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奸情 六月的太阳越发的狠毒,直照的垂岸绿柳仿佛蒸发所有的水分,一条条蔫挂着,无精打采。原本波光粼粼的七里河也成了死水一般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让看到的人愈感烦躁。 严明叼着烟坐在自家诊所的门前,赤着上身,露出黝黑的皮肤,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中的蒲扇不停地扇动着,想要将炎热驱散。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女相互拉扯着,打闹着,愈来愈近。 可能由于天热的原因,这群少女身上也都被汗水打湿,映出晶莹白皙的皮肤,其中几个更是大大咧咧敞开了怀,露出半掩的春光,也不怕被氓流偷看。 “呦!这是干吗去?”严明看的双眼发愣,见她们近了急忙打了招呼。 “严医生,我们几个要去七里河采莲藕,同去吗?”一个嘹亮的女声传了过来。 “不去了!一会要给七婶扎针,她腰不舒服。”严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几个露出春光的少女,嘴中却拒绝,手也连连摆起。 “得嘞,那我们去喽!”一群少女吵嚷着又向前走了过去。 严明盯着少女的背影,嘴中连连作声,“春光无限好,姑娘穿的少。” 严明看着少女们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嘴干舌燥,便索性进屋,连喝了三大碗凉茶,才感觉体内的燥热消退了些。 严明见时间还早,七婶没那么早过来,索性躺在扎针用的床上小憩。 刚躺下,就听到外面闹腾了起来,于是起身站在门外观望,只见一个穿着白洋碎花裙子的姑娘,在乡亲们左拥右簇下走了过去,这姑娘长得清秀,举止端庄,也不像是乡村扮相。 严明问了才知道,这姑娘是镇上卫生院院长的闺女,刚大学毕业,这是来小河村看她小姨。 严明记住了她的名字,方文静,从这十里八乡走出去的大学生她是独一份。 严明实在困乏难忍,门也没关便进屋睡了。 严明是小河村的村医,自幼在小河村长大,他年幼的时候父母患病离世,只落下他一人孤苦伶仃,村民见他可怜,时常送些吃食衣物,好在一个赤脚医生见他欢喜,收了他做徒弟,传了一身的针灸推拿的手段,严明才总算有了生计。 赤脚医生走后,严明便在小河村开了一家小诊所,替乡亲们治病扎针,渐渐也有了些名气,十里八村都有人过来让他扎针。 严明今年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青春躁动的时候,见到别家漂亮的姑娘,便忍不住心中躁动的火焰,偶尔也会接着扎针的名义往人家大姑娘的背上摸几把。 不过,小河村民风淳朴,村民天真善良,也不往那处去想,严明也乐得自在。 待到王明睁开眼,却发现四周黑黝黝一片,急忙下床摸到墙边打开了灯,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 “哎呀,睡过头了,不知道七婶来了没有,想是没来,不然怎么睡得如此安稳。”严明挠了挠头道。 “这天当真太热,去河里泡泡,消消暑气。”严明睡了半日,只感觉全身黏黏答答,衣服贴在身上,端的是难受,便想下河洗澡。 兴许是因为天热,人们都在家吹着风扇不愿出来,一路行到七里河没见到半个人影。 “没人正好,今天这七里河只属于我一个人!”严明欢呼一声,退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件遮体内裤,一个猛子向着凉爽的河水中扎了下去。 “呼!”严明从河水中钻了出来,舒服的长呼一口气,冰凉的湖水瞬间就将全身的燥热一赶而空。 严明在河水中翻腾转挪,直溅的水花乱飞,水声片片,水中求偶的青蛙受到惊吓,纷纷跳跃上岸,发出不满地低鸣。 这时一片藕叶从他的身边飘过,严明起了玩心,便鼓足了劲要去拿,但是他一动不打紧,水面的波浪却是将藕叶推的更远。 严明见状游得更快,渐渐推着藕叶到了七里河的深处。 七里河的深处种满了莲藕,四周遍布着浓浓地花香,清新的味道让严明不由得精神一震,一个猛子扎下去,要去摸河下的莲藕。 “哈哈!”严明再次窜出,手中拽着一截莲藕,上面沾满了淤泥,严明急忙用手搓洗,随后一截晶莹剔透,乳白发亮的莲藕便被他洗了出来。 “咔”严明也不客气,张嘴便咬在莲藕上,微甜的藕汁顿时就溢满了整个口腔,无数藕丝挂在他的嘴上,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无数银丝线,莹莹放光。 “啊!冤家,那么急做什么?”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秦寡妇的声音?”严明沉吟片刻,便小心的游了过去。 随后就看到在河岸上一男一女正纠缠在一起,两人都是满身大汗,却是相互紧拥在一起。 “还真是秦寡妇!”严明又游近了一点,躲在一片宽大的藕叶后观察。 “男的好像是王麻子。”严明凝神细看,果然看到男人的脸上布满了麻雀屎。 “说!是我厉害?还是你那死鬼丈夫厉害?”王麻子剧烈的喘着粗气,抱着秦寡妇问。 “哎呦!当然是你厉害了!”秦寡妇满面桃花,低声呼道。 “没想到撞到两人在行这般丑事!”严明心中的吃惊很快就被两人的动作所吸引,不由得感觉面红耳赤,他尚是童子,哪里见过眼前这般激烈的景象。 严明记得秦寡妇刚刚丧偶不足三个月,这王麻子则是一个整天欺男霸女的游民,没想到竟搞到了一起。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干柴遇到烈火,越烧越旺,更是情难自禁,秦寡妇将王麻子的头紧紧抱在自己的胸口,嘴中不断发出欢快的低吟。 严明越看越觉得身体中燥热无比,仿佛有无数把烈火烧起,整个人像是被烧熟的生铁,周围的水温都被他给烫热了。 严明想要移开目光,但是自己仿佛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目光一直在秦寡妇雪白的躯体上游离,连眼睛都顾不得眨一下。 正当严明偷窥两人行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下意识的一摸,随后从水下拉出一条半米长的水蛇,当即惊呼一声。 他这一声却是惊动了秦寡妇和王麻子,“谁在那里?”,秦寡妇当即紧张的娇喝一声。 严明见被他们发现,那里敢出声,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严明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跑回了诊所,随后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床上,满脑子里都是秦寡妇雪白的身体。 正文 第二章 被闪电劈中 严明想着秦寡妇,但不知怎得,王麻子的脸却突然蹦了出来,只见王麻子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双目怒焰升腾,向着严明的脖子就砍了过来,惊得严明身体一歪,重重坐在地上。 “这下不好,王麻子是出了名的恶棍,要是被他认出来,定然是死路一条!”严明越想越怕,手不自觉地向着脖子摸去,但是他的脸很快就变成了猪肝色。 他脖子上原本挂着的一块玉不见了,这是他父母的遗物,是他们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想是落到河边了。”严明仔细想了想,下水的时候确实摘下来和衣服放到一起了。 严明心中焦急无比,不去怕被人拾捡了去,去又怕撞见王麻子,但这块玉对他太重要了,只见他双拳紧攥,双目坚定,却是拿了主意。 “大不了和他拼了!”严明心中想着,出门的时候顺了一把铁锨,给自己壮胆。 严明飞快的向着七里河跑去,在岸边翻找半天却是摸到了父母的遗物,心中大喜,准备立刻离开。 但这时两道人影却缓缓地从藕池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严明急忙躲到一处草丛里。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王哥,你说这可怎么好?要是被那人传出去,我肯定是要被婆家人打死的!”说话的正是秦寡妇,她的声音中明显带了哭腔,想来是害怕无比。 “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王麻子在这十里八乡是什么身份!谁敢动你!”王麻子一把将秦寡妇揽在怀中,大声说道,目光中不断透出凶狠之色,显然是动了真怒。 “哎呀!我自然知晓你本事大,但是就怕那死鬼的家人拼命啊!你还好,可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是好?”秦寡妇说完竟幽幽地小声哭了起来。 “别怕!今晚天黑漆漆的,想是要下大雨,那人不一定看清是我们俩,你先回去,若是有了传言,我带你走就是。”王麻子看了看天色出声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秦寡妇被王麻子搂着,两人便慢慢地向着村里走去。 严明见两人走了,便从草丛里爬了起来,但是刚落脚,就听到了一声闷重地响声,秦寡妇和王麻子尚未走远,听到声音回头看,就见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什么人!”王麻子这时怒吼一声,身形一蹿,就跑了过来。 严明心中暗骂,今天的运气真是差极,在河里遇到水蛇,这又踩到了“响瓜”,听到王麻子出声呵斥,哪里还敢停留,提着铁锨没了命的向着藕池的方向跑去。 “轰!轰!轰!”这时天上黑压压的云迅速凝聚在一处,无数闷雷在这天地间炸响。 王麻子和秦寡妇在后面紧紧追着,这时一道赤色的闪电劈下,随后将整个七里河染成了一片血色,王麻子惊得一顿,秦寡妇却是借着电光看到了严明的背影。 严明飞快的跑着,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所幸他对藕池十分熟悉,以前常来这里游水采藕,便抄了几条小路,渐渐将两人甩在了后面。 严明见身后半天没有声音,才敢回头瞅一眼,发现两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闷雷不断响彻,随后暴雨便倾盆洒了下来,冰凉的雨水浇到严明的头上,让他顿时感觉清醒了些。 严明停下喘了几口粗气,便又开始跑了起来,渐渐跑到了藕池后面的一座矮山上,找了一颗大树,将铁锨咬在嘴里,爬了上去。 严明在树上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拿着铁锨,盯着来时的小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王麻子和秦寡妇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想来是两个人也追的累了,秦寡妇则直接找了块石头就地坐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王哥,我,我真不行了。” “狗娘养的!要是被我逮到,一定要弄死他!”王麻子骂了一声,却是转身替秦寡妇擦脸上的雨水,像极了体贴的丈夫。 “轰!”这时突然一道响雷炸开,声音其大无比,直震的三人眼冒金星,耳廓乱响。 随后就见一道一人多粗的金色闪电,直接穿透厚厚的黑云,像是一把金色大剑直直的向着严明躲避的大树劈了下来。 “嘭!”整个大树顿时就被闪电点燃,疯狂的烧了起来。 “王哥!这雷莫不是要劈我?”秦寡妇顿时就被吓得嚎啕大哭。 “瞎说什么!快些走吧!”王麻子拉着秦寡妇就跑,额头却也是布满了冷汗,心中惊骇不已。 两人走后不久,大树的火便被暴雨给浇灭,随后一个通体漆黑的人影重重地从树上坠了下来,正是躲在树上的严明。 只见此刻的他遍体焦黑,头发被大火烧光,成了秃瓢,身上的衣物也尽都烧毁,仰面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夏日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天上厚重的乌云便消散无迹,皎洁的月光再次洒了下来。 严明的身体在月光的抚摸下猛然一颤,随后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就仿佛被一团厚厚地雾气包裹住一般。 严明艰难地爬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全身火辣辣的疼,就连呼吸都能明显感觉到鼻腔的刺痛。 严明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向前挪着,他的脑海现在一片空白,只有潜意识在不断刺激着他的身体,回家。 当严明到诊所的时候,整个人似乎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接扑到在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他昏迷之后,他焦黑的身体却悄然发生了变化,焦黑的皮肤像是瓷器一般,先是缓缓出现了一条裂纹,随后如蛛网一般迅速放射蔓延,最终整个身体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瓷器般,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严明则做了一场梦,一场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秃瓢,一辈子都没娶到媳妇,这梦越做越悲,昏迷的他竟然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出,就如同七里河,蜿蜒清澈,不断流淌。 注:响瓜,即熟透的瓜。 正文 第三章 打死不认 当清晨的曙光透过遥远的海岸线照耀在七里河上时,七里河平静的水面顿时荡起了层层波纹。 “咔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小河村的一家诊所中传出,随后便听到严明恐惧无比的喊声。 严明此时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忘不了昨晚那道金色闪电劈中自己的那一幕,他甚至连呼喊都没来得及,就被闪电劈昏过去。 “我这是?没死?”严明先是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然后整个人瞬间懵了,但随后脸上就浮现了狂喜之色。 “我没死!我没死!”严明几乎兴奋的热泪盈眶,活着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严明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上布满了焦黑的死皮,但是死皮下面竟然是白皙的皮肤。 严明自幼双亲离世,可谓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但是他从小就懂事,知道替村里的人干些农活,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下去,但长时间的日晒雨淋,让他的皮肤黝黑粗糙。 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严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 “难道被雷劈能让人变白?”严明嘴中嘀咕,但是怎么也想不清是怎么回事。 严明所幸就不想了,变白了是好事,但是当他照镜子的时候,却是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我,我成秃瓢了?噩梦成真了!”严明摸着自己透光发亮的脑壳,想起做的梦,顿时面色惨白。 严明在地上做了半天,摸出香烟抽了半包才接受了发生的一切,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到门口才发现诊所的门竟然一夜没关。 严明刚想把门关上,一道倩影却突然闪了进来,反手就将门栓了起来。 严明只感觉香风扑面,但是定眼看清来人,却是骇的面色苍白。 “秦,秦婶好!”严明慌忙低下头,不敢去看秦寡妇的目光,他心中此时早已是焦虑万分,一定是被秦寡妇发现了。 “严医生,大清早的不开门,怎么反倒关上了?”秦寡妇双目通红,显然是一夜未睡,她昨晚回去后越想越觉得那人的背影和严明相似,这才一清早赶了过来,想要问个清楚。 “秦婶子说笑了,就是想多睡会,清早也没人来扎针不是。”严明急忙解释,心中却是笃定自己没有回头,他们没认出自己,不然也不会是秦寡妇一人过来。 “你这头怎么秃了?”秦寡妇说着进了屋,便坐在了扎针的床上,开口问。 “天太热,头发长了,就理了。”严明低着头解释。 “你这头什么时候理的?村里的李瘸子这几天去看女儿不在家啊。”秦寡妇咄咄逼人,而且她感觉严明似乎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以前的严明黝黑,倒是看不出来清秀,这突然变白,反倒彰显出来,让秦寡妇不由得侧目,多看了几眼。 但是秦寡妇的反应落到严明的眼中,却是让他更加紧张起来,不知道哪里让秦寡妇起了疑心。 “昨晚自己理的。”严明摸了摸自己的秃瓢无奈道。 “哟!想不到你那师傅还传给了你这门手艺。”秦寡妇瞥了他一眼道。 “秦婶子,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严明急忙撇开话题,要去拿水壶。 “不用,自家人,客气什么,昨天那么热,你没去七里河耍水吧?”秦寡妇看着严明的秃头,心中的怀疑已经降了不少,但转念一想,严明是出了名的滑头,若真是他,连夜将头剃了也有可能,于是继续问。 “耍水?秦婶子又开玩笑了,昨晚下那么大的雨,去耍水不是寻死吗?”严明想了想接道,心中却是犹如半满葫芦七上八下。 “我是说下雨之前。”秦寡妇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被说服继续逼问。 “我哪有闲功夫,昨天下午七婶过来了,让我给她扎扎腰,一直忙活到雨停。”严明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昨天七婶要扎针的事,正好当借口。 “扎针要那么长时间?”秦寡妇一脸的怀疑问。 “秦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婶话多,非拉着我唠家常,不然下雨之前就扎完了。”严明笑着解释,心中却是紧张的不得了,这秦寡妇怎么就盯住他不放了。 “严明,你自幼在小河村长大,你说婶子对你怎么样?”秦寡妇听他这样说,心中的怀疑已经尽去,但是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再试一试。 “秦婶子自然是对我极好的,我还记得秦婶子没嫁人的时候,时常会送包子给我吃,秦婶子包的包子味道最好!”严明听她这样一说,急忙竖起拇指称赞,无数的往事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秦寡妇的岁数其实只比严明大了五六岁,在严明遇到赤脚医生之前,秦寡妇时常照顾他。 “你还记得。”秦寡妇的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但是随后就变成了惆怅,“没想到转眼间,你便如此大了,还开了自己的诊所,再过两年怕是要讨媳妇了。” “哈哈!婶子又拿我说笑了。”严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中的戒备放低了不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那我问你,若有一天婶子遇到了难事,你帮不帮?”秦寡妇说完双眼紧紧盯着严明。 严明被她盯的身体发冷,心中这才明白秦寡妇这是在打感情牌,随后拍拍胸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道,“那是自然!婶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如果有,尽管说!” “没有,婶子就是随口问问,看看你是不是忘恩负义,再说了,婶子若真有难处,你也帮不上忙。”秦寡妇特意在“忘恩负义”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同时观察严明的神色。 严明听到这四个字,顿时心中升起羞愧的感觉,差点忍不住就要承认,但还是硬生生忍住,笑着道,“婶子哪里话,真有难处就吱声,我一定帮忙!” “那你还真是有心了。”秦寡妇逼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结果,不由得心中嘀咕,“难道真不是他?” 此时,严明心中也在嘀咕,“这事打死都不能认!” 正文 第四章 不要脸的严明 秦寡妇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结果,昨晚又一夜没睡,疲累不堪,心中又急又怕,于是斜靠在扎针床上,脸上挂满了愁容。 严明在一旁也不敢吱声,怕话说多了说漏嘴,秦寡妇是什么人,他心中自然清楚。 秦寡妇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的美貌盛气凌人,说话又尖酸刻薄,嫁了人后,更是整日对丈夫百般辱骂,是小河村出了名的母老虎。 严明看着她这样子,好像是打算赖在这不走了,心中不由得没了主意。 “严明,婶子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你给婶子看看吧。”秦寡妇看着严明白皙清秀的面孔越看越欢喜,不由得动了春心,对着严明柔声道,美目中不断有春意流转,却是美妙的不可方物。 严明看着秦寡妇,又见她情波暗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秦寡妇的美貌是小河村数一数二的,婚前不知道有多少单身汉惦记着。 更别提严明还曾亲眼看见过她曼妙的身体,想起昨晚她迷离的娇呼,不由得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发什么呆啊!快坐过来,给婶子看看。”秦寡妇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现出骄傲之情,想起自己未嫁人时的光景,不由得露出笑意,心中的焦虑却是消散了不少。 严明本就躁热难堪,又见她展颜一笑,顿时感觉整个世界迷离一片,一股潜藏在自己身体中的原始欲望似乎正在一步步苏醒。 “哦,我看婶子神色憔悴,应该是没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便可,不用那么麻烦。”严明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口道。 “你是闲看病麻烦,还是闲我麻烦呢?”秦寡妇看着严明满脸羞红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乐了起来,准备跟他开开玩笑,于是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胸前的丰满顿时半掩还露的展现出来。 “婶子,你是不是热,我给你拿风扇!”严明逃也似的冲进里屋,身体靠在墙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稳住,她这一定是美人计!”严明捂着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低声道。 过了一会,严明才缓了过来,拿着风扇走了出去,却看到秦寡妇竟然在扎针床上睡着了。 严明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能清净会了。 严明搬来一个凳子,将风扇放在上面,打开开关,想让她睡得舒服点,没想到却把她惊醒了。 “哟!这么体贴啊,以后谁要是嫁了你啊,保准享福。”秦寡妇斜躺着睁开美目对着严明调侃。 “婶子又说笑了,看你挺累的,睡会吧。”严明笑了笑道。 “坐过来吧,陪婶子说说话。”秦寡妇拍了拍身前的空处对着严明柔声道。 严明本想拒绝,但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又不忍心,于是乖乖的坐到了她身旁。 “有喜欢的姑娘了吗?”秦寡妇用手轻轻在严明背上轻抚着,仿佛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 “有。”严明背后不由得一紧,但是没敢动弹,只能任由她轻抚。 “你喜欢她吗?”秦寡妇继续问。 “喜欢。”严明点头道,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被人问及心事,让他有些害羞。 “是吗?那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秦寡妇的手骤然一顿,声音变得苦涩起来。 “你也是。”严明突然回头,目光顿时和她对在一起,清澈无比。 “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秦寡妇这时却突然面色大变,竟用力将严明推了下去。 “婶子,你累了,睡会吧。”严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劝道,他从秦寡妇的目光中看到了浓浓地悲哀,这种悲哀源自心底,一但被触碰,便会撕裂开来。 “过来!”秦寡妇的双目一瞪,用强硬的命令口吻道。 严明有些摸不着头脑,秦寡妇这是怎么了?但还是坐了过去。 不料秦寡妇这时却突然抓住了严明的手,猛然放到了自己胸前的饱满上,严明本能的想要抽回来,但是被秦寡妇两手用力的抓住,竟然动弹不得。 “我好看吗?”秦寡妇这时突然展颜一笑柔声问。 “好,好看。”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严明有些不知所措,支吾回道。 “那是我好看,还是你心上人好看?”秦寡妇咄咄逼人问。 严明顿时愣住,没想到秦寡妇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沉默。 “唉,你们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秦寡妇此时却没好气地将严明的手松开。 “看你这熊模样,哪里有一点男人的样子。”秦寡妇眼中露出一丝嘲弄之色,她玩够了,对严明失了兴趣。 于是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当她动的刹那,严明却突然像疯了一般整个人扑了上去,将她重重压在身下。 “怎的?”秦寡妇见到严明这般,也不生气,她知道严明不敢,反而用一种讥讽的语气反问。 “你说怎的!”严明却是动了真怒,直接对着秦寡妇的嘴吻了上去,秦寡妇顿时惊得面色大变,知道严明真生气了,急忙要去推他。 严明此刻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肆意的吻着秦寡妇的嘴唇,双手摁住秦寡妇挣扎的双臂,不断发出声声低吼。 “啊!”这时严明的嘴唇上却突然传来了剧痛,一股咸腥的液体流入自己的嘴里,却是让他瞬间就冷静下来,急忙将秦寡妇松开。 “对,对不起。”严明看着秦寡妇嘴唇上印着的鲜红血液,不知所措道。 “不要脸!”秦寡妇则是双眼被水雾弥漫,直接甩了严明一巴掌,打开门,逃也似的跑了。 严明呆呆地坐在床上,要不是脸上传来的痛意,他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严明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苦笑着站了起来,将诊所的大门打开。 一阵风吹来,吹到严明的身上,但严明却从中感到了暖意,站在诊所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秦寡妇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秦寡妇哭泣的模样,竟有些难过。 在这季节的燥热下,有些人的心是热的,而有的人是冷的,仿佛早已经死了一般。 正文 第五章 异能觉醒 严明站了一会,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滑稽,便到诊所找到了一个鸭舌帽带上,又带上了口罩,对着镜子照了照,不仔细端详,倒是看不出来异常。 “小明!”这时一道粗犷的中年女人声音传来过来,让严明顿时打了个激灵,一听就知道是七婶来了。 “七婶,来了。”严明急忙将七婶迎了进来。 “你这是作甚?好好的,打扮的像个特务似的。”七婶一进门见严明包裹的严严实实顿时奇异问。 “七婶,你不知道,现在是流感的高发季节,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染上,我这是以防万一。”严明早就想好了说辞。 “你这衰娃子,昨个儿下午我来的时候,睡得像死狗一样。”七婶指着严明开起了玩笑。 “嘿嘿,昨个儿有些累,躺下就忘了时间。”严明不好意思的习惯性挠头,但却摸到了帽子,便又把手放下了。 “七婶,现在扎还是先喝口水?”严明急忙开口问。 “现在便扎吧,一会要和你七叔去城里买鸡崽。”七婶轻车熟路的躺在扎针床上。 “七婶,你先躺会,我准备一下。”严明笑着将银针消毒,又拿来了消毒液和棉球,将七婶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七婶,城里面什么样啊?”严明好奇地打听,他在小河村生活了十八年,却是还未去过城里,一是路途遥远,四处都是山路,二是需要大车,一些泥地沼泽,小车过不去。 “啊呀喂!我跟你讲,那城里啊,住的穿的和我们都不一样,一排排大楼比天还高,穿的衣服更是五花八门,见都没见过。”七婶一脸的憧憬道。 “是吗?七婶跟我说说,还有什么特别的?”严明听她这么一说,兴趣更浓,他不止一次听去过城里的人提起城里的繁华,心中早已充满了向往。 “城里啊,到处都是小轿车,大马路,到处都是商店,卖的东西更是多的不得了。”七婶一脸的兴奋,身体止不住动了起来。 “七婶,趴好,别动,扎错了穴位就要肿起来了。”严明见七婶兴奋无比,急忙打断,扎针这活可不能开玩笑。 七婶一听他要开始扎针了,便沉默下来,她也是知道后果的,一但肿起来没有三五天是消不下去的,可就干不了活了。 严明小心翼翼地拿起银针,小心的开始扎了起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手感特别好,半天才能扎完的针,十分钟不到就扎完了。 “七婶,行了,你再说说城里的事吧。”严明扎完了针,便搬了个板凳坐到七婶身边,听她絮叨城里的事。 七婶一打开话匣子便止不住了,将城里的各种新奇的事统统都讲了出来,严明则想一个新奇的孩子,一次不落的听着,紧紧记在心中。 “七婶,今天要推推吗?”严明小心的将银针悉数拔起,然后问。 “今天快咧,你手艺长进了啊。”七婶一看天色还早,顿时惊讶起来。 “那就推推,活活血,人也舒坦些。”严明说完便拿出酒精点上,手上沾满了滚烫的“火油”开始给七婶推背按摩。 “啊哟!”这时七婶却突然喊了一声。 “七婶,怎的?疼吗?”严明顿时紧张起来,以为自己下手太重。 “不是疼,是舒服的紧,你这衰娃莫不是又偷偷拜了其他师父。”七婶回头露出一脸的满足之色,显然享受无比。 “七婶又开玩笑,这是师父教的一种手法,我一直没用过。”严明脑袋一转,想了说辞,心中则暗想,“莫不是因为被雷劈过的原因?” 严明哪里有学过其他的手法,这按摩推拿的手法还是他软磨硬泡才求到的。 随着严明的按摩,七婶的舒适的喊声也越来越大,而且叫的也越来越奇怪,就像是发春了似的,吓得严明急忙停了下来,这小诊所就他和七婶俩人,虽然年纪差了二三十岁,但是也怕别人听到说闲话。 果然,随后就见一个老汉冲了进来,直接用公鸭嗓就嚷嚷起来,“你们在这作甚呢?” “七叔,来了,我给七婶推背呢,怎的了?”严明见他来势汹汹急忙开口。 “推背?怎的叫的那难听?”七叔看到七婶趴在床上,衣服也完整,心中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怀疑。 “难听?你说谁喊得难听?”七婶见七叔来了,顿时一翻身竟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揪住七叔的耳朵大声呵斥道。 “轻点,轻点,没说你,小明搁这看着呢。”七叔顿时连连求饶,看到严明在一旁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由得老脸通红。 “哼!回家再和你算账!”七婶松开七叔冷哼一声,又瞪了他一眼,吓得七叔顿时低下了头。 “哎!我的腰!我的腰!”七婶这时却突然面色一变,摸着自己的腰叫喊起来。 她这一喊不要紧,吓得严明顿时脸色煞白,七叔直接跨过来就要揪严明的衣领,在诊所外偷听的人们顿时一股脑的冲了进来,都认为严明将七婶的腰治坏了,连严明都觉得出了问题,吓得不敢作声。 “你作甚!快松开!”七婶一见七叔揪住严明的衣领,一脸的怒色,马上就要上手,顿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我的腰好了!”七婶一脸兴奋的对着七叔大声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好了?”七叔一愣,七婶的腰是老毛病,是生孩子时候落下的病根,连城里的医院都没有办法,现在却好了? “不信你看看!”七婶由于高兴,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扭起了秧歌。 严明看到她活泼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的心都快喷出来了。 “以后小明就是我亲儿子!你们谁要敢欺负他,别怪我七婶不客气!”七婶跳了会,心情大好,直接上来搂住严明对着看热闹的人们大声嚷嚷道。 这件事过去以后,严明的名气顿时大了起来,诊所几乎每天都爆满,而且关于他的手艺,也是越传越广,包治百病。 正文 第六章 分手 严明这些天可算是累坏了,诊所几乎每天都围满了人,弄得严明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今天,严明早早起来,提笔写了个告示,“休息一天”,然后换上自己舍不得穿的一套衣服,拎着一个布包出了门,包里是他托七婶给亲手做的花裙子。 今天,是沈雪的生日,严明想到她,脸上便挂满了傻笑,沈雪是村长的女儿,和自己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更是在前些阵子确定了恋人关系,让严明喜不自胜。 严明特意托七叔从城里买了一双皮鞋,花了快五十块钱,心疼了他好几天,但是他想要让沈雪看到他的成功。 他现在几乎想要立刻飞到沈雪的身边,告诉她现在诊所的生意火爆极了,过两年他就能攒够钱盖房买车,让沈雪过上好日子。 严明赶到村长家,就看到村长正坐在门口抽烟,急忙从腰里掏出烟凑了上去,亲热喊道,“叔,抽烟!” “小明啊,不用,这有。”村长说着从腰里掏出一包中华在严明的眼前晃了晃。 “呦!叔,这是发财了啊!”严明顿时惊讶道,这烟他认识,一包就要好几十。 “嘿嘿,你今个儿怎么来了?”村长一脸的骄傲问。 “我找雪儿,她不在家吗?”严明急忙问。 “雪儿也是你喊的吗?你是什么东西!抓紧走!”村长听到他如此亲昵的称呼顿时有些不高兴,当即老脸一端,开始赶人。 “叔,这是怎的?”严明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村长这是唱的哪一出,脸说变就变。 “小崽子,我告诉你,你别总惦记着我家雪儿,她已经有人了。”村长直接和盘托出,他早就知道严明一直在纠缠他闺女,不过没管,现在沈雪找好了婆家,怎么还能任由严明乱来。 “沈雪!你出来!”严明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在门前高声喊了起来。 “你个小崽子,作死不是,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村长一听顿时怒了,抄起门边的一块石头就要动手。 “爹!你作甚?”这时沈雪穿着一身粉裙子跑了出来,急忙将自己父亲拦了下来。 “你回屋吧,我跟他说。”沈雪这时将村长推进了屋,然后站到了严明的身前。 “叔说的是真的?”严明此刻脸色苍白,紧紧咬住嘴唇,半天才从嘴中吐出一句话。 “什么真的?”沈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问,但是头却偏了过去,不敢看严明的眼睛。 “你找到人了?”严明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猛烈的痛了一下,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陪我走走吧。”沈雪没有回答,但是她回避的样子却是承认了。 严明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沈雪,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长裙,脚上踩了一双白色高跟鞋,配上她清丽的面容,美得不可方物。 严明却心如刀绞,这衣服鞋子只有城里才能买到,看来村长说的是真的,他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彻底破灭。 严明双目呆滞地跟着沈雪到了后山,后山,是严明和沈雪经常约会的地方。 “小明,你听我说。”沈雪停了下来,低着头局促道。 “你还想说什么?”严明的声音因为身体的剧烈颤抖也跟着抖了起来。 “我其实早就想找你,跟你说了,但是我爹一直不让。”沈雪这时抬起了头,只是脸上的局促被冷静代替。 “好!说吧,我听着!”严明看到她的脸色,他知道他心中的梦已经破了。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自私自利,你给我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吗?你知道村里的姐妹都怎么说我吗?”沈雪深呼一口气,看到严明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严明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驳。 他为了给她买一件衣服,连续啃了三个月的馒头。 为了给她买一双鞋子,他每晚去隔壁村的黑砖窑搬空心砖,一块砖才一分钱,他连续干了两个月。 为了给她打一副银手链,他走遍了十里八乡去给人扎针按摩,风雨无阻。 现在她告诉严明,他自私自利,他心中苦笑,他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她的一句话就全部否定了。 “你就是个废物!”沈雪一脸的冷漠,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恋人而是一个落魄的穷鬼,没有一点值得夸赞之处。 “沈雪,你变了。”严明沉默许久,双眼中水雾弥漫,颤声道。 “我变了?我怎的变了?我一直都是这样,是你没本事,还要怪我么?”沈雪的话像是一把刻刀,一字字刻进严明的心里,那么痛!那么深! “那人给了你家不少钱吧?”严明这时抬起头,苦涩的看了沈雪一样,他仿佛出现了一种错觉,他心中的沈雪似乎不在了,眼前的人好陌生。 “光彩礼就给了十万!你知道十万是什么概念吗?你赚一辈子也赚不到!”沈雪一脸的自傲,双目如刀般盯着严明,刺的严明不敢直视。 “看到我身上的裙子了吗?一件就要三百多!”沈雪扯着自己的裙子大声吼道,“还有这双鞋,买都买不到,需要到城里专门定做!” “闭嘴!”严明此时却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宛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死死盯住沈雪,声音更是冷酷无比,听的沈雪心中直发毛。 “你,你要作甚?”沈雪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退后几步,害怕地哆嗦道。 “把我送你的手链还我!”严明咬着牙,恨恨出声。 “哼!废物就是废物!一条手链,我还给你!”沈雪说着就猛然拽下手上带着的手链,狠狠扔到了严明的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啊!啊!啊!”严明等她走后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每一次,都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悄悄跟上来的村长在远处看着严明发疯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整个后山不断响起一个人嘶吼的声音,惊起了安巢的飞鸟,吓退了捕食的走兽,只有一声声回音,越飘越远,似乎在响应着。 正文 第七章 第四人 严明拖着疲惫身子挪着回了诊所,但是一推门就看到方文静正躺在扎针床上酣睡。 严明走了过去,方文静不知是被开门声还是被严明的脚步声惊醒,慌忙起身坐起来,明眸和严明疲惫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严明?”方文静小声问,她的声音清脆动人,略带着紧张的模样,更是惹人遐想。 “大学生,有事?”严明避开目光,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牛饮了一气。 “我几天前在荷花淀散心,正好看到你被两个人追.......”方文静的话还未说完,正在喝水的严明顿时心中一惊,“噗!”一声,嘴中的茶水顿时飞射而出。 “你还看到了什么?”严明顿时紧张起来,转过身追问。 “你跑到树上,然后被雷劈了。”方文静盯着严明,眼神中却是惊疑不定。 “你都看到了?”严明心中巨颤,他万万没想到当时竟然还会有第四人在场,而且看到整个过程。 “嗯,我还给你做了急救处理,后来见你醒了,我就躲起来,偷偷跟着你来到了诊所,看到你没事昏睡过去,我才离开,我回家问了小姨,知道你叫严明。”方文静点头解释。 “那你今天来找我?”严明的目光一凝,脸色一寒,盯着方文静问。 方文静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半天才唯唯诺诺地出声,“今天那个姓秦的女人找到我,不知道她是从哪得知,我当晚不在小姨家,逼问我是不是去过了七里河。”方文静说道这里,神色迟疑了一下。 “你怎么说的?”严明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方文静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我说我和你在一起。”方文静说完顿时红了脸。 “怎的?”严明顿时呆住,有些愣神。 “她已经知道我当晚不在家,所以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会怀疑,而且当时正好你也在场,我就想我们可以相互打个掩护。”方文静一脸歉意道,她也是当时被秦寡妇逼的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 “你一个大姑娘家这样说,不怕毁了自己清白?”严明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女大学生竟然会想出这样笨的办法。 “所以我才来找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方文静一脸的着急,显然十分担心,不然不会在诊所等严明这么长时间。 “你这个借口根本就不行,现在我也逃不掉了。”严明双手捂住了脸,心中五味杂陈。 “可当时她明明没说什么啊?”方文静一脸地疑惑,觉得自己的解释毫无破绽。 “唉,你想想,你来小河村才几天?我天天在诊所,我们哪有时间见面?”严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道,“再者,你一个大学生,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穷小子?我们根本不般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严明说道这里神色不由得一黯。 “什么问题?”方文静低着头正在思量,没注意到严明的神色,随口接到。 “我有女朋友。”严明半天才咬牙道,随后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神采,垂头丧气地坐到了桌子边,低声道,“但是今天就没有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方文静顿时道歉,心中也是后悔不已。 “没关系,她很快就会嫁人了,是我配不上她,她应该会过的很好。”严明说完拿起水壶大口喝了起来,似乎入口的凉茶能缓解心中的苦楚一般。 “你说的不会是沈雪吧?”方文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尴尬之色。 “你们认识?”严明一愣,没想到会从方文静的口中听到沈雪的名字。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方文静紧张的道,随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我爸和你们村的村长是老相识,沈雪的对象就是我爸给介绍的。” “啥?”严明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猛然站了起来,脸因为极度地愤怒而变得通红,一把就揪住了方文静的衣领,咆哮道,“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爸也不知道你和沈雪谈恋爱,当时我爸也问沈雪了,她亲口说没有,我爸才给介绍的。”方文静顿时惊慌地解释,被严明发怒地样子吓得直冒冷汗,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这事不怪你爸,对不起,没弄疼你吧。”严明听到她的解释,怒气顿时消散下去,松开她的衣领急忙道歉。 “你们谈了多长时间了?”方文静这时低声询问。 “这件事就揭过吧。”严明也不管方文静,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不愿再讨论这个话题。 “你别睡啊?照你那么说,那对男女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方文静急忙去推严明。 不料严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赤红,一把就将方文静拉了过来,方文静猝不及防顿时倒在他的身上。 “你干什么?”方文静顿时心慌意乱,吓得六神无主,以为严明心中仍然对她父亲有怨气,想要侮辱她出气。 “别动,嘘。”严明这时睁着血红的双眼,看了一眼门外,只见门外的纱窗上透出一个人影,贴在纱窗上似乎正在偷听。 “叫。”严明这时突然对着方文静开口。 “叫?”方文静一愣,不明白严明这一惊一乍想干什么。 严明也不客气,直接将方文静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直接摸到了她的翘臀上,然后用力一拍,“啪!”。 “啊!”方文静顿时吃痛娇呼一声,心中又羞又气,已经将严明当成了流氓变态之流,拼命的挣扎起来。 “哥哥厉不厉害?”严明突然大声地喊了出来,又用力在方文静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啪!”。 “流氓”方文静听到他这氓流的话语,顿时暴怒起来,猛然挣脱抱住自己的手,骑在严明的身上,举起手,在严明愕然的目光中狠狠狠对着他的脸拼命甩了起来,“啪!啪!”,清脆地响声不绝于耳。 “够了吧?”严明的冰冷的声音传到方文静的耳中,顿时让她清醒了一些,顿时停手,看着严明微怒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害怕。 正文 第八章 三人 严明这时将方文静一把拽开,捂着自己的脸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张望了几眼,再次将门关上。 “人走了,应该是秦寡妇。”严明摸着自己红肿的脸,不由得暗叹这小妮子下手还真狠,不过自己毕竟占了人家便宜,所以也不好意思发作。 “什么人走了?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方文静听他这样一说自然不信,指着严明忿忿道。 “刚才确实是有人偷听,我没必要骗你,另外虽然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但是和沈雪比,还是差的远了。”严明瞥了她一眼,冷声道,其实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报复她刚才扇自己的事,方文静的相貌和身材都是极佳。 “哼!那也比某人被甩了强!”方文静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女人最重视的便是自己的相貌,听到严明这样贬低自己,嘴中便没了轻重。 严明冷冷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再开口,只是把门打开,示意她赶紧离开。 “哼!怎么?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就想把我轰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方文静见严明直接下了逐客令,顿时一屁股坐在扎针床上不肯走。 “你如果不走,信不信我真把你衣服脱了?”严明见她不为所动,顿时威胁道。 “你有本事你就脱!信不信我爸剥了你的皮!”方文静毫不示弱,直接躺倒在床上耍起了无赖。 严明暗自好笑,这方文静怎么脾气和小孩子一样,无奈只好关上门,搬着一个小凳子坐到了床边开口道,“这样,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你立马走。” “那我赢了呢?”方文静和严明对视一眼,却是不服气道。 “条件你随便开,行吧?”严明双手一摊豪爽道。 “好!你要是输了,就脱光衣服围着小河村跑一圈。”方文静恨声道。 “行,但是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严明心中暗笑,这大晚上的别说脱光衣服跑一圈,你就算再唱个歌也没人管你。 两人达成协定,严明便让方文静躲到床底下,吩咐她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从床底下出来。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严明打开门就看到秦寡妇换了一身半透明的睡衣靠在门边上。 严明不由得看得两眼发直,他虽然料到秦寡妇肯定会回来,但是万万没想到她是这幅扮相。 “怎的?不请婶子进去坐坐?”秦寡妇吐气如兰,媚眼如丝,身体微微前倾,顿时胸前的雪白便出现在严明的眼中。 “秦婶子,这么晚了,有什子事吗?”严明尴尬地移开目光问。 “小明,婶子的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来找你看看。”秦寡妇偷偷瞟了里面一眼,见里面空无一人,眼神微微一变。 “秦婶子,今个儿天晚了,要不明个儿再来吧。”严明说完就要关门。 “呦!你个小白眼狼!婶子之前白疼你了!”秦寡妇则一把推开严明直接漫步走了进去。 严明无奈只好先关门,看着秦寡妇扭扭捏捏,花枝乱颤的风骚模样,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小明,过来,给婶子看看。”秦寡妇慢慢坐到床上,斜靠在被子上风情万种道。 “秦婶子,你哪里不舒服?”严明束手束脚地走过去,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里,疼的紧呦!”秦寡妇拉着严明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胸前放。 严明惊得立刻缩了回来,全身冒出了冷汗,不敢看秦寡妇的眼睛。 躲在床底下的方文静早就憋红了脸,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严明,这个流氓无赖,不仅占自己便宜,连老太婆都不放过。 “秦婶子兴许是穿的少了些,我给扎上一针,秦婶子你看怎么样?”严明往秦寡妇诱人的身体上瞄了一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使得,扎吧。”秦寡妇满面含笑,直接躺到了床上,眼睛似有意又无意的在严明身上打转,惹得严明口干舌燥。 “秦婶子,我去拿针,你先躺会。”严明急忙逃也似的去取针,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秦寡妇这个样子有些让他害怕。 严明取了针,消了毒,走到针床边对着秦寡妇喊道,“秦婶子,你翻个身。” “哎呦,人家感觉全身都疼,一点力气都没的,你帮婶子好了。”秦寡妇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她就是凭着这一招让王麻子无法自拔。 “好!”严明急忙将秦寡妇翻了过来,看不到她的脸,严明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你这衰娃,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秦寡妇娇嗔道,刚要转头却被严明按了回去,“秦婶子,莫要乱动,扎错了穴位,只怕要瘫一辈子。” 秦寡妇一听也就不敢乱动了,任由严明扎针。 严明手中的针迅速地扎在秦寡妇的背上,心中却是有了主意,赤脚医生在教他扎针的手法时,留有一个手札,上面都是他没有交给严明的手法。 针灸可以救人,自然可以惩人,手札中便是一些隐秘手法,赤脚医生之所以留给严明是因为这些手法繁琐无比,完成的难度非常大,而且还需要有超凡的领悟力,他留下只是为了给严明一个念想。 但是他没有料到严明被雷劈过之后,整个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手法严明看在眼里,一学就会,而且能立马上手。 严明嘴中露出一丝冷笑,秦寡妇此次前来偷听到诊所里的动静,无非是想要将自己捉奸在场,拿下把柄,好威胁自己不将荷花淀的事情讲出去,之前悄然离去,定然是怕自己动手,去喊王麻子去了,但是不知道王麻子为什么耽搁,迟迟未到。 严明虽然想不通,但是秦寡妇单独送上门,却是略施惩戒的好机会。 “小明,婶子怎么动不得了?”秦寡妇突然感觉自己的全身酸胀不已,一动之下不由得骇然起来,自己竟然动不得了,顿时惊呼起来。 “秦婶子,你别吓我!”严明顿时跳到一旁,做出一副惊恐地模样,整个人显得慌乱无比,像极了一个治错了病的庸医模样。 “你这小畜生!还不赶紧将针拔了!”秦寡妇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瘫了,顿时又急又怒吼出声来。 正文 第九章 隔空一指 伴随着秦寡妇的惊呼出声,门被一道慌张的身影硬生生撞开,但是被门槛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上,一声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响彻整个房间。 来人正是王麻子,他之所以姗姗来迟便是回家提了一把镰刀,没成想刚到门外就听到秦寡妇的惊呼声,顿时慌了神,冲进来没注意脚下,顿时摔得七荤八素。 严明看着王麻子手上握着一把镰刀,顿时脸色大变,早就听闻这王麻子穷凶极恶,不成想真敢提刀闯门,真是恶胆滔天。 王麻子急忙爬起来,便看到秦寡妇躺在扎针床上不住地痛呼,秦寡妇看到他顿时哭的更凶了,嘴中连连叫嚷,“我被扎瘫了!快杀了这小畜生!” 王麻子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双目怒睁,死死盯住严明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这秦寡妇他可是花了诸多手段才搞上,如今瘫了,岂不成了废人,害自己枉费功夫,顿时怒喝一声,提刀便向严明砍了过来。 严明早就骇的魂飞天外,没等王麻子动手,便向着门外跑去,但是没等跨出去,就听到方文静惊恐地尖叫声,无奈只好回头查看。 只见方文静头半个从床下探了出来,王麻子正在床前,微微一愣,没想到床底下还躲着个大姑娘,顿时一手抓住方文静的头发,一把要将她拉出来。 方文静拼命挣扎,双手抱住床脚不愿松手,头发被王麻子扯住剧痛无比,口中痛呼连连。 严明见状哪里还敢迟疑,也顾不上王麻子手中还握着镰刀,一跃就扑到了王麻子身上,狠狠将他撞翻在地。 这王麻子确实凶悍,立刻起身,顺势就对着严明的小腿一割,眼下正是农忙时节,镰刀自然打磨的锋利无比,顿时便切入了严明的小腿之中,疼的严明惨呼一声,直接坐到在地,抱住小腿不住地痛呼。 方文静见严明受伤,急忙爬了出来,想要找些药棉药物给他处理伤口,由于心急如焚,完全没注意王麻子早已到了她的身后,径直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方文静顿时一惊,回头便看到王麻子下流的目光,双手更是不安分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顿时又惊又怒,却是急中生智,想起了大学里学过的女子防身术,猛然抬脚对着王麻子的脚用力一踩,王麻子吃痛,双手不由得松开,方文静趁机从他的怀中逃窜出来。 “跑甚!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王麻子缓缓向着方文静逼去,脸上更是浮现出贪婪的目光。 王麻子的行为不仅激怒了坐在地上的严明,挣扎便站了起来,顾不上小腿血流如注,咬着牙便向着王麻子扑去。 “你这贱种!你要真敢当我的面碰她,我就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你!”在床上的秦寡妇见王麻子色胆滔天,顿时又气又恼,双脸憋得通红,一时气息紊乱,岔了气,昏死过去。 “滚!小畜生!想死等老子爽够呢!”王麻子听到秦寡妇的声音,顿时狰狞转头,随后便看到严明脸色苍白,满脸愤怒的向着他扑过来,顿时抬起一脚就将严明踹倒在地,恨恨骂了一句,似乎严明浪费了他愈行猥亵之事的时间。 方文静见严明被踹倒在地,顿时想要冲过去查看严明的伤势,但是被王麻子顺势再次搂在怀里。 王麻子前面吃了亏,自然有了防备,所幸直接一把将方文静抱起重重摔倒了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的茶具顿时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方文静则感觉身体剧痛无比,动弹不得。 “哈哈哈!我想出来了,你不是那个大学生嘛!”王麻子看着方文静的穿着,不像是农村装束,心中一动,想起来前几日来了一个大学生,和眼前清丽的方文静正好对上,顿时心中像是被万千蚂蚁噬挠,心痒不已。 “我王麻子睡过那么多女人,但还没尝过大学生是什么滋味,真是老天开眼!”王麻子一脸激动地吼道,说完便向着躺在桌子上的方文静压了上去。 方文静接连受惊,又想到要被一个流氓侮辱,顿时气血攻心,眼前一黑,竟也和秦寡妇一样昏了过去。 趴在地上的严明这时缓缓起身,双目怒睁,被冷汗布满的额头上一道道青筋纵横而出,抬起手对着王麻子怒喝一声,“你敢!” 在他抬起手的瞬间,他的食指上顿时浮现出了金色的光芒,仔细看,竟然和那夜劈中他的雷电一模一样,随后一道金芒便从他的食指喷射而出,一道微笑的金色雷电,带着微弱的轰鸣之声,狠狠轰入了王麻子的体内。 王麻子一脸的坏笑,正要解开方文静胸口衣服的双手却突然顿住,整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定在原地,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严明盯着自己食指上正在缓缓消失的金芒,眼中目光闪动,随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着桌子挪了过去。 严明一把将王麻子拨开,王麻子顿时整个人翻滚到地上,只见他仍然保持着之前猥琐的笑脸,但是却七窍流血,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严明探了一下方文静的鼻息,微微松了口气,又摸了一下脉,确认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严明走到药物柜边,抽出一卷纱布,靠着柜子坐下,看着插在自己小腿上的镰刀,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一只手狠狠按住自己的小腿,一只手狠狠抓住了镰刀的刀柄,然后猛吸一口气,用力一拉,顿时刺痛的感觉猛烈冲击严明的神经,险些让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严明一把将镰刀丢到一旁,正相用纱布缠住时,却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自己按住小腿的左手正在不断散发着莹莹的白光。 “左手生,右手死吗?”严明抬起自己的右手嘴中喃喃,随后狠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刮子,但是疼痛感却那么真实,这一切都不是做梦,是真的! 严明看着正在愈合的小腿,心中却是升起了浓浓地恐慌,自己毫无疑问变成了怪物,那以后还能顺利讨到媳妇吗? 正文 第十章 善恶我心 严明小腿上的伤口愈合的十分迅速,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已经完好如初,这让严明更为骇然,他心中还是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变成了怪物,而且还杀了人。 严明在地上坐了一会,抽了几根烟,脑海中混乱的思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严明看着躺在地上的王麻子,眼神微微一寒,随后起身走到王麻子的身边,将其架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出了门。 严明从门内探出头,借着外面的月色仔细环顾,在确认没人后,架着王麻子的尸体向着荷花淀走去。 午夜的小河村静谧的有些怕人,但是严明走的却很快,王麻子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掉,一但被人发现,自己难免要吃官司进宫了。 严明架着王麻子,只觉得他沉重无比,好容易走到了荷花淀却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严明顿时全身汗毛炸起,回头却看到是一只发春的野猫子趴在一颗大树上睁着绿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 “滚!”严明本就又惊又怕,想到竟差点被一只野猫吓掉了魂,顿时怒气翻涌,怒喝出声,那野猫子受惊,从树上慌乱蹿下,一溜烟儿跑了。 严明又拖着王麻子的尸体走了几步,然后将其狠狠对着身前波光粼粼的水面推了下去,随着落水声,严明也感觉心中似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是你要杀我在先,怪不得我!”严明站在岸边,看着慢慢平静的水面咬牙低声道。 严明抛尸之后,心急火燎的往回赶,解决了王麻子,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 严明回到诊所便看到方文静醒了过来,正满屋子转悠,显得焦急无比。 “你去哪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方文静看到严明没事,顿时松了口气,但是眼眶红红,明显哭过一场了。 严明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冷峻的走到扎针床上,发现秦寡妇尚在昏迷才松了口气。 严明转过身,和方文静四目相视,目光冷峻,有些怕人。 “王麻子呢?”方文静看到严明冷峻的面庞,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心中有了猜测。 严明则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是瞒不过方文静的,若是方文静尚在昏迷还好说,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该怎么处置方文静了,毕竟他们才刚认识,还未到生死可付的地步。 “你杀了他?”方文静看着严明的脸越看越害怕,但是随后她就面色大变,整个人浑身战栗起来,面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嘴中连连惊呼,“不是我杀的你!是王麻子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别害我啊!” 严明则是满面愕然,不明白方文静这是唱哪出,但随后了然,方文静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将自己当成了复仇的鬼魂。 严明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微动,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根银针,然后迅速走到方文静身边,手在她的脖颈一拍,银针立刻穿透而入,方文静则立刻陷入了昏迷。 严明一脸的笑意,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方文静的话却是提醒了他,等方文静醒后,自己随便编个借口糊弄一番即可。 但秦寡妇该怎么处理却是让严明犯了难,心中矛盾不已,“秦寡妇虽然有错,但是和王麻子不同,自己总不能杀了她吧?” “而且,自己杀死王麻子也不是有心的,那金色的闪电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自己怎么会没事?”严明一开始思考,无数的疑问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不由得头痛欲裂。 “对了!”严明这时突然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赤脚医生留下的针灸术中有一种可以让人暂时疯癫的手法,虽然会对大脑产生不小的危害,但是眼前他没有选择。 严明起身,看着昏迷的秦寡妇,心中默念了一句,“莫怪!”,然后双手齐动,飞快的在秦寡妇的脑袋上扎了起来。 扎完针,严明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上更是被汗液浸湿,汗气伴随着屋子里的血腥味,刺鼻不已。 但是严明却不敢耽搁,先是将秦寡妇放到了村里的一处秸秆堆后,这里隐蔽,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倒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严明跑回诊所,准备故技重施将方文静也藏起来,但是这时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人们喧闹呼喊的声音,却是方文静的家人来寻她的。 严明顿时骇然,急忙将诊所的门关上,迅速的清理屋内的狼藉和地上的血迹。 刚弄完就听到了重重地敲门声,严明哪里敢开,这才发现诊所的灯竟然忘了关,难怪他们会找过来。 “呃!”这时方文静却突然从扎针床上坐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便应了一声。 她这一声回应不要紧,门外的敲门声更急更重,严明无奈只好开门,再晚一刻,估计他们就要撞门而入了。 一众人冲了进来就看到严明满身大汗,方文静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顿时个个呆若木鸡,但是却都不敢出口询问,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严明?你没事吧?”方文静清醒过来,却是急忙跑到严明的身边急声询问。 “额,没事。”严明看着众人古怪的目光,顿时满脸通红,自然知道他们目光中的意思。 “你这小村医,吃了豹子胆了,连我们文静都敢碰,你瞧着好吧!”这时方文静的小姨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指着严明的鼻子大骂,然后拉着方文静就走。 “小姨,怎么了?”方文静一脸疑惑,不明白诊所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人。 “怎的啦?你还没结婚,就跟这混小子做下这等不止羞耻的事,让我怎么跟你爹交代,还不快回家,还嫌人丢的不够吗!”方文静的小姨一脸愤怒的呵斥,也不等方文静搭话,便拉着方文静出了门。 “看什的?还不赶紧回家!”这时七婶开始将人群推出去,等人走完后,才对这严明竖起了拇指,“你个臭小子,这么短的时间就搞上了大学生,真行!” 严明面笑肉不笑的送走了七婶,整个人却松了口气,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王麻子的事总算遮掩过去。 严明一夜没睡,次日凌晨,准备倒杯水喝,方文静却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没等严明开口张嘴便道,“我爸要见你!” “怎的!”严明端着的水杯顿时掉落在地,碎成无数,在晨曦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