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被整 X省Y市江北市(县级市),夜幕已经拉开,华灯初上,罗庄中学青年教师钟成正在街道上漫步。 他走到天桥上,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自己的领导,罗庄中学的王玉屏校长吗?他正蹲在天桥的拐弯处,让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算卦。 钟成正准备上去打招呼,突然听见王校长暴跳如雷地说:“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正读小学呢。怎么会没有儿女?你们这些江湖骗子!一派胡言。”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钟成对看相算卦本来是完全不相信的。听王校长这样说,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这王校长虽说有个儿子,但钟成听人说,王校长是结婚多年才有儿子的,这儿子是别人的种。播种者是镇上的马前镇长。王校长的儿子王锡,长的就和马镇长一模一样,大家对这件事都深信不疑。只有王校长不知道真相。 钟成想,这算卦的能王校长并没有儿女算出来,可谓铁口神算。 他决定找这个老头算上一卦,卜算一下自己的前程。 钟成走了过去,问:“老先生,你的卦准吗?”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我自己说我算的准,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要你说准,才算真的准。像刚才那位同志,戴一辈子绿帽子,一辈子为别人抚养孩子,却蒙在鼓里。我好心提醒他,反遭他唾骂。我算的再准,也是徒然!可悲,可悲!” 也不知道他是叹王校长可悲,还是为自己白忙活一场可悲。 钟成问:“老先生,你怎么就敢断定他没有亲生儿女呢?像这种话岂能随便能说?” 老人道:“我算卦,可不仅仅是为了赚几块零花钱。点醒梦中人,导引迷路者,才是我的真正目的。医生,治疗的是人的身体。我们算卦的,治疗的是人的命运。像刚才这位,命运不济,摊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妻子,我既然算出来了,怎能不点播他一下呢?但是我不能直接点穿,只能说他没有儿子,间接地告诉他真相,这男人啦,最容易毁在女人手里。这个人,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女人,恐怕还有后患。” “会有什么后患?” 老人说:“武大郎知道吗?” 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红杏出墙,最后毒死了武大郎。难道王校长会成为现代版的武大郎?王校长并没有武大郎那么差劲,王校长的老婆也没有潘金莲的美貌,如果落个武大郎的下场,那就太悲惨了。 钟成说:“这人,我熟。我想个办法,提醒他一下。也不枉你老这份苦心。” 老人饶有兴趣地问:‘你准备怎么提醒呢?“ 钟成头脑灵活,马上想了一个主意:“这样,我给他写一封匿名信,并给他些忠告。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老人说:“这也算一个办法吧。” 这个街头的小插曲很快就被钟成忘记了。 这几天钟成心里有心事。他虽然是一个老师,但并没有把当一个孩子王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当初因为早恋,致使高考失误,没办法,只能读一个师范专科学校。当老师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罢了。他的理想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出一番大事业。说穿了,他想从政,当一个好官,当一个大官,当一个能够为国家办实事办大事的官。另外,他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干出一番事业后,让因为他当了孩子王离他而去的前女友以及前女友他妈后悔。 想到前女友李倩,他就感到心痛。 那是个美艳之极的漂亮姑娘,在市卫生局工作,当初两人爱的死去活来,山盟海誓,但最终还是在她父母的反对下,丢下一封绝交书后,和他分手了。 除了心痛外,钟成还很是后悔,后悔当初有机会的时候没有“拿下”李倩。有一天,两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钟成已经解除了李倩所有的“武装”,正准备长驱直入进入的时候,李倩突然哀求,要钟成等一等,等到过几天生日的时候,再行此美事,更有意义。并答应用玉手帮他解决问题,作为补偿。钟成为了显示风度,居然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撤兵了。虽然,李倩的玉手,也让他超级舒爽,但仍觉不足。当时以为,这是迟早的事,没想到煮熟的鸭子居然飞走了。 可是,怎么才能找到事业的突破口呢? 他对自己的情况做了一个客观的分析。 钟成,大专学历,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家境贫寒,典型的农家子弟。亲戚中不但无达官贵人,连芝麻官都没有一个。 这样的情况意味着,靠父母,靠不着。靠亲戚,没指望。靠努力教书,将来最多能当一名中学校长。即使是当校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学校就那么几个,每所学校都只有一个校长,而老师又那么多,当校长的几率也很小。 唯一的条件就是自己已经吃上了皇粮,是国家的人。具备有改行到行政上工作的基本条件。如果是泥腿子一个,那就绝对没有当官的希望了。 可是仅仅就这样按部就班地当一名孩子王,无论怎么卖命,也不可能干出宏图伟业。必须剑走偏锋啊! 一连几天,钟成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以至于忽略了为月底的备课检查做准备。罗庄中学的规矩,每月月底都要检查一个老师的备课。如不能完成任务,每月还要扣二十元的工资。九十年代初,十元钱是几天的生活费。钟成每月的工资也就一百多元。所以老师们对此都很重视,即使平时没有备课,在月底也会猛抄一番,应付检查。反正有现成的备课手册。 罗庄中学校长王玉屏这次亲自参加了备课检查,他看了钟成的备课本后,脸色凝重起来。他严肃地对钟成说:“钟成老师,你怎么搞的?连课都没有背?那你上课岂不就是在鬼混?” 钟成辩解说:“怎么会是鬼混呢?王校长,其实你也知道,备课也只是一种形式。大家的所谓备课,也不过是抄抄教案,应付检查而已。我不是没有备课,每次上课前,我都研究过教材,研究过教参,研究过学生,对教学的程序和方法我也做过思考。只不过我没有用书面表达而已。” 王玉屏对学校里的资深教师从来不敢发脾气,对学校的几个漂亮女教师也经常网开一面。但对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经常不给好脸色看。他疾言厉色地说:“小钟,你不要为自己狡辩!没有备课就是没有备课。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不负责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人民教师这个光荣称号吗?” 如此上纲上线,钟成觉得不能接受。钟成说:“王校长,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少背了几节课吗?怎么就把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都辱没了?” 王玉屏见他不肯承认错误,不由得大怒。他说:“备课是教师必须做的一项工作,你不备课就是渎职。渎职就要做出严厉处分。你必须对自己所犯错误进行深刻检查。从今天起,你停止担任初二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你的工作由王老师担任,你就接替王老师的工作吧!” 王老师是上学期调来的女教师王惠,虽然年近四十,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罗庄中学离县城近,老师一贯有富余。所以王老师一直没课带,在文印室打杂。王惠多次提要求要代课。 王玉屏对王慧老师一直有点“活思想”,经常找机会接近钟惠。有一次,在校长有意无意摸了王慧的玉手之后,王惠乘机提出了不当勤杂工找一门课代的要求。王玉屏“摸人手软” 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王惠要上,就必须有一个任课老师要下。钟成正好撞到枪口上了。王玉屏当然要抓住这个讨好王惠的机会。 钟成愤愤地说:“不就是打杂吗?有什么了不起!王校长,我们走着瞧!”说完,昂首走出了 教室。 正文 第2章初战告败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但打开门一看,是副校长张光年。 张光年走进屋,关切地问钟成:“小钟,听说今天王校长处分你了。心里不好受吧?” 钟成知道张光年和王玉屏关系不好,三年前两人竞争过校长的职位。那时两人同为副校长,但张光年的能力比王玉屏强,威信也比王玉屏高,前任校长卸任后,张光年当校长的呼声很高。但是最后却是王玉屏登上了校长的宝座。王玉屏走夫人路线,夫人又是走的情夫路线,镇里王镇长和夏红杏据称是远房的表兄妹关系,但大家都知道两人是情人。 因为他们是这个关系,钟成就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情绪:“王玉屏不就是看我年轻,没背景,好欺负吗?” 张光年说:“王玉屏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讨好王惠,竟然对你下手。其实谁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强。王惠怎能和你相比?为了一己私利,置学校工作的大局不顾,实在不是一个好校长。” 听张光年这么一说,钟成明白了张光年来自己这里的来意。他是想借此事,挑起自己对王玉屏的仇恨情绪,归属到他的阵营,充当他反对王玉屏的急先锋。 钟成也正好需要找一个盟友来反击王玉屏,就顺势说道:“也不知组织上是怎么考虑的,竟然让他当了校长。其实,在我们罗庄中学,你才是当校长最好的人选。” 这话说到了张光年的心坎上,他叹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也是一个有才的人,也是一匹被埋没的千里马。其实,让你担任一名普通的教师本身就委屈了,更何况是当一名勤杂人员。不行,我一定要帮你去说说。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优秀的青年教师。” 钟成虽然明知他是在挑拨仇恨,他仍然很感激地说:‘张校长,谢谢你。但是我的事你就不要说了。王玉屏不会听你的。除非你当校长。“ 张光年要的这个是这句话,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支持者。现在,钟成加入了。他的队伍又壮大了。他感到十分高兴。 他继续引导道:‘可是,组织上不认可我,我也没什么办法。有许多同志要写联名信,请求上级委任我当校长,我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你怎么看?“ 钟成说:‘这样很好啊!如果是这样,我也参加签名。民意不可违啊!上级一定会考虑我们老师的请求的。不过,我觉得仅仅这样还不行。必须双管齐下。如果掌握了张光年犯错误的证据,告他一下,也会收到好效果。” 张光年说:“小钟,你不简单啊!很有斗争智慧嘛!这家伙,错误可多了。公款吃喝,瞎开支乱补助。乱搞男女关系,上次学校修食堂,他肯定收了工头的好处。这样吧,我提供线索,你把这些罗列一下,写成一封信,寄到镇教育组和镇纪委。最好是实名举报,这样更有力度。” 钟成心说,好家伙,一下子就交给我这样一个卑鄙的任务。你说的那些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举报不实,我岂不是要背上诬陷之名?你以为我脑残? 他说:“张校长,我年轻,由我出面肯定效果不大好。我太年轻了,再说平时也没有接触过学校的财务,我说的话恐怕有点人微言轻。最好是请一个资历比较深的人出面。” 张光年也不好勉强钟成,就说:“也是,你只负责签联名信就行了。晚上会有人找你的。放心,镇里方副书记和我关系很好,他对我是支持的。小钟,你先委屈几天,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张光年走后,钟成想,究竟参不参与张光年的夺权行动呢?张光年究竟有多大胜算?如果参加了签名,就等于公开地和王玉屏斗争了,如果张光年失败了,王玉屏可能要对自己有更大的不利。 但是,钟成最后决定,站在张光年这一边。 几天后,这次斗争的结果就出来了。斗争出现了波折。 张光年失败了,王玉屏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帽。 教育组组长谢天带领一班人来到了罗庄中学,在罗庄中学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调查。之后,镇纪委也派人到罗庄中学进行了调查。几天后,镇委领导和教育组领导一起来到罗庄中学,召开学校全体教师开会,宣布了两级领导对王玉屏的调查结论。谢天拿出了那封有二十个教师签名的举报信,一条一条地予以了澄清。谢天最后说:“事实证明,王玉屏同志财务上是干净的,没有贪污行为,招待费偏高的问题是当前学校的共性问题,他领的补助高,与他对学校的贡献是相辅相成的。王玉屏同志作风上是清白的,说他骚扰女职工并无真凭实据。王玉屏同志平易近人,幽默风趣,有时候和女同志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目的是为了拉近干群关系,没想到引起了某些同志的误会。这一点,王玉屏同志今后要引起注意,开玩笑一定要认对象,一定要把握分寸。总而言之,王玉屏校长没有大的问题,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好校长。” 说完这些后,谢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环视了一下会场,严肃地说:“为什么这样一个好校长会有人告状呢?据我了解,是因为王校长原则性太强,少数受到王校长批评的人不能正确对待批评,加之个别人有权力野心的人挑拨离间,才有了这次状告王校长的闹剧。我希望今后罗庄中学的全体干群加强团结,少一些勾心斗角,多一些团结奋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王玉屏带头鼓掌,会场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谢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张光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说:“我最后警告有些同志,要求进步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能采取下三滥的手段,要靠努力工作去赢得领导和群众的信任。” 大家都知道这些话的矛头是针对张光年的。但是张光年的心理素质很好,他面带笑容,若无其事,一点都没有斗争失败的气急败坏,仿佛谢天含沙射影的批评是针对的另一个人。 钟成看着张光年的表现,很是佩服他的那种淡定。 王玉屏赢了,反对他的人大多向他承认了错误。没有向他投降的几个人很快就受到了他的打击报复。 七月,张光年被调到赵庄小学当校长去了。赵庄小学是一所村小,很小,不到一百学生,五六个教师。张光年自嘲地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好歹也是一个一把手。” 当然,老师们都知道,赵庄小学学校虽小,但债务却不少。张光年去后,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更糟糕的是,赵庄小学已经列入了教育组撤校并点的规划。如果不出意外,张光年的校长最多只能当这一年。教育组的确用心良苦,先给张光年一个村小校长当,到时候学校一撤并,他这个校长自然就下课了。张光年就自动成了一名普通教师。到时候也怨不得谁了。 这样分几步来整人,做起工作来容易一些,免得下陡坎,把张光年逼急了,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钟成被分到了罗庄镇成人学校。 正文 第3章连环命案 成人学校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学校,基本无事可干,一般来说,是用来安排那些老弱病残的。把钟成安排到成人学校,有点打入冷宫的意思。 但就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钟成在这里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罗庄成人学校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向来人迹罕至。那一天,钟成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散步,突然童趣大发,爬到一棵树上去掏鸟窝,掏完之后,就坐在树丫上看手机上下载的小说。 没想到却看到了镇委书记马前和王玉屏的老婆夏红杏在这里搞野战。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树上还又一个人。 马前说:“我说红杏,县城里宾馆条件那么好,你干嘛一定要到这里来相会?是不是想体验野战的狂野?我们是一支勇敢的野战军啊!” “我和你野战的次数还少啊!人家最近走不开,王玉屏最近对我缠得紧。我没有多的时间,你要办事就快点!” 马前笑道:“既来之,则爱之!” 两人就靠在树干上上演了一场生猛的春宫戏! 那夏红杏的确放浪,大呼小叫,马前却似乎状态不佳,三两分钟就缴械投降了。夏红杏怨道:“马前,是不是又被那个骚货缠上了,今天这样敷衍我?” 马前说:“哪里?最近工作很累!下次我好好补偿你!” 夏红杏说:“不吗!我要你现在就补上!” 马前搂着夏红杏,说:“今天还有事呢!办正事要紧!把这事办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说着,递给夏红杏一个纸包,说:“这是我在省人民医院找我弟弟弄的。一定要小心!” 夏红杏说:“马前,我有点怕!” 马前拍拍她的肩膀,说:“不用怕,一切有我!” 然后匆匆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夏红杏也走了! 钟成当时就怀疑,马前和夏红杏上演的不仅仅是一出春宫戏,而是在酝酿一个阴谋。那个纸包会不会是毒药?马前和夏红杏会不会是现代版的西门庆和潘金莲?王宇屏真的会落个武大郎的下场吗?但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 几天后,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但是现实生活并没有照搬小说,水浒中先死的是武大郎,现实中先死的却是潘金莲。 钟成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一辆警车呼啸而过,街上的人都跟着警车跑去。 钟成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那人说:“出大事了!中学的王校长杀了自己的老婆!” 钟成急忙向中学走去,中学里已经挤满了人。校园里听着几辆警车,现场已被封锁,法医正在检验尸体,大家都是在外围议论。 张光年也在。看到钟成,就朝他使了一个手势。 他走到张光年身边,张光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说:“真被你说中了,王玉屏果然栽在他老婆身上了!” 王先生的算卦竟然真的得到了验证。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并非像他预料的那样,是夏红杏像潘金莲那样杀害了王玉屏,而是王玉屏杀死了夏红杏。 生活的悲喜剧,总是有新的剧情出现。 警察将张光年推上了警车,王玉屏带着手铐,面容平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很像革命者从容走上刑场一样。 在他上警车之际,王玉屏的儿子王锡哭着跑了过来,说:“爸爸,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 王玉屏漠然地看着张锡,叹道:“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错!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花非花,雾非雾,父非父,子非子!忘了我吧!就当你从来没来到过我家!” 说罢,自己钻进了警车。 王锡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哭泣不止! 钟成看着有点不忍。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母亲惨死,父亲入狱这么残酷的现实,确实有点残忍。要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自己尴尬的身世之后,又不知是何等感受。 张光年的父亲把张锡扶走了。 人们对王玉屏杀死夏红杏的原因非常清楚:无非是王玉屏发现了夏红杏的奸情,一怒之下,杀死了夏红杏。 钟成记起那天晚上马前在树林里递给夏红杏一个纸包后夏红杏说“我有点怕”的细节,当时没引起注意,现在出了命案,他思考着,也许王玉屏杀死夏红杏和这个细节有着某种关联。 那个纸包有可能是毒药,如果夏红杏走潘金莲的老路,死的应该是王玉屏。但是现在死的却是夏红杏。看来,王玉屏并不是武大郎。 围观议论的人还没有散去,又传来一个令人惊愕的消息,王玉屏在车内暴死了。根据他的死相推断,他应该是毒发而亡的。 张光年推测道:王玉屏一定是在杀死夏红杏后,畏罪服毒自杀。 钟成摇头道:“我看不一定!其中肯定还有蹊跷!” 张光年说:“兄弟,上次你说王玉屏会栽在他老婆手里,被你说中了。现在你又说其中有蹊跷,如果这次也被你说中,那你就是神人了!你说说看,会有什么蹊跷?” 钟成笑道:‘我也是随便说说。“ 他心中对事情的原委已有了大致的结论:在王玉屏杀夏红杏之前,夏红杏已经让王玉屏服了毒。至于王玉屏为什么会起杀心,肯定是在他毒发之前,知道了夏红杏的奸情。从他对王锡的话中所说“父非父,子非子”可以推测,他已经知道了王锡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怒杀夏红杏的。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现在夫妻俩都死了,只有问天了。 钟成估计是夏红杏在投毒成功后,以为王玉屏死期已至,为了让他死个明白,告诉了王玉屏真相。没想到毒药发作较迟,王玉屏竟然杀死了她。 现在的问题是,两人同归于尽了,在公安局那里,死无对证,结案只能靠推论。那么,在这个命案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镇委书记马前就会逍遥法外了。 钟成想,这样对王玉屏不公平。应该去给公安局提供线索。可是,如果仅仅当个举报人,那就浪费了这条重要线索。必须让他发挥出重要作用。 他想起,张光年说过,镇长方平正在和马前斗法,如果把这个线索交给方平,就可以让帮方平击垮马前。方平上位之后,一定会对自己有所奖励。也许,也许可以借此迈上一个一个台阶。 正文 第4章人算不如天算 想到这里,他把张光年拉到一边对张光年说:“张校长,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以帮方镇长一举击败马前。到时,你我就能翻身了!” 张光年大喜:“怎么回事?兄弟!你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马前很可能参与了这件命案!” 张光年说:“话可不能乱说,虽然马前和夏红杏通奸,但是也并没有证据证明马前干了什么。现在俩人都死了,即使他干了什么,也查不出来啊!” 钟成说:“我有证据!但是这件事必须找一个有分量的人反映,才会发挥作用。” 张光年说:“真的吗?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找方镇长。” 一路上,张光年向钟成讲述了方镇长和马前的恩怨。 俩人结仇是为了一个女人。方镇长和马前以前是大学同学,大学时俩人共同爱上了学校美丽的女校花吴娟。竞争上岗的结果是,马前赢得了吴娟的芳心。 失恋的方平当初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依然把他们俩人当朋友,并且要求马前好好地爱吴娟。没想到毕业之后,马前和吴娟闹翻了。一段时间后,心中始终对马娟恋恋不忘的方平和吴娟好上了。 问题出在结婚当晚,方平发现吴娟已经不是处女了。当然,当时,他装出浑然不觉的样子,但是内心里从此有了疙瘩。他其实内心里是很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的。听歌可以听盗版,穿衣服可以穿水货,可这老婆还是最好是原装的好。假若捷足先登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他还勉勉强强可以接受。但要命的是,这个夺走他老婆第一次的是他的同学,而且这个同学还和他在一起工作,老在身边晃悠。这让他感觉到特别别扭! 他不好意思谴责老婆马娟,当初他追马娟的时候,就表示过不计较她的从前的。如果当时方平有半点嫌弃的意思,马娟就不会嫁给他。于是他把一腔怨恨全部集中在马前的身上了。 偏偏时运不济,两人同在镇政府工作,以前职务还是不相上下,都是正科级干部,但是这几年马前进步快,先是当镇长,很快又当上了镇委书记。而他呢,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接任镇长。 偏僻吴娟在他当镇长的时候,对他冷嘲热讽,说:“你呀真没用,人家不当了的一个破镇长,你接过来当。” 方平听了这话后心如刀绞,马娟不也是马前不要了之后他“接盘”的吗?他不计后果地说道:‘我是没用,专门用人家用过了的东西!“ 吴娟听了这话后不依不饶,哭着要和他离婚。 这个时候的方平,当然是非常非常仇恨马前了。 张光年对钟成说:“我敢断言,方镇长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对马前不利的消息了。钟成,你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 钟成说“到方镇长那里就知道了!” 张光年笑道:“好你个小子,还卖关子呢!” 方平就住在镇委大院里。到方平家的时候,方平和老婆吴娟正在吃午饭。见张光年来了,方平热情的招呼,一直板着脸的吴娟也微笑着给他们俩端茶。 钟成偷觑了一下吴娟,人如其名,很娟秀,很有气质,很养眼。有妻如此,方平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人。方平嫌弃吴娟的过去确实有点不应该,很小家子气! 张光年说:“方镇长,这是成人学校的钟成老师,也就是被王玉屏挤走的那个。他有个很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小钟,快向方镇长汇报!” 钟成看了看吴娟,欲言又止!举报马前,曾经与马前有着复杂过去的吴娟,一夜夫妻百日恩,会不会走漏消息? 吴娟显然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面,她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谈吧!”说吧,很优雅地摆着身子出去了。 方平微笑着问:“小钟,现在可以说了吧?” 钟成关上门,小声说:“方镇长,据我所知,王玉屏和夏红杏双双毙命,与马前书记有关!” 方平听了,眼睛顿时放亮,问:“真的吗?你有何证据?” 钟成就把当夜看到和听到的告诉了方平,方平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峻,他说:“夏红杏和马前通奸多年,路人皆知。如今王玉屏毒发而亡,肯定是马前给夏红杏的那包药所致。只是光有人证,还不行。要是马前不承认怎办?” 钟成说:“方镇长,马前是不是有一个在省人民医院工作的兄弟?他说那包药是他弟弟给的,警方还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进行调查。” 方平点点头,说:“我表弟在刑警队,正好负责此案!我们把线索提供给他,他只要略施小计,就可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钟成,张光年,此事一定要保密!” 等钟成和张光年走后,方平忍不住高兴地蹦了起来。马前,你也有今天!他连忙给表弟打电话,让他按照提供的线索迅速侦办。 一会儿之后,吴娟回来了。见方平坐在沙发上发笑,问:“你傻笑什么?” 方平当然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他说:“没什么!我就是高兴!”想到马前就要锒铛入狱,情敌和政敌将同时消失,他突然感到格外亢奋。下面那器物蠢蠢欲动。此时,他需要发泄,他需要征服。 他关上门,突然抱起吴娟,往里屋走去。吴娟挣扎着说:“你疯了?大白天的。你不要搞婚内强奸,我要告你!” 方平恶狠狠地说:“老子自己的地,老子自己耕,这算哪门子强奸?” 很快,他强悍地进入了吴娟。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坚挺!马前一直是他生活中的阴影,压抑着他,让他干什么都难以进入最佳状态。今天,马前倒霉在即,让方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前所未有的有力量! 一个星期后,镇上传来消息,镇委书记马前被正式逮捕了。马前的弟弟也于同日被捕。 镇长方平告诉张光年和钟成,根据钟成提供的线索,刑警队先是约马前去“喝茶”,副局长兼刑警队长王建亲自出马,对马前问话。起初马前坚称自己和这起案子没有关系,他和夏红杏也没有任何瓜葛。 但当刑警队提出要将他和王玉屏的儿子王锡做亲子鉴定时,他自知经不起鉴定,只好承认了和夏红杏有染。但是他没有参与杀人和投毒。 然后王建慢条斯理地描述了那天晚上马前在小树林的竹床旁和夏红杏私会的细节,马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知道这些。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当然事情的真相是,人在做天上有人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垮了! 他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真相因此大白。 事情和钟成猜测的略有出入。药的确是夏红杏下的,这是一种服用后过几个小时才会发作的毒药,是马前的兄弟特意配制的。这种毒药的好处是,投毒人不会当场被发现。但王玉屏为什么会杀死夏红杏,却是马前的杰作。 那一天,王玉屏正在办公室里办公,电话铃响起,他拿起话筒,有一个声音传来:“是王玉屏校长吗?” “我是!” 电话的那一头,马前变了声调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真相,这个真相有点残酷,希望你能勇敢地承受!” 王玉屏说:“你是谁?你想说什么?” “我是你老婆的情夫!” 王玉屏愣住了,说:“你少放屁!” 马前接着说:“你不相信?那我就告诉你,你老婆的大腿是不是左右各有一个红痣?她左边的奶子下,是不是有两根长毛?这下你相信了吧?” 王玉屏真的相信了。夏红杏的左右大腿真的有红痣,左乳下也的确有两根长毛,如果不是和她有染的男人,怎会知道这些特征? 王玉屏问:“你想干什么?” 马前接着打击他:“这且不说,我还要告诉你,你的儿子并不是你的种,是我亲自播下的。” 王玉屏几乎是咆哮地说道:“你放屁!”儿子王锡一直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 马前说:“你觉得他长的和你像吗?” 王玉屏有点相信了,儿子的确长的不像他。原来他以为是变异的结果,现在既然夏红杏偷情属实,那么儿子是别人的野种,也就成为了可能。 王玉屏愤怒地说道:“你是谁?你在哪里?我要杀了你!” 电话那头的马前说道:“你杀不了我了!实话告诉你,夏红杏已经给你下了毒药,你现在肚子是不是有点疼?” 王玉屏真的感觉到肚子疼。 马前接着说:“你不要再做求生的挣扎了!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要不然我不会通知你!再过半小时你就要毒发身亡了!” 马前有意将王玉屏毒发的时间说短了一点,让王玉屏感觉到时不我待。马前接着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死个明白。现在,你别说是杀我,就是杀夏红杏也有点来不及了!以后,我就可以和夏红杏双宿双飞了!临别之际,我想感谢你,你为我抚养了儿子,你真是一个活雷锋啊!” 马前的意图就是想激怒王玉屏,让他杀死夏红杏。 王玉屏真的被他激怒了,他放下电话,朝家里直奔而去。一到家,他就直奔厨房,拿起菜刀。然后,抓起夏红杏,连砍十八刀。 马前交代,之前对王玉屏起杀心,是因为自己的老婆生的是个女儿,本来打算偷偷地再生个儿子,谁知道,先是老婆连怀三个女儿,均被引产。后来,迟迟不见怀孕迹象。一检查,发现是自己有问题,精子质量出现了问题,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他想起了和夏红杏生的儿子,现在还在姓王,就和夏红杏密谋,夏红杏先杀死王玉屏,然后他想办法和老婆离婚,再然后他们俩结婚,王锡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儿子,“回归”到了他的怀抱和他们马氏家族。 马前后来为什么又有了借刀杀人的念头? 在得知夏红杏已经投毒之后,马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他担心事情败露,现在的公安破案能力很强。王玉屏死后,一旦有人报案验尸,事情就败露了。最初他和夏红杏预想的是,王玉屏一死,作为老婆的夏红杏就立即安排火化。只要一火化,就再也找不到罪证了。但是,当王玉屏死到临头之时,马前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要是有人起了疑心,不让火化,要求验尸怎么办?所以,这个计划是有漏洞的。 恐惧的另一方面,是他对夏红杏的恐惧。夏红杏投毒之后,打电话给马前时,情绪很稳定,一点也不慌乱。这让马前感到夏红杏很可怕。他突然不敢和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为了摆脱这个女人,为了让这场阴谋的合谋者销声匿迹,他想到了激怒王玉屏借刀杀死夏红杏的妙计!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很快就落入了法网。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正文 第5章夜半好戏 马前被捕后,罗庄镇委副书记,镇长方平就接替他的书记职务。 一上任,他就让罗庄教育组任命张光年会罗庄中学担任了校长,钟成也迎来了人生的一个转机。 方平给了他两个个选择:一是回罗庄中学担任办公室主任,二是到借调到镇委工作。当然,由于没有编制,他只能在镇委打杂。搞得好,将来可以转正。搞不好,就回原单位。 方书记让钟成在暑假结束前作出决定。 是回罗庄中学当办公室主任,还是借调到镇委会,钟成很纠结。 到镇上,只是一个勤杂工,前途不大确定。学校的郑磊,以前就借调到镇委会工作过四年,一直都没有转正机会,关系也没处理好,只好又回来教书。到学校,他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将来当校长,教育组组长并非难事,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教育局局长。 但是在政府那边工作,毕竟要比在教育界工作升迁的机会要多得多。虽说前途不大确定,但正因为如此,才充满挑战性。 他决定到镇委会去工作。 方平让他先到办公室工作,打打杂,待熟悉一段时间后,再分配具体工作。 没想到,到镇委会工作不到一个月,他的靠山方书记就调走了。方平并没有高升,而是平调到另一个小乡镇去了。具体原因不明。官员调动,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一件神秘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只有当权者知道,其他人难以弄明白。 好在方平临走前,把钟成拜托给了新来的杨书记,希望杨书记仍然留用钟成。杨书记本来不大情愿,但他不想给人一个人走茶凉的印象,就留下了钟成。他打算过上两个月后,找个借口,让钟成回学校里去。前任书记的人,最好不留。 他安排钟成在办公室里负责镇委会里大小公文的撰写工作。这是件最能挑出毛病的活。 镇上写材料是一个苦差事。镇里的正式干部都不情愿做这项工作。所以这样的活一般都是让一些临时借调人员做。临时借调人员图的是熬上几年之后,哪位领导能够开恩给他弄一个转正的指标。一旦转正,就死活不肯干这样的工作了。但是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苦不堪言。工作上的辛苦钟成还能承受,他文笔好,头脑灵活,写那些虚头八脑的公文还可以对付。 关键是心里也很累。作为一个临时借调人员,他在镇委会里的级别是最低的,人人都是他的领导。人人都可以吩咐他干这干那。这让他有点受不了。自己成什么了?三等下人吗? 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镇委书记杨川周对他十分冷淡。 在一次会议上,杨川周借转变干部作风这个话题,说:“现在,我们的镇委干部懒惰之风极盛,不愿意动脑子,一个简单的稿子都要请别人帮忙。这种作风要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能亲自写稿,不要来是麻烦小钟嘛!小钟同志毕竟是来支援我们的,是客,不能让他承担太大的工作量。我们要关心年轻同志嘛!再说,他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去教书的。我们不能总是依靠他,一定要养成亲自动手的习惯。大家说是不是?” 这番话,让钟成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杨川周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自己在镇委会工作不会有什么前途,而且不久就要被退回原单位。 他真后悔来到镇委会 钟成感到很苦闷。 正好是周末的晚上,大家都休息了。但钟成却还有一个总结要写。写着,写着,他感到很疲惫,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经到了半夜。他要去解手。出门时,却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走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书记办公室。书记办公室的窗户虽然拉上了窗帘,但是还有一个小角没有遮住。钟成借助着月光往里一看,看到了一副春宫图。 镇委杨书记把一个女人按在办公桌上,辛勤的耕耘着。 下面那女人当然不是书记的老婆。她是宣传干事杨春兰。杨春兰身段婀娜,体格风骚,平日里粉面含春,笑靥如花,但是谁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因为他的老公是派出所的所长杨天喜。杨天喜不仅是一个带枪的警察,而且是一个十分粗鲁的警察。有一回镇里的吴副书记和杨春兰讲了一个成人笑话,被杨天喜知道了,愣是找上门来,将吴副书记打了一拳。还差点动了枪。当天他还放言,谁敢动她的老婆,他就枪毙谁。有这样一个强悍的老公,谁还敢勾搭杨春兰。所以有意者也只能暗吞唾沫。 没想到杨书记竟然色胆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听杨书记喘息着说:‘春兰,我、我终于得到你了!好、好舒服!” 杨春兰说:“都怪他管得太紧。要不然我早就给你了!” 杨书记说:“机会难得!有了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我喝了一点补肾的酒,今天我要好好享受你!” 杨春兰说:“难怪你这么威猛!、、、、、、你放心,他到广东捉拿逃犯去了!” 钟成不想再看下去,听人说碰到这事是很倒霉的。正准备离开时,却见杨书记突然口吐白沫,随即晕倒在一边。 杨春兰惊慌地坐了起来,问:“你怎么啦?杨书记!你别吓我呀!”杨书记没有回音。杨春兰赶紧穿好衣服,嘴里说到:“对不起,杨书记,我得走了!这事要是让我们家天喜知道,我就死定了!” 说完,她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钟成迅速地闪到一边,杨春兰一出门就向左拐,根本没看到闪到右边的钟成。 人命关天,钟成立即冲进去。他快速地帮杨书记提上裤子,背着杨书记就往旁边的卫生院跑。幸好卫生院就在镇委会旁边,几分钟就到了。 医生毕竟是医生,很快就让杨书记醒了过来。然后,钟成就陪着杨书记输液。等医生走后, 杨书记惊讶地问:“怎么是你在这儿?” 钟成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她吓得跑了,我觉得不能丢下你不管。就把您送到这里来了。” 杨书记恨恨地说:‘这无情无义的婆娘!幸好有你!” 闲聊了几句之后,杨书记开始做起善后工作了。 他和蔼可亲地对钟成说“小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钟成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说:“杨书记,我虽然年轻,但是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我会把他忘记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您也把这件事忘记吧!” 多懂事的年轻人!杨书记说:“小钟,好好干!组织上已经在考虑培养你了!” 钟成说:“谢谢!杨书记,您的血压或者心脏可能有问题,有时间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 杨书记感激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人到中年,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啊!”他和杨春兰是第一次入港,为了这次幽会,他特意喝了一杯壮阳的药酒。心情太激动,动作太狂野,加之中年发胖后血压升高,才有此一劫。 杨春兰第二天来看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在她的粉脸上扇了一巴掌。他骂道:“臭娘们,要不是小钟,我就死在你手里了。”杨春兰自知理亏,捂着脸出去了。经此一劫之后,张书记就再也不乱搞女人了!杨春兰伤透了他的心,也让他对女人失去了信心。 正文 第6章获得栽培 之后,每次杨春兰碰到钟成,都低着头,怪不好意思。钟成则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一天晚上,钟成只穿着一条裤衩,在办公室里赶稿,整个办公楼里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钢笔写字发出的声音。 这事,听到高跟鞋的蹬蹬声由远而近,到钟成办公室时停止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过后,一个美艳高挑的少妇出现在钟成的面前。是杨春兰。她穿的仍是那天和杨书记偷情时穿的黑色超短裙,十分迷人,让钟成回想起了那天她在杨书记身下的狂浪之态,那醉人的叫声也开始回想在耳边。 钟成站起身,问道:“杨干事,你怎么来了?” 杨春兰转身看了看门外,突然进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钟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没等他说话,杨春兰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钟成面前,钟成慌了,连忙拉她起来,杨春兰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不起来。” 钟成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你是不是要我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 杨春兰点点头,抽泣着说:“是是是!小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要是嘴巴不严,我就死定了。 钟成想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看到杨春兰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说出口,他说:“我这里没问题,主要看你。” 钟成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但你自己千万不要傻乎乎地主动招供了。 但杨春兰却以为钟成想恫吓她,说的是,我说不说主要看她的表现。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说:“我懂!你要是瞧得起我这残花败柳,我就为你服务一次。” 钟成无语,没想到杨春兰会这样想。 杨春兰见钟成不说话,以为他同意了。稍作扭捏之后,就扑到了钟成的怀里。 虽然她的动机堵住钟成的嘴,但是她内心里,也有一种想法,要是能够和钟成这样的年轻帅哥春风一度,也算是美事一件。 钟成的心狂跳起来。毕竟,杨春兰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内心很纠结。 这时候,杨春兰已经开始动作了。可是,钟成没有缴械。他把眼睛一闭,一把推开了杨春兰。这个女人是个危险品啊,不可触碰。搞不好小命难保。钟成仿佛看到了她老公扬天喜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这且不说,他是带着雄心壮志来这里的,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他说:“杨干事,你不必如此。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再说,这也关系到领导声誉。你放心吧!你快点走吧,不然又会给你带来新的麻烦的。” 杨春兰羞愧满面地走了。 钟成见她走了,虽然庆幸自己意志坚定,经受住了色诱,但是又有点遗憾。毕竟这杨春兰是个尤物级的女人。 想一想,这女人也傻,想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 再说杨书记那边,对钟成,他当然要知恩图报。不过,每次看到钟成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感到很不自在。 怎样能够做到既给钟成一点回报,又不让他老在自己眼前晃动,让杨书记很是费脑筋。 镇委会是不能让他再呆下去了。必须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然总是感觉到别扭。正好市里考虑到现在机关事业单位急需人才,决定从本地事业单位中吸收一批人进行政单位,充实基层。杨书记费了老大的力,给钟成争取了一个指标。他把表格交给钟成,对钟成说:“小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由于你工作出色,组织上决定让你转到行政上来工作,试用期一过,你就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了。先把表填好,再去办相关手续!” 钟成心中狂喜,转为正式的行政干部对他来说,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进入了国家干部的序列,才算是真正地踏上了仕途。今后,就不用担心被退回去当老师了,一门心思往上爬吧!争取成为一颗政坛的新星! 他对杨书记说:“杨书记,谢谢您对我的提拔!今后,我就跟着您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杨书记对钟成的表忠心还是很满意的。这小伙子还是很上道的,知道领导最喜欢下属表忠心。他拍了拍钟成的肩膀,说:“不是跟着我干,是跟着党委干。试用期有半年,年底考核过关,你就是正式成为行政干部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努力工作,以优异的成绩赢得干部群众的好评。“ 钟成说:“我一定会努力的,决不辜负您对我的希望。” 杨书记说:“在办公室写写画画,起不到锻炼人的作用。新人一般都要到基层锻炼锻炼,你也不能例外。这样吧,你先到西风管理区去工作一段时间,担任副主任兼团委书记,等试用期过后我再给你调整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意见?” 管理区这个层次的副主任,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干事。称为副主任,主要是为了让下面的人尊重,便于开展工作。所以任命一个副主任,并不需要上报组织部门批准,镇委领导一句话就行了。 钟成并不知道杨书记的心理,他对能够转为正式干部已经很满意,对能当上副主任和团委书记也很满意,他对杨书记的安排的确没有意见。他说:“没有意见,我本来就是农村人,我不怕吃苦,” 杨书记满意地说:“难得你有这种吃苦精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许多大干部都是从基层干起的。西风管理区也让是个出干部的地方,地委秦书记就曾经在西风管理区的红枫村当过知青,做过村支部书记。只可惜秦书记好像是忘了他这段经历,离开红枫村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说道这里,他惋惜地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干部,曾经在自己的治下工作过,却没有机会攀上他,实在是一件憾事。 正文 第7章村姑和地痞 西风管理区是罗庄镇的“西伯利亚”,罗庄镇被一条湘河隔成两部分,西风管理区的四个村就在河的那一边,往来全靠一条小小的渡船。这对镇委的管理造成了极大不便,江北县委曾经有将西风管理区划归罗庄镇对岸的大秋镇的打算,但罗庄镇的干部民众都不赞成,大秋镇的领导也不愿意接受。 大秋镇之所以不愿意接受西风管理区,主要是因为西风管理区的几个村不但穷得叮当响,而且民风刁悍。各项工作都难得开展,其中尤其以计划生育和农业税的收缴最为困难。接受西风管理区,就等于是接过了一个大包袱。 这样一个地方,自然是干部们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到西风管理区工作形同发配。所以历届镇领导总是安排那些老实听话没有后台的干部到那里工作。老实听话的干部分两类,一是真老实人,像管理区主任赵大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任劳任怨,迂腐一生。二是像钟成这样的年轻人,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还不知道也不敢和领导讲条件,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三是犯过错误,有把柄捏在领导手里,已经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干部。比如西风管理区现任书记白天启。 当然,这样一些干部在西风管理区工作,那里的工作成效也是可想而知的。镇委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不出大乱子就行。反正上面来人检查工作,一般也不会渡河到西风管理区去检查。 钟成带着行李来到渡口,时间来得不巧,渡船还在对岸等人。 今天渡船的生意不好,好半天都没等到人,所以一直不肯过来,往返一趟不容易,渡船不等到客就不会过来。 钟成等得异常焦躁,就大声喊道:“师傅,快过来!我有急事!” “别喊了,喊破嗓子他也不会过来。除非你出十倍价钱!”有人在后面说道。 钟成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容颜俏丽,身材姣好,很是吸引人。 钟成说:“其实我的事情也不太急。出十倍价钱我可不划算啊!“ 那女子道:“那就慢慢等吧!我说兄弟,我常年在这渡口过去过来的,似乎没见过你啊!你是对岸干什么呀?” “到西风管理区上班。我今天是第一次报道。” 那妇人笑道:“真是有缘啊!我也在西风管理区工作。不过,我就是一个做饭的。” 钟成想,说:“那今后少不得你照顾了!” “哪里?应该是你照顾我。你们都是领导!我不过是一个临时工。我也是才去,还不到一个月呢!领导,怎么称呼你?” “我叫钟成,今后你就叫我小钟吧!大姐,你怎么称呼?” “我叫邓玉霞。我男人前年抓计划生育工作被人捅死了,管理区为了照顾我,就安排我在食堂工作,混口饭吃!” 钟成惊讶地问道:“抓计划生育被人捅死?谁这么大胆?” 邓玉霞说:“我那死鬼,工作太顶真了!其实,他也不过是计生办的一个临时工。他追赶人家一个大肚子孕妇,结果人家流产大出血,一尸两命。他男人一怒之下,就把他杀死了。被判了个无期。” 钟成无语。计划生育工作是国策,国家执行这项政策自有国家的道理。但搞出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应该。 邓玉霞感伤地说:‘其实我不想追究行凶者的责任,可是政府不答应。说如果不追究责任,今后谁还会抓计生工作?” 钟成不由得对邓玉霞增添了一丝好感。这个女人心肠挺好的。 说了好一会儿,船儿还不见过来的迹象。 正在这时,渡口来了一拨人,其中一人朝对面喊道:“何老西,快过来。周大哥要过河。” 对面的何老西听到叫唤,立即把船开了过来。 钟成小声问罗玉霞:‘周大哥是什么角色?那何老西这么听他的。“ 邓玉霞低声说道:“这是红枫村的地头蛇周大贵。一个无恶不作的地皮流氓。何老西自然不敢得罪他。” 这时,周大贵已经看到了罗玉霞,他走过来,对罗玉霞说:“玉霞妹妹,你也在这啊!等了不少时间吧!” 邓玉霞赔笑说:‘都快一个小时了。要不是你来,何老西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呢!沾光了!“ 周大贵说:“我说玉霞妹妹,这算什么!只要你跟我,今后可以沾更大的光!”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邓玉霞气红了脸,但敢怒不敢言,只得说:“周大哥,我是个克夫的命,你最好不要沾上我。再说,我那死鬼多次托梦我,警告我不要再嫁人,谁找我,他就找谁!” 周大贵说:“你不要吓我!总有一天你会跟我的。” 几个喽罗跟着大笑。 钟成见周大贵如此猖狂,心里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他想,到了西风之后,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地方一霸。 周大贵看见钟成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调笑道“|玉霞妹妹,刚才看你和他谈的火热,是不是好上了?啃上嫩草了?” 钟成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罗玉霞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冷静。她说:“周大哥,这个玩笑开不得。这时管理区新来的领导小钟。” 周大贵听说钟成是政府的人,也不敢太造次,就掏出烟,递过来一根,说:“原来是钟领导,年轻有为啊!刚才是开玩笑,钟领导可不要见怪哦!” 钟成强忍住怒气,把烟推了回去,说:“对不起,我不会抽!” 周大贵见他不要,就把烟叼在嘴里,一个小喽罗麻利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这时,船来了,周大贵等人纷纷跳上船。钟成和邓玉霞上传后,有意和他们保持了一定距离。 只见何老西带着谄媚地笑容,给周大贵这批人一一敬烟。钟成听到其中一人对他说道:“老西,今年的税还没交呢!” 何老西说:“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生意不好。能不能晚几天?” 周大贵说:“纳税光荣,偷税漏税可耻。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何老西连连点头。 钟成低声问邓玉霞:“怎么?他们还负责收税吗?” 邓玉霞说:‘就是收保护费!“ 钟成想,真够嚣张的! 邓玉霞说:“这个流氓,老想打我的主意。要不是我在管理区呆着,他恐怕早把我霸占了!钟成说:“大姐,放心,今后我来保护你!” 邓玉霞说:“算了!犯不着你出马。我拿我那死鬼吓他,他就没兴趣了!” 这时,钟成发现,上游有一艘大型驳船开了过来。何老西对周大贵说:“大哥,等一会再开船吧!搞不好,在河中心会被驳船撞着。” 周大贵说:“我看不要紧。驳船还不是很近。你快点开。绝对没问题。再说,我们都是水中好手” 何老西不敢违拗,再加上,他也认为不要紧,就开船了。钟成有点担心,看见船栏上系着一个救生圈,就拉着邓玉霞走到救生圈旁边站着。诸葛一生唯谨慎,钟成的想法是防患于未然。他把装有身份证,装有钱包的包包斜挎在身上,拉好了锁链,防止掉出。 周大贵几个人正小声说笑着。 虽是小声,但钟成和邓玉霞仍然听的见。 一人说:“周大哥,我们今天真是亲上加亲啊!” 周大贵说:“怎么说?” 那人接着说:“我们四个人今天上的都是同一个小妞,和同胞姐妹结婚叫连襟,找同一个姑娘,那叫超级连襟。我们本是兄弟,今天又成了超级连襟,不是亲上加亲是什么?” 周大贵哈哈大笑,说:“对,我们是亲上加亲。“ 邓玉霞听了,小声骂道:“真不要脸!简直是禽兽!” 正文 第8章西风管理区 接着周大贵压低声音又说了几句话,一伙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邓玉霞,坏坏地笑了起来。 钟成猜测,他们说的肯定是关于邓玉霞的。邓玉霞虽然没听清楚,但一看周大贵等人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她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渡船已经开到了河的中心。湘河流到这一段,靠岸的水流看起来很平缓,但是到中流却十分湍急。上游的大驳船也开了过来,距渡船十来米。何老西加大马力,总算在驳船开到之前把渡船开过了河心。驳船在渡船后面插身而过。 周大贵得意的说:“这叫有惊无险.怎么样?何老西,是不是没撞着?” 何老西说:“有周大哥在船上,它怎么敢撞?” 周大贵哈哈大笑。 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原来驳船开过时掀起了大浪。小小的渡船经受不住。 钟成一看不好,连忙取下救生圈,对邓玉霞说:“搞不好船会翻,会不会游泳?” 邓玉霞说:“我会。” 渡船在摇晃几下之后,真的翻了。在翻船之前,钟成和邓玉霞跳进了河中。他们都会游泳,加上又有救生圈,所以并不惊慌。 周大贵等人也都是在湘河边长大的人,个个都会游泳。船翻之后,各自努力向岸边游去。 突然又一人说:“怎么没见周大哥?” 大家这才发觉,周大贵不在身边。回头一望,一个人正在后面扑腾挣扎着,快要沉下去了。不用说,周大贵腿抽筋了。 几个小混混游得快,都快到岸了,距离周大贵很远,明显鞭长莫及。钟成和邓玉霞因为扶着救生圈,游得慢一些,距离周大贵不到十米。 几个小混混喊道:“喂,你们救救周大哥!” 邓玉霞说:“这个人渣,让他淹死了,也算是老天爷替我们除了害!” 钟成说:“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你有没有把握游到岸上?” “我没问题!” 钟成果断地向周大贵游去。 邓玉霞见过许多救人不成反被连累淹死的悲剧,这落水的人总是拼命地拉住来救他的人。她担心钟成有事,就也推着救生圈前来接应。 周大贵眼看就要沉下去的时候,钟成及时赶到拽住了他。为了防止周大贵乱抓乱抱,箍住自己的手脚,导致同归于尽,钟成不让他的手抓住自己,而是从周大贵的背面夹住周大贵,向岸边游去。 周大贵的身子很沉,还不断地在挣扎,游了几下,钟成就吃不消了。钟成想,情况有点不妙。他已经做好了万一吃不消的时候,放弃周大贵的准备。他可不想为这个无赖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如鸿毛。 又游了几下,钟成决定放弃。周大贵,对不起了,你去死吧!你死了,地方上就多一份平安。你到龙宫里去当黑老大吧! 正在这时,邓玉霞带着救生圈赶到了。周大贵的一条命才保住了。 俩人把他带到岸上,几个小混混早已弄了一辆车来,他们抬上周大贵,急忙赶往医院。 何老西在岸边哭泣着,他的渡船早被冲到下游老远去了。 挎包虽然还在身上,但行李早已“随波逐流”去了。钟成道:“我的被窝。今晚没被窝睡了!” 邓玉霞说:‘没事,到我的被窝里去睡!” 钟成一愣!这小媳妇这么豪放,初次见面,就让我钻她的被窝? 邓玉霞知道自己话说快了,连忙补充:“我那里有多的被子!” 钟成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我钻你的被窝呢!” 邓玉霞说:“你要愿意钻,你就钻吧!我又不亏!” 钟成没想到邓玉霞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邓玉霞说:“我们快点回管理区换衣服吧!别冻凉了!” 俩人叫上车,直接开到管理区的宿舍。 这个时候,管理区的几个干部刚刚下乡回来。 邓玉霞已经给他们讲起了今天过渡的惊险情节。 管理区书记白天启和主任赵大华饶有兴致地听着邓玉霞讲完,白天启问道:“小邓,我们的救人英雄钟成在哪?” 邓玉霞指指房间,说:“在我房里呢!” 赵大华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钟成打开门,邓玉霞介绍说:“这就是小钟!” 白天启走上去,握住钟成的手,说:“小钟,你真了不起!你给我们管理区争光了。“ 钟成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碰巧赶上了,小事一桩!” 白天启说:“小钟不错,很谦虚,很低调,这很难得!赵主任,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为小钟接风庆功?” 赵大华说:“应该应该!玉霞,你去弄几个好菜,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邓玉霞说:“好咧!我去准备!” 在邓玉霞做菜的时候,白天启和赵大华把西风管理区的情况向钟成作了介绍。 西风管理区下辖四个自然村,红枫村,绿柳村,黄槐村、香椿村。名字起的都有来由,红枫村是因为有一片红枫林,绿柳村是因为村边柳树成荫,黄槐村是因为村口有一株黄槐树,白杨树则因为是村里人家家户户门前都种有两株香椿树。 都说穷山恶水才出刁民,这几个村风景虽然都很不错,但是人却大都很粗蛮。读书人少,文盲多,穷人多,刁民多。工作不好做,干部弄不好就容易挨打。其他管理区都有十来个正式干部,惟独西风管理区只有四个正式编制。除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两名副主任,其他几个都是临时的,要么是从村干部中抽调,要么从社会上招聘。 钟成是第五个正式干部。严格地说也是第四个。因为钟成调来的同时,前年调来的一个年轻人张春亭调走了。 钟成心说,原来我相当于一个替死鬼。 赵大华指着管理区小院西侧的一间房,说:“小钟,今后这件房就是你的宿舍。以前是张春亭在住。钥匙放在门框上边。这里条件差,工作环境恶劣,工作难度会很大,你要做好大硬仗吃大苦的思想准备。” 白天启说:“当然,也不要有畏难情绪。有党和政府撑腰,有党纪国法保护,我们干部搞工作应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钟成说:“两位领导请放心,这里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练人,这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一定在你们两位领导的领导下,排除万难,勇往直前,过五关斩六将,不辱使命。” 白天启听了之后,心里直冷笑,看来这是一个还不曾碰壁的书呆子,幼稚!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很赞赏的表情,说:“小钟,难得你有这份雄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赵大华是真的有点赞赏钟成。他感慨道:“白书记,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钟成和刚调走的那个张春亭相比,就强多了。那张春亭来的时候,就一副被搭配边疆充军的倒霉样子,成天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他怨天尤人,干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消极态度,在这里工作两年,基本上就是混。我就瞧不起这样的人。我看好钟成!钟成,你不错!” 钟成:“我主要是觉得人,不应该被环境改变,要努力改变环境。” 白天启仍然把钟成的话理解为书生的豪言壮语。他略带嘲讽地说:“好吧,我们等着你来改变我们西风的环境!” 说话间,邓玉霞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几人来到管理区的食堂,赵大华叫上副主任郑大明,四人围坐一个小圆桌旁,桌上有八九个菜。白天启说:“今天八菜一汤,标准很高的。来,满上!” 管理区食堂准备有红枫村的谢老大酒坊里酿出的散酒,赵大华说:“小钟,你别小看这是农村酒坊酿的散酒,很不错的,人称红枫茅台。我们这里的人都说这酒能滋阴壮阳,男人们晚上想和老婆亲热,往往都要喝上二两。”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钟成喝了一口,果然不错!似乎比那超市卖的好酒也差不到哪里去。他问:“这多少钱一斤!” “两块五,便宜!价廉物美!钟成感慨道:“同样是好酒,放在超市里,能卖几十几百,放在农村的小酒坊,就只值两块!地位不同,价值不同!” 副主任郑大明一口气喝干一杯,说:“小钟的话很有哲理啊!你瞧瞧,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能说会道的人才,放在县里市里,就是个人物,放在这倒霉的西风,就是个普通的小吏,小衙役!我同班同学,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我呢!唉!” 白天启批评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同学有当市委领导的。你别怨天尤人,今天我们是给小钟办的接风宴,小钟是新人,将来是我们西风管理区的骨干和主力,你可不要向他散布消极言论!” 郑大明陪笑道:“好,我检讨,罚酒一杯!” 大家都笑了起来!郑大明是个酒鬼,嗜酒如命,每逢参加酒宴,总喜欢主动“罚酒”。 酒过三巡,白天启见钟成已经喝红了脸,就说:“小钟,你怎么样?今天我们喝好不喝醉,你如果差不多了,我们就告一段落。” 钟成说:“谢谢领导关心。我还行!” 郑大明说:“白书记,你真偏心啊!我刚调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关心我的。你把我灌醉了!” 赵大华说:“这你可是冤枉白书记了!你那天请求自罚,就有五六杯,你不醉才怪呢!” 大家哈哈大笑。 邓玉霞端上一盘西红柿炒蛋,说:“最后一个菜了!领导们,够不够?不够我再弄!” 白天启借着酒意说:“小邓,不用再弄菜了。你就是最好的一盘菜。美女,秀色可餐。我们看一眼你,喝一杯酒。” 白天启对邓玉霞垂涎已久,但因为自己之前犯过作风问题,受过处分,不敢再重蹈覆辙,所以一直都不敢打邓玉霞的主意。 赵大华心说,你这个老流氓,你怎么不提议“亲一口,喝一杯”,那样更带劲! 郑大明说:“白书记说的好!玉霞,我已经看了一眼了,我喝一个!” 邓玉霞笑道:“你以后我就只做饭,不做菜了!你们看着我下饭就行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喝到最后,郑大明先醉了,赵大华和白天启不胜酒力,都纷纷回房睡了!邓玉霞虽然喝得不多,但走起路来脚步有点漂浮。只有钟成没事。 邓玉霞说:“钟成,你酒量真大!把他们全喝趴下了!” 钟成说:“遗传!我爷爷和我父亲也是一斤多的量。不算什么!” 邓玉霞说:“你的行李掉河里了,我那里也没有多的被子,这样,晚上我回娘家睡,你今天就在我房里将就一夜!” 钟成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就说:‘多谢了!” 晚上,钟成久久不能入眠。也许是因为睡在一个美貌女人的被窝里,也许是因为酒喝得多了一些,他下面异乎往日的坚挺。 看来自己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晚上没有女人做伴,日子也真不好过。平时里就蠢蠢欲动,今晚的欲望特别强烈。 在他沉睡的时候,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前,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此人用一只长袜遮住脸,只露出一双贼眼。 他关上门,然后脱掉长裤,急急地朝床上扑去。嘴里喊着:“玉霞,玉霞,宝贝,我好想你!我要你!” 钟成在睡梦中突然感到重压,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人正压在自己身上乱亲乱咬。下面有一物正顶着自己。 正文 第9章巧释嫌疑 钟成一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好色之徒以为床上睡的是邓玉霞,急不可耐地想干好事。 必须赶快让这人明白自己搞错了,自己才能免遭“强暴”。他叫道:“我说哥们,邓玉霞回娘家去了,我是个男的,你就别浪费感情和体力了!快走吧,我不追你!” 蒙面男人一愣,连忙停止了动作。他说了声“晦气!”然后仓促逃离了现场。 钟成没有追赶,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背影,很像是白天启。再回想起刚才他“乱啃“自己时的那股浓烈的酒气,正是晚上喝的红枫茅台的味道。他断定此人就是白天启无疑。 难道白天启已经和邓玉霞勾搭上了? 略加分析,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是这样,要相会肯定是预先约好的。邓玉霞也不会把房子让给自己,让了也会通知白天启。 那么,肯定是白天启偷偷配了邓玉霞房间的钥匙,今日乘着酒意欲行非礼。看来,要不是自己今天睡在这,邓玉霞肯定被白天启占有了。 今天的遭遇有点像红楼梦的情节。贾瑞爱上了漂亮泼辣的王熙凤,王熙凤设计了一个圈套,让侄儿贾蓉冒充自己和贾瑞相会,贾瑞在黑夜里抱着贾蓉就要硬邦邦地顶入,结果挨了一顿毒打,后来得相思病而死。 第二天,邓玉霞早早地就来了。钟成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没有告诉她来人就是白天启。邓玉霞笑的前仰后合的。她从来没听说过这样滑稽的事情。 她说:“不会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吧?” 钟成赌咒发誓,她才相信,说:“哎呀,钟成,看来是你救了我了!要不然我肯定被糟蹋了!钟成,你是救星下凡吧!昨天你救了周大贵,晚上你又救了我。贵人啊,你是贵人!“ 钟成说:“以后你可千万小心,这锁必须换了!” 邓玉霞说:“究竟是谁呢,这个人我肯定认识,我搞不明白的是他怎么把我房间的钥匙配上了?” 钟成这才告诉他,是白天启。 邓玉霞说:“这老东西,平日里对我还算尊重,虽然有些疯言疯语,但还没有动手动脚。没想到他会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不过,也算正常!我听别人说,他就是因为犯了作风问题才调到这里的。也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钟成说:“你佯装不知,提防着一定就行了!“ 邓玉霞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是领导,如果他真有这歹心,我能逃出他的魔掌吗?” 钟成说:“没事,有我保护你!“ ‘怎么保护?“ 钟成说:“我每天晚上到你房里给你当保镖。” 邓玉霞笑道:“你给我保镖,我恐怕也是难逃一劫!不过,如果是你,我应该算赚了!哪天你想女人了,就来找我!我伺候你!” 钟成想,这女人伺候起人来,肯定十分让人受用。他笑着说:“玉霞姐,你说话要算话!” “算你个头!真没出息,连我这小寡妇也瞧的上!我和你说笑呢!走,我给你收拾房间去!” 白天启此刻正躺在床上暗自懊悔!这红枫酒的确有催情作用,要不然昨晚自己也不至于夜闯邓玉霞的房间。钥匙他早就谋到手了,但一直不敢玩这霸王硬上弓的游戏。毕竟这是违法之事!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他念叨着这个成语,欲望涌动起来的时候,人的智商确实降低到了最低水平。他对此是深有体会! 四年前,他在镇上当副书记,组织上对他十分看重,正准备给他加加担子,提拔为镇长。 可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出事了。 那时,他在举贤村住队,一来二去,和村妇联主任兼广播员李春梅勾搭上了。那天,他把村部的干部都支走了,惟独留下李春梅,说有一个文件让她组织村民学习。 等李春梅把文件念完后,他就急不可耐地抱住了她,一阵狂吻之后,他把她按到桌子上干起好事来。没想到就在他俩做那种“特殊运动“的时候,把话筒的开关碰开了。 两人干好事的情景就这样被“直播“出去了。更要命是的,这两人干事时的动静都很大,李春梅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举贤村。李春梅不仅喜欢叫,她还喜欢说话。两人的对话和堪称经典。 李春梅说:“白书记,你好厉害!我要死了!” 白书记一边哼哧一边说:“春梅,我比你老公是不是更好?” 李春梅说:“更快,更大,更强!” 整个举贤村的都差点笑死了!这段台词当然被传诵一时。 只有李春梅的老公陈红兵差点气死了!他当即拿了一把铁锹向村部跑去。 那一天,白天启差点被打了个半死。 丑出尽了,组织上也处分了他,把他降职处理,并且发配到了西风管理区。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这次的事说起来更荒唐,自己怎么越来越糊涂? 没得逞也就罢了,关键是床上躺着的竟是钟成。想起自己狂吻钟成的情景他羞愧得恨不得去跳河。 这且不说,自己虽然蒙着面,逃走也很快,但不知这钟成有没有识破自己。要是被他认出来就大事不妙了。等会吃早点时,先试探他一下。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就必须想办法堵住他的嘴。他想好了,要么收买,收买不成,就必须杀人灭口。自己已经出过一回丑了,再不能出丑了。 吃早点的时候,白天启喝下一口稀饭,故意说:“昨晚没睡好!“ 赵大华说:“怎么回事?” “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起来拉尿!看见一个身影从我们院子里跑了出去。也许是个小偷。我想追赶他,又怕出状况。回房后就一直睡不着了!等会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不见什么东西。” 十一点,正是昨晚白天启作案的时候。这白天启也算狡猾,编造出了一个小偷,为自己撇清。 邓玉霞故意说:“真是胆大包天!敢到管理区内偷!要是被我捉到,我剪了他!” 白天启心里哆嗦了一下,不过面上还算镇静。他问钟成:“小钟,昨晚睡得怎样?” 钟成知道他是在试探他,如果回答不好会引起他的怀疑,让人怀疑你知道了他的丑事是非常危险的。轻则受排挤,重则有性命之忧。于是他灵机一动说:“不算太好!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很搞笑的!” “什么梦?”白天启问。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梦见有一个男人扑到我身上,我当时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他就落荒而逃了。我就接着睡了。醒后想想,很搞笑,我是个男的,怎么会有男人扑到我身上?” 邓玉霞暗暗佩服钟成的机智,只有这样回答,白天启才会消除疑心。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伙子了! 白天启听钟成把昨夜发生的事当成了一场梦,就放下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笑道:“小钟,梦嘛,都是虚幻的,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它吧!” 钟成心说,你当然想我忘了它,但是这事我能忘记得了吗?想起来就恶心。白天启,你色胆包天,又恶心了我,我早晚要收拾你! 正文 第10章包藏祸心委重任 白天启虽然对钟成消除了怀疑,但是仍然把钟成当成眼中钉。再说,他对邓玉霞贼心不死,来硬的是不敢了,他决心来软的。他老婆自从他的闹出了那件风流事之后,一直吵着要和他离婚。他想,要是和邓玉霞有点眉目了,就和老婆离婚。这钟成在这里,即使不坏事,也会碍事。看着他心里也闹心啊! 办公室电话响了,赵大华赶紧去接电话,一会儿之后回来,说是接到红枫村村支书周天明的电话,报告红枫村的一部分村民把村委会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主要原因是村民们听说,红枫村的村级提留比其他村的标准高,要求村委会退钱。村级提留是村里收起来应付一年里的杂项开支的费用,村委会的运转全靠它。红枫村之所以提高标准,主要是因为有些钉子户抗拒不交,只好把费用转嫁到其他农户身上。本以为这些老实的村民不会说什么的,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等事情。 周天明没有办法,只好向管理区求救。提高标准,是管理区授意的。现在出了问题,当然也要管理区领导来收场。 赵大华说:“白书记,我们赶紧过去救火吧!” 白天启正准备起身,还没站起来,又坐了下去。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钟成去碰碰钉子。让他吃个大亏,平衡一下自己的心理。于是他说:“赵主任,少安毋躁!杀鸡焉用斩牛刀?我看,我们先不出马。让年轻同志先去处理,如果处理不好,我们再来。你看行不行?” 赵大华说:“年轻同志?郑大明昨晚酒喝多了,到现在还没有起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副阿弥陀佛的样子,能干什么?” 白天启说:“郑大明当然不行。我说的年轻同志并不是他。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大华说:“你是说钟成?” 白天启点了点头,说:“对!钟成!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赵大华是个忠厚人,他哪里知道白天启心中的真实想法,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是说小钟能力不够。小钟毕竟是刚来,没有经验,红枫村的人你是知道的,野蛮之极。小钟去要吃亏的。” 连邓玉霞都说:“本来我一个做饭的,不该插嘴。但是,让小钟去红枫村去对付那些刁民,白书记你放心吗?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钟成看出来了,白天启这是要整自己。至于为什么整,肯定与昨晚的事情有关。白天启虽然不怀疑自己认出了他,但还是有点怪罪自己。 他想,说不定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自己就可以在西风管理区立足了。 再说,既然自己选择了从政这条道路,理应在大风大浪里搏击。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红枫村都搞不定,今后怎么治国平天下? 于是他说:“感谢白书记信任我,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我这就去!” 白天启说:“好!小钟,我就喜欢你这样敢于挑重担的年轻人!赵主任,给红枫村打电话,说罗副主任马上到。” 赵大华说:“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白书记,你在家里坐镇,我和小钟一起去!“ 白天启说:“赵书记,今天我们还有重要的工作商议。你不能走。你就放心地让小钟去吧!” 赵大华无奈,只得对钟成说:“你去了之后,。一定要见机行事。我让田新华和左文化他们跟着你去!” 白天启则说:“小钟,你代表管理区去,一定要坚持原则,千万不要和那些刁民妥协。要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地开展工作。你的后面有政府撑腰,不要怕!” 田新华和左文化是管理区的临时聘用人员。平时帮着跑跑腿,送送信,干点杂务,还有就跟着领导下对去收公粮,收计划生育的罚款。左文化还是管理区那辆面的的的司机。 不一会儿,田新华和左文化来了。两人都是二十来岁,一个胖胖的白白的,一个瘦瘦的黑黑的。在西风管理去,被人称为哼哈二将,也有人叫他们黑白无常。 赵大华对他们说:“这是新来的罗副主任,你们今天跟着罗副主任到红枫村去办事。注意,一定要保证罗副主任的安全。” 田新华和左文化连连点头。 白天启拍了拍田新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田新华一眼,一语双关的说:“机灵点!”,对 田新华“伺候”白天启有一段时间了,十分善于察言观色,也十分了解白天启的性格,他明白了白天启的用意,说:“白书记,请放心!” 白天启对赵文化说:“赵主任,我们到办公室商量工作去。” 田新华对钟成说:“钟主任,车在门口,我们在车上等你。” 看他们走了,邓玉霞匆匆地跑回宿舍,又匆匆地跑回来,递给一样用布包着的东西,说:“钟成,拿着它。” 钟成问:“这是什么?“ 邓玉霞说:“一把短匕首,人家用来防身用的。你拿着吓吓他们。” 钟成看她眼神里流露出真诚的关切,不觉心头一热,遇到事情时有美人关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运。他说:“你放心,我没事的。” 田新华和左文化在面的上等钟成,田新华说:“文化,看出来没有?白书记这是在整钟主任呢!我们可别搭进去了!等会我们机灵点!” “怎么个机灵法?我听你的。” 田新华说:“很简单!到时候我们来个金蝉脱壳,一走了之!” 左文化夸张地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面的在经过二十分钟的颠簸之后,来到了红枫村委会。 红枫村委会设在一栋破旧的二层楼房里,村委会门口果真围住了一百多号人。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子正声嘶力竭地对大家说:“管理区领导就要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找领导说吧!” 左文化说:“钟主任,这位就是村委书记周天明。” 钟成说:“你们随我下去!” 这时,田新华突然捂住肚子,装出一副季度痛苦的样子,说:“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 左文化装模作样地问:“新华,你这是怎么啦?” “结石!结石又发作了!哎哟,疼死我了!” 左文化对钟成说:“钟主任,你看?他这疼得死去活来的。” 钟成本打算让他们壮壮声势,没想到遇到这种情况,只得说:“那你把他送医院去吧!” 钟成下车后,左文化对着周天明喊了一声:“周书记,钟主任来了!车上有病人,我先走了。”说完,扭转车头,一溜烟地走了。走不多远,田新华说:“文化,我们也别走远了。看看动静,再见机行事。” 周天明看见管理区来人了,就说:‘大家静一静!管理区领导来了,大家不要吵!”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钟成这边。原来大家翘首盼望的管理区的领导不过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村民们很失望,领头的周汉兵说:“小伙子,你回去做家庭作业吧!让白天启来!”大家一阵哄笑! 周天明也很失望。这白天启怎么搞的,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不管怎样,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鸡毛也要拿来当令箭。他一个健步跨上去,握住钟成的手,说:“钟主任,你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