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夕风雨变
倾世妃子笑红尘(宛尔)
序
嘿,很想说,我觉得自己文的名儿还取得满俗的,不过也是偶绞尽脑汁想不出其他比较像样的,大家就且看着吧。
当初偶看见这个泉水编编出的这个系列时,其实没想写的,毕竟偶很不擅长写古文,那些文言文,诗词也是半天才会熬出一句来。
再看看其他已经写好文的亲们,吓了一跳,分数让偶的双眼往上飘,汗。偶决定坚决不写。
(那又为什么写了呢?)好吧,那天看见的时候,正好跟偶家妹子在拉瓜(吹牛),她看了看觉得很有意思,嘴巴一股脑的抖出好多的灵感。
真别说,偶家妹子可喜欢古文了,最爱古灵,典心,小楼,没事将她们的文翻来覆去的看,有时候偶都觉得她脑子打结了(她那双忒小的丹凤眼正恶狠狠的瞪着偶,嘿。)。
当偶初拟架构时还觉得卡,脑子想着这文绝对要卡到难产,所以偶也米有赶什么速度,就是有灵感就写,米有就发呆。
妹子又发挥她看文的经验,冒出了一句让我觉得蛮有道理的一句话,嘿嘿,听完别打偶,她说:姐,你就在文中,有事没事的时候加两句无痛呻吟的句子,还有没事把男主拿出来虐虐,我想文应该会好点。
听的我半天没回神,接着一阵傻笑,蛮有道理的嘛,只是怎么虐?哈,不能怪偶,偶没虐过人捏,只是经常被那些好文虐心了。
拖拖拉拉说了一堆,但是这是真的,偶跟偶家妹子在一起时就是无话不谈,她天马行空比偶厉害,文采说实话比偶好,就是没啥耐心的说。
现在分开,在偶尔聊天时还真是想她,大大咧咧,明明比我小四岁,却比我高上几公分(翻眼想想,她该长到一米七了吧?啧啧,不能再长了汗),想法稀奇古怪的,不过很可爱,嘻嘻。
好了,看官该嫌偶啰嗦了,只是偶还是要强调偶真的很用心的写此文。
亲们,好看,捧个收藏,不好看,就捧个人场,多留言指教,小宛感激不尽。
正文:
楔子
太平十一年(1031)六月,辽圣宗崩,耶律宋真即皇帝位于柩前,是为辽兴宗。同月,兴宗生母顺圣元妃萧瀹斤自立为皇太后,摄政,并改元景福。
十六岁的辽兴宗与生母萧瀹斤在如何对待从小养育辽兴宗的齐天皇后问题上发生了矛盾,由于萧瀹斤以太后身份摄政,兴宗手中无权而没能扭转齐天皇后被害的局面,兴宗心中极为不快。
景福二年十一月,兴宗率群臣给萧瀹斤尊号为法天应运仁德章圣皇太后,简称法天太后。群臣给兴宗身上尊号为文武仁圣昭孝皇帝,改元重熙。
重熙三年(1034)法天太后对兴宗不信任,春季与她的弟弟萧孝先等人密谋废了兴宗,另立萧瀹斤所生的次子耶律宗元为帝。结果耶律宗元将此机密告于兴宗,兴宗再也无法忍受,集心腹几位经过谋划后采取果断行动。
重熙三年五月,兴宗亲自坐镇指挥,将萧瀹斤强行拉到黄布车上押往庆州的七括宫凶禁,并势杀了萧瀹斤的亲信永兴宫斗总管高常哥及内室数十人,其中右监门卫大将军耶律臧虞立下大功,被兴宗封为护国将军,得到辽民的爱戴。
接下来的八年期间,耶律臧虞得到兴宗的重用,也不辜兴宗的信任,将辽国的版图不断扩大,屡战奇功,东伐西征,成为辽国子民心中的大英雄,封为南院大王。
耶律臧虞乃一普通牧民之子,但是从小资质聪明,在一次战争中失去父母,留下他及小他四岁的妹妹相依为命,之后机遇世外高人跟随其学习各种武艺。
长大后,耶律臧虞身材魁梧,善骑射,好儒术。在参军后不断被提升,才有今天的地位,但是辽民都知道,这位大将军是位极为冷酷的人,因此对他是既畏惧又尊敬。
夜,如此宁静,星空稀疏如雨点,点缀在这天幕,那轮冰月的映射下,将大漠的夜笼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茫茫无际的戈壁神秘而凄美,在一个不显眼的山坳凸起了座帐篷,看起来孤独而萧条。
铃铃。帐篷中传出摇铃的声响,帐篷的顶部开启了一扇小窟窿,从下看见一位蓄着一脸胡子的老神户真抬首仰望星空。
“要出现了?”
只见星际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星突然靠近那抹明月,滑过它,随后变得明亮璀璨,直奔一个由群星围成的射手图形像中。
“唉,齐了,躲不过躲不过啊。”
“爹娘,快看女儿画的好不好?”
一个舒服的午后,秋风送爽,在各花争艳绽放的花园中,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笑着挥着手中的画,一路提着裙摆小跑着,去往园中的亭子。
“慢点,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
坐在亭子的美妇微笑着轻斥,却能听出她的宠溺。
“是,娘,女儿是想快点给爹娘看看,您瞧。”
说着将手中画的极为满意的牡丹富贵图呈给爹娘细看,女子笑的十分灿烂。
“嗯,果然进步许多,只是为何在蝴蝶群画上一只雀鸟?”
指着独有的雀鸟,美妇甚是不解,看起来唐突许多,却没有多大影响便是。
“嘿嘿,娘不知道了吧?爹,您猜猜?”
坐一旁拂着胡须微笑的男人未曾发言,眼中却有着几抹赞许之意,看来对于女儿的画是看出她的意图。
边月国谁不知尧丞相有个聪明,长得绝色的养女,不仅如此从小不输男子的个性更是让许多人惊讶。
“你这鬼丫头,什么事都做的与其他姑娘家不一样,就你那花花小肠子爹还不知道?”
“爹,女儿哪有?”女子听见爹这样说自己,不依的赖坐在男人的腿上撒娇,看见爹爹脸上了然的神态又问,“那爹可看明白了?”
“明白,怎么不明白,哪家姑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既然你这么要求了,爹也不强求,哪天自己看中谁了,爹就去说,不然爹就养着你一辈子,可好?”
“就知道爹最好,谢谢爹。”
“老爷,老爷。”
亭中嬉闹与笑声被匆匆前来的老管家打断。
“刘叔,何事慌慌张张的?”
“老爷,宫里传话,王上传您进宫,说是有急事商讨。”
刘叔口中的老爷,也就是亭中的男人是边月国的丞相,也是边月国的重臣之一尧启开。
“马上准备进宫。”
“是。”
“爹,王上这会儿让您去会有什么事?”
“女孩子家别问那么多。”
“可是……”
正想接着问,美妇对着女儿摇摇头。
等待爹远去,女子回头问:“娘,为什么不能问?”
“这些朝政的事哪容得了姑娘家参与,你就是这么不安分。”
“可是女子并不一定比男子差的。”
“是是是,在我们家小骆玥是最厉害的。”
边月国是处在宋辽两国的边境,而地形犹如月牙般,因此得名边月国,全国只有三十万余人,主要是以生产棉花为主,从事生产手工业。
在景福年间便被辽国攻下,但是由于生活习性的差异,辽国并没有统一管理,只是让其每年交税,将每年生产的棉花及手工艺品固定二分之一交予辽国,边月国虽不服,却也只能作罢。
“尧卿家,你看这事是否属实?”
远闻辽国传来消息,耶律臧虞遭到奸人所害,现在的生命危在旦夕,西夏可能一举进攻辽国。边月国国主边鄂冥急着召见两位重臣的原因所在。
“王上,此事暂时无法确定,依臣之见,稍安勿躁。”
尧启开双手附前,禀示道。
“王上,尧将军求见。”
突然守候在外的公公匆匆进门请示。
“宣。”边鄂冥大手一挥,看见尧启开惊讶的脸色,面带笑容接着问道,“尧卿家,许久未见儿子了吧?”
“是的,王上,可是这会儿尧将军不是该在边境吗?”
“嗯,是朕将他召回的。”
“末将叩见王上。”
身穿铠甲的尧骆翔,脸上带着倦容,一看便知是快马加鞭不敢怠慢片刻回来。
“平身,尧将军无须多礼。”
“爹。”
尧骆翔转向尧启开叫道。
“嗯。”
“尧将军,尧卿家,你们现在可是边月国的重臣,本尧家有个文官辅佐朕,现在出了个武将也算是为朕分忧,只是我国是个小国,所处的又是在辽国的压迫下,唉。”
“王上,边月国不会永远都是小国,只要我们加强武力,相信总有一天会壮大起来的。”
尧骆翔是个性很强,对于边月国的处境早已经不满,他手中拥有兵权,在边境早已经开始不断的训练新兵,就想有一天能够其他国交战,不断的壮大边月国。
“尧将军有此等野心是边月国的福气,只是对于力资物资都比不过其他国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王上大可放心,正所谓强者不一定胜,智者才是必胜之道,辽国之所以胜我们,靠的是武力,我想蛮力并不是长生的法宝,只要善用兵,用智用兵,相信总有天会胜过辽国。”
“尧将军说的好,哈哈。既然尧将军有这样的想法,尽管去做,只是切忌小心。”
边鄂冥看着尧将军闪烁的双眸,对于自己的放权一点都不担心,他早已经对辽国的欺压感到不满,因为长年的赋税让边月国有许多的子民都吃不饱谁不暖,只怪物能力与辽国抗衡,希望尧骆翔不会让自己希望,能争取到机会。
尧启开及尧骆翔两人回到尧府。
“爹,我先去看看骆玥。”
还没进前厅,尧骆翔便停下身说道。
“嗯。”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尧启开皱紧眉头不禁担忧,这几年儿子都是在边境,每次回来他都觉得儿子的野心变得越来越大。
但是对于骆玥的心思却从未变过,这要是骆玥没有意见,他们也乐见其成,只是,唉。只怕骆玥只当他是兄长,并未有其他的想法。
越过前院,尧骆翔脚步急速,脸上带着喜悦,跨过椭圆拱门,看见院前盛开的桃花,淡雅香气扑鼻而来。
闺房内的骆玥手持一本厚书,沉得用双手并抱着,可是她却看的津津有味,时而露出惊讶的娇态。
尧骆翔在窗台前看见,悄声的推开如意门,发现她依然看的入神,旁边的丫鬟若尔正想出声,却被他阻止。
瞧仔细骆玥手中的书,让尧骆翔直摇头,她做的事情总是出人意表,女娃爱做的事她不是不会,就是不用心,只有那些她感兴趣的可着迷了。
“窗前窈窕淑女,应为手持女红,只是尧家小女手中为何不见女红?”
认真细读文书的骆玥听见一阵熟悉的调侃,双眸变得明亮带着笑意,依旧不动声色的手持厚书,樱唇如弯月般翘起。
“谁说女子坐窗前必是持女红,要说尧家的小女就不爱女红,因为她家有个文官爹爹,武将哥哥,做的都是为国效绕,于是乎她发誓就算身为女儿身,也必要做一件利国利民之事,让后人佩服。”
小樱唇不急不慢,语速掌握的恰到好处,时高时低,听者是悦耳又达心,让尧骆翔忍不住的轻笑。
“是,小生真是佩服!”
“讨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骆玥开心的起身明眸皓齿笑的可开怀了。
“临时被王上召回,明儿早还得回边境。”尧骆翔摸摸骆玥的头,带着宠溺十分的笑容细细的看着她。
“哦,边境境况还好吗?”
“嗯,辽军开始涉入,情况还算好。”
尧骆翔不想骆玥知道太多,辽国虽然并未干涉其管理制度,但是他们野蛮掠夺的个性几位猖狂,压制不住的话,牺牲的受难的都是自己的士兵,让他越来越不满。
“那就好,哥,你一定很辛苦吧?”
骆玥知道哥哥的个性是怎样的,让他这么压抑在人之下,只怕他会受不了。
“你哟,问的都是这些问题,怎的都没见你问问哥哥身体如何?有没想你,想家呢?”
“哼,那都太小家子气,男儿本就该征战沙场,哪来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唉,看来我这男儿还真是惭愧,可是哥满脑子都是骆玥。”
带着深情的双眸看着骆玥,仿佛要将她印入自己的脑子,自己的灵魂中。
“哥,你说什么呢?看来哥想成家了,改天让娘给你去端详端详。”
“骆玥,你。”
“若尔,去将前几天我找到一本上好的兵法书籍拿来给哥哥。”
骆玥笑着打断,转身示意若尔说道。
辽域乃辽王直辖的王域,都是以毡帐为主,四周围绕着大大小小的毡帐,远望像白色的云朵。
今天将军那绣着麒麟驾雾的毡帐内,几乎不时便有丫鬟手捧着装满鲜血的铜盆走出将军的寝室,全营上下气氛紧张严肃。
在门口等候的御医弓着腰等候传唤,在大王收到南院大王受伤的消息后,便传所有的御医随时等待召唤。
耶律臧虞在与西夏交战之际,遭到奸人所害,导致坠落悬崖,经过三天三夜的找寻,终于在小溪边找到全身受着不同程度伤的他。
而一直跟随他征战沙场的妹妹耶律柯娜也被人杀害没有救回。
“御医,将军已经清洗完毕,快给他看看。”
说话的是从军后便一直贴身跟随耶律臧虞的护卫——萧绰,身材算是契丹人中相对比较纤细的男人,五官也显得秀气,此时他正镇定的指挥着下人。
紧握着双拳,加上脸上的怒气肃然让人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吩咐完率先回到毡帐内。
“是。”
接着三个御医跟随萧绰先行进入,此时的耶律臧虞脸色苍白,就算是昏迷中,眉头也是紧紧的皱起,全身只剩下一条亵裤,上身光裸,密密麻麻的伤口,最大的从左肩部延伸到右腹,伤口经过上药已经止血。
三位御医诊脉细看后,相互对视。
“怎么样了?”
萧绰看见御医低沉的脸色,着急的问。
“萧护卫,将军身上的都是外伤,经过几日休养便可痊愈,只是……”
留着山羊胡的御医向前一步说道。
“只是怎样?”
“只是将军还伤及头部,头部乃是全身最为难测的地方,将军一直昏迷不醒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个了。”
另外一个体形微福的御医接着说道。
“依你们的意思,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或者是不会醒了。”
“不不不,萧护卫,将军体格健壮,常人在他这样的情况下早已经丧命,相信将军命大福大会醒来的。”
“行了行了,换人。”
接着经过十几个御医的诊断,结果还是一样的,萧绰也只能暂时相信,希望能出现奇迹,辽王还命人贴板,广招有能士的医者前来,赏金可有那人随便开。
经过数十日休养,耶律臧虞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在御医看来已经是神速了,毕竟有几道伤口极深。
每日都有御医前来看诊,随着一天天过去,耶律臧虞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让辽国大王极为堪忧,这西夏随时可能攻打辽国,少了耶律臧虞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大王,在后仰大域有个有名的神户,曾救过很多昏迷的人,依属下之见将军迟迟不醒有可能是有命有一截,需要什么东西来化解。”
兴宗看着挂在王帐上辽国的地图,身后的哈尔达护卫见大王如此忧心,上前禀示。
“哦?有这种事?”
“是的,既然已经无计可施,不妨试试也不会有损失。”
“嗯,好,哈尔达速速派人将神户请来。”
“是,属下这就去。”
将军的毡帐里传出呢喃的碎语和铃铛声,被摒除在外的萧绰不时的侧耳倾听,却都没听懂,但是又不敢擅闯,这是大王请来的人,希望对将军有所帮助。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神户终于走出来,他环视一周后,停在萧绰的脸上,将他叫进毡帐内。
“将军怎样了?”
“嗯,将军是犯小人,看他印堂发黑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一场大劫,老户也知道将军是辽国的重要人物,这个消息一旦传出便会引起辽国子民的动乱,因此才让萧护卫单独进来详谈。”
终究是要发生的,老神户没想到这么快,星象不断偏移,看来只能如此。
“……那可有躲过的方法?”
萧绰半信半疑的看着神户,但是看见老神户脸上了然的神情,让萧绰确信几分。
“有,将军近来带煞,需找一个好福气的姑娘冲喜。”
那颗星不齐就过不了。
“冲喜?那不就是要将军成亲?”
“没错,而且这新娘还得是命中人,否则一样是没结果的。”老神户捋着他那杂乱的胡子,看起来也是忧虑万分。
“但是将军人还在昏迷,怎么成婚呢?”
“这只是个形式,只要将军枕边睡着是个福娃就好。”
“这……可这如何知道那女子是否是将军的命中人呢?”
“命中人便是命定之人,生辰八字,相生还是相克,都必须是准了才行,”接着老神户掐指算起来,“这姑娘就是边月国尧丞相之女尧骆玥,此女子八字与将军相辅,最主要是她命带贵气,别说旺夫,就是接触到她的人无不富贵的。”
“哦?要这么说就好办了,这边月国也是将军囊中物中的一个小国,让大王下旨以和亲的名义将她许给将军便好。”
“呵呵。萧护卫怎么说怎么是了,老神户告辞,希望将军早日康复。”
将老神户送走,萧护卫一刻不敢耽误想大王禀报情况,虽然荒唐,但是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边月国。
一年如春的边月国,此时亦是温暖如常,到处可见的繁花锦簇,枝桠上的喜鹊追逐嬉闹,好不热闹。
可是此时,老神户几句话,让尧家陷入愁云惨雾中,辽国以和亲的名义让骆玥嫁到辽国,以示友好,而且日子就定在三日后。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尧林氏想起女儿要远嫁辽国大漠,嫁给野蛮的契丹人,忍不住以帕拭泪。
女儿从小就是尧家的宝,当年将丢弃的墙角的女娃抱回来养后,尧家一日中天从小小的文案升到现在的丞相之职,尧家对女儿更是宠爱有加。
“唉,现在边月国还是依靠辽国生存,王上也是无可奈何,你去跟骆玥好好说说。”
“你让我怎么说,骆玥那丫头生性固执,上次在庭院中的那幅画不是说明很清楚,你也允诺不强逼她,现在又这样,你叫我如何说。”
“现下情况不一样,她会明白的。”
尧林氏还想说,看见夫君脸上疲惫的神态便作罢,要说疼女儿,夫君不比自己少,想想他比自己还不舍得。
尧林氏走到女儿的闺房前,犹豫着该怎么跟女儿说。
屋内的骆玥正无忧无虑的拉着若尔在作画,她这几日突然兴起画人像,只好拉着若尔让她乖巧垂首的坐在椅子上静静呆着。
“小姐,您快好了吗?”
已经这么做快半个时辰了,她已经坐不住了,脖子都快没知觉了。
“在一下,在一下,这头还缺点什么。”
看着若尔发髻,看见窗外院子开得灿烂的月季花,如水般的瞳眸变得雪亮,一蹦一跳的准备出闺门。
“咦?娘,怎么站在门前不进来?”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发愣的娘。
“骆骆玥,吓娘一跳。”
尧林氏轻拂着胸口,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吓到了。
“咯咯咯,是娘自己在想心事,快进来。”
拉着娘亲的手,将她拉进来坐着,乖巧的倒茶。
“夫人?小姐,我还要坐着吗?”
若尔看见尧林氏又不敢起身行礼,哀怨的看着骆玥。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一会儿再找你,我跟娘说说话。”
骆玥挥一挥手终于肯赦免若尔,若尔大赦的起身,飞快的跑了。
“骆玥,三天后就是你及笄之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喝了口茶,尧林氏看着眼前生的精巧的女儿,轻抚着她两鬓的发丝问。
“女儿什么都不要,只要永远在爹娘还有哥哥身边就好。”
亲昵的挽着娘亲的手,赖在她的肩窝撒娇。
“傻丫头,姑娘长大了都要嫁,你爹允你,我可不允。”
假装拉下脸,拍拍骆玥的手说。
“咯咯咯,娘舍不得。”
骆玥娇笑着说。
“骆玥,你听娘说。”
将窝在自己怀里的骆玥拉正,脸色也不自觉的严肃几分。
“娘,怎么了?”
骆玥不明的看着娘亲。
“尧家一直将你视为己出,待你不薄,是不是?”
“娘,您在说什么?从爹娘收养女儿那一天起,我就是爹娘的亲身女儿,爹娘的养育之恩,骆玥从来不敢忘。”
“嗯,算爹娘没白疼你。”
听着骆玥贴心的话,尧林氏不自觉的眼眶微红。
当年自己难产生下儿子后便不能再孕,也一直渴望有一女,没想到老天将可爱乖巧的骆玥赏赐给尧家,那时尧家上下都是开心的跪拜苍天,而对骆玥也不曾隐瞒。
“娘,您怎么了?无缘无故的?”
心细的骆玥总觉得这次娘亲找她必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安的拉拉娘亲的袖子问。
“骆玥,你听娘说,王上下旨,让你以王上义女骆玥公主的名义前往辽国和亲,嫁给辽国的南院大王做王妃。”
“……娘,您您在说什么?”
一时无法反应的骆玥在呆滞的看着娘亲片刻后惊呼。
“骆玥,在及笄那日便是你出嫁之时。”
“不不可能的,娘,您是开玩笑的吧?那个什么大王他根本没见过女儿,为什么要女儿嫁给他?”
将惊吓站起身的骆玥拉回座位,尧林氏无奈的回答。
“唉,你爹今天上朝时王上说,是南院大王亲点,而且将你的生辰八字全都查清楚,没有丝毫的误差。”
当初见到骆玥,她的衣物中藏着她的生辰八字,可是应该只有家中人知道,这辽国人怎么查到的,想想尧林氏都觉得可怕。
“可是娘,我不要嫁。”
“骆玥,不可任性,娘知道你不愿意,但是现在是王上下旨,最重要的是关系到边月国的存亡,你明白吗?”
此刻骆玥没有接话,垂下美颜,是啊,既然是和亲,说明她将代表边月国去想辽国示好,哪容得下自己任性呢。
“骆玥,爹娘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就当娘求你好吗?”
“不,娘,您别这么说,女儿承受不起。”
看着养育自己的娘亲,看见她眼中的愧疚与不舍,她有什么立场反对呢?要怪只能怪那该死的什么大王的,辽国难道都没女人,非要到处乱点吗?
“娘也是厚着脸皮来的,你爹已经愧疚难当,骆玥原谅爹娘好吗?”
骆玥的姿色确实出众,要说边月国最美的人,相信大家都会说是丞相附上的小姐尧骆玥,双眸生的墨黑而水灵,加上柳叶眉,让她看起来机灵略带几分怜爱,红艳的小嘴丰盈水嫩,白皙而细致的皮肤更是让许多女子羡慕。
“娘,您别这样,既然是辽国要求的,错的人自然是辽国,与爹娘何干,既然是这样,女儿就让他们看看我们边月国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微微惨白的脸,艰难的扬起笑容,想试着安慰娘亲。但是脸上拭不去的是难过却让人更轻易看出。
“骆玥,娘听说南院大王是个聪明善战的男人,不过生性薄情寡义,娘就怕你受委屈。”
“不怕,娘,这只有三日的时间,女儿突然觉得有好多东西要收拾,看样子要很忙的,娘先回去休息吧,不然冷落你就不好了。”
强行拉起娘亲,将她推出门外,嘴巴念念叨叨的说。
“骆……骆玥。”
想说的话被关上的门打断,尧林氏明白现在女儿需要好好想想,一想起女儿要远嫁,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尧林氏又是抹着泪离开。
正文 第二章 有女初成长
三天的沉淀让骆玥已经下决心,先不说边月国的利益,就是尧家的养育之恩,自己也不能不顾,既然都要嫁人,至少她还是嫁了个辽国的大将。
耶律臧虞,辽国的南院大王,辽王对他的器重比亲兄弟更甚,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雄才伟略,武功更是无人可及。唯一让骆玥想不通的是为何是指明要她呢?
看着前院走来走去的契丹人,那些人着衣便与边月国有着极大的不同,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围着兽皮,加上高壮的身躯,看起来野蛮极了。
他们便是辽国大王派来迎亲的队伍,还送上了好几箱的聘礼,让她嫁的很有面子,想起明天就得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用父爱母疼的故土,骆玥就再也笑不起来。
用过晚膳,骆玥坐在窗台前,遥望天上皓月,不知道辽国的月亮会不会跟这里的一样。
扣扣扣。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将骆玥拉回思绪。
“请进。”
“骆玥。”
“哥?”
骆玥难以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此时哥哥怎么会出现在家里,他不是应该在边境保卫边月国的吗?
“骆玥,你不能嫁。”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猜也猜的到是为了自己的亲事吧?
“骆玥,跟哥哥走,你不能嫁到辽国,不能嫁给契丹人,更不能嫁给南院大王。”
“哥,痛。”
骆玥被尧骆翔暴怒的神态吓到了,更别他强拉着自己手腕的手劲弄得呼疼。
“对不起,骆玥,哥哥带你离开。”
“不,哥,别这样好吗?你知道带我走的后果吗?”
哥哥是边月国的将军,他不可能不知道,边月国根本不是辽国的对手,对于自己逃婚将会带来的后果将是多么的严重。
“可是也不能牺牲你的幸福。”
“哥,你又怎么知道我嫁给南院大王会不幸福,我嫁过去可就是王妃了,也许会很幸福呢?”
骆玥将手从尧骆翔的手中挣脱,这话是说给哥哥听也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她不能反悔。
“不管幸不幸福,我都不准,不准,你听见了没有?”
尧骆翔看着骆玥,从他懂事开始,就发誓要守护骆玥,当年懵懂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深爱着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妹妹。
本想等他将边月国从辽国手中夺回,他便向家里坦白,到时候就可以跟妹妹相守在一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他恨极的南院大王。
“哥,你怎么了?”
看着哥哥脸上扭曲的愤怒,骆玥慌了。
“骆玥,跟哥哥走好吗?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可是哥哥,我要是走了,爹娘怎么办?边月国怎么办?”
尧骆翔的理智终于回到脑中,看着欲泣的骆玥,无奈的垂下头,看起来沮丧极了。
“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轻拥着哥哥,骆玥安慰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哥哥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对哥哥只有兄妹之情,不过当初其实自己也曾想过,如果一定要嫁,她也宁愿嫁哥哥,算是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骆玥,哥哥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紧紧的将骆玥锁在怀里。
“哥,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到时候一定要知会骆玥,骆玥就算不能回来,也得送上大礼。”
“不,骆玥,哥一定会将你抢回来的,现在耶律臧虞还生死未卜,他不会对你怎样,相信哥哥,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等着我救你回来。”
“哥,你在说什么?”
骆玥不明白的问,耶律臧虞既然指名要娶,为何是生死未卜呢?
“耶律臧虞是南院大王亦是辽国的护国将军,他在与西夏征战中受重伤,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骆玥不要怕,等哥哥去救你,我现在要先回边境,相信哥哥知道吗?”
说完,尧骆翔便匆匆的走了,留下一脸呆滞的骆玥,她震惊于哥哥口中的耶律臧虞,他昏迷不醒,那怎么跟自己成亲,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凤袍披身,
愿嫁有情郎;
霞披盖头,
愿和有情郎到白头;
银钗金细珍珠屏,
荣华富贵伴今生。
及笄当天便是出嫁之日,骆玥像毫无生气的娃娃般,任由下人帮她穿戴,穿上娘亲亲手准备的嫁衣,骆玥却没有当新娘的喜悦,随着时辰的过去,自己就要离开,不舍难过爬上骆玥的娇颜。
一直站在身后的尧林氏强忍哭意,今天是嫁女儿的日子,她不能哭。
“娘,骆玥好看吗?”
骆玥从镜子后看见娘亲,缓缓站起身转了一圈问。
“好好看……”
一出声便是哽咽,尧林氏捂住自己的嘴巴,何止好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但只怕是天妒红颜,让如此娇嫩欲滴的女儿嫁到苍凉寒酷的辽国。
“娘,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爹也是。”
深吸口气,骆玥微笑着说。
“骆玥,是爹娘对不起你。”
再也忍不住了,尧林氏抱着骆玥痛苦。
“娘。”骆玥也顾不了了,颗颗眼泪像珍珠般滑落。
“夫人,小姐,吉时到了。”
门外的下人敲门说道。
在前厅等候的尧丞相不断的看向门口,他已经无颜去见自己的女儿,当初还应允绝不勉强她,现在又马上反悔。
半晌后,终于看见自己的夫人扶着身穿红嫁衣的女儿缓缓的走进前厅,尧丞相马上转身,就怕让人看见自己老泪纵横。
“请跪别父母吧。”
前来迎亲的是耶律臧虞的另一个护卫萧遥,看着一家子难舍的样子,出声催促道,毕竟将军还等着她过去冲喜。
骆玥分别向爹娘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要前往王上的宫殿受封和赏赐,接着是冗长的世俗仪式。
城外艳阳高照,在真正踏上出嫁之路,骆玥心变得宁静,她不能因为这样就自怜自悯,既然她是和亲的,代表的便是边月国,也必须为边月国带来好运。
伸手将帘布拉起,看着远离边月国的路途。
其实边月国紧挨着辽国,但是辽国占地面广,要到辽国境内也需走上个五六天,现在她最难忍的可能就是马车的行程吧。
一路颠簸,加上越是往辽国去,感觉天气越冷,地形变的比较平坦,时不时的还看见片片的草原,还有那些戈壁大漠,有时风沙四起,让大队难以前进。
听人家说辽国天气寒冷干燥,冬天的雪会盖上整个人,冻死人也是常有的,边月国虽然紧挨辽国,但是气候却差了很多,几乎是四季如春,骆玥真怕自己会适应不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骆玥总觉得这一路上那些契丹人心情低沉,并没有多少的喜气,毕竟要成婚的是辽国的大英雄,这么看来哥哥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骆玥不自觉的将腿伸直,先前问过士兵,这五六天的路程被他们缩短成三天,让骆玥一直呆在马车上,虽然马车里都是柔软的棉被,但是自己一直窝在里面,身体都快僵硬了。
“若尔,你去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休息?”
若尔是骆玥的陪嫁丫鬟,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侍婢。
“是,小姐。”
过了片刻,若尔赶紧躲回马车,外面的天气真的很冷,还没出去一会儿,就让人冷的发麻。
“小姐,军爷说着没打算停,再过半日便到了。”
“什么?好像很赶。”
骆玥真快受不了了,到底搞什么?
“嗯,好像是急着回去成亲,小姐,你不怕吗?”
若尔怯怯的问。
“怕有什么办法,若尔,真是委屈你了。”
“不,只要跟着小姐,若尔不苦。”
两人相视一笑,她们从小就像姐妹般,骆玥看着若尔,如果到那边情况好的话,将她送回边月国,让爹娘给她许个好人家,不过目前她得先陪陪自己。
辽国的南院大王成婚,可是族里的大盛事,但是此次情况特殊,大王让人将婚事的事物打点好,将极为重要的秘史及各院大王请来。
四处都是红布挂帘,一片喜气的么样。
躺在床上昏迷的耶律臧虞已经换上一袭红装,看起来英俊非常,他虽然长得魁梧高大,但是面像却长得极为俊美,没有契丹人的粗扩,就算是双眸紧闭,看起来依然气势逼人。
早早的就将东西准备好,眼看新娘就快到了,这是大王的旨意,让迎亲的萧遥不可片刻耽误,及早将新娘送来。
“来了来了,大王。”
门口传来手下的惊呼。
“快准备。”
顿时鞭炮,唢呐响成一片。
坐在马车上的骆玥已经重新盖上红盖头,双手紧张的直冒汗,在下马车的瞬间,因为长时间没有走动,差点跌倒,幸好若尔扶住。
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寒意,天气真的很冷,她穿着的嫁衣都是经过重新系上棉花和毛绒,但是仍觉得冷。
以为会人山人海,但是走了一段路才发觉没有多少人,除了那些士兵。
“吉时已到。”
还没等自己想明白,就听见老嬷嬷的声音,接着自己看见一双皮革子的靴子,但是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她还听见了若尔的惊呼。
耶律臧虞由于昏迷,只能由护卫搀扶着拜堂。
“小姐,姑爷他。”
“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鬟说话?”
“若尔怎么了?”
隔着盖头,骆玥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听见有人喝斥自己的丫鬟,转头问。
“小姐,呜呜。”
若尔开始哽咽。
“将这个丫头拉出去。”
“住手。”
骆玥顾不了那么多,将盖头一把掀开,才明白若尔为什么会哭。
眼前的男人紧闭着双眸,旁边的两个护卫用手撑着他的头,另一手扶着他的腋下,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病痛,好像睡着了一般。
全场在骆玥掀开盖头的瞬间变得安静,甚至听见下人的抽气声及哗然声,骆玥的那双美眸环视一周。
辽王更是惊讶,他虽然曾经听人说过尧丞相之女乃是边月国的第一大美女,可这亲眼瞧见,才惊觉此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般,那双怒视自己的美眸才有点人间女子的气息,娇小精致,红艳的嫁衣衬得她的皮肤更是雪白晶莹,泛着红晕。
“大王,是否可以跟民女解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骆玥巧笑,看着辽王。
“咳咳,既然骆玥公主看见了,本王也就不隐瞒,南院大王一直昏迷不醒,需要一个女子让他醒来。”
辽王轻咳掩饰自己的失态,重新端坐好说道。
也就是冲喜的咯?骆玥不逊的对上辽国大王的双眸,毫不惧怕的表示对他们的特意隐瞒感到不满。
“你不怕本王?”
辽王虽然感到不敬,但是却也佩服,她看起来比辽国的女人娇小许多,看起来像白金娃娃。
“我不曾做错事何来惧意?”
做错的人可是他们,该感到不好意思的也该是他们。
“好,就算是本王期瞒在先,但是就算是这样,本王说明情况,你也一样得嫁。”
对于她直呼自己为我,辽王敛下几分脸色,毕竟是一国之王,哪容得一个小丫头呛声。
“强娶豪夺是吗?”
“大胆。”
哈尔达对于骆玥出言不逊怒斥。
“婚礼继续,今天本王看在南院大王的面子上不杀你,你最好乖乖的服侍好他,否则怎样,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故土。”
骆玥变得愤怒,她强忍着想说的话,又重新对上那个昏迷的男人,看来自己来这边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些野蛮人要的只是一个冲喜新娘,可偏偏自己被选上了而已,跟那些表示两国交合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婚礼照常进行,骆玥干脆没有盖上盖头,接着被人带到南院大王的毡帐,而自己未来的夫君已经躺在温暖的皮裘大床上。
环视四周,这里将是她接下来栖息之地,比之前在路上看过的毡帐大上好几倍,前有个巨大的屏风将寝室与书房文案隔开。
左边壁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弯弓及大刀,右边上有个如羊头般的挂饰,但是两角却崎岖弯起。
“小姐,怎么会这样?”
若尔哽咽的说。
“若尔,你别哭了,只会伤了眼睛,也许这样不是更好。”
视线重新回到床上的男人,至少自己不用马上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
“可是姑爷。”
“好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因为骆玥自己也累了,这事自己早就知道,现在她得想想以后该怎么生存,今天的情景已经说明她除非能够将眼前的男人弄醒,否则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虽然爹娘经常说自己是有福之人,现在契丹人也看上自己的福气,才会下旨让她代表边月国和亲,冲喜。但是眼前的男人是昏迷不醒,自己有什么办法让他醒来呢?
兴许是累了,骆玥看着床上男人的双眸开始往下掉,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小姐,天冷,还是别出来了。”
掀开毡帐的帘布,看见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象,让骆玥乍眼,从小她便没有见过雪,但是因为太冷,自己几乎不敢出门,只敢蹲在门边看雪。
已经过了两天,自己却觉得好慢,每天除了吃饭时间有人送饭过来,几乎没有人搭理自己。
有的也是那些来看望床上男人的人,但是看见他未醒,便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都是自己的错,让骆玥毫不掩饰的怒眼回视。
一群人又走了,毡帐内顿时冷清下来,骆玥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真的会醒来吗?醒来后又是怎样的呢?
熟练的拿起旁边的绣帕将水沾湿后替床上的男人擦拭,也许是因为他正安详的睡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胁力,骆玥并不是个无情的人,几乎连个时辰她都会帮他喂点水,让他不至于缺水。
“好冷,为什么连心都这么冷,好想爹娘,好想那个温暖的家。”
又走到门边,敛起裙摆蹲下身,手上抓着雪,双手被冻得通红,骆玥垂眼低喃,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双脚早已经冻得没有知觉,手上的雪从手上滑落,又抓起。
“你为什么哭了?”
突然身后响起陌生的问话,骆玥抬起挂着泪珠的脸,不敢往回看,她既担心又害怕。
“你的手好冷,怎么还玩雪呢?”
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骆玥的小手,语气中流露着担忧。
骆玥怯怯的回头,动作极慢极缓。
“你你你……”
她真的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男,此刻就蹲在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他笑的……好单纯,双眸干净如雪般。
在听见自己一声尖叫后,隔壁毡帐的出来人都开始呼叫,因为他们的大英雄南院大王醒了,接着骆玥就感觉自己被挤到了一边,而她的毡帐内挤满了御医。
“你们走开,不要碰我,姐姐,姐姐,救我。”
大家看见耶律臧虞说话后顿时安静下来,骆玥知道他们的惊讶,如果没有猜错这位南院大王脑子被砸坏了,看起来只有小孩般的心智,否则以他的位置看来,绝不可能露出那样干净的面容。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将军看看。”
最先回神的是萧绰。
“是。”
接着几人按压都压不住,他甚至将那些碰他的人全部摔出去,力气大的吓人,看的骆玥也是目瞪口呆。
“姐姐,姐姐……”
他只是对着骆玥直叫,顿时大家都看着骆玥。
骆玥自己也很纳闷,看他比起起码大上好几岁,还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姐姐,听起来毛毛的。
“王妃,南院大王在叫你。”
萧绰似乎明白什么,对着骆玥说道。
“叫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大夫。”
骆玥拒绝向前,毕竟他看起来还很危险,不知道自己被他那么一扔会不会没命了。
“可是将军在找你,请王妃向前。”
萧绰话虽然是恭敬的,但是是人都可以听的出他在命令自己。
骆玥瞥了一眼,不甚情愿的缓缓向前,却又被若尔抓住,拍拍她的手安抚,接着坐到床边。
“姐姐,姐姐,我喜欢跟你玩,他们是谁,为什么一直抓我,抓的我好疼。”
一个成熟男人的长相,说出话却是五六岁孩子才有的语气,让骆玥又打了个冷颤,看起来很怪异,硬着头皮傻笑。
“你,你,乖乖让他们看看,他们就不会抓你了。”
骆玥指着御医说。
“为什么?他们是谁?”
“你都不记得了吗?他是谁?”
看样子不想骗人,骆玥又指向萧绰问。
“不知道,他是谁?”
骆玥无奈的看了看萧绰,看他一脸的受绰样子,应该好像是失忆吧?
“那听姐姐的话,给他们看看好吗?”
“那姐姐就会陪我玩吗?”
“呃,嗯。”
“那好,你们快过来看,看完了我要跟姐姐玩。”
经过骆玥的变相劝说,耶律臧虞大方的躺在床上让他们过来看,骆玥连忙起身让出位置给他们。
接着御医开始轮流把脉看诊,最后的结论跟大家猜测的一样,由于耶律臧虞头部受到重创,导致脑神经受损,才会变成这样,只能再接着观察,可能等彻底好了智力自然就恢复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不出一会儿,帐内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萧绰,萧遥。而耶律臧虞几乎整个人都倒向骆玥,不时的扬起灿烂的笑容看着骆玥。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
耶律臧虞看向萧绰和萧遥。
“将军,您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萧绰向前一步,让他看清自己,希望自己也能够是例外的。
“不记得了,你是谁?”
萧绰是很痛心,当初那个高高在上,威震八方,带着他们四处讨伐的将军现已不复所在,这会儿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孩子。
“将军,我们是您的护卫萧绰和萧遥,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不记得,你们很烦,我只要姐姐,不要什么护卫,你们出去啦。”
似乎很不愿意去想,捂着耳朵,耶律臧虞直摇头。
“那柯娜公主呢?她是您的妹妹。”
不敢相信的萧绰继续问道。
“妹妹?对,柯娜呢?她去哪了?”
耶律臧虞想了想到处看到处找。
“将军,柯娜公主她,她已经死了,被西夏国的人杀死了?”
“死了?可是柯娜明明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怎么会死呢?柯娜,柯娜,出来,不要跟哥哥玩捉迷藏。”
说着耶律臧虞就要往外冲。
“将军,柯娜公主已经死了。”
萧绰拉住将军,心痛看着将军如孩童般的举动。
“不,你们出去,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找柯娜。”耶律臧虞又转向骆玥,“姐姐,你知道柯娜在哪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
“呜呜,柯娜,怎么也跟爹娘一样的丢下臧虞呢?”
耶律臧虞既然呜声哭起来。
“将军,请节哀。”
“呜呜,你们出去啊,出去出去。”
“呃,你们要不要先出去,看他也累了。”
骆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景,对于他们两个投向愤怒的眼神感到无所谓,会有这样的局面并不是自己造成的,当初自己是被当做冲喜新娘嫁过来,现在她已经发挥作用,让人醒来,应该感谢才对,至于醒来后怎样她可不能保证。
“你又知道什么?”
对于萧绰的怒气,骆玥并未生气,因为完全可以理解。
“你干嘛凶姐姐,不是姐姐让你们出去,是我让你们出去的,我又不喜欢你们。”
耶律臧虞停下哭泣,挡在骆玥的面前,以保护的姿势对着萧绰。
“可是,将军,现在您应该跟我们在一起,才能快快想起来。”
“我不要,我要跟姐姐在一起。”随即又转头对着骆玥笑呵呵的问,“姐姐想让他们出去吗?”
骆玥不自觉的点点头,不知道他想干嘛。
“看见没有,姐姐让你们出去,你们快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将军!”
“出去,我才不是什么将军呢。”
说着伸手将两人推出去,在门帘放下的瞬间,看见萧绰萧遥两人愤怒的看着自己,骆玥明白他们越来越不喜欢自己。
骆玥仔细的看着又走回到自己身边的耶律臧虞,就怕他是装的,接着这男人除了对自己傻笑外,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地方。
“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姐姐啊?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是谁呢?姐姐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翻白眼,是他不记得好吗?
“那你知道自己是辽国的南院大王吗?”
“南院大王?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带着天真的双眸,嘴角大大咧开问。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骆玥再一次确认。
“不记得了,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看起来跟她们都不一样?”
“跟谁?”
微微嘟起眉间,他还记得谁?
“嗯,跟隔壁的姐姐不一样,她们看起来好凶,你看起来好舒服,而且抱起来很舒服。”
隔壁有姐姐吗?骆玥看了看若尔,见若尔摇头。
“吓,你快放开我。”
骆玥这才发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甚至都坐在他的腿上,但是自己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他。
“不放,这样抱着很舒服。”
“你不放,我生气了,以后都不理你了。”
从来未曾被男人这杯熊抱过,骆玥羞红脸不断地扭动,想从他的怀里挣脱,语气带着生气威胁。
“姐姐不能不理我,我放开姐姐就是了,姐姐,柯娜不见了,你不能不理臧虞,不然臧虞会很可怜的。”
说完乖乖的放开她,见她气呼呼的不敢啃声的坐在一旁等着,还不时的偷瞄着骆玥,小声的呢喃。
“小姐,姑爷好像很喜欢你,他除了你都不让别人碰呢。”
若尔似乎还挺喜欢这样傻傻的姑爷,看起来没有像契丹人那么野蛮,还挺可爱的。
“哼,只是个色胚,刚才都是一群男人不喜欢,你看对着我就是又揉又抱的。”
骆玥撅着嘴巴瞥了他一眼说。
“不是的小姐,我试给你看。”
说完若尔向前,准备靠近耶律臧虞,只见他先是一愣接着戒备的看着若尔。
“你不要在靠近,不然你是女的我也打你的哦。”
在若尔不断靠近的时候,耶律臧虞出声警告。
“小姐,你看。”
骆玥微张的嘴巴,有点惊讶看着也耶律臧虞。
“你为什么不让她靠近,她也是姐姐。”
“可是她不是你,我只要你。”
说完手又准备抱上骆玥,却被她一瞪收回去了。他的话也证明,确实自己是特别的,那也不带表是唯一的,说定哪天看见另外一个又特殊上了。
正文 第三章 愚郎袭上心
“若尔,救我。”
骆玥在也受不了耶律臧虞的黏糊劲,他无时无刻不能容忍自己离开他的手边,任何事情都必须在她的劝说下才答应,正如若尔说的,他只听从自己一个人的。
“小姐,你怎么那么笨,既然姑爷只听你的,你就应该命令他啊。”
看见姑爷又快抱上小姐,若尔好笑的说。
“咦,对哦,你,乖乖坐好,不然我走了。”
不能怪她,她从来没有跟一个这么高壮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还是个智商只有孩童般的大男人。
“好,只要姐姐跟我玩,我就乖乖坐好。”
“嗯。”
一得到骆玥的应允,果然他就乖乖的坐好,没有往骆玥身上靠去。
“快吃东西,看我做什么?”
“姐姐长得很漂亮。”
“扑哧,咯咯咯……”
骆玥忍不住的笑起来,看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像小狗狗一样的巴望着自己,不知道被他的手下看见,会不会气晕了。
“小姐,我看姑爷这么听话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旁的若尔忍不住的插话。
“哦?你希望我嫁给个傻姑爷?”
骆玥挑眉,瞥向若尔。
“当然不是,小姐不是说少爷有机会会来救你吗?”
“嗯,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毕竟边月国难以跟辽国抗衡,想起这个骆玥垂下脸,没有了笑容。
“小姐,既然姑爷这么疼你听你的话,这样至少你在辽国就不用受人欺负,只要他一声令下没人敢违抗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骆玥双眸变得雪亮,她怎么会没有想到。
“若尔,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姐,你怎么了?”
被骆玥一把抱住的若尔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
吃完早膳,骆玥就开始自己的计划,她将自己都穿戴好,再帮耶律臧虞打理,从来没有服侍过人,更何况是身材比自己壮上几倍的男人。
帮他一件件套上去,每次在触碰到他的胸膛自己的脸都不自觉的羞红,加上他身上不断散发的热气,让她晕眩。
想起这几日同床,本想让若尔准备另一张床,但是以耶律臧虞对自己的依赖,他不会同意,为了不被他闹得人尽皆知,她只要与他约法不能越矩,否则就再也不理他,这才罢手。
大概是天气的缘故,结果第二天从来都是自己窝在他的怀里醒来,知道是自己依赖人家的体温,但是还是气不过大骂他色狼,还让他罚跪。
接下来几天情况依旧,为了掩饰自己,几乎每天都变着花样的惩罚他,可是他竟然没有一点怨言,害她开始心软。
但是想起边月国,骆玥又狠下心来,她必须为边月国讨回公道。
“姐姐,你怎么一阵红一阵白?”
耶律臧虞低头看见整理自己衣裳的姐姐,看痴了,此刻面若桃花,白嫩的脸颊能挤出水来。
“你你你,你做什么?”
耶律臧虞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脸,骆玥回过神,生气的挥开他的手。
“自己穿衣服,谁让你乱碰我的?”
“对不起。”
“哼,一个大男人还撒娇。”
骆玥冷哼,一看他就是没有自己穿过衣服的人。
“将军,将军。”
帐外突然来了几位打扮妖艳的女人,她们摇着柳腰,一扭一扭的走进来,骆玥打量着这些人。
“啊哟,将军您真的好了,可想死我们,啊哟。”
说着就要往耶律臧虞的身上扑去,却被他直接推开,顿时三个女人倒成一片,骆玥差点笑出来。
“将军,您怎么这么对奴家?”
说着三人跟唱戏似的,从怀中抽出秀绢开始拭泪。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冷硬的语调,让骆玥一怔,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说话,从来都是笑眯眯撒娇的,就算自己再怎么骂都是一样的。
“将军,奴家们都是伺候将军的,您不知道,奴家们听到将军受伤后有多么伤心,将军还这么对我们,呜呜。奴家们伤心。”
“我不记得你们了,你们走吧,以后都不用你们伺候了,我只要姐姐。”
说完还不忘对着骆玥笑。
“我才不会去伺候你呢,你衣服还没有穿好,快点穿,不然不带你出去。”
“放肆,你怎么可以对将军这么说话?”
“你们才放肆,谁让你们这么凶她的,都给我滚出去。”
还没等骆玥发飙,耶律臧虞就替她大吼。
“将军,奴家错了。”
顿时她们被吓的瑟瑟发抖,看来之前的耶律臧虞绝对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哼,姐姐,我们走。”
说完拉着骆玥的手往外走,留下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的三位。
一路上,骆玥都忍不住看看身边的男人,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瞧,眼里有着深深的畏惧,甚至有的小孩躲在毡帐内偷偷的看,
巡逻的士兵,看见耶律臧虞都会停下来跪拜,但是他都视而不见,好似习惯了这样的举动,又像是没有这些人的存在,其实就算他是孩子的心智,但是全身还是一样散发的强势,让人畏惧。
“哇。”
骆玥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成千的马匹在眼前,壮观非常,哥哥回来的时候家里才会有马,平时后院的马厩都是空置的。
情不自禁的往马厩跑去,想亲手摸摸那些马儿。
“站住,这是将军的战骑。”
骆玥本想伸手摸摸那批看起来特别威武的马儿,结果被人喝斥,骆玥嘟着小嘴,不屑的看着正在大口吃肉的契丹人。
又看看眼前那匹马儿,她真的好想摸摸,自己的身高只够到马的肚子,四条腿看起来粗壮有力。
“为什么不能碰?我是王妃。”
骆玥想了想不服的说。
“哼,族里上下谁不知道王妃只是冲喜的,等将军好了,谁不定就沦为我们这些人的……嘿嘿……”
两个士兵看着骆玥,哈拉都快流一地,随手将手中的肉丢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骆玥看。
“你说什么?”
骆玥愤怒的看着一脸猥琐的野蛮人,没想到辽国打算这么对待和亲的公主。
“我们说错了吗?哈哈。啧啧,不过真是漂亮,瞧瞧这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不错。”
“你你做什么?”
看着挨近的那些人,看着他们脸上那些极为淫荡的笑容,骆玥不断后退。
“啊。”
那些契丹人的脸消失在眼前,他们被耶律臧虞一手一个的打飞了。
“将将军饶命!”
看清打自己的人后,看马的士兵马上跪地求饶。
本来还被那边小孩子身上的陀螺吸引的耶律臧虞看见骆玥被人欺负,气冲冲的跑过来,此刻的脸很难看,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不知道为何,骆玥心里觉得暖暖的。
那一拳似乎还不解耶律臧虞的气,对着他们又开始准备教训那些人。
“算了,不要打了。”
骆玥叫了一声,却没有什么影响。
“将军,快停手。”
经人禀报,将军出毡帐往马厩方向过来,萧绰马上赶过来,现在将军不如以前,怕出什么意外。
“把将军拉住。”
“属属下不敢。”
跟在萧绰身后的两位怯怯的低头说,谁敢去拉将军,不是找死吗?
“你们。”
说一半又停了下起来,是啊,别说他们,自己也不敢,将军是辽国的第一勇士,力大无比,谁能抵得过,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被打死。
“耶律臧虞,我走了。”
骆玥看着苦恼的萧绰,撅撅嘴巴,人也教训够了,自己也不想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没有特别大声,好似自言自语般,然后转身。
一旁的萧绰也听见骆玥说的,对于她直呼将军的名字感到不满,眼中带着几分蔑视。
“姐姐,姐姐,你怎么走了?”
没想到一个转头,将军马上丢下那两个士兵,跑到骆玥身旁,如孩童般拉着她的手。
“将军,将军。”
“你干嘛拉我?姐姐要走了。”
然后想挥开萧绰的手,却被他抓得死紧。
“将军,您难道不想带领我们征战沙场了吗?当年您带领着我们东征西伐,为辽国战下多少功劳,现在却为了女人放弃我们吗?你也想想柯娜公主,她已经死了,您该为她报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找姐姐。”
耶律臧虞愣愣的听完萧绰的话,然后头开始有点涨涨的,他不喜欢那种感觉,眼看着姐姐越走越远,他只想追上去。
“将军,您不该这样,不该为了女人舍弃我们这些生死共赴的手下。”
萧绰忍不住的大吼,他想将眼前这个男人骂醒,虽然以前的将军看起来冷情,却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视女人为玩物。
在战场上像高傲的雄狮,不断的迎接所有侵略的敌人,然后将他们一一打败,将他们个个降伏,成为自己的俘虏。
而现在呢?就为了个女人,不但不愿意接见任何人,还为了她殴打自己的手下,萧绰感到痛心。
“你你你……”
耶律臧虞对于萧绰突然的发怒感到奇怪,而且他为什么没办法就这么甩开他。
“喂喂喂,你怎么对着将军大吼大叫?小心他降罪。”
骆玥听见萧绰的怒吼,又折回来解救被萧绰拉住的耶律臧虞。
“你闭嘴,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插嘴!”
“你才闭嘴,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就算了,现在还对姐姐大吼。”
耶律臧虞一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骆玥的表情。
“将军?”
又是这样,自己刚才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本以为将军会听进去,没想到没用,还是为了那女人责骂自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好了,你可能累了,快回去休息,不要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了,姐姐,我带你去骑马。”
说完,耶律臧虞抓着骆玥的手走向刚才她想碰的那只马。一旁的人不敢怠慢,将将军的战骑汗血牵出来。
完了,萧绰绝对又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了,骆玥已经感觉到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快把自己的后背看穿。
既然自己准备利用耶律臧虞来帮助边月国,就料想到会被辽国上下所厌恶。
“哇,它真的好漂亮!”
终于如愿的骆玥开心的摸着马儿,将那些事抛之脑后。
汗血已经跟随耶律臧虞多年,早已经有灵性,多日不曾见到主人,此刻看起来特别的兴奋。不时的在耶律臧虞身上蹭蹭。
“姐姐,我想骑马,你想骑吗?”
此刻耶律臧虞眼中也是亮晶晶的,看起来跟马儿一样的,其实有些习惯性的东西他还是没有忘记。
就像他的霸道,当他想要一样东西时,态度就变得很强硬,除非自己拉下脸来,而对着下人或其他人,他根本不会顾及。
“我不会。”
嘟着嘴巴,骆玥摇摇头。
“我会,我带你。”
说着动作一气呵成,马高加上耶律臧虞的身高,看起来如战神般,骆玥仰着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姐姐,手给我。”
耶律臧虞见骆玥盯着自己发愣,笑笑的伸出手说。
骆玥从来没有觉得契丹人的打扮很好看,他们粗矿的身体加上宽大的服装,看起来更加的可怕。
契丹人男女都有髻发,男子是两髻各留一缕头发,其余部分全剃光,几乎都扎成鞭子。
但是耶律臧虞并没有,他的头发都在,比姑娘的头发还乌黑柔顺,由于自己不帮他梳理,便随意的扎在背后,却不显的凌乱,看的骆玥心神荡漾。
慢慢的将手放在那双黝黑粗糙的手中,顿时他的体温传递到她的全身,好温暖。
一个轻轻的拉扯,骆玥再坐上马背,她的背靠着耶律臧虞的胸膛,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高起的视野让她清楚的看见远处一片片的白雪。
刚走了两步,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不时夹杂着几片雪花,打的人生疼,让骆玥暗自后悔,刚才应该将若尔拿的披风带出来,一会儿跑起来会更冷的。
“你们帮我拿披风来。”
很习惯的语气,很习惯的命令,骆玥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如若那样的话,他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那些士兵恭敬的将披风递给耶律臧虞,一看就知道是他平时用的。
“姐姐很冷吧?把披风披上。”
接着将骆玥包的严严实实。
“嗯,谢谢。”说不感动是骗人的,骆玥转头给了他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哇,姐姐真的很漂亮,以后不能对着别人笑,只能对着臧虞笑。”
说完趁着坐式,抱住骆玥霸道的撒娇。
“快走啦,你到底会不会骑啊?”
骆玥被说的红了脸,故意说道。
“走咯,驾驾。”
“将军,大王要见您。”
萧绰萧遥两人站在毡帐门口,连一眼都不瞧骆玥,对着耶律臧虞恭敬的说道。
“大王?他找我做什么?”
“有紧急军情,将军还是快点去吧。”
瞥了骆玥一眼,随即说道。
“不去,军情?又是打战,我爹娘就因为打战死的,现在连柯娜都没有了,我不要去,一会儿姐姐也没了。”
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妹妹,耶律臧虞似乎有点伤心,不安的撅着嘴巴摇摇头。
“可是将军,这是大王的旨意,如果您不去,大王会怪罪下来的。”
“萧绰,别急。”
萧遥见他急性子又上来了,拦下他,对上耶律臧虞。
“将军,大王只是借口想见见您,您自从受伤后,大王便一直担忧,将军去见见大王也算是让他放心。”
“他不相信你们吗?你们不是看到我好好的。”
“这,大王自然还有些事要与将军商量。”
“对了,我什么时候当上将军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他们左一句将军右一句将军弄得很头疼的样子,耶律臧虞歪了歪脑袋问。
“将军因为受伤所以忘记很多事情,但是等您伤好了自然就想起来了,现在您是否先跟属下们去见大王呢?”
“那姐姐去吗?”
耶律臧虞指指骆玥,那个什么将军他不稀罕,他只要姐姐。
“我,我去做什么?不去。”
想起成亲当天辽王给自己的难堪,骆玥摇摇头说。
“姐姐不去,我也不去。”
见骆玥摇头,耶律臧虞也跟着摇头说。
“将军,大王并没有召见王妃,所以……”
“所以我也不去。”
耶律臧虞接话。
“王妃,是否可以帮我们让将军去见大王。”
萧遥虽然不喜欢骆玥,但是他比萧绰有脑子,他知道现在的将军只听她一人,看着他好声好气的,骆玥看向萧绰。
“他向我道歉,我可以考虑帮你们。”
指向萧绰,骆玥说道。
“你做梦!”
萧绰一个转身背向骆玥,不断起伏的胸膛说明此刻他很生气。
“好啊,那就不能怪我不帮你们了。”
骆玥无所谓的耸肩。
“萧绰,王还等着呢。”
萧遥皱起眉头对着萧绰劝说。
“可是那女人……”
“萧绰!”
萧遥低吼。
“对不起。”
看了一眼萧遥,萧绰咬着牙道歉。
“对不起谁?”
嘿,骆玥心里可舒坦了,挑眉问。
“你……”
萧绰正想发飙,有被萧遥拉住。
“对不起,王妃。”
“咳咳,本王妃是很大方的。”
虽然他不情不愿,但是骆玥却开心极了。
“喂,你还是去一趟好了。”
推推耶律臧虞说道。
“姐姐不去,我就不去。”
“我去做什么?这些是不会轮到女人来插手的,你还是去一趟吧。”骆玥学着萧绰的样子,瞥了他一眼,来个以眼还眼。
气的萧绰想杀人。
“那我不插手。”
听见耶律臧虞的回答,骆玥在心里笑开了花。
“王妃还是一起去吧。”
超无奈的口气。
“萧遥,大王没说要见王妃。”
萧绰提醒。
“可是大王要见将军。”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萧遥对着萧绰摇摇头。
“你们别吵,别说你们让我去,就算请我去,我也不爱去。”骆玥打断他们的争论。
“那是否请王妃劝劝将军呢?”
骆玥又是一个噘嘴,看在萧遥态度算好的份上。
“耶律臧虞,你跟他们去一趟。”
“不去,姐姐不去,我就不去。”
“你们看,不是我不帮你们,他也不听我的话。”
一旁的若尔看着自己的小姐,她知道小姐不是没办法,她只是不喜欢两个手下对自己的态度。
“那王妃要怎样才肯帮我们呢?”
骆玥轻笑,萧遥果然比那个萧绰有脑子。
“唉,其实呢,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的,只要你们不要为难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希望你们尊重我,而对于我怎么跟将军相处,你们更不能干涉,还有我也要见大王。”
两人对视一望,看起来娇弱的王妃很不简单。
“王妃有什么权利这么要求呢?”
萧绰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骆玥。
“就凭他。”
说实话,骆玥真的很怕契丹人的身材,这几日与耶律臧虞相处都不觉得,但是萧绰的靠近让自己不自觉的害怕。
伸手将呆在旁边的耶律臧虞拉到自己的前面,他比萧绰更高,自己躲在他的身后,探出头说。
“你……”
一对上将军,萧绰自己的连忙退到一边,不敢直视耶律臧虞。
“好,王妃,我们答应。”
“这可是你们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否则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将军只听我的。”
“是,王妃。”
两人不情愿的躬身恭敬的回答。
“好了,你们等会儿,我们准备下就去见大王。”
说完拉着耶律臧虞走到毡帐里卧。
正文 第四章 郎替汝家伤
稍后了片刻,骆玥将耶律臧虞带出来,还替他换好前去见辽王的服饰,这点倒让萧绰萧遥两人颇为满意。
骆玥不以为然,这是礼貌问题,也代表边月国可是很尊重人的,不像这些人,只懂得仗势欺人。
契丹人一般都是住在毡帐中,辽王也是一样的,但是惟独栖息院是唯一的院落,是木质建筑。
那里面种的都是从宋朝送来的花草树木,也是辽王独享有的,此刻辽王便是在此处召见。
骆玥看着栖息院,心里暗想这辽王挺会享受的,边上波光粼粼的小胡,假山流水,庭院相连,各种绿植红花,看起来心情也觉得舒畅。
“大王,南院大王到了,而且王妃也来了。”
哈尔达左手握拳放置在胸前行礼。
“让他们进来。”
辽王微微一愣,接着说道。
耶律臧虞和骆玥两人被带进来,萧绰和萧遥两人在外等候。
“大王,你找我?”
没有行礼,耶律臧虞一见到辽王,便直接问道。
“放肆,南院大王怎么直呼自己。”
哈尔达轻斥他们的无理。脸上也带着惊讶的神态,当看见耶律臧虞时。
“诶,算了。”
辽王一挥手说道,然后走下来。
“臧虞,身体恢复的怎样?”
“我没事啊?大王,我真的是将军?”
看见他纯真的语气,辽王皱起眉头,早已经知道这事情,但是真看见了心理还真是不免的一惊。
耶律臧虞简直就是辽国的一个奇迹,聪明冷静,骁勇善战,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个性,反正是连他这个大王都拿着没辙。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发掘了这个人才,而他对于自己的知遇之恩也从来不曾忘怀,才有他现在稳定的局面。
“你不只是将军,还是南院大王,不过大家已经习惯称呼你为将军。”
“哦,那我不是很厉害?”
一个毫不做作的歪脑袋傻笑的说。
“是,很厉害,你都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吗?”
辽王点点头,探头继续问。
“想不起来了。”
“那能告诉本王,你喜欢本王吗?”
听说都不让其他人碰,就不知道他这个大王他会不会给面子?
“我比较喜欢姐姐,但是你也不讨厌,可是如果你也凶姐姐,我就讨厌你。”
可能看多了大家对骆玥的态度,耶律臧虞又以护着骆玥的姿势对着辽王说道。
这倒让辽王呆滞了一会儿,没想到手下说的是真的,一直视女人为可有可无的耶律臧虞现在为了王妃什么事都做,这会儿还为了他这么跟自己说话。
“大王也要凶姐姐吗?”
看着辽王迟疑,耶律臧虞脸色微变的问。
“啊,不不不,本王没事怎么会去凶你的王妃呢?”
“那就好。”
“臧虞,你还记得及受伤的时候是谁陷害的你吗?还有将柯娜杀害的又是谁?”
“不知道,大王,柯娜真的死了吗?”
耶律臧虞眼眶又开始红起来。
“唉,节哀,臧虞。”
“大王,你能不能不要收边月国的税收呢?”
话锋一转,骆玥听见重点问题转头看着耶律臧虞,心里微微担忧,就怕自己的要求会让辽王发怒,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他。
“耶律臧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辽王本来带着悲哀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看向一旁的骆玥,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让他说的,这女人可真会利用人,知道自己无法降罪于他。
“我知道啊,姐姐是从边月国来的,她说了边月国因为我们常年过重的税收,弄得许多子民都吃不饱,反正我们现在不差那么点,为什么要一直收呢?”
“臧虞,这不是我们差不差那么点的事情,这是对于预防这些小国有异心,知道吗?”
“姐姐说了,边月国不会对付辽国的,所以可不可以呢?”
骆玥受到辽王的怒视,她不自觉的后退,躲到耶律臧虞的身后,但是想想这也没错,以辽国如今的势力,边月国是难以对抗的。
“是不会对付,还是无法对付?我想王妃应该很清楚。”
辽王不让骆玥又躲避的机会,走到她的身前鄙夷的问道。
“当然是,不会啦,不然我就不会在这了,是不是?耶律臧虞。”
骆玥再躲,再将耶律臧虞挡在自己前面。
“是啊,大王,姐姐是边月国的,你们说她是王妃,是过来和亲的,自然是两国交好了。”
附和的点点头。
“臧虞,你确定要收回对边月国的重税?”
“嗯。”
耶律臧虞确定的点点头,然后对着骆玥笑了笑。
“那好,当初这个令也是你自己下的,既然要收回,那就你自己收回。”
坐回到王座上,辽王说道。看着骆玥的娇颜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也自然不好看。
“可是我要怎么收回?”
“这就是将军的事了,既然将军打算恢复将军之职,那本王成全你,最近左山头的那窝土匪又开始作乱,将军本来是等讨伐西夏之后再来解决,现在西夏虽然并未成功,却也大失元气,所以不急着一时,这几天就整兵先去帮本王将土匪窝给搅了。”
“啊?可是我不会。”
耶律臧虞发难了,他无助的看向骆玥。
“大王,将军还受着伤,您这样做似乎不大合情理。”
见辽王咄咄逼人的架势,骆玥带着怒气质问。
“将军现在都有心思管上别国的事,怎会管不了这事,将军外伤早已经痊愈,说不定去锻炼锻炼胫骨,他就想起什么了。”
“那好吧,大王这么说,臧虞去就是了,那大王要答应收回边月国重税的事了?”
“当然是随大将军了。”
“哦,那我们走了。”
辽王眯着双眸看着他们远去,心思琢磨着什么。
“大王,将军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哈尔达终于回过神,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嗯,传令下去,让萧绰萧遥保护好将军。”
辽王倒要看看这个完全变了的将军怎么剿匪。
“姐姐,姐姐,怎么办?我不会下令。”
拿着笔,坐在文案前,耶律臧虞不知道怎么写。
“拿,这里面有你以前写的,你照着写,把那些令改成赦免边月国每年所上缴的税务,就好了。”
骆玥随手拿了一本,那里面都是之前他所写的。
“哦,姐姐真聪明。”
接着开始认真的写起来。
现在让骆玥担心的是剿匪的事情,辽王是不会让耶律臧虞出事的,但是以耶律臧虞现在的智力,有可能剿匪成功吗?这恐怕是辽王在测试她吧?
“将军,王妃。”
门外传来萧绰萧遥两人觐见的身声音。
“进来。”
骆玥替耶律臧虞说道。
“将军,这是土匪窝的地形图。”
将图纸放在桌上。
耶律臧虞停下笔,看了眼地形图,接着又看向骆玥,一眼就看出他看不是很懂。
“你们先下去,一会儿将军想到办法了再传唤你们。”
骆玥对着萧遥萧绰说道。
两人看了看他们,并未再说什么就退出去。
“姐姐怎么办?我真的不会。”
“你专心写,我来想办法。”
“哦,好啊。”
骆玥拿起地形图,上面出了周围的地形,还有土匪窝的所在,其余的一概不知,骆玥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不知道人数,也不知道里面的布型,看来辽王是有意为难自己。
幸好从小自己就对兵法类的颇有兴趣,否则自己不是就被看扁了。
拿着地形图走到披着兽皮的椅子上细细研究起来,只能用计才行。
耶律臧虞写好后,将东西收好,看见歪着脖子睡着的骆玥,悄然的走到她的面前,将地形图拿走,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看着被骆玥划得乱七八糟的地形图,耶律臧虞看的很仔细,土匪窝的背部是一座山崖,看起来陡峭,却可以攀爬。
如果可以爬上去,可以是个很好的利用,但是那些土匪也没那么笨,留着这么大的漏洞让人钻,一定有什么陷阱。
站在四百士兵面前,耶律臧虞一身铠甲,手上拿着他惯用的大刀,他直直的看着士兵们,如果不细看,大家都以为之前的将军已经回来。
但是在骆玥眼中看着他还是满心的担忧,他会乖乖的站在那里,都是自己威胁的,不然他那里肯乖乖的。
“姐姐,好了没有?”
站了一会儿,大家又都不讲话,耶律臧虞开始站不住了,偷偷转头用唇语问道。
骆玥真想一拳打过去,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耶律臧虞像得到大赦般,哧溜哧溜的走到骆玥身旁,好像她手下般站在她的侧边,让萧遥萧绰一干人傻眼。
“将军,将士等着您带领我们前去剿匪。”
萧绰走到耶律臧虞跟前说道。
“啊,哦,那我要怎么做?”
“上马下令前往土匪窝啊。”
“可是我不会走,我怎么带?”
“走吧,我教你。”
骆玥突然插嘴,今天她特意换上裤装,头发全部竖起,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但是站在契丹人身边却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姐姐,你也要去?”
耶律臧虞略张着嘴巴问。
“是的。”
“王妃,这恐怕不妥。”
萧绰打量骆玥也说,这打战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带着啊。
“有什么不妥,那些地形图以现在的将军看的懂吗?还是你们已经知道怎么打了?”骆玥不服的质问,看来他们还是学不会尊重。
“不行,姐姐,我不能让你去,很危险。”
耶律臧虞难得在骆玥的面前敛下脸色,他正色的说道。
“我不去,你们更危险,相信我,我会自保,我去只是教你怎么攻破,好不好?”骆玥好声好气的说。
“不行,还是太危险,昨天我已经看过那个地形图,差不多了解,我自己会打。”
“你看懂了?那怎么不会走?”
“呃,我一直记着研究那边的地形,忘记记怎么去了。”
耶律臧虞抱羞的挠挠头。
“那更好,我带你去,然后你自己打,我就在旁边乖乖呆着,这样不就好了。”
“不行。”
耶律臧虞坚持。
“不行也得行,这次我说什么也得去。”
好说也是为了边月国为了自己,他才会被派去剿匪,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放着他不管。拉起耶律臧虞的手,走向汗血。
看着马儿,骆玥决定,这次剿匪回来,自己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学骑马,否则自己还得靠耶律臧虞。
“快啊,上马!”
见一动不动的耶律臧虞,骆玥催促道。
“那你保证不会乱冲,乖乖的躲在一旁看着!”
拗不过骆玥的耶律臧虞看起来很闷,他喃喃的说。
“好,我保证乖乖的,就算有人冲过来,我也拉你过来垫背好不好?”
“嗯。”
坐上马,带着士兵前往土匪窝,骆玥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说不怕是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耶律臧虞粘久了,让他去打战,她心里就觉得不放心,也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只好自己跟着去。
兵队在一个山坳前停下,接着底下的士兵已经得到指示,按计划的开始兵分两路开来,萧遥与萧绰各带一队。
剩下的一大队跟着耶律臧虞,这跟骆玥想的一样的。
耶律臧虞带的士兵放慢脚步,让其他两队先去声东,等他们来到土匪窝前时,已经看见不少人往后敢。
一个挥手,耶律臧虞带领所有的士兵将箭头点火,开始射向土匪窝,顿时里面的土匪意识到已经被包抄,开始四面八方的涌来。
耶律臧虞虽然智力不如前,但是身手却丝毫不受影响,将骆玥抱起放置在不远的石头后面,然后一个双脚点地,飞向土匪窝里。
当初用火攻是为了确定里面有多少的人,但是也有弊处,便是自己人也可能会受伤。
现在已经大概清楚土匪人数,以他们现在带的兵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火势越来越大,加上大风干燥,烧得更旺。
躲在石头后的骆玥不禁开始着急,就怕耶律臧虞出什么意外,双脚也不自觉的往里挪,想能不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也许是低估了土匪的身手了,不然以他们是不会跟他们打这么久,这该怎么办?
突然土匪窝背靠的山上,不断的有雪球滚落,骆玥惊喜的发现是萧遥的那一队,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山上的积雪正好可以利用,将火扑灭,还没一会儿,火势就小了很多,到处到在冒着浓烟。
骆玥等不了了,往里面冲去,想找耶律臧虞。
“咳咳。好呛。”
捂着嘴巴鼻子,骆玥跨过地上的尸体,有的还没有死去在不断的呻吟,伤口如血盆般,看的骆玥差点吐出来。
“耶律臧虞,你在哪?”
“姐姐,小心。”
头上掉下个大雪球,骆玥没有发觉,在对面正想出来的耶律臧虞看见大吼,骆玥来不及反应。
就见耶律臧虞扑向她,将她抱在怀里,两人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骆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呆愣的窝在他的怀里。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耶律臧虞看见没有反应的骆玥,着急的问。
“将军,有事的是您,王妃,快下来,不然将军背上的刀会插的更深。”
萧绰远远的看见这边发生的事情,连忙跑过来,亦是着急的吼道。
骆玥抬起头,发现自己正抱趴在耶律臧虞的胸前,萧绰说将军背上,骆玥赶紧离开他的身体。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将军本来好好,你没事乖乖呆着,干嘛进来,现在还害得将军受伤了。”
萧绰脾气没忍住,对着骆玥怒吼。
“住口,你怎么又凶姐姐。”
耶律臧虞痛着皱着眉头,对着萧绰冷语说道。
“天呐,快回去快回去,回去你怎么凶我都可以,先扶他回去。”
一点都没在意萧绰的骆玥,看见耶律臧虞背上的伤,着急的打断他们,想扶起耶律臧虞,但是太重了,她对着萧绰说道。
这回萧绰没有多说话,扶起耶律臧虞,将他背在自己背上。
耶律臧虞疼的受不了,任由他们扶着,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抓着骆玥。
幸好回去的及时,不然伤口极深,加上流血不止,再晚些时候,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吓得骆玥一身冷汗。
擦着一段冒出的汗,这会儿已经是深夜,耶律臧虞时而发高烧,又只能趴着睡,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搞得骆玥不敢睡觉,如果在这么烧下去,一会儿得让御医过来看看。
“小姐,您先去休息,姑爷就由若尔看着吧。”
一天下来,小姐又是打战,接着姑爷受伤,小姐又一直忙着照顾姑爷,都没有休息,晚饭都没吃,若尔真怕她吃不消。
“没关系,我不累,你先去休息吧。”
“不,若尔在这里陪您,小姐,听他们说,姑爷是因为您受伤的?”
“……嗯。”
要不是自己没事跑进去,他就不会受伤了。
“小姐,姑爷对您可真好。”
是啊,这傻瓜,对她好到连命都不要了,想着骆玥泪珠子不断的掉落,落在耶律臧虞的背上。
“小姐,你怎么了?”
若尔慌了,小姐一向很坚强的。
“我没事,只是一时感触。”
咽着鼻音,骆玥擦去眼泪。
“水,水,水……”
“小姐,姑爷要喝水。”
若尔听见耶律臧虞的低喃,转身去倒水。
“耶律臧虞,你觉得怎么样?”
骆玥紧张的趴下来,以为他醒了。
“我要水……”
“好好,水马上就来。”接过若尔手中的水,慢慢的喂他喝。耶律臧虞像找到甘泉般大口的喝着。
“慢点,还有很多。”
喝完后,耶律臧虞睁开眼睛,看起来像醒了又没醒的样子。
“你醒了?”
“你是谁?”
骆玥一愣,猛地记起,难道耶律臧虞醒了?他他不记得自己了……
“小小姐,姑爷她。”
耶律臧虞的眼神变的极为犀利,他看了一眼骆玥,然后皱起眉头,挣扎着要起身。
“你受伤了,不能随便乱动,等会伤口会崩开的。”
骆玥连忙将人按回去。
“大胆,你是谁,敢这么对本将军。”
耶律臧虞对着骆玥低吼。
“别管我是谁,你现在就是不能乱动。”
“你滚开。”
一个使力,将骆玥挥开,瞬间背上的疼痛让耶律臧虞低吼,又昏迷过去。
“小小姐,姑爷又昏过去了。”
若尔连忙将骆玥扶起来,怯怯的说。
骆玥慢慢的向前,用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证实他确实又昏过去,才敢上前,怪不得他们那些人看见他会露出那种畏惧的表情,刚才的他确实很可怕。
“小姐,姑爷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就怕耶律臧虞会突然醒来,若尔不敢跟着骆玥向前,还是怯怯的问。
“不知道,也许是吧。”
如果真的是,那她该怎么办?他会变的不认识自己,刚才的他眼神充满的排斥,骆玥心里闷闷的。
正文 第五章 暗涌风雨起
清晨,淅淅沥沥的又下起雪,整个大漠草原沉浸在雪中,看起来飘茫无期,毡帐上都飘着青烟,更觉得白茫茫。
耶律臧虞的毡帐内,御医又全部集中的毡帐内,确诊将军没事后,又拖拉拉的走了,耶律臧虞已经退烧,伤口也没有在出血。
应该过一会儿就会醒来,骆玥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在醒来的瞬间他会是怎样的。
“王妃,王妃!”
“啊,什么事?”
“这是将军的药。”
萧遥狐疑的盯着骆玥,从早上开始她的精神就恍恍惚惚的,虽然他们不喜欢这个王妃,但是谁让将军只听她一人的。
“哦,放着就好。”
“王妃,您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多谢关心。”
骆玥回过神说。
“王妃多心了,我是怕您这样会无法照顾将军。”
说完萧遥就走了,骆玥对着他背影吐舌头做鬼脸,她的形象在契丹人中早已经成了红颜祸水,将原有那个英勇的大将军迷惑成如今这般么样。
“姐姐,你在玩什么?”
“吓,吓吓我一跳。”骆玥被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看清人后,后退两步,“你你醒了?”
“嗯,醒了,就看见姐姐在做鬼脸,是在玩什么?臧虞也要玩。”
“你……叫我姐姐?”
“是啊,姐姐,我肚子好饿。”
“肚子饿是吧?我马上叫人给你送来,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
原来他没有恢复记忆,意识到这一点,让骆玥很开心,笑容满面的替耶律臧虞准备好餐点,还给他弄得好好的喂给他吃。
“姐姐,你心情很好?”
“嗯,谢谢你救我了。”
“不用客气,如果姐姐受伤了,臧虞会很心疼,反正臧虞皮糙肉厚的,呵呵。”
“什么啊,以后你也不可以随便受伤,不然,姐姐也会心疼的。”
不管怎样,从他舍身救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绝对以后要对他好,看见他还是这么精神的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让骆玥都忍不住眼眶发热。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不哭,以后臧虞不受伤,不过为了姐姐受伤,臧虞愿意。”
“傻瓜,快吃饭。”
站在一旁的若尔真替小姐高兴,姑爷虽然傻,却对小姐真好,不过想起昨晚上的姑爷,她还是有点担心,如果姑爷恢复记忆了,还会不会这么对小姐?
冬季悄然的过去,地上的雪开始融化,这时候的温度才是全年最冷的时候,不过平原上嫩草依旧顶着寒风开始冒出芽尖。
在学骑马的骆玥,全身武装,衣服包了一层又一层,还是冷的直发抖,耳朵鼻子冻的通红通红,嘴巴不停的呵白气。
骆玥老觉得那些契丹人真的不一般,看他们早已经脱去冬装,特别是那些壮汉,就算是寒冬,他们似乎也都是简单的两件单衣,最多在肩上加个皮裘之类的,让她看着都觉得冷。
本是想在剿匪后就学骑马的,没想到耶律臧虞为了自己受伤,这一疗养就是个把月之后,现在是等耶律臧虞好的差不多了,她才放心出来学。
看着比自己高上一截的马儿,单是上马骆玥就学了好几天,不是姿势不对,就是力道不足。
“小姐,好冷,我们过段时间在学嘛。”
“不行,要坚持住。”
“小姐。”
若尔冻得受不了,不是跺脚又是捂耳朵的,但是小姐个性好强,越是难的她就越会坚持。
今天姑爷被大王请去栖息院,本来小姐也得跟着去的,可是小姐将姑爷骗到栖息院,自己又跑回来说要自己学骑马。
“不然你先回毡帐,我自己学。”
“那怎么行。”
哪有丢下小姐的丫头,若尔嘟着嘴巴呢喃。
“吓……”
抓着马鞍,骆玥跨脚,结果只能到马鞍上,就是越不过去,气的骆玥直跺脚。
“小姐,还是等姑爷来再教您啦。”
若尔见小姐的姿势,很好笑,抿着嘴巴说。
“哼,我不信,不准偷笑。”
“吁。”
突然传来一阵的嘶吼声,像是马的叫声,骆玥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有一只发狂的马,正疾步的跑向一个地方。
“糟了。”
骆玥看见远远蹲着个小女孩,她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还在专心的玩着地上的小石头。
“快让开。”
顾不了太多,骆玥跑向小女孩,在千钧一发,将小孩抱在怀里,那只发狂的马重重的踢向骆玥。
让她抱着孩子两个人滚了好几圈。
“天呐,小姐。”
若尔瞪大双眸,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发生,吓得惊叫。
小女孩被娘亲抱开,开始大哭起来,而骆玥胸腔一热,吐了口血出来,心想应该是伤及内脏了吧。
“小姐,小姐,怎么办?”
若尔六神无主,将骆玥扶好,周围围着很多人,但是没有人向前。
“你们你们快救救我家小姐,怎么办?”
“快让我家男人先抱回毡帐里。”
被救女孩的娘亲还算有良心,骆玥被人抱进毡帐,被移动的时候又吐了两口血,吓得若尔哭了起来。
“大夫,谁去帮我找大夫。”
平时看姑爷的时候不是有一堆的大夫御医吗?他们在哪里?若尔跟无头苍蝇般四处乱串。
站着的人,只是安静的看着,也没有人去请大夫,就连刚才好心抱小姐进来的一家子也都不肯帮她们。
“若尔,若尔,别急,先冷静。”
躺在床上的骆玥撑起身体说道。
“小姐,怎么办?我不知道去哪找大夫?呜呜。”
若尔扶着骆玥哽咽的说。
“算了,别为难他们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叫的,去叫耶律臧虞回来。”
骆玥知道自己被踢的挺严重的,她硬忍着口腔内又要冒出来的血,她怕还没等到大夫,自己吐血过盛身亡了。
“对对对,找姑爷,小姐,你先忍着,千万忍着,我这就去叫。”
若尔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向栖息院,却被拦在外面,气的她又是打又是骂那些士兵,但是对他们而言没用。
“萧遥,萧绰。”
看见站在里面的两人,若尔大叫,是唯一的希望了。
“什么事?”
萧遥走出来问。
“将军,将军在哪里?快点回去,救救我家小姐。”
“你先别急,什么事慢慢说,将军在与大王商议大事。”
“不能慢,快点让将军去请大夫,我家小姐受伤了,一直吐血,快点,我求你了。”
若尔就差跪下来了。
“王妃又是惹什么事了?”
萧遥微微皱起眉头,这才离开将军一会儿不是。
“萧遥,如果王妃出什么事,绝对是你的错,快去叫将军。”
若尔很生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小姐有时候倔强了点,但是人那么好,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对小姐。
“好好好,我知道了。”
萧遥一愣,平时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今天怎么跟母老虎似的。
走到萧绰身旁说了说,萧绰瞥了若尔一眼,不是很情愿的前去禀明。
还没一会儿,就见耶律臧虞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将军,快快,小姐快不行了。”
一见到耶律臧虞,若尔终于放心了,也顾不了什么理解,拉着耶律臧虞就走。
“你说清楚,姐姐怎么了?”
“先回去,一会儿再说。”
等回到毡帐,耶律臧虞看见奄奄一息的骆玥,气的当场怒吼。
“你们都死了,御医都去哪了?”
接着一批的御医又全部涌入毡帐内,个个都是提着脑袋来的,此时的耶律臧虞可没有平时的笑脸亲切,怒吼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命令,让大家都看到了之前的将军。
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拉出去砍了。
“萧遥萧绰。”
“属下在。”
“你们将刚才所有看着不管的人全都抓起来重大二十军棍,还有那匹马处以五马分尸。”
“将将军?”
萧绰恐惧的看着耶律臧虞,他们以为之前的将军回来了。
“还不去,你们也想受罚吗?”
“不,属下不敢。”
耶律臧虞一个转身,对着所有的御医。
“还有你们,如果姐姐出什么差错,你们一个别想逃,全部陪葬。”
“呜呜,姑爷,小姐不会有事吧?”
若尔吓得直哭。
“不会的,姐姐不会有事的。”
对着若尔,耶律臧虞又恢复神态安慰道。
“怎么样了?”
看见御医都没有声音,耶律臧虞着急的问。
“回将军,王妃伤及肝脾,才会导致呕血,待老臣开几副药方调离数日,便可痊愈。”
“真的?不会有错,如果有什么差错拿你试问。”
“不敢,老臣不敢。”
御医吓得跪地求饶。
“快去开药,给若尔,你们都下去。”
晚上,耶律臧虞抱着骆玥,她一直不停的咳嗽,有时候还有血,看的他心疼极了,都是那只该死的马,还有那些见死不救的人。
“咳咳。”
“姐姐,要喝水吗?”
“不要。”
内脏像火烧般,身体却很冷,忍不住的往耶律臧虞的身体上偎去,刚才昏迷前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呢。
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耶律臧虞,想起自己觉得快死前所想的,她唯一想见的是父母,哥哥,还有就是他。
什么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了,伸手想抹去耶律臧虞嘟起的眉头。
“很难受?姐姐,你为什么要去救孩子,他们父母没有照顾好,就该让他们受点惩罚,现在你都受伤了,他们还不领情。”
忍不住的责备,看着一向红润的小脸,此刻却白的跟纸般。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见姐姐受伤,会心痛,是很痛,比自己受伤还痛。
“他们不是故意的,让我见死不救我会良心不过去的。”
偎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心跳,很安心。
“姐姐,以后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了?我差点失去姐姐呢。”
将骆玥抱紧,耶律臧虞想起刚才看见昏迷的骆玥的那一刻,他心都快纠在一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耶律臧虞。”骆玥从怀里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好看而且深邃的双眸,笑着说,“你会一直这么守护着姐姐吗?”
“嗯,当然,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骆玥听完,惨白的双颊浮起两朵红霞,看起来好看许多,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不安,上次受伤出现的那个耶律臧虞回来了,他还会不会守护着自己呢?
“姐姐。”
“嗯?”
“我,我可以亲亲姐姐吗?”
看见黝黑的脸颊透出可疑的红晕,骆玥笑的更美,慢慢的闭上眼睛,耶律臧虞紧张的贴上骆玥的双唇,耶律臧虞如对待珍宝般,细细的亲吻着骆玥……
骆玥在慢慢调理中渐渐好起来,除了每天必须喝药外,已经没有什么伤痛了,所以骆玥变得想尽办法不想喝药。
若尔蹲在药房里,煎着药,一想起一会儿姑爷要哄小姐喝药,就觉得好笑,说让姑爷太宠小姐了,骂不得打不得,连威胁都是苦了自己。
算算看,姑爷为了小姐喝药,已经欠了小姐好多件事,加上今天应该有十件了,以后可苦了姑爷。
“若尔?”
突然若尔眼前出现一双不同于契丹人穿的靴子,又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惊讶的抬头。
“少少爷?”
看清眼前的人,让若尔吓了一跳。
“若尔,骆玥受伤了是不是?”
尧骆翔紧张的擒住若尔双肩问道。
“是,是的,少爷你怎么在这?会被发现的。”
还好药房里都没人,若尔诺诺的说。
“告诉我,是不是那些契丹人为难骆玥,才让她受伤的。”
“没有,没有,姑爷对小姐很好。”
“不可能,耶律臧虞凶狠残暴,不可能善待骆玥,我要见小姐。”
“可可是姑爷对小姐很好。”
“跟你说不清楚,你与小姐说,就说我要见她,让她安排,我会在药房里等你。”不容若尔反对,尧骆翔便匆匆离开。
将煎好的药带出来,若尔心里想着要怎么跟小姐说,姑爷自从小姐受伤,更是一步不肯离开,少爷这么做,被发现会连累小姐的。
“若尔,若尔?”
“若尔!”
“啊,小姐,什么事?”
“你发什么呆,叫你都没听见。”
“没没什么,小姐,什么事?”
若尔眼神飘忽,心虚的问。
“你忘记加些冰糖了。”
说话的是耶律臧虞。
“哦,我这就去拿。”
若尔又匆匆的出去,一会儿就听见她的惊叫,骆玥微微一笑,一定是撞到人了,这丫头有心事,一看就知道。
“怎么了?”
耶律臧虞看见骆玥笑,奇怪的问。
“没什么,一会儿去帮我挑几块料子,接下来气候渐暖,总不能一直穿得这么厚吧?”
“那我叫人拿来不就好了。”
“你去帮我挑,你挑的我才喜欢。”
“可是也可以让人拿来啊。”
“让你去你就去,我在毡帐内不会有事的,乖啦。”
骆玥知道他的顾虑,但是自己好好的呆在毡帐内哪里还会出事,加上上次他的发火,已经让人不敢再怠慢自己了,就连萧绰萧遥都收敛许多。
“好吧,那你乖乖把药喝了。”
“呃,一会儿凉了就喝。”
闻到药的味道,骆玥不禁的皱起眉头,怎么别人喝的时候,自己都不觉得。
“小姐,冰糖拿来了。”
“好了,姐姐,可以喝了。”
“喝了,你就去帮我选布料?”
“嗯,好。”
捏住鼻子,骆玥乖乖的把药都喝完,耶律臧虞才肯离开。
“咦?姑爷去哪?”
若尔奇怪的问。
“去哪你就别问了,说吧什么事?”
“呃?什么什么事?”
小姐这么神,能猜到自己有事要说。
“就你那么点心思,别辜负我今天少让耶律臧虞欠我一件事。”
喝了那碗又苦又臭的药。
“小小姐,您要不要见少爷?”
“少爷?哥哥?他在哪?”
骆玥一听,提高音量问。
“嘘,小姐小声点。”
“哦,忘记了,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就是刚才在煎药的时候,少爷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小姐,少爷说想见你。”
“嗯,我也想知道爹娘,边月国怎样了?辽王答应减去赋税,不知道有没有做到,哥哥说在哪里见?”
“小姐,这样好吗?如果被发现的话,要被治罪的。”
“我见的是哥哥,又不是犯人,怕什么?”
“但是少爷一直都痛恨契丹人,特别是姑爷,我怕少爷会让您做些事情。”
若尔一直都是跟在骆玥身边,对于骆玥的事情没有比她更清楚的,所以少爷的事情她也早已经听过。
恐怕少爷不会放过这么还的机会的。
“不会的,我暂时还在辽国,如果耶律臧虞发生什么事,我也逃脱不了,哥哥不会置我于不顾的。”
“可是小姐……”
“好了,我想下,你让哥哥在明日你煎药的时候在药房等候,我会尽量支开耶律臧虞,到时候你将人带到毡帐来。”
“不行,小姐,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若尔吓了一跳,哪里不选,直接在将军的寝帐内。
“没有地方比这里安全,就这么定了,若尔记住小心。”
“小姐,姑爷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次日,同样是在耶律臧虞督促下喝过药后,他便又被骆玥支出去买胭脂首饰,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敢怎样,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耶律臧虞,骆玥微笑的挥一挥手让他快去。
“小姐,少爷在外面了。”
“快让他进来。”
“骆玥,骆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上下打量着骆玥,尧骆翔着急的问。
“哥哥,先冷静,我没事,你看,都好好的。”
“骆玥,告诉哥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哥哥,我在这边吃得好,睡得暖,就是想爹娘,还有哥哥。”看见哥哥才惊觉自己真的很想他们。
“耶律臧虞还是没有恢复记忆吗?”
“嗯,哥哥,现在辽国已经赦免边月国的赋税,哥哥是不是别再想着跟辽国打战的事了,苦的只会是子民。”
骆玥劝说道。
“不可能,虽然现在税是免了,但是难保耶律臧虞恢复记忆的时候还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骆玥你必须帮哥哥除掉耶律臧虞。”
“哥哥,除掉耶律臧虞并不会对边月国有所帮助,不能息事宁人吗?也许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也许醒来后发现边月国并没有什么异心,就放过我们了。”
“骆玥,别天真,契丹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掠夺,他们不会心软,他们野蛮残暴,你知道我曾经眼睁睁的看着我国被抓的女俘虏,被他们糟蹋,要他们停手恐怕比登天还难。”
想起过去的种种,尧骆翔变得极为愤怒,清秀的五官也开始扭曲。
“可是哥哥,耶律臧虞现在并不是那样的,我相信在内心的深处,他并不喜欢那样的。”
“你不会被他吸引了吧?骆玥,你清醒点,他只是一时的失忆,等他醒来,他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你。”
“可是哥,我下不了手。”
骆玥垂下脸,对于一个肯用生命救自己的人,她下不了手。
“那就想眼睁睁看着边月国受难吗?骆玥,看着我。”将骆玥的头抬起来,“等将耶律臧虞处死后,哥哥就娶你,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不分开。”
“可是为什么非要他死呢?”
骆玥一点都不想让他死,光想到这点她都觉得自己没法呼吸了。
“因为辽国唯一靠的就是他,只要他死,相信我就有办法让辽国亡。”
“不,哥哥,辽国靠的不是耶律臧虞,你知道单是契丹人兵队就有多少吗?边月国永远不可能赢得了辽国的。”
经过这半年的生活,虽然她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辽国人力物力的丰富,不是随便可以打败的。
“不,单凭边月国不行,加一个西夏呢?”
“哥?你说什么?”
“哥已经跟西夏谈好,我们合作,这样就不会怕赢不了吧?”
“哥,你怎么那么糊涂,西夏又比辽国好多少,等你打败了辽国,那西夏又会置我国于何地?现下辽国已经收回赋税,边月国虽然不可强大,但至少在辽国的庇佑下没有人敢来侵犯,而百姓又可安居乐业,这样不好吗?”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哥哥了?骆玥,你变了,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弱智吧?”尧骆翔愤怒的擒住骆玥的手腕质问,该死的耶律臧虞,连他的女人也要抢吗?好好好,我绝对会让他好看的。
“不是的,哥哥,我没有喜欢上他,我只是以事论事。”忍住被哥哥抓疼的手腕,骆玥皱着眉头说。
“骆玥,既然没有,那帮哥哥好吗?不用怕,哥哥不会害你的,我这里有一种药,你只要每天给他喝一点,等毒渗入骨髓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就连诊脉也看不出,但是一旦动武就会疼痛无比,到时候在战场上任人宰割,就不会连累到你,哥哥就把你接回来,好吗?”
“不要,哥哥。”
骆玥将手抽回,拒绝接受那瓶毒药。
“小姐,姑爷要回来了。”
门口把风的若尔探进头小声的说。
“骆玥,交给你了。”
说完尧骆翔将毒药塞进骆玥的手中,匆匆的离开,留下呆滞看着那瓶毒药的骆玥。
“小姐,小姐,别在发呆了,快点先收起来。”
若尔赶紧进来,将药从骆玥手中拿走。
正文 第六章 汝家欲抚平
“姐姐,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耶律臧虞到处搜刮,只是要觉得适合骆玥的就全部带回来,这一带就带了一麻袋,从头到脚都有的带了。
骆玥打开袋子,看着一袋子的手势胭脂,眼眶又红了,她根本不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
“姐姐,你怎么了?不喜欢吗?那不要好了,我再去找。”耶律臧虞看见骆玥一副欲泣的样子,慌忙的说。
“不,不,都很好看,姐姐很喜欢。”
拉住又要往外走的人,骆玥噙着泪花说。
“真的吗?那姐姐为什么要哭?”
“姐姐只是感动。”看着替自己擦掉眼泪的耶律臧虞,想着哥哥说的话,他以前真是会是那样的人吗?
“这没什么的,只要姐姐喜欢,星星我给你摘。”
耶律臧虞很开心,姐姐喜欢。
“是吗?那摘给我看看?”
“啊,姐姐真的要啊?”
“扑哧,咯咯咯。骗你的。”
看着一脸苦恼的耶律臧虞,骆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无论怎样她都没办法下手,哥哥交代的事,她只能对不起哥哥了。
“那就好,来来,姐姐挑挑看,喜欢的我给姐姐戴起来。”
一旁的若尔看着也是热泪盈眶,看着小姐苦恼,她舍不得,姑爷对小姐那么好,是她也下不了手,但是如果小姐不做的话,一定会觉得愧对少爷。
“若尔,你怎么又发呆,来,你也来选几个。”
叫了若尔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耶律臧虞走到她跟前碰碰她说。
“不不不,这是姑爷给小姐的,奴婢怎么敢要。”
“没关系的,若尔,他既然这么说就,你就拿着。”骆玥也走过来,拉着若尔过来选。
“谢谢小姐,谢谢姑爷。”
尧骆翔从辽国出来后,前往西夏密见西夏的君王夏越,此人也是不可多得勇将之才,可惜太过多疑,导致身边无多少的亲信。
身边的下人都是些哑巴聋子,唯一相信的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据说是养他育他之人。
西夏地域是宋辽西夏三国中最小的,但是兵力却不弱,因为才会形成现形的三国鼎立,现在宋辽两国已交好,签订协议表明不会侵犯,但是西夏与辽国间的战争却时而发生。
西夏王更是对辽国百般挑衅。
“尧将军,今天前来是何事啊?”
夏越坐在龙椅上看着尧骆翔问,先前对于他的突然示好顾及许多,可是经过相处发现尧骆翔对于辽国的厌恶不比自己的少,便假意交好,想着该如何利用此人。
“王上,三个月后,耶律臧虞那个狗贼就不成威胁,到时希望能实现诺言攻打辽国。”
“哦?此话当真?耶律臧虞是什么人物你不会不知道,上次你杀了他的妹妹,又将他重伤,他仍逃过一命,这次又有什么好计说来听听。”
西夏王看着一脸把握的尧骆翔,心里窃喜,这小子还真是好用,一次还不怕,还想第二次。
“王上听过干功散吗?”
对于西夏王脸上的狐疑,尧骆翔不以为然。
“哈哈,这怎么会没有听过,无色无味,每天一点,三个月后深入骨髓,只要一用功将痛不欲生,这可是练武之人的天敌。”
“没错,三个月后,将会看见耶律臧虞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是如何办到?”
“王上应该知道,现在的耶律臧虞极宠他的王妃。”
“没错,听说谁都不能近身,只有那个王妃。”
“她便是舍妹。”
“啊哈哈哈。果然天助我也,不,是天助我们也,来人,摆宴东炽宫款待尧大将军。”
“多谢王上。”
说着尧骆翔一个冷笑,笑的充满野心。而西夏王看着尧骆翔的眼中也带着各种算计,正所谓是各怀鬼胎。
宽阔的草原,连着衔满亮晶晶的星空,四处都是幽暗的,今天是草原篝火盛会,契丹人穿着春装,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在清冷夜幕下,契丹人们都豪迈的畅饮,笑声四起,其乐融融,耳边不断传来契丹人独有的嗓音,雄厚嘹亮。
耶律臧虞自然在也在其中,安排在辽王的身边,而骆玥则是就坐在耶律臧虞的身边,不时的替他倒酒,切肉。
他不时的回头看骆玥,今天是她第一次绑着契丹人的头饰,穿着契丹人的服饰,看起来就是比其他的女人好看。
四周的人,虽然对骆玥没有多大的欢迎,但是也已习惯她出现在将军的身边,大家都也习惯的当她不存在,但是对于将军对她的体贴,还有那严重独有的宠溺,一些曾经伺候过他的女奴也是敢怒不敢言。
“姐姐,要不要下去跳舞?”
在篝火的映照下,耶律臧虞的双眸闪着火焰,看起来充满魅力,骆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宴,既兴奋又好奇。
看着契丹姑娘围成一圈绕着篝火欢快的跳着,这比起边月国确实不一样,她们豪迈洒脱,毕竟对于她们而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对的。
“不要,我不会跳。”
骆玥缩回被拉住的手,她不是不敢,只是对于四周那些姑娘的敌意,她不想上去让她们有机会嘲笑。
“跟着她们跳就好,只是我不喜欢姐姐被人看见你笑,还是算了。”
“是是是,所以我不跳,吃的你吧。”
“诶,将军说的就不对了,这王妃既是丞相之女必有所长,听所边月国的水袖舞可是让人惊艳万分。”
一旁的辽王注意到他们的对话,看着骆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让人看似好意,就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么想的。
“大王过誉,这边月国的那些舞曲自然不会入大王的眼,小女子不敢献丑。”
“今天本王倒想看看,还请王妃助兴,跳一曲怎样?”
“大王,姐姐不想跳,就不要勉强了。”
“不,臧虞,姐姐就跳给他们看看。”
说完,留下一群人,回到毡帐内换上边月国的衣物。
嫩绿的长裙正好到脚踝,布质柔顺如流水垂下,脚下是绣有同色系的嫩草几簇,手上的水秀绿色是即深至浅,长有三丈。
手脚极快的若尔为了帮小姐争口气,也快速的为她梳好发髻,也幸亏姑爷那一袋子的首饰,让小姐要什么不缺什么。
当骆玥出现,全场已经惊艳万分,骆玥飘逸如柳的从不远处走进,素雅如莲,柔美如水的双眸直视着耶律臧虞,对着他轻轻一笑。
“姐姐,你好漂亮。”
耶律臧虞跳起身,走到骆玥的身旁,双眸发亮的看着她。
“谢谢。”又是一个羞赧的轻笑,越过耶律臧虞对上辽王,也成功的看见辽王眼中的惊讶,“大王,小女献丑了,若尔,可以了。”
既然献舞,自然少不了音律,幸好若尔弹着一手的好琴,不然以辽国粗狂的音律,自己还真是献丑了。
当当。若尔一个流水指滑下,骆玥水秀抛出,随着音律的起伏,身形如水蛇般柔软,那水袖似乎成了骆玥的身肢一般,展若飞起,时而萦绕全身,轻足点地。
一个腾起抛出,若尔的琴声也高声起伏,骆玥疾步绕圈,周围飘满这花香,若隐若现,所有人都紧闭吸气,双眸瞪大。
琴声缓缓下降,身体慢慢变得悠远而柔美,接着一个回袖,琴声煞停,顿时四周变得寂静。
骆玥额头微微出了些薄汗,甚是满意的看着大家的反映,吟笑着走向微张着薄唇的耶律臧虞。
“姐姐,好美。”
耶律臧虞傻笑的说。
“咳咳。”回过神的辽王轻咳,看来本想让她出丑,现在到让她惊艳全场,面有难色的说,“确实不错。”
“多谢大王赞赏。”
骆玥笑的骄傲,除了爹娘不让学武功之外,其他的可都略懂一二,更何况是边月国独有的水袖舞。
“姐姐,你好厉害,大王都称赞了。”
“呼,好看吗?”
“嗯嗯嗯,还笑得那么美,姐姐以后不可以再笑给他们看了,我都想藏起来了。”
耶律臧虞凑到骆玥的耳边轻声说道。
“哦哦哦。”
突然一群男人将女人赶下,个个高壮,几乎都是打赤膊,全身肌肉黝黑,底下人的开始起哄,也打断了刚才大家为骆玥的舞所臣服的窘样。
“这是做什么?”
骆玥不解的问。
“现在要比赛,比摔跤,这是每年都有的,现在算是切磋,等到哈格尔列节的时候还有一场正式的比赛。
“哦。”
还挺有意思的,要说辽国让自己佩服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就像他们的团结,这就是之一。
看着个个的大汉都跃跃欲试,就连骆玥都跟着紧张起来,旁边的人都在助阵加油,好不热闹。
“获胜的是耶律巴鲁!”
经过激烈的角逐,其中一个看起来不算最壮,但是最为结实的大汉获胜,辽王赏赐了一把弯刀,还有契丹人爱喝的稞酒。
“大王,耶律巴鲁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王成全。”
“哦?说说看。”
辽王这会儿看起来心情大好问。
“巴鲁想跟辽国第一勇士,耶律臧虞将军一举高下,不知行不行?”
“这个,还得问问本人。”辽王转向耶律臧虞,“臧虞,你意下如何?”
“我吗?姐姐,你想看吗?”耶律臧虞问骆玥。
大家的眼睛又一下子又全都看向骆玥,眼中有着期待。
“你自己喜欢就好。”骆玥并不想扫大家的兴,耸耸肩说。
“那姐姐看我的。”
一个单手撑住桌子,身体轻盈一跃,已经到了中间的空地,顿时周围开始沸腾,更甚刚才的。
骆玥手不自觉的抓紧,刚才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只觉得在看戏般,但是现在有耶律臧虞在,自己似乎完全被他吸引住目光。
“姐姐,要替我加油。”
耶律臧虞开心的向骆玥挥一挥手,眼中同样的只有她。
骆玥点点头,微笑着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们,只见两人已经做出准备姿势,相互对望,等待着最好的攻击时机。
对方先采取攻击,想缠住耶律臧虞的脚,只见他一个利索的闪躲,反扣住巴鲁的脚,双手顺利的提住巴鲁的裤腰,准备一个使力将其摔倒在地。
但是讶异的一幕让全场惊呼,耶律臧虞在使力的瞬间,感觉脑子一阵的发麻和阵痛,让他无力的软下身体,巴鲁发现异状,也停下准备攻击的双手抱住耶律臧虞软下的身体。
“啊。好痛。”
“耶律臧虞。”
骆玥一惊,手上的小刀划上了自己也没有发觉,惊叫的跑到他的身边。
“怎么回事?”
辽王也起身下去查看。
“怎么了?”
骆玥摸摸耶律臧虞苍白的脸着急的问。
“头好痛,姐姐,我头好痛。”
“快传御医。巴鲁把将军抱回毡帐内。”辽王冷静的下令。
“是。”
巴鲁脚步很快,骆玥必须小跑才能跟上,而且耶律臧虞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好几次差点跌倒,但是她都无所谓,现在她一心只有耶律臧虞。
御医很快赶到,经过诊脉,并没有发现异样,而耶律臧虞也渐渐的停止疼痛,脸色也恢复许多。
“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病因,为什么会这样?”
辽王质问御医。
“回大王,老臣以为,由于将军脑部并没有痊愈,可能影响到脑神经,因此在某些时候会出现头痛现象。”
“可是之前剿匪之时,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恕老臣愚昧,人体的大脑是最为复杂的,也许只是在某些时刻,相信在将军恢复记忆时,这个症状自然就消失。”
“臧虞,你感觉怎样?”
辽王听完转身问道。
“大王,臧虞没事了,就是不能用功,不然就会疼。”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耶律臧虞摇摇头也没觉得疼,好像就是不能用功。
“嗯,也许正如御医所说的,那你好好休息。”
“谢谢大王。”
站在一旁的骆玥,此刻脸色比耶律臧虞还惨白,刚才听见他诉说自己的症状,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头望了望放在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自我安慰,应该不会的。
“姐姐,姐姐。”
耶律臧虞叫了骆玥好几声,发现她依然没有回应,只是一直望着梳妆台,让他觉得奇怪。
“姐姐,你怎么了?”上前碰了碰骆玥问。
“耶律臧虞,你试试用武功。”
“哦,可是头会很痛。”
“你确定?再试试看,也许是碰巧。”
想证明不是那么回事,骆玥激动的摇着耶律臧虞的手臂。
“哦,好吧。”
说完,与骆玥拉开距离,准备用功,刚一集中,自己的脑子就开始像要砸开一样的疼。
“啊,痛。不行,姐姐。”
耶律臧虞双脚跪地,摇着头说。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用功了,对不起,对不起。”
骆玥慌了,如果真是御医说的那就好,就怕不是那么简单,内心有着无限的内疚。
“姐姐,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了?”
看着一脸惨白,又是发呆又是掉泪,耶律臧虞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事,只是很担心你,你让我想想。”
“姐姐放心,耶律臧虞这么壮,不会出事的,这只是一时的,以后好了,我再赢给姐姐看。”
耶律臧虞开心的抱着骆玥安慰道。
“嗯。”
伏在耶律臧虞的胸膛上,骆玥想着那唯一的可能,她心不禁又下落几分。
“你上床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药好了没有。”
“不要,姐姐陪我睡。”
耶律臧虞不让骆玥离开,硬拉着一起躺在床上。骆玥只好等着,她必须得好好问问,这件事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越是不安,事情就越复杂,骆玥看着手中得信,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耶律臧虞,看他一脸的兴奋,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但是他天真,干净的双眸里可以看得出,他是很诚心的,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自己能不能阻止的了。
“姐姐,你不想见你的家人吗?”
看见骆玥一脸的苦恼,耶律臧虞讶异的问。
“想,只是大王会让见吗?”
“会的,其实我是想给你惊喜的,没想到今天被你发现这封信,那我就不隐瞒,说实话,没有跟姐姐讲,我可是憋得很辛苦呢。”
她也是无意间看见的,信封很明显的是边月国的,让自己好奇就看了看,没想到是自己的爹娘写给耶律臧虞的,他们只求见她一面。
而现在耶律臧虞怎么会拒绝,只要她开心,他都会去做,何况这件早他眼里算是小事。
“谢谢你,耶律臧虞。”
“不客气,只是姐姐,你可以叫我臧虞,不用天天都叫全名,感觉怪怪的。”
“那你也叫我骆玥,不然叫姐姐也很怪。”
看着嘟着嘴巴的耶律臧虞,不知道爹娘见了会不会吓一跳。
“嗯,也对,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我可以叫玥玥的,对吗?”
“谁跟你说的?”
骆玥一愣,以前他只会说自己是他姐姐的。
“大王啊,他说我们是夫妻,让我看画还教了我怎么做夫妻呢。”
“啊?他他,你你……”
骆玥脸部发烫,紧张的直结巴。
“嘻嘻,不要紧张,我看图里女孩子都很难过的样子,所以我不要让姐姐难过。”耶律臧虞贼兮兮的伏在骆玥的耳边说道。
“啊?你你。我,我不知道。”
出嫁前,娘也有拿过那些给她看,她也是瞄了两眼就不敢往下看,娘说这些夫君会,女孩子只是知道就好。
“嘻嘻,玥玥,你脸红也很好看。”
“你,你少不正经,我爹娘什么时候来呢?”
“明天应该就到了。”
“什么?这么快?”看信上的时间,也就前几天的事,怎么这么快。
“嗯,我让人去接就比较快,还有姐姐,不对,玥玥的哥哥。”
“我,我哥也来?”
骆玥一屁股坐回床边,这下全赶上一块了,她还没有查清楚这毒是谁下的,现在哥哥又来,这耶律臧虞现在算是毫无武功,又怎么斗得过自己的哥哥呢。
“玥玥,好像自从我上次头痛开始,你就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耶律臧虞奇怪的看着骆玥,她最经老是盯着自己看,眼中带着担忧,摸摸她的水嫩的脸蛋问。
“没,没什么,只是我怕大王会不欢迎边月国的人,也怕你为难。”
骆玥拉下他乱动的手,随便找个理由敷衍,她现在脑子是一团乱。
“不会的,他们只是来看亲,又不会怎样。”
“嗯,希望吧。”
晚膳用过,骆玥找机会出了毡帐,往药房走去,一路上不时的看着四周,就怕引起什么怀疑。
悄然走近药房,这时候只有若尔还在为耶律臧虞煎药,都是些调理的药,每天自己吃的都是和他一样的,只有这药最有可能被动手脚。
躲到一边,她唯一想到的人只有若尔,每天经手也只有她,可是思来想去自己都没有理由去怀疑若尔。
若尔把自己的幸福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看见耶律臧虞对自己的好,她也很感激不是吗?
“若尔,不要。”
伸手将她准备滴下的毒水拦下,骆玥心痛的哽咽了。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
若尔一惊,药水掉落在地,她双脚一软跟着瘫坐在地上,惊讶万分的看着骆玥。
“若尔,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小姐,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会害了姑爷,可是为了小姐若尔不得不这么做。”
“若尔你在说什么啊?”
“小姐,我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一定会一辈子愧对少爷,而且我怕姑爷醒来后会对小姐不利,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让小姐回到少爷身边,一切都由若尔来承担,所以小姐,你快回去,就当做不知道,好不好?”
若尔跪在地上,抓着骆玥的双脚哀求道。
“若尔,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是耶律臧虞死去,我也回不去了,你明白吗?而且事情没有处理好,还是会连累到边月国,后果就不堪设想。”
“若尔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要小姐好。”
若尔流着泪看着骆玥。
“现在哥哥和西夏合作,如果被知道耶律臧虞中毒的话,一定会举兵讨伐,所以眼下之际,若尔,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哥哥问起,我就说我没有下毒,我想他也会顾及耶律臧虞,你明白吗?”
“可是姑爷确实中毒了,那天他头痛的症状跟少爷说的一模一样的。”
“我知道,现在先瞒着,然后让人去找解药。”
“哦,小姐,对不起。”
“傻瓜,快起来,记住以后不要在做了,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小姐,如果被人知道姑爷是中毒,他们一定会怀疑你的。”
“你以为被人知道是你做的,他们就不会怀疑我吗?你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我下令你才会去做。”
“那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说着若尔又哭起来,她就是这么笨,老是拖小姐的后腿。
“别哭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眼下先瞒住这件事,知道吗?”
“嗯,快把药端过去,免得耶律臧虞找人。”
就在他们匆匆离开药房,无意间听到的萧绰从草药堆后走出来,本想那些创伤药,没想到听见到惊人的事情。
这下子尧骆玥绝对无法再左右将军,只要这件事情被大王,被将军知道,她绝对活不过第二天,他得好好合计合计。
正文 第七章 再掀惊涛浪
站在关外看着眼前的大漠,骆玥一早跟耶律藏在这等候,虽然只是短短半年多,却觉得自己快好几年没见到爹娘了。
看看自己的衣着,摸摸自己的脸蛋,应该没有什么变化,这里的环境不比边月国,会不会变黑。
“玥玥,别摸了,还是很漂亮,岳母看了一定会说越长越漂亮了。”耶律臧虞看着骆玥紧张的神态乐呵呵的说。
“好啊,你敢取笑我,小心回去罚你,哼。”
“哈哈,不敢了,不敢了。”
骆玥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干脆不理他,伸着头不断的看前往。
“来了来了。”
前方已经看见露出的人影,倒是若尔先激动的大叫。
“嗯,看见了。”
骆玥假装很平静,但是看见她都快将手帕搅裂了,就知道很激动。
“爹,娘。”
“骆玥,骆玥,我的儿啊。”
尧林氏一把抱住骆玥泪眼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也是上摸摸下摸摸,就怕是少了什么,骆玥也没有好到哪里,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来。
“爹,娘,女儿不孝,出嫁这么久,还没回去看你们。”
说着提起裙摆跪下来。
“别这么说,快起来,应该是爹娘对不起你。”
对于将骆玥嫁到辽国一事,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就觉得委屈了骆玥,所以才会厚着脸皮想来看看的。
“这位是?”尧启开将眼角的泪花拭去,看见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骆玥身旁,脸上还带着微笑,他很像耶律臧虞,但是完全没有他的气势。
“小婿耶律臧虞拜见岳父,岳母。”
耶律臧虞似模似样的抱拳鞠躬,这些礼节都是骆玥临时教的。
“他他,他就是耶律臧虞?”
尧启开无法相信,当年边月国落败,耶律臧虞曾经去过边月国,那次是去谈判,那时候比这年轻一点,还记得自己那时都不敢正眼直视。
全身散发着不友善,霸道,强势,让人畏惧,可如今的他,变得很不一样。
“爹,他就是耶律臧虞。”
“可是,他怎么变成这样?”
将骆玥拉到一边,尧启开讶异的问。
“因为一次打战中受伤,脑部受到重创导致失忆,还有影响了他的智力。”
“那那……”
尧启开惊讶的一团乱,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了。
“走吧,爹,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说。”
“骆玥,怎么不跟哥哥打声招呼。”
尧骆翔突然走到骆玥身边问。
“哥哥,你也来了。”
“当然,我得来看看你们。”
尧骆翔颇有深意的看向耶律臧虞。
“老爷,夫人,少爷,姑爷已经让人准备好帮你们洗尘,若尔带你们去。”
若尔及时的出声,让骆玥松了口气。
走到耶律臧虞身边,骆玥伸手牵着他,希望能给与自己力量。
一路上,许多人都看着,带着戒备的眼神,骆玥苦笑着对上爹娘投来疑惑的目光,对于外来人契丹人本就比较提防。
“唉,爹娘知道你在这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来到他们所住的毡帐内,尧启开叹了口气说道,这一路上大家的表情,他看着也知道。
“不,爹娘,女儿在这挺好的,至少臧虞对我很好,虽然在其他的眼里我只是个红颜祸水,却倍受耶律臧虞的宠爱。”
说着三人都看向耶律臧虞,只见他抱羞一笑,还不好意的挠挠头,让尧启开与尧林氏对望一眼,看起来很傻。
“臧虞,你去拿些酒来,我想跟爹娘喝两杯。”
“嗯,好。”
耶律臧虞没有怀疑,乖乖的出去拿酒。
“爹娘,有什么事,你们问吧。”
“没什么,我们只是想问他真的是耶律臧虞。”
“千真万确,不然以为爹娘如何进得了关内?我知道爹娘想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其实我嫁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昏迷的,至于为何会指名要女儿,自然便是看中女儿身带福气之说,事实证明女儿确实让他醒来,不过醒来后便成这样了。”
“其实爹娘曾经打听过,也知道将军迷上一位女子,说是只让她近身,后来辽国又赦免了边月国的赋税,爹便猜到那人是你。”
尧启开亲眼见到了才相信,这一切太不可思议。
“也许是机缘巧合吧,爹娘,你们放心,女儿一定会为边月国着想的。”
“傻女儿,你爹只为国,娘才不管呢,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了,知道吗?”尧林氏想到自己夫君左一句国家右一句国家就是不舒服。
“知道了娘。”
“骆玥,你有想过耶律臧虞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尧骆翔打量着毡帐内的一切,接着坐下来说。
“是啊,骆玥,这耶律臧虞醒来后不知道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尧启开想了想也附和道。
“这个女儿也想过,但是既然已经嫁给他,什么样的他女儿都得接受。”
“骆玥,我说过只要让他死,你就能跟我们走。”
听见骆玥的话,尧骆翔抓住她的手低吼。
“骆翔,你不要执迷不悟,爹跟你说了多少回,现在骆玥已经嫁给耶律臧虞,现在既然辽国收回赋税,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泽了,现在看见骆玥生活的很好,也已经是万幸,你别再挑起事端了。”
尧启开重拍桌子,在知道骆玥要嫁给耶律臧虞和亲,他便气疯了,直接觐见王上说是要和西夏合作攻打辽国,幸好被自己拦下,不然要是传到辽国,边月国肯定要遭殃。
而且王上也说明如果辽国既保边月国平安,又不收取任何的税务,自然想息事宁人,只有自己的儿子依旧不放弃,让他十分头痛。
“爹,凭什么都是耶律臧虞,骆玥是我先喜欢的,要不是爹娘反对,骆玥早就是我的了。”
尧骆翔气的眼眶发红,紧握着双拳怒吼。
“哥,你怎么可以凶爹,我知道哥哥一直喜欢骆玥,当初骆玥也曾表示愿意嫁给哥哥,但是爹娘知道我对哥哥只是兄妹之情,才阻止的,哥,骆玥对于尧家的养育之恩,一刻都不敢忘,如果家里有什么需要骆玥做的,骆玥绝对不会不帮,只是现骆玥已经嫁给耶律臧虞,一切都成定局,至于哥哥的厚爱,骆玥只有下辈子还了。”
“不会的,骆玥,哥哥知道你并未跟耶律臧虞行夫妻之实,所以你等着,哥哥一定会带你走的。”
“尧骆翔,你再说一句。”
见儿子执迷不悟,尧启开后悔这次让他也跟着来。
“来了,来了,酒来了。”
突然耶律臧虞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争吵,只见他开心的将酒放置在桌上。
“岳父,大哥,你们怎么都站着?”
“谁是你大哥,弱智。”
“尧骆翔,你给我闭嘴。”
尧启开气的咬牙切齿。
“哥哥,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听见哥哥这么说耶律臧虞,骆玥也忍不住的敛下几分。
“别生气,别生气,这可是大王赏给我的好酒,大家都喝一点。”
耶律臧虞倒成了大好人,招呼大家喝酒。
晚上下来,除了哥哥的冷言冷语之外,看见爹娘对耶律臧虞的态度,骆玥放心许多,对然他们只是有名无实,但是骆玥已经是他的妻,就不会改变,自然也想爹娘能够认同。
大家都喝到七八分醉,耶律臧虞就让人将爹娘及哥哥送到准备好的毡帐内休息,骆玥看着今晚喝得最多的耶律臧虞。
整个人都已经站不稳了,骆玥艰难的将人扶到床上,替他宽衣。
“姐姐,不,玥玥,你不会离开臧虞的哦?”耶律臧虞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骆玥,手抓住在帮他宽衣的手不安的问。
“不会。骆玥不会离开臧虞的。”
原来他都听到了,这个傻瓜,难道没听到自己说既然已经嫁给他,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吗?
“嗯,我们说好,我会一辈子守护你,对你好,你也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好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老是让我不要听玥玥的话,可是我喜欢玥玥,我想听玥玥的话,这样玥玥就不会离开了,对不对?”
“对,耶律臧虞,你要记住你的话。”
骆玥伏趴在耶律臧虞的胸前轻声说道,也许该担心的是自己,等他醒来后,还会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
当尧骆翔得知骆玥并没有下药时,虽然生气却也料到了,幸好他还留有一手,将若尔抓到一旁的角落中。
“若尔,事情的办的怎样?”
“什什么事?少爷。”
若尔低着头不敢看向尧骆翔。
“当然是下药的事。”
“对对不起,少爷,我没有下,因为姑爷真的对小姐很好。”
“什么?你在说一次?”
尧骆翔单手就把若尔整个人提上来,缩紧的脖子让若尔挣扎,但是她力气本来就小,现在这样掉在半空更是使不上力来。
“少,咳咳。少爷。”
“该死的下人,这点事都做不好。”
“咳咳。”
若尔被狠狠的扔到在地,心里不免的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等等,若尔,你看着我。”
尧骆翔似乎想到什么,蹲下身,强行的将若尔的头抬起来,双眸犀利的看着若尔。
“你真的没有下?”
“没,没有。”
若尔双手握拳,坚定地说。
“哼,我还真不信了。”
凭这个丫头对骆玥的衷心,当初自己跟她说的那么严重她不可能不为骆玥着想,难道这事被骆玥知道了?
“少爷,我真的没有。”
看见少爷脸上的笑容,若尔不免的着急保证。
“好,我相信你,我去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留下一脸呆滞的若尔,一回神,她马上跑回毡帐里,她必须得告诉小姐。
骆玥听完,心里难免一惊,但是也料想到哥哥那么聪明的人,看着在跟爹学下棋的耶律臧虞,怎样才能阻止呢?
正着急着想不到方法,哥哥尧骆翔就已经走进毡帐内,他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往爹和耶律臧虞的方向走去。
“耶律臧虞,听说你是辽国第一勇士,咋们来比试比试怎样?”
“哥,他上次受伤并未痊愈,这样取胜也胜之不武。”
骆玥拉住哥哥说。
“不会吧?看活泼乱跳一点都没看出什么毛病来?除非。”
“没有什么除非,这是事实,希望哥哥不要再提。”
“哦?也就是说这有这事了?”
尧骆翔带着笑意看着骆玥。
“你们两兄妹到底在说什么?骆翔,臧虞现在还未恢复别强人所难。”尧启开听着一头雾水说道。
“没什么,爹。”
“可是不趁现在,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尧骆翔一把抓住耶律臧虞,用气一提,将他拉离位置上,接着开始毫不留情的攻击,耶律臧虞只是侧身闪躲。
“哥哥,你快住手。”
“不,耶律臧虞,快的出招啊。”
接着加快攻击速度,快的让耶律臧虞已经躲避不了,好几次已经袭上他的身体。
“大哥,我不能动武。”
“怎么可能,堂堂的辽国第一勇士不能用武,还算得上勇士吗?快出招!”
尧骆翔突然一个转身侧腿,耶律臧虞只好出力用双手挡住,但是还未用力,自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只能整个人弓在一起,而尧骆翔毫不犹豫的将人扫飞出去。
耶律臧虞整个人撞上旁边的桌子,顿时桌子全部砸碎,而他痛苦的呻吟,无法动弹。
“天呐,哥哥,快住手。”
骆玥吓疯了,不顾又准备袭向耶律臧虞,一心扑向他,幸好尧骆翔在她背后停下,不然骆玥绝对逃不过的。
“不。”
半清醒的耶律臧虞只能呻吟,他已经没有办法去阻止。
“尧骆翔,你差点伤到骆玥了,你堂堂一个边月国的护国将军,趁人之危,颜面何存?”
尧启开羞愧难当,连忙上前查看耶律臧虞的伤势。
“臧虞,你怎么样了?”
看着缩在一起的耶律臧虞,骆玥着急的问。
“痛。”
“哪里痛?”骆玥紧张的上下打量。
“全部,玥玥,不行,臧虞好难受。”
“哼,看来真的中毒了。”尧骆翔冷哼,看着痛苦的耶律臧虞,心里甚是痛快。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快把解药给我!”
骆玥一把抓住尧骆翔。
“骆玥,乖乖的当做不知道,等着自然有人收拾他。到时候我们就接你回家。”
尧骆翔还是一心想着让骆玥回到边月国,回到自己的身边。
“哥,你还是不明白,我是不可能回边月国,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行?等他一死,在慢慢收拾辽国,到时候一切都安定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擒住骆玥的肩膀,尧骆翔幻想着未来的日子。
“不,玥玥,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
耶律臧虞忍着痛,站起来,伸出手想将骆玥拉回来,却被尧骆翔一把推开,又倒地。
“臧虞,哥,你放开手。”
啪啪啪。
“好一家子,把我们辽国的南院大王当猴耍。”
帐帘被掀起,辽王阴沉的脸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大大王?”
骆玥脸上的血色彻底退去,怎么也算不到在这个时间,这个节骨眼上让辽王抓个正着,再看见一旁冷笑的萧绰,骆玥彻底明白了,一定是他听到什么了。
“来人,将人都押入大牢,一个都不许放过。”
“不,不,大王,这不关我爹娘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骆玥跪在辽王面前,这一切她来承当。
“哼,你以为我会在信吗?”
一把踢开骆玥,冷眼扫过尧家一竿等人。
尧骆玥被踢倒在哥哥尧骆翔的身边,让她灵机一动,将哥哥推向耶律臧虞。
尧骆翔不笨,伸手将疼痛不已的耶律臧虞抓住,大拇指和食指扣住他的喉咙。
“你们敢动,我就杀了他。”
“尧骆翔,你最好放了将军不然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瞬间发生的太快,让尧骆翔得逞,怒眼更是无情的射向尧骆玥,这女人最后一刻还是出卖一向待她不薄的耶律臧虞。
“哼,要不试试看,让人准备匹马,让后在关外等候,否则别怪我伤人。”
“哥,带爹娘走。”
“骆玥,爹娘,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尧骆翔的武功不弱,他带着耶律臧虞冲出毡帐,直往关外去。
“快追,顺便准备匹马。”
萧绰带着一队人马,追想尧骆翔。
“这个孽子。”
尧启开知道自己这次难逃一死,只是没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弃他们于不顾,尧林氏更是哽咽不停。
“爹娘,哥为什么要那么做?”
骆玥对于尧骆翔的举动感到心寒,她是为了爹娘才将耶律臧虞置生死于不顾,。
“唉,这几年你哥的个性已经变得扭曲,爹多次劝阻仍然没有成功,看来这次真是天要亡我尧家。”
“你们以为只是尧家吗?如果南院大王出什么事,本王会让整个边月国陪葬!”
一个挥手,辽王离去。
接着骆玥及尧启开夫妇两人被关入地牢中,骆玥满心都是耶律臧虞,只怕他不会原谅自己的,现在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一错再错,害了自己,也害了边月国。
尧骆翔逃了,而且在最后一刻将耶律臧虞推入关外的山崖下,找到他时,跟上次一样只剩下一口气。
这是骆玥苦苦哀求那些辽兵才肯告诉自己,她听到时整个人都傻了,御医正在诊治,只是情况不是很乐观,如果熬不过今晚,就救不活了。
“骆玥,你怎么了?别吓娘!”
尧林氏看着骆玥毫无生气的双眸,泛空的留着眼泪。
“小姐,别吓我们。”
若尔也跟着哭了。
“娘,臧虞对我真的很好,而我却那样对她。”
“娘知道。”她是女人,看的出耶律臧虞很爱骆玥,就算人是傻的,但是感情不能骗人。
“难道注定要不两立吗?”
“骆玥,听爹的,如果耶律臧虞侥幸逃过这一节,他必定还会来找你,到时候你什么都推到你哥的身上,还有我们,你就说不知道,明白吗?”
尧启开握着骆玥的手,含着泪说。
“爹,你在说什么?我不会做这种事,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们。”
骆玥转头望向爹娘哽咽的说道。
“是爹的错,是爹养了个逆子,所以一切由爹来抗。”
“不,爹,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辽王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因为当初边月国会收回赋税,是女儿利用耶律臧虞跟辽王要求的,如今又让耶律臧虞命悬于生死一线,所以他不会放过女儿的,所以爹娘,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去的。”
辽王极其痛恨有人要挟他,而且还是利用他最重用的将臣。
“可是骆玥。”
“爹,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骆玥走到角落中,席地坐下,闭上眼睛,任眼泪落下。
窗外朦胧的月光洒在骆玥身上,让忧虑的容颜变得更加凄美,缓缓落下的泪珠泛着光,清冷而动情。
若尔知道小姐的心情,只怕小姐爱的也不比姑爷少啊,当初都是自己一时的糊涂,听信少爷的话,才害的小姐受这样的苦。
昏迷不醒的耶律臧虞嘴巴念得都是骆玥,像做梦般极不安稳,不时热的全身冒汗,一会儿又是冷的盖多少被子都暖和不了。
御医早已熟知帐内的一切,就在这一年内,从来未曾到过将军寝室的毡帐,现如今不知道来了多少回。
现在又是这种生死时刻,每个人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怕有什么闪失。
“啊。痛。”
突然耶律臧虞像发狂般吼叫,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的脑子中一会儿如火烧般灼热,一会儿像被泡在冰冷的水缸中,刺骨的痛。让他发狂。
“快稳住将军,不能让将军伤害自己。”
老御医赶紧叫人。
萧绰萧遥两人将耶律臧虞按住,手劲大的吓人,不出一会儿,两人已经满脸汗水,而耶律臧虞也渐渐的停止挣扎,有陷入昏迷,只是嘴中念念的都是骆玥。
“要尽快拿到解药,否则将军下次发作恐怕凶多吉少。”
老夫一重新把脉后对萧绰逍遥两人说道。
“已经在路上了。”
这次幸亏大宋的帮助,不过现在还在路上,已经快马加鞭的送来。
“只怕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那怎么办?一定要让将军撑到那时候。”
“这要看将军的意志,让他坚持住,我看还是先将王妃请过来吧。”
从将军救回来时,他的口中始终只有王妃,现在只能让王妃激励将军活下去。
“不行,王妃,不,那妖女就是为了让将军死,现在还让她过来,那不是让将军死的更快。”
萧绰马上否决。
“可是这时候只有心里最重要人的话,将军才能听的进去。”
“那也不行,我相信将军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唉。”
老御医也没办法,乖乖的退到一边。
正文 第八章 一命报一命
情况变得危急,耶律臧虞渐渐变得没有生命迹象,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萧遥不顾萧绰的反对,来到地牢。
“尧骆玥,你出来。”
经过沉淀后,骆玥已经没有之前的慌乱,只是静静的走出去。
“骆玥。”
身后爹娘的呼叫,让她回身摇摇头表示没事。
“请问萧遥护卫有何事?”
“将军现在危在旦夕,希望你能让他坚持住,等到解药。”
骆玥心里咯噔落下,脸上努力的维持镇静,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是吗?既然萧护卫有求于我,似乎该有点报酬不是吗?”
“尧骆玥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吧?你觉得你有权利去要求吗?还有将军待你如何你不该如此无情。”
萧遥眯着双眸,他明明看的出尧骆玥在担心将军,为什么此刻却如此的,无情呢?难道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吗?
“反正都是一死,多一个人陪葬似乎不影响多少。”
“骆……骆玥?”
尧启开不免的一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看见女儿不同刚才慌张的异状,伸手拉住骆玥。
“哦?好,在下倒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这件事于家父家母毫无关系,相信你们查清楚便会知道,只希望这段时间不要为难他们,如果可以放了他们。”
骆玥看着父亲摇摇头,接着换上冷肃的脸色对着萧遥说道。
“看来你没有听清楚,大王说了他将要对付是的整个边月国,就算放你爹娘走,他们也不见的会好到哪里。”
“我知道,但是你该知道,他们宁愿死在故土,也不远屈活在辽国,还希望萧遥护卫成全。”
“好,我萧遥还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敬你这份胆量,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受苦。”萧遥点点头让出路。
骆玥昂首的走出地牢,这一去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谁都不知道。
“骆玥。”
“小姐。”
“你们好好保重。”骆玥凄美一笑,也许这是生死一别。
看见床上的男人,骆玥只是静静的坐下,没有哭,想起当自己嫁给他那时,他也是这么躺着的。
现在一样的情景,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臧虞,听的见我说话吗?我是姐姐,是你的玥玥。”
耶律臧虞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骆玥伸手摸摸冰凉的双颊。
“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我去偷学骑马了,当初因为马儿将我踢伤,你就不让我学,所以我只好偷偷的学,现在已经会骑了,等你醒来我们比试比试,说不定你还比不赢我呢”
说完又是一场冷寂,没有男人聒噪的叫着自己姐姐叫玥玥,也听不到他的责怪。
“好了,事情都坦白了,咋们来算账吧。记住你要坚持住,才能找我算账,因为你中毒都是我害的,虽然不是我下毒,确是因为我,而我又为了救我的家人,让你再一次陷入危险,你很傻知道吗?”
语气中开始带着哽咽,骆玥深吸了口气,接着说,“我都是在利用你,当初说什么守护都是骗你的,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我的阴谋,所以我不值得你这么待我,如果……嗝……不是你,我不会嫁到辽国,不会跟家人跟哥哥分开。所以我恨你,恨你打乱了我的生活,打扰了我的心,你必须醒来,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真的吗?……玥玥,你说……你说不会离开,要在一起……是假的?骗我的?”
耶律臧虞睁开眼睛,头吃力的转动望向骆玥,断断续续的问。
“你,你醒了?答应我别睡,我会守着你,这次没有骗你,以后换我来守着你,所以乖乖的坚持住,好吗?”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滚烫滚烫的掉落,骆玥发誓的说。
“我不相信毒是玥玥下的,你为了救家人将我推出去当人质,我也不怪你,只是我还是好伤心,因为打乱了玥玥的生活,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玥玥,其实我可以放玥玥回边月国的,但是臧虞不想,也舍不得,是不是很自私?”
“不,臧虞,这一切都是天意,是我们的缘分,是玥玥太坏,老是害你受伤,从今以后玥玥真的是只是你的玥玥,所以你赶快好起来,你要怎么惩罚玥玥都可以。”
“嗯,玥玥说话要算话,不能再骗人。”
说着耶律臧虞似乎又想闭上眼睛。
“解药怎么还没到?”骆玥着急的问,“臧虞,不能睡,不然玥玥就马上离开。”
“不,玥玥不要走,臧虞不睡。”
手紧紧的拉着骆玥,强忍着睡意。
“我去看看。”
萧绰从来不知道尧骆玥对将军是真心的,他们在一旁看的眼眶发热,算算这人也该到了,他一出毡帐,就骑马想去接应。
骆玥不时的说说话,让快闭上眼睛的耶律臧虞重新睁开眼睛,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骆玥握着的手,感觉渐渐冰凉。
“解药,解药到了。”
骆玥被人拉开,没有人再去管她,她也只能乖乖的呆在一旁,庆幸没人管她,因为至少让她知道耶律臧虞是否安全度过。
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耶律臧虞吞下解药,最后还得等到第二天才能知道,骆玥蜷缩在一旁等待着。
“尧小姐,我带你回地牢。”
萧遥上前说道,经过那一刻,他似乎也没有了之前的怨气。
“不,让我留下来,我不想再一次失信于他,在确定他好了,我会任你们处置。”骆玥看起来不比床上的耶律臧虞好多少。
凌乱的发髻,沾满土尘的罗裙,脸色惨白,双眸已经哭肿,带着血丝,死盯着床上的耶律臧虞。
萧遥和萧绰两人都退出毡帐,屏风外让几个老御医等候着。
漫长的夜晚,老御医们一刻都不敢休息,时不时的为耶律臧虞诊脉,每诊一次骆玥的心都忍不住的提高一次。
“呼。将军紊乱不已的脉象已经平稳,只是还是很虚弱,所以要注意调养。”
在清晨微亮,老御医终于也松了口气,他的话也让大家也都放下心,骆玥站起身,才发现自己顿了一个晚上,双脚麻痹动弹不得。
“走吧,我回地牢。”
等脚缓过来,骆玥走到萧绰萧遥面前没有丝毫怨言的说道。
“不等将军醒来吗?”
“不了,等他醒来,如果还是选择原谅,再将我接回来也不迟。”
骆玥看了耶律臧虞一眼,倦容上有着一个傲气,希望一切都能雨过天晴。
骆玥并没有被带回原来的地牢,而是单独的为她安排了一间,看起来干净许多,骆玥猜不到他们的用意,只是乖乖的等着,她要等着耶律臧虞醒来。
偶尔萧遥会过来看看,就第一次见到她说了些关于安顿她父母的话,其他时间都只是看看就走了。
骆玥想问问耶律臧虞的情况,但是提不起勇气,萧遥既然没有说什么,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但是隐隐约约中,自己有股不详的预感,因为耶律臧虞不曾出现,因为萧遥每次来时的表情。
这天萧遥仍旧过来,他看着骆玥好久,就得让骆玥不得不问。
“是不是将军怎么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将军要见你。”
“真的吗?”
“嗯,走吧。”
骆玥轻拍两下自己的胸脯,想安抚下悸乱的心跳,没发现萧遥脸上的古怪,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走到那个熟悉的毡帐,突然觉得这一刻有多么美好,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一向没有多少士兵守卫,这会儿一排连着一排的站着,他们面无表情。
“这是怎么了?”
拉住准备进去的萧遥问。
“嗯,是将军调过来的,接下来还有场硬战要打。”
“打战?可是将军……”
“将人带进来。”
毫无语调,冰冷而强硬的声音响起,让骆玥一愣,看向那个隔着门帘的毡帐内,仿佛掀开拿到隔膜,面临的再也不是原来的世界。
“进去吧,别让将军等太久。”
萧遥退开,相信以她的聪明足以猜到接下来的事实。
骆玥伸出手停在门帘上,深吸口气,接着缓缓的掀开,慢慢走进去,摆设依旧不变,唯一变的是周围所围绕的气息,霸道,狂野和愤怒。
“我的王妃,这里的一切你应该不陌生?为何一段路走了这么久?”
熟悉的背影,入耳的是陌生的称呼,以及那高高在上的态度,骆玥不是傻瓜,那个真正的耶律臧虞,辽国的南院大王已经回来了。
至于那个口口声声要守护自己的男人已经离开,像一场梦一样,未来的日子会难上多少倍。
“请问找我来何事?”
之前的悸动已经消失无影,剩下的是警惕,她不相信这样的男人会轻易饶过自己。
“不错,比其他女人都来的镇定,相信你也猜得到。”
“恕我愚昧,请南院大王明说。”
“哼,你们尧家一家串通好陷害本将军,并且趁本将军受伤期间利用本王做出一系列的蠢事,你觉得我该怎么治罪?”
“将军是聪明人,家父家母并不知道此事,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些是蠢事,我在为将军积阴德。”
“女人,你觉得这么说,我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强有力的手紧紧的擒住骆玥的下巴,仿佛要将骨头捏碎般,骆玥痛的皱起眉头,对上那双冷硬的双眸,还有那张从来都是笑着对自己的脸,此刻却是愤怒无比。
“怎么?不服吗?本将军是不是很好用?可以试着求求本将军,或许可以饶过你们一家。”
耶律臧虞突然挨近骆玥,热烫的呼吸就喷在骆玥的脸上,语气却不带丝毫的情感,让骆玥心颤。
真的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再也不是那个笑的憨傻而纯真的耶律臧虞,阴沉难测,冷酷无情才是此刻的写照。
“我求,将军就能放过他们吗?”
自己的下巴几乎都动不了,因为被捏的很痛,动一下就感觉更紧几分,骆玥忍着不哭静静的问。
“不能,不过可以求个死法。”
在触及到骆玥眼中的柔情,耶律臧虞像挥开毒物般的放开。
“将军,他们并没有错,为何非得置他们于死地呢?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受罚。”骆玥跪地毫不畏惧的说。
“他们错是错在生了你哥哥,那个三番四次想置本王于死地,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吗?”耶律臧虞蹲下身,看着骆玥继续说,“不过,本将军不可否认对你很有兴趣,所以在抓到你哥之前,在玩腻你之前,你的父母将会平安无事,满意吗?王妃?”
“将军,一点都不记得受伤时的事吗?”
“怎么?这段时间有什么值得记得吗?”
“没有。”
“为了你的家人,你最好乖乖的,在这等着,今晚准备侍寝。”
如风般消失,留下阵阵寒意,那个寒冬早已过去,她却觉得全身都冷得颤抖,突然好怀念那个下着暴雪,他为自己捂被子,替自己暖手的日子。
由于耶律臧虞受伤一事让辽国的子民顿时慌乱起来,而他醒来的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辽王将计就计,宣称南院大王因不治而亡,举国哀悼。
尧骆玥逃与西夏王回合后,经过几日查证确实属实才答应让尧骆翔带兵攻打辽国,经过几日的谋划,尧骆翔本想先于边月国合力。
结果边月国王上对于与西夏合作一事表示不赞同,宁愿与辽国合作,当尧骆翔变得孤立无助,一心扑向西夏,准备利用西夏证明自己的能力。
“小姐,你多少吃点。”
那天耶律臧虞留下一句侍寝后就消失了好几天,而后若尔也被送回到她身边,骆玥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对待自己,因为猜不透。
日子过得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少了那个叫她玥玥的男人,外面不时的传来士兵震势气的声音,骆玥知道又要打战了,而且还是与西夏。
“若尔,你说哥哥会不会在西夏?”
“小姐,您就别再管少爷了,少爷那么对您和老爷夫人。”
“不,爹娘嘴上那么说,他们一定担心哥哥。”
“外面很奇怪,每个人都在悼念姑爷,可是姑爷明明就没死。”刚才出去时,发现许多人都带着白花。
“因为他们要让西夏王相信将军耶律臧虞已故,才让他们放松警惕,好一举歼灭西夏。”
骆玥猜到他必定是想将计就计,恐怕西夏这次凶多吉少,而哥哥也难逃此劫。
“那那现在边月国呢?”
“早已经在辽国的掌控中,所以哥哥一定被王上拒绝而呆在西夏。”
“小姐,你该不会相救少爷吧?”
“救?怎么救?我现在连这个门都出不去,我只希望哥哥别一错再错。”
“小姐,现在的姑爷好恐怖。”
若尔想起那个阴沉不定的耶律臧虞怯怯的说。
“不是变得好恐怖,这才是他原来的样子,之前的他只是失忆受伤才会出现的。”
“那以后姑爷都只会是这样吗?”
“若尔,以后别叫姑爷,还是称呼他将军吧。”
他不会再是那个姑爷了,怕若尔这么称呼只会令他不快的。
突然角落的那个布袋子吸引骆玥的注意,那里面还有好些的首饰胭脂,他说多没关系,可以每天带一只。
“臧虞,我答应你要守护你,这次我一定做到,除非你不要我了。”
蹲在布袋旁边,伸手摸着它,喃喃自语。
“出征了,出征了。”
刚出去一会儿的若尔,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嘴巴不停嚷嚷着。
“这不是早知道的事。”
骆玥并没有多少惊讶。
“小姐,您猜得没错,这次少爷也会上战场,而且这次将军没有带军,而是等准时机再把少爷抓获。”
“你怎么知道?”
“就是我偷偷去听到的,我知道小姐担心少爷。”
刚才她是躲在他们议事的毡帐外偷听的。
“看来耶律臧虞不抓到哥哥誓不罢休。”
这一切要怎样才能停止呢?
“若尔,我想见萧遥,你去帮我将他请来。”
“哦。”
“你费尽心机让人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耶律臧虞出现在毡帐中。
“将军,尧骆玥知道这次与西夏开战必定会看见我家兄长,所以骆玥求将军放过他,骆玥愿代一死。”
骆玥没有多少的把握能够让耶律臧虞放人,只能一命抵命,不敢直视他,低着头跪在耶律臧虞的面前缓缓的说。
“愿代一死?”耶律臧虞捂着自己的心脏,很痛,脑子不断出现梦里的那句话,玥玥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你也会的是吗?
“是,求将军。”
“你自己都是戴罪之身又有何资格要求,据我所知,尧骆翔并不是你的亲哥哥,那天你本想利用本王救你爹娘,他却只顾自己逃亡,这样你还愿意救?”
“尧家老爷夫人带我不薄,他们只有哥哥一个儿子,就当我最后为他们做的,谢谢他们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你起来,看着我。”
双手擒住骆玥的双肩,将她撑起,双眸直视着她。
“那我呢?你想过我吗?是谁说要守着我的?”
“你。”
骆玥惊讶看着他,她以为他全忘了,无法相信的看着他的双眸,那样熟悉。
“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家人一次次的放弃我,如果这样当初就不该承诺,就不该将我救活。”
怕伤到骆玥,耶律臧虞放开她,开始无所不及的砸,只要可以他想发泄般,心痛的无从宣泄。
“臧,臧虞,住手,你会伤到自己。”
骆玥伸手从背后抱住发狂的耶律臧虞。
“你会在乎吗?”
双眼看着圈住腰际的手,那日出口伤害她后,他也没有多好过,避着几天不见,已经将他折磨的快发疯了,她竟然可以毫无顾忌自己的,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求死。
“在乎,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永远别想逃离我,尧骆玥。”
转过身,堵上她的樱唇,疯了似地掠夺,像极了受伤的雄狮,他要在她的身上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一切变得失控,骆玥没有抗拒,任由耶律臧虞侵略,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觉得好受。
外面的星空格外亮眼,毡帐内的两人用身体互诉着情愫,毫无保留的为对方敞开,夜变得更美……
骆玥站在那张地形图面前,上面的各项都指向西夏,这些年辽国与西夏的讨伐战一直未曾停止过。
手指顺着上面的标识,骆玥找出这次他们扎营地及攻击方向,摇着下唇在算计自己的路程。
在她醒来时,只剩她一个人,知道他已经走了,平静的起身净身,接着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小姐,你打算做什么?”
若尔看着骆玥脸上的表情,她知道小姐不会坐以待毙的。
“若尔,今晚我要去战营。”
“小姐,你疯了,那个地方女人怎么可以去?”
“所以我需要一套男装及一些干粮,若尔一会儿帮我去准备。”
“不行,小姐,虽然若尔知道小姐是为了报答老爷夫人的养育之恩,但是少爷不值得,他都能弃老爷夫人不管,小姐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去救,如果是帮老爷夫人若尔一定帮,这个不行。”
“若尔,你不明白吗?你帮了少爷就是帮了老爷夫人,如果哥哥死了,他们也不会活的。”尧家就哥哥一个儿子,而她既是养女又已经嫁作人妇,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如果耶律昂与能够放过哥哥最好,那一切都不会那么糟。
只是事情会那么顺利吗?
“可是,小姐,这样你会很危险的。”
若尔不是不知道,而且不想知道,尧家对小姐有恩,也对自己有恩,但是她就没办法像小姐那样。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若尔你早点准备我的危险就少几分,至少减少我独自赶路的时间。”
“小姐。”
“快去!”
正文 第九章 独赴沙场中
大漠的气候早晚温差极大,明明白天还是艳阳直照,一到晚上便风沙四起,风度煞降,幸好让若尔备好披风,否则自己还没有追上大队,人已经冻僵了。
将整个人裹紧,只露出两只眼睛,为了能顺利出关,自己乔装趁着晚上出来,若尔则是穿着自己的服装在毡帐内呆着。
看着茫茫的大漠,已经毫无方向,骆玥不时的将手绢拿出来,看着风吹的方向,让马儿顺着那个方向走去。
“嗷。”
不远处的山坳传出狼嚎声,骆玥吓得发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不想引起那些狼的注意,但是明亮的月光下,又毫无遮挡物,单独的一匹马更是能成为狼群攻击的对象。
“驾。”
本想让马儿休息会儿,现在不行了,挥动手中的马鞭,只希望在狼群追上自己之前,先离开他们的视线。
“嗷呜。嗷嗷呜。”
不能往回看,声音越来越近,骆玥心里暗自叫苦。
“啊。”
突然马往后栽去,骆玥从马上滑落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手掌沁出鲜血,她看见带头的狼已经咬住马儿的后腿。
接着后面陆续赶上来的狼群,让骆玥马上起身不停的跑,只能祈祷那些狼被马儿吸引,并未发现逃跑的自己。
也许自己走之前应该先拜拜佛,因为马儿不够那么多的狼吃,一些没吃到的狼目标是自己。
伸手将准备好的匕首从马靴中抽出,尧骆玥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冷静,没有哭没有怕,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活下去,还有很多事她还没有做。
“你们尽管过来,我才不怕。”
闭上眼睛,不断挥动手中的匕首,她感觉自己被咬到,接着温热的血溅上自己的脸,闻到了血腥。
“嗷。呜。”
她的脚也动弹不得了,骆玥只好顺势一个挥脚,重量脱离自己的脚,狼被踢掉了,还以为有另一波的攻击,可是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骆玥缓缓的睁开眼睛,又马上扑倒在地,用披风覆盖住自己,然后是千斤般的石头压住自己。
那是沙尘暴,感觉一层层的沙不断的盖上自己,要将自己活埋,逃过了狼的袭击,却只能等着被活埋,她尧骆玥可什么都遇到了。
呼吸不到空气,骆玥只凭着一股毅力,撑起自己的双手,让沙尘从身上滑落,可是太厚太重,骆玥又趴回去。
不行,她不能死。骆玥再一次挣扎,终于在最后快放弃的一刻,骆玥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她已经没有气力,只能将头露在外头,等着恢复体力。
看着远处已经尸骨无存的马儿,她的那些水壶干粮也已经进入狼的肚子,她必须赶路,爬起身,看着身上的伤口沾满了泥沙。
梳成男髻的头发已经散落,看起来狼狈不堪,骆玥苦笑着继续向前,连自怜自悯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她的双脚开始发麻,应该是失血过多吧,骆玥没办法将被咬的仅剩的几块破布撕碎,将伤口稍微包扎,不至于继续流。
是幻觉吗?骆玥看着眼前的篝火,那里还有好多的帐篷,和守夜的士兵,总算赶上了,在自己经历生死一刻后。
没发觉自己脚下还是一个山坳,骆玥直直的从上面掉落一直滚到一个马夫的脚下。
努力的跑,不断的摔倒爬起来,后面好多人在追,一会儿是凶恶的野狼,一会儿是那些劫匪,脸上带着淫笑,骆玥双手挥舞着,挣扎着。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安全了,安全了。”
年过半百的老马夫看着床上不断呻吟的骆玥,拍拍她的脸蛋叫着。
“安全了?”
骆玥努力的睁开眼睛,终于从噩梦中挣脱,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姑娘,这兵荒马乱的,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听见有人讲话,骆玥转向声音来源,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正弓着腰站着,脸上带着关心的神色。
“我在哪?”
“这是西夏国战营,姑娘打哪来的?”
“什么?西夏?啊。”
骆玥一听,惊讶的要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
“姑娘,不要动,你伤的不轻。”
“多谢老伯,但是我必须走。”
“姑娘,是打算去辽国吧?”
“我。”
“姑娘无需介怀,老伯只是马夫,并没有西夏辽国之分,这两国交战,苦的都是我们百姓,我本是住在两国交界的一个村庄牧民,被西夏抓来当马夫,幸好是遇到老夫我,不然姑娘你可要遭殃了。”
虽然是一身狼狈,可也掩不住骆玥身上的灵气,一看不是普通百姓,老马夫担忧的说。
“真是谢谢老伯的救命之恩,老伯,你可知道这次西夏带军的是哪位将军?”
“老夫一直呆在军营中当然会知道,而且这次也比较奇怪,王上让一个未曾见过的将军领军,听说是立了什么大功的。”
骆玥一听,便猜到十有八九是哥哥,现在她人已经西夏,要阻止更快的是去找哥哥,可是他现在恐怕不会听从自己的。
“老伯,我能留在军营吗?”
现在先暂时留下,再看看情况。
“嗯,可是你是一个姑娘家。”
“不碍事的,老伯,您可以给我一套男装,以后我就是您的小厮,给您打下手,等这战事过了,再做打算,可以吗?”
“我看也只能这样,现在让你走可能还出不去,这战事就在这几天了。”
骆玥掀起被褥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上药包好,感激的对着老伯点点头,幸好都只是皮外伤。
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裳,骆玥看起来除了皮肤太过白皙外,其他倒也像个小厮,个头也小的让人以为是谁家的孩子。
手上提着半桶水,骆玥不时的停下来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士兵操练,骆玥想什么时候也许可以看到哥哥。
“小尧,水快提过来。”
刘伯就是就骆玥的老伯,他从马群中探出头来唤道,将认真四处张望的骆玥回过神,才发现身后有一队巡逻兵已经过来了。
“谢谢,刘伯。”
将水递给刘伯,小声的笑着说。
“刘伯不知道你是找人还是做什么大事,但是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骆玥又提着小木桶到处走,看见全面几个看起来年纪较轻的几个士兵正围着讨论什么,她故意弯下腰仔细听着。
“你肯定听错了。”
“没错,现在这个将军就是立了这个大功。”
“可是我听说耶律臧虞可不是简单的角色,能那么轻易被人下毒?”
“嘿,我说了你不信干嘛还听?”
“……”
骆玥知道西夏现在还不知道耶律臧虞并没有死,如果他们知道了又会怎样?她不敢冒这个险。
呜呜。咚咚咚。
骆玥抬头看见瞭望台上的鼓声响起,接着所有的士兵往操练场集中,骆玥知道要打仗了。
“小尧,不能去。”
本想也往操练场跑去的骆玥,被刘伯一把拉住。
“刘伯,我必须阻止他们打战。”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自己在乎的男人,谁死她都不想看见。
“唉,你一个姑娘家怎么阻止,快先回帐篷去。”
“不,谢谢老伯这些天的照顾,如果有机会,我必定会报答,现在我必须跟着前往战场。”
说着从马厩中拉出一匹马,等候他们出发之时,自己跟在后头。
“小尧,这孩子。”
两军对视,辽军大旗飞扬,众兵身强挺拔,士气逼人。
西夏国的士兵身着墨绿铠甲,手持刀枪,肃颜以待,领军的便是骆玥一直在找的哥哥尧骆翔,身着银白色铠甲,此刻的他信心满满,手上的大刀直直指向辽军。
“哈哈,辽军现在少了耶律臧虞,看你们还有多少的能耐?”
尧骆翔狂妄的嗤笑道。
“我们大辽兵强马壮,就算不用将军出马一样将西夏大的落花流水。”
萧绰一脸看好戏。
“那就看看谁有能耐,众将领听命,将辽军一举拿下。”
哦。杀。
咚咚。战鼓雷鸣,亦可以清晰的听见,刀剑砍向身体的声音,天地变得混沌,适者生存,只有不断的厮杀才能活命。
骆玥感觉身边一片混乱,士兵如蚂蚁般排山倒海的涌向对方,她现在拿着盾牌,在一片人海中跻身,想接近自己的哥哥。
谁也没有想到在辽军的后面,傲立着谁,他的双眸充满嗜血的光芒,看着大军挥去,看着战场上厮杀,有种快感。
“啊。”
突然倒下的士兵,将骆玥压在身下,血如泉水般涌出,骆玥用力的将人推开,发现人就在眼前了。
“哥哥,哥哥。”
尧骆翔真享受着刀下灵魂的力量,正杀的眼红。突然一把孔武有力的大刀将他击退数步。
骆玥看见那人后,太过惊讶,闪躲不及,手被人砍了一刀,疼的她跌倒在地。
耶律臧虞带着轻蔑的笑容,嘴角微弯,双眸蹦出仇恨的火花,似乎都可以将人溶解烧尽畅快的看着尧骆翔脸上的惊慌失措。
“耶律臧虞?你你。”
“尧骆翔,没想到吧?”
耶律臧虞如天神般出现,吓得尧骆翔如见鬼般。
“你没死?”
“我耶律臧虞命大,在你死之前没有那么容易死,今天让我送你归西。”
骆玥也受到攻击,为了保命她拿起身边的武器挥去,她必须阻止。
“不要打,不要打了。”
但是兵荒马乱的,声音震天响,鼓声厮杀声,骆玥的吼声毫无效果,周围不断倒下的尸体,还有那些血早已经染红了土地,触目惊心。
“你你,停下来。”
随手抓了一个士兵,骆玥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夺取他的兵器,她一心只有阻止这一切,不然下一个将会是他们,不,谁都不行。
“帮我,推我一把。”
那士兵显然是已经傻了,看着她半天没有动手。
“快推,不然我杀了你。”
拿起手上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她的双眸变得火热,已经变得通红。
“这是你自己说的。”
那士兵吓得不轻,机械式的抓起骆玥的后领,她的重量让他轻易的丢出去。
骆玥闭上眼睛,也许下一刻又把刀插入自己的胸腔,然后还没有等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求你们停手,求你们看见我,骆玥在心里祈求着。
耶律臧虞刀刀都想置尧骆翔死,而尧骆翔已经沦为闪避,他的招式早已经慌乱无章,因为耶律臧虞的出现,也因为武功不如他。
不断后退,尧骆翔想逃却要不过耶律臧虞的快刀,看着他的刀不断的逼向自己,尧骆翔已经开始无力阻挡。
“尧骆翔,受死吧。”
一个腾空,耶律臧虞用力挥动大刀砍下,突然一个不明物飞身过来,面正好朝向自己,那个是——
“吓。”
收刀已经来不及,他将力往回提减少冲击力,但是那把刀还是砍向她,这次换做耶律臧虞完全吓白了脸。
“骆玥?”
尧骆翔接住压落下来的人,看清后惊讶万分。
“哥哥不要再打了。”
耶律臧虞铁青着张脸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忍住没让自己将她摇醒质问。
冷硬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态,自己中毒醒来,模糊的脑子渐渐清醒,但是某些记忆却变的模糊,匆匆的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他心里有着阵阵的失落。
起初不知道在失落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接着让萧绰萧遥告自己,在他失忆时发生的事。
原来他要找的人是尧骆玥,在他昏迷时,大王以和亲的名义,强制让边月国的尧丞相之女尧骆玥嫁于她,为他冲喜。
他不是全忘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很快乐,还有那些为了她去做的蠢事,他也知道那些都是自己愿意做的。
甚至在她为了救家人陷自己于不顾,他都没有怪她,只是希望下次她能想到的是自己,没想到当年那个冷面无情的南院大王,如今却栽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手里。
他应该将她处死,但是他没有,甚至害怕见到她,怕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那句守护一辈子的誓言不时的在脑中盘旋。
“臧虞。我会……不,不,不要,哥哥,不要,哥哥……”
骆翔不停的低喃,梦中有着她不愿意见到的,冷汗不断的冒出。
“尧骆玥,尧骆玥,你醒醒。”
耶律臧虞拍打着她的脸颊,想叫醒她。
“臧虞?”
骆玥睁开眼睛,双眸蓄满了泪水,在看见耶律臧虞的那一刻。
“你醒了?有没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将军。”
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重新拿睁开时,她恢复了神态,恭敬的说。
“尧骆玥,你真的很想死吗?”
耶律臧虞脸上蒙上一层看不清的雾,看起来阴沉无比。
“我没事。”
骆玥不禁吞吞口水,冷静的说。
“你就是想死来威胁我吗?就为了那个尧骆翔。”
听着她恢复冷淡的语气,耶律臧虞不禁怒吼。
“我没有,是将军你还没回答我,能不能放过我哥哥。”
骆玥带着祈求,如果他早答应,自己也不用再生死间挣扎。
“那你就跑到西夏,跑到战场阻止是吗?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让人砍?”
在自己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砍向她,看着她身上满上沾满鲜血,他的心脏都快停止。
转开头,耶律臧虞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我不能让我哥出事。”
“尧骆玥,想要他没事,你最好管好你自己。”
如果这次她真的死在自己刀下,他会让尧骆翔死一千次,耶律臧虞将所有的罪全都算在尧骆翔身上。
“所以只要我没事,”骆玥紧盯着耶律臧虞,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我哥就不会有事?”说着忘记身上还有伤,要起身。
“不要乱动,你知道身上有多少伤吗?那些该死的乱刀没有把你分尸,你应该想着以后不能再做这种愚蠢的事。”
耶律臧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愤怒过,他从尧骆翔的怀中抢过她,她就这么昏倒在自己怀里。
那一刻,他想只要可以,他用命来换,只要她活下来,疯狂的丢下还在打战的士兵们,只求能够平安活下去。
将人按回床上,耶律臧虞趁自己发疯前,狼狈的逃出帐篷,留下一脸惊喜的骆玥。
第二天,萧绰和萧遥两人也跑到骆玥休息的帐篷里,全军因为她受重伤不能移动而做了调整,部分兵队先行到战营汇合,留下小部分随后再到。
“你是不是女人,怎么没有一天安分的。”
萧绰一见到骆玥忍不住的说。
“我受伤或者死了,你不是最开心的吗?”
骆玥故意扭曲萧绰的话说。
“你,我可没这么说。”
那次将军中毒的事查清后,将军又因为她坚持住活了下来,他便决定放弃对她的成见,要说她所做的事,并没有危害到将军那么严重,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也算是女中豪杰,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妃,身体感觉还好吗?”
萧遥笑着问。
“别叫王妃了,我现在是罪人,随时可能被你们将军下令处死,你们直接叫我骆玥就好,谢谢你们的关心,除了伤口有些疼,其他都没事。”
骆玥没有其他的意思,她知道耶律臧虞还是在乎自己,但是现在的他想的做的早已经不能是自己预料的,她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会是怎样。
萧遥和萧绰两人相视对望,都知道将军并没有因为恢复记忆少在乎她,至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在打一半时,脸上血色褪尽的跑回战营,怒吼叫御医,不过这些事情,他们两个大老粗,又是将军的事,还是少管。
“那就好。”
“嗯,那战况如何?我哥他。”
骆玥迟疑的问。
“骆玥,我们服你了,那是战场,你成功的救了尧骆翔,而西夏军逃了。”
萧绰竖起大拇指说道。
“哦,那你们将军不是很生气。”
毕竟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我想你能醒来,将军的气也消了一半。骆玥,你不怕死吗?”
萧遥也难以相信一个女子会有这般胆识。
骆玥不语,嘴角又不自觉的荡起笑容,柔顺的乌发垂落两边,看的萧遥萧绰直发愣,不由自主的想起水袖舞,美得让人窒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进帐篷的耶律臧虞,看见床上的女人笑的绝美,两个手下看的快流口水,气的当场怒吼。
“将将军,我们来看看骆玥。”
两人身子一抖,赶紧缩到一边,暗恼怎么没发觉将军进来,肯定是被看见他们盯着骆玥发愣。
“滚。”
骆玥?这是他们该叫的吗?耶律臧虞火焰烧得更旺。
吓得两人夺门而出。
“你笑什么?”
见骆玥笑的更加开心,耶律臧虞咬着牙低吼。
“没什么,我以为将军不愿意再见我了。”
“然后你才有机会到处勾人吗?”
看见骆玥消失的笑容,耶律臧虞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接着两人一阵很长的沉默。
“将军,老臣将药送来了。”
帐篷外军医说道,正好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耶律臧虞一回头去拿药,突然拍了两下军医的肩膀,吓得他跪地。
“老臣知罪,请将军开恩。”
“我。下去下去。”
老军医落荒而逃,耶律臧虞又看了四周被他看的直发抖的士兵,他真的有这么吓人?
“咳咳。”
身为将军就该有将军的威严,轻咳两声,耶律臧虞又回到帐篷内。
手上有内服外敷的药,一碗递给骆玥,看见她皱起眉头,一个转身接着又回到帐篷内,手上多了两颗冰糖。
骆玥盯着他手中的冰糖,眼眶发热,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吃药一定要吃冰糖,那他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
不只骆玥,耶律臧虞回过神时,也发现自己好像很习惯,也很熟悉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想把那两颗冰糖扔掉,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谢谢。”
将整碗药喝光,在将冰糖含在嘴里,骆玥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眶中难掩的泪水。
“将衣服脱了,准备上药。”
“我自己来。”
虽然已经有夫妻之实,但是让她直接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她还是没办法。
“我再说一次脱衣服。”
“不要!”
“你永远都有办法将我的耐心用尽,你以为你手上的伤可以举起来为另外一边上药吗?还是要请其他人为你上药,你不会不知道这里除了男人,就你这个不要命的女人才敢来。”
本来还想拦阻耶律臧虞的手慢慢的松开,最后乖乖的任由他上药,嘴中还是念念有词,骆玥没能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那双忙碌的手上。
“你哭什么?”忙碌的手停下来,再看看伤口,“是不是我手劲太重了,该死的。”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并不值得。”
那样只会让她更内疚。
耶律臧虞一顿,没有说话,接着手上的动作,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伤,自己的心里却比谁都难受。
“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会嫁给尧骆翔吗?”
等骆玥将衣物穿好,耶律臧虞站起身背着她问。
“会。”
没有犹豫,骆玥不打算隐瞒任何。
“为什么?你喜欢他?”
“不,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那是为了报恩?对吧?”
“对,这是我认识你前唯一想要做的事,报恩。”
“好,我答应你,会放过你哥,这个恩算是报了,从此你跟尧家再无任何恩泽。”转身看向骆玥,“而你也要履行你的诺言。”
骆玥看着他走出去,双手握拳,他再一次为自己妥协,她的诺言,守护他一辈子……
正文 第十章 应下一世情
已经是半夜,骆玥没有半点的睡意,脚上手上的伤偶尔隐隐作痛,最主要的还是肩上的伤,翻个身都难,外面静悄悄,偶尔还会听见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突然感觉自己帐篷有异样,骆玥假装熟睡的闭上眼睛,露出点缝隙,外面的火盆很亮,让她可以看见是有人进来。
因为人是背对着亮光,只能看见他高壮的身躯,他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骆玥在被褥下的双手紧张。
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耶律臧虞,看不清他的脸,却闻见熟悉的味道,以及他温柔的替自己整好被褥。
“怎么还不睡?”
轻轻的将骆玥额头上的发丝拨开,耶律臧虞低沉的声音响起,骆玥干脆睁开眼睛。
“你不也没睡?”
“伤口还疼吗?”
“不动不疼。”
看不见耶律臧虞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骆玥静静的看着他。
耶律臧虞站起身,悉悉索索两下就将自己的衣物脱去,没有询问的打算,探进骆玥的被窝,挤进她的边上。
“你。”
“让我好好睡一觉。”
每晚上都做着他失忆时的梦,都是在痛苦中醒来,他现在很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今天的惊吓让他颈神经绷,无法放松,也许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安心。
骆玥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伤不动,还是自己也想念以前他为自己暖被窝的日子,耶律臧虞很快就睡着了,骆玥伸手摸摸他的脸,感觉很不真实。
耶律臧虞醒来,睡得果然很好,看着臂弯下的骆玥,浓密的睫毛如扇子般,小小的嘴巴很会说,也很倔,此刻安安静静闭着。
她比辽国任何的女人看起来都较弱,仿佛一碰就碎,但是她所做的事确实辽国女人都不敢做的,也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软弱。
如果她是那样的个性,自己兴许不会有兴趣,想想他曾经征服多少事人,就只有她,至今他都没有把握能够完全的掌控。
视线移到她肩部的伤口,眼神顿时暗淡,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收回力度,她恐怕会被劈成两半。
而此时的伤看起来也可怕而狰狞,全身白璧无瑕,肩膀的伤却像砸开般的,都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你就不能为我好好活着吗?”
轻吻着她的伤口,耶律臧虞低声呢喃,看起来比受了伤的人还痛。
“你你你醒了?”
骆玥醒了,看见一个埋首在自己肩部的人头,而她现在身上仅穿着肚兜,动弹不得的她紧张的问。
“嗯。”
简单应道,轻吻的动作依旧没有停,骆玥只能僵硬着身体,很痒却不敢乱动。
“将军,可以出发了。”
门外传来萧绰的声音,让耶律臧虞停下动作,起身。
“要继续攻打西夏吗?”
骆玥问。
“嗯,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等下,啊。”
一紧张又忘了身上还有伤。
“你又想做什么?”
耶律臧虞衣服穿一半回到床上,皱起眉头问。
“我哥他。”
骆玥想说他哥哥一定会被西夏王责备,或者会被他杀死,希望他能将人揪出来。
“我会将他带回来,所以你要好好养伤。”
骆玥点点头,看着人出去。
尧骆翔回到西夏后,被西夏王重责,被押入大牢,气得他破口大骂,没想到西夏王会翻脸不认人。
坐在大牢的石凳上,他怎么也料想不到耶律臧虞会没死,而且骆玥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耶律臧虞的那一刀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不行,他不能这么干等着。
“来人,来人,我要见王上。”
“吵什么吵?”
士兵瞥了尧骆翔一眼,怒喝。
“我要见王上,辽军绝对会乘胜追击,继续攻打西夏,如果不想败军的话,只有我能打赢。”
“哼,那你为什么还被囚禁?当初你也是跟我们王上说必胜的,现在还不是一样输了,恐怕这会儿王上正气得想杀你呢。”
士兵摇着头说道。
“王上驾到。”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尧骆翔嘴角弯起,等着西夏王的出现。
“来人,将这个没用的家伙给我拉出来。”
西夏王一脸的怒气,经过点算,损失了三名大将,外加上万的士兵。
“是,王上。”
尧骆翔被人架出来。
“王上,请息怒。”
“息怒?哼,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赢,现在呢?让我西夏损失惨重,辽军还继续大军挥境,你个该死的尧骆翔。”
西夏王气的来回跺脚。
“王上,这只是失算,没想到耶律狗贼会命大被人所救,不过小的还有一计。”
“不要说了,来人给我鞭打五十。”
西夏王已经不相信尧骆翔,一挥手说道。
“不,王上,这次小的一定会赢的。”
尧骆翔脸色发白,看着被绑上刑架上,挣扎的说道。
“会赢?会赢就不会让我军落败而逃了。”
西夏王抢过士兵手中的长鞭,气的甩向尧骆翔。
“啊,王上,这次是真的,小的在战场上看见小的妹妹骆玥,也是耶律狗贼的王妃,小的可以利用她威胁耶律狗贼。”
“你以为本王还会在信你?哼,给我打。”
将鞭子丢给士兵,冷哼一声离开,留下尧骆翔阵阵的哀求声。
西夏王怒寒着张脸回到大殿上,几个将领已经在等候,辽军马上要继续攻打,眼下士兵损失过重,看来有点难敌。
“大王。”
“起身吧。”西夏王夏越坐到龙椅上,皱起眉头看着下面的将士。
“情况怎样?”
“回王上,据探回报,辽军在整顿后马上召集人马,预计在今晚会继续攻打,可是我军还需支持,只怕时间上有所差距。”
“嗯,剩下多少人马?”
“步兵四千,骑兵五千,骑箭兵五千。”
“该死的,众将有什么策略吗?”
“呃,回王上,由于损失太重,加上这其中手上的还不少,恐怕。”
“报王上,前方有紧急情报。”
突然一个探子兵跪在殿下双手呈上一封信。
“王上,是辽军的来信。”
其中一位将军接过信禀报。
“呈上来。”
信是耶律臧虞写的,大概表明已经知道西夏军此刻已经无多少兵力,只要将尧骆翔放了,他马上退兵。
西夏王看了又看,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是最好的讨伐时机,只要他挥军一下,这会儿他们很难取胜,更何况他已经知晓,自己还在战营中。
“王上,信上是如何说的?”
“来人,将尧骆翔带上殿。”
西夏王双眸半眯想个半晌下令。
“你们先下去,辽军不会这么快进攻,本王要跟尧骆翔,不,尧将军商讨一番。”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的,对于王上突然转变显得有些无厘头,但还是拱手退下。
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尧骆翔被人半搀扶着来到西夏王面前,他双眸变得狠咧,看着高高在上的西夏王。
“来人,看座,传御医。”
西夏王在一旁看着,等着御医将尧骆翔包扎好,然后将所有人全部退下。
“尧将军,身体感觉还好吧?”
“王上不是不相信小的,为何又突然这般款待小的?”
因为说话拉扯到脸上的伤,摸摸伤口问道。
“刚只是本王一时气头上,后来想想觉得尧将军说的是,有你的妹妹保护你,相信耶律狗贼不会对你怎样,所以本王有一计谋想与尧将军商讨商讨。”
“哦?王上有何想法?”
尧骆翔对于西夏王突然的转变显得狐疑,双眸疑惑问看着他,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受过的鞭刑,心里还有气呢,但是为了有翻身机会,他也只好忍了。
“尧将军,本王知道刚才是气头上,你想我军损失惨重,这不能怪本王不气,不过后来想想这马上就把你放出来。”
“小的也知道王上生气,可是这次却是是意外,那现在王上是还相信小的咯?”
“自然,不然怎么会特意让将军前来商讨呢?”
“本王……”
辽国的战营中。
“将军,这是难得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毡帐内巨大的火盆火花嗤嗤的响着,萧绰不明白将军的用意,为何突然退兵。
“行了,无需多言,本将军已经决定,以后多的是机会将西夏收服。”
“可是将军,属下不明白,尧骆翔次次陷害您,为何还要救他,是不是骆玥让将军救的?”
萧绰语气冲着说。
“萧绰,你没听见本将军的话吗?出去。”
“将军。”
“萧绰,你先别急,将军子有方法,对于西夏,将军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萧遥看着一面莫测的将军,转头对着萧绰说。
“你是说?”
“你也知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将军没有理由要放弃。”
“真的吗?将军?”
“萧绰,你为何不学学萧遥长点脑子,还不下去准备。”
耶律臧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将军,真的打算放过尧骆翔吗?”
萧绰出去了,萧遥则留下有话要说。
“我不该杀了他吗?”
“不,为了柯娜公主绝对该杀,但是将军已经答应骆玥。”
“叫王妃。”
耶律臧虞皱起眉头纠正。
“是,属下怕王妃会。”
“柯娜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你也下去吧。”
萧遥也退出军帐,耶律臧虞一个人低着头沉思。
骆玥艰难的将衣服穿上,伤口虽然有所扯动,但幸好并没有再裂开,几日都在床上,让她很想出去走走。
掀开门帘,看见士兵不是在巡逻便是在操练,四处看了看,没看见萧绰萧遥他们。
还没有走多多远,骆玥便被看得不自在,毕竟军营中突然出现个姑娘确实奇怪,看他们都好奇的盯着自己,骆玥只是笑了笑。
这不笑还好,一笑所有人更是看呆了,骆玥赶紧低下头离开,又往另一个毡帐走去。
“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一靠近毡帐就听见萧绰的声音,料想他们应该是在这里,本想进去,听见他们的对话后,停下脚步站在毡帐边上。
“嗯,但是将军似乎已经答应骆玥必须将尧骆翔救出,所以只能走这一步。”
“可是,尧骆翔害的将军坠崖失忆,又下毒害将军,现在又要救他,还得先安顿在军营中,这不是又让他耍阴招吗?”
萧绰沉不住的低吼。
“还有一点,以西夏王这么谨慎又多疑看来,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尧骆翔放回,或者说其中必定有诈。”
“那怎么办?将军又没说什么办法,让我们好做准备?”
“嗯,将军并未有什么说法。”
萧遥摇摇头,他比较担心的是将人救回来后,将军打算怎么为柯娜公主报仇。
外面听的双眸惊讶,她都不知道原来设计陷害耶律臧虞落崖的人就是哥哥。耶律臧虞是个多么高傲霸道之人,哪会容忍哥哥三方五次的伤害他,真的是因为自己才愿意放过哥哥的?骆玥迷茫了。
心乱如麻,漫无目的的乱走,看见一个已经熄灭的火堆正冒着青烟,骆玥蹲下身看着那堆黑炭。
她为耶律臧虞心疼,也为哥哥的作为感到抱歉,如果她现在还是尧家的小女,还未出嫁的话,也许对于哥哥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呢?她能什么样的立场怪哥哥?又要用什么样的立场去面对耶律臧虞,哥哥为边月国,为故土杀耶律臧虞没错,耶律臧虞为辽国为自己报仇也没错。
现在耶律臧虞为自己收回赋税,放下仇恨还要救哥哥,而又会让辽国陷于危境,她不该那么要求的。
但是爹娘的恩不能不报,骆玥心里矛盾混乱。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吗?”
突然脖子上抵着一把长枪,冰冷的触感让骆玥后退两步,抬头看着那位士兵。
“喂,怎么是个女的?”
另一个士兵看清楚人后,嘀咕道。
“女的?你哪来的?”
拿着长枪的士兵上下打量着骆玥问。
“啊,你笨啊,刚才将军好像就是要找王妃,军营中也就王妃是女的,这个这个……该不会……”
“小的拜见王妃。”
两个士兵马上放下长枪跪地。
“没关系,起来吧。”
骆玥看着跪着颤抖的两个士兵说道。
“王妃,将军正着急着找您呢,您还是回去吧。”
骆玥听这话,抬头环视下周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远了,耶律臧虞一定是回到毡帐内没看见自己,真是糟糕。
“呃,你们替我带路,我好像不会走了。”
看着四周都差不多的军帐,骆玥说道。
“是,王妃。”
两人不敢怠慢的在前面带路。
看着来来回回慌慌张张的兵队,骆玥奇怪的四处看看。
“这是怎么了?”
“回王妃,大家都在找您呢。”
两位士兵笑笑的看着一脸奇怪的王妃。
“那不是王妃?”
有人看见骆玥了,停下队伍说道。
“嗯,你们将军呢?”
骆玥颇为尴尬的点点头问。
“将军急的暴跳如雷,这会儿不知道找到哪去了,我们这就去找将军。”
现在变成找将军了,骆玥点点头站在原地,可能走太久了,突然觉得伤口有点疼,脸色不自觉的煞白。
“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可能走累了。”
“那王妃还是先会毡帐内休息。”
“不,不用了,我等将军。”
骆玥拒绝,她想等。
“该死的,你受着伤跑去哪了?”
耶律臧虞疾步跑到骆玥的身边,忍不住的咆哮道。
“我,我只是闷的慌,出去走走。”
本来就晕眩的头,被耶律臧虞这么吼,更加的难受,身体不自觉的踉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终于发现异状的耶律臧虞一把将人抱起,着急的问。
“噢。痛。”
扯动伤口,骆玥惊呼。
“该死的,让军医再进来一趟。”
“不不用了,休息一下就没事。”
骆玥拉着耶律臧虞的手说。
“你知道自己伤得不轻,为何要到处乱跑。”
“对不起。”看着耶律臧虞额上的细汗,骆玥心里即内疚又开心,她真的不值他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他不顾自己杀了哥哥,自己也无法恨这个男人。
“你怎么了?”
看见骆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耶律臧虞不舒服的问。
“臧虞,抱我一会儿好吗?”
耶律臧虞没有迟疑,将骆玥抱在怀里,轻手的不碰到她的伤口。
看着他宝贝自己的样子,骆玥失笑的看着他,一个大老粗对自己却是细心照顾,蹭蹭他的胸膛。
“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平凡夫妇,一定会很幸福的。”
“就算不是,也一样会幸福。”
骆玥轻笑,接着问:“你都记得当初你失忆时的事吗?”
“之前有点模糊,后来都记起来了。”
“那为什么都不叫我玥玥呢?还生气是吗?”
手揪着他胸前的辫子,骆玥怯怯的问。
“……”
见耶律臧虞不语,骆玥抬起头看着他。
“对不起。”
眼眶微微泛红,哽咽的说。
“我很想恨你,但是那只会让自己更痛,所以没法生气,更没法恨你。”
轻轻的将怀里的人儿抱紧,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缓缓的说。
“谢谢你,臧虞,如果哥哥被救回的话,让他回边月国,让王上将尧家贬为庶民,永世为农,可好?”
对于耶律柯娜是被自己哥哥杀害一事毫不知情的骆玥,正为之前哥哥做的错事想着对策。
“嗯,听你的。”
翌日,西夏王亲自押送尧骆翔到边境,耶律臧虞也在此恭候,两军对视,显然辽军兵力胜过西夏王。
只是大军在三百米之外,以示辽军信中的承诺。
“耶律将军,没想到你会为了个女人放弃这么个大好的机会。”
西夏王笑着轻蔑。
“少说废话,将人放了。”
“好,来人,将人放了。”
尧骆翔双手被绑,被人推出去,尧骆翔缓缓的走向耶律臧虞。在对上耶律臧虞那双利眸时,不自觉的避开。
“三日后,我军将会继续讨伐,届时战场上见。”
耶律臧虞一甩马头,没再管尧骆翔,先行离去。
尧骆翔一被带回辽军战营便要求见骆玥,耶律臧虞下令将尧骆翔关押在军帐中,任何人不得见。
“耶律臧虞,我要见骆玥,听见没有,耶律臧虞……”
尧骆翔将军帐内的东西不断的砸碎,嘴巴不停的吼着。
站在军帐外的耶律臧虞眯起双眸,掀开帘布冷眼看着尧骆翔。
“你,我要见骆玥。”
耶律臧虞一步步逼近尧骆翔,眸中的愤怒及仇恨,让尧骆翔不断往后退,吓得只吞口水。
“尧骆翔,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你救回?”
“是骆玥让你救的,你敢不救。”
“哼,我可以救,我也可以让人制造假象,让她以为你被西夏王杀了,她一样不会知道的。”
“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初你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你,还有我的妹妹,柯娜,你就算死一百次都不解恨,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唔。你。你杀了我,骆玥会恨你一辈子的。”
耶律臧虞单手掐住尧骆翔的脖子,脸色阴沉暴突,犹如被附身的阎王。
“哈哈。尧骆翔,你也曾是堂堂的护国将军,现在却沦为让妹妹保护,你活得可真窝囊。不过我喜欢看到这窝囊样,所以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我会好好的款待你的。”
“你你你,耶律狗贼,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哼,就凭你现在?”耶律臧虞毫不畏惧的冷哼,走出军帐,“看好人,别让任何人靠近,包括王妃。”
“耶律臧虞,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身后又传来尧骆翔发狂的咒骂。
已经听闻将哥哥带回的骆玥坐在毡帐内的床上不安的等着耶律臧虞回来。如果没错的话,就这几日就该将哥哥送回边月国,可是等来等去好像没有动静。
骆玥走出毡帐,想去找耶律臧虞。
“王妃,您打算去哪?”
被拦住的骆玥狐疑的看着士兵,她出门一向不会有人阻拦的。
“我想出去走走。”
“将军吩咐,王妃要出去必须有人跟着,王妃是想去哪呢?”
“为什么?我想去找将军。”
“将军此刻可能在前营,让属下去找将军,王妃您就在毡帐内呆着就好。”
“我自己去找就好。”
骆玥走出去,那个士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你不用跟着我,我会走了。”
不习惯这么被人跟着,骆玥转头皱起眉头说道。
“这是将军下的令,小的不敢不从。
“军营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多虑了,毕竟是战营,将军只是担忧王妃的安全。”
看来问不出什么来,骆玥转头继续走。
走了一会儿,发现本来通往另一个军帐的路被士兵包围住,骆玥奇怪的看了看,然后迈步向往那边去。
“王妃,将军在那边。”
跟在身后的士兵又拦住她说。
“可是我突然想去那边走走。”
“那边只是士兵的休息区,王妃还是别过去。”
“哦?真的?那边是关着什么人吧?”
骆玥不禁沉下脸,直盯着士兵,看的他心虚的样子必定有问题,一定是哥哥在那边。
“王妃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将军只是让小的看好王妃。”
“那就行了,你跟着我就好,至于我要去哪,将军没让你管吧?”
“是没有,但是将军也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那里。”
“这你就别管了,我能进的去就行。”
还想走过去骆玥,依旧被人拦下,让她更加却确定那里面关的一定是哥哥尧骆翔。
骆玥知道自己无法硬闯,方向一转朝耶律臧虞的军帐走去,想去问问为什么她不能见哥哥。
“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已经到这边了不会有危险。”
在快到耶律臧虞军帐的时候,骆玥突然停下脚步转头说道。
“这,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