看到了便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依旧蓝得透明,可是那其中的冰冷却不再有,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暖,原来这应该是一个恋人间的温暖时刻,然而某人却——
“哇,我家的大帅哥,我终于又看到你了耶!哟呼——天啊,水啊,树啊,虫啊,路边的狗便便啊,我好想念你们哦!”某人像是突然得了疯牛症,以把最后一副药从眼上拿下来,看了明亮的阳光,便撒开丫子冲出竹屋,完全不顾一个刚刚恢复光明的人是见不得阳光的,这不——
“啊——好刺眼!”外边的阳光刺得卫青青一下重新跳进了竹屋内,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恢复视力。
“你太急了!”时夜空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重新拉进里屋,接着又说道:“你眼睛处在黑暗中太久。”
“哦,我知道了!”不能马上出去,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不过可以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她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她又重新兴奋起来:“哎,夜,我帮你做菜去哦!”
“还不到午餐时间!”时夜空拉住她,说道。
“啊?呃——呵呵,有兴奋过头了!”她尴尬地挠挠后脑,傻傻的笑开来了。
时夜空看着她那双生新亮起的黑眸,还有那张似乎永远不知愁知味的笑脸,一股淡淡的温暖开始在心间漫延开来,一点点,一点点的把他空寂的心填满,满得他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青绿幽幽,竹香四溢,徐风拂过,恰如恋人的手,一片青绿当中一条银色的带子从中穿插而过,轻幽的哗哗声给静谧的空气中增添了一抹悦耳的声音,一对相依的身影坐到如银带般的小溪边,这画面唯美的让人舍不得去破坏,然而实际上真的这么美吗?你听——
“时夜空,你很笨耶!不就是亲亲吗?有这么难吗?”某人一声怒吼,划破了静谧的空气,连小溪里的水似乎都被吓得加快了流速,然而被吼的主角却纹丝不动,坐和四平八稳。
“是你不合作!”时夜空冰蓝色的眸闪过轻笑,幸福在他的脸上发光。
“哟呵?赶情这还是我的错了?明明是你总是瞪着眼睛让我紧张的好不好?”卫青青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她才不会随认因为自己没接过吻而感到害怕呢。
“哦,那我闭眼,再来!”他恍然大悟的说道。
“再来?本姑娘我现在没心情了,切!”说着就要站起来,他却突然又将她拉了下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嘴已经被他的吻封缄,时间刹那停止,她唯独听到自己要的心跳,扑通,扑通,仿佛就要跳了出来,而刚才还在抱怨时放空睁着眼睛,可此时她却紧张得忘记了闭上眼睛,漆黑的大眼傻傻的瞪着他的俊颜,直至他加深了那个吻,她的心智渐渐迷失在了他的吻里,脑中最后闪过的想法就是——原来相濡以沫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一种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
爱情总是让人忘我,当卫青青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时,那已经是四个月之后,距与严齐轩相红的时间已整整晚了一个月,不过她还是从竹林小居出发向着靳阳城而去了,相伴的自然仍是时夜空。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靳阳,到了那家客栈,得到的是严齐轩的留言,说修令彦在这个月的初成亲,而他已收到请贴正赶往湘州的修家庄,并告诉他那时唐杰也会在,让她如果到了立刻赶去。
卫青青的目的就是找唐杰拿回那张宝图,当下就决定立刻赶往湘州,不过这一路上她的话依旧没少,好奇宝宝不时的出来泛滥一下,直到到了湘州城外,她还在猜着修令彦的成亲对象呢,她不认为修令彦会娶连香香,所以对这个新娘身份就更加的好奇。
“哎,夜,你倒是发表些意见嘛,我都问你一路了,你也没说说修令彦到底会娶谁的看法!陪我八卦一下又怎样啦!”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向着身后的时夜空发牢骚。
“去了,就知道了!”时夜空淡淡的回答,他一向不喜欢管别的人,更不喜欢把精力浪费在了这种事情上,可是关键是她喜欢,那么他就得找些话来对应。
“你说的是废话啦!真是的,一点都不能哄人家开心开心!”嘟着小嘴巴,某人开始生闷气,而每次她生气时,时夜空做的只会是沉默,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二人一路沉默的到了修家庄,报上名后,不一会儿,修令彦便亲自迎了出来,后面的是二庄主修令坤。
“时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快请快请!”修令彦满面红光的迎了出来,看样子心情甚好。
“修庄主,恭喜恭喜啊,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幸运啊?”这种需要客套的时候别指望时夜空会说话,卫青青干脆直接站上前去哈啦,顺便打听一下自己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大哥娶的是江湖四大家族史家长女史兰儿姑娘。”修令坤为兄亦热情的回应。
而修令彦则在一旁竟然脸红的笑了,那笑容明亮得竟让空听太阳都黯然失色,卫青青顿时明白,这明明是早已心有爱恋,有恋人终成眷属,再看看修令坤,想必他的心里也是松口气的吧,呵呵!
接着由修令彦将二人引进了大门,这修家庄,卫青青已经是第二次来了,这一次的修家庄少了那一份淡雅却增添了些许喜庆。
明日便是大喜之日了,是以,大部分的宾客都是提早赶到的,当卫青青与时夜空到了正堂时,那里全然是熟悉的面孔,只是时夜空的出现似乎都很意外,然而每个人脸上的表面却均不一样,连卿玉刚刚还在仇视的瞪着唐杰的一双艳眸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卫青青放在时夜空手臂上的手,而唐杰与严齐轩只是若有所思的相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至于其它人,看那贪婪警戒的眼神是想打时夜空身上的那张图的主意,却又胆小不敢吧。
卫青青拉着时夜空自然的坐到了严齐轩那边,走到二人面前,做了个鬼脸坐了下来,接下来修令彦走到了厅正中,抱拳对众人说道:“各位能前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在下实在荣幸,现已到了晚餐时间,就请各位移步到饭厅吧!”
听说要吃饭了,早就饿得发慌的卫青青立刻配合的站了起来,接着时夜空,严齐轩不家唐杰也都站了起来,众人相继站起,由修令坤带着向饭厅走去。
前往饭厅的路上,连卿玉不知何时走到了卫青青与时夜空的身边,流转美目,斜睨了一眼卫青青放在时夜空手臂上的手,道:“卫姑娘,身为丫环,你的举指太不合适了吧!”
“啊?说我吗?”全副心思都放在食物上的卫青青根本没意思自己身边突然多出个人来,当她说话之时这才迷惑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种人完全被人忽略的待遇,连卿玉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当即那张美若天仙的脸竟然如妖魔般狰狞开来,吓得卫青青慌忙的退了一步,正好踩到时夜空的脚,惹得他的注意力转到了这边,这时连卿玉刚才还狰狞的脸孔一下子变成了平时大家闺秀的样子,并且有礼的朝着时夜空点头一笑,便走开了。
“怎么了?”时夜空低头问看似惊魂未定的卫青青。
“呃——没什么!”卫青青盯着连卿玉走去的方向,心不断的颤抖着,那张脸——好可怕。
饭厅里,卫青青的这一桌可以说是云集了现在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四大家族中的,尹家,宋家,白家的现任当家人,三大庄中的震风山庄,寒月山庄的庄主,崆洞,点苍,昆仑三大派的代表人,外加唐杰,严齐轩,时夜空与主人修令彦,这真是好大的一张桌子啊,大得卫青青只能吃自己门口那两道菜,其它的根本吃不到嘛。
“听说卫姑娘是几个月前从怜月宫逃出来的?”连卿玉不屑的看着吃得热火朝天的卫青青,意有所指的问道。
“是啊,卫姑娘可否指点一下怜月宫的入口处,也算是为江湖出份力?”昆仑掌门胡大川这时也开口道。
这二人一开口,似乎所有人都来了兴趣,都看向了卫青青,突然成了众人瞩目的卫青青不得已的放下了筷子,嘴巴里还在嚼着红烧肉,小小的菱唇被浸得油油的,只见她随用手一抹奇怪的看着众人问道:“为江湖出力?我?”
“是啊,卫姑娘,如果能找到怜月宫,将其瓦解,其就不会再为祸江湖了!”修令彦坐在主位上说得义正言辞,然而——
“我不知道怜月宫的入口在哪里,我被抓时被打晕了,被扔出来时也是晕的!”卫青青无辜的看着众人一眼,注意力又放在了那红烧肉的上面。
“扔出来?”众人惊愕。
“嗯,是啊,我到了怜月宫就当了烧火丫头,然后有一天不小心在烧火时睡着了,把怜月宫的厨房烧了,他们就把我扔出来了!”卫青青又偷偷的吃了一块,半真半假的说着,她确实当过烧火丫头,也确实把厨房烧过,只是他们没把她扔出来而已。
对于她的说辞,并没有让人相信,这时白家当家人,白心堂抚了抚自己的小胡子,笑得如狐狸般的说道:“姑娘,怜月宫为害江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还是告诉大家的好!”
“咦?怜月宫怎么为害江湖了?是因为她们不让你们这些男人娶小老婆吗?”卫青青咽下红烧肉,明亮的黑眼看向白心堂,然后扫过在桌的所有男人,包括时夜空,那眼神明明是在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得到的是时夜空冷冷的一瞪。
在桌的男人们似乎并不全是没有为她的话感到觉悟,至少有四个人没有露出不屑的眼神,时夜空,严齐轩,唐杰,修令彦,最后一位甚至露出了惭愧的脸色。
“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怜月宫这是乱杀无辜!”这时桌上除了卫青青以外的唯一女人竟然帮着男人说话。
卫青青看了连卿玉一眼,唉——她实在是同情这些傻女人啊!而她同情的目光却惹怒了连卿玉,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接着说道:“听姑娘这话似已加入怜月宫了?”她的话立刻引来全饭厅人的注意,全部看向了卫青青。
气氛一下子凝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一桌,那盯着卫青青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吐了似的。这时严齐轩突然开口道:“连庄主,话可不能乱说,那日确实是我在一处山角下救起卫姑娘的!”
玉箫公子的一句话将全场的冷凝气氛给化开来了,卫青青暗暗感叹!唉——有地位真好。
严齐轩的话似乎是得到了众人的信任,没有人再去继续这个话题,不过这顿饭的气氛依旧诡异异常,唯一感觉不到气氛不对的,恐怕只有神经超级大条的卫青青了。
吃饱喝足后,众人都回了各大自安排的房间,卫青青与时夜空被安排到了西厢,同时连卿玉,严齐轩,唐杰,尹累安,白心堂都住在西院。
至于连卿玉唐杰有仇,卫青青最开始就知道了,那次她差点死在唐杰手上,还是时夜空救了她。这次也一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连卿玉却没有动手,不知道是因为在修令彦的地盘上让她有所顾及,还是因为她自知不是唐杰的对手,所以不敢轻易下手,总之,她除了偶尔狠狠的瞪着唐杰外,没有更多的动作,反倒过来对于卫青青她反而敌意更甚,这一点连粗神经的卫青青自己都察觉到了。
西院虽然只被称个院,然而这里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占地面积差不多也顶上一个普通的富户人家了,假山流水,花香鸟鸣,当夕阳的余辉洒向大地,将整个西院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中,那景色美得让人如若身置仙境。
卫青青曾见的养有花荷锦鲤的池塘亦在这里,此时,她仍坐在池塘边,虽然没有了碧叶粉荷,然而清澈见底的池塘中游来游去的锦鲤也是颇有看头的,经过夕阳的一照竟成了五颜六色,如有千万片彩虹在池中晃来晃去。
看着池里的鱼,卫青青脑中想的是这么好看的鱼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很美味,想得正入神,突然从池塘平静的水面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倒影。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这种女人在他的身边,他应该拥有更好的!”卫青青转过身去,看到的是连卿玉因嫉妒而变得不再美丽的脸。
“你说的更好是你吗?”卫青青边说边逃离池塘边,与连卿玉保有一定的距离,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她还是离远点好。
“没错,无论样貌,论才学,论身份,我样样胜过你,凭什么在他身边的是你这个丑八怪!”连卿玉狰狞地脸孔一步步接近她,眼里有着杀意,吓得她一步步往后退。
“连庄主,你要冷静,要冷静,你想想,你现在杀了我,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时夜更加恨你!”
“呵呵,我当然不会杀你,杀你的是唐杰,因为你是中了四川唐门的毒!”连卿玉阴狠的笑了,这时手中多了一包东西。
“你——”卫青青还是一步步的退着,她想喊救命,可是她知道,刚刚所有西院的人都被请叫前厅了,因为她懒才没有去,此刻她才恨起自己的胆子怎么那么小,明明会轻功,可是却愣是被吓得使不出来了。
呜——难道真的要这么死去?连卿玉的脚步越来越近,卫青青已经退到了假山的边上,再无退路,眼看着连卿玉手里的那包毒粉向自己扑面而来,自己只能选择驼鸟的闭上眼睛。
意料中中毒的难受感觉没有出现,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庄主身为武林三大庄的寒月山庄庄主,竟然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手段,实在另在下汗颜,汗颜啊!”唐杰那不紧不慢,阴柔有序声音传来,卫青青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此时唐杰正挡在她的身前,漆黑的长袍无风而起舞。
“唐杰,杀父之仇我还未找你报,你却来管我的闲事?”连卿玉不着痕迹的收回手里的东西,面对唐杰,看她的面色似有顾及。
唐杰邪魅的细眸阴沉的看着她,接着笑了笑,拉着卫青青走到了连卿玉面前,道:“以唐门的毒杀了她,让全江湖的人以为是我做的,时夜空当然是必杀我不可,这样既报了父之仇,又解决掉了情敌,一箭双雕,这一招连庄主用得实在是高啊!不过——”
他话语稍顿,右手慢慢的摸着腰部的那个皮袋子,阴邪的眼中闪过杀意,却在此时听到了严齐轩高亢的喊声:“唐杰,放开你的毒手啦,我家娘子的手岂是乱牵的?”语毕,人已经把二人的拉扯开来,且一脸的怨夫相。
“严齐轩你给我闭嘴啦!”被扯到另一边的卫青青无耐的吼着这个永远没有正行的严齐轩。
唐杰身上的杀气渐渐消失了,连卿玉称此时恨恨的离开,时夜空这时也走了出来,淡冷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卫青青跑到他面前一脸八卦的笑脸映在他的眼前,才可以看到他身上发出的轻微波动。
“夜,你们不是都到前厅了吗?怎么都跑出来了?”
“无聊!”这是时夜空的回答,本来他就对那些所谓的江湖事无兴趣。
“那你们俩呢?”卫青青看着严齐轩与唐杰。
“和他一样喽,说来说去,总是那些什么武林正义啦,为民除害啦,全都是一些伪君子罢了!”严齐轩双臂抬起,放置于脑后,一脸的吊儿郎当。
“切!”卫青青小小的鄙视了一下严齐轩,然后看着唐杰,向他伸出右手道:“唐杰,还图!”
只见唐杰拍拍黑袍上的灰尘,朝着她邪邪一笑:“还什么图?”
这下卫青青可火了,掐着腰迈着八步走到他跟前,用手指使劲的戳着他的胸膛道:“喂,你这人很过分耶,就算你没打算还我,也不用装糊涂吧,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呢!”
唐杰笑着任她为所欲为,在她说完后,伸手抓住她还在继续施暴的手,道:“卫姑娘,恕在下不能从命了,呵呵——”他松开她的手,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语气疏淡。
“咦?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对于他的态度,卫青青有些疑惑,明明在山崖下时不是这样的,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呢。
“这是应该的,呵呵——请恕在下失陪了!”语毕,唐杰转身离开,卫青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
夕阳的最后一道残光也发挥殆尽,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池塘边的人已经离开,这时在黑暗的假山背后,隐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即逝。
卫青青从昨天就开始纳闷,修令彦成亲,为什么那个连香香没有出现呢?以她的性格不出来闹一番太不合常礼了。
果不其然,成亲的当天,卫青青看到了连香香的身影,那是她在前厅喝了太多的东西,后来到茅房出来后,在回去的路上,走过前厅不远的一片小竹林时看到她与修令坤的,那时,她正哭倒在修令坤的怀里。
“香香,别哭了,好吗?我——”温和的修令坤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怀里这个哭成个泪人的连香香,看他那既伤心又无所适从的样子,让本来想离开的卫青青的同情心适时冒个头。
“哎,你别哭啦,天涯何无处芳草,你何在一棵严歪脖树上吊死呢!”卫青青的话让连香香与修令坤同进将头转向她这边,看到是她后,修令坤则红着脸点了点头,而连香香就没那么有礼貌了,哭红的大眼睛怒瞪着卫青青叫道:“关你什么事!”
这种态度卫青青早习惯了,相较于其姐的阴险,她这种性格可爱多了,她缓缓的走到二人面前,一脸的不屑道:“你的事是不关我的事啦,但是修二庄主是个好人,好人有麻烦我就得管了!”说着,朝修令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后者也还以笑容。
两人的笑容看到连香香眼里可刺眼了,连忙将卫青青推开,泼辣的叫道:“你这个丑八怪少跟坤哥眉来眼去的!”
“咦?你喜欢的不是大庄主吗?我和二庄主眉来眼去关你什么事啊?”卫青青故做惊讶的道,不过她的话可吓坏了修令坤,连忙解释道:“香香,你不要误会,卫姑娘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怎么样?”卫青青几乎是立刻的打断修令坤的解释。
“你们——你们——呜——”连香香看看卫青青,又看看修令坤最后气得掩面而去,修令坤马上就要追上去,却被卫青青拦了下来。
“卫姑娘,你为什么要——”心爱的人被伤成那样,修令坤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他性情温和,实在是没办法去太过指责别人。
卫青青看着他,一脸的如子不可教也:“当然是帮你啦,你看看,她刚才还为你哥要和虽人成亲的事哭成一片,可是现在却因为你和我的暗昧而伤心,这就说明她心里有你,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再去掩示自己的心啦。”
“姑娘的意思是——”修令坤脸上顿时发出了光。
“没错,她对你哥,也许只是崇拜多余爱恋吧,而你对她来说才是最最离不开的人。”什么叫做旁观者清,这就是了,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感情神经粗得像棵千年老树,可是却把别人的感情看得这么透。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会儿,修令坤简直已经把卫青青当作是爱情顾问了。
而其也不推辞,反正没事做嘛,干脆做做好事,积积福嘛,说着,便让修令坤附耳过来,她在其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而修令坤则一直的点头,最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茫。
这时,迎亲的队伍已经回来,唢呐声起,鞭炮齐鸣,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大门口准备迎接新娘!
正文 第十章 川域情劫泪遗孤
今天的新娘是四大家族史家的长女史兰儿,其实两家早有婚约,只是那史兰儿一直在在峨嵋派秋叶师太门下学艺,是以这婚事直到此时才举办,不过看二位新人都心满意足的样子,那定是妾意郎情,两情相悦了。
婚礼过后,宾客间推杯助盏,其中有两双默契的眼互看一眼,然后各自离开了酒宴。
前堂喧闹如市,后院宁静怡然,现在入夜,借着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可以看到卫青青与修令坤面对面站在小亭里面,只听到修令坤以坚决的口气说道:“卫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在下的心里只有香香,今生非她不娶!”
“哦,是这样吗?”卫青青故做伤心的表情。
“对!还是请姑娘另觅佳婿吧!”修令坤依旧坚决。
“可是——”卫青青抬起头,唱做俱佳的两眼含泪。
“喂,你这丑女人没听到了,坤哥说不喜欢你听!你还死皮赖脸的干什么啊?”这时,一直在暗的连香香终于忍心不住的站了出来,悍卫的挡在了修令坤身前。
“你又不喜欢他,这关你什么事啊?”被推得退了一步的卫青青,用眼神制止修令坤想说的话,站稳后双臂抱胸,昂头道。
连香香被她这么一说脸顿时红得像是蒸熟了的大闸蟹,不过她还是勇敢的抬起头说道:“谁说我不喜欢坤哥了?”
“喜欢还为人家大庄主成亲苦得死去活来?”卫青青不屑的瞟她一眼。
“那是——”连香香红着脸语吃,不过她还是蛮横的指着卫青青的鼻子道:“总之是不管你的事啦!”
“嗯,你喜欢不喜欢大庄主是不关我的事啦,不过,坤哥哥——”呕——有点想吐。
“也不关你的事!”连香香霸道的挽住修令坤的右臂,示威的说道。其实她何尝不是才发现坤哥心她心意,以前她只是一味的崇拜着英雄般的彦哥,而忽视了他,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在她的心里这么重要,如果不是那个丑女人的出现,也许她直到现在还发现不了呢。想到这,那个丑女人似乎也不那么可恶了。
修令坤被连香香拉走了,在走了几步之后,他转过头来,对卫青青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卫青青则无所谓的挥挥手,转身也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一双冰蓝色的眸死死的盯着自己,明明是冰的颜色,她却从中看到了火焰的色彩。
“呃——夜,你怎么在这里?”卫青青干干的笑了笑。
“你刚才说喜欢他?”时夜空慢慢的走近她,他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吃味。
“呃,假的啦!”她随意的挥挥手,大大的笑容在脸上扩散:“你吃醋了?”
“哼!”时夜空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卫青青连涎着脸跟了上去追问道:“你说嘛!”
“……”
“喂,你很不男人耶,大男人就要敢想敢做耶,你——唔——”刚刚的叫嚣被吻封缄,过了一会儿,时夜空慢慢的移开唇,微微的喘息道:“这算是敢想敢做吗?”
“呵呵——算!”某人仍沉浸在刚才的热吻当中,傻傻的回了一句。
她依着他,就这么傻傻的笑着离从夜幕中消失,而从黑暗中走出一两个身影相互的对起了话。
“为什么还不想放弃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只要她在身边,似乎所有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快乐!”
“呵呵——”
“呵呵——”
两声苦笑过后,一切重新回复了安静。
婚礼过后,所有人当然也都相继离开了,卫青青却看住了唐杰不放,非得要与他回四川唐门不可。
“我不管,我一定要夺回那张图!”她是这样对唐杰说的。
“我不会允许你那做的!”这是唐杰的回答。
“我又没有要你送我,到时各凭本事,哼!”反正她有万能的夜夜在。
“好吧,随你!”唐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了。
就这样,一行四人向着四川前行,为什么是四个人呢?当然是跟着来的严齐轩喽。
烈日下,四人坐在路边的茶棚喝着清凉的茶水,时而吹过的凉风让人舒坦极了。
这一路来最快乐的莫过于卫青青了,嘻嘻,被美男环绕的感觉是不错,难道那么多人喜欢穿越,原来穿越真的有很多美男耶,哇哈哈——
“哎,你在笑什么啊?口水都流出来了!”严齐轩拍了拍她的头,一脸的促狭道。
“不告诉你,哼!”把头一扭,表示自己对他的不屑。
“现在马上就要入川境了,不过,喝完茶,咱们还是得先见见几个朋友吧!”唐杰放下手上的茶杯,笑得阴柔邪肆。
“嗯,是差不多了!”严齐轩也表示同意,而时夜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咦?哪些朋友啊?”傻蛋一枚的某人在灌下第三杯茶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
“一会儿就知道了哦!”严齐轩用玉箫敲了下她的头,一脸的神秘。
“切——”不屑的嗤道。
这里是川境的入口,过了这块碑就是川境,而这周围除了一块块大石外别无他物,唐杰就在这里停了下来,对着那一大片石林说道:“各位这一路也辛苦了,是该休息了吧!”
语毕,果然从石林中跳出四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各个将自己包和景剩一双眼睛露在外边,看得卫青青直佩服,对着身旁的时夜空与严齐轩说:“这些人恐怕不是什么朋友吧,不过我也真佩服他们,这大热天的竟然把自己包得这到严实,也不怕中暑,厉害呐!”
“傻妞,站到一边去吧,一会儿再研究他们为什么不热!”严齐轩这时站到了前面,而时夜空则淡淡的命令道:“退后!”
“啧——不用你们说我也会退后的!”语毕连忙找了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种场面她向来是退避三舍的。
这一场打斗怎么开始的,卫青青她是不知道啦,因为那时她正在找地方躲,可是怎么结束的她同样没看到,因为等她找好地方准备看热闹时,已有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不动,而另外两个正被严齐轩与唐杰踩在脚下,只是在他们问是谁指使之时,那两人竟然突然也倒地不起了。
什么情况?我的热闹呢?连随身带的干粮肉干都准备好了呢!某人一头雾水!
唐杰猜测这四个黑衣人就是上次在武当那批人,而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那四张宝图,阴山古楼那张图很可能就是这些人所取,至于他们身份,四人猜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最后由卫青青抓头宣告她的放弃。
“唐杰,你家什么时候能到啦!”卫青青顶着头上的大太阳,汗流浃背的抱怨道。
“呵呵,很快!”唐杰轻笑着。
其实就连时夜空与严齐轩对于唐门的具体位置也不是特别清楚,唐门存在于江湖数百年,其门是以一整个家族为门派,所擅长的是制造各种暗器,机关,毒药而闻名,门中人武功高者不多,但是门下之人却个个都是暗器与用毒高手。
唐门根据地唐家堡四周机关重重,如果没有唐家人带领而任意进去,多半是性命难保,是以在江湖上唐门是个神秘的门派,他们鲜少在江湖上走动,行事亦正亦邪,所以前些日子江湖上人看到唐杰出现也是十分的震惊。
卫青青不明其中危险,还以为去唐门就等于串门,而严齐轩与时夜空却十分的明白,唐门的险处,如果没有唐杰带路,就连是他们也不敢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相信唐杰,好像跟某人对他的那份信任有关的。
李白曾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看来是真的,卫青青望着这像爬山一样的道路已经快要虚脱了,她是不知道现代的四川建成什么样子的,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呜——脚上的泡泡终于冒水了。
“上来吧!”这时时夜空站到了她的前面,蹲了下去!
“呃——”卫青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漫延而上的崎岖道路,冲他笑了笑说道:“不用啦,我可以的!”这条路的尽头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她不能总自私的让人背着吧。
“你不要硬撑哦,咱们三人可以轮流的!”严齐轩与唐杰也走了上来,她的艰难他们都看在眼里正因为心疼,所以三人难得的同心。
“切,少看不起我,我的体力好着呢!”说着她挺直了腰板,继续向上爬着,虽然脚痛得让她迈的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可是她却没有再停下来,还不时的回头冲着三人做鬼脸。
“她明明很胆小的!”严齐轩摇头道。
“她也很怕痛!”唐杰想起在崖下时摔个跤都会让她咋呼半天。
“她一直很坚强!”时夜空淡淡的扔下这句话,开始追着她的背影而去,其它二人也都追了上去。
烈日终于放弃了对大地的炽热,而卫青青他们也总算再次踏上了平地,傍晚的霞光给天空披上了一件红色的衣裳,给苍茫的大地铺上了一层朦胧七彩的颜色,面前的一大片湖水竟也被染成了红色,一两艘泛于湖上的小舟正逍遥的划着,这时从湖上的一艘小船传来一阵叫喊声:“杰表哥,杰表哥!”
四人一齐将目光移向了小舟,这时只见其中一艘小舟之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称下,一飞而起,点水而来,那姿势曼妙无比,犹如谪仙下凡,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白衣姑娘落在几个面前,肤若白雪,面若桃花,只是那双向上挑着的双眼给人了一种恶毒的感觉,但不能否认这是美人一枚,卫青青又小小的自卑了一下,这地方怎么美男人,连美女都那么多呢。
“杰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归含枫是为唐杰母系的表妹,同样也是其母中意的儿媳,其性格同唐家人颇像,而且狠辣无比,正因为此,唐母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帮助儿子成就大业。
此时归含枫双后环着唐杰的右臂,状似亲密,可是唐杰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拉开她,说道:“母亲近日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自从前堡主过世后,姑姑的身体一直就是这样,你也知道的!”归含枫貌似忧心,可是却从她身上感觉不多任何一下担忧,这时,唐杰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几位是?”归含枫那上挑的细眸看向其它三人,眼里闪过戒备。
“这是我的朋友!我先回堡了,你继续玩吧!”唐杰冷淡的转身带着其它三人准备离开,归含枫却又追了上来,我也回去!说着又扯上唐杰的手臂与他齐齐走在前面,卫青青从唐杰转过的侧脸上看到了他的不耐烦。
“唐杰好可怜哦!”她小声的对着两边的时夜空与严齐轩道,不过回答她的只有严齐轩,只见他低下头一脸看的促狭道:“这下有唐杰好受的,咱们有热闹看了!”
“嗯嗯!”某人毫无同情心的点头,准备看唐杰怎么应付这个热情的表妹。
两人鬼头鬼脸的八卦着,并未发现时夜空的变化,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冰蓝色的眸竟如水一般起了波澜,一股自己都无法理解悲痛在全身漫延开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夜,你怎么了?”终于,卫青青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对,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当然更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怎么了,他只是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别担心!”奇迹般的,她关切的一问,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这时,已经到了唐家堡地界。
所谓唐家堡并不是只是一大宅的称呼,这里俨然就是以唐家为中心的一小政府,农田商家,一应俱全,唐家足可以在这个地方自给自足,走在大街个,每个人看到唐杰都会恭敬的喊一声大少爷,而唐杰只是淡淡的点头,反倒是跟在他旁的归含枫威风得二五八万的,最后卫青青又下了个结论,这个地方美女是多,但可爱的真不多。
终于到了唐杰住的纷雪居,他带着几人走进了朱红的大门,走过长长的复道,来到一座正厅,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想到厅内却早就有人,两个老者,一个看似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直直的坐在那里看着几人!
“杰儿,这些人是什么人!”妇人端坐在那里与唐杰相似的一对凤眼狠厉的扫过卫青青等人。
从唐杰等人踏入唐家堡地界开始,所有动向都已被掌握,当他回到家中,家中已有两大长老在等着他了。
“母亲,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唐杰引着三人走了进去,向母亲行了礼,接着又向两旁的长老施礼。
“唐夫人有礼!”严齐轩首先发言,时夜空与卫青青相继行礼,对于这个唐母,几人都感受到了难以接近的性格。
唐夫人这时才正眼看向三人,当她看到时夜空时,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就连两旁的长老脸色也微微一变,刹那间,三人又回复了正常,只听唐夫人淡淡的对儿子说道:“杰儿,你交朋友母亲不反对,但是你也不能无视于唐家堡的规矩!”
“是,母亲教训的是,是杰儿无礼了,杰儿这就解决这件事!”唐杰转身,对三人包歉一笑,说道:“几位跟我来吧!”说着,首先走了出去,卫青青三人互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唐杰带着三人又出了纷雪居向着唐家堡的北方行进,一路唐杰都没有再说话,卫青青三人也都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从唐杰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无可耐何的落没,有一个那样的母亲,如果想做个孝子似乎只能不断的压抑自己了。
唐杰带着三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座宅前, 这座大宅虽然不似纷雪居那般气派,却也算是富户之家了,只见唐杰直接推开了大门带着三人走了进去。
“公子,您回来了!”刚进门,一位中年女子走了出来,素色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怡然淡雅。
“嗯,华姨,我这几位朋友会在这里住几天,你先给他们准备房间吧!”唐杰阴柔的笑容这时看起来瞒真诚的。
“是,公子!”语毕,被叫做华姨的中年女子转身离开了,这时卫青青才跳到唐杰面前说话:“喂,唐杰,这里也是你的家吗?”
“嗯,算是吧,这里是我的别院,唐家人都不知道,这里算是唯一可以让我放松的地方吧!”唐杰坦然的回答,他相信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们会了解的。
“呜——小唐唐,你好可怜哦,来姐姐抱抱!”说着陶醉的噘起嘴,张开双臂冲他而来。
她夸张的表情与动作让唐杰啼笑皆非,刚才还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不过她那张大怀抱要抱抱的姿势可惹得某人相当不乐意了,猿臂一伸又将她揪了回去。
“哇哇,你干么啦,人家在安慰小唐唐啦!”张牙舞爪的冲着时夜空一顿飙,然后在一双冷冷的蓝眸瞪视下乖乖的败下阵来,退到墙角画圈圈。
经过她一闹,刚才沉重的气氛消失殆尽,不过时,严,唐三人并不算得是朋友,只是因为某人而走到一起而已,除了严齐轩的话比较多外,其它二人几乎没有什么可说,晚饭过后,唐杰便离开别院,回纷雪居了。
别院并不大,只有一个小花园,这里种了许多月季花,香气扑鼻,本来时夜空并不喜欢这月季的香气,然而白天时唐夫人与唐家长老看到他时的表情太过奇怪让他不得不站在了花香扑鼻的花园静静思考。
“怎么?睡不着?”这时,严齐轩声音从背后传来。
时夜空站在原地未动,也没有回答严齐轩的话,只是将头抬起,看向空中的满月,淡淡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放任她来到这里,你明知道唐门机关重重,想从那里偷出东西根本不可能。”严齐轩快速挡在了时夜空的面前星眸里尽是责怪。
“她有她的想法,我们谁也不能去左右她的思想,这是对她的尊重,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时夜空冰蓝色的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
严齐轩听了他的话愣住了,原来他只是外表冰冷,他的内心来得比谁都细致,他只想到了她会有危险,却从未想过会她的感受,而他却事事都为她想到,这一点自己输给了他。
严齐轩站在原地不语,时夜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越过他离开了,月不知何时已躲入了云层,而严齐轩却仍站在原地,他在思考,思考自己对这份感情到底放了多少的情感在里面,从开始他就未仔细思考过,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自己的投入竟然再收不回来,唉——其实早在明知她的心里有了他时还没有放弃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呵呵,这是不是叫做报应呢?”严齐轩仰头望上空中,月儿这时又冒出了半边脸,似在为难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
深夜,万籁俱寂,几名黑衣人无声的闯入别院,几个起落便到了某个房间前,只见其中一个在纸糊的窗上捅了一个眼,然后将一个竹桶伸了进去,嘴向着竹桶的另一边轻轻一吹,然后又无声的收回竹桶,几个在外面稍稍等了一下,就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又轻轻将门关上,接着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一顿响,不一会儿又静了下来,然而这声音足以让睡在旁边的人醒来。
时夜空与严齐轩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严齐轩首先猜测:“这些人会是之前跟踪我们的人吗?”
“武功不同路,而且这些人身上带了不下五种毒,三种暗器。”时夜空蓝眸闪过冷意,这些人明明是唐门中人,而他想到的就是白天时的那三双眼睛。
“唐门中人?唐杰他——”严齐轩惊道,他以为以唐杰对她的心,他不会——
“才不是小唐唐做的!”这时卫青青也从自己的房间过来这里,虽然睡眼朦胧但是眼神却坚定无比。
严齐轩看着她一会儿,然后笑了,说道:“没错,他不会这么做!”
“在下实在是荣幸,可以得到各位的信任!”这时唐杰竟然也来了,看他有丝凌乱的发丝,腰带竟然都没有系好,可见他是慌忙赶来的。
“那是当然,小唐唐是我的好朋友,朋友就要相互信任嘛,不过,朋友的家人可就另当别论了。小唐唐你可别告诉我,你伟大的母亲想收我当干女儿哦!”卫青青这时的精神恢复的得差不多了,白天时唐夫人看夜的眼神她可没有错过,那是一种掺杂着模糊恨意的眼神。她相信唐杰,可是他的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
卫青青突然的聪明倒是让在场的三人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此刻谁也没细思她的心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缜密,重要的是这些人被派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唐杰认为是为了时夜空身上的那张图,而他自己亦不否认自己打他那张图的主意,不过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立马被卫青青踢到墙角开始进行政治教育。
“我说小唐唐,你是非要与我作对喽!”居高临下的看着刚刚不小心被踢了一脚的唐杰,此时卫青青看起来非常的有气势。
“呵呵——”唐杰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我不想和你作对,但是那张藏宝图却是非要不可!”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愿意非与她站在对立的地方,他想与她走在一起,笑容渐渐充满了苦味,另某人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喂,你别露出那种笑容好不好啦,好像我有多欺负你似的!”卫青青受不了的挥了挥手,又重新坐了回去,其实她也明白,他肩负的太多,而在看过他那个母亲就更能明白。
但是同样的她也一样有对义母的承诺,所以,他们必须敌视,当唐杰再次离开,卫青青与时夜空对看一眼,心底下了同样的决定。
唐家堡的中心政区泌阳阁就位于纷雪居的正南方,高墙铁网,机关重重,百年来擅自进入的人活着出来的不出三人,而今夜泌阳阁内的高塔之上却无声无息的飘落一抹身影,号称固若金汤的泌阳阁此时却无知无觉,只见那身影悄然的几起几落又消失在了记塔之上。
前方不远处的房间灯火通明,从纸窗外看人影重重,黑暗中他的蓝眸闪动,房间内的说话声一丝不差的传进他的耳朵,尽管那些人尽量压低声音,但他还是知道他们说话内容的主角就是他,可是他们所说的与他相像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让他们那么的恐惧?
迷团在心底越滚越大,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对于身世的迷惑越来越浓,二十几年来平静的心从没有此刻这般的急切,他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在这里有他的答案。
“谁?”突然房间被打开,一位六旬左右的,眼神犀利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的厉眸直直的盯在与他相反的方向,开门间发出的暗器此时正好把暗的人逼了出来。
卫青青与严齐轩一身黑衣的自暗处出来,只见卫青青缩头缩脑的躲在严齐轩身后,只露出一双黑眸如受惊的小兔般探视着眼下的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房间内又走出四个人,青一色的六旬老者,唯独一个看似四十上下的中的年男人,一身儒雅的长衫,看起来文质彬彬。
“呵呵,眼下如果说我们是客人想必各位也不会相信吧!”严齐轩将玉箫在手中把玩着,实际上他已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为什么不相信呢,阁下是小侄唐杰的朋友,江湖人称玉箫公子的严少侠,本堡主说的可对呢?”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上前几步,那笑容让卫青青不自觉的想到最初识的唐杰。
“呵呵,唐堡主实在客气了!”尽管唐顶天笑得貌似很友善,然而严齐轩反而更加的戒备。
“那个——严齐轩,到底是什么情况?”卫青青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貌似很无害,但实则是个全身是毒的大蟒蛇啊。
严齐轩稍稍将头低了低,小声对她说道:“一会儿,若要交起了手,你要瞅准机会儿,尽最大努力逃离这里,相信唐杰会很愿意将你安全送回中原的。”面对唐家堡的堡主与四大长老,他并没有信心会全身而退,但至少要让她安全无误。
听着严齐轩的提意,卫青青她实在是动心,可是良心上却又过不去,自己的小命很重要,可是如果这样放下同伴又有些过分,小命与义气在她的心里开妈了争夺战,而争夺的结果是——
“娘子啊,你的手指已经快要把为夫我的肉给抠下来了!”严齐轩忍痛的苦着脸,回头无耐的盯着抓在自己后背上的小手。
“呃——不好意思!”卫青青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神飘移的向四处望去,突然黑暗的一点蓝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接着只见她很勇敢的自严齐轩身后站出,很牛气的挺起胸膛,狂狂的说道:“你少瞧不起人了,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严齐轩讶异于她突然的改变,不过看她愿意与自己同患难的态度却让自己的心被感动所填得满满的,但是感动归感动,他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别逞强,一会儿一定要找机会逃跑!”他又将她拉到了身后,悄声说道。
“没关系的啦,夜有在附近哦!”卫青青同样以小声回答严齐轩,然而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相反的脸上仿佛是被人踢了一脚般难看。
二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唐顶天终于再也无法让别人将自己视若无物,这时,四大长老都已位于他的身后,全身备战,只见他用左手稍稍挡了下嘴,轻轻的咳了一声,说道:“二位,可知道这是哪里?”言语之间已有杀气。
“那当然,唐家堡嘛!”某人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很有气魄的站到前面与唐顶天面对面的对视着。
“既然这样,二位不觉得夜闯别人府邸是为贼吗?”唐顶天笑得深沉,细品之下,他与唐杰并不同,唐杰的笑容或许阴沉,但却绝不血腥,而这唐顶天笑起来,简直就如一个吸血的魔鬼,愣是让卫青青吓得再次退到了严齐轩的身后,不过因为知道有时夜空在暗处,她还是不服气的躲在严齐轩身后叫道:“你们昨晚不是一样当了回贼!”
唐顶天的笑容滞了一下,很快又回复了自然,他垂手而站,血魔一般的眼睛向四周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说道:“姑娘这话可就说错了,唐家堡乃唐家地界,唐家人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出现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切,强词夺理,你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才会说的!”对于唐顶天的死不认账,卫青青相当的不屑。
唐顶天装作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又接着说道:“虽然本堡主不知道二位的意图,不过,倒是想从二位身上讨样东西!”语毕,突然四大长老飞身而起,刹那间,暗器仿佛雨点般自天而降——
暗器漫天飞舞而下,严齐轩一手揽着卫青青迅速躲闪,突然一阵奇怪的外力奇袭而来,原来都击向二人的暗器,仿佛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所吸引,竟然一下子扭转方向向着发射人而去,此时时夜空的身影自半空中飘然而落,淡漠的蓝眸一眨不眨与唐顶天对视着。
当唐顶天看到那双眸时心里不由的升起一阵恐惧,被他深深压在心底却挥之不去的恐惧终于在今日破茧而出,就连他身后的四大长老的眼中都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时夜空看着唐顶天,从他的眼神中他分明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恐惧,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们从未见过,更无怨仇,何以他要以那样的眼神看他?
唐顶天压下不自觉的恐惧,脸上露出他阴毒的笑容:“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竟然有三位贵客深夜到访,实在是唐某的荣幸,既然各位这么赏脸,那唐某也不能怠慢客人,各位就在我这泌阳阁好好玩玩吧!”唐顶天语毕,他与四大长老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夜,突然更黑了,卫青青的手死死的抓着时夜空,一刻也不敢松掉,她就这么站着,可是突然觉得大地在移动,脚下开始变得虚浮,大地似乎在慢慢的下沉,严齐轩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她可以感觉到的只有时夜空的气息,周围暗得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脚下终于有了踏实感,然而漆黑的环境仍然让人恐惧不已。
“夜,这是哪里?”卫青青声音颤抖着,手紧紧的抓着时夜空的手臂。
“不知道,不要怕,我在!”时夜空淡然安定的声音让卫青青的稍稍平静了下来,然而抓着他的手依然没放。
“这里好黑,好静!”黑暗中的安静最是让人感到恐惧,卫青青一边向四周摸索着一边说道。
突然,卫青青的手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她稍一用力,周围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
“吓!”卫青青面对着被照亮的周围,嘴巴张得足可放下三个鸡蛋,他们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上几步是一个壁灯,刚刚好像是她不小心碰到了机关,所有的油灯都亮了,刹那间卫青青小小的佩服了一下古人的智慧,这简直可以与现代的电灯相比美了。
“这是哪里啊?感觉怎么像是古墓?”这种场景真的很像电视上考古节目的现场哦。
面对她的疑问,时夜空现在给不了任何答案,所以他只是沉默,但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里绝不会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这里就是唐顶天要他们命的地方。
默默的拉起卫青青的手,轻轻说道:“如果我们会死在这里,你会怕吗?”
“呃——”听到死,卫青青的心小小的抖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脸,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会怕,怕得要死,不过——有个这么大的一枚美男相陪,也可以接受啦!算是死得其所,但是——嘻嘻,最好不要死!”
凝视着她,时夜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身为男人,如果有一个愿意与你同生共死的女子相伴,那么这一生就已无憾,他深情的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手中,淡漠的蓝眸火热的盯着她,坚定的说道:“我绝不会让你死!”
“嗯,我知道!”她对着他傻傻一笑,那种毫无保留的相信,让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相对着的二人一齐转过头,看着那好像没有尽头的甬道,继而相视一笑,一同迈开步伐,向着前方走去。
唐杰到达泌阳阁的时候为时已晚,他看到的只是在大厅中昏过去的严齐轩,以及唐顶天与四大长老,而他最关心的卫青青早已不知踪影。
“另外两个人呢?”他劈头就问,对于卫青青的担忧早让他忽略了所谓礼貌了。
“想必现在早已死在万劫之窟了吧!”唐顶天一边悠闲的喝着菜,一边说道。
“你——竟然起动了万劫之窟?”唐杰不可置信的盯着唐顶天,脸色已经煞白。
唐顶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脸上闪过血腥,对于唐杰的惊颇为感兴趣。
“怎么?咱们唐家堡的未来继承人什么时候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讶异啊!”
“为什么,他没有事!”唐杰看着只是昏过去的严齐轩问道。
“玉箫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斐然,而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待查明,唐家堡从来不结无故的怨仇!”唐顶天从椅中站了起来,走到唐杰的身边站定盯着他的眼睛又继续说道:“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心软可是最最要不得的情绪!”
唐杰的细眸与他对视,相似的阴邪之气开始在大厅弥散:“我的情绪不劳堡主费心,至于你要杀时夜空的理由亦与我无关,但是——她,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语毕,他转身便欲走,当走到门口之际,唐顶天又叫住了他:“万劫之窟内的机关毒物你比谁都清楚,即使是唐家人进去也未必出得来!”
唐杰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走出了大厅,唐顶天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竟然闪过一丝悲哀,轻若无声的叹息在偌大的厅堂中默默回荡着。
在万劫之窟内的时夜空与卫青青就算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至少已经明白这里是个要人命的地方,每走一步都是机关,毒烟,毒暗器不在话下,而最让卫青青无法接受的是被那些爬行的冷血动物包围,看着眼前无数双阴毒的小眼睛,吐着的红红信子,阴邪的盯着他们,一点点的包围接近,却又不打算让他们死得太,反而在慢慢的给以精神上的折磨。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呜——”再也承受不住那数不清的阴毒之眼的盯视,卫青青缩在时夜空的怀里低低的哭出声来,这样感觉简直比让她死还要难受,如果此时让她选择,她宁愿马上就死。
紧紧的盯着那围得越来越近的毒蛇,时夜空的眼神依旧冷静淡漠,手轻柔的拍着怀里的卫青青,无声的安慰着她,对于这无数只的冷血动物,他必须得想出一个一举成功的办法,不然,只要有一只露网,那么他们的生命也许就会就此结束——
幽深的地窟里成千上万只来回蜿蜒盘旋的响尾蛇将时,卫二人团团围住,群蛇眼看已在二人脚下,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住了欲攻击的势态,直直的停在了离二人不到一步远的地方,刚才还高昂的蛇头一下子都服服帖帖的落到了地上。
“咦?这么蛇怎么回事?”卫青青依旧缩在时夜空的怀里,看着地上停住不动的蛇疑惑道。
时夜空的左手往自己的腰部摸去,接着他的左手中多出了一快血红的玉佩,此时正发着红光,他分明感觉到了血玉的微微颤动,而就在这时,那群蛇居然迅速退走,好像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那些蛇——”卫青青惊奇的刚才还被万蛇覆盖的地面,又看了看时夜空手里的血玉,与其相视许久。
“这块玉是师父捡到我时就在我身上的,他曾说过,它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系!”时夜空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血玉佩,若有所思道。
“刚才那些蛇似乎很怕这块玉,而它们又是唐家人养的,这块玉又与你的身世有关,难道说——你和唐家有关?”卫青青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小步的在时夜空身边打转。
“我不知道!”此时的时夜空心似乎很乱,虽然表面上他依然平静如水,可是卫青青从他紧紧攥着玉佩的手来看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激动。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地松开了手,将玉佩放回了腰间,转过头对卫青青轻轻说道:“走吧,我们得尽快逃离这里。”
“嗯!”用力的一点头,她将手放到了他的手中,走向了更深的洞窟之中。
卫青青不得不佩服时夜空的智商,他竟然在过了N个机关陷阱之后,将这唐门的机关要领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他们就这么毫发无伤的过了一关又一关,直至走到这间貌似密室的石屋内。
石屋里没有任何光亮,是他们后来将外间的油灯移进来的,这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石桌一个石凳,还有——
“啊——”当油灯的光照在了一具惨白的枯骨上时,卫青青的吓得尖叫着跳到了时夜空的怀里。
时夜空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然后他突然看到了枯骨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拉着卫青青将油灯揍了上去,果然枯骨上面有一块有黑布包着的东西,他弯下腰将那包东西捡起,没想到他刚碰触到,黑布就无力的碎开,里面顿时发出红色的光芒,里面竟然是一块与时夜空那块极其相似的血玉,只是这块上面的是一只龙,而时夜空那块上面的是一只凤而已。
“咦?夜,你看,遗骸后面的墙上有字!”卫青青借着油灯微弱的光隐隐看到墙上的字。
血玉成双应相守,遗恨九天泪相离,但希妻儿可安好,唯愿此玉能相认。
墙上是用血写上的这三句话,已经有些剥落了,但是从话中可以理解成,这两块血玉本来就是一对,由两个相爱的人持有,本来两人是想长相厮守,然而却因为某件事而不得不分开,妻儿带着儿子离开了,而他希望将来能以此玉相认。
“夜,这首诗的意思——难道——”卫青青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夜空,感觉这情节好离奇,感觉就像是以前看的武侠剧一样。
时夜空将腰间的那块玉拿了出来,与那块血玉放在了一起,果然是一对的,他好像没有听到卫青青的话,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遗骸不语,突然他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滴着血的手指伸向了遗骸,卫青青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是想看看这具遗骸是否与他有血缘关系。
血正好滴在了头骨之上,二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血在头骨之上的变化,只见那滴血慢慢,慢慢在头骨之上氤氲着,不一会就渗入了头骨之中,答案显而易见,卫青青抬起头看着时夜空,只见他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平静如水的蓝眸此时已掀起万丈波澜,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到了遗骸在前。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江湖神话,只是一个终于找到亲人的可怜孤儿,跪在遗骸面前的他,面无表情,看似已经恢复了平静,然而卫青青知道,他的内心此时仍是惊涛骇浪,无法平抑,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激动,不让内心的火山爆发,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夜,你说话啊,要不你哭哭也可以,你不要这样啊,虽然你的父亲不在了,相信你父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她慌乱的摇着他的肩膀,希望能把他摇醒。
可是任卫青青怎么摇,时夜空仍无反应,直到这时唐杰的声音传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唐杰手举着火把出现在了石屋的门口,当他看到了那具遗骸时愣住了。
唐杰很快看到了时夜空的异样,他将火把找了个地方固定起来,石屋内顿时亮多了,他走到了二人身前,问道:“怎么了?”
“夜他——”卫青青抬头看着唐杰,复又低下头,关切的看着时夜空,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时夜空站了起来,他与唐杰面对面的站着,对看了许久,然后看着那具遗骸说道:“这个人是谁?”
唐杰看着遗骸一会儿,脸上闪过疑惑,不过很快又恍然大悟,但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时夜空的话,反而问他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人是谁,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好像不可能与时公子有关系吧?”
“告诉我,他是谁!”时夜空又走近了他一步,周身的气温越来越低。
“我说过了,这和你没有关系!”唐杰亦毫不示弱,阴柔的脸上闪着绝不退步的坚定光芒。
“唐杰,你快告诉夜,这个人是什么人啦,求求你了!”卫青青抓住唐杰的右手,漆黑的眸闪着乞求的光,让唐杰看了不由心中一酸,最后只能苦笑了一下,说道:“他应该是唐家堡前任堡主,二十五前年,因为背叛了唐家,所有被罚放逐到了这万劫之窟里,我也是听唐家堡一些老人说的。”
对于自己的父亲是个背叛者这个答案,时夜空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静静的脱下身上的外袍,然后将遗骸慢慢的拾起放在外袍之上,一块一块,小心翼翼,这时,他手指上的血又沾上了遗骸之上,血再次渗入了骨头,唐杰亦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化着,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直到时夜空将所有遗骸用外袍包好,他才反过劲,上前抓住时夜空的肩膀,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