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九天仙女下凡尘 盘龙国十年 一个夏天的中午,天空晴朗,烈日高挂,连一丝风都没有,大地像蒸笼一般,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幽静的深山中,神奇的盘踞着十多个不大、圆形的土楼房,错落有致,每一个似碉堡的土楼住着十来户人家。 土楼建造奇特,不但冬暖夏凉,还赚有功能。所有房门皆从里开,一二层楼没有窗户,可防小偷盗窃;最顶层却环圆一字开着小而方的窗口,据说可以防御敌人攻击。 在土楼房不远的地方是一片绿荫荫的树林,鸟语花香,野草葱郁,阳光透过浓厚的树叶零碎的晃荡在草地上。 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身形急速的窜入林中,脚步矫健,身姿优美。 “小雪,等等我,小雪,你别跑!”一袭白纱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锦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的美丽少女紧跟其后,口气紧张的呼喊着前方奔跑的白猫。 叫小雪的白猫奔跑一阵后,停了下来,圆圆的大眼泛着淡淡的蓝光,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半蹲在草地上,尾巴不安份的蜿蜒轻甩,歪着胖胖的脑袋看着追来的少女,神韵妩媚,体态极为丰腴健美,像是在挑逗着身后的主人。 都说波斯猫是一只蓝眸一只黄眸,但小雪的双眸恰恰是一样的颜色,皆是蓝色。 小雪本意是想逗着主人玩耍,见主人如意料般的追来,它暗自窃喜不已。 “小坏蛋,抓住你了吧!一点都不乖,想累死我啊?”少女语气娇憨,怜爱的抱起了小雪,一对凤眸熠熠朴闪,瓷白的小脸泛着可爱的红晕,飞仙髻上插了根银光闪烁的蝴蝶步摇。 她的这身装束,一看就是中原人氏大富人家的传承。 突然,小雪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幽蓝的玛瑙瞳仁惊慌起来,它本能反应的从少女的怀抱飞窜出,与此同时,一支利箭从树林深处飞出并射中了少女。 少女灿烂的笑颜刹时停顿,黑眸里的映着小雪飞扑而来的身影,大脑里的最后的一个意识,好暖!好软!白绒绒的毛好舒服! 她两眼一黑,玲珑曲线的小娇躯软软倒下。 一阵马蹄声响,两个身着华服,手拿弯弓,年轻俊美的男子纵马从树林中穿梭过来。 单看气质就非一般人家,马高人傲,不是权势显赫,就是财大气粗。 “皇兄!箭法真神!小弟佩服。”脸色白净,长着双桃花眼的男子正向身旁身材魁梧些的男子溜须拍马,而眼神却似醉非醉的瞅着地上胸口已中箭昏迷的少女。 俩人就是当今盘龙国的太子东方轩与已被封为灵王的三皇子东方灵,此次两人带着二十多个虎营侍卫来到这边远的荒野之地,实为奉命考察这里的民情实况。 这虎营侍卫是东方轩亲自训练调教组成,是太子府的专用侍卫,相当于京都白帝城里的皇宫御林军。 东方轩年纪大约二十七八,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身高七尺,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头上戴着束发紫玉冠,玉冠两侧垂下淡紫色飘带,给他增添了不少英气。 他精明强干,有万夫难敌之勇。随父征战多年,建立了当今的盘龙国。当然,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盘龙国刚一建立,功勋显赫的他理所当然的就是太子。 对于太子这职位,他也担得起这重任,不但文武双全,还练有一身好武艺,但处事手段邪辣,江湖人称俊面煞神。 当然,他也是名门望女的盼嫁人选,可他仿佛无心于此事,醉心于盘龙国的国事与武学,独自游戏于武林之巅。 而三皇子东方灵,也就是长着桃花眼的男子,虽长相俊美,也有才学,与他的皇兄相比,却处处显得不足,唯有对风花雪月之事在行,为这事,没少被亲娘肖淑妃责备,世人皆知,只瞒了当今皇上东方雄。 东方轩深如幽潭的冷眸不屑的瞥了眼弟弟东方灵,本不想管,但这少女毕竟是他当作动物误射中。 他腿一抬,白袍飘动,动作矫健的跃下马,俯身捞起少女,冷漠的晃了晃。 臂内的少女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略有些气息呼出。 东方轩的一箭正命中她心脏,按理说早就应该香消玉殒,但却不为何,她仍然还有生命象征。 东方轩美目微眯,怀内女人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五官,睫毛浓密微翘,额前几缕散乱秀发随风垂飘,心中一声惊叹,这小女人好美,美得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似曾相识燕归来,九天仙女下凡尘!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粒‘生灵派’的独门救命丹药喂入少女的小嘴。 这丹药不但能起死回生,而且效果显著,也是师父长生道人对身为太子的他十分疼爱,才给了他几粒,以备一时之需。 她长得跟仙女一样,我不能让她平白的命丧箭下,她应该好好活着! “你先带人回去。”东方轩不动声色的吩咐东方灵。 “这……”东方灵有些困惑的想问,但瞅着东方轩他有些忌惮,别说身份有别,就是论本事,他也不敢与哥哥吊歪,只得乖乖的垂下眼睑收敛心儿,拱手施礼,“皇兄保重!” 东方轩浮上个冷笑,心中对臂内的小女人虽不忍,但高傲的他哪怕是在弟弟面前,也不肯让弟弟洞穿自己的心思。 看着东方灵策马走远,他抱着少女展开轻功向密林深处飞袭而去,来到一个无人的山洞,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轻轻的放下她,用内功逼出专用利箭,又给她伤口撒上些止血药。 一切做完,他松了口气,起身拍了拍手,阴冷着脸向洞外走去,天空的一抹阳光照射洞口,晃了他眼睛一下,紧皱眉头伸手挡去,鬼使神差的回头一瞥,竟见薄暮余晖中的少女宛如睡美人,身材玲珑有致,凹凸诱人。 东方轩深邃的黑眸泛起异光,情不自禁的走近少女,怔怔的盯着眼睑下小巧起伏的胸部,突然,嘴角邪气的向左侧上扬,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大手也缓缓袭向少女高低起伏的两座山峰。 按说东方轩行事虽邪,但人品不坏,而且从身份地位出发,他也不会缺女人,但此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不能控制自己。 少女此时的意识正处在昏天黑地之中,挣扎在生死边缘。 而东方轩那救命的丹药如一股生命之源直袭向她心尖,即时唤醒了她的神智。 ‘嘤’的一声微哼,少女从迷糊中渐渐清醒过来,感觉胸口剧痛,似乎还有双大手在胡摸着她,迷糊之际,小嘴一张,惊叫一声,骤然坐了起来,自然反应的双手紧捂住胸衣,顾不得什么,身子奋力挣扎。 然而,在情绪亢奋的东方轩武力面前,她的反抗力量如石沉大海,不起涟漪!突然,东方轩恼羞成怒的一耳光向她抽来。 少女两眼冒着金星,傻愣了会儿神,眼看上衣就要被解,气愤之际,体内霍地有一种奇怪强大的力量涌出。 她怒意的凤眸霎时蓝幽幽的闪着光芒,手指暗暗捏成爪式,势如闪电的向男人挥动小手。 东方轩不防,脸上顿时十条血痕耀眼,她身子却一气呵成柔软的扭动,行动敏捷的窜向旁边的岩石,姿态优美的半蹲,一对蓝眸静若止水的瞪着袭击她的东方轩,樱红的小嘴发出一声示威的低吟。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有胆再来,本姑娘奉陪到底。 “你敢对本太子动手?”东方轩伸手摸了摸有鲜血渗出的血痕,俊脸更冷,右手挥动,向行动如灵兽的少女极速击出一掌,却不忍伤她,只用了二成掌力。 你是太子又怎么样,就是不能这样对我吗? 少女怒吼着扑向东方轩,再次狠狠的挠了东方轩一爪后,身体以一个漂亮的倒翻,又无声无息的蹲在了石头上,闪亮的蓝眸一动不动,倒映着已气极坏的白色人影。 东方轩如受刺激般狠瞪着少女。他不相信自己不能抓住面前这个柔弱的小女人,心中也惊叹她为何会突然变得不可思议的利害。 他展开轻功,与身法不似常人的少女在洞内飞旋,几招下来,终于瞅准个破绽,抓住少女的一条腿,并迅速点了她的麻穴,却再也不敢动她半分。 掳了少女骑上马消失在密林中。 “你放了我,死男人。”少女麻穴虽被点,但意识好像清醒,凤眸也恢复了正常,虚弱的一路怒骂骑马的男人。 东方轩却只是冷笑,并不答话,只是如获至宝般把少女环在怀里。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反抗他!所以这让身为太子的他兴奋不已。 他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动,因而改变了想放掉少女的念头,现在他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只野兽,他也要小女人乖乖的臣服于自己。 正文 第二章 东宫太子府 薄暮余晖,绿茵茵的草地上,安顿着几个军用帐蓬,周围是钢刀出鞘的侍卫。 来到营地,东方轩掀开一个无人的帐蓬把少女放在简易的铺上,俯身低声威胁,“我不会放你,就凭你给我的脸上印的这么多血痕,你就是我东方轩的太子妃。” “你……”少女无语了,这算什么理由?难道他真的是爹爹口中常提到的盘龙国太子东方轩?然而,此时的她无暇打量东方轩,不甘心的道:“管你什么太子不太子,快放了我,不然,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是吗?你是说夏明决老头吗?呵呵!”东方轩听少女的口气,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黑眸紧紧凝视身下的她,邪笑浮上,“你就是他的小女儿夏语汐?” 少女确实叫夏语汐,是居住在土楼夏家人中的最高决策者夏明决的小女儿。 今年才满十五岁,虽生在荒野之地,却被老父夏明决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当然,也被年过六旬的他视为掌上明珠,过着与族人不一般的生活。 夏语汐虽是女儿身,但性子野辣率真,这点与她的外貌一点也不相符,幸而脾气随和,所以整个家族里的人不论老幼皆喜欢她,也惯着她。 这不,今日就是不顾族训严厉,带着两个族姓的小丫头,野叉叉的偷跑出来放纸鸢。 纸鸢刚放上天,她见宠物小雪向林中跑去,也不管天空的纸鸢如何了,向小雪就是一阵的猛追。刚抱住小雪的她巧合的被东方轩的箭射中。 她是整个夏氏家族的骄傲,是公主,如今却在自己的地盘被一箭撂倒。 而东方轩这次奉命出来考查民情,对建造奇特的土楼产生了好奇,所以把土楼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理所当然的对夏语汐了如指掌。 “知道还不放了我,我爹爹可是一身武功,你也怕了?”夏语汐的冷笑中带着骄傲。 有威望的父亲就是她的天,她在这天的庇佑下自由自在的快乐成长,活得逍遥倦意。 “小汐儿,你说本太子会怕吗?”东方轩站起身,傲慢的背手,狂傲的语气气贯长虹。 夏语汐的快语率直,天真娇蛮,让东方轩越来越感兴趣了。 怎么连称呼都改了?夏语汐眉头紧蹙,气得一塌糊涂,樱桃小嘴一张,鄙夷的就骂,“枉你身为太子,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也不怕为世人耻笑?” “你越这样说,本太子越不会放你。你死心吧!”东方轩明亮的美目盯着夏语汐胸前的伤口,知道她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 他阴笑数声,走近夏语汐如逗宠物,右手不动声色的快速点了她哑穴,掀开帐门,冷眉冷眼沉声吩咐侍卫,“好生看着。” “皇兄,你的脸怎么了?”东方轩的正帐中,东方灵正不放心的等待他,猛然见哥哥掀开帐篷门进来,赶紧施礼,瞅着他脸上的伤痕,大惊失色的倒退两步。 东方轩脸上的血痕虽经过了处理,但面目俊朗的他却比不起眼的人受了伤还要恐怖。 见东方灵发问,东方轩只是美目凌厉的一瞪闪出不可冒犯的威严。 东方灵自是不敢多问,识趣的带着里面的几个虎营侍卫告退出来。 东方轩脸上的伤让东方灵困惑不已,皇兄武功那么高,不可能是遭到其它人袭击,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与那个受伤的姑娘有关。 刚一出门,东方灵就急问帐篷外的侍卫,“太子殿下带回的姑娘在哪儿?” 侍卫一愣,太子殿下的事他不敢多说,但皇子地位又让他难堪,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就听帐篷里传来东方轩命令停止休息,开拔回京的大喝。 这声大喝怒气漫延飞腾,明显是听到外面的动静而发出,只是没有明确点出来而已,吓得众人皆不敢再话,忙回归原位,一声号令,纷纷起程。 他们沿途在驿站换马,却因带着夏语汐,本只需十多天的时间就能回京,竟用了三十多天,才回到盘龙国的京都白帝城。 夏语汐因身受箭伤,又与东方轩一番的拼搏,过份的透支了体力,一路上她都昏昏沉沉,尽管沿途马颠车跛,她除了少时的无力挣扎外,大部分时间都静静的在马车里沉睡。 而东方轩也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每日亲自给她喂些稀粥,替她上些止痛的麻药。 盘龙国东宫,太子府宫殿 夏语汐在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胸口还有些疼,我怎么啦?怎么会在这里?夏语汐睁开迷惑不解的黑眸四下环顾后,稍适应了些。 这应该是一间废弃的暗房! 那该死的男人去了哪里?怎么不出现了? 她愕然的呆坐着,根本不知道她已远离家乡千里之外。大脑里残留的片断记忆,逐渐恢复连接,山洞里发生的一切如电影般在她眼前倒映。 “小雪,小雪呢?”夏语汐惊呼,小嘴张成了O型,顾不得在什么地方,小雪是她的命根子。 没有小雪她犹如掉了魂。 小雪大约是在十年前来到土楼前,无意的被夏语汐当成了流浪猫收留。 不知为什么,在家里像公主一样的夏语汐非常爱猫,不论是什么猫,她都非常喜欢,而且不做任何事的她,却愿意亲力亲为的侍弄着收留的猫咪。 而小雪自从遇到夏语汐后,就再没离开过夏语汐,一直以她相伴。 当然,对众多猫类中有灵性又乖巧的小雪,夏语汐更是爱不释手,倍加照顾,形影不离。 “我在呢。”一丝细音,有点熟识的腻味,但俨然就是小雪的声音,这点,夏语汐可以保证。 “你在哪儿?”夏语汐茫茫然的环目四顾,蓦然发现小雪的声音出自于她的体内。 她愣神了,猛然想起进入黑暗空间时残留在大脑里的雪白绒毛,搞了半天是小雪腹部的毛发。 它……它在自己体内!——猫妖!这想法吓得夏语汐思维混乱,身体哆嗦不停。 然而,还没等她理清头绪,暗房的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一盏明亮的长信宫灯照亮了黑房。 “抓伤太子殿下的就是这姑娘。”家奴装束,声音略粗莽的男人露出个拍马的笑容。 一双三角眼,浑浊无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非奸即盗! 一袭华服的美妇,眯着溜圆的大眼奇怪的上下打量夏语汐。 她身后站立的俩个侍女也傲视着夏语汐。 美妇在确定夏语汐是一个危险的丽人后,气极败坏,不顾有失形象的踢了夏语汐一脚,“贱女人,一看就贱,留着终究是个惹祸。” “洪亮,把这贱人拖出去喂狗。”美妇冷漠蛇蝎的昂头,一幅誓要铲除异已的傲样。 来者不是别人,是东方轩的妾室,位及良娣,仅次于太子妃位,姓秦名芝兰。 东方轩地位虽高,但就她这个唯一的妾室了,这还是因为秦良娣的姑姑是当今皇上的贤妃,不然,她连太子府都进不了,可想而之,东方轩的眼光之高,有点不食性的味道。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虽眼睛过大,下巴过尖,但也不失秀逸之味,怎这般恶毒,尖酸?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自己一脚,还恨之入骨的要把自己喂狗。 我是你仇人啊!咱们前世无仇,近世无怨,何必嘛! 正文 第三章 蛇蝎妇人 夏语汐蒙了,她眨了眨清澈无辜的凤眼,一切来得太快,没经历世事的她只懂得憨坐着,忘记了问为什么? “良娣夫人,太子殿下吩咐了,不准谁动她一根手指。”洪亮踌躇不前,面有难色。 哦!原来这里是太子府,那就应该是京城了,天哪!这儿离家乡也太远了吧!夏语汐暗惊,心情一落千丈,看来小命要栽在这儿啦! “哼!我就不信,他还能拿我怎么样。拖出去。马上。” 夏语汐美丽的容颜,直让秦良娣如被火烧油煎。她决定不顾一切,快刀斩乱麻,除掉夏语汐。 呵呵!小娘们,这可怪不得爷,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闯到了我们醋坛子的手上,可惜了,应该才十五六岁吧! “良娣夫人!不如把她赏给小人,让小人慢慢的折磨她。”洪亮口水垂涎欲滴的向秦娘娣建议,反正小美人都是要死,这样做不是更能泄夫人的火吗? “嗯!洪亮,你这个提议不错,这小贱人一看就不是好货,以其让她痛快的死了,还不如赏给你。让你也好好过过春暖花开的日子。”秦良娣傲笑三声,眼神阴毒得能穿透夏语汐的身体,长得美怎么样,老娘让你马上变成残花败柳! “谢良娣夫人!小人定不辱使命。呵呵!小美人,呵呵!” 不会吧!一个比一个阴毒,一个比一个狠,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洪亮磨皮擦痒的走上前,咧嘴阴笑,两只手的五指活动自处的张缩,一幅张牙舞爪的样,欲吞了面前要吓昏的夏语汐,眼看魔指就要抓到颤粟的夏语汐。 “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夏语汐幼小的心脏哪承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寒星在心底漫无边际的撒落,娇弱的花朵就要被狂风暴雨摧毁,一只被拉上案板的小羊,随时等待头顶的寒刀落下,她有什么办法吗? “别过来!猪狗不如的东西,再过来本姑娘跟你拼了!” 夏语汐的黑眸突然闪着淡淡的蓝芒,小手因紧张而弯曲,恨在心底高涨,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是要遭受眼前这卑鄙小人的强/暴,那自己宁愿现在就死在这儿,干脆些。大不了,撞墙而死。 “呵呵!看不出还挺死硬,不过,你再怎么样,本夫人也不会怜惜你半分。小贱人!”秦良娣越发的火了,眼眸里烧着一把旺盛的妒忌大火,几乎能烧了这间黑屋。 “小娘们!今晚你难逃爷的手掌心。爷要给你开开*。” 哼!猪狗,那就试试本姑娘的厉害,等下让你叫爹都来不及。夏语汐的小脸冷若冰霜,姿势仍是不动,但小手已强硬的伸展,悄悄的做着每一个狠抓的动作,决定以死抗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带威严的干咳声从门外传进来,明显的示威。 东方轩带着俩个虎营侍卫傲慢的缓缓走了进来。 屋里飞旋的硝烟好像散了些,除了夏语汐,全都害怕的低着头。 东方轩满脸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在这一个多月里,他抹了自己配制的去疤膏药,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药艺精湛,竟然比预想中恢复得要好,基本上完好如初。 时间停顿,万籁无声。不,好像有心跳声! “参见太子殿下!”秦良娣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如一只病雌虎,霜打的茄子,刚才嚣张的杀气在她眼底很快消失,惶恐不安的低头施礼。 洪亮在家奴中算是会溜须拍马看事的人了,自然跟秦良娣关系近些,本时仗着有秦良娣撑腰,狐假虎威。 今日本想拍上秦良娣一回马屁,不想,却找错了对象。这时,瞅着秦良娣的囧样,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心跳至了嗓子眼,手脚并用的伏下叩头,“小人叩见太子殿下!” “嗯!这屋是你们来的吗?你们是什么东西?”东方轩邪笑的打量着秦良娣与洪亮,眼底有一抹不明的怒火腾上,消息这么快,自己刚安排了个女人在这儿,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拜访了。 “夫人,你也来凑热闹?这小姑娘令你生气啦?还是惹着你啦?”东方轩似笑非笑的围着秦良娣转了个圈,怪声怪气的佯装不知。 “回殿下!妾身听闻殿下从外面带了个姑娘进府,所以特来探望,生怕有失礼数。”秦良娣努力的调整心绪,暗赌一把东方轩不知自己今日所为,语气一变,竟成了贤惠的夫人所为,让旁人难以猜透。 心机真深,巧舌如簧,心如毒蛇!佩服,本姑娘真是开了眼界,免费看了场小丑戏。 “是这样的吗?夫人的心真好,看来,本太子要抽个时间好好奖赏你一下。”东方轩玩味的瞅了眼秦良娣,毒妇!本太子今日没有时间跟你玩。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到这来?”东方轩美目一扭,寒芒直射地下跪着的洪亮。 太子府家丁众多,东方轩根本就不认识这种低等的下人,何况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屑于认识。 “回太子殿下!小人是府里的下人,洪亮,今日天太黑,所以就陪着良娣夫人一块来了。”洪良根本就不敢看主子,身子瑟瑟发抖,声音带颤的忙回答,心里真恨不得融进地下消失,也免受了这生剥活剐的恐惧, “哈哈!夫人本事倒是不小,竟然连这等下人都用上了。哈哈!” 哼!好一幅欺软怕硬的面孔,夏语汐不屑的瞥了眼秦良娣与洪亮。 好在东方轩并无心追究此事,也无暇看到她们的小丑面孔,他的注意力在二秒后全转移到了夏语汐身上,美目微眯,荡漾着欣赏宝物光芒,旁若无人的打量犹如就是怀中的小女人起来。 “滚!”两个障碍物的出现,有点让东方轩意想不到,但他实无心与她们纠缠,不想让她们破坏了心情,由此引发了咆哮怒吼。 秦良娣在东方轩的一声无情怒喝后,感觉在夏语汐面前颜面尽失,眼角余光狠狠的盯了眼她,规矩的施礼退出,发泄似的扭着腰身掩面奔向西方的梅殿。 东方轩对秦良娣履行着夫妻之间的关系,绝没有半分爱恋,当然不会考虑秦良娣的感受。 夏语汐心花怒放的收敛起紧张,虽不在那么害怕,但东方轩也是个难于对付的人,不过,至少不会卑鄙无耻到公然叫嚣着要对自己做那事吧! 她抬头向一袭白袍胜雪的东方轩细看去,倒是人模人样,但却是意图在无人的洞中强/暴自己的猥琐男,还射了自己一箭吧? 咦!他脸上的伤恢复了?怎好得这样快?这样好? “白裙飞袭如梦中,雪肤玉肌在眼前。小汐儿,你可好?”东方轩走近,俯身低问,有些恶作剧的口气。 他发出浓浓的鼻音话语,煞是好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装什么文人雅士。好什么好?差点没死掉。一个流/氓。”夏语汐昴头相顶。 看见东方轩,她本就一肚子的气,再听闻他戏谑的话语,那刚刚平复的怒火又漫步上来,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抽他两耳括子,这才叫解气。 想归想,夏语汐不敢,长这么大,她还没以与人发生过争斗。 “流/氓?小汐儿!本太子告诉你,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今皇太子,本太子铁骑挥枪驰骋沙场、傲笑叱咤江湖,当今天下,本太子不称第一,也无人敢称。” “何来流/氓之说?哈哈……你得改改了,也许本太子一高兴就放了你。” “你不是流/氓是什么?那你还对我……就是流/氓,流/氓非你莫属!” 正文 第四章 邪恶太子 看来不治治她不行,还是这么野,这样倔! 东方轩的眼肌抽了一下,本想看在——在马车里与夏语汐独处了一个月的时间,有意饶恕她,但夏语汐还是这样敌对他,这让东方轩心底的傲骨狂风怒号起来! 他的美目里渐渐的挥发出阴森森的颜色,小女人,太张狂了,竟敢对自己这样说话! 夏语汐的这些话确实触极了东方轩的底限,也让存有一丝侥幸心里的他失望透底。 他缄默片刻,黑眸阴冷,薄唇轻启,“你就不怕本太子杀了你。” 哼!吓唬谁?本姑娘不是被吓大的。 夏语汐的黑眸不屑的瞥足了东方轩这才缓缓移开。 夏明决老爹曾告诉过她,她们夏氏家族原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不过相隔了朝代而已。此时,她倔傲的扬起小脸,莺声道:“管你是谁,要杀便杀,不然就放我走。” “呵呵!”好狂!好傲!简直跟自己有一拼。东方轩嘲笑几声,“你不是很利害吗?来人。” 听见他的一声大喝,身后的俩个黑脸侍卫大步走上前,脸无表情的大力按住夏语汐的双臂。 现在的夏语汐真如一只待宰的小羊啦!双臂被两侍卫死死的反扭在身后,虽然苦脸使劲挣扎,但有功夫的侍卫可不比低等下人洪亮。 门外闪出长有胡子年纪稍大的青豹侍卫,他不光是虎营侍卫的侍卫头,也是东方轩的贴身亲信。 青豹人如其名,生得鼓眼,翘胡,凶狠,善使一柄大刀,据说刀快如闪电,身姿如豹,所以得名青豹。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东方轩,你这个坏蛋,流/氓……” 青豹再向东方轩拱手施礼后,‘嘿嘿’的冷笑着逼近夏语汐,眼眸里分明写着阴毒两字,也荡漾着爽意,手中赫然拿着一根小指粗的铁链,耀武扬威的在夏语汐眼前晃悠。 突然,他嘴角的翘胡一歪,不由分说的三下两下就给夏语汐手脚戴上了铁链,完事后,三人退立于东方轩身后,一脸得意的偷瞅着垂泪的夏语汐,一幅看好戏的样。 这一切看来是东方轩早就预谋好了的。 坏蛋,真的是坏蛋!夏语汐伤心的呜咽两声,心底腾上悲凉,泪水瞬间撒落。 “看什么看,转过身去。”东方轩欣赏完面前夏语汐的苦态,发现了身后的冒犯光芒。 三个侍卫吓了一跳,猛然醒悟,这姑娘不同于寻常人,要不然,主子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这儿。他们慌忙收敛放肆,赶紧执行,动作可笑可悲。 东方轩却不以为然,这对于他这位盘龙国的第二号人物来说,这好笑的一声喝,不过是小菜一碟。 “你不是很能挠吗?现在看你怎么挠。凶啊?再凶一回给本太子看看。”东方轩戏谑的伸手抬向夏语汐略尖的下巴。 举止轻浮,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今天,他准备了两个方案,主要看夏语汐的表现,所以刚才没让青豹进来。 但很遗憾,夏语汐没如他所想,就干脆给已恢复的夏语汐来个下马威,一来、出出脸被挠烂的恶气;二来、免得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不识抬举。 夏语汐眼光鄙视的盯着调/戏她的手,猛力的一甩头避开,圆睁凤眸瞪着坏笑的东方轩,固执而又冷漠的表情。 本姑娘又不是狗,竟然敢这样对待夏氏家族的人。 “人面兽心的畜牲。”夏语汐恶毒的骂声充满了轻蔑,有种傲骨之风。 而她这话迎来了东方轩一记漂亮的耳光,直抽得她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嘴里有些腥味溢出,连平时最爱惜的一粒贝牙也光荣的牺牲。 疼!疼死啦! 夏语汐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小嘴痛疼的动了动,突然从嘴中喷出血牙直袭东方轩,凤眸迅速的闪出泪水,小嘴一撇,委屈的大哭,“呜呜……什么太子,简直就是流/氓……大男人,竟欺负我,呜呜!爹爹……” “你……”东方轩的脸部被鲜血所污,怒气冲天,盛怒之下本想一掌毙了夏语汐,但被她委屈叫爹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心也稍有不忍,杀意虽无,但仍怒火腾飞,无法发泄的大吼,“把她送到火房去,谁也不准帮她,让她整天的劈柴~~~~” 这嘶叫声,响彻了整个太子府,也让啼哭的夏语汐差点吓晕倒。 次日,阳光从头顶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枝叶间透射下来,把正劈柴的夏语汐身边印满了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天气真好!要是在家的话,自己肯定又懒懒的在床上抱着小雪睡觉,要不然就是与姐妹们胡闹嬉戏。 还有在爹爹的怀里撒娇,享受哥哥们的疼爱。想到这儿,夏语汐的小脸荡着幸福的笑容。 夏语汐本是娇弱女儿,哪做得了这种重活,更不要说手上脚上还戴着铁链,一番劳作后,额头上虚汗涔涔。 但她也不敢停下,如今,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亲人疼,也没亲人爱,虽然心里憋屈,但有什么用!而且在暗处还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女不吃眼前亏,看看再说吧! 夏语汐在心里骂了东方轩千万遍,但在这种别无选择的条件下,她只得就这样先将就着了。 暗自叹口气,不屑的瞅了眼监视她的暗处,倔强的咬着牙,两只小手捏紧斧头瞄准站立的木桩使劲劈去,刚骄傲的舒了一口长气,却怎么也拔不出深陷在木头里的斧锋,一番苦挣后,心中气极,低声胡骂,“连你也欺负我。” 斧头带木桩赌气的甩飞到老远,宛如抛开心中的烦恼,却委屈万分的朴闪着凤眼直掉泪。 在火房里为厨子生火的低等丫鬟,踏出门来,瞅向埋头啼哭的夏语汐,清澈的黑眸眨了眨,眉头稍绉,一看就是娇滴滴姑娘,怎就阴差阳错的栽在了这里,怎干得了这重活! 丫鬟四下瞅瞅,三步并两步的走近,拿起斧头干净利落的劈向木头,众多的木头在她的一阵挥劈下,碎生生的堆成了小山。 “你真行!”夏语汐露出天真的笑容,抬头咧开小嘴看着一身粗劣衣裙与她一般大的姑娘。 姑娘听见她这声夸奖,低下头脸红了起来。她还从没被人夸奖过。 太子府的低等打杂丫鬟,不是生得丑,就是本身有缺陷。 夏语汐面前的这位姑娘也不例外。她脸庞上生有一块硕大的胎记,那暗红的胎记直把她秀丽的脸庞盖住了一半,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是府里的低等下人。 “你这死丫头,谁让你帮她的,不想活了。要是让主子知道,非打不死你不可。”暗处监视的眼睛出现。 一个四十多岁的恶婆子凶恶的从摆放蔬菜的耳房里奔出来,举手抽了姑娘两记响亮的耳光。 她是这后院火房里低等丫鬟、媳妇的总管李氏。本是一个标准的悍妇。 姑娘抿着唇,垂下头,在众多同伴的瞩目之下逃回厨房。 李氏吊着浑浊的老势利眼狠盯着夏语汐,几步走上前,一抬手,狠狠的扇向她瓷白的小脸。 她早得到秦良娣的口讯,要她好好的招待夏语汐。 难得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看得起,李氏自然巴结的遵命,此时,本为奴婢命的她忘了本,趾高气扬得一发不可收拾。 夏语汐一个脚步不稳,瞬间倒地,虽然李氏的出现早在预料之中,但她还是惊愕万分,疼痛之下,黑眸不屈服的怒瞪着恶婆。 她的举动刺激了李氏。 李氏暴跳如雷的捡起根棍子抽向她,嘴里还大骂,“叫你倔,死丫头,不知道死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你以为你是谁,敢跟老娘作对……” 夏语汐在她的一顿狠抽下,遍体鳞伤四处躲避,却不开口求饶。 周围的丫鬟们都不忍再看,纷纷跪地求情,“李姑姑饶了她吧!” “李姑姑开恩,请饶了她一回吧!” 这泼妇,丑八怪,竟敢这样对我?夏语汐羞愤交加,天旋地转,两眼一阵发黑,竟晕了过去。 “你们谁再求情,看老娘不打死谁。”李氏抡着木棍指着众丫鬟媳妇们示威。 众人在她的淫威之下,十多个下人皆不敢再多话。 “死婆子,你有本事就抽我。”刚才逃回厨房的姑娘再也忍不住了,‘碰’的一声拉开厨房门,大步冲出,身子僵硬的站立,对依然不肯罢手的李氏大吼。 “闭月,你也敢叫嚣?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李氏把怒火转移到了姑娘身上,迎面举棍就打。 姑娘自然也遭到一顿毒打,理所当然的与夏语汐同罪。 正文 第五章 凤凰落地 夜幕降临,黑漆漆的天空闪烁着几颗明亮的小星。 等夏语汐再次睁开眼时,她又被关进了暗房之类的破屋。 看看黑暗的周围,想着这段时间离开爹娘所受的委屈,夏语汐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爹爹,哥哥,快来救救汐儿!” 一只有些温暖的手伸来,如春的话声也至,“别怕,这不过是厨房的耳房而已。” “没事的,老恶妇明天一早就会放我们出去。” 这声音是那姑娘的! 夏语汐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止住了哭声,惊诧的轻声问:“怎么你也被关了进来?哦……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姑娘只是用略粗的手掌握住夏语汐的小手,身子靠着墙一动不动。 “我叫夏语汐。你呢?” “叫我闭月。不过,我可是名副其实的闭月。”姑娘发出略带讽刺味的笑声。 “闭月羞花,嗯!好听。”夏语汐丝毫没有察觉闭月的自我嘲讽之意。 “好听?好听有什么用,连天上月亮都不愿见我,我肯定没有出头之日。唉!这辈子可能都要倒霉的呆在厨房了。” 闭月对自己的长相很失望,与她年龄一般大的女孩,凭着有些姿色,早就成了府内的上等侍女,只做些体面的轻活,这让没有多大愿望的她羡慕不已。 夏语汐却怔怔的望着窗外明亮的月牙,心里难受,自己堂堂正正的一个夏家小公主,可以说全族的人都庞着自己,怎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地儿的低等下人?还有小雪,小雪为什么上了自己的身…… 这诸多问题困绕着她。但终究是孩子性,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艳阳高照,李氏果真打开了门,经过昨晚的休息,夏语汐与闭月身上的伤好像好了些。 “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偷懒。”李氏不怀好意的冲进来,狠狠的盯了夏语汐与闭月一眼,抬腿就踢向俩人的臀部。 在李氏的一顿恶语乱踢下,夏语汐与闭月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好暖!好温馨!走到门口,和煦的阳光懒洋洋的散射下来,夏语汐仰头张着小嘴,贪婪的呼吸。 “快走,臭美什么,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啊!”李氏的恶语破坏了夏语汐的心情。 夏语汐不满的回头瞅了眼李氏,厌恶的做了个鬼脸。 迎来的是李氏的一大脚,并踢在了她的小臀部,“死丫头,是不是又找抽。” 摸着发疼的臀部,夏语汐的心情一落千丈,有气无力的跟随闭月排列在众多丫鬟、媳妇们中,看着扬头得意训词的李氏,夏语汐直一阵的恶心袭来,心中暗骂了句,小人得势,就不得了啦! 这李氏每天开工之前,都要把手下的使女集中起来,开半个小时的训斥会,用她的话说,‘棍棒加恶语,就是管教下人最好的方法。’ 呸!什么逻辑?就一个鸟人,还开训斥会呢?恐怕皇上都没你官瘾大。 耳边萦绕着不堪入耳的话语,让夏语汐越听越气愤,小脸上又浮出轻蔑之色,头也扭朝了半边。 “谁是夏语汐?”一个傲慢无理天生粗莽的声音而至。 嗯!是谁?夏语汐惘然一回头,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年轻力壮,光看腰围就足有三尺的高个子侍卫傲慢的站在众人的身后,看样子刚从后面的圆月亮门进来。 “唤你呢!”李氏浮上巴结的笑,上前一把拽过呆站的夏语汐,连推带搡的弄到侍卫面前,不停的点头哈腰,奴才就是奴才样! 侍卫样子虽傲,倒是没为难夏语汐,也没给李氏好脸看,不亢不卑的帮夏语汐打开了手脚上的铁链,“夏姑娘,请吧!” 夏语汐摸了摸得到解脱的柔荑,心底有一丝喜悦漫延上升,终于可以轻手轻脚了。 去什么地方? 她刚喜悦了两秒的心情刹时被恐慌的疑问占剧了大脑,前路到底如何,等待自己的是一耳光还是被拖出喂狗?是邪恶的死男人还是心如蛇蝎的秦良娣? 那晚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夜,这让夏语汐在阳光下打了个足足的寒战! 胆怯的环抱着双臂,脚步踌躇的挪动,终于咬着粉唇勇敢的抬起头,低声问:“请问,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个子高高的侍卫,好像没把这当一回事,由于个子高,他回答夏语汐话时,眼睑轻飘飘的下垂。 两人穿过亭台小榭,绕过一片淡淡清香的玫瑰花园,来到一个看似像休闲阁的地方。 这途中,夏语汐突然觉得自己又能像小鸟一样自由的飞翔,像小兔一般的蹦跳,由此,暂时忘了所有的害怕念头,脚步也轻盈了些,心情一片大好! 嗯!到啦,就是这儿啊!这是什么地方? 夏语汐茫茫然的抬头一看,四方殿顶翘角,大门上方俨然挂着一个金底黑字的长方形牌匾,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温馨池’。 她愕然的扭头一看,身后的小院中有一个8字形的白玉池喷泉,水面雾气氤氲,隐隐散发出热气。 看这架势是洗浴的地方,门口这池与屋门上的牌匾就足以证明。这让夏语汐更是迷糊了,来这地方干什么嘛!不会是请自己洗浴吧! “烦请公公禀报太子殿下,夏姑娘带到。”侍卫的声音低得只有门口的年轻太监听见。 夏语汐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的绷起来,这阵势应该是那个死男人又在捣鬼吧!毒妇绝不对带自己到这儿来,他玩什么鬼花招?不把自己玩死他不甘心吗? “夏姑娘!请随奴才来。”年轻太监有礼节的弯腰向夏语汐做了个请的姿势。 用得着这样吗?我才是真正的奴才! 夏语汐浮上一个尴尬的笑,但很受用,扭动小臀部款款走上只有两坎的白玉石台阶,忽然有种居高临下之感,好似非常熟悉这气氛,皇者风范! 别看衣裙不华,但难掩天然本质秀色,这姑娘是不错!怪不得太子爷那样上心,真是人间绝色! 看惯了宫里的凡尘俗女,猛然见清丽脱俗的夏语汐,小太监心里不由暗赞。 夏语汐刚迈进崭新的两扇朱红大门,年轻太监就把门给关上了。 面对眼前四面镂空雕花房门诡异洞开,中间几根红艳粗大圆柱耸立,横梁垂下白色流金绮纱飘飞的帷幔屋里,没见过世面的夏语汐蒙了,一时找不着门路。 她转过身试图拉开进来的大门,不幸的是,房门好像被外面无声息的锁上了。 一阵凉风袭面,夏语汐惊恐万分,双臂环抱,这不会是阎罗殿吧?这么阴森!但现在分明是白天,而且烈日当空,可这里怎么阴风惨惨啊! 臭男人!死男人!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夏语汐蹬着足急得泪水决堤。 “嘻嘻……” 鬼叫声?夏语汐的黑眸悠悠转动,暗暗思忖,不可能,不可能啊!青天白日何来的鬼怪! “呵呵……” 声音隐隐约约从侧面那道阴暗的大门飘出,环绕在夏语汐的耳边,挥之不去。 她蹑手蹑脚的寻声而去,警惕的绕过暗门,又是一个如进门一样的屋子,还好,除了飘飘洒洒的帷幔,终于有点人间的味道,阳光斜斜的从糊着白纱的雕花窗淌进来,漫在暗红色光亮的地板上,让夏语汐摆脱了些怕意。 “殿下!这样可以吗?” 这是一个娇滴滴诱人犯罪的女人声,这声音光听就能让男人伏下俯首听命。 夏语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爹啊!再怎么样嗲,也不能这样直取人性命,自然一点好吗! 她牙咬得紧紧的,心也更是好奇。 殿下!不就是那死男人吗?他跟谁一起?他们在干什么? 夏语汐打量了当前环境,门紧闭,不能推,黑眸掠过镂空木窗,她有了主意,轻手轻脚的走近窗前,侧耳细听。 这会儿声音更清楚了。 臭男人,自己与女人在里面寻、欢,竟让人带自己过来,他什么意思?不会是想…… 夏语汐直接想到了东方轩袭击她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双臂抱紧了胸部,红云霎时腾上小脸,心里一阵的紧张,耳边听着透出的男女调、情浪、笑声,她怀、春的小心脏又有点受不了。 反正他不知道我看没有,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夏语汐情不自禁的凑近窗棂缝隙向里看。 正文 第六章 池水中的小妖女 有白纸隔着,看不见。 静默了两秒,夏语汐悄悄的浮上个小坏笑,舔湿了食指直接给障碍白纱捅了个小洞,凤眼看去。 死男人真会享受!她眨了下大眼,嘴角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小脸虽红,却没有了惊慌,而且仿似有些心动。 “看够没?看够了就进来。”东方轩仿佛知道夏语汐的一举一动,不快不慢的懒惰声起。 夏语汐一惊,小脸羞烫,哎呀!他知道自己在偷看,羞死人了,自己清清白白一个姑娘,竟在这外面偷看敞胸露怀的男人,传出去可怎么得了,爹爹不打死自己! 她垂下眼睑,黑眸转悠,暗骂自己傻,男人唤自己来明显的不怀好意,自己却一步一步的踏进他铺好的五彩泡沫陷井。 夏语汐不情愿的推开门进去,东方轩穿了件白色锦绮浴衣,但是没系,懒散的敞开,宽厚的胸膛裸露在外,正躺在天然竹椅上闭眼倦意的休息,俊逸硬朗的五官因为安静而显得淡雅,如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完美男人。 这死男人看不出还有些大男人气概,与洞中的他有点不相符,看来不得不另眼相看啦! 两个妖娆美丽的年轻舞妓,一袭诱人的红纱束缚于身,窈窕的身子若隐若现透出薄纱,胸前那两颗隆起的面团高高翘首,有点颤悠的味道,正蹲着千娇百媚的给他裸露在外的小腿轻压慢捏,刚才的浪笑意分明还残留在脸上,未裉尽。 东方轩脚边不远的地方是一汪清波碧水,应该有3米不到深,水面上离升起袅袅的温热雾气,烟波中那一片片红色娇艳的花瓣如美人脸上的朱唇妖娆诱人。 应该是引来了地底的天然泉水,这是一个天然温泉池! 他要洗浴,用得着这样骚姿摆态吗? 夏语汐嘴角不屑的向一侧抿着,一动不动的难堪站着,心里直打鼓。 “下去。” “哦!”夏语汐像得到解脱一样,也不管这话是对谁说,转身疾步就跑。 “回来。”她脚步戛然而止,不情不愿的转过来,黑眸偷瞄去,见俩个红纱衣女子正弯腰退步,脸带淡笑,碎步离去。 原来是叫她们下去,不是自己啊?夏语汐囧到了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来。”东方轩话声傲气,明显带着窃讽。 小女人,叫你见识下本太子不缺女人!本太子也不是流氓!但……呵呵…… “干什么?”东方轩的傲声刺激了夏语汐的自尊心,你是太子又怎么样,本姑娘虽家势不如你,但也不能受你这样的蔑视。 夏语汐刚才的胆怯飞到九霄到云外,不耐烦的抬起头直视闭眼的东方轩,心里想,既然要嘲笑就让你笑个够,本姑娘有准备。 嗯!语气不善。东方轩霍地睁开眼,眸光横斜扫瞄女人,还敢这样对我说话,看来不好好的治治你,就是不行了,低吼,“叫你过来,没听见啊?” “过去就过去,吼什么吼。”夏语汐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本姑娘才想对你大吼。 她小心的走到东方轩跟前,头稍稍歪着,俏皮的眨着眼。 男人的胸肌硕腱,微卷的粗黑胸毛盘踞在白肤上,煞是显眼,手臂舒服的垂搭在竹椅扶手上。 骚男人!嗯!那胸毛油亮亮的,又粗,肯定很好玩! 这个可笑的念头在夏语汐的大脑一滑而过,却慢慢的滋生起一个想法,男人真是个美男子! 夏语汐情不自禁的赞叹,小心脏‘怦怦’蹦跳,眼底泛起些春意,再不敢直视东方轩性感健壮的身躯。 “小妖女!”东方轩洞悉她一般,坏笑一声,霍地跃起,一把搂住正沉浸于遐想中的夏语汐在怀,动作一气呵成的跳下热雾弥漫的温水浴池。 夏语汐直到进入水中,才迟迟发出一声惊心尖叫。 “呵呵!哈哈……”东方轩似乎从中得到一丝快意,淡雅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粗旷彪悍的得意。 一股温热的水流从四面八方直灌入夏语汐耳鼻,她呛了几口水,手慌脚乱的一阵的扑腾,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只能抓住的东方轩,头猛地脱离水面,青丝也散乱的紧贴俏脸,细长雪白的脖颈滑落缕缕温热水流,顾不得什么,身子马上投入飘在水中的东方轩宽怀。 东方轩的大手顺势一搂,自然而然的揽她入怀,小女人真的怕水!一点也不错,在她拼命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惊慌之态。这次,看你还敢说本太子袭击你! “你这个坏蛋,流氓,无耻卑鄙。”夏语汐反应过来,愤怒的举起粉拳对近在眼前的东方轩劈头盖脸的捶打。 小拳让如雨点骤落,不疼,但还要玩玩! 东方轩搂腰的手恶作剧的一松,夏语汐随即大叫一声,惊恐万状的再次抓住东方轩的手,双腿趁着水的浮力一跃,竟然腾跨在东方轩的腰间,双臂也吊住近在眼前的白皙脖子。 她浑然未觉,只顾扭头瞅着如魔鬼翻腾的池水。 “哈哈……” 嗯!笑什么?这么开心。 夏语汐惊慌之余蓦然回头,鼻尖差点触及东方轩温热的薄唇。 “啊!”她才发现自己已投怀送抱,惊慌之余,赶紧松开环搂的双臂,却没考虑后果,控制不住的弯腰倒后。 ‘碰’的一声,夏语汐全身再次跌落水中,激起层层水浪,口鼻又被热水无情的侵袭,硕长青丝散乱飘浮于水波烟雾中。 差不多了,她身上还有伤!东方轩心稍有不忍,弯腰捞起湿淋淋的夏语汐,脸上恢复了正气。 夏语汐长呼出一口气,犹如得以重生,双臂再次不情愿的环上东方轩脖颈,双腿还是跃跨在腰间,任凭与东方轩鼻息相接。 这次她可不敢再冒然放手,被热水侵袭的滋味让她至死难忘,只得竟其量垂下眼睑,把通红的小脸埋得低低的,几乎触及男人胸口嚣张的黑毛。 讨厌的黑毛,触到我鼻子啦!终有一天,我要把你辫成小辫子,不让你这么张狂。 “这次可不是本太子要非礼你,是你自己主动跳上来的。”东方轩忙解释。话里分明带有浓浓的报复味! 倒霉!遭他戏弄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被戴上这种帽子。他真是个魔星! “不说话?”东方轩的声音有威胁的意思。 夏语汐只得妥协的慌忙点头。 “这还差不多,小妖女!”东方轩的薄唇趁势袭击了夏语汐通红的小脸颊,满意的抱着她向镶嵌白玉石的池水边走去。 这个性感的跨腰动作戏剧性的在池水边静静的持续了一分钟,男人与女人之前的仇恨心态在不知不觉中被复杂的心情所取代。 突然,东方轩腾出一只手急速扯向夏语汐的衣领。 V形领很容易的被扯得更大,雪肤玉脂瞬间暴露无遗,两颗似小兔的面团轮廊隐隐暴露出来。 男人黑眸贪婪盯住,薄唇微张。 “臭男人,你还敢袭击我?”夏语汐小脸一冷,放开双手,侧卧在地,避开胸部再被暴露的危险,右腿弯曲使劲踢向站在池水边缘发呆的东方轩,并快速收回腿,头优雅懒散的轻晃了一下。动作连贯,自然娴熟。 美人卧榻! 东方轩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嘴才自然的闭合。 小妖女,本太子发誓,既然已经背上这袭击你的罪名,就要袭击到底! 这一脚对于武功高强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却惊讶女人在这种突发的袭击下还能神色自若的做出反击,而且在羞怒的眉梢间还隐约蕴藏着一抹妖娆的媚态。 “哈哈……小妖女,你发什么横?本太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也看见了,本太子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而且与你相比毫不逊色。只要发一声话,朝中名门贵女哪个不争相投怀送抱。不过,本太子就认定你啦!” “咳咳!本太子不过想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何必这么激动!”东方轩在带有欣赏的分辩后,再次柔声说。 “臭美!哪有你这种关心的。还什么认不认定,那是你的事,与本姑娘无关!” 夏语汐小嘴一抿,微翘的睫毛轻悠眨动,迅速爬起来,“臭男人,不用你假心假意的关心,本姑娘已经好了。” 幸好穿的这身粗布衣裙厚实,除了衣领有些被扯开外,不曾露出什么。 正文 第七章 梦中相会 夏语汐小腰一拧,提着湿淋淋有些重的裙摆气冲冲的向来时的门跨去。 “就这样走了?”东方轩不阴不阳的问。 不这样走还要怎样,莫非还要留下来等饭吃?夏语汐暗自做了个怪样,继续逃离。 “门后有干的衣裙喽。如果你不怕被别人笑的话,尽管这样走出去,本太子倒是无所谓。”男人这话有点善意。 夏语汐停下了跑的脚步,这样子确实不能出去,犹如落荡鸡一般,怎么能见人,闭月要是问起来的话,总不能说被这男人抛进水中戏耍吧! 她再次推开门,向门后看去,却见长凳上赫然摆放着三堆耀眼的女人衣物,右边这堆是雪白薄纱衣裙,还配有挽屺罗翠软纱;中间的是绣有金黄色大朵牡丹花的红色织锦宫装;左边却摆着一套下等侍女所穿的粗布衣裙。 夏语汐的小手迟疑在抬着,在雪白的衣裙上方停下,却小手腕急速一拐,捞起侍女装一溜烟的跑出。 东方轩静静的看着夏语汐,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这才失魂落魄的水中走出,冷着脸漫不经心的擦着脸上水珠,刚才不正经的样俨然无存。 躲在暗处的几个小太监赶紧上前给他披上淡蓝色绒布浴巾。 一个叫小太监温笑的巴结,“太子殿下,眼光真不错!夏姑娘清纯妩媚。” “多嘴!”东方轩却不给脸色的低喝从小侍候他的太监——小凳子,他心中自有打算。 小凳子却不在意,只是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主子身后,直到主子移动脚步走向旁边的更衣室,他这才忙碌起来。 后院厨房 嗯!怎这么快就回来啦?还换了身新的衣裙。 李氏吊着老眼暗暗的打量着夏语汐,这次她不敢冒然动手,刚才的侍卫明显是这是府里最大的主子派来的,“你,小丫头!唤你去干什么?” 夏语汐黑眸轻悠转动,死恶妇!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本姑娘什么都要跟你汇报吗? “我……没干什么。”夏语汐逃避着李氏审讯的火辣目光,快速的走到一堆木头前,小嘴抿了下,倒霉!又落入凡间啦! 李氏被她的举动激得有些恼火,耀什么光辉,难道你还能把大主子给勾引了! 日落西山,时间过得很快。 夏语汐似乎忘记了东方轩对她做的事,只是晚上回到破旧的暗屋时,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除了想小雪外,会不自然的想起在池水中与东方轩肌肤相亲的事。 臭男人也不知在干什么,不会又在盘数着下一步怎么羞辱自己吧! “语汐!”浑身雪白的小雪全身闪烁着白光,姿态优雅的半蹲在夏语汐的面前,那平时只会吃喝的小红嘴也一张一合的翕动。 早对小雪有猫妖念头的夏语汐吓得瞪圆了眼,颤抖着身子,惊恐的问:“小雪,你……你是猫妖?” “是的,语汐,我是一只修炼成精的雪猫。——你对我同类的好让我非常的感动。”小雪调皮的眨了下大眼,眼里闪着纯净的蓝色幽光,“语汐,还记得你中箭倒地的事吗?”小雪的声音如梦如幻。 “我……你跳开,我就倒地了。对了,东方轩的的利箭射中了我。然后我就看见了你腹部的白毛。”不停使记忆片断串连起来的夏语汐发出一声惊呼,“难道你上我的身?——是为了救我?” 小雪露出个看似温柔的笑,神态如常娇媚,“语汐,你的人生才刚开始,还有大好年华。我虽然是只修炼了几百年的猫,但也懂得知恩图报!在这几百年里,我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眼见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没有无私的温情爱护!” “是你让我感受到了人类的善意与宠爱,让我平而的享受了十年的关怀与眷宠,如今,你有难,我怎么能忍心让你魂飞身亡。” 夏语汐如听神话故事,呆呆的凝视着可爱的小雪,泪水无声的滑落,哽咽着说不出话,“小雪,我明白了。你在我命丧之际,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的原体,投入了我的体内,挽救了我的生命。” “那你是传说中的九尾猫吗?”夏语汐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朴闪着凤眼,对传说中的九尾猫,她早就心怀好奇了。 小雪毛茸茸的圆脸歪了下,伸出健美的后腿麻利的挠了下耳朵,即刻收回,优雅的并腿蹲坐,轻声柔语,“我可不是神通广大的九尾猫。——也许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只是有幸得到一位高人指点,略有些修为。”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你还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吗?小雪,我想你……”夏语汐的声音带着哭味,泪花再次在眼里打转。 “暂时不能,救你损失了我的原体,耗尽了我的所能,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幻象。等我恢复了,也许会出现。” 小雪黯然神伤的低下头,静默一会儿,优雅的凝望着夏语汐,幽幽明亮的玛瑙蓝眸包罗着世间万物,但仍是那么安静淡然,“语汐,我也想你,小雪我这一生,没有多大的愿望,就是能与你一生相伴。” 夏语汐的脑里浮现出与小雪十年相依相守的情景。 清晨,小雪总是比夏语汐醒得早,却只是安静的蹲在床头,玛瑙蓝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如一只忠心守护的精灵。 而夏语汐醒来的第一件事,眼没睁,就呼喊‘小雪’的名字。 为这,父亲常嬉骂她心中只有小雪,头没梳,脸没洗,她就直奔厨房给小雪弄吃的——新鲜小鱼拌饭,这也是夏语汐每天必做的工作。 小雪每次吃饭之前总是对她‘咪呜’的叫上两声,翘直粗壮的尾巴,身子亲切的蹭着她裙角。 每天与夏语汐看着众多的猫类在院中调皮捣蛋,小雪总会顽皮的上前也疯上一回。扑上其它猫身抱住打个滚,再敏捷的跳跃翻腾。 但只是漫不经心的,它犹如一个威严的王者降临在臣民中,出类拔萃,杰出优秀,动作不但优美,而且快如闪电。 夏语汐常常把小雪抱在膝上仰卧,久久凝望它深邃的玛瑙蓝眸,“小雪,你这大眼里,肯定包含着很多东西。你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着多少事物?” 就这样,十年如一日,冬去春来,小雪与夏语汐从没有过半日的分离。 小雪静静的盯着窗外的冷月清辉,玛瑙蓝眸更是诡异明亮,它的大脑与夏语汐相通,也在回忆十年相处的情形。 “小雪,我还没有死,你一定能恢复原体的。”夏语汐不知不觉中满面泪痕,“小雪,现在你能帮我逃出去吗?” “语汐,万事皆是命注定,佛家讲究随缘,有些事不能逆天而行,水到渠成。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虽原体不在,但我法力尚存,你我又是一体,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明白了,小雪,生死有命,但我不会放弃。”夏语汐仿似看破生死,茅塞顿开,小雪说得有道理,什么事都不能逆天,也许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语汐,你明白就好,不过,你的身体我还是不太熟悉,等我熟悉了,一切都会化险为夷。”小雪扭头凝望着夏语汐,缄默片刻,宛如就要离别一般,明亮的眼眸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浑身光芒一闪,倏地不见。 “小雪,小雪,你等等……”夏语汐急切的伸出手去,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却生生的落了个空。 猛地闭开眼,脸上的泪痕未干,心中的悲戚犹在。原来做了一个梦,但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因为心在痛! 正文 第八章 逃出太子府 日出日落,夏语汐在与闭月相处几天下来,大至把太子府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原来那晚恶毒的想对付自己的人是东方轩的妾室秦良娣。 “他对良娣夫人好吗?”夏语汐对东方轩的许多事很好奇,东方轩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恶棍加流氓,没想到闭月竟会说他是一个好人。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太子殿下不光是当今皇太子,还被封为大将军。而且多半都住在京城外的兵营。既便在府中也是独自住在阳德殿,对良娣夫人好不好就不得而知了。”闭月悄声说。 “阳德殿,那凤仪殿是谁住?”夏语汐更是好奇了。 闭月凑近夏语汐的耳边,放低声音,“这凤仪殿原是正室太子妃所住。听说当初秦良娣本应是太子妃。但太子殿下说什么也不同意。奏禀皇上,说太子妃他已有人选,皇上无奈,只得应了他。秦夫人就这样莫名的降了一格,做了个良娣。到这如今还对这事耿耿于怀,凡是太子殿下接近的女人她都会特别的关注。” 这就怪不得了,秦良娣对自己有敌意!可自己是多么无辜啊! 夏语汐暗自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眼前密布爬山虎的三尺高墙,心中忧虑起来,自己要怎样才能逃出这地儿? “还不赶快干活,俩个死丫头,两天不抽,皮又痒了。”李氏从旁边的圆形月亮门一脚奔进来,抬头正好看见夏语汐与闭月凑在一起闲聊,如见仇人一样,皱褶的粉脸马上拉了下来,气势汹汹的叉腰向她俩就是一顿大骂。 那月亮院门是低等下人与上等下人的一个分界线,也就是说,上等下人可以自由的出入这个院子,而低等下人决不能越过那院门,当然,所谓的李氏总管除外。 一个华服侍女诡异的从院门外一闪而过,尽管动作迅速,但还是被夏语汐走动时无意的瞅见。 这是谁?看样子是与李恶妇一块儿来的,怎么到了这儿又没进来,有点鬼鬼祟祟。 夏语汐心中疑惑重重,面对凶恶的李氏,她无暇顾及,与闭月分开后,拿着斧头开始了她一天的辛苦劳作。 干了几天的重活,夏语汐明显的能干得多,手起斧落,接二连三的一阵狠劈,就劈出了一堆柴火。 “你,过来。”李氏意外的对夏语汐浮上笑脸,亲切的向她招手。 夏语汐心中有些发悚,秀眉微绉,那笑阴森,就连招手也宛如阎王招魂。 摸不透李婆子的用意,她只得无奈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不情愿的低下头乖乖的走上前。 “你今天不用干活了,到街上给我买点胭脂水粉。记住,别与其它人说。”李氏的老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那眸光有点阴辣,抹了过多粉的脸,皱折更深了。 要自己去给她买脂粉?我又不是你的下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但这反抗念头转瞬间即逝,出门,不正合了自己的意吗?夏语汐顺从的轻轻答应,黑眸喜悦,装出不敢有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样。 接过李氏手中的碎银,施了礼,按耐住欣喜若狂的心情,慢慢的移步转身离开。 “从这儿走。”李氏从后面一把拉住夏语汐,并用手指了指旁边那扇紧闭的小圆门。 这扇厚重的月亮圆门在夏语汐的映象中就从没有打开过。 由于离她干活的地方不远,所以她仔细的看过,门板结实不说,锁门的铁锁更是硕大,而且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使用过了。 她本想今日问问闭月,这门是干什么用的,不想话没来得及说,就被李氏打断了。 看着花坛里长得过于茂盛的花枝与杂草都快堵住门径的石坎,夏语汐眉头紧锁,为什么要从这儿走?求助的黑眸扫向厨房门口,希望能看见闭月,不幸的是闭月好像被李氏支开了。 她不情愿的在李氏热辣关注的目光下,挪动脚步向深红色的院门走去,心中嘀咕,没钥匙怎么开门? 咦!今儿这是怎么了?原来锈锁是打开的! 夏语汐微张着小嘴,止住脚步,心中惊喜,困惑不解的蓦然回首,却见李氏似笑非笑的仍是看着她。 老恶妇的举止不正常,不过,不管了,反正出了这门,本姑娘就自由了。拜拜!夏语汐暗自向李氏嘲笑一番,轻快的一脚踏出门。 一阵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树木清香。 夏语汐灿烂的笑了,真舒畅!原来这院门出来,竟是一条平坦大道! 本来这殿墙外也是有人家的,但修建宫殿时,所有离宫殿近的房屋一律被拆除,修建成了宫道,并在旁边栽上了众多的树木。 如今,几年过去了,当初栽下的小树也长得粗壮了,与太子府三米高的殿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美丽风景。 夏语汐心里直乐得开了花,只要逃出府,自己就是爬也要爬回家去! 她心情舒畅,脚步也轻盈飞快,唯一的遗憾就是闭月没跟着出来。 走出小巷,绕上京城大街,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白帝城里的繁华马上吸引了没有出过门她。 热闹腾腾的悠长青石古道,两旁是古老的建筑,各种各样的叫卖声相互应和,身着不同服饰的人穿梭不停,偶尔一二辆华丽的马车经过,给这繁华的白帝城增添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夏语汐情不自禁的走到摊边看着女孩子用的各种精致头钗、莹光闪闪的珠花之类,喜上眉梢,驻足留恋,忘了她的目的,见一个外壳镀银的圆形胭脂盒做工精细,埋头细瞅起来。 她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正要问多少钱时,却被身后一阵的喧闹声惊动,扭头一看,妈呀!这不是太子府的家丁吗?干嘛个个腰间的大刀都出了鞘,如临大敌? 身旁的百姓瞬间‘呼呼啦’的一下散开,惊慌逃命。 夏语汐也赶紧向旁边的屋檐柱子边闪去,心如小鹿‘怦怦’跳,不知太子府发生了什么事,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动家丁。 十多个家丁个个腰圆臂壮,清一色的褐色短衣襟打扮,脚步整齐的急奔。 他们像有目标一样,没有搜索,没有丝毫紊乱,径直奔到夏语汐面前,动作麻利的把她围在中间,手中的大刀也发出咄咄逼人的寒光。 简直就是蓄谋已久。 “你们……你们弄错了吧?我是……太子府的下人,奉命出来购置东西。”夏语汐哪见过这般阵势,腿有些打颤,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惊惶失措的看着众家丁。 “嘿嘿!没弄错,我们奉命捉拿的就是你。你偷了李婆子的银子,从死门逃跑。”领头的家丁王越冷笑着说。 “什么死门,什么偷银子?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夏语汐惊恐的摇头。 原来那门叫死门,怪不得老恶妇让自己从那儿走。笨!自己真是笨死了。今天这事,恐怕也是她早就安排好的!死恶妇,毒恶妇……夏语汐的心中把李氏骂了千万遍。 王越哪有工夫听她分辨,他是接到府内刘宏总管的死命令,对偷银子逃跑的低等下人夏语汐不论死活,只要带回就行。他当了多年的家丁领头,自然明白刘总管此话的意思。 此时的夏语汐在王越的眼中,宛如一只待宰的小鸡,万事俱备,只待刀落。 他冷笑一声,见惯不怪,漠然的向众家丁一挥手,如虎狼的家丁向已在劫难逃的夏语汐举起了大刀,只待再一声令下,就向夏语汐头部闪落。 看着头顶的寒光齐闪,夏语汐吓得惊叫一声,凤眼瞳仁逐渐放大,心中柔软的呼唤着爹与娘,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气血攻心,软身倒向地。 “住手。”一声威严的怒喝传来。 众家丁一愣神,再扭头,慌不迭的收住兵器,齐刷刷的转身跪倒在前方骑白马的人面前,嘴里大呼,“参见太子殿下!” 东方轩一袭耀眼的黄金盔甲,内衬白色锦绮,显得更是英勇威武。 他带着十来个随身侍卫,刚从城外的兵营回来,一想到回到府内,秦良娣又要来骚扰,东方轩的心情一厥不振。 他慢腾腾的骑马游走在街上,欣赏着天子脚下安康的子民,蓦然见府内家丁粗野的举动,心中不解,一声大喝后,黑眸诧异的越过家丁看向昏倒在地的人。 那不是小女人夏语汐吗?尽管穿着粗布劣裙,但她的睡姿自己至死难忘,甚至魂牵梦萦。 东方轩心头大震,自己怎么就忘了她还在府内打杂,心中焦急,紧绉着眉头,从马上飞跃下来,蹲下抱住夏语汐,见臂内人儿眼睑紧闭,脸色苍白,想是吓得不轻,抬头怒吼,“王越,怎么回事?” 正文 第九章 敢动本太子的女人 王越脸色吓得铁青,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奉命追杀的这个使女与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东方轩跟前伏地叩头,颤抖着声道:“禀太子殿下,小人只是奉命捉拿偷银子逃跑的使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东方轩深邃的美目微微的眯了一下,抱起昏迷的夏语汐,大步走近王越,飞起一脚踢去,不解气的对踢飞得老远的王越怒骂,“胡说八道。敢动本太子的女人。” 他冷眸一闪,对身后的十来个侍卫大喝,“把这帮蠢货每人重打五十大板,全关进地牢,饿他们三天三夜,教教他们谁才是主子。” 东方轩低睑细看夏语汐,只见怀里的美人我见犹怜! 都怪自己走得太匆忙,瞧这小脸都瘦了。不过,幸亏及时赶到,要不,就真的再也见不着她了,想到刚才的情形,东方轩暗自嘘了口气。 “太子殿下,把她交给小人吧!”随身侍卫青豹上前拱手施礼。 东方轩冷着脸,没有说话,现在他不会再放下手中的小女人,他要紧紧的把这小女人捂在怀里,不让她再出任何状况。 他把夏语汐轻轻放在马背上,翻身跃上马,小声吩咐青豹,“把这事给本太子查清楚。” 夕阳西下,余晖温馨。 东宫太子府阳德殿。 层峦叠嶂的金黄色纱帐软榻里。 尽管东方轩从皇宫调来医术精湛的御医来看过,但夏语汐仍是昏迷不醒。 “小雪,小雪,快来救我,小雪……”昏迷中的夏语汐秀眉紧绉,凝如羊脂的小脸虚汗密布,闪亮莹光。 “小雪,小雪是什么东西?”东方轩背着手站在床塌前,脸色焦急,不解的扭头问站在身后的亲信侍卫黑虎。 黑虎有二十多岁的样,武功高强,脑子灵活,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使把鬼头大刀,刀势犹如猛虎下山,所以得名黑虎。 他与青豹一样,同样深得东方轩的欣赏,俩人同为东方轩的左膀右臂。 但对这个问题他却一筹莫展。 “回太子殿下,这……这个小人不懂。”黑虎沉思会儿,为难的回答。 东方轩露出不悦之色,忧心如焚的抬头看着窗外郁郁葱葱摇曳的树枝,忽然浮上一抹欣喜的笑容,“我知道她唤的是什么啦!” 黑虎心中更是困惑,他从来没见过主人这样紧张一个女人,听了主子的耳语,黑脸荡起微笑,轻松的拱手道:“这还不容易?请太子殿子稍等。小人去去就来。” 一个家丁急速从院中的花径小道奔来,殿外的太监进门禀报,“禀太子殿下,良娣夫人在殿外求见。” 正低头耐心的给夏语汐擦拭汗水的东方轩,头都没抬,语气有些不耐烦的低喝,“不见,不见。叫她不要来打扰本太子。” 太监答应一声,赶紧躬身出门。 没有多时,青豹从门外闪了进来,拱手施礼,“爷!刚才的事已查清了。” 东方轩闻言,从床台上昴首走下来,冷声问,“直说。” “王越是受了府内刘总管的命令,缉拿夏姑娘,理由是:偷了李……” “传刘宏。”青豹的话被东方轩的低吼声打断。 他没耐心听什么理由,说夏语汐什么他都不相信。 夏语汐虽生活在山野之地,但家里富有,养尊处优,且单纯得就是一张白纸,决不会龌龊到要偷东西。 刘宏战战兢兢的早在门外听候,闻言,赶紧进来,伏地哭泣大呼,“太子殿下饶命,饶命!” “哼!刘宏,本太子还以为你不认识真正的主人了?”东方轩俊眼微眯,移动脚步上前,俯视着身子激烈颤抖的刘宏。 刘宏眼见主子的脚步停下,没有了怒斥之声,心头凉意浮起,知道这是主子杀人的前奏,忙道:“太子殿下,小人知错了。一切都是良娣夫人的意思。小人实在不敢违抗啊!” 果不出所料,上回在柴房就被自己打乱,轻易的饶了她一回,她不但不知悔改,还越来越飞扬跋扈了,东方轩怒火高涨,怒气横溢,“传秦芝兰。” 秦良娣正坐在亭台小榭里休息,刚才在阳德殿的碰壁,使她又气又恨,怨气还塞在胸口。 随身侍女小春正给闭上眼的她敲背。 小夏手持绢扇在旁不快不慢的轻摇驱热,“夫人,别生气了。太子殿下又不是一天这样,兴许一会高兴了,就会见夫人的。” 东方轩历来都是这样对待秦良娣的,太子府的下人皆知,都不足以为怪。 男人不食性,就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你有什么办法! 明知道这是小夏安慰自己的话,秦良娣还是幽幽的散了不少闷气。 “良娣夫人,太子殿下有请。”青豹从环形小径大步绕来,低头施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哦!惊喜来得这么快?秦良娣霍地站了起来,眉眼含春,欣赏的看了眼小夏,伸手拢了拢元宝髻青丝,不放心的摸了摸斜插发间的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硕大的赤金头钗。 小春与小夏忙上前替她整理明黄桃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裙。 秦良娣高兴得只差要奔跑起来,一路上春风得意的傲视满园群花,那过圆的双眼也因灿烂的笑而小了些,不过,这倒显得温厚了。 闻着满园的花香,踏着飘飞的花瓣而来,首先映入眼睑的却是自己的男人正温柔的给床上的小女人扶拢散乱的垂鬟分肖髻青丝,而那女人,分明就是自己要收拾的小妖精夏语汐。 她此刻闭着眼,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秦良娣简直怀疑看错了,疑惑的揉了揉双眼,画面更清晰了。 男人不但温柔,对女人的态度,简直就是至情的呵护,如获至宝,脸上荡着的温存是自己从没有得到过的。 两个煞星!正好凑成一对。 秦良娣无力的倒退脚步,欣喜的心情瞬间坠落深渊谷底。 “你怎么在这儿?”愣了神会儿,秦良娣这才发现伏地不动的刘宏,心头大惊,眼眸慌作一团的抬睑向东方轩看去,男人的手突然停止不动,虽没有直视她,却让她感到杀气弥漫袭来。 面对当前局势,秦良娣暗道一声,完了!知道谋害夏语汐的事情败露。 男人的狠,她是见识过的,脑里一片混乱,六神无主,颓废的垂头跪下,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什么名利富贵,果然只是过眼烟云,如今,只求落个全尸就罢了。 “呵呵!夫人,你这是怎么啦?本太子还没有好好的招待你。快快起来。”东方轩背着手踱到秦良娣跟前,傲然屹立,脸浮冷笑,话声却异常温和。 “妾身……知道错了,殿下,妾身……”一向口齿伶俐的秦良娣吓得语不成句,身子打抖不停。 东方轩的杀意掩在轻描淡写之间,让人防不胜防,可以说是嬉笑之间取人性命,盛怒之下却安然无恙,杀人从不显端倪。 “青豹,把刘宏这狗奴才拖下去砍了,丢在后山喂狼。”东方轩虽是要杀刘宏,却是对着秦良娣鼻翼大喝,仿佛要杀的就是眼前人。 “良娣夫人救命啊!小人冤枉,夫人救命……”刘宏伸哀声呼救,垂死挣扎的手试图抓住秦良娣。 正文 第十章 疑是雪归来 耳听刘宏的呼声渐渐消失,秦良娣吓得面如死灰,忐忑不安,那颗跳至嗓子眼的心随时都会‘嗖’的一声蹦出。 往日那么期盼的男人温热气息,在这瞬间却变成了催命的冷气。 “秦芝兰,你好大胆,竟敢趁本太子不在,胡作非为,论罪当斩,谁也保不了你。”东方轩见时机已到,对已经瑟瑟发抖的秦良娣威声怒吼。 “我……”秦良娣无话可说,瘫软倒地。 “奴婢求太子殿下饶恕夫人吧!”眼见主子不保,小夏与小春哭泣叩头不止。 东方轩黑眸狠意的盯了俩个侍女一下,“还有你们,全该死。来人。” “太子殿下,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跟小春与夫人无关。”小夏知道再也瞒不过去,心一横,叩头全招了。 原来小夏就是替秦良娣传话给李氏与刘宏的人,也是夏语汐在院门看见的那个诡异侍女。 “小夏……”秦良娣无力的看着侍女被侍卫拖走。 “夏姐姐。”小春扶着秦良娣哀哀的喊了声。 东方轩冷眼看着缩成一团的秦良娣,怒火稍微平息些,指着床上的夏语汐,厉颜冷问,“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上前一步,声音稍低,但冷意更足,“以后你若再敢对她不利,休怪本太子不讲情面。” 秦良娣知道小夏成了替罪羊,心里稍平静些,这时听到东方轩之言,知道命保住了,慌忙点头答应,“嗯!妾身……知道……了……” “知道就好。今日如不是看在贤妃娘娘的份上,本太子就杀了你清理门户,任谁也不敢多说话。滚。”东方轩冷笑一声,今日不过上演了杀鸡给猴看的戏,但从心里讲,他更厌恶秦良娣了。 早闻女人心胸狭小,手段毒辣,看来一点都不假。 秦良娣勉强支撑起来,施礼道谢,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却双膝发软利害,幽幽的向天叹了口气,心中更是充满恨意。 清晨,旭日东升,曙光初照。 东方轩苦守了夏语汐一夜,揉了揉有些发困的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精神了些,向蹲在床头的白猫看去。 这猫真怪!从昨晚黑虎抱来到现在它都是静静的蹲在床头,紫眸一直盯着小女人,一声不吭。难不成是哑猫? 不像!瞧那宝石般的瞳仁,闪亮!头部左右扭头的动作灵活,还有那不安份的粗尾巴,一晚上都扫来扫去,怎么看也不像残疾猫! “喵…喵…”乖巧的白猫终于发出了柔美的声音,像极了呼喊亲人,宝石的紫眸闪亮,粗壮的大尾巴甩得更欢。 “爷,难道这白猫会看天色?一晚都没叫,现在天亮了,它倒是叫得欢了。”黑虎与东方轩正躲在镂空窗外盯着卧室里的动静。 这猫是黑虎在街上无意捡到的。 他刚一出门,就见白猫从脚边跑过,浑身雪白的毛宛如绸缎般发亮,身姿健美,一看就是一只大富人家养的宠物。 奇怪的是白猫不时扭头看他,这正合了他的意,三步并两步的跟上前,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施计捉住了白猫,欣喜的就往回赶。 更为奇怪的是,白猫初到时还挣扎,待看到夏语汐后,就温顺了。 东方轩静静的看着,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称奇。 昨天他灵机一动,猛然想起夏语汐在洞内与他拼死厮斗时,动作像极了猫科动物,所以他才吩咐黑虎出去找只猫来试一试。 不想,果真如他所想,单凭白猫见到夏语汐不逃走的举动,就足于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夏语汐常与猫为伴,而且可能还不止为伴这么简单。 夏语汐恍恍惚惚中听到猫的叫声,瞳仁在紧闭的眼睑中动了动,奇迹般的睁开了眼,黑眸灵动生辉,霍地坐了起来。 眼前真的有一只猫,应该是一只白猫,她欣喜若狂的伸手抱入怀中,小嘴亲热的凑近低呼,“小雪,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小雪,想死我了,刚才又是你救了我?” 半天不见怀里的白猫回答,夏语汐不解的抬起安静的猫头细看。 这猫确实与小雪相像,甚至难辨真假,但那双宝石眸子却与小雪不一样。 面前的白猫宝石的紫眸泛着幽幽的光芒,没有小雪调皮柔腻,相反,却饱含着一种母性的慈祥,岁数应该比小雪大。 夏语汐惊恐万分,一下子抛开白猫,“你不是小雪,不是小雪……” 白猫‘喵呜’的叫了声,宝石紫眸闪烁,轻盈的一跃上床,小梅花脚掌轻踏锦被,虎威样的向夏语汐走来,尾巴肆无忌惮的朝天竖起,高傲宛如王者,身子靠近夏语汐,如小雪般的亲呢晃蹭,不时发出一声声婉转的咽声,久久纠缠,最后,在夏语汐的怀里卷成一团,安静的卧下,紫眸却闪闪的盯着雕花窗栏。 夏语汐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凤眼看着酷似小雪的白猫,泪水‘哗哗’滑落,小手环抱白猫,低声啜泣起来。 猫是动物中最具有灵性的精灵,白猫肯定是闻到了在自己体内的小雪味道,把自己当成了同类。 “你不是小雪。你也不能代替小雪!……小雪永远在我心中,知道吗?”夏语汐的小脸紧贴白猫,像久漂在外的落叶,蓦然找到归根,神情恍惚起来,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地方?”她与白猫温存够了,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瞅着身上织有淡紫色梅花的深黄色锦被,黑眸警惕的打量所处之地。 头顶是金黄色的流彩金丝帐垂泄于地,卷起一层美丽的褶皱,地上铺着淡粉色牡丹花的枣色地毯,正前方摆放一个黄花梨木八仙桌,桌上一个圆口青花瓷瓶插着几枝红色娇艳的月季,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房内,东北角摆放着一张同质的方柜,上面放了一盏琉璃宫灯,整个屋里给人一种高贵,奢华之感。 这,这不像一般人能住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要杀自己的那些家丁呢? “谁?”朱红色的镂空雕花木窗让夏语汐心头一惊,那里分明有呼吸声,甚至是窃笑声。 这小女人精明得很,自己还没尽兴呢?东方轩只好尴尬的摇着纸扇推门进来,手却向后摆去,示意黑虎别跟着。 原来是他,真是阴魂不散!池水一别,他就渺无音讯,任自己被人宰割,这会儿倒是出现了。 夏语汐倒也不惊不怒,像是早在预料之中,低头依然与白猫轻声细语。 这动作让东方轩既怜爱又生不起气来。 他却也不想发怒,知道对夏语汐做得有些过份,巴结的坐上床缘,收住纸扇,温笑轻声问:“小汐儿,这么喜欢猫啊?” “要不要人活?想好好说话,就别叫得这么难听。”毕竟有过肌肤之亲,心跳之感,夏语汐收敛了怨恨,却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好,好,那就叫‘汐’吧!”东方轩脸庞微红,“汐,你还没回答本太子的话。” 怎么叫得一个比一个难听啊!算了,随他怎么叫,难得这臭男人这么温声和气,而且也不再有邪气戏耍的表情。 “你瞧,它多可爱,何况它不会对我使坏心眼……我当然喜欢它了。”夏语汐抱着白猫避开东方轩讨好伸来欲摸猫的大手,赌气的扭过身朝一边。 “哈哈……随你怎么说,本太子今天高兴,不与你计较。”见夏语汐醒来无事,而且还这么调皮,差点经历生离死别的东方轩什么都不介意了。 可东方轩历来都是一个冷面的男人啊?这点,可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吧! “高兴什么?我倒霉你就高兴,死性不改。” 想起要取自己性命的家丁,恶婆子的羞辱,夏语汐还是很难过,哀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别在这样折磨我啦。算我怕你不行吗?” “放心,本太子不会杀你,要不也不会救你。本太子说过,你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妃,此话一出,驷马难追。” “是你救了我?” “不是本太子,还是谁?莫非是叫小雪的猫啊!”夏语汐的问话,逗得东方轩又是一阵爽心的大笑。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这当然是本太子的卧室了。”东方轩邪笑的紧盯着诧异惊慌的夏语汐,女人的慌张样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