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林慕雪篇 序章 西昆仑,群山峻峰,云雾缭绕。俱为无门无派之散仙聚集之地,是以仙气飘渺其间。西昆仑之上不凡修行杰出之仙家高手,藏隐其中。 此日,王母携女娲祥云而来,二人行至一出小山,停下。王母对女娲道:“下面浣纱的女子就是隐元了,这孩子性格真倔,屡抗天命。从九天玄女座下被罚到北斗值日星部,还是不服。我没有办法就将她弄到我自己的座下来浣纱”。 女娲道:“为何事”。 王母叹道:“与北斗贪狼星君暗生情愫,扰乱天宫体制”。 女娲闭上眼睛,沉思片刻,道:“倚天,可是她随身法宝”。 王母点头,道:“这孩子悟性甚高,得仙道万载,可惜怎么就禁不住这情爱之心,我向来溺爱与她,只是毁了她一身修行。如今被我罚至此处浣纱,不知道能不能醒悟。” 女娲道:“人间有勇士穿过禁制,到不周山坍塌处捡我补天遗石,欲铸屠龙。此物一旦练成,人间将妖异肃平,但是不周山有共工魇气余留,此地为大地浊气最盛之地,人类潜藏的各种罪恶邪念将与屠龙一起爆发,永无宁日”。 王母道:“可用天力毁之”。 女娲摇头道:“万物有其起源,必有其归途。顺其自然而去,只是隐元身上的倚天乃是克制屠龙的唯一法宝”。 王母道:“女娲娘娘的意思是让隐元下凡”。 女娲点头道:“她与贪狼之情缘为天庭所不容,着她下凡,让她历经人间情爱之苦,或许能大彻大悟,也不失为上着”。 王母道:“可隐元这上仙之躯,如何在人间隐匿”。 女娲道:“我与她打一赌,叫她心甘情愿把元神给我带去大地封印,必要的是时候才唤醒她的元神,在盟重蛮荒沙城有一枯井,凡人不得见其水,我且把她的元神与倚天封存在此井中。” 王母略为沉思一下道:“叫她下凡历经情爱之苦,虽是好事,可贪狼千年临凡除妖之日也已经将近,况他与洞明星君在人间还有千年宿缘。这怎么办?”。 女娲道:“不妨,不如此隐元怎么可能体会凡间情爱之痛,我且与她对话”。 两人降低云头,朝浣纱溪涧下来。 一白衣仙女,自顾浣纱,切也不理会两人。 女娲笑道:“隐元上仙,罚此浣纱可是心里不服”。 白衣仙女还是自顾浣纱,冷冷的答道:“自是不服”。 女娲道:“如何能服”。 白衣仙女道:“不服就是不服,把我贬到凡间,除去仙籍我也不服。我与贪狼真心相爱,凭什么天条不能允许,我从九玄之天罚到只做个小小的值日星宿你们还不放过我,我只想在贪狼的旁边,就这样遥遥相望他们还不允许,还要贬我到这里浣纱。我不服!”。 女娲道:“贪狼乃一小小星曹,而你是天之娇女,你们能般配么?,再说了,天庭如果让神仙各自相亲相爱,还怎么维护天庭纲常”。 白衣仙女道:“请问娘娘,人仙从何来”。 女娲道:“当然是人经历几世造化,行得万千劫难,渡得万千苦难,才得羽化登仙”。 白衣仙女道:“娘娘当然明白仙从道来,可我想问的是众仙成仙之前,从何而来”。 女娲道:“自是父母所养所育而来”。 白衣仙女凄然一笑,道:“我出身在天庭,如我父母没有情爱,何来我等姐妹”。 王母怒道:“你,冥顽不化”。 女娲道:“你可敢与我一赌,我赌你与贪狼万年情愫敌不过人间千年宿缘。你敢否”。 白衣仙女把手中纱重重的放在石头上,抬头望着女娲道:“有何不敢,我就不相信,我与贪狼万年天庭相慕,敌不过他与洞明人间千年宿缘。” 女娲道:“你若输了如何”。 白衣仙女道:“从此斩断情丝,跟随母后驾前”。 女娲道:“你若赢了我就准你俩找个仙山自行修炼是么”?。 白衣仙女道:“是”。 女娲点点头,道:“但打赌要公平,洞明贪狼乃神之躯,下凡自然忘了天庭一切,而是你天生之仙躯,法力通天,自然能够在人间洞悉一切。我要你元神和倚天交给我,我可愿意”。 白衣仙女道:“虽焚身碎骨也不怕”。说完呼出一剑,剑呈青色,交与女娲。 女娲点头道:“此剑乃是我补天之石,到达天庭之时,由于棱角粗糙,经打磨下的神石所铸,是人间一切宝物的克星。甚好,我暂与你保管,你的元神可安心我取?”。 王母看了看隐元,柔声道:“隐元,你仙体被封,在人间可是凡人一个,到时候一旦你仙骨破损,万年修行可是会毁于一旦的”。 白衣仙女咬牙道:“我愿意”。 王母无奈的摇头叹息。 女娲点头道:“你可着贪狼星宫下世,前往人间投胎,着洞明往巨门星宫下世。贪狼往隐元星宫下世,巨门往洞明星宫下世,你可认为公平。” 白衣仙女道:“这样甚是公平,七星主星异位,公平”。 女娲道:“我自会安排你下世后乃和贪狼会从小在一起,你可认为公平。” 白衣仙女道:“你是要把我和他沦为兄妹”。 女娲笑着摇头道:“非也,洞明本是人间得道,你是天仙不谙人间世故,故我会给你先机”。 白衣仙女不语,但是从她脸色看去好像很乐意。 女娲接着道:“我还会安排你貌如现在,洞明随轮回而定,如何”。 白衣仙女大声道:“我愿意”。 女娲接着道:“我还可以为你寻一门庭,因为你下凡不能经六道,我只能把你元婴之体暗赐凡胎,所以你的门庭也不会比洞明逊色丝毫”。 白衣仙女倔强的双腿终于跪下地去,道:“多谢娘娘安排”。 女娲道:“先别谢我,等你回天恐怕你会骂我。” 白衣仙女道:“只要一切如娘娘法旨安排,隐元无悔”。 女娲点头道:“去吧,人间历练只能靠你自己了,没有任何仙神帮的了你”。 白衣仙女化为一道青烟进了女娲的法钵之中。 正文 第一章:身世(上) 江南,雁荡山下一小镇,名叫回雁镇。 清晨,夏一针如往常一般在他的医馆内坐着迎接他的病人,其实他的一天没有多少病号,夏一针本非他的本名,而是当地百姓送他的外号。来这里十三年了,他的医馆的药箱基本是空的,因为他治病不用药,而今天他的药炉“滋滋”的冒着热气,一针见效的夏一针在煎药,在回雁镇的村民眼里肯定是稀奇事。 夏一针的脸色有点凝重,白色的两道眉毛锁在一起,若有所思。里屋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爷爷,他醒了”夏一针忽地起身往里屋走去。 里屋是夏一针给病人施针的房间,就一张床,一个床柜,一个搁架。床边站着一个女子,模样清秀而憔悴,就是夏一针唯一的孙女夏青青。床上躺了一个男子,赤裸上身,胸口至腹肋有七个小孔,呈北斗勺状。血已经凝结成痂,那男子的脸部有一道剑伤,从左太阳穴直至右下巴,翻口的地方如在向世人展示着血肉的娇艳,左眼由于伤口的影响,已然看不清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右眼定定的望着屋梁,空洞而无光。 夏一针喃喃道:“居然还能醒过来” 夏青青抬头望爷爷,目光似乎有些不解,半响,微笑着说:“爷爷,你不是说阎王爷如果不要回雁的人的命,就没有人可以从你手里夺走人命么?” 夏一针笑道:“他的命由他自己定,岂是回雁百姓可比”。 , 青青摇头道:“不懂” 夏一针苦笑了一下:“你去把药倒出来,再去爷爷房里拿两丸玉露大藏丸兑上” 青青惊愕的望着爷爷,小声道:“玉露大藏丸爷爷你毕生就练就五颗,给他两颗?” 夏一针轻轻的拍拍孙女的脑袋:“你想救活他么,想的话就去” 青青抿嘴,低头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清楚他们祖孙的对话,右眼还是定定的望着屋梁。夏一针右手双指呈拿捏状,他的指尖多出了一根金针,夏一针念叨了几句,那针慢慢的变大,针身泛起一阵金光,夏一针拿针在男子的脸部伤口轻轻的拨弄着,那绽开的皮肉居然慢慢的合拢起来,夏一针边拨弄边轻声道:“年轻人,看不清是失落是痛楚,看得清,则是身心剧烈的失望, 你的路还长呢?”。 男子轻轻的低吟了下,干裂的嘴唇努力的张了下。 夏一针继续道:“你还沉浸在命运的愚弄中是么?就在三天前你失去了一切,你貌美如花的仙子一样的情侣,你亲如亲兄弟的几个师兄,你敬爱的师傅。可是你必须活下去,活下去比死去难的多了,你别忘了你自己为什么叫古云,因为你身系着一个家族的血海深仇。” 男子的面部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夏一针摇头道:“青冥剑,果然非凡,北斗神拳,果然霸道”男子的目光终于收回,吃力的望着夏一针,目光里充满了诧异。夏一针念了几句口诀,指尖的针消失,望了望男子继续道:“古家还需要你去复兴,好好的振作起来,等会吃了药休息到晚上我来找你” 男子用尽了全力似乎想挣扎起来,唇齿间含糊不清的道:“你到底是谁” 夏一针摇头道;“我是谁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不知道你是谁,你只知道你叫古云,但你不知道你为什么是古云” 那男子已经无力的躺下了,他的身体用尽了支撑疑问的最后力气昏昏睡去。夏一针走出了房门,大喊道;“丫头,赶紧把药给他喝下” 夜,月色朦胧,回雁镇的村间田野一片蛙声,劳作一天的村民早已入梦。古云还是躺在那张床上,夏青青双手托着下巴,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这个面目有点狰狞的男子。心里荡漾着莫名的感觉,她心目中神仙一样的爷爷带着她来这里生活了十三年,居然是为了她面前这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古云微微的动了下嘴唇,吐出一个字:“渴”,夏青青猛的一怔,忙去倒水,夏一针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微微的点下头,轻声道:“你伤恢复的如何”。 古云艰难的支撑起上身,坐在床上,接过夏青青的水碗,一口喝下,满足似的长嘘一声道:“多谢两位救命大恩,只是前辈如何得知在下的身世,我的身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请前辈一一赐告” 夏一针微笑了一下,:“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好,说明你心里还有存活下去的勇气,我今天晚上就是要来告诉你一切的,你慢慢的听好我给你讲的故事。”夏一针指着夏青青,接着道:“你也坐下,这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古云,你出生在东北,有个地方叫白日门,你的祖辈就是领袖白日门的的武士,白日门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白日门的北方就是妖兽赤月老魔的诞生地,你古家世代镇守在那里就是为了钳住赤月老魔东进荼毒中原的咽喉。” 古云喃喃的重复“古家,白日门,赤月老魔。。。。。。” 夏青青眨巴下眼睛,赶紧追问道:“爷爷,为什么要世代镇守,那赤月老魔难道不会死么”夏一针眉毛耸了一下,没有理会他们的提问,继续道: 赤月老魔深居赤月峡谷,有千头千足,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消灭它,谈何容易。但是人定胜天,邪不胜正,世上可怕的是人心啊。人心不齐,给妖异横生造成机会,人心不古,相互争名夺利,为了利益,尔虞我诈,互相争斗,才给了妖异强大的时间和空间。 赤月老魔刚出世时,白日门飞书各大修真门派,要求一起镇杀。结果各大门派不以为然,迟迟没有派人前往支援,白日门单支独门抗衡一月有余,虽然宰杀了不少妖异,可惜伤敌一万,自损三千,更可怕的是赤月老魔在那一战吸取了大量人血,力量日益强大。 白日门独木难支,门主眼看不敌,命令门下弟子撤离,逃亡各大门派再次告知危情,又对门下嘱咐,凭白日门一技之长,已经无力克制赤月的新生妖异,叫门徒潜伏进各大门派去学习,回来重建门第。当时这个无奈的决定,老盟主想不到门下竟然出了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的名字就叫古战。 白日门经年在抗战妖异,门人名字一般不取三个字,只为战斗喊叫方便,全以单名无字,所以古云,你名云无字。那古战就是你的亲生爹爹,千年难得一见的战神。而你的爷爷,在那一战单身与白日门共存,世人瞻仰,独自罹难。 你父亲古战为了报仇,先自拜习当时的武圣,道尊,法神为师。当时门户之见相当之深,一人独习三大门派的精髓谈何容易,你父亲凭借强大的意志,日夜千里御空穿梭三大门派之间,深得三大尊师的器重,更可笑的三大神尊都自以为门下得一千年奇才而高兴不已。 十年苦练,你父亲终于练就无上的武功,而在这十年,赤月老魔也横行东下,力量的强大已经是足以摧毁一切抵抗的力量,三大门派感觉危机严重,才在三清山道尊圣地三圣会晤,集中全部力量诛杀赤月老魔。 而此时会晤也就暴露了你父亲的身份,三尊各自将你父亲清出门墙,由于当时老魔危机大于门内事物,三圣当时也来不及处理你父亲偷习三门密传之禁忌,你父亲得以回到白日门,重建门户,当时的白日门因为各自研习了各门派的功夫法门,强大于任何一辈,此战抗击赤月老魔,三圣亲自带领门徒。一举将老魔赶之赤月峡谷,在三大圣器,裁决之杖龙纹古剑,骨玉权杖的重创下,赤月老魔几近奄奄一息。 可是三圣看到了一件比赤月老魔更为恐怖的事情,你父亲将三家的心得武学融为一家,独创了白日门的一派武学屠龙刀法。刀法融进了武圣半月刀法,烈火剑法,启动处道家的灵魂火符,法家的冰火秘术夹隐期间,那刀法如果再能练出一绝世法宝得以发动,三圣将无立足之地,天下将非白日门一家独统不可。 三圣思忖间,竟然做了个荒诞的决定,放弃诛杀赤月老魔,让赤月老魔和白日门去慢慢消耗,让他们两败俱伤。赤月峡谷深处,黑暗之中的魔障将圣人的心也蒙蔽了,老魔得以残喘,在赤月峡谷瘴气的掩护下,隐遁了起来。 你父亲当时想凭借一人之力追寻赤月老魔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返回白日门广大门户,冒死前往不周山女娲补天之地采集上古神石的遗留碎片,铸练白日门重器屠龙宝刀,当时你父亲已经年近四十,三年后你母亲产下你,你落地的那刻起,白日门也遭遇了浩劫。 浩劫的起因是因为一把剑,此剑名曰:“血饮”,是上古神器,后来操持神器的下凡星宿在封魔谷战死,此剑就落入赤月老魔的手中。 当时三圣重创赤月老魔,被法神所得,法神为了法门独统天下,暗自操练此剑,结果心智被血饮剑反噬,赤月的力量在法门暗暗的蔓延,法神去会见武圣,道尊,慌称赤月老魔复苏,你父亲也练出无上法宝屠龙,称屠龙的载体就是血饮剑,白日门现在已经成为赤月力量的再生之地,并利用血饮剑的威力,在白日门布出了血葬阵。 修真之人一眼望去白日门方向固然是血色弥漫,武圣性格暴躁,提起裁决,对道尊吼道:“当初叫你联手诛杀白日门孽障,结果你讲什么仁义道德,说什么千年奇才,罪不容诛,结果呢,他偷拿赤月魔剑来练他的什么狗屁屠龙,赤月力量一发不可收拾,我看这你眼里的千年奇才现在是完全沦为赤月力量的工具,他知我三家之长,此时不诛,恐怕日后你我等只有命伤他手,这天下也就是赤月的天下了。” 三圣架起绝世异宝,前往白日门,你父亲百口莫辩,面对三位恩师,也不愿还手,只是跪在地上道:“弟子不孝,为报家仇,偷习三家法门,本来就罪当诛。如今三师雷霆而至,想诛杀弟子也无话可说,只是弟子有三大要求,一我死后放过我门人家室,二我的武功心法来与三师,今随我而去,只是屠龙入炉三年,望能容他而出,也为白日门留一重宝抗杀妖异,三我死后请三恩师速入赤月老巢,诛杀赤月老魔,血葬阵既出,恐怕老魔复出不远矣!” 武圣厉声道:“小子,算你良心未泯,今日三条我全答应与你,你去吧。。。。”不等武圣话落,法神的骨玉权杖已经击向你父亲的头上,随后武圣的裁决之杖也祭起,你母亲拼死挡住了骨玉权杖,临死时候凝望你父亲:“相。。公,带。。云。。儿。。走”。 你父亲见爱妻惨死,抱起尸体,对着道尊磕了三个头:“恩师,我儿就交付于你了”,飞身前往炼炉,武圣以为你父亲要跑,裁决在空中祭起,照你父亲的后背猛击而下,你父亲跌落在炼炉边,鲜血狂喷,仰天长啸:“裁决之下,安有冤魂”,武圣捏诀待召唤裁决,切见裁决在空中径自分解,这审判人间罪恶的法器,就此瓦解分离,在空中飞散而去,他的部件就散落在大地各处。武圣猛然一怔,这裁决之杖因裁天绝地而生,切也因为误伤忠魂而散,三大法器唯裁决为尊,法宝皆具灵性,因何生,因何灭,一切注定。 正文 第二章 身世(下) 古云听到此处,眼神中愤怒如火焰般迸裂,咬牙道:“他们放过我父了没有”。 夏一针用手摸了下脸,对古云道:“你父亲在裁决分解的一刻,狂笑着跳进了炼炉,以他的身体和你母亲的血肉去祭他的屠龙了,带进炼炉的还有那把插在你母亲身上的骨玉权杖,那一刻白日门的天空阴霾的不见一点光亮,天地为之失色,炼炉在黑暗中倒塌了,谁也没有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天空重见天日的时候,除了炼炉的废墟,人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古云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字道:“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如何了,他们就这样把我父亲逼到绝地,我的师傅难道就是三圣中的道尊么”。他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夏青青一时竟被他的狰狞吓的不敢出声。 夏一针凄然一笑:“你师傅不是道尊,我的师傅才是道尊,你父亲入我道门时候,还是我亲手教的功夫,我早就知道你父亲不是普通门徒,来我三清山的时候已经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我入门早他三十年,论成就我远不如他,我和你父亲是亦师亦友亦兄的关系。其实我师傅也早知道你父亲的来历,三派之间门户鸿沟太大,为了天下苍生,我师傅道尊在你父亲入我门的第七天就叫我密授你父亲御剑飞行的法门,白日门的功夫是武士流的,对于玄术你父亲原来是一窍不通,会御剑的武士除了武圣本尊门下的,其他的都不会。这就是门户隔阂造成的弊端” 古云追问道:“我父临难不是把我托付道尊,为何我会由我师傅收养”。眼神中暴露的不安和焦躁已经溢于言表。 夏一针微微点下头:“白日门事件发生后,白日门人对三圣恨之入骨,武圣感觉自己受了蒙蔽,代表无上权利的裁决也毁之一旦,武圣之所以能拥有裁决之杖是因为一身刚正,勇冠天下,百年声誉被毁,懊恼不已,眼见天地失色之后,血色迷雾在白日门尽数退去,而此刻的法神切因为失去了骨玉权杖的护佑,身上血饮剑的戾气突显,武圣愤怒不已,一拳头砸向法神,法神邪笑几声,用至高法门瞬息移动消失在人们面前,武圣为了赎罪,叫我师傅把你托于他抚养,而我师傅则算准了你的宿命,把你交由武圣,而我师傅从此就在白日门没有回来过,命我在十三年前在这里等你渡劫” 说到此处夏一针对夏青青道:“给爷爷倒碗水” 夏青青起身去倒水,略带疑问的问:“爷爷,那他的师傅就是武圣了么,武圣怎么会到雁荡山,你不是说武圣的住处是土城外的沙城么” 夏一针接过水碗:“他师傅也不是武圣,而是武圣座下的第一高手林觉,这个林觉啊,不简单啊,当世四公子之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先知先觉,后顾无忧。战就是你父亲,这个攻无不克说的是法门现在的门主秦不克,先知先觉就是武圣门生林觉。。。。。”。 夏青青接口道:“后顾无忧就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老头子夏无忧,也就是回雁镇第一老头夏一针了,爷爷真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四公子,那武圣和法神最后去什么地方了”。 夏一针双眉皱了一下:“丫头,爷爷过几天要离开这里了,你要好好的帮他恢复身体,以后要懂事,武圣和法神去什么地方了,没有人知道,白日门意外发生,三圣门下第一高手古战离世,裁决骨玉两大神器不知下落,天下大乱,武圣统治的蛮荒土城曾经被裁决收服的妖异再度出世,万年僵尸,魔羊教主,触龙神三大势力爆发,失去了裁决的禁制。 整个蛮荒沙漠陷入了恐慌之中,武圣不得已将自身千年的修为化身为四根禁柱,妖异的力量暂时得以控制,而武圣的主要力量也撤离了蛮荒,去往北方的黑森林,和白日门成倚角之势遏制赤月力量的爆发,武圣和我师傅道尊以为,一切力量的再生都没有赤月力量强大,而你身上流的是古战的血,你的命里注定是消灭赤月的唯一人选” 古云愤恨道:“生我养我的生父母死的如此怨愤,养我育我的恩师又死的如此凄惶,而我学无所成,我拿什么去雪恨”。 夏一针微笑道:“你师傅死的蹊跷啊,你倒跟我说说原委”。 古云闭上眼睛,面色凝重而痛苦:“毒蛇山谷,我师傅被黑森林几十高手围攻,身中剧毒,待我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躺在毒蛇村附近的矿洞门口,已经不能说话。我和二师兄赶到”,我师傅用仅剩的法力在他的额头显字告诉我们,叫我二哥去引开尾追的高手,叫我带他的人头回到江南交由他唯一的女儿林慕雪安葬。二哥去后,我迟迟不敢下手,师傅的气息越来越弱,额头的肌肉现出五个血字“古云杀了我”,眼睛瞪着我,就去了。我不得不砍下师傅的头带回灵岩,虽然难保全尸,唯一庆幸的是首级可以带回。” 夏一针眉头紧锁,有点疑惑道:“然后你遵你师傅嘱托,带回人头,没有容你解释的机会,你的师兄弟便看到你师傅额头的字了,不由你解释,直接置你于死地”。 古云惊诧的望着夏一针:“你怎么知道”。 夏一针道:“我当然知道,林觉的修为当世之间,能与之力敌的只有秦不克与我等几个人,想胜他我是基本没有胜算,当世之上能把林觉打成这样的,唯有我师傅和失踪的法神,可是我师傅并没有出手,也没有得到法神出世的任何消息。更大的疑点是额头会显字而去死去不散,这门法术蹊跷啊,我是闻所未闻”。 说罢,抬头思索了下,继续道:“你师傅林觉所谋者大啊,他的出现,他的隐遁,他的一切全是迷,连他的师承和造诣三圣也不知端倪。他就这样死在毒蛇山谷,当世之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不得全身而退,我是不得其解啊。” 古云摇头道:“我怎么会看错,我跟我师傅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错,你对我师傅有成见是么”。 夏一针微笑道:“不是我对你师傅有成见,是你父亲在临别三清山的时候告知我,林觉这人非比寻常,他当初进沙城的时候是以一护院身份进入的,武圣并未授他任何功夫,一个身怀如此造诣的人,当初怎么会甘心做个默默无闻的沙城护院,后来他只身杀邪恶铁甲虫,肃清土城古墓的白猪妖,蛇妖,一直到最后娶的武圣独女,坐上乘龙快婿的位置,一切一切的证明你父亲所见并非空穴来风,他传授你的是什么武功”。 古云叹道:“师傅传我的是半月刀法,如今我把他练成了圆月刀法”。 夏一针道:“半月刀法是武圣门徒第二重门人修炼的法门,只是基础而已,他没有传你烈火剑法以及野蛮撞击等武圣高层心法么?” 古云道:“不曾,我十一岁那年半月刀法已经练到极限,师傅也没有传我别的心法,可能我资质过差,师傅的心全在其他师兄的身上,每天都很忙。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每天无聊的时候我就在想在半月刀法只能杀伤我前方的敌人,不能顾及我身后的敌人,我就在想怎么让他能打到我后面的敌人,我在这样练啊练啊就练出来了,直至我师傅我发现我这种刀法后,他对我说:你的这种刀法要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足以了,其他的一切心法也不必费心去学了。” 夏一针叹口气道:“你身上流着你父亲的血,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可惜啊,林觉要是教你烈火剑法的话,你的圆月刀法足可媲美当世武士的任何武功了,可惜你父亲的屠龙刀法已经随他而去了,要是流传下来与你就好了,你有法宝么?”。 古云道:“我没有,我的其他师兄弟都已经找到了他们自己的法宝,我从没有下山去历练过,唯一陪我的就一把菜刀和一把柴刀,现在连他们也不属于我了”。 夏一针道:“等你伤好了,你去白日门虎卫堂,你家族留有一把家传的宝刀怒斩,但是多少辈人无法拿起及使用那把武器,包括强如你的父亲。你的圆月刀法更适合那把武器来发挥,传说怒斩是魔族中的最强战士死后,粗壮的脊椎骨所打制成的强悍兵刃,其中蕴涵了无穷的斗气,拥有可怕的杀伤力。但是如果拥有者没有足够的力量,是绝对挥舞不动这么重的兵器的。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你是白日门的少主,那里有你的族人,有你的亲人,遇事不可轻言生死,白日门近万人的希望在你身上,你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在你身上”。 古云的心中涌起一份悲呛,他的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的过往,他只知道他是孤儿,被师傅收养,被养大。二十多年了在北雁荡灵岩过了不谙世事的日子,二十多年来很少下山,很少接触别人。如今有人跟他讲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事,关于他师傅的事。脑海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那么多的信息,浑浑噩噩中又沉睡了过去。 夏一针望着陷入沉睡的古云,摇头喃喃道:“孩子,你生下来就注定是过非常人生活的,你必须承担的苦难还多了” 夏青青凝视着夏一针略显沉重的脸色,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么,爷爷”。 夏一针抚摸了一下夏青青的头,道:“我们出去说” 爷孙俩来到院子,夏一针仰头望着天空,指着北方的北斗七星道:“青青,你看到北斗星了么,以前爷爷总是跟你说,天上的每一颗代表每一个人,只是人们自己永远看不清自己,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强如圣人也如此,爷爷明天就要走了,你跟他有段宿世的情缘,你要留下来陪他”。 夏青青跳起来道:“爷爷,我和他?他现在那么丑,我不要” 夏一针微笑道:“有多丑,不就是脸上有个疤么,叫你道尊太爷爷把他弄好就得了”。 夏青青嗔道:“爷爷,取笑我,他有心爱的人了,我见过他那个心爱的人,长的跟天仙一样,不可能的”。 夏一针笑道:“缘这个东西不是你自己可以左右的,自古红颜薄命,你见过的那个天仙如何,当你身处在她的角度你就不会感觉快乐了,而且我孙女也不差啊,你那个混蛋爹爹不争气,不学无术,幸好给我留个你,呵呵,对你父亲我是没有什么期望了,你是爷爷全部的期望了,爷爷走后你要好好练功,特别是你的召唤术和治愈术不要松懈,要抓紧,还要督促他好好练功”。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给青青。 青青接过镜子,对着自己使劲的照,切不见任何自己的影像,迷惑道:“爷爷,你哄小孩呢,我多大了,还给我这样的玩物”。 夏一针哈哈大笑,道:“玩物,这是我师门重宝——灵魂宝镜,开启者只要将自己的血封印在上面,能与他血相融的人的血液拥有者就可以再次开启,并再次封印,最后使用这个宝镜的人就是古云的父亲古战,古云就可以开启镜子,至于里面封存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 青青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呢” 夏一针道:“他历经生死劫,刚才我说的这个故事有很多的虚假成分,只是为了激起他的生存欲望,仇恨就是生存欲望的一种,爷爷故意编了法神这个强大的敌人给他,是希望刻苦练功”。 夏青青抿抿嘴,嘟哝道:“爷爷你真坏”。 夏青青笑道:“他的伤还是很严重,你以后要传授他治愈术法门,让他自行疗伤,还有七年,七年后噬魂法杖将现世,万物万灵都将遭劫,爷爷要回三清山去了,你要在这里陪伴他七年,七年后他终会出来,我们在江湖见,青儿”。 夏青青大叫道:“七年,我今年十六岁了,你还要我在这里过七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啊”。 夏一针哈哈大笑,道:“爷爷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你看见北斗星贪狼星旁边的那颗星星就是你了,这是你的命” 说完,夏一针的手中多了一把扇子,念起法决,御扇而去,唯见夏青青在地上跺脚大叫:“臭爷爷,臭爷爷。。。。。。” 正文 第三章 灵岩 时间,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有人在拿他换取自己想要的,有人在挥霍中虚度,有人说他是圣药,可以疗去最重的创伤,有人说他是最毒的毒药,让相思,离别,愤恨无限拉长蔓延。 灵岩,北雁荡风景胜地,宋人词赞“雁荡冠天下,灵岩尤奇绝”。 林慕雪一身素服站在灵岩的飞瀑最高端,她的面前有个香炉,三株清烟袅袅上升,她的身后有个六七岁的孩子,林慕雪轻声叮咛道:“昭儿,不要乱走,这里危险”。 那孩子名叫陆云昭,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林慕雪道:“妈妈,为什么每年的今天我们都要来这里呢”。 林慕雪声音有点哽咽,幽声道:“你没有出生的时候,你有个叔叔从这里坠崖死了,所以我和你爸爸每年的都会来这里祭奠他,昭儿,来给你叔叔磕个头”。 陆云昭乖巧的上前,在香炉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慕雪,昭儿,你们果然在这里”。声音刚落,一个魁岸的身影落在她们面前,对着林慕雪笑道:“慕雪,我来迟了,恕罪”。 林慕雪苦涩一笑,道:“陆师兄,难得你百忙中还记得他的祭日”。 那人名叫陆敢当,是当今江南武林的后起重要人物之一,师从林觉,主修林觉绝学“北斗神拳”出道六年,江湖罕有敌手,与他四师兄车风之一起把整个永嘉群的妖异暴徒几乎灭绝。人送外号:“疯子黑豹”,因为皮肤黝黑,作风雷厉风行,作战浑然不知死活。故而名之。 黑豹长叹一声,道:“独狼走的太怨了,他是我和癫猫心中永远的愧疚”。言罢,捻起三株清香,取火种点上,双手合十面对苍天道:“兄弟,一路走好,我会好好的照顾好慕雪,也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原谅我和癫猫的鲁莽,敢当的儿子名叫云昭,延续你的名字,我和慕雪年年在此为你祭奠亡魂,你要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早日找到杀害我们师傅的真凶”。三道鞠躬。 林慕雪有点凄声,道:“师兄,我父亲生前叮嘱你们不可踏足毒蛇山谷以东,什么报仇也不要再说了,我只想和你在这里安静的生活,让昭儿也永远不要走进那个仇恨的世界,好么?”。 黑豹拍拍林慕雪的肩膀,道:“我陆敢当并非追名逐利之人,每次下山不是四哥以及各位师兄所托,断不会离开你们,我知道你厌江湖,多少年来你都不曾使用武功,但是昭儿毕竟是个男子汉,断不能嗜杀,也不能不保护自己的家人,男子汉必须要由力量和责任去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你老教他诗书,不教他武功也是不行的,而且我们昭儿的骨子就是个武学奇才,将来造诣恐怕会在我等之上”。 林慕雪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他是你儿子,你要教你就教,反正我不喜欢江湖”。 陆云昭雀跃起来,跳到黑豹背上,道:“妈妈允许我学武了,父亲我要学最厉害的”。 黑豹笑道:“慕雪,你看你把昭儿管的平时都不说话,也从来没有跟我如此亲近过,孩子现在多开心啊”。 林慕雪摇摇头,喃喃道:“我们回去吧” 三人手牵手向崖下而去,此刻,香炉的对面有个人影显现,他的脸上有个疤痕,从左眼到右下巴,呆立在香炉前,呐呐道:“六哥,我相信慕雪跟你会幸福的”。此人当然是古云,他一直隐身在远方凝望着刚才的那一刻,每年的今日他也会来此地祭奠自己。 灵岩上留有他太多的回忆,或悲伤,或痛苦,或快乐甜蜜,有人说活在回忆里的人是个老人,他仿佛感觉自己莫名的苍老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女人如今是他最亲的兄弟的妻子。 他的思绪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喂,我教你的隐身术是叫你用来偷看人家的么”,夏青青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身后,继续玩笑道:“我怎么就不相信你是可以拯救天下的英雄呢,我有时候真的怀疑我爷爷老眼昏花了,连我这样一个道门中人的小角色跟在你背后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挡的住一个高手在你背后偷袭啊”,言语间嘲讽味很重。 古云道:“我并不想做什么英雄,我只想做个默默无名的人,我们回家吧”。 夏青青不屑的仰起头,怒道:“我不回去,我喜欢这里,六年来,我给你洗衣做饭,你出来玩居然说也不跟我说一声,本姑娘不伺候了,白眼狼,要回去自己回去” 古云皱着眉头,看着她摇头道:“我去挑柴”说完纵身跃下山崖。 夏青青跺脚道:“白眼狼,大木头”说完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嘴里还在嘟哝。良久,双手托着下巴,自言:“爷爷我被你坑苦了,说什么前世情缘,这大木头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啊,他的心里就只有他的仙子师妹,你孙女没有人家漂亮,可这大木头只会躲着偷看别人,有什么用啊,爷爷,你说我要不要帮他啊,让他师妹知道他还没有死。”说完撇了下嘴巴:“大木头你每年来这里祭奠自己,可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年也来这里庆祝自己,是这个悬崖,这个瀑布,这个时刻让我和你相遇的”。 天色渐晚,夏青青慢慢的走回自己的住处,路上碰到行人,皆与她招呼,呼她青青仙子,夏青青生平最喜碧绿之色,黄昏的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裙摆。让她更去一份青涩,凭添几分妩媚,夏青青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作拥抱状,轻声呼喊:“大木头,你饿了么”。 睁眼拍拍双手,快步走前,笑着对自己道:“回家做饭” 夏青青回到一针医馆,古云端坐在餐桌边,桌上油灯闪烁,看了她一眼,道:“回来了啊,吃饭吧”说完去厨房,一下子端出来三菜一汤,红烧野兔肉,素炒千张,两个红烧狮子头,一盘鲫鱼菠菜豆腐汤。夏青青木木的看着古云道:“大。。。。。大木头,这是你做的”。 古云扔给她一个新买的葫芦,道:“我今天的柴换了豆腐了和肉了,没有钱买酒了,你去张记给我打两角酒来,本少爷今天高兴陪我喝两盅”。 夏青青嗔道:“有钱买葫芦,没有钱打酒啊,你好意思坐在这里等我给你打酒,等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啧啧,还本少爷,臭要饭的还差不多”。 古云伸了个懒腰,道:“那么多年来一天到晚吃你做的那几个菜,吃厌了,你没有听你爷爷说我是白日门的大少爷么,还不快去打酒,一会打烊了”。 夏青青哼了下,嘟哝道:“还喝酒呢,真的摆起少爷谱了,当本姑娘是你的丫鬟”。 说归说,去也去了,张记就在医馆没有几步路远,古云没有酒钱就那么傻等着,也不会去赊下。整个回雁镇的村民都以为这是个重病人,六年来除了给夏青青打柴,就是在医馆的院子里劈柴,就他现在这幅尊容,并没有人以为回雁第一仙女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夏青青平时就喊他大木头,回雁人也叫他木头,这个木头除了柴禾就是跟铁有兴趣,每天傍晚会去帮老李打铁,也不图钱。 夏青青喝了口鱼汤,咂巴下嘴巴,对古云道:“确定是你做的” 古云灌了口黄酒,道:“废话”。 夏青青定定的望着古云一字一字道:“以后你做饭”。 古云傻笑了下,道:“看心情”。 夏青青假怒道:“放屁,你吃了我六年,还我六年的饭菜”。 古云继续喝酒,含糊不清道:“你烧了我六年的柴,扯平”。 夏青青嘴巴边嚼着狮子头,用筷子顿着桌子道:“大木头,你喝慢点,你是牛啊,酒是品的,不会喝别装会喝,醉了不伺候,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古云已经把一壶酒喝了一半,叹声道:“我最大的成就就是在灵岩学会了做菜”。 夏青青咪起眼睛,盯着古云道:“她教你的”。 古云漫不经心道:“谁”。 夏青青咬牙道:“装,继续装,你每年今天跑去看她,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窝囊,你怎么就不敢站在她面前,直接的告诉他,你还活着”。 古云苦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是慕雪啊,她教我做菜?够资格么,她烧的东西连你也不如,猪也不吃,你每年今天也跑去灵岩干什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夏青青嘟哝了下,狠狠的往嘴里塞菜,含糊道:“你管我”。 待咽下千张,凝视古云道:“你真的不想告诉她,你还活着,害人家每年跑去烧香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的满足”。 古云摇摇头道:“你小姑娘家懂个屁。。。。。”话没有说完,自己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在他的脸上显的有些狰狞,眼前的夏青青已经是个成熟的老姑娘了,噤声道:“青青,我拖累你了,你不是小姑娘了,你那么漂亮,为什么回雁镇的小伙子没有一个上门来提亲的”。 夏青青心里一阵凄惶,道:“谁要我这老姑娘,不是碰到你这个扫把星,我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 古云一脸认真,道:“不对啊,我第一年就伤愈了,那年你才十六岁,我也不见有人上门来提亲啊”。 夏青青怒道:“你还说,我说你这木头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古云对她摇了摇手道:“我今天高兴,真的,六年来我想通了一件事,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今天我听到我兄弟的话了,真的高兴。别人生活的幸福美满,我何必耿耿于怀,再说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谁还认得我,就算认得了又能干什么。说真的,你看上那家的了,我去帮你辍合下,人家是看你长的太漂亮怕娶回去养不起吧”。 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在回雁人的眼中,夏青青就是一个仙子,帮他们治病免灾,从不图报,那家的小伙子要是想跟别人说要娶夏青青,就是个登徒子了,那些小伙子也只能远观不敢靠近。偶有装病上门的,也被夏青青拆穿,回去被家人一顿教训,从此也就不敢了。 夏青青斜着眼盯着古云,恨恨道:“喂,你谁啊,本姑娘的命要你来操心,是我爹还是我祖宗啊” 古云道:“你爷爷一走六年,怎么说这六年我也配当你哥吧” 夏青青撩下饭碗,恨声道:“饱了,不劳操心,本姑娘从小有婚约,不是为你我早去和我的未来相公幸福美满的在一起了,等我爷爷回来一切有结果,你操心好自己的事吧”愤然回房 古云“哦”了一下,自顾喝酒,独自斟酌。 正文 第四章 痴情长,泪更长 夜,月如新钩,古云独自坐在院子里,拿着灵魂宝镜,他从未谋面的父亲在镜子里对他说:“云儿,看到此镜,为父已经去了,你不许向三圣寻仇,有些事情你日后自会知道。为父留下屠龙刀法与你,你须好生修炼。只是屠龙刀法魇气甚重,你须好生学习道家高深修为化解。我白日门天不当绝,你乃贪狼现世,日后定要除妖卫道,匡扶天下家门,不可持一身武力,荼毒生灵。” 古云对镜子喃喃道:“父亲,六年了,孩儿已经尽得你镜子秘传法门真诀,可我现在依然困在雁荡,孩儿何时再见族人,何时报你亲仇啊” 月色弥漫着雁荡,而灵岩上有个素人,一袭白衣,在月色中如仙子临世,口中喃喃道:“我梦到你了,无数次梦到你了,你说你生活的好苦,我多想陪你去了。可是昭儿怎么可能没有我呢?敢师兄对我情深义重,我又怎么能辜负与他。苍天在上,唯有每年今日祈祷你还在人世。” 她的眼泪如雨般滴落,饮泣道:“你到底在那里啊,为什么我感觉你离我好近好近,可当我隐约感觉到你的气息的时候你又离我好远”。 夏一针医馆的院子,古云对天道:“慕雪,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的生活下去,老天真是厚爱你,我走后安排了敢师兄照顾你,他一定会保护你,爱护你的,我此生孤独也就足矣。明年今日我将不会再去飞瀑了,慕雪,忘了我吧,敢师兄值得你依靠一辈子。” 灵岩陋室的草庐已经换成了竹楼,唯有一个厨房多年来修修补补,一直不改。林慕雪允许黑豹改变任何一个角落,这个厨房切无论如何也不让人更改。黑豹也知道她忘不了古云,付出了全部身心,把一身怜爱全部给她,六年来两人从不为生活红一次脸。 林慕雪轻身走向厨房,闭上眼睛,往事突现在眼前。 六年前,她还是一个身体发育完全的少女,某个夏日,师兄们都已经下山历练去了,从不下山的古云也坐着车风之的法宝去永嘉群的最有名的酒馆去品菜了。古云有个天赋,任何好菜,只要他尝过味道,就能烧出来。 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热,林慕雪就躲进厨房洗澡,正舒服的躺在木桶中享受山泉水带来的清凉感觉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古云手里拎着两大麻袋的菜回来了。 两人顿时傻眼了,菜掉在地上了,林慕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拿起水瓢砸向古云,喝道:“你个贼,胆大的没有边了,还看”。 古云年少热血,那里经得住这样的春色诱惑,道:“反正看了,要死就死个痛快,我要抱了你”,径自跑向林慕雪,抱住了她的身体,林慕雪少女怀春,加之本来两人在山上就暗生情愫,在师兄弟间已经不是公开的秘密,居然没有拒绝他,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横行游离,而自己在懵懂中也享受着这莫名的欢愉。 事后林慕雪问古云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古云说道车风之领他吃完永嘉美食,知道他想迫不及待的回来做给林慕雪吃,就教了他御宝飞行的法决,本想把自己的法宝两个紫金核桃给他驾驭,没有想到古云祭起随身带的柴刀就飞起来了。 那天后,两人在山上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但偷尝禁果的莫名快感也使他们经常越轨,几天后,林觉回山,听到女儿房中的异常声音,暴怒。 喝出古云,欲把他两人就地正法,可一想,自己十多年隐居山林,儿女没有下山去跟常人来往,与人情世故自然难免比之别人任性糊涂,叹气道:“哎,是我的错,养不教,教不严啊。择个日子成了你们两个吧,只是没有成亲之前给我好好的克制自己,免得落人口实,丢我先人的脸”。 两人安自窃喜,时刻准备着林觉给的良辰吉日,林慕雪还暗之替自己和古云缝制了新衣,没有想到这个良辰吉日还没有来,林觉消失了。 古云在林慕雪房中试完新衣,奈不住跑来问林觉那天是良辰吉日,切没有见到人,只见林觉留有一信,信道:“慕雪,古云我去毒蛇山谷,如我不回,尔等自行完婚。我已经不在人世,叮嘱其他师兄弟不可擅自进入毒蛇山谷以东”。 古云慌忙跑来找林慕雪,林慕雪急的没有了主意,林觉一身法术,在当时的古云眼中乃是天神,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顿觉事情十分严重,对林慕雪道:“你速驾法宝去找六位师兄,我去追师傅”架起菜刀,往着北方狂追林觉。 数天后,癫猫杨冲和黑豹陆敢当闻讯回到雁荡,古云切拿着林觉的头回来了,毕恭毕敬的放在桌上,自己跪在地上,三人一阵悲嚎,问及古云是怎么回事。古云只是低头失声痛泣:“是我没有用,是我对不起师傅”。 林慕雪突然看见林觉头颅的额头显示了五个字,厉声道:“没有想到你是禽兽,为什么你要杀我父亲”转身抽出杨冲剑鞘里的青冥剑,一剑劈向了古云,可心里只是想着先把脾气暴躁,嫉恶如仇的杨冲的剑拿下来。没有想到古云下意识的后仰了下头,剑随着左眼直到右下巴锋利而过。 林慕雪面对古云的满脸鲜血,几近咆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此时,黑豹和杨冲也看见了那五个字,黑豹的北斗七星珠祭起,阎罗手套的青光暴现,怒喝道:“畜生,师傅养育你我,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弑师恶行,天理不容”。 古云惊恐万分,本能的拔腿就跑,待跑到飞瀑,发现是绝路了,黑豹三人在后面狂追而上,人未到七星珠已经到胸口,古云原来以为自己虽然无奈,但毕竟是自己割下师傅的头颅的,师兄弟平时感情深厚,料只是发泄下情绪,待自己解释清楚也就好了,万没有想到黑豹的七星神珠并没有练到自己可以收发自如的境界,更是在满腔怨恨的情况下,就算能收此时也没有想。 林慕雪大叫道:“贼,你还不快闪”。 古云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雷霆一击,当珠子穿透他不经用功抵御的胸腔时,他听到了自己全部胸骨碎裂的声音。鲜血喷射,他的身子后仰,已经无法支撑跌下了这悬崖。 林慕雪疯了一样大叫:“不要”,飞身跃下欲拉住古云,她的两个后脚跟切被黑豹和杨冲抓住。 林慕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时日苏醒过来,醒来时有个医生坐在自己身边。黑豹和其他的五位师兄也都赶到,那个医生对众人说:“她身体很虚弱,我要用针帮她固本,还要交代下她如何注意事项,你们回避下”。 众人退出房门,没有想到那医生竟然对她说:“姑娘,你有身孕了,我看这里男人并没有一个声称是你丈夫的,我给你留一副药,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拿了,然后选个你看的上的嫁了吧,我看这里六人均非池中之物,具乃人中豪杰。我乃是偶经雁荡的一个游方医人,你不必担心你的秘密会给透露”说完留下一方,走了。 林慕雪一把把方子撕毁,眼泪夺眶而出,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众师兄连忙进来,对有点失态的林慕雪道:“师妹,节哀啊”。 大师兄大象岳高峰,二师兄老虎展寒,三师兄灵猿卓逸夫,四师兄狂狮车风之,五师兄癫猫杨冲,六师兄就是黑豹陆敢当。 林慕雪盯着黑豹道:“六师兄,找到他了没有”。 黑豹双手抱头,突然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脑袋,大象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豹子,别乱来,我已经失去师傅和独狼,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兄弟”。 转身对林慕雪道:“师妹,我知道你和老七的感情,可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想失去老七,可是造化弄人,他走了,你也不要怪豹子”。 林慕雪痛声道:“我不怪六师兄,我只想找到他的尸体,虽然他死有余辜,但是我不想他曝尸荒野”。 展寒上前摸摸林慕雪的脑袋,哽咽道:“方圆百里都找了,就只找到一件血衣,崖下野兽甚多,恐怕是找不到了。还有独狼并不是死有余辜,他是遵从师傅遗命,我和他同时到师傅的遇难处的,师傅命我去引开贼人,让独狼带着他的头颅回来见你的。你们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呢,我遇上师傅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天的迹象了”。 林慕雪听罢,一口鲜血直喷展寒,大叫声:“啊”昏迷过去。 林慕雪再度醒来,偷偷的徒步走向飞瀑悬崖,哭道:“我随你来了,你等我”。 待身子向前,切是平时跟他最亲近的展寒把她生生的拉了回去,喝道:“师傅冤魂未远,独狼屈魂还在眼前,你太任性了,你怎么对得起他们,他们希望你如此么?”。 林慕雪哭道:“二哥,我生不如死,你知道么,是我杀了他的,是我。。。。。。是我。。。。。”。 展寒安慰道:“哭吧,慕雪,有话对二哥说,你从小有什么委屈都会对二哥说的”。 林慕雪嚎啕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这样走了,我怎么面对他的孩子,难道说我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么”。 展寒惊讶了一阵子,喜道:“有了他的孩子你就更不应该轻言生死,难道你更忍心杀了他的孩子骨肉吗?难道你更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 林慕雪如醍醐灌顶,转而脸部扭曲,腹中有剧痛的感觉,展寒忙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运用玄功替她活络周身,道:“慕雪,你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怎么禁得住”。 林慕雪哀声道:“我怎么跟孩子说,他的父亲去那里了,我怎么可以让他出世就没有了父亲。”展寒道:“慕雪,我跟豹子去说,独狼毕竟死在你们两个的手里,孩子一定要有爹,我们可以让孩子没有仇恨,让古云的血继续在孩子身上延续,豹子一直很疼你,我想他做的到的,这件事情就我们几个知道就可以,其他人不能说,让这孩子远离仇恨,而且不能有破绽,事情拖长了,孩子早产会让豹子抬不起头的,现在我去跟大师兄商量”。 当夜,大象和展寒跟黑豹说,现在慕雪需要一个人长期照顾在她身边,黑豹不假思索:“我义不容辞”。 大象语重心长的对黑豹说:“豹子,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和慕雪完婚,慕雪和独狼的过去想必你也知道,你不在乎么?”。 黑豹噗通一声跪在两位师兄面前,满脸带喜道:“只要慕雪愿意,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们成亲有孩子了我也不在乎,那也是我兄弟的骨肉我照顾也是理所当然,何况现在他们还没有成亲。现在狼去了,照顾慕雪我责无旁贷,我对慕雪的感情二位师兄是清楚的”。 大象和展寒对视了一下,大象道:“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作为你们长兄,就给你做主了,只是独狼离开慕雪才一月不到,你不要事事在意她缅怀独狼”。 黑豹幽幽道:“独狼之死,我也要负全责,我不会的,我本来无心苟活,现在我会帮独狼照顾好慕雪的”。 为了这个肚子里的骨肉,七天后他们在大师兄做主下完婚了。完婚的当夜,林慕雪对黑豹道:“陆师兄,二哥和大哥跟你说了么”。 黑豹道:“说了,慕雪,你放心,你要放不下独狼,今晚我可以去别的地方睡。” 林慕雪满怀愧疚,觉的自己残花败柳之身怎么可以让黑豹这样呢,道:“我想去他灵前跟他说几句话,然后再洞房,好么?师兄?”。 黑豹忙道:“好好好,我刚才已经去过了,你肯定想跟他单独说话,我不陪你去了”。林慕雪嗯了下。。。。。。 回忆至此,林慕雪不能自己,趴在地上哽咽道:“昭儿,五岁了,你看到了么?五年来陆师兄对我呵护有加,而我倍感自己的罪恶,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从来不相信你会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你一定挺的过来的。他们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我就不信。你不要怪陆师兄,一切都是我的错”。 古云此刻还在仰望着月亮,对着月光祈祷:“慕雪,只要你幸福我就快乐了,忘了我吧”。 正文 第五章 绿色项链 又是一年春天,春意席卷了整个雁荡,夏青青的一针医馆格外的忙碌,雁荡灵秀之地出现了瘟疫,古云忙着干苦力,采药熬药。夏青青则忙着在追寻瘟疫的起源。 回雁镇出现了一个比夏青青还要漂亮的仙子,一位老者领着这个白衣仙子来到医馆,叫道:“青青仙子,有人找你”。 夏青青停下翻阅医书的手,抬头望去,猛的一怔,这个人就是林慕雪。夏青青认识她,林慕雪切不认识她,微笑着对夏青青道:“冒昧了,我是灵岩林慕雪,据说你在这里抗瘟,我身为女人很是佩服你的作为,我想尽点绵力,听老乡说你是这里的仙子,会法术,我想你肯定是道家高手,特来为你献宝”。 林慕雪还是微笑着,夏青青有点在她面前显的不会说话,语无层次的道:“来,来,里屋坐”林慕雪顿了下腰,还是微笑道:“多谢”。 夏青青领着林慕雪往里屋走,古云在院子里挑着两桶药水刚往外走,顿见林慕雪,急忙低下头,从林慕雪身边擦身而过,待行出几步,林慕雪似乎感觉到什么,有点失态的扭头猛步追向外面,堂屋只留下那两桶药水,古云不见了。 夏青青追上故意问道:“林姐姐,怎么了”。 林慕雪有些失望的看着药水桶,问道:“刚才挑药水的人去那了”。 夏青青故装惊讶道:“姐姐认识他吗?他是我家的那个,怎么了”。 林慕雪脸红了一下,窘道:“没有什么,是我认错了人吧”。夏青青笑道:“木头,你在那里啊,快来见见我姐姐”。喊完,失声一笑,道:“大概跑远了,等这里瘟疫了结,我带他来灵岩看望姐姐”。 林慕雪强作微笑道:“不必,妹妹想来看我倒是荣幸之至,我家相公经常外出,那个会不方便,别见笑”。两人边说又边往里屋。 林慕雪至里屋坐定,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根项链,刚待开口想对夏青青说什么,夏青青叫道:“绿色项链,回雁有救了”。 绿色项链,简单的很,一根绳子拴着一块半月状的绿玉,玉色通透,翠色可滴。 林慕雪微微一笑,道:“是的,就是绿色项链,这项链在我身上十多年了,原是一故人所赠,是我那故人随身携带的唯一家传之物。”又低声诉说了这项链的故事: 相传是远古一战士远去战场临行前送给他妻子的信物,后来这位战士一直在战斗的前方,保卫并建设了自己的家园,许多年后他的妻子每天望着项链流泪相思,等待丈夫的回归之日,他的丈夫终于没有回到她的身边,妻子望眼如穿,泪干而死。 这项链凝结了最纯净的相思之力,化身法宝,带着这个妻子的灵魂来到了丈夫战斗的前方,眼见他的丈夫在跟妖异做生死搏斗,往日的怨恨全消,她的灵魂向项链祈祷,此生愿做为他的丈夫的妻子而骄傲。 绿色项链在空中散发力量,帮他的丈夫一举消灭了强大的妖兽,她的妻子就化身成一座小塔陪伴在丈夫的身边。而他的丈夫看到这条项链,猛然想起远在后方的妻子,心碎不已,也化身为一座小塔。 绿色项链就成为那个家园的瑰宝,被世代勇士佩戴,我生父生前跟我解读了这条项链的来历,说他可净化一切瘟障。。。。。。 夏青青接口道:“还可以让战士的战斗力剧增,姐姐那么贵重的东西你舍得借我么”。 林慕雪道:“我的那位故人死于非命,我想帮他做点事,妹妹,项链我借与你,待你平清瘟疫之日,我希望你可以还我”。 夏青青道:“你的那位故人姓古吧” 林慕雪猛的一怔,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夏青青连忙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呢,你既然说已故了,我跟姐姐还相差几岁,我怎么会认识,只是我刚查阅了医书,上面有记载绿色项链是瘟疫克星,还知道那项链和怒斩是白日门的重宝,白日门人都姓古,所以问问”。 林慕雪的脸色有点伤感,她是多么希望夏青青认识古云啊,弱声道:“下个月是他的祭日了,妹妹切记保管好这项链,我要走了”。 夏青青拉住她的手,急道:“姐姐不和我一起去净化水源么”。 林慕雪道:“妹妹的本事远大于我,这事我也不参与了,我要回灵岩去了,妹妹再见”。 林慕雪祭起随身法宝,名唤龙牙,是她随身携带的一根发簪,这法宝可大可小,夏青青切并不知晓这法宝的来历。 夏青青目送林慕雪的身影远去,不禁叹道:“木头曾经跟这样的女人一起过,我都忍不住会喜欢她,他怎么可能恨的起来啊,我爷爷肯定老眼昏花了,错了”。叹完大叫道:“木头木头大木头” 切是迟迟不见古云的身影,夏青青一急操起法宝无极棍朝古云经常独处的山谷飞去。这无极棍是道家的至宝,采自世界之木的树干,混以五行神水得以制成。 古云果真躲在哪里,那一刻见到林慕雪让他紧张到呼吸困难,那个身影,那个面容,还是那么熟悉,只是比以前更显庄重,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的林慕雪已经身为人妻人母,她的眼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以往的光彩,哀怨和伤感随时会夺眶而出。 夏青青已经在他身后,古云道:“她来干什么,是不是你告诉她我还活着”。 夏青青没有好气的答道:“是” 古云暴跳起来,吼道:“你怎么那么多事,人家生活的美满幸福,你凭什么去搀和人家的生活”。 夏青青第一次见古云如此大声的跟她说话,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掉眼泪。“懦夫,你既然忘不了,为什么不去找她,你以为你这样她会幸福么,一个女人跟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会幸福美满么?她年年在飞瀑为你祭奠,你忍心么?懦夫臭木头,我恨你”。 古云猛的望见了夏青青手中的绿色项链,道:“怎么回事,她是把项链送给你去净化水源么?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夏青青也低头看了看项链,道:“真的是你送给她的么”? 古云道:“是的” 夏青青把绿色项链递给古云,哼了声,嘟哝道:“你真舍得啊,你白日门抗妖之重宝你用来相亲”。 古云道:“我其实以前并不知道这项链,是我父亲在灵魂宝镜里告诉了我这项链的来历”。 说完念起口诀,项链在空中发出绿色的光芒,刚还是灰蒙蒙的天,瞬间碧空万里,光芒所致之处的草木失去颜色的都恢复了颜色,山谷河川的水变的异常清澈。 夏青青看着这绿色的一切,雀跃起来,大叫道:“回雁得救了”。 古云也笑了,万事万物恢复了生机,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不久,古云紧张起来,对青青道:“我要离开这里了,青青。林慕雪冰雪聪明,原来她是叫你拿项链去放在水源处清净水源的,谁也不知道发动这项链威力的法决,只有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还活在世上,你随便替我编个谎言吧,我也没有想到绿色项链的威力那么大。” 夏青青也停止了舞蹈,对古云道:“你真的不想让她见到你”。 古云道:“真的,在我心里她只是过去,而不是现在的慕雪,我认识的慕雪快乐的像只鸟,如你一样,整天没心没肺的不知道什么叫哀愁,一有什么委屈就哭。而现在的她变了,忧郁,忧愁,像瘟疫一样的纠缠她,我想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让她慢慢忘了过去,我师兄和他们的孩子会让他快乐起来的。” 夏青青接过绿色项链道:“这项链你是要我送回去么?,你日后就不想用了么?”。 古云道:“既然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要回来,再说这项链在她和你的身上是造福人类的工具,在我的身上或许就是杀人的工具”。 夏青青有些沉重的问:“那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古云笑道:“我还要帮你物色个好男人呢,我先去三清山找你爷爷,然后回白日门。我会来找你的”。 夏青青盯着他继续问:“你确定你会回来找我,那我等你”。 古云道:“傻啊,等我回来给你找男人啊,我认识的就我几个师兄,不过都是男人中的男人,你要实在没有人要,我去找来帮你相亲,哈哈”。 夏青青嗔道:“你才傻呢,你那几个师兄比你年纪还大,你给我找爹啊”。 顿了顿,忽然脸色有点潮红,古云似乎看见了他第一次和林慕雪约会时,林慕雪的脸色也这样潮红过,竟看的有点呆痴,夏青青看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羞的低下头道:“你们刚才在院子里相遇,她追出来了,我骗她你是我的男人,她很失望的样子”。 古云晃了晃脑袋,用手拍拍脑门道:“聪明,就那么说,他要问绿色项链的事,你就说是天尊授你的法门,我现在把法门教给你,我走了,丫头,照顾好自己”。说完,把项链的法门授于了夏青青。随后把柴刀往空中一抛,呼声“疾”。就这样去了,连一件东西也没有拿。夏青青急的跺脚道:“木头,出门你没有银两怎么混啊”。 林慕雪还没有御下法宝,就看见天空中的绿色光芒,心中一阵狂喜,自己终于替古云做了一件善事,忽然一怔,心忖:“这项链的怎么会有如此威力,难道是有人启动了法门,而这项链是白日门独门法宝,唯一法门只有佩戴者掌握,难道他还在世。” 又想起一针医馆的那个挑水人,他的气息特别的浓重,那么的熟悉,感觉就是在她的身边一样。念此,念起法决,朝光芒中心疾飞而去,待飞到那个山谷,夏青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快乐的哼着歌谣。 林慕雪降落法宝,夏青青喜道:“姐姐,来了啊,诺,项链还你”。 林慕雪没有理会她的话,眼睛四野扫寻,切是一阵失望,夏青青笑道:“姐姐是在找人吧”。 林慕雪回头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念起法决,眼中光芒四射,再把周围仔细的看了一遍。夏青青拍手道:“姐姐,你好厉害,居然会破幻大法”。 林慕雪哽咽道:“他去那了”。 夏青青脸色恢复了平静,徐徐道:“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林慕雪盯着夏青青,一字一字的道:“他真是你丈夫”。 夏青青也盯着她,一字一字的答道:“是,你杀他的那天是我救他的那天,这七年你背弃了他,改嫁他人,而这七年来我悉心治愈了他,我嫁给了他”。 林慕雪感觉有点天旋地转,她在心底问:“为什么苍天要这样对我,我是因为他还活在这个世上高兴还是难过”。 夏青青接着道:“他叫我把绿色项链还你,还叫我骗你,我不干了。七年了,我从十六岁跟他到现在,六年他六上灵岩,每年他的祭日他会上灵岩去看你,看你为他祭奠,他想从这里分享到你的一点点施舍的感情,不过去年他祭日的那个下午,他决定往后不去了。虽然你把他面容毁了,我也不在乎,他是个好人,好人就值得被爱”。 林慕雪看着夏青青坚定的眼神,苦笑道:“他值得你去爱,我没有那个权力了,这项链他以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他从小随身带的一个璞玉,我想现在物归原主”。 夏青青似乎有点不忍,她看到了林慕雪的内心似乎被她伤了,忙道:“不不不,项链是他送你的,他叫我还你就得还你,过去的已经过去,项链我不能留,那是属于你的,那份感情就算是珍藏的回忆,那也是属于你的,我不想活在他的过去,我要和他一起开拓未来”。忙把项链塞进林慕雪的手中。 林慕雪看了看项链,对夏青青道:“青青妹子,这项链是我送你的,你就收下,项链代表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你们需要这条项链。这项链也不能埋没在我手上,没有它白日门不会接受他们的少主,而这条项链对他未来的降妖伏魔,护身驱邪也有强大的作用,姐姐我祝福你们,我有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满足了,妹妹,好好照顾他”。言罢,绿色项链轻轻的放置地上,转身架起龙牙,呼啸而去。 夏青青望着林慕雪的身影,喃喃道:“爷爷,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可选择逃避有什么用呢,事情总要去解决,而且林慕雪在古云出事一个月后就嫁人,也不算个值得同情的人,可为什么她当初那么决绝,如今切有那么的悲伤。难道每个人都有犯下不可弥补的错的权利么?犯错的代价难道不应该有么?” 正文 第六章 七神器 灵岩,飞瀑,林慕雪独自伫立,风吹来的点点水星溅到她的脸上,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古云连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可七年前阴错阳差的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在古云走后一个月出嫁陆敢当,解释的结果是什么,陆敢当知道一切依然不离不弃。又想起夏青青青春朝气的脸蛋,如一团乱麻纠缠着林慕雪。 “慕雪”黑豹在她身后深情的呼道。 林慕雪回过神来,黑豹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柔声道:“慕雪,你又在想他了”。 林慕雪低下头,生如蚊鸣:“师兄,对不起”。 黑豹微笑了一下,还是温柔的道:“慕雪,别说这样的话,我今天急着找你是想告诉你,古云没有死,他现世了”。 林慕雪急忙抬头,哽咽道:“师兄,你没有必要那样做,我只是去。。。。。” 黑豹打断他的话,继续道:“他真的现世了,三哥飞鸽传书宝狮堂。有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在三清山击杀了江川横行的九大恶霸,那个刀疤从左眼到右下巴,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吧,二哥也证实了一件事情,绿色项链重放光芒。” 林慕雪低下头,她原以为是黑豹跟踪她,切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古云已经在江湖现身了。 黑豹顿了顿,继续道:“慕雪,我想去三清山证实下,我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林慕雪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找他回来干什么”。 黑豹忽然笑了一下,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没有什么事情说不开的,找他回来把一切事情说清楚,兄弟团聚啊,七年了,师兄弟们每年聚会都要留他一个位置,留他一个杯子,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见到他”。 林慕雪摇摇头:“他要来早就来了,你要去找他也行,别把他叫回灵岩,你们去别的地方。” 黑豹有点不快道:“慕雪,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为什么不让他回灵岩,我知道你们过去,但是我跟他是兄弟,而且我们有我们的孩子了,我还想过让昭儿认他作义父呢?”。 林慕雪惊道:“义父,你。。。。。。。” 黑豹道:“是啊,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就这件事你要听我的,这七年他孤身飘零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我要让昭儿拜他为义父,我的儿子当然也是我兄弟的儿子,我们的事情跟他解释过去了也就好了,他肯定会原谅我们的。” 林慕雪有点愕然,心底问道:“难道二哥没有将实话告诉他”。 黑豹上前拍拍林慕雪的肩膀,细声道:“慕雪,你应该高兴,他活在这个世上应该是我们家最值得高兴的事情,我明天就启程去找他”。 林慕雪点点头,突然问道:“师兄,你知道二哥在什么地方么” 黑豹道:“知道啊,你怎么突然打听起他呢?” 林慕雪强装笑颜,道:“想他了,也想我父亲了,你忘了我是二哥背着长大的”。 黑豹哈哈一笑,道:“二哥就在宝狮堂,他也想你了,我今天急着回来是想告诉你古云的事,本来约定明天一起上山来给爹祭坟的”。 林慕雪“哦”了一声,轻声道:“你不用证实了,他是真的还活在世上,绿色项链就是我以前带的那个绿玉项链,是我送下山去为雁荡附近的村民驱除瘟疫的,没有想到他把绿色项链的法门启动了,他现在是白日门的少主。” 黑豹奇道:“什么,绿色项链就是你带的那一条,那么说你已经见过他了”。 林慕雪低头道:“我没有见到,或者是他不想见我,他现在有自己的家室,有他自己心仪的女人,所以你不必担心他”。 黑豹拍手道:“太好了,我原来还怕那只是巧合,没有想到他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成家了,哈哈。本来还怕我们和他见面会尴尬,我还不知道怎么消除这种尴尬呢。”突然看见林慕雪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经不住“咦”了一声:“你项链呢”。 林慕雪强装微笑了下,道:“人家的传家宝我当然是送给属于他的女主人了,我好意思戴着一辈子啊”。 黑豹大笑道:“我给你弄一条来,这多少年习惯看你有那条项链了,不见了还真不习惯”。 林慕雪苦笑了下:“师兄,你真傻,世上只有一条项链可以叫绿色,你去哪里弄,再说了这条项链不见了你应该高兴,难道你的妻子佩戴着别人的项链你还高兴不成”。 黑豹依旧大笑,道:“我当初娶你并没有在意这些,这多少年我们过来了,我兄弟送我妻子的项链戴在身上我为什么不高兴,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娶你为妻,我真的没有在意你心里有他的”。 林慕雪道:“真的” 黑豹停止笑,认真的道:“真的,我可以发誓” 林慕雪瞪了他一眼,用手指戳了他额头下,嗔道:“真不知道你是真的憨还是假的憨”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黑豹在后面着急道:“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慕雪在前面答道:“我知道是真的”。 此刻,林慕雪心中涌起一份坦然,古云是否能原谅对她也不重要了,黑豹的豁达在某种程度已经感动了他。 七年来,她努力做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可在她的心底始终放不下那份愧疚和对自己的憎恶,如今他还活在世上,她所见到的夏青青如此善良而美丽,仿佛那幸福也是属于自己的,见和不见已经不重要,她在心底努力的告诉自己:“我是黑豹的妻子了,古云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一切过去都应该封存了”。 回头对黑豹笑道:“你我离开灵岩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生活如何,离开江湖的厮杀和恩仇”。 黑豹憨笑道:“等我找到古云,完成我最后的心愿,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就陪你去什么地方”。黑豹的心中也感受到了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个女人终于会笑了,七年来基本没有看见她笑过,此刻黑豹真正的感受到她笑了。 林慕雪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笑意弥漫了整个脸庞:“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黑豹重重的点了下头道:“真的,古云没有死压在我心底七年的石头放下了,我好轻松”。 林慕雪道:“我也是,他折磨了我们七年,也应该扯平了,我把他的容颜毁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我这一剑呢。这样我就更不用欠他什么了”。 黑豹道:“玄术乃道家秘术,我们师傅所授我们的都是临阵破敌的功夫,于道家的治愈秘术是一窍不通”。 林慕雪道:“他的妻子就是道家的高手,姓夏。也没有治好他的脸呢”。 黑豹沉思道:“姓夏,后顾无忧夏无忧的后人么?背景不简单啊,这夏无忧已经执掌三清山玉虚峰,据说道尊的无上法宝逍遥扇已经传授与他了”。 林慕雪笑道:“你妻子也不简单呢,先知先觉林觉的女儿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法门重宝龙牙还在我手里呢”。 黑豹哈哈大笑道:“我是说古云这小子造化好,什么法宝管我们什么事啊,慕雪,你才是我最大的宝”。 林慕雪微笑了一下,沉思道:“我有时候很奇怪我父亲那里弄来那么多宝贝,是不是他的杀身之祸跟我们身上的法宝有关系,你的阎罗手套,大哥的力量神戒,二哥的骑士手镯,三哥的白虎齿链,四哥的紫金核桃据说是两个铃铛,前身叫恶魔铃铛,五哥的青冥剑据二哥说来历更不简单,是裁决之杖分解之后留下的主体之铁打造的,还有你的七星神珠是裁决之杖本来镶嵌在杖身上的七颗宝石。” 黑豹略皱下眉头,道:“是啊,师傅叫大哥下山务必取得怒斩,可怒斩是白日门的镇门至宝,大哥一直不忍去取,因为白日门传说中的战无不胜的战神古战死后,天尊一直在白日门抗拒恶魔,大哥不去倒不是怕不敌天尊,而是不忍去拿侠义道中人的东西。为此师傅还很生气,骂大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怒斩虽是白日门的至宝,但是没有人可以拿起那把武器,这世上唯大哥的力量不能挥舞 二哥奉师命王城王宫盗拿井中月,虽是拿到,但是二哥终身抱憾,以致现在还在王城地牢做个狱警卒子,因为这把武器让一个无辜的王城守卫军首领下了天牢,更遗憾的是那个守卫官的女儿是二哥的挚爱。 三哥多年来一直没有消息,师傅叫他去搜寻逍遥扇的下落,那逍遥扇要取的谈何容易,不肖说三哥能不能从夏无忧手里夺的逍遥扇,就算夺来了,天下至尊现在是道家的实力最强,三哥也将从无宁日。 四哥是最轻松了,也是最聪明了,把恶魔铃铛拿在手里做武器,本来你的龙牙师傅是传给四哥的,后来那俩个铃铛被四哥玩的出神入化,师傅也就作罢。 五哥和我倒是没有接到师傅的法旨,但是曾经跟我们提起过,一定要取得无极棍和血饮剑。多年来我也曾经在打听无极棍的下落,可江湖没有人提起现在谁在使用无极棍,血饮剑和法神一起失踪,五哥是更加难了”。 林慕雪听的有点头皮发毛,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叫古云去拿什么”。 黑豹道:“没有叫古云去拿什么法宝啊,也从来不叫独狼下山,有时候我们很奇怪,大哥曾说,独狼是我们七人中悟性最高的,连四哥也不及独狼,可师傅切很少传授独狼功夫,那门半月刀法被独狼练成圆月刀法后,师傅就再没有传授独狼任何武功,但就如此,独狼那套圆月刀法我们想胜他切是不易,不拿出师傅传授我们的独门武功,基本没有胜算。” 言罢,顿了顿,看看林慕雪,林慕雪的表情有点凝固,沉重的很。忙道:“慕雪,那里不舒服么”。 林慕雪摇了摇头,悠悠道:“师兄,有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我发现我父亲不像个甘心隐居山林的人,刚你说的那些,我在我父亲的箱子中曾经看到过一套古籍,你知道这世上最大的力量是什么么?”。 黑豹道:“知道,师傅跟我们说过,是噬魂法杖的力量,噬魂法杖一旦现世,万物万灵必受劫难,所以师傅要我们寻找七大神器,曾说只有我们找齐了七大神器,才能遏制噬魂法杖”。 林慕雪摇头道:“七大神器在千年前的确遏制住了噬魂的力量,但是真正的力量你不知道,只有七大神器同时现身某处,集合北斗的能量,才能遏制住噬魂的黑暗之力,可是当七大神器不集中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召唤噬魂之力破世的力量,万物相生相克,如今七大神器有六件已经现世,唯一的就是命运之刃还没有现世,传说中那把武器是被一个战士用他的尸体封印了,不能让它见光,可我在父亲的箱子中有一本古籍记载了命运之刃的下落。并没有被封印,命运之刃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面世,他就在我父亲的手上,以前就是古云的柴刀,我父亲穷其一生在搜寻七大神器的下落,不知道为何?更不知道二十三年前既然七神器已经现世,噬魂不见出世。而我最奇怪的是那把柴刀就在我和你误会古云之后就不见了。” 黑豹大声道:“什么,不见了,当初他明明扔在内堂,后来不是你收拾的么”。 林慕雪道:“不是我收拾的,古云坠崖时,是五哥拿的他的柴刀,我拿的五哥的青冥剑,等我昏迷醒来后,我曾经问五哥那把柴刀,他说放我的房间了,他说那是古云遗物,知道我会珍惜。可我醒来后并没有见过那把柴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古云伤愈自己上山来偷拿去了,不过这可能并不大,他的伤不可能恢复那么快,就算那么快,其一:他不知道那是把绝世神器,其二,他不会在几个师兄都在山上的情况下拿走东西,他的功夫不可能长进到如此地步。其三,他不会那样做。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游方医生,唯独他在我房中独处过。” 黑豹点点头,张开口又赶紧闭上,林慕雪瞧见了他的表情,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在怀疑我父亲有什么阴谋”。 黑豹傻傻一笑,憨道:“不敢,刚我确实那么想过,可师傅一向教我们做人要重侠义,匡扶危难,怎么会有什么阴谋”。 林慕雪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道:“但愿吧,不过师兄我父亲如果真的不是你期望的那样,你怎么办,你还会对我一如既往么?”。 黑豹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道:“你怎么那么想,就算师傅负了天下人,但是对我们还是恩重如山啊”。 林慕雪摇头道:“我父亲在灵岩那么多年来一直在演算北斗七星的变化,还有他的绘图和文字笔录很多记载是关于噬魂法杖的,你们并不知道他有个箱子,那个箱子里锁着关于好多这方面东西记载的古籍和材料,而且那个箱子机关很是复杂,我当年是为了帮古云偷秘籍心法而发现的。里面没有任何关于武学秘术的东西。” 黑豹笑道:“别想太多,师傅学究天下,研究这东西有什么奇怪的,可怜我们七兄弟除了卓猴子都是空有蛮力的莽夫,师傅身上的天文地理,伏羲八卦之术没有一个领悟的了”。 林慕雪点点头道:“嗯,可能是我想多了,那个箱子在那天后也不见了”。 黑豹顿是奇怪的紧张起来,道:“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 林慕雪道:“以前我还以为是那个师兄拿去了,现在想起来不可能,师兄要拿我父亲的东西怎么也会跟我说啊”。 黑豹笑道:“这话不对,以前是你没有心思管这些,现在是因为你心里有些东西放下了”。 林慕雪脸一红,叹气道:“我还真以为有人不在乎呢,名动江南的陆敢当原来也会吃醋哦”。 黑豹的黑脸酱的黑紫,结巴道:“我吃什么醋啊,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林慕雪微嗔,手指戳了他额头一下:“我知道你是真的,憨,你要学会吃醋我还不得高兴死”。 黑豹有点摸不着头脑,林慕雪喊道:“走了,回去了”。 正文 第七章 井中月 展寒一身黑衣,披散着头发,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时间没有修理他的头发和胡子了,灵岩后山,展寒就跪在林觉的墓前,他的手烧着纸钱,在他的身旁地上插了一把刀。 那刀没有什么特别,造型普通,但凡是神器,总有神器的特殊之处,井中月就如此,刀身如镜,据说在黑夜也能把周边照的如白昼。 展寒喃喃道:“师傅,弟子把井中月拿来了,完成你生前遗愿了。可你已经离去七年,弟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拿这把武器,但是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这把武器的秘密”。 展寒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接近我就是为了盗取井中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展寒打了个寒颤,脸扭曲了起来,喃喃道:“师命难违,红袖,我接近你也并不知道掌管井中月的是你父亲,更不知道你是席大人的女儿啊,你父亲大祸因我而起,可我并不是故意的。” “二哥,来那么早”黑豹和林慕雪已经看到他了。 展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回头苦笑了一下,道:“我昨天晚上想了老七一宿,睡不着,所以早来了,四弟去了三清山寻找三弟,来不了了。” 林慕雪快步上前,如只小鸟般扑向展寒,弱声道:“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受苦了”。 展寒笑道:“丫头,你不小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多少年你都没有这样跟二哥亲热过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黑豹哈哈大笑,继而望见地上插的刀,道:“这就是井中月,刀身如瀑,果然好刀啊”。 林慕雪一脚把井中月踹倒,怒道:“二哥,你这痴人,这刀累你多少年背负恶名,要他何用,不如还回去”。 黑豹道:“为什么要还回去,这刀本属于江湖,又不是他比奇皇帝老子的东西,人人得而取之”。 展寒拍拍林慕雪的头,道:“刀还的回去,人是依旧放不出来的,皇帝老儿治席大人的是失职之罪,并不是要这刀”。 黑豹道:“是啊,四哥既然已经去三清山,我也要赶去了,独狼真的在三清山,不是三哥谣传,你陪慕雪在山上多呆几天,待我们三个找到独狼,马上通知大哥和五哥,我们兄弟团聚”。说完,对着林觉的坟茔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展寒道:“去吧,如果人手不够,飞鸽给我,我也赶来,据说你五哥也已经赶去了。有他出马,只要独狼还活着,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你五哥的手心。” 黑豹点了下头,转头深情的对林慕雪道:“慕雪,我去了,你好好照顾昭儿。最主要的是好生把二哥收拾下,看他像个叫花子一样。” 黑豹朝两人挥挥手,径自下山去了。 林慕雪喊道:“路上小心”。 黑豹应了声:“嗯”,已经远去了身影。 展寒关怀道:“慕雪,如果独狼真的回来,你怎么办?……” 林慕雪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幽声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现在是孩子的娘,敢当的妻子。以前古云没有消息的时候,我是日夜不宁,现在反倒放下了。我也不想见他,我已经做了一次对不起古云,也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会再做一次对不起敢当的事情。” 展寒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当初那么做,对错暂且不论,光豹子这几年对你的态度我们都是知道的,他是全心全意为了你们娘俩在活。就这一点责任心,连我和大哥都汗颜啊。” 林慕雪突然想起昨天下午黑豹在飞瀑顶说的话,望着展寒道:“二哥,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你和大哥当初有没有将我已经怀孕的事告诉敢当”。 展寒沉思了一下,道:“好像我和大哥没有说你确实怀孕的事,是豹子自己说就算你们成亲了有孩子了他也不在乎的,我们见他那态度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林慕雪长叹一声:“苦也”道:“二哥,你把我害苦了,敢当现在还认为昭儿是个八月早产儿,要昭儿认古云作义父”。 展寒大惊道:“哎呀,真是我和大哥疏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豹子.”。 林慕雪道:“二哥,问题是以前说和现在说的性质不一样了,七年了,如果他知道昭儿是古云的孩子,他付出的感情是跟现在不一样的。或许他会对昭儿更好,那感情是补偿和照顾,现在不一样,他对昭儿很严厉,昭儿调皮不知道挨他多少打了。如果现在告诉他昭儿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会崩溃的。更严重的是,古云那事发生后,我在怀昭儿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我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了。” 展寒道:“那怎么办,瞒老六一辈子么?,但是对老七不公平啊,实话告诉老六,那对老六也太残忍了,怎么办。” 林慕雪语音有点哽咽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启齿”。 展寒道:“慢慢的我找机会开导下老六,如果古云能成家了就好办,我们索性就当这孩子是老六亲生的,等你们老的时候再说也不迟,我是怕现在说了,于古云和黑豹之间都不是好事,古云肯定会来夺子,黑豹对这孩子付出了七年,那段感情俗话说,养大与生。” 林慕雪道:“他已经成家了,他的妻子是夏无忧的孙女”。 展寒大惊道:“苦也”。 林慕雪忙问:“何苦之有” 展寒道:“你三哥正在道门卧底,趁机想夺取逍遥扇,完成师命。蔫能不苦,岂不是又叫老七陷入两难之地,我得去三清山一趟,阻止三弟,师傅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师命也只能不顾了,这七大神器乃身外之物,要之何用,师傅当初处心积虑要我们弄来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何?如果要提高自己修为,其身不正,要这器物也是作茧自缚。” 林慕雪道:“二哥心细,敢当粗心,断不会将这事告诉三哥,你速去。还有件事二哥须晓得,我父亲生前有个箱子和古云的柴刀被五年前的那个游方医生拿去了,那柴刀就是七大神器中最为神秘的命运之刃”。 展寒捻了个诀,井中月凭空而起,展寒踏上井中月,回头对林慕雪道:“我知道了,妹子,我会叫你五哥去细查。孩子的事二哥慢慢旁敲下他们两个,再做决定,你好生在灵岩等候消息”。 林慕雪“嗯”了声道:“二哥,速去速回”。 展寒凌空急速朝三清山方向而起,待行至一山头,突见云雾缭绕,前面看不清路径,心忖:“自己刚出雁荡没有多少路,那里来的这一路山头”。 疾呼声“疾”,口中念起破幻诀,眼光到处,展寒大惊,差点跌下法宝,大呼道:“你是谁,休在此装神弄鬼”。 展寒前方的迷雾散去,对面露出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脚下踏一法宝,一把普通的刀,刀身漆黑,刀背起楞,展寒认的此刀,俨然是古云以前一贯使用的柴刀。那人缓缓的抬起脸来,斗篷的帽子很大,遮去了他大半的脸,一个苍老而铿锵的声音响起:“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何必问我是人是鬼,你随我来,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就是”。 说完,调转刀头,向前方疾驰而去,展寒在后面急追,大呼道:“阁下,七年前在灵岩我见过,你说你乃一游医,为何盗我门里宝物,速速还来”。 那人哈哈大笑道,声音随风更加刺耳,饶是展寒多年修为,也被激荡的耳膜生疼,“天下之物为天下人所有,你脚下的井中月是你所有么,追上我有本事拿取即可”。 展寒大怒,脱下手腕的骑士手镯,劈空打去。那骑士手镯乃黄金所铸。灌注了战士的无数斗志和杀气,破防圣物,前面那人默念了几下口诀,骑士手镯在空中似乎遇到极大阻力,不能向前。 展寒略惊了一下,另一只手镯又破空而出,疾呼声“轮”两只手镯在空中交织如会滚动的轮子一般攻向前方,那人大叫声:“好手段”。切是也不躲闪,脚下的命运之刃加速,骑士手镯在空中始终在他后面两步之遥,不能伤及。 展寒双手合拢,捻一决,呼声:“大”,骑士手镯瞬间放大几十倍,如一个大轮子滚下对方,展寒又呼声:“火”。手镯的周围顿起大火,貌似个风火大轮。 那人赶紧起诀,念声:“疾”脚下的命运之刃更是加速,骑士手镯又远离了他两步之遥。 展寒暗惊,这“风火诀”乃是他独创的法门,在林觉原来的“禁锢诀”之中演变出来的,原来骑士手的主要攻击是放大可做禁锢敌人身体的法箍用,现在在展寒的手中就算禁锢不了敌人的身体,凭这两轮风火也把敌人烧个皮开肉绽。 展寒暗忖:“今日遇到高手了,但命运之刃乃师门重器,自己即使不敌,也要追寻个下落,日后也能集结兄弟们前来索宝。几次交锋,此人只顾自保,还不曾出手,我须的逼他出手看清他的门路。” 念此,忙收回骑士手镯,一跃跳上骑士手镯。井中月操在手上,骑士手镯挟风火之势,飞行速度比之井中月快上数倍。展寒在空中挥舞井中月,隔空刺杀,刀刀生风。 黑衣斗篷人,大呼声:“起”斗篷如一张大幕张开,挡在身后,展寒大叫:“铁幕之法,乃我大哥专修的师门秘法,你如何会的”。 那人的声音隔着斗篷传来:“区区铁幕防御大法,何足道,待你追我到我之所在之地,我让你开开眼界”。 展寒大怒,厉声道:“我怕你不成”。 刀法立变,井中月劈空而下,伴随着刀势,只见一团烈焰迸发,把黑斗篷劈成两半。那人大笑道:“好手段,普天之下,烈火剑法能到你这地步的,屈指可数,恐当年武圣在你这年纪也没有如此威力”。 展寒大叫道:“少废话,拿出你的真手段,你我下去一决雌雄”。 那人大笑几声,展寒听的不寒而栗,这笑声凭的如此熟悉。 手中井中月疾挥,刀身的寒光在空中随着展寒的刺杀剑术交织成一张网,但还是不能伤及那人分毫,只见他一下子运用了几种身法化解过去。 展寒自出道以来,历经多少恶战,还没有见过如此对手,心中暗自发惊。可高手过招,岂容分神。那人已经用诡异的身法到了自己面前,出手奇快,止住了展寒的命门后背杜墨脉门,展寒大惊道:“你如何知道,你是我。。。。。。”话音未落,顿时昏迷过去。 正文 第八章 红袖 那人念诀收起展寒的井中月和骑士手镯,就把展寒一个魁梧的身体如提棉絮一样疾驰而去。 展寒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地牢下面,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面,暗笑:“此生做了几年狱卒,都是自己关别人,没有想到现在是别人关自己”。 细看周围,这个地牢建在一个地下水源上,可流的不是水,展寒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像自己所在的笼子,一共有七个。展寒细看之下,大惊,发现这七个笼子明显是按照北斗排列,如个勺状。他的骑士手镯还戴在手上,井中月也在他的身边。 展寒大叫道:“阁下何不现身一谈,与我师傅有何渊源。” 有个声音阴阴传来:“该知道的你总会知道,何必急在一时”。 展寒继续道:“敢情你这七个笼子是为我等七个师兄弟所备的吧” “对”那个声音回答。 展寒继续问:“把我等困在这血污之地,有何意思,不如给个痛快,或者我自行了结”。 “不是困你,是要你为你师傅报仇,只有你们七个兄弟到齐了,我才能告诉你为什么?”。那个声音还是阴阴的。 展寒怒喝道:“你到底是谁,这个世界除我师傅外,无人知道我的命门所在。你如何得知”。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你师傅号称先知先觉,还不是不知不觉,稀里糊涂的被人杀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好好的在这里安静的等着你的其他师兄弟,到时候一切都能知晓”。 展寒心生疑问,这笑声好生熟悉。只听那声音又响起:“你是不是觉的我的声音很熟悉,以为我是你师傅,可你师傅明明死在你的面前了,我又怎么可能是你师傅,所以你现在虽然身处在这血污之地,也必须好好的活下去,井中月在你身边,你的手脚是自由的,如果你受不了这等肮脏之地,完全可以自诀,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死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六位师兄弟以及你那个可怜的师妹全得死,所以你最好还是活下去,林觉门生,一林七鸟,生生相息,去了那一个就无法快速完成我的七星斗转大阵。所以你死后我肯定把其他的全杀了,取得七神器我仍旧练我的阵法,只不过多些时日而已,给你师傅复仇我一人也可以做到”。 随后听到“砰”一声响,似是有人关门而出。 展寒乃是久经江湖之人,瞬间平复下心境,又看了周围一遭,猛见井中月的刀身已经被血光浸染,一丝丝血色的纹路爬上了刀锋。心忖:“此地乃至邪至恶之地,莫不是此人要将我兄弟七人变成荼毒天下的侩子手。”想到此,顿感呼吸有点沉重,想想,自己现在无法脱逃,七个铁笼子的上方挂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想用地牢脱逃术出去也是妄想。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精心抵抗这地底邪气的侵蚀。 少会,展寒感觉井中月似在跟自己的身体一样在抵抗这股邪气,刀身在不断的震荡,每次震荡,底下的血流就激起几个漩涡,展寒闭上眼睛,想起了一段过往: 王城外,银杏小村,展寒奉师命前去王宫盗取井中月,就在银杏小村认识了一位姑娘,姑娘名叫席红袖。 红袖出城为母祭奠,路上遇到初入江湖,不知深浅的展寒遭遇了食人花之毒。昏倒在地,其实凭展寒修为,要是早有提防,遇到那从花从,只要屏息而过或用武力毁灭即可,可笑展寒初来这种地方,不及防范。 席红袖不顾男女之防,帮他吸去了花毒。自己遭了花毒侵袭,脸上发了无数水泡,展寒记下她家住址,动身前往周边求医,银杏小村的医者告诉他,中这花毒是常事,一般只要采集到食人花的叶子和果实,还要毒蜘蛛的牙齿,蝎子的尾巴,还有这里盛产一种毒蛆,用它的卵虫做药引,以毒攻毒就药到病除。 待展寒花了一个时辰把药物采集到,并请医者练就解药去上门找席红袖的时候,切见席红袖的面容早已恢复,展寒呆若木鸡,席红袖笑道:“看你就是外地的来客,我们这里家家备有此毒的解药,你何须如此紧张,只是中此毒要速速解毒,时间过长会麻痹四肢,并会积毒在皮肤下形成毒斑,到时候就救治不及了”。 展寒奇道:“为何王城不下令铲除这毒花,毒虫,让它殃及无辜呢”。 席红袖请他进门道:“万物皆有利弊,你看此花几乎野外遍地,但是此花也是保护我们王城安全的精灵呢,连年征战,妖异横生,王城的护国道士们还用这花毒练就毒药术,用来对付妖异。有人族外侵者不明就里就跟你一样也稀里糊涂的被毒坏了,哈哈,你是不是入侵者呢? ?”。 展寒傻笑道:“呵呵,我单枪匹马,要入侵王城何德何能呢”。 席红袖掩笑道:“跟你开玩笑呢,快跟我说说你们中原的情况,我好向往那里哦,据说那里山清水秀,是人间的天堂,没有妖异也没有战争”。 展寒道:“谁说的,风景秀丽倒是真的,战争和妖异那里都有,只不过没有那么频繁”。 两人就这样聊到一起,是夜,席红袖父亲回来,也是武林中人,三人把酒甚欢,席大人见展寒武功高强,两人时常切磋,展寒就在席家寄住下来,席大人在王城谋职,经常不在家住,展寒和席红袖有了更多的亲近机会,两人也情愫暗生。 某夜,展寒已经摸清了王城周围地形,独入皇宫,按照林觉事先给的皇宫地图盗取井中月。展寒盗取井中月成功的那一夜,潜回席家,那夜却是席大人休息在家,在院子里和展寒碰个正着。席大人盯着井中月,板脸道:“你到我家的真正目的可为此刀”。 展寒笑道:“我来此地倒是为了此刀,来你家切跟此刀没有关系,只是在你家住的颇为开心”。 席大人脸色转了下,道:“你住了段时间了吧,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叫席中棠,你进去盗取井中月的时候应该看到挂在刀柄上的挂牌了吧”。 展寒大惊道:“这刀是你的佩刀?,那我不要了,还你”。 席中棠哈哈一笑道:“这刀不是我的,而是我负责看管的,你盗了这刀,我明天就得下大牢了,只是我看这刀在皇宫里暗淡无光,怎么到你手上刀身如水银泻地,如此看来难道这刀宿命里注定是你的,你且舞我看看。” 展寒见这席中棠丝毫没有要回宝刀的意思,就地挥舞起了一段半月刀法,只见刀如银练,气如飞雪。 席中棠大笑道:“痛快,如此宝刀岂可当成玩物,留在尘埃,得,此刀你拿去,只是你走的时候能否带走红袖,我想把红袖托付与你,中原灵秀之地,也可叫我女儿免受这里的肮脏地理”。 展寒大喜道:“那是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拿了此刀,你如何交代?”。 席中棠挥挥手道:“这刀在皇宫也只是收藏,少有人把玩,希望不会有人发现吧”。 展寒道:“要不大人与我和红袖一起前往中原”。 席中棠笑道:“我祖业在这里,你们先去,我过段时间再说。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不如你与红袖今夜就完婚如何,什么繁文缛节一概免除”。 展寒有点惊恐道:“怎么这么草率,这不妥吧。。。。。。” 席中棠道:“可是你不愿红袖配与你,或者你家中尚待请示”。 展寒道:“倒不是,我只身一人,上无老,下无小,倒也无牵无挂”。 席中棠一把拉起展寒的手来到红袖房间,就这样命令式的叫两人就地成婚了。席红袖爱慕展寒豪气也已经多日,倒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两人完婚了。 第二天,席中棠再也没有回来,只是叫人带回一封信给席红袖,席红袖还不知道展寒盗刀的事,打开信笺只见写道:“自古宝刀配英雄,我以宝刀为媒,已将你终身许与展寒,今父被责失职,恐将牢狱几载,你速随展寒去往中原,为父自会打点自己。” 席红袖大惊失色,忙来找展寒,展寒大叫道:“是我害苦了大人啊”。就将自己如何盗刀,如何得以席中棠许婚说与席红袖。 席红袖破口大骂:“没有想到是我引狼入室,竟害苦了我父亲,你这狗贼,速与我离去。我此生不愿见你。” 展寒出门,多方周旋,才进得牢中探视,席中棠大骂道:“怎的你还在王城,还不快快带刀离去”。 展寒道:“泰山因我有此灾,不如我劫牢杀出去,你我回中原,这里的皇帝也管不到我们”。 席中棠苦笑道:“我要不想进来,谁能拦住你我,只是我祖业在这里,我走容易,累及我九族受牵连,我怎么面对祖宗。你切不可去还刀,我现在是失职,你去还刀我就罪孽大了,还要定个窝藏同谋的罪,九族也受株连”。 展寒就这样回到席家,奈何席红袖把自己关在闺房闭门不见,夫妻从此数年没有来往,展寒想念她的时候,只能看她的窗前身影,暗自叹息。 就此展寒很少回中原,就在王城谋了个禁牢卒子的差事,只为能好好照顾席中棠,几次相见席红袖,切被回话说:“父亲一日不回,一日不见展寒面”。 想到此,展寒失声道:“红袖,你我再见之日恐怕无期,不可因我误你终身啊”。 井中月还在剧烈的抖动,与铁笼交碰发出了“呯呯呯”的声音。 上方的石门又“砰”的响了声,那个声音又响起:“很好,井中月已经附魔,展寒,我给你一套刀法,名曰“封魔刀法”,你只要练就此刀法,我就放你出去和你心爱的妻子见面,如何?”。 展寒苦笑道:“你真当我是江湖无名小卒啊,封魔刀法这世上唯封魔谷主一人练就过,结果自己失心疯,诛杀亲人,闹的身败名裂,自身沦为虹魔教主的奴隶,你是虹魔教主的什么人,来我这里唆使”。 那神秘人阴笑道:“虹魔教主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叫我做什么么?封魔谷主当年练的封魔刀法就只练到第七重就入魔,他根本就是个废物,这封魔刀法乃是百年前拥有王城主宰地位的赫连世家的至尊武学心法,练到十八层就可一人敌千军,我是看中你的悟性才传授与你,你竟拿自己去跟这个废物赫连治业比,简直让我失望”。 展寒道:“为何要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练此刀法,你不是希望我入魔,成为你的工具么?”。 神秘人嘿嘿一笑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想当年赫连腾冲一人练就无上封魔刀法,独掌比奇大陆那么多土地的时候,他的子民难道生活在一个魔族皇帝的统治中么?我告诉你,赫连世家统治王城整整一百多年,他的子民丝毫没有受到妖异的侵袭”。 展寒大笑道:“我好歹还在王城吃过几天皇粮,那赫连世家最后一代要不是入魔,怎么会被今天的侯族取而代之,武圣候十方要不是一身正气,勇冠天下,怎么可能为侯族取得裁决之杖,把赫连啸傲击杀在裁决的审判力量之下,你还好意思说赫连世家如何如何,我师傅曾说,凡帝皇之人,必有紫薇真元护体,裁决之下,安可击杀有紫薇真元护体之人。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的赫连世家了”。 神秘人厉声道:“赫连啸傲要不是被白日门出卖,怎么会可能死在候十方这个莽夫手上,他候十方何德何能,自己打下的江山连他自己都不敢坐,还让与个落第秀才坐上帝位,以致如今候十方裁决消失,整个比奇王朝风雨飘摇,那里还有个像样的勇士”。 展寒大笑道:“可笑,你简直颠倒黑白,我泰山席中棠何等英雄人物,尚安心在王城做个禁卫统领,如今比奇王朝要不是贤良当权,安可拥的四方英雄效力,你还说当年白日门背叛赫连啸傲,那赫连啸傲贪婪成性,想强取怒斩,结果被怒斩斗气所伤,惹闹白日门罢俸自养,人家没有领你俸禄,何苦要为你效劳,那里来的出卖之说。我看阁下,所谋者大啊,阁下必是赫连家族的余孽吧,封魔谷已经被法门秦不克收服,虹魔势力得以平息,赫连世家如今连个安身立命之所也没有了,你还跟我谈什么天下,论什么英雄,还跟我炫耀什么封魔刀法”。 神秘人也不发怒了,只是阴声道:“成王败寇,千古定律。日后等着瞧吧,你若为我所用,封侯之日指日可待,你要阻我大业,凭你现在的修为只是螳臂当车”。言罢,手一挥,展寒所站的铁笼铁柱子上显示了无数字迹,俨然就是封魔刀法的心法。 转身向外,留下一句道:“你早晚会练的,如果你不想你的红袖死”。 展寒厉声道:“你敢动我家人半根毫毛,我将来必将你碎死万段。” 神秘人哈哈大笑道:“等你有那本事的那天再说吧” 正文 第九章:兄弟情 三清山,道教名山,因玉京、玉虚、玉华三峰宛如道教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尊神列坐山巅而得名。 古云站在玉虚峰玉虚宫门外,一众道士手拿降魔,紧张的盯着他,这个整张脸被一道剑痕一分为二的尊容确实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古云颇有耐心的对道士道:“我来求见夏一针前辈,望通报”。 其中有个道士看上前是中间辈分稍高的大声答道:“这里没有夏一针这个人,快请下山”。 古云有点惊讶,心忖:“是小道士故意刁难,还是夏一针根本没有在三清山”。 内殿走出一个年龄稍大的道者,穿一身淡绿色的道袍,,身体修长,脸色白净,英俊之气外露,与古云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只见那道者对着一众小道士道:“何事那么喧嚣”。 古云的脸瞬间在此刻凝固,喃喃的吐出两个字:“三哥”。只是声如蚊鸣,众人不得听见,那个道士看到了古云,眼里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但是瞬即消逝。 那个小道对这个道士道:“此人形同恶煞,说来找夏一针,我玉虚峰那里来的俗家名字,我跟他说没有这个人,一直在此纠缠”。 那个道士微微一笑道:“不怪不怪,你们下去吧,他要找的人我认识,我领他去就是,你们退下”。 一众道士一声:“诺”集体退下。 那道士微笑的看着古云,古云惊异的盯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互看了对方一段时间,突听那道士大笑道:“还不给你三哥行礼”。 古云“啊”了声,大喜道:“真的是你”。 那道士哈哈大笑,喜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走的,老天有眼,终于还能让我看到你,你小子这么多年死那里去了,让哥哥们好生惦记”。 古云悲喜交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和卓逸夫团聚,这许多年的亲情一下子涌上心头,有点哽咽道:“三哥,真的是你么?,你怎么会出家了”。 卓逸夫大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出家,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快走,随我去个地方,我们兄弟好好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呢?白云道友”玉虚宫里传来了一个古云熟悉的声音。 “夏前辈”古云叫道。 卓逸夫惊道:“你认识他”。 古云笑道:“我的命是他救的”。 卓逸夫似有所悟,道:“天不亡我兄弟啊,敢情好”。 两人携手进了玉虚宫,只见夏无忧与七年前一模一样,毫无变化。这道门玄术深奥莫测,讲究阴阳互济,采集天地灵气,运转自身周天,于养生养身一道确实是有独到的精华。 夏无忧微笑的看着古云,道:“你终于来了”。 古云道:“你我约定七年再见,我就肯定会来”。 夏无忧又看着卓逸夫道:“白云道友从挂单到入我玉虚也快三年了吧,这江湖上声明显赫的灵猿卓逸夫,不知道在我玉虚宫三年老道有没有招待不周之处”。 卓逸夫苦笑了下道:“枉我苦读那么多道家著作,练了许多道家法门,也没有瞒的过前辈的眼睛啊,罢了罢了,前辈既然有恩与我七弟,逸夫自也不敢妄想”。 夏无忧笑道:“你苦修我道家法门三年,我是在藏经阁吩咐我守阁师弟,只要你出现,就把我道家密藏的法门放在你经常阅书的地方。三年来,从灵魂火符到各种精神力战,幽灵盾法,隐身秘术,治愈秘术,再到至高法门召唤神兽,你是逐一领悟啊。据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召唤白虎了,想我道门能练到这一境界的也就区区十数人而已,你乃我道门天纵奇才,我若是还把逍遥扇拽在自己手里不给你,恐怕我道家就毁我手上了。” 卓逸夫苦笑道:“我自认聪明,没有想到一切都在前辈掌握之中,真是可笑啊。我本无意巧夺逍遥扇,只是身不由己”。 夏无忧挥手道:“坐”。 说完,拿起放桌上的逍遥扇,这逍遥扇乃是上古宝物,是天尊在苍月岛游历的时候偶尔获得,据说是一位上古星宿身边的贴身宝物,后那星宿下凡临世,一次宿醉在苍月岛沉睡,被妖异所杀,逍遥扇从此成为妖异的玩物。夏无忧打开扇子,扇面上画着一副山河图,背面写有几个字“善行天下”。 夏无忧语重心长道:“但凡上古宝物,注定有其使命与灵性,存于天地,必有其灵性所归的主人,这扇子的主人就是你灵猿卓逸夫,非你不能发挥这扇子的无上威力”。说完,递过扇子给卓逸夫。 卓逸夫有点莫名,道:“前辈,我是来夺扇的,存心不良,你为何还要送我此扇”。 夏无忧哈哈笑道:“我是等你来取扇的,不过逍遥扇的力量还要你自己去发现”顿了顿,转头问古云道:“你如何没有等我来找你,先自己跑来了”。 古云站起来,抱拳道:“我在回雁生活了七年了,耽误了青青姑娘的青春不说,近来江南时有瘟疫爆发,我发动了绿色项链的纯净之力,只是我存活世上的事情恐怕也已经暴露,所以免的给惹来太多麻烦,还是决定独行江湖了”。 夏无忧点头道:“绿色项链的力量现世,恐怕那个人也会注意你了,青青在那里也不安全了”。 古云慌道:“青青姑娘与世无争怎么会有麻烦”。 夏无忧道:“青青身上有上古圣物--无极棍,当初师尊为了让无极棍不想过早被人觊觎,所以传于青青,这二十多年,我一直让青青藏在回雁小镇,就是不想让七神器过早现世。昨天师尊来书告知我,井中月和命运之刃已经被魔血封印,七神器如果尽遭封印,那么噬魂将吞噬天地,无可匹敌”。 卓逸夫大惊道:“那井中月不是在我二哥手上么,如此说来我二哥已经蒙难”。 夏无忧神色坦然道:“不急,神器被魔族封印,乃是天定之劫,昨天我夜观星象,武曲星已经蒙难,但是性命无虞,破军忽暗忽明,看来大劫也快将之,廉贞,文曲,禄存,巨门,贪狼今日将五星相聚。过不多时,你们还有三位兄弟看来要来我三清山了”。 卓逸夫大惊道:“前辈说我等兄弟七人命属北斗?”。 夏无忧点头道:“是的,北斗七星,生生不息,你们降临在这个世上,每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师傅林觉具有通天文,晓地理的本事,在我辈乃是翘楚,当初他收养你们七个,并隐居山林,到底意图何为,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对七神器的热忱切让我们不得不防”。 古云道:“我师傅真的已经死了,前辈,他当初要我们师兄们收集七神器也莫过于对付嗜魂法杖吧,三哥,你说是么”。 卓逸夫没有点头,沉默了半响道:“前辈是怀疑我师傅收养我们七个是有什么所图”。 夏无忧淡淡道:“不敢妄自结论,一切自有结果,你们七人身负重任,今天你们两个已经在山上,估计我说完这通话,另外三个也快到山上,我现在给你们交代几点事情,噬魂不久就要破空出世,事关紧急。在盟重蜈蚣岭深处,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未知神殿,世人很少知道,那里有个人在等待杨冲,切记。在盟重王朝,王城的矿洞深处,有一个人在那里等你古云。在白日门,我师尊在那里等你卓逸夫。在白日门的后方,王城的北方,封魔谷的右方有一个森林,我们中原人管叫那里黑森林,地方人喊叫那里叫袄玛森林。那里有一个人或许是陆敢当和他的夫人最想见到的,或许一切关于你们师傅的所有谜底都会在那里解开,那个人的名字叫侯妙音。在封魔谷还有秦不克在等车风之前去,一切自有天数。” 夏无忧话音刚落,门口小道来报,山脚下有三人齐来拜谒白云师兄。 夏无忧哈哈一笑道:“你们去吧,切记我刚才的话,我去趟回雁交代下青青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