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诡异 我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毕业就失业。几经找工作无果便收拾行李从省城回到了老家县城。 3岁时,我母亲死了。同年,父亲为了冲煞,为我定了一门娃娃亲。那时,我父亲还是一名老师,我们家也算书香名第。男子姓阴,名阴书,大我五岁,家里有钱有势。 可不幸的是,阴书10岁时死了。是淹死的。当时我看到了,阴书死的好惨好惨。七窍流血,全身膨胀,皮肤发白。 那时,村里人都说我是煞星。 母亲死后,父亲另娶。继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小时候我父亲不在家时就对我大声囔囔,还总打我。 老家村子旁有一条长长的金沙江,我们村是在金沙江中段,上游常年有尸体飘来,总阴深深的。这些年因为水利水电扩展建设也算城市化了。 我父亲几年前去世了。留下一套三室一厅的单位房和破破烂烂的老房子。 继母那个婊子,既然独吞了那套三居室的房子,只让我住老房子。 我刚回来,她就出现在车站。咋咋呼呼乱叫。说什么你在外面读书那么多年,你父亲生病住院等都是她尽孝尽忠,所以没有权利享受父亲遗产。不过看在我是父亲亲身女儿份上,就勉为其难把老房子让我。 其实是什么就什么吧,就继母那点德行和算计,我早猜到了。穷点就穷点吧,我还年轻,我立誓要考上公务员,为我们老蛊家长脸。 我叫蛊阴妹。妹你大头鬼呀,真不知道我父亲当时为我取名字时是干什么吃的。也很奇怪,天底下为什么有着奇怪的姓氏呢?不过,这一切都由不得我选择。 老房子里面还算干净,所有家什都一尘不染。估计继母内心也过意不去,所以打扫的如此干净。她也算跟随我父亲一辈子的女子,无儿无女,想想也是悲哀的。 老房子存在的年代从我父亲起就无从考证了。是那种老式风格建筑的四合院。依托木头和石条修建而成。据说祖传了N多代的。 整栋房子除了堂屋,有12间房。小时候我就住的厢房,如今回来我还是住厢房。不愧是陪伴我长大的继母,既然把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床单被套都崭新,且是大红色的。 我不喜欢大红色,想换掉,可如今穷的吊毛,只能将就了。 心里暗想,继母这老女人,怎么那么好心,占了房子想用这些小细节求我原谅吗。 哼哼,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才不值得我原谅。喜欢那房子你拿去便是,就当死后陪葬品吧。 我可不是坏,是这女人着实气人。除了这厢房,其他房间都被锁的死死的。明明说老房子都给我了,最后只有一间厢房?不过还好,厢房下面是一个吊脚楼,楼下便是厨房,总算也饿不死。 回家就是好呀,我躺在大红色的被子上,呼啦呼啦地睡了起来。 眼睛一闭上,眼前就眩晕,我总能看见一个影子,披头散发,满脸血肉,张牙舞爪地朝我走来,还有一个声音,如靡靡之音。冗长地呼唤着我。 那声音非常清晰,阴沉地说:“阴妹,你回来了,哈哈,你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呀。” “你是谁。”我在梦里努力挣扎,全身发软,大吼大叫。 正文 2.鬼入梦 “我是你丈夫呀,我是你丈夫呀。”男子身影模模糊糊,却始终在我面前晃荡。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何来丈夫。大学里我都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为什么,男生们看见我就躲。所以四年大学下来,我没有异性朋友。 梦里,那男子声音弱弱无息,如泣如诉,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可声音里散发出的是一种冷,一种超乎决然的冷,让我毛孔肃然,心魂发抖。 挣扎中醒来,我满头大汗。看看房间里,既然点满了烛台,床正对面的梳妆台上方的玻璃上既然贴了囍字。 屋子昏暗,烛光一闪一闪的。梦里的那个影子似乎又闪现眼前。刚进来时明明我是开灯了的,我又一次试图开灯,可一拉线便掉了。 这红色的床单,这囍字,这烛台,一定是继母那个贱货搞的鬼,惺惺作态说把这老房子让我,看来都是装模作样,弄这些把戏想把我弄走吗?没门。哼哼。 真见不得这样的女人嚣张跋扈,明天我就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抱着去还那老女人。 我坐在床上,手抚摸着那鲜红色的床单,细细端详,这颜色真红,红的如身体里流出的鲜血一模一样。慢慢抚摸着,慢慢琢磨着,我老觉得我胸口发闷发慌,且隐隐作疼。 难道是我旅途跋涉疲惫所致?刚才梦里的情节总挥之不去,我今夜是注定无眠了。不过梦里也有可能是幻觉,我也算是堂堂新时代女性,一位充满抱负的大学生,怎么能瞎琢磨呢? 放下所有执念,去到卫生间随便洗洗刷刷,将就着继母准备的那套红色用心不良的被子入睡。 梦里,那个身影又出现了。背对着我,他用他的手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心放到他的脸上,炽热说:“阴妹,你回来陪我了。” 他的脸好凉,凉的我心痛。 我很奇怪,慌忙问。“你是谁?” “阴妹,你不记得我了么?”男子松开了我收,背影慢慢飘走。“你果然记不得我了。” “我们认识吗?”我惊慌恐惧。 “当然。”男子飘走了,如电影里面演的一样,绝尘而去。“当然”两个字在半空中飘荡了很久很久。 醒来时依旧是第二天清晨。昨晚的一切似乎那么真切,可又遥不可及。 屋子里的烛台囍字也消失了,难道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对,明明不是梦,我真的有摸到那张脸。我望着我摸过脸的手发呆。 人穷志短呀,我松懈着脸坐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生活,摸摸口袋,只剩下800元钱了,以后的可真要吃了上顿儿没下顿了。 忽然,继母那个臭女人在咚咚地敲门。使劲喊:“阴妹,阴妹,起来吃饭了。” MD,这女人什么时候那么好心?这红色的被子我一定扯了还她,我双手使劲抓住被子低头看时,被子既然是白色的,上面镶嵌了好多玫瑰花瓣。 继母似乎是从堂屋一路呼喊到我睡的厢房。看见我还躺着,就一顿数落,然后把一碗面砸在了梳妆台上。“还大学生捏,不勤快有什么用呢?” 我伸出手,恶狠狠地朝继母吼道。“把钥匙给我吧。” “什么钥匙?”继母很纳闷。“你怎么睡这屋了?” 看着继母奇怪的样子,我气嘟嘟地说:“不是你让我睡的嘛。” 正文 3.鬼上床 “呃,我让你睡?”继母自言自语后,慌慌张张地应承道。“哦,是的,是的。既然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继母话未说完就走了,背影里留下太多让人难以揣测的东西。这女人是来测探我是否要争抢三居室口风的? 我迅速起来,脸未洗头没有梳,就哗哗把继母端来的面条吃完了。 这工作一时半会没有着落,身上就那么点钱,往后呀,必须的靠自己呀,想想就悲哀呀。 想起昨晚那奇怪的梦,现在还瘆的慌,我想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下了诅咒,我必须把这些床单被套扯丢了,还于那个贱人。 以前不觉得这个四合院的宅子有什么,如今我怎么觉得阴深深的,一个凉意缓缓而来。 如今沦落如此,没有选择,除非睡天桥了。 我扯了被套床单抱着去到继母家里,冷冰冰的说:“恩,这个还你,我不需要你施舍。” 继母看着我,再看看我是手里的东西,砰一下关起了门。大吼说这些东西我不要,你拿走吧。 这女人真绝情,好歹这房子是我爸爸的,还让我吃闭门羹。 贱人,不要我也不愿意给,干脆我烧了吧。不管你下的什么诅咒也会破了吧。 我抱着被子走到金沙江边,把它扔在河边,准备点火时,被子离奇不见了,我四处寻找,可不见踪影,抬头时,被子却在金沙江拐角处的河面上漂泊着。 我明明扔在河边的,此时不涨水,不打浪,不吹风的,怎么会跑去河中央呢?柔柔眼睛,细细看,仿若被子上站在一个男人朝我招手。 我吓晕了,一定是遇鬼了。金沙江常年死人,冤魂鬼怪是正常的。 跑到继母小区楼下遇到了我父亲的同事刘伯伯,她看见我就诧异地问。“你没有事情吧。” 我很好奇,我能有什么事情呢?我朝刘伯伯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呀。”刘伯伯奇奇怪怪哈哈大笑,仰天而去。 我摇了摇头。暗道:“不是我有事情呀,是你有神经病呀。” 我在村里的杂货店买了床单被套,把我睡的厢房收拾了一下。黄昏时,随意在外面吃了点快餐回到了老屋厢房。 躺在床上,想着一定要改变现状的局面呀,我记得老屋的堂屋里有一副棺材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祖辈说着棺材不吉利,所以没有人使用。呵呵,既然没有人使用,那么我卖了且不是好事?卖个千儿八百的,也能撑些日子呀。 不能说我是败家子呀,反正棺材也没有人用嘛。这老屋电路老化,必须的修呀,这天天黑灯瞎火的日子真难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模糊中,我看见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走进了房间,朝我嘿嘿而笑,并钻进了我被窝。 男子是从我脚底下钻进来的,顺着我的脚慢慢抚摸到我的脸。男子的身体很凉,嘴唇好薄,亲吻我身体时,有一股薄薄的凉意拂过。 我想挣扎,可我如一具尸体,根本无法动。我始终没有看清男子的样子,只是感觉他动作娴熟,对我身体进行一寸一寸的攻击。 我没有被男人碰过,这个男子是谁,难道这样占掉我的初夜? 我不甘心,我努力祈求上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待我。 可一切似乎没有用,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我任何的祈求都无用,他在我身体上更疯狂了起来。 正文 4.卖棺材 一晚都是一个梦,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的那点事。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男人想疯了。 醒来时,依旧如原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厢房内,床上还是我买的那乳白色的床单被套,可昨晚,梦里出现的又是红色。 难道我做梦总穿越吗?不应该呀,看来我真需要男人临幸一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做梦累着了自己,总感觉浑身无力,周身酸疼。 掀开被子,准备起来筹谋卖棺材和工作的事情时,既然发现乳白色床单上有殷红殷红的血。 奇怪的是,殷红的血呈现的是心型。 啊,我惊讶,难道昨晚真的不是做梦,我真的和男人那个了?哎呀,我的初夜呀,就这样被一个混蛋糟蹋了呀。 这下可怎么好呀,被人睡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里是城镇边的乡镇,按理说是不应该有好色大胆妄为之人偷偷做这般事情的。 我感觉到羞愧和恶心,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玷污了。哎,人笨真没有办法。 怪就怪那男人太狠毒,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让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天网灰灰,总有一天逮着这男人,我一定碎尸万段。 哎哟喂,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有毛用呀,还是想想怎么卖掉堂屋的棺材吧,这才是救命的大事呀。 想想也真是苦逼呀,我堂堂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既然沦落到要买祖宗棺材的份呀。 这老屋里面,算下来可都是宝贝哟,什么板凳桌子等,可都是上百年历史的,且做工精细,雕刻别致。如若我以后考上了公务员,在城里找了个男人嫁了,这些老古董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趁早救急,也不算愧对祖先呀。 祖宗莫怪罪呀,谁叫我三岁丧母,18岁失去父亲呢?这些年上大学的钱是我三番五次求继母那个老东西才熬到毕业。本来我父亲死了,有一笔钱的,可继母非说没有。 这个老女人,中年守寡,活该。我跪在老屋堂屋外的坝坝里暗自骂道。 向祖宗忏悔半天后,我便坐上了车去城里。 我们村距离城里走路不过半小时,我想去老街的茶馆里转转,问问那些老倌要不要棺材。 这些年都要求火化,这棺材在城里确实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有一些老古董的人,不愿意火化,愿意土葬的。 这些人一般会偷偷在农村买块地,买好棺材,然后人死了,偷偷运回农村安葬。 我不相信我运气那么差,一定会找到买棺材的人。 这些年在省城里,天天在学校读书外,没有经历过什么。连爱情都和我擦肩而过。 在学校时,打了N份临时工,可都没有干满月的,最后老板还怕惹事,发足我一月的工资叫我走人。 我难道真的如村里人说的很晦气吗?干什么都干不成。 有一次我偷偷问了一家饭店老板,我说,我没有干错什么事情,工资要的比别人低很多,为什么赶我走? 老板看了我半天,很抱歉的样子。说:“你身上阴气太重了,我怕我们这破店镇压不住呀。” 什么?阴气太重。我的妈呀,这可是城里呀,难道还信这个? 阴气重?我看是我运气差罢了。如今也回到出生地,不再想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我走到茶楼钱,许多老倌都在抽烟喝酒打牌。我慢慢凑上搭讪。弱弱的说:“伯伯,你需要棺材不?” 所有人都死死瞪着我,一同怒吼:“滚。” 一个字“滚”,就把我吓得屁滚尿流了。你说,人家好端端的,我一个姑娘家,问人家要不要棺材,明摆着是咒人早死嘛。想想好笑又滑稽。 我在另外一个街角拐弯处的寿衣店遇到了一个老头。他正专心地裁剪衣料。看见我时,他手里拿着一块黑布,朝我嘿嘿而笑。 他眼睛黝黑,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瘦弱颤抖。这里地处河边,阴风惨惨,凄厉无比呀,我真佩服这老头的生存能力。 我走进店道明来意,老头说愿意和我看看。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呀,总算为躺在堂屋N年的棺材找到了新的主人了。 老人骑着三轮车带着我去看棺材,并说棺材是准备买来自己用的。且他的老家也是我们村,所以以后死了也要落叶归根。 我们村里很小的,一吼,全村的人都能听见,我从小到大,怎么没有见过这个老头呢? 据说,我没有出生前发生了一次洪水,外迁的人很多,说不定他就是那时牵走的呢? 来到老屋前。我微笑着说:“伯伯,就是这里了。” “这里?你确定是这里么?”老头很不相信的样子,脸色一下刷白,看来他知道这里了。 “是呀,这里是我的家呀,是我们家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哟。”我很骄傲拍着胸脯的说到。洋洋自得中,我觉得我为有这样的祖先而感到骄傲。 “这里呀,有东西,你说的我也不敢要,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劝你还是不要住了,很危险的。”老头转身骑而走,留下我在门前发呆。 正文 5.错乱 这老头说什么呢?我转身拉住老头。“伯伯不要走呀,这里面还有好多好的东西呀,你要不要去看看呀,都是年代久远的古董哦。” “再古董也不要,我怕我享受不起呀。”老头摆了摆手骑车扬长而去。 这什么情况呀,这老屋有问题?我怎么不知道呢?我在这里出生后就随父亲去了单位房居住。想起晚上发生的种种,难道真的有问题吗?我觉得一定是继母那个老女人搞的鬼,想把我从这里撵出去。 哼哼,我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想撵走我没有门。 我又一次回到老屋里,在厨房随意煮了点面条下肚,回到了厢房的卧室里。一天就这样没有了 ,什么事情没有干成,哎,想想也真窝心,接下来的日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呀。 我懒懒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有想拍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恨透了自己的没用。 忽然想起床单上的那个心型,我又一次掀开床单,那个心型殷红殷红的,赫然地躺在我乳白色的床单上。 我傻傻地环绕了屋子里面一圈,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我弱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大喊:“你是谁,你出来,出来呀。” 我怎么喊,屋子里面都没有动静。继母再凶残凶恶,也不会找人来和睡呀,这个事情闹大了可是要坐牢的呀。 看着床单上那块红色的东西,难道我做梦梦遗么?一定是这样的,除了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呢?不过梦里的那个男子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真切,我甚至可以感觉他的体温,感觉他细滑的肌肤,还有他猛烈的动作。 屋子里的电始终没有修好,我只能靠蜡烛度日了。 一闪一闪的光亮,让我莫名增添了几分凉意和恐惧。被寿衣店的那个老头说的我总能听见一种怪叫声。 之前梳妆台的玻璃上出现囍字的地方,猛然一下出现了一个笑容,一个看不到五官的笑容,我分辨不清笑容的味道。 我靠近那个笑容,准备用手抚摸时,突然消失不见了。嗖一股凉风拂过,烛火熄灭了。 此时,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咯吱咯吱的响。 我愣愣地吼:“是谁?” 我能感觉一股游离的气息在房间里游荡,但是我什么都看不见,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电筒。打开电筒一看,既然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寂静,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房子外面,有几只老娃发出苍白凄厉的响声。 此刻我害怕极了,老屋外面是一年阴深深的树林,大晚上的我嘟嘟跑且不丢人。我只能缩进被子里,抱紧四肢,上嘴唇咬紧下嘴唇,发出咯咯的响声。暗自祈求。 我能听见有人开门,并窸窸窣窣地走了进来,那脚步声很轻柔,很轻很轻。恍惚中,我甚至觉得那是一阵风,和脚步无关,可一会,我听见一只手掀开了我被子,然后一直瞪着我。 我实在是受不了,啊啊啊地大叫了起来,翁然掀开被子,站在床上,打开电动照射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门也是关的好好的。 总感觉凉,其他的一切估计是我精神紧张所致。 正文 6.鬼屋 我大汗淋淋,感觉腿脚酸软,嗖一下晕倒在了床上。 什么妖魔鬼怪,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难道真的遇到了鬼了。 不会,一定不是,一定是继母搞的鬼,明天我一定要找她理论理论去。 晕倒后,又是一个梦,梦里烟雾弥漫,我走进了一个古怪的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红色的烛台,在正中央位置显眼处,摆放了一具棺材,房间的半空中响起奇怪的音乐。棺材既然没有盖子,似乎是故意打开的。 屋子里一个人没有,香火味到很浓厚。我弱弱地靠近棺材,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眼前一黑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睁开眼睛时,我既然躺在棺材里。这棺材很大很大,里面发出一股浓浓的草青味。 猛烈从棺材中坐起来,发现我既然一丝不挂,身体很多地方既然有红色的如手掌的印子。 难道我真的被鬼迷住了,我爬出棺材,到处找出口,可怎么找,都在放有棺材的屋子里打转。 我一直跑,一直找,直到蜡烛熄灭,那种奇怪的音乐停止。我已经毫无力气,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耳边响起:“阴妹,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我潜意识里一直在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丈夫呀,是你三岁时就定亲的丈夫呀。”那声音苍劲有力,浑圆浑厚。冗沉绵长,似乎从地狱里面发出来一样。 “不,他已经死了,怎么会呢?”我一直摇头,一直流泪。 “人死了,心还在。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是夫妻了。哈哈哈。”声音霸气洪亮,如绵延山脉里爆发出的力量。 在猜忌中醒来,窗外也鸟语花香,太阳能晒到屁股。这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那个声音说他是阴书?真是稀奇了,阴书已经是了很久了。死了,鬼魂? 啊,我吓得滚到了床下。 我记得阴书死的时候,他家里人说我这辈子就是他家的媳妇,所以死了也要我陪葬,但是后来没有让我陪葬,只是要我的一件内衣放入他棺材就行。 当时有人说,生我是他的人,死了我也是他的魂,今生今世永恒不变。 小时候根本不懂,觉得挺好玩的。那个时候,道士先生还把我抱了坐在阴书的棺材上,吚吚呜呜念了好一会才让我下来的。 阴书是死在外面的,从河里抬回来的时候,全身裹满了白布,严严实实的,如一头水牛,特别庞大。 大家说我是他媳妇,所以我要去安慰安慰。那时阴书还没有装入棺材里,裹住白布放在他家里堂屋外的门板上。门板下点着一盏灯,据说是开路的,让他找到天堂和回家的路。 我那时很小,也不懂害怕,慢慢地靠近躺着的阴书。刚走到他跟前时,白布里就渗出殷红的血液。很红很红,把他身上的白布都染红了。 我不知所措,哭了起来。这时,以为年老的长辈走了过来,用哭肿的双眼对我说:“阴妹,你告诉阴书,要一路走好。” 我没有按照阿姨的话做,我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阴书被白布裹住的脸,微微一笑。 就这样,血马上停止了。所有人都说,阴书看来是真的爱我。以至于死了都牵挂着。 正文 7.掉馅饼 我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继母那个贱人,又在外面使劲敲门,如打雷一般响。 这个女人,我真的不想形容,除了会吃饭打嗝放屁外,就什么不会了。年轻时确实有几分容貌,这人老了,满脸邹纹,皮肤枯黄,走路蹒跚,本来父亲是要我好好孝敬她的,并为其养老送终的,可这个女人欺人太甚,你不仁我怎么能义呢? 我裹住被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开了门,傻愣愣地看着这个精明的女人。 “阴妹,你好吗?昨晚我听见有叫声。”继母既然关心上我了。 “我很好呀,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呀,放心吧,我死不了的。”我嘿嘿而笑,总觉得疲惫不堪,浑身酥软。 “哦,你没有事情就好,你住这里还习惯吗?”假惺惺的样子,看起来很恶心呀。让我一个女子住这里,即便没有鬼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这女人不是白痴就是故意。 “好呀,好得很呀,是不是很让你失望呀。”我故意挑衅,从小和这个女人不对眼,如今把我赶出来了,我更没有必要客气了。 “不知好歹的小屁孩,愿意呆就呆吧,就怕你魂魄没有了。”这女人嘟嘟着转身离开了。厌倦这个讨厌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多看一眼,砰然关了门,又缩回了床上。 走进这间屋子,就感觉头皮发麻,凉悠悠的微风拂过。想起昨晚那个惊悚恐惧的梦寐,内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掀开衣服一看,身体上模模糊糊中真的有血手掌印子。 啊,我下得脸色刷白,裹住被子靠在床头的一脚。 这人究竟是要干什么呢?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梦里呢?有本事出来见我呀,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用右手乱飞一圈,执着门大骂:“你是什么东西,干嘛装神弄鬼,出来吧。” 无论我怎么吼,屋子里都没有任何动静。真是奇葩了,难道只有晚上才出现吗? 我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抓住那只鬼。 回到老屋就没有安生一天过,此刻肚子咕咕地叫,穿着睡衣去到厨房,除了方便面,真是穷的掉渣。 看来必须要去买点炊具什么的,要不然不被鬼吓死也要被饿死了。 摸摸口袋,所剩无已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需要,就需要钱呀。钱呀钱呀,我端着方便面一边走一边哼唧着。走进厢房准备坐在梳妆台甩方便面时,哇塞,既然有大摞钱摆在梳妆台的镜子前。 啊,钱呀,崭新钱呀,这怎么会事呢?我拿起来掂了掂分量,大概也有一万吧,这可是我除了交学费外见过的最多钱。 有了这钱,我就不用天天吃泡面了。我拿起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天上会掉钱么? 但这钱是真是假呢?我必须去银行确认一下。我几大口喝下方便,奔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从老屋出来,要经过一条河,再经过一片竹林,这条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走,都感觉阴暗。所以夜晚的时候我不敢独自出门。 包里有钱就霸气,我冲出树林又遇到了刘伯伯。我礼貌性地打了招呼。刘伯伯却拿着我的手不放,非要问好不好。 我很肯定地告诉他,我很好,而且别任何时候都好。 刘伯伯摇摇头,露出没有一颗牙齿的笑容,嘿嘿而笑说:“好呀,好呀。” 正文 8.竹林遇鬼 我就纳闷了,这些人都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为什么不来点实际的呢?譬如送点钱呀吃的什么。 呵呵,其实我没有那么势利的,只是人穷了的时候总难免会小气了,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大气的呀。如今我除了人活着,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我炫耀的了。 我来到了县城的一家银行,说是我要存钱,便把那一叠一万元的百元大钞放进了银行柜台。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如果钱是假的,那么我就要承受假币带来的一切烦恼了。 我也是晕了,钱递进去了很久,银行柜员就一直望着我笑,我也傻愣愣的望着她笑。 这个美女笑容可真美,本来烦躁的心一下子也平静了不少。 我很优雅的说:“小姐,我要存钱。” 那个美少妇也很优雅,淡淡的说:“小姐,请问你是用存折还是卡片呢?” “哦哦,卡片卡片。”我把卡片递于了美女,很抱歉的样子。美女办业务很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一分钱没有的卡上存进了一万元。 哈哈,如今我也是万元户了。想想,内心还是有点小小的开心哟。 为了确认前到账,我又在自动柜员机上查了查,确实刚好一万元。我取出来了5000元,准备买点锅碗瓢盆什么的,再请一个水电工,把老房子里的水电修修。 也买了很多好吃的,我想我屋里的那个男人是真的,也只有他送我钱了,因为他是我丈夫嘛。 我丈夫?真的是我多年失去的那个娃娃亲丈夫吗?晚上我得问问清楚。 想想我的身体,还有那些诡异的事情,我又有点害怕了起来。 我请了一张货车帮我把买的东西拉了回来,本来只用一张面包车的,但是我希望把动静搞大点,让嚣张的继母看看,人是欺负不死的。 我们老蛊家以前还是人丁兴旺的,可到了我爸爸这辈,慢慢就衰落了。最后就留下我这不争气的姑娘。被人看不起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发誓要考上公务员,要扬眉吐气。要为我们老蛊家长门面。 到家时又是傍晚了,开车的师傅很刁钻,既然把我的东西哗啦呼啦掀下来扔在门口就走了,明明我只是一个女子,那么多那么重的东西难道都不会懂得点怜香惜玉吗?现在的人呀,不敢恭维呀。 我打开院门,一件一件地往里面搬。说实话,我虽然是农村人,但真的没有干过重活脏活。但是今后不一样了,我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必须是自己照顾自己呀。 不过也好,锻炼一下自己嘛,功夫不负有心人的,不一会功夫,我搬完了,且把该弄的都弄好了,家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只是除了厢房,其他房间都是紧闭的。不行,我要全部打扫一遍,顺道去请水电工的时候,我要去找继母要钥匙去,说了给我的,为什么还藏着掖着呢? 我一路都在想,我要把这老房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它看起来比城里的洋房还漂亮。 此刻,路过竹林里,一个声音在上空响起,深沉阴冷。“老房子不能动,不能动呀。” 我吓得尿崩,抬头望着天上,一朵乌云飘过。 我惊慌难受,一咕噜跌倒在地,我拍着大地喊叫:“老天呀,你究竟是想怎么样呀?要我死吗?” 是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来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的如此诡异复杂。 “你是我的,我说什么你必须听。”那个诡异阴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难道没有脸面出来见我吗?睡了我就这样算了吗?”我咆哮大吼,撕碎了嗓子似的。 “哈哈哈,我是谁?我你的夫君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男子的声音更为清晰明了。 “你我从未见面,我未曾结婚,何来夫君。”很信誓旦旦地说着,眼泪一直刷刷地流,这朗朗乾坤,既然有人装鬼魂骗我吗?“你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胆小鬼。” 我使劲怒骂,放开嗓子大吼。可没有了回应,整片竹林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哇哇大哭了起来。我此刻感觉特别无助无力。 我能看见竹林深处,有一抹火星,这个时候谁烧火呢?难道是刚才装神弄鬼的人吗? 我朝火堆走去,凑近我能看见有一抹黑色的影子在火星旁旋转,不停的旋转,似乎是在跳舞,但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旋转的速度特别快,转的我头晕目眩。 黑色的影子就这样在我的面前旋转呀旋转,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也看不见了。 等我醒来时,既然是在我继母的家里。旁边围了很多的人。唧唧歪歪的不知道低估什么。 也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摸着有点疼的头很为难的喊了一声“妈。”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我。继母呵呵而笑地走进我,说:“醒了?” 我微微点头,并疑惑地说:“我怎么在这里呀?” “是呀,我们也想问问你,为什么在小树林乱喊乱叫呢?还穿着大红的囍服呢?”继母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抚摸着我的手。 我看着她假惺惺的样子就难受。我轻轻推开她的手,掀开被子一看,真真的吓到我了。 果真,我穿着一件大红的旗袍,是那种西式的款式,很特别,但是我说不出来哪里特别。胸前有一颗特别大的珠子,发出蓝颜色的光。 “这个是怎么回事情呀?”我用可怜的眼光看着所有的人。 所有人回复我一个不知道的表情。 刘伯伯靠近我说:“丫头呀,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呀?” “人?没有呀。”我真不知道梦里的算不算,但那只是梦呀,说出来一定会贻笑大方的。 “看来是回来了啊,回来了啊。”刘伯伯自言自语地拍了拍我的手走出了房间。 “不,刘伯伯,什么回来了呀。”我很纳闷,这老头三番五次地说一些让人不解的话语。 “鬼呀,魂魄回来了。”刘伯伯走出门后,有伸进头朝我冷冷一笑。 “啊……”我全身发抖,扯下了那件红色的旗袍。 正文 9.阴阳人 红色的旗袍做工精细,特别是那颗珠子,雍容华贵,色泽鲜亮。 刘伯伯走了后,屋子里的人看了看我,也渐渐散去,这些人的眼睛如看怪物一样,似乎有把刀,很用力地刺向我。 乡里乡亲的人走了,继母的本性就漏出来了。逼问我和那个男人上床了。 我的天呀,和男人上床是我的私人事情,作为一个没有良心的继母有什么权利询问呢? 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是的,我就是反抗,我不想让这个女人了解我,她没有资格。 继母呵呵而笑,双手指着我说:“昨晚上,你自己在竹林里面说和一个男人上床了的,村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家以为你被男人强x了,所以伤心欲绝想自杀,才把你抬到我这里的。” 我就说嘛,这个女人那里有那么好心,不是有违民心,她是不会让我进家门的。 我记得阴书死去的那一年,所有人都找我要一件内衣去陪葬。我哭喊着不愿意。你想啊,我大活人,用我穿过的内衣陪葬,这什么逻辑呀。这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呢? 果然应了那句:“你生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魂。”我如今已22岁了,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没有那个男生主动追求我,都说我是异物,是不吉祥的。 确实是的,要不是当初继母从老屋我出生的厢房里找到了那件我穿过的肚兜陪葬于阴书,我也不会被所有人嫌弃,这就是继母的目的,让全世界唾弃我。 自从那件肚兜放进阴书棺材里面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人定义为阴阳人。 所谓的阴阳人,就是生死一样一半。准确的说,人虽然活着,魂魄却已经死了。 如此一说,从阴书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亡了。我的灵魂陪伴着那段父母做主的因缘而死去。 其实真不真,我没有验证过,但是我知道自打那一刻开始,我就被继母赶去了学校住校,暑假寒假叫我去很远山上的姑姑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很少见到父亲,初中高中时,来看我都匆匆,除了送钱于我,连几句家常都少的。 如此反复,我心特别的凉,我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人,家人都嫌弃我。去山里的姑姑家,除了叫我去山上放羊之外,就叫我割草喂牛,反正总有干不完的事情。 我一直盘算着,我一定要考上大学,去省城读书,远离这里的一切。我办到了,我刚进校那一年,我父亲就走了,我没有回去奔丧,我想他老人家也不想看到我。 父亲走时,我去了香蜡纸钱市场买了很多香蜡纸钱,跑到了城郊的玉米地里,狠狠哭了一场。 说起这件事,回忆虽有泪水,却很有奇怪之处。 那一天烧完所有的纸钱,我眼睛都哭肿了,离开时我还为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可当我磕完头起身时,前面站着一个满脸褶皱的老人,一直朝我微笑。 那时我默默骂道,这年过半百的老人,见别人家死了爹就那么高兴吗,肯定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当我准备拔腿时,老人说话了。“丫头,我确实没有心,不信你来摸摸。” 疯婆子,我不想理会,撒腿就跑。跑了不到十米,回头时,除了一堆纸钱灰之外什么也没有呀。 正文 10.相见梦里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独自出门,我想一定是我父亲记恨我而所致,那老人的话分明是说我不孝。 我无助地望着继母,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啪啦一巴掌拍在了我脸上,眼珠子瞪着很大,怒吼:“不要脸的婊子。” “什么?”我呜呜哭泣,这个女人既然打我。还骂我“婊子。” “我就是骂你了,和男人睡了还扬言大闹干嘛,既然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竹林里舞骚弄姿,和你死去的娘没有什么区别。”继母这女人愈来愈放肆了,从她的眼神里面我看出了仇恨。 …… 我正要开口,继母又抢先说:“你这个不吉利的人。” “是,我不吉利,自从你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家都不吉利了。”我眼泪如雨,哗哗流淌。 继母风风火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抱着一套衣服冲了出来。把衣服扔在我躺的床上,冷漠地说:“穿上衣服离开我的家吧,想必你也很穷吧,这衣服就送你了。” 此刻我真有想死的心,这女人不但羞辱我,还羞辱我的母亲,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她哭喊着求我的。 我流着泪,穿上这个死女人的衣服弱弱地回到属于我的老屋厢房里。 一晚上不会来,感觉一点不陌生,比继母家的楼房温暖多了。 我什么不想想,紧闭门窗,躺在床上发呆。 我这辈子真不知倒了什么霉运,总是被这女人欺负。不过,以后我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而她也和我没有关系。 老房子总是这样,虽然是白天,也感觉阴暗沉沉,估计是年代久远的问题。 难道我真的阴气重吗?走到这阴沉的老房子里就极为昏暗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感觉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还伸手抚摸我。那双手好宽厚温暖,悠悠凉凉的,难道真的是阴书? 我对着床正对面的镜子喊道:“阴书,是你吗?你回来了?” 无论我怎么喊,屋子里都没有反应,只是梳妆台上的镜子咔咔地裂了。 这个镜子也不知多少年代了,是镶嵌在墙壁的木头里的。打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它的存在。 难道在我房间里的不是阴书?是另有其人? 梦里的场景那么清晰自然,那个阴暗的男子明明说他就是阴书的呀。 我站起来,抚摸着那有裂痕的镜子,弱弱的说:“我没有朋友,你会是我朋友吗?” 又一次被继母赶出来,我真心觉得我比死了还悲哀。 忽然,镜子既然在流泪,一滴水珠从裂痕里暮暮流出。 啊,这枚镜子能感受我的体温?我抚下眼泪,储存于我手心,我嘿嘿而笑。“你也孤独,你也难受对吗?” 那水珠既然会动,在我的手心里摇晃。估计是认下我这个朋友了。 如今我还能怕什么呢?我早就是阴阳人了,还怕他们所谓的不干净东西么? 我拿起水珠,任由它在我手心里滚落。水容易浑散,可这水珠能在我身体任何部位及床上跳动,真的很神奇呀。 我开心地在床上翻滚,手尖托起那滴水珠,婉约地说:“你只是一滴水珠吗?” 意想不到,那滴水珠既然说:“知道你开心,我是什么重要吗?” 我甚是惊讶,这能说话。我把它放到我从旗袍上摘下的珠子上,放到我的胸口处。调皮的说:“本宫几天很少不高兴,你陪我聊会天吧。” “好呀。”水珠在那颗蓝颜色的珠子上开心地跳跃着。 我能辨认,水珠里面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似乎被囚禁了很久的男人。我能从声音中辨别他很沧桑,胡须满脸,眼睛优越,并和我一样孤独。 我用手轻抚水珠,畅怀一笑。说:“你也和我一样孤独是吗?” 水珠没有说话,只是跳到了我的嘴唇上,那感觉似乎和一个男人接吻,他那么的用力,只是有些许凉意。是的,我能触碰到他的舌头,嘴唇,脸,额头,鼻子等等。 那一分钟,我很陶醉,很开心。 我控制自己停止,双手捧起水珠,梨花带雨地说:“你什么时候以真面目见我?” “时间到了的时候吧。”话毕,珠子嗖一下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既然触摸不到半点痕迹。 我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那块有裂痕的玻璃,咯噔一下,裂痕里既然流出了鲜血。 是的,是鲜血,红的出奇,慢慢的从裂痕中缓缓流淌而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伤心欲绝,用被子捂住自己,在床上打滚。 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我以后就是你的朋友和爱人,爱你一生一世。” 我抬头,门外一个翩翩公子走来,笑容灿烂,如我在梦中遇到的人一模一样。 “你是阴书吗?是来带我走的吗?”我竭力靠近男子,我知道阴书已经死去,我也知道人鬼殊途,可如此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男子缓缓朝我走来,抚摸着我的脸蛋,温润地说:“傻阴妹,我要你好好活着。” “活着多累呀,现实的人都好坏。”我哭泣着,抓住那人的手。 “没有事情,以后我会帮你,帮你度过所有难关。”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男子深情的明眸,让我无法自拔。 我用力拥抱男子。“何来相欠?” “若无相欠,何来相聚。”男子阴冷的话里透露出无尽的渊源。 “我不要相欠,我不要相欠。”我努力喊叫,四肢乱动,努力推男子。 一下被我手机里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吵醒。 惊醒,又是我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额头还冒汗,难道这又是做梦。 怎么回到这屋子里就做这古怪的梦呢?拿起手机一看,是高中同学姗姗。我们一向不联系的,这个时候打我电话干嘛呢? 我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还没有等我开口,姗姗就说:“阴妹,出来聚聚,我带你泡帅哥去。” 姗姗是知道男人们都不喜欢我的,这么一来不是明星看我笑话嘛。 我准备要说拒绝时,姗姗果断的说了地址,并说:“老同学,多年不见,不许拒绝哟,在xx酒吧,我们不见不散哟。” 这狡猾的姗姗,我还没有喘过气,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在换气时,耳边响起那个男子的声音。“去吧,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