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风云 第1章 遇见旧友   大宋国的帝都天元城,漫天飞舞的白雪纷纷扬扬散落在地上,银妆素裹,给这座繁华的都城平添几分迷人色彩。   天元城郊,一条被白雪掩盖的七七八八的碎石小路上,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扶着一个女子散步于挂满白雪的柳树下。男子身穿一袭锦袍,相貌俊美,眉宇间英气勃发,略带肃杀之气。女子身披狐裘,相貌娇媚可人,神情温婉恬静,行走间不时用手抚mo高高凸起的小腹。   此男子为大宋护国将军元风,女子乃当代丞相陆君尚孤女陆雪儿,观其形不日即为人母。二人行走间盈盈细语,竟然恩爱异常的样子。“陛下召夫君回朝,怕是战事有变,莫非大战将起?”陆雪儿依偎间突然神色一变,凝重的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元风神色一动,“雪儿多虑了,眼下战局一切如常,可保无虞,然帝君思变。为夫手握兵马大权,陛下所惧,非前门匪寇,乃后院虎狼。若我皇无异举,则万事无忧。”   陆雪儿听后更是面沉似水,“如此说来,陛下竟欲对夫君不利?”“非也,眼下战局未定,陛下又岂会作那损己利人之事?却是战事结束之后,陛下定会削我兵权。如此也好,为夫十年戎马,早已疲倦。这些年来,为夫甚少伴雪儿左右,愧对于你呀!”元风轻抚陆雪儿的俏脸,如是说道。“夫君何来此话?此生能与夫君厮守,便是莫大的福缘,即便聚少离多,雪儿也别无它求。”   二人轻轻相拥,柔情蜜意间,从后方传来马蹄踢踏声,此人驾马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二人面前,来人身穿禁卫服饰,身材精壮,竟然是个武林高手。此人下马之后一抱拳,从怀中取出一物,赫然是圣旨,“我皇手谕,命护国将军速往麟德殿议事。”元风神色一动,不假思索的单膝跪地,“谨遵我皇圣谕!”   待禁卫走后,元风脸色刷的阴沉下来,沉默不语。“怕是陛下对战事有所决策……”“有何决策?莫非……”陆雪儿面色大变的道,“我麾下将士怕是要有所死伤,唉……”元风叹了口气,看着陆雪儿道。“雪儿莫要太过担忧了,你先回府吧。”“嗯!”陆雪儿看了一眼元风,便答应了一声,上了家丁所驾的的马车,向城中驶去。   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元风轻叹一声翻身上马,进城后向着麟德殿所在飞奔而去……   天元城东乃皇城所在,其中心一座气势雄伟的大殿为大宋帝君天武帝聚首议事之用,远远观之,尤如一远古巨兽卧伏酣睡,其势尽显帝君皇权之霸道。此时殿中玉阶高处一龙袍金冠穿着的中年男子端坐龙榻之上,眉宇间威严气度尽显,龙目精光闪烁间扫视阶下臣子,在场官员莫不正襟危坐,诚惶诚恐。介时,天武帝开口道,“午时已过,元将军许久未到,想来有事耽搁,我等先行议事,众爱卿意下如何?”此言一出,阶下群臣神色一动,左右示意间众人出言,“陛下,元将军日理万机,诸事缠身,许是有事阻滞,还请陛下稍候片刻。陛下所诏,元将军断不敢不应。”此言一出,为群臣之首的丞相脸上异色一显,但瞬间便恢复如常,众人多数没有注意到丞相脸色的变化,即便察觉到的,也只是心中一凛,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常举动的。一国宰相,其危险程度并不比帝君差多少的。陆君尚发妻早亡,仅余一孤女陆雪儿,且此女乖巧伶俐,甚得陆君尚喜爱,视其为掌上明珠的。爱屋及乌之下对其贤婿同样也是百般维护,谈及其女其婿,护犊之意尤其明显,如今若有些许得罪,这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此时,玉阶之上的天武帝略微一顿后出言,“既然众爱卿如此说,那便再等一会吧!”   “陛下圣明!”   盏茶时间过后,大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大殿的门前,果不其然。元风将身上霜雪抖落在地,迈入大殿,随后单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将来迟,望陛下恕罪!”天武帝目光一闪,随即开口道“无碍,元将军请起,元将军军务繁忙,来迟些须,何罪之有?今越国匪贼欺我大宋无人,竟敢妄动战事,若无元将军这等有才之士,我大宋江山怕是要遭越国匪贼践踏。寡人诏众卿前来,是为边境战事。如今正是十月寒冬,大雪压境,边境将士衣衫单薄,久而久之怕是军心有变,众爱卿有何计策解决此事?”天武帝目视众人,不再言语。   “这.....”众人一阵言语,随即交头接儿起来。“陛下,何不发放冬衣,皮靴,皮帽等御寒之物,军饷发放充足,待明年春来再战?”“正是!正是!”很快一人便说出提议,其他官员跟着随声附和,唯元风与陆君尚二人不为所动,不发一言。   天武帝目光看向元风与陆君尚二人,问道:“元将军及丞相有何计策不妨直言相告,事关大宋安危,当认真处之。”元风与陆君尚二人神色一动,对视一眼,元风便开口道:“陛下,今边境大雪连绵,兵士多有冻伤,眼下唯有两计,或安度寒冬,全力备战,待来年春暖一举击溃敌军。或全力反击,速站速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天武帝略做沉吟,目光转向陆君尚:“丞相有何妙计?”陆君尚摇了摇头开口道:“眼下如元将军所说,仅此两途,臣亦无甚计策,但凭陛下做主。”天武帝目光一沉,开口说道:“此战决计不可拖延,既然如此,元风听令,寡人命你全力开战,三军粮草马匹及兵器盔甲等物一应补充齐全,尽早将越匪赶离我大宋江山。”元风单膝跪地,一抱拳道:“末将领命!”   随后,天武帝摆驾回宫,议事结束。出了麟德殿,元风即在皇城大门处等候其岳父陆君尚,不多时陆君尚便到了,元风随即问道:“岳父大人,陛下作出此番决定怕是另有原因吧?”陆君尚不曾言语,看了元风一眼后开口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不日便有大战,切不可分心,到了边境多多保重。”陆君尚说完便转身离去,元风望着其岳父那些许斑白的头发,略显沧桑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连一句告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元风轻叹一声,跳上马背往自家府邸而去.....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大雪纷飞,街上行人甚少。元风驾着马徐徐而行,马蹄踩踏着地上的白雪发出厚重而沉闷的声音。议事完毕之后,元风便忧心忡忡起来。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明白,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开战极为不智。今尚未开战,兵士便多有冻伤,若是当真让他们披上战甲上阵冲杀恐怕连兵刃都执不稳当,又何谈杀敌制胜?但如今天武帝已然下令出战,那便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元风望着昏暗的天空纷纷扬扬落下的白雪发了愁,默叹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催马前行。   在城南的街道上,一个屠夫打扮,络腮胡须,身材壮硕而略显肥胖的男子挑着一条装了猪肉的担子缓缓前行,嘴里骂骂咧咧的唠叨个不停。“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害煞我也,如今这猪肉卖不出去却是如何是好?若如此回去免不得要被那母老虎修理一翻,可怜我王平空有一身本事,却憋屈到在这鬼地方卖猪肉,哎....天不助我啊。”说完突然一顿,沉吟片刻又说道:“如今却是再没生意可做了,我那烈虎掌许久未曾*练,怕是日久生疏了,如今就*练一下!”说完把肩头的肉担子放在地上,撒开步伐*练起来,但见掌影重重,其势如虎,迅捷凶猛,十丈之内,再无雪花,招式到了厉害处,只见其影不见其人。正挥舞间,王平突然一声暴喝,双手往路边青石阶一击,顿时漫天碎石纷飞,双掌所到之处竟然击出一个大坑。王平随后双手一翻收手,看着自己击得满地碎石的青石阶,王平却一脸郁闷之相,“哎....当了几个月劳什子屠夫,这功力有所减退啊!”王平摇了摇头,并没有注意到街道的转角有一个坐在马上的男子在注视着。幸亏此时街上行人冷冷清清寥寥无几,否则王平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非搞出人命来不可,正当王平准备挑起担子准备离去时,一阵急速的驾马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便追上了王平:“大胆刁民,竟敢在天元城内滋事,速速受擒,受我等查办!”王平一下子傻了眼,他一时没有想到,在这天元城内是禁武的,除非在特定的擂台或演武场等场所方可例外。如今让城卫队抓个正着,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王平自然不愿束手就擒,什么猪肉担子的早就仍到了一边,站在原地极为嚣张的道:“老子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尽管放马过来,不教训一下你们这帮兔崽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说完运起双掌,警惕的望着城卫队,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且慢!”此时,从城东方向的街道转角处走出一人,手牵马匹,赫然是元风。   元风手牵马匹从街道转角走出来,走到城卫队长的面前说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城卫队长略微一楞,但瞬间便恢复如常,向元风一抱拳,“既然有元将军处理,我等先行告退。”说完翻身上马飞驰而去,留下元风和王平二人。王平警惕的望着元风,打量了一阵,“你是劳什子将军?也来欺我?”此言一出,元风笑而不语。王平更是郁闷了,搞不懂元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即又说道:“莫要耍什么鬼把戏,老子没那个耐性,你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莫要滋扰生事。”王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王崽子,你的烈虎拳怕是刚刚五层小成吧。”王平听后满脸的诧异之色,这烈虎拳可是自家家族的传承功法,不为外人所知,这家伙竟然可以看出他的功力,“这家伙决不是简单货色!”王平心中如是想着,不动声色的问:“你如何知道?你是王家什么人?”   此言一出,元风略微一楞,随即轻叹道:“王崽子,若不是你当年将这烈虎拳功法传与我,你也就不用沦落到如此境地。”元风露出深深的缅怀之色。   王平是其儿时的好伙伴,当时他们二人并不在这天元城,而是在靠边境的叠石城,王平所在的王家是叠石城最大的武修家族,其传承功法烈虎拳刚猛暴烈,威力极大,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可惜此功法只准其族内子弟修习。而元风其父元英只是当时江湖上一个帮会的长老,恰好其父的帮会与王家交好,于是二人便有了接触,直至相识。元风当时元风九岁,王平十一岁,二人相识后互相切磋武技,元风所修习的乃是其父元英的成名剑术“斩天决”而王平所学便是烈虎拳。久而久之,二人感情渐深,一日,元风好奇心起,突然向王平说想学烈虎拳,元风并未知道王家烈虎拳禁止外传,而王平虽然知道但却觉得是元风想要学,那便教,并没有想到此事会有多严重的后果。终于有一天,王平传元风烈虎拳的事终于被王家族内高层发现了,族内长辈随即宣布将王平逐出王家,王平父母早亡,在家族内无依无靠,自然也无人为他说情,王平被迫无奈只能离去。而元风因偷学了烈虎拳功法犯了王家禁令,在其父说情下免去一劫,但却被父亲元英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从此之后再无王平音讯。没想到竟能在天元城遇见,元风那因为即将大战所带来的的压抑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相见故人的喜悦之情。阔别二十年,二人都已然认不出对方。   王平初闻此言,楞了一阵,方才想起确有其事,随即大喜过望,“元崽子,竟然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哈!”王平随即冲上前去想给元风一个熊抱,可惜元风身形一闪便躲避开来。见元风躲避开来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他,王平有些郁闷的说道:“你这家伙莫非也爱干净,嫌老子杀猪的弄脏你身子是不?”   “行了行了,这里不是说话处,随我来吧!”   王平一听,欢喜的屁儿颠屁儿颠跟着元风走了,连那丢在一边的猪肉担子也不要,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便要帮元风牵马,元风也就顺他的意,把马绳丢给王平,二人一起往城南的将军府邸而去。   正午时分,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原本冷冷清清的街市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王平跟着元风走,一路上唠叨个不停,问这问那的,元风也不烦躁,一一回答。“元崽子,当年我走了之后你怎么样过的?元伯父现在可好?嘿嘿,一定是在家享清福了吧。”   “当年你走之后,父亲给我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不准我出去寻你,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父亲遭人暗算,中毒身亡,我加入了父亲所在的帮派‘青龙帮’,在江湖上闯荡了四年。为父亲报仇之后我便参了军,回首往事,至今十年有余。”元风脸上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往日里的身影一一在眼前闪现,种种苦涩萦绕在心头,寥寥数语,掺杂了许多的哀愁,元风的眼神略微呆滞,甚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王平心头一震,同样也是满脸的悲痛之色。“元伯父......”元风看了王平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我们走吧!”   “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行走间,元风突然问道。   王平叹了口气,“我被逐出家族后无处可去,便四处闯荡,当过山贼,当过衙役,当过人贩子,也当过武馆教头。如今便是做起了猪肉的买卖。”   元风神色一动,不再言语,二人都很配合的不再过问彼此的过去。他们就这样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将军府的前门。门前一个身怀六甲,相貌娇媚可人的姑娘不时行走两步,俏脸上略见焦急之色。   “雪儿快快进屋,莫要冷着了。”元风脸色一变,走上前去让家丁将马牵走,扶着陆雪儿进了屋。   “夫君,方才议事结果如何?”陆雪儿面带忧色的问道。   “无妨,雪儿莫要担忧了,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了。”元风神色一动,关于议事,自己自然不会向他透露分毫,免得雪儿平添顾虑。   “夫君,你我相识多年,彼此极为了解,难道夫君认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   “雪儿,莫要再说了。为夫明日就要赶赴边境领军作战,你今如此为夫放心不下啊。”   “夫君莫要挂念雪儿,大可专心领兵作战,雪儿....还有辰儿会等着夫君凯旋归来的。”雪儿一扫脸上愁容,两手轻抚高高凸起的小腹,默默的看着元风。   “雪儿放心,好好的调养身子,为夫定会安然归来。”元风望着陆雪儿,绵绵情意说不出,道不完。   是夜,元风彻夜未眠,与王平叙旧,“王大哥有何打算?莫非真的是以卖肉为生,就此过活?”元风与王平饮酒叙旧,酒过半循,元风如此说道。   “不然还能如何?如今家里一头母老虎把老子管的死死的,莫说另某生计,这猪肉买卖生意稍差一点,便是劈头盖脸一通狂骂,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得到弟媳这样的好娘子,老子可是憋屈的很啊。”王平极为郁闷的说道,真的就打算当屠户当一辈子的样子。   “王大哥,我明日便要赶往边境战场,怕是也不能照顾你太多。凭你一手五层小成的烈虎拳,莫说叱诧风云,混的风生水起那是绰绰有余的,不如王大哥随我到边境一起征战如何?以王大哥的身手最少的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届时还可威风的身披战甲,骑着战马归来,莫说大嫂骂你个狗血淋头,便是多言几句也是不敢的。”元风笑吟吟的望着王平道,一副救王平于水火之中的模样。其实元风说的也不无道理,以王平的五层烈虎拳却平白的当了个屠户,不可以不说是大材小用至极的。   “王大哥意下如何?我帐下正缺一名副官,届时你我相互照应,将我们那‘合击之术’好好的研究一番,定然可以横扫战场所有人的。”元风再次出言相劝道。说起这合击之术,却是他们二人儿时与人切磋,无奈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之下二人自创了这一合击之术,由元风的斩天剑为攻,王平的烈虎拳为辅,二人相互照应,将当时一些习武较早,内功深厚的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这合击之术当年有些缺陷,便是攻势有余,防御不足。由于烈虎拳修炼前期威力不大,较为一般的功法前期威力也胜过这烈虎拳,而王平自认也不是什么天资过人之辈,更无法发挥烈虎拳的全部威力,所以这合击之术的破绽自然明显至极。如今王平的烈虎拳已经达到五层小成,虽然距离宗师级的八层大成有相当大的距离,但仍然是威力无穷的。王家一族,能将烈虎拳练到六层的不过寥寥数十,七层的更是屈指可数,而宗师级的八层,古今仅二人耳!更不说那传说中的九层,更是从未有人达到过,王平能将烈虎拳练到五层小成,也有了足以自傲的本钱。如今以王平五层小成的烈虎拳配合元风的六层斩天剑成合击之术,虽说不能睥睨无敌,但能在二人手下撑过十招的却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王平听到元风如此说道,早已经心动,堂堂一武林高手竟然做起了屠户的勾当,这着实是一件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接受的事。“元崽子啊,我不是不想,我当个杀猪的也够郁闷的,但我怕家里那母老虎不答应啊,我王某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家里那母老虎却把我治的死死的,哎......”王平一脸的无奈之色,极为郁闷的说道。   “王大哥放心,若是大嫂知道你如此做,非但不会数落你,怕是明日她还舍不得你心疼你了呢,过一会我同你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一早便出发。”元风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美酒,心中的郁闷惆怅一扫而空。如今儿时的兄弟已然寻到,且即将与自己征战沙场,一边听着王平诉苦,元风心中越发的开怀。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搞她不定你怎么办,老子会被她骂死的。”王平狐疑的看着元风,似乎心里不太相信他可以把自己那母老虎说服帖,不知道是王平老实巴交还是他太畏惧其妻手段所致。   “行了行了,莫说这个了,行与不行稍后便见分晓,来,喝酒。”   待四更天过,二人便出了将军府,由王平带头,直往他住处而去。二人都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元风跟在王平后面,看着王平在前面又是打口哨又是哼小曲儿的便觉好笑。此时以过四更天,多数人已然就寝,王平引的一路上叫骂声不断,元风早已在离开将军府时换了一身铠甲,手扶着腰间一把大刀,倒是没有寻衅滋事者前来闹事。不多时,二人已到了王平住处,一个略显得有些破败的房子里还亮着油灯,看来这王平的嘴里的母老虎似乎有些名不符实。   而王平看到之后竟然犹犹豫豫的不敢进门,搞得元风一阵郁闷,这家伙刚才还那么轻松快活来着,怎么一到自家门口就畏畏缩缩了?元风无奈,只得将王平硬推了进去。刚推开院门,立马便从屋里传来一阵叫骂。“你这天杀的,怎的这么晚了才回家?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害得老娘提心吊胆了半夜。”   话一说完,从里面走出一女,不过三八年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略显微得有些凌乱,但此女相貌丝毫不差,面若桃花,长着一双丹凤眼,樱唇微张,仓促间手持一把鸡毛掸子便要追上来教训王平,但见王平身后元风身披铠甲,腰佩一柄长刀,一副军人打扮,立马吓的手一哆嗦,手中鸡毛掸子掉落再地,略微一楞过后露出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你这挨千刀的,是不是又去干了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如今被人拘回家来,你有什么话说?”   此女状若疯狂,泪如涌泉。王平听了此番言语,竟然也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低头不语,满脸的愧疚之色。元风一看二人反应,表情郁闷之极,略一反应过来后快步走上前来解释,“嫂嫂,你误会王大哥了,我是他的故友,今日相见在我府上叙旧,因而迟迟归家,我是专程送王大哥回来的,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嫂嫂莫怪。”元风一头雾水的解释了一番,着实是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王平娶得他的夫人,也是有一番来历的,当年王平年纪二十五上下,是一个武馆教头。一次,馆主其子武仁平在外厮混,得罪了当地山寨“黑水寨”的一个小头目,从而引得匪类报复。馆主只得此一独子,平时当成命根子般宠着,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命王平护送其子到其表亲家去,而在途中竟然被黑水寨的贼寇拦住要将武馆馆主其子抓回山寨索要赎金,双方随即展开激战。然王平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一时大意竟然让山贼将武仁平当场斩杀,王平盛怒之下杀上黑水寨,王平也不藏拙,使出烈虎拳,一路上无人可挡,最后将黑水寨寨主斩杀,山寨上的小喽罗们随即要奉王平为寨主,王平心想馆主的宝贝儿子已被斩杀,自己回去也没有好日子过,一时心动之下当上了黑水寨的杠把子。随后王平也干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勾当,好不快活。一日,寨子上一群小喽罗看上了当地富绅赵员外的府邸,王平大喜,当即领着二百喽罗去打劫了赵员外,在府中便遇见了赵员外千金赵云儿,这赵云儿也是一个绝色美人,二八芳龄,长的娇俏美丽,平日里仰慕者便有不少,但赵云儿却一个也看不上,如今王平见了赵云儿,可谓心头小鹿乱撞,浑然不觉口水流了一地。顺理成章的,在众喽罗附和下王平便带着赵云儿回寨子做了押寨夫人,而赵员外当日不在家,所以王平也就随便搜刮了点财物便打道回寨。赵员外得知此事后也曾多次报官攻打黑水寨,但都因为王平神威而屡屡刹羽而归。随后,王平与赵云儿二人相处日久,感情渐深,这也多亏了王平平日里对赵云儿百般呵护宠爱,赵云儿屡屡劝王平莫要再当山贼,而王平也有此意,最终王平带着赵云儿离开了山寨,辗转间来到了天元城当了屠户。王平带着赵云儿四处漂泊,颠沛流离,但赵云儿却不嫌弃,虽然没有荣华富贵,却因为王平对其极为体贴,始终没有半句怨言,跟随王平至今。   而赵云儿听了元风的一番解释后,狐疑的看了元风一阵,觉得元风相貌堂堂,也不象什么不务正业的浪荡游子,便放心了下来,“当家的,你给我老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我饶不了你!”   “云儿啊,真的是这样啊,我哪里敢骗你,我故友在此,你好歹给我留几分面子嘛。”王平看着赵云儿,一脸憋屈的道。   “嫂嫂,在下元风,今日深夜拜访,实在不该,还请进屋,听我一言。”   三人进了屋,元风开口说道:“嫂嫂,小弟明日便要前往边境征战,想让王大哥随我一同去边境,毕竟当一个屠户不是长久之计,嫂嫂意下如何?”   “我一妇道人家如何作得了主?假若当家的有意,那便随他去吧!”赵云儿理了理两鬓发丝,幽幽的开口道。而王平则是满脸的诧异之色,似乎对自己夫人这番反常的话语有些怀疑。   “如此一去,当家的,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要缺胳膊断腿的回来。”赵云儿双眼微红,一脸担忧之色。   “嫂嫂大可放心,凭我们二人身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此战不长,我们二人很快就回。”   “何时出发?”赵云儿望着元风,突然问道。   “天亮起程,王大哥你有什么要准备一下的就赶紧吧,时间不早了。”元风回答,转而看着王平。   “没什么好准备的,云儿你要好生的照顾自己,为夫一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站在你面前的,元老第我们走吧。”王平一脸凝重的神色,说完即便转身走出堂屋,元风诧异的看了赵云儿与王平二人一眼,随即也走了出去跟上了王平,二人转眼间便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当家的.....”而在那间破败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女子轻轻哭泣的声音,萦绕在寂静的街道上许久不散........来日清晨,天空变得晴朗了起来,不再下雪。元风与王平早早已经准备妥当,元风披着一身普通的战甲,腰佩一把四尺长的细剑,而王平则穿了一件元风所赠的龙鳞金甲,金光灿灿,腰佩一把军大刀,配上一张络腮胡须,甚为粗旷的脸,显得威武至极,全然没有了当初那种市井之气。二神情肃穆,精神抖擞的站在将军府前,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出发!”元风一声令下,翻身上马,与王平带领五十军士向边境进发,身后陆雪儿与赵云儿两女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离去,双眼微红,依依不舍的向元风与王平二人挥手告别,两女早已经让泪水打湿了双眼,楚楚动人至极,可惜元风与王平二人却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去,只留下两女在原地相互安慰。   “元老第,这什么鸟龙鳞金甲你为什么不穿?一个大将军就光穿这个也实在是寒酸了点了吧?”二人出了天元城,向北进发,路上王平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颇为疑惑的道。   “我的战甲与武器尽在军营,而眼下只是赶路,并非上阵冲杀,根本无须再穿上此甲的,再说王大哥你初次参军,自然是要穿得威武一点,我麾下将士眼光颇为挑剔,你作为一个副官若是像我如此穿着难保他们不会服你。”元风轻笑一声,如此说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当副官都要穿得威武些,你这将军却弄得如此寒酸,要是你的小喽罗们不服你怎么办?”王平大大咧咧的道,一脸狐疑的神色,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元风所说的样子。   “服与不服,不是他们说了算,军令如山,不服者立斩!”元风两眼闪烁着两道寒芒,隐藏许久的杀伐之气猛然爆发,一旁暗自嘀咕的王平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跨下的战马也不安的踢踏着马蹄。随后元风也给他说了一些军中忌讳之事,王平则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极为专注的听着元风解释,不再胡言乱语。   时过中午,一行人路过一间驿站,便停下来略作休息,元风与王平二人一进门,便吓得驿倌出了一身冷汗,忙而不跌的倒茶招呼。王平一身金甲,跟着元风装模做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背后几名随从均是身披战甲手执大刀之流,自然把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市井小民吓的够呛,若不是王平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军队统领的样子他们还以为哪座山头的英雄好汉前来拿买命钱呢,即便如此这些小百姓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走近。   “驿倌,此地离暮云城还有多远?”元风看了看四周,向一个正在上茶,小二打扮的驿倌问道。   “暮...暮云城?那边离边境很近,现在正在打仗,莫非几位军爷是朝廷派往边境支援的?可是就你们几位.......”   “是与不是,于你何事?这可是你该问的?还不回答我们的话?”王平恶狠狠的瞪了那驿倌一眼,耀武扬威的说道。   “是,是,小的知错,从这里到暮云城尚有百里的路程,几位军爷何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那小二打扮的驿倌满脸赔笑的道,元风脸上异色一闪,没有理会,低头不语。   过了盏茶时间,元风便一声令下,继续赶路,待走远了,元风面带异色的道:“这驿倌有问题,怕是敌军派来的探子,这里离暮云城只有三十里的路程,此人竟然慌称尚有百里之遥,看来前路必定有埋伏。”   “哼,埋伏?若是他们识趣的自行离去还自罢了,若是不知死活的话,哼哼哼,老子杀猪那么久,许久没有伤过人命了,今天就拿这帮兔崽子来开刀,嘿嘿嘿......”王平如此说着,脸上露出阴森的笑意。   一行人继续前行,约走了十里路,众人便停了下来。前方是一片森林,林阴树密,果然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元风双眼寒芒一闪,丝丝杀气透出,“看来就是这里了,众军听令,准备作战!”说完右手握紧腰间细剑,死死的盯着前方树林,双目爆发出一阵精光。   届时众人都反应过来,都拔出腰间的军大刀,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有王平始终未动,双目游离,竟一副悠闲至极的模样,众人都面带异色的看了王平一眼,随即不再理会,各自警戒。   就在此时,前方森林里传来一声鹰啸,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身穿黑衣手执长剑的黑衣人冲杀而来,众军士也骑着战马挥动手中寒光闪烁的大刀与黑衣人展开激战,喊杀声不断,唯独元风与王平二人未动,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树林后面。   元风的随行军士都是在沙场征战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冲上来的黑衣人瞬间便被剿杀干净。众人手执着被滚烫的热血染红的军刀,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盯着前方树林,犹如一群饿狼在等待自己的猎物送上门来。   很快,树林里再次传来一声鹰啸,但此次却再没有黑衣人冲上来,元风等人迎来的是漫天的箭矢呼啸而来,众人匆忙之下用大刀格挡,但仍然有几个人措手不及被箭矢射中。   就在此时,元风动了,双脚一夹马肚,拔出腰间四尺长的细剑,犹如离炫之箭一般冲向树林,王平紧跟其后,从马上一跃三丈,落地之后展开身法迅速的追上了元风的战马。冲进树林之后,元风一跃而起,挥动手中四尺长细剑将一名隐匿在树上的黑衣人连着树干拦腰斩断,落地后迅速的转身,大量的箭矢像雨点般落下,擦着元风的铠甲而过,元风迅速的跳跃,接连斩杀了七名藏在树干背后放冷箭的黑衣人。王平紧跟其后,双拳猛击之下劲风扑面,将黑衣人连带着大树一起击成漫天的碎屑,王平身影犹如鬼魅般在树林中出没,将隐藏在树上的黑衣人一一击杀,扑面而来的箭矢尚未接近便被猛烈的拳风绞碎,烈虎拳之威名果然无虚。在二人的猛烈的攻击之下,接近三十之数的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在转眼间被剿杀干净,只留下遍地的残尸鲜血。   此时,树林之中再次响起一声鹰啸,约两百之数的黑衣人再度冲杀而来,冲天的喊杀声响起,双方再次激战,元风与王平二人再度杀入重围,左冲右突,飘起漫天的血雨。   元风将身旁一名黑衣人的喉咙割断之后脸上神色一动,迅速的向后冲杀而回,披着一身带血的铠甲,一路上势如破竹,不断的有黑衣人倒地身亡。   当元风与王平二人回到众人身旁之时,随行的军士已然不足四十,所幸那些倒地的兵士并未身亡。元风双目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转眼看着不断冲杀过来的黑衣人,连连挥动手中细剑,真气运转至极限,剑光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滚烫的鲜血有如雨点般落下。另一边王平也同样吼声连连,二人有如收割生命的死神,杀得黑衣人连连后退,全然没有半点战意,随后再次从树林里传来一声长啸,所剩不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迅速后退,众人全力追击,但还是有二十余名黑衣人退回树林,消失无踪。   元风与王平二人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站在众人面前,随行的兵士全然露出震惊之色的看着王平。在他们看来,这王平一路上大大咧咧的,没有任何的高手风范,顶多是将军的亲友托个关系搭上将军这条大船的,但眼前王平满身鲜血的模样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元风满身鲜血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但眼前这一脸络腮胡须,长相和善的男子竟然也是一个狠角色,元风与王平二人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杀敌百余人,二人满身的鲜血告诉了众人遭受元风二人攻击的黑衣人死的是何等惨烈。元风与王平就像两头饥不则食的饿狼,此时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獠牙。   元风命人清点了一下人数,伤十二人,死三人,此战是黑衣人偷袭在先,虽说及早反应,但随后的箭矢却要了这几人的命。元风命人将三名牺牲的兵士尸首带回军营,随即翻身上马,待众人准备齐整便要出发。王平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众人,随即跳上马背,骂骂咧咧的说道:“嘿嘿,真是畅快啊,比杀猪的感觉好多了,可惜就这么一群小喽罗,真是浪费老子力气,给老子热身还嫌他骨头不够硬的,要是来几个高手好好打一场多好,也好让老子舒展一下筋骨。”说完向着众人报以一个微笑,众人一脸郁闷的神色,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王平,直看得王平浑身不自在。   过了盏茶时间,众人整理齐整,元风一声令下,众兵士翻身上马,继续向着暮云城而去。   ——————————性感分割线———————————   新书《通天宝录》,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辰钟。   这家伙,什么都不缺!   美女不缺!法宝不缺!   功法不缺!艳遇不缺!   强敌不缺!流氓不缺!   凭着一本古老传承的秘籍,且看尹天豪如何将这天地,踩在脚下!   凭着一身强横无匹的实力,且看尹天豪,如何将美女,纳入帐中!     将门风云 第2章 初到军营   众人一路上畅通无阻,不多时便来到了暮云城下,望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城墙,一行人满脸担忧之色的进入了这座破败荒芜的小城,街道两边的房屋残破不堪,门庭紧闭,居住此城的人多数已经远离此地。毕竟宋越两国正在征战,前线军队规模之大,足以让他们胆寒,更重要的,是宋国的军队选择了此城驻扎,平日里越国的小批探子混入城中被宋军察觉,双方往往展开激战,稍不留神便是血溅长街的结果,此地战云密布,当然不再适合他们这些市井小民滞留。民众大规模的逃离暮云城,让此城不复往日的繁荣昌盛,残破不堪。往日里因为此城是宋国与越国的交通要道,两过经商之人尽皆路过此地,造就了一个边境小城热闹繁华无比的景象,而如今这一切早已烟消云散。   宋军之所以选择此城驻扎,不仅是因为此城是宋越两国的交通要道,最重要的是,此城离大宋帝都不足两百里之遥,若是急速行军不足两日便可赶到,假若此城被越军攻陷,大宋朝廷危矣。   盏茶时间过后,众人终于到了大宋军驻扎在此城西北处大片草地的大营。大营外围箭楼高耸,遍布拒马,弩车等防守器械,营中帐篷林立,戒备森严,一列一列的兵士来回巡逻,就是鸟儿飞了进去也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一行人来到营地大门前,元风一声喝令,很快便有兵士打开拒马,站在两边,一副恭敬异常的样子。王平大摇大摆的跟在元风后面进了来,众兵士尽皆警惕的看着王平,满脸的不怀好意之色,“这家伙怕是朝廷派来的参军,看他脑满肠肥,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么?我看这家伙定然是朝廷派来监视将军的,将军领兵五十万镇守边疆,陛下定然不会放心的,放这个家伙来我们这里怕是不怀好意啊。”   “我看不是,将军.......”就在此时,元风转过身来,冷冷的扫视了众兵士一眼,众人一阵惊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元风冷哼一声,似乎是在警告他们,随即不作理会,径自走进了自家的议事大帐。王平一脸的郁闷之色,闷头跟着元风进帐,刚一来到军营,众人对其便是如此反应,也着实是让王平汗颜至极的,王平也不多作理会,大大咧咧的跟着元风,王平在掀起帐帘的时候大有深意的转身看了众人一眼,“改天再收拾你们这帮兔崽子”,王平恶狠狠的吼了一句,转身走了进去。   “元老第,你看看你的小喽罗们,我刚一来到他们就这样对待我,还真把老子当成软柿子的好捏了,哼哼,改天不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一进大帐王平就骂骂咧咧的说道,不等元风招呼,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也不曾脱下铠甲,闷着头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元风也不多作理会,转到帐后更衣去了。(此章并无什么质量,辰钟今天有事,心有点烦。稍候还有一章,不便之处望各位道友见谅一二。)   不多时,元风换了一身铠甲站在王平身前,王平几乎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元风,眼前的元风身披一件凤翎铠甲,犹如凤羽的鳞片,通体设计得流畅至极,金芒闪烁,显得甚为霸道的护肩,护肘,护腿露出犹如尖刺一般的鳞片,头盔上羽毛一样的纹路遍布。此甲乃是元风命大宋名匠以铜精打造,历时四年,铠甲之上略显微红之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为元风里下了赫赫战功。   “好啊,我说怎么把这件破烂披甲送给我了,原来自己还藏了一件好的,跟你的一比我这件什么龙鳞甲实在是拿不上台面啊。”王平极为羡慕的看着元风身上披挂的凤翎甲,哼哼唧唧的说道,元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帐后拿了一柄丈二长剑,倒执在背后,把王平吓了一跳,“这....这家伙也太长了吧(晕,兄弟别想歪了),拿这个上战场能使得开么?”王平一脸吃惊之色的看着元风,十分不解的问道。   “当年我父亲所持佩剑便是八尺有余,斩天决只有持长剑方可发挥其真正威力。”元风笑着向王平解释道。   “还是老子的烈虎拳好,不像你,扛着这么一把长剑多累人。”   “好了,我们先议事吧,如今战局吃紧,我可是不能不管不顾偷懒半分的。左右,传步兵统领扬千,骑兵统领刘吉,副将曹德前来议事,不得有误!”元风脸色一正,开口传令下去,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商量的样子。   过了不久,帐外很快传来了有些杂乱的脚步声,随后走进三名身披铠甲,相貌粗旷的男子,“步兵统领扬千,骑兵统领刘吉,副将曹德奉将军之命前来议事。”几人略显得有些以外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平,随即三人同时开口的道。   “三位请坐,这位是我的副官王平,希望三位日后多多扶持一下,他初入我军,尚不了解,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望三位莫怪。”   “好了,言归正传,这段时间越军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如今陛下亲诏,命我等速速击退越军,此战不可拖延,各位有何良策,不妨直言。”元风示意众人就座,三人也不拘礼,向着元风一抱拳各自坐下,随即开口道:“将军,近日在毒蛇岭,龙盘山等地发现越军踪迹,怕是有所行动,属下已经命人探查此两地,加强防御。听闻将军在路上遭遇越军袭击,此言当真?”   “无碍,区区三百余人何足道哉,贼子多数已被斩杀,仅二十余人逃脱,曹将军此言何意?”   “将军,近日越军活动频繁,竟然越过了我军防线,定然有所图谋。”曹德神色一正,向元风一抱拳道。   “纵然贼寇另有办法逃过我军眼线,但想来数量不多,不足为虑,眼下应当加紧备战,眼下寒冬将至,若再拖延,将要等到来年战事方可了结。”元风脸上异色一闪,双眼寒芒闪烁,“传令,命众将士速速准备妥当,三日之后,与越匪决战。”元风一声令下,多年征战沙场积聚的杀气猛然爆发,眼中嗜血的光芒闪烁,脸上隐现狰狞之色。 将门风云 第3章 比试   “属下领命!”三人站起身来,向元风一抱拳,眼中精光暴射,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气息,王平面色一变,随即上下打量着三人,似乎对三人极为好奇的样子。   “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吧,议事到此结束。”元风看着四人举动,淡淡的说道。三人转身离去。   王平面路奇异之色的看着元风。“元老弟,你这些手下看来都不是简单货色啊,看他们浑身杀气鼓荡,定然是久经沙场之辈,就不知道身手如何,改天找他们切磋切磋,嘿嘿嘿。”王平似乎对三人极感兴趣,轻笑着对元风说道,似乎真的有打算跟他们三人比试切磋的意思。   “王大哥,他们都是跟着本帅出生入死,征战多年之辈,莫说他们三个,这里整个大营的人都是久经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若是你跟他们三个比试,最后怕也是平手的结局,若是你随便找一个士卒切磋那倒是另当别论。”元风看了王平一眼,淡淡的说道。   “嘿嘿,元兔崽子,少在我面前胡吹大气,别说你那些小喽罗们,就算是你,顶多也是跟我打个平手而已,你那小兵小卒子能顶多大用?莫说切磋,就让他们一起上,我也能把他们一个个的揍一顿。”王平极不服气,似乎元风把他看扁了一样,满不在乎的道。   “哦?我跟你打个平手?也好,你我多年不见,如今就让本帅领教一下王大哥的身手,看看是不是有长进了。”元风一听王平嚷嚷,随即来了兴趣,笑吟吟的看着王平,似乎真的想要跟王平比试一番的样子。“王大哥,随我到校场来,我们两比试一番,分个高下。”   “去就去,老子还怕你不成?不过你可不能使你这把家伙,老子看见他就渗得慌。”   “放心,我不用斩天决,我用烈虎拳。”   元风轻笑一声,放下手中长剑,走出了营帐,向着校场走去。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校场,东面有一高台,元风命人将台上杂物清理一番后,脸露满意之色。   “此处不错,就让本帅见识一下王大哥的身手,看看是不是如王大哥所说的那般厉害。”   “哼哼,那你小心点了,我的拳头可不长眼,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就罪过了,嘿嘿嘿。”王平嚣张至极的走上高台,看着元风,一脸的挑衅之色。   “那我们开始吧。”元风也不废话,直接运起双拳,向着王平轰击而去。   王平也不闪躲,同样探出双拳,与元风对轰。霎时间高台之上拳风凛冽,拳头交击之声不断,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的样子。对轰了几拳之后,元风抽身而退,随即全身真元鼓荡,拳头之上露出赤红之色,光华大放,以万均之势向王平轰击而去,王平也不藏拙,运起双拳对上元风,一击过后,元风后退数步,脸上路出以外之色。   “五层大成!王大哥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啊,既然如此,那本帅也不客气了。”元风目露奇异之芒,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四尺长剑,也不给王平准备,挥动长剑追向王平,高台之上剑芒隐现。元风终于使出了剑术斩天决,凌厉的剑芒向着王平呼啸而来,王平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抬手应对,无奈元风的六层斩天决凌厉无比,攻击速度极快,王平瞬间便落下风,苦苦抵挡层层剑芒,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元小子你耍赖,明明说了不用斩天决的,老子不玩了。”王平抽身而退,满脸的郁闷之色,极为憋屈的说道。   “你的烈虎拳高我一阶,叫我如何打,再说了,拿你自家武功与你比试,赢了也不光彩。如何?如今服气了没?本帅还没将我那丈二长剑拿来呢,要不要继续比试?”元风轻笑,看着王平一脸憋屈的样子,甚为开怀,。   “哼,老子不跟你玩了,叫我拿肉做的拳头跟你的剑打,这不是摆明要占老子便宜么。”王平骂骂咧咧的道,也不管元风,径自跑到一边找了张椅子坐着。   元风看了一眼王平,轻笑一声,将手中之剑放回兵器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随即转身看向一旁的传令兵,“左右,召步兵统领扬千,骑兵统领刘吉,副将曹德前来校场点将台,不得有误。”   元风说完轻笑着走向王平,“王副官,等下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小喽罗们的实力,你可放心出手,莫要藏拙,否则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不小心伤了你就不好了。”元风说完也不理会王平,径自走向一张椅子坐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来就来,难道老子还怕他不成,呆会要是我万一收手不及,伤了他们,你可不能护短,说我的不是,嘿嘿嘿嘿。”王平一脸玩味之色,看着元风,全然不把元风说的话放在眼内,元风也不多作理会,独自闭目养神起来。   不多时,曹德,扬千,刘吉三人已然来到,面带诧异之色的看着元风,“将军匆忙召属下来此所为何事?莫非将军另有计策施展?”   “无事,王副官不服尔等,向本帅夸下海口,说是尔等三人脑满肠肥,无甚本事,他一人便可胜之,若真如王副官所说,尔等三人留之无用,不如早早解甲归田。”元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此说道。   三人随即怒目圆睁,面带疯狂之色的看向王平,恨不得将王平一口吞下。“元小子,你.....”王平看见三人面带不善之色的看着自己,扭头看向元风,元风也不作理会,径自闭目,对此四人不闻不问,竟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竖子敢尔,无须我等三人动手,扬某一人便可战你,使出你的本事,如此自夸之辈,让扬某看看你有何能耐。”步兵统领扬千转身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长刀,也不待王平准备,挥刀向王平攻去,竟然丝毫不留手的样子。   王平正郁闷间尚未站起身来,扬千便挥刀冲杀而来,瞬间便来到面前,王平憋屈至极,无奈之下抽身向椅侧一扑,躲过扬千攻来的长刀,站起身来,运起烈虎拳抵挡扬千攻势。扬千丝毫不给王平反应之机,凛冽的刀芒闪烁,目露寒光,向着王平疯狂的攻击,竟然真的是被元风的一番话激怒。扬千有此反应也不奇怪,军人最重尊严,容不得他人践踏,如今元风一番话让扬千信以为真,而扬千原本对王平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盛怒之下毫不留手,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王平则是一脸的郁闷之色,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左右闪躲攻来的刀芒。   “奶奶的,老子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不教训一下你们这帮兔崽子还真不知道尊老爱幼。”王平吼声连连,双拳露出赤红之色,向扬千攻来的刀芒轰击而去,“砰”的一声,扬千后退数步,手中长刀寸寸碎裂。扬千满是震惊之色的看向王平,而王平却不给扬千喘息之机,拳风凛冽,再次向扬千攻去,扬千一个翻身,躲过王平一拳,正要再取兵器冲杀上前,骑兵统领刘吉手持长柄大刀加入站团,扬千退后至兵器架前,再取了一把大刀冲上去与王平游斗,有了刘吉的加入,二人与王平倒也斗得旗鼓相当。三人在台上横冲直撞,斗得难解难分,副将曹德脸上显露出玩味之色,大有深意的看了元风一眼,“这都是将军的意思吧,让王副官与我等比试一来可以让王副官在众军面前立下威信,二来也可以考验其战斗经验,属下说的可对?”   “正是。”元风眼睛微睁,笑吟吟的看着曹德,随即眼皮一合,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那将军为何不观看他们三人比试?”曹德颇为疑惑的问道。   “无须细看,听之便可。”随即元风睁开眼睛,看向场上三人,此时,刘吉与扬千手中兵器再次被轰击,寸寸碎裂,二人眼露不可置信之色的看着王平,他们实在不明白王平的那双肉做的拳头是如何将自己的兵器击碎的,纵然有真气护体,也绝不会轻松如此的。   扬千与刘吉二人郁闷至极,王平的烈虎拳极为霸道,二人所持兵器对上王平双拳都难免被毁的命运,他们实在难以想像,如此双拳若是将二人轰个结实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此人上了战场怕是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二人如此想着,不断的抽身而退,手中再无兵器,他们二人是断然不敢用自己的两手与王平的双拳对轰的。二人甚至有些恐惧的看着王平双拳,此人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纵然二人久经沙场杀戮,却也被王平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搞得手忙脚乱。   站在一旁的曹德双目寒芒闪烁,也不说话,纵身一跃,运起双掌加入战团。曹德双掌浮现出一圈淡蓝色的光泽,一阵寒气喷薄而出,此掌法大有来头,名为寒冰掌,乃是曹德的拿手绝技,轻易不会示人,如今使出看家本领与刘吉二人围攻王平,竟然真的丝毫不打算留手的样子。王平正打得畅快,吼声连连,曹德的加入打得王平有些措手不及,被三人轰退数步,王平双目冰冷,浑身真气鼓荡,将真元运至极限,怒吼一声向三人轰击而去,如此一来倒也斗得旗鼓相当。倒是王平以一敌三,纵然烈虎拳威力甚大,却也经不起三人厮磨游斗,逐渐落了下风,不断的闪躲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击。 将门风云 第4章 战前   “好了,都停下吧。”   元风看着四人斗得正酣,脸上隐现一丝笑意,随即开口道。   “尔等三人擅长合击,虽然功力略有不济,却同样可以力战王副官而不落下风,勇猛可嘉,吾心甚慰,日后尔等三人须多多策应王副官,王副官初来我军,很多规矩尚不明了,若有得罪之处尔等三人多担待些,莫要心存芥蒂,我等唯同心协力方能将越匪击溃,尔等可知否?”   “属下领命!”   三人向元风一抱拳,径自站在一旁,唯独王平,也不理会三人,哼哼唧唧的看着元风,自行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们三人先退下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王大哥,你看我这手下如何?他们都是玲珑剔透的人物,自然看得出你与本帅有旧,方才他们三人都只用了五分功力,若不是对本帅有所顾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松把你击退,而且此三人擅长合击之术,相互照应之下即便是我也没有稳胜的把握,你刚猛有余,但战斗经验不足,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比,方才你若懂得各个击破,此三人必输与你。”   元风站在高台边缘,观望兵士在校场上*练,突然转过身来,对王平说道。   “哼,少吹大气,老子就不信他们一人能挨我一拳,除非他们是铁打的。”   王平喘着气,哼哼唧唧的道,似乎对元风有意鼓动属下与他打斗十分不满。   “王大哥,若是刚才你们在战场上相见,他们三人绝不可能给你喘息的机会,到了战场,身不由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人会跟你讲仁义道德,什么阴损的招数层出不穷,以众欺寡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说从战场上下来的都是疯子,杀人狂。你的战斗经验太少,到了战场上是会吃亏的。”   元风皱了一下眉头,向着王平说道。说到底王平也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吃了三人的亏,面子上挂不住,才说出此等怄气话来。   初次见识到元风麾下之强悍让王平大为震惊,虽说功力不济,但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残忍嗜杀之辈,虽说给元风留了几分面子,没有下死手,但王平与之交手却是犹如面对三头凶残的饿狼,发起的攻击毫无招式可言,阴险毒辣,出手皆为要害之处。   若上了战场真的都是如此之辈,王平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在战场之上,就是为了生存而杀戮,人命如草芥,没有道义可讲,假若想要活下去,就要将身旁的敌人以最快的速度杀光,否则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战场之上有杀不完的敌人,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也倒在血泊之中。”   元风双目闪烁着嗜血的寒芒,冰冷至极的说道。虽然王平也曾做过山贼,但江湖与战场那是天渊之别,若王平真以如今状态上阵恐怕没过多长时间就要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王平凝重的看着元风,没有说话,他可以想像得到元风十九岁参军,直到如今当上了大宋的护国将军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腥风血雨。回想元风当初参军之时,边关战起,没有太多的训练便直接走上战场与强敌厮杀,当自己砍下敌人的头颅才发现,战场之上,只有永无休止的杀戮,永无休止的死亡,或许是敌人,或许是战友,或许是自己。许多年来,饮恨在元风剑下的亡魂不知凡几,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外如是。   “王大哥,你跟我来。”   元风脸色恢复如常,淡淡的对王平说道,径自下了校场高台,向校场一侧走去,王平叹息一声,不发一言,默默的跟在元风后面一路走去。   校场一侧有一坐小山,小山下挖有几个大洞,铁制的栅栏围在洞口,腥风扑面,令人作呕,从洞内隐约传来一阵阵猛虎咆哮之声,这里困着元风特意命人抓捕而来的山林猛虎,用作训练之用。此刻元风将王平带到这里,眼下之意明显是要磨砺一下王平,元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王平。王平来到此处,听着那一阵阵的虎啸,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便恢复如常,“这里面有多少只猫儿?”   “不足三十,放心进去,将里面的畜牲杀光,你便是真正的副官。”元风说完命人打开铁门,取来一柄长弓,“我在此护你,若有危险我自会出手。”   “元小子,你这不是坑害与我么,我可不想你嫂嫂平白的守了寡啊,嘿嘿嘿,不如就算了,算了。”   王平恢复了他的无赖本性,一脸掐媚之色的说道。  将门风云 第5章 训练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牢笼之内,所有猛虎全部被王平轰成肉酱,整个山洞内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王平浑身鲜血,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元风放下手中长弓,略松一口气,搭上长弓的利箭终究没有射出去,原本还担心王平会出现意外,如今看着王平平安无事,元风甚为欢喜,随即迎了上去,为王平拭去脸上血迹。   “王大哥,如今你已安然出来,为何垂头丧气的?”   元风看到王平一脸的郁闷,以为王平心中不快,有话想说,便开口问道。   “哎....出来是出来了,只是可惜了这一身铠甲,这全是血迹,以后可怎么穿啊,元老弟你可还有好甲?再送我一件如何?这该死的老虎,老子不小心给它拍了几掌在肩膀,可痛死我了。”   王平不说就算了,一开口就不停的发牢骚,元风一脸诧异之色的望着王平,随即变得哭笑不得起来,王平这家伙怕是想趁机向自己讨要一副新铠甲,可真够狡猾的,元风也不介意王平浑身血迹,伸手拍了拍王平的肩膀说道:“送你一副铠甲这有何难,本帅帐中不知凡几,稍后随本帅去挑一件来。”   元风甚为开怀,轻笑一声,随后径自走向自家大帐,王平紧随其后,笑呵呵的跟着元风进了营帐之中。元风一连翻开十多个檀木箱子,将里面的铠甲一一拿出让王平挑选,这些战甲都是他人赠送,元风有了一副凤翎甲,如此之多的披甲留之无用,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送了一件给王平。   当夜,元风命人送来两坛美酒,与王平开怀畅饮,二人酒过半巡,已有三分醉意,觥筹交错,好不畅快。而就在二人醉意朦胧,尚有五分清醒时,忽然听闻帐外一阵骚乱,随即有兵士来报,“禀报将军,我军营地粮草仓房遭越军偷袭,曹将军正在率我等迎战越匪,命我来报,还望将军速领众将士将越匪击退。”   “越国贼匪果真不知死活,既然过来寻死,那本帅就送尔等一程,助你下地狱。”   元风站起身来,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双目暴射出森然寒芒,“你先去禀报曹副将,本帅马上就到。王副官,随本帅迎敌。”   说完也不理会二人,快步走向帐后,取来丈二长佩剑,出帐后翻身上马,与王平直取仓房而去。待二人来到仓房,围栏已被敌军攻破,此处早已混乱不堪,双方人马厮杀成一片,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元风挥剑杀入敌阵,丈二长剑泛起阵阵剑芒,挑起漫天血雨,在火光辉映下显得分外的妖异。   王平随元风来到仓房,从马上一跃而下,挥动着隐现赤红之色的双拳,连连轰杀身旁敌人,不断有敌军士兵兵器碎裂,躯体被轰成碎屑。二人借着三分醉意,尽情的杀戮,犹如地狱死神,收割着眼前鲜活的生命。在二人一番冲杀之下,敌军出现了混乱,士兵手忙脚乱,正想仓忙撤退间,曹德与刘吉扬千二人带领大队人马追击而来,敌军更是惊慌失措,不少昏头转向者直接死在了宋军骑兵铁蹄之下。   元风与王平一马当先,率先冲向溃逃的敌军,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向着意图从围栏破损处退走的敌军冲杀而去,此时围栏外面也同时喊杀声四起,竟然是宋军从围栏外面围住杀了进来,敌军退无可退,敌阵中一身穿鲜红色铠甲的男子夹着跨下战马手持战斧突然冲出,向着元风杀去。元风早已盛怒,眼看贼军首领向着自己冲来,双目露出疯狂的杀机,将手中长剑一横,敌军将领来到眼前挥动战斧正要将元风斩与马下,元风运起斩天决,丈二长剑从其头顶一劈而下。   敌将尸首连着跨下战马一分为二飞起三丈,滚烫的热血化为漫天血雨飘落,将元风身上所披凤翎甲染成赤红之色。元风犹如旷世魔神,再次挥舞手中丈二长剑杀入敌阵。经过宋军大队骑兵铁蹄的践踏,前来偷袭的敌军不够半个时辰便尽数剿杀殆尽,唯余尸骸遍野,以及被敌军鲜血染成赤红之色的大片土地。  将门风云 第6章 战起前夕   来日清晨,宋军大营,主帅大帐内,元风目光阴沉,看着座下曹德,刘吉,扬千,王平等人,不发一言。   “禀将军,昨夜一战,共杀敌一千七百六十四人,斩将四人,敌军共一千七百六十四已然尽数剿杀,我军将士伤一百一十二人,死八十七人,此战我军完胜。”   曹德神色一正,向着元风一抱拳,开始上报战果,神情凝重至极。无它,昨夜一战,元风大怒,手持丈二长剑,所向披靡,杀敌四百有余,虽说跟随元风杀敌无数,但元风怒发冲冠的模样依旧令曹德胆寒。   “越匪不知死活,竟敢偷袭我军大营,如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损失更甚。”扬千神色一动,竟然拍起马屁来,座下四人对望一眼,目露诧异之色。   “越匪侵我国土,犯我大营,果真胆大包天,传令,备兵甲粮草,明日此时,随我杀向越军大营,连带溃逃之卒,一个不留!”   元风目露嗜血之色,神色阴沉犹如万载寒冰,一声令下,向众人下达进攻命令,随即转身入帐更衣,不作理会,众人面面相觊,退出大帐。   随后,元风更衣完毕,脱下了凤翎甲,换上了一身干净斯文的长袍,与方才披甲染血,面貌狰狞的模样截然不同,王平有些惊异的望着元风,“元老弟,传闻军在营中,铠甲不离身,你为何换下披甲,穿这么一件布袍,就不怕越军再次来袭?”   “铠甲染上血迹,需要清理一下,否则会将鳞片粘连,有碍行动,至于你所说的越匪再次来袭,哼,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元风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听到王平提起越军,不禁心头火起,冷冷的哼了一声,看得王平浑身不自在。原本元风与王平备好美酒,开怀畅饮,不料越匪突然来袭,坏了二人雅兴,王平倒没什么,元风却心中大怒,自觉越匪聒噪至极,让原本奉旨要与越军决战的元风心头怒火更盛。   “元老弟,明日出战有何安排?”   “王大哥无需多问,明日便知。”元风说完,也不理会满脸诧异之色的王平,径自走出大帐,王平无比郁闷的紧随其后,不发一言。二人再次来到校场处,此刻无数密密麻麻的兵士正在加紧演练,为明日决战作准备。看来明日即将大战的消息已经传至军营各处,竟然都是加紧准备,以待明日一战的样子,热闹异常。   众军士气高昂,个个面露嗜血之色,校场上呼喝声不断,一见元风来到,校场顿时沸腾起来。元风走上高台,看着眼下宋军精锐兵士,突然一笑,校场下士兵呼喝声更盛。   “将军,我等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众军便可杀向越军大营,末将愿当将军马前卒,取下敌将项上人头献与将军。”曹德恭敬异常的向元风一抱拳,说出此番话来。   “很好,尔等不愧是跟本帅征战多年的老将,略懂本帅心思,不过对于明日一战,本帅明日再作安排,曹将军,命伙头房准备庆功宴,明日一战,我军必然马到成功。”   元风大有深意的看了曹德一眼笑吟吟的说道,竟然丝毫不打算透露明日所作安排的意思,曹德无奈,只得极为郁闷的退下,继续*练去了。   当天夜里,元风与王平来到校场边的小山上,此处再无虎啸之声,当夜天空难得一见的晴朗起来,望着朗朗月色,背对着王平说道:“也不知如今雪儿过得可好,算算日子,雪儿也差不多该临盆了,假若产下男婴,我便取名元辰,假若产下女婴,我便取名元瑛,此战结束,我便辞去将军一职,解甲归田,好好的陪伴雪儿,许多年来,我亏欠雪儿太多太多,如今眼看战事将要结束,我也该早作打算。”   “是啊,也不知云儿也过得怎么样,我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他一人是否习惯,算来王某三十有一,至今没有子嗣,当真可悲。”王平一脸的苦涩之色,幽幽叹道。   “王大哥莫愁,前来军营时我观嫂嫂面色红润,身段略显肥胖,怕是已然有喜,只是你们二人未曾发现而已。介时我辞去将军一职,可凭你战功为你请得一职,若你不喜功名利禄,亦可搬来府中,我虽不为将,但仍是领护国将军的俸禄,王大哥大可放心。”   “真的?元小子你太仗义了,我王平有你这么一个兄弟真是太幸运了,如果我夫人真的有喜的话,到时叫我孩子认你做干爹,嘿嘿嘿嘿。”王平一听元风此番言语,不禁喜上眉稍,再次显露出了无赖的本性,厚着脸皮道。   “不过这官职嘛,还是算了,我王平只得一身蛮力,并没有什么本事,还是跟着元小子你享清福好,有现成的米粮有何必去拼死拼活的,嘿嘿嘿嘿。”  将门风云 第7章 决战(1)   元风与王平聊了半夜,时至三更,元风借着朦胧月色,抽出腰间佩剑,随风舞起剑来,其动作轻柔缠绵,丝毫没有上阵杀敌时的一番霸气。王平自然没有那个细腻心思,怔怔的望着元风,也不理会元风,找了一块大石,端坐其上,颇为认真的看着。   约一柱香时间过后,元风停下手中长剑,叹息一声,招呼王平回帐,王平自知元风有心事,也不言语,径自跟着元风回到帐中,找了一张毯子铺垫在地上独自睡去,元风也回到自己的床榻就寝,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晨,元风早早起床,穿上披甲,招呼王平起床更衣,二人来到议事大帐,元风径自走到帅位坐下,与王平等候曹德等人到来,王平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隔夜的茶水独自喝了起来。   不多时,曹德与刘吉,扬千三人来到,曹德向这元风一报拳,随即道:“末将来迟,望将军恕罪,不知将军有何安排,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无碍,麾下兵士可曾准备妥当?”“属下已下令集结兵将,只待将军一声令下,我军精锐便可直取越军大营。”   “如此甚好,曹德听令,命你带五千骑兵偷袭越军后方,无须与越军开战,只待越军粮仓火起,便可杀入敌营。再命五千骑兵带上火石,硫磺等物,在大营外等候。   刘吉听令,命你领麾下骑兵直取越军大营,扬千率弓箭手在后支援,待越军大营护栏一破,领麾下步兵将士杀入敌阵,另外,曹副将命一传讯兵传我命令至毒蛇岭郭副将,令其午时骚扰毒蛇岭敌军后方,不可恋战,介时我军自会支援。   再传令至九龙山李副将,命其尽出麾下精锐,直取敌军营地,待此处战事结束,曹副将带领五万铁骑驰援九龙山,扬统领率军打扫战场,刘统领率兵士回营等候。出发!”   “末将领命!”三人向元风一抱拳,退出大帐,直奔校场而去。元风站起身来,将丈二长剑从兵器架上取下,出帐之后翻身跳上已然备好的战马,随同王平直奔大营门口,二人来到营地大门,此地早有大队骑兵等候,果然带上了火石与硫磺等物,元风一声令下,带领身后骑兵声势浩荡的夺路而去。   一行人来到一个山坡上,不远处便是越军大营,大营依山而建,两面都是陡峭的山壁,两丈高的围栏将越军大营团团围住,好似铜墙铁壁一般,营中不时有军士来回巡逻,竟然一副守卫森严的样子。元风目光阴沉,命身后大队骑兵原地等候,王平也不管不顾,径自坐在马背上东张西望,丝毫没有马上进攻的意思。   不多时,只闻越军大营前门喊杀声震天,竟然是刘吉与扬千二人率大军杀到,扬千所领弓箭手射出漫天箭雨,飞向越军大营,霎时间越军营内一阵骚乱,迅速集结了兵士抵抗,无奈刘吉所率骑兵人多势众,一番冲杀之下越军伤亡甚多。   小队步兵上前推翻拒马,随着刘吉的大队骑兵杀进了越军大营,在营内纵横厮杀,攻得越军措手不及。元风双目寒芒暴射,俊脸之上隐现狰狞嗜血之色,带领身后骑兵来到峭壁之上,将所带的火石,硫磺等物投向峭壁之下越军的粮饷仓房,投射几枚火箭之后越军粮仓霎时间燃起大火。   元风迅速带领骑兵转向越军大营的围栏边,命小队骑兵上前拆除围栏,大队越军从围栏之内冲出,元风挥手中丈二长佩剑,一夹*战马,如离�之箭般冲向敌军,王平紧随其后,带领身后骑兵向越军冲杀而去。在越军大营正中央的帅营内,一身披金色战甲的男子怒吼连连,神情急躁。   此人正是此地越军统帅,名为李严,其子前夜领命去偷袭宋军大营,至今音讯全无,如今宋军大举进攻,肯定是凶多吉少。李严仅此一独子,如今生死未卜,宋军又已攻至大营,盛怒之下下令全力反击,正走出营帐时,又闻营地后方喊杀声冲天,当即愣在当场。原本李严尚且抱有侥幸之心,如今听闻后方厮杀之声,竟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看来李某仍是小看了这姓元的。”   李严一咬牙,也管不了那么多,如今大营三面受敌,若再不临阵指挥,怕是不用多久便被宋军攻破大营,若真是如此,自己性命必然不保。   念及至此,李严手持长柄大刀,翻身上马,直向前门狂奔而去。元风听闻敌营后方喊杀声传来,随即大喜,挥动手中长剑,将前方敌兵斩杀,元风一马当先,疯狂的收割敌军兵士的生命,连连挑起漫天血雨,将身上铠甲连带着*战马染红,元风犹如从地狱出来的旷世魔神,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王平也紧随其后,跳下战马,双拳连连挥动,将身前敌兵轰杀至渣,爆起团团血雾,不断的将身下土地染红。元风与王平二人浑身上下早已成赤红之色,鲜血飘入眼内,带着赤红之色的双目爆发出冲天的杀气。越军兵士早已被二人浑身鲜血的模样吓破了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越军陆续的溃逃后退,但见一身披金色战甲,同样满身鲜血的男子将溃逃的越军兵士斩杀,向着元风与王平二人狂奔而来。元风双目冰冷,看着眼前状若疯狂,满身杀气的男子,缓缓的举起了手中长剑。   “元老弟,这家伙交给我了,你那长剑杀小卒子好使,也好多杀点。”王平突然向元风笑着说道,满脸鲜血的笑容怎么看都是狰狞至极。  将门风云 第8章 决战(2)   越军大营三面受敌,早已大乱,虽然不断有溃逃兵士遭将军斩杀,但仍然无法阻止越军溃逃的脚步。   在他们看来,大营已然被攻破,粮仓起火,三面受敌,胜之无望,与其死在敌军屠刀之下,倒不如尽早逃出生天的好,再者,元风不断追杀溃逃的越军兵士,令他们恐惧更甚,虽说军人大多悍不畏死,但蝼蚁尚且偷生,在面临无法战胜的强敌面前任谁都会心生惧意。   此时王平也与李严对上,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得不亦乐乎,李严眼看兵败如山倒,向王平虚晃一招,转身看向不断斩杀越军溃逃士卒的元风,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随即一催*战马,向着山坡旁边的树林狂奔而去。   王平正想追上李严,无奈自己早早的跳下了战马,只得呼喝元风一声,“元老弟,那家伙向着树林逃走了,你快去追上他,别让他跑了。”   元风闻言看向李严,眼中寒芒闪烁,此时李严已经逃进了树林,再无踪影,元风也无暇顾及此人,率军杀向越军营寨大门。   在宋军三面围杀之下,连带着投降与溃逃兵士一并斩杀,战场上只剩遍地的鲜血与尸骸,匆匆命刘吉扬千二人打扫战场并带队围困李严之后,带领五万骑兵赶往毒蛇岭。   来到毒蛇岭,此时正好午时一刻,驻扎在毒蛇岭的宋军正在骚扰越军驻扎在此的营寨,呼喝声不断,越军唯恐其中有诈,不敢率军出击。   元风一声令下,带领大队骑兵与副将郭磊的兵士汇合,大队人马从越军营寨一侧破掉围栏冲杀而入,原本守在大寨前门的越军兵士反应不及,让宋军乘机大举杀入越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境。   元风与王平浑身鲜血,目露疯狂的嗜血之色,疯狂斩杀前来阻截的越军,身后大队骑兵冲杀而上,将越军围困营中。宋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此地越军剿杀,命人草草打理一下战场后,也顾不得清点人数,迅速的朝九龙山驰援而去,毒蛇岭八万越军除千来人溃逃之外尽数剿灭。   九龙山,山如其名,此地山势险恶,山路蜿蜒曲折,越军大部分兵士尽皆驻扎在此,借着九龙山之险势与宋军周旋,进可攻,退可守,其余两地驻扎的越军不足此处三分之一。   元风与王平,郭磊来到此处,看着蜿蜒曲折的山势,三人尽皆目光阴沉,不发一言,他们三人都明白,想要将此处攻下,绝非易事。“元将军,此地山势险恶,驻扎在此地的越匪甚多,不知将军有何良策?”   郭磊一副的斯文相貌,向着元风一抱拳,随即问道。“此地林阴树密,宜用火攻,眼下风向如何?”   “如今正吹北风,将军,越匪驻扎在此,定然会想到我等用火攻,早有防备,此计怕是作用不大。”   郭磊看着九龙山蜿蜒的山势,不禁面露担忧之色。“无妨,火攻一途,并非攻敌之用,眼下正值寒冬季节,越军定然不甚习惯,传令,命人掘开九龙山上河道,待山下火起,即便将河水放下。今日一战,定然要让越匪埋骨此处。”   元风目露寒芒,满脸的狰狞之色,身上铠甲沾满鲜血,随着冰冷的话语说出,即便是身为麾下副将的郭磊,也不禁心神一震。随后,郭磊带着五千兵士上山挖掘河道,元风与王平带领大队人马缓缓的向着越军大营而去。   约过了一个时辰,众人终于来到了越军大营正北处,此地距离越军岗哨不足百丈,但此处林阴树密,越军自然也无法发现,驻扎在九龙山的宋军此时正在越军大营前门厮杀,喊杀声冲天。   元风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庞大至极的越军大营,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将随身携带的硫磺,火石等物拿出,燃起大火,滚滚浓烟随着北风吹向越军大营,霎时间越军大乱,大量兵士以为大营起火,尽皆走出营帐,四处张望,滚滚浓烟覆盖了大片的树林,为宋军隐匿了身形。   元风命人传令至驻守在此,正领麾下兵士与越军厮杀的副将李开平迅速撤退,元风则领大队人马与李开平汇合。九龙山极大,山路蜿蜒曲折,众人行动极慢,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后,李开平领麾下将士逾十五万之众前来汇合。   但见满山遍野尽皆身披铠甲之兵,声势不可谓不浩大至极,元风与李开平汇合后即便下令,让众军在山腰处设下陷阱埋伏,元风亲自领兵镇守九龙山出口,但见山上水声响起,一道水龙随着蜿蜒的山道滚滚而下,直冲越军大营。山上河水一路势不可挡,冲进越军大营内,虽然水量不多,无法给越军带来任何死伤。   但如今隆冬季节,越国兵士大都是南方之人,颇不习惯,如今河水一冲,衣物尽皆湿透,营内生火用的器物也被河水打湿无法生火取暖,越军被迫无奈,只得弃营退走。越军来到山腰处,早早埋伏在此的宋军猛然出击,杀得越军措手不及,不少兵士更是直接冲进了宋军所掘陷阱之内。   被河水打湿衣物铠甲的越军冻得手脚僵硬,行动不便,在宋军一番冲杀之下伤亡惨重,迅速的退走出口。元风王着滚滚而来的越军人潮,眼中寒芒闪烁,挥动手中长剑带领身后的王平以及大队骑兵向越军杀去。   此时正是黄昏时候,飘起的漫天血雨在夕阳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艳丽。被冻得手脚僵硬,行动不便的越军被宋军团团围杀,越军退无可退,发了疯似的向着元风所领人马攻击,大量的骑兵不断倒在越军的屠刀之下。   元风与王平二人不断在越军阵中冲杀,硬生生的将越军*了回去,随后郭磊也挥军从后面掩杀而来,两面夹攻之下越军伤亡惨重,再无一战之力,残余兵士不断的在树林里游走出没躲避宋军围杀,企图偷偷翻越九龙岭的绵延群山退走。  将门风云 第9章 决战(3)   越匪如此作为,元风自然将其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当即下令就地扎营,将围困在山中的敌人赶得无路可走,一番厮杀后,越军处境越发不堪。   俗话说狗急尚会跳墙,这回越军残余兵将果真急了,左冲右突之下依然无法突破宋军的团团围杀之下,竟然集结了所有兵将齐齐冲向元风所固守的唯一出口一番血拼,双方皆有死伤,越军无奈之下只得再次退回树林,借此地山势掩护。   不是元风不想追杀上去,而是如此围困之下越军必死无疑,此时,原本有些晴朗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随即下起了漫天的白雪,越军溃逃兵将衣甲尽皆被河水湿透,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定然无法承受,在树林之内生火取暖又怕宋军追杀,如此处境之下,大量兵士走出树林向宋军投降,冥顽不灵者仍然留在树林之内。   第二日清晨,元风命人入树林搜寻,只见遍地都是被冻得硬梆梆的尸骸,敌军主将自知逃脱无望,随即刎颈自尽,入树林搜寻的宋军兵士仔细探查,略作清点后便退回去向元风禀报战果,“回将军,树林内残余敌军尽皆被冻死殆尽,敌军主将刎颈自尽,树林内再无生还之人。”   “好,很好,传令,全体将士回营,莫要进食,留着肚子准备好吃庆功宴。哈哈哈哈.....”   元风闻言大喜,仰天大笑,随即下令班师回营,一路上众军尽皆面露狂喜之色。如今越匪已然尽数剿杀,在此地留守了几年的兵士喜上眉梢,“终于可以回家吃顿团圆饭了”,众人都如此想着,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冒着大雪赶回大营,连受伤的兵士也忘却了身上伤口的痛楚,开怀的笑了起来。   在宋军大营正中央的议事大帐内,曹德,扬千,刘吉,王平,郭磊,李开平等人向元风汇报战果。   “禀将军,此战我军杀敌六十二万,俘虏四万,士卒死十一万,伤三万,此乃我军阵亡将士名单,请将军过目。”   曹德面带些许哀伤的神色递上一叠如小山一般的账本,随即退下。元风略微翻看了一下,随即以手抚额,面露哀痛之色的道:“此战我军惨胜,如此之多的英魂埋骨边境,我元风无颜去见江东父老啊!”   “还请将军节哀,此处英灵为国捐躯,定然会青史留名,誉满天下。”曹德向元风一抱拳,如此说道。   “曹副将,庆功宴可曾准备妥当?”   “禀将军,庆功宴早已备好,只待将军入席。”   “好,尔等随我去犒劳一下众兵士,亏欠他们那么多,总归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元风脸上悲痛之色略微缓和了些,随即神色一动,如此说道。   “属下领命!”   五人向元风一抱拳,随即退出营帐,唯余王平与元风留在营帐之中,二人连铠甲都尚未换下。   “王大哥,你先去将盔甲换下,稍后我去找你。”   元风说完转身走向帐后,取出一件青色长袍换上,随即回到自己的营帐沐浴更衣去了。元风梳洗一番后来到议事大帐,王平已然在此等候,穿着一件圆领布袍,整个人爽朗至极,丝毫没有了当初的一番市井之气。   二人准备一下后向着校场走去,此地早已摆满桌凳,士兵尽皆入席,谈笑间喝几口清茶,当真开怀畅快至极。在座的兵士看见元风来到,尽皆站起身来看着元风,不断的向元风敬礼。   元风来到高台之上,抬起手来,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开口说道:“众将士无需多礼,尔等此番征战立下赫赫战功,日后定然论功行赏,在场重伤者,朝廷自会发放抚恤。只可惜了阵亡的英灵,无法与我等共欢,我元风实乃头等罪人,在此,元某敬战死的将士三杯薄酒,以慰阵亡战士的在天之灵。”   元风说完,拿起手中酒杯,面朝毒蛇岭,九龙山,以及西边约十里之遥被攻破的越军营寨敬酒三杯,一饮而尽。“众将士请入座。”元风面带笑容的向下挥了挥手,随即说道。“将军请入座!”下方众兵士目露崇敬之色的望着元风,竟然不肯坐下,硬是要元风现就座的样子。   “好,众位兄弟都很好,我元风曾说过要带你们回家,如今战事了结,我元某便履行诺言,明日尔等收拾行装,待我安排,随我归家。”   元风说完转身走向酒席上座坐下,拿起手中酒杯,向台下众兵士敬酒一杯。   台下众人眼见元风敬酒,无不欢腾喜悦,越军大营之内,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待夜至三更,众人喝得酩酊大醉,酒坛遍地,当席睡去者数不胜数,元风也喝得有些多了,此刻冷风一吹,顿时有了三分清醒,看着座下沉沉睡去的众人,元风突然开怀大笑,将原本昏昏欲睡的王平惊醒。   “元小子,你干啥那么高兴,看你笑的,好像弟妹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一样。”   “没什么,想起了当年我初次参军的时候首战告捷,也是跟他们一样,在席上睡去,可惜第二天就被将军骂了一顿。看来他们也是累坏了,就让他们休息一会吧....”   元风心情大好,轻笑一声径自走回自家营帐,王平也摇摇晃晃的跟着元风回去,待到了帐中,王平自顾的扯来意张毯子,卷起来沉沉睡去,元风看着王平这般模样,也不多作理会,轻笑一声,躺在床榻之上就寝。   就在宴消人散之时,没有人注意到,大营一侧的山坡上,一衣着破烂的男子目光冰冷,遥遥看着营中众人,眼中露出滔天恨意。“元风,我李严有生之年定要将你剪除,以解我心头之恨。”  将门风云 第10章 归途   第二日清晨,元风早早的起了床,带着王平来到议事大帐,略一准备,将尚且染血的凤翎甲与丈二长的佩剑收拾好,便命人传令给曹德。   不过盏茶时间,曹德便已来到,元风命其安排七万余人驻守此地,其余的收拾行装跟随元风回天元城,匆匆安排之后,元风与王平二人来到校场高台之上,此地昨夜破碎的酒坛尚未清理干净,便有士兵在此*练,元风目中露出赞许之色的看着台下*练的士兵,不多时,曹德已然将留守兵士安排完毕,大队兵将身披铠甲的陆续来到校场,站好队形,等待元风一声令下,便可踏上归途。   元风面露微笑,看着校场下的士兵,随即向众人挥了挥手道:“很好,尔等都已准备妥当?多年未曾归家,想必你们都很想念家人了吧?莫急,稍后我便带你们归家。”   “禀将军,我等都已准备妥当,只待将军一声令下,我等便追随将军而去,为将军凯旋更添声威。”   众人一番骚动,齐声呼喊道。   “元某所愿,只是带你们归家,什么声威的,元某未曾多想,好了,我们,出发!”元风神色一动,随即一声令下,与王平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带领大队人马向着天元城进发。待来到当初遭人伏击之前所到的驿站,此处早已人去楼空,元风命人点了一把火,将此驿化为飞灰,没有停留,继续向天元城而去。   到了黄昏时候,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天元城,就连刚刚离开没几天的王平此刻看着繁华热闹的天元城也别有一番感触,眼中露出些许的怀念。   来到天元城郊,大宋帝君天武帝在皇城禁卫的追随下来到城郊迎接元风及其麾下将士,其气势威严隆重,充分表露出了天武帝对捍卫国土,保境安民的大宋军队的敬重。   “陛下,末将元风幸不辱命,将越匪尽数驱除,得保我大宋边疆不受外敌践踏。唯麾下将士阵亡甚多,元风实乃千古罪人也!”   元风单膝跪地,向着天武帝禀报,面露愧疚之色,似乎对此战战果丝毫不乐观的样子。   “元将军请起,元将军率军保国安民,驱除外敌,何罪之有?阵亡英灵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大宋朝廷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待清点完毕,阵亡将士必将载入史册,青史留名。英灵诸亲,亦可受朝廷眷顾,可保衣食无忧,家中幼子,日后考取功名,成绩优异者,朝廷亦会优先录用。传寡人命令:明日开始,天元城内持斋祷告三天,以慰阵亡将士在天之灵!”   天武帝龙目闪烁间扫视前方军士,脸色凝重,扼腕叹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陛下圣明,我军阵亡将士必将得以安慰,含笑九泉!”元风脸色稍微缓和,站起身来,向天武帝一鞠躬说道。   “好!元爱卿果真是一个好将军,爱卒如子,稍后会有专人前来发放盘缠让尔等归家团聚,尔等就地稍后即可,元爱卿随我回朝,论功行赏,以表功绩。”   “末将领命!”元风神色一动,向天武帝一鞠躬,随即不发一言,等候天武帝仪仗回朝。稍后,待盘缠发放完毕,天武帝摆驾回朝,一行兵士也随即自行散去,各自归家去了。   王平也不拿盘缠,厚着脸皮跟在元风后面,待天武帝摆驾回朝,二人骑马跟在后面,穿过繁华的街道,直往麟德殿走去。看着眼前辉煌宏伟的大殿,王平眼中羡慕之色闪烁,也不敢多作言语,跟随元风走进了大殿之中。   待进入大殿,此地早已聚集了许多官员,二人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好。不多时,天武帝更衣完毕,身穿赭黄色的龙袍,径自走到龙椅之上坐下,龙目精光闪烁间扫视阶下臣子,端的是威严至极。“今护国将军元风驱除越匪,凯旋归来,立下赫赫战功,自当赏赐,不知元将军有何要求?寡人赋予你一个许诺。”   “眼下内人即将临盘,末将亦即为人父,许多年来征战在外,甚少陪伴家人,如今宇内乾清,四海平定,但请陛下准许末将解甲归田,辞去将军一职,除此之外,末将别无它求。”元风神色一动,抬头看了一眼坐上帝君,随即说出此番言辞来。   “元爱卿要辞去将军一职?将军此等英才我大宋再无二人可比之,如此一来却是又少了一个国之栋梁,着实可惜,着实可惜啊.....”天武帝以手抚额,眉头大皱,颇为无奈的道。“陛下,微臣虽不为将,但陛下若有用到微臣之时,微臣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元风向着天武帝一抱拳,娓娓说道,言下之意甚为明显。“元爱卿果真要辞去此职?”   陛下,微臣心意已决,还请陛下恩准。”元风单膝跪地,表情真挚至极,竟然丝毫不打算改变主意的样子。“既然如此,寡人便恩准元爱卿辞去此职罢,我宋军将军一职暂由曹德担任,元爱卿虽不再为将,仍领护国将军之封号,赐良田千亩,银两十万,布匹三百条。”   “谢陛下圣恩。”元风与天武帝二人一唱一和,合力演了一场大戏,原本天武帝便无心留元风担任将军一职,对元风极为忌惮,却又不好直接言明,况且前些日子越匪尚未驱除,天武帝不得不出此下策,暗里示意元风自行辞官。元风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在军中多年浸*此道,当然知道天武帝所图,自己原本也无心为将,索性来个顺水推舟,借此论功之时向天武帝讨来了诸多好处,反正是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将其收入囊中总好过落到他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