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雾里看松

雾里看松



正文 第一章 惊见一幕

普市
    秋家别墅
    秋氏集团年仅二十七岁的当家人秋水菡带秘书林影应酬匆匆归来，偌大的客厅正举办生日酒会。
    宾朋如云，杯光珠影。
    除去普市商界与官场上的人物，秋家二小姐秋水意过生日也就变相的可理解为相亲，普市的未婚公子哥们几乎都到齐，自然也是佳丽云集，未来的公公婆婆金氏集团的当家人金一夫与李香晶也在，公司的人，为数不少的在。
    “秋总裁！你可回来晚了？”
    未来的婆婆李香晶亲热地拉过秋水菡的手握着，“水菡！你怎么才回来，华阳等你多时了。”
    金华阳，不过是戴了顶未婚夫帽子的工作伙伴，不，连工作伙伴都谈不上。
    对于晚归，秋水菡表示十分抱歉，身不由已。
    父亲秋安南未有片语责怪，之前曾有给他打过电话，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与他通过话。
    与客人们寒暄一番，交待林影帮着招呼宾客，匆匆上楼。
    回家必换衣，多年的习惯，何况今日是妹妹秋水意生日，怎能不穿得隆重些。
    经过二楼秋水意的房间时，突然听得内里隐隐绰绰有男女欢愉的声音。
    细听无误，脸颊发烫。
    楼下人诸多，不得不提醒妹妹，轻轻叩一下门打算快速穿过，却突然听到：
    “华阳！你爱的是我还是我姐？”
    “当然是你，你才是真正的青春貌美，正牌的秋家大小姐，她怎能与你相比？宝贝，你水好多……”
    金华阳！
    尽管声音很小，可秋水菡分明听得真切，恍惚好几秒，耐住好心性伸手开门。
    门从内锁上，没打开。
    然，屋内人并没有因门把动而停止欢愉，浪笑声，喘气声越发的大了。
    怒火一下子烧疼了秋水菡，一咬牙，一脚朝门锁处踹去。
    身为普市商界的风云人物，平时，除去疯狂的工作，就是健身练习身手。
    这一脚，整个秋家别墅彻底安静下来，死寂一片。
    秋水菡冲入房内，果见两个狗男女在房中，女的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秋水意，今晚生日酒会的主角；男人则是她的未婚夫金华阳，金氏集团的总经理，未来的当家人。
    金华阳将秋水意抵靠在墙，他此刻正慌乱的拉裤子拉链，秋水意则往下拉扯粉色镶晶片公主裙，较金华阳，她显得淡定多了，脸上甚至隐有一丝得逞笑意。
    秋水菡心口一阵急剧起伏，转身就走。
    秋家别墅人很多，她不能再因一时冲动丢了脸。
    秋水意一把拽金华阳贴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娇声娇气地道：“姐姐！你知道也好，省得我与华阳找机会。”
    秋水菡一张白净的脸瞬间又变颜色，转过身，眉目清冷，“秋水意！请记得你的身份，你是我妹妹。”
    “是你妹妹又怎样？不是你妹妹又怎样？”
    对秋水意的大胆挑衅秋水菡心里充满惊与怒，转而望着金华阳，“金华阳！你给我个解释。”
    金华阳脱开秋水意，一脸急色，“水菡！不是你妹妹说的那样……”
    那是怎样？秋水菡无法再听下去，低斥，“你给我闭嘴！”
    金华阳一脸无奈，摸摸头，垂首。
    “怕什么？”秋水意轻蔑瞥眼金华阳，随之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笑意望向秋水菡，“姐姐！他不敢说我来代他说吧。事实是，从一年前我放假回来我们就已经在一起，还记得吗？我经常回来，我回来就是为与他幽会，这一年来，他想与你分手，可惧怕你，不敢提。”
    “不敢提？”心已是全凉，怒火在高涨，秋水菡嘲讽一笑，“是害怕金氏集团因此受到影响吧？”
    金华阳脸色再变，“水菡！刚才真的没有什么……”
    秋水意恶狠狠地推一把金华阳，打断他的话，亮晶晶的双眸一眨一眨，表情一如任何时候一样的天真妩媚，“姐姐！你真的不适合华阳，华阳爱的是我这种楚楚动人的小女生，你瞧你，虽说不过大我五岁，却老气横秋，毫无女人味，甚至可以形容成男人婆。最为可笑的是，你居然不知耻的一直留着齐肩中长发装嫩，你不知道吗？你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不再清纯靓丽，是大妈。”
    大妈！自己才二十七岁，掌管秋氏集团三年，在商界，是最年轻的，何况是未婚，不，是清清白白一张纸。
    “秋水意！”理智如城墙一般瞬间垮塌，秋水菡发疯一样的举手中包朝两个狗男女兜头砸去。
    刹时，尖叫声、砸落声、东西掉落声混合在一起。
    房门外率先冲进来一男一女，随后，便是一帮一头雾水的人。
    “水菡！”秋水菡丝毫未觉，直到听得秋安南一声厉吼，她才发觉她刚才好失态，这种失态不应是她所有。
    姬莲跑去护住秋水意，心疼得直掉泪，“意儿！怎么啦？姐姐打你了？”抬眸，蹙着眉，一副可怜的样盯着秋水菡，“水菡！阿姨早给你说过，不要对妹妹动手，今日可是你妹妹的生日。”
    秋水菡淡淡一笑，姬莲这女人就是聪明，这不是当着众人说自己时常对秋水意动手吗？
    何时动过手？不过就是今日忍无可忍。
    秋家的佣人谭妈挤出人群来，越过秋水菡时嘀咕，“怎下得了手？”来到姬莲面前，柔声道：“太太！我来扶二小姐。”
    谭妈是个势利的小人，平时里，没少帮着姬莲母子颠倒黑白，谭妈这种态度没出乎秋水菡意料。
    林影挤出人群，来到秋水菡身边，压低声音道：“总裁！你没事吧？”
    秋水菡哪有心情回答林影。
    与未来的姐夫呆在卧室中，还被姐姐一脚踹开卧室门，这情况，谁都能在瞬间回过味来，秋安南沉痛闭一下眼睛，朝秋水菡低斥道：“闹什么？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也不分个场合？”
    人多嘴杂，闹开丢脸的是自己，秋水菡稍稍整理情绪，尽量保持应有的风度，赶着进来的人出去，“大家下楼吧！我们姐妹俩刚才发生点小误会，没事，尽情玩！”
    林影也赶紧帮着，“请大家下楼。”
    “姐姐！我刚才说的是真的！”秋水意带着哀求的声音蓦然从后传来，秋水菡猛然意识到秋水意刚才是故意的，一脚踢开门正中秋水意之意。
    这个妹妹过份，打小什么都要跟自己抢，长大了，竟抢起自己未婚夫。
    克制出未平熄的情绪，加快赶人的步子。
    秋安南出来，砰！一声门响，秋水菡把门关上。
    最后的人行至楼梯口，秋水菡悄悄吩咐林影入卧室看住秋水意与金华阳。
    接下来身为主角的秋水意没现身，秋水菡也不在，宾客们很快知趣告辞。



正文 第二章 见识人心

宾客散尽的偌大客厅，未及收拾，显得有些凌乱，可跟压抑的气氛相较不算什么。
    坐在主沙发上秋水菡面覆一层霜，跷着腿，两指夹着一支烟，垂目掩去情绪。
    吸烟对身体不好，可压力太大，特别是这种时候，她太需要抽一支烟缓解压力与达到冷静。
    秋安南与金一夫在相对的沙发坐着，两人也在吸烟，脸色阴沉，眸光垂落地毯。
    姬莲揽住秋水意站在秋安南身旁，好似生怕秋水意被谁欺负了似的。
    谭妈精明的目光一直盯着秋水菡，像不认识：
    在秋家已干二十年，秋家人的矛盾因素一清二楚，太太年轻漂亮，秋老爷万事偏袒姬莲母女，那个被母亲遗弃二十二年的秋家长女，除去隐忍，还是隐忍，但今日，好像触及她的底线，瞧这阵势，她再不会忍隐不发。
    金华阳独自斜靠着客厅柱子而站，表情有些许尴尬。
    全客厅的人都在等着秋水菡发话，秋水意脱开姬莲，来到茶几前，面对秋水菡，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姐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无意伤害你，如果我伤害了你，求你，看在我们姐妹的情份上原谅我，不要与我争华阳。我爱华阳，华阳爱我。”
    客厅里的人包括姬莲一时怔住，唯金华阳没有一丝惊讶。
    秋水菡朝秋水意望去，秋水意柔弱的表情与之前判若两人，却站得挺直。
    阴谋！她眼波清冷，嘴角带笑，“水意！别演戏了，我知道，你今天是故意当着众人给我摊牌，即便我不踢门进来，你也会接着找机会，谈不上求我原谅。”
    秋水意眼里藏不住的得意，“姐姐！你整天忙于工作，一年来与华阳约会的次数数都数得出来，而且不过是订婚，又没结婚，所以，算不得我抢他，他背叛你。即便如此，你们之间始终有婚约，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求你，成全我与华阳。”
    成全？所谓的成全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忙于工作，不忙工作秋水意吃的穿的高档消费从什么地方来？
    无耻！
    秋水菡冰冷的目光盯住金华阳，他现在就没有说辞吗？
    与金一夫坐着同一张沙发上的李香晶给站在斜对面的金华阳不停的递眼色，嘴哑然一张一合，金华阳快步走到主沙发后，笑着向秋水菡道：“水菡！你听我解释，你真的误会了，不是你妹妹说的那么回事，是她诬陷我，水菡！我爱的人是你！”
    秋水意脸色一变，瞠目结舌。
    秋安南夹烟的手抖一下。
    秋水菡狠狠地掐灭烟头，嬉戏抬手招招。
    金华阳面色一喜，赶紧绕到沙发前，如只宠物狗一样乖顺地蹲下，仰望着秋水菡，“水菡！你相信了？”
    秋水菡低睨着金华阳，突然‘噗哧’笑出一声，这声意不明的笑使得金华阳脸上的笑凝冻。
    金衣之内的金华阳沾女无数，可竟敢与秋水意有染？奇耻大辱，秋水菡也是个普通女人，今日，新怨旧怨一并讨回来，转而望向秋水意，“秋水意！楚楚动人的小女生！你不是说我是大妈吗？你听到了吗？这个男人说他爱的是我这个大妈。”
    大妈！秋水菡可是未婚，客厅里一时掀起轩然大波，林影面有愤色。
    秋安南狠狠瞥眼秋水意，沉默不说话，姬莲脸上又平添几分慌色。
    秋水意朝金华阳歇斯底里喊道：“金华阳！”
    金华阳一抖，身子缩些。
    秋水意算什么东西，金一夫干笑着，露出两颗当门大金牙，“水菡！不管今日你看见了什么，我保证，华阳不会再有对不起你的事。”
    李香晶附和小心笑道：“是啊！水菡！虽说你与华阳只是订婚，可在我们老俩口心目中，你早就是我们金家的媳妇。”
    秋水意突然提高声线喊道：“伯父！伯母！我已经怀上华阳的孩子。”
    这话陡然让客厅死寂一片。
    这是一个重磅炸弹，金家人、父亲，他们就此事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秋水菡一惊后平静下来。
    李香晶愣一瞬，从沙发上起来，风风火火来到秋水意面前，惊喜的目光锁住秋水意的小腹部，“你真有了？”
    秋水意骄傲地点头，好似，她就胜了。
    秋水菡眼中划过一道讥讽，冰冷的目光自然瞟向金一夫。
    金一夫慌乱一阵，把皮球踢给秋安南，“秋董事长！公司是你作主，你们秋家也是你作主，只要我们两家公司能一直联手，我的宝贝儿子能娶你的女儿，娶大娶小我倒也不在意。”
    秋安南怔住，他有些不能理解金一夫的话。
    有团火在秋水菡身体里乱窜，够了够了，算是看透金家人，可秋安南还没表态，“爸！你说句公道话。”
    秋安南敛神，眉心勾起一条深深的沟壑，艰难地道：“水菡！事已如此，你放手……
    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部涌去，急红眼眶，什么身份风度统统滚蛋，秋水菡霍地站起来，朝秋安南厉声道：“爸！二十多年前你为了姬莲这个小三背叛我妈，害我妈远走海外，害我们母女一别二十二年未见，二十二年，在这个家里我一直隐忍，如今，秋水意又做小三插足我的生活，你居然向着她？撇开我妈不谈，秋水意是你女儿我就不是吗？”
    姬莲愣一瞬，扑到秋安南身旁，哭道：“老爷！我进你家门二十多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这，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水菡怎么能当着人这样说我是小三？”
    啪！一声清脆响，秋安南怒气冲冲走去狠狠地抽秋水菡一个大耳光。
    秋水菡捂住火辣辣的脸，心直疼，在父亲的心里还是姬莲母女最为重要，一切全是金华阳惹得祸，望着金华阳，牙齿咬得‘咯吱’响，“金华阳！今日之辱我秋水菡记下了。我宣布，今日我与你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
    客厅再一次轰动。
    金华阳突然‘咚’一声在秋水菡面前跪下，“水菡！是水意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
    “滚！无耻！”秋水菡转身朝门走去。
    金一夫霍地站起来，“解除就解除嘛，神气什么？”
    “水菡！你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李香晶在后追着，秋水菡当没听见，停下来，不过是听李香晶为儿子说好话，之所以说好话，是惧怕今晚的事会影响到秋金两集团的合作，作为长辈，这时候助纣为虐，又谈何怕？何况，金一夫刚才的话可听得真切。



正文 第三章 鸭子

契约酒吧
    一身冷气萦绕优雅高贵入画的女子刚露面酒吧入口处，在吧台内忙碌的调酒师王丽华冲着她兴奋扬手。
    她目不斜视，带风来到吧台前，“英子呢？”
    王丽华巴结地笑道：“秋姐！老板打你电话你不接，她出去有一会儿了，要不要我给她打电话？”
    契约酒吧的女老板王英子是闺蜜，一出别墅王英子的电话就不断，心情烦乱，就没接，关机后直奔了来。
    王丽华在这个酒吧干了整整五年，算是酒吧里最老的员工，每次来，他都殷勤招待，并一直说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用！”
    王英子那张嘴讨厌，其实这个时候她不在更好，秋水菡在吧台前凳子坐下。
    王丽华把一杯契约酒吧的招牌酒 ‘醉生梦死’推到秋水菡面前，“秋姐！你脸色不好，谁招惹你了，给小弟说，小弟替你出头。”
    这个头谁都不能替自己出，秋水菡苦苦一笑，看着杯里嫣*红色的液体，突然觉得好口渴，端起来一饮而尽。
    心里的堵不是抽支烟就能输通，在王丽华的殷勤招待下，借酒浇愁，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把自己灌醉，这才出酒吧的门。
    斜风细雨，路灯刺眼，车辆‘呼呼’而过。
    多年努力、隐忍、拼搏、也没能换得父亲的宠爱，与金华阳解除婚约虽是先发制人，可终是迫于无奈。
    人言可畏，秋水菡！清清白白的秋水菡，就这样成为天下人的笑谈。
    心神恍惚，冷不丁脚一崴，扑下台阶，一头扑在刚下辆房车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体热似火，他的怀抱宽厚而安全。
    朦胧的目光触及男人棱角分明的唇，唇抿得紧紧，透出一缕刚毅。
    笑谈！那就来得更猛些吧！从今后，秋水菡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秋水菡！
    男人搂住秋水菡纤细的小腰，正惊愕想扶她站好，四目相对，他那双隐藏着淡淡忧郁的褐色双眸蓦然划过一道亮光：
    这女人，怎么与秋氏集团的当家人秋水菡那么的像？
    多年强撑，特别是此刻，太需要这样的一个怀抱，秋水菡眼神一荡，迸射出迷人的光亮，双手攀附上男人的颈部，粉色的唇凑去。
    酒味与处子特有的芳香混合在一起，成了一股迷人的气息。
    男人扭头望着‘契约’酒吧的门，皱眉，她虽从内里出来，却不像时常出入这种场合的女人，身上没有风尘味，更没有放荡味。
    偎在男人怀里，秋水菡泪水禁不住顺着脸颊流，“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男人眉峰簇起，她心情十分低落。
    小腰纤细，身材妙曼，玲珑有致，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情不自主地动了动……
    细雨绵绵，淅淅沥沥，‘契约’酒吧前，一辆房车有节奏地微微动着。
    内里光线昏暗，床上人影胶合。
    隐隐的，娇喘声，粗气声，混合在一起。
    沉沦、疯狂的过程中男人身上仅有的上衫在强有力的动作下带着丝丝的凉风。
    “真是想不到你还是个处！”什么年代了，竟还有处？男人似终于不忍，放轻动作。
    嗅着少女般特体的芳香，男人撬开女子的唇，女子如之前一样发出一声销魂的音。
    男人很是满意女子的反应，轻眯褐色双眼，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动作力度加大，他陡然一口咬住她的鼻端。
    她鼻子高挺，小巧如葱。
    女子浑身一颤，迷离的双眸陡然迸出一丝清醒的亮光，心痛得不能呼吸：
    秋水菡！你在干什么？竟然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滚床单，竟然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
    两颗眼泪顺着眼角滑过，短暂的伤心后，身体奇妙的感知仿似狂浪覆来。
    在男人终于舒服的低低的闷哼一声后，如条软蛇一样的贴上男人。
    不管这男人是谁，她该好好的报复金华阳，报复所遵循的清清白白做人，当然，她还没尽兴，岂能让得便宜的男人就这样抹嘴走掉，要走，也得精尽人亡。
    男人先是呆住，后配合着动作。
    很快，他狂热如初。
    新一轮的攻城掠地开始，女子的娇吟声与男人的喘息声混合，交织成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完毕，男人一抽身跃下床。
    光线昏暗，浑身软绵的秋水菡看不清男人面目，但清楚的看见男人高颀挺秀。
    心间突奇怪地爬上一缕不舍，“你，是谁？”
    男人停下扣衣扣的动作，稍稍迟疑，俯下身给秋水菡一个绵柔的额头吻。
    额头吻使得秋水菡神智恍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我上去办点事。”
    柔软的男磁声悦耳动听，车门开的一瞬，一缕橘红色的光芒投进来。
    秋水菡依稀看见，男人的发丝好黑，如墨缎，着若雪一样白的衬衫，仿佛间，携一缕张扬的贵气。
    心‘砰’一声复跳动，她就像被解了定身术，开始控制不住的幻想他的长相。
    车门关上，她总算是回过神来，摸摸脸，脸还滚烫，同时更是陡然意识到身在房车内，不着一丝，顾不得身子某处撕裂的疼着，急拾衣裙穿上，刚一下地，天旋地转，复软软地倒在床上。
    ，，，，
    秋水菡缓缓睁开眼，身后有均匀的呼吸声，风花雪月的气息未褪一丝。
    热似火的身体在后紧紧相贴，一条热乎的粗壮胳膊拦搭在纤腰间。
    几点了？这男人何时回来的？思及此，轻轻地捉住男人胳膊动作极轻地翻身下床，后把男人的胳膊轻放在床上。
    头重脚轻，但比起之前已是好得多，揉揉太阳穴，在床上摸到包，走到房车门前蓦然驻足。
    招个鸭子多少钱？
    这男人有房车，是什么车型没注意，但从内里的配置来看最低都是豪华型，显然，不能将他与鸭子相提并论。
    时到今日，仍旧保留着带现金的习惯，但包里已没有多少现金，大概有一万左右。
    伸手摸去，触及的是一沓未拆封的百元大钞，摸出来，轻手轻脚折身走到床前，把那沓百元大钞轻搁放床上，蹑手蹑脚下车。
    怕车门关的声响吵醒男人，拿捏力道，关门轻而恰巧能关上。
    借着昏暗的路灯光芒，抬腕看表，发现已是凌晨两点。



正文 第四章 小吗？

秋水菡回到车上，开机，正准备离开，手机铃声大作，却是秋安南打来的。
    屈辱、恨未消，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
    车开出一段，手机荧光屏亮了又灭，铃声停了又倔强地响起，想起手机另一端的秋安南不知急成什么样尽管不想接电话的秋水菡还是接听电话。
    “水菡！你在什么地方？爸爸打电话你一直关机……”那头秋安南着急的声音。
    心中一梗，秋水菡蓦然意识到实在不该不接秋安南电话，柔声道：“爸爸！我没事。”
    “水菡！”一声呼喊后，传来秋安南剧烈的咳嗽声。
    秋安南有严重的哮喘，天气转凉，秋水菡大急，“爸爸！你不能着凉……”
    将车驶入秋家别墅甬道，心急如焚的秋水菡看见，道旁站着持把伞的姬莲。
    她内着淡黄色丝绸宽松睡衣，隐隐约约能见事业线，外披件薄薄猪肝红长纱衣，又随性又迷人。
    怪不得母亲当年败走海外，这女人到这把年龄还能有如此风情。
    “水菡！”姬莲欣喜若狂跑来。
    秋水菡的车缓行多远，姬莲就跟着跑多远。
    车窗下，秋水菡冷漠地望着姬莲，秋水意长得真像姬莲，丹凤眼，锥子脸，就连抢男人的本事也学到手，“阿姨！我已经宣布与金华阳解除婚约，阿姨怎还不放心？”
    姬莲抽泣一声，拭拭眼眶，“水菡！阿姨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水菡！阿姨有嘴无心，之前如果有说错话的地方请你原谅……意儿自你走后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说你不原谅她，她从此就不出房门。”
    秋水菡心间蓦然腾起一股快意，“那很好！”
    姬莲哭道：“水菡！是意儿不对，阿姨不对，请你原谅她也原谅我，你帮我劝劝她。”
    过份！秋水菡正欲发动车子，就见秋安南从别墅方向走来，斜风细雨，他未打伞，穿着短袖睡衣，在风中雨中走得艰难，还一边捂住嘴剧烈的咳嗽。
    这一瞬，秋水菡陡然发现父亲苍老好多，忘了对父亲的怨恨，心疼起父亲。
    秋安南近来，“水菡！你回来了？”
    秋水菡眼眶乍红，“爸！你怎么还不睡？告诉过你，夜里出来不要穿这么薄，这还下着雨，也不打把伞？”
    秋安南咳嗽两声，艰难地道：“闹成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姬莲搀扶住秋安南，“水菡！你向来就乖，什么事都让着意儿，你就答应阿姨，帮阿姨劝劝意儿！”
    秋安南轻轻地拍拍姬莲穿插在胳膊间的手，“水菡！水意再怎么着也是你妹妹，你就听你阿姨的，劝劝她。”
    原来打电话不是关心自己，而是这事，可今夜受到伤害的不是自己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是包不住火，接下来，自己要装着没事一样面对公司下属与知晓今晚内情的生意合作伙伴等异样的眼光，秋家别墅那铭心刻骨的一幕滑过眼前，秋水菡仿佛又看到那个在不久前帮秋水意打压自己的父亲，父亲在她眼里变得面目狰狞，那刚刚被担心压灭的怒火顿时腾起，“爸！你在关键时刻不能做出公正的决定不说，此时，为何还要为难我？”
    “你妹妹小！”
    小吗？小就能为所欲为吗？这话听了二十二年，耳朵都听得起老茧，够了，这个家不回也罢，“小吗？她已经二十二岁，不小了，普通人家像她这个年龄已经成家，而且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讲，犯法都要承担刑事责任，可以坐牢了。”
    有这么严重吗？秋安南怔住。
    秋水菡将冷笑憋在心里，毅然将车调头，开朝来时路。
    除去秋家别墅，秋水菡自己另购有别墅。
    别墅较秋家别墅小得多，但却属于她一人。
    一般不来，有封尘的味，但小区环境好，无尘，无需收拾。
    来到卫生间，凝神望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卧蚕眼，鹅蛋脸，肤白如白瓷，身材姣好，没因大醉放纵而容色憔悴，反之，水灵水嫩，唯一不满意之处就是鼻端处有个浅浅的紫色印迹。
    该死，第一次放纵，竟留下印，嘟嘟嘴，自嘲一笑，默认晦气。
    冲个澡，洗净身上的男人味，驱除不快，躺上床。
    明日，今晚的事会在公司里传开，但幸而及时作出反应，相信，不会在街头巷尾传开。
    秋家别墅
    姬莲从枕着的枕头移去捱秋安南靠在一个枕头上，手搭在秋安南的胸口上，秋安南靠床头躺着，正发呆。
    “老爷！水菡公然在金家人面前这样对你，刚才又那样反驳你，就是因为你平时太过宠她，把公司的权利全交给了她。”
    情况确实如此，长女打小成绩优秀，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年级中的姣姣者，到公司，她立即就显出惊人的能耐，如鱼得水，秋安南茫茫然地道：“是啊！初时，是我相助，她才能任总裁之职，后来，不得不说她聪慧过人，不过短短半年，就不再需要我，也肯干，全身心的扑在公司事务上，她让公司上下包括股东都信服。”
    姬莲悄然撇撇嘴角，“两个孩子都是我带大的，水菡打小心思重；意儿打小活泼任性，但毫无城府，这些年，随着水菡掌权，我越来越看不透她，老爷！瞧水菡今日对你那态度，只怕，你以后震不住她。”
    是的，随着秋氏集团在长女手中壮大，人人称颂，长女身上那股咄咄之气就越发的浓郁，像极了她的母亲，全是权利惹的祸。秋安南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一支。
    姬莲坐起来，把秋安南手上那支烟掐灭在烟灰缸，头靠上秋安南的心口，“不说水菡，意儿也着实让我担忧，她毕业回家也有一个月了，无所事事，我想，才会与金华阳……老爷！要不，你给意儿找个工作吧，这样，我也省了不少的心。”
    找工作？经过今晚的事，秋家二小姐同样是出名了，且小女儿与长女不一样，最主要是没有长女身上的吃苦劲、拼搏劲，像温室里的花朵，这样的人，谁的公司敢要？莫不是让她去做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亦或是商店里卖衣服鞋子的店员？“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操心。”
    姬莲嘴角抿着一缕不易见的笑意。



正文 第五章 再不能忍

秋水菡睡去便一觉到第二天中午一点。
    醒来神清气爽，开机，发现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就有林影与王英子的。
    公司事务繁多，可一想到公司此时已暗中传开昨晚在别墅里发生的事就心烦意乱。
    拉开落地窗帘，一缕绚丽的阳光投进来，心中的阴霾萎缩、散去。
    青凌大厦是一座立体式综合体中心，秋氏集团办公地方集合工作、商谈、高层会议等功能于一体，布局轻奢时尚，高雅精致。
    秋水菡现身公司，恰好两点，一路到办公室，从下属的眼神中，知道昨晚的事已在公司传开。
    幸而今儿妆稍浓，不然，鼻端处那浅浅的紫色印迹若被人瞧见恐又得添新流言。
    闭门隔去一切烦恼，把一年来与金氏集团合作的项目资料细看一遍，最后重重砸在桌面，环抱双臂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与金氏集团合作的两个大项目两集团都投入大量的资金，运作顺利。
    当初选择与金氏集团合作的重要原因，自是秋安南与金一夫是多年前的同事，又与金华阳年龄相仿，双方父母有意撮合。
    如果这个时候停止与金氏集团的合作，不光公司会蒙受损失，董事会也不会同意，金氏集团更会采取强硬手段。
    身为秋氏集团当家人，不得不为秋氏集团利益前景作想，不然，不足以服众。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让金氏集团主动提出解除合作关系……
    叩门声轻轻响起，打断秋水菡的思考。
    秋水菡唤进，林影开门进来，后跟着秋安南的秘书刘三艳。
    刘三艳，三十来岁，杏眼，桃腮，黄卷长发。
    刘三艳道：“总裁！董事长找。”
    心从未有的烦乱，不想见父亲，“有什么事？”
    刘三艳回，“董事长没说。”
    董事长办公室
    秋安南亲自给秋水菡倒杯水，笑呵呵地道：“水菡！昨晚，爸爸也许有顾不到之处……爸爸，其实也很无奈。”
    平静的内心激起波澜，秋水菡眼眶乍红，“爸爸！水意已经长大，她不用你再刻意的保护她……”
    话到后面，想起这么多年来秋安南的护幼女种种，委屈得哽咽着说不下去。
    秋安南递给秋水菡两张纸巾，苦口婆心地道：“水菡！你是姐姐。你妹妹错已铸成，你就原谅她吧。”
    “爸！如果当时你能作出公正的决定，因金华阳与水意发生的事，因我们集团与金氏集团有合作的关系，我也会心平气和与他解除婚约，可你分明当众袒护水意，令我脸面丢尽。”
    只怪当时不明白长女心迹，秋安南身子一软，沉陷沙发。
    秋水菡拭拭眼眶，吐出幽积在心口的一大口浊气，“爸爸！水意必须与金华阳分开。偷吃的猫儿性不改，水意跟他不会有好结果，她与金华阳分手，于我于她于我们秋家都有好处。”
    这是真心话，秋水菡希望能说动秋安南。
    “这事，缓缓再说。”秋安南话锋一转，“水菡！水意呆在家里也有一个月了，我打算让她明日到公司来上班，就在龙一手下。”
    秋龙一，秋安南的远方侄子，自己的堂哥，时任公司总经理，整个酒囊饭袋，如若不是他父亲秋阳持有公司大股权，自己早请他回家。
    姬莲昨夜又给父亲吹了枕头风。
    这时候父亲让秋水意来公司上班，想过自己的感受吗？
    秋水菡嘴角挂着一缕彻骨的冷意，对秋安南失望至极，“爸爸！公司现在并不缺人手，且我想你忘了，公司有着严格的规定，要进入公司管理高层文凭再高至少也得有五年的相关工作经验，即便是我，当年也是先到的公司下属公司历练三个月才到的总公司，三个月后，又才时任今日之位。”
    秋安南笑得干巴巴，“公司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能不能进入还不是你一句话我一句话的事情？我已经跟龙一说了，龙一已答应，他会一点一点的教她。”
    秋水菡丝毫不让，“我不同意。”
    秋安南脸色猝冷，“水菡！你可别忘了，没有我的支持，秋氏集团还轮不到你坐总裁位，如果我即刻召开董事会，就你与金华阳解除婚约的事来看，你猜股东们还会支持你任总裁吗？”
    这是要挟，父亲竟然用这事要挟自己？可他想过与金华阳解除婚约的事传开会对公司有多大的影响吗？
    最为主要的是，父亲分明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不对，自自己掌权，父亲从没有说过如此严厉的话，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秋水菡眼里充满惊与怒，“董事长！请问，我这个总裁有有损于公司利益的过错吗？三年了，你每年的分红不是逐年上增？至于与金华阳解除婚约，那是我的私事，且低调解除婚约，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自女儿三年前任秋氏集团总裁，业绩是有目共睹，分红一年比一年多，员工高兴，股东们更是高兴，解除婚约一事，只要不上报纸与电视以及上网还是对公司没有影响的，秋安南沉默。
    多年父女，秋水菡十分了解父亲，走到办公桌前，环抱双臂，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董事长！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秋氏集团二十二年以前叫环宇公司，环宇公司如我记得不错，是我外公的公司。直到现在，在秋氏集团，我妈妈仍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股权与你相同，当然，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自我成年，我就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股权同样与你相等，还有，我小姨的女儿小嫣也持有百分之五的股权。可以说，你能有今天，时任董事长，若不是有我外公、有我妈妈、有我以及小嫣的支持，我想你还像诸多白领一样为微薄的年薪绞尽脑汁，我坐不得总裁的位置，董事长的位置更是轮不到你坐。”
    秋安南强撑着，怒目道：“水菡！你更别忘了，你的百分之十五是爸爸给你的，可以说你手中的权更是爸爸放给你的。”
    父亲这意思是要与自己争权？秋水菡含笑转过身，“董事长！我的百分之十五中有百分之十是我妈妈的，你仅仅只给了我百分之五，且这转给我股权一事是你与我妈妈离婚前的约定，如果我妈妈知道你这样说，你猜她会怎么想？”
    秋安南心里窝着一团火，不作声。
    秋水菡转身朝门大步走去，“还有一件事我要通知你，我会渐渐停止与金氏集团两大项目的合作。”
    秋安南神情一紧，“水菡！此事重大，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职责。”
    秋水菡转过身，笑靥如花，“爸！你放心，我时刻都记得。”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砸关上，秋水菡心中的怨气总算是消些。
    想起整天忙，连穿的都是让林影代购，何况别墅里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打算亲自到商场购买些吃的穿的等。



正文 第六章 路窄相遇

华宇国贸城
    秋水菡停好车，朝内走去。
    先是购买了一条真丝重缎一字领裙子换上，后是狂购穿的以及生活用品。
    路过一家鞋铺子，瞧着橱窗里的一双皮鞋款式不错，又恰巧是自己喜爱的牌子便走进去。
    店员拿来一试，瞧着好看，上脚却不怎么样。
    每双鞋都价值不菲，入店的客人店员岂能轻易放走，特别是有气质看来又有钱的女人，店员给柜里的一个同伴使个眼色，一边热情的介绍今年夏季的流行款，一边拿来一双与秋水菡试的那双款式相仿的鞋。
    试下来，挺好看，就是有点挤脚。
    另一个店员抱来几双鞋，拿出一双，好心性的拿起一只往秋水菡的脚上套去，“小姐！你试试这双，这双特挑人，要有气质的人穿才好看。”
    试几双下来，一双看起来不醒目，上脚却立即光华四射的鞋令秋水菡很是满意，那鞋很好的衬托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冷优雅气质。
    店员笑得双眼成一条缝，“小姐！这款式发来时就只有一双，保你不会撞鞋，又恰好是你穿的码，三十六码，绑带矮跟，羊皮，皮质柔软，舒适感若似布鞋，喜欢的人很多，但不是嫌小就是配不上这双鞋。小姐肤白貌美，这鞋一换，真是又美了几分。”
    话有些过了，但店员想把鞋卖出去，心情可以理解。
    “这鞋不错！”
    娇声娇气的女音从身侧传来，心情还好的秋水菡心神一震，扭头，就见秋水意挽着金华阳的胳膊袅袅婷婷地走来。
    秋水意乌发披腰，穿一条黄色小碎花收腰喇叭中袖V领真丝连衣裙，大长腿十分晃眼，是下半身失踪的穿法，脚上穿一双款式大方洁白似雪的运动鞋，清纯靓丽。
    金华阳一身短袖中裤休闲打扮，戴金边大墨镜。
    金华阳，昨晚还跪在自己面前，今天就又与秋水意在一起，还真没见过如此无耻得奇葩的男人。
    秋水意，她忘了金华阳昨天的背叛吗？
    秋水意神情自若地拾起另一只鞋，一边看鞋一边道：“姐姐！告诉你一件事，你不回家，你的房间做了我的卧室，没办法，我那卧室虽说也不小，但比不过你住的卧室大，你要是回去，就住我那间。”
    姬莲与秋水意一向狼狈为奸，昨晚上当。
    秋水意不要脸，自己还要脸，这样想，穿好自己的鞋，秋水菡腾地站起来，朝店员喊道：“这双鞋，我要了。”
    “姐姐！这双鞋子不适合你。”秋水意看着手中的鞋子，夸张的惊讶表情使得她看起来怪怪的。
    秋水菡再一次告诫自己要冷静，“难道适合你？”
    秋水意勾嘴角恶意一笑，“不相信你问华阳。”
    金华阳侧昂着头，看着斜上方，好似在打量店内，“确实不适合，恐怕找不到适合她的鞋。”
    金华阳话隐有深意，秋水菡心间蓦然腾起一团怒火。
    店员走来，小心地向秋水意说：“对不起小姐，这鞋这位小姐要了，你再看看别的款。”
    “可我也看中这双。”秋水意把鞋捏紧，挑衅地瞅着店员。
    这是明着跟自己作对，秋水菡道：“这双鞋是三十六的码，你穿的可是三十七码。”
    秋水意娇笑道：“谁说我穿三十七的，倒是你，只怕勉强穿脚会疼，要不要再问问华阳？”
    秋水菡突然忆起秋水意说怀孕一事，睨着秋水意的肚子，“你还能穿高跟鞋？你不是有了吗？”
    秋水意晃下头，“不能穿，我就不能收藏？”
    秋水菡面覆一层薄霜，“秋水意！我警告你，再过份，别怪我。”
    秋水意提高声线，“你想怎么样？秋氏集团的总裁秋水菡！”
    指名道姓，被道出名姓的人还个风云人物，店铺里选鞋的人以及店铺外路过的人皆向这儿投来好奇的目光。
    秋水意，这是故意的吗？越是这种时刻就越要冷静，秋水菡提醒自己，保持着特有的清冷气质，转身朝店门走去。
    秋水意张狂大喊，“秋水菡！你可别生闷气，一生闷气更是没人要。”
    “真是秋水菡！”
    “是吗？是秋水菡吗？”
    店铺内外一片哗然。
    噗！
    秋水菡差点没一口头血喷出，转过身，盯着秋水意，难过铺天盖地袭来：秋水意，你还是我妹妹吗？
    “华阳！你说她昨夜跑出后会干什么？”秋水意拐一下金华阳。
    金华阳一脸恶意，一字一顿，“不过就是买醉放纵还有什么？”
    怒火马上就要从胸腔迸出来，秋水菡吞咽下喉头的唾液，快步出店门。
    至花式木栅栏前，拿出手机拨打林影电话。
    林影接电话一向很快，一声后接听，“总裁！”
    压低声音，有力地道：“林影！你给我听着，马上通知各处银行，给我冻结秋水意的所有账户，要快！”
    挂断电话，气质返回店里，冷冷地斜睨着秋水意，“你喜欢，这鞋我让给你。”
    哈哈……你昨晚的威风到哪儿去了？原来，你还是得让着我，秋水意捂住嘴一阵的狂笑，后道：“我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林影打电话需要时间，秋水菡嘴角勾起一个冷冷地弧度，声线稍稍提高，“我说，这双鞋子我让给你了。”
    秋水意得意忘形地瞟眼金华阳，“华阳！听到了吗？她昨晚不过是借着爸爸的势打压我们。”
    秋水菡这女人不简单，可摸不透，金华阳挠唇边一下。
    秋水菡冲着店员笑道：“小姐！麻烦把这双鞋给这位小姐包起来。”
    店员包好鞋子，秋水意袅袅婷婷朝柜台走去时，秋水菡有意无意地道：“这鞋的价可不低。”
    秋水意冷笑一声，从包里取出钱夹，从小抽出一张银行卡炫耀着，“本小姐可不像某些人还带现金，逛街从来不带现金，要多少刷多少。。”
    秋水菡只笑不答。
    店员巴结接过秋水意手中的银行卡，操作后惊讶地望着秋水意，“小姐！你银行卡被冻结了。”
    “冻结？怎么可能？”秋水意大窘之下又从钱夹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店员，“这张。”



正文 第七章 劲爆新闻

却又被店员告知银行卡被冻结，强烈的白光下，秋水意羞得面红耳赤，好半晌才回过味来，“秋水菡！你，你，是你通知银行，冻结了我的所有账户？”
    秋水菡眸子闪亮，盈满胜利的异彩，嘴角却隐藏着淡淡的嘲讽，“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供你奢侈花销，想冻结你的账户也是随我的意，怎么样？”
    秋水意脸色铁青，无奈之下冲着金华阳撒娇唤一声，“华阳~~~！”
    秋水菡！狠！金华阳连连吞唾液。
    秋水菡从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满满的气质，“柜里的鞋我全买下，打包送到‘契约’酒吧。”
    一语惊呆在场的所有人，门外有人疑惑地道：“她到底是‘契约’酒吧的老板还是秋氏集团的秋水菡？”
    “不知道，听得有点糊涂。”
    不是故意混淆视听，确实是穿不了这么多的鞋，秋水菡目光锁住秋水意，“但请你们立即把那对狗男女轰出去。”
    几个店员互视一眼，走到秋水意与金华阳面前，礼貌地做个请离开的手势，“对不起小姐、先生，麻烦配合一下。”
    秋水意恨恨地盯眼秋水菡，拉金华阳逃出。
    店前围观的人大多是女人，大约有二十几个，秋水菡冲着门口笑盈盈喊道：“各位！今日我送鞋子，每人可到柜前领一双鞋，但请不要吵闹，有序领鞋。”
    “真的吗？太好了。”
    天上掉馅饼，门前的女人们蜂拥入内，却顿时记起秋水菡的话，分秒的闹，归于寂静。
    王英子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秋水菡出华宇国贸城直取契约酒吧。
    ‘契约’酒吧五点开始营业，秋水菡到时刚好五点。
    台阶下，停放着许多的车，唯没有房车。
    房车在普市很稀有，匆匆一眼，她不敢停留，赶紧上台阶。
    亮如白昼的酒吧里几个服务生正在做营业前的准备，在柜里指挥人的王英子见她进门来眼睛发亮，两指夹着支烟夸张地扭臀部迎来，“大小姐！大忙人，打你手机不接，你搞的什么？”
    秋水菡随意往一张沙发一坐，跷起腿，“我都被你烦死了，跟你说过不下于五百遍，我不接，就别接着打，找我什么事？”
    王英子凑来，一脸神秘，“菡子！我朋友圈有个劲爆新闻，说金华阳把你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这么八卦？
    昨晚在秋家别墅的宾客很多，虽然及时作出反应，可瞒不过明眼人。
    烟味很浓，秋水菡身子侧偏去，离开王英子些，掷地有声分辩，“金华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沾女无数，我受够了他，当然是我甩了他。”
    王英子撇撇嘴角，“说是他与你妹妹早好上？”
    这是痛点，秋水菡无言以对。
    王英子道：“这就对了，就是他甩你。”
    闺蜜其他的都还好，就是有时不知心疼人，这种事，点到为止就行，何必要纠正较真？秋水菡白眼王英子，“不管谁甩谁，你是我闺蜜，你得帮我，起码帮我找回些脸。”
    王英子一拍心口，“没问题，你教我。”
    秋水菡给王英子一阵低语后，脸上有些许笑意。
    混淆视听，各说一辞，任由公众自行判断。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货车司机，大喊道：“送货来了，来卸一下。”
    王英子惊诧地站起来，“我今天没进货，收什么货？”
    疑惑归疑惑，她当即叫上心爱的干将王丽华与两个服务生出去。
    一口茶水的功夫，她欣喜若狂地跑进来，冲着秋水菡喊道：“菡子！不知哪个暗恋我的被门夹了头的买了一车女式鞋送给我，我看了牌子，估下价，价值起码得几十万。”
    噗哧！秋水菡忍俊不禁。
    王英子皱皱眉头，恍然大悟，轻捶秋水菡小香肩一拳，娇嗔地道：“你个被门夹了头的，你嫌我不够忙，难道想我再开家鞋店吗？”
    “你知足吧，还骂我被门夹了头。”秋水菡一语末了，包内手机铃声大作。
    秋水菡拿出来一看，是林影打来的，划过接听。
    “总裁！现在电视、网上都是昨晚在你家别墅发生的事，播报详细，不像今早仅只是你被金华阳甩的消息，连宾客散尽后的情况也是如同身临其境……”
    秋水菡脸色一变，软软地瘫在沙发上，林影后面的话她再也没听到。
    如果是这样，不光即将有大批的记者到公司堵截自己，有可能秋氏集团的股票即将拉开大跌的序幕。
    昨晚，初时隐忍就是担心负面新闻缠身，公司的股票受到影响。
    是谁？是谁泄露了昨晚那么机密的事？
    金家人吗？秋氏集团股票大跌，对金氏集团有何好处？
    金一夫是老奸巨滑，但他是个莽夫，不能急，一急就口无遮拦，胡打乱说，乱行事。
    难道他打算共受创也不惜要报复自己？
    思及此，疾步走到酒吧一隅，避开王英子，手机凑到耳畔，“林影！明天密切注意股市动向。”顿顿，压低声音道：“还有，密切注意所有股东的行动，包括我爸。”
    “好的，总裁！”
    冥冥之中有预感，父亲！会有所行动。
    失神挂断电话，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一看，却是二十二年没有见过面的母亲冷映雪的号码。
    与金华阳订婚之时，母亲曾打过电话来，怒斥秋安南一顿，又苦口婆心相劝终止与金华阳的订婚。
    理由很简单，金一夫背景不干净，外公一家皆竭力反对。
    当时，骑马难下，又为秋氏集团作想，感只有母亲懂自己的同时强作欢笑一口拒绝。
    与金华阳订婚后，母亲再没有一个电话来。
    一股悲戚陡然至心底升起，哭意浓郁，手颤抖着接听，“妈妈！”
    “菡儿！我看到有关你的一些新闻，虽不是什么正规电视台，但听来内容很详细，像真的一样，播报的内容是真的吗？”
    菡儿！这称呼久违了，泪水盈眶，体力不支伸手扶住墙，“妈妈！你身体好吗？”
    “我很好……”冷映雪显然哽咽着说不下去，抽泣一声，“菡儿！要不要妈妈打个电话给你爸爸？”
    母亲自离婚离开，与父亲从没有一个电话往来，订婚时的那个电话都是打给自己转给父亲，秋水菡泪如雨下，笑道：“妈妈！没必要，菡儿能行！如果爸爸要落井下石，我倒是轻松了。”
    手机那头的冷映雪久久沉默后，“菡儿！我的菡儿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打小独立，小小风浪淹没不了我的菡儿！”
    “妈妈……”



正文 第八章 早做安排一

秋水菡与冷映雪通话结束大约一个小时，林影打电话来汇报，秋安南正秘密召集所有股东前往喜来乐酒店，其意不明。
    秋水菡一震，不是其意不明，其意其实很明白，自己负面新闻缠身，公司的股票铁定将要受到影响，这点，身为董事长的父亲是预想得到的，只是这秘密召集股东到喜来乐酒店是什么意思？
    此时，作为父亲，应该及时与自己共商对策才是，他要干什么？难道真要不惜牺牲秋氏集团的利益与自己争权吗？
    老天不公！该受到惩罚的人逍遥着，受害的人倒即将成为抛弃的棋子！
    五岛湖畔
    湖水如镜，一轮白月倒映在水面上，晚风一吹，波光粼粼，大气恢弘。
    秋水菡披一袭月色，双手扶冰栏而站，开叉的米白色裙纱扬起，墨丝在风中飞起跌落，遥望着几乎不能见的湖中五岛。
    五岛湖距普市三十多公里，生态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因湖心有五个小岛而得名。
    四岛独特环绕一岛，正中那岛又叫心岛，比周边四岛大，林木郁葱，奇花异草相依而生，传说岛上遍毒蛇。
    四岛时常有人游玩，而无一人敢探心岛。
    湖风很大，带着浓郁的清新味与冰冷的水意。
    她眉心潜一缕迷茫。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父女相残吗？
    一辆价位适中的黑色轿车从普市方向呼啸而来，停下，车门开，林影下来，月华像给她身上的黑色西装裙披上一层薄薄的灰纱，高跟鞋发出踩踏柏油路的微响，“总裁！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还是林影了解自己，秋水菡不说话。
    林影到秋水菡的车里拿了件薄风衣，给秋水菡披上，轻轻地道：“总裁！湖风冷。”
    这儿哪怕是炎炎夏日湖风都很冷，可喜欢的就是这种冷意。
    林影离异，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秋水菡拢下风衣，“我没事，你先回去。”
    林影抿抿嘴角，默不作声，她明白，秋水菡心情尤其的不好。
    这一次，林影陪不了自己，自己在等父亲的电话。
    父亲能秘密召集股东到喜来乐酒店想来是不会打电话给自己，所以，这是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时间的等待。
    可哪怕如此，自己愿意等。
    不知过了多久，林影小声道：“总裁！即将要面对的很多……”话没说完，不想刺激秋水菡。
    秋水菡恍若从大梦中醒来，强笑一下，抬腕看表，竟然已经凌晨一点。
    心剧烈地疼着，几个小时了，终是没等到父亲的一个电话。
    爸爸！真要如此吗？
    痛苦闭一下眼睑，越发的清醒。
    林影说得很对，明日要面对的很多，需要充足的睡眠，饱满的精神面对大家。
    “走吧！”
    。。。。。
    秋水菡一觉睡到次日十点多，急切地爬起来，头有点昏，揉揉太阳穴，顾不得蓬头垢面，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返回床上坐着，开机，查看秋氏集团股票行情。
    一瞧，本是呈涨势的秋氏集团股票已是下跌。
    涨跌本是很寻常的事，但这次不比往次，情形还会恶劣。
    点燃一支烟，摸出枕下手机拨打电话。
    “阿琳！我昨儿偶得一副老和田玉围棋，一直想去拜访楚总裁，你看……”
    汤琳是普市商界鼎鼎大名的银环集团当家人楚章的秘书，论交情，还行。
    那头的汤琳沉默好久，悄声道：“水菡！楚总裁还没到公司。”
    秋水菡眼珠一转，“阿琳！如果你实在为难，就透露一下楚老爷子的行踪也行。”
    “没问题！”
    望着笔记本电话屏幕上那下跌的线条，秋水菡在手机上找到一个手机号，开始拨打。
    一开口，秋水菡就开玩笑地道：“周大佛！听说你这久在搞传*销？”
    “别胡说。”手机那头一阵‘哈哈’大笑，又传来，“菡妹子！是不是想大佛哥了？”
    与周星谈话就是轻松愉快，“大佛哥说得对极了，多日不见，是想你了，怎么样？约吗？”
    “约！菡妹子约怎能不应，就是刮风下雨大佛哥都到定了。”
    秋水菡抬腕看看表，“那好，12点准时六七十酒楼见。”
    挂断电话，秋水菡又拨打林影的电话。
    “林影！股票在下跌，我预感很不妙，我马上要出门，我将身份证与卡放在客厅沙发上，卡密码你知道，找信得过的人，给我秘密的购买我集团的股。”
    “好的，我马上过来。”
    六七十酒楼
    酒店如其名，环境布局像极六七十年的办公大楼，踏上去发出嘎吱声的暗红色地板，乳黄色的墙壁，木式窗户，白底浅蓝色小花柔姿纱窗帘。
    雅间
    点着熏香，空气中飘忽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小窗半开，一枝香樟半斜挡，便添一缕自然清凉。
    秋水菡点了几个合周星胃口的菜，持怀旧瓷壶给周星倒茶。
    周星，星海集团的当家人，星海集团实力与秋氏集团相当。
    他人胖胖圆圆，随时一副笑脸，下颌永远光溜溜，再加上爱开玩笑，为人处事又圆滑，人送浑号‘周大佛’。
    周星急伸手去接，笑呵呵地道：“菡妹妹！你要折煞我，怎能让你这么清纯的妹子给大佛哥倒茶，大佛哥理应给你倒。”
    秋水菡笑着瞥眼周星，另一只手轻拍一下他伸来的手背，他缩回手，她边倒茶边道：“大佛哥！你年长，理应我来倒。”
    周星摸下光溜溜下颌，“让大佛哥猜猜你今日约我的意图。”
    打量秋水菡之时，秋水菡眉目清冷，他不得不把想说秋水菡绯闻满天飞的事咽下去，为掩饰这个吞咽下去的话，他五指轻拍一下桌子，夸张地道：“菡妹子！多日不见你，发现你又长大了。”
    秋水菡浅浅一笑，把茶水推到周星面前，“大佛哥！在独省，无论何时何地何处境我都认你周星周大佛，你是独省商界的老人，人脉之广是我秋水菡所不及，我今日有一事要拜托你。”
    周星端起茶水来，吹吹，“人如三节草，不知哪节好，虽我已是到中节，但也是还未到末节，你这样说，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秋水菡莞尔一笑，压低声音一阵的给周星说道。
    离开时，周星笑着指指秋水菡，“菡妹妹！小事一桩，包在大佛哥身上。”



正文 第九章 早做安排二

汉唐盛世夜总会
    宽敞奢华的包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年轻女子。
    她墨丝随意绾在脑后，有蓬松感，额两侧垂下柔顺的碎发，不用涂脂抹粉，就已是眉目如画，唇如点膏。
    着浅咖啡色衬衫，衬衫腰下宛如裙子一样的有褶，显得小腰不盈一握，下配一条简约黑色真丝西裙，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冷优雅的气质震惊全场。
    包房内刹时就停止男女二混唱，六个小姐目光如针，那坐在沙发正中左拥右抱的老男人在一怔后视线紧紧锁住她。
    老男人钢毅的五官透出几分随性，身着粉色碎花质感好衬衫，金纽扣，稀疏的黑发光亮，饱满的额头更是亮。
    老男人是楚章的父亲楚风流，银环集团的董事长。
    楚风流，人如其名。
    门外又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着白衬衫西裙的卷发女人，沉着干练，她脚步轻轻，不紧不慢恭敬地跟在女子身后。
    女子落落大方分秒间来到侧沙发前，脸上盈起一缕笑意， “楚爷！在门外就听得是你老的声音，冒昧进来，果然，还真是你老。”
    小女子艳压群芳，但她高贵清冷优雅的气质令人望而止步，不敢妄想，老男人望着女子疑惑地道：“你是？”
    女子道：“楚爷不记得我了？去年，我们曾有过一次生意上的小小合作……”
    卷发女人及时上前一步，微微弓着身子，“楚老爷子！该不会不记得秋小姐吧？”
    “秋小姐？”老男人茫茫然望一眼卷发女人，若似顽童一样的歪下头，结舌道：“是，是，是秋秋？”
    卷发女人笑道：“老爷子！我提醒你一下，是秋氏……”
    ‘秋氏’两个字使得老男人一拍头，恍然大悟，“记起来了，是秋氏集团的那小丫头秋水菡。”
    秋水菡向楚风流盈盈一笑，伸出手，“楚爷！你记性真好，好久不见，你老可好？”
    “好好好！看见你小丫头更好了。”楚风流站起来，与秋水菡握手后张开双臂，亲热地拥抱秋水菡一下。
    秋氏集团与银环集团不是一个等级的公司，虽说这些年秋氏集团一直不温不火，但终归也是屹立二十多年不倒，秋水菡走马上任，投资的项目立即显出其集团前境不在只是温火，她年纪轻轻，肯干敢干，眼光独到，胆儿更是大，撇开身份与她的才干，她是未婚，包房又没有什么其他人，左拥右抱已是不雅，楚风流思及此，哄呵几个小姐出去。
    秋水菡在距楚风流一尺的位置坐下，林影蹲在发光茶几前倒红酒。
    楚风流笑呵呵地道：“小丫头！到这儿来应酬？”
    “是啊，幸好上卫生间，要不，还不能耳闻你老宏亮的歌声，知道你老在这儿。”眼角余光瞥见林影倒好两杯红酒，秋水菡优雅拾一杯在手恭敬递向楚风流，“话说，楚爷！你的中气可不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差，我瞧来，比他们中气还足。”
    这小丫头是刻意巴结，生意人，无利不起早，楚风流‘哈哈’一笑，接酒杯在手，颇为得意地道：“小丫头说话中听，不夸张，实事求事。楚爷我喜欢听。”
    秋水菡举手中杯轻碰一下楚风流手中的杯，“楚爷！你老是商界的精英前辈，今日有幸遇到你，我可要向你好好的讨教。”
    楚风流浅抿一口红酒，“好说好说！”
    楚风流已是七十多岁的人啦，老人，都喜欢实在的人，夸的话不能过，秋水菡在虚心请教普市今后发展的大趋势等后不忘把不夸张中听的话送上，逗得楚风流比左拥右抱还开心。
    杯来杯往，把楚风流灌得大醉，秋水菡扶楚风流出门。
    林影到前台记账，众目睽睽之下，秋水菡继续扶着楚风流出门。
    汉唐盛世夜总会在普市生意不是一般的好，高档消费，来此的皆是上层社会的人，当然，不乏狗仔队。
    银环集团鼎鼎大名，楚风流更是人人皆知的老顽童。
    秋水菡搀扶着他一出现在门前，顿时就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秋水菡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楚风流下台阶，一边大声道：“干爷！平时让你少喝些，你就不信，要不是碰巧我也在此，也不知你还要喝多少？”
    干爷！秋水菡何时与楚家搭上关系？有人开始疑惑对眼神。
    未到台阶下，楚风流的司机跑来，从秋水菡手中接过楚风流。
    下得两级台阶，楚风流勉强转过身来，笑得嘴角扯到耳后，“小丫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有人悄悄地嘀咕，“小丫头？看来楚秋两家关系还真非浅！”
    秋水菡恍若未听到，冲着楚风流春风扬手，“好！我一定早点回去。”
    普市国际大剧院
    灯光幻闪，坐无虚席，T形台上的模特踩着舒缓优美的音乐向观众展示今秋即将流行的款。
    已至尾声，可观众看得聚精会神。
    T形台前，最好的观看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着质地上好金纽扣暗纹宝蓝色衬衫的年轻男子，他一脸嬉戏，不时朝台上走来的美女们轻扬手打招呼，好似与台上的每一位美女都熟。
    台上的美女，不着痕迹地给他一个眼神，继续着。
    一个身着黑衬衫、棕色短发气质不凡的男子弯腰来到男子身侧，蹲下，递给男子一张照片，并调开手电筒。
    男人借着手电的光看起来。
    看男子许久没有反应，男子小心地道：“风哥！是这女的吗？”
    照片光线昏暗，五颜六色，但因近距离，影像还是很清晰，是张女人侧颜照。
    “风哥！给句话，你要急死我吗？”
    照片的女子侧颜完美无缺，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寒城！你是怎么搞到这张照片的？”
    “给酒保买的。”
    男人笑一声，煞是好听，“我其实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她，台阶上看她，很清晰，但只是一眼，房车内，光线昏暗，看不清，虽然她后来睡着了，睡得香甜，但我不忍惊扰她，也就仍是没开灯。”
    吴寒城强忍住浓郁的笑意，“风哥！原来你还会怜香惜玉。”
    一别已是两天，一忙差点忘了这事，男人狠狠瞥眼吴寒城，“看到这张侧颜，我有预感，她就是她。对，没错，就是她。”
    回想起女人留下一万元钱的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招手，吴寒城凑近，他附耳低语。
    吴寒城还在恍惚间，他低低而有力量的地道：“速查实她身份，如果是，我要见她。不，就算不是，我也要见她。”
    吴寒城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