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无字天碑   这条路楚易已经走了很久很久,时间在记忆中早已变得模糊,直到今天终于走到了尽头。   站在道路的尽头,楚易感慨万分,自己走了似乎已经有很多年了,一路上枯燥无趣的景色早已厌倦,回头看去,却是发现来时的道路早已经消失,在自己身后的是深不见底,如同一头噬人怪兽的大嘴,令人恐惧。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无法回头,也不能停止,因为道路在不停的消失,催促自己前进。   直到今天,楚易终于走出了那片枯燥恐惧的荒芜之道,入眼的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四周连接着和楚易脚下一样的道路,加上楚易的这条,刚好是九条。   在这片方圆不过一里的圆形空地上有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的周围立着九块破败腐朽的石碑,上面裂纹纵横,让人感觉到下一刻石碑便会“嘭”的碎裂开来。   “石碑,”楚易突然喃喃念叨了一句,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口,却发现胸口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楚易顿时一惊,在身上四处摸索,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丢了么?”楚易苦笑一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幽冷的深渊,只有放弃了要回去寻找的念头。   四处打量了一番,楚易走到了祭坛的面前,只见这高大的祭坛上除了九块巨大的破败石碑,竟是什么祭品也没有,而这九块腐败石碑上也是空白一片,什么字也没有。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难道就要在这里等死吗,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休憩之处啊!”楚易暗自苦笑,长叹一声:“莫非,是要我做这祭坛的祭品?”   破罐子破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打量起了这九块石碑,渐渐的,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些石碑的每一条裂纹似乎都包含着某个至理,小小的一个转弯,就似乎囊括了整个宇宙的玄奥、真理,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仅仅看了一会,楚易便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就连血脉的运转都变得更加通畅,思维更加通达。   “这究竟是什么宝贝啊!”楚易感叹一声,突然一声轻咦,像是发现了什么,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石碑,目不转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块石碑刚好是楚易走出道路所正对着的那块石碑,和其他石碑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它更加的破败,几乎是你一眼看去,就有一种轻轻碰一下就会破碎的感觉。   “好像我的那块啊,太像了,太像了,完全就是那块的放大版嘛,连每一条裂纹都是一模一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楚易径自感叹的时候,其他几条道路突然不约而同的传来了脚步声。   “恩?还有人?”楚易耳朵一动,向四周看去。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在这荒芜的不毛之地,还有什么比孤独更可怕的呢,楚易还巴不得来个人陪陪他,即便他是兽人。   当看到声音的发源地时,楚易不禁有些微微发愣,他们的确都是人形,但全身上下都被一层薄薄的迷雾完全包裹,迷雾虽然极淡,却让人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出现的一共有八个人,分别从不同的八条道路上出现,每个人都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晃晃悠悠的向祭坛走来。   “嘿,朋友,你们是谁,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楚易高声喊道。但那八个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目不斜视,就如同行尸走肉。   “好诡秘的地方啊,该死,究竟怎么才能走出这鬼地方啊!”楚易哀叹一声,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碰到几个像是人的家伙,却还不会说话,貌似还是个聋子。   就在楚易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时,这方圆一里的空地突然地震一般波动起来,在楚易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座比面前足足大了上千倍的巨型石碑缓缓自祭坛中央升腾起来,闪烁着乳白色的奇异光泽。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楚易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主安拉保佑我啊,阿门!”   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嘴里胡言乱语着,眼睛却是盯着巨型石碑看着,而那八个神秘人也静静的立在一旁,一动不动,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似乎是在朝拜着什么。   楚易正愣神间,一股宏大的神秘力量突然降临,狠狠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不受控制的,楚易的身体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向那面神秘天碑拜了下去。   就在那一刻,“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雷霆在耳边炸响,震的楚易一阵耳鸣目眩,几欲要昏死过去。   “我”楚易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破口大骂,骂声却隐没在了这惊天轰鸣声中。   轰响渐渐收歇,楚易好不容易平息下翻腾的气血,抬头看向那巨大的石碑,却见那石碑上的白光已然收敛,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刻印在上面,深深入碑,几乎贯通了半块石碑,一股苍凉、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洪荒太古时期便存在一般。   “201,12-21”   201后面的数字既像是2,也像是3,一条弯钩微微勾下一点,让人琢磨不透究竟是多少。   在看到这串数字的同时,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回响起一句苍老的话语。   “大破灭,生机,劫难,造化,”   还没等楚易回过神来,一道巨大的漩涡毫无征兆的出现,将九人一股脑全都卷了进去。   “啊,”楚易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刚刚那场梦是自他记事以来唯一不同的一个。别的小孩都喜欢睡觉、做梦的感觉,但楚易却不同,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美梦是什么感觉,他每次一睡觉便会掉入一个梦魇,一条似乎永无止尽的道路,往往一觉醒来,楚易都会极其疲惫,仿佛真的走了好久好久。   直到今天,楚易终于将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想起梦中的一切,楚易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他的胸口挂着一个奇异的吊坠,那是一块破碎的石碑,石碑上裂纹纵横,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   楚易将石碑放在眼前看着,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一条裂痕,片刻后,眼中陡然爆出一团异彩:“果然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却又变得那么大,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做得是同一个梦,一如既往的行走,没有一天停止过,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梦中那个祭坛又是什么,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大破灭、生机、劫难、造化,到底指的是什么!”   楚易的眉头越皱越紧,眉尖都锁成了一个“川”字。   “小易,再不起床上学就迟到了,快点起来吃饭了,这孩子,多大了还赖床!”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叫声。   楚易从思考中惊醒过来,沉默了一下,答应道:“来了妈!”   叹了一口气,将石碑吊坠重新挂在胸前,快速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房间便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看报的中年男子,见楚易出来了,抬起头说道:“出来啦,快去洗漱,然后吃饭,多大了起床还这么晚!”   这便是楚易的父亲,楚军,目前是一个建筑设计师,说的好听,其实也就是个工头而已,整日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整个江阳市的一小半建筑都是楚军带人盖起来的,可谓是丰功卓著。   “知道了爸。”楚易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好一番洗漱,楚易看着镜子中平凡而疲倦的脸,长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叹息什么。走出卫生间,一个中年妇女刚好经过,看见楚易,连忙招呼一声:“洗完了?洗完就赶快来吃饭,在迟点你就别想吃饭了,迟到你那班主任还不骂死你。”   这就是楚易的母亲苏琴,目前是家庭主妇,偶尔做一些轻便省力的杂活赚些生活费。   “知道了妈。”楚易一脸无奈,快步走到餐桌前,好一番风卷残云,快速吃完,用手抹了抹嘴,拿起书包,打了声招呼便冲了出门。   “这孩子,总是风风火火的,小易,慢着点,小心车!”刚刚收拾完的苏琴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儿子冲出房门,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声。   一旁的楚军抬了抬眼,说道:“好了,孩子也不小了,你就少唠叨一点。“   “你好!”苏琴瞪了楚军一眼,说道:“你也不小,我看也没让我省心多少,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交交房租,交交水电,买买菜什么的,还有什么?你要想让我不唠叨,也行,多给我拿点钱回来啊!”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吃饭吃饭!”楚军放下报纸,做举手投降状,挪到桌前,闷头大快朵颐,一副你再说我也当没听见的架势。   苏琴气的笑了起来,伸手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楚军:“你也不怕噎死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楚易走在上学的路上,看着身边一辆接一辆的自行车从身边驶过,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艳羡。楚易原本还是有一辆车的,只不过是最老式的凤凰牌“二八”自行车,还是父亲楚军当年迎娶苏琴咬牙买下来的,等传到楚易的手中已经几近崩溃了,本来楚易骑着它就已经觉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心里觉得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不是还有人说过一句话么“骑自己的车,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有车可骑,却无路可走”吗?   可刚没骑几个月,这辆凤凰牌“二八”车终于走到了它车生地尽头,回到了废品收购站涅它的槃去了。于是,从此楚易便开始了他有腿走遍天下的漫漫人生路。   从家里到学校也是挺远的,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楚易是江阳市江阳一中高二的学生,成绩一般,为人有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故而在学校的朋友也是极少,基本上真正说的上话的一个手都数的过来。   楚易所在的班级正处在“育德楼”的一楼,倒让走了好久的楚易总算松了一口气。   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后排,狠狠把身子摔在座位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由于怕迟到,楚易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他的体质本来就不太好,一个小时的路程让这个体质贫民大为受苦。   “小易子,怎么?还是跑过来的?你家那么远,还是让你妈给你买一辆自行车吧,这样天天跑哪里受的了。”楚易的身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眼前一暗,一个相貌略微英俊的男生坐在了楚易的对面,“再说了,现在的自行车又不贵,你买个二手的,顶多也就一百块钱左右,而且比起你那辆‘凤凰’可要好得多了。”   这男生似乎是想起了以往楚易骑的神车,不由哈哈笑了起来,两道眉毛都飞了起来。   “笑个屁啊笑。”楚易抬了抬眼皮,狠狠瞪了他一眼,“蒙鸿,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家好像不比我家近多少吧,你是怎么来的啊?”   蒙鸿讪笑一声,说道:“你能跟我比吗,我的体质可比你好的多了,上次体育测试我可是拿了班级第二名,仅次于那小霸王‘朱戾’,昨天老班还把我叫过去让我参加今年的秋季运动会呢!”   不得不说,蒙鸿这小子的体质也的确是好,可能也是得益于他爸是个健身教练,子承父业,没办法,谁让人遗传基因好呢?这以后实在不行,考个体校怎么着也是一条出路啊。   真是恨爸不成刚啊!   楚易心里暗自郁闷,却不能在嘴上输给自己这个幼儿园就认识的死党:“切,体质好有什么,那又不是不能锻炼出来的,你等着,不出一年,我就会全面超越你,你就等着吃老大我的脚后跟吧。”   “就你?”蒙鸿上下打量着楚易,突然很夸张的叫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空口说白话,吹牛不用打草稿,站着说话从来不腰疼的宇宙无敌第一神吹?”   蒙鸿的脸一下子靠上来,嘻嘻笑道:“透露一下,楚先生的肺活量究竟是多少啊,竟然能将牛逼吹得那么大!”   楚易翻了个白眼,也很配合的拱了拱手,装模作样道:“不敢不敢,具体我也没有测过,估计也就几百万的样子,也不算很多啦,不要崇拜哥哦,其实哥只是个传说而已!”   “靠!”蒙鸿竖起了中指,两人都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才六点半,江阳一中八点开始早读,现在学生都坐在教室里聊天,乱哄哄的,他们二人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正当楚易二人聊得火热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两人旁边。   “你们两个,和我们调一下位子!”语气霸道,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楚易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形高大的男生正站在旁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楚易二人。   楚易眼皮一掀,他很不喜欢这种眼神。   “小易子,听说这个星期一学校要组织去电影院看大片,不知道是看什么啊?”蒙鸿真是和楚易心有灵犀,也是鸟都没鸟他们,自顾自的对楚易说道。   楚易早就和蒙鸿配合默契,说道:“不知道啊,总不能放日本动作片吧,那可就太对的起江东父老了,哈哈。”   “你的白日梦就慢慢做吧,日本动作片?江阳一中的校长要是不想干了也许会放也说不定。”蒙鸿大大的鄙视道。   楚易倒是一脸正义之色:“这有什么?现在不都宣传那个教育普及嘛,放这个倒也很正常的嘛。”   旁边的两个男生见两人鸟都不鸟自己,顿时恼了,吼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听到老子说话,老子让你们滚蛋!”   楚易一脸疑惑的对蒙鸿说道:“阿鸿,你听没听见有一只苍蝇在我旁边叫唤,吵死了,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蒙鸿说道:“你只要把这只苍蝇抓住,把他的舌头拽出来,绕在他的脖子上,在那么用力一拉,‘呕’,他立马就伸腿瞪眼完了。”   “哈哈哈!”两人哈哈大笑,全然不顾两个男生还在旁边。   楚易两人的性子都是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和我说,只要不违背原则,百分之九十九都会答应,但是你要是来硬的,对不起,即使你是天王老子,也当你是空气,鸟也不鸟!   “你们两个找死!”这两名男生终于暴怒了,手抓住桌子一角,猛一用力,“哐当”一声便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文具书本散落一地。   这巨大的声音令整个教室霎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一看到那两个男生,立刻就恍然了:哪里有他们,哪里就会有战争!   “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把桌子都掀了?”一名女生小心翼翼的说道。   “谁知道啊,不过你看那两个是谁啊,‘小霸王朱戾’,还有一个是他的狗友‘曹威’,两个可都是班里乃至学校的狠角色,楚易蒙鸿惹上他们可要倒霉了。”另一个女生一边看着四人,一边摇头叹息道。   此时的楚易蒙鸿已经完全怒了,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你真当老子是空气啊,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们?   “把桌子扶起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楚易寒着脸,冷冷说道。   “扶起来?”小霸王朱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在江阳一中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至少都被我打得在医院住上十几天,看来你也是怀念医院的味道,想进去怀念怀念了!”   楚易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再次重复道:“我再说一遍,桌子扶起来,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蒙鸿也是冷冷的看着朱戾二人,一言不发,拳头倒是暗暗攥紧,蓄势待发。   “你瞎了还是聋了,找死是吧?”朱戾暴怒道。   楚易轻轻摇了摇头,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你今年多大?”   蒙鸿听见楚易这么说,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拳头捏的更紧了。   朱戾突如其来的被他一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答道:“十八岁,怎,”   话还没说完,只见楚易突然犹如一只蓄势已久的豹子,突然暴起,一拳狠狠打向朱戾的脸。   一旁的蒙鸿也在同一时刻动了,也是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打向曹威。 正文 第二章 结怨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朱戾曹威二人一下子蒙住了,他们没想到一向懦弱低调的两人竟敢跟自己叫板,竟然还敢跟自己动手。又由于先前楚易的突然发问,两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受了楚易蒙鸿一拳,直直向后面倒去,接连撞到了三张桌子才停了下来。   教室里顿时一片散乱,众人都惊住了,他们没想到原本毫无悬念的打斗竟然如此出乎意料,小霸王朱戾就这么轻易被看似弱小的楚易蒙鸿放倒了?   众人一片哗然,看向楚易二人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起来,心底里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更令众人吃惊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楚易二人打倒了朱戾曹威,竟然还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一言不发的冲上去,趁两人还没恢复过来,抓住二人的衣领,你一拳我一脚的再次朝他们脸上招呼过去。   顿时,教室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靠,不是吧,都已经把人打趴下了,怎么还打?”一名男生看着楚易二人的疯狂模样,有些不寒而栗,结结巴巴道。   “你懂什么?”旁边一名男生道:“这叫趁他病要他命,若是让朱戾二人恢复过来,你认为楚易他们还能抵挡的了吗?”   “哦,”先前的男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哈哈,又学到一招,以后打架不用怕了!”   旁边的男生横了他一眼,嗤笑道:“切,就你?还打架,都不够别人下菜的,你没看见楚易他们两人配合多默契啊,肯定是经常在***架,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搭档、伙伴、兄弟啊!”   这男生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哪个男生没有铁血丹心,雄心壮志,渴望有一个能与自己把酒言欢,吐露心声的知己兄弟,一起同患难、共福享!只是这些都在时代和岁月的长河中漫漫流逝,有的也只能留在心底,默默守候着内心的最后一滴热血。   故而所有的男生都喜爱看三国、读水浒,他们看得不是里面的勾心斗角、兵法谋略,看得是那浓浓的兄弟情义,驰骋江湖、沙场的铁血柔情。   “嘿嘿,这就是得罪我们两兄弟的下场!”蒙鸿见两人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缓缓站起身,嘿嘿笑道。   楚易也是气喘吁吁的站起来,冷冷道:“朱戾,多行不义必自毙,刚刚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以后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误了自己的前途!”   朱戾躺在地上,身上早已凌乱不堪,脸上都是淤青,面色狰狞:“你也敢来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信不信,老子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你从地球上消失!”   楚易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的扫过去,说道:“哦?这个我还真不信,让我从地球上消失的人是有不少,不过至少你不是!”   “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他不会让我们好过,咱们是不是应该现在收点利息啊?”蒙鸿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伸手抄起旁边的一个凳子,朝朱戾走了过去,嘴里说道:“刚刚他说什么来着,要让我们哥俩进医院住一下?看来你自己也很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了,我就做个好事,送你一程吧,说不定你进去了还能走个桃花运,泡到个护士妹妹也说不定啊,哈哈!”   江阳一中的桌凳今年刚刚调换过,清一色的实木加铁,这要是一凳子拍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算了,阿鸿,这里是学校,不像在外面,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就这样要让老师知道了至少都得记一大过。”楚易拉住蒙鸿,轻轻摇了摇头。   楚易的意思很明显,在哪里搞都行,在学校可不能瞎搞,搞大了不好收场,等到了外面再说嘛!   听到这话的众学生都是眼角一阵抽搐:这两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   威慑于两人先前的举动,众生竟没有一个人来拉架的,都是离得远远的。   “阿鸿,我们走。”楚易拉着蒙鸿,淡淡扫了一眼朱戾二人,走回自己的位子上,把桌子扶起来,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便宜你们了。”蒙鸿怒骂一声,也转身回去了。   朱戾曹威两人被打的全身都是伤,好半天才缓缓爬起来,似乎想向楚易蒙鸿这边走来,却又硬生生的站住了,原地停留了好一会,留下一个极其怨毒的眼神,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教室。   却没想到,两人刚刚走出教室,却听到教室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又打架了,一天到晚尽给我惹事,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安分一点?我谢谢你们了!”声音越来越近,门口一暗,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已经微微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手里面抱着书本,一边骂,一边往里面走。   “你说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省省心,啊?我一天到晚的累死累活的为的什么,尽给我添乱!真是气死我了,你们两个给我进来,今天哪里也不许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教室里,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私自踏出校门一步,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一进教室,这中年妇女一下子就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凌乱的教室,吃吃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晚来一会,你们就把房子给掀啦。”   愣了一下,这个女人突然发出了高达几千分贝的尖叫:“朱戾,曹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滚进来——”   这个声音刚刚响起,教室里的学生下意识的齐刷刷捂住了耳朵,几乎在同一时间,整座教学楼接二连三的响起“呯呯呯”的疯狂关窗户的声音。   教学楼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头顶半秃的男人满脸崩溃的大呼道:“严丽这疯女人又在发什么疯啊!”   这声尖叫足足响了一分钟才渐渐收歇,朱戾曹威这才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一脸畏惧的看着这个女人,仿佛是在看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敌小混混最怕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高二五班的班主任,严丽!   “我靠,老班这无敌狮吼功看来已经大成了,要是放块玻璃在嘴边,估计都能震碎了!”蒙鸿一脸的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悄声说道。   “行了你,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楚易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赶快想想怎么渡过眼前的劫难吧。”   蒙鸿满不在乎道:“想什么?难不成他们两个还敢说出去,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去了,他们以后别想在江阳一中混了!”   “他们是不敢说出去,但你当老班是傻子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她会看不出来?”楚易向前面努了努嘴,只见自己两人坐在后排,其他人至少都离自己两人有一丈远,中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靠,这些人干嘛离这么远,这不是把我们暴露出来了吗,完了,完了,这一劫看来躲不过了,我的妈呀,老班这脾气,指不定怎么整我们呢!”   蒙鸿一把捂住脸,咬牙切齿道。   严丽死死盯住朱戾曹威,直到将两个人看的心里直发毛,才用一种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马上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要是我回来还看见这么乱,你就等着老娘收拾你吧,你们好久没有尝过老娘的手段了啊!”   “可是,”朱戾一脸哭丧的看了看受伤的身体,说道:“严老师,我们身上的伤,”   “伤你个头啊伤!”严丽打断道:“这么点小伤就给老娘叫苦,老娘苦的时候比你们苦多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老娘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你就等着吧!”   说完,也不管朱戾两人同不同意,转头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你们这些小崽子们也给我听着,谁敢帮他们,视为同罪,一律连坐!”   下面的众生面面相觑,点头轰然应声。他们可是深深知道这麻辣老班的狠辣手段,谁敢抗命?   “楚易,蒙鸿,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严丽在教室里扫视了两眼,瞬间锁定了楚易蒙鸿二人,抛下了一句话便抱着书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天哪,咱们的劫难来了!”蒙鸿仰天长叹。   楚易也是无奈的站起身,拍了拍蒙鸿的肩膀,说道:“走吧,去的迟了更倒霉!”   两人在众生怜悯的目光中相继走出了教室,蒙鸿看着众生的目光,顿时抓狂了,暴跳如雷道:“我靠,你们还好意思这么看着我,要不是你们离得那么远,我们怎么会被抓到!”   “唉,”众生尽皆长叹,目光怪异。   有的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大叫道:“你们安心的去吧,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更有甚者起哄道:“你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靠——”楚易差点摔倒在地上,回过头哀怨的看了他们一眼,边走边道:“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不带走一个塑料袋,”   众生哄堂大笑!   两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严丽身后十米距离,交头接耳的商量着对策,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严丽的办公室离得也不远,就在离班级不远的一个拐角处,这还是为了方便管理学生,专门找教导主任要的一间独立办公室,当然也是由于严丽不仅资格老,而且是市里的专业特级教师,管理学生有一套,否则就刚刚那动静,校长早就来踹门了。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严丽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楚易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倒是不大,前面也就大概十几平米的样子用来办公,后面是休息的地方。   严丽拖了张椅子,倒了杯茶端在手里,摆出了一副论持久战的架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恩,你们两个坐吧。”   “不用了老师,我们站着就行了。”楚易蒙鸿连连摆手,讪笑道。   开玩笑,坐下更别想好过了,今天上午就不要上课了,就在这里听她的思想指导吧。   听说曾经有一届严丽的一个学生犯了个错误,被叫到办公室被教训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家长见孩子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出事了,连忙报了警,最后才发现这学生还呆在严丽的办公室里写检查呢,即使是家长来了也不让带走,直至把一篇一万字的长篇巨论写完,又在严丽的“精心”“指导”下修改了不下十次,这才勉强过关,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从此,严丽就落下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外号:“严魔嬷”!意思就是比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还要厉害的魔王!   “少废话,我让你们坐就坐!”严丽眼睛一瞪。   楚易蒙鸿立马心中一凛,连忙悻悻的坐了下来。   严丽慢斯条理的喝着茶,就是一言不发,显然是在玩心理战术。   笑话,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楚易蒙鸿早在小学的时候就玩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可谓是身经百战,既然严丽不说话,他们也乐得轻松,也是沉默不语,暗地里挤眉弄眼,交换着眼色。   “咳咳!”在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心理战术后,最终还是以严丽失败而告终,严丽狠狠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眼见他们神态自若,面色如常,顿时心里暗暗恼怒:没想到平时不注意他们,竟然还是个劲敌啊!   咳嗽了两声,严丽发话了:“你们知道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楚易二人开始了一贯的装傻充愣,“不知道额,既然严老师您找我们来那一定是有事情了。”   “废话!”严丽喝道:“我是在问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楚易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呢?”严丽转向蒙鸿。   “哦,我知道了。”蒙鸿突然一拍大腿,把严丽都吓了一跳,“您一定是来找我商量运动会的事情吧,这个事情您尽管交给我好了,我一定帮您办得漂漂亮亮的,包您满意!”   “什么运动会?”严丽被蒙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继而反应过来,有些恼怒道:“我说的是今天的事情,我问你们,教室里的桌椅是你们搞翻的吧,朱戾曹威他们两个也是你们打伤的吧?”   楚易蒙鸿两人对视一眼:果然来了!   “不知道!”“不晓得!”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就在教室会不知道,当我真的老眼昏花啊?”严丽冷笑道。   “嘿嘿。”楚易两人悻悻一笑,说道:“老师,桌子可不是我们碰到的,是朱戾过来要强行和我们换座位,我们不同意,结果他们就把桌子掀翻了!”   楚易避重就轻,半真半假道。   “真的?”严丽半信半疑,目光如刀子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看得两人心里直发毛。   “哎呦,老师,我肚子痛!”“啊,老师我胃疼!”两人突然同时叫了起来,整齐划一,有如一个人。   “胃疼?肚子痛?怎么这么突然,还这么巧,两人一起痛?”严丽目光里带着严重的怀疑之色。   楚易蒙鸿两个偏过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暗道:怎么每次你都用一样的招数,不会换一个啊!   “老师,无巧不成书啊,没办法,真的很痛的,您不能看着我们两人这么痛苦下去吧?”楚易两人一脸痛苦,就和真的痛的要生孩子一样。   “好吧,好吧,赶紧给我滚!”严丽被两人叫的心浮气躁,也想不出两人的小九九了,一挥手,放行!   楚易蒙鸿顿时如得大赦,屁颠屁颠的出了门,连门也来不及带上,撒开脚丫子便狂奔起来,直到跑到操场上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看看,看看,差点穿帮了吧!”蒙鸿开始抱怨起来。   楚易眼睛一瞪,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再说了,我好歹说个肚子痛,你倒好,说胃疼,自己捂的却不对地方,你那胃咋还下垂了呢?”   蒙鸿脸色一红,说道:“这不是着急捂错了地方么?还好这次咱俩配合默契,逃过一劫,否则今天咱俩别想见到这美丽的太阳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没用的,咱俩在旁边再躲一会,估计这会老班也回过味来了,咱俩等到上课了在进去,大不了早操不上被扣点分,总比被老班抓回办公室强啊!”   “说的也是。”   于是,这两人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多进了一个老班绝对来不了的地方——男厕所! 正文 第三章 我们,分手吧   楚易两人一直等到早操做完,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才磨磨蹭蹭的进了教室,众生惊讶的看着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似乎完好无损,无不惊讶,纷纷问道:   “嘿,哥们,你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奇迹啊!”   “哥们,快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伤都藏在衣服下面了,老班真狠哪,而且还这么阴险!”   “苦了你们了,我可怜的娃呀!”   众生这才恍然,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楚易蒙鸿,那目光似乎是要将两人的衣服扒个精光看个究竟。   “我靠,你们这些牲口,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净说风凉话!”蒙鸿差点气得吐血三升,叉腰指着众生骂道。   随后又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可能让你们失望了,本大侠出场焉有失败的道理,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我们可是首个从老班的魔爪中活着逃出来的人,而且没受一点惩罚,哈哈哈,你们尽情的崇拜哥吧,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切——”众生齐刷刷的抛来个鄙视的眼神。   蒙鸿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间教室一下安静下来,众生的目光一转,看向门口,紧紧抿着嘴唯恐泄露出一点声音。   两人顿时感到背脊发凉,寒毛都立了起来,似乎正有一道尖锐的目光直直刺向他们。   此时严丽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黑着脸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我办公室没待够,想再去参观参观啊?”   两人头也不敢回,连忙说道:“不了不了,老师我们这就回去,嘿嘿!”   说完,立即兔子一般飞速窜到了座位上,目不斜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两个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严丽有些啼笑皆非,走上讲台,转身在黑板上写上课题,说道:“请大家把书翻到第105页,今天我们来学习新的章程——”   严丽教的是数学,高中的数学很难,而且不是一般的难,不过所幸楚易蒙鸿的总成绩很差,但理科却很好,而且数理化三门都是班里的佼佼者,从来没有掉过班里前五名,只是由于文科太差,尤其是一门英语,那没回考试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一张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们两个的分数加起来能够一百分也就谢天谢地了,那也就说明了那次的英语考试是在太简单了,在加上政治、历史等几门拉分数,高二一个年级就两千多人,他们的成绩便远远的吊在了年级倒数五百名以内。   这让众代课老师哭笑不得,每次考完试,众老师都要将他们的卷子拿出来交换看上好一会,然后仰天长叹:都是同一个学校教的,为啥差距就那么大泥?   一早上的课程就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好不容易过去了,刚一下课,楚易蒙鸿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趁严丽还没有反应过来,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冲出了教室,严丽在后面大声喊叫也丝毫不减速,只是撇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老师,我们内急,有事请向前走一百米,拐个弯,再走一百米,到男厕所来咨询!”   听到这话,一路上的学生齐刷刷的看向站在五班教室门口的严丽,面色怪异,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面部不断抽搐。   “这俩小兔崽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严丽纵使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万众瞩目的怪异目光,狠狠扫了一眼看向她的众生,一声大吼:“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们的眼珠当炮踩!”   众生眼皮一跳,连忙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快步远离这是非之地。   果然是严魔的威名传天下,严魔的猛名震四方啊!   现在是午休时间,大多数的学生都向饭堂走去。江阳一中的饭堂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供学生用餐的,第二层是供教师用餐的,而第三层则是一些有钱子弟,或是一些学生老师过生日举办宴会的地方。   “我说楚易,你刚刚那一嗓子喊出来,老班不得气死啊,回去不把我们的皮给扒了才怪呢!”蒙鸿站在打饭窗口,偏头冲身旁的楚易说道。   “嘿,王师傅,给我们打份饭,菜嘛,就照以往的来吧。”楚易在蒙鸿的身后探出头来,冲窗口里的师傅说道,然后冲蒙鸿笑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你瞎操什么心,放心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吃饭吃饭!”   这时,两人的饭已经打好了,窗里的师傅将两人的饭打得满满的,笑着递了出来:“小楚小蒙啊,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楚易两人身为学生中的贫民,自然是免不了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度过,再加上两人的开朗性格,自然和这打饭师傅都混的老熟。   “没事,王师傅,就是被老班抓住了把柄!”楚易淡淡笑道。   王师傅夸张道:“你的班主任?好像是严丽那疯女人吧,我靠,惹上她算你们倒霉了,我可是比她还要早来这个学校几年,但是全校最怕的还就是她,臭小子,笑什么笑,靠,整个学校有哪个师生不怕她的?连教导主任都怕她三分哪!”   “就是,就是!”蒙鸿苦着脸道,“偏偏楚易这小子不怕死,走的时候还招惹他,完了,我想今天咱俩别想回家了!”   “唉!”楚易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蒙鸿的肩膀,刷了卡,跟王师傅打了声招呼,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蒙鸿跟上来,坐在楚易的对面,啪啪啪的拍打着桌子,说道:“我靠,我说你小子怎么没心没肺的啊,赶快想想办法啊,要不然咱俩可真的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吵什么吵!”楚易填了一大口米饭在嘴里,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艰难的说道:“我这不正想着呢嘛!”   蒙鸿一脸崩溃,正想再说什么,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一个人影出现在楚易的背后。蒙鸿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哐哐哐的敲了敲桌子,大叫道:“大胆小易子,太后驾临,还不快快迎驾?”   楚易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有完没完,还太后驾临,你怎么不说慈禧啊?”   蒙鸿想笑,看了看楚易身后,又憋住了,一本正经道:“太后是太后,慈禧是慈禧,不能一概而论嘛!”   楚易大手一挥,说道:“在我看来,太后等于慈禧,都一样,没几个好东西!”   “哦?是吗?”楚易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灵的女子声音。   楚易顿时脸色一僵,继而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蒙鸿,做了一个口型,意思是:你小子敢害我,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蒙鸿毫不在意楚易的威胁,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楚易才回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身后一个穿着朴素学生装的女子婷婷而立,一脸清冷的看着自己。   “湘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每天都去你的班上找你,你的同学说你请假了,你说你请假也不告诉我一声,把我急死了,打你的电话也没人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楚易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眼眸之中夹杂着浓浓的关切之色。   眼前这被称为湘儿的女子是高二一十八班的学生,名叫虞湘儿,自小与楚易蒙鸿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能是因为自小更粘楚易一点,到了高中,懵懵懂懂的两个人便水到渠成的发展成了恋人,有了十几年的感情作为基垫,两人的感情日益深厚,已经发展到了一日不见,便思念若渴的地步。   可是一周前,虞湘儿突然无故离开了,谁也没有告诉,就连最亲密的楚易也是事后去找她才知道的。   虞湘儿默默的注视着楚易,看到他眼中的那浓浓的柔情,全身一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平静下来,此时她的眼中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泪花,深吸一口气,才道:“楚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楚易一愣,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以往虞湘儿都是称呼自己为易哥哥,今天竟然直呼自己的名姓,这让楚易不由心头一颤。   迅速大口吃完碗中的饭菜,连嘴也来不及擦,对蒙鸿说道:“阿鸿,你吃完就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蒙鸿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出奇的没有调侃楚易两句,点了点头。   楚易跟在虞湘儿的身后,走出了食堂。   两人走在路上,皆是沉默不语,不似以往手拉手的甜蜜,却是一前一后闷不作声的走着,走了十几分钟,两人来到了学校后面的一片小枫林,此时正值深秋,火红的枫叶随着清风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动人声音。   虞湘儿一直走到枫林的深处,才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楚易凝视着虞湘儿清丽绝美的背影,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宠溺与爱恋,也是默不作声,伴着枫叶的轻摇,一时之间,竟是痴了。   这个身影仿佛是一道烙印,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头,怎么抹也抹不去。   “易哥哥,”   那一道声音犹若天边响起,轻灵之中却又似乎带着一丝惆怅与凄然。   楚易顺着声音望去。   那一望,似乎便是永恒,   柔和的阳光下,那一个女子亭亭玉立,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玉容上,犹若撒上了一层金粉,带着几分哀愁,几分凄然,柳眉低垂,眼睛里仿佛流转着淡淡的光辉,看上去竟然如此美丽。清风习习,枫叶轻舞,似乎也是不忍打扰这恍若九天下凡尘的女子,轻轻拂动着她的衣襟秀发,衬着如雪一般的肌肤。   楚易的深心处,忽然一股说不出的温柔涌起,仿佛那女子就是他一生想要守护的人,纵然为了她历尽百折千劫,他也是毫不迟疑,决不后悔。   这一刻,多希望就是永恒,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便是相约在这片红枫林。   他还清晰的记得她那时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那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确立了恋爱关系。   “易哥哥,”虞湘儿有些羞涩的轻轻靠在楚易的肩膀,躺在草地上,透过枫叶间的缝隙,望向如血的残阳。   此时的夕阳,却是如此的美丽。   楚易微微偏头,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轻声细语,仿佛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位不似人间的女子:“湘儿,你看,这里多美啊,以后我们也找个这样的地方,安静的度过一生,好么?”   “恩,”那女子被情郎这温柔的话语说的脸色微微一红,低下螓首,红色蔓延到了耳根。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枫叶哗哗作响,似乎也在为这一对人世间最温暖的人儿祝贺。   看着眼前的人儿,楚易的心中忽然掀起万丈豪情,这便是自己要用一生守护的人吧!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楚易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湘儿,眼神深处的坚决让湘儿心中一颤:“湘儿,这是我对你一生的承诺。”   湘儿心中一颤,忽然之间不再羞涩,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楚易的眼睛,眼中幽幽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液体。   “湘儿,”柔肠千转,那一刻,千言万语也只是化为了一句话。   虞湘儿听到这一声咫尺天涯的痴心呼唤,柔弱的娇躯如遭雷噬,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玉手抬了起来,轻轻掩住玉容,楚易看不到的,两行清泪自脸庞缓缓滑落,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们,分手吧,”声音似哭似泣,却又是如此的决绝。   突然之间,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静止,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光亮,楚易的世界在崩溃,坍塌,一片一片,一寸一寸,直入心头。   楚易仿佛就是在那一瞬间感觉不到了心的跳动,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却吸不到半点空气,他窒息了,冥冥之中,楚易恍若听见了心脏破裂的声音,但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心里面空荡荡的,只回荡着一句“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分,”   楚易紧紧的抓住心口,似乎是要减轻一些痛楚,发出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沙哑:“为什么?”   仅仅是这一句“为什么”,便好像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楚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却死死盯住虞湘儿的嘴唇。他怕,他怕她说的话会让濒临崩溃的自己完全绝望。   六千多个日日夜夜,十几年的欢声笑语,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感情却是如此的脆弱,稍稍一碰便轰然破碎。   虞湘儿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几次想要回过头,却又生生止住了,沉默了好久,寂静的枫林中才响起让楚易彻底崩溃的话语。   “没有为什么,楚易,我们分手吧,就当,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重新开始吧,你会找到比我更好地女孩的,”   霎时间,明媚的阳光忽然一下子阴暗了下来,楚易怔怔的看着对面的身影,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一团透明的液体汹涌澎湃,却始终没有落下,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楚易直直看向天空,往日如此蔚蓝明朗的天空在这一刻却失去了色彩。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楚易低下头,双目之中突然失去了神采,嘴唇颤抖,嗫嚅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啊,”楚易突然蹲下了身子,身体犹如虾子一般弓起,双手捂着胸口,面容扭曲。   虞湘儿猛地一回头,却见其玉容上尽是是泪水,犹如含苞待放的莲花,可观而不可亵玩。   “易哥哥,”虞湘儿一声惊呼,扑到楚易的面前,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脸惊慌的要去搀扶楚易。   楚易右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襟,左手却是轻轻推开虞湘儿,口中艰难的道:“湘儿,我没事,你先走吧,一会,就会好的,”   虞湘儿的眼泪霎时便流了下来,大呼道:“易哥哥,都怪我,你不要怪湘儿,湘儿也是,”   “也是什么?”楚易抬起头来,看向虞湘儿,抓住胸口的手也微微松了一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由于动作过于激烈,楚易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一些,但依旧紧紧看着虞湘儿。   虞湘儿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半晌才哭泣道:“易哥哥,你别说了,你的药呢,快点吃药啊!”   楚易听到这话,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脏仿若要炸开一般,剧烈的跳动起来,全身的气血都疯狂的涌动,以至于楚易全身的皮肤都隐隐泛红发紫,青筋暴突,恐怖骇人。   “走啊!走!”楚易低吼,紧紧抓住胸口。   虞湘儿满含泪光的看着楚易,不断的摇着头,一动不动。   她知道,楚易自小便有一种奇怪的心脏病,这不似普通的那种心脏病,遇到一些刺激的事情便会引发,而是每年一发作,而且不定时,一旦发作,便是心跳加速,面红发紫,甚至口耳鼻都会伸出鲜血来,楚易曾几次到医院去检查过,却没有任何医生能准确说出这究竟是什么病。   而且,这个病似乎是遗传下来的,楚易的父亲、爷爷、乃至祖父都有这种奇怪的病症。这种病不会有生命危险,却极其痛楚,让人痛不欲生,每次虞湘儿看到楚易忍着痛楚却又冲自己艰难的笑,都会忍不住眼泪直流,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或许是深入了骨髓、亦或是痛入了灵魂。   这种痛,不可避免,就连止痛丸也只能减轻一丁点的痛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楚易满目通红,他感觉到,这一次的痛苦前所未有,几乎是以往的数十倍,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渐渐的,痛楚越来越大,犹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的冲击这楚易的神经,终于在那一刻,那根弦崩断了,楚易只看到眼前的世界就如同玻璃一般哗啦啦的一片片破碎开来,面前的一切,天空、阳光、树木、以及那张梨花带雨的娇柔面容,都镜子一般刹那间破裂开来。   “不——”楚易大喝一声,艰难的伸出手,似乎要抓住眼前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刻,楚易眼前的碎片再次动了起来,转眼之间便组合成了一面巨大的石碑,上面依旧是那深入碑体的阿拉伯数字。   “201,12-21”   楚易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也能看见这块石碑,是在做梦么?   “大破灭,生机,劫难,造化,”   楚易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这句苍老荒凉的话语。 正文 第四章 倭寇也配言君子?   当这一句话想起时,这一波波的痛苦突然如同潮水一般轰然消退,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破灭,生机,劫难,造化,这究竟指的是什么?”楚易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一句话,恍若失去了神智。   “易哥哥——”虞湘儿的声音再次想起,将楚易从沉思中打断,   楚易抬起头,看到虞湘儿那一张梨花带雨的玉容,不禁一股凄凉的痛再次席卷心头。   “你,走吧,”楚易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已经缩成了一团,往事一幕幕,烟雨一重重,却在今日今时,尽皆化为泡影,不复归来。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   “湘儿,”楚易心中默默滴血,“或许,是缘分已尽,又或许,是我前世看你太少啊,”   虞湘儿眼泪不断落下,定定的看着楚易,似是要将楚易的容貌完全的刻在心里,许久,才泣道:“易哥哥,你自己保重!”   说完,转过身捂住玉容,可还是有低低的哭泣声传出来,虞湘儿转身向枫林外跑去,她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便再也不想走了,可是却又不得不走,   “虞湘儿小姐,怎么?这位就是你的前任男友,楚易君么?”突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一道身影截住了正飞奔出去的虞湘儿。   虞湘儿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看到那张英俊的脸,顿时一愣,紧接着便怒道:“川崎,你,你跟踪我?”   对面的男子不为所动,耸了耸肩,淡淡道:“虞湘儿小姐,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跟踪啊,我可是怕万一有人对你不利,我好保护你啊。”   虞湘儿冷笑,道:“保护我?哼!”却不再说话了。   “你就是楚易君吧?我听虞湘儿小姐提起过你,你就是他的前任男友吧?只可惜啊,现在已经不是了,虞湘儿小姐如此高贵美丽,只有我川崎一郎才配的上她!”   楚易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迎面缓缓走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长发,用绳子扎起,成马尾状披在脑后,穿着一身宽大的和服,脚步稳健,脚底下却踩着一双木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楚易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此人,忽然眼睛一眯,一缕精光自其中爆射而出:“川崎一郎?日本人?”   川崎一郎哈哈笑道:“不得不说,楚易君,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没错,我就是伟大的大日本帝国的一名优秀军人,军衔少校,你可以称呼我为川崎君。”   “川崎君?”楚易忽然冷冷一笑,道:“一个边草倭贼,踏足我中华土地已经是一种罪孽了,竟然还敢在我中华子孙面前谈君子,你配吗?你懂得君子是什么吗?一个当年杀害我中华万万儿女的罪人竟敢口出狂言,称呼自己为君子?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说罢,楚易忽然脸色一沉,声音冰寒刺骨:“倭寇也配言君子么?!”   川崎一郎脸色一变,看向楚易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杀意,道:“楚易君,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中日友善,是合作关系,你不要将以前的事情强加道我们身上,更何况,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们中国人嫉妒我大日本帝国国力强大,远远超过你们,胡编乱造的谎言而已,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仁爱之国,怎么会做你所说的事情呢?”   楚易冷笑道:“我刚刚说什么了吗?你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日本人果然都是如此愚蠢么,这种现象在后代身上越发明显了!”   “八嘎!”   川崎一郎终于怒了,大吼一声,就欲上前。   “川崎,你想干什么?!”虞湘儿突然说话了。   听见虞湘儿的话,川崎一郎脚步一顿,脸色狰狞,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片刻后才厉声道:“小子,这次看在虞湘儿小姐的面子上就先放过你,如果你再敢侮辱我大日本帝国,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楚易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忽然背负着双手,沉沉吟诵起来:   中华男儿,中华男儿,   要将只手撑天空。   长江大河,亚洲之东,   峨峨昆仑,巍巍长城。   天府之国,取多用宏,   黄帝之胄神明种。   风虎云龙,万国来同,   天之骄子吾纵横!   狼奔虎攻,日暮途穷,   眼前生路觅无从!   中华男儿,中华男儿,   何不奋勇向前冲?   睡狮千年,睡狮千年,   一夫振臂万夫雄。   我有宝刀,慷慨从戎。   击楫中流,泱泱大风。   决胜疆场,气贯长虹。   古今多少奇丈夫,   碎首黄尘,燕然勒功,   至今鲜血犹殷红?   这是杨振宁当年为了纪念邓稼先先生的一首诗,气势磅礴,一首诗,仿佛是将身体里沉睡的血脉都唤醒了,似乎都能隐约听见血液流淌的声音。   “你想要说什么?!”川崎一郎沉着脸,冷冷道。   楚易摇头叹道:“自唐朝时期,日本人便进入中国学习各种立国之道,但一个边野倭贼,再如何偷师学艺,也永远理解不了我泱泱中华的真正精髓所在。”   楚易眼皮一掀,眯起的眼睛看向虞湘儿,声音说不出的凄然,已经全然没有了悲伤,有的只是愤怒与叹惋:“湘儿,原本我以为你和我分手,是找到了比我更好的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找一个日本倭寇!你太令我失望了,昔日的国耻旧恨,你全都忘了吗,你骨子里流淌的还是一个中国人的血液吗!”   说道最后,楚易越加声色俱厉,神色也越来越激动。   虞湘儿面对楚易的指责,没有为自己争辩,只是默默的低下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落下来,遮住了绝美的容颜,谁也不知道这绝美的容颜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川崎一郎横跨一步,挡在虞湘儿的面前,狠狠盯着楚易,喝道:“八嘎,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指责虞湘儿小姐,虞湘儿小姐嫁到我大日本帝国,那是无上的荣耀,是她们的光荣,虞湘儿小姐能选择我作为男友,那是一个极为正确的选择,你一个小小的支那人,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知道我大日本帝国军人的真正力量的!”   也不顾虞湘儿的制止,川崎一郎忽然出手,骨骼咔咔作响,不断扭动,向楚易的肩膀抓来。   川崎一郎原本就是日本空手道八段高手,后来又入伍成了军人,同时为海陆两军两任军长,军衔少校,以他的军功,战绩,再加上他足以在日本呼风唤雨的庞大家世,如果不是他的年龄太小,混一个少将当当也不是大事。   这一爪抓过去,一下子便能锁住楚易的肩膀,甚至能将楚易的整个肩膀都卸下来。   “哼!”楚易也算是身经百战,眼见川崎一郎的手抓过来,顿时肩膀一晃,身形虚摇一下,便躲开了这一爪。   “小小倭寇,也敢在我中华土地动手?!”楚易刚刚躲过这一击,立刻暴怒了,身子一矮,一拳打向川崎一郎的肋下。   肋骨,是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打到,立刻便会骨骼震荡,疼痛难忍,重则更会肋骨断裂,瞬间失去战斗力。   “找死!”川崎一郎身为空手道八段高手,身手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瞬间便做出判断,双手朝下方狠狠按去,同时,右膝抬起,重重的磕向楚易的头颅。   楚易当机立断,迅速收回手,一个滚地葫芦,躲开了这一击。   川崎一郎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着楚易,突然笑道:“有点意思,不过,比起我来,还是有如蝼蚁,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搏击之术,制敌之法!空手道的威力不是你么那些花拳绣腿所能比拟的!”   狰狞一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双足重重的在地上一跺,竟然在颇为坚硬的泥土地上跺出两道浅浅的脚印,与此同时,川崎一郎的身子已经爆射了出去,一只手搓成刀状,狠狠砸向楚易的肩膀。   以他的爆发力,这一记手刀若是砸实了,必然会把楚易的肩膀都砸的扭曲变形!   川崎一郎的速度奇快,受过专业的训练,又岂是楚易这街头打架练出来的身手可以比拟的,楚易这时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川崎一郎的手刀重重落下。   “不要——川崎,快住手!”这时,虞湘儿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川崎一郎的手刀一缓,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刹那间手掌一变,变刀为爪,紧紧锁住了楚易的肩膀,五指内扣,一锁、一拉、一拽,只听得“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楚易的肩膀晃悠悠的耷拉下来,竟是被其拉的脱臼了!   楚易霎时间豆大的汗珠便冒了出来,牙关紧要,神情狰狞可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易哥哥——”虞湘儿扑了上来,眼泪涌了出来,纤细的手掌想要去触摸楚易的手臂,却又不敢,就那么定在空中,一动不动。   一旁的川崎一郎冷冷的站在一旁,道:“这就是侮辱我大日本帝国的后果,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我保证,卸掉的就是你的四肢,你的一辈子就将在轮椅上度过了!”   说完,也不顾虞湘儿的哭喊,一把拉住虞湘儿的手臂,便把她带着向外走去。   “放下湘儿!”楚易嘶吼一声,不顾左臂钻心的疼痛,两步追了上来,右手向虞湘儿抓了过去。   “你找死!”川崎一郎猛的回身,手臂犹如流星锤一般横扫过来,又是一声爆响,楚易顿时被打的横飞出去,倒在一棵枫树下,好半天爬不起来,左臂高高肿起,甚至被川崎一郎的一击打的微微变形。   楚易一声不吭,这痛苦,还比不上刚刚的心脏抽搐的疼痛,但依然冷汗直冒,紧咬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犹如抽动的钢条。   “放下湘儿!”依旧是这句话,楚易再次扑向川崎一郎,神色不变。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川崎一郎被彻底激怒了,放开虞湘儿,双臂一展,向楚易扑去,一只脚抬起,狠狠揣向楚易,脚板过处,劲风呼啸。   虞湘儿凄厉的大喊道:“川崎,如果你再敢动楚易一根汗毛,你休想再让我跟你走!”   川崎一郎顿时右腿一收,一把抓住楚易的衣领,蛮力爆发,竟然把楚易生生扔了出去。   空手道八段高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其力量已经接近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算你走运!”川崎一郎一把拉住虞湘儿,快速消失在枫林中,只留下虞湘儿的喊叫声:“楚易,不用担心我,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去医院。”   楚易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力气,他原本体质就稍差,刚刚是担心虞湘儿的安危,这才拼了性命的和川崎一郎厮杀,现在细细想来,川崎一郎定然不会伤害虞湘儿,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想到这里,楚易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仰天栽倒在地上,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宽广的蓝天。   左臂钻心的疼痛几近让他失去知觉。   他疲惫了,竟然就在这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五章 项羽!项羽!(上)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楚易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周围围着好几个人,眯了眯眼睛,才发现是死党蒙鸿、大班长杨芊芊,班主任严丽竟然也在旁边。   一看到严丽,楚易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左臂一阵钻心的疼痛,扭头一看,便见到自己的左臂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扎的紧紧的,打了石膏,一直延伸到肩部。   楚易这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看向蒙鸿,问道:“阿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蒙鸿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和湘儿在一起吗,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你看看你,怎么胳膊被打成那个样子,你丫的别跟我说是被车撞到了,你敢低估我的智商?”   楚易一脸无奈,知道自己无论变什么借口都骗不过蒙鸿,要说这世上究竟谁对他最了解,或许自己的爸妈都没有蒙鸿对自己了解,毕竟有些事情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便告知的。   “这个事情你就不要问了,这是我和湘儿之间的事情。”楚易摆了摆手。   “你说什么?”蒙鸿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看着楚易,道:“你和我说这种话?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小子把湘儿泡上了,就一脚把我给蹬了,你也忒没良心了吧,好啊,是不是你把湘儿给欺负了,又被她的护花使者看见把你暴踩一顿啊,哼哼,踩得好,怎么没踩死你这个陈世美啊!”   蒙鸿气哼哼的道,但眼里却满是担忧,无论楚易、虞湘儿谁发生了事情,都是蒙鸿不愿意看到的。   楚易苦笑,再次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不觉有些凄然。   刚欲说话,站在一旁的大班长杨芊芊说话了:“我说你们两个,别在这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楚易的伤养好再说,至于这伤是怎么来的,楚易不想说,我们也不能强求,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总之作为你们的班长,你们受伤旷课,我还是有责任要看看的。”   杨芊芊是楚易蒙鸿所在班级的大班长,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虽然只是一个班长,但毕竟还是个官不是?不能不拿班长不当干部啊!   这杨芊芊的来头却也是不小,据说是江阳市副市长的女儿。可能是基因遗传吧,这杨芊芊的官瘾也不小,虽然仅仅是个班长,却什么事情都爱管,所以,一听到楚易发生了事情,立马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当然,当然。”楚易连连应声,对于这个大班长,自己可也没少受压迫。   杨芊芊顿时秀眉一展,马尾辫一跳一跳的。   “楚易——”严丽终于发话了,拖长了声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看到楚易的伤势,又忍住了,顿了顿,才道:“你受伤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会和学校打声招呼,把你转到市医院去,你这是手臂严重骨折,不是小伤,学校的医务室条件有限,必须要转到市医院去才行。至于你的课程,每天我会让人把笔记记号送给你,虽然受伤了,但也不能把功课落下。现在是高二了,也到了重要阶段,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   皱了皱眉,接着道:“至于你受伤的原因,虽然你不想说,但我也会调查清楚的,你也别和我说是什么意外事故,我都已经找人看过了,你这明显就是被人用蛮力砸折的,是谁我不清楚,但是敢动我的学生,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严丽眼中寒芒闪闪,竟然明亮的犹如星辰。   严丽为人正如其名,极其严厉,但也是出了名的护短。敢动他的学生,从来没有一个好过的。   看着严丽肃穆的面容,楚易蒙鸿第一次觉得老班竟是如此可爱,不由心中升腾起一种柔柔的温暖。   “走,我们出去,让楚易好好静静。”严丽冲杨芊芊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只有蒙鸿留了下来。   “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蒙鸿见严丽两人走出了房间,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轻轻地敲着手背,脸色竟是少有的严肃。   楚易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沉吟了许久,才缓缓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一道来。   听完这一切,果然不出所料的,蒙鸿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的愤怒,爆出了粗口:“什么?你和湘儿分手了!竟然还是因为一个小鬼子,我靠,这小鬼子他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湘儿,他算个什么东西!娘的,竟然还把你打成这样,在我们中华土地上还敢如此放肆,他这是在找死。他在哪里,老子不扒了他的皮,老子不姓蒙!”   楚易连忙拉住他,急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军人,少校!看他的身手,肯定是练过功夫,而且不低,我对上他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的骨折,估计你也好不了多少,你这么去,不是找揍么?”   “况且,这小鬼子行事乖张,没有顾忌,肯定是有了不起的家世,即便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人为你出头的!”   蒙鸿也冷静了下来,冷冷道:“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怎么可能?”楚易也冷笑道:“今日断臂之仇,夺妻之恨,我都一一的记在心头,他日我要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夜晚!”   “嘿嘿嘿嘿。”蒙鸿也嘿嘿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他知道,楚易是真正的怒了,而且,前所未有,“这小鬼子会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且,他若是敢动湘儿一根寒毛,嘿嘿,我会让他重新体验一下古代的一种酷刑,好像是叫做‘宫刑’吧,嘿嘿嘿嘿。”   说着,蒙鸿还做了一个切的动作,让楚易也不仅感到下体凉飕飕的。   “好了,你赶紧滚回去上课吧,别在这里神神叨叨的。”楚易笑骂一声。   “那我走了,放学了我打电话给你,顺便给你带点饭。”蒙鸿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得了吧你,放学都十点多了,你带什么饭,赶紧回去睡觉,我没事。”楚易连忙道。   蒙鸿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送就送,哪来那么多废话。”   看着蒙鸿的背影,楚易感到心中暖暖的,有如此兄弟,死又有何惜。   蒙鸿刚刚带上房门,就感到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刚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拖了出去。   “喂喂喂,你们干嘛,再拉我不客气了啊!”蒙鸿被一路拖着,还没缓过神来,带被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磕磕巴巴道:“班,班长?严老,师?”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杨芊芊和严丽,原来两人压根就没有走,她们知道楚易要告诉蒙鸿受伤原因,所以躲在门外堵截蒙鸿,想从他口中套出实情。   严丽眯着眼睛,看的蒙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阴森森的道:“说!”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杨芊芊也附和道。   “说什么啊,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是警官啊?”蒙鸿开始了一贯的装傻充愣。   “不说是不是,看来你忘记了我的手段了,上午在办公室里让你们逃了,现在楚易受伤,算了,你们是兄弟,你就替他受着吧。”严丽揉了揉手腕,扭了扭头,向蒙鸿靠近过去。   “不是吧,不要啊——”   平静的校园里顿时响起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这叫声,直能叫专业电影演员也惭愧的低下头去。   楚易咬着牙,满头大汗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猫着头偷偷看了两眼,发现客厅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带上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谁?!”一个惊疑的声音响起,却把楚易下了一大跳。   楚易知道躲不过去了,苦笑着转过身,说道:“妈,是我,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是小易啊。”那声音似是松了一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小易啊,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放假了吗?现在多少点了,上什么班,你不会发烧了吧。”   “没,怎么可能!”楚易讪笑着,一边把左臂努力往后面藏,说道:“恩,今天有事,就先放学了,妈,我还有事,就先进房间了啊!”   苏琴虽然很是奇怪,却也没有深究,道:“恩,你进去吧,注意身体,别学习的太晚了,身体才是最重,等等,你的手怎么了?”   话还没有说完,苏琴的目光定格在了楚易的左臂上,再看见楚易支支吾吾、躲躲闪闪,顿时大为狐疑,连忙问道。   “没,没什么?那个,妈,我先进去了啊。”楚易心里大呼不妙,连忙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苏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楚易,刚欲说话,却见楚易一脸痛苦,面部抽搐,冷汗忽的一下子便冒了出来。   “小易,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啊!”苏琴一下子慌了,手上的力气不禁再次加大了。   “嘶——”楚易倒抽一口凉气,痛苦道:“妈,你的手。”   “啊?”苏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看向自己的手,便看到被层层包裹的手臂,顿时一惊,手一松,再次引起楚易的痛叫。   苏琴一脸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这么严重,去医院看了没,严不严重,伤没伤到骨头?”   楚易刚要说话,却见苏琴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紧接着,便听到房间里传来苏琴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死鬼,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接电话,儿子受伤了,他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嘟——嘟——嘟——”一阵电话忙音。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楚军的声音。   “哪位你个头啊哪位,楚军,你昏了头了是不是,家里电话你认不出来?”苏琴的毫不客气的骂道。   “啊?是老婆啊,是家里的电话吗?哦,还真是,不好意思,太忙了,老婆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个老东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半小时之内要是看不到你,你这一年就给我睡沙发吧。”   “不是吧老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我这里还有个工程要忙呢,晚上我就下班了,要不,”   “我不管,半小时见不到你人,你就等着吧。”苏琴打断道,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楚易苦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妈,你也用不着把老爸也叫回来吧,他还有自己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琴打断了:“你小子少给我啰嗦,快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我交代清楚,否则,哼哼,”   “oh my god!”楚易一拍额头,无奈的仰天咆哮。   于是,在苏琴“惨无人道”的强大压力下,楚易只得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将自己与湘儿的事情隐瞒了,他不想让母亲为此但心。   “什么?!你让一个小鬼子给打了?”苏琴听完楚易的叙说,一蹦三尺高,大为暴怒,“混蛋!这些畜生!敢打我儿子,他在哪,看老娘不劈了他!”   说着,苏琴站了起来,一脸怒色。   楚易吓得连忙拉住苏琴,一脸无奈道:“老妈,您就别给我添乱了,是你儿子技不如人,那小子可是军人,不过,您放心,这个场子我迟早要找回来的!”   苏琴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这时,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楚军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我说老婆,你现在把我叫回来干嘛,我刚接了一个大工程,队里正需要我呢,你知道我请个假老板把我骂,”   说着说着,楚军突然不说了,因为苏琴正一脸杀气的看着他。   “嘿嘿,”楚军讪笑两声,问道:“老婆,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赶着回去呢。”   苏琴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你儿子的胳膊就知道了!”   楚军闻言向楚易的胳膊上看去,这一看,顿时一惊,两步跨上去,脸上少有的凝重,伸手轻轻地捏了捏楚易的胳膊,脸色顿时一变,又惊又怒,道:“肩关节、肘关节都被卸掉了,小臂的骨头也被打得扭曲变形,混蛋!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小易,你惹上了什么人了吗?”   楚易倒是有些惊讶,说道:“没有,这是被一个日本小鬼子打伤的,倒是老爸,你什么时候对医学也这么精通了?”   “日本人?!”楚军面色凝重,沉吟了一下,抬腿向里屋走去,说道:“你跟我来!”   楚易连忙跟了上去。   苏琴在后面叫道:“你个死鬼,儿子受伤了你不带上医院带上里屋干嘛?”   楚军却是少有的没有多说,只是微微摆了摆手道:“老婆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这死鬼!”苏琴在后面嘟嘟囔囔,倒是没有再说话。   楚军带着楚易走进内屋,一言不发的做了下来,向楚易也招了招手,示意他也坐下。旋即从一个密封的箱子里找出了一堆楚易叫不出名字的奇异用具,有些类似于中医的针灸,还有一些密封保存的奇怪药材。   楚军一言不发,也没有问楚易事情的前因后果,把楚易的胳膊轻轻扶起来,把上面的一层层纱布、石膏去掉,淡淡说了一声:“有点疼,忍住!”   楚易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楚军猛的抓住自己的小臂,“咔吧”一扭,再一推、一送,继而闪电般捏住肘肩,再次一抖,竟然就那么神奇的将胳膊推了进去,恢复原状,胳膊上的肿胀也在缓缓消褪。   这时,楚易才反应过来,霎时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叫声直冲云霄,直把整个大楼都震得晃动起来,可以和严丽的无敌狮吼功有一拼了。   “叫什么叫,一点小痛都受不了,哪有资格做我楚家儿郎?!”楚军被楚易叫的眉头大皱,忍不住呵斥道。   “我靠!”楚易夸张的捂住胳膊,这钻心的疼痛现在已经开始急速消减,说道:“老爸,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试试看啊,这痛苦是人受得了的吗?对了,老爸,你现在说话怎么变得文绉绉的,听着真别扭。”   楚军一边把几种说不出名字的药材放到臼里碾碎,然后倒上药酒混合起来,轻轻涂抹在楚易胳膊的肿胀处,楚易直感觉到一种清凉的气流顺着毛孔渗入,一缕一缕的扩散开来,渗透到每一寸血液,把淤积的血液都瞬间冲散开来。从外面看去,便可以看到楚易上的肿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减下去。   楚易不由惊呼道:“好舒服的感觉,老爸,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啊,全都是用来治病的吗?你这一手露出去,医院都不用开了。”   楚军却是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楚易的眼睛,似是要从中看出什么,片刻才缓缓道:“被别人打是什么感觉?”   楚易龇牙咧嘴道:“老爸,你说什么滋味?痛苦的滋味呗,我又不是受虐狂。”   楚军依然是少有的肃穆,缓步走到窗前,背负着双手,目光穿透层层云雾,直刺青天,道:“那么,你想报仇吗?或者说,你想,变强吗?!”   楚易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看着楚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六章 项羽!项羽!(下)   楚易看着楚军,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他一般,此刻的楚军,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憨厚,老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势、霸气,一种说不出的强绝气势自其体内勃然而出,刹那之间竟然透发出了逼人的英气,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工人,而是一个霸绝天下的盖世英豪!   楚军猛然回头,逼人的目光直刺楚易,一声大喝,舌绽春雷:“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变强!”   楚易被楚军的一声大喝震的全身剧颤,仿佛灵魂都要被这一声大喝震的飞了出来,一股沉睡在灵魂深处的神秘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想!”   楚易脱口而出,然后就感觉到那个神秘存在似乎已经被唤醒,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存在,仿佛已经在楚易的灵魂中沉眠了好久好久,知道今天终于被唤醒,一股全新的力量注入了楚易的血液、骨髓、乃至灵魂之中。   那一刻,原本算不上高大的楚易竟然散发出一种高贵而霸道的气息,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氤氲紫气自其体内冉冉升起,朦朦胧胧,如烟似幻。   “边野倭寇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冒犯我?他算是什么东西!这个仇,我定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楚军的儿子!十八岁便觉醒了血脉,可谓是前无古人,这要是传出去,定然又会掀起滔天骇浪啊!”   楚军仰天长笑,似乎对楚易极为满意。   “爸爸,你说什么呢,什么觉醒,你不是发烧了吧?”楚易说着就要上前摸摸楚军的额头。   “臭小子,看着!”楚军拨开楚易的手,走到了书架前,双手扣住书架的两端,一声大喝,双臂纹起,青筋一条一条的暴突出来,竟然就那么生生将这装满了书的实木书架抬了起来,向右边一迈,将书架放了下来,原本放书架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弯弯曲曲的向下延伸,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楚易张口结舌,已经说不出话来,这实木书架可是祖传下来的,通体是用一整块红木镂空雕琢而成的,少说也有个数百斤,再加上一书架的书,加起来起码得有近千斤了,竟然就被楚军如此轻松的抬了起来,而且横移了几米远!   “老爸,你,”   楚军一矮身,钻进了那黑漆漆的洞口,“别多问,跟上我。”   楚易微微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这条通道似乎已经存在了很久,上面有着深深的岁月痕迹,这条通道似乎是用人力开凿出来的,墙壁上一条条刀砍斧削的痕迹,墙壁上还有着一个个的凹槽,里面摆着一个个的火烛,楚军只是对着它们轻轻地一吹,便自行燃烧了起来,照亮了前行的路。   两人顺着通道里的阶梯一级级的向下,不多时,便已经下行了近百米,到了一个空旷的巨大空间。   这个空间足足有上千平米,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高台,高台下面摆满了奇怪的用具,石锁、铁球,青石、铜人、木桩,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个高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满了各种祭品,祭坛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威武的男子,身穿紫色的铠甲,一头紫发随风飘荡,手中持着一柄巨大的长戟,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   楚军一来到这里,神情越加的肃穆。带着楚易来到祭坛前,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拜了三拜,而让楚易却拜了九拜。   楚军额头贴地,嘴里不知在呢喃些什么。片刻,才站起身,背负着双手,目光严肃的看着面前巨大的画像,说道:“小易,你知道这是谁吗?”   楚易愣了一下,旋即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画像,眉头紧锁,突然,一拍双手,叫道:“哈哈,我知道,这是吕布!”   楚军差点摔倒,满脸黑线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这是吕布的?”   楚易一脸兴奋道:“怎么样,我猜的不错吧!我的眼光那是众所周知的,哼哼,一看就知道了嘛,你看,他手里面拿的不是方天画戟么!”   楚军一巴掌拍在楚易的头上,气结道:“谁跟你说那是方天画戟了?”   “那不是方天画戟是什么,中华历史上好像用戟用出名的只有吕布吧!”楚易不满的揉着头道。   楚军哼了一声,指着祭坛两边挂着的诗联,道:“你这些上的学都上哪去了?自己看看!”   楚易顺着楚军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祭坛的两边挂着一副诗联,右边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左边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楚易嘴里喃喃念叨着,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霹雳,他一下子醒悟了,叫道:“我知道了,他,是项羽!”   楚军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便是两千多年前的绝世英豪,西楚霸王项羽!”   楚易点点头,崇拜的看着这幅画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项羽的兵器不是霸王枪么?”   楚军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道:“那只不过是一些无聊人的杜撰而已,诗仙李太白的诗有云:天纵豪情万丈,生来气冠三吴。百二秦关如铁铸,视若吹灰俎上鱼。戟横万骨枯。勒马自封王霸,息兵笑划疆图。歃血为盟情意重,怎奈刘邦非丈夫。其实楚霸王拿的武器乃是一方战戟,名曰天龙破城戟!”   “天龙破城戟,”楚易的眼睛发亮,定定的看着楚军,问道:“老爸,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还有,你为什么要把项羽的画像挂在这里?”   “因为,”楚军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隐隐散发着奇异的色彩,喃喃道:“项羽便是我们的先祖!”   “什么!”楚易一下子被惊住了,他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当年威震四方、蔑视群雄的西楚霸王项羽是自己的先祖?自己是西楚霸王的后代?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   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事实,今天楚军做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违背了以往的行事准则,完全不像是以前的楚军。   楚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老爸,你,你不是在说笑吧?我们怎么可能会是项羽的后代呢?你不是得了妄想症吧,我们可是姓楚啊!况且,当年虞姬自刎割下了首级,项羽才自刎与乌江之边,又怎么会留下后代呢?”   楚军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楚军与汉军交锋,楚军受困于垓下,粮草断绝,士气大降,刘邦足足七十万军队,且精力饱满,粮食充足,士气高涨,而楚军却只有区区十万孤军,当时的情况,原本便处于绝对的劣势。韩信又命人吹奏楚歌,令楚军军心大乱,溃不成军。虞姬也凄然自刎,项羽也留下了热泪。而当时忠心跟随他的也只有几万人了。”   次日,项羽骑上马,选了八百人,趁着夜晚突围向南,天亮后,汉军发觉项羽离去,于是灌婴率五千骑追击,等他渡过淮河,汉军追了上来。项羽又往东去,到达东城的一座山上,只剩下了二十八骑,项羽自忖不能脱身了,于是凭借强绝武力杀掉汉军将领数名,又同时斩杀数百名武力高绝的军士,安全的退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项羽背负乌江,当时有一老翁驾船而来,对项羽说道:“项王,江东虽然小,方圆也有千里,百姓数十万,也足以称王,愿大王赶快渡江,现在只有臣有船,汉军来到,无法渡过。”   项羽听到这话,才知道西楚没有失陷,巨大的内疚、对过去杀戮的忏悔心理、还有为了捍卫“霸王”的荣誉,他最终选择了战死,而非过江,于是他说道:“苍天要亡我,那我为什么要渡江呢?而且当年我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向西,今无一人生还,纵然江东父老可怜我而尊我为王,难道我就不觉得愧疚么?”想到这里,他对亭长道:“我知道您是长者,我骑这马五年了,所当无敌,曾一日行千里,我不忍杀它,现在赐给您”   于是他命令骑兵都下马拿剑战斗,最后仅有项羽一人杀了数百人,自己也负伤十余处。这时,他看到汉军中有他昔日的部下吕马童,就对他道:“你不是我的故人么?”吕马童一看,马上对另外一个汉将王翳说:“这是项王!”项羽说:“我听说汉王悬赏千金,封邑万户要我的向上人头,我就为你做件好事吧!”于是项羽自刎而死,时年三十岁。   项羽死后,王翳取了他的头,汉军为了争夺项羽的遗体, 自相残杀,死数十人,最后五个汉将分了项羽的遗体,都被封侯,一代西楚霸王,至此结束了他辉煌壮烈的一生!”   楚军说到这里,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凄然,看着画像,声音却又高昂了起来:“可是谁又知道,早在此之前,我们的先祖项羽便料到了所要发生的一切,早早便留下了后代,延续血脉,后来项羽身死,其后为了免除杀身之祸,故而隐姓埋名,以求适当时机报此大仇,却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两千余年啊,”   楚易听着楚军所说的一切,感到如此的不可思议,这一切仿佛就是天方夜谭,让一个现代社会的青年如何相信。   楚军看着楚易的神色,便知道他不相信,也不说话,径自走到了一个足有石磨大小的一个石锁前,说道:“小易,你来试试能不能将这尊石锁举起来。”   楚易来到石锁面前,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老爸,你,你不是在说笑吧,这块石锁这么大,我看起码得有几百斤吧,你要我举起它?你以为我是世界举重冠军啊!不对,世界举重冠军我看都举不起来!”   楚军微微一笑,道:“这尊石锁全重六百六十斤,通体是由坚硬的青石所制,臭小子,看好了!”   楚军脸色陡然一沉,沉腰发力,一手抓住石锁,一声厉啸,竟然真的将这块石磨大小的千斤石锁举了起来,而且生生举过了头顶,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似乎这还不是他的极限。   楚易此时已经看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直到楚军把石锁放下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地上的石锁,不由怀疑道:“老爸,你这么轻松就把它举起来了?你该不是蒙我的吧,这石锁看着是挺唬人的,不是泡沫做的吧!”   说着,楚易便伸手抓向石锁,一脸轻松,仿佛也轻轻松松便能将它举起,好戳穿楚军的把戏,可没想到,这刚刚碰到石锁,楚易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这的的确确是一块石头,石头的纹路、质感,这是无论如何也仿造不出来的。   “嘶,”猛一发力,楚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发力,差点将他的胳膊都拉的脱臼了,而那石锁却纹丝不动。   “这,这是真的?!”楚易骇然。 正文 第七章 霸举鼎!   “现在相信了吧,臭小子,还不来拜见先祖?”楚军面含笑意,事实胜于雄辩,一切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可是,”楚易咽了咽唾沫,说道:“这似乎也证明不了什么!”   楚军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现在的年轻人开放是开放,思想绝对前卫,但是要让他们相信一些虚幻莫须有的东西,却是比登天还难,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迷信!而当年自己的老爷子告诉自己一切的时候,自己却是一下子就相信了,这就是时代的不同,却也因此埋没了许多中华璀璨的文化瑰宝。   楚军带着楚易来到了高台的边缘,一个旱地拔葱便跃了上去,看的楚易羡慕的口水直流,心想不管自己是不是项羽的后代,但要是有了老爸的身手,那个什么川崎小鬼子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楚易心里暗暗偷笑的同时,楚军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这个巨大的高台中央竟然缓缓的塌陷下去,紧接着,一尊青铜三脚巨鼎缓缓升了上来,立在高台中央,上面刻满了不认识的字体。似乎是隶书,又似乎不是,好像是秦汉时期的文字。巨鼎鼎身上还雕满了各种飞虫走兽,形态狰狞可怖,仿佛是一尊远古凶兽卧在那里,让人望而生畏。   楚军走上前,双眼痴迷的轻轻抚摸着鼎身,仿似在抚摸痴恋的爱人,口中似呢喃有似在问楚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尊青铜鼎吗?”   楚易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镇住了,下意识答道:“不知道。”   “这尊青铜鼎名为巨灵,话说乃是天上第一力神巨灵神所化,掌之可拥有千古巨力,非常人可比之,这是传说,不可妄信,但我们项家先祖项羽天生神力,十五岁便可力举这尊重达一千九百二十一斤的巨灵鼎,创下了无人可破的奇迹。”   楚易慢慢走上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巨大青铜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自己竟然是秦汉时期西楚霸王项羽的后代?!   楚易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都被项羽这两个字装满了。   楚军微微偏头,看到楚易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知道这一切让一个现代青年接受的确是有些困难,轻轻拍了拍楚易的肩膀,说道:“小易,你往后站站,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项家的真正力量!”   楚易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中疑惑,老爸莫非能将这尊青铜巨鼎也举起来吗?那还是人吗?   楚军站在巨鼎面前,不动如山,淡淡道:“我项家本就是上天所眷顾的家族,天生神力,先祖项羽更是在十五岁的时候便可力举千斤巨灵鼎,后来我项家改名换姓为楚,虽然再没有出现过可媲美先祖的后辈,但天生神力的人却也出现过不少,而你老爸我,虽然不是最优秀的,却也是极几代最优秀的后辈,仅仅三十三岁便能举起一千斤的独脚铜人,四十岁终于能举起了这尊巨灵神鼎,达到了当年先祖项羽年少时所达到的力量,这也是我今生所能达到的极限力量,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寸进了!”   微微叹了口气,楚军双目陡然大睁,一声叱喝,一手扣住三足鼎的一只鼎耳,另一只手紧紧扣住鼎的底部,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无形的气势在楚军的周围缓缓弥散开来。   “起——”   楚军双目暴睁,额头青筋暴起,两只手臂都鼓胀起来,犹如两根粗壮的树根,紧紧盘在这尊奇重无比的巨灵鼎上,在楚易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这尊重达一千余斤的青铜巨鼎缓缓的动了,并慢慢地升高,在楚军的胸口处停了下来。   楚军满头大汗,双臂肌肉虬结,仿佛是两条粗壮的巨蟒,紧紧的抓住两只鼎足,面色涨红,几乎是已经到了极限。   虽说楚军能够举起此鼎,但毕竟也是在精气神达到巅峰状态,这也需要在特殊的状态才能达到。   楚易看着楚军的样子,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道:“老,老爸,要,要是不行的话,就,就算了,这,这可是一千多斤的青铜鼎啊,世界冠军也只能举起几百斤的杠铃啊,你能举起它,已经很不错了!”   楚军微微偏过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沉沉的深吸一口气,楚易可以清晰的看到,楚军的胸膛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迅速鼓起,只见楚军胸膛陡然一震,一声大喝,右脚重重一跺,双臂顿时再次粗涨了一圈,这尊接近两千斤的青铜巨鼎终于被楚军生生举过了头顶。   “哈哈哈——”楚军举着近两千斤的千斤巨灵鼎,长啸连连,一种无与伦比的霸绝之气轰然爆发起来,楚易这时才发现,在楚军那副眼镜的后面,一双瞳孔竟然隐隐散发着幽幽的紫金色光芒。   紫金之色,那是代表着帝王的颜色,代表着霸气的之色,那是项家世世代代的传承的色彩!   拥有了紫金之色,也就代表着拥有了一丝昔日楚霸王项羽的一丝血脉传承,即便只有一丁点,也很是惊人了。   “小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项家的力量,昔日霸王举鼎,今天,我就要重现霸王的风采!”   楚军哈哈一笑,口中猛然爆发出一声长啸,眼中紫金色光芒大盛,手中的千斤巨灵鼎竟被其抛飞了起来,旋转着飞下了高台,接连撞到了七八只实体铜人,这才轰然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迷雾。待得迷雾散开时,却见地面上一道长长地焦黑的痕迹,是被巨灵鼎摩擦所致,而巨灵鼎所立之处,更是深深陷进数尺深的坑洞。   “这,这还是人吗?!”楚易喉结上下滚动,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巨灵鼎,纵身一跃跳下高台,来到鼎旁,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触碰巨灵鼎的一只鼎脚。   “嘶,”   倒吸一口冷气,这巨灵鼎在地面上摩擦生热变得通体赤红,楚易这一触碰,自然是被烫了个正着。   回过头,看着楚军,嘴唇微微嚅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了,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甚至是超出了“人”的范畴!   楚军看着楚易,眼中紫芒闪烁,知道他已经默认了这一切,更何况,身为西楚霸王的后裔,本就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脚尖一点地面,便出现在了楚易的面前,一伸手,把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楚易这时才发现,楚军戴了多年的眼镜,竟然是一副平光镜!   微微有些吃惊的打量了楚军一眼,楚易这才发现,不戴眼镜的楚军五官协调,轮廓分明,犹如刀砍斧削一般,配上瞳孔深处的一点紫芒,更是透露出一种无穷的霸气。   楚军一巴掌拍在楚易的肩膀上,手指轻轻跳动,触碰着楚易的骨骼,先是一喜,紧接着却是眉头大皱。   “小易,你的骨骼天生精密清奇,是我族谱上记载的最接近先祖的人,但是,你的筋肉疏散,没有丝毫力量,只怕你现在连一件七八十斤重的物品也很难提起来吧,这怎么能行!我项家儿郎还从来没有力量如此弱小的族人,真是浪费了你一副好身体,看来我要对你进行一些锻炼,将以前欠缺的都补回来!”   楚易听到前面的话,先是一喜,但是听到后面的话,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嘴里嘟囔道:“一些锻炼?让你锻炼那岂不等于进老虎的嘴里了!”   “你说什么?”楚军抬高了音量。   “没,没什么,嘿嘿!”楚易嘿嘿一笑,嗫嚅道。   楚军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楚易,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相信了这一切,今天你的手臂受伤,就先停一天,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到这里来,根据我的指导锻炼,不能又丝毫懈怠,听见了吗?”   “明,明天?”楚易抱怨道:“老爸,你不是吧,我可是你的亲儿子,我的手臂受伤这么严重,你忍心让我这么快就,”   “好了!”楚军狠狠瞪了他一眼,叱喝道:“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你不就是想多休息一会,好逃避锻炼吗,我告诉你,你这毛病也是时候该改一改了,少给我废话,你的手臂我清楚,没有任何问题,我施的药药效很强,明天就会恢复,你如此好的身体,若是不好好锻炼一下你,那可真是对不起先祖啊,说不定,你还能超越我,成为项家近十代以来成就最高的人呢!”   楚军的双眸中放射出一种狂热的神采,楚易看到他的样子,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中苦笑:看来,以后的日子,难过喽,   轰隆隆!   书房里的书架打开了,楚易一脸哭丧的从中钻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琴,不由一愣,道:“老妈?你怎么在这?”   楚军也紧跟着从地室中钻了出来,看到苏琴,也是微微有些吃惊,然后有些做贼心虚的拍了拍楚易的肩膀,沉着脸道:“咳咳,小易,现在都已经快六点了,天都快黑了,你妈把饭做好了,来叫咱们吃饭呢,还不快走?”   楚易微微偏过头偷偷看了楚军一眼,发现楚军正一脸严肃的直视前方,正义凛然。   “哦,这就去!”楚易嘿嘿一笑,向餐厅跑去,楚军也一脸正义的跟了上去。   可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苏琴冷冷的发话了:“楚军,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楚军前进的脚步一顿,脸皮抽搐了几下,笑意盎然的转过头,说道:“老婆大人有何吩咐啊!”   楚易坐在餐桌前,大口的吃着饭,不时偷偷的瞄正龇牙咧嘴的楚军一眼,暗暗发笑。   “臭小子,笑什么笑,赶快吃饭,吃完饭赶紧进房间学习,再过一年就高考了,还悠哉悠哉的像什么样子!”楚军被楚易看的老脸大红,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额,我知道了!”楚易又吃了两口,将空碗拿到水池边洗掉放好,风一般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默默无声的苏琴这时发话了,狠狠剜了楚军一眼,低声道:“死鬼,明明自己不对,干嘛冲儿子喊?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有事情瞒着我先斩后奏,就让你好好尝尝我的终极必杀技,哼哼,还有,你让儿子锻炼也可以,但要适可而止,若是让他练出个好歹来,我唯你试问!”   “是是是,小生谨遵老婆大人法旨!”楚军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然后头也不抬的吃起饭来,不敢在说一句话。 正文 第八章 项羽!蒙恬!(上)   楚易的房间很小,仅仅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便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了,故而楚易写作业复习的时候都是坐在床上写的,时间一长,便腰酸背痛。   “呼——”   楚易扭了扭脖子,缓缓走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   可爱的手机铃声悠扬的传了出来,这是2010年春节联欢晚会的一首歌曲,一出来便被万千网友点击收藏,设置成手机铃声,风极一时,楚易这手机也是在那不久后买的,买的还是摩托罗拉的山寨机。   楚易刚买不久就听说摩托罗拉濒临破产,被谷歌以二十几亿元收购,这倒让楚易着实郁闷了一把!你说我买的虽然是山寨机,但好歹是名牌吧,说出去也有面子吧,可这摩托罗拉被谷歌收购了还是个屁名牌啊,拿出去都丢份啊!   虽然从心底里还是想换一个手机的,但是家里的拮据生活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这个山寨破手机用了两年多,外壳上的漆基本上掉光了也没有要求再买一个。   “喂,哪位啊?”楚易接通了电话,为了省话费,楚易连最起码的来电显示的业务都没有订,所以每次接电话都要先问一下,当然,这也惹来了大多数人的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才响起熟悉的声音:“唯,易大少,你死哪里去了,啊?你知道我现在大难临头了吗,你小子可把我害苦了!”   “阿鸿?!”楚易又惊又疑,道:“你怎么现在还没回去?什么大难临头了?你现在在哪呢?”   “你小子!”蒙鸿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我现在在市医院呢,还不是为了找你?谁知道你小子根本就没来这,我说易大少,你省钱也不能省到这个地步啊,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我可被你害惨了,朱戾曹威那两个混蛋带了一伙人,一路追着我,现在把我堵在医院里出不去了!”   “什么!”楚易大吃一惊,旋即大怒,道:“朱戾曹威?混蛋!那两个小子还没被打够吗?他们两个竟然敢找你的麻烦,找死,找死!”   楚易在原地不断走动,脸色涨红,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蒙鸿的声音有些无奈:“我说易大少,我就是打个电话问你一下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实在不行,我就报警,再不行了,我大不了在医院里呆上一夜,他们总不会在外面等一夜吧,你的手还受着伤,就不要瞎跑了,我一个人能应付的,好了,我挂了!”   楚易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手机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脸色难看的挂掉电话,来回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片刻,陡然停下脚步,快速穿上衣服,犹豫了一下,从床底抽出两条手臂长短的钢管,用旧报纸包好抱在怀里,偷偷打开房门,见客厅的灯已经关掉,只有父母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   轻轻吁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来到大门口,打开房门,又轻轻地带上,但由于这房门是两层,一层木门,一层铁窗门,铁窗门上的铁早已锈了大部分,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大片铁渣,所以,开关门时不可避免的要发出响声。   楚易站在门外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就在楚易走了五分钟左右,楚军苏琴的房门打了开来,苏琴疑惑的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明明听到有开门的声音的,怎么又没有了?”   楚军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说道:“行了老婆,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一定是你听错了!”   苏琴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一定是有声音,你出去看一下吧!”   “好吧。”楚军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四处转了转,又来到楚易的房门口,迟疑了一下,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打开灯,这才看到楚易的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而楚易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易!”楚军轻轻叫了一声。   没人答应。   楚军不由脸色一变,快步走出房门,苏琴迎了上来,询问道:“怎么了?”   楚军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穿上衣服,说道:“这小子房间没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来你刚刚没有听错,是这臭小子跑出去了。”   “什么?”苏琴一愣,道:“小易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   “谁知道,不过他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出去看看,这臭小子,大晚上跑出去肯定没好事,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   楚军哼了一声,拿起外衣,走了出去。   苏琴犹豫了一下,对着楚军的背影喊了一声:“那你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而楚军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楚易急匆匆的走在大街上,手中紧紧攥着用报纸包着的钢管,此时才过八点,路上的行人还是挺多的,一对对情侣从身旁谈笑着走过,让楚易看了不禁有些发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湘儿,若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也许他们也会像这些情侣一样快乐的漫步在大街上吧。   轻轻叹了口气,前进的脚步再次加快了,没走多久,江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几个辉煌闪亮的打字便映入了眼帘。   楚易的脚步不由的放慢了下来,左手微微向下一撸,一截闪亮的不锈钢钢管便露了出来,反射着灯光,微微有些晃眼。   蒙鸿让他不要来,楚易却不可能不来,他心里清楚,即便是蒙鸿一直呆在医院里面也是没有用的,那些混混等的急了,大不了冲进去,把他给拖出来,又有谁敢管,又有谁会管?   世态炎凉!   这世道楚易早已经看透了。   现在的书本、教义上都大义凛然的写着遇到危险的事情应当临危不惧、勇往直前,心存正义,可是在如今的社会上,又有多少这样的人?   太少了,现在的人,遇到一点事情便退缩不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各家自扫门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   这种事情楚易已经见得多了,记得六七岁的时候随苏琴一起回老家,坐在公交车上,楚易突然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用小刀划一个女人的包,刚要出声提醒,却让苏琴捂住了嘴,楚易有些惊讶,原来母亲早已发现了,但她为什么不提醒?再看看周围,原来好多人都已经发现了这一现象,却没有一个人提醒,那小偷顺利的将包中为数不多的钱财取走装进自己的包裹,大摇大摆的下了车。事后这女人才发现自己的钱财被偷了,急的哭了出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生怕沾到自己的身上。   从此之后,楚易的心中就对这个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失望感,社会这个大熔炉,将人性的种种丑恶演绎到了极点,诠释到了极致,往往在一些重要关头,才能凸显出人性的最本来的面目。   “朱哥,那小子一直躲在医院里不出来,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冲进去把他拖出来?”   楚易小心翼翼的来到一辆丰田车后面,偷偷观察着前面的一群人。   在离他不远处,聚集着大概十几个混混,手中都提着用报纸包着的物什,据楚易的眼光来看,里面十有**是钢管、西瓜刀之类的管制用品,而为首的正是白天被楚易蒙鸿暴打一顿的朱戾曹威。   两个人头上都包着一层纱布,脸上的淤青也还没有褪去,青一块紫一块,格外滑稽。   “再等一会!”朱戾斜椅在一辆黑色东风日产上,眼睛紧紧盯着医院里面,几欲喷出火来:“这里是医院,闹得大了说不定有多管闲事的人会报警,那时就不好收场了,虽然我哥是‘青火帮’的豹堂堂主,能搞定,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就让那小子多逍遥一会。”   “恩恩,朱哥说的是!”旁边的一个头顶绿毛的混混连声附和道:“那小子竟然敢打朱哥,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不知道朱哥的哥哥是‘青火帮’豹堂的堂主,真是不想活了!”   “去你的!”朱戾突然一脚踹过去,将绿毛混混踹到地上,嘴里骂道:“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我是仗着我哥的名头了,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像我哥一样当上帮派的堂主,你们都将是我的小弟!”   地上的绿毛混混低着头,眼角闪过一丝冷光,旋即抬起头连笑道:“是是是,今后朱哥一定会成为帮派里的大人物的,我在这里先恭喜朱哥了。”   “恩,这还差不多。”朱戾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周围的混混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都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心里暗想:嘴上说的好听,不占着他哥的名头,自己这些人还不都是帮派里的人手,有本事自己一个人上去打啊,叫什么人啊!   心里这样想,可还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朱戾的哥哥能做到豹堂堂主,还是有些铁血手腕的。   楚易在暗地里将这些情况都看在眼里,他清点了一下,外面的混混一共是十三人,自己上去铁定是毫无还手之力,要被暴打一顿的,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带着蒙鸿悄悄的逃走,不能让他们发现。   楚易掏出手机,拨通了蒙鸿的电话。   “喂,易大少,怎么又打电话给我啊,还有什么事啊?”蒙鸿勉强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但声音里还是透露着一丝焦急。   “少给我废话,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楚易不客气道。   “什么!”蒙鸿声音一抖,连忙道:“找什么找,你赶快睡你的觉,我告诉你,我已经逃出来了,马上到家了。”   楚易冷哼一声,道:“吹你的宇宙大牛毛,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   “什么?!”蒙鸿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楚易微微一笑,抬头看去,果然看到在三楼的一个窗口,蒙鸿的脑袋冒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楚易。   “易大少,你可别乱来啊,你的手可受伤了,再瞎折腾的话,断了接不好可不要找我哭爹喊娘的啊!赶紧回家,这里我自己能搞定!”   楚易也不说话,“啪嗒”挂断电话,将事先准备好的帽子戴在头上,压低帽檐,又带了一幅墨镜,将报纸包着的钢管别在身后,大摇大摆的向医院门口走去。   从朱戾旁边走过,朱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楚易,没有说话。   楚易心中一喜,快步走进了医院里面。   刚上二楼,便看到蒙鸿一脸焦急的迎面走来,一眼便认出了这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嘴里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听听我说的话啊,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完了,这下完了,两个人都出不去了,咦,你的手好了?”   楚易也不理他惊奇的目光,摘下帽子,一把卡在他头上,说道:“还不是你小子,一天到晚尽给我找事,好了,别看了,回去再告诉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冲出去,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而且都有武器,打起来咱吃亏,还是想个办法跑吧。”   “跑?往哪里跑?”蒙鸿一脸苦相,道:“朱戾可是天天和咱们见面,一眼就能认出我们,你还指望着你这破帽子、镜子再骗他一次?”   楚易微微沉吟,抬起头,拉着蒙鸿来到窗口,俯视下方,看见朱戾一伙人还在悠悠哉哉的等着,有几人甚至在旁边小店里买了吃的,一副耗持久战的架势。   “完了,看来咱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蒙鸿哀叹一声。   “不行,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楚易摸着下巴,思量着:“时间长了,到了夜里,医院里的人少了,他们肯定会进来抓人,躲是不行的,你总不能躲到太平间里吧,你不怕我还怕呢,得找个机会混出去。” 正文 第九章 项羽!蒙恬!(中)   楚易蒙鸿两人寻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眉头深锁,都在思考着逃脱之法。   “对了,阿鸿,你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不是十点才下自习么?”楚易突然扭头看向蒙鸿。   蒙鸿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因为你,老班见你病了,让我提前下课来看你,可怜我啊,今天的晚自习可是英语,我本来还想好好学学的。”   蒙鸿装作一脸惋惜的样子大叹道。   “去去去,你别和我说这些。”楚易翻了翻白眼,笑道:“你我还不知道,就你,也就和我一样,你能安静的学英语?你不要吓我了,估计就是明天期末考试你也不会去学英语吧,就咱们俩,这辈子也别想在英语这一门课上有多大的成就了。”   “也是,就咱们俩,我看,即使咱们考上了大学,也会因为英语这一门课程而毕不了业!”蒙鸿叹道。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医院里的人也渐渐少了,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都越来越少,要么是进入病房休息,要么就是下班回家去了,到了十点的时候,二楼的走廊上已经只剩下楚易蒙鸿二人了。   楚易蒙鸿的脸色越加难看,蒙鸿再一次走到窗前,微微探出身子向下面看去,只见以朱戾为首的混混群依然徘徊在楼下,只是几人的脸色已经显得极度的不耐烦,来回走动,眼睛也不住的在医院楼层间转动。   “小易,他们还在楼下不走,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顶多再过上半小时一定会上来找人的。”蒙鸿回过头低声道。   楚易眉头紧皱,轻轻点着眉心,刚欲说话,忽然,医院的楼下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声,蒙鸿连忙看向窗外,只见自医院门口冲进来一辆雪白的,中间画着十字的120救护车,呼啸着冲到医院楼底。   “是120!”   楚易眼前一亮,一下子跃起,抓住蒙鸿便向楼下冲去。   “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快趁机混出去。”   冲到楼下,只见继120之后有开进来四五辆豪华轿车,无一例外都是宝马奔驰的名牌轿车,其中更是有一辆路虎豪华越野车。   “快把老爷子抬进去,要是老爷子出了事,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滚出这个医院!”从那豪华路虎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脖子上挂了一条粗长金链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脸霸气,对着正向外抬着病人的医生护士大声呵斥,一副颐指气使的气派。   “老爷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有事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啊!”从另一辆宝马上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其他车上也走下一大群男男女女,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快步行到那病人身前,哭喊道。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爸了,这一个家还会散了不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那中年人有些不高兴了。   老太太回过头,脸色有些发冷,道:“你是在咒你爸死吗?”   中年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微微退后一步,强笑道:“怎么会呢,妈,您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你们的儿子啊!”   “希望不是!”老太太冷冷道,旋即冲身旁的医生道:“医生,你们一定要治好他,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若是能治好他,我们定会有重谢!”   那医生带着口罩,淡淡瞥了一眼那中年人,而后对老太太说道:“这位女士,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还请你们在外面等候,不要打扰病人手术!”   “好好好!”老太太后退几步,看着医生护士将病人抬进了医院,随后一招手,呼啦啦一大群人便走进了医院大楼。   “小屁孩,大晚上不回家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看着老太太走进去,那中年人脸色阴晴不定,眼光看到一旁斜倚在车旁的朱戾一群人,冷笑一声,不由呵斥道。   “老东西,老子在这里关你什么事,少给我多管闲事,小心老子揍你!”朱戾身旁站着的红发曹威一吐口中的烟头,眼睛一瞪,骂道。   中年人被吓得后退一步,旋即定了定神,冷笑道:“小兔崽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心点,”   “小心你个球!”曹威一步跨上前,骂道:“老东西,老子今天就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中年人看见曹威挽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骇的连退几步,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   那一群少年混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向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冲动热血的时期,不知道什么叫怕,只知道一时痛快,根本不计后果。   中年人气的脸色涨红,指着他们骂道:“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我来的急,没有把保镖带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等着,等着!”   “去你妈的!”曹威一下子怒了,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衣领,一口啐在其脸上,脸色狰狞道:“敢威胁老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痛苦!”   一脚踹在中年人的肚子上,将其踹飞数米远,一身名牌西服都在地上摩擦的破烂了。   “你们,你们,”中年人脸色通红,想要再说什么,看见曹威再次向他走来,顿时吓得爬起,飞也似的冲进医院,而后才回过头骂道:“你们等着,这个场子我会找回来的,我会十倍的还给你们,有种就别走!”   这中年人已经怒的完全忘记了形象,暴跳如雷,从口袋中拿出电话,拨通了号码。   朱戾看着那中年人拿出电话,脸色顿时一变,刚要说话,眼角忽然发现医院的大门口正悄悄行出两个身材削瘦的人,一人带着一顶破旧的旅游帽,另一人脸上架着一副廉价的塑料墨镜,晃晃悠悠的走出医院,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更是飞跑起来。   朱戾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后一道厉芒闪过,大喝道:“就是他们,兄弟们,目标出现,给我追!”   一群混混顿时精神一振,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每个人心里都是咬牙切齿:让自己等那么长时间,一定要让这俩小子好好尝尝自己的厉害!   以朱戾为首的十三名混混向着两人追了过去。   “小易子,快跑啊!”蒙鸿架着楚易,气喘吁吁的飞速跑着,而楚易由于耐力较差,没跑多远就喘不上气了,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跑着。   “阿鸿,我,我,跑不动了,你,你先跑吧,”楚易气喘吁吁,心中却是后悔不已,要不是平日里不注意锻炼身体,耐力极差,虽然爆发力不错,但一遇到这种情况,本身的不足立马就暴露出来了。   “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努力锻炼身体,不能再有丝毫懈怠了,我可是项羽的后人,不会输给任何人,”   此时已经临近十点,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少了,即便是有,一看到楚易蒙鸿身后跟着一大群五彩缤纷的混混,顿时都吓得退让开来。   “阿鸿,你,你先跑吧,我真的跑,跑不动了,”楚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右手捂着肚子,肺部仿佛抽了筋似的,风叶似的一鼓一抽,脸色也沉了下来。   “快,那俩小子坚持不住了,大家快追啊!”朱戾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蒙鸿脸色大变,一言不发,横跨一步,挡在楚易身前,将他的手臂一拉,便将其背了起来,大步向远处跑去。   “阿鸿,你干什么,这样我们很快就会被追上的,快放下我,你先走,我没事的!”楚易焦急道。   “少给我废话。”阿鸿没好气道:“你忘了,我可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身体一级棒,别说一个你,在加一个也是小意思,你给我赶快闭嘴,别让我分心。”   楚易从侧面看着蒙鸿已然略显坚毅的脸庞,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了,柔柔的温暖荡漾在心田。   随着持续的极速奔跑,蒙鸿的体力也渐渐降低,直至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全靠着意志在支撑着。   楚易一下子跳下来,反手再次背起蒙鸿,再次跑动起来。   可是,楚易虽然爆发力不错,可是耐力的确是不可恭维,刚跑了几百米就支持不住了,速度迅速锐减,而朱戾一群人在追了七八条街后,终于将两人堵在了一条小巷子中。   “你们两个不是很能跑吗?再跑啊!”朱戾带着一群混混阴森森的靠近过来,呈圆形将两人包围在了这条狭小的巷子内。   “嘿,你们两个,赶紧给老子滚!没看见老子有事啊,要亲热滚回家去亲热,少在这儿恶心我!”一头红色卷发的曹威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瞪着巷子角落的一对正在亲热的青年男女。   那对青年男女一看到这副阵势,吓得掉头就跑,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处。   楚易蒙鸿此时已经慢慢缓过气来,轻轻喘息着,扫视着眼前的状况,思索着对策。   朱戾悠哉的从胸口掏出一盒香烟,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马上便有一个有眼色的绿毛混混凑上来帮忙点燃。   朱戾满意的对那绿毛点点头,舒爽的吐出一口烟圈,惬意道:“楚易、蒙鸿,你们没有想到吧,风水轮流转,今天你们打了了我,今天晚上我就找了人来报仇,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来惹我,你们偏不听,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刚刚在那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跑呢,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抬头就是医院,现在好了,你们跑到这里,打伤了,我可不负责将你们抬到医院里去!”   朱戾耸了耸肩,讥讽道。   楚易打量了朱戾一眼,突然笑道:“朱戾,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不,不对,你的伤根本没有好,你根本就是忘性太大,看来今天我和阿鸿打得你不够长记性啊。”   蒙鸿也在一旁笑道:“朱戾,亏你还被称为校草,怎么变得动物园的大熊猫一个德行啊,你不会是穿越了吧,还是万恶的灵魂穿?穿越到了哪个动物园的大熊猫身上,又从动物园跑出来了,怪不得我最近听说某某动物园跑出来许多动物,其中就有一只大熊猫呢!”   “放你奶奶的屁!”朱戾大怒,面部一阵抽搐,的确,今天被他们揍得够惨,到现在,脸上还没有消肿,表情丰富一点就会引起疼痛:“你们一个个傻愣着干什么?没用的东西,给我上啊,打死他们!”   身边的混混脸色均是一变,心底掠过一丝怒气,要知道,就连“青火帮”豹堂堂主也不会对他们如此说话,毕竟这不仅会让他们感到不满,更会让其他兄弟寒心。   而这朱戾又算什么东西,敢如此骂他们?   众混混都是没有动,只有那比较机灵的绿毛混混醒悟过来,瞥了一眼朱戾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霍然一震,对着周围的众混混打了个眼色,口中大喊,同时身形也向楚易二人窜了过去。   “兄弟们,上啊,这俩小子让咱们等那么长时间,现在还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正文 第十章 项羽!蒙恬!(下)   众混混看到绿毛的眼色,顿时都明白了,想到豹堂堂主暴戾的手段,也不禁打了个寒战,都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楚易蒙鸿二人冲了过去。   朱戾看到这副情景,神色才松了下去,他原本就担心自己驾驭不了自己哥哥的手下,现在看来,还是可以的。   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仿佛看到了楚易蒙鸿二人被打成猪头,哭爹喊娘,抱头求饶的可怜样子。   看着冲杀过来的众混混,楚易知道今天这一架是铁定躲不过去了,伸手从身后将那报纸包着的钢管抽了出来,拿掉报纸,露出两条手臂长短的锃亮钢管,递给蒙鸿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目光瞬间锁定领头的绿毛,眼中寒光一闪,一步跨出,身子一矮,轮着钢管携着风声狠狠砸向绿毛的小腿。   小腿是支撑人身体平衡的重要枢纽,一旦被打伤,定然会支撑不住,站立不了。   经常打架的楚易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便以雷霆手段震慑这群混混。   而蒙鸿的身体比之楚易要强上很多,故而每次打架都是受伤最轻的一个,当然,他打架也是极有天赋之辈,这些年来,倒也学习了许多快捷凶狠的打架手段。   微微后退一步,后脚一蹬,前脚一蹭,双腿如同抱月开弓,弹掠而起,带动着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根钢管在他的手中瞬间化为一条怒龙,咆哮着甩向一名混混。   两名混混几乎是在同一刻中招,尽皆是一声惨嚎,捂着腿躺到了地上。   身后的一群混混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都被他们的雷霆手段镇住了,但他们也不是打酱油的角色,一个个都被激发了凶性,叫嚣着更加快速的冲了过来。   楚易蒙鸿交换了个眼色,都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比今天凶险的情况以前倒也不是没有,但可也不是仅仅他们两人,今天他们不仅体力透支,而起面对的都是近似于黑社会性质的混混,而不是通常街头打架的混混。   这些混混中绝大多数都是“青火帮”的成员,也有几个,譬如那个绿毛就是临时从混混堆里拉出来凑数的,完全不能和那些受过训练的黑社会成员相比。   两人挥舞着钢管,已经完全放弃了平常打架的招式,冲入人群中,你一棒,我一刀的打杀了起来,没一会,两人身上就伤痕累累,那些人不愧是黑社会的成员,下手果决狠辣,那些普通的混混就比不上了,没一会就被楚易蒙鸿放到了数个,躺在地上低嚎。   朱戾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人群中打斗,虽然伤痕累累,却短时间内没有倒下的意思,不由有些不耐烦,嘴里低低骂了一声,吐掉烟头,狠狠在脚下碾了一下,伸手从腰间摸出一物,嘴角露出残忍的神色。   昏暗的路灯下,依稀可以看到那是一把足有七八寸长的水果刀,而且是开了锋的,刀口闪烁着刺眼的寒芒。   要知道,平常混混打架,即便是现在这些“青火帮”的成员,手中拿的那些开山刀,西瓜刀,那些都是没有开锋的,砍在人的身上也顶多是伤筋动骨,不会在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发生流血事件,毕竟,他们也只是奉命来教训两人一下,又是学生,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想不到平日你们不显山不露水,却是这么令人头疼,这倒是罢了,但你们竟然敢惹到我的头上了,看来不给你们点血的教训,你们是不会知道我朱戾究竟是什么人物!”   嘿嘿冷笑着,朱戾甩动着手中的水果刀,向楚易蒙鸿靠近过去。   楚易被三名混混包围着,手中的钢管不停的抡砸,砸到混混的身上,都能听到混混的痛呼声。当然没打到别人的身上,同时自己的身上也会多添几个伤痕。   “来吧,老子不怕你们——”楚易发出一声怒吼,手中钢管横着砸了出去,巨大的力道携着呼呼的风声令围攻的三人勃然色变,他们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楚易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其锋芒。   楚易哈哈大笑,霎时间,一股无与伦比的霸绝之气从其体内爆发而出,直震苍穹,遥远的天际,似乎有一颗星辰闪耀着紫金色的光芒。   而蒙鸿也被楚易的气势所感染,仰天长啸,与楚易遥遥呼应,天穹之上,隐隐约约也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悠悠透发下来。   “你们两个,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看老子送你们下地狱——”突然之间,一声怒吼从一旁响起,同时,一道身影突兀的弹射出来,携带着一缕寒芒,瞬间便划中了楚易的胸膛,一道鲜血飙风而出,闪亮了这漆黑的小巷。   楚易一声惨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朱戾。   “朱戾,你,你敢动刀子?!”   朱戾冷笑着,轻轻摩擦着沾染了楚易鲜血的刀刃,道:“动刀子?没有错,我就是动刀子了,怪只怪你们惹错了人,经过这次的事情,你们也要明白,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而我——”   朱戾将刀尖指向楚易:“就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放你奶奶的屁,朱戾,你他娘的找死——”蒙鸿看见楚易受伤,顿时眼睛血红,青筋暴起,手中钢管脱手而出,急速砸向朱戾,自己也在同一时间向其冲了过去。   朱戾霍然一惊,没想到蒙鸿被五六个人缠住还能抽出身来攻击自己,没有闪开,被疾飞而来的钢管打中腹部,身子顿时弯了下去,犹如虾米一般捂着肚子惨嚎起来。   “去你妈的,看你还嚣张!”蒙鸿一脚踢在朱戾的头上,将其踢得翻滚了出去,这才蹲下身子向楚易看去。   只见楚易的胸膛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透过衣服依稀可以看见一条狰狞的伤口,犹如蚯蚓一般轻轻蠕动着,鲜红的伤口外翻,可怖异常!   楚易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却勉强露出笑容:“阿鸿,看你的样子,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生气过呢,是为了我生气吗?呵呵,没事的,这点小伤,小意思而已!”   蒙鸿怒道:“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你看你这伤口这么深,还流了这么多血,得赶快到医院去!”   话音刚落,身后就想起朱戾的声音:“走?往哪里走?!”   紧接着,一道劲风呼啸而来,根本不给蒙鸿反应的机会,对着其背后划了下来。   楚易登时就变了颜色,紧张的大喊道:“阿鸿,快躲开!”   蒙鸿下意识的身子一扭,在地上一滚,待得起身,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看到瞳孔之中,一道刀影越来越大,直至占据了整个眼眶,蒙鸿只觉得面上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便铺洒在了脸上。   蒙鸿往脸上一抹,待得看清,只见手上满是鲜血,竟是脸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阿鸿!”楚易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刚欲上前,便被一群混混围住了。   朱戾缓缓转身,脸上满是狰狞:“楚易,蒙鸿,你们真是不知死活,我打你们那是看的起你们,你们竟然还敢反抗?原本只想给你们点教训罢了,谁想你们如此不识趣,是你们自己找死,我也不说什么了,断下一肢,你们就可以走了!”   楚易、蒙鸿脸色都是大变,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朱戾的背景如此强大,如此的毫无顾忌,竟然这么疯狂!   朱戾断然喝道:“给我把他们的一条腿打断!然后丢到医院门口,算是给他们的教训!”   那群混混闻言分成两派,向两人靠拢过去,面上挂着冷笑,上下掂量着钢管、刀具。   楚易、蒙鸿两人的目光中都显现这绝望的神色,他们的腿一旦打断,以他们的家境、绝对付不起那天价的医疗费,即便是家人凑钱医好了,也绝对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可以说,他们以后就是一个残疾、废人!   在离这条巷子的不远处,有一道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看到这一幕,黑影似乎有些异动,但还是平静下来,一双闪烁着淡紫色的眸子默默注视着远处的一群人。   楚易看着周围渐渐靠拢的混混,眼中的厉色越来越盛,虽然由于血液的流失,脸色愈加苍白,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眼眸深处的那一抹霸绝之气。   蓦然之间,楚易动了,一个转身,手臂犹若大枪,狠狠一甩,竟然在空气中甩出一声脆响,犹如鞭子抽击在空气中,“啪”的一声轻响,却犹如抽击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尽皆是一震,停了下来。而这凌厉的一甩,却是抽击在了领头的红毛曹威脖颈之上,毫无悬念的,曹威脖子一歪,身形一震,被抽击的撞飞了出去。   一击之威,竟猛烈如斯!   这便是今天楚军在地下室交给楚易为数不多的武学拳法之一的霸王抖戟,以肩带肘,以肘带腕,以腕甩力,这便是霸王抖戟的起手式。戟,本身便是枪经过后人不断改良、进化而来,故而这一招又称为甩大枪。   楚易只是偶然之间领悟到了此招的起手式,勉强发出了一击“甩”的武意,距离“抖”的立意还差的远。   老舍都在书中说过,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由此可见,枪,本身就是一种极为难练的兵器,但是一旦练成,便是威力极大,枪,乃百兵之王,其威力,其实更是超越了兵中霸者的刀。   枪是如此,更何况更加难练得戟呢!   而在这一刻,楚易竟然顿悟了这一招的发力技巧,在配合其强大的爆发力,仅仅一击,便将曹威抽的晕了过去。   众混混看见这一幕,都是一怔,紧接着,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腾起了一股寒意,这一击,若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又会怎么样?   楚易打出这一击,全身的汗都从毛孔中泄了出去,他现在还不懂闭气的道理,也不能自由控制毛孔的闭合,故而气一泄,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大汗淋漓,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嘿嘿,”   楚易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冷笑声,幽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众人,众混混发现,在他的眼眸深处,竟然有一点紫色的光点越放越大,直至,占据了整个瞳孔,而他一头乌黑的短发,也奇迹般的慢慢生长,颜色也渐渐转变成一种妖异的紫金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名矮小的紫发混混微微向后退了退,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道:“他,他是妖怪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连头发都变了。”   而与此同时,围着蒙鸿的那一群混混,包括朱戾都发出一声惊叫,众人转头看去,惊愕的发现,那蒙鸿竟然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瞳孔变成朱红色,头发变长,竟然也转变成了一种妖异的火红之色,远远看去,犹若一团火焰!   “这两人是怪物吧,”   所有人都感到背脊发凉,眼前的一切,超越了人的认知,甚至是超越了人的范畴。   而人,对于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是恐惧的,这几乎是人的天性!   “蒙恬兄,感觉如何啊,”   变成紫发紫瞳的楚易在胸口微微一抹,便将不断流失的鲜血止住了,而后,发出了一声不似原本的声音,那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却又是充满了一中奇异的磁性,似乎能将人的心神都吸引了过去。   一旁的蒙鸿微微抬起脸庞,火红的长发遮住了眼睛,抬起一双火红的双眸,发出一声冰冷的话语:“太差劲了,我的力量完全被压制住了,项羽兄,你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