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影子的声明:痛苦的蜕变(关于暂停更新公告)   《魔界劫心》这部小说,写到今天已经历时两个多月时间了,不管是点击率还是订阅量都不高,成绩一直很惨淡!作为一直辛苦写作的影子,在这个过程中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终于在一步步的思考中,发现了小说中一些缺憾的地方。我想作为一个写书人,首先要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改进,这样不仅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负责,也是对一直在看这部作品,一直在支持影子的书友们负责!所以基于这一点,影子决定从今天开始(2011年11月26日),暂停更新一个月!影子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对《魔界劫心》进行非常大的改动,一次全新的改版!请书友们原谅影子所做的这个决定,给影子一点时间,我想当《魔界劫心》再一次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2012年1月1日),一定会是一部更好的作品!   其实影子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是非常痛苦的,因为《魔界劫心》这部小说,影子已经写了很多了,也有了不少的存稿。看着洋洋几百万字的稿子,要做出如此之决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但是影子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举起了自己沉重的双脚,踏出了这一步,只是想即使做不到最好,也要做得更好一点!   在这里影子以写书人的根本品格作出郑重承诺:影子绝不会让《魔界劫心》这部作品成为有头无尾的书,我会一直坚持完本!   还有一个问题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关于盗版的问题,影子已经在百度上发现了《魔界劫心》的盗版了。呵呵,影子无言以对,毕竟这是一个在中国大地上很普遍的现象,国家法律都不能杜绝,何况影子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写书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公民!但是这也是促成我决心要进行改版的另一个原因,如果说前面说到的是主要原因,那这就是一个催化剂了。   好了,其他的话影子就不多说了,此刻就开始努力,希望能经过影子的努力,给《魔界劫心》又一次更为强大,灿烂的生命力!谢谢一直以来关注影子的书友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以前订阅了《魔界劫心》的朋友,在影子重新开始更新以后,你们所订阅过的VIP章节字数只会多,不会少,并且内容会更为的精彩! 正文 第二章 相遇   第二章相遇夜色深沉,整个“沉石山镇”仿佛就像一位沉睡的老人,静静地卧在一片幽深的黑暗中。月明星稀,月亮在云层里穿梭着,映着镇里的青石板路泛着幽幽的青光,显得是那样的诡异。只见一个人影在寂静无人的小路上快速地飘过,无声无息,无影随行。   飘行着的影子手里紧紧地拽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随着影子的飘行在他的手里晃荡着,一滴滴的水珠一样的东西滴落下来,无声地落在了地下,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   人影在一瞬间就飘过了整个镇子,消失在镇后的大山里。夜色中的山是那样的坚实,沉稳,就像镇子的守护神一样,静静地俯视着沉睡的镇子.这座山叫沉石山,传说是很久以前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石头,所以因此而得名"沉石山".山高入云,高不可测,远远望去整座山苍翠一片,终日云遮雾绕.多少年来,山里物产丰富,养育着这里的世世代代.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沉石山到底有多高,有多深.传说在山的深处,住着神仙,不愿意人们去打扰.完修自从在魔界被冥虹王打败,毁了躯壳以后,凭着自己最后的法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坠落到人间来,慌忙地找到了这样一个老人的躯壳依附,暂时的安定下来。辗转数年以后,到这沉石山已经一年有余。今天是他最感高兴的一日,虽然元气消耗了不少,必须在破晓之前回到山里运气回神,但是他的心里却欣喜万分。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帮他完成心愿的,具有慧根的男孩,给他输入了自己一部分的真气,竟没有一丝异体之间的排斥。令他更加的高兴是,这个孩子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块璞玉,没有一丝的杂质,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任由他雕琢,塑造,这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大步.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狂喜,嘴里又发出"嘶嘶"的声音,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声,他便觉得胸中血气翻涌,头疼欲裂.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回到洞穴中,以便补充元气,倘若过了时辰,他将散失身上所剩的仅有一点真气,形神俱失,化为灰烬.老人已经飘过了整个无人的镇子了,他放慢了飘行地速度。老人不是不急着回到洞穴,而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体内的真气在快速的消失着,身体变得无比的沉重起来。   “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老人停在了半空之中,他手里此刻正提着一具动物的尸体,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是老人在途中顺手猎杀的。每当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只能杀死一些动物,吸食他们的血液暂时补充一下自己的体力,让体内的真气能够消失得慢一点。   老人把那只野狗的尸体拿到了嘴边,“嘶嘶嘶”老人看似贪婪地吸食起那野狗的血液来了。他的眉头紧皱着,那两根怪异的黑眉毛拧成了一团。野狗的血发出了十分腥臭的气味,让老人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吸干了野狗尸体里所有的血液。   深沉的暗夜里,野狗尸体被老人捏得粉碎,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越过最高的那座山峰,他终于带着满身的晨雾回到洞穴.他踉跄地扑进洞里,扑向角落里那一排排的炼丹炉,从一个丹炉里取出一粒颜色血红,气味腥臭无比的丹药服下,然后坐在地上开始运气,渐渐地他的头顶腾起阵阵白雾,一顿饭的功夫,白雾散去,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天边已经露出了第一缕晨曦,围绕在山峰周围的雾气在快速涌动着,慢慢变得不再厚重.这时,一阵”哗哗”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输以万计的蝙蝠涌进了洞里,瞬间占据了整个洞顶.老人看这着满洞的丑陋的蝙蝠,满意地点点头,缓缓地走出了洞口,向往常一样,站在悬岩的边缘,望着满眼的白雾和雾气之中的山峦和树木,开始了自己漫长地回忆,回忆起自己做为魔界*师----完修大师的岁月和那一个让自己爱恨交织,刻骨铭心的女人……   自古以来,宇宙便分为三界:仙界,魔界和人界.人界的人最为平凡,但是聚集了天地之灵气,是最为聪慧,实在的生物,所以不管仙界还是魔界的一切生物,要修炼到一定乃至最高境界,都必须在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幻化成人形才能在后来的修为中聚集更多的真气,达到更大的修为.所以,不管是仙还是魔,有一定高深修为的,都一定化成了人形,把自己的精元凝聚其中.几万前,完修是魔界一位早已修成人形的原魔.当时的魔界,充满了纷争,各位魔主为了争夺领地,不停地发起浩大的战争.整个魔界因为一场接一场的浩劫,变得暗无天日,满目疮痍.经过数万年的争斗,整个魔界终于被划分为三,由三位在战争中取得最终胜利的宗主分别统领.完修凭着自己高深的修为,在魔界之一的冥虹界取得了*师之位.冥虹界的宗主是一位修行了数十万年的原魔,名叫冥虹王.魔界结束了数万年的动荡,开始变得平静起来,完修也在冥虹界里恪守着*师的职责,帮宗主主持着每一场祭祀活动,定期的炼成一些丹药供宗主服用.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完修是一个恪尽职守,对宗主忠心耿耿的*师,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想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完修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里,回想着往昔的修炼过程,自己从一缕游历在魔界的精魄,是那样的微弱,无声无息,修炼成如今的魔界真魔的修为,其间的艰辛与痛楚,只有自己清楚.自己的一切努力,不仅仅是只想在冥虹界里当一个*师,他的目标是要不停地提高自己的修为和魔力,最终能夺取一个宗主的宝座.他清楚地知道,要成为一代魔界宗主,要有非常高深的修为,聚集起更多魔性的精魄,让自己体内的精元变得更加地强大.但是自己的修为,远远不能聚集起更多的真气,也不能有力量和那些修为高深的魔界宗主们抗衡.魔界,是一个充满了邪气和怨气的世界,这里的原魔们,最初都是一缕缕漂泊在这天地之间的精魄,都只能吸收着天地之间的固有的灵气,慢慢地幻化成人型,有了依附元神的躯壳,才能有着进一步修炼的可能,这和仙界里能够成仙,成神的仙界真人一样,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但是修行是一个极其漫长和艰巨的过程,其间的艰辛只有修炼中的原魔自己能够体会得到。   魔界的原魔们,要能够在这个弱肉强食,残酷血腥的魔界生存下去,只有不断地修炼,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法力修为,才能自保或是战胜对手,存活下来或是取得之高无上的权利,驾驭众多的属下,有着自己的领地,成为一代宗主。   在最初的时候,在魔界的战争纷起的期间,完修不问世事,他不参与任何一派的争斗,只是潜心的修炼,一心一意地寻找着能够提高自己修为的方法和捷径.,那个时候的他,只是浩浩魔界之中的一名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散修,刚刚幻化成人形不过几百年。   在这几百年里,完修竭力地避开着这魔界一场又一场战争,哪怕就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他也会快速地远离,去寻找另一个能够清修的地方继续自己的修炼。   假以时日,完修不停地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再经过这长时间的修炼,他终于迈出了原魔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他终于成了一个初显法力的原魔——魔界灵魔!   这天完修像往常一样在一个树林的边缘修炼着,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凝神运气练得正酣,突然耳边一阵疾风掠过,风声之中带着很大的力道,竟让完修盘坐着的身子晃动了一下,面颊也被刮得生生的疼痛.完修连忙按捺住体内的真气,收回正在全身运行的功力,这才睁开双眼.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明亮的天空已是暗红一片,从东面的天边,一股劲风正源源不断地涌向这边,风中夹带着黑色的沙砾,黑沙在风里旋转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厚,把完修周围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雾蒙蒙的混沌.完修看着这一切,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魔界的又一场战争开始了,天地将又一次黯然失色,不知又有多少魔界的生灵会灰飞烟灭.他抬起手挡住眼前飞转的沙砾,正准备离开此地,再觅清静之处继续自己的修炼.就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从黑色的风沙中坠下一个巨大的东西,掉落在离完修一丈有余的地上.完修睁开迷离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一个人睡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天空中的黑雾渐渐地散去,只留下满天的暗红色映衬着大地和这一片树林.完修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从天而降,此刻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陌生人.这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麾,可能因为经过激烈的打斗,已经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的覆盖在脸上,浑身上下覆盖在一层厚厚的黑沙之中。   完修看着这个人,一时不敢靠近,他心里在想着:此人一定刚刚经过一场生死的较量,并且被对手打败才坠落于此.他一定道行不浅,至少是修行了几千年的一个原魔,才会参与魔界的争斗之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刚才坠落时的情景,劲风夹带着大量的黑沙,只有道行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的精元被人打破,真气在一瞬间外泄时,才会有如此的动静.这个原魔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呢?完修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思索着。此刻这个人浑身上下被黑沙覆盖着,完修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以完修此刻的修为,作为一个灵魔的修为,他还不能够打开自己的灵识看清楚此人的法力到底有多深厚。   但是有一点完修可以肯定,此人的法力修为一定在自己之上。   完修本来就不问世事,只想潜心地修炼,他本想转身一走,免得因此惹上不必要的是非,可是转念一想:此人不知是死是活,如果他逃不过这一劫死去,那么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地幻化消失,他的内丹就会泄露出来,这个修行了几千年的原魔的内丹不就可以把它据为己有了吗?自己的功力不就会长进很多么?想到这里,完修决定暂时不离开,先看一看情况再作决定.过了半个时辰,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声息,完修渐渐地等得不耐烦起来,想着此人不会这么快就死去了,定是受伤太重还不至于毙命,一会儿要是醒转过来,说不定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完修想到这里,决定就此离开.正当完修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了动静,他回头一看,那个男人微微的动了动身体,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然后扭动着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嘴里再次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头猛地一抬看向了完修.完修这才看清了此人的面容,虽是满面的漆黑,但是也遮掩不住那一脸的乖戾之气,眉毛倒竖,眼睛血红,一副峥狞的样子,完修看了也不禁心里有些揣然.那人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这会儿就要走了,你不是已在此盯了我很久了吗?”   完修心里一惊,随着那人的坐起,他已经看清楚了此人头顶罩着一股青紫色雾气,氤氲不散,正是魔界原魔修炼达到了的另一个至高境界——魔界天魔。只有天魔才会在运起功力时,头顶出现青紫色雾气。   天魔啊!完修心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他还是生平第一次在如此之近地距离面对一个有如此至高修为的魔界原魔!魔界的原魔根据自身修为的深浅和法力的大小,分为:灵魔,暗魔,明魔,动魔,真魔,化魔,天魔和空魔。   现今的完修,刚刚达到了灵魔的境界,却偏偏在此刻遭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功力深厚许多的天魔,他怎能不感到害怕和颤栗呢?眼前的这个天魔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是太轻而易举了,可以说能够不费一丝的气力。   哪怕就是此刻这个人受了重伤,已经损失了大量的元气,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此刻眼看着这个人已经恢复了似的,头顶青紫色烟雾氤氲不断,自己便更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想到这里,完修决定抽身离开,他暗暗地吁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走到那人跟前站定,双手抱拳说到:“我无意打扰前辈,即已惊扰了前辈,晚生这就离去,我并无恶意。”说完转身就走,暗暗的运功于脚下,想以最快地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在此时,完修突然感觉本来自己运行于脚底的力道不再听从指挥,只觉那一股真气从脚底径直向上逆行,直冲头顶,顿时脑袋一热,血脉膨胀,眼前一黑,竟有些站立不稳,更不要说再向前飞驰了。   完修心里大駭,赶紧想要收回在头顶乱撞的真气,却感觉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着自己,生生地把他向后拉去,瞬间倒退了一丈有余。这时完修才能站定,连忙运功收回刚才不听使唤的真气,定睛一看,竟又回到了那人的身边。   只听见那人更加阴沉地冷哼了一声:“怎么,真的要这样走掉么?”说完死死的盯着完修,眼里的凶狠之意此时表露无遗,血红色双眼更加的血红,仿佛就要滴血一般。眼里两道精光射出,直*着完修。   完修心里不由得又暗暗一惊:此人功力恢复得如此之快,可见道行真的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此时斗又斗不过,走又走不掉,如何是好,心里不禁一阵焦急。   那人不等完修开口说话,仿佛已经看透了完修的心思一样说道,声音低沉而冰冷:“不知你是太不懂规矩,还是在痴心妄想,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灵魔,是想走就能随便走掉的么?”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坐得很直了。   这时的完修虽然离着那人很近,但是也隔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完全挨着那人的身体,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蔓延开来,和此刻正在自己心里升起的寒意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完修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是那人在运功发力,自己此刻已经笼罩在此人的功力之下了,要想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了。随着身体周围的热气越发地浓厚起来,完修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经脉中的真气正在一丝丝的被抽离出体外。   这一种感觉顿时让完修惊骇的魂不附体,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体内丹田之下的那颗刚刚凝聚形成不久的,羸弱的内丹在蠢蠢欲动着,似乎要破体而出,被那人的法力吸食掉了。   完修顿时委顿在地,一身瘫软:“前辈,前辈手下留情,小人听前辈吩咐,你千万不要杀了我啊!”完修说到最后已经是四脚伏地,惨声嘶喊起来了。   “今天你想走,怕是走不掉的,还是老实地呆在这里,听我把话说完再作决定!”那人见完修这一副可怜不堪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到,语气阴沉冷酷。完修此时已无计可施,害怕到了极点,只有强颜欢笑地回答道:“前辈请讲,我一定洗耳恭听。”   那人又是一声低沉地冷哼:“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与你与我都有好处。。。。” 正文 第三章 重病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早早的就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场雪下得很大,一夜之间就覆盖了整个村庄,白茫茫的一片,在孕育着来年的春天.因为这一场大雪,镇上的人们都极少有出门的,人们会围坐在火炉边,喝喝茶,吃点烤红薯,烤玉米什么的,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也是小书林一直最喜欢的时光,但是这个冬天,对他来说却是难熬的.那个黄昏时的奇遇,让小书林大病了一场,整整病了半个月,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家里人不知请了多少大夫给他看病,下药,都没办法.看着奄奄一息的爱子,母亲几次哭得昏厥过去,父亲整天整夜的长叹短吁,家里阴云一片.所有的人都对此无计可施.那是一个寒冷而平常的日子,小书林仍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屋外狂风肆虐,呜呜的风声掠过屋顶和窗棂,直吹进人的心里,让人觉得彻头彻尾的寒意.小书林的母亲正在给他熬着药,自从自己的儿子生病以来,母亲总是亲自熬药,从不要下人动手.父亲在床前愁容满面地看着爱子,不禁老泪纵横."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屋外的风也越发得大了.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造访呢?家里看门的下人十分的诧异,正在发愣的时候,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更加的急促.下人只好前去开门一看.这时的天空已经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门外站着一个白发须眉的老人,看样子已经在风雪中走了很久.头发,眉毛,衣衫上都覆盖着一层白雪.老人见有人前来开了门,便礼貌的双手一鞠,说道:"打扰了,请问能否借水一碗,走了很长的路了,真是又冷又渴啊."声音高亢响亮,犹如洪钟,完全不像一个耄耋老人的嗓音.若在往日,风雪之夜,一个路人前来讨一碗水喝,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今天,家里的小主人重病缠身,一片哀伤,实在是不便有外人来打扰.如若惹恼了主人,自然不免招致一顿责骂.想到这里,下人犹豫起来,正想赶走老人.这时,小书林的母亲端着药碗经过门口,看见站在门外,风雪之中的老人。   马夫人本是忠厚善良之人,见此情景,便对下人说到:"快让老伯进来,外面风大雪大,别冻着了,进来喝碗热汤,吃口热饭再走吧.”说完对着老人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匆匆地走向了小书林的房间.下人见已得到主人的应允,便不再说什么,领着老人去了后院的厨房.老人吃饱喝足,似乎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这时马家的下人们已无心再去注意这位不速之客,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老人站在厨房的门口,静静地望着漫天的飞雪,在思考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马夫人端着空了的药碗走了过来,看见站在门外的老人,匆匆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老人微微地欠了欠身子,进了厨房放下碗,转身走了出去.此时的她,心里焦虑着,已无心和这位陌生人寒暄了.老人这时像是等到了什么,眼见马夫人要走,连忙走进去,双手向前一抱拳,说道:"夫人请留步,能否待老夫说几句话?”马夫人抬头看向老人,在明亮的烛光下,老人一脸的慈祥,看起来并无一丝恶意,反而给人一种信任之感.马夫人忙回礼到:”老伯有话请讲.”   老人见她留了步,便赶忙说到:"我见夫人一脸憔悴,脸上似有泪痕,眉间又有焦虑之色,可问家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老夫多年走南闯北,又略懂一些医术命理之学,如若信得过老夫,可讲与我一听,也许我能帮上忙,也可感谢夫人相济之恩.”   马夫人听了老人的这一番话,迟疑了片刻,随即轻叹一声:"实不相瞒,我家小儿已重病多日了,寻遍医生都不见好转,不知能否捱过这些时日了.”说着又不禁悲从中来,黯然泪下.老人听完这一番话,微微一点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显得十分的同情她的遭遇:"可否领老夫前去一看,也许我有办法相救?”马夫人此时心里早就乱得没了主张,听到老人说懂一些医理之术,便觉得或许有一丝希望,于是带着老人走向了小书林的房间.一进房间,便闻到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照映着躺在床上的小书林,他的父亲也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前,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已不知这样坐了多长时间.马夫人先一步走进房间,在丈夫身边耳语了几句.他连忙站了起来,或许是坐的时间太长,起身时竟有些趔趄.他向老人一拱手,老人忙还一礼,便走到小书林的床前,仔细地看了起来.此时的小书林昏睡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老人看他脸上虽然毫无血色,但是额头上却笼罩着一层旁人看不见的淡白雾气.这正是老人想看到的东西,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地满意之情.他知道十多天前自己注入小书林体内的真气已被很好的吸纳了.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这是一个非常有灵根的孩子,以后一定能帮自己完成夙愿的.老人看了看昏睡着的小书林,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在那一层白雾之下,他感觉到真气在孩子的体内平稳的运行着,只是真气太少,显得有些微弱.,不过等以后他自己能够修炼了,那就不会如此了.老人一边想着,一边又用手搭在了小书林的脉搏上面,孩子的脉相却是紊乱而微弱,细如游丝.老人知道必须要让孩子醒过来了,这十多天的昏睡,本是让注入的真气能够在他的身体里平稳,安静的运行,最后完全融入体内而不受外界的干扰,发生意外.现在真气已完全融入了小书林的体内,但是作为肉体凡胎的孩子,必须要进食增加营养,才不至于衰竭而死.此时孩子体内的营养已极度缺乏,是该让孩子醒来了.老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黄纸小包,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揭开了三层以后,露出了一些红色的小药丸,散发出一阵阵腥臭的味道.老人从中拿出了一颗对小书林的父母说道:"令爱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受了风寒,加上孩子本身体内积有郁热,外寒内热,引发急症,一时壅塞导致昏厥.只需疏通他的经脉,散去体内的寒疾恶热便可.老夫这里有一颗祖传的独门秘药,二位若信得过老夫,便将此药与令爱服下,明日便可醒转.”说完神情郑重地将药丸递了过去.小书林的父母看着老人手里那颗散发着臭味的药丸,并没有立即伸手接去,而是迟疑的相互对看了一眼.老人像看透了二人的心思一样,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二位不必多虑,我没有害令爱的心,我本就是一走南闯北的行医之人,十数年来,见过天下无数疑难杂症,也曾治愈过不少身患重病的人,我是感谢夫人的相济之恩,才出手相治,并无恶意.”   这时小书林的父亲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接过药丸道:"多谢老伯,如小儿吃了此药好转,马某定当重谢!”老人见药丸已被收下,便向他二人告辞要走.小书林的父亲再三地挽留着,老人便不再说什么,随着下人去了客房.夫妻二人这才仔细地看着那颗药丸,在烛光照耀下的药丸颜色猩红,泛着微微的光,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两人又皱着眉头闻了闻,气味却有些刺鼻,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人恶心.小书林的母亲只好定定的望着丈夫,希望他能拿个主意,是否给儿子服下药丸.小书林的父亲拿着药丸在屋里来回地走了两圈,又看了看昏睡着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我想那老伯也并无恶意,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给他服下!”他毕竟也闯荡江湖多年,在这紧要的关头还是能干脆的拿下主意.这个老人便是晚修,此刻他站在客房的窗边,望着屋外静静飘落的鹅毛般的雪花,身子微微地颤抖着,看起来比刚才萎靡了许多,像是刚刚经过了一次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一样。   昏黄的灯光之下,完修的身影在屋子里的墙壁上面投下了一个晃动不止的剪影,很是模糊,也很是飘渺。完修在窗前静静的站立了很久,突然他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身子一下转了过来,死死地看着墙上那自己的影子,脸上有一种很是奇怪的表情。   完修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一种惊惧还是慌张,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肌肉抽搐着,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撕扯着一般,使得那些脸上的皱纹看起来非常的扭曲。   他的身体愈发的萎靡起来,似乎在一点点的卷缩着,那墙上被微弱的灯光投影下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的模糊,飘渺。完修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墙上自己的影子,嘴角也猛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扭曲了,似乎就要卷缩在了一起一般。   突然,完修的身形快速的晃动开去,眨眼间,他已经站在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张桌子旁边,那张桌子上放着一面不大不小的铜镜。   昏黄的烛火随着完修晃动的身影猛地摇动了一下,屋子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烛火的晃动在鬼魅的活动着。完修来到了桌子的面前,一把抓起那面铜镜,对着自己那苍老无比的面孔看了起来。   铜镜里出现了完修很是模糊的面庞,混沌一片,只是那模糊的脸庞之上,那两根黑黑的眉毛却显得尤为的清晰,刺眼。完修死死的盯着铜镜里面自己的脸庞,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涌了上来。   这是完修开始快速衰老的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魔界的原魔们在受到了重创,伤了元气之后,寄存他们元神的躯壳也会因为体内真气的不足而衰老。   何况完修从魔界坠落下来,他的躯壳已经毁掉了,只留下他的元神坠落到了人间。要不是完修的功力深厚,已经是魔界的天魔了。那他的元神也不可能会还活着坠落到人间,能够找到依附的躯壳,而是早就在坠落的过程中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些原魔的躯壳衰老的迹象和人间的凡人有所不一样,会出现一些怪异的特征,让他们变得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比如此刻完修那张皱纹密布的脸上那两根漆黑的眉毛,看起来是那样的刺眼,就是一个怪异的现象。   完修在铜镜里看到自己那张怪异的脸,心里的刺痛感在逐渐地蔓延着。他的耳边在想起着冥虹王那张狂无比的笑声:“你去死吧,你回不来了,魔界里已经没有了你,哈哈哈。。。”   在那最后的时刻,冥虹王终是比自己功力稍高一筹,用天魔至纯的功力和独有的魔法——天魔掌,一掌把自己打出了魔界的边缘,并且毁掉了自己的躯壳。而完修自己,虽然也是一介天魔,也是魔界一位功力至高的原魔了,但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法力啊!   真可谓是功亏一篑啊!完修每每想到这里,心里的刺痛感就会加剧,让他几乎不能够忍受!他不能够忘记自己的元神在那无尽的空间中坠落的时候,在那无以伦比的速度中,元神被撕扯,被消耗掉的巨大无比的痛楚。   昏眩和迷蒙中,完修远远地望见了人间的灯火,感受到了属于人界的那种暖阳阳的气息。这种暖暖的气息炙烤着自己,让他感觉元神就快要融化掉了一般,功力在消失,自己却毫无办法留住。   就这样,他那颗裸露着的元神在人间的黑夜中飘荡着,越来越小,元神里蕴含的功力在被人间的阳气吞噬着。完修的意识里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依附的躯壳,这样他才能保存住自己的元神,才能让自己不会真的烟消云散那是一间孤零零的小屋,里面躺着一个即将死去,孤零零的老头。他没有亲人,没有儿女,就连邻居也没有。老人一个人躺在黑暗中,生命在一点点地消失,他在等待着最后那一刻的来临。   飘荡在夜空中的完修发现了这个孤独的,即将死去的老头,他迫不及待地扑了下去,占据了老人这一具很快就将没有生命力的躯体,自己的元神得救了,自己有了新的躯壳了。   虽然这具躯壳看起来是那样的衰老,那样的丑陋,甚至完修自己都感觉很是厌恶。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时间紧急,他只有依附在这躯壳上了。   所有的这一切,那与心爱的女人的分离,那被打败的屈辱,那坠落时的痛楚,还有对这具躯壳的厌恶,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冥虹王所赐!完修啊,完修,你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再回到魔界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有多艰难,一定要回去的,回去报仇,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此刻的完修看着镜子里自己丑陋怪异的面孔,想到过去的那些往事,他只感觉刺痛锥心,脸便更加的扭曲了起来。漆黑的眉毛在颤抖着,深深的皱纹里每一根都浸满了仇恨!   夜深了,周围的一切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偶尔的一两声狗叫,更显示出夜的深沉.风停了,雪却愈发地大了起来,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这时,客房的门无声地打开了,完修从房里毫无声息地走了出来,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一阵莫名的旋风刮过完修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天的雪花在黑夜里静静地飘落,雪地上竟没有留下他的足迹.天亮了,大雪也停了,天地之间便格外的明亮了起来。“沉石镇”的居民们却在这天清晨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许多养着看门狗的人家,狗都不见了,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寂静的夜是如此的安静,没有任何响动,也没有狗叫。只是在那些人家的门前,或是在狗窝旁,有一摊殷红的血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刺人眼目。 正文 第四章 宗主的秘密   天边的暗红色已慢慢地退去,这是又一场魔界的战争结束的迹象,世界暂时地平静了,只是不知道一场新的战争何时又将发生.完修听了那人的话后,心里踌躇着:他会和我做什么交易呢?以此人的功力,若想要杀我并不是一件难事,既然他无杀我之心,反而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定有为难之事需求助与我,反正此时我无法脱身,有了这缓兵之计,我何不先稳住他,先保性命无虞再作打算,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好处等着我。   想到这里完修心里的急躁一扫而空,他便很是恭顺地对那人说道:“前辈何需客气,有事请讲,在下当尽力办到。”那人又是冷哼一声:“你不必如此虚伪,我就只是要和你做一个交易,让你我都有好处。你我素昧平生,你也肯尽力帮我,真是奇怪也哉!”   完修心里又是一惊:此人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烂石头,油盐不进。不过在这魔界,是一个充满欲望,邪恶,危险,血腥的世界,不断的纷争,不断的杀戮,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冷酷,残忍,奸诈,而无真诚可言。想到这里,完修便不再带任何掩饰之情的说道:“前辈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呢?”   那人见完修这样说话,反而表现出一种十分受用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再冷哼的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散修之人,没有门派,宗室,但是看你法力也有不错的修为,能够成为魔界灵魔,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一定是专注于修炼,而没有参与现时的任何纷争,才能取得如此的修为。   完修一听此话说得甚是在理,不禁佩服起此人的眼光来。他本就是一位散修的原魔,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一人独自修行,吸收着天地之灵气,打坐炼丹,没有进入任何门派,宗室,也没有师傅指导,同门切磋,所以修行的进度非常之缓慢,完全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坚持走到了现在的境界,成为了一个魔界灵魔,算是有了一点成绩,其中的辛苦也只有他自己体会得到.此时的魔界战争不断,血雨腥风充斥着整个世界,完修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找到一个清修之地非常的困难,每到一地都呆不了多久,就会因一场站争的到来而被迫放弃,另寻他处.他就这样不停地奔波,从没停止过,这不免又会耽误很多的时日.现在看来他又得因为这个人的从天而降而没有办法静心修炼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暗暗地低叹了一声.那人似乎看透了完修的心思,竟又微微一笑,虽然在他布满尘土的脸上,这微笑看起来有些峥嶙可怖.那人继续说道:"我本是天澜界的宗主…..”说完此话便望着完修,想看看他脸上的反应.果然完修心里一惊,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惊异,危惧之色.天澜界宗主的名头,在整个魔界无人不知,在当时的魔界是数一数二的大宗主.这天澜宗主本不是魔界的原魔出身,他本是一位仙界真人,道行高深,位居仙界护法之位,只因在一次修炼时过于性急,倒行逆施了一种修炼之法导致走火入魔,让自己体内存在的邪气涌起吞噬了仙界真人本不可缺少的仙气,而无法回转过来.至此他已无法在仙界生存下去了,如若不离开仙界,它的元神便会不由自主地被仙界别的真人吞噬掉.因为在仙界不能有邪气的东西显现,但是一个生物存在于世间,本身就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好的就是正气和仙气,坏的就是怨气和邪气.在仙界你要修炼为真正的仙界真人,首先就要学会修炼运行体内的真气,把自己的仙气变得强大起来,压制住体内的邪气,最终让邪气在体内完全封闭起来,不再有丝毫外泄.达到这一境界之后,才能进行其他的修炼,成为仙界真人.这位天澜宗主却因为自己的走火入魔,导致仙气丧失,邪气外泄,已不再是仙界真人.在这个充满仙气的世界中,他的元神最终会被仙界的真人们不由自主地吞噬而消失殆尽,他也会随之灰飞烟灭.在这绝望的时刻,天澜凭着自己深厚的法力,竭尽全力地用让时间停止的方式打通了魔界与仙界相通的隧道,经历了被两个世界撕裂的痛苦来到了魔界,保全了自己的躯体和元神.经此一劫,他元气大伤,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功力,成为了一个魔不是魔,仙不是仙的转世之魔。在这以后的日子里,他只能默默地在魔界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无声息地修炼,并且炼制了大量的丹药服用,以恢复自己的法力.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那一种被人遗忘的孤独,被世界所抛弃了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天澜的精神和意志,几乎让他绝望。   数百年过去了,魔界一如既往的在战争中变换着容貌,一代又一代的宗主在胜利中崛起,又在失败中倒下。而天澜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经过艰难修炼,终于让自己的精神和生命融入了魔界,并且达到了一定的修为,成为了一名魔界明魔……   当天澜在一次偶然之中遭遇到了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他意外地打败了一位功力很是深厚,但是已经身受重创,元气大伤的魔界宗主,一位魔界天魔。天澜吞噬了他的内丹,功力瞬间提升,成为了他的取代者.从那以后,他便真正的加入到整个魔界的战争中去了,在不停地杀戮和掠夺中取得胜利,渐渐地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和领地,成为了魔界一位名头响亮的宗主-----天澜界的掌门人.数万年来,魔界就是一个充满了争斗和掠夺的世界,修炼得道的元魔们都在为权力,领地以及想要得到的更高法力而不停地进行着相互地残杀.在这个血腥的世界里,这位天澜界的宗主在无数次的战争中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外人看来,他已是无限的风光,魔界的人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头,都会以敬佩,仰慕的口吻谈论着,仿佛再讲述着一个传奇.哪怕是和他进行过争斗,最后落荒而逃的对手,也是非常地佩服他那深厚的法力和道行.作为一个天魔,天澜已经在魔界的所有原魔中有着至高的境界了,距离原魔所能修炼达到的最高境界——空魔,仅有一步之遥,虽然这一步之遥或许会很是遥远,永远不可能迈过去,但是此时的天澜,已经是风光无限了。   可是为外人所不知的是,天澜风光无限的外表下,在内心却隐藏着一个辛酸,痛苦的秘密.他本是仙界坠落于此的一位仙人,并不是魔界天生的原魔.坠落到魔界时又因那比光速还快的速度而让真气飞速的散去.元神无法得到自己的控制而被生生地撕裂,扯去,消失了不少.体内的仙气反而又上涌.如果放任自己体内的仙气就这样运行下去,那他同样也无法在魔界生存,结果会是在和仙界一样,元神被魔界的原魔们不由自主地吞噬,最后灰飞烟灭.虽然此时他功力已经非常的深厚了,也不是一般原魔所能匹敌,但是他也只能稳稳的压制住体内的仙气不外泄,要把仙气永久地封闭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每当体内的仙气在经脉里翻涌时,那种使身体膨胀,像要撕裂一般的痛楚,都让他独自一人发出绝望的吼叫.他不知道要用怎样的修炼方法才能做到永久地封闭住体内的仙气.直到有一天,在一次他绝对占着上风的杀戮中,他遇到了一个和他有相同境遇的人,告诉了他这个方法.天澜还记得,那一次的杀戮纯粹是自己的兴致所致,是一种对自己那种无法忍受的痛苦过后的宣泄。在那次自己体内仙气上涌发作的时候,他经历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巨大痛苦之后,他体内的仙气才在自己的努力压制之下,渐渐的平息下来。   痛苦暂时的消失了,但是天澜的心情却极其的郁闷和狂暴起来,那种内心深处埋藏着的绝望又几乎压得他无法呼吸了。于是他传下了命令,带着自己的下属在魔界的广阔天地间驰骋着,他要找到一个敌人,然后杀死对方,用以宣泄自己心里的痛苦!   天地苍苍,浓雾弥漫,狂风呼啸,天地之间一片灰暗,似乎预示着又一场惨烈的杀戮即将在这魔界的大地上上演。部众们跟随在天澜的身后行进着,突然天澜停下了脚步,一只手臂抬起一挥:“停!”部众们都停了下来望着自己的宗主。   只见天澜站在一座不高的土坡上,双眼直视着前方,那一双曾经因痛苦的折磨而变得血红的双眼此刻凶光毕露,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头上那魔界天魔所特有的青紫色雾气又开始蒸腾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上方萦绕着。   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一片群山环绕的盆地当中,笼罩着一大片结界,那是一个宗室的禁地。天澜放眼一望,嘴角就禁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那一片禁地被一片红色的结界笼罩着,散发出一阵阵黯淡,腥红的光芒,把上面的整个一片天空都映衬得暗红一片。天澜看见这颜色的结界,只是微微地一笑,在心里冷哼着:“不就是一个真魔布下的结界么,能够挡得住我一个堂堂天魔率领着部众进去么,哈哈哈。。。”   天澜眼睛里的凶光更甚了,只见他抬起了手臂,轻轻一抖,一双手掌里便射出了两道青紫色的耀眼光芒,就像两把剑锋锐利的利剑,闪着寒光刺向了那一层红色的结界。   天魔之刃,这是天魔那高深的法力幻化而成。以此刻天澜的功力,已经能够把这天魔之刃幻化得炉火纯青了,威力无比的巨大。   两道青紫色的光剑瞬间便到达了那红色结界的上方,“哧”一声并不巨大的响声,两道光剑便插入了那红色的结界之中。“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红色的结界便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爆发出一阵刺人眼目的光芒,就像布帛一样,撕裂开来,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这时天空的云层汹涌的翻滚着,由暗红变为青紫色,慢慢地又变成了灰白色,一切便已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两道青紫色的天魔之刃还在天空中盘旋着,等待主人的召唤。   “哈哈哈。。。”天澜狂笑了起来,是对自己法力的由衷赞赏和狂妄的自得。在笑声中,天澜右手抬起,手指捏了一个诀,接着手指弹出,指向那还在空中飞舞的天魔之刃。   两道光剑便开始飞速地旋转起来,在极速中四散开来,变成了一缕缕光芒四射的细线,很快便把那一片禁地完全地笼罩住了,代替了刚才的那一片红色结界。   一场惨烈的杀戮便开始了,天澜命令自己所有的部下冲进了那一片禁地,把死死困在结界里的对方杀得落花流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天澜就站在自己布下的结界边缘,看着自己的下属们疯狂地杀戮。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包括杀死这里的宗主,那个魔界真魔。天澜的下属里,有比这真魔法力更为高深的原魔。   天澜只是静静地观看着这场杀戮,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在不绝于耳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中,在法力幻化的各种光芒中,在那些原魔的躯壳破碎,烟消云散中,感受着嗜血的快感和征服的满足。   杀戮很快就结束了,天澜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毁灭掉了一个宗室,仅仅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的郁闷和痛苦。但是这一场杀戮时间太短了,天澜似乎还没有满足,他在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开始了对战场的巡视。   “唰唰唰”一阵轻微的响动传进了天澜的耳朵里,这里似乎除了自己和自己的部下,还有什么活着的生命。天澜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眼里精光四射,便看见在自己身旁有一块大石头。   那石头裂开了一个裂缝,在那道裂缝里有着氤氲的白色雾气冒出来。天澜看着那条裂缝,嘴角扯了一扯,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冷哼。作为一个天魔,他的神识已经到了无处不可以看到的地步,何况是在这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哪怕是一点点的声响,一丝丝的颤动都会逃不过天澜的神识的。“出来吧,你是躲不掉的!”天澜冷冷地说到,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恼怒,自己想要他死的人,居然还可以躲藏起来,想要活下来,这怎么可以呢!   一阵白色烟雾从石缝里弥漫开来,紧接着一个细小的身子从石缝里钻了出来,站立在天澜的面前,不停地晃动着,身子变大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宗主饶命,宗主饶命啊!”那人恢复了原形之后,一下子伏倒在地,不停地向天澜磕着头,求着饶,这是一个魔界灵魔。“只要宗主肯饶我性命,我愿意归属宗主门下!”   天澜看着自己身前这个拜伏在地的真魔,只是冷笑着。他今天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杀掉的人,他不想饶过谁,他只想杀戮!   那人没有得到天澜的回应,只好抬起了头仰望着他,只见那人一看见天澜的脸,神情竟然一下子呆滞住了,随即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看起来无可奈何,极其苦涩的笑容。   “宗主,你要杀了小的,小的只有一死!”那人这时的说话声竟然平稳了许多,声音不再慌乱而颤抖了:“但是你可否听小人说几句话,再杀死小人?”那人说完这话后,一脸安然的看着天澜。   这人脸上的一切变化,天澜都看在眼里了,他心里也感觉奇怪,这人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呢?不过听听也无妨,反正他是逃不出自己手心的。   “你说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天澜面无表情的说到,声音仍旧是一贯的低沉而阴冷。“这。。。”那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天澜周围的部众:“宗主可否屏退您的属下,让我单独的对您说?”那人这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表情。   天澜挥了挥手,部下们便纷纷的退出了这一片笼罩在结界之内的禁地,远远地站立着。“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倒要看你能够耍什么花样,你是终究逃不过一死的!”   那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凄然的表情,他慨然长叹到:“同族啊,你我皆是一类啊。。。”原来这人也和天澜有着几乎一样的身世,同为仙界的仙人,不幸坠落于此。   仙界的仙界真人,本有一双天生的天眼生在额头之上,虽然坠落到了魔界,这一双天眼就很快的退化,成了一个模糊的,无用的印记。但是这人一抬头便看见了天澜额头上的这个印记,知道了天澜的来历。   这一双成为了模糊印记的天眼之痕,魔界的原魔是看不见的,只有互为同类的从仙界坠落于此的转世之魔才会看得见,所以那人一眼就认出了天澜曾是自己的同类。   天澜听这人这样一说,也仔细地端详了那人一会儿,不然他可是连正眼也不会瞧他一眼的。果然,那人的额头之上也有着那天眼之痕。   那人为了保全性命,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原来此人本是一个在仙界毫无修为的仙界原仙,整日在仙界也就是东晃晃西荡荡的过着日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读读闲书,什么东西都看看,也算是博览了数不尽的杂书密卷.他本可以就在仙界这样悠哉游哉的过下去,不幸的是他在一次游历中遇到了难得一见的仙界天缺。   转瞬间天地无色,混沌一片,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不知所措的他吸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直往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快速地坠落下去.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魔界,这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再回到仙界去了,为了能在魔界里生存下去,他投奔到了魔界的一位宗主门下,做了一名不起眼的小喽罗,学习着修行的方法,让自己尽快成为一位真正的魔界中人.他也和天澜一样,随时都要经受着体内仙气的上涌而造成的痛苦.但是他知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永远的封闭体内的仙气,那就是要找一位和自己内力相当的,也是从仙界来到这里的转世之魔,然后夺取他的内丹为自己所用,就能到达这一目的.这是他在仙界看到的一本密书里所记载的.虽然他知道这个方法,但是对他来说却不是自己有能力做到的事情,一是自己的修为实在太低,没办法打败任何一位和自己对抗的对手,只能苟且的活着;二是要想找到一位从仙界来的转世之魔,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除非机缘巧合,根本就不会找到,毕竟这是另一个世界.此刻他真的是遇到了这样一个机缘,但可笑的是眼前的这人却是功力深不可测,自己马上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为了能换取自己的生命,他只能用这样的一个条件来交换了.当他得到了天澜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天澜. 正文 第五章 初修炼   这位老人便是完修,曾经的魔界*师.此刻他正急速地在雪中飘行着,他要回到镇子后面的大山深处,回到自己的那个山洞里,服下丹药,运功休息,以便恢复元气,使自己本已伤痕累累的躯体不再更加快速地衰老下去当第一声鸡鸣声响起的时候,小书林房里的蜡烛燃尽了最后一缕光芒,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他的父亲和母亲此时因过于的疲惫早已在床榻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天边终于露出了第一缕曙光,雪停了,厚厚的白雪覆盖着整个世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色就显得特别明亮起来.小书林的母亲突然惊醒了过来,懵懂中稍稍愣了一下,就站起身来看向小书林.小书林的父亲这时也一下子醒了过来,也赶忙凑上前去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时的小书林仍然在昏睡着,并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痕迹.他的父亲这时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出了房间,奔向了老人所住的客房.客房的门微微地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小书林的父亲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长叹了一声,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老人的不辞而别,让他的心里更加的焦虑.看来儿子的生死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泪流满面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老天啊,一定要让我的儿子醒过来啊!   一上午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小书林的父母想着老人说的话,晌午时儿子便会醒过来.夫妻二人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儿子的床榻前,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那张沉睡的脸.心里急切的期盼着儿子快快醒来,叫上一声爹和娘.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滑过,快到晌午了,小书林的父亲走出门外去望了望天色,经过一夜的大雪纷飞,此时的天已经放晴,一轮泛着白光的太阳挂在天上,毫无热量的光芒照映着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使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的刺人眼目.太阳已经爬上了当空,是晌午时分了.这时的小书林竟微微地抖动了一下身体,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着.这一细微的变化让夫妻二人惊喜不已,忙齐声呼唤了起来:"儿啊,儿啊,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她的母亲更是一下扑在了儿子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身体.小书林在父母的呼唤声中,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竟诧异地看着喜极而泣的双亲一下子坐了起来:"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没等父母说话就又说道:"我好饿啊,我要吃东西!”这在外人看来十多天的昏迷,对于小书林自己来说,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已.在梦中,他独自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他梦见自己长大了,成了一表人材的小伙子.他遇见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多美丽啊,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只是那姑娘在他的怀里只停留了很短暂的一会儿就离他而去,回眸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绝望.任凭他怎样的呼唤,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天的尽头,他的心里只留下满满的心痛.他还梦见了一位慈祥中带着威严的老人,那老人时而精神矍铄,时而又萎靡不振,时而身轻如燕,时而又老态龙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仿佛永无尽头地走啊走,就像穷尽一生都会这样走下去……   小书林的重病痊愈,使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小书林并没有大病刚好的样子,从醒来开始吃第一顿饭时,他就食量惊人,比生病以前能吃了许多.身材不仅没有因为十多天的昏迷显得瘦弱,反而比之前看起来还长高和健壮了一些.这些迹象让小书林的父母觉得很是奇怪,但儿子病愈总是好事,便也没多放在心上.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小书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奇怪的变化.他常常在半夜里觉得身上燥热难耐,那种使周身血液沸腾起来的灼热感使他在睡梦中惊醒.他只能一个人悄悄地走到院子里去吹吹冷风,心里会稍稍觉得舒服一点.有时实在热得难以忍受,他便去后院的水井里打上一桶冰冷的井水把自己淋个透湿.这可是滴水成冰的严冬啊,可是小书林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寒意.这天夜里,小书林仍旧被那一阵燥热弄得惊醒过来,他先到院子里站了一会,虽然雪花飘飘洒洒地落在他光着的身子上,但是那种燥热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径直地走向了后院.当他回到房间,便再也无法入睡.先前是那种燥热感让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现在是被那冰冷的井水激灵得彻底清醒了过来。这每日里漫漫的长夜不能够安稳的睡觉,让小书林觉得很是烦恼。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只有屋子里那微微晃动的烛火让书林看得心烦。他干脆吹灭了烛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小书林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些幻影,那他的眼前浮现着,晃动着,让小书林感觉到一些熟悉。   此刻的小书林不知是就这样坐在床上睡着了,进入了梦境,还是他仍然醒着,眼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不甚真切的人影,那个人影离着他很近,几乎就是触手可及。   “咦”黑暗中的小书林发出了一声低叹,也不知是不是他在梦中的呓语。眼前的一切再一次的激起了小书林强烈的好奇心。他看见自己身前的人影盘腿端坐,双手平放于双膝之上,一副像是在修炼什么功法的样子。   小书林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人影的样子,“哦”嘴里又不由自主的低叹了一声,他记起来了为何眼前的一切有些熟悉的感觉。原来自己曾在那一个傍晚,在那不知是真实还梦境中见到过的场景啊!   眼前的这个人影虽然模糊看不真切,但是小书林却能够清楚的看见人影脸上亲切的笑容,还有似乎鼓励着他的眼神。小书林感觉到这个人影的眼神极具诱惑力,诱惑着他专注的看着,不由自主的模仿着人影的一切动作。   这个寂静无比的深夜,弥漫着浓厚的黑暗,小书林模仿着身前人影的一举一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个人影在用一种无声的话语在自己的耳边说着话。   “凝神,运气,腹中丹田之下。。。”那人影在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告诉着小书林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此刻的小书林已经完全沉迷于其中,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照着那个人影所说的一切做着,哪怕此刻他就是在梦境里,他也无法自拔,清醒过来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滑过,小书林渐渐地感觉到了身体中的燥热消失了,那些热气就像是钻进了身体的毛孔,进入到了自己的经脉里,变成了一股股微凉的细流,在周身游走着,带给他一种无法形容的舒适感觉。   小书林就像是尝到了甜头一般,专注的凝神,运气,让那一股股细弱的气体在自己的经脉里游走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这若有若无的细流便会消失不见,让那一种燥热的感觉重新包围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屋子外的天色已经微明,远处响起了一声声的鸡鸣之声,天快要亮了。这时的小书林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一股股微凉的气流已经变得非常的明显,也已经不再微凉,而是有些微热了。   眼前的人影更加的模糊起来,很快地便消失在了小书林的眼前,而屋子的窗户上已经泛出了一丝黎明的青白之色。小书林此刻仿佛才像真的清醒过来一般,他揉了揉眼睛。屋子里仍然是安静如初,就像是从来没有什么人影出现过一样。   为了印证这一晚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小书林连忙又端坐了身子,开始重新凝神运气,把自己刚才所做过的一切又做了一遍,感觉是真实的,那一股细细的气流仍然在自己的体内循环着,从微凉到微热,直至让他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小书林从小生长在武学之家,虽然父亲极力培养他成为读书之人,但环境所致,耳闻目睹,他本身又极喜爱学习武艺,所以也有一定的根基.那个人影交给他的一切动作和心法,小书林都学得很快,并且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而且以他小孩子的心性,又不禁浮想联翩起来.他在脑海里回想着那天梦里的场景,又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想到:那梦里出现的老人和刚才的一切,都让人感觉是那样的离奇和神秘,难道是上天派来的仙人要指教与我,让我成为一代武林高手?   小书林以孩子的心性对这整个事件作出了如此的判断,并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一旦坚信了这一点,便更加地兴奋起来,甚至憧憬着将来自己成为武林高手的美妙前景。   经过了这一夜的打坐运功之后,直到天亮,小书林的身上再也感觉不到燥热和烦闷了.当他精神抖擞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时,竟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完全没有大半夜没睡的疲惫之感.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他连忙小心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这才走出了房间其实小书林是有着一种做贼心虚似的心理,他其实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精神很好,整个人神采熠熠的.只是那一种修炼的感觉太奇妙,太舒服了,竟让小书林有些舍不得这夜晚的过去。   他盼望着黑夜再一次地快些来临,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再行修炼.此刻望望才亮起来的天色,竟有些无奈,真想这漫漫的白天快些过去。   当黑夜再一次来临的时候,小书林早早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这一夜他彻夜没睡,只是在厚重的黑暗中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那个人影的到来。然而他失望了,一夜的等待落了空,那个似模糊又似真切的影子没有再一次地来到书林面前。   这一夜小书林在难熬地等待中度过了,接下来的一整天,小书林都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既吃不下饭,也读不进书,就连父母叫他,他也会听不见,只是呆呆地发着愣。   马寒山夫妇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里又充满了担忧,刚刚大病痊愈的儿子这又是怎么了,会不会再一次的生病了呢?夫妇俩在这一天里便紧紧地看着小书林,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小书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禁暗暗地责怪起自己来。自己这样一幅反常的样子,不仅让爹娘担心,还让他们这样盯着自己,自己以后还怎么有机会修炼呢?看来要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不仅要有好的武功,还要有沉稳的心智,能够埋藏好自己的心事,做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不动声色才好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书林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不仅装着好好的读起书来,还在吃晚饭的时候和爹娘不停的说着话。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小书林的父母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黑夜又很快的来临了,这一夜小书林仍然是没有等到那个影子的来到。大半夜过去了,小书林在百无聊奈中,他身上的那种燥热之感又出现了。   这一次小书林没有再到后院的井边去冲凉水,而是端坐在床上,照着那个影子教他的心法开始了练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时间过了一月有余,已经是冬末春初了。小书林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虽然没有再等到那个影子的来临,但是他仍然会在每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起来运气炼功,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书林的身上不再有那种燥热感出现,并且随着他炼功时日的推进,体内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细弱的气流渐渐变得强大起来。每次小书林炼功结束以后,那一股股已经浑厚的气流都能缓缓地沉归丹田之下,让他感觉暖意融融,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只是在外人看来,自从那一场大病之后,小书林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不再像个十岁的孩童了,他的身体变得格外的健壮起来,已经完全是个小伙子的模样了. 正文 第六章 交易   天澜在听那人说完这个方法后,只停顿了片刻.他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只见那人脸上的表情除了恐惧,就是对生命的渴望.他相信了那人说的都是真话了,只有能用来交换自己生命的东西,才是最宝贵和真诚的.片刻停顿之后,天澜还是毫不留情地杀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他不会留下对自己没用的东西.多年来的争战生涯,已经让他变得残酷和暴虐,就像魔界所有为野心而争斗的宗主们一样.天澜在杀死了那个转世之魔以后,他甚至不削于吞噬那人的内丹。因为那个人法力是在是太低微了,这样一个真魔的内丹,对已经是天魔的天澜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增加自己体内的一点点真气而已。   但是天澜牢牢地记住了那人的这一番话,他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和所拥有的权势,一定会找到符合这样一个条件的人,然后打败他夺取他的内丹,让自己永远压制住体内的仙气,成为真正的魔界一方霸主!   天澜自从听了那人的一番话后,心里便燃起了一股明亮的希望.为了寻找到一个和自己功力相当的同类,他带着门徒开始了比以往更疯狂的杀戮.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在现在的每一次杀戮中,他不再只是疯狂,而总会在对手的身上去寻找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希望能看到对手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在一次次的失望中,他便会更加疯狂的用对手的生命来填补自己心里的失落感.斗换星移,整个魔界的战争还在一直的持续着.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雄踞在胜利境地的宗主们越来越少了,天澜便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位宗主之一.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打败所有的敌人,最终成为魔界的霸主.即使到那时他还未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也还有时间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他相信权势和地位能帮他找到他所需要的一切.天澜没有想到的是,天下没有永远的胜利.在那一场天澜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战争中,那种惨败的场景让他至死都难以忘记.这是一场天澜从未经历过的,最为惨烈的战斗,势均力敌的力量让敌我双方的伤亡都非常地惨重.地动山摇,天地为之变色。。。   阴风凄凄,吹刮着山峰上的树木和荒草,树枝和草叶都颤栗着,如乱舞的鬼魅。墨黑的天空之上,那一轮饱满的圆月变成了红色,发出了黯淡无比的光芒。   这是魔界一个特殊的夜晚,阴冥之夜。在魔界里,每年都有这么一天,夜色墨黑,阴风凄凄,月亮腥红。在这一天夜里,是魔界天地之间邪气最盛的时候,天地之间将充满了邪气和怨气,充斥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所不在。   在这一个夜晚里,几乎所有的魔界原魔都会潜心地修炼,贪婪地吸取着天地之间的邪气,以快速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连那些漂泊在魔界的一缕缕精魄游魂,也都会窜出来,让自己的无形状态变得更加浑厚一些。   这是一个极其安静的夜晚,因为所有的原魔都在潜心地修炼着,整个魔界就像是沉睡了一般。腥红色地月亮孤独的悬挂在天空中,一道黑影飘浮了过来,遮挡住了那本来就黯淡无比的光芒。   黑影一掠而过,停在了一座高高的山巅之上,阴风撩刮着他的衣襟,飞舞起来,像极了鬼魅的舞蹈。黑影站在那高高的山巅之上,身形如巨人一般,他在吼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翼弘,你这个老东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的,你知道的。。。”黑影挥舞着双臂,狂乱地吼叫着,巨大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着。   “翼弘,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的!”伴随着这一声吼叫,黑影又“噌”的一下腾空而起,衣襟烈烈作响,猛地又飞上了天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突然,黑影在半空中一下子顿住了身子,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了。他是在看向一个地方,离着他很远的一片青紫色地结界笼罩着的地方。   黑影一动不动地悬浮在半空中,他的注意力被那一片青紫色的结界深深地吸引住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那么大呢?”黑影自言自语地说道,心里充满了疑惑。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结界,只有那青紫色的光芒在莹莹的闪烁着。   黑影看了一会儿,心里恼怒了起来,不知是因为这一片结界笼罩的地方太大,还是因为自己一眼看不到头。黑影这时身子猛地一抖,嘴里发出了“唔”的一声,两道刺眼的白光从双眼中射出。   这是“天魔之眸”魔界天魔的又一种至高法术。黑影运起了自己体内的功力,在眼中幻化成了“天魔之眸”,这样他能够看得更远,看清楚他想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只要他的功力有够雄厚。   黑影终于在“天魔之眸”的法力之中看到了这一片结界的边缘。这是一片多么广阔的禁地啊,甚至比自己的禁地还要大出许多,这是谁的禁地呢?   黑影的心里更是恼怒了起来:“呵呵,这是谁的禁地,竟然比我玉阙的地盘还要广阔!我也是天魔,那这一个天魔又会是谁呢?”   这个黑影名叫玉阙,此刻他的心里本来就揣满了愤怒,却在无意间又看到了这样一片笼罩在天魔结界下的禁地,是那样的广阔无比,心里便更加的恼怒了起来。   “我一定要战胜你,你是谁?是谁?”黑夜里,玉阙那停顿在半空中的身影发出了凶狠,狂怒的吼叫。在这吼叫声中,一场惨烈的战争即将爆发了。魔界里法力强大的宗主们,就是因为欲望,因为无尽的嗜血性,激发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宗主。”屋子外面传来恭敬的叫声,打断了正在炼功的天澜,他连忙收回在体内运行的真气,脸上露出了很是不高兴的神色。是啊,谁都不喜欢在自己运功修炼的时候被人打扰,何况还是堂堂的宗主!看来自己要好好的训诫一下自己的这些下属了,天澜这样想着。   “进来!”天澜阴沉着声音回应到。一个他的随身侍仆怯怯地推开了房门,萎缩着身子走了进来:“宗主,这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禀报您。”侍仆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也知道自己打扰了宗主的修炼是极其不妥的。   “嗯,什么紧急的事情?”天澜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的阴沉了。看来自己的下属还是不敢随便来打扰自己练功的,的确是有重要紧急的事情需要向自己禀报吧!   “宗主,有人来向你下战书,是那南边的。。。”下属恭敬的回答到,同时微微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天澜,观察着天澜脸上的表情变化。   “什么,有人挑战?”天澜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抓过那侍仆手里的一个四四方方,扁平的像木板一样的东西。这是一块魔界专门用来传递书信的魔木。这块魔木上面浮动着莹莹的,淡淡的白光,是有人在上面施了法术,留有消息在上面。   天澜看着这块魔木,死死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啪”的一声便把它扔在了地上,一张脸开始扭曲起来:“玉阙,哼,是叫玉阙,敢来挑战我,好啊,好啊。。。”天澜的语气里有一种狂傲,一种不可一世的张狂。   “宗主,宗主。。。”这时又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另一个侍仆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子,甚至忘了向天澜行礼。“宗主。”那个侍仆一个趔趄扑到在天澜的面前,迭声说道:“宗主,敌人已经包围在禁地的外面了,好多。。。”   “嗯?”天澜没有听侍仆把话说完,冷哼了一声,咬牙说道:“集合所有门主,迎敌!”说完把头一昂,一阵风似的便奔出了屋子,如闪电一般。   天澜禁地之外,那青紫色的结界边缘,玉阙昂首站立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部众们。玉阙看着那闪烁着光芒的青紫色结界,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夹带起铺天盖地的一片沙石,遮蔽住了众人的眼目,就连玉阙也忍不住抬起了手遮挡在自己的脸前。狂风沙石过后,玉阙和他的部众面前已经多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海,这是天澜一众人前来迎敌了。   “哈哈哈,真是感激天澜宗主前来迎接我啊!”玉阙哈哈一笑,极其嚣张的对天澜说到。天澜死死地盯着玉阙的脸,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天澜是一点废话也不想说,在盯着玉阙看了一会儿,又把眼光移开,放眼望了望玉阙的身后。   只见玉阙的身后队伍整齐,人人精神抖擞。并且天澜一看就知道玉阙的部下都是按照原魔的等级和功力的大小排列起来的。天澜打开神识看清楚了这一切,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说吧,要怎么个打法?你是客人,我尊重你的意见,当是尽地主之谊了!”看来天澜的确是一点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切入了主题。   其实天澜再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看清楚眼前的形势,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呵呵,那就根据我队伍的阵型吧,法力相当的双方在一起比试,你看如何?”玉阙也是何等锐利之人,他也早已看清楚了形势,也知道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了。   两位宗主一声令下,厮杀声立刻四起,又一场惨烈的战争开始了。两支队伍里的原魔们都开始扑向了自己的对手,开始了搏杀。只是这是一场有些奇特的厮杀,远远望去,那些光芒闪耀之处,不管是红的,黄的,绿的还是白色的,都是各占一个区域,看起来很有布局。   这就是这一场战争的独特之处了,是两个宗主共同下的命令。灵魔与灵魔在一起厮杀,暗魔与暗魔在一起厮杀,明魔与明魔在一切厮杀,动魔与动魔在一起厮杀,真魔与真魔在一起厮杀。。。真是一场惨烈无比却又独具特色的战斗啊!   战斗在进行着,厮杀中显露出来的血腥和残酷在天地之间弥漫开来。然而此刻,两位魔界的宗主,天澜和玉阙却静静地站在战场的两端,冷峻地看着一个个生命的倒下,消失,纹丝不动,就像两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这场厮杀整整进行了一天,从上午一直到夜暮时分。战场上本来拥挤着的人群稀疏了起来,已经有很多的原魔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了。整个战场之上,那些一团团,一簇簇本来很是耀眼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去。   “呵呵,还要打下去吗?”观众之一的天澜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得就像是那些死去的原魔里并没有他的部下似的。另一边的玉阙却没有回应他的问话,只是阴沉着脸,死死地看着战场里的情况。   这时的玉阙心里充满了愤怒,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是啊,自己本来是率领部众前来攻占天澜的领地的,怎么就这样和他一直打下去,损失了大半的属下不说,还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   一想到这一点,玉阙很快地便被愤怒激起了强烈的杀心,他恨不得马上杀死天澜!“唰”的一下,天澜只觉得眼前一晃,玉阙已经从那战场的另一端飞驰到了自己的身前。   两位同是魔界天魔的魔界宗主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距离近得能够在这暮色四合的旁晚看见彼此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一种冰冷的可以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凌的寒意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两个宗主都死死地盯着对方,杀气在两人之间升腾起,周围那四起的厮杀声仿佛已经远去,消失。。。   就在此时,天澜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东西.在玉阙的额头上,虽然暗淡,但是在他看来却清晰无比的天眼之痕.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天澜盯着他的目光之中,除了凶狠还有更多的贪婪.这一发现让天澜心里腾起了很多的信心和力量,它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狂叫一声扑了上去.两人用尽了所有的法力和对方厮杀着,那种想要夺取对方内丹的迫切感让彼此都顾不得再想别的什么了,都没有给双方留下喘息的机会.天澜明显的感觉到在最后那一刻自己明显的占了上风,玉阙的功力在自己的功力压迫之下,已逐渐的在减弱,顷刻之间就会被自己振断经脉而亡.突然,他看见玉阙的脸开始扭曲起来,头顶冒出一阵阵黑色的雾气,整个身体也在抖动中膨胀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天澜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血气瞬间汹涌的翻腾着,本来被自己压制住的仙气这时上涌了起来.这一变故让他惊恐不已,对手在这一生死时刻竟使用了最为阴毒的一招,也是修道原魔最为忌讳的功法------夺魄术!   这夺魄术就是用法力*出自己的精魄,用自己最精髓的力量来吸收对方的真气,让对手血气逆行,无法控制自己的内丹而最终吐出内丹的一种功法.这种功法的危害性极大,为修道的原魔所忌讳而不会使用.如若自己释放的精魄一旦无法收回,那便会让自己魂飞魄散,再也无法生还.其实玉阙也是在刚才面对面的那一瞬间,看见了天澜额头上的天眼之痕,这也是自己一直在千辛万苦寻找的人啊!想着自己仙气上涌时的那种巨大痛苦,想着那该死的翼弘不管怎样也不告诉自己解除痛苦的另外方法,此刻的玉阙眼里顿时迸射出无比凌厉的光芒。   一定要不顾一切地杀了天澜,一定要夺取了他的内丹。“啊。。。”一声高吼,本来已经被天澜*退了的玉阙,这时吼叫着再一次地扑了上去!   玉阙在这时使用了这样不顾自己死活的一招,是天澜万万没有想到的,惊恐之中他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仙气上涌,体内的内丹已慢慢上行,快要破体而出了.千钧一发之时,天澜用尽自己最后一点真气幻化成“天魔掌,直*着对手而去,用最快的速度直击对手的脑门,想让玉阙分神之时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他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退玉阙,但是此时他只能这样做了.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后数米远的参天大树纷纷倒下,一阵狂风平地刮起,天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飞向了天空,在一片混沌沙尘中,他最后望了一眼玉阙,只见玉阙依然站立在那里,定定的像石头一般,并没有倒下……   天澜挟带着漫天的风沙落在了完修正在修练的地方,他并没有失去知觉,在一阵短暂的晕眩过去之后,他看见了身旁不远处静静看着自己的完修.他并没有立即起身,只是趴在地上缓缓地运气恢复功力,他想看看自己的功力经此一劫丧失了多少.此刻除了体内的那股仙气还在隐隐翻涌着,他还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之处冰凉一片,内丹在体内微微地跳动着,就像是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一般.天澜明白这是那玉阙所用的“夺魄术”法力太为强大,真的是差一点就吸出了自己的内丹所致。虽然自己的内丹没有被玉阙夺去,但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却被玉阙吸去了不少,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运功修炼,才能蕴养好了。   最为重要的一点,那玉阙吸纳了自己不少的真气,也就熟悉了自己的气息了,他一定会再追杀自己的,因为自己也是他最想要找到的人啊!   他又运了一会儿气,用自己的内功压制住那股仙气。天澜的心里充满了悲凉和绝望,同为魔界的天魔,他却就这样惨败在了玉阙的手里。   天澜感到最为痛苦的是,自己并不是因为功力比玉阙低微才惨败的,而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玉阙会使用那样阴毒,不顾死活的一招!看来还是自己没有玉阙更加的冷酷,更加的凶狠啊!   天澜自哀自怨地喟叹了一阵,这才偷偷地看着身旁的完修。看着完修头顶罩着的那一股的白色雾气,天澜就知道了此人是一个功力低微的魔界真魔,如果要杀了他,对自己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天澜转念一想,玉阙还活着,他吸收了自己的一部分真气,就会保存住自己的气息,凭着这种气息就可以很轻易地找到自己.此时已不是和他厮杀的绝佳机会了,还是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好的.想到这里,他再偷偷的看了完修一眼,此人一看就是散修之人,如若能用这人的陌生气息来掩饰自己的行踪,待自己真正的恢复了功力,再去找玉阙报仇不迟.于是天澜便对完修说出了刚才的一番话,他对完修直言相告他就是天澜界宗主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完修脸上的那种畏惧,仰慕的神情.他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完修忙收回心神恭谦地回答到:”晚辈名叫完修.”   天澜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废话就不多说了,我要和你所做的交易就是和你一起找个清静,隐秘的地方,用你的内功运行在我身上,让你的气息来掩盖住我的气息,逃避敌人的追杀.而你这样做的报酬就是我会教给你增加功力的方法,再给你注入我的功力,让你的内功快速地增长.只是这样所需的时日会长一点,你看如何?”   天澜说这话时虽是问询的口气,但他看着完修的眼神里充满了狠狠的要挟意味.此时的完修心里非常地清楚局面,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只有应承下来,便于再作打算.完修心里无奈着,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让人感觉他捡了一个大便宜似的说道:"能为前辈效力,感到不胜荣幸,何况能得到前辈指点一二,正是小人求之不得的愿望,多谢前辈了.”   天澜阴沉的看着完修,听着完修说完了这一番话以后,不耐烦的挥挥手,低沉的说道:“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其实这个交易,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和我做!”   完修虽然在心里早已料到了是这样的一种局面,但是一听见天澜这冷如寒冰一样的威胁语气,在心里仍然不免打了一个寒战,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唉”完修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祸是福,都得接受了。望着仍然是灰蒙蒙的天空,完修心里升起了一种巨大的悲伤,可笑啊!可笑自己千方百计的躲着这魔界的险恶,苟且的活着,可还是没有办法能逃过这一劫,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这魔界本身就是如此,让你没法逃避?   完修心里揣着深深地无奈,低眉顺眼的对天澜说道:“在下恭听前辈的安排。”话音低得几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听见。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正文 第七章 救人   转眼已过了正月,小书林虽然一直没有等到那个人影的再次出现,但是他也每天晚上坚持自己修炼着,从没有间断过.初春的天气依然还是非常的寒冷.镇子边的那条不大不小的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遇到放晴的天气,白列列的太阳光照射在上面,整个河面就像一面明亮的镜子,反射着耀人眼目的光芒.镇子里的孩子们便在河面上玩耍,嬉闹着,倒也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增添了一份热闹的气氛.这一天,小书林温习完功课,便到集市上去买一些笔墨纸砚.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他刚走到河边,看见河面上有不少的小孩在那里玩耍.小书林看见二狗子和小栓子正在冰面上追逐着,一会摔倒,一会又爬起,玩得很是高兴.他站在河边望望了望,也来了兴致,正准备走过去和他们一起玩耍.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紧接着呼喊声便响成一片:"救命啊,小栓子掉进冰洞里了,快来人啊,小栓子,小栓子……”   小书林连忙向惊叫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本在冰面上玩耍的孩子们此刻都跑向了一个地方,并且迅速地围在了一起.二狗子正趴在地上大呼小叫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刚才还在奔跑,嬉闹的小栓子此刻已不见了踪影.小书林连忙丢下了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他来到人群旁边一看,只见那原本光滑如镜的冰面上裂出了一个大洞,足有井口那么大小.小栓子在里面不停地挣扎着,眼看身体慢慢地向下沉了下去,只露出了头部和两只胡乱挥舞着的手还在水面之上.此刻的小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乌紫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还在不停地喊着救命.眼睛望向周围的孩子们,满是惊恐,绝望和乞求的眼神.孩子们从没经历过如此变故,在一阵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之后,此时都被吓傻了,有的还呜呜地哭了起来.洞口边缘的冰由于被过多的踩踏而不停地往冰洞里滑落,孩子们惊恐地向后退去,冰洞的洞口变得越来越大.小栓子此时已不再挣扎,冰冷的河水已漫过他的嘴唇.小书林眼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就这样要消失在眼前,心里不由得又悲又急,他猛地一下扒拉开围在周围的孩子们,一伸手就去抓住了小栓子的手.只听见“呼啦”一声,他脚下的冰又掉下去一大块。   由于没有防备,小书林也紧接着掉入了冰洞。在他的踩踏之下,小栓子的身体又猛地向下一沉只留下了一双半闭半睁的眼睛露在水面之上了.双手也耷拉在水面之上,看起来已失去了知觉.小书林这时心里更加地焦急,身子下意识的往上提了提,只这一提顿时觉得一股强劲的气体从丹田而出,迅速延伸至脚底和双臂,他感觉到顿时没有了下沉的坠重感,有一股向上腾起的力量由脚底而生,双臂也同样变的有力无比.小书林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稍稍稳了一下心神,然后运气向上提起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啪"的一声,他竟拉着自己的小伙伴生生跃出了冰洞,落在了离洞口半米之遥的河面上.小书林稳稳地站在了湿滑的冰面上,竟连一丝晃动都没有.而小栓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早已人事不醒了.自从那天在冰洞里救起了小栓子,小书林在半夜起来修炼的劲头更足了.他在那一刻起心里便明白了是自己的修炼使自己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够救起自己的伙伴.同时心里对自己以后能成为武林高手又有了几分强烈的期许.小栓子被救起之后他的父母曾万分感激地来到小书林家里谢恩,在他们的眼里,小书林从小生长在武林世家,一定得到了家里的真传,能够救起他们的儿子也不足为奇,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意.但是小书林的父亲心里却感到万分的诧异,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的,作为父亲是最了解不过了.虽说小书林从小练武,但也不过是只学了一些皮毛,从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武功心法和内力,自己也从没刻意的教过他.可以说除了强身健体之外,小书林不可能在武功方面有什么造诣的.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一下子提起和自己差不多重的另一人呢?还能一跃之下从冰洞里跳出来,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几天来,小书林的父亲都仔细的审视着自己的儿子,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儿子是长高长壮了许多,比同龄的孩子看起来要健壮很多.但是也看不出有别的什么不同.只是在小书林的目光之中,他的父亲捕捉到了一丝只有修炼内功之人才会有的精光.这让他心里更加的奇怪起来,试探地问了问儿子,小书林却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小书林的父亲只好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天生神力,具有非比寻常的练武天赋,那么自己一味的让他专心读书是错了吗?想到这里,他只好叹然一声,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小书林刻意对家里的大人隐瞒了这一切,父亲从小就让他好好读书,不喜欢他一味的习武.如果家里的大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便不会再让他修炼功夫了,他要成为武林高手的愿望就将成为泡影.所以他决定永远隐瞒这一切.从那以后,小书林便更加地小心翼翼,半夜起来练功的时候,他总要在房前屋后察看一番,确信没有人窥视才进行修炼.随着修炼时日的增长,小书林发现哪怕是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行走,他都轻盈的不会发出一点脚步声.这一发现又让他的心里感到欣喜万分,有时在半夜里起来去屋外查看时,也不禁要多走上几圈,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他很是享受,有一种飞起来的快感.当春风拂柳的时候,小书林家的大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镖局开始有了活计.人们开始忙碌的备车备马,检查行头,武器.小书林看着这一切,心里再没有以前的宁静了.有些心痒难耐和烦躁。   他渴望跟随大人们一起出去闯荡一番.自己偷偷地练功也几月有余了,多想出去在外面的世界里实践实践,可是他知道父亲不会同意的,所以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能每天坐在院子里看着大人们忙这忙那地进进出出,心里感到无比的沮丧.时间转眼到了四月,小书林家里更加地忙碌起来.由于镖局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信誉很好,押运的物品一直都比较稳妥和及时,所以在那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很有名气.有老顾客不断的上门,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新客人把自己需要押送的物品送到镖局里来.小书林的父亲自开春以来,已经出了好几趟镖了,这一晚刚刚带着一行出镖的伙计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他的母亲每次看到自己的丈夫平安归来,都会欣喜万分,此刻正带领着下人们张罗着饭菜和汤水,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远归的亲人们.“嘭,嘭,嘭,”院子外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天色已经黑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造访呢?一家人正感到诧异时,来人已急匆匆地从下人打开的大门里走了进来.小书林的父亲连忙迎了上去,这一段时间正是镖局接活较多的时候,不时有雇主上门来谈运送镖物的事宜.说不定此时正是生意上门,并且他心里料定是一件急活,不然雇主是不会在夜晚急来造访的.来人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妇人,相貌清秀白皙,青丝如云的盘在头上,头上插有一支金光闪闪的云钗,在门廊旁的灯光辉映下甚是闪亮.小书林的父亲打眼一看此妇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虽说穿着不算太华丽,但也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发间耳际金钗玉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只是他感到奇怪的是,怎么一个妇道人家会在夜间来镖局,这等事情一般都该是家里的男人出面的啊!   只见那妇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不合时宜,面上满是窘迫,不安之色,一双眼睛微微向下垂着,面色绯红的向书林的父亲道了个万福,轻声说道:"马师傅,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应该,但小女子有紧急之物要劳烦大人押送,所以只好此刻前来,还望你见谅.”言语中透露着焦急,忧虑之情.书林的父亲一听她这样说道,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这女子自己从没见过,她却知道自己的姓氏,想必是经过打听,慕名而来的.看来自己的声誉还真是不小.忙微笑的回答到:"夫人不必客气,请进屋详谈.”女子这时已没有先前的局促不安了,镇静了许多,点点头跟着书林的父亲进了屋子.上茶坐定之后,女子便详细地向书林的父亲讲述了要押运的是何事物,要送到什么地方.长长的一番谈话,足足说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书林的父亲虽然面不动色的静静倾听着,心里却越发的心惊起来.犹豫着此活接还是不接,十分的为难.那妇人说完这一番长长的话,已是泪水涟涟,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她心里知道此事责任重大,极其危险,定会让接镖之人为难,连忙许下重诺,酬金竟高出别的活计三倍之多,这不免又让书林的父亲有些心动起来.但是一想到这里面的危险和巨大的不测,还是不敢干脆地答应下来.那妇人见书林父亲面对如此高的酬金竟没有答应下来,心里一急,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马师傅,小女子此举也是*不得已,只求你帮帮我这可怜之人,这个大恩小女子日后定当报还!”说完一双美目可怜见地望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禁让人心生怜意.看着这楚楚可怜的女人此刻长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乞求着自己,书林的父亲毕竟也是一位闯荡江湖多年的豪气之士.见此场景,不由得心中豪气顿生,觉得此时如不应承下来不免过于难堪,倘若传了出去,岂不辱没了自己的大好名声.何况还有那一大笔酬金在等着自己拿呢.他连忙伸手虚扶了那妇人一下,让她站起来坐下说话.待那妇人再次坐定之后,书林父亲才说道:"夫人不要过于忧虑,你这样叫马某怎生担当啊.既然夫人确有难处,我也不好再推辞了,我应承下来便是.”  正文 第八章 猎物   魔界的西南边隅,这里在战火连天的魔界还算是一块清静之地.争权夺利的魔界宗主们还没有来得及把战火蔓延到这个过于偏僻的边缘之地.一年前,天澜为了能在自己找到所需要的东西之后,能不受外界干扰的闭关修炼,曾处心积虑地飞越万里,爬山涉水地找到了这一隐秘之地,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是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躲避于此.当天澜落败之后的第五天,他带着完修来到了这里.站在苍茫的雾气当中,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一种悲凉之感涌了上来.回想起五天前那场自己惨败的站斗,他心里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颓废感.他知道从那一刻起,从前的那些风光的日子全部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必须从头开始.至少在以后很漫长的一段日子里,魔界的英雄榜上不会再有他的名字.魔界的原魔们都将淡忘他,忘记他曾经一时的耀眼和辉煌.而他自己,只有在这里重新的潜心修行,利用眼前这个功力低下的魔界真魔,把自己完全变为另外一个全新的模样,再重出魔界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在他的心里认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上天派来给他利用的,不然他怎么一落下地就会看见这人呢,定是老天都不忍看见他的失败,有心要帮他一把的.此刻站在天澜身边的完修,在天澜看来就像他口中的美食.他不仅要夺取此人的内丹,还要此人的躯壳.只有这样,他才能变成全新的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他不觉得对一个素味平生的人使用这样的手段有多残忍和卑劣.既然老天安排了这样有缘份的相遇,那完修就是送上来的猎物,他完全可以欣然接受.在这五天的路途之中,完修的心里也是极不平静的.一路上天澜几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只是不时用阴冷的目光瞅瞅他,他在那阴冷的目光中感觉出阵阵冰冷之极的寒意.一路行来,完修心里越想越觉得前途凶险.身边的这个人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此人绝不只是要和自己做交易那么简单,只是要利用自己达到他所需要的目的.以此人的性情,决不会让自己得到什么好处.甚至不可能让自己活着离开,想到这里,完修心里的寒意更加的浓厚,他甚至想趁天澜不注意的时候逃之夭夭.可是在这一路之中,天澜虽然不说一句话,但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完修的身边.无论行走的速度是快还是慢,天澜都在他左右保持着很近的距离,那夺人心魄的阴冷目光始终笼罩着完修.不仅如此,在途中两人运功休息的时候,完修还不时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逆行,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让自己感到体内血气翻涌,难受之至.完修清楚的明白,这是天澜在对自己发功,他在运用自己的法力告诫完修不要轻举妄动,试图跑掉,否则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掉自己.最让完修感到忧虑不堪的是,面对天澜的功力,他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天澜摆布,这一点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此刻完修和天澜站在这魔界的边缘之地,周围苍茫雾气缥缥缈缈,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天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多么清朗,干净的空气啊!没有嘈杂,尖厉的厮杀声,没有凄楚的惨叫声,也没有浓重的血腥味.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和祥和.天澜的心中有了那么短暂的一刻安宁,他竟有了一种想放弃自己所有野心的冲动,在这里隐居下来,不问世事.就在这一念头闪过的时候,天澜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气翻涌了上来.身体内那股没有被封闭住的仙气此时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自己经过那一场惨败,加上几天的疲劳奔波,已耗损了大半体力和真气,此时已无法再强行支撑下去了,必须立刻运功修炼,才能恢复元气.他凄楚的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面色立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酷与凶狠,转过头看着身旁默默无声的完修,低沉地说道:"你过来,我们开始交易的第一步吧!”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寒冷如冰,不禁让完修微微地打了个冷战.天澜说完这话,便又转过身子背对着完修盘腿坐在了地上.在完修看来,此刻天澜的背影竟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透出阵阵的寒意.完修压抑住自己心里极端的无奈与惧意,乖乖地在天澜的背后坐了下来.双手抵住天澜那冰冷如石头的后背,开始运行起功力来.过了一会儿,完修感觉自己的真气缓缓地被天澜吸收着,天澜的身体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自己的真气就像一股涓涓细流流淌进去,永远也不能使这个深潭充盈起来.渐渐地完修感到了筋疲力竭,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他再也无力运行功力了.头上开始冒出了虚汗,慢慢结成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这时天澜的头顶开始冒出了阵阵青紫色烟雾,他的身体不再纹丝不动,而是微微地颤抖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天澜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腾空而起,完修觉得眼前一晃,天澜已经不在他的眼前了,而是坐在了自己的背后.紧接着完修只觉后背一热,天澜已用双手抵住了自己的后背,向他运起了功力来.完修连忙收住心神,凝神接收住天澜输送过来的真气.完修只感觉那一股真气源源不断的从后背进入,在自己周身的经脉里弥漫开来,继而横冲直撞地在经脉里游走着,直冲自己的丹田而去,非常的浑厚有力。完修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开始发胀,眩晕起来,仿佛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膨胀着,很快就要爆裂开来了。   这时的完修心里大骇,他知道这是天澜的功力太过高深,所发出的真气太过雄厚,冲击着自己的经脉所致。完修不敢有丝毫怠懈,只能全神贯注地跟着天澜的功力运气.如若有丝毫的失神,那一股雄浑有力的真气便会冲断自己的经脉,使自己小命不保.在这一次运功的过程中,完全让完修再一次感受到了天澜那高深的功力.他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如若自己稍有冒犯惹恼了他,只这一瞬间天澜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自己的小命.半个时辰之后,天澜放开了抵在完修背后的双手,收回了自己的真气.他缓缓地站起来看也不看完修一眼,径直走到一块石头上面坐了下来说道:"其实你的功力非常的低微,比我想象的还要低出许多.若在平时,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毫无用处之人,此刻我只是借用你陌生的真气来帮我改头换面而已.但是我注入你体内的真气对你却是大有用处,它可以让你培精养元,提升你的内功,日后你便会感觉到你的内力会增强许多.”   天澜说完似乎很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就像让完修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他心里极不情愿似的.完修听他如此说到,连忙脸上堆满了笑容:"多谢前辈指点于我,小的感激不尽,一定尊听前辈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   天澜听到完修说的话,冷笑一声:"我最讨厌你的这种虚伪,以后别再对我说这样口是心非的话,你并不是真心地要谢我,而是惧怕于我,才不得不留在这里.你记住,我只是在和你做一场交易,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你只要乖乖地听话,我们便相安无事,如若你要…..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天澜说完这话,便用他阴冷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完修.完修这次彻底无语了,只好避开那冰霜般的眼睛,望向了周围苍苍茫茫的雾气.在他的心里愈发恐惧起来,他实在不相信这个冷酷,凶狠之人会做对别人有好处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等着自己呢,自己得加倍小心才是啊!   完修正在胡思乱想着,只听见天澜那低沉,冷如冰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完修一愣,心里想到:还要去什么地方呢,不是已经到了这样一个人鬼不见的地方了吗?   天澜说完这话依旧没等完修开口,便向前走去了.完修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后面,不敢有丝毫怠慢.走了大约十分钟,地势变得陡峭了起来.完修抬眼向前方看去,前面不再是一路的平坦,地势越来越高,原来他跟着天澜走向了一条通往一座山峰的小路.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厚,使远处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的模糊,路也越来越难走,渐渐的到处都是嶙峋怪石,脚底下沟壑纵横.越往前走,越没有下脚的地方了.这时天澜突然提高了速度,运起了功力向前飘飞了起来.只见天澜身体“嗖”的一声,一道白光在完修的眼前闪过,天澜便已经没有了踪影。完修眼望着周围浓厚的雾气,只得在心里苦笑起来。这“逸影功”是魔界所有的原魔以身俱来,都能够施用的功法。   但是天澜的法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啊,只这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叫自己怎么能够追赶得上呢?不过完修心里也明白,天澜是不怕他在这个时候跑掉的,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本事的。   完修只有老实地也运起了功力,施展开了这“逸影功”向着天澜遁去的地方飞去。只听见耳边掠过呼呼的风声,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快速地向后退去.一座又一座的山峰连绵不断,层层叠叠,全都笼罩在苍茫的雾气之中,仿佛没有尽头.就这样不知飘过了多少座山峰,完修还是没有看见天澜,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迷路了的时候,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天澜停滞在半空中的一片浓雾里。   完修已经因为又消耗了太多的内力而感到有些疲惫了,他跟着天澜缓缓地滑行着,天澜一直低下头看向那些在雾气中显得缥缥缈缈的山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正文 第九章 出镖   原来这妇人叫余氏,是离书林家所在州府五十多里外的另一个州府之人.丈夫是那个州府的巡盐御使,并已任此官多年.众所周知,这巡盐御使是一个非常有油水的官职,所以这余氏家里家境殷实.只是他夫妻二人结婚十余年来,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年方八岁.不过这夫妻二人甚是恩爱,余大老爷也并没有再娶小妾,一家人过得和和睦睦,倒也平安无事.怎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这余老爷在冬日里去巡视各方盐道时不幸染上风寒,回到府中竟一病不起,过了些时日竟撒手人寰,留下余氏母女这一对孤苦的人儿.这一巨大变故让余家宗室上上下下掀起了酣然大波,余老爷的突然辞世家里只剩下余氏和八岁的女儿,守着偌大的家业和财富,很是让远远近近的亲戚们眼红.所有与余老爷沾点亲带点故的人都一下子来到了余家,并由此引起了极大的纷争.余氏一来要承受着巨大的丧夫之痛,还要应付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孔和极尽算计的蛇蝎之心,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疲累和辛酸.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余氏觉得此地不再是可以久留之地了,便打算收拾起家里的所有财产回去娘家,和父母,兄弟在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余氏便把家里所有能变卖的物品都卖成了钱,换成了银票,足有三百万两有余.还有不及变卖的珠宝玉器若干,都悄悄地打包装好,隐匿起来.她又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马家的镖局来托运这全部的财产。   书林的父亲之所以犹豫着不敢接下这桩生意,原因有二:一是这余氏所托财物数量巨大,自镖局被他掌管以来的十余年间,从没接过这样大的一单生意,着实让他没有太大的把握保证其的安全。   二是这余氏娘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北边隅之地,翻山越岭要走上两个多月不说,余氏娘家方圆一百多里的州县冬旱连着春旱,到处已是寸草不生,饥民如蚁。烧杀抢掠的强人时有出没,非常的猖獗,这也是书林父亲最为担心的。   在余氏的苦苦哀求和重重的酬金面前,书林的父亲最终还是接下了这桩生意,虽说心里终究不那么踏实,但他也算是经历过多年的风风雨雨,心里想着多派些人手,路途之中多加小心,未必就会出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书林的父亲把余氏送过来的银票和珠宝玉器装点严实,用了最牢固的马车和最精壮的马匹,挑选了十五名身体最为强壮,武功最好的镖夫,一切准备停当,只等挑选好日子便可以出发了。   在仔细地看过黄历以后,出发的日子终于定了下来。这一天是小书林父亲出发前的夜晚,小书林心里郁闷极了,他是因为不能够和父亲一起出镖而感到郁闷。夜深人静,小书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练了一会儿功,却怎么也睡不着。   斜靠在床上,小书林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眼前却迷蒙了起来。一阵白雾在黑暗中,在他的眼前升起,很快地就弥漫在了整间屋子里。   小书林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一定是那个教自己炼功的人影来了。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再等到那个人影了,但是看着屋子里弥漫着的白雾,小书林真切地感觉到了人影的来到。   白雾很快又散开了,屋子里站立着一个耄耋老人,慈眉善目,精神矍铄,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这个老人眉目之间的熟悉感让小书林一下子就记了起来,这就是那个曾在后院里出现过的老人。   难道那个人影就是这个老人?小书林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他马上就肯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一定是他,他又来教授自己功法了。   “老爷爷”小书林惊喜万分,忍不住喊了一声,并且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一下老人。可是小书林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手直插进了老人的身体里,什么触感也没有,就像在空气里一般,他只能看见自己的手在空中伸展着。   小书林呆呆地看着老人,他感觉到老人在对着自己笑,那笑容看起来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老人没有理会小书林的表现,自顾自的盘腿坐在了地上,一阵喃喃地话语在小书林的耳边响起了。。。   当老人在小书林的眼前消失了的时候,黎明已经来到了。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忙碌的人声马嘶,小书林的父亲要出发上路了。小书林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用力过猛,还是修炼了老人新教的功法,他这一跃,竟然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嘭”的一声,小书林的这一跃竟然直冲着屋顶而去,头重重地撞上了屋顶上的横梁。这一撞把小书林的头顶撞得很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又直接摔在了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小书林倒吸一口凉气,摸摸脑袋,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生疼。他来不及多想,站起来揉揉屁股便窜出了房门。小书林是要赶着去送送父亲,怕晚了就赶不上了。   这天一早天空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这四月天里竟有了丝丝寒意。书林的父亲早早的便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这是一趟不同于往日的远行,书林和母亲直把父亲一行人送到了镇外的官道上。   马夫人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地对自己的丈夫说了很多话,在她的心里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看着丈夫就要离去,禁不住落下泪来。书林的父亲看着红了双眼的妻子,温柔地对她笑笑,安慰着她。虽然他的心里也对这一趟出行有着颇多担心与忧虑,但是都埋藏在心里,没有太多的表露出来,让妻子更加的担心。   小书林紧紧地牵着母亲的手,默默无语的看着母亲与父亲依依不舍地话别。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更加增添了亲人间的离别愁绪。小书林望着父亲的脸,心中也是很不舍。突然他看见父亲的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溢出来,仔细一看像是一层薄薄的黑气从父亲的额头冒出,并且越来越多,从父亲戴着的斗笠之下冒出来,扩散到空中。   小书林吃惊地看着,再看看母亲和周围的大人们,他们似乎都没有看见父亲额头上冒出的黑烟,一个个的表情如常,没有丝毫诧异之色,大家都忙着相互挥手道别。书林的父亲终于带着押镖的一行人走了,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书林才和母亲往家中回转。   回家的路上母子两都沉默无语,马夫人还沉侵在不舍与担忧中,只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让老天保佑自己的丈夫一路平安,早日归还。书林也独自在回想着刚才看见父亲头上冒出黑烟的奇怪情景,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雨中花了眼,或是自己早上那一撞把头撞晕了出现的幻觉。   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使劲地甩甩头。但是那在父亲额头上萦绕着的黑烟清晰无比,并不是自己眼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他看到那黑烟出现在父亲额头上那一刻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就在心里升起,怎么挥也挥不去了。   父亲走了之后,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日里书林还是在半夜里悄悄地起来练功,白日里便读书习字,也不时陪着母亲说说话,母亲总在言语之间透露出对丈夫深深地担忧与牵挂,使得书林总想起那天看见父亲额头上冒黑烟的情景,心里的不祥之感愈发的浓重起来。这天午后,小书林觉得心中烦闷,便独自一人走出家门,想到街上去逛逛,散发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情。   由于是午后,又不是赶集之日,街上比平时冷清了许多。小书林信步走着,走过一家家熟悉的店铺,感觉也没什么可逛的,就准备往回走了。就在这时,他看见前面隔了两三家店铺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新的书斋。小书林记得那里原来是一家成衣店,店面显然经过了重新装修,焕然一新的门面在众多旧的门面之中显得尤为扎眼。小书林便走了过去,进了那家书斋。只见那书斋的店门上方挂着一块崭新的招牌-----容书斋,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书林便在那店里随意地翻看着一本本书籍,这个书斋与别的书斋有些不同,有新书也有不少的旧书,很多看起来已经破烂不堪了。书林心里很是奇怪,这些破烂的书籍还会有人来买吗?他便好奇的在那一本本旧书中翻看了起来,想看看有什么稀奇之处。   翻着翻着,倒真是有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本厚厚的,纸张已经成了暗黄色的破书。书的封面上有四个黑黑的大字;仙家轶事,正是这书名引起了小书林的注意。   凡是常人都有猎奇之心,何况还是孩子的小书林。他平时看的都是刻板,严谨的书籍,很难看见除功课以外的野书,所以一看到这本书的名字,理所当然的好奇心大起,便拿起书看了起来。   这本书里写的都是一些仙人的传说和来历,还有一些凡人是怎样修炼成仙的奇闻怪谈。小书林看得津津有味,不觉天色已晚,店家都不得不来叫他离去,好关门打烊了。   书林见此情形即刻掏钱买下了此书,所幸此书是一本旧书,店家也就便宜的卖给了他。回到家中他也不理会母亲责怪他的晚归,匆匆吃过晚饭便回到房中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了起来。   谁知道书林不看此书还罢,一看此书,他竟似乎明白了自己每天夜里所练的功法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而像是书中所描述的那些修仙之法。   书里所描述的传说和故事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让他的眼界打开,原来在他的视野之外还有那么多他不曾知道的事物。   看着看着,书中有一个故事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那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少年得道成仙的事情,故事里的主人公的经历同书林遭遇的事情十分的相像,这不禁让他心里一动。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那似真似幻的梦境里得到的那个老人的指点,是仙人在教自己修炼仙法了。那么自己修炼的并不是一种凡间的武功,而是成仙的道法。   在书林还不成熟的思想里,他还不明白得道成仙意味着什么,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想到了那天在冰洞里救起小栓子的情景,那种有力量保护他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好。从那以后镇子上的小伙伴们对自己的赞美和崇拜也让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种满足感也是相当的美妙。   书林从这件事情之中看到了修炼那本小册子里的功法的好处,他不禁想到,或许自己以后真的能得道成仙,那不仅可以长生不老,还可以在人间行侠仗义,岂不美哉?   书林又在心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心里无比的兴奋。屋子里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因为兴奋而发红的脸庞。此刻的书林眼里闪烁着精光,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子。运起了了体内的真气,轻盈地在房前屋后飞奔了起来。   月明星稀,一轮朗朗的圆月把银辉轻柔地洒遍了整个世界。月光下的少年衣阙飘飘,在夜风中飘飞着,有如仙子一般。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下,无声的站着那位在他梦中出现的老人。在月光下像是一具模糊的剪影,显得是那样的恍惚,飘渺。老人看着飞奔的少年,悄悄地飘进了他的房间。 正文 第十章 血灵蝠   第十章血灵蝠天澜停了下来,完修一看,在他们所在的这座山的前面,看起来十分突兀的凹下去了一块.在厚重的雾气之中,完修看不清下面真切的情况,只觉得像是一块被群山包围着的盆地.要在平时,他完全可以运用功力,打开自己的灵识看清楚下面的一切.但是此刻,经过这长时间的运功使用“逸影功”,他的内力已经消耗至极,无法再运行真气了.只见天澜在山峰上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向那凹陷的地方飘了下去,完修连忙也跟着向下飘去.他终于随着距离的缩短,看清了下面的情况.这是一个宽阔的湖泊,湖水绿绿幽幽,如一面翡翠做成的镜子,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就如死水深潭.湖边怪石嶙峋,看起来甚是狰狞.不时有几只蝙蝠从岩石缝里飞出,扑楞着翅膀从两人眼前掠过.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那些丑陋的生灵似乎特别的警醒和灵敏,两人的到来虽然悄无声息,但是还是惊起了更多的蝙蝠飞过他们的身边.完修望了望四周,这是一块天然凹陷形成的湖泊,整个湖被岩石包围着,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口大井,湖泊就在井的底部。   向上望去,周围全是层层叠叠的岩石,一直延伸上去,隐没在上方的雾气当中.有一种不见天日的感觉,阴暗,幽静,只有不时飞过的蝙蝠似乎发出了一点很细微的声音,细微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眼前的一切让完修感到很是压抑和恐惧,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着.他简直有一种被关入了地牢的感觉,有一种要再见天日都不可能了的绝望感笼罩着他.完修身边的天澜此刻却是另一种心情,那些在身边飞过的丑陋的蝙蝠在他的眼里是珍贵的宝物.是他经过千辛万苦才在这里寻觅到的------魔界的血灵蝠.这些血灵蝠生活在不见人烟,隐秘,阴暗的地方,它们的身体里蕴藏着一种可以滋生邪恶之气的物质,所以它们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腥臭难闻的气味.用它们的血肉制成丹药服下,可以增加体内的魔性和邪气,对于修炼内功的原魔们来说,可以让功力快速的增长,达到事半功倍的神奇效果.在天澜惨败之前,他总是定时地来到这里用这些邪恶的血灵蝠制成丹药服下,虽然增长的功力还是不能完全的压制住自己体内的那股仙气,但也减轻了他的不少痛苦,那股仙气上涌的次数明显的少了一些,时间也缩短了许多,让他更加得有时间和精力去杀戮,去掠夺,去寻找他想要的东西.完修此刻也好奇的看着这些在身边飞过,丑陋的蝙蝠,那丑陋的样子和难闻的气味让他几乎想要呕吐.他奇怪的看到天澜竟对这种难闻的气味毫无反应,在他那张冷酷的脸上似乎还浮现出一丝隐隐的笑意和满足.真是个怪物,完修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等完修在心里刚刚骂完这一句,天澜一下子转过头来盯着他,似乎感觉到了完修在骂他一样,用他那一贯阴冷狠毒的目光*视着完修.完修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不自觉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后背紧紧地贴住了身后的岩壁,又惊起了几只散发着恶臭的蝙蝠.天澜就这样看了完修一会儿又低沉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向湖的另一边走去.完修不敢怠慢,连忙紧跟了上去.天澜走到了湖边一块突起的巨大岩石面前,那块岩石从岩壁的上方突兀而出,就像人的身体上长出的一个巨大瘤子一样,倒挂在岩壁上.岩石的下面没有任何的支撑,完全悬空着.在岩石的后面呈现出一个洞口,而这个巨大的岩石就像一个屏风一样挡在洞口前面,不是走到这近处仔细一看,还真不易发现此处有这样一个山洞.完修向洞里望去,由于光线太暗,里面显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洞里有些嘈杂的扑扑声,像是很多的翅膀在不停的扇动着.天澜侧过身子避开悬空挡在洞口的巨石,走进了洞里.完修也连忙跟了进去,洞里仍旧是黑黑的一片,完修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天澜的身后往里走,感觉似乎走在一条长长的隧道里面,身上的衣服不时的扫到两边的岩壁,岩壁两边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最让完修难以忍受的是洞里的那种蝙蝠身上散发出来恶臭味更加的浓重,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走了大约百余步,天澜猛地停住了脚步,让完修猝不及防的差点撞在天澜的身上.他连忙也停了下来,不知道天澜又要做出什么举动.黑暗中,他隐约看见天澜举起了双手向前挥舞起来,一阵劲风吹过,洞里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完修这才看清,他和天澜已走完了那狭长的隧道,眼前是一个宽敞的石洞.石洞的四壁都放着此刻已经燃烧起来的火把,把整个石洞照耀得如同白昼.完修仔细一看,那些熊熊燃烧得其实并不是火把,而是一个个火球,黑黑的球体上方喷出了熊熊的火焰.完修细细地数了一下,足有十六个之多.完修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天澜精心布置过的藏身之所.洞里的地上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丹炉和药罐,有一些丹炉还冒出阵阵细弱的轻烟.洞顶上传来连绵不断的扑扑之声,完修顺着声响抬头一看,不由得感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山洞的顶部敞阔,空间极高,在洞顶之上密密麻麻地停满了那丑陋,恶心的血灵蝠.一层覆盖着一层.它们倒挂在洞顶之上,不计其数,此起彼伏地晃动着,发出扑扑的声响.不时有被同伴挤出掉落下来的一两只扑楞着翅膀从他们身边飞过.完修明白了这洞里的腥臭之味为什么如此的浓重了.只见天澜走进山洞的中央站定,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颗小小的丹药.完修正在诧异之中,不知道这个古怪的人又要干什么.只见天澜把那颗颜色黑黑的丹药捏在两个手掌间,慢慢地揉搓着。   过了一会儿,天澜掌中的丹药便被他揉搓得粉碎了,那些粉末纷纷地掉落下来。这时的天澜一下子松开了双掌,在空中一舞,两道青紫色的“天魔之光”从掌中射出。   这两道青紫色的光芒夹裹着那些粉末,发出了一阵“哧哧哧”的声音,向着两人前方岩壁上飞去。   突然从岩壁上的一个石缝中飞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出来,径直飞到了天澜的面前,落在地上扇了几下巨大的翅膀,发出几声沙哑的”啾啾’声.完修看见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血灵蝠,比起那些停在洞顶的同类,他的身躯大了几十倍.浑身长满了黑黑的绒毛两只不停扇动的三角形耳朵长在同样呈三角形的脑袋上,眼睛是血红的颜色,圆鼓鼓地大睁着,显得十分的怪异.它的前肢长长的伸着在地面,有尖钩般的利爪,深深地陷进在土里.后肢看起来*而强壮,支撑着它庞大的身躯站立着.天澜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这只巨形的血灵蝠,从没有过笑意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轻轻的笑容.他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走上前去,似乎完全没有闻到那家伙身上的恶臭味,伸手摸了摸它扇动着的,宽阔的翅膀.那血灵蝠也像见到亲人一样,歪了歪那小小的脑袋,又发出一声"啾啾"声,同时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尖尖的,锋利的牙齿,就像绽开了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完修吃惊地看着这一切,正在入神间,天澜突然转过身子,用手指向了完修,嘴里吹出一声口哨声,只见那巨大的血灵蝠一下子腾空而起,径直的扑向了完修。   那巨大的血灵蝠夹带着浓重的恶臭之味扑向了完修,完修见此一惊,向后退了几步,用双手挡住面门,像是害怕那巨物猛扑过来啄瞎自己的眼睛似的。谁知道那蝙蝠飞到完修身前并没有停住,而是越过他的头顶,飞向了山洞的顶部。   一阵巨大的扑棱声在洞顶响起,完修放下挡住面门的双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血灵蝠飞到了洞顶,在那上方盘旋着,这时更为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那些倒挂在洞顶的小的血灵蝠仿佛得到了那只巨物的召唤一样,纷纷飞离了洞顶,围绕在他的周围,并且越聚越多,在那巨物周围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一片黑黑的云雾,不停地变幻着形状。   那巨物笼罩在那一片黑雾当中,在洞顶盘旋了一两分钟。只听见天澜又吹了一声口哨声,那巨物便带着那众多的小血灵蝠向他飞了过去。   完修这时已看得发呆,那巨物径直飞到了天澜的面前,停在空中继续盘旋着,那些小的血灵蝠也紧紧地跟随在它的后面盘旋着。   这时天澜抬起了双手,两只手掌相对运起了功力。渐渐的两个手掌之间冒出了阵阵热气,突然“嘭”的一声,手掌之间腾起了一个火球。那浑圆的火球由小变大,最后变得有碗口那样大小,还泛出青紫色的火焰来。   天澜迅速地把那火球抛向了那片黑雾,那青紫色的火球飞出去以后,在半空中四散开来,变成了一片光彩绚丽的,密集的火星,直飞向了那一片黑雾。只听见“啪啪啪”的一阵闷响,大约有十来只小的血灵蝠即刻掉在了地上,扑腾了几下身子便一动不动了。   天澜双手向前再一伸,又马上缩了回来,只见那一片火星又很快的聚拢在了一起,又成了一个圆圆的火球,火球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的两只手掌夹着那火球慢慢地合拢,火球开始变小,直至剩下一簇绿色的火焰,然后熄灭,消失在天澜的两只手掌之间。   晚修看着这一切倒不觉得奇怪,他知道天澜使用的是一种功法—幻火术。   这幻火术是修道的原魔常用的一种基本法术,施法之人运用自己的功力释放出巨大的热能,在空气中燃烧起来,凝聚成一个圆球,并且能迅速击中想要击打的目标。   只是攻击力的大小要看施法者法力修为的深浅而论,法力浅的人使用此功法时,火球很小且火焰微弱,杀伤力及命中率都很低下。更不要说能够让火球在飞出去以后,四散开来,增加这“幻火术”的杀伤力了。   反之,法力越高之人使用,火球浑圆而饱满,火焰熊熊,杀伤力和命中率会很高。   完修想到以自己的功力使用这幻火术,怕是掌中幻化出的火球只有酒杯口那样的大小,并且只会有黄色而微弱的火焰,绝不可能像天澜使用时发出那青紫色而耀眼的火焰出来。自己也不可能像天澜一样运用自如的把火球发射出去射杀那些血灵蝠,只怕自己射出的火球到了半途就会熄灭掉,想到这里,他对天澜既是羡慕又是惧怕,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低叹。   天澜此刻收回了法术,嘴里又吹出一声口哨声,手往后一挥,巨大的血灵蝠得到了此号令,便带着那一团黑雾飞回了洞顶,盘旋在那里。那些小的血灵蝠纷纷飞回洞顶停住,那巨物身边顿时一只也不剩。   巨物又转身飞回到了天澜的面前停住,像先前那样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天澜,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仿佛在等着主人的犒劳。   天澜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血灵蝠,走上前摸了摸那巨物的头,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给了它。那巨物一张嘴用尖牙咬住那颗药丸,天澜手一挥,它便飞进了那洞壁的缝隙之中不见了踪影。   天澜这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对完修说道:“你过来把这些蝙蝠捡起来,放到那个罐子里去!”说完还是不等完修回答,径直走到一个丹炉旁边,从里面取出一颗丹药服下,然后盘腿坐下,不再理会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