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自己是个大笑话 深夜。 A市黄金地段的冷家别墅中。 白依依无力地环视了一眼豪华的有些梦幻的偌大客厅,感觉陌生又揪心。 家! 这是自己和冷云天呆了一年之久的家。 白依依嘴角溢上一抹无奈。 她收起今天的报纸,报纸上自己的丈夫冷云天正美人入怀。 这样的花边新闻,报纸、杂志甚电视上时不时就会有。 白依依早已经习惯。 她无力地依偎在沙发上,拢住了双腿,收回涣散的眼神,一窜冰冷的液体从眼角不自觉地滑落。 门外响起了依依再熟悉不过但是却让她足够方寸大乱的沉闷脚步声。 白依依快速地拭去眼角的泪滴。 他说过他最讨厌女人哭。 要是让他看到自己流泪,又该不高兴了。 白依依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脊背。 门开了。 客厅里骤然地变得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他有些凌乱的呼吸。 白依依转过头,看到了那张好看的张狂,却冷的出奇的脸,清冷的眸子里有着微微的醉意。 他又喝酒了。 白依依不由得一阵胆颤。 一年来他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却像是这个家里的过客。 他总是不定时的来,每次他的到来对白依依来说都是一场心理和身体上的劫难,而醉酒后的他更会把这种对白依依的劫难发挥到极致。 他的到来,让七月里的白依依感觉从心底升腾出阵阵的寒意。 “你……回来了?”白依依怯怯地问道。 冷云天蹙了蹙眉没有回答。 他优雅地甩掉鞋子,解开衬衣上的纽扣,精壮结实的小麦色胸膛露出大半。 “过来!”冷云天似乎很不满地看着依旧定格在沙发上的白依依,“难道没看到你的丈夫回来吗?” 依依起身,讷讷地上前。 还没完全靠近他,已经被他一把扯了过去。 紧紧被他束在胸前,她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都掩盖不了的香水味。 白依依咬了咬唇,心里针扎般疼痛。 报纸上说那个幕彦夕最近和冷云天走的最近,这个女人恰恰是白依依的大学同学,而且关系不错,早就听说她有着不可估量的政治背景。 他带着她出入各种重要的场合,连依依都觉着她才应该是冷云天正牌儿的女人,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大笑话。 妻子在家独守空房,丈夫在外彩旗飘扬。 白依依的脑中又想起了那个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夫怀里的女人,他们亲昵的照片几乎占据了报纸的大半个版面。 白依依不是木偶,她看到这些的时候,会心痛的窒息,但是她没有,从来没有在冷云天跟前吵过闹过。 不是她不敢,而是她有自知之明,这个婚姻于他于自己而言,只是个名存实亡的幌子而已。 她这个妻子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就会在他的暴怒之下下岗。 这个在冷云天娶她的那天就丑话说在了前头:“你心里该是明白这场婚姻的来由,别指望我爱你,也别指望你真的可以做我的心里的妻子,当我觉着够了的时候,你分分钟可以不再是冷太太!” 时至今日,洞房花烛那晚他微醺过后的话还像是刻在白依依心里的深深疮痂,碰一碰就会鲜血淋漓。 所以,他在外面怎么样,自己这个随时都要下岗的毫无地位可言的妻子有什么好埋怨的。 看着白依依思维处于游移状态,冷云天嘴角扯上一抹冷笑。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心不在焉吗? 他没管,手开始隔着白依依薄薄的睡裙不规矩地游荡起来。 冷云天对白依依的动作总是多于言语。 还没等白依依充分准备好,冷经天的唇已经霸道地覆在了白依依的唇上,贪婪地攻城略池,依依身上的丝质睡衣很快就被他撕扯地不成样子。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不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依依已经习惯了冷云天这个样子。 只要他想要,不管自己的身体是否可以,他都不会管。 在她身上,冷云天有的就只有报复。 谁让他们家欠他的。 这点白依依认了。 她只希望,冷云天能在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把心里那份儿恨意慢慢地驱散,即便无法驱散,能够减轻白家的罪也好。 在高档的木质地板上,白依依默默承受着来自他的发泄。 白依依早已经麻木,她咬着唇,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屈辱的泪水早就满了眼眶,只是白依依极力抑制着。 他不喜欢自己哭。 终于在自己的身体里发泄够了,冷云天翻身下去。 他冷漠地起身,没有流下只言片语,直接进了浴室。 白依依瑟缩着身子从地板上爬起来,拢拢破碎不堪的睡衣。 她觉着此时的自己一定像极了这件破碎不堪的睡衣。 她吃力的起身,进了卧室,重新换了件睡衣。 她怔怔地看着穿衣镜前那个单薄的女人,伸手挪开遮住半边脸的漆黑秀发。 脸白如纸张,清秀的脸上了无半点生气,连原本红润性感的唇也泛着白,那双引以为傲的美目此时却是无比的空洞。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抚过锁骨处的,胸前的大大小小的淤痕,感觉像是开放在身体上触目惊心的罂粟花,她心里的痛楚徒然地放大。 一年的期限,自己在冷宅已经犹如一缕残喘的游魂。 无力地吸吸鼻子,拖着困倦的双腿走出客厅。 冷云天有酒后喝姜糖水解酒暖胃的习惯,她得去给他准备,虽然浑身已经困顿不堪。 做好姜汤,从厨房出来。 冷云天已经冲好澡,浴袍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他的身上是沐浴后的特有的清香。 此时的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是刚才白依依看过的报纸。 “姜糖水已经好了,你喝点解酒。”白依依的声音很低,头也埋的很低。 白依依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有着他头版暧昧消息的报纸,心里微微一颤。 以前白依依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藏起来,她不想让他知道,对于他的花边事儿,她这个做妻子的也知道,能躲一时的风平浪静算一时。 “现在的狗仔们越发地不着调了,什么也敢写!”冷云天把报纸潇洒地甩在了茶几上,扬了扬性感的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白依依说。 白依依埋头不语,手里依旧捧着那杯暖姜糖水。 她觉着浑身发冷,唯一的暖意只是来自手里这杯热姜糖水。 冷云天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不由地来气。 她怎么不质问自己? 她怎么不像是一个妻子一样和自己争吵? 她这么逆来顺受果然也是为了赎罪吧? 难怪面对自己丈夫的花边新闻的时候,她能做到不闻不问呢。 这么想着,冷云天竟然有丝毫的懊恼。 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喝了一口,随即吐了出来,皱了皱眉,吼道:“这么烫,怎么喝?” 说着,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个限量版的骨瓷杯子就这么四分五裂了。 地上狼藉一片。 “哦,对不起,我……”白依依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蹲下身来,想要捡起那一地的凌乱的碎片。 “白依依,你什么时候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很不乐意看到我啊?”冷云天终究还是怒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白依依,气不打一处来。 白依依不言语,依旧闷声捡着碎掉的瓷杯碎片。 “我在问你话呢,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绷着这副死人脸,看着就让人心烦!”冷云天最气不过的就是无论自己怎么样对她,她始终这么淡漠,淡漠的让冷云天心里倒吸冷气。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求你放过我 白依依这种淡漠深深地灼伤了冷云天。 他蹲下身来,伸手钳制住白依依的下巴。 白依依抬眸,幽深的眸子望向格外愤怒的冷云天。 深邃如黑宝石般的眼睛像是要把白依依洞穿了一般,他唇角弯成一个讥讽的弧度:“你是不是在心里早就咒骂了我几百个回合?女人,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不必这么虚伪,虚伪难道是你们白家的代名词吗?你父亲如此,你也如此!” 终于,白依依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的泪让冷云天忍不住刺痛,但是他依旧加深了手上的力度,白依依觉着整个儿下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我说过了,我讨厌泪水!收起你那虚伪的泪水!不要给我哭丧着脸,我还没死,不需要哭丧。”冷云天狠戾地说着,他的眼如嗜血的猛兽,仿佛白依依再敢造次,他就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白依依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做什么都不对。 “你若是这么讨厌我,求你放过我,何必让我碍你的眼!”白依依抽泣道。 “嗯哼,很好,终于是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了,让我放过你,给你自由?休想!” 冷云天狠狠地推开了白依依,白依依的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她伸出想要用手撑住地面,不想手掌却是扎上了地上的碎瓷片,一时间殷红的血汩汩流出。 白依依吃痛地吸了口凉气。 冷云天转身,看到她手上的血,心里微微颤动,他忍不住伸出手,但是伸到半空,又落下。 清冷的声音重重地掷下来:“还不快去处理这些,不知道我最见不得脏乱吗?” 白依依应声起来,忍着疼痛找来药箱,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做了个包扎。 然后又去处理地上的狼藉。 站在一旁的冷云天,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冷云天心里一阵抽搐。 他居然感到痛心? 怎么会? 不可能! 他娶她来不就是想折磨她,不就报复她吗? 受点小伤算什么? 比起爸爸来,这算什么? 这么想着,冷云天心里升腾起的那丝怜悯瞬间荡然无存。 “明天我们离婚!” 白依依身后传来冷云天犹如地狱里飘过来的冰冷声音。 离婚? 他终于肯放过自己了吗? “哦!”白依依机械地应了一声。 自己在冷云天的世界中,凡事只有无条件服从。 应的倒是痛快,想必这是她内心最迫切的期望了吧? 冷云天愤愤地想。 “结婚之前就做过了财产公证,冷家的一切都不属于婚前财产,所以你基本上净身出户就可以了,但是念在你好歹做了一年冷太太的份儿上,这处宅子留给你!” “不,我什么也不要!”白依依固执地说道。 冷云天轻蔑地笑了笑,“什么也不要?把自己说的好高尚!” 白依依知道,在他眼里白家的人是那么的不堪。 “早就说过,我若和你离婚,净身出户。”白依依声音不高,但却有不容拒绝的固执。 只要冷云天不再折磨她,只要自己能离开他,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不指望在这短暂的婚姻中得到什么。 “随便跟我的女人都不会差到哪儿去,更何况你还做了一年的冷太太,就算是一个被包养的小情儿,这一年你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冷云天嘲讽道。 冷云天的话让白依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是啊,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妻子只不过就是一个傀儡,一个发泄的工具罢了,这一年他对自己身心上的折磨对她而言真的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白依依这一年来无时不刻不在祈祷,这场噩梦能够尽早结束掉。 现在他终于说出了她自己最想要听的话,那就是离婚。 白依依的心里徒然变得轻松。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你滚吧 冷云天向来说一不二,他说离,那就一定会离的,更何况,自己刚开始就只是他心中用来报复的一件工具而已。 只是一年对于白依依来说,觉着漫长,她从没想到过自己这场根本就不算是存在的婚姻居然能持续一年零三个月。 “不要便是不要,我不想再和你纠结这些了,我绝对不会带走你们冷家的任何一件东西!说吧,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去办手续?”白依依直接问,她太想离开他了,这一年来于她而言,真的就是一场噩梦。 她盼着和他离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冷云天被白依依这么问,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平日里和她说上一句话,都觉着艰难。 死女人,说起离婚的事儿来,倒是这么迫不及待了。 “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好歹是一年多的夫妻,说到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该不是急着找下家吧?” 冷云天一见自己说到离婚,白依依没有丝毫犹豫,心里竟然酸涩的厉害,他用最恶劣的言语去攻击挖苦白依依。 白依依知道冷云天的坏脾气,再这么和他说下去,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闹不好,会适得其反,他再收回离婚的成命,那自己岂不是因小失大,这么想着,白依依不再说话。 见白依依不说话,冷云天更加懊恼,“你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吧,你果然是个表里不一,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能和他离婚就好。 白依依面对冷云天的无理取闹,沉默还是沉默。 她的沉默让冷云天心头的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地窜起。 “白依依,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比死人多出的一口气,真是不明白我怎么会想起来把你娶回家,简直碍眼,格外碍眼!” 白依依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把我娶回家,你最清楚不过,不用我提醒你,你要是连离婚前的前一晚都不能忍受了,那我可以现在就走。” “好啊,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娶你回来就是给你那个死鬼父亲还债,情债肉偿,这好像不错,现在我告诉你,我厌烦了,厌烦了你那死人样,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你们白家欠冷家的,就算用你的贱命来还,都不够,更何况你那比死人多出了一口气的身体,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你滚呐,滚!”冷云天咆哮。 反了,这个平时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女人心里其实潜藏着一个随时都可以引爆的小宇宙,她居然敢质问自己,真是气死人了! 面对已将愤怒的像匹狼的冷云天,白依依沉默应对,闷声进了卧室。 她的行囊并不多。 本来在这个家原本就没有什么是自己的。 白依依从衣帽间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旅行箱。 “请出去一下,我换件衣服。”白依依对冷眼跟来站在自己一旁脸色早就铁青的冷云天说了声。 “还真够神速的,白依依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签离婚协议呢,再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你以为我会稀罕吗?”冷云天说完,重重摔门出了客厅。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你身上连内衣都是冷家的 白依依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年来他的坏脾气真是与日俱增。 白依依换好衣服,提着行李箱出了卧室。 地上的英式座钟已经正好铛铛响过十二点。 这沉重的金属报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像是重重敲击在了人的心里深处,沉重的令人窒息。 白依依长舒了一口气,十二点,过了今日,自己就将不是冷云天的太太了,这个被外人看作是灰姑娘的女人,该卷起铺盖滚出冷家了。 白依依临走望向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上的冷云天。 他居然在抽烟,烟雾缭绕在他周身,让他更多了一份冷寂肃杀的气氛。 “我走了……” “你早就想走了吧,要不怎么会提前就收拾好行李。”冷云天吐了一口烟雾,声音冷漠的让白依依觉着空气如冰封了一般。 “是你说过的,婚后你想什么时候让我走,所以我随时准备着。”白依依低声回答道。 “是啊,我说过,我随时让你滚,你就得给我滚!”冷云天紧咬唇齿,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唇齿间咯咯作响的声音。 “那就不打扰了。”白依依提起箱子,准备出门。 “你给我站住!”冷云天想要问问,这么晚了,她去哪儿,他想让她明天再走,可是嘴里却是说不出来,对她冷漠如斯他已经习惯。 白依依怔在了原地,“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冷云天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处的白依依,她身着一抹粉色的过膝裙装,这是巴黎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简约大气。 这件衣服还是自己摆法国的时候一眼就相中的一个服装系列,很适合白依依清秀脱俗的气质,他看到之后马上就让老程给她换了这个品牌的服饰。 她的衣橱里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世界前端最流行的服装款式,老程管家总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下人打理好白依依的衣食住行。 在冷家的这一年,白依依的确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她的心却是炼狱般痛苦。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冷云天看着玄关处随时准备离开的白依依,窈窕的背影让他心里忍不住抽搐。 冷云天心里明明吃痛的厉害,可是他还是违心地说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绝对不带走冷家的任何东西吗?你就这么走了?” 白依依不知道冷云天是什么意思,她蹲在身子,打开了行李箱,放到冷云天的脚下,“放心,我不会带走你们冷家的任何东西,这些都是我嫁过来之前带过来的一些随身物品,你若不放心,可以检查!” 冷云天只不过是想要存心找茬,不想让她这么晚走,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是较真了。 冷云天起身,狠狠踢了一脚行李箱,行李箱里的东西顿时洒落一地。 蹲在地上的白依依心里一紧,他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她早已经领教的形成了一种逆来顺受的习惯。 “你要是连这个箱子都不想让我带走,我可以两手空空离开冷宅。” “你……”冷云天真是气得不轻,他嘴唇轻轻地抖动着。 白依依缓缓起身,准备空手离开。 她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 “白依依,你不是自恃清高,不带走冷家的任何一件东西吗?别忘了,你身上连内衣都是冷家的!”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我想要你就得给 ‘连内衣都是冷家的!’白依依没想到冷云天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意思是什么,让自己光着身子滚出冷家吗? 对,说的也对,白依依知道自己身上内衣的牌子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即便是最普通的款式估计也上万了,想想这冷云天也够奢侈的,自己一个随时都会滚蛋的女人,居然里外都是奢侈品。 白依依想到这里,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晕开一抹清冷的笑,“哦,原来大少爷是这个意思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依依说完,拉开裙子的侧链,脱下了裙子,然后是内衣,直到浑身不着寸缕地站在冷云天跟前。 冷云天真是气懵了。 自己只不过是想故意找借口不让她今晚就走的,没想到,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脱到不着寸缕。 此时冷云天看着脱下衣服的白依依,她瓷白光嫩的肌肤上到处是青的紫的淤痕,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儿,锁骨上,胸前,小腹上,大腿上。 不用说那是自己的杰作,冷云天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心里微微颤动着,自己对她忒狠了。 “衣服不可以穿走,你们家一件浴巾总可以借给我吧?”白依依说着进了卫生间,身上裹了一件浴巾走出来,两手空空就要往门外走。 冷云天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依依回头,脸上是惨淡的笑容,“怎么,大少爷不会是连一件浴巾都吝啬吧?” 冷云天气得不轻,他扬起手想要打下去,白依依仰起脸,凑到他跟前:“你想打就打吧,你就是要我的命也随时可以拿去,谁让我们白家欠你们家的。” 冷云天看着眼前闭着眼睛,仰起小脸让他打的白依依。 她就那样闭着眼睛,固执地扬起小脸,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冷云天心里吃痛。 白依依听着冷云天因为气急败坏越发急促的呼吸,她等待着一场暴风雨再次来临,可是半晌冷云天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白依依睁开眼,却是迎上了那双熟悉的深眸。 他的深眸里闪过瞬间的柔软。 这样的柔软让白依依受宠若惊,他的眸子里这一年多来有的只是彻骨的冷寒,今天他眼里闪过的那抹柔软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白依依正想着,冷云天眼里的那抹软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寒冷很狠戾,他一把抓住白依依的秀发,让她的脸仰的更高,而后双唇紧紧覆了上去。 他的吻让白依依窒息。 白依依躲闪着,她企图推开冷云天,可是他的双手像是铁钳,紧紧把白依依遏制在怀中,他的吻不断地深入。 “你这个畜生,你放手……”白依依咬了一口冷云天的唇,冷云天在这才吃痛地放开白依依。 白依依感觉嘴里一股腥热,她伸手抹了一把,是血,她居然咬破了冷云天的唇。 冷云天伸手拂去唇角的血,眼里的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你敢咬我?白依依,你反了!” “我们已经是要离婚的人了,请大少爷自重!” “自重?白依依,你别忘了,今晚你还是我冷云天的妻子,我想要你就得给!”冷云天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我离婚了 白依依拢了拢松掉的浴巾,“我要走了!” “休想!”冷云天刚说完,白依依就觉着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 冷云天居然一把把她扛在了肩上,朝着卧室走去,白依依的头耷拉在冷云天宽阔的脊背上,她握着拳头使劲儿捶打着他的后背,“放我下来,你说过你要让我走的,你不能反悔,放我下来……” 冷云天不管不顾她嘶哑地吼叫,一个抛物线重重把她抛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白依依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将会是什么。 冷云天就是这样,就像他说的,只要他要,她就得给。 白依依像是一块儿破布一样,不再挣扎。 感觉身上仅有的浴巾被粗鲁地撕扯下来,白依依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 夜又无限地延长了。 夜的漆黑让人绝望。 终于,冷云天身疲力尽地睡去了。 白依依开了床头灯,幽蓝的灯光洒在床上。 白依依回头,看着跟前身边这个男人。 他神雕般醉人的脸上蒙着一层幽蓝的光,神秘而清冷。 白依依颤抖着伸出双手,那一刻她甚至想要掐死他。 纤细的手指放到他的脖子上,却是犹豫了,她下不去手。 一年多来,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太多身体上,心里上的痛楚,她该是恨不得他死才对,可是她扼着他脖子的手,在感到他熟悉的体温的时候了,居然犹豫了。 泪滴滴落在冷云天裸着的胸膛上。 冷云天翻了个身,毫不知情的他睡梦中居然喃喃说了句,“对不起,依依!”然后白依依被紧紧拥进怀里。 这几句话让白依依的心瞬间千疮百孔。 他,居然在梦中对自己说对不起。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白依依几乎瞪着眼睛到了天明。 冷云天早晨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的他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拥着白依依,冷云天皱皱眉头,猛然推开她,草草在衣橱里找好今天穿的衣服,黑着脸准备离开。 “你不是说今天我们要……”此时的白依依其他的不关心,她最关心的,她和他今天是不是能够如约离婚。 冷云天转身,阴鸷的眼神中投下讥屑的一瞥,他弯了弯唇,“我冷云天向来说到做到,中午之前我会让律师拿着协议书找你,也希望在中午之前,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就好,放心,大少爷,你和我之间从此形同路人!”白依依咬着唇说了一句。 看来,这一年多的婚姻他和自己一样,丝毫不留恋。 是啊,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从一开始就是就是他负气而娶的,这一点众所周知。 结束了,总算是结束了。 卧室的门被重重地一摔。 冷云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依依长舒了一口气。 简单收拾好行囊,白依依给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安娜打了个电话,“安娜,赶在中午之前给我里里外外带几件衣服过来,我在冷家别墅等你,你来过的。” “里外的衣服,包括内衣裤吗?要干嘛?” “要衣服当然是穿啊,难道看呐!” 电话那头的安娜一头雾水:“依依你没发烧吧,你是冷家的大少奶奶哎,从里到外穿的不是奢侈品就是世界顶级名牌,你现在问我要几件衣服要穿,你没事儿吧?” “我离婚了!”白依依顿了顿,说了句。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弃妇 电话那头的安娜眼睛瞬间灯的铜铃大,“离婚呐!可是离婚犯不着没衣服穿吧,你跟的可是冷氏集团的年轻总裁,离婚就算没别的,最起码一套房子,千八百万的总会有吧,你居然问我借衣服穿,你也太作了吧?” “我挥挥衣袖不带走冷家一片云彩,包括内衣!” 安娜是白依依最好的闺蜜,对于白依依婚姻的不幸福她也早就有所觉察,包括冷云天在外彩旗飘扬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 虽然安娜对自己的闺蜜糊里糊涂就成了冷大总裁少奶奶的事儿还不太清楚,但是不明白这闺蜜怎么会混得这么惨,离婚了居然问自己要衣服穿,真是窝囊。 这冷大少爷也真够抠的,不是连件衣服也不让她带走吧,一年多的夫妻生活,犯不着这么狠心吧? “一句话,来是不来,不来绝交!”白依依见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声响,威胁道。 “得,姑奶奶,您现在是弃妇,怨气大的很,我哪敢不去,等着,分分钟就到!” 弃妇! 听着安娜如此的形容,白依依内心深处阵阵抽搐。 好贴切的形容词。 弃妇,自己早在一年多前结婚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注定会是一个弃妇。 冷云天娶自己的意思也就是为着这一天,为着折磨够自己之后,再把自己抛弃,让自己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现在这一天到来了。 也许明天,也许下午白依依被冷云天扫地出门的报道就会见诸各个报纸头条,和一年多之前,冷云天突然娶自己的新闻一样,又会掀起一波议论的狂潮。 只不过,一年多以前,大多是羡慕嫉妒恨的评论。 而一年后的今天没,这些个羡慕嫉妒恨统统都会转变成为幸灾乐祸,拍手称快吧! 安娜果然神速。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冷家。 她摁响门铃,开门的正是白依依。 安娜提着一大包衣服进了门。 “依依,你这儿虽然是豪宅,可是进来总有一种清冷的感觉,我看与其说是豪宅,倒不如说是冷宫贴切。”一进门,安娜把衣服甩在沙发上,就东看西看。 这里装修的简约但是不失格调,彰显了主人的不凡的身份。 只是偌大的豪宅,就只有白依依一个人,也是寂寥。 冷宫?听安娜这么形容,白依依无奈地笑了笑,要是冷宫也好啊,至少图个清静,可是这冷云天却是一周至少要留宿五天左右,他的每一次到来,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劫难。 不过还好,今天算是熬出头了,自己自由了! “依依,你说你也真是一根筋,这么大的家,你居然把冷云天找的保姆给辞了,你说你,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天的少奶奶,就要有一天少奶奶的样子啊,何苦要这么对不起自己呢,这下可好,下岗了!”安娜一边羡慕地在宽敞的客厅里转悠,一边遗憾地埋汰白依依。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这个死脑筋的朋友,居然放着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不享受,却是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被他摧残了一年 白依依一面换衣服,一面缓缓地说道:“要保姆干嘛,一个人能做了的,何劳别人,麻烦!” 白依依边说边拿着衣服进了卧室。 谁知,衣服还没穿妥当,安娜就紧跟其后进去了。 看着换衣服的依依,安娜呆了。 她裸露在外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居然没一处好地儿了。 锁骨上,胸前,肚子上,腰间,再往下,身子大腿根部,都是大小轻重不一,颜色深浅不一的淤痕。 看着安娜吃惊的眼神,依依快速地拿起衣裙掩饰。 安娜几步蹦过去,“依依,这是他干的?他……” 白依依眼里马上就蒙上了一层水汽。 “安娜,让你见笑了!”白依依扯过衣服,套在了身上,光洁的膀子,依旧有几个清晰可见的紫色淤痕。 “他这是爱你爱的深,还是恨你恨的要死啊?这是虐待,绝对是赤裸裸的虐待!”安娜说着,不由地红了眼圈。 原来依依在冷家,就是这么度日如年。 疼,心疼! “他是恨不得要我的命!”白依依无奈地说了句。 “告诉我,为什么?” “安娜,不要问了,欠人就要还,这一年零三个月的婚姻生活算是赎罪吧。” “依依,赎罪,给谁赎罪,你这算是拿身体在赎罪吗?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我以前记得你爸可是冷氏前总裁跟前的大红人的啊,你们两家怎么就……这和白叔叔有关,对吗?” 白依依马上制止了安娜,“安娜,求你不要继续问了。” 安娜见白依依不开心了,只好闭嘴不提。 白依依现在最不想提的就是她的父亲,如果没有他,自己不会就今天这个样子,自己的妈妈也不会…… 这个曾经是自己生命中最敬仰的人,却是给了她心口致命的一刀子,她恨他! “好了,安娜,我换好衣服了,你再和我等一下,冷云天说过了,中午之前会派律师来,我签字了就走。” “依依,我真是不明白,你难道就这么走了,果真不带走一片云彩,哦,不一件内衣?” “婚前就有约定,结婚冷云天说了算,离婚也是,我净身出户。” “可是依依,就算是人家包养的一小情儿,也没这么磕碜啊,更可况一年前你可是他们冷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好歹被他摧残了一年之久,你就这么走,我都看着不甘心,最起码就是首饰也带走一件两件的,这样你的后半辈子也不愁了啊,不然你孤苦无依出去怎么生活?”安娜瞪着那双刚埋了双眼皮线的水灵眼睛不解地看着白依依。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他们家东西扎手 白依依一把把安娜那个因为靠近自己放大了两倍的脸推开,“安娜,冷云天肯放我,我就该烧高香去了,他们家的东西我才不要呢,扎手!” “几百亿的总裁,人家会在乎这点东西吗?扎什么手啊?”安娜觉着白依依一定是脑子里进水了,要是她,最起码牺牲了一年,青春损失费也得捞点。 “安娜,自由万岁,你都不知道当冷云天说出要和我离婚的话时,我该有多开心,我就要脱离苦海了。”白依依抑制不住心里的轻松。 “可是,依依,以后的路你该怎么走?你们家别墅所在的那块地早就被冷氏收购改建成了大型娱乐场所,阿姨也……你就这么出去,一没有工作,二没有存款,你……”安娜真是对白依依的以后无限担心。 “安娜,我就脸皮厚点,暂时去你那儿挤了,虽然知道你那儿地方小,不方便,但是没办法,现在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租到房子搬出去的。”白依依说着,声音涩涩的。 安娜看着白依依那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赶紧拥住白依依:“依依,我那儿只要你不嫌寒碜,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安娜,幸好有你!”白依依无力地摊在安娜柔软的怀抱中。 大学的时候,她,沈安娜,幕彦夕算是大学里的三朵金花,走的最近,可是后来因为冷云天的原因,幕彦夕自然冷落了白依依。 现在在这里白依依算是无所依靠了,父亲的事情,已经让妈妈那边的亲戚和他们家断了关系,现在的依依即便是亲戚都没有了。 离开冷家,自己是该适应一段时间,重头开始了。 两人正相拥着,门铃被摁响。 白依依起身拿下可视电话,问了声是谁。 进来的是冷云天的律师。 他果然守信。 不过十点左右,律师就如约到了。 “白小姐,鄙人邹少祖,冷少的律师,他让我过来你您洽谈一下离婚事宜。”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白小姐,离婚协议还没签,自己的少奶奶的称呼就已经改了,白依依苦笑,“有劳邹律师了。” 邹律师开门见山,马上从公文包里拿出已经草拟好的离婚协议。 “白小姐,这是离婚协议,您过目一下,另外冷少把这套豪宅赠送给您,算是给您的补偿,其余的因为都是婚前财产,白小姐也表示过什么也不要,所以除了这套房子,白小姐别无所得,这是协议,您如果认可了,签字就可以了,另外这是这套房子的手续。” 邹律师把两摞文书放到玉石茶几上。 “邹律师,我也说过了,冷家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这个昨晚我就和冷云天说好了的,房子我不会要。”白依依依旧坚持不要任何东西。 一旁的安娜真是被气疯了。 这套豪宅地处A市最豪华最值钱的地段,且这么奢华高端,面积这么大,怎么也值个千儿八百万的,依依要是变卖一下,这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了啊,真是一根筋,居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