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设陷 飞蛾扑火 “哦?找到了?在S大是吗?”黑夜中,男人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一丢,微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是嗅到猎物香味的野兽。好看的弧度在暗夜中为床榻上的俩人增添了靡靡之色。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本已无兴致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又忽然来了兴趣。 修长的手指精准的找到甜美的入口,那里仍带着灼人的温度。 “嗯。”女人小猫似的轻轻应了一声,发出轻微的喘息。 男人恶作剧的将一根手指探进她的小穴,满意的听到怀中人一声破碎的呻吟声。 “修......”她探手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缓缓的移动着。女人的脸上还未退去的颜色,又渐渐的浮现出来,变成一抹迷人的绯红,整个身子更是翻着粉色的光芒。 他突然收手,转而闭眼假寐。好像刚才那一副瞬间意乱情迷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女人愣了愣,轻盈的重量顺着他的身体缓缓向下,像条毒蛇。 纤细的小手转眼来到浴巾处高高突起的部分,原本只是刚才随意缠上的浴巾此时在她的手下迅速剥离他的身体。正当她俯下身去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滚出去!” “修......怎么了?”被他突然大声的斥吼吓住了,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了解过了,她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女人,她以为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没想到...... 这个男人,凌家老二,自回国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传言与凌家不合,自小就在美国,但是近年来国内对于他的报道却连接不断,商界好多领袖人物虽然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但是绝对听说过他,凌罗修,这个如修罗场的修罗一般的男人。但是仍不断有女人飞蛾扑火。 她找人调查,找人安排,然后终于让自己见到了他,她也终于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会奋不顾身的扑向他,这样的男人,或许生来就是专门吸引女人的。 “出去!”他不耐烦的再次说道。 屋内渐渐传来一阵低声的抽泣声,女人的乞求声不断,可是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女人脸上的脆弱表情根本入不了他的脸。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赤着脚慢慢朝房门走去,痴痴地最后看了一眼,满脸的泪水转身即落,只是那个男人根本不在乎,她不知道他会在乎什么。 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方法。 “Amy,派人跟踪她。” 终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凌罗修。他轻轻的向后靠在床头,一手抚额,眉心紧紧的。 步步设陷 撞上蓄意谋杀 不知道是世界末日快到了还是怎么的,高韵堂哥居然住院了,那个曾被她当做骨灰级人物的高舒居然被人抬着经医院了。作为善良的小堂妹,区医院看望看望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只是没想到会碰到如此狗血的一面,作为新中国的N好有为青年,她不得不为自己抹一把汗。 “你没有看错么?确实是高舒?” 刚从医院走出来的高韵疑惑的停下了脚步,躲在了一旁。 高舒……只是和自己堂哥同名同姓么?还是说……他们和高舒之间有什么关联?他们的交谈,令高韵相当的在意,尚未想到‘偷听不好’,高韵已经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会有错,”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有撞死,当时有人冲了出来,我也没敢倒车再撞一次。” “你这个蠢货!”因为看不到里面,高韵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盛气凌人的姿态,显示了说话人的不满:“好不容易能找到这个机会,董事长已经说过了,一定要把高舒给撞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也辜负了董事长对我们的信任。” “达子哥,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小子那么命大呢,也许这是天意。” “天意个屁,撞不死人你还有理了? “达子哥您别生气啊,是我不对,可谁让那个展云找的这个男人如此命大,如果不是中途有人捣乱,他这一撞肯定死了。” “少说二小姐的是非,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是是。” 听到如此劲爆的对话,高韵不知不觉的向前移动着脚步,如果说先前还不能肯定他们说的就是自己的堂哥,那么当他们说出堂哥恋人名字的时候,就可以完全肯定了!愤怒到了顶点的高韵,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抬起一根手指,怒指两个黑衣男人的方向:“你们竟然蓄意谋杀!” 两个黑衣人正说到关键点上,显然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听到,身材高大的两个男人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过高韵后,痞笑着走向高韵的方向:“怎么着,你还想见义勇为?” “猪头!”气极的高韵不屑的嘲笑道:“见义勇为不是这么用的,你是在哈雷彗星还是冥顽星上接受的教育?真是愚蠢至极!”她一个女生,前程似锦,怎能如此。 流氓最怕被说没文化,被气得五官扭曲的他,恶狠狠地瞪着高韵,样子和猪头还真有几分神似:“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是不是想断胳膊断腿?别以为哥哥我不敢打女人!” 高韵毕竟还是学生,经不住流氓这么激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能和流氓讲道理,仍旧口无遮拦:“你们这还打算灭口?我要报警抓你们,”说着就真的拿出了手机。 走过来的流氓见状连忙回头请示,身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人,骤然间挑了挑眉,似乎是在传达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看懂的暗号,只见高韵身旁的那个流氓点了点头,立刻冲了过去,紧紧的钳制住了高韵的手腕。 步步设陷 你是哪根葱啊 “疼,”高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简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握紧自己手腕的力气,都能割金断银了,要不是逞强忍住,眼泪都会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你给我放手。” “放手?”流氓邪笑:“你说放手我就放手?你当你是哪根葱啊?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丫头片子今儿栽在这儿,就别想着还能活着离开。” “黑子,别那么多废话。” “是是,”听到身后的人教训,名为‘黑子’的流氓立刻点头哈腰的回了一句,连忙问对方意见:“达子哥,怎么处理这丫头,要不要干脆坠块石头沉到海里算了?” “笨蛋,跟你说多少遍了,这种时候不要叫我的名字,专业点好不好?” 听到训斥,黑子不太敢回嘴,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你刚刚还叫我黑子。” 达子哥没有立即说话,盯着高韵看了一会儿,这才张口吩咐下来:“沉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我看她长得也还不错,是个可以调教的苗子,打晕了送到欢场去,还能卖个价钱。” 黑子吞了吞口水,暧昧的看了一眼高韵,同时也不忘拍马屁:“达子哥你真是英明!” “还叫!我刚才跟你说的话算是放屁了!少说这些没用的,”被称为‘达子哥’的男人沉下脸:“快去办,这件事要是再办不好,小心你的脑袋,到时候我就把你沉到海里去。” “是是,”黑子咧着大嘴一乐,表情绝对要比哭还难看。 纵然高韵再纯洁再少不经事,也知道那个所谓的‘欢场’是个什么地方,本能的退后两步,可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高韵瞪大眼睛,声音有点颤抖:“我是不会和你去的!”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还未说完,黑子用力一拽,将高韵向前扯了一步,挥起左手的拳头,就要往高韵胸口挥去,长时间打架积累出很多的经验,这一拳下去,绝对保晕不死。 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如果是打嘴架的话,高韵一定完胜,可是流氓是断然不会和你打嘴架,他们只会用拳头说话,想当年卧龙先生舌战群雄,那是何等的威风,试想如果她舌战的是一群流氓,恐怕诸葛先生早就满地找牙了吧。虽然她是去年辩论大赛的最佳辩手,可是现在“辩手”根本不敌人家一拳头。 丫的,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好吧。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三寸不烂之舌还未吐出一寸,手腕却早已在对方的控制下,除了控制住自己身体的这个流氓外,还有一个叫做达子哥的阴险男人临场指挥,几乎陷入绝望的高韵,惊恐的睁大眼睛,心脏犹如被大石碾过般粉碎。 眼看着巨大的拳头挥过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高韵有了‘再也不能见到朋友和家人’以及‘说不定等待自己的人生,要比在集中营里生活还更悲剧’的想法,思绪的消沉,让她放弃了挣扎,可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放弃人生的瞬间,命运却紧紧抓住了她。 步步设陷 蛇类动物 没有复杂的选择,没有沉重的打击,没有死也不愿陈仁的隐晦秘密。 他们并不彼此喜欢,也不彼此讨厌。 就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开始给对方打下个私下的判断与印象而已。 佛说:缘起情空,诸法轮转,是以一切生减俱为无常幻想。 当事者着实难悟。 ———— 跌进身后坚实怀抱的瞬间,流氓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又是哪里出来的?”那毛好像都快竖起来了,嗷嗷,还挺可爱的嘛。 “放肆!” “达子哥……”受到训斥,流氓瘪瘪嘴,但没敢顶回去。 “原来是凌二少爷,”刚才面色阴沉的达子哥,像是换了一张脸皮,满脸堆笑的冲着高韵背后的人说:“真是好巧啊。”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没有听到身后人的一个字回答,高韵就被超越于自己的力量拽出了藤条的海洋,比起身前拉着自己手腕行走的人,她更在意身后的情况,不住的回头张望,但那两个男人竟然没有追过来。 离开小花园,穿过住院部大楼,这个似乎是从天而降的男人,在花圃前方的喷水池前停下了脚步,这才放开了高韵的手腕。 抬起已经发红、并且肿起来的手腕,高韵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两下,嘴里发出了‘嘶’的一声,好像被针扎到了一般,忍着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高舒的朋友,”连主语都没有的简略回答,迎上凝视自己的双眼,高韵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那双望向自己的狭长眸子里,有蛇类的冰冷气息,冷漠的表情似乎泛着寒气,透过空气传导到自己的身体当中。 对于救下自己的男人,理应抱着感激的态度真心致谢,但感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至少目前为止,自己的生命里还未出现过这样的男人,这种散发着野兽气息的男人。 “谢谢你,”在对方不客气的凝望下,高韵几乎是从喉咙里吐出这艰难的三个字,既然是高舒的朋友,说不定以后还会见面,那么便不好只是这样敷衍,有了这样的想法,高韵压下心悸的感觉,牵起嘴角:“你叫凌二?”看起来也不是很二啊? 对方眯起眼睛,逆光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微妙的沉默,使得气氛相当的尴尬,缓过神后,高韵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不会以数字作为名字的吧。 “对不起……”强烈的视线压迫感,迫使高韵低下头,剧烈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影在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明明距离很近,空气中也流动着燥热的温度,但高韵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彻骨的寒冷,全身没有一个角落还能存在温度。 眼前这个缺乏面部表情的男人,就像是自己的天敌,举个例子来说,就是蛇与老鼠的关系,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可不可以就这样如风般离去?从此再也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你是高舒的什么人?” 步步设陷 你知道我名字? “啊?”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说‘好麻烦’,但没等高韵开口,他就率先做出了解释:“没有关系的人,一般不会那么冒冒失失的冲过去。” “堂妹,”在男人的注视下,高韵无法再有和流氓对话的气势,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视线扫过地砖缝隙间为数不多的细小尘粒。 “高韵。” “你知道我的名字?”听到男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高韵讶异的抬头,对面的男人和高舒差不多高,需要仰头看才行,这样的姿势,连带着脖子都发酸,真不知要哀叹自己的身高只在标准线左右,还是愤怒于这种人的身高都太过罪恶。 “知道。” 仍然是机械冷淡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的起伏。 受不了这种气氛,高韵开口问:“那个……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先走么?” “去哪?” 竟然问‘去哪’……这个不需要你来管吧,虽然心中如此想,却不好对刚刚救下自己的人这样说,高韵笑笑:“我还要回学校。” “我送你。” “不必了,”看着男人已经迈开脚步走向右侧的停车场,高韵只好跟在后面,急切的推辞:“已经很麻烦你了,所以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完全可以回去的。” 像是没有听到高韵的拒绝,男人只是沉默无语的在前行走,量身定制的西装,勾勒出他身形优美的轮廓,绝对可以说是相当出色的身形,高韵有些花痴的看着,对这样的身材总是各种歪歪各种遐想,虽不是十足的花痴女,但是在经过刚刚一堆人的围攻,抵抗力明显下降,等她从感叹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跟着男人走到了私家车旁边。 一般来说,女人都很喜欢香车帅哥,可高韵却很讨厌这种用于代步的交通工具,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考驾照,而且也没有想要拿到驾照的打算。 “上车。” 步步设陷 我很可怕么? 撂下这么两个字,对方首先坐进了驾驶位,虽然有点不情愿,高韵也只好低身钻进了车子里,坐到副驾驶位上,他不知道这款车令人咋舌的价格,但也能感觉到车子的皮质靠椅很舒适,身体好像陷进去了一般。 在狭小的空间里,和男人接近的距离感就更明显,从刚才就觉得很冷,直到现在,那样的感觉都还没有消失,离得这么近,愈发让人觉得受不了。 “我很可怕么?” 原来他有这个自觉啊,心里这样想,但当然不可能说出来,高韵为自己向外挪动身体找借口:“我觉得离窗户近点会热一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冷。” 听到高韵的话,男人伸手按下一个黑色的按钮,根本不知道那个按钮的作用,却听到男人的问话:“好了么?” 简直更糟了……为了掩饰郁闷,高韵微微低下头,让男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恩,好多了,”这明明就是天大的谎话,刚才打开的按钮应该是暖风,车里的温度高了许多,可自己的身体内部冷得不像话,此刻就是冰火两重天的冷热夹击啊,有没有什么拯救之神可以过来帮帮忙……这人简直是天然的人体冰冻机,夏天透心凉吧? 心理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生理很快的前来援助,苦恼到极端的时候,高韵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了。 揉揉眼睛,高韵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离头顶不高的车顶,封闭的车内……不会吧,难道自己还在那个‘凌二’的车里?!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高韵只有给他起了那个代号,反正他姓凌不会错,刚刚那流氓头子还那样称呼来着,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并不想问凌二的名字,也不想要了解他,有的时候,就要相信自己的本能,而本能已经说过了——远离凌二,健康生活。 想到这个可能是“凌二”的车,高韵刷的向身侧望过去,但驾驶席上却并没有男人的身影,这样的天色和环境很奇妙,高韵有些担心的将脸贴到车窗上,向车窗外望出去。 这里似乎是有环山道的山顶风景台,以前曾听朋友说过,据说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城市,夜晚的景色尤其美妙,可高韵在有些方面特别懒惰,而且除了上课,她还有其余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看所谓的美景,更不要说喝着夜风来看夜景了。 为什么要把车开到这里来?难道说自己忘记告诉他学校的地址了么?而后又在车里不小心的睡了过去,偏巧他又想来看夜景,所以就先将车暂时开到这个地方?不是吧,为什么不将自己叫醒呢? 这样超现实的想了一通,高韵觉得还是亲口问问本人比较好,她向来就是个路痴,在偌大的校园里都能迷路,更不要说是从来都没有来过的观景台,问明白后就拜托他送自己回去吧,即使不到学校也无所谓,只要是熟悉的路线就好。 步步设陷 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打开车门下了车,高韵走向弧线型的观景台栏杆,今天见到的背影就在前方,夜色中的观景台上再无人烟,夜风拂过男人的身体,吹动了他墨黑的发丝。 走到了男人的身旁,高韵却没有立即说话,男人凝望远方的视线很深邃,像是正在思考什么,这种情况下,总觉得还是不要说话才好。 “我可能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的年纪很小很小。” “啊……”许久没有听到男人说话,猛然间再度听到冰冷的声音,高韵仍是觉得身体泛着冷气,而且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是在说喜欢的人对吧,可是为什么仍是这种冷漠的语气呢?又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呢?还有……什么叫做‘可能喜欢’啊?而且年龄还很小很小?难道他有恋童癖? “她死了。” “啊?” 高韵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是活在独特的世界里,他的每一句话都很跳脱,想要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并且连贯的串联起来,需要非同一般的智慧才行。 “你是说……”试着将听来的信息组合在一起,高韵得出一个不太肯定的结论:“你可能喜欢的那个人,她……死了。” “从这样地地方跳下去的。” 自杀么?自己基本上很少关注新闻的,对于这种消息也不清楚,不过恋人自杀,应该表现的悲伤一点才对吧,可是这个人的脸上……完全无表情,难道……那件事和他有关?如果是真的话,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话说回来,不会是他亲手杀了那个年纪很小很小的恋人吧?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有点危机感才对? 侧过脸从观景台上望下去,下方是嶙峋的大石,石缝里隔着不远就有一些花草探出手臂,因为今晚的月色很明朗,而观景台上每隔两米就有一盏数人高的纯白色路灯,所以才能看得这样清晰。 高韵有一点恐高,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只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望,就会升腾起“掉下去绝对死定了”的眩晕感,她连忙将视线扭到一旁,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心中有了“此地不宜再留”的想法,可身旁的这个男人,却能面不改色的望向下方。 能够随时保持同款表情,是性格自来就很冷淡的原因么,还是杀手的本色?可是高舒会认识杀手么?对厚,假如是高舒的朋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抓破了头也找不到所有疑问的答案,高韵干脆放弃继续思考,说自己一定要回去才行,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差别。” 这样说着,侧过身的男人抬起手,将指尖放到高韵的咽喉上,这是能够索命的关键部位,高韵感觉对方的手好像一把尖刀,冷冷的寒气闪过全身,立即退后了一步,躲开了男人如手术刀般冰冷锐利的指尖。 “所以呢?”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高韵不由问了出来:“你不会是想说,今天是她的祭日,所以要找个活人去祭奠她吧?” “可以么?” 步步设陷 罗修、修罗 “开什么玩笑了,当然不可以啊!”听到这么可怕的问题,高韵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这个男人太离谱,而是他竟然会问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和不正常的人待在一起,连自己的思维和情绪也会受到影响。 她高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人,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正常,太天妒英才了! 山顶的风逐渐大了起来,怕冷的高韵搓了搓手,没有这个男人,只靠自己的话似乎很难回去,但想到要和他一起回去,反而是更让人觉得不舒服,蛇一样冰冷的性格,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男人恐怕根本就没有人类的常识吧。 不在意高韵大声的斥责,男人难得的表示出了关心,但也只有一个单字而已:“冷?” 惊讶于男人竟然会在乎这种事情,高韵睁大她那双原本就很大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看,晚风卷起落叶,划过他们之间,在风中打着旋,又被吹向了不知名的远方,这样的场景,相当能够给人以灵异的感觉。 高韵走神的看向叶子飞走的方向,脑海中一片空白,若不是脸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她几乎就要这么一直盯着叶子看,险些忘记了对面还有一只冰冷的大蛇。 触碰自己脸颊的寒冷手指,当然来自于对面的男人,脸上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连脊背都窜起了阴冷的感觉,意识到这个时候要立刻逃开,可对方的眼光却锐利的惊人,全身笼罩在这样的目光下,不要说是逃跑,即使是挪动脚步,也备觉困难,高韵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好在寒冷的天气掩饰了她的惶恐。 夜风确实不温暖,可身前的温度更可怕,而自己身体里的所有血液,似乎冻成了冰碴,搞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眼神里既不是充满情、欲的暧昧,也没有打算吞噬自己的犀利,只是一味的冷漠,不带一点的情绪。 高韵曾经在蛇类博物馆里看到过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活蛇,巨大的蟒蛇、灵巧剧毒的眼镜蛇……可是比起眼前这个男人,那些总是呈现盘踞姿态、但却懂得伺机而动的野兽,却都算不得什么了,尤其是此刻这样毫无阻隔的对面想看,和在蛇类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瞄上一眼的感觉,恐惧的指数是根本无法比较的。 “完全一样,为什么性格差这么多?” 男人的声音,此刻听到耳膜中,有点像是来自地狱的冥语,高韵不能理解对方为何那么执着于相似的样貌,不是说皮囊乃身外之物么,如果说是因为对死去恋人无法忘情,可他看上去却又不像是曾经深情过的样子,方才还说过‘可能喜欢’的模糊词语。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会不会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呢? “凌罗修。” “修罗的罗修?”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开始绝望了?阿修罗一样的男人? “一样的问题。” “啊?什么一样的问题?”这个男人……绝对是来自异界的恐怖修罗,怎么就不懂得人语呢?而且连思维都是逆向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达芬奇密码一样难以破解。 步步设陷 谁允许你吻我的?! 凌罗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停放在高韵脸上的手指动了动,指尖由脸颊落到下颌,最终又滑到了喉结的地方,不肯离去的缓缓移动,像是恶魔在评判盘中食物的美味程度,尽情享受着食物的惊恐和胆寒。 这种毫无说明的执拗行为,令高韵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凌罗修能够在诡异的氛围中保持石头般的沉默,可高韵的心脏却已擂成了战鼓,咚咚的响个不停,好似要敲裂身体,将肉身化为齑粉一般。 他这是在调戏前尘似锦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大学生么? 若不是这个叫做凌罗修的男人出手救下自己,白天的时候,就会陷入可怕的处境当中,“欢场”,那可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被救下来的瞬间,明明是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怀着对这个人的感激之情,可此时的状况,不要说是感激了,生命都是一场泪流满面的感慨了。 就当高韵以为,今晚会有一场无边无涯折磨的时候,凌罗修却放开了手指,这样的举动,总算让高韵放松下来,头脑中也发出了‘立即离开’的提示音,会迷路也好,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也罢,走得脚都磨出水泡也没有关系,就当生命在于行走了,起码比和这个突然出现、行为又如此诡异的男人待在一起来得强,可还没等她行动,凌罗修的手,却突然放到了她的腰际上。 这绝对不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被冰冷的手心控制住身体,高韵有了强烈的反抗意识,但凌罗修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兀然的牵动手臂,拉过高韵的身体。 稍微低下头后,凌罗修在很近的距离内直视高韵的双眼,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空气中只有夜风的清响,以及清风袭过树枝间所引起的沙沙声。 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受制于人的高韵动也不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让人窒息的情况,只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保持搂着高韵的动作,两个人的额头几乎抵在一处,和他此时疏离冷淡的性格不同,凌罗修伸出右手,轻柔的抬起高韵的下颌,吻住了她的双唇。 这不是高韵第一次接吻,她高中大学都谈过几次恋爱,但这样的吻,却令人呼吸滞重,仿佛要窒息而死一般,她根本弄不明白此刻的情形,只能任由凌罗修为所欲为,直到由凌罗修舌尖传来的苦涩烟草味,渐渐的侵袭了她的口腔,高韵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伸出双手推开凌罗修,高韵几近愤怒的咆哮:“你有没有搞错!是谁允许你吻我的?” 步步设陷 做我的情人 “没有,”回答问题的同时,凌罗修抓住高韵怒指他的那只手:“做我的情人。” 见过没有脸皮的,但最近很少遇到脸皮能够用作防弹材料的,高韵咬着嘴唇想要甩开凌罗修的手:“凭什么?” “脸蛋。” “哈,”高韵用仅存的那只手扶额头,沉痛的心情难以用简单的语言表达,她承认她的脸生的很好很好,作为S大的一大校花,他说出这样的话,高韵慢慢的表示可以理解:“然后呢?成为你的情人,然后你打算怎么样?” 淡漠的声音冷得让人颤抖,所以凌罗修接下来说的话,是高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睡你。” 这一刻,高韵可以断定,凌罗修绝对不是一个杀手,因为她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凌罗修的那个情人,当初为什么要从这儿跳下去,此时此刻,她也有了同样的觉悟。 果然是修罗场上来的恶魔! 还来不及深入的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可是高韵还没有迈开两步,小臂却已经落在了凌罗修的手里,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因为对方过低的体温而寒颤,原来高处真是无比不胜寒,只穿着半袖的衣衫,此刻已经浸透了黑夜的寒凉,和没穿差不了多少。 可是有比黑夜还更寒冷的声音:“去哪儿?” 刚才说过那种话的人,怎么还有立场问自己‘去哪儿’,高韵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凌罗修的大脑构造,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说不定他也无法明白自己的想法,不对,应该准确的说,他是无法懂得所有普通凡人的意识。 “放开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么突然,你没事吧?” 有事啊,而且是很大的事啊,一直以为自己的堂哥高舒就够恶魔了,原来一山总比一山高,恶魔不可怕,不明白自己就是恶魔的家伙才可怕,这个人是在耍自己……还是根本就不了解他本人都说了些什么和什么啊…… 凌罗修向别人提出的问题,还没有几个人敢不回答,这几个人当中,因为有一个就是高舒,所以高韵对他的无视,在凌罗修看来也不是难以想象,于是并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只将关注点集中于具有建设性的特定问题上:“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是问我怎么了么?我……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得到一个自己不想要的回复,凌罗修蹙了蹙眉头,自己的下属里,反射弧可没有像是高韵这般如此漫长的,如果有的话,早就被开除了,看来想要让高韵明白自己的话,需要经过多一层的解释才可行。 既然得出了结论,凌罗修便难得耐心的做出了多一层的解释:“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