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窗户外,唢呐声卖力的吹奏着,屋里却有些阴凉的让人打寒颤。   “小……小……小姐,药……药来了!”怜儿战战兢兢的端着药,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小姐慕淑芳。   此时的慕淑芳正对着镜子精细的描着眉,她面带微笑,细细描绘。她要给她的心上人看自己最美的样子。   慕淑芳没有在意怜儿的话,她依旧有条不紊的放下眉笔,拿起梳妆台上的血红色的唇纸,轻轻的抿上一口,让双唇更加的艳丽。   “怜儿,我漂亮吗?”慕淑芳站了起来满怀希望的看着怜儿。那温柔的样子让怜儿更加的害怕。   “漂……漂亮,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怜儿的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了。手中的托盘和碗不断的铿铿作响。   “漂亮?真的漂亮?”慕淑芳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的哀怨的不知想什么。这让怜儿犹豫着要不要找管事妈妈来。   只是怜儿还没有做好决定,慕淑芳突然大怒的转身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一时间胭脂水粉乱飞,金银首饰乱窜。   “骗子!都是骗子,都说我漂亮。可他为什么还是要娶那个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镜子里慕淑芳哭的暴雨梨花。她依旧美丽,脸上的哀戚更给添上几分忧怜。   怜儿背慕淑芳这突如起来的动作吓的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今日的小姐太可怕了。   外面的唢呐手越来越卖力的吹奏,鞭炮声也越发的密集,应该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女子愣了一下,她左手手紧紧的捂着胸口,脸上痛苦的变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抓着梳妆台的右手扣进了梳妆台的木头里,“咯咯”的作响。镜子里她的脸也瞬间扭曲变形狰狞起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永远不会!”   慕淑芳话就如同一道道诅咒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让跪在地上的怜儿更是抖如筛子。她现在特别后悔没有通知管事妈妈,小姐这样太可怕了。   慕淑芳看都没有看怜儿一眼,转身一把抓起她托盘里的那碗药。一饮而尽,而后眼神迷离的将碗举的高高的。然后转身大笑起来:“哈哈哈,孽种,这个就是你给我留下的孽种!”   碗随着慕淑芳的转身跌落“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只把怜儿吓的一跳。慕淑芳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滚!没用的东西,马上给我滚!”   怜儿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满地的碎碗,跌跌撞撞的起来就要往外跑。看着怜儿逃命一般的背影,慕淑芳笑了,笑的极其的凄凉:“陶哥哥,淑芳今生只会是你的新娘!”   说着慕淑芳从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绫。毫不犹豫的将它抛过房梁。她踩着凳子给白绫打了一个死结,她面带微笑仿佛肚子一点都不痛一般,将头伸进了打好的环里,用力蹬开脚下的凳子。   身体一下去就荡了出去,在空中摇晃着。鲜红的绣花鞋渗出殷红的水滴,一滴滴落在青砖上,争相盛开朵朵妖艳的水花。   “姐姐,我进来了哦!”一个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进屋里,她手上抓着一把漂亮的花。这个是她今天新采的,打算放在自己最喜欢的嫡姐屋里。   只是门开了,她只看到自己的姐姐脖子上挂着一尺白绫,静止不动的挂在空中。 正文 第一章,嫁衣被毁   陶吟秋穿着嫁衣站在一个荒芜的院子里,风吹动这裙摆,让裙摆上的凤尾活灵活现的飘荡起来。   陶吟秋没有在意这些,此时她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贴着封条的门。一个声音不断牵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进来啊!快进来啊!我在等你!我在等着你”   陶吟秋心里砰砰直跳,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进去,但是她的脚却不停使唤的踏上石阶,缓缓的朝门走去,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   尘土飞扬,这是一间姑娘的闺房,只是厚厚的陈灰让人看不出原来的繁华,陶吟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那声音在她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桎梏着她意识的枷锁也一下子不见了,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陶吟秋当下就想要离开。但那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陶吟秋看着紧闭的门没有动,不是她不想,而是在她转身后,身后不断的传来“滴答!滴答!”就在这时水滴木头的声音。   陶吟秋吞咽着口水,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怕,什么都没有,但在她缓缓再转回来时,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鲜红的血水滴染,她顺着血水的滴下的方向看去。   桌子的上房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吊着的女人,她一身鲜红的嫁衣,背对着陶吟秋吊着,血水就是顺着她的绣花鞋一滴滴的往下落,砸在桌子上的形成了一个个水坑。   陶吟秋直觉的双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那水滴声,和陶吟秋自己的心跳声。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了!你终于来了!”那女人的身体没有动,依旧直挺挺的挂着,但是脖子上的头却嘎嘎的动了起来知道正面对着陶吟秋,她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来了就不要走了!”   陶吟秋瞪大了双眼,那女人的脸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啊”陶吟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用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原来是梦!陶吟秋大口的喘着气,刚刚的梦太吓人了。让陶吟秋醒来后还心有余悸,她有些懊恼觉得这事都怪吟冬没事说那故事吓唬她;害她竟然做这个梦。   后天便是陶吟秋大喜的日子,但今日竟然做如此不祥之梦。这让陶吟秋对庶妹更加的不满。也越发怪陶老爷的荒唐,若不是他的偏宠和纵容兰姨娘。陶吟冬这个庶出敢这么处处和自己掐尖要强?   一想到兰姨娘和陶吟冬平日不将自己和母亲放在眼里的得意模样,陶吟秋恨的是牙根直痒痒。好在祖母处处护着自己和母亲,不然还不知道这两人要将这府中弄的怎么个乌烟瘴气呢!   屋里很是安静,这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陶吟秋很是莫名,按理自己醒来当值的丫头定会上前询问一番,只是现在自己坐起好半响,却也不见半个人影。   “春桃!”陶吟秋撩起帐子起身下床,却看到满地的红绸碎布,,这些碎布上还用金丝绣花,有的还能看出完整的凤尾图案。   陶吟秋愣了一愣,觉得此红布和那绣纹异常眼熟。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中,难到……   她快步冲向自己的柜边,快速将其打开。没有,竟然真的没有。心中不安越发炙烈,她转头瞪着地上那那些红色碎布,脸色惨白的顺着碎布越来越多的的方向缓缓走去。   只见她绣了多年的大红嫁衣此时正如一块破布一般被人丢弃在榻子上。满地的碎布绸子就是那嫁衣上的裙摆。金丝修成的凤尾被该在随着走动活灵活现的飞舞着,如今却支零破碎的散落一地。   片片粼光的凤身,此时也破烂不堪不成样子。最让陶吟秋心惊的却还是胸口处的凤首,本该穿在身上是在那心口处的灵动凤眼上,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剪子穿刺而过,并这将整件嫁衣钉在榻子上。   陶吟秋只觉得脚下一软,好在及时的扶住门框才没摔到了地上,她的心在滴着血,这嫁衣从她12岁开始就由母亲亲手指导一针一线的细细绣制而成,这还未能穿上身就被人绞成这般模样。   这是警告,还是挑衅?陶吟秋紧紧的抓着门框,狠不能将手指抠进那木头里。她浑身颤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时的陶吟秋恨不能将让害自己的人拖到跟前好好的惩戒一番。好在盛怒之下,陶吟秋也未失了理智。   而且再过两日就是她的婚期,如若陶吟秋今日这般怒气冲冲的喊叫,定然瞒不住这嫁衣被毁之事。这婚期将至发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到时候慕家会不会对这婚事有所不满?这都难说。陶吟秋大口的喘着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若真的闹起来,就中了害人之人的奸计,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陶吟秋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对象,也很想给对方两巴掌解气,但冒然冲过去,失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主动的将把柄给送上门,古语有云:“做贼拿脏。”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找人算账,这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   陶吟秋握了握拳头。不行,绝对不能害了自己的人太过得意。此时还是于母亲商讨之后再做打算。想到这陶吟秋收起满身的怒气,深深呼了一口气,敛气自己的不甘喊道:“春桃,碧荷谁在外头?”   “小姐,奴婢在?”只听门外传来碧荷的声音。她皱起了眉头,竟然不是春桃。心头的疑虑越发深了“你先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只听门“吱呀一声,碧荷便推门进来。只是她还未上前行礼听候吩咐就见到,被毁的嫁衣,一时没忍住惊呼了起来:“小姐,这……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闭嘴!还不将门关上!”陶吟秋见碧荷如此不知轻重的高声呼喊,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叱喝到。   碧荷被陶吟秋这一叱喝,便知自己坏事了,吓的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言半句,然后快速将们关上。 正文 第二章,定亲信物   陶吟秋可没有心情理会碧荷的害怕,只是心中越发不瞧不上碧荷,觉得她不堪大任。只是自己倚重的春桃此时不知那里去了,或许这嫁衣之事就和她有关系。   即便陶吟秋不愿意这么想,但是现在春桃不知去向,她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不是询问春桃下落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你现在速去找太太,让她务必要过来一趟,就说我重要的事找她。”陶吟秋沉着脸吩咐到。   “是奴婢这就去。”碧荷偷偷看了一眼那嫁衣,陶吟秋将这些都看在眼中,皱着眉头再次吩咐到:“好,记住此时,我不想让昂其他人晓了去。你可明白!”   陶吟秋半眯着眼警告的看着碧荷,碧荷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有忘记陶吟秋刚刚瞪她的目光,连忙应到:“是,奴婢绝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说这碧荷便行礼离开。看着碧荷离开的背影,陶吟秋摇了摇头,对碧荷不是那般信任。   碧荷离开之后,陶吟秋便去找了快布,将那嫁衣收拾了起来。免得有人她母亲来之前其他人先到见着了。   她才讲嫁衣收到里间,庄霜降便风风火火的到了。陶吟秋一见到自己的母亲,顿时双眼一酸,满是委屈的扑到庄霜降的怀中:“娘!”   “别哭,别哭,一切有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庄霜降搂着陶吟秋满满的都是心疼,她本来还在接待准姑爷派来送东西的小厮。   听了刘妈妈的耳语,她也顾不上失礼匆忙将人送了出去就赶了过来。她有些懊恼千防万防就怕婚事出岔子,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得了手,连累了女儿难过。   想到这庄霜降更是满目的寒霜,心中越发下决心要好和他们斗到底。   “真的会好吗?如今这嫁衣都成了这样,连修补都没有办法,更别说重新在制一件,娘,你说怎么办啊?这马上就要拜堂了,女儿连个嫁衣都没有?”陶吟秋听了母亲的话,却没有心安,反而急的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事情还未坏到要哭的时候。这嫁衣重做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有钱还怕寻不着一件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德瑞商行买件西式嫁衣,现在省府不少的大家名流可都流行西式婚礼。咱活人还能憋死?”   庄霜降心中也是着急,但是现在安抚陶吟秋的情绪才是重重之重,虽说她还未见到嫁衣到底被毁成什么样,但是也知道对方出手绝对不会留情的。   “西式婚礼,可以吗?慕家能同意吗?”陶吟秋满满怀期寄的看着庄霜降。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放心吧,一切有娘呢!再说我们也还能买件嫁衣,虽不能和你绣的相比,但也能应付了这婚礼。”庄霜降替陶吟秋擦去眼角的泪。   “好了,这些让娘去操心,你现在就只要吃好睡好,过两日美美的嫁到慕家就可以了,莫要让害我们之人得了意就可以了!”   陶吟秋听了这些话,再加上刚刚哭了一把,情绪也稳定了下了,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庄霜降见女儿如此那里不知她心事,她含笑的道:“你可知我刚刚见了什么人?”   “什么人?”陶吟秋知母亲这是为了让自己自然起来转移话题,便配合的道。   “刘妈妈,将东西拿给小姐看看。”庄霜降拉着陶吟秋,笑着对刘妈妈到。只见刘妈妈将手中的檀木匣子呈了上来。   陶吟秋在庄霜降的示意下,轻轻的打开那匣子,只见匣子内橙黄的绸子中间,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翡翠簪子横卧在里面。   在那簪子的一头翠绿的叶子裹夹着那点点桃花,让人仿佛一下字回到了那阳春三月桃花遍地的时节。   “好一个巧夺天工的簪子,娘,你这是从打哪儿弄来的。好漂亮啊,是给我的吗?”陶吟秋满脸的惊喜,她刚刚仔细查看过,这簪子没有任何的接缝,应是整块翡翠直接切割雕琢而成的。   陶吟秋虽说没有不知如何雕琢翡翠,但也知道这东西很少做成簪子,毕竟太费料了,而且这簪子无论是刀工还是设计一看就是出自名师至少,只怕不是简单的物件。   “娘也想给我备这么一件嫁妆,只可惜就算娘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这可是世上仅有的一件。”说这庄霜降顿了顿,买了个关子,见陶吟秋双满是好奇的目光,满意的笑了笑。   “这是慕家大少爷送来的。说是本打算亲手交各你,只是碍于这风俗不能见你,只得派了贴身小厮过来了。”   “这马上就要成亲了,他为何要送这东西给我呢?”陶吟秋一听说是自己未来夫婿送来的很是诧异,随后羞红了脸,只是心中不解为何要这个时候送东西给她。   “说来也是他有心了。觉得之前送来的东西都是定例,不是他寻来的,做不得他与你的定情之物。他便四处寻了这个簪子算是你俩缔结姻缘的信物。”庄霜降含笑的告诉陶吟秋。虽说听到这话,心中有些酸楚,但毕竟女儿有个好归宿总是好的。   陶吟秋一听这竟然是慕衍生送来的,顿时红霞染上脸,定亲以来她就一直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怕如父亲对母亲一般。如今对方送来这东西,让她心定下不少。   庄霜降见女儿如此,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嫁衣,她的脸色不免一凛:“这东西你好生收着,就这一件,别人再得了手!”   被庄霜降这么一提醒,陶吟秋顿时将脸上的喜色收敛起来,也想到了嫁衣忍不住紧握双手:“是,这次女儿一定不会再让人害了!”   庄霜降很满意陶吟秋的态度,拍拍她的手,让她好生收着。从陶吟秋房中出来,庄霜降顺带的将那件被毁的嫁衣一并带走了,看着刘妈妈手中的包裹,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手中的帕子拽了又拽,狠狠的瞪着那兰院的方向,而后便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她得好好安排让人找寻嫁衣之事,也要将明日铺房守房之人重新筛选一番。 正文 第三章,新嫁衣   慕衍生才换下试穿的吉服。贴身小厮栓子便进来了。   “可亲手将东西交给陶小姐了?”慕衍生做到榻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却见栓子回到:“未成,是交给陶太太的。”   “也好。”慕衍生愣了下,淡淡的说道,娶陶家小姐不过是祖母的想要的。不失礼就好了。   “少爷,小的刚刚要回来的时候,陶家小姐好像出了事。”栓子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道。   慕衍生抬眼看了看他,谈谈的道:“说!”   那栓子左右看了看,走到慕衍生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慕衍生听完,眉头微皱了起来。不过随即又舒张开来,俊朗的脸淡笑道:“看来这陶家也不是个清静地,就不知她又该如何处置了。”   不说慕衍生那边的反应,此时的陶吟可谓是心急如焚,虽说庄霜降让她安心,一切有她。但是随着天色渐暗,还未见到嫁衣的陶吟秋那里还坐的住。   这一日她强忍着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应付着来家中做客的亲戚朋友,以及陶吟冬几次三番的要见那嫁衣。几次想要去找庄霜降询问那嫁衣的事,又怕让人知晓了嫁衣被毁的事。   “小姐,您喝水!太太许是太忙,晚些才能抽空过来。”碧荷给陶吟秋倒了一杯水,小心的说道。   “之前太太没有说什么时候有空吗?”陶吟秋没有接过那水,她现在哪有那喝水的心情。虽说知道碧荷不可能知道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去问。   碧荷只得将那水杯放在桌上,心中微叹道:“奴婢去的时候,太太正忙的不可开交。奴婢见人多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和那刘妈妈说了下,小姐要找太太。刘妈妈便让奴婢先回来了。”   陶吟秋听了这话有心想怪碧荷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这事总不能让碧荷嚷嚷了去。   只是这样干等着,陶吟秋又是坐不住,一想到明日就要大婚,但是嫁衣却没有个着落。陶吟秋就手脚冰凉的厉害。   她很难想象若是今日嫁衣未到,那明日自己的出嫁连件衣服都没有改是如何难堪。一想到这,陶吟秋,就忍不住坐立不安。   陶吟秋忍不住站起来要往外走,她要去找母亲,无论怎么样,今晚她要见到一件嫁衣。可人才到门口就看到她的母亲庄霜降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娘,你总算来了!”陶吟秋满是惊喜的冲了过去,抓着自己母亲的手到。   “敲您这样,像什么样子,和你说多少次了,要临危而不乱。这都白学了!”庄霜降故意板起脸来教训到。陶吟秋听了这话,连忙收起脸上的焦虑,又恢复了往日端庄的模样。   庄霜降见女儿这样,很是满意:“好了,我也知你心焦,不过放心,一切安好!”   “真的吗?”陶吟秋听了这话,顿时喜上眉梢。不过她也不敢过分表露心迹。只是拉着母亲的手到:“娘快进来,坐下说。碧荷你去门外守着。”   “是,小姐!”碧荷得了令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正文 第四章,他送来的   庄霜降对女儿这样的安排很满意,见女儿满怀期望的看着自己,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示意那刘妈妈将东西拿出来。   刘妈妈连忙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陶吟秋看了一眼庄霜降,见对方点头后便满怀期待的看着那包裹。刘妈妈也不耽搁快速将那包裹打开。   顿时一件华丽的嫁衣就出现在陶吟秋的面前。虽说未见到嫁衣的全貌,但是陶吟秋依旧被那嫁衣给惊艳了一把。   “娘,这……”陶吟秋看着庄霜降,庄霜降笑着说道:“不急,看完满不满意后再说。”   陶吟秋听了这话也不说话,虽说她现在已经没有不满意了,但还是想要看完这嫁衣。刘妈妈见此微笑的将那嫁衣摊开来。   嫁衣是用云锦缎制成,精致的翻领用金银丝线绣出祥云锦缎图案,两个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引出左右两只过肩的飞凤。飞凤的眼睛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牡丹花纹配着那飞凤尽显雍容华贵。   霞披流苏之下,金银丝线交错密绣出两只立体飞凤至上而下从那金银祥云之上各叼起一个石榴。飞凤的双眼依旧是两个红宝石。   而两臂上和马面上都绣着华贵的牡丹。层次丰富的三层叠袖富贵而又华贵。   “娘,您这是从何处寻来的嫁衣?”陶吟秋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次来形容自己的激动了。这一日的担忧在此时都烟消云散。   不过担忧消了,疑惑又上来,这嫁衣这般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那小户人家能用的起的。而大户人家除非了变故,那里会舍得将这嫁衣转于他人。   庄霜降见陶吟秋这般模样,那里不知道她很满意,也只她的疑虑,笑着拉着她坐下:“我自昨日便开始让人四处采买嫁衣。但都未见到好的。”听了这话陶吟秋更加疑惑了,既然没有见到好的,那这嫁衣怎么来的?她看着庄霜降。   庄霜降也不买关子直接说道:“就在我刚刚要过来之时,刘妈妈领了一个小厮来找我,一问才只慕少爷昨日遣人来送东西时,无意中晓得了你嫁衣的事。便找了关系将这嫁衣给你送了过来。给你应急。”   “竟然是他!”陶吟秋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慕衍生派人送这嫁衣过来。她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忧的到:“那母亲,我嫁衣被毁之事慕家不都知道了?那他们不会……”   陶吟秋话未说完,但其中意思已经很是明了。庄霜降到:“既然慕少爷是让人偷偷送来的,这件事想来还为传到慕家老人耳中。他定是也不想让人坏了这桩婚事。这你就安心好了。”   听了这话陶吟秋心定了下来。至于慕衍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陶吟秋也不再过问,既然害她的人能毁了她的嫁衣,自然也会放出风声,让慕家人知道。   只不过害她的人只怕也没有想到慕少爷会帮着陶吟秋隐瞒吧。一想到这陶吟秋对未来的夫婿更加的期待了。   “吟秋,明日你就要出嫁了,那陪嫁的丫头母亲给你换一个吧!”庄霜降心中有所不放心道,女儿明日大婚她可不想再出岔子。 正文 第五章,午夜惊魂   陶吟秋听了母亲的话,倒是一愣随后便知母亲的担忧,她苦笑到:“娘,不用换了,女儿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了事,现在也就身下碧荷了。如若再换外头的人怕是有所猜疑。到时候再生事端就不好了。”   “娘也知道你这些担忧,娘何尝不是呢?只是这嫁到别人家毕竟不必家里,一言一行都得谨慎。碧荷这丫头心思不够严实,只怕以后会给你带来不便。”庄霜降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但陶吟秋想了想还是道:“娘不必担心,女儿到了慕家定会谨言慎行,至于碧荷也暂且用着,到那边之后我在寻个可靠的丫头来用就是,也不必太过忧虑。”   庄霜降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劝,母女俩继续说了会话,庄霜降便起身回自己的院落了。   庄霜降走后,陶吟秋洗簌一番之后,便上床躺着了。屋子里红烛蹦着火花,噼啪直响,轻轻的摇曳着舞蹈。   陶吟秋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她能感到到自己的眼皮子是闭着的,人是躺在床上。只是不知为何她似乎又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听到碧荷正小声的给其他丫头交代着话。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很是困难,自己的身体很重,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底下。   她想睁开双眼看看自己胸口上到底压这个什么。却怎么也睁不开。屋子内红烛依旧摇曳着,发出那噼啪的崩裂声,碧荷的声音却随之远去。   陶吟秋想开口叫碧荷过来帮自己一把,却发现自己的嘴似乎被什么给缝上了一般,怎么都张不开。她满心的着急,却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任由碧荷的声音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陶吟秋自己也迷糊了起来,床前的帐子无风却飘荡了起来,丝丝的凉意从床外透了进来。   陶吟秋有些迷糊的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慕衍生送来的嫁衣,她晕晕的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时候将嫁衣穿上身的。   窗子外风吹树叶沙沙直响,陶吟秋看着船外斑驳的树影,心跳忍不住慢半拍。她总觉得这窗子这么开着等等会有什么要跳进来一般。起身想去将窗子关上。   只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怎么也动不了。她努力的使唤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体竟然犹如千斤重,无论她怎么着急也未见动上半分。   这是怎么了?陶吟秋忍不住着急的问自己,她感觉自己的是飘着的,但是却能看到身体是不动着。   她的心紧紧的缩了起来,她努力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但是依旧没有效果,这时外间的门开了,陶吟秋没有起来,但是却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走了进来。   那嫁衣的裙摆被什么浸湿,厚重的在地上发出拖拽的沙沙声,而女人的脚应该穿着红色的绣花鞋。陶吟秋没有看到鞋子,但是却有种感觉,那鞋肯定也是湿透的,随着那女人的走动,她的脚上还发出脚踩水渍的“唧唧”声。 正文 第六章,血脚印   陶吟秋也不挣扎了,她看着那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女人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充斥着她的感官。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很快女人就来到了床前,陶吟秋紧闭着双眼,但是却能看到那女人撩开了帐子,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冰凉的刮过陶吟秋脸上的肌肤,细长的指甲刮的陶吟秋的脸生疼。   陶吟秋不敢动,她有种感觉,自己要是动一把,那犹如锥子一般的指尖就会戳进自己的肉里。   “我知道你醒着”女人突然将头凑近陶吟秋的耳边轻声说道,陶吟秋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她依旧没有看清那女人的脸,只看到一张殷红的大嘴,正“桀桀”的笑个不停。   “啊!”陶吟秋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快速的缩到床的最里面。她大口喘着气,手拽着被子捂着“咚咚”跳个不听的心口处,惊恐的看着微风飘动的帐子。   刚刚穿嫁衣的女人,刺耳的小声通通都不见了踪影。原来是梦!陶吟秋摸摸已经不冷的身体,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喘息。伸手去擦被惊出的满头冷汗。   唔?那袖口碰触皮肤的触觉似乎和平时里衣有些不同,不够柔和以及细软,甚至可以说有些糙的感觉。   而且这时陶吟秋也觉得身上有些重的感觉,仿佛没有脱外衣一般。陶吟秋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可惜屋里太黑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不过手触摸的感觉好似正穿着繁琐的外衣。   “碧荷,碧荷!”陶吟秋心中满是疑虑,忍不住想要喊碧荷点灯看个究竟。   “唔,小姐,我在!我这就来。”只听外间传来碧荷略带迷糊的声音,以及窸窣的穿衣声,随后外间的就亮了起来。   “啊!小姐你怎么了!”正当陶吟秋看到灯光心定下来是,碧荷却惊恐的叫起来,然后匆匆忙忙的端着烛台跑了进来。   陶吟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碧荷已经将烛台放到边上的矮桌上,然后冲到自己的床前挑开了帐子,见她坐在床上,一脸紧张的拉着她左右查看。   陶吟秋被碧荷这一番举动弄得很是莫名其妙:“出什么事了?你为何这么惊慌?”   “小姐,您真的没事?”碧荷依旧一脸担忧的看着陶吟秋。   “没事,到底怎么回事?”陶吟秋被碧荷这一番行为弄的也是一阵的心悸,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那这满地的血渍是怎么回事?”只见碧荷手指地上一道暗色的拖痕说道。   陶吟秋小心的爬到床边顺着碧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拖拽出来的血道。从外间门口一直到陶吟秋的床边脚踏处。   那拖痕上依稀能看到一双血脚印一步步的朝里来的,而那脚踏上则更是留下了一对深深的血脚印。陶吟秋见此脸一下子白了起来,难道刚刚的不是梦?陶吟秋的脸一下子白了起来。   这血脚印只有进屋的没有出屋的。说明脚印的主人进来后就没有出去。一想到那女人站在没有离开,依旧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陶吟秋忍不住再次感到颤栗,她似乎又感觉到那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指甲细细的刮着脸上的肌肤。 正文 第七章,没有离开   “小姐,您没事吧?”碧荷见陶吟秋半天没有动静,仿佛被那血脚印吓到了,忍不住轻轻的交换到。   “你刚刚和人说话,就没有看到什么人进来吗?”陶吟秋吞咽下口水,转头对碧荷迁怒的说道。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刚刚那一定是梦,这满地的血渍一定是那些人故意整出来吓唬自己的。一想到这忍不住想要指责守夜的碧荷。   碧荷面对陶吟秋的指责,并未辩解,反而带着哭腔道:“小姐,您不要吓奴婢,奴婢早早的睡下了,刚刚不曾和人说话。”   “不曾与人说话?”陶吟秋一脸不信的看着碧荷,不过随即她又恼怒了起来:“你竟敢胡说,我刚刚明明听到你和秋菊交代话儿,现在你竟然说没有与人说话。难道你想说我听差了吗?”   听了陶吟秋这话,碧荷一脸担忧的看着陶吟秋:“奴婢和秋菊交代事宜那是亥时左右的事了,现在都已经是寅时了。奴婢交代好了事情,就早早睡下了。”   “寅时?现在寅时了?”陶吟秋被碧荷这一解释倒有些愣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刚刚睡下,哪想到这夜已经过了大半,眼瞅着天就快亮了。   “可不是,小姐你这许是睡迷糊了。”碧荷见陶吟秋困惑的样子连忙说道。陶吟秋呆呆的看着碧荷到有些尴尬的到:“许是我真的睡迷糊了。”   难道刚刚真是在做梦,只是为何那梦如此的真实。陶吟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她没有忘记那冰凉的触觉和刺痛的刮蹭。做梦会感到疼吗?肯定是不能,但是自己刚刚却真实感到了疼痛,想到陶吟秋忍不住心中一沉,还有醒来时身上衣服的感觉。   想到衣服的感觉陶吟秋再次惊的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她的身上正穿着慕衍生送来的嫁衣。   只是此时的她已经得到这嫁衣的高兴劲了。反而因为看到嫁衣想到刚刚那女人出现前自己梦中的穿着,忍不住全身再次颤栗。那真的是梦?难道自己的不是把真实当作梦境?   “这嫁衣是你给我穿上的的?”陶吟秋满怀期望的看着碧荷。她的心怦怦直跳,只希望碧荷能吐出:“是的”二字。   可惜碧荷听了她的问话,更是吓的跪在地上说道:“小姐,明鉴啊,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不经小姐允许给在睡梦中的您穿上这嫁衣。”   碧荷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刺进陶吟秋的心里。她越发觉得那女人或许真的进了这屋子没有离开,或许此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从自己的耳后轻轻的吹着凉气。   她很想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但是却又不敢回头,就怕回头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全身抖的厉害,看着地上的血痕越发觉得刺眼。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提醒自己赶紧脱下这嫁衣,这嫁衣有问题,觉对有问题。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就在陶吟秋要伸手去扯下身上的嫁衣之时,碧荷拉着她的手一脸担心的叫到。 正文 第八章,隐瞒下来   本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的陶吟秋,被碧荷这一拉一喊,很快回过神,她不知道刚刚怎么了,仿佛再次魇了一般。要不是碧荷的叫喊她还醒不过来。   “小姐,你刚刚是怎么了?吓死我了!”碧荷满脸担忧的看着陶吟秋。   陶吟秋见碧荷的样子,再联想自己之前的行为,也知道刚刚的怕是吓到碧荷了,她一时也不知道去应对。只得故作镇定犹如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让碧荷去给自己倒水。   喝过水之后,陶吟秋感觉自己的心绪好多了,她看着碧荷想着刚刚遭遇的事情,想让碧荷去将母亲找来。   但看着我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要是将庄霜降找来怕是全府都知道她这出事了,想了想也就作罢。毕竟天一亮自己就要出嫁,这个时候闹起来。最终伤的还是自己的名声。   犹豫再三,陶吟秋决定还是将这时隐瞒下来,或许刚刚那些只是自己的梦魇了。想到这,陶吟秋便吩咐到:“碧荷,你去弄点水来,将这地上的血渍清洗个干净,明日莫要扔人看出痕迹来。”   “是,只是小姐,难道不用找太太过来看下吗?”碧荷依旧担忧的看着满地的血痕略带惊恐的问道。   “不必了,这深更半夜的莫要扰了母亲的清眠。你也不要声张让人晓了去。”陶吟秋喝着水,淡淡撇了一眼。   碧荷见此连忙道,连忙害怕的说道:“是,奴婢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了这事。”   陶吟秋很满意碧荷的回答。这事透着古怪,等婚事顺利完成之后自己寻个机会再和母亲说这事。到时候让母亲暗中再查。   陶吟秋知道或许这样怕是查不到什么,但她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婚事。平白让想害自己的人得逞。   至于身上这嫁衣,虽说现在陶吟秋已经不会如之前那般魇了狠不得将嫁衣撕碎扒下来,但是也觉得膈应的慌。   她在碧荷的帮忙下,小心的将嫁衣脱下放一旁,天亮时出嫁这嫁衣还是要用上的,即便在不愿意,自己也不能不穿嫁衣就出门。毕竟现在再去找一件更是不可能了。   之后陶吟秋就坐在床边看着碧荷清洗地上的血渍,不断的分析着到底是弄这么多的事情吓唬自己。   想来想去,她依旧觉得这事怕是和兰姨太母女拖不了干系。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对方现在不应该在等这自己没有嫁衣明日出丑的样子吗?   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快知道自己屋子里的事?想到这陶吟秋的脸色再次不好看起来。看来自己院子里依旧有那些应子。   不过想想,明日出嫁带到婆家的人也就碧荷一个人,除非碧荷也被收买,否则也算摆脱了那些人。   想到婆家,陶吟秋又再次紧张起来,不知自己的夫婿贴不贴心,自己的婆母好不好相处。还有慕老夫人以后还会护着自己吗?   想到这些问题,陶吟秋也渐渐忘记了那些诡异事带来的恐惧。反而去想未来婆家相处之道。 正文 第九章,老夫人晕倒了   天才微微亮,十全婆婆便领着丫头们进来给陶吟秋梳妆,而后由陶父带着她去进祠堂祭拜祖先,这是陶吟秋第二次进祠堂,第一次进来那是她行及併礼的时候。   陶父给祖先上了香告诉陶家先祖,陶吟秋今日要出嫁之事。而后陶吟秋回到自己的院落,一直忙碌着的她也没空去想夜里的那些事,更没有时间去找母亲诉说昨夜的梦和血脚印。   她随着众人的安排进进出出,直到现在回到自己的院落上完脸上的妆容,看着她那鲜红的嫁衣她犹豫着要不要穿上。   她知道要不是胭脂打着底,她的脸上绝对好看不到那里去。此时她的脑中不断的浮现梦中那女人诡异的笑容,还有那后背不断吹来冷风的感觉。   她踌躇着要不要穿上这嫁衣。要是可以她先宁可穿的是一件让人瞧不起的普通嫁衣而不是这件带着寒意的华丽衣裳。   可惜自己原本的嫁衣早就被毁,而母亲也因为这件嫁衣的出现没有另外再准备一件。自己不穿只会让众人以为自己在这紧要关头使起了小性子。这要是传到婆家,那以后夫婿还婆婆他们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   十全婆婆见陶吟秋只盯着这嫁衣看而不动,便上前说道:“小姐,您要快些了,不然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陶吟秋咽了咽口水,便示意十全婆婆他们给自己穿上这嫁衣。她只能定下心来去希望一切顺利。   一切穿戴整齐之后,一直守在门外的陶厚存也就是陶吟秋的哥哥走了被找了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到:“吟秋好生漂亮。到了婆家之后莫要让人欺负了去。有啥事回来找哥,哥给你出气。”   陶吟秋很是感动,自己的这个哥哥平日与自己不算亲厚。他是兰姨娘所生,因为不喜兰姨娘的关系,陶吟秋自然与他走的不近。   “多谢哥哥了!”陶吟秋福了福,没有再多说半言。陶厚存也转过身去,半蹲了下来。他将陶吟秋背到主院拜别祖母还有父母。   陶家的宾客都集中在主院等候着陶吟秋的到来。陶吟秋从陶厚存的身上来踩在那麻袋之上,缓缓的走向自己的祖母。众人皆被她这一身华丽的嫁衣惊呆了,惊呼声此起彼伏完全掩盖了一个人吸气声。   没有人注意到原本还满面红光欣喜不以的老夫人,随着陶吟秋的走来脸色越发惨白。   她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陶吟秋身上嫁衣,满是惊恐道:“这……吟秋,你这嫁衣那里来的!”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这让众人都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老夫人。而陶吟秋见祖母这般模样,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大了,她隐约觉得祖母或许知道这嫁衣的来历。   只是这个时候她无法当着这满屋子的亲朋告诉疼爱自己的祖母嫁衣的来处,反而只能咬着牙顶着头皮回道:“回祖母的话,这是孙女亲手绣制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对陶吟秋投以赞许的目光,只有老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她仿佛再次听到一个女人狰狞的诅咒一般。   庄霜降上前一步拉住老夫人打圆场为女儿解围。谁知就在这时老夫人两眼一翻,整个人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