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1章   张力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了小黑屋!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光团冲向自己,那气势很有玉石俱焚的即视感。
  
  碰!
  
  光团撞上来了,张力欧才看清楚那光团中有一张脸,可把张力欧给吓得不轻!
  
  这是什么怪物?!
  
  “你是谁?”张力欧挺怕的,可是见对方撞过来一次没啥效果还想再撞一次,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怪物不吭声,只是那张脸的表情愈发狰狞。
  
  张力欧缩缩脑袋,眼看着对方又要冲上来了,本能想要抵挡那张脸的靠近,才发现自己没手!
  
  咦,她的手呢?!
  
  低头一看,整个人呆住,妈蛋!谁能告诉她怎么回事?她啥时候胖成球了?!明明她苗条得很!
  
  这时光球冲过来了,没空去害怕怪物的张力欧正忙着检查自己,然后她发现她不是胖成球而是身体被一团光包裹住了!
  
  也就是说她感觉自己挺正常,其实外形跟近在咫尺努力撞她的怪物没两样。
  
  张力欧在努力回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光球在很努力滴打扰她的思考,当她想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的时候,光球一撞,想到的东西立即散了,又回归到刚醒来时的空白混沌。
  
  一次、两次、三次……N次过后,张力欧怒了,瞪着那撞向自己的光球,张嘴大骂:“撞!撞!撞你妹的撞!”边骂边冲上去!
  
  轰!
  
  这一次的碰撞感受与之前不同,张力欧清楚看见光球上的脸变为惊恐,下一瞬她自己也陷入黑暗中……
  
  再一次醒来,张力欧发现自己离开小黑屋了,屋子里明亮的白炽灯驱走了黑暗,一时眼睛受不住光亮抬手遮掩,惊喜发现手回来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表情僵住,两眼瞪着抬起的右手,眨眼,再眨眼,右手翻来覆去的看——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手!
  
  她没眼花!
  
  这是一只七八岁孩子的手,手臂上还贴着胶带,打着吊针……目光顺着点滴管线网上看,落在墙壁天花板上,很缓慢地把房间给打量了个遍。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白色墙壁,靠墙摆着的一排椅子以及挂着空吊瓶的两张挂衣架。
  
  这环境挺熟悉的,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常跑村卫生所挂水,卫生所里的一张只有70厘米宽的小床隔三差五她就躺一回。
  
  扭头朝床里头一看,厚,惊讶之后立即笑了,她的小书包!
  
  如同发现手变小一样,笑容刚扬起就僵住了,睁大眼盯着枕头边的小书包,这是她的第一只书包,她记得是九岁那年大年二十九被妈妈接过去吃了顿饭,妈妈给她买了新衣服还有书包,然后因为不小心被鱼刺卡到喉咙,晚上回到爸爸家就发高烧了。
  
  她记得很清楚,清清楚楚的,那现在她看到这书包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是得了抑郁症把身体搞垮病重死了的啊!难道她重生了不成?
  
  重生……重生?!
  
  张力欧心跳加速,回头望向被带上的房门,屋外隐约有说话声,张了张嘴,因为高烧嗓子又干又涩,因此声音很小:“爸……爸……”
  
  屋外的谈话声终端,很快房门被推开,一瘦高一矮胖两道身影冲进来。
  
  看着走在最前头的瘦高男人,张力欧鼻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爸!”
  
  张力欧张手要抱,等搂住男人的脖子后放声大哭,嘴里不断地喊着“爸”。
  
  张力欧这一生最悔恨莫及的是爸爸的死,以至于之后的六年不曾快乐过,至死都没有原谅过自己。
  
  瘦高男人张平章没想到女儿睁开眼会哭成这样,赶忙低声安抚,张力欧没听清楚怎么安慰自己的,只是再次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安全感让她除了哭之外还有感激。
  
  感激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
  
  最后张力欧哭到睡着,再醒来时已经天亮,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是被抱着睡的,而自己的爸爸就靠着椅子,窗外冬天的阳光洒在那张又黑又瘦的脸上,张力欧又想哭了。
  
  张平章被怀里的动静弄醒,睁眼看见女儿泫然欲泣地正望着自己,伸手碰碰张力欧的额头,见温度正常了,安心地松了口气:“小鸥,还难不难受?”
  
  这把嗓音六年里梦回无数遍,梦醒后除了悔恨心伤就剩下流不尽的眼泪。
  
  “不难受了,爸。”确定自己重生了,张力鸥重整心情,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她不要爸爸失望,不要爸爸再为她流下男儿泪!
  
  张力鸥的家位于G县郊区的武安乡张庄,张力鸥的家在庄子最东边,门口有一条两米宽的小河,河对面就是农田。
  
  小河与张力鸥的家之间是一条泥路,两米多宽,泥路两旁种着一排树木,每逢夏天庄上的老老少少都喜欢搬张凳子在张力鸥家门口乘凉。
  
  张力鸥的爸爸就在家里开了家商店,平时做做木工贴补家用。张力鸥是家中小女儿,上面还有个年长自己两岁的哥哥,父母离婚后跟爸爸爷爷一起生活,奶奶去世得早,在张力鸥三岁就走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张力鸥的爸爸高中毕业,还是当时G县最好的中学毕业,可惜张家太穷没钱上大学,否则张力鸥的爸爸也不会三十多岁才娶到老婆,更不会在张力鸥六岁时离婚。不过以张力鸥爸爸的学历在当时的庄上也算是有学问的了。
  
  张力鸥的爷爷是典型的老书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办过私塾,家里藏书很多,说精通天文地理有些夸张,但是涉足面挺广倒是真的。而且老人家一辈子就活个骨气,再穷也不屈膝。
  
  “小欧回来啦,好点了没有?”屋后邻居蔡奶奶看见张力鸥趴在爸爸背上给背回来,关心地询问。
  
  “蔡奶奶。”张力鸥虚弱地问好。
  
  “高烧41点8度,挂了十三瓶水,孩子胳膊上扎满了针眼,血管太细,卫生所的老赵说醒来就没事了,要是没醒来的话……”张平章说不下去了,胆战心惊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蔡奶奶摸了摸张力鸥的头,心疼地责怪:“以后吃鱼可要注意点,这大过年的生病,看把你爸爸折腾的。”
  
  张力鸥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
  
  蔡奶奶与张平章同时一愣,蔡奶奶只是随口说说,反而是背着女儿的张平章有些不习惯。
  
  似乎从女儿昨天醒来那时起,他的女儿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蔡奶奶愣了下,随即笑着取出五块钱递给张力鸥:“来,这是蔡奶奶给你的压岁钱,希望小欧在新的一年无病无灾,快快乐乐的啊。”
  
  张力鸥迟疑了下,接过压岁钱,道:“谢谢蔡奶奶,小欧祝蔡奶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哎,真乖。”
  
  张力鸥被爸爸背回家,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得很,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大年三十晚上就吃了两个糖水蛋。
  
  初一到初六张力鸥做了六天病人,大姑姑小姑姑来拜年看着张力鸥都心疼得直掉泪,大过年的就责怪张力鸥的妈妈不会照顾小孩,吃一顿饭吃出一场大病来。
  
  被鱼刺卡到在民间有个法子就是吞咽饭团,张力鸥是直接吞蛋,把她给噎得慌,然后是喝醋,然后果真感受不到鱼卡了,谁会想到回家因此感染发高烧。
  
  就算自家爸爸嘴上不说,张力鸥也晓得爸爸生气得很。
  
  等身体完全康复已经快要开学了,张力鸥在家附近的城郊小学上二年级。 张力华在县城的一所小学上六年级。
  
  张力鸥六岁才进入幼儿园小班,就这么一年一年地爬上来,表现平平,到了二年级身边同学都是少先队员了,就她还不是。
  
  原因前世张力鸥就清楚,她是没妈妈的孩子,家里又穷,成绩还一般,自然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更不会推荐她当少先队员,因此其他小朋友都有红领巾就她没。
  
  前世为了当上少先队员,后来张力鸥从家里商店偷偷拿了文具贿赂其他小朋友才得到推荐,这一世张力鸥重生了,九岁孩童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近30岁的成年人灵魂,不屑去讨好这些小屁孩。
  
  少先队员?呵,以为她稀罕?
  
  张力鸥不稀罕少先队员,但她稀罕一样东西。
  
  钱。
  
  是的,钱。
  
  前世她家直到爸爸去世,家里拆迁才成了有钱人,可她的爸爸命没那么好,苦了一辈子连一天福都没享到,最后死于食道癌,棉毛衫上都是吐出来的血,张力鸥看一次哭一次,后来大姑姑看不下去就把那棉毛衫抢走给烧了。
  
  老天爷让她重生过来她肯定不会再白混一次,这一次她不要爸爸那么辛苦,她要让爸爸过上好日子!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2章   小学生的课业对张力鸥这个近30岁的成年人来说简单到不用过脑子就能考出满分,眼下张力鸥满脑子想着的是怎么赚钱。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一件事,渐渐地只要一想到怎么赚钱,张力鸥就会感到困倦就非常想睡,然后就会在睡梦中出现很奇怪的画面。
  
  一开始画面很短,就跟大脑恍惚一下就清醒过来,然后不知不觉的恍惚感越来越长,逐渐演变成困意,眼皮一合上奇怪的画面就接踵而来。
  
  那些画面就跟前世看得那些什么蜀山、仙剑奇侠传、轩辕剑里的画面差不多,差别在于太真实,就跟身临其境似的,怎么修炼还有修炼功法等等都像亲身经历过。
  
  张力鸥觉得挺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张力鸥!”一声咆哮由远及近,张力鸥猛然惊醒,抬眼就对上数学老师冒火的眼,四下张望才发现自己在课堂上竟然睡着了。
  
  “起来!”数学老师嫌弃地瞥了眼张力鸥,“第九题你来答。”
  
  张力鸥低头一秒找到第九题,跟着就像不用思考似的直接说出答案。
  
  数学老师一愣,这第九题可不是1+1啊,竟然这么快就报出答案?数学老师怀疑张力鸥的课本上写好了答案,拿起书来一看,干干净净的一个字都没。
  
  数学老师没法借题发挥,只好让张力鸥坐下,转身离开。
  
  张力鸥暗暗吐了吐舌头,望向黑板,惊讶地发现坐在教室后面倒数第二排的自己竟然能听到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划过黑板时的声音!
  
  靠,她耳朵什么时候这么灵敏过了?
  
  念头一转看向窗外,还没来得及去仔细听,就被自己眼睛看到的吓了一跳!
  
  城郊小学就一栋两层的教学楼,坐北向南,东西两边各有一座楼梯。学校大门进来左手边就是幼儿园,右边是传达室,大门正对通往教学楼的大道,大道两旁是操场,从大门到教学楼大概是二百米的距离,出了大门还有三十多米的路才到大马路。
  
  张力鸥上二年级,二年级正对大门,不近视的人坐在二年级看清楚学校大门容易,但是要看细微处可就难了,张力鸥发现自己不仅能看见细微处,连马路对面饺面馆放在外头的桌子上的小抹布都看得清清楚楚。
  
  尼玛,这视力绝壁强悍到逆天有木有!
  
  张力鸥惊叹了,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完全忘记自己还在上课,前世近视眼的她又不喜欢戴眼镜,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这种清晰到可以辨牛毫的视力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张力鸥!”数学老师再次咆哮。
  
  在他课堂上先是睡觉,再来望着窗外发呆,数学老师表示很生气!教鞭在讲台上甩得啪啪响,威慑力十足:“这么不想上课就出去!”
  
  这个数学老师老实说张力鸥的记忆里根本就找不到,但她现在才虚岁十岁,犯错在先,可没那个脸反驳。
  
  “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张力鸥乖乖认错。
  
  数学老师哼了一声:“站着听课!”接着讲课。
  
  于是张力鸥就一直站到下课,迎接着同学们不时传递过来的嗤笑目光。
  
  张力鸥视若无睹,大伙不是一个层次的。
  
  中午放学,张力鸥回家吃过午饭就在外溜达。
  
  93年的G县不比二十年后,穷得很,落后封闭,马路坑坑洼洼,张力鸥习惯了二十年后的生活,如今重生那种沧海桑田的变化更是感慨颇深。
  
  她得想办法帮助爸爸赚钱,二十年后的G县可是华夏百强县级市里排名前二十位的强县,她既然有这部分的记忆就该帮助爸爸抓住这场机遇。
  
  可是张力鸥挺愁,愁一事——她家穷啊!
  
  要发财得先有本钱,她了解之后G县二十年的发展,特别是房产,张力鸥想着她家是拆迁户致富的,她家可以买以后拆迁地皮的房子,问题是没本金。
  
  学校要到下午一点半才开校门,张力鸥晃了半天,最后索性在学校门口马路边坐着,看来来往往的自行车车轮子发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同样也能难倒重生流。愁。
  
  张力鸥愁眉苦脸地捡来一根树枝戳着地面,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唉”,小小年纪摆出唉声叹气的姿态让路过稍微注意一下的路人都忍俊不禁。
  
  “小姑娘,小心叹气多了以后不顺噢。”
  
  张力鸥一惊,连忙抬起头来,面前一个头发全白梳得一丝不苟,精神倒是很矍铄的老人正笑望这自己,老者身穿军大衣,戴着手套,拄着一根拐杖,脚上是一双棉鞋,干干净净的,衣着普通,可架不住老者就是有一股气势在给立即升华了。
  
  张力鸥不认识这老者,但她就是能从这老者身上读出不一样的感觉,那感觉告诉她这老者不是一般人,挺像当过领导的,于是站起身鞠躬问好:“爷爷好。”
  
  显然老者没料到张力鸥会如此懂礼貌,不动声色地打量张力鸥,跟着笑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叹什么气?”
  
  “我在想未来。”
  
  “未来?”老者诧异了,大概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索性在一旁坐下,问:“你这么小就考虑未来,不觉得早了点?”
  
  张力鸥表情很认真:“有志不在年高啊。”
  
  老者眼睛一亮:“好一句‘有志不在年高’,小姑娘,我初来乍到,你可否领着我四处走走?”
  
  张力鸥压根就不会想到人拐子这类安全问题,不是她没安全意识,而是自发现自己听力视力强悍到逆天后她发现自己跑路也挺快,简直就是身轻如燕。她要跑,还真没人有把握靠腿追上。
  
  学校要开门了,张力鸥却不想拒绝,然后想到家里爸爸跟爹爹(方言爷爷都是叫爹爹,张力鸥叫外人才会用普通话喊爷爷)两人照看一间小商店挺多余,于是点头:“爷爷,我学校快要开门了,不如我让我爸爸带你走走行不行?”
  
  “好啊。”老者毫不犹豫地点头。跟着想到什么又问:“小姑娘不会打扰到你爸爸吧?”
  
  张力鸥摇头:“不会。”
  
  张力鸥带着老者到自家商店,就见自家爹爹正跟邻居在下象棋,一转头又看见老者早已经自动自发拉了张爬爬坐在一旁看着,神情相当专注。
  
  不用进去找爸爸了,张力鸥看得出老者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四处走走上了。
  
  很快,这局以邻居大爷落败结束,大概是输的次数多了,邻居大爷冒出来些老小孩的脾气,气冲冲的丢下一句“不下了”就转身走人,结果邻居大爷的屁股刚离开位置,老者迫不及待地入座。
  
  张力鸥在一旁看了直翻白眼,这位爷爷棋瘾一定不下于自家爹爹。
  
  张力鸥的爹爹专注象棋数十年,在庄上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NO.1,作为棋瘾极深的老棋迷,张力鸥的爹爹已经不奢求遇到高手求一败了,只求有人愿意跟他下棋,所以即便对面位置上来了个不认识的老头,张力鸥的爹爹照样摆棋,问都不问对方是谁,看清对方长啥样就行了。
  
  结果这祺一下,对两个老人家来说大有相见恨晚之心态,两人你来我往酣畅淋漓地斗着。
  
  张力鸥站在一旁,她对象棋也就半吊子水平,还是平时被自家爹爹馋祺给磨出来的 ,看着两老人家斗得欢快头都晕了,再抬头一看挂钟,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于是跟两老人说了一声就跑出去上学。
  
  自然了,两老人家正忙着厮杀,没空理张力鸥。
  
  下午,张力鸥班上语文小测验,这时候的小学每学期除了期中考跟期末考,平时还有小测验,根据授课进度,由授课老师出试卷。
  
  张力鸥拿到试卷低头就做,答案跟不用思考思似的冒出来,张力鸥是发现了,视力、听力、速度强悍到逆天,这脑子似乎也开窍了。
  
  虽然她是以成年人的大脑来考试,但也是普通人一个,就算二年级的试题简单的要死也要仔细看一下回想一下课本上的答案才答题吧,她倒好,大脑里就跟累积了海量知识,看到哪一题答案就自动冒出来。
  
  所以当张力鸥做完试卷,考试也不过就刚过去十分钟。她不可能交卷跑出去,索性再次专注思考怎么赚钱,然后——睡着了。
  
  梦里张力鸥在一间密室里看见有个人盘腿坐着,看样子是在练功,这个人看不清是男是女,整个人模模糊糊的,可张力鸥知道那是个人,还感觉到一股熟悉感,甚至觉得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盘腿坐着的人周身围绕着一层近乎透明却能看得分明的乳白色气体,一点一点地被吸入体内,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力鸥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气体吸收完毕,然后身体一震,张力鸥发现自己身体里多了一股通畅快感,舒服得快要□□出口。
  
  眼睛猛地睁开,发现语文老师正在看自己的试卷,连忙正襟危坐,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语文老师的脸色,见语文老师看得挺专注,表情不怒不喜。
  
  看完试卷,语文老师眼神怪异地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张力鸥暗暗松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再一次发现视力竟然比之前看得更清晰更远,听力也是如此。
  
  张力鸥呆住了,同时也莫名的确定自己不仅仅重生,还可能得到小说中常见的金手指,至于是哪一种就不清楚了。
  
  仔细回想这段时间梦里看见的画面,张力鸥表情有些古怪。
  
  她得到的金手指不会是修仙吧?!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3章   
  前世张力鸥也看过不少网络小说,病重的最后一年是IPAD陪伴她度过的,她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会如何如何,可那一切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哪里想到会真的有机会重来一次?
  
  发现自己不仅重生还可能拥有金手指后,张力鸥顾不上思考怎么赚钱,而是探寻金手指之秘密。
  
  如果真是她想的金手指是修仙的话,她不求长生不老破碎虚空,只求能让爸爸健康平安地寿终正寝。
  
  张力鸥开始努力回想,一个下午就想着这事,然后他想到了在小黑屋遭遇的那个有张人类面孔的光球,脑中灵光一闪,尼玛,什么光团啊,那明明就是元魂好不好!那个总是撞自己的光球那么努力滴冲刺着感情就是想要吞噬自己夺舍来着!
  
  这么一想,张力鸥惊出一身冷汗,拍拍心口,幸好自己争气,一发怒就把外来入侵者给消灭了!
  
  这么想来她的金手指技能就是外来入侵者带来的?摸清楚大概,张力鸥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去了解一下金手指到底是啥。
  
  下午放学,张力鸥回家发现自家爹爹跟老者还在兴致高昂地下棋,一旁坐着好几个邻居大爷,顿时无语了。
  
  “爹爹,我回来了!”
  
  当爹爹的没空理孙女,反而是老者抬头打招呼:“小姑娘放学了啊。”
  
  张力鸥再鞠躬:“爷爷好。”
  
  老者哈哈笑,对坐在对面的“敌人”笑道:“老张啊,你家孙女真乖巧啊,还这么懂礼貌。”
  张力鸥嘴角一抽,这棋友情发展的真迅速。
  
  张力鸥的爹爹瞥眼张力鸥,明明很高兴脸上还偏偏努力地板着:“哼,皮得很呢,也不听话。”
  
  张力鸥的脸黑了一半,暗道:“爹爹,人家明明这段时间很乖好不好!”
  
  “皮的好啊,活泼点讨人喜欢……哎,老混蛋,不带这么奸的!”说到一半,看着自家又少了一员,老张的交情迅速降为老混蛋。
  
  张力鸥的爹爹很得意,谁让你大意的啊,哈哈哈……
  
  老者气得棋子一丢,不玩了!
  
  围观人群散去,张力鸥的爹爹留老者一起喝一杯,老者看了眼天色,摇头:“今天晚了,我出来没跟家里小的说,明天我带点酒跟下酒菜来,咱们再好好战一场!”
  
  张力鸥的爹爹也不矫情,说了声“行”,让张力鸥看店,自己去送老者离开。
  
  重生回来后的张力欧变得乖巧懂事,会主动帮爹爹爸爸做家务,还会洗衣服,家里人都察觉到她的变化,一致认为大病一场后晓得心疼爸爸不容易了。
  
  晚上张力鸥自动自发地淘米做饭,没让爹爹爸爸操心,洗碗什么的都包揽了,还烧了几瓶热水准备晚上洗脸洗脚用。
  
  前世张力鸥小时候可没这么讲卫生,家里没个成年女性,三个男的照顾一个小女娃能干净到哪儿去?也不怪张力鸥前世小时候没朋友了,那都是脏的。
  
  张力鸥重生后对家里三个男的强硬要求晚上洗脸洗脚洗屁股,不然就哭给他们看,为了不打击张力鸥做家务的积极态度,家里一老一中一小三个男人都乖乖地听话。
  
  一天结束,张力鸥上床闭上眼,这回不是睡觉不是思考钱的问题,而是探索金手指。之前张力鸥看见的画面都是她专注怎么赚钱的时候出现,还不连贯,东一张西一张的挺乱七八糟,这次她主动探索,有关于另一个元魂的信息蜂拥而出。
  
  那个元魂是来自一个叫紫霄的修真大陆的化神期大能修士,名叫无双,紫霄大陆人称“无双城主,天下无双”,渡劫时肉身被毁,元魂逃出,化神期大能修士都能重塑肉身,这位挺悲剧,逃出来是逃出来了,却到了另外一个时空,而且这个时空的人类不像紫霄大陆灵肉可以分离,这个时空的人死了就啥都没有了。
  
  于是接下来就简单了,无双城主想夺舍却惹恼正在思考的正主,正主一怒,秒杀外来入侵者。可怜无双城主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穿越了,只是悲愤自己一介化神期大能修士竟然死在一个凡人手上!
  
  这什么世道!啊?无双城主表示很愤怒。
  
  化神期修士的力量都凝聚在元魂里,肉体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皮囊,张力鸥这一吞噬,无双城主数千年修为就这么便宜了张力鸥,强化了她的元魂,在张力鸥专注想钱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开发强化她的身体。
  
  而且在她专注冥想强化身体的同时还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不过很显然,这个时空的灵气连紫霄大陆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真的太稀薄了。
  
  下午考试时间睡着感受到的那一股通畅的舒服感就是正式踏入炼气一层的感受,从那一刻开始张力鸥也算是修仙人了。
  
  不过张力鸥自己很清楚地球上灵气比不上紫霄大陆,这修炼是越往后越艰难。
  
  张力鸥也庆幸自己没想过要长生不老或者破碎虚空当仙人去,所以一切都不重要,现在她只晓得等她身体元魂彻底被强化后,看看是什么情况。
  
  除此之外,无双城主还留给她各种知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些都是修仙者在战术上的基本装备,炼丹医术也是必备知识,琴棋书画舞等等历练凡尘学来的东西也有一大堆,总之杂七杂八五花八门的知识几乎将张力鸥的识海填满。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张力鸥也不睡觉了,直接闭眼专注想钱然后进入冥想中修炼。
  
  第二天张力鸥醒来顿时就察觉身体有很清晰的转变,不仅感觉如此,对镜子一照,发现原本黑皮丫头竟然有些白了。
  
  张力鸥被吓到了,靠啊,这变化也太猛了吧!
  
  这段时间的冥想,张力鸥的皮肤没以前黑了,但也没白的明显,就是一点一点地变白,这一回一夜之间新陈代谢有些猛,就让皮肤有明显变白的趋势。
  
  张力鸥有些担心,这么猛的转变会不会吓到爹爹爸爸哥哥?
  
  一早上家人没看出什么不同,男人么都有些粗枝大叶,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一样。张力鸥暗暗松了口气,决定以后放缓强化速度。
  
  中午放学回家又看到老者,这回老者还带了零嘴,是当时难得一见的巧克力还有几个苹果香蕉。
  
  张家是真的很穷,一家四口人靠张平章养着,两个孩子的吃穿上学等等,生活上紧巴巴地过日子,巧克力水果什么的简直就跟奢侈品差不多了。
  
  张力鸥重生所以这些东西不当回事,一心想着哥哥回来给哥哥吃,乖乖巧巧地道谢,转身把东西放在货架上。
  
  老者见了问她为什么不吃,张力鸥回:“等哥哥回来给哥哥吃。”
  
  老者感兴趣地接着问:“你不喜欢吃吗?”
  
  “不是啊,”张力鸥摇头:“哥哥没吃过,而且哥哥要考初中。”
  
  “难道你吃过?”
  
  张力鸥想了想,点头。
  
  老者没再问,笑了笑。
  
  张力鸥看得出老者不信,不过张力鸥可没想去解释的意思,总不能说我在未来吃过更多比这个好的吧?她又不是精神病院出来的。
  
  张力鸥淘米做饭,老者跟张力鸥爹爹坐在商店里下棋,老者带来花生米、蒲包肉等熏烧摊上的熟食,张力鸥又手脚麻利地做了两菜一汤端上桌。
  
  张家四口人跟老者就这样坐在商店里围着不大四方桌吃饭,老者吃着张力鸥做的菜觉得味道挺不错的,对张力鸥爹爹道:“你孙女好样的,这么小就会做饭。”
  
  张力鸥两眼弯成月牙儿,笑道:“都是哥哥教的。”说着,给哥哥夹菜。
  
  张力鸥的哥哥张力华性格腼腆,话很少,被妹妹这么一夸,脸上有些红。
  
  老者看一眼这对兄妹,回头对张力鸥爹爹说:“老张,你这对孙子孙女教得好啊,我家那个跟你家一比,我都想跟你家换了。”
  
  张力鸥的爹爹呵呵笑,很得意。张力鸥的老爸呵呵笑,很谦虚,顺便给一儿一女夹块菜,表示他们老子的心情非常好。
  
  饭后,张力鸥洗了个苹果给哥哥带去学校吃,张力华见妹妹没有,要分一半给她,被张力鸥拒绝。
  
  “哥,我回来的时候就吃过了,你带去!”
  
  对哥哥,张力鸥一直很愧疚,前世因为她不争气不听话叛逆,气得爸爸生病,原本有大好前程的哥哥回家照顾开刀的爸爸被单位辞退,后来去了南方打工,跌跌撞撞花了十多年才在南方站稳。
  
  张力鸥这一生最愧疚的人第一是爸爸,第二是哥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期中考试。
  
  93年的小学也就两门主课,语文跟数学。期中考试跟期末考试的时候学校放一天假,六个年级错开时间考试,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试卷太简单,以张力鸥如今的脑域开发程度这些科目比小儿科还小儿科,十分钟搞定试卷都觉得浪费时间。
  
  张力鸥开始无聊了,屁股在座位上挪来挪去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安静别打扰到其他人考试。
  
  张力鸥暗暗撇嘴,又磨蹭了十分钟,还是决定当回出头鸟第一个交卷,在监考老师不太满意的目光中闪人。
  
  作为第一个交卷的学生,监考老师当然要看看试卷答题,首先入眼的是不符合二年级水平的好看铅笔字,然后看答案的正确度,越看越惊讶。
  
  监考老师的反应张力鸥没看见也懒得去看,她已经操小路跑到县城玩去了。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4章   张力鸥的家所在的张庄隶属武安乡,乡政府距离县城骑车半小时,张庄的位置倒是很近县城,走路半小时,骑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以如今张力鸥的速度,找个无人的小路甩手就跑速度比自行车还快上那么一点。
  
  县城的北海电影院是整座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大人吓唬熊孩子都会说你是从北海捡回来的,再不听话就把你丢回去。
  
  前世张力鸥逃学就喜欢骑着小自行车围着北海电影院前面广场上的喷泉池转圈,后来有一次被妈妈发现,自然挨打了,大腿被一脚踹了好大一块青紫,外婆看到之后直抹眼泪。
  
  时隔二十年再次站在喷泉池前,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在后世这块地方被改成了停车场,地上一层地下一层。电影院被改成住宅楼,一楼到三楼是超市与品牌店铺,三楼以上是住宅。
  
  在张力鸥小时候,县城除了人民公园就属北海电影院这里孩子最多,小摊小贩也挺多。
  
  张力鸥兜里有五毛钱,但她没兴趣花钱,就坐在喷泉池边望着来来往往的大人小孩发呆。
  
  张平章上县城进货,准备把自行车停在电影院前,离开时正巧看到张力鸥,想到今天是期中考试的日子,自家女儿却在外边,沉着脸走过去:“小鸥。”
  
  张力鸥闻声扭头,看见张平章喜笑颜开地跑来:“爸爸!”
  
  “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考试?”张平章皱眉问。
  
  “考过啦,呆的无聊就交卷了。”
  
  “这么早就交卷不怕考错?”张平章的脸色好看了些。
  
  张力鸥很自信:“爸爸,这次我定会考个100分给你长脸!”
  
  张平章笑了,伸手揉揉女儿的头,这时候广场前头突然骚乱起来还伴随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大哭声,跟着人群里有人喊“小孩丢了,快报警”之类的话。
  
  张力鸥一听丢了小孩,立即跑过去,看清楚大哭的中年女人的模样,记得就在她刚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中年女人在广场花坛边给个大概两三岁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喂吃的。
  
  张力鸥闭上眼,神识外放出去寻找小孩。她虽然只是炼气一层的修为,但架不住她的元魂吞噬过化神期的大能修士,神识即便没有原主强悍,也起码达到结丹期修士的程度,等到他的身体元魂彻底强化完毕,神识强度完全能达到元婴后期。
  
  这段时间张力鸥学会的第一项技能就是神识外放。每次神识放出去整座县城包括郊区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那种即视感夸张得让人心跳加速,张力鸥总算体会到俯瞰众生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此次她将神识外放局限在整座县城,人拐子带着个小孩就算骑着车也跑不了多远。
  
  果然,张力鸥神识一外放就捕捉到小男孩的位置。这时警察也赶来了,与此同时还有一堆年轻男女,那中年女人一看到那对男女就噗通跪在地上,听那称呼这中年妇女是保姆,那对男女是小孩的父母。
  
  九十年代初期能请得起保姆的人家,非富即贵呀!
  
  张力鸥脑子迅速开动,别怪她现实,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是活雷锋,不会去装高尚,不求回报的事她会做,但不包括现在。
  
  “爸爸。”张力鸥扯扯张平章的衣袖,低声道:“我看到拐走小孩的人了。”
  
  五十年代后期出生的张平章是个正义感很强的男人,一听这话立即牵着张力鸥走过去,张力鸥暗暗偷笑,她爸真上道。
  
  “警察同志,我女儿看到拐走小孩的人了。”张平章走过去,直言道。
  
  警察的眼睛立即盯着张力鸥,那对年轻夫妻跟保姆也同时看过来。
  
  张力鸥点头:“我看到了,是个中年女人。”
  
  领头的警察立即问:“长什么样?”
  
  告诉你什么样你能立即找到?张力鸥对警察没有这个年代人们普遍的敬畏感,在后世警察没少被网民吐糟。
  
  她没有回答警察的话,而是看向那对年轻夫妻:“我跟我爸爸有办法追踪到,你们信不信?”
  
  年轻夫妻一脸惊讶,警察中有人倒是忍不住笑出来,领头的警察也觉得好笑,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追踪?”
  
  张力鸥见没人相信她,昂起下巴很骄傲地道:“我家的狮猴可以!”
  
  狮猴,是张力鸥去年初冬在路边捡到的小狗,如今已经长很大,因身上长毛像狮子,脸像猴子,就取了个叫狮猴的名字。
  
  狮猴特别通人性,后来还帮助张力鸥爹爹看鱼塘守夜,在张力鸥十七岁那年被偷鸡的小偷毒死了,张力鸥为此哭了很久。重生回来,张力鸥对狮猴特别好,学神识外放时常常拿狮猴来练手。
  
  张平章不赞同女儿的想法,皱眉:“小鸥!”
  
  张力鸥一脸坚持:“爸爸,你回去把狮猴带来。”说着还用力握了把张平章的手。
  
  张平章本来还有话要说,这一瘦瘦把所有话都握回肚子去了。他不知道为何女儿如此自信,但是这段时间女儿的改变家里人都看在眼里,听话懂事的女儿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然后张平章坐警车回家把狮猴抱来,人们一看见狮猴又都笑了。
  
  哼,你们笑吧,等结果出来看你们还笑不笑!
  
  张力鸥将小男孩的围兜在狮猴鼻子前晃了晃,神识与狮猴沟通顺利,就见狮猴汪汪叫了两声,挣脱张平章的怀抱跳在地上朝电影院旁的马路跑去,方向是电影院后头北面。
  
  领头的警察留下一部分人,带着三名警察以及那对年轻夫妻还有张平章父女俩跟在狮猴身后跑。
  
  张力鸥一边神识锁定小男孩的位置,一边用神识跟狮猴进行无声沟通。
  
  北海电影院后面隔着一条河是老城区,密密麻麻的住宅沿着河岸向北绵延,从北海电影院通往北的马路两边有四五条巷子,狮猴循着张力鸥神识的指示从一条巷子转进去,七拐八拐,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从一家挂面厂前头跑过停在一处被住宅区包围在里头的大院子里的一间独立出租屋门口。
  
  这处大院子与外头私人住宅隔着一道门,院子里有一家挂面厂,挂面厂南边靠河岸的是五户人家,挂面厂西边是一排宿舍,其中有一半被租出去了,宿舍最西边与宿舍前后相隔一米宽有四户人家。
  
  挂面厂,五户人家,宿舍,四户人家将这大院子包围,中间是一块比较大的空地。狮猴带着众人停在一间宿舍前,这宿舍正对空地,门紧闭。
  
  张力鸥神识锁定小男孩,屋里小男孩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床前有帘子隔着将一间屋子分隔成里外两间,外头的双人沙发上抱走小男孩的中年女子也闭着眼在休息。
  
  张力鸥心念一动,狮猴汪汪大叫。屋内中年女人立即惊醒,跟着小男孩被吓到也哇哇哭了起来。门外年轻夫妻一听这哭声表情激动。
  
  领头警察一见这夫妻表情还有什么好迟疑的,立即一脚踹门,这门锁不像后世那种防盗锁,用力一脚踹过去门轻而易举地破开,屋内的中年妇女当即被吓得不轻,再见警察冲进来,整个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床上小男孩哭得厉害,年轻母亲冲进去看见小男孩,紧紧抱住,哭声比小男孩还大。
  
  人拐子被抓,张力鸥父女与年轻夫妻也跟着去公安局录口供,事后在年轻夫妻的千恩万谢下回家。
  
  路上张力鸥抱着狮猴一脸认真地对张平章道:“爸爸,你们大人应该学会相信我们小孩子。”
  
  张平章受教地点头。
  
  回到家,张力鸥爹爹正跟老者在写毛笔字,张平章将人拐子事件说了遍,老者听了,眉头一挑:“你说那小孩子叫什么?”
  
  “张□□。”张平章道。
  
  老者问过后没再说什么,眼睛转向张力鸥,朝她招手:“来来来,跟爷爷说说今天考得怎么样?”
  
  张力鸥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小鸥跟爸爸说要考个一百分给爸爸长脸!”
  
  “好啊,考一百分爷爷送你一个礼物!”老者很大方地许诺。
  
  如今张力鸥已经知道老者姓沈名圣友,住在县城唯一一处别墅区中,出入坐车,退休前是Z省□□。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力鸥神识探出来的,不为外人道也。她家爹爹也只知道难得遇到的棋场对手姓沈。
  
  “谢谢爷爷。”张力鸥笑眯眯地应承了下来。
  
  这笑脸让沈圣友愣了一下,随即回神摇头叹笑:“小丫头奸诈了呀,看来这回爷爷我输定了。”
  
  张力鸥依旧笑眯眯的:“谢谢爷爷。”
  
  沈圣友哈哈大笑,对张力鸥是打从心底的喜欢。
  
  隔天,期中考试成绩公布,早读课过后第一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抱着试卷进入教室,原本还有点吵闹的教室立马安静下来,童稚的眼睛都盯着放在讲台上的试卷,小小心灵里早就有了天大地大成绩最大的认知,好学生坏学生最简单的区别就是分数。
  
  张力鸥已经记不得小学时候大部分的老师,有印象的也就五六年级的班主任。如果不是重生再一次见到,她是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王老师。
  
  “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出了一个满分。”王老师说着拿起满分试卷,看向张力鸥:“张力鸥,满分!”
  
  全班喧哗,张力鸥站起身在数十双惊诧的目光中淡定上前拿试卷。张力鸥的成绩往日都是徘徊在七八十分里,重生后测验分数被刻意而为慢慢增高,在九十分左右徘徊,这次一举拿下满分,也不过就是张力鸥想给自家老爸长脸。
  
  对这时代的父母而言什么最长脸?孩子有出息!
  
  接下来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抱着卷子,表情很严肃,放下卷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次考试试卷是不是很难,竟然有十几个没及格的!”
  
  大部分人都低下头,在心里猜测自己是不是那十几个中的一个。成绩好的也有些忧虑自己会不会发挥失常。
  
  唯独张力鸥漫不经心地食指中指夹着铅笔转得飞快。
  
  跟着数学老师脸色缓和道:“不过也有同学进步明显,特别是张力鸥这次期中考试得了一百分!”
  
  话音刚落,数十双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张力鸥,这次不止惊诧,还有嫉妒羡慕。
  
  哼,一个个的小屁孩才多大,小小年纪就趋炎附势,你们喜欢扒着成绩好的家世好的,嫌弃我是吧?姐就拿个双百秒抽你们,嫉妒死你们!而且从此刻开始,你们的羡慕嫉妒恨将会绵绵无绝期!
  
  报了前世被孤立的仇,张力鸥表示很爽。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5章   拿了双百,全班第一,迫不及待地回家,默不吭声地把试卷朝埋头看书的父亲大人面前一放,笑眯眯地等着夸奖。
  
  结果张家爸爸拿起试卷一看,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考得不错,继续努力。”
  
  继续努力……
  
  老爸,都满分了,您老还叫你闺女我咋努力?
  
  张力欧翻了个白眼,觉得她家爸爸真傲娇,明明高兴得很偏要装矜持。
  
  星期天张力鸥跟哥哥在商店里写作业顺便看店,一辆桑塔纳在门口停下,前排下来一对年轻男女,女的还抱着个小男孩,年轻男女张力鸥认识,正是那个被拐叫张□□的小男孩的父母,自然那被女的抱着的小男孩就是张□□了。
  
  从后座下来的男人五十开外,气度威严,不苟言笑。
  
  兄妹俩对视一眼,张力华跑进屋喊张平章,张力鸥绕过柜台迎上去。
  
  那对年轻男女一看见张力鸥就面带笑容地打招呼,顺便跟一旁的中年男人说道:“爸,就是这个小姑娘跟她爸爸帮忙找到□□。”
  
  这时张平章出来了,张力鸥索性闭上嘴巴看大人们握手感谢说客套话。
  
  张平章迎着三人进屋,年轻男子将提着的礼品放在堂屋桌子上,感激道:“不知道带些什么好,就随便买点,张大哥你别介意啊。”
  
  张平章正想拒绝,一旁抱着张□□的年轻女人也笑道:“张大哥,我们知道这些东西根本就感谢不了你帮的大忙,无论如何都得请你收下,如果不是你们帮忙,□□还真不知道被拐到什么地方去,吃多少苦呢!”说着说着女人眼圈红了。
  
  “哎,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小孩子不是没事了嘛,哎,我收下还不成么。”张平章很无奈地收下礼物。
  
  跟着来的中年男人除了一开始自我介绍是那年轻男人的爸爸之外进屋就没怎么说话,反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放在院子里的木工活。
  
  看了会问张平章:“小张,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张平章当然摇头,然后听男人问道:“这些木工活都是你做的?”
  
  “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技术,就会这么点东西,得空给人做做木工。”张平章有些不好意思道。
  
  “给人做木工能拿多少?”
  
  “一天二十块钱。”
  
  男人点了点头,绕着那一堆半成品走了一圈,看见放在一旁的图纸拿起来看,看了会抬头看向张平章:“小张,有没有兴趣去县里家具厂工作?”
  
  93年的G县有五家国营厂,分别是家具厂、化肥磷肥厂、饲料厂、酒厂、食品厂,这五家大厂在当时的G县可是香饽饽,人人挣破头找关系想挤进去拿铁饭碗。
  
  张平章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话来,再想到对方说这话的原因,连忙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只是顺手忙了忙,三位真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个不愿意告诉外人说自己堂哥是武安乡乡长的男人就算穷也活得铁骨铮铮,中年男人的话令他感到有些受辱。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再看张平章脸色有些不郁随即恍然大悟,微微一笑,道:“小张,我可不是单纯的想报恩啊,我可是不想浪费人才,你这手艺不进家具厂可亏了,就算没我家小孙子的事,碰着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大笑起来,笑过后又问:“小张你什么学历?”
  
  “县中毕业,高中学历。”见对方是识才而为,张平章脸色缓和了些。
  
  “不错不错,”男人相当满意,拍拍张平章肩膀:“这些图纸可都是你自己画的?”
  
  张平章再次点头。
  
  “小张,我觉得你适合去家具厂,你这才能埋没了多可惜。”不等张平章点头,自行做下决定:“这事就这么说好了,小张我也不催你,明天我就让人带你去家具厂看看,等你这手上活全部做完后再去。小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给你的是机会,至于今后的发展你能走多远还得靠你自己,这事儿你好好考虑,你要是不想去也行。”
  
  张力鸥坐在商店里,看似在写作业,其实一缕神识锁定院子,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临睡前例行跟爸爸要晚安吻的张力欧对自家爸爸说道:“爸爸,你认识下午来的那个伯伯吗?
  
  “小鸥想说什么?“
  
  “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那个伯伯。”
  
  这话一出,张平章脑海里纠缠半天的疑惑终于解开,难怪觉得眼熟!原来下午那个中年男人正是G县主管经济建设的副县长张建国!
  
  “怪不得觉得眼熟……”张平章嘀咕道。
  
  张力鸥暗笑,嘴上却好奇地追问:“爸爸?”
  
  张平章回神,拍拍女儿的脸蛋:“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小心起床晚了,迟到。”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力鸥撇了撇嘴,转身跑回房间。
  
  过了一个星期,张平章正式去家具厂上班,成为家具厂唯一一个非专业设计员。
  
  张平章的人生路也就此改变。
  
  张平章上班的第三天,张力鸥中午放学回来看到坐在商店下棋的老者,这才发现期中考试后竟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老者了,怪想念的。
  
  “爷爷好!”声音响亮到让人精神一振。
  
  老者被震到了,望着张力鸥笑道:“丫头,好久不见了啊。”
  
  “爷爷是好久没来了呢。”张力鸥嘟嘴故作不满道。
  
  “小丫头这话说的,难道还怕我说话不算话不成?听你爹爹说你这次考试考了双百,丫头你想要什么?”老者笑道。
  
  张力鸥看向爹爹,爹爹点头她才好开口呢。
  
  老者见状摆摆手:“老张,这可是我跟丫头说好的,你可别让我失信于人啊。”
  
  张力鸥爹爹本来还想斥孙女别胡闹的,闻言随他去了。
  
  “丫头,说说你想要什么?”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张力鸥一脸天真无邪。
  
  老者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随身听跟英语磁带。”张力鸥狮子大开口。
  
  张力鸥还记得自己拥有的第一台随身听是在初二那年,这年头随声听可是高大上的玩意儿。
  
  “英语磁带?丫头要学英语?”
  
  张力鸥点头,又扭头望向爹爹:“爹爹,可以吗?”
  
  不等张力鸥爹爹点头,老者已答应:“这可是学好啊,小鸥有志气爷爷当然要支持!”
  
  “谢谢爷爷!”张力鸥不客气地先谢了,坐等兑现诺言。
  
  一旁的张力欧爹爹瞪眼瞪了半天,这死丫头咋就不晓得谦虚点再点头呢?
  
  说了一会话,张力鸥去做饭,习惯性地神识外放,人刚走到厨房门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的哥哥脸色有些不好呢。
  
  张力华到家路过厨房,张力鸥在往锅灶添柴,“恰好”探头,看见张力华,打招呼:“哥,你回来啦!”
  
  张力华本想路过,结果妹妹一个招呼,只好脚尖一转进厨房,顺便帮忙做饭。
  
  张力鸥不动声色地打量哥哥的脸色,故作若无其事地问:“哥,你哪儿不舒服?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有。”张力华埋头切菜,闷声道。
  
  “可我看你怎么像哭过?”跑到他身边,张力鸥仰脸指控哥哥说谎。
  
  张力华瞥眼妹妹,不吭声。
  
  张力鸥双手叉腰,一脸凶样:“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嘴上说没有,表情却委屈得很,看得张力鸥心疼得不得了。
  
  她重生回来,把家里人当个宝似的小心呵护着珍惜着都来不及了,竟然有人敢欺负她哥!张力鸥很生气!
  
  “明明就是被欺负了!”张力鸥气得大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要么告诉我,不然我告诉爸爸去!”作势就要去告状。
  
  张力华赶紧拉住妹妹:“真的没人欺负我……”无奈之下,只好把原因说出来。
  
  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张力华的数学老师看到张力华放在桌上的书籍里有一本《奥林匹克竞赛题》就当着全班的面说了句“奥林匹克竞赛题你看得懂啊”伤了张力华的自尊心,这事吧平常人都一笑不过转眼就忘,但是摊在张力华头上,在张力鸥看来就是大事了。
  
  我哥是你能嘲笑的么!
  
  不就是奥林匹克竞赛题嘛,有她张力鸥在还怕她家哥哥看不懂?笑话!
  
  当天晚上张力鸥偷偷摸进张力华房间,坐在床沿上,手抵着张力华的头部,闭上眼进入冥想状态。
  
  窗外月光洒进房间,丝丝缕缕凡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气体涌入房间进入张力鸥身体,通过张力鸥进入张力华体内。
  
  得知哥哥被老师嘲笑后,张力鸥就在无双城主留下来的众多功法中寻找法子,一个下午终于寻找到一个修仙界常见的门派中长辈帮助晚辈筑基的法子。
  
  这种法子在适度控制内能帮助张力华的身体洗髓易经,开发脑域,强化身体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这种法子也很危险,特别是对凡身肉胎而言,一不小心控制失误,轻则体内出血,重则身体绝壁会爆!所以张力鸥小心翼翼地给自家哥哥洗髓易经了十个呼吸就停下。
  
  看着熟睡中的哥哥,张力鸥在心中暗道:“哥,这一世我们一起给爸爸长脸,让爸爸过上好日子!”
  
  前世哥哥从南方赶回来,跪在爸爸灵前哭喊着“儿子没用”的一幕,张力鸥永远都不会忘!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6章   张力鸥在考虑要不要跳级,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等一等,毕竟她上头还有个哥哥,妹妹太天才,哥哥会有压力的,要跳级也要等她哥成学霸再说。
  
  张力鸥想要跳级的原因很简单——省学费。
  
  张平章虽然去了家具厂上班,但是架不住家里有债务,张力鸥家本来是住在张庄北边隔着一条马路的老张庄,那里更靠近城郊小学,张力鸥家就在城郊小学东边第二条巷子的最北边,不大的院子,一间厨房,东西两间厢房加中间的堂屋。
  
  张力鸥七岁那年,张平章把老房子卖掉,借了一笔债在张庄选了一块二百三十多平方米的地皮盖了一座L型的平房,在张力鸥的记忆里这房子在今后十多年里陆陆续续地加盖第二层,院子前面也盖了房子,院子面积越来越小,到拆迁那年,这房子上下前后包括卫生间厨房共有房间三十一间。
  
  93年的时候这房子还是最原本的L型平房,红砖外露,粉刷粗糙。
  
  如果她重生回来连带她那些钱也跟着回来该多好啊,张力鸥不止一次地做梦,在梦里哀叹她的钱。
  
  可眼下她十岁,什么都不会,前世她就什么都不会,在家开了家淘宝店代购日韩潮品,后来抑郁症严重把身体也拖垮了就在家当起米虫吃老本,最多就玩玩余额宝这类理财产品。临死她的□□里还有二十多万没花完。
  
  如果钱也跟着回来她还能做些事,靠着多出来的二十年经历做未来最强拆迁暴发户,现在她什么都没,就是个十岁的小屁孩。
  
  唉!目前看来她只有学霸一条路可以走……
  
  张力鸥单手撑腮望着窗外,压根没心思去听前头老师讲课,讲课的数学老师如今也不管张力鸥了,实在是这丫的太逆天,期中考试之前每一场小测验都是□□十分,正常水平略有提升,期中考试满分后,张力鸥的成绩就一直走在全班最前头,不管语文还是数学都是满分。
  
  这年头老师只重视分数,张力鸥如今在老师眼里已经是排名第一的好学生,上课开小差也算是好学生的特权。
  
  小学生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张力鸥基本将在校时间用来冥想修炼,就算下课也不会跟其他人出去玩,你说叫一个30岁的成年人跟一群小屁孩玩能玩得来么?
  
  “张力鸥,要不要跳皮筋,我们还差一个人!”
  
  走廊上一小女生在叫。张力鸥抬眼望去,那女生她记得,就算二十年后也记得,没办法,大伙好歹也是亲戚,那小女生叫孙丽,张力鸥的爹爹的姑姑就是那孙丽的太奶奶。
  
  张力鸥原本不想去,转念一想,哎哟喂,皮筋好久没玩了挺怀念的,于是就跑了出去。
  
  在前世张力鸥的记忆里,她跟孙丽也就一点儿亲戚关系,同学情谊并不厚,孙丽甚至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她。重生回来,自从张力鸥得老师喜爱后,孙丽倒是时常主动喊张力鸥玩,一起上厕所。
  
  那年代小女生之间一起去上厕所也是友谊的一种体现。
  
  周末的时候张力鸥终于等来她左盼右盼的随身听,还有初中一年级的英语书跟英语磁带,张力鸥迫不及待地跟哥哥一起听。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髓易经,上课老师讲的内容张力华能够轻而易举地听懂,理解问题比以前轻松多了,六年级即将小升初,各种测验小考挺多,张力华的成绩分数从一开始的中等水平大步大步地提升,最近几次小考都是满分,与妹妹一样逐渐成为学霸。
  
  《奥林匹克竞赛题》,挺厚的一本书如今张力华已经做了一大半,张力鸥看了挺欣慰,自家哥肯定是比不上自己能力逆天,但好歹拉近了距离,以后她可以放心地逆天了。
  
  张家出天才,有其哥必有其妹啊!哈哈哈。
  
  学英语的第一步就是认字母,还有一首字母歌,兄妹二人一人一耳塞听了一遍再加上张力鸥这个重生过来的人有意无意的引导立即融会贯通,那速度把老者给惊得变了脸色。
  
  “老张啊,你这孙子孙女简直就是天才啊!”老者感慨道。
  
  兄妹二人被夸得不好意思,张力华是真的害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这段时间脑子好使得很,张力鸥脸上装着不好意思,心里则嘿嘿偷笑。
  
  半天工夫,兄妹二人都能用简单的口语交流,把老者刺激得囔囔着要喊自家儿子来G县认干儿子干女儿。
  
  转眼日子进入六月,再过半个月张力华要参加小升初考试,成绩决定进入哪所中学。在当时的G县,G中是最好的中学,面向全县招收成绩好的学生,剩下的学生由城北、北海、一中、曙光四所中学分摊,张力鸥所在的城郊小学是向武安乡中学输送学生,当然成绩好或者家里有人脉有条件也可以多花点钱去县里上初中。
  
  张力鸥一直不间断地帮哥哥洗髓易经强化身体开发脑域,到了期末考试张力华的成绩已经位于全年级前茅,第一名位置坐的相当稳当,曾经嘲笑过张力华的数学老师如今疼张力华疼得紧。
  小升初考试后拿到入学通知书,张力华果然不负众望被G中录取,张平章为此很骄傲,要知道G中收学生很严格,父子成为校友也是一段佳话。
  
  张力鸥自然不必说,二年级考试能有什么难度,以双百分升入三年级。
  
  张家兄妹考试成绩亮眼,邻居们自然遇见就夸,当然夸得最多的是张力华,G中啊,特别是当时N市市长就是G中毕业的G县人,有这么一个光环在,在人们心中那简直就是教育圣地,能进去的学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中龙凤,将来必然出人头地。
  
  “小鸥啊,你可要向你哥哥靠近,将来考进G中,上大学,出来后也当个女县长!”一邻居大妈笑道。
  
  93年主政G县的是一名姓吴的女县长,不过后来据知这位女县长犯了贪污受贿罪坐了牢,当然这是后话,在93年这位女县长可是风光得很。
  
  “我才不要当女县长!”
  
  “那小鸥要当什么?”坐在张家东边走廊乘凉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把张力鸥当不经事的小娃儿逗着。
  
  大人不会把小孩子的话当真,张力鸥索性天真到底:“我要当省长!”
  
  话一出引来一阵哄笑。“小鸥啊,将来当了省长可不能忘了三叔啊!”
  
  “小鸥保证不会忘记三叔!”小下巴一昂,张力鸥许下一个说过就忘的承诺,反正没人会认真。
  
  隔三差五来一趟张家的老者惊讶于张家兄妹的学习能力,当张力鸥请老者帮忙弄一套初中课本的时候,老者毫不犹豫地答应。
  
  七月下半旬的一个晚上张力鸥意外发现自家爸爸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挺消沉,闷不吭声地坐在房间里抽烟,而且抽的挺凶,一旁烟灰缸里堆了十来个烟嘴。
  
  自从去家具厂上班后,张平章每天精神都很好,都带着一股干劲,那是对未来人生有着太多美好期望。张力鸥看在眼里替自家爸爸高兴,可是张力鸥她即便有未来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但她没有上过班,以为有副县长的推荐自家爸爸的工作定然顺风顺水……
  
  隔天张平章去上班,张力鸥神识外放锁定自己老爸。
  
  金星家俱厂位于县城最大的商场文友商行东边,离张庄挺近,骑车五分钟,就在马路南边,张力鸥“看”着自家爸爸进厂,锁好自行车上二楼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是一个年纪与张平章相仿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上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深色长裤,脚上一双夏天穿的皮鞋,整个人给人干净斯文的印象。
  
  这个男人张力鸥知道,叫赵国华来着,跟张平章是同办公室的设计员。
  
  “老张,早啊。”赵国华打招呼。
  
  张平章放下包,朝赵国华点了点头;“早。”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叠设计图,又跟赵国华点了点头就下楼进了厂房。
  
  张平章刚一离开,赵国华斯文带笑的表情一收,拿起瓷缸倒了半杯凉白开到了隔壁办公室。
  
  “怎么样?”隔壁办公室里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开口问话的是其中一个男人。
  
  自家爸爸要去国营单位上班,张力鸥怎么能不先了解一下,隔壁办公室里的两男一女,女的张力欧不认识头回见,大概是新进人员,男的一个是办公室主任周涛 ,一个是副厂长刘长海,问话的就是办公室主任周涛。
  
  “拿着图纸应该是去了厂房。主任,我觉得闹情绪肯定是难免的,过了两天应该差不多了。”赵国华笑道,跟着话题一转,望向女子问道:“这小赵这一回得了奖,什么时候来咱们厂啊?”
  
  叫小赵的女子笑起来很甜:“还得等结果呢。”
  
  “还要等结果啊,有刘厂长在,小赵你放心,你保证能进咱们办公室!”说到“刘厂长”时,语气里多了点谄媚。
  
  那女子看起来年轻,倒是挺会做人,连道谢谢赵国华的吉言。
  
  周涛给刘长江的瓷缸添了凉白开,边道:“刘厂长你放心,小张那是一直转不过弯来,我再劝劝他,不就是一幅设计图嘛,重新再设计不就得了。”
  
  “就是啊,可惜小赵没看中我的图,要是看中啊,我直接送给小赵。”赵国华也道。
  
  刘长海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我这也是为军人家庭造福嘛,小赵她姐姐可是军嫂,如今小赵姐夫还在部队,家里老人身体又不好,那可都是一张张嘴啊。”
  
  周涛跟赵国华听了连连点头。
  
  小赵在一旁感激道:“刘厂长,真的很感谢你啊,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一个忙。”
  
  “哎,没事没事,我都说了嘛,你姐夫为咱们国家保疆卫国,我帮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坐在家里的张力欧微微挑眉,设计图?得奖?闹情绪?转不过弯来?
  
  脑筋一转,根据这几个人说话内容精神样貌,张力欧啥都明白了,她家老爸情绪低落不太好,八成是设计图被“偷”了呀!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7章   让她爸心情不好的人都是她张力鸥讨伐的对象!因此张力鸥分出四缕神识锁定办公室的四个人,哼哼,最好别给她抓到问题,她绝对会找适当的机会叫这些人付出代价。至于怎么替自家老爸找回场子,张力鸥还在考虑。
  
  这年头设计图被“偷”除了生闷气也只能自认倒霉,自我权益保护意识还没在老百姓脑子里留影,去法院的民事案件大部分都是离婚,而且人们都觉得上法庭影响不好,有事私下里能解决就尽量私下里解决。
  
  张平章跟他爸一样有骨气,但是面对现实这个一个人挑起一家四口生计的男人面对家具厂国营单位铁饭碗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进入家具厂上班后家里日子是真的好过多了。
  
  两天后的晚上,正在翻看无双城主留下来的功法时的张力欧突然睁开眼,眸中光华一闪即归于内敛。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说着张力欧赤脚下床,她的房间位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的小房间,堂屋东西两间厢房是张力鸥爹爹跟爸爸的房间,张力华则住在张力鸥房间下面的小房间。
  
  张力鸥悄无声息地向房顶走去,闭着眼面朝西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G县西北老城区,两声猫叫后,一户人家的大门咔嗒一声轻响启出一条缝来,一条黑猫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滑溜地从门缝中钻进去……
  
  黑猫窜过不大的小院子进入堂屋,蹑手蹑脚推开西边厢房的房门。
  
  房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身穿薄透粉色睡裙坐在床上,一旁电风扇在奋力放送着凉风。
  
  黑猫刚将房门锁好,转过身见女子扑过来急忙抱住,急切地含住女子的嘴大力吸吮,大手在女子身上游走,最后包住胸前柔软肆意玩弄揉捏。
  
  女子气喘吁吁,脸色嫣红,娇躯紧贴着那黑猫的身体蹭来蹭去。
  
  “嘿,真是小妖精。”黑猫低低地笑道。
  
  女子娇媚一横眼:“谁让你好久不来看人家了?”
  
  黑猫一把抱起女子放在床上,三两下除去女子的睡衣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俯身压在女子身上,一手逗弄着女子的身体,一边语气轻佻地道:“是想我这个人还是想我下面的这根棒子?”
  
  女子“呿”了口,跟着似承受不住地低低呻/吟了声,眸中媚意潋滟水光闪动:“死鬼,还不快点!”
  
  黑猫嘿嘿一笑,如女子的愿进入女子身体,屋内很快响起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张力鸥的神识无处不在,想要现场直播轻而易举,但是张力鸥此时此刻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因为现场上演着少儿不宜的戏码而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只是在等待着,等待办完事的刘长海刘副厂长接下来会做些或者说些什么!
  
  是的,那黑猫就是金星家具厂的副厂长的刘长海,而张力鸥此时此刻也搞清楚那女子的身份了。
  
  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结婚照,女子是正跟刘长海抵死交缠时上时下此时此刻双手抵着墙壁任由男人在身后进入的女人,男人则穿着军装,浓眉大眼五官刚毅。
  
  想起之前刘长海说过的为军人家庭造福,张力鸥忍不住冷笑,这造福得还真彻底啊,连军嫂的“性福”都照顾上了!
  
  张力鸥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半个小时后,那一堆激烈战斗的狗男女终于安静下来。
  
  女的趴在刘长海肩头,媚眼如丝地问道:“长海,我妹妹的事怎么样了?”
  
  刘长海被这媚眼勾得身体一震,翻身就想再次压住女的,被女人单手抵住:“死鬼,急什么急呀,问你呢!”
  
  刚熄下去的火再次被勾起,又一时无法泻火,刘长海索性抱住女人在女人的胸脯上啃咬,一边咕哝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放心吧,你妹就是我妹,这事儿已经定了,下个月咱们妹妹就能抱上铁饭碗了。”
  
  “真的呀!长海,谢谢你!”女人开心的捧住刘长海的脸就亲。
  
  刘长海可不满足这若即若离的“亲”,等女人的唇再次落在嘴上,索性固定住女人头,更深入地吻住。
  
  很快,房间内再次点燃战火,不过张力鸥已无心再看,看着结婚照里的男人,看看床上妖精打架的狗男女,再想到自家憋屈得很的老爸,张力鸥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施法惩戒!
  
  妈蛋,地球上灵气稀薄,她可不想自己那好不容易积累起来准备冲击炼气中期的灵气浪费在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身上。
  
  “不是说领导层权力斗争很残酷么?我就不信家具厂中上层都站在你一个副厂长身边!”张力鸥决定时刻关注金星家具厂的管理层,看能不能找出一个跟刘长海不对付的人来枪挑刘长海。
  
  紧跟着张力鸥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找厂里的人来揭发刘长海破坏军婚的丑事,会不会连累到她爸?毕竟她爸的设计图被“偷”也算是被搅合到其中去了,这一揭发目的是要替她家老爸的设计图被“偷”伸冤,可是如果因此让一些人认为是她家爸爸背后里捣鬼那可就不好了。
  
  人心啊,总是有那么龌蹉的一面,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露出来狰狞地咬你一口!
  
  张力鸥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否决这一想法,事关她家老爸她绝对不会去冒险,哪怕几率只有百分之一都不行。
  
  她家爸爸如今很幸福,就算设计成果被“偷”,精神面貌相较于前世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身为女儿只要做到暗中帮助爸爸横扫一切影响好心情的异端就行了。
  
  “或许,我可以从那位被戴绿帽子的兵哥哥身上着手?”想到婚纱照里的男子,张力鸥眼睛一亮,跟着惋惜一叹,长得很不错很有男人味的兵哥哥呢,那女人眼睛瞎了么,竟然会看上一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皮肉软哒哒的老男人。
  
  八月,赵丽(即贱女人的妹妹)以上级市举办的家居设计大赛第二名的资格成为金星家具厂的一名设计员。
  
  张平章站在书桌前望着书桌上铺放了半张桌面的设计图,表情阴郁,牙根紧咬。
  
  张力鸥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瞄一眼设计图,那是还没去金星家具厂上班前自家老爸闲来没事画的。
  
  “爸,吃饭了。”
  
  张平章回头,收起一脸阴郁,点点头:“恩,这就来。”顺手将设计图收好放在一旁的书柜上。
  
  难道就是那个设计图?转身跟在张平章身后离开的张力欧暗暗想道。
  
  下午张平章去上班,张力鸥跑进房间把设计图拿下来翻看,看着看着乐了,这简直就是刚打了个哈欠立即有人送枕头来,这设计图不就是让张副县长推荐自家老爸进金星家具厂的敲门砖么!
  
  一下子,张力鸥豁然开朗,替自家老爸找回场子还不会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法子清晰明朗了起来。
  
  她老爸厚道不计较又因现实顾忌只能暗地里气闷,她张力鸥可不是,既然敢惹上门就要做好被她打回去的准备!
  
  想到就做,神识在兵哥哥家无孔不入地找着她要的东西,很快在靠窗的书桌中间抽屉找到一叠信,记住地址,很麻溜地写了一封隐晦不明但看信的人铁定心生疑窦的信给寄了出去。
  
  那位兵哥哥当兵的地方就在Z省,是一个有着十一年军龄的老兵,估摸着这一生都要穿着军装到老,说实话挺有前途的。
  
  G县在J省北部,J省与Z省相邻,从G县到Z省没有直达车,得先坐车到Y市过江到Z市然后坐火车过去,寄信来回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后的立秋张力鸥收到了来自Z省的信,兵哥哥在信中说他会请假回家一趟,也会按照张力鸥说的去办,就等着她的下一封信,他好掐好时间请假。
  
  一弹信纸,张力鸥挺佩服这男人的,她的信虽然写得隐晦不明,但实际上也很明确地点出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还告诉人家她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但可以让他亲眼所见,最后在信尾写到: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你妻子已跟你离心,你也别生气别闹,保护好自身权益,当个明明白白的人,干干净净地断了。
  
  也许就是这段话让兵哥哥一股怒火硬是被压下,还能理智地回信等着做个明明白白的人,干干净净地断了。
  
  对那个跟刘长海搅合在一起的女人,张力鸥是真心不喜,因为不喜所以她才那样奉劝那个兵哥哥,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吃不明不白的亏。
  
  八月下旬张力鸥探到刘长海要出差,跟家里老婆说出差大概要半个月为厂里拉单子,回头跟那赵丽姐姐说出差十天,让那女人去Y市某某宾馆等他带着她好好在Y市玩几天。
  
  这男人果然不靠谱,张力鸥在心底翻白眼,除了她家爹爹爸爸哥哥,外面的男人包括以后的老公都不能完全去信啊,瞧瞧这谎话说得多顺溜,可怜那原配还在家辛辛苦苦地为那个臭男人照顾父母小孩一大家子,却不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
  
  张力鸥将狗男女约好幽会的日子写在信纸上寄了出去,很快兵哥哥回信了,信里只问了句:“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
  
  不笨嘛!反应挺快,脑子挺好使啊!
  
  张力鸥回信,内容如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针对的是那个奸夫,却一不小心看到这一切。结婚照里的你一看就是个正直刚毅的男子汉,我恶心你妻子所为,这个女人配不上你,告诉你这一切是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你的妻子背叛了你。另外,我不是小偷,只是你家真的很好进,你媳妇晚上睡觉不关门么?”
  
  兵哥哥回信很快,张力鸥拆开一看,立马笑喷了。
  
  “……”信里内容。
  
  这个人花费五毛钱邮资就回给她一个省略号?
  
  张力鸥是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二十年后网络表情符号多样且多变,兵哥哥的一组省略号立即让张力鸥联想到兵哥哥看她寄过去的信时一脸无语的表情,脑洞开得很大,笑得张力鸥肚子疼。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8章   刘长海的事情闹得很大,赵丽姐夫提前一天回到Y城,在那宾馆门口街对面的商店坐了半天,亲眼看见自家媳妇跟一个老男人手挽着手出入宾馆,这位大兵倒也沉得住气,晚上见这对狗男女进入宾馆再也没出来后,打了个电话话到派出所说有人破坏军婚。
  
  在90年代,军人地位还是挺高的,特别是兵哥哥这种军官级别的,这一个电话打过去自报身份,派出所哪敢不当回事啊,那可是破坏军婚,出了差错谁负责?
  
  当即二话不说派出所带人赶到宾馆,在宾馆大厅与表情严肃的兵哥哥汇合,一起在宾馆服务员带领下破门而入,正巧看见两具赤条条白花花的肉体在纠缠着,还是让人一看就血脉喷张的女上男下观音坐莲式!
  
  兵哥哥的脸色彻底黑了,不可否认在没有看见这一幕前,他还一直在自我欺骗,就算下午亲眼看见自家媳妇挽着个老男人的胳膊出去还是自我催眠那不是真的。眼下事实就摆在面前,他想装作不是真的都不行了。
  
  女人一声尖叫,翻身拉起被单挡住身体 ,正要大声呵斥什么人,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一抹军绿色,整个人呆住了,脸上血色瞬间尽褪。
  
  兵哥哥冷眼看着女人不吭声,派出所一看这情况,敢情真的是破坏军婚呢啊,一群人扑上去就给刘长海戴上手铐,稍作整理两人被带出门。那女人还一路哭喊着求兵哥哥原谅她一次,兵哥哥冷着脸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
  
  张力鸥的神识一直锁定这两人,Y市距离G县也就两小时路程,这神识要是完全铺放开来方圆百里不在话下,要知道张力鸥的神识相当于结丹期。
  
  这一幕被张力鸥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摇头叹气,自作孽不可活啊!no do no die!
  
  破坏军婚这种丑事想遮都没法遮,隔天家具厂管理层的领导都知道了,负责G县经济的张副县长气得在政府早会上摔了茶杯!
  
  之后张副县长赶到五星家具厂,指名道姓五星家具厂作为G县金牌企业不允许有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担任副厂长一职,应当立即撤销其职务并开除出党组织!并且还要求五星家具厂进行大清查,清查刘长海是否有徇私舞弊之行为!
  
  坐在学校的张力鸥真想给张副县长鼓掌,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张副县长威武!
  
  赵丽剽窃张平章的设计图一事进行的颇为隐秘,在大清查中没有被查出来,不过众人也因为赵丽姐姐的事看赵丽都是带着颜色看的。
  
  张力鸥对此很不满意,这些人能力真是太差了,她给这些人机会受上级领导重视,结果一个个的能力差到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程度!
  
  唉,能者多劳,看来她还是得自己出面才牢靠。
  
  赵丽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内容令她花容失色,下班后立即找来周涛、赵国华去饭店吃饭。
  
  包厢里,赵丽拿出信给两人看,无措地望着两人:“怎么办?周主任、赵大哥,你们看这信像是谁写的?”
  
  周涛与赵国华相互对视一眼,表情凝重,不止赵丽,他们两人也收到了匿名信。
  
  刘长海跟赵丽姐姐各自离婚,如今已经离开G县,他们三个人因设计图之事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拿人手短便是这个道理。他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被人知道设计图的事,他们绝对会被辞退。
  
  “会不会是张平章?”赵丽突然道,脸色有些难看,眼神透着愤恨。
  
  赵国华跟张平章同一个办公室,拿起信仔细比对字迹,过了会摇头:“这字迹不像,老张那字我看过,龙飞凤舞挺有气势,这字看起来端庄秀气,倒像是女的写的。”
  
  “到底是谁啊?”赵丽跺脚,原以为就他们三个人知道的内情,谁想到还有不为人知的第四人知晓?真是令人难安。
  
  周涛皱着眉头抽烟,一根烟抽完,抬眼看着赵丽跟周涛:“你们仔细想想,这事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赵丽摇头:“设计图的事我巴不得忘记呢,哪还会往外头说去啊!”
  
  赵国华也道:“主任,你也知道我不是嘴碎的人,这事儿事关重大,我脑子被猪踢了也不会拿出来说。”
  
  “我姐跟刘厂长更不可能了。”
  
  “那就奇怪了,”周涛皱眉深思,“到底是谁从哪里知道这事的?这信上写得这么详细,偷设计图的事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知道得这么清楚?”
  
  “肯定是张平章!”赵丽咬牙切齿坚信不疑。
  
  赵国华不认为自己会看错笔迹:“这字迹一看就不是……”
  
  “不会仿啊?”赵丽哼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跟我们作对,平时道貌岸然闷不吭声老实厚道样,实际上肚子里不知道比谁还黑呢!看我们如今没了刘厂长就写这种信来要挟我们,哼,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
  
  你自己不也是走后门进来的?比起人家你还要更不如,起码人家有真实才学。周涛与赵国华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鄙夷道。
  
  “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就没证据证明这信是张平章写的。”赵国华道。
  
  赵丽跟周涛闻言泄了气,别看赵丽嘴上比谁都强硬,她心里比周涛跟赵国华还虚。
  
  在一楼跟哥哥一起吃面条的张力鸥脸上平静,心里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艹,你个姓赵的贱人!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张力鸥!
  
  “哥,我去上个卫生间。”说完就吵楼梯口跑去,卫生间在二楼。
  
  卫生间在二楼走廊最里面,去卫生间得路过包间,与此同时赵丽周涛跟赵国华草草吃过饭,拉开包厢门走了出来,与张力鸥擦身而过。
  
  看着那三人转弯下楼,张力鸥迅速进入包厢,赶在服务员上来收拾包厢前拿着东西进入卫生间。
  
  将磁带取出来放在口袋里,张力鸥嘿嘿直笑,姓赵的贱人你等着,叫你骂我爸!看我不把你逼得跟你姐一样身败名裂!
  
  时隔一天,张副县长收到一封举报信,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盒磁带外还有一张纸条,简单明了地介绍了磁带里的内容。
  
  张副县长为人还算正直,特别是在影响他政治前途的事件上更是正直无私。面对磁带,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掩盖,毕竟都有磁带了,他不查要是举报人越级举报到上头怎么办?在这种事上,张副县长向来都是聪明人。
  
  于是,张副县长让秘书去去Y城取赵丽的比赛图纸,结果一看很眼熟啊,再联想到磁带内容,一拍桌子想起来了,这不是他当初去救了他孙子的小张家看到的设计图么!
  
  一个事关自己前途,一个是自家孙子的救命恩人吃了亏,张副县长拍案而起,当即出访五星家具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在大会上播放磁带内容,更是义正言辞地指责周涛赵丽赵国华为家具厂里的害群之马!
  
  害群之马必须剔除,不仅如此还要受到严厉惩处!当然这些是张副县长跟厂领导的事情,张力鸥已经无心去关注,这段时间劳心劳力,姑娘她真的很累啦。
  
  后来果然有人背地里说是张平章偷录音告状,不过那天张平章在厂里加班有一车间的工友作证,此事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又过了一星期,张平章面带喜气地回家,张力鸥爹爹跟老者看见就问有什么喜事,张平章说厂长找他经过领导们讨论决定升他抵周涛的位置,顺便辅助另一个如今负责拉单子的副厂长,厂里认为他能画能做学历也不低,挺适合那个位置。
  
  张平章是张副县长推荐的人,厂领导都知道,但那时候出面的是张副县长的秘书,厂领导们的重视还有所保留,如今张副县长亲自点名张平章,在大会上言辞凿凿地说就是看了那在Y市比赛上得奖 的设计图才推荐进厂,再加上张平章也姓张……于是乎心思活络的厂领导脑洞开很大……
  
  此事事了,张力鸥终于可以安心地上学,好好享受三年级的学生生涯,正巧逢开学第一次班会,班主任秦老师在班会上选少先队员,张力鸥作为唯一一个不是少先队员的存在,瞪着眼很无辜地望着众人。
  
  哎哎哎,一个个的干嘛盯着我看?是你们不选我的好不好!想起前世的自己为了少先队员辛苦成那样,张力鸥就觉得憋屈。
  
  “好了!大家投票吧,支持张力鸥同学当少先队员的举手!”
  
  张力鸥是不稀罕这什么少先队员啦,但是此时此刻不可否认她有些小紧张……以前她小,不懂自尊心受伤的滋味,只知道挺委屈的,也好丢脸,如今她可是个儿童身体成年人自尊心,是万万不能容忍自己被小屁孩鄙视的!
  
  绝对不能!
  
  刷刷刷!
  
  看着那一只只高举的小手,张力鸥睁大眼睛,艾玛,这好学生果然吃香啊!
  
  很矜持地扫过一众小屁孩,张力鸥走上讲台,从秦老师那里接过崭新红领巾,那心情激动啊,原来自己也挺会装……
  
  “成了少先队员,张力鸥你跟大家说几句吧。”秦老师笑道。
  
  张力鸥想了想,望向台下道:“谢谢你们的支持,很感谢。”跟着扭头看向秦老师:“老师,我考虑过了,我想要跳级。”
  
  哗!
  
  全班震惊了!升上三年级,小伙伴们都不在懵懂无知,跳级在他们眼里那是很牛叉的事情,那是天才才能做出来的事儿——他们班出了天才了吗?
  
  秦老师也很呆,作为一个刚毕业被分到这里的年轻女老师雄心勃勃想要带出优秀班级,没想到刚站上讲台,就有学生说要跳级,这……请问她是该喜还是该忧?
  
  “张力鸥同学,这事你家大人知道吗?这事得要你爸爸妈妈来学校跟老师谈才行,而且还要考试。”
  
  考试?她最不怕的就是考试。
  
  “哦,我回家跟我爸说去!”点点头,张力鸥回到位置上坐下,面对四面八方惊异羡慕嫉妒的眼神,张力鸥不动如山,淡然视之。
  
  傍晚,老者从商店里出来准备离开,见张力鸥双手捧腮蹲在商店门口,不急着走的老人家问:“小鸥又在想未来啊?”初次见面小丫头的回答让老者想想就觉得逗。
  
  张力鸥一脸严肃地点头:“未来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不好好规划要是乱成一团糟怎么办?”
  
  老者点头:“说的有道理。那你现在想到哪里了?”
  
  “我想跳级。”张力鸥道:“人生是一张单程票,时间有限,我觉得我继续读三年级那是在浪费时间。”
  
  老者瞪大眼与张力鸥爹爹对视,过了好半晌,脸上笑意敛去,看向张力鸥的目光不再是以长辈之姿,而是相互平等的惊讶。
  
  “好一句‘人生是一张单程票,时间有限’。”经历过战火、十年灾荒、文化大革/命的老人家感慨不已。回过头拍拍张力鸥爹爹的肩膀:“老张,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嫉妒你。”有一对优秀的孙子孙女。
  
  张力鸥的爹爹虽然只是平民一个,也经历过战火、十年灾荒、文化大革/命,特别是文化大革/命让张力鸥爹爹失去很多东西,因此同样感慨颇深。
  
  时间有限啊,一眨眼间他们已老了。
  
  晚上张力华回家,张力鸥跟哥哥提起跳级的事,也建议哥哥跳级,理由是帮家里省学费。一个暑假兄妹二人你追我赶,当然张力鸥有意放慢速度,真要努力学习,早就超过她哥了。如今兄妹二人的知识面,哥哥在初三,妹妹在六年级。
  
  暑假期间兄妹二人还跑去新华书店,哥哥把初一、初二的各类测验题全部做了遍,准确度在百分之九十七,妹妹是把三年级到六年级上学期的都做了遍,全部满分。
  
  哥哥想了想,点头:“等爸爸噶来再跟爸爸说吧。”噶来,即回家。
  
  “好!”张力鸥等得就是这句话。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9章   晚上,张平章刚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工作,回头瞧见兄妹二人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不解地问:“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
  
  张力鸥道:“爸,我们要跳级!”
  
  张力华在一旁点头附和。
  
  张平章愣住,他不是没听到,而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跳级?”过了好半晌,可怜巴巴老人家才回过神来,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你们想要跳级?行吗?”
  
  不忿自家老爸的轻视,张力鸥很愤怒地叫道:“我跟哥哥都把新华书店里的测试题都做完了!”
  
  经过妹妹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张力华的性格开朗了些,偶尔也会表达下意见:“初一初二的测试题我都会做。”
  
  “我也是!三年级到五年级的我全会做!”小女儿跟小老虎似的龇牙咧嘴发威中。
  
  看着一双儿女,当父亲的有些尴尬,特别是面对很不高兴的小女儿,只能赔笑脸:“是是是,爸爸错了,不该小看你们。”
  
  “哼!”“哼。”
  
  两声语气不同但都表示不满的“哼”让当爸的更不好意思了,惭愧啊!
  
  “小华,你初一初二的都会做,是想跳级初三?”当爹的赶紧转移话题,儿女们的愤怒,当爸爸的觉得亚历山大。
  
  “嗯。”张力华毕竟不如妹妹活泼,为人内敛厚道,小小表示不满即适可而止。
  
  “那小鸥你是直接向上六年级?”
  
  “对!现在的课上得好无聊!”小女儿的火气还没消,语气依旧有些冲。
  
  当爸的摸摸鼻子,装作无视。点点头:“行,既然你们想要跳级,周一我去问问你们老师。”
  
  “这还差不多!”小女儿昂着下巴傲娇地走人。
  
  “我去看书了。”大儿子规规矩矩地说一声转身离开。
  
  当爸的坐在书桌前,开始有些头疼,他家女儿这么凶,将来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
  
  周六上半天课,中午吃过饭,孙丽来喊张力鸥出去玩,如果是其他人来喊张力鸥可能会拒绝,问题是孙丽是自家亲戚耶,不能不舍命陪亲戚。
  
  那年头,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不是去你家就是去我家,又因为学校就在家附近,所以大都时候都是跑去学校操场玩单双杠打秋千等简单的游乐设施。
  
  张力鸥先跟孙丽以及另外两男一女小伙伴去家就在学校隔壁的孙丽外婆家玩了会,跟着转移到学校里去玩。
  
  学校操场已经有好几个家在附近的高年级学生在比赛双杠,看谁跳得快先抓住谁,张力鸥等人就站在一旁观看。
  
  这比赛小时候的张力鸥也喜欢玩,就是双杠两头两个人撑双杠一左一右跳跃绕到双杠另一头,谁先抓住谁谁就赢。
  
  就在张力鸥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几个就算重生张力鸥依旧很讨厌的男女生来了。
  
  “张力鸥听说你要跳级?”开口说话的叫谢阳,今年14岁,上六年级,家里有点钱。
  
  张力鸥不理他,前世上初中她跟这家伙同校,这家伙老是喜欢嘲讽她。
  
  见张力鸥不理自己,谢阳很不高兴,开始口无遮拦起来:“听我妈妈说你妈妈跟和尚跑了,张力鸥你是不是你妈妈跟和尚生的啊!”
  
  玩比赛的跟看比赛的都砖头望向这边,谢阳得意洋洋地等着看张力鸥好戏。
  
  张力鸥生气了,这种话她前世小时候听了不少,有人说她妈妈偷人,有人说她妈妈是狐狸精不要脸,但不是那样的,她妈妈只是长得好看点,只是受不了家里太穷才跟爸爸离婚的!况且他们结婚本来就是父母包办婚姻,没有爱情基础!
  
  前世张力鸥也有段时间埋怨妈妈,后来长大了,看多了了世情突然就明白了,这世上人无完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私是人类本性,人人都想要过好日子,她妈妈那么年轻漂亮,自然心高气傲,就算有错也没十恶不赦到说这些难听话玷污她妈妈的名誉!
  
  “你再说一遍!”张力鸥瞪着谢阳,阴狠尽显。
  
  谢阳被张力鸥气势一震,有些怕,跟着想自己比张力鸥高比张力鸥大又是男生,怕什么呀?于是梗着脖子重复一遍:“我说你妈妈跟和尚跑了!你是你妈妈跟和尚生的野杂种!”
  
  我艹你妈!
  
  张力鸥红着眼睛冲上去将谢阳扑到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就打!
  
  “你妈才跟和尚跑了!你爸怎么就把你生出来了啊!当初就该把你射在墙上!贱人贱种!”
  
  “看到你这张脸,我严重怀疑你妈是不是偷人了,回家照照镜子一点都不像你爸!如果你妈没偷人,那就是你爸妈在造你的时候,你爸是从菊花把你射进去的!”
  
  小伙伴们惊呆了!被压着打的谢阳抵抗徒劳无功被张力鸥揍得哇哇叫!
  
  唯有张力鸥打人打得兴起,骂人骂得尽兴:“麻痹的,我忍你忍很久了,你当姑奶奶我好欺负是不是?艹尼玛!你跟你妈嘴这么臭,是不是天天拿屎当饭吃啊?满嘴喷粪!”
  
  “别打了!别打了!”眼看着谢阳被打得流鼻血了,一旁围观的小伙伴们叫了起来,有人跑去喊传达室看门人,有几个高年级的跑过来把张力鸥跟谢阳拉开。
  
  张力鸥边挣扎边蹬腿,瞪着谢阳竖中指嚣张至极:“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王八蛋!我保证我绝对会见一次打一次!”
  
  看门人跑过来看见谢阳鼻青脸肿还流着鼻血,脸顿时黑了,急忙把谢阳送到附近卫生所检查,张力鸥则被留下来不准走。
  
  张力鸥哼了哼,根本就不怕看门人,留就留,谁怕谁!走到一旁大树下坐下,凶悍地瞪着离开的人群。
  
  “喂,你打人很凶嘛。”头顶上方传来低低的笑声。
  
  张力鸥没有抬头,她早就发现身后围墙上有人了。
  
  “喂,跟你说话呢,我又没惹你,别给我脸色看啊。”那声音接着道,带着笑。
  
  张力鸥无奈,回身仰起头来看着围墙上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很认真地道:“我心情不好,少惹我。”
  
  少年点点头,看着张力鸥的眼睛充满兴味:“他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无聊啊?”顿了顿,笑道:“你刚才骂人挺厉害的,对了,菊花是什么意思啊?”
  
  张力鸥很不想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但她也知道她其实是希望有人陪着说话的。“□□。”
  
  “啊?”少年没懂。
  
  张力鸥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菊花就是□□啦!”
  
  少年愣了愣,随即恍悟朗声大笑,一手指着张力鸥:“你、你真不像个女孩子。”
  
  “你可以叫我女汉纸!”张力鸥没好气地道。
  
  这话少年听懂了,笑声更大。张力鸥翻个白眼,随他笑去。
  
  少年笑过了,看了眼手表,跟张力鸥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一个人没事吗?”想到什么,随即摇头笑着否决自己的问题:“看你打人那么凶,应该没事。”
  
  少年跳下围墙,走到张力鸥面前,少年个子很高,张力鸥站起来勉强跟少年肩膀齐平。
  
  “张力鸥,这世上就是有很多嘴巴贱,见不得别人好的人,遇到那些人你别跟那些人置气,当做狗吠就好。我走了,你小心啊。”
  
  张力鸥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虽然没外放神识,但她毕竟算是半仙,刚进学校门她就察觉到少年的存在,只是有大树遮掩所以很多人没注意到。
  
  少年的话将张力鸥内心最后一丝戾气化去,张力鸥毕竟是出身书香门第,家教良好,终于露出笑脸:“谢谢你。我知道。”
  
  少年笑了笑,挥手离去。
  
  张力鸥的爸爸很快赶到学校,听完看门人讲述了遍经过后就要带着张力鸥去人民医院,谢阳去卫生所止血后被他爸妈带去人民医院做检查去了。
  
  张力鸥不肯去,她出手自然有分寸,看起来把谢阳揍得很惨,其实也就是皮肉痛。
  
  “我不去!”
  
  “张力鸥!”张平章黑着脸拉着人就要走。
  
  “我不去!我就不去!”张力鸥挣开拉车,抱住学校大门,嘟嘴瞪眼,一脸倔强。
  
  “你听不听话!打人了你还有理?”张平章也生气了。
  
  “我又没错!他跟他妈妈嘴巴贱,活该被我打!”
  
  小女儿自从生病后就变得听话懂事乖巧,洗衣做饭家里的活抢着做,老实说张平章根本就不生自己女儿的气,因为太懂事了,疼都来不及呢。可眼下人都被打进医院了,好歹也要去露个面道个歉是不是?结果自家女儿耍脾气了,怎么说都不听。
  
  “你打人就是不对!”就算要打也得打轻点啊,非得把人打得那么惨,根据描述都快成猪头了。当爸的其实在心里也挺骄傲,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家闺女!
  
  张力鸥看老爸非要拉自己去道歉,索性嘴一撇,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呜呜呜——他说妈妈跟和尚跑了,说我不是爸爸女儿,说我是妈妈跟和尚生的,他活该被我打嘛!呜呜呜……”
  
  一旁看门人一脸尴尬。
  
  离婚对张平章而言即便爱情不深、事关男子尊严也是毕生耻辱,其实在前世张平章去世后,张力鸥从遗物中看到离婚判决书的复印件,上面的确说是张力鸥妈妈心里有了其他男人才跟张力鸥爸爸离婚,而且在离婚之前双方已分居一年。
  
  张力鸥看到复印件很生气很伤心,后来想通了,就如她劝那兵哥哥一样,心不在了,留着人有什么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颗心不可能一辈子拴在一个人身上。有的人没有了爱情,还是能生活在一起,有些人不能,他们是爱情至上者,爱上一个人那是全心全意身心投入地去爱。
  
  她的母亲不管是出于想要摆脱贫穷过上好日子还是因为爱情,那都是她父母的人生,作为子女除了去努力理解也就剩下对父母人生的尊重。
  
  上一世,父母因为离婚成仇人,身为子女夹在其中痛苦不堪,这一世她希望父母能和平相处。
  
  “我知道爸爸心里难过,可也知道心不在了留着人有什么用?谁敢保证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离婚又不是罪,只是法律上解除婚姻关系的手段,那些人总是胡说八道说人是非,有本事管好他们自己啊!”张力鸥哭喊道。
  
  张平章沉默,看着小女儿,内心汹涌澎湃,他的女儿真的懂事很多,这些话有多少成年人在心里想过?哪怕一瞬间的思考?而他这些年除了恨得到了什么?
  
  也许是未来充满希望与光明,张平章的心态潜意识中多了宽容,女儿的一番话让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第一卷:重生微时 第10章   最后张力鸥还是被张平章带到医院去看谢阳,一路上张平章好言好语地劝说讲道理,张力鸥才勉强没甩脸色给自家老爸看。
  
  父女俩刚出现在谢阳父母面前,谢阳妈妈就扑上来要打张力鸥,本来就来得不情不愿的张力鸥巧劲一使推开自家老爸,小身子一避,“不小心”绊了谢阳妈妈一腿,就见谢阳妈妈当即失了平衡跌了个狗□□。
  
  张力鸥一脸怕怕地站在一旁,小眼神特无辜地望着周围人。
  
  张平章的脸顿时黑了,将张力鸥拉过去护在身后,隐忍着怒气冷冷地望着谢阳爸爸:“本来我还想着我家孩子打伤你家孩子,不管对错都得来道个歉,看来现在不用了,有这样的妈妈,男孩子不像男孩子,学她妈妈乱嚼是非倒也正常。”
  
  说完低头对张力鸥道:“打得好,以后再遇到这种舌头比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还没素质的,只要不打死打残,爸爸替你收拾摊子!”
  
  躲在自家老爸身后的张力鸥眉开眼笑比出剪刀手,挤眉弄眼,一字一字地无声说道:“老爸威武!”
  
  张平章被女儿逗得黑沉沉的脸差点没绷住给笑出声来,没好气地瞪了张力鸥一眼,回头看着索性坐在地上大骂张力鸥没家教没教养,痛陈自己儿子如何如何惨的谢阳妈妈,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的丈夫了!
  
  抬眼一看,谢阳爸爸的脸色果然很不好看,表情挺精彩,既丢脸又无奈,想走又走不了……
  
  张力鸥站在一旁看戏,有老爸这个靠山,作为施害者一脸理直气壮,可是当坐在地上的女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张力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没法听下去了。
  
  “喂,我警告你,你说话再不干不净,在场有这么多人作证,学校也有好多人作证,我跟我爸会告你人身攻击,毁人名誉!”
  
  那女人愣了下,随即破口大骂:“告我?我还没告你打伤我儿子呢!”
  
  张力鸥冷笑:“你儿子今年14岁,还比我高比我壮,被我打了还好意思说出来?再说了我今年才十岁,你有本事去告我啊,你刚才要打我,好多人都看见了,到时候我去法庭上跟法官说你殴打未成年人!”
  
  骂声不绝的女人就跟突然被人掐着脖子似的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这时谢阳爸爸走过来表情难看地把女人扯起来,低声骂道:“够了!自己儿子不争气,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女人被这一骂给骂回神,当即还想给自己找回场子,结果被谢阳爸爸一路扯走。
  
  父女俩相互对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爸,这世上敬人者人恒敬之,遇到这种撒泼不讲理胡搅蛮缠没素质的人,讲君子是行不通的,那种人啊就得恶人磨。“出了医院,张力鸥给自家老爸讲起为人处世大道理来。
  
  被自家女儿训话,当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倒是牙尖嘴利,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大道理?“
  
  张力鸥嘿嘿笑道:“老爸,你姑娘我是天才啊。“
  
  “天才?那以前怎么就考六七十分?“当爸的不屑。
  
  得意的表情僵了僵,跟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张力鸥跳上自行车后座,边道:“你姑娘我这叫大梦方醒醒醐灌顶,天才啊,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平庸!阿门!“
  
  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平庸?还阿门?张平章终究没忍住,回头给闺女脑门子一生姜头,骑车回家。
  
  周一上学,张力鸥把六年级谢阳给打了的事在三年级到六年级传的人尽皆知,张平章来学校谈张力鸥跳级的事,张力鸥也去了办公室,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看着张力鸥笑。那眼神,张力鸥表示她很囧o(╯□╰)o。
  
  张力鸥被叫到办公室,三年级到六年级的各科老师拿出各年级各学期的卷子,张力鸥就坐在办公室里做起卷子来。
  
  校方说只要张力鸥各年级的成绩达到九十分以上就可以跳级。
  
  结束考试,张力鸥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修炼上,身体强化程度已经到了她这个年龄的极限,往后的强化会与身体发育同步,如今张力鸥将精力放在单纯的修炼上,明知道自己再努力,依靠地球上的一点点灵气就算有幸筑基,可想要洁丹可就难上加难,但是修炼能进一步都是赚到,以后遇到坏人可以自保或者护家人安康。
  
  灵气是修仙者之根本,她空有来自异界的强大元神强化灵肉,没有灵气也仅仅是比别人聪明比别人跳得高跑得快听力视力强一些,那些修仙者的法术什么的只能看着眼馋。
  
  如今她已经是炼气三层,之所以进步速度快,还是归功于无双城主的强大元魂对身体的改造,但是要从炼气初期跨进炼气中期,还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灵气来冲破关卡,即便灵气需求不到无双城主那个世界初期弟子进入中期所需灵气的一半,可是以地球上的灵气,身体经过强化的张力鸥还是得积累好久。
  
  下课铃声响起,张力鸥退出冥想,起立、敬礼,等老师离开,张力鸥从教室后门出去准备去上厕所。
  
  “张力鸥!”
  
  张力鸥回头,见是他们班的班长陈娟。“张力鸥,你妈妈说中午喊你去吃饭。”陈娟走过来说。
  
  陈娟一直是班里最受捧的几个人之一,除了她是戴二道杠的班长,家境不错而且长得还不错,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细致。陈娟的家在王庄,距离张力鸥妈妈工作的饲料厂挺近,陈娟的妈妈跟张力鸥妈妈是同事。
  
  张力鸥突然间从平凡甚至有些不受待见的丑小鸭一跃成为班上的天才,成绩杠杠的把班上一群大小干部甩出老远,这群高高在上的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各类委员才终于正视起张力鸥,按照张力鸥的成绩她也可以竞选班干部,不过张力鸥没兴趣跟一群小屁孩玩,直接选择跳级。
  
  这时候张力鸥想起一件事,前世也是三年级她被陈娟带去饲料厂见妈妈,因为没跟爸爸说,爸爸以为她被拐骗了找了好久,后来得知她被妈妈喊去厂里就跑去饲料厂把妈妈打了一顿,那一幕过了二十年张力鸥都没忘记妈妈青紫的眼睛跟她捶打爸爸骂爸爸让爸爸别打妈妈……
  
  在父亲去世后,这年幼的记忆也成了折磨张力鸥内心的一部分。
  
  “好的,不过我得回去跟我爸先说一声,不然爸爸爹爹会不放心。”张力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娟眉头小小地蹙起:“我中午回家还要做作业……”
  
  我又没叫你等!张力鸥就是不喜欢陈娟的自以为是,公主心性,大人面前装乖巧,伙伴面前装高冷。“我可以自己去。”
  
  陈娟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妈妈让我带你去。”
  
  张力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下。”不等陈娟有回应,转身上厕所去也。
  
  陈娟站在走廊上,眼神很委屈,嘟着嘴就像张力鸥有多欺负她似的,跟陈娟要好,家又在同一个庄上的两跟班女见了忙安慰。
  
  “不过就是成绩好了些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啊,被老师夸奖几句就头顶上看人!”
  
  陈娟连忙扯了扯两跟班,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四下张望了下:“好了,别说了,中午我等一下也没关系……”
  
  “我们陪你。”两跟班义不容辞。
  
  “可是你们还要做作业……”陈娟一脸犹豫。
  
  然后双方就在“不要不要不要”“我要我要我要”之间扯来扯去,最终“我要我要我要”的一方以友情同学情闺蜜情加砝码获胜,“不要不要不要”的一方只能无奈又感激的接受对方的好意。
  
  张力鸥在厕所拉着米田共,耳朵里听着陈娟与跟班的你来我往,直摇头叹气。老人说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绝壁是真理中的真理!尼玛,难怪前世她那么憋屈地败退,瞧人家这手段,在大人眼里也许幼稚得不值一提,可是在同龄人中拐上一两个傻孩子容易得很。
  
  前世因为张力鸥妈妈与陈娟妈妈在同一家工厂上班的缘故,两个人走得很近,在四年级的时候张力鸥妈妈离开饲料厂去了一家私营机械厂跑采购,后来张力鸥妈妈单位组织旅游,周六大早上就出发去省城N市游玩,周日回来。
  
  周一的时候张力鸥在班上说起,小孩子嘛难免有炫耀的心思,结果陈娟直接说张力鸥说谎,还问去N市怎么走,张力鸥回答说经过Y市就到N市了,陈娟则说根本不经过Y市,而是经过T市。
  
  那时候陈娟还是班长,周围围着一群跟班,对陈娟说的话那是坚信不疑,都拿鄙夷的眼神看张力鸥。张力鸥憋屈却无法说清楚,只是从那件事过后跟陈娟之间就走得越来越远。再也无法愉快地玩在一起了。小学毕业后两个人就不再同校,张力鸥去了乡里中学,陈娟则去了县里中学,之后陈娟如何张力鸥再也没听闻过,至死都没有。
  
  只是后来张力鸥每次去省会N市都会想起这件事,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陈娟如果还记得那件事,坐车去N市经过Y市时会怎么想?当然这也只是张力鸥想想,对陈娟来说当年那件事恐怕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中午张力鸥回家跟家里人一说,爸爸爹爹一开始还是不许,不过张力鸥早想好怎么劝解爹爹爸爸,几句话后将大人说通才去学校。一路上张力鸥用十岁小女生的速度赶到学校,远远就看见陈娟三人等得急了。
  
  张力鸥嘴角愉快地勾起,嘿嘿,她就是故意走慢一点咋地?不服就来咬她啊!
  
  两跟班一看见张力鸥就没好脸色。“都快12点了,怎么才来!”
  
  张力鸥无辜耸肩,好委屈地道:“我爸爸爹爹一开始不答应,我说了好多好话才同意。”
  
  “好了,走吧,再不走张力鸥你妈妈就要等不及了。”两跟班还想说张力鸥,纯洁美丽善良的公主陈娟站出来说好话和稀泥。
  
  张力鸥耸肩跟在后头。
  
  记忆中的石子路,两边的农田,一路向北拐小路沿河边走,远远地就能闻到加工饲料的味道,进入厂门朝食堂走去,有女工看到张力鸥立马朝食堂里面跑去通知张力鸥妈妈。
  
  这是张力鸥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顾凤吟,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年轻女人的脸在看到真人后渐渐地清晰。
  
  还是那么漂亮,一头波浪卷长发白皙肤色鹅蛋脸上明眸皓齿柳叶眉,难怪是外婆的三个女儿中唯一一个摆脱农村一辈子面朝和黄土背朝天命运的孩子。
  
  从古至今,这世界都是看脸的世界!
  
  “妈妈!”张力鸥开心地扑过去。
  
  旁边的女工们看着张力鸥都说张力鸥变白了,越来越好看,特像她妈妈。
  
  饲料厂里很多工人的家就在附近,分布在张庄、王庄、黄庄、金桥等庄子上,大家都知根知底。
  
  张力鸥回道:“才不是!我上半边像爸爸,下半边像妈妈!”坚决保护老爸的权益不受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