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不能公开的葬礼 林城,郊区墓园。 一个年轻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子,站在墓碑前。 小女孩子大概只有五岁,梳着两条小辨子,一脸的茫然。 这是一个不能公开的葬礼,很安静,只有家属和另外两个人参加。 这两个人也因为避嫌来了一会就匆匆离开。 只剩下一大一小站在原地。 天空灰蒙蒙的,雨淅历历地下,但是,却没有打伞。 墓碑下的人很年轻,刚好三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突然逝去的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让人无法接受。 “妈妈,爸爸去了哪里?”孩子幼稚的声音响起,她仰起头,看着一脸哀伤的妈妈。 女子眼睛红肿,头上还包着纱布,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她显得有些虚弱,擦了擦眼泪低下头来,看着年幼的女儿,又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开口。 “宝贝要永远地记住,爸爸是个英雄,他没有做错事,他是冤枉的!”女子的声音十分坚定,仿佛磐石无法被动摇一般。 “那爸爸以后不跟我们一起住了吗?”小女孩子似懂非懂。 “宝贝乖,爸爸以后住这里,而宝贝跟着妈妈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女子似乎有些不舍,她拉着小女孩子走到墓碑前,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那照片。 “可是妈妈,我想要爸爸!”小女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哇地一声,在寂静的墓园响起来。 哭声给让墓园更添了几分悲悸。 “宝贝,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会回来了!”女子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这个墓园只是一个普通的墓园,但这里,却葬着一名十分有名的神探警察,曾经的国民英雄。 他却以默默无闻的方式,躺在了这个地方。 后来,有人在青山市的断崖上找到了一封遗书,还有一大一小两双鞋子,而下面是汹涌的江水。 13年后。 夏,阳城。 女子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出来几个女子每个人拎着一个小包,其余的都有人来接,除了季清浅。 她拎着小背包,表情冷漠地往一边的公交站台走去,兜里的手机号了一下,她掏出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浅淡的暖意。 半小时后,她在市中心下了公交步行到一家四星酒店,办理入住。 “季小姐,储小姐已经为你预订了套房,这边请!”季清浅报出名字,接待她的是大堂的经理。 本来大堂经理想替她提过手中的小背包,只是季清浅神色漠然,那经理惺惺地收回手。 进了房间季清浅马上进了浴室,她要痛快地洗个澡。 在监狱里三年,感觉身上没有一天干净过,洗澡都像打仗一样,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伤痕,她冷笑了一声。 这些是纪念品,都是季家诸加在她身上的,时刻提醒她,不能忘记这三年来所受的屈辱。 晚上,季清浅睡饱后容光焕发地离开了酒店。 死党储蓝天刚下飞机,夺命CALl便追来了,“人在哪呢?姐们给你接风,老地方见。” 储蓝天一见着季清浅,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季清浅略带了丝笑意,伸手回抱她。 “死丫头,我就是出国渡了个假,你就进了号子,这一走就是三年!”储蓝天眼红红,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里带着些自责。 “想太多,我这不是好好地!”季清浅瞧着自己的死党那副样子,她却淡定地很,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嗯,回来就好,以后让我守着你,有什么事可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储蓝天见季清浅不愿意多提,她也禁语。 “是,我的储大官人!”季清浅说罢,便走到一边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XO,又给储蓝天倒了一杯。 两个人碰杯,储蓝天却看着季清浅这一口灌完一大杯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十八岁本是如花的年纪,却背负了故意伤人的罪名狼铛入狱,一坐就是三年,听说季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而季清浅并非原凶,她不过是一个代罪羊。 “浅浅,这里可是安城最正的会所,这的牛郎可是有脸蛋有身材,技术超好,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储蓝天故意将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想季清浅能够放松一下。 而女人最好的放松,她认为,自然是男人。 季清浅看着储蓝天说话那样子眉飞色舞,不忍心辜负好友的一片用心。 “自然是极好!”两个人就这么在包间里一杯一杯地灌着。 很快,季清浅就有些不支了,这么三年没碰酒,即使是酒神也会有退步。 季清浅爬起身,想去上厕所。 “去吧,一会顺便在大厅打猎,喜欢哪个,尽管上!”储蓝天摆摆手,怕再醉下去,季清浅会成条死狗一样,有男人看上,也没办法激情了。 现在这个样子,酒气正盛,媚态十足,包外面的男人见了,一定会两眼放光。 季清浅出了门,直奔洗手间,吐个天翻地覆。 想当年她在酒吧打工都是专门陪人喝酒的,练就千杯不醉,如今半瓶酒,就让她成了这个样子。 季清浅啊季清浅,三年,不仅仅让你丢掉了前途光阴,还把你的生存技能给磨掉了,幸好,虽然蹲了三年,但还能活着出来。 洗了把脸,似乎清醒了不少,但是,酒劲很足,她脚步仍然有些虚浮。 刚走出洗手间,便被一个身体给压了过来,她被逼到贴着墙角。 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季清浅反应过来,看到一具巨大的身躯横在自己的面前,她用力地推了推。 男人有些不悦地低下头,季清浅看到的是一张妖魅的脸,长得十分出众,身材应该也不错刚才她这么一推感觉到他的肌肉很坚实。 伟岸的身材将她给包裹。 “跑什么,让我好找,迟早都要做的,不如就现在!”男子眯着眼睛,看着季清浅,开口。 季清浅盯着他,听不懂他说的话,但肯定不是对她自己说的。 “做什么?”季清浅凝视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储蓝天真说对了,这里真的有极品。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赏你三八块大洋 “做深入沟通!”说罢,男子直接就将季清浅打横抱了起来,眉宇间有笑意,似乎是对她的问题感觉到好笑。 季清浅想挣扎的,可是,不消一会,男人便将她带进了一个包间。 火光电闪,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吻,如雨点般落下。 她真要被个陌生男人给白白吃了? 季清浅到这一刻才惊醒,是的,这是成年人的需要,让自己改头换面,不再让季家有再利用她的机会,那就是让自己从此一无所有,包括她自己。 三年前,她愚蠢地将自己卖了一次,三年后,她不要再当傻子。 想到这里,季清浅干脆也不反抗,而是生涩地回应身上男人的吻,许是她的动作,拨燎了男人的情绪,男人变得异常亢奋。 战火,一触即发。 动作一气呵成,房内温度节节升高,一直到一举攻城时,白墨北的动作变得稍有迟疑,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一层阻隔。 若说刚才只是微熏,那么现在却完全清醒,看着身下娇艳的女人,她的味道让他从未有过的兴奋,他哪里能停下来。 只顾跟着感觉一路攀上云端。 季清浅不知道被这个男人折腾了多久,一直到她晕死过去,而白墨北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失态,要一个女人要到她瘫过去。 也许他只是因为想到明天飞机回林城要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订婚的缘故吧,所以,有些失控了。 最后,一声低吼而至,感觉浑身舒爽,疲意袭来,他才沉沉睡去。 清晨,季清浅醒来时,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人,像被电一样,忙缩回来。 这个死男人把她给吃了,还死赖着。 本来想一脚把她给踹下床的,看了看时间,她必须马不停蹄赶去机场坐飞机回林城。 明晚可是她的好姐姐订婚宴,这等好事,她如何能错过,要知道这个姐姐有今天,可是她用自己的前程换来的。 拿出口红在纸上写了几个句,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三十八块钱,甩在桌面,穿好衣服,快速地离开。 出了酒店给储蓝天打电话,储蓝天已经早她一班机,回了林城,两个人约定晚上在林城见。 白墨北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撇见一边的床单缺少了一个大洞,回想起昨晚他看到那点点落红,这个女人竟然将那块布给剪走了。 他不犹得咧开嘴笑了笑,有趣。 只是,瞥到一边的那一张便签,还有那上面的金额,他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小样,技术不错,赏你三八块大洋,不用找!”字体有些潦草,看得出这女人有些着急离开。 竟然,把他当成了出来卖的? 真是没眼力的女人,只是,他恐怕没有什么机会来安城了罢,不然,真要好好好跟这女人算算帐。 安城机场,飞往林城的航班上,季清浅坐在头等舱里用报纸遮住脸呼呼大睡,而在她前两排不远的位置,正有一个男人匆匆赶来。 下了飞机,季清浅依然是那身旧衣服,入狱的时候穿的,她的母亲为她买的衣服。 其实对于回家这件事,季清浅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因为那个地方,是她恶梦的存在。 如果不是为了母亲,她断不会隐忍,现在是时候回去讨要一个公道了。 尾随她出来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白墨北,此时豪华的房车已经等在门口,司机毕公毕敬地为他打开车门,他一身剪栽得体的手工西装,可与昨晚那头饿狼天差地别。 果然是衣冠禽兽。 此时,季家。 “老爷子,你说不偏不巧,那丫头为什么选今天回到林城,她是不是想搞破坏?”说话的是季家的当家夫人徐宁。 她与季远唯一的女儿季心洁今晚会与林城首富白家订婚。 “破坏什么,三年前若不是她,现在心洁不知道怎么样了!”季远扫了一眼妻子,说道。 “当年明明是她带坏了心洁,才闹出这样的大乱子,何况,她一个佣人的女儿,能够成为季家的养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徐宁一脸的不屑。 她看得出来自己的丈夫对于三年前的事,觉得有愧于季清浅。 “你少说两句,这三年来你不许我去看她也就算了,如今她回来了,你给我好好待她!”季远摆了摆手,站起来进了厨房。 他的确挺喜欢季清浅的,只是,家有悍妇,并且徐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宁看了一眼季远,一脸的不满,觉得他偏颇季清浅。 这时,一抹轻灵的身影从楼上下来,看到自己的母亲脸色不好,笑着开口。 “妈咪,生气会容易老,何况三年前的事是她自己认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季心洁显然已经在楼上听到了父母的对话,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安慰自己的妈。 母女两正说着,便听到外面的大门打开了,佣人的声音传来。 “二小姐回来了!” 季清浅看着眼前的季家,唯一改变的,就是她进了监狱坐了三年牢,而自己的母亲则进了成了疯子进了精神病院。 但其他人,却相安无事,活得滋润。 她嘴边扬起一抹冷凝的笑意。 迈开步子,往客厅走去,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昔的表情,一潭死水的样子,才是合适季清浅的标签。 看到季心洁与徐宁坐在一块,季清浅直接走过去。 “妈,姐姐!” “唉呀孩子,真是让你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宁看着季清浅,假惺惺地上前去,想要抱她。 “妈,我已经不干净,不想弄脏你的手!”季清浅看着徐宁那恶心的样子,不想让她靠近,故意说的。 徐宁一愣,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当然不干净,这丫头故意膈应她的吧,不过她脸上依然笑眯眯的。 “爸爸知道你今天回来,可是早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季心洁瞥了一眼季清浅,她这鬼样子看在她心里却高兴极了。 只可惜,没能将她永远留在安城。 “不必忙活,我习惯了粗茶淡饭,吃太好,怕会消化不良!”季清浅站在这母女两的中间,看着她们那虚假的脸,总有一天,她定会把她们的这层假皮给撕下来。 这时,季远从厨房出来了,正好看到季清浅。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吃了这么多的苦,爸爸都知道你委屈,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翻篇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知不知道!”季远对着母女三人开口。 季清浅没有多大的表情,她本就不姓季,只不过,一次意外季远硬要收她为干女儿。 说到底她就只是季家养的一颗棋子,再怎么重要,都是要舍弃的。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真是醒悟得太晚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季清浅没心情跟他们在这里演戏,储蓝天已经跟她报告过季家的近况了。 “吃完饭再休息,晚上你姐姐的订婚宴,你一定要出席!”季远开口。 他的话一落,徐宁和季心洁都同时看着他,一脸的不情愿。 季清浅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故意开口。 “看情况吧,我有点累,那种场合你们知道的,我不太习惯!”她明明知道这母女两不希望她出现的,所以故意吊她们的胃口。 季心洁看着上楼的季清浅,她对徐宁对视了一眼,然后上楼。 季清浅刚想关上门,门便被推开,是季心洁阴沉的脸。 “季清浅,别以为爸爸护着你,你就有什么得意的,别忘了我才是他亲生的!”季心洁双手抱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呵,我说心洁,你这么作,你爸他知道吗?”季清浅冷笑出声。 从小到大,为了母亲她一忍再忍,导致三年前,她搭上了自己的一切,她真是醒悟得太晚。 “你个贱人,你还回来作什么,你就该死在狱里!”季心洁对外的形象一向优质,是唯一一个没有负面差评的豪门女。 “你忘了?我天生断掌,命硬,何况我死了,你找谁欺负?”季清浅的脸越发的冷,声音却很轻,但是,句句戳在季心洁的心头。 季心洁最不习惯的就是季清浅这张死人脸,如同寒霜一般,那空灵的大眼睛像一把刀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退后了一步。 “季清浅,我早两天才去探望过伯母,她挺好的,除了谁都不认得之外!”季心洁知道沈蓉是季清浅的心结,是打击季清浅最好的武器。 果然,季清浅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有了一点松动,她快意地笑了出来。 “你当然应该去探望她的,这三年她的女儿坐着冤狱呢,你说是不是?”季清浅牙齿都快要咬崩了,她的手握成了拳头,季心洁再敢多说一句,她一定会掐死她。 “不知道你说什么,当年的事,明明就是你咎由自取,恕得了谁,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回来,你都别想破坏我的幸福!”说罢,季心洁推开她,摔门而出。 “把我推到了地狱,你却想着幸福?” 季清浅将门关得震天响,望见床头上,她与妈妈的合影,眼泪悄然而出,只是,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妈,生离三年,是我不孝!”季清浅的脸上的神色近乎扭曲,可见她在隐忍着多大的痛苦。 下午,季清浅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季家的人都已经出门了。 今天可是季心洁的大好日子,他们肯定得早早去应酬,而她,从来都是个闲人,没有人管她。 佣人看到她下楼,说是季远吩咐给她准备了食物,季清浅吃完,佣人递给她一套礼服。 季心洁肯定是迫于季远的劝说,才作作样子给她准备了这一块破布,她穿了才有病,款式分明像作鸡出去卖的那种。 随便翻了条之前穿过简约的裙子便出了门,去看看是想给那母女两添添堵,怎么打扮不是重点。 季清浅到时,晚宴已经准备开始了,徐宁和季心洁两个人正在忙着应酬来宾,而季远倒是红光满面。 能和林城第一名门结亲,那可是别人挤破了头的,这也是当年他舍掉自己的原因之一吧。 她这没血亲的,再好也是个次品。 大概季心洁和徐宁都以为季清浅识相地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没想到,两人一转身,便看到了门口的人。 脸色双双变沉,刚想上去将季清浅打发掉,只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白少到了!”一个侍者走近季心洁开口。 季心洁松开挽着徐宁的手,笑容可掬地转身,动作优雅大方,看向自己的未婚夫。 而白墨北是从后门走进来的,他走过来时,便看到了季心洁目光的方向,他抬眸,如星辰般的双眼,便看到了门口那抹身影。 他眼底微波荡漾,这不是昨晚上把他当牛郎的女人? 本想放过她,没想到她倒送上门来了。 季清浅明显是看到了徐宁与季心洁的目光,她们眼中避她如蛇蝎的样子,真的让她通体舒爽。 她迈开步子往她们走去,此时,白墨北正好被季心洁与徐宁还有几个人围着,季清浅根本没看清楚。 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叫了声姐姐,季心洁不得不转身。 “来,阿墨,让我向你介绍,我的小妹季清浅!”季心洁开口,依偎在白墨北的身边小巧依人的样子。 季清浅抬头时吃了一惊,这男人竟然是季心洁的未婚夫,季家的大少爷,她居然以为是牛郎,还把人家给…… 她表面上一派平静,内心却翻起了巨浪,倒是希望他不要想起才好。 “姐夫好!”季清浅朝白墨北问好,装作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 白墨北沉潭般的眼睛盯着季清浅,好像要把她的人给灼穿一般,那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些耐人夺味。 季清浅被看得有些发虚。 “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妹妹?”白墨北挑了挑眉看向季心洁。 “她是爸爸认的干女儿,可是我们都待她像亲人,只是这两三年有事在安城,所以你不知道!”季心洁柔声回答,娇滴滴的样子,惹人怜爱。 “不打扰姐姐和姐夫!”季清浅说罢,便走开,懒得看季心洁演戏,何况,只要她在,她们母女就会闹心,这就够了。 “小姨子我好像在哪见过呢?”季清浅刚想要走,白墨北冷不丁地开口。 季清浅一凛,不过,她转回身,看向季心洁。 季心洁本就不想季清浅出现,抢过话。 “阿墨,你肯定认错了,浅浅呆的地方,你肯定没去过!”说罢,给了季清浅一个眼神。 季清浅转身离开,走向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角落。 白墨北肯定是想不到,昨天,季清浅刚从女子监狱放出来,昨晚,这两人激情一夜,若季心洁知道,她肯定要把季清浅给吞了。 季清浅看晚宴马上要开始了,她端着一盘点心进了一间休息间,她就不去看热闹了。 谁知刚进去,便有一个身影尾随她进了休息间。 季清浅转身便看到白墨北来到跟前正看着自己,那眼神,意味深长。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那你想怎么样 “姐夫,有事吗?”季清浅看着白墨北,觉得他带给自己一种危险的感觉,他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 “不是小白脸?”白墨北上前一步,倾身靠近季清浅,高大的身影要将她的娇小身材压迫住。 “那你想怎么样?”既然认出来,季清浅索性就不跟他兜圈子了。 “要么我把昨晚的事告诉你姐姐,要么,我给你三十八,你再让我来一次!”白墨北倒是很直白,也不拐弯抹角。 “我又不三八!”说罢,便想将白墨北推开。 谁知,他长臂一伸,将她一拉便圈在怀里,推到了门背。 “敢骂我!”带着丝丝不悦的语调,白墨北的眼眸更深沉了。 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就是一场梦,这个白墨北如今要与她姐姐订婚了,还为难她,真是小家子气。 见季清浅神游的样子,白墨北更加的不满,这个女人,敢无视他,还侮辱他,胆子不小。 想罢,倾身,吻便砸了下来。 昨晚的一幕,再度浮现在季清浅的脑海里,白墨北的吻像烈酒,她未经人事,难以招架,为免自己失控,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顺势将他给推开。 有些狼狈地夺门而出。 白墨北看着季清浅的身影,眼睛里,是肆意的光芒。 走到会场看到季心洁正在找白墨北,季清浅走到一边假装拿东西吃,不知道季心洁有没有看到她,这时白墨北走了出来,样子十分淡定。 季清浅觉得他可真会装,和季心洁臭味相投。 “阿墨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季心洁看了一眼季清浅,刚才看到了季清浅与白墨北一前一后从后台出来。 季心洁一脸的疑惑。 白墨北没有马上回答,目光却落在了季清浅的身上,看似无意地扫过。 “刚才因为公司的事接了个电话,幸好小姨子提醒我!”说罢,白墨北搂着季心洁往晚宴中心走去。 季心洁看白墨北的反应,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清浅,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季清浅别有用心。 季清浅面无情地将季心洁的不满忽略,但她却知道白墨北是故意的,这男人眼光毒城府深。 他故意挑拨,不过,这并不会阻碍她的计划,相反,却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第二天,季清浅起床下楼,正好碰到了从房间出来的季心洁。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勾引我的未婚夫,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算哪根葱!”昨晚,季心洁耿耿于怀,于是一大早又开始发难。 季清浅面无表情地直接往楼梯口走去,似乎没听到季心洁的指责,昨晚要不是徐宁拦着,季心洁早就把季清浅给撕了。 “站住!” 季清浅此时已经下了楼,季远与徐宁正坐在餐桌前大概是准备早餐了。 听到季心洁的声音,两人转过头来,季远皱了皱眉头。 “心洁,别忘了你的身份,大呼小叫像什么!”发现了自己丈夫的不悦,徐宁抢先开口。 季清浅坐下来,佣人给她上了碗筷,她一副淡定的样子,季心洁从小就这副鬼样子,她并不打算搭理,吃完早餐她还得出门。 “妈,她背着我接近墨北,居心不良,我不该生气吗?”季心洁尖锐的声音响起来,目光凌厉地落在了季清浅身上。 季远看着季清浅默不作声,而季心洁却一副泼辣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 “胡扯什么,心洁,以后你若是再说这种没凭没据的话,家法伺候!”季远的筷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季心洁一愣,没想到季远会这样说,脸涨红,咬着牙,不服气。 “清清,你说话呀,向心洁解释清楚就行了!”徐宁帮着女儿开口。 季清浅看着季家人这个样子,内心冷笑。 “妈,子虚乌有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算了,我出去了!”季清浅放下碗筷,她对着这些人没有胃口。 “站住!”季心洁不肯就这么罢休,愣是要季清浅给个说法的样子。 季清浅不傻,解释就等于坐实了这事,何况她越不开口,季心洁就越着急,这种疑心病就像只魔鬼,从此住在了她的心理,往后的日子可有得好戏看了。 “我要去精神病院,你想跟来吗?”季清浅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着季心洁回答。 脸色十分的清冷,那声音也带着一股渗人的味道,使得季心洁心头打了一个冷颤。 季家人听到季清浅的话,都不开口了,看着她离去,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翻篇,而是因为她们心里有鬼而已。 季清浅来到精神病院时,正好,院里似乎在搞什么活动,一群疯子到处打闹,整个院子炸开了锅,原本萧条的环境,添了几分人气。 直接穿过人群,来到了妈妈沈蓉的病房,只看到沈蓉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松松跨跨,整个人骨瘦如柴。 季清浅看到这一幕,眼泪一下子就盈满了眼眶,内心好像被挖了一个洞一样。 她走进去,走到沈蓉的身边坐下来,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妈,我是小浅,我回来了!”季清浅说罢,忍不住一把将沈蓉抱住,眼泪滚落。 沈蓉听到季清浅的声音,这才有了反应,空洞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波动。 “我的小浅被坏人抓走了,你骗我的,你不是小浅,你是坏人要来害我的!”沈蓉盯着季清浅重重地将自己推开,她便跳下了床。 季清浅没想到母亲突然发狂,沈蓉寻门而出已经往后院跑去了,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拐角,找了好久才找到,等她跑过去时,大惊失色,此时,沈蓉瘫在地上,旁边倒了一个人。 “妈,你怎么了?”沈蓉正看着旁边一动不动的人,在哈哈大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小浅不要怕,我把坏人杀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沈蓉大声地开口。 “妈,你胡说什么?”季清浅脑子轰地一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地的人。 这时,医生和护工赶到。 沈蓉立即被控制住,季清浅内心一阵阵发毛,她刚刚进门时,顾着看沈蓉而不记得把门给锁上,医生正在给那人做抢救,只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沈蓉在一边又哭又笑,看着母亲这样,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这个人怎么样,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季清浅着急地上前问医生。 这时医生站起来,脸色凝重。 “病人没有心跳了!”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你们这是栽脏嫁祸 季清浅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虽然,母亲只是失了心智,但是,母亲绝不会这样做的。 “不可能的,医生,你再救一下,怎么会这样就死了呢?” 医生并没有理会季清浅,而是盯着一边的沈蓉一脸的戾气。 “间歇性病人杀人以为就不用负责?抓起来,通知警察和家属!”医生对一边的工作人员咐吩道。 季清浅走过去,将沈蓉护在怀里。 “别碰她,她没有行为能力,你们这样说是污蔑!” “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好律师吧!”医生扫了一眼季清浅,一脸的不屑。 “住口,你们哪只眼看到我妈杀人了?”季清浅不相信这人是沈蓉杀的,起码没亲眼看到。 “别废话,快松开,省得吃苦头!”一边的护工接着开口。 不管是怎么死的,总之就死在了这疯人院里,就要有人承担责任,如今沈蓉就在现场,当然会把责任推到她头上,否则,家属闹起来,可不好收拾。 “这件事,轮不到你们在这胡扯,马上报警,另外,我要见院长!”季清浅搂着沈蓉,就是不动。 医生与护工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人先关起来,警察一会就到,你跟我去见院长!”说罢,先离开了。 “妈,你不要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含冤的!”季清浅最痛恨的就是黑白颠倒,否则她也不会白吃三年牢饭。 护工见季清浅松手,狠狠地将沈蓉给拖了过去,就想用力地拖着走。 季清浅神色异常冰冷,扫了一眼那人。 “敢弄伤我妈半根指头,我会百倍奉还,不信就尽管试试!”说罢,便跟上了医生,往院长室去了。 那护工听着季清浅的话,一阵骇人的气息扑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揪着沈蓉的手,也轻了许多。 到了院长室,此时正好有人坐在里面谈笑风声,见到医生与季清浅进来,声音骤然而止,她们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 季清浅抬眸,与一道目光相对。 白墨北今天是陪同母亲来看望病人的,这也是白家建立的医院,是目前林城条件最好的精神病院。 却没想,在这里遇到季清浅,白墨北目光扫过季清浅很轻,那眸子里却跳动着不明的意味。 季清浅感觉到了这一阵灼热的注视。 医生说明了情况,院长也犯难了起来,由于那个角落没有监控,根本无法判断这件事情的对错。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蓉。 “你们这是栽脏嫁祸,她明明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季清浅冷笑了一声。 “朗心医院根本不屑做这样的事!”这时,白墨北开口了,盯着季清浅,语气却相当地不善。 “那也别信口开河,诋毁别人的人格!”季清浅的态度很强硬,当年要求季远送沈蓉来就是看中了这知名度和环境,原来这是白家的医院。 “小姑娘,这死者可不一般,现在白少在这里,你不如求求他,看看怎么善后,否则,你就算你母亲疯了,也得一命偿一命!”这时,院长开口。 季清浅这才正眼看向白墨北,只见他一脸安然地坐在对面,她不会上当的,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 她想了一会,慢慢开口。 “总之,强加之罪何患无词!”季清浅内心被恐惧包围着,来这里的人,大概除了她妈沈蓉,大多都非富即贵,要真闹起来,季家绝对会是袖手旁观的,但眼下她没别的选择,她是不会放弃母亲的。 “强词夺理的后果,恐怕你付不起!”白墨北站了起来说罢,便往门口去了。 季清浅没理他,跟着也出了门,此时,警察已经来了,她被带去录了口供,而母亲也被隔离起来,暂时是见不到了。 从警察局出来,又碰到了白墨北,他也循例过来配合调查了。 刚才他的态度是非不分,让季清浅异常反感,先进了电梯,猛按关门键,不想看到白墨北。 却不想,在电梯门快合上时,一只大手却伸了进来。 “心虚不敢见人?”白墨北走进来,电梯缓缓关上,他往季清浅的跟前逼近。 季清浅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下意识地后退,身体却抵到了电梯壁。 “人?哪有?”季清浅退无可退,白家做再多的慈善也抹不成白墨北造的孽。 白墨北眼神流转,修长的手指略带些烟草味,将季清浅的下巴给抬起,他看到了那空灵的大眼里,那轻蔑的神色。 他并不生气,嘴角却微微勾起,样子迷人心魄,似乎把季清浅当作一件有趣的玩具在打量,样子放肆却不轻浮。 季清浅被捏得生疼,想挣脱,可是,白墨北突然收敛了笑意,身体整个压向季清浅,然后将她的唇给堵住。 白墨北似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季清浅这次却没办法再咬他,脸颊被捏住,她只得任由他妄为。 嘴巴里全是他的味道,陌生带着熟悉,季清浅有洁辟,所以相当敏感。 此时,白墨北让她感觉到十分的恶心。 与季家的人一样,让她深深厌恶。 而白墨北却对季清浅的挣扎很兴奋,吻得更加的深沉,她越是不愿意,他就越是要逗弄她,季清浅的无视让他不悦。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以致白墨北起了反应,而季清浅也感觉到了,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也不敢再动弹。 这时,电梯到一楼了,惊醒了这两人,季清浅却气极,用力地将白墨北推开。 “白墨北你真够无耻!” “小姨子把姐夫睡了不无耻?”白墨北却没让开,本来他就没打算饶过她,何况现在送上门来。 “那分明是误会!”季清浅喝住了他。 “但也是事实!”白墨北带着笃定。 “你以为我是季心洁,恨不得贴着你!” “那就走着瞧!” 白墨北优雅从容地出了电梯,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眼中是深沉的光。 季清浅离开警察局,对于母亲的事,内心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她没办法,只能先回季家,但没想到季家人就已经在等着她了,大有三堂会审的样子。 “你们母女两都是害人精,还有脸回来!”季心洁一脸的鄙夷。 “你在说你自己吗?”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让我过意不去 季清浅知道,季家人恨不得她母女两从这世界上消失,这样就一了百了。 “你母亲弄死的是梁家的人,这烂摊子,看你怎么收拾!”徐宁这话就是认定了沈蓉是凶手。 “妈这话说得可真像三年前的样子,真是驾轻就熟!”季清浅冷然回击。 “你!”徐宁气结。 “爸爸,只会给季家抹黑的人,怎么配当季家人!”季心洁早就容不下季清浅了。 季远坐在一边,一直没吭气,他没想到沈蓉会犯下命案,这件事的确棘手,何况对方还是有头有脸的梁家。 “这是想卸磨杀驴?” 对于这些装逼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撕逼。 季清浅扫了眼前的几个人,倒是冷静了下来,本不指望季家出手的,但现在看来,也并非不行。 “心洁,给我住口,说什么浑话?”季远一直认为季清浅的心性异于常人,是一枚好棋,所以才会栽培她。 “爸,我说事实,是我早没脸见人了!”季心洁一跺脚,走到徐宁身边坐下,目光阴郁地瞪着季清浅。 “清清,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从长计议!”季远老谋深算,表现得很关切。 “这医院是白家的,爸爸应该知道吧?”季远开了口,她就顺杆爬。 “你什么意思?”季心洁本就想撇清他们的关系,如今这样说,倒是又把白墨北给绕进去了。 “我只要我妈平安,否则,我一时心急说错什么话,就不好了!”季清浅扔下一句话,上了楼。 母亲无事最好,若有事,她也要季家偿还这三年来她吃的苦,她绝对不能失去母亲。 楼下的三个人,各怀心思,气得半死。 “爸,怎么办?她这分明是威胁,你快想办法治治她!”季心洁急得团团转,她的污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白墨北。 “是啊,老爷,这丫头居心不良,快想想办法!”徐宁也帮着开口。 季远凝着神没回答。 白家有一个大项目正启动,如果这中间的业务能给季家,那就是超大的一块肥肉,他正想利用这次订婚让季心洁出面去找白墨北讨要好处呢,万一这人情卖完了,生意有可能泡汤。 又不能不管季心洁,他在斟酌。 “但是,爸爸,你一定不能让她乱说话!”季心洁抓着季远的手。 徐宁看季远不说话,就将女儿给拉开了,示意她先上楼。 过了许久,季远才对徐宁开口。 季清浅在房间一下午都在了解相关法律,她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一直到佣人叫她下楼,才知道白墨北来了。 季心洁正坐在白墨北身边对他温声细语,她冷笑了一下。 “清清,真是想念你切的水果呢,漂亮有食欲!”故意使唤季清浅的。 白墨北抬头,目光淡淡地扫过季清浅便继续与季心洁说话,季心洁内心大喜,白墨北的淡漠让她吃了颗定心丸。 切水果没什么难,从前她在季家也得帮忙干不少活,她这二小姐挂名而已。 切完水果端出去,徐宁又点了道菜说是白墨北最爱吃的她去做,季清浅明了这白墨北不是突然造访,而是季远请来的,但显然并无诚意帮她。 这是个坑。 席间。 季家人笑意盈盈,一上桌徐宁就点明了那道菜,季清浅坐在一边默不开口。 白墨北看了眼那道菜,目光落在季清浅身上,她换了一身家居服,倒是没有了早上的戾气,但冷冽的样子配上朴素的衣着,倒更有气质。 只是与季家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姨这么费心,让我过意不去!”白墨北假装不知用意。 上午季远亲自打电话请他来季家吃饭,他就知道肯定是为了沈蓉的事,本想拒绝,但想起季清浅倒好奇她在季家的事。 “墨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清清的妈妈沈蓉的事,还希望你多帮忙!”季远布了这饭局,就想用这来堵住季清浅的嘴,成与不成都可以推到白墨北身上。 真是好算盘。 但没那么容易的! “早上我给过清清建议,但她拒绝了!”白墨北良久,才缓缓地开口,眼神望着季清浅意味不明。 “清清,你在玩什么花样?”季心洁一听到两个人上午见过面,就火大。 她总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季清浅回望白墨北,看到了他眼底潜藏的笑意,他这是有心发难。 季远和徐宁也同时看向她。 “他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季清浅也卖关子,这白墨北太阴险,根本就是来砸场的。 “既然墨北尽力了,你还闹个什么劲,清清,你真是无理取闹!”季心洁把季清浅说得相当粗野。 季远与徐宁对视了一眼,倒没怀疑季清浅的话。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你真不要脸 “墨北,你看,就没别的办法了?”徐宁假惺惺地开口。 “如果清清不肯接受,大概没有别的办法了!”白墨北说话的时候,目光是看着季清浅的,眼中夹着肆意的光。 “清清,你看墨北都这样说了,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季远打圆场,见好就收。 季清浅听明白了白墨北所指的,目光迎上他时却依旧不屈。 “我没胃口,出去透透气!”这些人演技都比她好,她懒得掺和。 “算了,我们吃吧,她一向这么古怪!”季心洁见季清浅要离席求之不得,一边殷勤地给白墨北夹菜。 “清清考虑好了,我乐意帮忙!”白墨北看着季清浅站起来后再度开口。 季清浅漠然的没有再回答,出了大门。 季家人而后与白墨北其乐融融,而季清浅果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既然如此,季清浅你孤身一人拿什么抵抗我? 白墨北没多久就告辞,他的饵已抛下,只等收网了。 外面下起雨来,季清浅走到门口浑身湿透,这时,白墨北的车开了出来,车灯远远地的光射在她的身上。 她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并没有避让的意思。 白墨北坐在车里,看着车外,暴雨中的季清浅她的目光此时正往自己这边看来,刘海和两边的发丝贴着那巴掌大的小脸,衣服沾在身上,季清浅竟然这么瘦。 司机响了一下喇叭,这时季家人撑着伞出来了,看到季清浅挡住了去路。 “还不快给二小姐撑伞!”徐宁对着佣人开口,意思是让佣人带走她。 季清浅不动。 徐宁着急的亲自上前,季清浅任由她拉着,却在白墨北的车窗前停了下来。 “季清浅这么大雨,你发什么疯?”季心洁生怕季清浅会乱说什么,冲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时,白墨北的车窗打下来。 “姐姐可真紧张姐夫,姐夫如果想知道姐姐小时候的趣事,我一定知无不言!”季清浅看着季心洁淡淡开口。 白墨北勾了勾嘴角,抽出一张自己的卡片,递了出来。 “清清,这个你拿着!” “这不好吧,姐姐会吃醋的!”季清浅卖乖地后退了一步。 季心洁再不乐意,也得装大度,她接过白墨北手上的卡片,塞到了季清浅的手里。 “姐夫慢走!”说罢,进了客厅。 刚想上楼,季心洁就冲了进来,拎起桌面上的水果盘,就往季清浅的方向扔去。 “贱人,卡片还过来!”季心洁完全被季清浅给激怒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小气的人,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季清浅扬了扬手中的卡片,然后淡笑着,看着季家的三个人。 “你们没诚意,那我只好靠自己,不对吗?” 季远盯着季清浅,她的聪明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她再不是三年前那小女孩,容易唬弄了。 “墨北说了,他给过你建议,谁让你给脸不要脸,季清浅我看这分明就是你母女两演的戏,想借机接近我的未婚夫!”季心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有季清浅的存在。 白墨北竟然就给了她卡片,那这样她们的联系就更多了,许多未知的事,就更容易发生。 她绝不容许! 看着季心洁抓狂,季清浅突然觉得笑出声来。 “你不想知道,他的建议?” 季清浅的笑,带着一阵毛骨悚然,让季心洁内心更加惴惴不安。 “还能什么建议,季清浅不管什么建议,他与你都不可能!”季心洁突然就不那么想知道了,她在害怕。 白墨北本来就是一个难以琢磨的男人,她与他虽然订婚但并不熟悉,而她能感觉到他对季清浅似乎不同。 “男人与女人之间有千万种可能!”季清浅点到即止,继续迈开步子上楼。 季家越想甩手不管,她越要巴着他们,季心洁的状态越差,季家人就会越着急。 “你,季清浅,你真不要脸!” “够了,清清,你跟我进书房!”季远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 书房里。 “清清,你要知道,季家远不如从前了,许多事也是力不从心,白家人势力庞大,但如果白墨北不松口,我们也没办法!”季远见使计不行,开始打起感情牌。 “爸爸,你当真不肯帮我?”季清浅不想与他废话,谁不知道季家与徐家的关系,不如白家但也是紧随其后。 “清清,你妈妈精神有问题,关在精神病院和关在牢房没区别!”季远冷血地开口。 “看来我只有听从姐夫建议,只不过我提醒你,我原来姓沈,不姓季!”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字面上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季远眼皮突跳了一下,季清浅不是一颗容易控制的棋子。 “字面上的意思!”只要能救沈蓉,季清浅可以不择手段,何况,这些都是她的敌人。 季清浅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然后给诸蓝天打电话,打算让她帮自己物色一个好律师。 诸蓝天听到季清浅说了白天的事,连忙保证一定会请到林城最有名的律师替沈容辩护。 季清浅这才心安一点,沉沉睡去。 白墨北从季家出来后,回到了白氏集团继续忙碌。 “早上的事,结果如何?”他的助理此时正在等着他。 “白总,这是法医的验尸报告!” 白墨北接过报告细细地看了上面的结果,久久没有开口,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雨中的季清浅的样子。 他冷笑了一下。 “让法医重写一份!”助理一愣之后,接过报告离开。 白墨北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那里摆着一张合影,分明就是幼时的他与父母。 “爸爸,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替你报仇了!”脸上,是一抹嗜血的笑意。 第二天,季清浅大早就赶去精神病院,她特意看了看今天的新闻,并没有相关的报导,应该是白家把这件事给压住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尸检昨晚已经进行,此时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正等着她。 到了医院才知道沈蓉一大早已经便带到看守所了,季清浅心惊不已,冲到了院长办公室,她才知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那尸体上面有掐痕,还有她母亲的指纹。 似乎证据确凿。 季清浅有些慌乱地出了办公室,她掏出手机给诸蓝天打电话,她要去保释妈妈,关押的地方有多可怕,她最清楚。 刚下楼就有一群人正在争吵,看到她出现,马上有人冲过去,扯住了她的头发。 季清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拉扯推桑,身上阵了痛感袭来,但她却无力反抗,直到保安过来,替她解了围。 季清浅被推开,一个不稳后退几步差点栽倒,却撞上了一个身躯。 她站稳才发现是白墨北,抬头时只看到了他的下巴,略带些青色的胡碴,他的目光正看着梁家的人。 季清浅还没开口,他停顿的脚步继续迈开,根本没看她一眼。 “白总来了,想干什么?”一个保安大声开口。 梁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梁家是林城近十年来出现的暴发户,家里有一定的背景,所以一向嚣张,只是与白家比起来,那就差之万里了。 “白总来了也没用,这丫头是凶手的家属,我们也得找她赔?” 白墨北没作声,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他查清楚了,虽然死者姓梁,但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梁家这样闹,无非是为了利益。 “你们想怎么样,不如干脆些?”季清浅被一群人虎视眈眈着,刚才诸蓝天提醒过她,疯子杀人不用偿命,但赔偿肯定要,所以,她只要好好同这帮人谈判,看看能不能少赔点。 有了计量,季清浅的内心轻松了一些,起码妈妈没事了。 “臭丫头,知不知道我家死了一个人,一年少分多少钱,你他妈你还敢甩脸?”梁家的人当下不高兴,冲上前去就想打季清浅。 季清浅没躲闪,在这件事情上,她妈妈沈蓉的确有错。 “我有个闪失,你一分赔偿也拿不到!”看着那男人挥手就要打她时,继续开口。 白墨北余光扫到季清浅,她的反应,倒比他想象中要镇定许多。 “五百万一个仔都不能少,否则,你妈就算不用偿命,我也有办法让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梁家人撂下狠话了。 季清浅心惊不已,她确信梁家人不是开玩笑,那个地方的阴暗,她这辈子都记得。 虽然妈妈有精神病不必负法律责任,但被关一段时间也是正常的。 “不如去抢?”梁家人果然蛮横,虽然死了人但也不能趁敲诈。 “哼,随便你,给你三天时间,没钱,就收尸吧!” “一周,三天太短,我没办法筹这么多钱!”季清浅担心妈妈的安危只能暂时答应。 “一周就一周,白总作证,这丫头如果筹不到钱,那就不怪我们不客气!”说罢,扬长而去。 季清浅看着那些远去的人,暗暗松了口气。 白墨北自始自终都是一副漠视的态度,怎么说这事也是发生在白家的医院,多少也有些责任,若他肯开口说一句,这些人肯定不敢狮子大开口。 都说白少生性冷血,季清浅这回算是见识到了,她刚让诸蓝天约了律师,得马上商量对策,把妈妈从那地方弄出来。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我可以打借条 “你以为你真的能对付得了这帮人?”梁家人还常与黑社会有来往,关系错综复杂。 “不然呢?求你么?”季清浅冷笑,每一个人都不遗余力地算计她,真是抬举她了。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再来求我,我的条件就得加码了!”白墨北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着,好像正在蛰伏的豹子在守猎。 “不必了,没有那么一天!”季清浅话落,人已走出很远。 白墨北眼底闪过一丝冷芒,他要做的事,谁也挡不住。 刚出了大门诸蓝天就过来了,两个人直奔律师事务所,但到了那里,原本约好的律师,却推辞了。 因为梁家刚刚放出消息,谁也不许接沈蓉这件案子,看来对方是要把季清浅往死里整了,知道法律上奈何不了沈蓉所以逼着她给钱。 “清清别灰心呀,我就不信了,这梁家又不是天皇老子!”诸蓝天安慰季清浅。 季清浅心绪纷乱,她在思量如何找条出路。 “林城律师都死光了?”储蓝天不悦,真没想到梁家还有这样的势力。 “有是有,比如白家,他们有自己的律师团,如果对方肯帮忙那就好办许多!”律师给出了一个建议。 “对喔,清清,他不是你的姐夫,你找他卖个面子!” “蓝蓝,季白两家人都不是慈善家!”季清浅断然拒绝,白墨北这种人城府太深,她根本不是对手。 储蓝天听到这话,便知季清浅应该尝试过了。 “清清,我们分头想办法吧,我回家找我爸,你回家找季远,无论如何你妈妈搞成这样都因为他们,你得找他们负责!” 回到季家时,季远一家三口刚好与从外面逛街回来满面红光,看到季清浅坐在沙发上,两母女脸色沉了沉。 季清浅的面前放了一张报纸,大大的报纸标题,正是三年前的一起命案。 “季清浅你什么意思?拿这东西出来膈应人!”看到报纸,季心洁的脸色苍白了不少。 季远和徐宁已经找警察局了解过沈蓉的事,知道梁家很棘手,所以他们不打算管。 “打官司和赔五百万,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季清浅轻轻地拍了拍报纸上的内容,问道。 季家三口一滞。 “什么怎么办?你真当自己是二小姐啊,你就是一外人,我们管你吃穿就不错了,你别得寸进尺!”季心洁抱着手,恨不得把季清浅丢出去。 “爸爸,昨晚的话希望你没忘吧,明早我希望听到满意的答复!”昨晚经过季心洁的房门时,听到她与徐宁聊天,大意是白家马上有个大项目会考虑让季家参与。 “你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爸爸?”季心洁生怕季远偏颇季清浅。 “没什么,谈了谈你的未婚夫而已!” “你说什么,你又想打白墨北的主意,你个贱人!”季心洁上前就揪住了季清浅的手,恶恶地开口。 “季心洁,不想你的丑事被揭穿,就别给我大呼小叫,否则我会让你连下硊的机会都没有!” 季清浅冷漠的声音响起,然后反手一推,季心洁整个人跌进一边的沙发,咬着牙没敢吭声,大约被季清浅这样阴冷的表情给吓到了。 “清清,你竟然动手!”季远冷声喝道。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白眼狼!”徐宁扶起季心洁。 “别急,这只是开始!”季清浅看了一眼季远,抄起报纸,扔在了季心洁的脸上。 季远其实对季清浅的话有保留,因为他不觉得白墨北会与季清浅有什么。 他们接触的都是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人,而季清浅一个刚出狱的黄毛丫头,根本没可能与白墨北有什么太多的接受。 徐宁安顿好了季心洁,在睡前对着季远大吹枕边风。 “季清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有一次就会有两次,她永远会拿之前的事来威胁咱们!”徐宁的意思很明白。 只是,季远他还不想弃子。 “怎么,你还想帮她?”见季远不作声,徐宁不悦。 “你懂什么,她嫁不了白家那样的家族,好歹也能嫁一个不错的人家,这对季家也是有好处的!”季远打的盘算很精。 他在等一个时机,将季清浅以利益最大化打发出去。 “季家用得着靠她吗?总之,我不能看着她欺负我的女儿!”徐宁不悦地翻了个身,既然季远不表态,那她自己动手还不行吗? 第二天大早,季远叫季清浅进书房,当着季清浅的面给白墨北打电话,但是白墨北一听是沈蓉的事,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 季远也有些被打脸,只是想到白墨北答应季家的项目,就平衡许多。 “那你借我五百万,我可以打借条,慢慢还!”季清浅对着季远开口。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那就一拍两散 “卖了你也不值这么多,季清浅,你别作梦了,季家马上要和白家合作新项目,需要大笔资金!”季远还未开口,季心洁就推门而入,显然刚才她在偷听。 季清浅眉头微皱,季心洁还真是不要脸,这么理直气壮。 “那就一拍两散,我妈一个人太寂寞,有个人去陪她也不错!”说罢,便出了书房。 季远不肯出钱,白家不给面子。 她已经无路可走。 唯一的办法,就是筹钱。 从季家出来,季清浅接到了储蓝天的电话说是找到关系,让她可以见沈蓉一面,季清浅赶紧赶到了看守所。 沈蓉还是疯疯颠颠的样子认不得人,让季清浅更加心痛。 “清清,五百万我们储家肯定有,我回家就算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一定求我爹地把这钱给我,你等着!”诸蓝天说的是真话,她决心要帮季清浅买了这单。 只是,季清浅不会接受。 “傻,借我一万就好,其他的,我回去找季家要,他们欠我的也该还了!”季清浅却没说要这一万做什么。 最后,诸蓝天说不过,只好划了一万到她的银行卡,本想再陪陪季清浅,但是却被赶回家了。 晚上,季清浅又去找季远,与他博弈许久,季远只答应最多出一百万。 但,这已经比预想的结果好很多了。 最后,她连夜拎包出了门,其余的四百万得靠她自己挣了。 季清浅以前做过许多份兼职,接触过不同的人,自然也知道有不少地方,是法律的盲点。 白墨北白天接到季远的电话,心情十分好,不时要把玩着手机,心想下一秒可能就会接到季清浅的电话,只是一整天也没有打来。 季清浅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白总,不如去玩两把,听说这林城有间场子旺得很,去的人把把都玩得很大,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两个小时输了一千多万!”会所饭局上,有人向白墨北提议。 “行啊,签完这合同,我作东,去玩两把!”白墨北夹着烟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烟灰缸,似乎在思考什么。 对方看白墨北兴趣不错,又虚寒了几句,然后爽快地签了合同,一行人半小时后,就到了一个地下庄子,还得熟人介绍,层层识别身份才能进来。 季清浅因为与这里面的两个荷官认识,所以才能溜进来,她身上只带了一万块买了筹码,此时已经赢了两万了,她不断地在不同的桌上徘徊,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多。 她曾发过誓不再赌钱,只是为了救沈蓉,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是,在她正高兴的时候,却被场子里的工作人员拦住,说是请她到后台去喝杯茶。 季清浅不愿意,但是却拗不过那些人,硬是被拽进了后台,一个男人刁着烟看到她出现,笑得异常痞气。 “小妞我留意你好一会了,把把稳赢,你出老千啊?”上前便伸手想摸季清浅的脸。 季清浅才知道自己进了贼窝,那个男人指甲像妖怪一样,她下意识地别过脸。 “还挺倔的,知道老子谁吗?”男人觉得季清浅不识抬举。 季清浅没抬头,她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脱身,周围有好几个混混,她要跑开,不容易。 见她不作声,男人怒了。 伸手就狠狠地掐着她的脸,硬要掰正直视自己。 “堂堂梁家大少,你他娘的有眼无珠,老子肯见你是看得起你!”梁家大少梁明远是出了名的好色又不学无术,老子给他开了个赌场他就当自己是一方霸王。 季清浅脸颊被捏得剧痛传来,她咬着牙愣是不吭气。 “够辣,娘们,陪老子一晚这兜里的筹码都归你!”梁明远贴近季清浅手抚上她光滑的脸颊,眼露凶光。 季清浅一阵恶心传来,转了个头正好看到右后方有一个灭火器,计上心头。 抬脚就狠狠地朝梁明远的裤裆顶去然后推开他,操起灭火器就朝着周围的人一阵狠喷。 灭火器里的干粉喷了那些人一身,季清浅趁乱跑开。 慌乱间撞到了来人也顾不上看了。 白墨北远远地便看到季清浅往这边跑来,一副慌张的样子像被鬼追,在她撞上自己的时候,差点摔倒,他反手扶住了她。 季清浅被拽住时,抬头才惊觉自己撞的人,竟是白墨北。 “放开我!”季清浅远远地看到那些人往这边来了,被抓到她肯定死得很惨。 “你怎么在这?”白墨北顺着季清浅的目光看去发现了端倪,故意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