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节 应聘 日本战败,香港的各行各业都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那种重见天日的心情宛如新生。在战争中艰难活下来的人们也要重新开始走自己的人生路。 司徒静化学系的高材生,现在正在一家日化公司等待面试。别人都是老实的站在那儿等着,而她却是悠然的走到办公长郞的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一点也看不出一个应聘者应该有的那种不安、紧张情绪。她的好友金曼婷说她就不应该出来,沾染这世俗的气息,而是应该回到她家那个古老、深沉的大宅里――关上厚重的大门,做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子。 司徒静也想,想重新做回那个承欢父母膝下的女儿,与父亲研墨、与母亲绣花。可是随着父母的去世,这一切也只能在梦中实现罢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虽说是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缺少人材,可是自己的这个女儿身想找个称心的工作真的是很难,这已经是第三家公司了,不知道行不行。不过父亲说过一切自有天命,凡事不必强求。也许转个身就会柳暗花明了呢! 哗啦一声,司徒静一个转身没有出现一个村口,而是华丽地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静一边道歉,一边低下头捡掉下的东西,一会儿还要用的简历此时零散的的躺在地上,得赶快捡起才行,一会儿就要轮到自己面试了。 一双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帮着捡那些白色纸张,司徒静抬头便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正蹲在那儿正要将捡回的简历交还给她。 男人此时也看向司徒静,微微一笑,将东西交到她的手上之后,优雅的站起身,看着司徒静。 司徒静也立刻站起来,礼貌的低头道歉:“先生,对不起,我刚才撞到您了,真是对不起!” “不,应该是我向小姐道歉才是,是我将小姐撞到,还将您的东西弄掉了,怎么还能让小姐向我道歉呢?”男人带着金边眼镜显得温文儒雅,很绅士地对司徒静笑过之后,从旁边随从手里接过手杖,看看旁边等待应聘的的人群,又看看司徒静:“小姐,也是来应聘的吗?” 司徒静点点头,同时将鬓边一缕青丝别向耳后,“是的,先生!我是来这里应聘的”。 男人不露痕迹的看向司徒静手中的简历表,又是绅士的一笑:“那祝小姐好运,我还有些事情,告辞了”,说完轻轻低头示意,又看了一眼司徒静,便带着人离开这里。 司徒静也低下头示意再见,抬起头时那人走出好几步远。 司徒静习惯性的偏下头,回头看着应聘的人群,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莫少白坐在车上,看着自己新建起来的这坐工厂,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手杖上,慢慢地说:“跃武,回去后要工厂把这次应聘的名单和材料拿过来,这次我要亲自过目。” “是,少爷!”跃武是跟着他一起出来打天下的,习惯不变,一直称呼他为少爷。 莫少白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工厂,便吩咐司机:“走吧!”车子便驶出工厂大院。 “小静,你今天去应聘,倒底怎么样呀?回来也没听见跟咱们说一声。”一间普通的公寓里,司徒静的好朋友金曼婷一屁股坐在司徒静的身边,搂着正在画画的司徒静的脖子,睁着一双丹凤眼想要在司徒静脸上得到答案。 这时公寓里的另一个女孩子,也是这间公寓的主人杜馨兰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也来到她们中间。先是笑着看了金曼婷一眼,然后也对司徒静说:“是呀,小静。今天倒底怎么样呀,这已经是你第四次面试了吧,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到我们学校来吧。我和校长提起过你, 看样子是比较满意你的。” 杜馨兰弹得一手好钢琴,现在在一家私立学校做音乐教员。馨兰的父亲有两个老婆,她的妈妈虽说是二房,但是丈夫却很宠爱她和馨兰两人。所以在临终时将这间公寓留给了她们母女俩,还留下一些钱财,不过馨兰的母亲身体不好,最后命没保住,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 金曼婷虽说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但性格比较像男孩子,是三个女孩子当中最活泼开朗的。凭着一副金嗓子在一家歌舞厅站稳了脚跟。 而司徒静则是这三个女孩子当中家世最好的了。父亲是一名名士,而母亲是亲王家的格格,在情窦初开之际认识了司徒静的父亲,并义无反顾的离家私奔。即使在生命的最后,这位倔强的格格也没有为当初的决定后悔。 而司徒静显然是继承了父亲的好基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是绘画,更是中西贯通。并且被母亲以格格的标准养大,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俨然一个大家闺秀。 因父母也是先后归天,所以三个女孩子同命相邻,便成了最好的朋友,甚至一起住进了馨兰家中成为一家人。 “什么四次呀,明明只有三次吗!”司徒放下手中画笔,捏了下馨兰的小巧的鼻子,纠正地说道。 曼婷帮忙拍掉她的手,大声的说道:“不管是三次,还是四次,总之这次不行的话,你就必须去馨兰的学校去工作。不能在家这么闲下去了,听到没有?” 旁边的馨兰也在一旁帮着说话:“小静,知道伯父、伯母留下很多东西给你,可你只能在25岁以后,才能支配他们,每月领取的利钱虽说也够你花销,可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的法子呀。而且你有自己的工作也能更充实一些呀!” 司徒揉着被打红的小手,噘着小嘴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整天罗里罗唆的,小心变成老太婆嫁不出去。 那个工厂的经理说要五天才能做出决定呢,你就让我在家好好呆上五天行不行,如果这次真不行的话,我就听你的话去你们学校给小孩子上课好不好?求求你了,不要再唠叨了行不行?”说完还做了几个辑。 司徒静从小是被她母亲以格格的规格养大不假,可问题是她母亲本身也是一个不怎么合格的格格,要不怎么会跟人私奔了呢。所以司徒静的性格可想而知,和她表面上温婉可人是有很大差异的。 “那,好吧!这次要说话算话呀,不能再耍赖了!”馨兰先心软下来,曼婷也没有办法,气嘟嘟的点点了司徒的脑袋。 五天后,司徒坐在日化公司的秘书室里,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被录取,而且是XX银行总栽的秘书。 这份工作对于一个刚刚20岁的女孩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可问题是:“对不起,秘书小姐,我没听错吧,您是说要我做银行总栽的秘书?”司徒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气。 斯斯文文的秘书小姐微微的一笑,很有礼貌的说:“司徒小姐,您没有听错,您真的被聘为我们总栽的秘书,恭喜您!” 司徒两手交错的放在一起:“可是,秘书小姐我学的是化学专业,并且没有做过秘书工作的培训,更没有做秘书工作的经验,我怎么能……” “司徒小姐!”秘书小姐打断司徒静的话,“您的工作安排是由公司决定的,我并不知晓内情。还请您明天早9点准时去XX银行报到,那里会有人告诉您需要做什么,好吗?” 司徒静看着虽然还是笑容满面,但语气却明显已不耐烦的女秘书,明智的咽下要说的话,改成:“秘书小姐谢谢您,明天我会准时报到的。再见!” 正文 第二节 不见总栽 司徒静礼貌的说声“再见”,便转身走出秘书室。那位女秘书看见司徒静已离开,不屑地说:“哼,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姑娘,为了进莫公馆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还在这儿装什么清纯,恶心!” 司徒静没有听到这些,她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做上总栽秘书了呢? 家里的两个女孩子再听到这个消息后,可是很高兴的。尤其是金曼婷,在歌舞厅呆的时候久了,对这些上流社会的事情知道的肯定比司徒这两个小姑娘多一些。 “小静,你太好运了,居然被选中做莫先生的秘书,你知不知道好多的女孩子都好喜欢他,想要接近他,可就是没有机会!” 司徒看着在那儿手舞足蹈的曼婷,很不解的问:“这有什么,不就是做一个小秘书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高兴呀?” “小静,你不知道吗?这个XX银行是香港最有实力的,当年日本鬼子没投降时,想占有它都不能得逞。可见这个莫先生是个多厉害的人物。”馨兰虽说知道得不如曼婷多,但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最起码比司徒静要知道的多一些。 司徒趴在床上,两手拄着下巴很不解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在 这之前我只知道XX银行,他的总裁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再说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呀?” 曼婷一下子跳起来,低着头对这个大小姐说:“我的天,小静,你竟然不知道莫少白是谁。天啊,听我说,这个莫先生不但有钱,也很绅士、有风度,又风流多情,许多社交名媛想破脑袋就想嫁进莫公馆,可是莫公馆从不允许陌生女人进入,这也一直是个迷!” 金曼婷一下说这么多,就想看看司徒格格也像她一样兴奋、八卦起来,可是司徒静却是打了一个哈欠,不在意的说:“可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 “小静,怎么和你没关系,你现在可是莫先生的秘书,以后呀……”金曼婷说着一下子坐到司徒静的旁边,神秘的说:“以后呀,我们也可认识莫先生了!” 司徒静和馨兰诧异地看着她,司徒静问她:“怎么,你也想和那些女人一样,嫁近莫公馆吗?他能有四十多了吧,你不嫌他老吗?我,我光想想都学得恶心!” 曼婷轻打了她一下,“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嫁进莫公馆了。我只是想认识莫先生一下,以后没准还可以到歌舞厅捧我的场了!” 另外两个女孩听她这么一说,不约而同地吐了吐舌头。 第二天,司徒静准时地走进XX银行行政办公室,当她说明她的来意后,一位四十左右岁的男子接待了他。这个男人中等身材,下巴刮得很干净,只是在嘴巴的上面留了些胡须。 司徒静看他一身考究的服装,便认定这个人就是莫总栽,于是很礼貌地低头致敬:“您好,莫先生,我叫司徒静,是新来的秘书。” 那个男子微微一笑:“司徒小姐,我不是莫先生,我叫白跃武,是银行的经理,莫先生有事情出去了。”说着又上下打量了司徒静,在司徒静被打量得有点不自在时,才接着说:“司徒小姐,你跟我来吧,我告诉您作为莫先生的秘书,您的工作是什么。” 司徒静点点头,跟着这位经理走出行政办公室。 虽然司徒静学的是化学专业,但是作为一个秘书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几天的工夫便把所有的工作都理顺了。 三个女孩子白天司徒和馨兰上班,曼婷在家做一些家务,到晚上则是另两个女孩热好饭菜等着曼婷回家。女孩子家在一起虽说没有家人的照顾与疼爱,不过三人互相依靠,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 三个女孩在一起是有分工的:曼婷的年纪大一些,又是男孩子性格,有时虽说是鲁莽了点,但是比较护着两个女孩,是大姐;司徒虽说与馨兰同岁,但年长了几月,是老二,而且聪慧做事有条理,也算是小军师吧;馨兰最小,性子柔弱,是小妹妹。平时没事的时候,姐妹几个就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些所见所闻。 “小静,你那个莫先生还没回来吗?他到哪里去出差了,怎么这么久?”曼婷刚下班回来,嘴里吃着东西还有话说。 司徒静拿着一本书坐沙发上,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不知道,没有人对我说起过,我也不问。嘿嘿,这样挺好,没有人管我,挺自在的。” 曼婷白了她一眼:“你这个秘书做的可不合格哟,有哪个秘书连老板去啊都不知道的,不称职,小心被辞掉,到时去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司徒静抬头无所谓的笑笑,意思是我不在乎。 金曼婷气得只说:“果真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呀?不过仙女咱们可是掉在凡尘里,是要吃饭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好不好?” 馨兰端来一杯水递给还要说话的曼婷,笑着说:“曼婷,你不要说小静了,她都知道,只是在逗着你玩儿呢?”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要活着的。不过我知道做为一个人的本分,就是不该知道的,就不问。要是想让我知道,上班的第一天不就对我说了吗,是不是?”司徒静接着话说。 曼婷琢摸着也对:“小静,你说这个莫先生这几天不露面,还不对别人说,是不是跟情人出去玩去了?听人说你的这个老板可是很风流的哟!” 司徒静看着她地眨眨眼,俏皮地说:“很可能是哟!”说完三个女孩子便是笑作了一团。 莫公馆里,当家人莫少白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坐在树荫下,微笑着看着前方,眼里一片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高跃武就站在旁边:“少爷,这次出去一切还顺利吗?小姐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莫少白轻轻地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堂姐那边有大哥他们照顾一切都好,事情也办得顺利。家里面没有什么事吧?” “家里一切都好,没什么大事。嗯,那个小姑娘来银行也有几天了,我看着做事倒也不错,是个聪明丫头。”跃武从小就跟着少白一起长大,虽说嘴里叫着少爷,但是在没外人的时候,倒也很随意。 莫公馆里其他的人也是,凡是在莫公馆里的人都是莫少白从老宅里带出来的,都是与他一起同生共死几十年。在没有外人在莫公馆的时候,没有太大的主仆之分,说话都是很随意的。 莫少白听见跃武说起司徒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用手指抚摸照片上的女孩:“哦,是吗?够聪明吗?跃武,我记得跟你说过,美貌的女孩子,是没有什么头脑的。那个女孩子资色不错,你又怎么认为她是聪明的呢?” 跃武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笑了一下:“少爷说得对,不见得有多聪明,不过懂得恪守本分,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该问的不问,算是个懂事的孩子吧。” 莫少白听到他这么说,又是一笑,将手里照片放回到抽屉里,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这么说来,这位秘书小姐倒是不算笨。” 正文 第三节 正式见面 司徒静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先将自己的包放好,然后和每天一样准备打扫总栽办公室。 这几天都不见莫总栽,再说又一大早,所以司徒静根本就没认为里面会有人,于是当没有敲门就进入总栽办公室时,傻眼了,那张大大的办公台后面,分明坐着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肯定不是高跃武,同样也是考究的服装,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另有着一股王者风范,这显然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气势。白晰的脸上胡须比跃武要多一些,一双眼睛被挡在镜片后面,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司徒静觉得被这双眼睛盯的人肯定不会好过。虽说面带微笑,但是却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司徒静不笨,知道此时此刻能够坐在这里的,并且有这样气势的人,只有一个,她的老板——莫少白。 莫少白看着愣在那里的司徒静,微微一笑:“怎么,我的秘书小姐,我不该坐这里吗?” 司徒静是随着她母亲长大的,亲王府格格调教出来的女儿,自然 是从容不迫、应对得体,只见司徒静早已收回刚才的惊讶,换上得体的笑容,向莫少白低头行了一礼:“您好,莫先生,我叫司徒静,是您的秘书,我以为您会晚些时候才到,所以想为您打扫下房间。” 接下来司徒静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在等着莫少白发话,她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自己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而是在做份内的事,就是在她的老板到来之前打理这间屋里的一切。而这个老板今天是来早了,和她没多大的关系。 莫少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妙齡少女,心想:跃武果然没说错,是个聪明的丫头,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了。不过不知道,这聪明是一时的呢,还是一世的呢。 莫少白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司徒小姐请您继续吧!”说着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可收拾房间了。 司徒静暗地里吐了个舌头,这个老板看着挺绅士,蛮好说话的样子,可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呢。具体哪里怪她也不知道。 司徒静并没有因为这次“突兀”的见面而扰乱心绪,莫少白看着依然是有条不紊工作着的司徒静,不禁勾动嘴角笑了笑。 莫少白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对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姑娘倒真有点刮目相看,真像是跃武所说的那样:恪守本分、做事有条理,而且凡事一点就透,交待的事情不用多做解释,便能按您的意图办理得很好。 而莫少白想,明明她学的是化学专业,却怎么还写得一篇好文章,写作的公文思路清晰且言简意骇。字写得也很漂亮,再加上她平时的谈吐,莫少白确定这个女孩子一定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对司徒静也就高看一眼,有意无意的让她参与一些经营上的事情。 司徒静对她老板的印像,也从最初的直觉“老狐狸”,变为一个和蔼的长辈和智者,称呼也从最初的“莫总栽”改为“先生”,这一一声“先生”饱含着敬意,也让莫少白打消最初的念头。 晚饭过后,莫公馆里的几个主要人物都坐在客厅里,莫少白手里还是拿着那张老照片,看着那个眼含秋水的女孩。 莫家的管家,跃武的亲姐姐白月将新泡好的茶端到莫少白面前,看看了那张照片,叹了口气说:“少爷还是忘不了梓涵小姐,快二十年了,这张照片摸得都旧了!” 白月与白跃武都是生在莫家、长在莫家的人,尤其是姐姐白月比莫少白大五岁,从十几岁时就照顾莫少白,在她的眼里这个三少爷就和自己的亲弟弟差不多,所以莫少白的事情,别人说不得的她都能说得。 “忘不了,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啊!”莫少白抬起头看了一眼“月姐”,苦笑了一下,拿起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接着说:“月姐,我和她的事情你都知道,你说我怎么能忘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现在想起都还会心疼!” 月姐坐在他的旁边,无奈的点点头:“是呀,就连我都忘不掉,更何况是你呢?”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听跃武说,新来的那个女秘书,长得和当年的梓涵小姐很像,是真的么?” 说起那个小姑娘,莫少白就笑了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笑着说:“嗯,不错是很像,尤其是眉眼处,我当时见的第一眼都还以为是她,可细看下就不是了。还有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像她,但骨子里比她多了份倔强。也是呀,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能跟那个时候的女孩比呢?” 白月也笑了:“是呀,过去的小姐、太太们几乎都是不怎么出门的,说话时也温柔。哪像现在的小姐们,说话一个比一个大胆,还有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吃了一样。” “噗嗤”一声,一直坐在旁边吃水果的莫少白的司机,也是他奶娘的儿子大勇笑出了声,跃武笑着拍了下他的头,笑骂道:“你小子,吃个东西都不好好的,笑什么?” 大勇,揉揉脑袋扭头看着跃武说:“武哥,我是听月姐说那帮女人的眼神能吃人,就想起汇通商会的吴会长的女儿看咱少爷的那眼神,那可真像是要把咱少爷活吞了一样啊!” 众人听他这他这么一说,想起那们吴小姐看自家少爷的样子不由得也是一乐,就连莫少白自己也是乐。 白跃武看着莫少白,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试探着说:“是呀,谁让少爷长得俊俏,有风度,又有钱有地位,如果我是女孩保不其也是天天追着少爷跑呢!” “行了,别拿我开心了啊,我都是四十多的老头子了,还什么俊俏,我这脸皮都有点发红了。”莫少白摇头笑着说,不过看得出来,白跃武的这几句话是还比较受用的。 白跃武称热打铁接着说:“少爷,你说咱那位新来的司徒秘书,会不会也和那些小姑娘一样,一门心思的想进咱们莫公馆来?” 莫少白听他又说起司徒静,看了看跃武,心下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司徒静与她们不同,你看她的言谈举止,便知道是好人家教出来的女儿,这样的女孩子自有她的高洁之气,不是那种趋言符势,看重名利的女孩子。你呀就别瞎想了啊!” 跃武见他这样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莫少白制止:“好了,明天还要早起呢,都睡吧!”说着起身就回卧室,手上还拿着那张照片。 躺在床上的莫少白,依旧拿着那张照片在看,这张照片前段时间已经被月姐收起来了,自己也想忘掉她,二十年的时间都在想念一个不在人世的人,是何其的痛苦,更何况对这个人有爱有怨亦有恨。 莫少白在这二十年里拼命打造自己的商业王国外,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有了风流多情的名号,其中的原因就是想竭力忘掉这个早该忘掉的女人。 可事与愿违,就在自认为已经谈忘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司徒静。这个女孩竟和梓涵长得出其相像,特别是当这个女孩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致时,那相同的神态让他以为梓涵一直活在这世上,只是没被找到而已。 所以,莫少白才会走到她身后,“碰巧地”让她撞到自己,借机看清楚这个女孩的容貌,知道她的名字,并且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甚至想把这个少女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做那个被自己怨着、恨着、却依然爱着的人的替身。 正文 第四节 这糖真酸 可是,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莫少白觉得司徒静这个女孩,单纯、可爱、善良,就像他对跃武说的那样:是个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孩。 他莫少白虽说风流成性的名声在外,但是他碰过的女人却也是场合上的交际花,和一些对他及莫氏企业抱有不良目地的商家女儿,说白了就是各求所需,逢场作戏而已。 而对于这样一个好人家的孩子,莫少白却是下不了手。所以开始到现在,自己终是没有碰司徒静一根汗毛。而司徒静的聪慧也是颇得他的喜爱,有意无意的让她多接触一些商场上的事情,或许以后可以认她做个义女,帮着自己打理生意。她终究不是梓涵,何必让一个花季少女来承担不该有的痛苦呢,留在身边能常常看到她就好,就当是给自己找个安慰吧! 低头看向照片里的梓涵,莫少白不由得叹了口气:梓涵啊梓涵,你害得我好苦,若不是你当初的犹预不决,我们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今两世相隔已20年,你却弄个同你长得相像的司徒静出现在我眼前,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弥补我还是要抱负我?梓涵,你可知道你的这根刺已在我心里扎了根,刺得我很痛吗? 将照片放在枕头底下,莫少白想今天怕是又要失眠了…… 午饭司徒静是与馨兰一起吃的,女孩子爱吃的东西都是有点怪的,吃过后口中难免会点怪味道,所以司徒静在商场买糖果想着遮盖嘴里的味道。 没想到这个糖果的味道非常好,吃了一颗还想再吃一颗,根本忍不住。 小手轻轻的打开盒子,拈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刺激她小巧的鼻子皱在一起,小女孩家的可爱、俏皮形态立时显出来。这一幕刚好被刚刚进来的莫少白看到。 这还是莫少白头一次看到司徒静露出这样的一面,平时这孩子总是很乖巧的,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静如兰的女孩子还有这样的一面。梓涵当年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莫少白愣愣地看着司徒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司徒静感觉门口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她老板。 “莫先生”司徒静看见是莫少白,急忙的把手里的糖果盒放在抽屉里。 莫少白被这么一叫,也回过神来,假装咳嗽了一声想缓解尴尬。笑着走过来:“刚才看到司徒小姐像是藏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让我瞧瞧?” 司徒静看着莫少白微笑着走过来,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要做什么:刚才莫先生都看到了,这工作的时间吃东西算不算什么大错误呀!会训我的吧? 正想着莫少白已经走到她面前,而莫少白也早把这一切看到眼里,也猜出司徒静想的是什么。不由得觉得好笑,刚才自己有点失态被这个丫头看到,现在总算可以板回一成了。 想到这儿,莫少竟是开心地笑了,“刚才看到你的模样,好像是在吃什么东西,怎么不拿出来让我瞧瞧吗?” 说着,莫少白还故意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这几下敲得司徒静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没办法伸手拉开抽屉把糖果盒拿出来,拿出来的时候还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工作的时候吃东西吗,不能训我吧? 想到这儿还偷看了莫少白一眼,这一眼也被莫少白瞅个正着。莫少白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一笑让司徒静刚刚平复点的心情又跳起来。 莫少白看着她这个小样,也感觉不能逗她了,于是:“原来是糖果,看刚才司徒小姐的样子,好像是很好吃的似的。这个能不能给我一颗呢?” “啊,什么?”司徒静根本就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敢相信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 莫少白看她这个样子觉得非常可爱,也不再问她直接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嘶,好酸哪!”莫少白没想到一颗小小的糖果会这么酸,还是自己真的老了,吃不了酸了。 司徒静看见这一幕,想笑还不敢笑,连忙去拿杯子给莫少白倒水。 莫少白将嘴里的糖吐掉,接过水杯漱了口,又喝了一大口。看着司徒静说:“怎么买这么酸的糖呀,女孩子不都说喜欢吃甜的吗?” “先生,这个很好吃的,先是酸然后是甜。您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司徒静忍住笑小声的说。 莫少白看着她说:“噢,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浪费了一颗糖呢!”说完就低头看着司徒静也不说话。 司徒静被莫少白这么看着也开始不好意思,脸上两朵红云也浮上来了。这个时候任她再怎么聪明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本来也是谁敢说自己的老板浪费东西呢! 莫少白看着司徒静红红的小脸,突间觉得是梓涵回来了,现在司徒静简直和梓涵一模一样,握了握手再看向司徒静,缓慢地说:“这样吧司徒小姐,这盒糖果就送给我吧,哪天我再给小姐一个大盒的怎么样?” “先生,您要是喜欢吃,您拿去就好了,我要是还想吃的话自己去买就行。”司徒静赶紧回答莫少白的话,她总感觉今天的先生怪怪的。 莫少白又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司徒静看莫少白没在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也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司徒静只是当时觉得有点奇怪,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回到家也没和曼婷她们说起这事。 每天的工作都在继续着,司徒静很用心,也很努力的工作。莫少白有时为工作需要也会带着她出席一些社交场合。 司徒静开始时很排斥这样的工作,父母自小对她的影响使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工作。在她的认知中,这样的工作、这样的场合不需要什么秘书,而是需要一个交际花,莫少白这样的用意何在,她不清楚。只是当莫少白对她提起时,不好拒绝硬着头皮跟着参加。 没想到的是,莫少白对她照顾有加。真有人过来与司徒静搭讪时,都是莫少白或是与她们一起参加的白跃武为她解围。慢慢地司徒静也就不排斥这样的工作了。 对此,金曼婷还很羡慕地说:“哎呀,小静你怎么那么运呀,可以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什么时候能带上我们就好了,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这时,司徒静就会说:“好呀,等到下一次,我就和莫先生说让你替我去好不好,我可是不愿意参加那样的聚会,人人都是假意的笑脸相迎,没意思!” 正文 第五节 英国之行 曼婷和馨兰知道司徒静的脾气,听她这么说俩人相互地看一眼笑笑:早都习惯了。 这几天,日化公司的经理总是往莫少白的办公室跑,大堆大堆的文件也往办公室里搬,不知道再与莫少白商量什么事情。 说真心话,司徒静毕竟学的是化学专业,当初去日化公司应聘也是因为专业对口的缘故,可没想到却被安排在莫少白的身边做秘书,这样一来自己所学的专业就算荒废了,看来真像是父亲常说的那句话:运也,命也! 这天,日化公司的经理在莫少白的办公室里又是嘀咕了半天,等他走后不久,莫少白也跟着走出来。 “司徒小姐!”莫少白示意已站起来的司徒静坐下,随后双手拄在司徒静的办公桌上,看着她说“有没有兴趣去英国?” “去英国,先生你是在说我吗?要我去英国做什么呢?”司徒静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去英国诶!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 莫少白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就乐了,“当然在说你了。我与日化公司的高经理要去英国考查,想起司徒小姐正是学这个专业的,就想请你同去。” 说到这儿又顿了顿,接着说:“你看我俩都是四十多的老头子了,希望小姐你可以帮帮我们。”这一句明显是玩笑话。 司徒静也被这样的玩笑话逗乐了,站起身对莫少白说:“先生,您又在逗我了,您一点也不老。” “司徒小姐是不是在安慰我。真的不老吗?”看见司徒静摇头后,莫少白又说:“那么司徒小姐肯不肯赏光陪我走一趟呢?” 司徒静连忙点头,那个样子倒像是怕莫少白反悔似的:“先生,我去,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还可以照顾先生的,只要先生不嫌弃我笨就好了!” “你真的愿意照顾我,不是在哄我这个老头子玩吧?”莫少白突然间问出这么一句话,两只眼睛也在玻璃片的后面注视着司徒静。 司徒静对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多心,只是当莫少白又在逗她。她现在已经完全把莫少白当一个长辈看待,对莫少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戒心,所以才会给自己带来伤痛,当然这些只是后话。现在司徒静只是没防备地应着莫少白。 莫少白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满意的笑笑:“那好吧,我让跃武去准备,我们三日后就起程。” “这么快,我什么可都没有准备呢?怕是来不及吧?”司徒静想要办手续,还要准备一些贴身的用品,采买一些东西,这时间确实有点赶呀! 莫少白轻笑一声,把握十足的说:“证件的事情由跃武来办,不劳小姐费心。不过,司徒小姐是不是要准备一些衣物用品,如果是这样,我倒可以效劳,陪小姐去挑选,顺便请小姐吃午餐。” 司徒静刚想谢绝,莫少白又接着说:“就这么定了”。抬手看看腕上的金表:“这样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先去吃午饭然后再去百货公司。” 这次话说完,莫少白只是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司徒静点头笑,就转身回办公室了,根本没给这个小秘书说话、反对的机会。 俩人在一起吃过午饭真带着司徒静去百货公司,这让司徒静很不自在。俩个人的明显的年龄差异,以及莫先生对他的温柔细心,竟惹来周围一片或羡慕或忌妒甚至是鄙视的目光。 而莫少白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照样在哪儿细心的为司徒静挑选物品,司徒静很反感这样的感觉却又不好发作。 不得不说莫少白的眼力,他选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拿回家把曼婷的眼睛都快晃瞎了,馨兰也是很羡慕的。不过司徒静兴致却是不怎么高。这些都是莫少白付的钱,她感觉这样还是有些不妥。只是莫少白非要往她的手里塞,她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三个人乘坐邮轮浩浩荡荡的来到英国,司徒静陪着莫少白两人参观了几家大的日化公司,对他们产品进行比照研究。司徒静对这些尤奇的感兴趣,所学的知识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这让莫少白和高成对她刮目相看。 司徒静对香水的味道是最敏感的,能清楚分辩出每种香水的味道。高成想当初真不该松口让莫总栽给弄去做个小秘书,这么人才有点可惜了。 莫少白虽然也很惊讶司徒静的能力,但一点也没有认为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而且在他心里起了别样的心思。这一切司徒静一无所知。 在英国的是后几天,莫少白突然间改变原来的主意:让高成单独考察其他几家公司,而他则带着司徒静:游山玩水。 “司徒小姐,喜欢这里吗?”莫少白与司徒静走在伦敦的马路上,看着来往的人群,转身问走在身边的司徒静。 司徒静的杏眼也看向周围的人郡,点点头:“嗯,喜欢。” “哦,真的?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天,等你玩够了,我们再回去好不好?”莫少白停下脚步,又手扶着手杖看着司徒静。双眼定定地看着司徒静,这几天下来,小个姑娘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梓水站在他面前。而且这个“梓涵”比那个梓涵更加明艳、活泼,青春的热情刺激他的血脉民沸腾起来。 司徒静看着莫少白,有些不解地问:“先生,高成经理不是说日化公司那边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回去处理,那我们还能耽搁时间吗?”司徒静究竟是年轻,没有查觉出莫少白的心思。 莫少白看着司徒静认真的样子,即纯真又可爱,突然有一点罪恶感,觉得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伤害眼前的姑娘。 可是让人看着这么一朵娇嫩的花朵在眼前,而不去采摘,这也不是她莫少白的性格。 “那没关系,我想司徒小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爱玩是必然的,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不妨多在这儿住上几天。只是日化公司的一小事情,高成一个人回去处理就行。” 正文 第六节 父母的爱情 莫少白给自己找理由,把话说的像是真的再为司徒静考虑一样。司徒静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再聪明,她也绕不过这个成了精的老狐狸,真的以为莫少白是一个为下属考虑的好老板。 “先生,我没关系的,虽然这里很好,但还是工作要紧。银行那边也有事情需要先生回去处理,我们还是与高成经理一起回去吧!”司徒静没有心机,还在为莫少白考虑。 莫少白看着她,觉得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特别是对待司徒静这个女孩。嗯,慢慢来吧,反正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点点头,颇为绅士的笑笑:“好吧,难得司徒小姐这么认真,负责。那我们后天出发回国吧!”说罢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动作,与司徒静继续“散步”。 马上要回国了,司徒静在自己的房间整理衣物。门铃响了,司徒静打开门看见莫少白站在门外。 莫少白穿着米色的西裤,同色的马甲里面配的是紫色的衬衣,看见司徒静打开门,笑着问:“我可以进来吗?” 司徒静无法拒绝他,说一声:“先生,请进吧!”待莫少白进入房间后,将房门关上。 莫少白走进房里环视了圈,看见床上、沙发上放着的衣服、物品就笑了:“我们后天才回国,司徒小姐这么早就整理行李,真的是归心仿箭呀!” 司徒静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是,只不过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就想着先把行李整理好,再说先生您的行李也得整理呀!我就想今天先整我自己的,明天再帮先生您整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丢了东西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司徒静将沙发上的东西收起来,让莫少白方便坐下。莫少白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司徒静,心里还在想着她刚才说地话:看司徒静的这个态度,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女孩就会投进自己的怀里。 司徒静给莫少白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就站在旁边等着莫少白问话。莫少白看看她笑了:“司徒小姐,这不是在公司,不用这么拘谨。来,坐下,我们聊一聊。”说着拍了拍沙发,示意司徒静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司徒静看看他旁边的位置,想想还是走过去坐下。莫少白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空出的大块距离,不着痕迹的笑了。 “司徒,我以后就叫你司徒好不好?”莫少白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司徒静奇怪地看着他,她一会儿才反映过来,点点头:“好啊,先生!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都是叫我司徒的,说实话,您总是‘司徒小姐’这么叫着,我也怪不意思的。” 在学校的时候,确实她的老师和同学都是喊她司徒的,也确实,她感觉之前莫少白“小姐,小姐”的叫着,有些别扭。 莫少白满意地笑笑:“那好,我就叫你司徒了,司徒。” 莫少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后,又接着说:“司徒来到银行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却从没听你说起过家里的事情。看来我这个老板很不合格,司徒才不会对我说这些事。” “不是的,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也是最和蔼的长辈。我没有说,实在是我家里的事情真得不徝得提的。再说,您那么忙,不好意思打扰您的工作。”司徒静不明白莫少白今天怎么提起她家里的事,一个老板再怎么好,也不会对员工家里的这么用心的吧。 不过看看莫少白的样子,倒真的像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反而弄得司徒静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似的,急切切的解释。 莫少白笑着摆摆手,安抚着司徒静:“别急,司徒,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还拍了拍司徒静的肩。 “那么,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 司徒静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该怎么说起。刚要开口,门铃又响了,莫少白抬手示意她先暂停下,然后起身亲自去开门,这一系列动作都把司徒静看得一愣愣的,不明白莫少白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莫少白竟推着餐车走进来,上面只摆放了红酒和两只杯子。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品酒聊天吗?司徒静越来越糊涂,觉得老板今天发奇怪呀! 莫少白所餐会车上的东西,统统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旁边的司徒静,微微笑了一下,开启瓶子将红酒倒进两个杯子里。 “来,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们边喝边聊,这可是这酒店里最好的酒,尝一尝,感觉如何?” 说着将其中一只酒杯递给司徒静,自己拿起另一支,轻轻地喝了一口,“嗯,味道果然不错,司徒你怎么不喝呢?很好的。” 司徒静也轻轻地喝了一口,确实不错,口感非常好。可是她还明白莫少白的意思。 莫少白举着手中的酒杯,带着笑容看着司徒静:“司徒,就说说你的父母吧,我很好奇是什么的父母,能够调教出你这样的女孩。” 司徒静点点头,想起自己的父母,司徒静就笑了:可以说笑得很迷人、很温暖。莫少白就在这样迷人的笑容里熟悉了司徒静、她的父母和的她的家庭。 “我父亲是一个博学的人,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在年少不得志时,认识了我的母亲——王府里的格格。 我母亲那年才十七岁,我看过她年时的照片,漂亮极了。嗯,我我觉得我长得像我父亲多一些,不如我母亲漂亮。我父亲被我母亲迷住了,听母亲说当年父亲写了许多的诗送给她。渐渐的母亲也被父亲的才华所吸引,两个相恋了,可是没想到是这件事被我外公知道了,将母亲关起来,还派人毒打我父亲,甚至将我父亲赶出北京城。 我母亲为此哭闹不停,甚至绝食抗议。终于我舅舅还是心疼我母亲,帮助她逃出王府,与父亲一起离开北京。我外公气得大怒,公开登报:声明与我母亲断绝父女关系。” 正文 第七节 司徒静的疏远 司徒静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讲:“我母亲很爱我的父亲,宁愿不做王府里的格格,也要陪在我父亲身边。我父亲也很爱我的母亲。两个人走南闯北吃了不少的苦头,最后来到香港。 母亲当初离家时也带了些值钱的物件,帮着父亲开了家书画院,父亲有了些名气,也有了积蓄,便在乡下买了间大宅子。父母教导我读书,给我最好的教育,也教我做人的道理。后来父母相继去世,我就和曼婷她们住到一起。” 司徒静只是简单地说一说自己家里的的事,她也相信莫少白也没那么大的兴趣,想知道她家里所有的事。 莫少白举着酒杯,轻轻地摇摆着,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又抬头端详着司徒静,也不说话,就在那儿看着。司徒静这回真被他看发毛了,小声地叫了一声“先生。” “嗯”了一声,莫少白被她一叫像是真的回过神一样,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又喝了一口红酒。 酒杯照旧是拿在手里,“你父母过世后,你靠什么生活,前几年打仗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想来也不容易?”话里尽是怜惜之意。 司徒静无所谓的笑笑:“也没有,我母亲很精明,将父亲留给我们的财产存在了银行里,必须等到我25岁以后才能取出来,而我则可以每月得到一些利息,生活是足够了?” “那乡下的宅子呢,你怎么处置的?”莫少白对这些显然更感兴趣。 说起宅子,司徒静倒显得不好意思:“我哪懂得打理这些事情,家里的宅子托付给我们家的一个佣人照看,她是当年跟我母亲一同逃出来的丫环,这些年和她的家人也都一直在照顾我们。” 莫少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一个小姑娘真的不容易。”拍了拍司徒静的手又说:“以后,安心的在我身边工作,我会照顾你。” 这样的话说出来,司徒静当然很感动,当晚俩人又聊了很多,直到很晚。 第二天,司徒静没有陪着莫少白他们出门参观,而是留在酒店里收拾东西,第三天三人又乘坐邮轮回国。 回国后,莫少白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日化公司那边,而司徒静做为莫少白的秘书,也会经常跟着莫少白出现在日化公司。 不知为什么,莫少白感觉自从英国回来之后,司徒静有点疏远自己。和自己汇报工作时没有原来那样亲切,还有些刻意地保持距离。 莫少白想来想去:这种情况好像在回国的头一天就出现了,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让这个小丫头看出来了?可个个镜头回想,自己并没有哪里露了马脚呀? 哼,先看看再说,反正这个丫头自己要定了,实在不行来硬的也不可能让她从手心里飞走。 要说莫少白不是已经决定放手了,还想着要认司徒静为义女吗,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这还是那天那块酸糖果惹的货,觉得司徒静就是梓涵,即使不是真的,那也是梓涵的转世来找自己。当年错过了,这次不可能再放手。尤其是司徒静那晚在酒店里提出帮他整理行李时那真诚的小脸,还有看着他微笑时温暖的笑容与明亮的眼睛,这一切更加坚定了要她的想法。 想到这儿,莫少白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正在认真写着什么东西的司徒静。 司徒静与梓涵一样,都是启蒙初期接受私塾式的教育,不同的是梓涵脑子里记得都是《女诫》《列女传》呀那些个三从四德的老古董,而司徒静或许是受她母亲的缘故,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倔强,后期接受的是更开明的教育。两种教育的结果便是:一个被礼教束服报憾而终;一个就是思想开放且懂得进退。这样一比较,莫少白更对这个花季的女孩报有必得之心。 莫少白站在门口观察着司徒静,看着她的鼻尖密密一层的细汗,笑了…. 高成经理走出莫少白的办公室,司徒静立即起身微笑着对高成说:“高经理,事情谈完了,你要走吗?” 高成对这个小秘书很有好感,点点头:“是呀,事情谈完了,我要抓紧时间去处理,工厂那边马上要正式生产了。”说起这件事,高成显然很兴奋。 “司徒小姐,这到中午了还没吃午饭吗?”高成这才注意到时间,和莫总栽一谈起工作就忘了时间。看见司徒静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的地说:“哎呀怪我,一谈起来就忘记时间,害得司徒小姐没有吃午饭,这样吧,我请莫先生和小姐吃午饭怎么样?” 司徒静连忙摇头:“不用了,高经理不麻烦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呢,谢谢您的好意!” 这,看看司徒静的态度是肯定不会去的,再说刚才莫总栽接了个电话,好像也是有人约了,那:“好吧,那下次司徒小姐一定不要推辞。”高成看重司徒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莫少白的秘书,更是看重司徒静的专业知识。 高成与司徒客气了几句之后走出办公室。司徒静看看莫少白的房间,还是没有人出来的意思,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午饭又要晚些吃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呢,老板不走她也别想着出去吃饭。 坐下接着安心地工作吧,司徒静重新坐下继续她的工作。 莫少白带着惯有的绅士般的笑容慢慢地走出来,看见司徒静要站起来连忙抬手制止。“司徒,不好意思与高成谈话有些晚了,午饭还没吃吧,是不是饿坏了?”莫少白走到司徒静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静,脸上的笑容看上去那么的和蔼可亲。 司徒静老实的点点头,又立即甜笑着说:“我和曼婷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吃中饭的,她怕是等极了。” 莫少刚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司徒静这么一句话堵回来。 “原来司徒已经约好人了,我还怕你饿肚子想与你一起去吃午饭呢!要不然这顿饭由我来请你和你的朋友吧,你们想去哪里?”莫少白的反应是极快的,他认准事情是不可能轻意罢手的。 正文 第八节 我要辞职 “先生,真的不用了。跟您说实话吧,曼婷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我怕您去不方便……”司徒静的话虽说说的很委婉,但是意思是明确的:不欢迎莫少白去,说得更白一些就是不想与莫少白共进一顿午餐。 莫少白是何等聪明的人,这话里的意思要是再听不出来也真是白混了这几十年了。莫少白了然的一笑:“好吧,既然你们小女孩有悄悄话要说,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午餐愉快!”说罢转身要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身,又是用手指敲敲桌子:“跟你的朋友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请她吃饭,好吗?” 这一声“好吗?”说得轻轻的,中年男人特有的滋性声音显得那么好听,可是司徒静听了却一怔,不自然的笑笑,看着莫少白说:“好的先生,我一定告诉曼婷您的好意。” 莫少白点点头,又看看司徒静,那双眼睛深的像是一个水潭,司徒静心里不由得一慌。 宝丽歌舞厅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夜总会,社会名流与名媛们喜欢光顾的地方之一,当然也是一阴暗事物存留之地。 曼婷正在上妆,一边和其他的姑娘们八卦:XX公司的千金和谁私奔了,或是哪个大老板又在外面弄了个小情人了什么的。曼婷个性就是比较开朗的,整天没心没肺的和个假小子差不多。 “曼婷,快你上场了,抓紧点啊”那边歌厅的经理叫着曼婷准备着,曼婷这孩子可是金嗓子,押场子的戏可都是她来。 “祥叔,知道了,我这就好。”曼婷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嗯,美极了! 利落的起身,男孩的性格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扶着拖地长裙就准备上场。这时“祥叔”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曼婷呀,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过来。” “祥叔,怎么了,什么事呀看你急成这样,又有飞机轰炸了?”曼婷是什么也不在乎,照样开着堂堂经理的玩笑。 “祥叔”用手指着金曼婷,恨恨地说:“你这个丫头整天乱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还飞机轰炸,这小日本早就投降了。我....” 还没等人家说完话,曼婷就抢话说:“是,日本早就投降了,也没轰炸,那你这么急做什么?难道是祥婶又要生了?”说完就哈哈大知,其他的小演员也都跟着笑。 “去,一边去,和我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说,莫先生来了,还带了很多朋友,一会儿你出场小心点,别砸咱们的招牌” 曼婷瞪大了眼睛看着“祥叔”:“哪个莫先生呀?啊,是XX银行的莫先生?”曼婷在确认那个名字后不敢相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祥叔”用手指着曼婷说:“没错,就是那个莫先生。你记住了丫头这次可看你的了,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差子,听到没有?” 曼婷举双手保证,不会出问题。可是在“祥叔”转身走了之后,却是对着他吐了吐了舌头:人家压根就没把这个当个事。 其他的小演员们也都凑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真的,真的是那个莫少白来了吗?哇,哎哎,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吧,怎么样?” 那个也说:“对呀对呀,听说他很有势力的,连总督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的,我们一会儿看看呀,没准能看上我呢?” 曼婷听这个话,不屑地瞥了那个女人一眼。 上场了,曼婷舞台中央站定,向下面看了一圈后,最后定格在贵宾席上的一众人,其中一个穿着考究的服装,用手拄着一根手杖的男人正面带微笑着看着舞台这边,他听司徒静说起过莫少白,知道就是这个人。 曼婷的胆子大,舞台经验丰富,虽说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舞厅经理还给她施压,但这都不影响她的正常发挥。一首歌曲下来,嬴来全场的掌声。曼婷用眼睛偷瞧莫少白那边,那位莫先生此时也是非常绅士地拍手:嗯,这派头真不简单,不愧是银行的总栽。 曼婷两首歌曲唱完后,正要去后台卸妆,却被“祥叔”叫住。 “曼婷,曼婷你先别急着回后台,莫先生想请你去坐一会儿。” “请我,噢,好好,我这就去。”曼婷想想估计是司徒静的缘故,这个莫先生才会来捧她场的吧,没多想就跟着祥叔走过去了。祥叔一道还碎碎念,让她有点分寸。 司徒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书,却半天没看她翻一页。馨兰拿着两杯水走过来,给她递上一杯,一杯自己喝。 “曼婷今天是怎么了,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和那帮人玩去了。”馨兰胆子小,一天天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 “小静,小静你听没听我说话呀?”馨兰说了半天,司徒静也没说句话,馨兰忍不住地推推她。 “嗯,怎么了馨兰?”司徒静被这一推醒过神来,看来刚才是在想事情。 “小静你没事吧?愣在那儿想什么呢?”司徒静很少这样,馨兰也有点担心。 司徒静拉着她的手坐下,安抚她说:“没事,馨兰,我刚才想别的事想出神了。对了,你说曼婷怎么了?”知道馨兰胆子小,还是等曼婷回来再和她商量吧。 馨兰皱着眉头说:“曼婷现在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了。小静你说她不会出事吧?” 司徒静刚想安慰馨兰让她别担心,就听见门被打开了,金曼婷哼着歌就进来了。 司徒静倒没什么,馨兰却生气了。站起来冲过去对着曼婷就是一顿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又去干什么了,不知道现在外面很乱的吗?” 曼婷被这一通喊也蒙了,看着司徒静一个劲地问:“怎么了这是,这喊什么呀?” “没事,就是你回来晚了,馨兰担心你,你也是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司徒静笑着也没起身,这是小事,几句话就解决了。 可没想到今天曼婷格外的兴奋,她把包一扔绕过馨兰就跑到司徒静面前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接着她的手两眼放光的说:“小静,你猜今天谁去我们歌厅了?” 司徒静看着她有点疑惑,随即反映过来反过来拉着曼婷的手:“曼婷,你说今天不会是莫先生去你那了吧?”看见曼婷肯定的点点头,脸色突然间变得很白,急切地问曼婷:“那,那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曼婷被司徒静抓得生疼,好容易才拽出来一边吹着一边说:“小静你怎么了,弄得我很疼的。” 司徒静根本不想听这些,她还是一个劲地问:“曼婷你快说,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呀。”曼婷看她这样也不拖拖拉拉了,就把在歌厅的事都说出来。 “今天莫先生带着一众朋友到我们歌厅来,等我唱完后,指名让我过去,我还以为是你的原因呢,结果不是。还是我提起你,他才知道咱们是朋友的。” 馨兰也走过来坐在旁边,看出司徒静今天确实是不对,也帮着她问曼婷。“那你们说什么了吗?你看小静急成这样快说吧!” 曼婷点点头接着说:“当时莫先生身边还有几个女的,他真的没问什么,就是问我今天午饭我和你吃的好吗?” “你怎么说的?”司徒静听到这儿,脸更白了,又抓住曼婷的手问她。 曼婷这回也吓着了连忙说:“我说,我说咱们今天没在一起吃饭呀!咱们中午本来就没在一起吃饭,莫先生怎么会问我这个呢?我当时也很奇怪。” 这回司徒静真是傻了,坐在那儿一句话不说,馨兰摸着她的手都是凉凉的:“小静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司徒静坐在那儿,胸口起伏着,看着馨兰喘着粗气说:“我,我要辞职,我要辞职!” 正文 第九节 你,真的想好了? 这个举动可是把另外俩个女孩下着了,她们的印像里司徒静是聪慧、有主意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 曼婷最先说话:“小静,你是怎么了,你工作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旁边的馨兰看看曼婷,又看看司徒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小静你刚才问曼婷她都和莫先生说什么了,这事和莫先生有什么关系?” 司徒静用手扶着胸口,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看着两个好朋友,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样子。 “哎呀,你倒是快说呀,你怎么吓成这样,你为什么要辞职呀?急死我了!”曼婷是急脾气,她最看不得有话吞吞吐吐不说了。 司徒静也许是觉得让另外两个女孩着急不应该,也许是觉得这件事也应该找人商量,所以她缓缓的把事情说出来。 “曼婷、馨兰我跟你们说我被选为莫先生的秘书,并不是运气好,而是他早就决定下的,你们信吗?” “不可能,小静你胡说什么呀?你之前根本没见过莫少白,甚至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是早就决定好的呢?”曼婷第一个就不相信像莫少白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认识她们这种普通的小女。司徒静也不想相信,但事实的确是如此:“不,我们早就见过面,就是我应聘的那天,那天撞倒了一个人,就是莫少白,他当时还帮我捡散落的简历,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看到了我名字,然后指名要我做他的秘书。” 轻轻地叹了口气,司徒静皱着眉头摇摇头像是很后悔的样子:“我在办公室见到他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只不过是个巧合。就算不是,那也不过是他碰巧需要个秘书,而在一堆人中先看到了我,才会选中我。我本来把这事想得很简单,所以也就当做没什么事一样在他身边工作。说实话,莫先生对人很温合,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好人。” 曼婷脑袋瓜子直,还是没有听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对呀,这有什么呀?这不挺正常的吗,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呀,我看莫先生挺好的呀!” 馨兰虽然也没听出来这有什么不对,但司徒静向来稳重,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提出这件事来,看她那个样子决定还是听听她怎么说。“曼婷,咱们先听听小静怎么说吧。” 司徒静现在已改成用手扶着额头了,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她来说应该很麻烦。 “没错,我最初以为莫少白是个好老板,我甚至把当成了我的长辈,温文而雅,对人有礼貌不摆架子。可是这次我们从英国回来之前我帮他打理行李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说到这儿,司徒静好像是更心烦了,以至于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馨兰看见这种情况连忙递给她一杯水,让她缓解情绪。 司徒喝了一口水之后好一些,继续说:“我在给他整理行李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个女孩。” “这张照片有什么特殊吗,她和你提出辞职有什么关系呀?”性子急的曼婷根本不想废那么多的脑细胞,去猜测这儿呀那儿的,她就想直接听到答案就行了。 这回司徒是真的怒了,她把两只手一甩非常烦燥的看着曼婷喊:“问题是这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和我像极了!” 这话一说出来,曼婷也傻了,馨兰也是。嗑嗑吧吧地说:“这,这怎么会呢,小静,小静这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呀,这代表着什么呀?” 司徒静也想是自己看错了,可问题是:“我没有看错,那照片上的女孩长得眉眼简直和我一样,要不是那照片一看就有很长时间了,我都会当成是我自己的。至于这代表着什么?哼,再明显不过了,莫少白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人替身,这从头到尾都是阴谋!” 司徒静又看看曼婷,无奈的笑了笑:“今天中午他约我吃饭,我心里对他有了防备,所以说谎说是跟你一起吃午餐,他向来狡猾会算计,这回你知道他对你说那些话的意思了吧?” 这回另两个女孩也都傻眼了,怪不得小静自从英国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曼婷还是有点转不过劲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可这儿有什么呀?当时我说我们俩个没在一起吃午饭,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再说就算他想把你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也没什么呀,说不定那是他女儿呢。就算不是,你不同意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干嘛要这么害怕呀?” 司徒静摇摇头,这曼婷头脑还真是简单:“照片上的女孩已经有十六七岁那样大了,而且照片已经发黄了,怎么可能是他女儿。要说是他的姐妹也不可能,如果是的话他早应该和我说了,没必要瞒着我。还有……” 司徒静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奈的说:“我在他的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他实力,他是黑白都有势力,我怕,我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另外两个女孩也害怕了,黑社会这她们怎么不害怕呀!这可怎么办? 司徒静仔细地想了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拍拍另外俩个人的手:“不怕,我明天跟他提出辞职,不,我要对他说想去化工厂工作。不能太急,得一步步的来,要不然我怕他会起疑心,提前对我下手。我先去化工厂,离他远了,以后的事也好慢慢想办法。” 其他两个女孩也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日早,莫少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翘着二郞腿,一只手在办公桌上面,看着面前的女孩看似很淡定的对他提出要去日化公司工做的要求。 莫少白看着司徒静手指习惯性地在桌子上敲了敲,了然的一笑:“司徒,怎么不想在我的身边工作了?这里有什么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没有先生,我只是想我学的化学专业,如果不能学以致用,那就有些可惜了。正巧日化公司要马上投入生产,我就想去哪里工作。先生我在您里工作,觉得很舒心,您对我就像长辈一样照顾,我很感激,只是,只是……”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莫少白笑呵呵地站起来走到司徒静的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孩,因此也没有错过司徒静眼里那一丝恐慌。 莫少白心里更有数了,只是没说破。只是把双手放在司徒静的肩上,很满意的看到司徒静的身子因为紧张而抖动了一下。 “你,真的想好了?真想去工厂那边工作吗?”莫少白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可是这温柔也让司徒心里更加害怕。 司徒静现在没有勇气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好吧,我同意你去,我这就给高成打电话给你安排一下。”莫少白竟然答应了司徒的要求。 正文 第十节 我们,慢慢来 司徒静也没想到莫少白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这样一来她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莫少白接着话音一转又接着说:“我这边的工作也很重要,没有人接手那也是不行的。司徒能不能等找人接替你再去日化公司?” 莫少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司徒静怎么能拒绝,再说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这想转工作的事也泡汤了。 自以为巧妙地往后退了一步逃出莫少白双手的包围圈,看着莫少白笑着说:“那是应该的,先生。您放心我会把工作交接好的。” “嗯,那好。你先出去工作吧,你的工作我会尽快安排的。”莫少白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没再多说一句话。 司徒静点头说了声“是”之后也退出房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莫少白抬起头,嘴角邪恶的一撇:怎么?想离开我。看来这姑娘真是看出点什么,不错,是个聪明的女孩,这样游戏也才好玩。司徒静,这才刚刚开始,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我让你自己跑进我怀里。 司徒静虽然得到莫少白的答复,但是要等到新一任的秘书来接替她才能离开这里,这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稳。 不知道这个新任秘书什么时候能来?还有万一这只是莫少白在敷衍她怎么办?这几天司徒静都是在不安中度过,莫少白对她的态度越是温和她就越害怕,不知道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没想到的是才几天的功夫,竟然真的有人来接替她的工作了。 新来的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女人,也是由白跃武带来的,看她的谈吐,应该是个有底蕴且工作经验丰富的人。 和这样的人交接工作自然是不费什么时间,等都交接完毕后,司徒静为难的看了看莫少白的办公室。 司徒静的心思敏感,她总感觉莫少白不会这么轻意的放过她,她怕走进办公室跟莫少白告别时,莫少白会反悔扣住她的人不放。 可结果和她想像的又不一样了,事实上是当她跟莫少白告别时,莫少白一点也没有为难她,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虽然也表示了惋惜,可还是很大度地她说:“去工厂那边放心的工作,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我说,如果不适应的话随时可以回来,秘书的位置随时给留着。” “谢谢先生,我会好好工作的,不会给您和高经理添麻烦的。”司徒静礼貌的笑笑,把话说的很明白:你这里我不想再回来了。 莫少白点点头看了看时间:“那走吧,我亲自送你过去。”看司徒静张嘴要反对,也没给她这个机会,扔下一句“走吧”就走出办公室。司徒静张张嘴没说出什么话,也只能老实地跟在后面。 万万没想到的是莫少白给她安排的竟然是高成的助理,这个职位对于司徒静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有点高。 可莫少白不给司徒静拒绝的机会,或者说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她,所有的事他都给定好了。不过看得出来高成对这样的安排是比较满意的。 莫少白简单的交待几句后就坐车走了,没为难司徒静,这让她多少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真是奇怪,自从来到工厂后,莫少白对她不闻不问,即使偶尔过来也只是简单地问她几句话,就是一个老板对待普通员工的态度。 司徒静想是不是她想错了,误会莫少白了。也许那真是巧合,也许那照片上的女孩真是他的姐妹也说不定,一切都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小女子凡事还是小心的好,宁可错怪莫少白,也不要把自己推进深渊里爬不上来。 不过没有莫少白打扰的工厂,司徒静工作起来很顺心,这是她喜欢的工作,天天跟着高成进实验室、走市场,过得很充实。再说司徒静的年纪还是小,再聪明也还是小孩子,渐渐地把那件事就放在脑后了。 司徒静年轻漂亮,自然得到工厂里年轻小伙的青睐,去哪儿都会有热烈的眼光追随。 莫少白刚还没下车呢,就看见司徒静抱着个文件夹与两个年轻男子在说话。看司徒静的样子自然是在谈工作,可那俩个小伙子的眼神就暴露一切:热烈、火辣的眼神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意图,只有司徒静这个傻丫头浑然不觉。 莫少白坐在车里眯起眼睛看了半晌也没吱声,只是用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手杖。 前边的大勇看见自家少爷这个样子,不能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少爷,要不要弄一个那俩个小子。” 莫少白撇了他一眼,轻蔑的笑笑,摇摇头说:“不必了,司徒静是个漂亮的女孩,自然会有追求者,而且只会多不会少。你弄走这俩个,还会有别的粘上去,省省事吧。” 省省事?难道少爷想出了更好的法子?大勇瞅瞅莫少白,后者又丢给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舒服的往座背上一倚,又看了看还在那儿聊“工作”的仨人,吩咐大勇:“不下车了,回银行。” 司徒静只顾在那儿和俩人谈工作,根本没看见这一幕。 天气变化快,明明刚才还是天高云舒的,几乎一眨眼的工夫就乌云密布了。 司徒静坐在办公室里叹了口气,还一个小时下班这雨要是下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停。 正想着桌上的电话响了,司徒静连忙拿起电话:“您好!” “司徒小姐,麻烦您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高成在电话的那头十分客气的对司徒静说。 司徒静放下电话,又看看窗子外面撇撇嘴:不会是什么大事吧,不要耽误班的时间。 敲敲门,听到里面的许可的声音才推门进入。这时高成正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高经理,你找我?”司徒静笑吟吟地站在办公桌前礼貌的问向高成。 高抬起头看向司徒静有些为难地说:“司徒小姐,这边有份文件,需要马上给莫先生送过去,里面有几个问题需要向莫先生说一下。我这边有事要处理,所以想请你去一趟,可以吗?” 对于工作的事,司徒静从来不会多想,是工作就是工作,很干脆地答应了。 司徒静坐高成的车子来到银行,到总栽办公室时发现那位秘书小姐不在,而莫少白办公室的门则是半开着的。 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司徒静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说实话她现在还是有一点怕莫少白。 轻轻地敲敲门,里面传出莫少白依旧温和的声音:“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