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一章:远亲的葬礼 我叫白小飞。今年二十三岁。在朋友们眼中我是那种掉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人,身上毫无闪光点。 而且还完全没有存在感。记得有一次一个朋友结婚。我抱着帮帮忙的美好思想老早就去了,但直到婚礼结束也没人来搭理我。要不是我写了礼单,估计连我忍痛掏出去的二百块也不会有人记得。 我从十九岁开始就离开了我热爱的学校,在我走的时候,同学们都痛心疾首的来送我,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被那么多人关注着,尤其一多半还是女同学。 他们一个个望着我的背影渐渐走出校门,身后发出了一阵阵叹息的声音。我还听见女同学在为我窃窃私语——这个死变态终于被学校开除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三更会有人上来敲门了。 我的确去敲女同学的门了,但我绝不是他们说的变态,我敲门是有原因的,那件事直到如今我扔记忆如新,但听我说过的人都说是我看错了,或者得了妄想症,久而久之我自己也觉得真的是我看错了。 十九岁被迫进入社会,还好我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在短暂的迷茫和不知所措之后,我开始了找工作的漫长旅程。 我干过的工作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最初我还是有目的的找工作,但到了后来目的性就越来越弱,直至不论什么工作,给钱就干。 很多人都说我没有长性,好高骛远不踏实,对此我只能报以呵呵一笑。我的每一份工作都想尽心竭力的去做好,但是都不出一周就会以各种理由被开除。就变态的理由是他们家的厕所不适合我,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请我另谋高就…… 就这样,由于我干什么都白费。所以我的名字白小飞渐渐的就被人叫成了白费。叫着叫着还真叫出了名。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认识了,在教育他们家不听话的孩子的时候,就会亲切的说出我的名字。不听话的孩子立马就听话了。 白费就白费吧,也算我对祖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一份绵薄的贡献。 这个名字也给我提了一个醒,既然我干什么都不行,那我就不给别人干了,我打算自立门户,给自己干。 就这样在自立门户一年之后的今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车我也有了,房我我也有了。我又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美好的愿景。 我经常在起床之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着我的发家史,那句话说的真不错,不经历风雨怎么能看得见彩虹。每天这样一想我一整天都充满了干劲,二话不说跨出我的高级小平房住宅区,骑上奥尔马电动车,在灰暗的阳光下开始游走于人流量密处的电线杆和墙角。 这一天天气预报说天气晴朗适于晾晒,我赶紧开着我的豪车出去为事业奔波,出去不到半小时我就浑身湿透的回来了,我原本能够造福一方的传单也全都泡汤了。 正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原本听起来很和谐的电话铃,今天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我十分没好气的拿起电话,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老头哆哆嗦嗦的声音。他说让我去参加葬礼,我一听马上就想挂电话。 开玩笑,参加葬礼不得掏钱呀,我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都没了,一分钱没有,哪有钱给你啊,由于心情极度糟糕,一直很儒雅的我,发飙了,我冲着电话大喊:“参加葬礼可以,给你冥币你要不要”! 说完我就想挂电话,可是那边传出了呵呵呵的笑声,他说道:“我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有一笔遗产要留给你,来不来拿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一听到遗产二字,瞬间就来了精神,看电视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主人公那么好的命,什么都没干总有一大笔遗产落到他头上,他还不愿意去拿。 我刚想问是什么遗产,却猛然一惊的想到,说了半天,这不会是骗子吧,用遗产把我骗到哪个山沟沟里卖掉,就我这玉树凌风的长相,卖个十万八万的应该不是问题吧。就算不卖脸,把我卸了卖零件好像值更多钱。 这么一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我很想挂电话,但遗产二字一直在拥抱着我的中枢神经,让我不能自拔,虽然骗子的可能性很大,但万一,万一是真的能,我不就错过了翻身的机会了吗? 在猛烈的挣扎之后,我开始仔细的询问老头的底细。他说,他是我爷爷的外甥的七舅老爷的叔叔。并且把我们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听完之后我给出的结论是可能不是骗子。 马爷爷曾经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就值得为之冒险。 作为一个杰出的成功商人,遗产这件事,我估算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五点四你要是问我那个小数点是怎么得来的,我会告诉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百分之七十五可要比百分之五十多出好多,所以我决定去一趟,就算去了回不来我也不后悔,要是回来了,我就可以提前走上人生巅峰。 于是我问了地址,在雨停的下午坐上公交车,去那个遥远的小村子,怀着七分忐忑,三分激动的心去参加我一个远亲的葬礼,从此我便走上了一条令我兢兢战战的不归路。 傍晚,我到了地方。一下车吹吹打打的声音就钻进了我的耳朵。村子还是蛮大的。说是村,更确切的说是城乡结合部。 这么大的地界,吹打声能传的这么远,那家一定是弄的很隆重,想到这里我不禁喜上心头,看来遗产的事情更有谱了,而且这里也不是山沟沟,我的人身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循着声音我一路走来,最终来到了一户人家,站在门前能够看到挽联高挂进进出出的人们都是披麻戴孝,脸上写满了悲意。 都说悲伤是最容易传播的情绪,这么多人一起悲悲切切,我的情绪也慢慢低沉了下去,在门口我站了半天,眉毛渐渐拧成了一团,这才走进了门。 我的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我左右四顾视线被人群遮挡。 我总感觉一个人在盯着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原本我并不打算一开始就说明来意。这一家子人这么悲痛,我一进来就要分遗产…… 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遗产……遗产?打电话的那个老头为什么说的是遗产而不是财产,在什么情况下说的才是遗产呢?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哀乐充耳,满眼悲戚,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发梢。我开始寻找,慢慢的我的瞳孔放大凝固。我盯住了院子最中间一个叫白喜的慈眉善目的老头。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二章:半死不活 “我到了地方怎么说啊?”我问电话那头的老头。 “你就说,你找一个叫白喜的,遗产就是他留给你的……”说完还不等我的反应,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白喜我找到了,他正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框框里冲我微笑。那是他的遗像,但是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两边的嘴角在缓缓的朝上翘起,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就说刚一进门就感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源头,我现在很怕,非常的怕,我想移开我的眼睛,但是我越这么想,我的眼睛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不能挪动分毫,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张遗像。 终于我的耳边又想起了老头哆哆嗦嗦地声音:“你来了……”。 从小我就是一名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无神论者,听老人讲鬼故事的时候,别的小孩都吓得哭爹喊娘的时候,我都是报以嗤之以鼻。不是我装,是天生我就不怕那些东西。因为我相信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 正是因为从小就不信鬼神,此时此刻受到的冲击才前所未有的大,等于直接对我三观的颠覆。这不,眼一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干瘪的老脸,这张脸毫无血色皱巴巴的,就好像在水里泡了三天泡白泡皱的猪皮。 猪皮归猪皮,但看起来并不可怕。慈眉善目的怎么看都像是在笑。我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五秒钟之后,我一下子滚到了床下,然后十分迅速的出溜到了墙角。咯咯咯咯发出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我这是直接被吓死了。和这个老头在阴间见面了。 哎,你还别说这阴间的待遇还真心不错。以前总是听阴间是如何如何的可怕,如何如何的残忍可怖,不是油锅就是刀山的。但刚刚的床还真挺软乎。现在的地板还是带地热的。看来任何事都不能只听信谣言,要自己来尝试一下才是。那些说书的又没来过阴间。 想到这,我突然是悲从中来,我是来了,但这是单程票啊,我才刚二十三岁啊。刚买的豪车才开了不到一年,还有我的豪宅,还有数不清的美女在等待着我去拯救啊,世界上又少了一位有才华的企业家啊。 “喂,大侄子,大侄子!” 就在我悲天悯人为世界失去我而感到惋惜的时候,那个老头开始不停的拍着我的肩膀。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听他一个劲的喊我大侄子,这个时候也吓过劲了我也不怕了。我就问他:“你不是说你是我爷爷的外甥的七舅老爷的叔叔喊我大侄子是不是差辈了”? 听我这么一说,那个老头呵呵地笑着说:“辈分那么乱我也不知道我该叫你什么,叫大侄子不是显得亲切吗,这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还多,不得先搞好关系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问他:“说吧,你大老远打电话把我骗来,然后把我吓死,到底是为啥。”说出这一番话,我整个人很平静,反正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老头说我现在没死,只不过是死于活的中间地带,他这么说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按照我的说法就是我现在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他还告诉我,他并没有骗我,我现在身处的这栋房子就是他给我的遗产,房子是那种两层的小别墅,而且还是豪华装修。 听他这么一说我大约估算了一下,这栋房子如果按照市价的话,我现在怎么样也是身价好几百万了。 我问他:“这房子能卖吗?” 也许是穷日子过的太久,渐渐有了土财主思想,什么房子黄金古董字画,在我眼里都没有红彤彤的毛爷爷来的实在。要是房子能卖的话,我把房子卖了,拿着几百万,回我的高级小平房住宅区,从此逍遥快活。 但是我这个想法被老头直接扼杀了。而且他还十分严肃的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就得住在这里了。 我十分不解问题为什么。他下面的回答,把我的三观又狠狠的颠覆了一次。 他说我们白家是一个很久远的家族。从古至今白家世世代代都会有一个通灵人,上一代就是他,现在他死了,通灵的能力就遗传给了我。 我一听瞬间就有一点小激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道士?从今往后我就可以斩妖除魔,然后桃花不断拥美无数了?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我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当我怀着对未来无比美好的憧憬向老头询问的时候,他又一瓢凉水给我从头浇到了脚。 他恶狠狠地冲我咆哮道:“你个小兔崽子,小淫棍,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都是他娘的谁造的谣”。 这老突然的爆发搞得我措手不及。在他发飙的时候我能感觉强烈的阴风在房间里呼呼的吹,每一丝风仿佛都钻到了我的骨头缝里,冻得我是都快上霜了。我再也不敢打断他的话询问了。 平静了之后老头继续说道:“你小子脑袋里净想美事”。我们白家虽然也能捉鬼拿妖,但那并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白家所担负的责任是引魂人。 什么是引魂人,就是接引亡魂的人,给在阳间找不到方向的游魂指引前往地府的道路。之所以不让你买房子,就是因为,这栋房子就是你今后的办公地点。 现在的我,并不知道,这老东西只是告诉了我一些引魂人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工作范畴,还有诸多麻,危险九死一生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就连这栋房子也有着诸多隐秘,并非只是办公地点那么简单。 最最重要的是,他隐瞒了一件会影响到我终身幸福的大事,让我在日后吃尽了苦头,出尽了洋相。当我某一天得知真相的时候,恨不得把这个老东西从地府拉回阳间在弄死他一次。 老头在交代完事情之后留给了我一个娃娃。这娃娃一看就透露着不同凡响,是用几块碎布攒出来的,脑袋是一个乒乓球。 我看了几眼娃娃,又抬头看了看老头,我很想问他,你对这个娃娃都干了些什么,整个娃娃都扭曲了。 可还没等我张嘴,我的视线就开始飘忽起来,接着我的整个人也飘了起来,我好想失去了重力,摆脱了地心引力,就这么飘啊飘啊,飘着飘着我又一次的失去了意识。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三章:吸阴娃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或者是生死的距离。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脸上有些刺痛,我睁开了眼睛。 床上是我没有叠的被子,地上依旧布满灰尘,墙角边的蜘蛛还是和往常一样辛勤纺织着。我坐起身晃了晃脑袋扭了扭腰,看着我无比熟悉的一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之前的种种都只是一个梦罢了。但这个梦也太过逼真了一些…… “喂,喂……快起来,你快压死我了!”突然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中,传出了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下意识的从床上蹦了下来,之后谈着脑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房间就这么大点,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难道…… 我不可置信的把目光缓缓上移,那只蜘蛛正在荡着秋千,难道真的是她,这个蜘蛛成精了?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我要用“她”因为我听到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气鼓鼓的还挺好听。就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看那个蜘蛛干什么,我就在你的床上! 什么!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我的汗就下来了,一个未成年少女在的床上,这要是传出去,我也就成变态大叔了。我可还是处男呢,以后还要娶媳妇的。我的清白名声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毁了。 床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娃娃。看到这个娃娃,我就好像过电一样,浑身一个战栗。我凝视了这个破布娃娃半天,终于哆嗦着双手把它拿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对着娃娃说道:“是你在说话吗?” 我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了一个高分贝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不是我难道是你啊,你这个死变态,居然把我压在屁股底下,你这个猥琐狂,萝莉控!” 由于距离很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娃娃的表情在变化,画在乒乓球上的两个点和一条线,扭曲到了一起。这可能就是她愤怒的表情吧。 看着这个娃娃,我突然有点手足无措,拿着吧我害怕,放下我还不敢,于是我就愣在了那里。 过了良久,那个娃娃先开口了。她慢悠悠地说道:“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铃铛,是一个吸阴娃娃。我的职责就是感知阴魂。还有就是给你指引方向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新手,今后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你可以来问我,我在我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你一些提示。 娃娃说完了,可是我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我现在大脑处于短路状态,估计一时半会是连不上了。 看我没啥反应,娃娃……小铃铛又吼了起来,死变态你聋了啊,我饿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她吼得我一个趔趄,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很奇怪,他一个娃娃,那么小的身体是如何发出如此高分贝的声音来的。 我问她:“吃的,你一个布娃娃还需要吃东西吗?” 小铃铛说:“你才是娃娃呢,我是一个灵体,只不过是附在这个娃娃身上而已,我可以附在任何东西上,如果实在看这个娃娃不顺眼的话,我也可以附在你身上”。 “别别别别,这个娃娃很好,很可爱”!小铃铛的一番话,吓得我赶紧说出了违心的话。 “知道害怕了?那还不赶紧给我找吃的!”小铃铛很得意地说。 “我问她:“那你需要吃点什么呢?” 小铃铛说:“我是一个灵体,还是吸阴灵体,我的食物当然是阴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后背突然有一股凉风冒了出来,怎么,今后我就得去采集阴气了?不过这阴气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我抱着侥幸的心里说道:“阴气是什么啊,我虽然听过,但没见过啊,这东西我弄不到。 听我说完,小铃铛发出了嘿嘿的坏笑,她对我说,阴气好找,你的别墅就处于极阴之地,只要在哪里我哪都不用去,每天就会有无穷尽的阴气让我吃。 我问小铃铛:“阴气过重会怎么样”? 小铃铛还是嘿嘿坏笑,她说:“对阴魂来说,阴气自然是天然的大补之物,他们恨不得每天都泡在阴气里才好,不过对于你们活人来讲,有点危害”。 “什么危害”?我问道。 可是说到关键,小铃铛突然不说了,就好像死了一样,倒在床上,无论我怎么叫,她都再也不发一言了。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娃娃。 突然出现的这种情况,把我给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树上的猴子,上蹿下跳的。 事到如今,我也算捋顺了,这白家引魂人的工作,我算是接下了,不管我愿不愿意。而作为一个新手菜鸟这个娃娃就是今后我能依靠的唯一帮手,她要是被饿死了,那我也差不多要玩完了。 想到这里,我当机立断搬家!马上入住二层别墅,也顾不上什么阴气阳气的了。 我收拾了我的床单被褥衣服鞋袜,忍着剜心之痛掏出了一张崭新的毛爷爷打的直奔我的新家。 开车的师父把我送到离别墅还有二百米开外的地方就死活不愿意再前进哪怕一步了,当初听到我要去胜利村的别墅,他的脸都绿了,无奈我又把一张攥出水的五十大钞递给他,这才把我送到了这里。 下了车我二话不说朝着一个方向飞奔,就听身后模模糊糊的传来司机的声音,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 后来我又遇见他才知道,他说是——小伙子,生命是如此的精彩,就算你想死你也换个方式啊,何必对自己这么狠呢,你还年轻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站在了我新家的门口,如今正是盛夏时分,本应繁华紧蹙枝繁叶茂,但就是如此的不和谐,别墅的两边分别有一颗枯败的柳树,光秃秃的柳树枝随着风晃来晃去,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残花败柳邪风阵阵,还没等我进门,我的两条腿就开始打哆嗦了。 吱嘎…… 门被我推开了,我的勇气也不知道被前赴后继的消灭了多少波,门虽然年久失修,但绝对是好木头,开门声都如此的悠长令人回味。 我的一只脚刚迈进来,一阵阵阴冷的寒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钻我的骨头缝,刚走了没几步,我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生锈的机器人,全身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最后直接把我冻在了原地不能寸进。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四章:入住别墅 我的感官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清晰过。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血液在流淌,渐渐缓慢下来。我知道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十分钟血液就会凝固,到时候等待我的只有艮屁朝凉。 我并不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怪只怪我大大低估了这个地方的危险性。阴气重,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重到把一个大活人冻成冰棍的地步。 我的眼珠艰难下移,看向我手里的娃娃,她瞪着两只黑豆眼看着我,一条线的嘴正诡异的翘起,冲着我坏笑。 一瞬间,就只是一瞬间,我的热血冲破了冰冷的桎梏从我嘴里蹦出一个字——靠! “你都醒了还不赶紧救我,老子就是不能动,要是能动,直接把你摔死!”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啊。小铃铛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小东西居然能看穿我的心思,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了我心头。 小铃铛说:“我本来是想救你的,但是你竟然对我这么不敬,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就在让你体会一下阴气入体的感觉吧”。 听她这么一说,吓得我三魂跑了两魂半,我赶紧在心里求她说:“小祖宗,我知道你的神通了,以后我保证对你恭恭敬敬的把你当我祖宗一样供着还不行吗,快帮帮忙吧,在这样下去我真的就要被冻死了”。 小铃铛说:“好吧好吧,看你的态度还算诚恳,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放你这一次”。 听她说完,我的心这才放了下去,不过才刚放到中间,还没沉底呢,她又说道:“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不过你也放心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所以我决定一点一点的帮你解冻。 解冻,我又不是冻肉,不过看我这样子和冻肉也没什么两样了 四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在小铃铛的指导下,我完成了一套调息的方法。小铃铛此时站在地上,看着浑身被浸湿的我,说道:“以后你每天都要这样调息三遍,一遍也不能少这样阴气就会被送出你体外了”。 我点头之后问道:“有洗澡的地方吗,我真的好冷!”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之后,我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这栋别墅,这今后就是我的房产了,别墅一共上下两层,二楼有三个房间,一楼两个,各种家电陈设,一应俱全。正如那个老头说的那样,这房子是精装修,家具都是实木的。布局也显得很有格调。整体来说,除了阴气重之外,其余的我都相当满意,让我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台电脑虽然款式老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霸气侧漏的声音:“小飞,你去哪了,我又给你街了一个大活,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啊”。 听声音就知道这人绝非善类,他就是统一了我们高级小平房住宅区的黑道霸主二狗子,由于我给他干过活,在相互吐露了心声之后,我们俩顿时有种英雄惜英雄感觉,于是二狗子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跟我当年一样,只要你继续努力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在社会上混出个人样来”。 一听说又有大活了,我赶忙问道:“狗哥是什么大活啊”!由于二狗子的身份不一般,他说的大活那肯定也不一般,怎么样也能赚二百多。 二狗子很激动地说:“这次我给你接了一个医院的活,人家可是大方,说好了只要你干,人家愿意给你五百块”! 我一听五百块立马就精神了,这可是两次生意加到一起也不一定能赚来的。所以我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二狗子在得知我搬家之后,很是好奇我的新家会是什么样子,他想来看看,我早就预料到他会什么说,已经想好了推辞的理由,可还没等我开口,在一旁的小铃铛说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吧”。 我盯着小铃铛,眼神里充满了怀疑,这小东西我算看明白了,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折磨完我又想折磨我的朋友了。 小铃铛也看了一眼我,不懈地说道:“我可没那么无聊,你让他来吧,没事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阴气感应没你那么敏锐,他来这里顶多会觉得冷,你让他多穿点衣服来就是了”。 我虽然很怀疑,但人都是虚荣的,有了这么大的别墅,不出去显摆显摆那就太可惜了。于是把我的地址告诉了二狗子。不过聚会的日子不是今天,我们相约后天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去了二狗子说的那家医院接生意,我的奥尔马电动车没有开过来,路途遥远,我又不舍得打车,只能安慰自己就当锻炼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吃了顿饭,我又在小铃铛的催促下开始调息。调息过后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也很是疲惫,早点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干活呢。 我刚准备睡觉,小铃铛就对我说:“我呢,我在哪睡”? “你,你这么小,在哪睡不行?”我说。 小铃铛说:“我的枕头和被子呢”? “你一个娃娃要这些干嘛?”我说。 小铃铛用一种看神经病人的眼神看着我说:“睡觉不盖被子会感冒的。” 没辙,我把枕巾丢给她说:“你就用这个吧。” 小铃铛很嫌弃地说:“枕巾我才不要呢,太臭了”! 我说:“小祖宗都这么晚了,我去哪给你弄新的去啊,你先睡觉,明天我一定给你买新的好不好啊”? 躺下了,小铃铛又让我唱歌哄她睡觉,可是我哪会唱歌啊。小铃铛听我不唱,嘿嘿笑着。我一听她这个笑,马上就投降了,得罪了她以后可有我受的。 我想起了一首歌,于是给他哼哼——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怎么这么冷啊,我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有脚步声隐约传来,是那种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一下…… 两下…… 三下…… 很清脆,很有韵律。 我朝着门的方向看去,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就是感觉门后面一定有人,她在来来回回的走着。 我鬼使神差的下了床,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距离越近清脆的脚步声就越来越清楚。终于我和她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我仿佛看见了她,我想去开门,我知道这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人就是这样,越明白这件事不能做,就越想去尝试。 我的手已经落在了把手上,但就在这时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从门缝里流淌过来的血。墨色的血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我去喊小铃铛,可是被枕巾完全包裹的她就像死了一样。 她是指不上了,我开始自己想办法,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她已经在门口转悠了大半天,兴许她不会进来呢,要是我自己跑出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于是我决定,就在屋里呆着 我的猜测并没有错,我就这样听了一晚上扣人心弦的脚步声和越来越多的鲜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若不是染红了一半地板的血迹还在,我一定认为,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五章:婴灵 早上我在清理一地鲜血的时候,小铃铛醒了,他砰砰跳跳地来到我身边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不出声还好,一说话我恨不得掐死她。我回过头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她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说你的职责就是感知阴气吗,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阴气你却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虽然略有夸张,但基本属实。 听我说完之后,我本以为小铃铛多少会表现出一丝歉疚,然后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她,毕竟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可我没想到,她却露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她这样,我恨不得把她扔在地上,踩扁她的乒乓球脑袋! 小铃铛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这点小事吗”! “小事,我差点死了好不好!”我说。 “你死了吗?”小铃铛说。 对哦,我没死,但等我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刚想质问她。小铃铛又说:“你是引魂人,你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接引亡魂,而我能感觉到的,自然就是那些需要被你接引的亡魂的阴气”。 听她说完,我糊涂了,这阴气还分类型的?于是我问小铃铛:“什么叫做需要被我接引的亡魂?” 小铃铛没好气地说:“白老头没告诉你吗,你的本职工作是引魂,但还有副业那就是驱鬼降妖,我只管你的主业不管副业!” “我们引魂人虽然也能驱鬼降妖,但那并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回想了一下,果然想起了当时白老头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这句话在他所有解释中是被一句带过的,我也就没往心里去,但这句话才是重点啊。 看我的表情反应,小铃铛狐疑的问:“难道他真的没告诉你啊”? “啊!”我说。 “那好吧,既然他没告诉你,那我来告诉你”。小铃铛说:“其实事情也简单,用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你现在已经异于常人,遇见鬼的几率是普通人的一百倍。而鬼也分好鬼坏鬼,好鬼自不用多说,要是碰上恶鬼,你就得把它除掉,这就是你的副职”。 小铃铛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所谓的引魂人就是道士简向导,我一个人干两样工作还不给补助。我的心肝肾现在都跟着抽抽。 我问小铃铛:“那我要是只管接人,不管打架呢”? 小铃铛说:“那不行,恶鬼会来主动找你的,已经由不得你了”。 我那个恨哪,我真恨不得把老东西从地里拽出来再打死一次。但马上我就泄气了,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去是不可能了。 心情很糟糕,还好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很适合我开展工作,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就让自己想想即将到手的百元大钞。 用了一个上午和午饭的时间把工作都做完了,今天的工作热情无比的高,所以效率也快。等我激动的去找人拿钱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住了,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来人是医院的院长,说是医院其实就是私营的小诊所。院长是一个四十刚出头的中年人。他一步一晃朝我走来,走到我跟前的时候,一抬头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还好吧?”我问他。 他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突然失眠了,晚上总是心神不宁,今天起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哦”。我回答了一声。眼睛不由得朝他的背上看去。能直起来才怪呢,你现在后背上背了三个血孩子。眼睛是两个黑点儿,四肢面条粗细,没有身子,肉呼呼的一团。我很想告诉他,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三个血呼呼的小肉团,在他的身上蠕动着。有一个,慢慢从背上爬到了脖子上,眼看就要贴上他的脸了。我赶紧转过身去忍住了一口干呕。 “你怎么了?”院长问我。 “我没事,有点胃疼”。我一边回答他,一边在心中问小铃铛:“这怎么办啊,到底管还是不管啊?”自从知道了小铃铛吸多了阴气就会睡觉之后,我决定,只在她肚子饿的时候把她放在别墅,其余时间都在我的裤兜里。 小铃铛说:“这些全是没有成型的婴灵,是最弱的,对付他们根本不用费劲,直接上手拍死就可以了”。 听了小铃铛的话。我看了看婴灵,他们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回应似的又开始蠕动起来。粉红色的肉状波浪,在我眼前起伏着。 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终于我还是放弃了,我实在是拍不下去。我问小铃铛:“你不是说他们是最弱的吗,要是我不管,他们会不会自己死掉啊”? 小铃铛说:“那怎么可能,你看,其中一个是不是已经贴在他的脸上了,其实他不是爬到她的脸上,而是鼻子下面,他们正在吸食那人的阳气。这个人最近一定是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没有精神,不信的话你问他”。 根本就不用问,看都能看出来了。小铃铛继续说:“这只是最初的表现,如果不及时制止,阳气被吸走过多,就会加速衰老,最后死掉,而且死的会很难看”。 听小铃铛说完,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了,我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掉吧,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为人的底线,我不敢丢掉。 我对院长说:院长,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总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还没有精神,而且是固定的时间,应该再过一小时的样子”。 院长听了我的话很是激动,一个劲的点头。你要是问我,为什么我知道是固定的时间,很简单,因为我看到第一个血孩子已经吃完午饭了,第二个正缓缓的朝上爬,等他们三个都吃完,差不多也就那时候了。 院长说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这几天跑了不少医院,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都说我是一切正常,可是你说如果一切正常,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过捏脚,你得的是一种很少见的病,叫粉红娃娃,得了这种病就好像一个娃娃一样弱不禁风,一碰就倒。”我说。 “对对对,我现在就感觉我自己越来越弱不禁风了,你的比喻还真是形象,是好像一个娃娃!”院长听的很是激动一个劲的点头,真是阳气被吸走太多,脑袋都不好使了。 我说:“那你既然相信我,我们就进去说吧,我给你治治病。”他可能是真的被折磨的够呛,我只是说了几句他就完全相信我了。 他没让我进屋,屋子的门是锁着的,他只把我让进了院子,院子里还晾着白床单,他搬来了两张椅子我们一人坐一个。 坐下之后我对她说:“院长你闭上眼睛不要动,我给你治病,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睁眼,要不然,你的病就真的治不好了”。 在他闭上眼睛之后我缓缓抬起了手。朝着他的脖子探去,脖子上的血孩子似乎感到了危险,开始更加用力的扒主他的皮肉。院长咧着嘴发出悉悉索索的抽气声。 我的手停在半空好几秒钟,一狠心,抓住了其中一个血孩子,本以为能够一下把他抓下来,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一用力院长发出了嗷的一声,这婴灵的抓力竟然如此的强。面条一样的四肢早已经深深嵌入了院长的皮肉之中,硬扯是扯不下来了,除非连皮带肉一起下来。 血已经从脖子上流了出来,面条一样的四肢,竟然在脖子上开了一条口子。 院长疼的脸都变形了,龇牙咧嘴的眼看就要睁眼了。我赶紧喊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疼也得忍住,要不然就再也治不好了。” 我是真怕了。怕这些小鬼,怕他睁眼睛,虽然他看不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就现在,那个万一真的发生了。 院长还是没忍住,眼睛挣吧了几下睁开了,现在我的手正抓住血孩子试图拽下来。但院长是看不见的,他就只看到我的手停在他的脖子上面呈抓和状。 再加上那剧烈的疼痛,院长很是聪明,他马上问我:“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很明显他是相信鬼神的,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但就算他相信我也不敢轻易的告诉他,只能说:“什么也没用啊,我这是用气功给你运功疗伤呢,你感觉到的疼痛,是我的功力在攻伐你的身体,帮你疏通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院长的整个表情在瞬间变得万分恐惧脸色惨白一片,因为一个血孩子爬到了他的脸上,而他明显是看到了。 我张着嘴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问小铃铛:“你不是说一般人看不到鬼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铃铛先是一阵沉默,她也有点被整蒙了,然后不确定地回答说:“大概是他本身就相信鬼神,而这些小鬼又附着在他的身上,在感觉到危险之后怨力变强所以他就看见了”。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六章:鬼妈妈 我问小铃铛:“现在怎么办啊”? 小铃铛说:“反正他已经能看到了,你也不用骗了,就直接告诉他,让他忍着点疼吧”。 我知道我必须要快,要速战速决,因为眼瞅着院长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又从紫变成了黑,一副即将被吓死的样子。 我觉得小铃铛说的没错,反正已经这样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我跟院长说:“你都看见了,你是被小鬼缠身了”。 院长哆哆嗦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自从看见了小鬼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一个后仰的姿势就没动过,眼睛瞪的滚圆,腿都不抖了,活生生的像一个木头人。 “你被鬼上身了,我现在得帮你把鬼拽下来,会有点疼,不过你只能忍着了。”说完我就下手了,由于已经过了适应期,这一次下手就麻利多了,力气也大了几分,用力一拽,还真的把小鬼的一只胳膊从院长的脖子上拽了下来。不过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院长的一块皮连着胳膊也被撤了下来。皮被拽了下来,院长竟然连坑都没吭一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很显然已经完全吓的失去知觉了。 我看着连在小鬼胳膊上的肉皮,红呼呼的一条,都被划烂了。我为难了,虽说现在院长已经不知道疼了,但实在是不能硬拽。万一扎的够深,连血管一起都拽了出来那可就惨了,要知道脖子上可是有大动脉的。 想到这我就一阵气恼,也不知道这些小鬼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刚全在背上,现在竟然都跑到了脖子上。 “这不行啊,硬拽肯定会出问题的!”我对小铃铛说。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我问完之后没有听到小铃铛的回答,就又问了一遍,可是还是没有得到回答,难道小铃铛也没办法了? “我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小铃铛突然对我说。 见她有反应了,我想都没想就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救人要紧啊”!我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普通,甚至还有点不像好人,但在绝对的大是大非面前我从来都不含糊。 听我这么说,小铃铛说:“那你去尿一泡尿,不要尿在地上,要用瓶子接着,用尿来对付这些婴灵”。 我一听尿尿,马上就想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子尿?我很不好意思地问小铃铛:“你怎么知道我还是童子的啊”? 小铃铛说:“通过你的气息我就能够感知的到,你身上虽然阳刚气不是很足,但却没有女子的阴柔之气,所以你肯定还是一个童子。” 听他说完我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我就问她:“你刚刚说我阳气不足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我得了什么病”? 小铃铛先是一阵沉默,后来用一种很鄙视的口气说道:“你难道平时不打飞机的吗。? 我汗,我狂汗,不问了,我赶紧拿了一个空的塑料瓶子去旁边尿尿,其实我早就有尿了,我这个人只要一紧张就会想尿尿,只是刚刚情况危急不好意思去尿,现在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解决一下了,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拿着多半瓶童子尿就开始往院长脖子上浇,一时间一种隐隐的快感在我心头泛起,我往别人脖子上浇尿,别人还得感谢我,求我多浇一点,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童子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那还真是捉鬼除妖的必备法宝。我刚浇了一会,小鬼就开始嗷嗷叫起来,叫声很是怪异刺耳声音形容不上来,就是听着非常难受。一边叫,一边噼里啪啦往下掉。 往下掉是往下掉,但不是只掉三个,小鬼就好像化了一样,掉了一地,掉在地上还在地上蠕动,原本就血糊糊的一团,现在更像是肉酱一样,甭提多恶心了,原本无肉不欢的我今天往后半个月都没吃肉。 血孩子从院长的脖子上掉下来了,院长也重新恢复了知觉,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直接就吐在了那堆肉酱上,我的天啊,看的我一个没忍住差点也吐了出来。 院长吐完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张脸都扭曲了。但好歹能说话了,他的声音就好像蚊子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道:“你也看到了,你被小鬼附身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还没有成型的婴灵,现在已经被我除掉了”。 就在院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转变口气说道:“不过幸亏我发现的早,要不然等他们吸光了你的阳气,你也就差不多该交代了,所以…… 我故意拉长了音,等院长的反应,不过还没等院长有什么反应,小铃铛就先开口说话了“捉鬼除妖是你的本分,你可不能去索取钱财,要不然会天打雷劈的。” 我有点不信,刚要去接院长手里的钱,忽然一团乌云就飘了过来,接着身周围就刮起了一阵阵的寒风,难道真的是要打雷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高跟鞋踏地的清脆响声,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熟悉,我就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去。 我看到了一双白皙的腿,在腿上一条一条的液体流淌下来,是血。白皮肤和红色的鲜血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我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我门口响了一个晚上的脚步声,两相比较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难道就是这个女鬼吗? 她的上半身被床单挡住了,在她出现的时候,地上的肉酱开始强烈的蠕动起来,想重新聚合成人型,并且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有小孩子在喊妈妈。 脚步开始变快,院长也知道有人来了,他扭头的时候女鬼正好从床单后面走出来,一个没了头的女人就正好映在了他的眼中。 或许不能说这个女鬼没有头,她的头只不过没在脖子上,她的脖子是一个血窟窿,头和脖子连着一层薄皮耷拉在一边,走起路来头还一晃一晃的,每走一步都给人感觉头会掉下来。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七章:前因 “是你!”院长看到女鬼之后,只说了这两个字就直接眼睛一闭倒了,我不知道他是被吓死了,还是被吓晕了。 女鬼第一时间没有冲过来,而是站在院子里喊:“我的孩子,妈妈来接你们了……”。 她喊完,地上的那对肉酱蠕动更加剧烈了,终于慢慢的汇集成了一个小孩的样子。这次是真的一个孩子,而不是血糊糊的一团。小孩全身呈粉红色,身上还带着褶皱,就好像刚出生还没长毛的耗子。 小孩朝女鬼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女鬼的怀里,哇哇的哭个不停,女鬼也蹲下身子去楼她的孩子。两行血泪流了出来。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虽然有些狗血,但我还是被这样的情景所触动,母子之情就算变成了鬼还是一样的深。 就在我为之感慨的时候,温情时刻突然就变成了惊悚时分,女鬼竟然毫无征兆的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浓浓的血腥味充斥我的鼻腔,眼看着女鬼越来越近,赤手空拳的我,把一旁的椅子超了起来,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手里有个家伙,心里也能踏实一点。 女鬼终于到了近前,我大喊一声一闭眼举着椅子,狠狠的朝着前面拍了下去。我什么也没拍到,但是我感觉我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发凉。我心想完了,是不是她已经附在我身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女鬼果然不见了,连小鬼也不见了。就在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一回头院长正被女鬼拽着两条腿往门外拖,用力很猛。 托是托,只不过他每拖动一下,手就会往下划一下,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她的指甲就好像刮皮刀一样,正一条一条的把院长的肉从腿上刮下来。 院长声嘶力竭的朝我呼喊:“救命,救救我……”。 声音是越来越虚弱,我明白了,原来刚刚女鬼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冲身后的院长去的,小鬼此时就好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缠在院长的身上。 见到这个情况,我二话不说,举着椅子就超女鬼拍去,但却拍了个空,椅子从她的身上直接穿了过去。 我很是不解,我打不到她,可她却能真真的抓住院长往外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铃铛能看穿我的心思,她对我说:“这个人肯定欠了女鬼债了,看他的反应他肯定认识这个女鬼,说不定女鬼死都和他有关系,人鬼有执念,所以就能相互接触。” 怪不得聊斋里的那些女鬼普通人看不见而互相喜欢的男女却可以相互接触,甚至还能生孩子,只是他们的执念是美好的,这两个的执念是要命的。 小铃铛又说:“你想什么呢,鬼怎么可能给人生孩子,那都是胡编杜撰的,一个生命的孕育需要阴阳调和,鬼身上没有一点阳气怎么可能怀孕,你所知道的能生孩子的是妖而不是鬼”。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突然转到生孩子上面了,我突然意识到。小铃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就没忍住给你纠正一下。”我懒得再理这件事,但心中却记下了。 我看不能碰到女鬼,那我就去拽院长,于是我跑到另一边拽住了院长的胳膊,和女鬼开始了拔河。小鬼看见我竟然怀他妈的事朝我一点一点的挪过来,看样子是想要咬我。 不过我有法宝,我瞟了一眼被我夹在咯吱窝下的瓶子,那里面还有一些童子尿,小鬼很显然已经惧怕了,他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就这样我和女鬼我头她尾互相僵持着,院长疼的是嗷嗷乱叫,因为他的腿已经血肉一片,都能看见骨头了。 他再怎么叫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松手让他被鬼抓走,少了一双腿,总比丢了命强。 又僵持了一段时间,女鬼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不尖厉,和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但话语间却透出一股怨念。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先是弄伤了我的儿子,现在又来阻碍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不想加害于你,但你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来这个女鬼还不是一个恶鬼,知道这一点我的心放下去了一大截。我说:“我也弄不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反正有人说我是引魂人,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让你们在这害人”。 听完我的话,女鬼很显然是愣了一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眼,再说话时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了,甚至还带着一丝恭敬:“大人,我并不是那些专门害人的恶鬼,我之所以来找他,是因为他就是杀害我的凶手!” 我去杀人犯啊……可还没等我说话,原本叫的声嘶力竭的院长突然不叫了,他又声嘶力竭地喊道:“张晓红,你不能怪我,当时你来的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孩子都已经很大了,我劝过你这个时候打胎很危险,劝你不要做,可是你就是不听,非得把孩子打掉,结果大出血,我这小医院也没办法”。这是意外,你能全怨我吗,要说有责任大半也是你的责任,要不是你执意要做,我怎么会答应你,你说这能怨我吗? 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问我的,我回答说:“这件事,你还真不能完全怪他,他还劝过你,是你不听,出了意外,你自己也有责任”。 女鬼说:“那你问他,后面他做了什么”? 我问院长:“后面怎么了”? 院长却不说话了,女鬼就狠狠得在他的腿上划了一下,院长疼的全身一个抽抽,这回骨头是彻底能看清了。 “后来我怕事情败露,我的小诊所就开不成了,我就把她,把她……”。 “你把她怎么了?”我问。 院长说:“我就把她分尸了,然后半夜一点一点扔到炉子里烧了”。 我了个去,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先分尸,然后再焚尸,还是在自家炉子里焚的尸,想想把人当柴火往炉子仍的画面我就毛骨悚然,这院长强,太强了!我也没想到这医院海能给人做人流。 女鬼对我说:“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死和他有关,我死后他又这样对我,你让开我一定要杀了他报仇”。 我虽然很同情这个女鬼的遭遇,但我还是不能放手不管,因为小铃铛对我说如果我看着鬼害人不管,我就会被判定为是她的帮凶,后果是很严重的。 见我没有撒手的意思,女鬼终于发飙了,她连在脖子上的头竟然朝我飞了过来,眼睛冒着血光。怎么办,现在我不能松手逃开。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人都死了”。说完女鬼的头竟然径直的又飞了回去,而且不是从新挂在脖子上,而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脖子上有了头,女鬼一下子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下一秒我的身前浮现出三个人来,一个高个子很瘦,和一个矮胖矮胖的人,他们两人一个穿着白西服,一个穿着黑西服,叼着烟卷儿,带着墨镜和鸭舌帽,鸭舌帽还是歪着戴在头上的很潮,但我知道他们两个并不是人。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八章:后果 因为他们两个是飘着的,脚并没有着地,而且他们两个中间还站着一个人,已经被拷上了锁链,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女鬼相互争夺的院长。此时此刻院长正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西服对和和女鬼说道:“别争了人都死了”。 我和女鬼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院长的尸体就砰的掉在了地上。听到这声响,低着头的院长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尸体是连声叹气。 我没有再去管他,对白西服问道:“你们是谁啊”? 白西服说:“我们是阴司特别行动队的,现在将王树屯缉拿归案”。 看这架势我怀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不过不像啊,他们一个不黑一个也不白,我说的是脸,衣服倒是黑白分明的。又没有标示性的长舌头,关键是穿的也太现代化了,戴个帽子还是歪着带的。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二位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白西服点头道:“没错,就是我们兄弟俩”。你就是新任的阳间向导吧,白西服问我。 我很是狐疑地问道:“怎么,两位还认识我”? 白西服说:“不认识,这是第一次见,不过白喜师父给我们看过你的照片,说要是碰见了,多照顾照顾,白老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我一听这白喜的能量还真是不小,看来以前小看他了,以后得多和他亲近亲近,既然有了关系我说话也随意了很多,我就问:“二位和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长得也不一样啊,难道黑白无常并不长那样”? 这回说话的是黑西服,他的声音很是敦厚:“那是我们的头,我们行动队的总调度,现在坐镇后方,已经功成名就了,房子也有了车也有了,早就不在第一线累死累活的工作了。再说了,每天死人那么多,光靠两个人哪跑的过来啊,黑白无常是我们的职称,我们各自有各自的名字”。 黑西服好像很不喜欢别人叫他黑白无常,我赶紧问道:“那二位高姓大名啊”? 黑西服抢着回答道:“我叫王磊,他叫赵亮,我们是第一万八千零儿百四十六组,以后常联系”。 说完,王磊给赵亮递了个眼色,赵亮马上送给我一个哨子说道:以后有事就吹这个哨子我们就会出现了”。 我看了看哨子,哨子很是普通,放在嘴里试吹了一下,竟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问道:“这个哨子,是不是坏了啊,我怎么听不见响啊”? 赵亮说:“没坏,这个哨子是吹给鬼听的,你自然是听不见的”。跟我说完,她走到女鬼面前说:“张晓红,现在王树屯已经伏法归案了,你的冤仇以了,就一起跟我们走吧”。 我突然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这个张晓红去了地府会怎么样啊”? 赵亮说:“他孕期打胎结了因,就得去偿果,她同样得体会胎儿时就被人打掉,这样三世轮回,三世之后才有机会投胎做人”。 张晓红也听到了赵亮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抱着孩子被赵亮拷上了锁链。临走之前王磊过来跟我说:“还有你啊,你得尽快去阴司办理一下证件”。 “什么证啊?”我很疑惑, 王磊说:“当然是向导证啦,现在阴间也是拿证办事,这没证不出事还好,出了事那就是大事,最关键的是每次年底统计的时候没有证是不记录的,那样的话你的年底奖金就没啦”。 赵亮对王磊喊道:“磊子快走了,别耽误时间,一会还得去下家呢”!之后他又对我喊:“等你去了阴间,记得找我们,我们兄弟俩请你吃饭”。 他们两个带着张晓红和王树屯走了,我的第一次捉鬼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看着地上的王院长我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啊,也不能就丢在这啊,等被人发现了警察肯定会查到我这里,这点我是不怀疑的。思前想后我还是打电话叫来了120,反正肯定也查不出什么,还不如我主动一点。 果然医生来了之后给出的结论是突发心肌梗塞,也就是被吓死的。 在往家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张晓红的下场,孕期打胎没想到下了地府投胎的时候也是和她的孩子一个下场。这还真是因果循环啊。怀而不生,生而不养真是罪孽深重啊。这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接有关医院的小广告了。 我问小铃铛:“这地府怎么去啊”? 小铃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办证啊”。我说。 小铃铛说:“不急不急,等你接引亡魂的时候,你自然得去地府,到时候一起办了就是”。 我说:“还是快一点吧,要不然奖金就没了”。 谁知小铃铛却一脸的鄙夷,对我说:“奖金是什么时候发啊”? “年底啊,现在都六月了,是得快点了,谁知道地府办证的效率怎么样。”我说。 小铃铛说:“你是不是听漏了几个字啊,他说的是等地府年底统计的时候,你别忘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啊,地府一年,你们这多久啊”? 我晕,我狂晕,这奖金是甭惦记了,原本以为那两个人还不错,现在看,可真是不靠谱,也不说清楚,让我白白高兴一场。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两个之所以对我这么热情,那是因为,特别行动队的每一组都有固定的工作指标必须完成,而多完成的就是多给工资,但在日后引魂捉鬼的日子里他们两个还真是帮了我许多许多的忙。 夜,冷月高悬。我调息完最后一遍,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白喜老头。他白须白衣,手背在身后,如果不是他的大光头,还真是一派仙风道骨。 一看见他,再想起白天那两人对他的恭敬,我也不由得收敛了不少,对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他见我这样,呵呵笑着说:“你小子长进了,是不是今天觉得自己有点废柴,有点害怕,所以想请我帮帮你,教你个一招半式的”? 我一听她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费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和一个恶形恶相的女鬼斗成那样,已经很不易了,他不说夸夸我,上来就打击我,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真是有求于他,也只能装孙子了。 白喜接着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今天你所遇见的只是一个小插曲,今后你的路会越来越不平,所以我来对你进行一番指点,你要仔细的听好”。 我一听终于说到重点了,可就在这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把我直接震醒了。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小铃铛大叫着蹿了出去,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房子都跟着颤了一颤。 此时此刻我原本想发飙关键时刻被打扰,但现在也顾不得了,我赶紧下床去找小铃铛。当我找到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她居然已经被烧成了灰。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九章:又见光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即使我平时说我的大脑是多核超级智能,此时此刻它也当机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小铃铛说她只是一个灵体,可以附着在任何东西上,想到这,我忽然眼前一亮,我就开始在屋里喊:“小铃铛,你在不在啊,你死了没有啊”。我开始整个小二楼的转悠,每个角落我都喊了一遍。终于我听到了我想听的声音。 “我在这呢!”这是小铃铛的声音。 我欣喜若狂,开始左右寻找小铃铛可能附身的东西,但小铃铛又说道:“你别找了,我没有附身,你现在看不见我”。 我奇怪地问她:“你为什么不附身啊,还有刚刚的两声巨响是怎么回事啊?” 小铃铛说:“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只要我一附身,就会觉得难受,然后那东西就毁了”。 我就说嘛刚刚看到的灰也实在是多了点,我就问了一句:“你第二次附在了什么东西上啊”? 小铃铛说:“就是你搬家时的那个大箱子啊”。哦,那个大箱子啊。 “什么,那个大箱子?你是说放在墙角的那个箱子?”我问过他之后我的心里就开始祈祷,不是不是不是…… 但我得到了小铃铛确切的答案:“是啊,就是那个箱子啊”。 我的大脑再次死机,中毒,深度瘫痪,一阵晴天霹雳过后就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迷糊间我流下了热泪。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三十二你们死的太惨了,我痛心疾首如丧考妣,我万分悲痛。陪伴了我多少日夜的你们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你出来,我要掐死你!”我猛地站起身指天狂喊…… 糟糕的心情让我一天都没动力,小铃铛再也不能跟着我了,她说她受了伤,不能附身就不能见光,需要在小二楼里待着。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忽然一个人挡住了我,我抬头,看见了一个大块头,这个人怎么说也有一米九,身形相当的魁梧,穿着破烂的衣服,一个铮亮的大光头。 我的心情本来很不好,现在还在为我死去的女友们感到伤心,被人挡住了去路我很想张嘴就骂,发泄心中的郁闷。但当我看到这一位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熄火了,加着小心问道:“大哥你要干啥啊”? 大块头没有说话,就是站在哪盯着我看,我看他眼睛都放光了,我掏出我兜里仅有的二百块钱对她说道:“大哥,我今天就带了这么多”。 我把钱低到他面前他并没接,我又说道:“大哥你放心拿好了,我不会报警的,二百块不值当是吧”。 大块头还是没有说话,依旧盯着我不放,我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中渐渐泛起,这个人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想我英俊的外表,很迷人那是正常的,但也不应该是男的啊,就算是男的,这体型……我有点承受不住啊。再看他放光的双眼,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我开始挣扎,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菊花重要,真是两难的抉择啊,但看他凶狠的目光,我终于一咬牙一闭眼说…… 还没等我说大块头先说话了他说道:“施主多谢施舍了”。 听他说完,我的手在千分之一秒之内就收了回来,说道:“你是和尚”? “我是道士。”大快头说道。 要是在几天前,碰到这种事我肯定理都不理,直接走人,但现在我也姑且算个道士,就对这个大块头有了几分好感。 不过这好感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因为他开始说道:“施主一看就是福源深厚之人,一定大富大贵万事顺心”。 我转身就走,顺心你妹啊,我那可怜的三十二个女朋友啊…… 光头看我转头就走,他马上跟上来说:“施主,我是看你跟我有缘,才特来搭救与你,贫道观你的面相,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断定你不日一定有血光之灾”。 我走的更快了,这光头典型说相声的,估计是看好话不行这就来吓唬我,我根本就没搭理他,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他见我软硬不吃也不在我身后嘚嘚了,直接快走几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很不耐烦啊,转身张嘴就想骂街,要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也是很糟糕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我猛地转过身去,脏话已经就在嘴边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又被我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这就好像已经酝酿好的大招结果被丢了个沉默,肯定要憋出内伤的。 只见此时的光头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他的个子都变高了,正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我。 我这个人有两个软肋,一个是被人说做什么都不行,别看我表面风轻云淡不在乎,但是内心还是很抵触这个话题的,毕竟被开了那么多次,在潜意识里已经留下阴影了。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吧。 这第二个就是很很不喜欢被比我高的人俯视,谁叫我才堪堪到一米六七。 现在这个光头就是在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我,但我却一点脾气也不敢有。他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瞪着我,声音却变得很有磁性。他说道:“施主不要不信贫道的话,贫道这就给你作法起灵符一张,你带在身上可保完事平安”。 说罢只见光头摸索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又掏出了秃了毛的毛笔,用舌头舔了几下之后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画了起来…… 说起来这个光头还真是能人,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正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拿着纸,他是用嘴叼着毛笔画的,虽然歪歪扭扭,但也算是画了出来。 他画了几笔收工后对我说:“施主,灵符已经画好了,你一定要时刻带在身上,灵符不能沾水,要不然就不灵了!” 我很想走,但此时此刻我的手正被他死死的抓住。只听他说:“施主,这灵符贫道已经给你了,你就给点润笔费吧”。 此时此刻我哭的心都有了,这是明抢啊。 我哆哆嗦嗦地问他:“那大师,请问给您多少合适呢?”只听他又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竟然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给多给少全凭施主心意,给二百不嫌多,给一毛不嫌少,只不过所谓心诚则灵,这个……”。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能装傻瓜了,我自由的一只手递给他两百大元后他这才放开了我。 在光头走之前,一直别在嘴里的话我还是没忍住的给说了出来:“大师,你这造型,应该去当和尚啊,比道士肯定好赚多了”。光头听我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后嘿嘿笑着说:“当和尚不得烫香疤吗,我很怕疼”。 光头走了,在身影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他回头跟我说:“日后相见我给你打八折……”。 见你大爷,我再也不想见你了,一张纸就要了二百。 我看了看手里的所谓灵符,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飘逸的大字——王记饭馆,下面才是他的鬼画符,我真是欲哭无泪还是餐巾纸啊。 气得我把它揉吧揉吧丢在地上,但往前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把那张纸捡起来揣进了兜里,两百块钱啊,这张纸可真贵啊。 走在路上我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原本的发财大计也没心情去实现了,今天一分钱还没转呢就先造出去两百,实在是太背了。 第一卷:我成了引魂人 第十章:顾客上门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拿出了一根上火烟儿,抽了起来,抽了一口辛辣的感觉让我好受了一些,我的眼睛看着吐出来的烟圈缓缓上移,渐渐飘散。 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突然定住了,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前面,嘴巴也在不知不觉中张的老大。 我看见从对面的楼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的是突然出现的,只见他站在楼的边缘处,然后就纵身跳了下去,那是八楼,只见那个人大头朝下的掉了下来,砰的脑袋直接就开瓢了,脑浆撒了一地,这是我后来看到的,脑袋与地面接触的刹那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实在不忍直视。哎呦喂! 我看着这一幕都傻了,以前总看电影里的那些傻呵呵的主角看到这种场面都会被吓得大喊大叫,但现实并不是这样,由于太过震惊我已经忘记了呼喊,或许可以说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只是张着嘴。虽然没看见,但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脑袋接触到地面的刹那,就好像一个被摔碎的西瓜,而那四散的脑浆,就是喷洒而出的果汁。 看到了这里你肯定会说是有人跳楼了,但事情远没有就这样结束,只见跳楼的那位仁兄竟然又站了起来,然后忽的一下便消失在了楼下而又出现在了楼顶刚刚的位置上出现之后之前摔断的胳膊腿和摔碎的脑袋竟然又恢复了原状,之后他又是纵身跃下。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我这是又撞鬼了,看着那哥们一次次的破裂整合我的神经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准备走,看起来这个鬼也应该不是什么坏鬼,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没出什么乱子,我也就不管了。 太阳渐渐爬高,烈日当空晒得人头晕眼花,但我还是四处溜达着,把身上不多的小广告给贴了出去,总不能一上午什么战果都没有吧。处理完事情之后,我又鬼使神差的出溜到了那栋楼的下面,想再看一眼,可是那个人却不见了,估计是午休去了吧。 回到家刚一进门,独特的凉意就包围了我,这可好大夏天的不用开空调了,这都剩下多大一笔电费。 “太好了有生意了!”忽然我听到了小铃铛兴奋异常的声音,但我看不见她,我就问:“你在哪啊?”小铃铛回答说:“我在你身边,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有生意上门了”。然后她又说:“你小子行啊,出去一趟就拉回一单生意,这回我不用愁受罚了!” 生意,什么生意?我很是狐疑,别说生意了,今天一出门我就被坑了二百块。于是我问小铃铛:“什么生意啊,我没拉生意啊”? 小铃铛说:“你看那不是吗,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人”。 听她这么一说我先是愣住,然后回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给我吓得直接捧起来三尺高。我的身后此时此刻正站着一个男人,惨白的脸正向前伸着,我这一回头差点跟他来了个贴脸,鼻尖已经碰在了一起。我的妈呀! 你能想象吗,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回头,身后站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鬼,因为他这张脸怎么看也不像人。 男人脸色惨白惨白毫无血色,表情呆滞,眼睛上还带着大大的黑眼圈,由于脸色的关系,这个黑眼圈是异常的明显,就好像是拿黑笔画上去的一样。小平头穿着一身西服。 看到这身西服我眼前顿时一亮,还是名牌,这一身怎么也得五位数,我猜的,但不管怎么说这西服一定不是便宜货。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鬼还是一个有钱人啊。等等,这鬼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啊,哎呀我去,这不是刚刚跳楼的那位仁兄吗,对没错我再次确认以后就是跳楼的那个。 此时此刻我哑口无言,我说刚刚看他怎么不见了,原来是缠上我了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小铃铛又说话了。她说道:“你傻愣着干啥啊,还不赶紧接客,这可是你的第一笔生意,要好好做,千万别搞砸了”。 她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好像老鸨尖着嗓子喊——姑娘们快下来接客啦……然后对其中一个被逼良为娼的恶狠狠地说这可是你第一次做生意,千万别给我搞砸了,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然别扭,但这还是第一次,我整理了一下我的破体恤衫,对面前的男鬼说道:“这位大爷……咳,这位大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这里提一下,这是我与客户接触标准的开场白,小铃铛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了,人死后都会本能的前往阴间,而那些死后还留在阳间的鬼,一般都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对人世有着某种留恋,所以一旦听到有人要帮他们,都会很敏感。这之后你在和他说别的,要是一开始就说别的,他们很有可能听不见或者听不懂。 我紧张的说了开场白之后就等着这个鬼说话,可是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甚至表情也是一点没变,从一进门就杵在那里,像块木头一样。 又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反应,我对小铃铛说:“他不会是聋子听不见吧”? 就在我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听见那鬼慢悠悠地终于开口说话了,只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叫王安石”。 我一听还是个名人,王安石啊。大大的名人啊,可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不说话了,于是我就又问他:“你是怎么跟我回来的啊,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看见鬼能如此的镇定,这和看到女鬼的反应是天差地别的。不要大惊小怪,事情是这样的,鬼和鬼是有着明显分别的,恶鬼先不说,单说这只鬼,那就是普通的幽魂,而我又是引魂人,他们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客户,感觉不到一点危险,就好像和一个普通人说话一样,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题外话,我们书归正传。 又等了半天,这鬼又说话了,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跶说:“我~不~是~聋~子”。 我晕,这反应也未免太慢了吧,这是什么时候说的话啊,他现在才有反应。 没办法我们就在这种诡异的频率之下开始了对话,一直到了下午四点,我在崩溃中终于断断续续的听完了他的故事。 那么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故事,他是怎么死的,死后又为什么一直不停的跳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