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偶遇 #一偶遇 健身房里,大家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唯我独坐在健身房的角落里,心里除了伤感就是恐惧. 这一阵子,我的生活简直是糟透了. 首先是我在江滩公园里,看见说要爱我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永不变心的男友,抱着一个女人激情狂吻.事后他竟还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我和她只是逢场做戏.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却厚颜无耻的说你打我说明你是爱我的,我原谅你``````` 不待他说完,我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爬不起来了,又对他说这一脚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那个女人踢的,你这个男人界的败类.说完,我扭头就走,泪水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接着,我在父亲的公司里要了一份差事,不分白天黑夜的疯狂工作,只期望能逃避内心的郁闷. 可五天前的夜里`````````我正在公司三楼的办公室里看一份资料,突然一阵吸吸哼哼````的哭声传来.我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用手揉了揉耳朵,可这声音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般在耳边飞绕.我想听清了倒底是怎么回事?就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门口,那哭声更加清晰了,是女人的哭声,顺着哭声我向升降梯方向走去.一阵冷风吹来,猛然间我自问所有的人都已下班走了,谁会在哭?我向走廊尽头的升降梯间望去,那个升降机已废弃很久了,听说数年前,在那里面曾发生过一件至今还没破的血案,死者就是一名女子.想到这儿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就觉着后背一凉,禁不住浑身一哆嗦.我下意思的想到了鬼这个字```升降机里有个哭泣的女鬼`````她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浑身上下都不得是殷红的血````````我不顾一切的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的楼梯间冲去.一下楼,正好把保安小王撞了个人仰马翻. 肥胖的小王费力的坐起来说岳圆,你怎么啦? 我惊慌失措的拉起他说楼上有人哭. 小王道不是你在哭? 我又气又急道我哭什么? 小王怀疑的说真不是你哭.说着他的脸色大变抽出橡胶警棍向楼上走去.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刚上了二楼哭声突然没了. 我一指走廊另一头的升降梯间说好像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小王慢慢的走到走廊的另一头的升降梯间,我没敢跟过去,只是站在楼梯间这边远远的看着.小王在升降梯门口看了看,又转身走进对面的洗手间里去了,我的心悬了起来生怕里面藏匿着女鬼,小王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不一会儿小王走了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接着,我们又上了三楼搜了一遍,也是什么也没发现.可当我们刚准备下三楼的时候,那哭声又来了.时断时续在空荡荡地走廊中回荡.小王大喝一声谁呀?出来.可没人回答,哭声反倒是越来越大了.小王又喊了一声出来.不过声音有些发颤,很显然中气不足,没有人回答哭声却更大了.小王看了看我,我看看他,接着就不约而同的冲下楼去.我们一起冲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小王对坐在里面的小徐大声道小徐有鬼. 小徐说你就是鬼.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我什么也没说,扭头走出值班室,头也不敢回的走了.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我早早的离开了公司,在一家西餐厅吃晚饭,出门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阑珊霓虹斑斓,我却觉着自己像一个失去了肉身的游魂,在这个根本不属于我的世界里游荡.其实我只得到真正的爱情,而我却总也得不到,交了三个男友了,都是同样的结局.想着眼泪就来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刚钻进车里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待我回到家门口时,我却又听见那让我毛骨悚然的哭声,我回头看,空荡荡的小区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吓的腿一软坐在地上.这时一束电筒光照来,就见两个小区的保安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问小姐,你怎么了?另一个忙上前来扶起我,我问你们听见哭声了吗? 听了我的话,那问话的保安觉的很可笑的样儿说小姐,你住几号楼? 我一指我家的门说我就住这儿. 保安又问小姐,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我的心已平静下来,说了声我没事了,谢谢你们. 两名保安没走多远,就听其中的一个说有钱人就是变态,小区里有人哭也害怕,又不是鬼在哭? ``````````` 刚想到这儿,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吓的我啊的一声大叫,回头看是艾岚. 艾岚也惊的花容顿失的道你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说没事. 艾岚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艾岚又问我说你到底怎么啦? 我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艾岚温柔的一笑又说看你模样,受了多大委屈. 我刚要开口对艾岚说话,突听其他人一阵见着明星似的欢呼. 健美操教练吕大伟来了,他可是标准的白马王子,家庭环境就更不用说了,父母在加拿大定居并有着自家的农场和公司,在我所接触的男性中,吕大伟是最优秀的.我接触的女性中,艾岚是最优秀的,出生知识份子家庭,自己也是大学里的讲师,人漂亮内心善良纯正.这两人在我心中是天生的一对,而且吕大伟追求艾岚的心思我是早看出来了,可艾岚却有些冷淡,或许是女性独有的矜持. 上完健美操课,我和艾岚去了咖啡厅,把我遇到的事对艾岚,她听完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是不信鬼的,有一个人能帮你弄明白了. 谁?我迫切的问. 艾岚自信的一笑一个好朋友. 不是我怀疑艾岚,这类鬼鬼神神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但说清楚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试试,反正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于是跟着艾岚来到了花楼巷,这儿是一大片的旧式私房,我们在一家三层楼的房前停下来,门牌是66号.艾岚拿出手机来,发短信道在家吗? 突听上面传来一声上来.抬头看时,就见三楼的一扇窗里,探出一个面目清瘦的男人来. 上了三楼,进了屋,艾岚向我介绍道他就是我说的花好.她又向花好介绍我说这就是我对说过的岳圆,花好岳圆.说完艾岚冲我一笑又对花好道有瓜片,你尝一下好不好. 花好道你不会喝茶,买的肯定不好. 艾岚一撇嘴孩子气的道你又没喝,就知道不好.说着,她端起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走进了厨房. 花好冲我客气的道请坐. 我冲他笑笑坐在了沙发上,可心里装满了问号,艾岚在这个花好面对面前,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在像一个温柔体贴大姐姐,而是变了一个受宠的小妹妹了.我不禁打量起花好,这人身材瘦小无力,相貌平庸,目光平和.在来的路上我听艾岚说了些关于花好的事情,印像中他是个福尔摩斯似的人物,可现在看见了又觉着他很一般. 不一会儿,艾岚端着茶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茶香散的满屋子都是.她拿起茶壶先倒了一杯,双手捧起来递给花好说闻闻,多香呀. 艾岚对花好的亲昵样子,令我马上明白了两人的真实关系,却又不能理解,她怎会喜欢这个花好 花好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品了品后点点头道嗯,还真是不错. 艾岚得意的一笑道喏,这茶可是岳圆买的,现在你喝了别人的茶了,就要帮帮别人了. 花好笑道早知道你有阴谋,说吧什么事? 艾岚看着我说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想了想,又看了艾岚一眼,在她眼神的鼓励下,我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对花好说了一遍. 花好听完思忖了片刻后,向我提出来出了第一个问题能确定当时没人加班吗? 我回答没有了,公司里的人本来就很少,而且有一半的人是经常在外面的,那天公司里大概就八个人. 花好又说大概八个人,你也不能肯定. 我想了想肯定的说那天有我父亲,谢秘和王秘这就三个了,加财物的两个就五个了,陈司机和刘姐还有我,一共八个. 花好又问我你能肯定他们都走了吗? 我答嗯,谢秘王秘是和我父亲一起坐陈司机的车走的,刘姐做完午饭就走了,财物的两个是三点半左右走的,我可以肯定公司里当时除了我就是楼下的两个保安,小徐和小王. 还有两个保安.花好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立刻说加他们十个人. 花好又问岳小姐,最近的生活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看了花好一眼说我和男朋友分手了,别的就没有了. 花好问你们分手的矛盾是不是很激烈? 我又看了他一眼反问非要说? 花好说我要多了解一些. 我不解的说这有必要吗? 花好说当然,什么原因都是有可能的. 你是说他会为了报复我,装鬼```````我却又恍然大悟,顿时想明白了一切. 花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能肯定是他吗? 我又想了想说也只能是他了. 花好说没有证据. 我没有说话,而大脑中却在清晰的想着前男友的模样,越想越觉着他虚伪和自私,如利刃一样冷酷无情.现在我认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花好说他在公司里上班? 我摇头说没有,他从来没有去过公司. 花好说那就是说,保安不认识他,那他是怎么进公司的? 这一句话把我问住了,的确如果不走大门他是进不了公司,公司是由一家仓库改成的,整幢楼体都没窗户,只是后来才在三楼处开了几扇窗,窗外也是安装了防盗网的,他进不来又怎能装鬼吓我. 我又一次陷入迷惘中,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惶惶不安起来. 花好喝了一口茶,看了艾岚一眼说到公司里去看看. 艾岚看着我. 其实,我认为这是没有多大必要的,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什么时候? 花好说就今天晚上. 晚上!白天不行吗?我有些反对的说. 花好说事情是晚上开始发生的,我们就晚上去. 艾岚安慰我说别怕,三个人怕什么? 我不好在反对,只有答应下来. 夜里我按花好的安排,将保安引开,让花好和艾岚偷偷进了公司,进了我的办公室.待我一进门,花好就问我保安都不得在楼下吗? 我摇摇头说都在门口. 花好说我出去转转. 我说我陪你去吧,免的引起误会. 花好说不用,我是不会让保安看见的,,一会就回来. 说完花好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我问发现什么了吗?其实我这一句话是不怀好意的,觉着花好是在故弄玄虚. 花好摇摇头说四处看了看. 我又问我们还干什么? 花好说等. 我觉的这很可笑,等什么呢?等那鬼在哭吗? 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半钟,也没听见鬼的哭声,却听见楼下传来小王快乐且五音不全的歌声````是谁在用一把破琵琶弹着破棉花我想该是这场闹剧收的时候了,就说我们走吧. 花好的脸上却露出丝奇怪的笑来,并坚持的说再等等. 艾岚看了我一眼,我也只好再等下去. 时间在郁闷的气氛中,一点一点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那鬼哭声幽幽传来,我浑身顿时像过了电一样紧张起来,艾岚嫣然一笑的上前来搂住我说别怕别怕. 花好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说你终于来了.说着他又一次走出门去.,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并对我和艾岚说脚步轻点,一定要轻,我们看鬼去. 鬼的哭声依然,我和艾岚跟着花好,轻手轻脚下到二楼来隐身在楼梯间,花好让我探头向二楼走廊的另一头望去,就见保安小徐正站在升降间门口. 花好小声的对我说我们过去,要走快点. 我点点头. 于是,我们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小徐一见我们走过来慌忙一蹲身从地上捡起什么来,急急揣进了口袋里,那鬼哭声也立刻停了. 走上前,花好冲小徐道把你口袋里的随身听拿出来. 小徐脸一红狡辨道我没随身听. 我以老板命令的口气说小徐拿出来,我看见了. 小徐犹豫了片刻,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个随身听来.花好拿过来,按下播放键,里面放出鬼的哭声来. 我非常惊讶气愤的质问小徐,这是为什么? 小徐道这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就开除我吧. 花好说你把事情先说清楚了,要是严重了,你可就不能一走了之了. 这句话,让小徐有些害怕了,但他还是强硬的辩道我只想把你吓走了,好睡觉,我上了一个白天的班了,晚上就该睡觉. 我气愤反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换班? 小徐说我们一天要上12个小时的班,早上8点到晚上8点,不自己调调那有时间玩? 他的话没错,我很理解,毕竟他不是成年人,满脑子都是钱的事,我父亲就是这样的. 我心中的怒气顿时没了,更无话可说了,就对小徐说小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我要在这你想睡就换着睡会,只要留一人醒着就行了,我不会对我父亲说的. 小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谢谢你,徐小姐. 走出了公司的大门,我近不及待的问花好你怎么确定这事是保安干的. 花好说一旦肯定公司里没有了别人,,就只有他们了. 我不相信的说就这么肯定. 花好说你说过那叫小王的胖保安,在第一次闹鬼时是和你在一起的,当时他也是怕的要命的. 我点点头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花好说可刚才,我们却听他在快活的唱歌,那有害怕的意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细想想我也觉出道理来,又问就凭这个吗? 花好一笑说还要你肯定这世上没有鬼,你现在还信吗? 我当然还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因我听了太多有关鬼魂的传言,虽然看见拜佛求神的人,我会嗤之为迷信,可一旦遇上某些说不明白的事情时,我还是会往这方面想的. 七天后的一个下午,在我家里,我问艾岚抓鬼那天,听见那哭声你真的不怕? 艾岚自信的一笑说有专门降妖除魔的齐天大圣在身边,我还怕什么. 我笑着说呀呀呀````和齐天大圣的爱情,好浪漫哟. 呵呵``````````我俩都笑起来. 我又问那他靠什么生活? 艾岚道租房,他住的房楼下都是他的,有时替人捉鬼也收费. 我又问你真的喜欢他? 艾岚脸一红,点点头. 我又问他呢? 艾岚脸色变的忧郁了,又摇摇头轻声说不知道. 我忿忿不平道就他那瘦猴子像,还对你挑三拣四. 艾岚叹了口气说我在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不然我就去加拿大上学了. 我惊愕的说什么?!和吕大伟,不回来了. 艾岚又一笑道瞎说什么?再说吧. 我真不明白,艾岚和花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多问,但我对花好的看法已有了大的改观,这人挺有意思的. 正文 二浴室鬼影 #二浴室鬼影 这些日子,我经常到花好家去,当然是想和他一起去抓鬼. 虽然花好并不欢迎我的加入,但这难不住我,天生犟脾气想干的事一定要干成,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已是称兄道弟了. 这天,我正坐在花好家的沙发上喝可乐,突然听见了敲门声.我急着走上前打开了门,看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 请问花师傅在家吗?那男人客气的问. 我听了头也不回的喊花好. 花好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又对那男人笑道您贵姓? 男人说我姓丁,丁保国,向天佐介绍我来的. 花好说丁师傅,快请进. 丁保国走进屋来,拘谨的打量着花好的屋子. 我端了一杯茶,走过来,对丁保国说丁师傅喝茶. 丁保国忙说不客气,下客气.又接过我递上来的茶说谢谢,谢谢. 待丁保国坐下,花好开口说向天佑对我说了,可我还有些细节没听清楚,您能在从头细说一遍吗? 丁保国点头说好,好,好,````````` 丁保国从厂里内退,和老婆的工资加起来本就不多,还要供儿子读大学,为此他又在他表侄方大为和人合伙开的洗浴中心里守夜,工资虽不高但多少总能补贴一下家用.干了两年多,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就在不久前出了一件事让丁保国害怕了. 上星期四的夜里,丁保国和平时一样,10点钟来到康乐洗浴中心,也和平时一样,把一二三层楼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然后在浴室中心的大门口支起了行军床准备睡觉.忽然他听见从楼上传来嗒啦,嗒啦````木拖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接着传来咝咝``````的流水声.他忙起身来闻声查找到二楼女洗澡间时,惊讶的发现先前关了的灯却仍亮着,就在第二档的水喷头也是开着,腾腾热气弥漫在白色的灯光中,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挂在木隔板上,随着气窗外吹进的冷风轻轻飘动,却没有看见人.丁保国有些不明白了,刚才是听见脚下步声的,而且记忆里自己是关了灯,也检查了水喷头都是关好了的,更没有这红塑料袋子.但事实就在眼前,他只能认定是自己听错了记错了.于是,他关上了水喷头,摘下了红塑料袋,最后关上了灯下了楼. 丁保国又重新躺上了床,心里还是觉着有些疙疙瘩瘩的,但也暗自庆幸,这事幸好没让方大为的合伙人何涛看见,要不然他又要发脾气了.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平时何涛对自己总是大呼小叫的让人受不了,要不是儿子上大学要用钱早和他翻脸了,方大为说其实他就是想把自己撵走了,好换他家的人来.刚想到这儿,他又听见了滴滴嗒嗒````````的流水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一次顺着声音走进了二楼的女洗澡间.这一看,让丁保国不禁大吃一惊,灯又亮了,还是那个水喷头咝咝```向外喷水,还有那挂在木隔板上的红色的塑料袋,在氤氲妖绕的热蒸气中慢慢飘动```````````.丁保国只觉着后面有人,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大喝一声出来! 声音在空荡荡地房中回旋,空气也随之紧张的凝固了,让丁保国感呼吸困难,他不顾一切的冲下楼去,打开洗浴中心的侧门冲了出去.这一夜,丁保国没有再踏进洗浴中心一步,虽然外面很冷. 第二天,丁保国把这事告诉了方大为. 方大为听完,沉默了片刻后,说出了一个更让丁保国害怕的隐情来.原来在康乐洗浴中心之前,经营的蓬莱洗浴城,曾发生过一件事故,有一名洗澡的女顾客踩在了肥皂上,摔倒后头撞在地上死了,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怪事,和丁保国看见的一模一样的怪事.那老板害怕就把这地方转给出了方大为和何涛,两人当时就是图转让的价格便宜.把这一切说出来后,方大为又叮嘱丁保国千万别把这事告诉何涛,怕何涛知道后抽股走人不干了,当时盘下这个地方时,何涛就不大乐意,也是说这地方太邪了. 丁保国也是不信鬼神的人,可这事发生在眼前了,他又不敢不信.他本想干完这个月就不干了,可有一天碰上了他的邻居,向天佐和向天佑哥俩,无意中说出这事来,两人就推荐他来找花好.他本来不想麻烦了,反正是一走了之,可向天佐又说了我这朋友能捉鬼降妖,这事你要不解决了,你可要倒霉的.听了这话,丁保国害怕了,就来找花好了. 花好听完一笑说丁师傅,这世上没鬼,你要不想干了就算了,不要听天佐的话,他是为我揽生意的. 丁保国忙说不,不,我到宝塔禅寺问过了,那老仙也说我是鬼缠身了,他还给我一个符说能镇邪的.说着他拿出张黄纸来,上面画了一些看不明白的符号,又说你就帮帮忙,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保我一家人平安就行了. 看来丁保国是真信了,不管花好怎么劝他就是不信,花好只好答应下来. 待丁保国走后,我问花好刚才你向我鼓什么眼? 花好说谁让你开门了? 我生气的说开门也错了. 花好说我干这事得罪了不少人,要是个不怀好意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就扯开话题说来生意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接,怕他没钱给. 花好叹了口气说人话偏不信,鬼话却当真,这世上哪来的鬼神?唐僧把真经都取回来了,唐朝还不是亡了.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当晚花好和我来到了康乐洗浴中心.花好是不愿带我来的,可我缠着要来,他也只好答应了.我被他安排在侧门处等着,说过一会儿看有那些人从这个门出进,他又为我找了一个即避风又可以看见侧门情况的角落后,才进了康乐洗浴中心.在寒冷的夜色中,我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有一个中等个儿的胖男人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又走出个中等个儿的瘦男人,身后领着七八个年青的女子,像一群麻雀般吵吵闹闹着走了.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花好的的短信:人都走了,只剩丁保国了,看好侧门有人来就通知我.我又看了时间,已是12点35了. 就这样,我望眼欲穿的守候了一个多小时,但却没有人再出进那扇侧门.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侧门终于又一次的打开了,花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忙迎了上去近切的问怎么样? 花好对我说走吧,事情解决了.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花好才对我说了当时浴室里所发生的事情. 花好进入康乐洗浴中心后,装做洗澡的顾客,一直等到丁保国来后,由丁保国领着躲进了狭小的工具间,而丁保国也按照花好的吩咐,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事包括方大为在内,亦如平常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花好待浴室的人都走完了,从工具间里走了出来上了二楼,来到丁保国说闹鬼的女洗浴室隐藏来.待丁保国打扫好一切,关灯下了楼铺床睡觉. 黑暗中,花好在静静地等待,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接着他就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那黑影径直穿过更衣间去了洗浴间.叭的一声,灯亮了,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挂在了木隔板上,然后他又拧开了喷水龙头.做完了这一切,他一回头吓了一跳,丁保国正站在他的身后. 四目相对片刻,丁保国开口问大为,这是为什么? 那黑影正是方大为,他干笑两声说表叔,我对不起你,你走吧. 丁保国说总该有个原因,是不是何涛那小子逼你这么干的? 方大为苦笑着说这与何涛没关系,我的一个朋友坐牢回来了,他曾有恩于我,现在他找不到工作,我想帮帮他,可多请一个人何涛肯定不答应,你是清楚的何涛这人的,钱比他命还金贵,所以我就想把你弄走换我那朋友来,但我又说不出口就想出这法子来. 听方大为说完这番话,花好径直走下楼来,方大为绐终没有看见花好,就在他走进洗浴间时,花好已在他身后溜了出去,到楼下把丁保国叫了上来,自己则一直站在门外始终没有和他碰面. 我问花好你早就认定是方大为干的? 花好说我又不是神,从老丁说的事情经过分析,我认定是有人在做怪,这儿就这么几个人,我也没想到是方大为还认为是何涛. 两个星期后,我在汉水桥下又看见了丁保国,他自己弄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儿.我回来对花好说了,他一笑说自己求自己,最好. 正文 三黑皮鞋 #三黑皮鞋 午后,温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我在大街上闲逛,在街口却意外的碰见了高中的同学徐美欣,她现在是三机职工医院住院部的护士.几年不见,她已成熟了许多,美丽的大眼睛里已少了往日的清纯,而多了几丝疲惫. 我开玩笑的说:‘结婚了吧?‘ 徐美欣腼腆的一笑说:‘还没有.‘ 我说:‘那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憔悴.‘ 徐美欣说:‘可能是没睡好.‘ 我又打趣着说:‘想谁呢?觉都睡不好了.‘ 徐美欣摇摇头说:‘我最近够倒霉的.‘ 我敛起笑容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徐美欣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又说:‘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信.‘ 我说:‘说吧,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徐美欣看了我一眼说:‘我遇上鬼了,你信吗?‘ ‘哦‘我盯着她说:‘真的.‘ 徐美欣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一笑说:‘那你今天算是走运了,碰上了我.‘ ‘你?‘徐美欣不解的看着我说. 我说:‘你肯定不信,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徐美欣对我的话还是不明白,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还是把她遇上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我点了点头说:‘行,跟我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徐美欣说:‘什么人?‘ 我得意的一笑说:‘走吧,一个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徐美欣半信半疑的跟我来到了花好的家里,我们坐了下来,听徐美欣讲叙她的恐怖经历. 星期五的晚上,徐美欣值夜班,同她一起当班的是小周.至午夜时,徐美欣去上厕所,她刚进去一会就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进来,进了她旁边的隔间,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小便入池的声音,她以为是小周来了她就喊了一声:‘小周.‘对方并没有回答,她认为是叫错了,起身拧开了冲水开关,然后走了出来.不禁意的向旁边的隔间瞟了一眼,她不禁愣住了旁边隔间的门是大开着的,里面并没有人.地上却放着一双黑皮鞋. 徐美欣带着一脑子的问号,走出厕所向护士值班台走,就见坐在值班台前的小周,笑嘻嘻地说:‘徐格格,出恭回来了.‘但见徐美欣微低着头满脸疑惑,就问:‘怎么了?‘ 徐美欣抬头问:‘你刚才看见有人上厕所吗?‘ 小周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怎么啦?‘ 徐美欣就把刚才厕所里的事,对小周说了一遍,小周听完不信的笑着说:‘想吓我呀,我可是不信鬼的.‘ ‘我没吓你,真的.‘徐美欣辩解道. 小周依然不肯相信的说:‘你怎么不去当演员,演的可真好.‘ 徐美欣愠怒说:‘不信,我们去看,那皮鞋还在?‘ 小周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女厕所,来到刚才的隔间前,徐美欣一指地上的黑皮鞋说:‘你看是不是.‘ 谁知小周一看,惊的脸色大变,压低了声音略带发颤的说:‘小徐,这双鞋是死人的鞋.‘ 顿时,徐美欣浑身一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听小周说:‘这是那个从楼上掉下来的那民工的鞋,来我们这儿几小时就死了.‘ ‘不会吧,你看清楚了.‘说着话时,徐美欣只觉自己的心脏,忽然加速跳动. 小周说:‘是的,那天我看见吴姐,用撮箕装着这双鞋丢在平台门后的木箱里的.‘ 徐美欣心跳的快速,自己已承受不了,手捂住胸口身子向下一软,多亏小周在一旁扶住才没坐在了地上.精神快要崩溃的徐美欣,被小周搀扶着回到了值班台,好一会儿,她的心跳才缓和过来,可那双恐怖的黑皮鞋,不停的在她脑中闪动. 小周看着被吓坏的徐美欣,突然说:‘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鬼.‘说着她操起拖把又向女厕所走去. 徐美欣不放心小周,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也跟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两人又是大吃一惊,鞋居然没了. 徐美欣和小周面面相觑,猛的小周走出女厕所,徐美欣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小周来到男厕所门前,喊了声:‘有人没有,出来.‘见没有人回答,她又喊了一声:‘男厕所里有没人,出来.‘仍没人回答,小周不管那么多了,挺起拖把捅开男厕所的门走了进去,可里面确实没有人.走出男厕所,小周又径直用拖把捅开了上平台的门,平台上也没有人,小周又来到平台门边,往门后的木箱里一看,却发‘啊‘的发出一声惊呼,徐美欣上前一看也惊呆了,那双黑皮鞋又回到了木箱里. 两人在值班室里,惊恐的过了一夜,幸好从第二天起轮到她俩开始上白班.可班是两天一换,眼见着上夜班的日子又要到了,令徐美欣惶惶不安. 听完徐美欣的讲述,花好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问徐美欣:‘我能到你那去看看吗?‘ 徐美欣点点头说:‘可以,今晚我就上夜班.‘ 送走了徐美欣,我对花好说:‘这事可真有点怪了.‘ 花好说:‘你又想着是鬼了?是人,没人那鞋子是怎么进的女厕所,又是怎么回的箱子?‘ 我说:‘她不是说了吗?没看见人.‘ 花好说:‘对啰,是她们没看见那个人,不是没有人,只要确定是人什么可能都会有.‘ 对花好的这种自信,我仍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把事情也说的太简单了,心里也有了坏想法,就盼着这事是真有鬼或是他解不开,看他被吓坏出丑的样子.晚上七点半,我和花好来到了徐美欣工作的医院,徐美欣向我们介绍了她的同事小周,从小周的眼神中我已看出,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花好不管那么多,他先去看了那双黑皮鞋,徐美欣和小周是被吓坏了,不敢在去看,就往走廊右边尽头的门一指说:‘就在那门后的木箱里.‘ 我和花好走了过去,走上平台向门后看,花好打亮手电筒,果然看见有一个放杂物的木箱子,最上面放着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拎起皮鞋看时,一团烟灰陀掉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接在手心里. 我在一旁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花好对我说:‘前一阵子下过雨.‘ 我说:‘那是上个月的事了.‘ 花好说:‘雨是事发前七天停的.‘ 我说:‘记不清了.‘ 花好说:‘烟灰是干的,这儿没有遮挡,若下了雨一定会被淋湿.后来几天一直出太阳,烟灰也会受潮.‘ 我唱反调的说:‘这阵子一直出大太阳,受潮了又晒干了.‘ 花好用手指按扁了烟灰团说:‘受过潮的烟灰是这样的,不会像这样结团,晒了三四天后鞋干了,烟灰团在掉进去就不会受潮了.‘ 我说:‘就算你说的都对,这又能说明什么?‘ 花好说:‘时间,说明这烟灰是近期才掉进去的,你再看这劣质的烟灰,是一种廉价的香烟.‘ ‘是又怎么样?‘我反驳的说:‘你凭什么肯定这烟灰,就是那天晚上掉进来的,或许是今天有人看时掉进来的.‘ 花好说:‘对,但我说的这种可能是有的,现在需要来证实一下.‘ 我问:‘怎么证实?‘ 花好说:‘小周在徐美欣上厕所时没看见有人出入,再按照她俩的搜法,这人是绝对跑不掉的,除非``````.‘说到这儿,花好用手电筒照着平台四周细细看了一番,看见了一个漏水洞就走了过去,一根铸铁水管一直通往地上,花好伸腿跨过栏杆. 我说:‘你要死呀,别摔下去了.‘ 花好说:‘除非那人从这里下去了,我从这下去看看.‘说着他两手一用劲,人顺着下水管爬了下去,我屏息看着生怕他掉了下去,就听‘砰‘的一声什么摔在了地上,隐在了黑暗中,我急喊了声:‘花好,花好`````.‘ 突然底下一亮,花好打亮了手电筒向上摇了摇,然后说:‘等着.‘ 好一会儿,我等的有些不耐烦就冲下喊:‘发现什么了?花好.‘ 突然听身后传来了花好的声音:‘我上来了.‘ 我转身问:‘你怎么上来的?‘ ‘走楼梯呀.‘说着花好转身向上平台的门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来到护士值班台,徐美欣和小周正在一起说话大概是在说我们.见我俩走过来徐美欣问:‘怎么样?‘ 花好问:‘徐小姐问你件事,星期五那天晚上,有陌生人来吗?‘ 徐美欣和小周相对看了看,又想了想说:‘没有.‘ 花好又说:‘再想想,可能是外地人.‘ 小周突然说:‘哎,5房孙工的爸爸,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来的.‘ 徐美欣听了,连连点头说:‘对,我想起来了,他是那天晚上来的,后来他不知去了哪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 花好问:‘在你们遇见怪事后回来的?‘ 徐美欣点头说:‘是,怎么啦?和他有关.‘ 花好的脸上又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说:‘能把他请来吗?‘ 徐美欣和小周,又相互一望,徐美欣有些为难的说:‘我去看看.‘ 等了一会,徐美欣领进来了一个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来,从衣着上一看就知是乡下人,徐美对花好说:‘这是孙工的爸爸.‘ 孙工的爸爸不安的看了看我们三人,问:‘找我什么事?‘ 花好客气的对他说:‘孙师傅您请坐.‘ ‘不客气,不客气,到底有什么事?‘孙工的爸爸拘谨的说. 花好说:‘孙师傅,能给根烟我抽吗?‘ 这叫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花好,徐美欣和小周也不明白了,孙工的爸爸也愣了愣,然后说了声好,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烟盒来,上面写着登州两个大字. 这时花好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登州的香烟来,孙工的爸爸也愣住了. 花好微笑着问:‘孙师傅,你第一天来这儿的晚上,去了后面的花园吧?‘ ‘我```我````没去.‘ ‘孙师傅,这盒烟我就是在花园里捡到的,这牌子的香烟这儿没卖的,一件小事您别害怕,说清楚就没事了.‘说着话时,花好脸上仍在微笑,让我联想到动画片里那只不怀好意的狐狸模样. ‘我`````‘孙工的爸爸犹豫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那天晚上,他来医院照料摔伤的儿子,到了晚上睡不着就在平台站了很久,只到他想小便时,走近平台门时看见门后的木箱里有一双皮鞋,就拿起来看了看,见就是旧了点别的都是好的就拎着走了,出了平台门他也不看清了就径直走进了开着门的女厕所,又进了开着门的第二个隔间扔下鞋小便,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小周,他这才意识到进了女厕所,接着又听见冲水的声音慌的提着裤子快步走了出去,却发现鞋没拿就又回到平台上,想等人走了在回去拿.在平台上等了好一会,他又回到女厕所门口确定没人,就快速的走进去拿出鞋来,刚要往病房走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慌忙又退回到平台上,透着门缝向外看,就见小周和徐美欣正在搜厕所,又看见小周凶巴巴的冲男厕所里喊:‘有人没有,出来```````‘他吓坏了,认定这是在找自己,想想一定是自己上了女厕所,别人把他当流氓抓了,紧张的忙把鞋放回木箱里,又怕搜到平台上来就忙找地方藏身,最后慌不择路的从下水管爬下了楼,谁知下水管差一截他下到一大半时掉了下去,幸好不高人倒没事就是摔了一身泥. 听完,大家谁也没说话,突然徐美欣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周也笑了起来,我也笑了,孙工的爸爸睁大眼睛纳闷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走出医院的门时,我对花好说:‘那孙老头真是,又没干什么坏事,干吗要翻下水管跑.‘ 花好说:‘在某些特定的环境里,许多人都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有些人失恋了就会去自杀去杀人,在旁人看来太不值得了,还有上次你在晚上在住宅区里听见了哭声,因为受过惊吓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到是鬼在哭.‘ 我佯怒道:‘好啦,以后不许再说这事了,不然我就掐死你.‘ 五天后,我兴冲冲的来到花好家,告诉他徐美欣和小周为了表示感谢请他吃饭,却发现花好一副郁闷的模样. ‘怎么了?‘我问. 花好无力的答:‘她走了.‘ 我说:‘谁?艾岚?‘ 花好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去加拿大了.‘ 正文 四2号楼 #四2号楼 陈临水是个近三十岁的小伙子,职业是的士司机,宽大的脸庞充满了阳刚之气. 他的女友林秋是都佳商场的售货员,家住分金亭一个老式的居民区里,家中就一个老母亲. 有句话说世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前半句是没钱人没麻烦事时说出来壮胆的,后半句是没钱人有麻烦事时的真心话.陈临水现在就是被后半句话困绕着,想和林秋结婚,但林秋的妈又要房子又要钱,整个一卖女儿的架势,这样一来二去他和林秋的妈闹出了不小的矛盾. 半个多月前,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陈临水和林秋的妈又发生了争吵,回家后找几个哥们喝了半宿的酒.醉意沉沉地回到家里蒙头大睡,当他被人推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睁眼一看吓了一跳,三名警察叔叔正站在他的面前. 我,我昨晚没酒后驾车吧?陈临水问一脸怒气的父亲道. 他父亲没好气说你干的事你自己清楚. 陈临水又冲三名警察干笑问找我什么事? 事情不妙,陈临水昨晚离开林秋家后不久,林秋的妈就出了事,当时林秋正在里屋洗澡,就听见外屋的开门声,就听自己的母亲惊喊鬼呀!!又听扑嗵一声.林秋慌忙穿好衣服赶出门去,开门一脚踏在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惊的一缩腿再细看竟然是母亲躺在了地上.林秋吓的又哭又喊,惊动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们,大伙七手八脚把林秋的母亲送到了医院`````````` 直到现在林秋的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人都有点神精错乱了,见陌生人就喊鬼. 陈临水在派出所里呆了五个多小时,一出来就去找林秋,林秋对他是一脸的愤怒,解释了好半天磨破了嘴皮,才把林秋劝转过意来,不过对他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我听完,急着开口说这事你就要找警察,他只管抓鬼. 陈临水忙说林秋住的那栋破楼里,一直就在闹鬼,我呀怀疑害林秋母亲就是那鬼. 花好瞟了我一眼,又对陈临水说你是想把那鬼抓住了,好还你清白. 哎,对,对,对`````一定要把它抓住了,又让我清白了,又让林秋出一口恶气. 花好说这可以,能说说闹鬼的事吗? 陈临水一摆手说我也说不清,你干脆到林秋那去一趟,调查调查. 第二天,我和花好一起来到了林秋的住的居民区,这院里都是老式的桶子楼,林秋家住2号楼.见到了林秋后,我们听她前前后后把2号楼里闹鬼的事说了一遍``````````第一个撞见鬼的是住二楼11号的王大嫂,那天晚上王大嫂出门上厕所,回来时刚要推门进屋,就听见黑漆漆地走廊里有些奇异的响动,打亮了手电筒要看个清楚,突然一个凄厉的喊声传来王大嫂,我死了你还咒我,咒我```````王大嫂嘶心裂肺的喊道黄太婆```当场就吓晕了过去.第二个撞鬼的是住三楼的董大头,事发前有人对董大头说起王大嫂撞鬼的事,他一笑道我要撞上黄太婆,就问托她向我爹妈问好.这话没说两天,他下夜班子夜2点多才回来,走到三楼时,听见沙沙``````的响动声,又觉一股冷风迎面吹来,他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冷战,喊了声谁呀?话音刚落,一个幽幽慢慢的声音传来大头,你爹妈让我来向你问好````董大头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发出一声怪叫,想豹子一样飞快窜出了2号楼,至今还在厂里的单身宿舍住着不敢回来住.林秋的妈妈并不是第三个撞鬼的人,在董大头之后又传出些有人撞鬼的消息,2号楼俨然成了鬼府丰都. 花好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说这鬼是黄太婆? 这黄太婆是这2号楼里的霸主,正住在2号楼在大门口第一家,住在2号楼里的人没有不恨她的,她家门口堆满了她捡回来的卖钱的废品,把本就不宽的走廊堵了一半.做饭烧水不用煤不用液化气,到处捡林柴回来烧,只要她一烧火走廊里就是浓烟滚滚打仗一样.诸如这类的恶行,一天两天是说不完的,你要敢说,她就堵着你家门口和你吵,你要敢动粗,她就躺在地上大喊大叫,谁拿她也没办法.不久前黄太婆突然发病死了,2号楼里的人们没有不高兴的,可谁知这黄太婆又阴魂不散. 花好又问黄太婆家还有什么人? 林秋答还有一个儿子,叫沈忠. 花好问他为人怎么样? 林秋答他上班的地方离着远很少回来,我见过他几次,那脸像也和黄太婆一样阴阴的,让人看了就怕. 花好问你妈妈也得罪过黄太婆吗? 林秋摇头说决对没有,她还有点同情黄太婆,还说街坊们不该这样排挤她. 花好问完了林秋一些问题后,就拿着手电筒在大白天也是黑乎乎的走廊里,转了好一会儿.又回到林秋家门口,我上前问花好,发现什么了? 花好却用其所长电筒照着,林秋家气窗下的两个白点,自言自语说这儿也有两个. 我不明白的说这又怎么了? 花好冲我笑了笑说看见什么了? 我说两个白点呀. 花好又问是什么能下来的. 我想了想的说架梯,靠在上面留下来的. 花好点点头说还看见什么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说好像还有手印.我又看了看花好问怎么啦? 花好诡诈地一笑说不知道. 临走前,花好问林秋说从闹鬼起,你们这儿有哪能家发生过盗窃案吗? 林秋肯定的说没有. 花好又对林秋说过几天来,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陈临水.我又不明白了,问花好你还怀疑陈临水,要真是他干的,他还找你来抓鬼? 花好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办. 过了十多天,我和花好一起来到了林秋家,花好在门外呆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现.就这样我们又一连守了十多天,仍然一无所获,不仅林秋有些不耐烦了,我也是心灰意懒了,可花好仍是干劲十足.我想这次花好是要出丑了,我可等到这一天,这个总是自以为事的家伙. 我不怀好意的问怎么了,花好,这鬼可真难抓. 花好居然还能笑的很自信的说有一个多月了吧,它快出来了. 又过了三天,这天晚上,我和林秋同时被一声怪嚎声惊醒,我俩忙起身下了床.我们赶到二楼时,这儿已围满了人,所有家门都打开了把走廊照亮了.那鬼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一张鬼脸谱和一个女人戴的假长发,扔在他的身边,不远处还有个铝合金的梯子.三名警察手拿警棍电筒,却没有看见花好,我正纳闷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接听却是花好. 喂,你在哪? 鬼抓住了. 嗯,你在哪? 回家睡觉,你和林秋不要多嘴,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的,别在那儿充能人. 是的,花太婆,真罗嗦. 等我关了电话,就见林秋已冲到了前面,气愤的指着那鬼说冯五,我妈是不是你害的? 这时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冲出人群来,大声吼道冯五,吓我老婆的是不是你?这男人正是王大嫂的丈夫. 又有人哄道打他,缺德货. 打``````` 一名警察忙上来劝说大家不激动,这事还没弄清楚,就算是他还有法律.回头对那鬼厉声说起来.另两名警察上前把那鬼一架,押走了. 数日后,陈临水和林秋来了,听林秋说: 这装鬼的人叫冯五,四十多岁,老婆和他离了婚一人独居,就住在二号楼2楼.二号楼里一系列闹鬼的事,都是由他导演出来的.人生四害:酒色赌气,他颇爱个色而且色的有些变态,就爱偷看别人家夫妻间的事.开始没被人发现,胆子是越来越大,专门买了个铝合金的梯子.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脚的一天,那天他就差点被王大嫂发现,情急之下他想起王大嫂在黄太婆死后骂了一些恶毒的话,就憋着嗓子喊王大嫂,我死了你还咒我,咒我```````这一招果然见效,把个王大嫂吓昏死过去.至此冯五想得了护身符一样,又专门买了个小孩子们玩的脸谱,又买了女人打扮时用的假头发,把自己打扮成鬼像,后来又把董大头吓了.林秋母亲出事那天,冯五在气窗外偷看林秋洗澡,恰好林秋的母亲出门来看见了,他就一下蹦下楼梯来,林秋的母亲那见过这长发鬼脸的东西,吓的当场就昏死过去,他就拎着铝合金梯子赶快跑回了家. 我问花好你那天跑哪去了? 花好说我把警察叫来了,我当场抓住冯五也没用,这事还得警察来办,审他办他的事我不能干,万一在冲出两个冲动的把冯五打伤了,我还不自己惹一身麻烦. 我一笑说想的还蛮周全,难怪艾岚说你鬼的很. 我又问这二十多天冯五一直没出来,你就一点不急. 花好自信道不急,我认定他是个爱偷窥的人后,就认定他肯定还要出来的,和吸毒的人一样,有瘾的. 我说你可别说卫星是你吹上天的,一开始你就肯定这鬼是偷窥的冯五了. 花好说当然不能肯定是冯五,但我肯定这鬼有偷窥的恶癖.你忘了气窗下的两个奇怪的白点了吗?不仅是林秋家气窗下有,还有几家气窗下也有,而且这几个地方都是闹鬼的地点,并且看手掌印我断定是一个人的```````` 我打断的说你可真神,这就断定有人在偷窥了,就断定鬼就是他装的,你莫非干过这事. 花好说真是这样,开始我想为什么会有这两个白点,而且都是在里屋的气窗下,当我想到架梯时,就想起一定是有人在偷窥,不可能是修电线和擦窗户,电线的接头都在各家的门口处,而且从电线上和窗上的灰尘看,已有年头没做过卫生了,小偷就更不可能这儿没有发生盗窃案. 我说就凭这个吗?沈忠就不可疑吗? 花好说当然不可疑,乍听好像这一切都是沈忠在报复,那些对他母亲死后出言不逊的人,可林秋的母亲什么也没说过,为什么也撞了鬼.反过来这也更说明了,这人装鬼是另有目地. 花好的分析,我从来没服过,但也无话可说. 正文 五被抢走的古铜镜 #五被抢走的古铜镜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坐在花好家阳台上生闷气,从我见门到现在,花好没和我说一句话,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艾岚给他写来的信.我心里暗骂犯贱,人在这儿你不对人好,人走了你又想,下贱,最贱,太贱```` 这时,电话响来起来,花好看着信喊我岳圆,你的电话. 我瞪着眼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说喂,岳圆不在. 电话那头的人奇怪的自语说哎,没打错呀.又对电话说我不找岳圆,找花好. 花好死啦.我没好气的说. 对方吓了一跳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死的. 刚才死的.我说 对方还真傻气,还问喂,他怎么死的? 我咬牙道被我掐死的. 话刚说完,手里的电话被花好一把抢去,对电话里说喂,那位? ````````` 好,好,我就来说着花好放下电话,白了我一眼,然后,他小心的放好信,转身拿起衣服往外走. 我冲上去道去哪? 周立强家. 又去抓鬼,带我去. 他是和我商量事情,你去干什么?想连他也掐死. 呵呵,谁让你刚才不理我了,带我去吧. 我跟着花好,来到了他的好朋友周立强的家.一见面,这周立强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拉着花好说个没完没了花好我要结婚了,你想不到吧?我老爹老妈住我那去,我住这边来,你看我怎么装修这房子?我想把这儿的墙打了,客厅和厨房这起来,,中间是个吧台,还有你看这两间房哪能一个做卧室好?我想把阳台也打了,这样就更宽一些`````` 花好说你干脆把这楼炸了,在重盖一幢房子,你再拆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何必去动承重墙. 强强,让人家花好坐一下吧,你急什么?周立强的妈妈,端了两杯茶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递给出了我一杯,又递给了花好一杯说花好,就在这吃午饭. 花好说好的,好久没吃您做的饭了. 周立强的妈妈又进了厨房,周立强说好,好,坐一下,你说不拆就这样,这可不好装修.边说边拉花好坐在了沙发上. 花好说你要是挖着金矿了就重买一套大房子,要不然就简单的装修一下行了,你是住家不是星级宾馆. 周立强眉飞色舞说你想不到的,前些日子我和我爸回乡里去卖老房子,在我爷爷留下的木箱里翻出了一古铜镜来,拿回来到友谊路文化市场一问,值五六万,真是不义之财. 花好说什么不义之财?你害谁了? 周立强眨眨眼说意想不到的发财呀. 我晕!!!!!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周立强接着说唉,管它什么财,就是发了横财了.等下吃了午饭,我们一起把那古铜镜卖了,钱拿到手上才是真的,你说是不是. 花好说行,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周立强说不在这边,在老宿舍我那放着,放老爹老妈这儿我不放心,老人家一犯糊涂还不弄丢了. 花好嘁了声说你那,现在谁在守宝? 周立强说我亲爱的孙红. 花好说你年纪也不是很大,干吗非要急着结婚. 周立强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孙红的家境,她那吸毒哥哥和她那坑蒙拐骗的爹,整天往家里带些不三不四的人,不是黑社会就是什么皮包公司的骗子,还是让她离开那儿的好. 花好点点头说这倒也是. 在周立强家吃了午饭,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周立强单独住的老宿舍,这儿是一大片老旧的楼房,已开始拆旧楼建新楼房.工地上风一吹,真是飞沙走石,把我的眼睛都迷住了.进了一栋老宿舍楼,木楼梯上到二楼,正面对我们的两个窄门是厨房和厕所,侧对我们的两扇门是居室,典型的团结户.周立强打开左边的一扇门,屋子装饰的很温馨,白色的窗纱,雪白的墙组合柜上放着各种小饰品,红酒之类的东西,大彩电DVD碟机六声道音响,红油漆的地板擦的光可照人,放着两个浅黄浅绿色的格子布坐垫.周立强边换鞋边喊了声亲爱的我来换岗了.可没人答理他,走进里屋一看,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捆的像蒸锅里的螃蟹,嘴里堵着布,见我们进来吱吱嗯嗯```的乱蹬腿. 周立强惊呆了. 花好上前,一把扯出被捆着的年青女子嘴里的手巾,就听她说快追,那个抢东西的刚跑,留着个大胡子. 我和花好一起跑了出去,可哪里有什么大胡子,连小胡子都没看见一个.我们回到屋时,就听周立强竭斯底里的大声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被捆的年青女子,就是周立强亲爱的孙红,她也大声喊这就要问你了,你这个泡皮货,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情,不对别人说你会死呀? 花好一进门问抢了什么走了? 周立强拉着哭腔说古铜镜被人抢走了,我真是个背时命. 花好对孙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们来之前,孙红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周立强回来了,谁知一开门竟闯进个蒙面人来,他恶狠狠地说你和周立强的底细我都知道,老实点把铜镜交出来,不然``````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来,又发出一阵让人心寒的冷笑,孙红那见过这场面,缴枪不杀顺从的交出了铜镜,并老老实实的束手受绑不敢吭一声.那蒙面人果不食言绑好孙红,拿着铜镜立刻就走了. 听完,周立强气鼓鼓的说你长嘴就用着吃饭的,你不知道喊人呀. 孙红不甘示弱的说你当然敢喊,这么长的刀插不死你,你要不到处张扬,谁会知道你有这东西. 花好问周立强你都和谁说了? 周立强说也没和谁说,就是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周博,一个叫刘会元,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们不会干这种事的. 孙红在一旁不屑的说多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坐过牢,一个是赌鬼. 那也比你老子和哥哥强.周立强瞪眼吼道, 花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有可能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不然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会的,这不可能.周立强不肯相信. 花好说就他俩知道,只能是他们干的. 周立强说是谁? 花好摇了摇头说难说. 周立强对花好说我们去报警,看是谁干的? 花好说报警没用的,不如不要麻烦了. 周立强沮丧的说就这样算了. 孙红也说你还敢报警,不怕别人把你当文物贩子把你抓起来. 滚,滚,滚````你真是个猪,连门都守不住.周立强狂暴的冲孙红一挥手说. 孙红气的眼一红,拿起皮包转身就走到门口,换了鞋又重重的把门一关,接着就听见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我不满的对周立强说你这是干什么,她也是受害者.说着我要去追孙红,却被花好拉住,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 花好走到窗前,偷眼向外观看,猛的一回头说走,我们跟上她. 我和周立强,对花好的这一行为都惊讶不已,但还是跟着他出了门. 我们三人远远跟上了孙红,见她上了203路车,这是去友谊路文化市场的车.我们拦下一辆的士跟了上去,孙红果然在友谊路下了车,又跟着她进了文化市场,就见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和她碰了面.周立强说这是他哥哥.我们一直跟着,看着兄妹二人走进间名为一品堂的铺子,隔着玻璃门看见孙红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铜镜来,并递给店铺老板,花好说快.说着第一个冲了进去,周立强和我紧跟了上去. 周立强抢步上前,一把从那店老板的手中抢过铜镜,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们想干什么?还邪门的狠,敢在我这乱来.店老板生气的吼道. 周立强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的东西. 孙红的哥哥上前,一把抓住周立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说什么? 这时,花好目光冷冷地说他说这铜镜是他的,你要有意见?我们打110来解决问题吧.听了这话孙红的哥哥松了手,他又恶狠狠地瞪了花好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这时我发现孙红也已不在了.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又过了一段日子,我在花好家又碰到了周立强.待他走后我问花好,周立强和孙红怎么样了?花好说孙红走了,到杭州她妈妈那去了,说不回来了. 我说周立强是个没头脑的人,怎么早没看出孙红的德性. 花好说你错了,这不是孙红的错,她的哥哥为吸毒借了人很多钱,人家找了一群亡命徒上门来逼债,没法了就想出这主意来,想为哥哥还钱,唉!一段好姻缘就这样毁了. 听了这话,我也同情起孙红了,又问那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花好说红油漆地面上最容易留下脚印,而孙红说蒙面人是闯进来的,把她捆好后拿着铜镜就走了,可我们进门时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孙红说来人是蒙面的,却又说那人长着大胡子,这不矛盾吗?还有孙红是得理不让人的,若是平常她是非报警不可的,这次居然也劝周立强不要报警,这太反常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一笑问艾岚信里写了什么? 花好淡淡地说她说加大拿不错,不过还是很想家. 正文 六死去的人 #六死去的人 肖伯恩已是四十岁的男人了,戴着眼睛,举止斯斯文文的,但脸上满是愁苦是忧郁.他的女儿肖晓坐在他的身边,一个很漂亮的高中女生,脸上的表情与他的父亲截然相反,充满了阳光和自信.父亲肖伯恩遇上了件让他心惊胆寒的鬼事,女儿肖晓知道后,也不知她那打听到花好,硬把父亲拖着来找花好. 肖伯恩喝了一口茶,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才抬头对花好说花先生,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花好肯定的回答. 肖晓也笑着跟了句对,我也认为这世上肯定没鬼. 肖伯恩看了女儿一眼,又不明白的看着花好问你不专门抓鬼的吗? 花好轻松的说你弄错了,我不是抓鬼的天师,这世界上没有鬼. 肖伯恩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你没有见过,看来我是找错人了. 花好说肖先生见过. 肖伯恩点了点头说原来对鬼呀神呀之类的事,我也是绝不会相信的,可这次我亲眼看见了,千真万确的看见了,而且目击者不单单我一个人. 花好听了,皱起眉头说你能把事情详细说说吗? 犹豫了片刻后,肖伯恩就从头说了起来`````` 肖伯恩住在中山桥乐业小区,五天前他家对面的邻居,男主人刘振新得病去逝了,肖伯恩家和刘振新家的关系不好,曾为楼道里的卫生问题发生过争吵.就在刘振新死后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为刘振东守灵的亲戚朋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们在灵棚里开了八九桌麻将,麻将牌一齐洗动,哗哗地就像下大雨一样,你叫白板,我叫发财```打的热火朝天再加上围观的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俨然成了放满花圈的麻将馆.死人自是你家死人,悲伤自是你家悲伤,我们快活我们的,人间冷暖不过如此,仪式礼行不过如此.大家伙儿正玩到兴头上,突听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叫啊!刘振新.顿时,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可不是刘振新吗,他正站在灵棚外面笑着向众人点头.我的妈呀!!!这谁受的了,灵棚里立时紧张的鸦雀无声,猛地不知谁一声大喊跑呀`````! 众人顿时醒悟了,喊着乍尸啦```````! 闹鬼了``````! 我的妈妈呀,观世音菩萨加圣母玛丽亚````` 整个灵棚里,好似凉水掉进热油锅里乱了套,所有的人你推我攘,桌倒椅歪麻将子也撒了一地,不一会儿灵棚里的人跑的一个也不剩.这一下才真像是个灵棚了,冷冷清清中渗着几分凄凉几分诡意. 听到这儿,花好问了句肖先生,你当时在场吗? 肖伯恩说我是第二天才听说的,听说还当场吓晕两个,开始我还不相信,认为是谣传,可后来我和我妻子也看见了他. 就在刘振新出殡后的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到了上班时,肖伯恩和妻子准备一起出门,他回身拿皮包时,妻子已打开了家门,突听妻子啊!的一声尖叫,门又重重的关上了,他回头看时妻子面色灰白烂泥般瘫坐在了地上.肖伯恩忙上前扶起妻子问怎么了?妻子惊恐的指着门说刘刘刘振新,我看见刘刘刘振新了.肖伯恩打开门看时却没有看见什么,又说看错了吧,就是有鬼大白天它也不敢干出来呀.可妻子一再坚持,并决定要到娘家去住几天,看着妻子被吓的样子,肖伯恩只好答应了.当天下午下班,肖伯恩在妻子的父母家说了晚饭,然后回家来给妻子拿换洗的衣服,这时的天已黑了下来.肖伯恩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不信刘振新的鬼事,但当他走在亮坦坦的楼道里时心里还是有点发怵,总觉着后面有什么正跟着自己.进了家门,肖伯恩快速的收好了妻子的衣服,又想了想决定自己也到妻子父母家住的好,反正女儿是在学校里住读,一个星斯就回来一天.于是他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着一大包出了家门,当肖伯恩走到二楼时,楼下正上来了一个人,那人一抬头肖伯恩顿时傻了眼,大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听不见了任何声音.那人在无声中,笑咪咪的从肖伯恩走了过去,他想跑可腿却已不听使唤了,那人就是刘振新.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回的妻子父母家,肖伯恩记不起来,反正他是在也不敢在回自己的家了,现在都有了卖房子搬家的念头. 我听完也皱起眉头来,这的确是个奇事,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到处乱跑,真是不可思议. 肖晓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这事和刘炎有关. 花好问谁是刘炎? 肖伯恩说刘振新的儿子.又对肖晓说你要有证据才能这样说,还有,他这样干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肖晓辩道他认为他父亲死了,我们家一定会兴灾乐祸的,为了报复我们家,他就装成他父亲的模样吓唬你们,哼!我才不信这一套. 花好问刘家父子长的很像? 肖伯恩点头说是的,这父子俩不但长的像,就能言行举止都像. 肖晓加了一名说连德行都一样. 肖伯恩马上教训说小晓,不要在别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要说就当着面说. 肖晓低头小声说知道了. 花好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被认为是刘振新鬼魂的人,和刘振新长的一个模样. 这不是废话吗?我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是呀,长的一样的是双胞胎兄弟. 花好问肖伯恩刘振新有双胞胎兄弟吗? 肖伯恩摇头说和他家邻居七八年了,重来没有见过他有双胞胎兄弟,不过我听人说他是个被人抱养的孤儿,双胞胎兄弟的可能性不大. 肖晓说花好叔叔,刘炎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我是有证据的. 花好蛮有兴趣的说你说说,有什么证据? 肖晓看了肖伯恩一眼,接着说遇上鬼的并不止我们一家,还有武江的爸爸,苗奶奶,这些人都和刘炎家有矛盾的. 肖伯恩说可守灵那一夜,都是刘家的亲戚,有什么仇恨? 这````````肖晓被问住了. 肖伯恩接着说在说刘家似乎也很害怕闹鬼的事,母子俩也没有在家里住,听说还要从庙里请两个法师来驱鬼. 花好又问肖伯恩你在回忆一下,当时遇见刘振新的情景,他对你说了什么话?穿着个么衣服,拿着什么东西?或什么让你印像很深的东西? 肖伯恩想了想,又摇头说真想不起来了,当时就是害怕,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花好一笑说当时你太紧张了,来让我来给出你放松一下. 说完,花好坐到了肖伯恩的身边,轻身的说配合我不要抵触,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他的手慢慢盖住了肖伯恩的眼睛,嘴里仍在轻声的说``````你要放松,放松,好像在温暖的水中`````````当花好的手拿开时,肖伯恩头也低了下来,睡着了似的. 催眠术!? 天啊!花好这家伙还有这么一手?我惊讶不已,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身边的肖晓亦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花好又法师般念你看见刘振新了,看见了,看见了````` 肖伯恩如着了魔一般应道看见了,看见了`````` 花好说不要害怕,不要紧张,他是你的好朋友,告诉我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的西服,白衬衣,打着领带. 告诉我,他手里拿着什么? 提着个精美的纸袋子,里面好像是高档的香烟,还有酒```` 告诉我,他对你说话了吗? ```````````` 我和肖晓在一旁,像看电影一样,直到肖伯恩被花好唤醒. 肖伯恩醒后觉得有些茫然,对刚才的事似乎一无所知,花好又把他被催眠时说的话告诉了他,让他再仔细想想.肖伯恩皱眉想了一会说好像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花好说即然找到我这来了,我就会尽力的查清楚,今天下午带我去一趟好吗? 肖晓说当然可以.说这话时,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和崇拜. 肖伯恩看了一眼肖晓,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我和花好来到了肖伯恩的家.坐了一会,肖伯恩问花好准备怎样查这事,花好一笑道等他再出来. 等他再出来?肖伯恩觉着有些可笑. 花好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即然他经常出现,就是能有刘振新的照片就好了. 肖伯恩说要这干什么? 花好说这样就不用在麻烦你了,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我就在楼道里等,看见他也就能认出来了,这等人的事是说不准的也许一下就能等到,也许要等很久. 肖伯恩点了点头说说的是,不过我这儿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肖晓说有,小区的宣传栏里有,是去年植树节那天照的. 肖伯恩连连点头说是的,我也看见过. 花好对肖晓说走,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借出来. 肖晓欣然点了点头说走,花好叔叔我带你去.她领着我和花好,去宣传栏看了刘振新的模样,又让肖晓找到物业管理处的把那两张有刘振新的照片借了出来.我不明白花好要这照片干什么?他给出了我一张,让我就在肖伯恩家楼下等着,看那刘振新还会不会出现,并叮嘱一发现就要留住并给他打电话,他自己则拿着另一张走了. 我和肖晓站在楼下,像卫兵一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等了三个多小时什么也没等着,站的我腰酸背疼,快天黑时肖伯恩叫我们上楼吃饭,我心里直埋怨花好哼,好你个花好让我在这等鬼,你一出去就不回来了,说不准他正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的喝茶了.待吃完了饭,肖伯恩又洗完了碗,我们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花好.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一定是花好叔叔回来了.肖晓边说着边站起身来打开了门,可门一开,就听肖晓发出一声惊呼啊``!她脸上的表情就像雕像一样的凝固了,红红的脸庞顺间白的像白纸一样. 我走上前问你怎么了? 肖晓指着门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他,他````` 走到门前,我看见花好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那中年男人彬彬有礼地冲我们笑着,突听身后的肖伯恩用发颤的嗓音说他`就`是`刘`振`新. 听了这话,我也情不自禁的往后连退了两步,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花好上前来,冲我们说都别怕,他是人不是鬼.又向肖伯恩介绍道他叫马容. 那马容客客气气的说对不起吓着你们了,这是一个误会. 肖伯恩半信半疑的问你到底是谁? 马容很伤感的说我是刘振新离别了四十多年,从没有见过面的亲兄弟. 花好侧头对肖伯恩说你听见了,能让他进来坐坐吗? 肖伯恩还有点犹豫,但还是把马容让进屋来,又让肖晓倒来了茶. 刘振新和马容的确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对苦命兄弟,刚一岁大时就被送进了孤儿院.住了约半年有人家先抱走了弟弟马容,不到一个月又有人家抱走了哥哥刘振新,自此兄弟二人天各一方.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马容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去年他的养父临终前,把从前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后,就想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哥哥.待办完养父的后事,马容抽空去了趟当年的孤儿院,可那孤儿院已不在了,他没就此放弃又用自己的照片到公安局上网查找,终于找到了刘振新所在城市及住址.恰好有生意要来这儿谈,就两好合一好,马容边来找人边来谈生意.谁知第一次来,就把为刘振新守灵的人吓的乱跑,马容也不知出了个么事,人家跑他也跟着跑.第二次来还没上楼就吓跑了武江的爸爸,上楼来吓倒了肖伯恩的妻子,他扭头就下了楼在二楼又把刚打开门的苗奶奶吓晕了.第三次来又把肖伯恩吓了个半死.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就是个巧合害人不浅,马容若是提前几天来,也就没这鬼事了. 第二天,我坐在花好家的沙发上,看着花好问你在那把马容找到的? 花好答金玉宾馆.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马容在哪里? 花好说宾馆服务员告诉我的. 我一瞪眼说废话,我是问你怎能么知道要去金玉宾馆找的?你是不是还会神算? 花好说你在你家楼道里看见,一个穿的整整齐齐并提着高档礼品的陌生人,会怎么想? 我想了想说走亲访友的,或求人办事的. 花好说再想想这位拜访者,刘振新的左邻右舍都没见过,还把他当做了鬼,为什么? 他从没来过,所以刘振新的左邻右舍都没见过,他长的太像死了的刘振新,所以把他当做了鬼.我恍然大悟道哦,双胞胎兄弟长的一样,所以你就认定这人是刘振新的双胞胎兄弟. 花好点了点头终于开了点窍,不过是不是双胞胎兄弟找来了还不能肯定,但刘振新是从孤儿院抱养的,有没有兄弟姐妹谁也说不清,一旦有天他家门外来了个和他长像一样的男人,如果你肯定这不是鬼而是人,就能很快想到他的到来一定和刘振新有关. 我仍不解的问可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知道马容就住在金玉宾馆里? 花好喝了口茶接着说我当然不知道,只是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我怕他是从外地来的要是走了,那就很难再查清这事了,就先拿着照片在这附近的宾馆旅社里找,第二若是在同一城市里就不急了,等到明天再去公安局查,再借助电视报纸这些媒体查找. 虽然我心里还是不服但也没用,毕竟花好把这事又弄明白了. 我又讨好的说你真的会催眠术? 花好轻描淡写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报纸上说有位的哥只是初中文化,为了挣更多的钱,他自己刻苦学会了七国外语,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你好好的下功夫学也一样会. 正文 七晚安,小萱 #七晚安,小萱 我刚到花好家为自己泡好了一杯茶,就听见门被敲响了,我快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花好在我后面问我谁呀? 我答孙胖子,后面还有个抱小孩的男,唉,还有一个女的. 花好走上前来,打开了门. 孙胖子一脸坏笑的看了我们一眼,又用手指着花好,对身后的抱小孩的男人说这小子就是花好,你看仔细了干坏事的是他吗?不要怕,我在这呢. 那男人憨憨一笑说孙先生真幽默,谢谢你了.又对花好说花先生你好,我叫陆平.又回头介绍这是我爱人周丽. 花好说你好,你好,请里面坐. 孙胖子也要跟进来,花好拦住他说孙先生,你夫人问我认不认识个叫小燕子的. 你对她说什么了?孙胖子脸色一下变的紧张起来. 我正在考虑.说着,花好把孙胖子关在了门外. 陆平和周丽真不像夫妻,陆平胖胖的中等个儿,中分短发圆圆的脸,皮肤略黑,下巴刮的干干净净,戴着副眼镜.周丽和他比起来显的要青春许多,白净许多,高挑许多,且是一个时尚女郎.两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小叔叔和大侄女.陆平怀里的小女孩叫陆小萱,是他的女儿今年五岁,模样瘦的让人看了有些害怕,深陷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天真快乐的光采,而是充满了对人世间惊恐和疲倦,瘦小的身躯紧紧地抱着她的爸爸陆平,我试着去逗她开心,想让她的小脸上露出笑容来,可她只是惧怕的回避了我. 周丽笑盈盈的说小萱,叫阿姨呀. 这话反而让小萱把头埋在了陆平的臂膀下,周丽笑道这孩子就是怕生胆小.说着,周丽温柔的摸了摸小萱的头,却把小萱吓的浑身一抖,周丽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这孩子倒底是怎么了?来小萱让妈妈抱. 陆平也说小萱,叫妈妈抱. 小萱头也不抬的说不. 我笑了笑,坐在了花好的身边. 陆平在铁路设计院工作,是一名桥梁工程师,工作原因经常要出外业,他的前妻也是铁路设计院的,做描图工作,这本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陆平的前妻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不但使这个家庭陷入痛苦悲哀之中,而且日常生活也变的混乱无绪.去年春天里陆平,和他此时身边的周丽组成了新的家庭,周丽也是个贤内助,很快让陆平的陆小萱的生活又恢复了正轨,生活又向阳光的一面转去.可就在不久前,陆平出外业一个月后回来,周丽告诉他陆小萱经常半夜里惊醒,害怕的大声哭泣,随之第二天就会出现发烧症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陆平看时就见陆小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如垂死的病人一般.周丽说要赶快想办法,要在这样下去这孩子可就难说了,听了这话,陆平心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听完,我同情的看了陆小萱一眼,对陆平说她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 陆平叹了口气说周丽早就带小萱看了几家大医院了,我回来后又带她去同济医院,还去看了专家门诊,大夫说她身体上除了营养不良外其它一切正常.我把事情又对大夫说了一遍,大夫说这孩子精神很差,让我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奇怪的说这是什么蒙古大夫,叫这么小的孩子看心理医生. 花好白了我一眼,又对陆平说陆工,心理医生怎么说? 陆平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效果? 花好问陆工,你见过小萱半夜惊醒大哭的事吗? 陆平点了点头说见过,我回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小萱和我们睡就闹过两次了,半夜里惊醒害怕的大声哭,到了第二天就发高烧.真是没办法了,这孩子要再这样下去,可就真是难说了.说到这儿陆平眼圈一红,又差点掉下眼泪来. 花好待陆平的情绪平静下来后问陆工,你这还是应该找医院,这样的事我也束手无策. 陆平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花先生你听我说,开始吧谁问小萱晚上为什么哭?她只是摇头不说话,就在前几天,我又问她晚上为什么哭?她居然对我说她看见了一个长发的鬼,白白的脸红红的嘴,用冰凉的手摸她的脸冲她笑. 我毛骨耸然的说不会吧?! 陆平说我开始也不太相信,可后来我问街坊的一些老人们,她们说这孩子一定是撞了邪,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又说要请个法力高强的法师来压邪,我听一个朋友说起了花先生,这就冒昧来吵扰了. 花好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这就对了抓鬼才是我的本行.说着他又侧脸对周丽说看情看情景小萱的确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上次陆工走后,家里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周丽说没有什么怪事,就是他前妻的弟弟贾林又来借钱了,我没有借他,他就作我吵了起来. 陆平摇头说成天打麻将不务正业,他姐姐还活着时,就三天两头来找我们借钱,不过小萱这事应该和他没有关系. 花好想了想问陆工,你上面还有老人吗? 陆平说还有一个姨妈,住在五福路. 花好说好地方,五福路大吉大利之地,大神庇佑之地,如果方便,能不能让小萱先到她那住一阵子. 陆平想了想说也行,花先生准备怎么办? 花好做出一副算命先生的嘴脸说我想先看看府上的宅地.这孩子命属水,水为阴,怕是冲犯了地煞,我得先调好了五行相生相克之道,再做打算. 陆平虔诚的说行,一切都听花先生的. 花好大法师,又一本正经的左手五指做了一番掐算,口中还念念有词,我听着就像在说萝卜烧肉,肉烧萝卜,你吃萝卜我吃肉``````` 我心里暗道哼,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花好又说陆工,你们一定要信我,切记心诚则灵,你若有一丝不诚,我就回天无术了. 好,好,好,我一定诚心,诚心.陆平诚惶诚恐的说. 我看了花好一眼,心里道你想干什么? 又听花好对陆平说地煞非常厉害,连我师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我要选一个好日子才能去看府上的五行风水.说着他又掐手指算了一番后说后天紫微正东阳火最旺,地煞最弱,2点我准时去你们家. 陆平连忙点头说了声好,又留下家庭住址和电话,还有陆小萱的出生日,花好说要仔细推算一下她的命相. 送走陆平父女后,我不解的问花好你这是要干什么?真要去他家跳在神,你小心警察抓你. 花好笑着说你要怕抓就不要去了. 我说谁说我怕抓了,我要去看你怎么抓鬼.又问你不是总说天下没有鬼吗?这一次你到底要搞什么鬼,老实说,不许给我编故事. 花好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第三天,我和花好来到了陆平的家. 陆平的家住在向阳小区11栋5单元一楼,三室一厅,一看屋里的摆设就知房主人是个知识分子.陆平和周丽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我和花好在屋里看了看,花好就把带来的行头都拿了出来:有带两个红蜡烛灯的关公瓷像是我父亲公司里的,叫伏魔大帝并用块金黄色的绸子包着,一个铜八卦还是我家的,一面圆镜子也是我的,一把宝剑是孙胖子的妈早上锻练身体用的,一串佛珠是从孙胖子手腕上硬脱下来的.接着花好就摆开架势,先把镜子挂在了门口,又把兼职伏魔大帝的关公放在小萱的床头,又左手腕戴佛珠拿铜八卦,右手握剑,口中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边说着手中的剑边挥舞着.我看着就想笑,可又怕破坏了气氛只能一个劲忍着,好一会儿花好才收了架势. 见做完了法事,陆平又客气的招呼花好和我坐下,周平端上茶和水果来 花好喝了口茶,大模大样的对陆平说好了,地煞已被我请来的伏魔大帝镇住了,不过我放的法器千万不要动,还有那两个红蜡烛一样的灯叫守宫灯,千万不能让它灭了,当年诸葛亮在五丈原做法延命,就是守宫灯被人踢翻了,最后命丧五丈原,切记这灯晚上一定要开着,不管小萱睡在那间房这灯都要在她身边亮着,七七四十九天后就没事了. 陆平点头说好的,我们不会动的,小萱可以接回来了吧? 花好说可以了. 交待完一切后,我和花好就起身告辞了. 一个星期后,陆平又来了,并把花好那天跳大神用的法器都拿来了.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花好苦笑了一声说谢谢你. 花好说你的家庭又没了? 陆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她昨天提着行李走了. 花好问周丽为什么这样干? 陆平说她对我说了,她本来是想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的,可小萱一直不肯叫她妈妈,可那天贾林来借钱,小萱却亲热的叫他舅舅,后来她不借钱给贾林,贾林就说他不是这个家里的人,还说等小萱长大了一定会赶走她的,这话对她刺激很大,后来她对她的一个姐妹说了这事,那女人就给她出了这个主意,就是要治死小萱,她好在和我生一个她自己的孩子. 我在一旁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居然是周丽干出来的. 陆平走了,看着他落落地背影渐渐地远去,我觉出了一种悲凉. 回到屋里,我白了花好一眼,大声冲他说花狐狸,你为什么骗我? 花好轻描淡写的说这事一眼就看明白了,屋里就三个人,小萱被一个脸白嘴红长发的鬼用冰凉的手弄醒,这鬼不是陆平就是周丽,这事是在陆平出外业时开始发生的,肯定就是周丽干的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服气的说. 花好说我这种不信鬼的人肯定就这样肯定,你这种满脑子牛鬼蛇神的人就不能肯定了,一定会想是不是鬼呀?是不是妖呀? 我还是觉得花好的解释不能说服人,但又想不出反驳他理由来,就说或许是另一个人干的,比方说贾林. 花好说这就更说不通了,贾林吓小萱干什么? 我说为了报复陆平另结新欢. 花好说有理,可贾林怎么进的屋,又怎么在小萱哭的顺间跑出屋去. 我说周丽也不能呀? 花好说周丽当然能,就算陆平就睡在一旁,她惊吓小萱后只要把脸上的鬼脸和假长发扯下藏起来,然后装着哄小萱的样子就行了,即使小萱说周丽就是鬼,陆平也会认为是小萱在糊言乱语. 我仍不服气的说你也就是胡想,你又没看见. 花好说我是亲眼看见的,不然陆平怎么能当面揭穿周丽的鬼伎俩. 原来,就在陆平抱着小萱和周丽来花好家的第二天,花好和陆平又单独见了一次面,花好当场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陆平不能相信这事会是周丽干的.为了证明这事就是周丽干的,花好和陆平约好联手合作,陆平先用手提电脑上网并用QQ和花好进行视频交谈,然后放好摄像头和藏好手提电脑,花好就在自己家里监视着,就在前天晚上周丽又故技重施,被花好看的真切并打手机给陆平,告诉他周丽把鬼脸和假长发藏在了枕套里,当面揭穿了周丽. 听完,我说原来你跳大神就是为了麻痹周丽. 花好笑着点了点头说还要感谢你,多亏了你这关公像上的两盏守宫灯,不然就是有摄像头我也看不清. 我恍然大悟说哦,难怪你要陆平,小萱睡那就把关公像放那,原来是为了照明. 花好说正是,我还把灯泡换大了点.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小萱的事来,想起周丽来,想起陆平来,心里被弄的乱糟糟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身推开窗看着那一天的星,有夜风拂面而来让我浑身一松,又想起从今夜起小萱将不再有恶梦,顿觉心中一片坦然. 安心睡吧!小萱,愿你这一生都有好梦做陪. 正文 八报应 #八报应 我和花好来到了,位于东湖之畔的——湖滨疗养院,他的一位好友周健就在这里工作并住在这里. 一到这儿,我就被这里的美景吸引了,真是想不到在嘈杂的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块世外桃源,真是非常羡慕周健。 午饭后,周游领着我和花好,在疗养院院墙外的野地里散步。面对着湖面我放眼望去,就见阳光披洒在广阔的湖面上,空濛濛的光亮中显出淡淡的远山,湖心处能隐隐看见有水鸟在飞舞,更有悠闲的渔舟吱噜着从我们的身边慢慢划过,绿柳婆娑的弯弯曲曲的湖岸上有行人慢步```````梦里江南,这才是唐诗中清丽秀美的江南,这才是宋词中绰约飘逸的江南,这才是浓墨淡染画中的江南,这才是梦里寻了千百度的江南。 我的心中感慨万千,却叹了口气问花好:“你说人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傻?” 花好一笑看着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笑了笑说:“我们家住的那高级小区里,刻意模仿小桥流水木屋竹林之类的景观,又在报纸上大肆鼓吹什么江南美景尽收其中。” 花好看着我说:“这没有错呀,谁都想住在一个好的环境里。” 我望着湖面说:“可你想过没有,那一幢幢被刻意美化的小区,不都是先毁了我们眼前的美景,用垃圾填了湖,砍了树,挖了山,再树起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再来种花种草,用水泥堆起假山来,放几条鱼里面。” 花好仍看着我说:“你今天怎么了?” 我侧头看他说:“没什么,你说我说的对?” 花好敛起笑容说:“没错,这谁都知道明白,所以人们把最美的东西称为鬼斧神工,而不叫人斧人工,自然造化是最美的。” 我点了点头。 花好又说:“可人是有yu望的,吃好的yu望,穿好的yu望,住好的yu望。” 我忿然说:“难道为了这些yu望就该破坏大自然吗?” 花好说:“当然,人不破坏大自然就没法生存下去,大禹治水不就是破坏大自然吗?秦始皇修长城不就是破坏大自然吗?李冰修都江堰不就是破坏大自然吗?`````````” 我气的大声打断他的话说:“你这是歪理邪说.” 花好仍心平气和的对我说:“你说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人类要在地球上生存就肯定是要改造大自然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度。” 我不服气的说:“就你的歪理多.” 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周健对我说:“这家伙就是歪理多,别理他。”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瘦长的个子,苦瓜脸,神情漠然,嘴角留着短胡子。周健主动向他打招呼:“老吴,你来的正好。”又一指花好说:“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我那个会抓鬼的朋友花好。” 老吴冷冰冰的向花好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周健又一指我说:“这是岳小姐。” 老吴也是冷冰冰的向我点了下头。 周健对花好说:“我们遇上了点麻烦事,你帮着想想是怎能么回事。” 花好看了老吴一眼,对周健说:“你说吧。” 老吴也是疗养院里的职工,半年前疗中央空调机房的老宋头,夜里值班时,突发脑溢血死在了机房里,疗养院的领导就让老吴顶了老宋的位子,被调到中央空调机房里工作。一个星期前,老吴在中央空调机房里值夜,睡到半夜里被一阵咳嗽声吵醒,老吴起身喊了句:“谁呀?”同时他也下了床在机房里看了一遍,又拿起手电筒打开了机房的门,照了照机房外的地下走道里可没有人,他又纳闷的顺着地下通道走到了地面上,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也没看见人,他纳闷了又一想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就又回到了机房继续睡觉。可刚睡下,就又听见了咳嗽声,像一个老头子在咳嗽,老吴大喝一声:“谁呀?”这次他确定咳嗽声是在机房里发出来的,他四处仔细看了一遍肯定机房里没有别人,他又回到床边坐下,他已不敢再睡了。 静悄悄的夜,空荡荡的机房,庞大的中央空调机和四处延伸的管道。 “咳咳”又是一声咳嗽,惊的老吴跳了起来,猛的他想起一个人来——老宋!而且越琢磨这咳嗽的声音越像是老宋的咳嗽声。老宋生前爱下象棋,但有两个坏习惯:一是爱悔棋,二是急了眼就开口骂人。为此和许多人发生过争吵,也曾和老吴因为下象棋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其实老宋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过几天就主动凑上前说几句知错的话,心胸大的人知道老宋就这德性也就算了。可老吴心眼小记仇,至此再不和老宋说话,并背地里在别人面前说了许多老宋的坏话,最后搞的两人见了面就像仇人一样。老吴想起和老宋的这段过节,不觉心里一紧浑身发起虚来,心想莫不是老宋的阴魂找我算帐来了,刚想到这儿就听“哐”的一声,吓的老吴浑身一哆嗦又坐在了床上,声音是从工具柜后面发出来的。老吴提心吊胆的走到工具柜后面一看,惊呆了!斜靠放在工具柜旁的象棋盘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老吴不再犹豫,不再踌躇,不再彷徨```````快速的跑出了机房,一直跑到了大门口的值班室,其速度可能刘翔也要望尘莫及。 听完,我细细想了想武断的说:“老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这肯定是恶作剧。” 老吴说:“我最近没有得罪人,这事也不是光我一个人碰上了。” 花好听了问:“还有谁?” 老吴脸冲着周健说:“他呀,我的对班。” 周健看着花好点了点头说:“我碰见的事和老吴碰见的事一模一样,也是跑到大门口值班室躲了一晚上,这个星期都是我的夜班,我天天上值班室呆着。” 花好问:“你也和老宋有过节?” 周健说:“他哪德性谁受的了,他死前我和他对骂了,难道天底下就他会骂人,结果他家的人硬说是我把他气的犯了脑溢血,哪我也气的很怎么就没犯脑溢血,老吴也气的很也没犯脑溢血。” 花好说:“别扯远了,我们可以到机房去看看吗?” 周健说:“当然可以,进我们的机房,就三个能点头,一是我们的院长,再就是我和老吴了。” 我真佩服周健,被鬼吓的要死还能说出风凉话来。 进中央空调的机房的入口,是间三面有墙一面没墙敞着的的房子,房角处吊着许多的腌肉,一条水泥铺成的路,斜着通向地下。进入机房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地面到顶有二层楼高,除了空调机组就是弯曲的管道,还有一个横放着的大铁柜子,柜子后面隔出的一个空间里放着一张床,床边堆放着一些我没见过的工具。 我指着一个像弓一样的工具问花好:“这是什么?” 花好看了一眼说:“一种夹子,广东那边很多人用,可以夹蛇和老鼠。” 我又指一个尖尖头的笼子问:“这呢?” 花好说:“这是抓鳝鱼用的。” 我看见一个鱼网对花好说:“你看还有鱼网。” 花好说:“这不是鱼网,这是用来抓鸟的粘网。” 我又看见一个小铁笼子,里面还的腌肉和装水的碗。这时周健也走上来看看这些东西,又问老吴:“老吴,最近收获怎么样?” 老吴答:“就抓了个猫子。” 周健一笑说:“都让你抓光杀光吃光了,唉,那个跑了的剌猬找到没有。” 老吴说:“没有,现在就想抓个剌猬,伍院长的孙子来要几回了,不过这个跑了的还在机房里,我故意放了些腌肉在墙角,它来吃过,看我那天把它抓到。” 我偷看了老吴一眼,这个冷血的刽子手,谈到这些事时脸上显出了少有的笑意,连猫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也吃。对眼前的工具我已没了兴趣,心想不知有多少小动物死在了这些东西上,我不愿再往下想了。 花好却似乎很饶有兴趣的听着,并问:“多大的刺猬,什么时候跑的?” 老吴用双手比划着说:“有这么大,跑有两个星期了。” 花好又一笑说:“好大,真可惜。” 老吴一指铁柜后说:“他就在这房里,我放的俺肉它都要吃完了,我早晚要抓到它的。” 花好又绕到大铁柜的那一边,我也跟了过去,就见墙边靠着一个自制的木板象棋盘,花好指着又问:“这就是倒的那个象棋盘?” 周健说:“就是它。” 我再看老吴,他的脸色又变的阴沉沉的了。 花好又问周健:“你今天晚上当班吗?” 周健说:“当班。” 花好说:“好,我来陪你。” 我们在周健家吃了晚饭,又一起陪着周健来接老吴的班,陪着周健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 虽然有我们相陪,可周健仍有些紧张,他对花好说:“到晚上这么大的房子里就一个人真是渗人。” 花好若无其事的说:“主要是老宋死在了这里。” 周健点了点头说:“就是,原来没有这感觉。” 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我们也没多的话说了,就这么干坐着又过了两个小时。突然一声咳嗽打破了平静,周健惊瞪着双眼看了看花好,又向四周看了看,我也害怕的坐到了花好的身边。 “咳——咳” 又是一声咳嗽,的确像一个老头子在咳嗽,空气已紧张的快要凝固了。 花好小声的说:“都不要出声,不要动。” 说着,他蹑手蹑脚走到了大铁柜的后面,我和周健雕塑一样坐在原处,突听大铁柜后的花好说:“周健来吧,就是它了。” 我和周健三步并两步走到大铁柜后,就见花好手拿象棋盘,墙角上伏着一个剌球样的东西。 周健惊讶的说:“咦!这不是老吴那只跑了的剌猬吗?”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剌猬,好奇的走上蹲下身看着说:“这就是剌猬!这真是剌猬?” 花好说:“这就是剌猬,也就是它在咳嗽。” 周健不相信的说:“你又瞎说。” 花好肯定的说:“就是它在咳嗽.” “嘁——”周健觉的可笑说:“剌猬会咳嗽?那黄鼠狼还会打麻将的。” 我也觉得可笑的抬头看了看花好说:“开什么玩笑,剌猬会咳嗽?” “它吃多了腌肉.”花好又看着周健一指着我说:“她不知道还说的过去,你不知道就不对了?” 周健不明白的说:“我凭什么就要知道?” 花好说:“我们十岁那年的六一儿童节,一起看的电影<小剌猬奏鸣曲>你忘啦,那里面不就是有一段讲剌猬咳嗽的事?” 周健想了想说:“没有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花好斜看着周健说:“真记不起来了,我帮你回忆回忆,那天看完电影后,你还抢了一个女生的棉花糖,结果被人父亲当场抓住扭送学校,第二天你在班会上做公开检查,害的我陪斗```````” “别说了,别说了,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花大善人行行好给我留点自尊吧,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吗?多少年前的事了,记的还这么清楚。” 花好说:“你再好好想想,那电影里是不是有剌猬咳嗽的一段。” 周健想了想说:“好像有吧,我真记不起来了,那老吴说象棋无缘无故的倒了又怎么说?” 花好说:“你看老吴把腌肉就放在大铁柜和墙相接的地方,剌猬顺着墙角过去时碰倒了棋盘,我这样的说法可能牵强了点但也是有可能的,你听见咳嗽的那天晚上,棋盘就没倒吧。” 周健仍是不相信的说:“你总是有理```”话刚出口,就听“咳——咳”那小剌猬又咳了一声,这次由不得我们不信了,和我们刚才听见的声一模一样。 面对这样意料之外的事,我已说不出话来。 周健也惊讶的直了眼,连声说:“高,真是高,比高老庄还要高,花好我真服你了,居然能想到这上面来。” 花好说:“我也是听老吴说跑了剌猬的事时,又说用腌肉引诱剌猬,才想到这上面来了,但还不能肯定只想今晚先来看看的,不过这世上肯定是没有鬼的,这样的解释也是最合理的。” 我不服气的说:“我说的也有可能,有人故意恶做剧。” 花好说:“难道老吴和周健同时把这人得罪了,那真的就只有是老宋了。” 我说:“也许是小偷,有意吓老吴和周健的,吓跑了他们小偷好进来偷东西。” 花好一笑说:“你怎么不说是恐怖分子要进来放炸弹。” 周健也笑了并说:“我和老吴这两个星期都是躲在大门的值班室过的,这屋里也没见少了什么?”他边说着边走到铁柜边拿过铁笼子和一双筷子来,他想把剌猬装进笼子里去。 花好说:“周健,你在我的印象里可一直是个正直的年青人。” 周健笑嘻嘻的说:“怎么说话的,我又怎么得罪你了,要这样糟批我。” 花好一本正经的说:“这好好的一只剌猬你装到笼子里去给老吴,他拿着去讨好你们上司的孙子,过不了几天这小东西就要被那小东西玩死,你就不能发点善心放它走。” 周健看了花好一眼说:“其实我也挺看不惯老吴的行为,可我又能说什么?” 花好说:“如果你不想讨好你们的上司,现在你可以放它走。” 周健点了点头。 我们把小剌猬放回了野地里,大地黑沉沉的,抬头看满天的星斗童话里一般,迎迓着夜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问花好:“你说这小剌猬会去哪?” “回家。”花好不假思索的说。 我一笑说:“你怎么知道它有家.” 花好说:“谁都有家,你是不是认为只有人才会有家。” “我可没说。”说着我心里又想起老吴来,心里想着也许明天它又会被老吴抓住,嘴上就说:“也许它的家已被老吴毁了。” 花好冷冷地说:“谁也没有这个权力。” 正文 九陈世美 #九陈世美 我合上书,问身边正看报纸的花好。 “你说潘金莲真的很坏吗?” 花好侧脸看了我一眼说:“不坏,她想有个好一点的家,有个好丈夫。” “她和武大郎不是有个家,而且武大郎除了矮点也算是个好丈夫了。”我喝了口茶又接着说:“花好呀,你不要这么俗气好不好,现在有许多人就想标榜自己鹤立鸡群与众不同,硬要把历史上的一些已定性了的事反过来说,潘金莲不坏还有谁坏,先勾引小叔子武松又与西门庆私通最后谋害了丈夫武大郎。” 花好一副认真反省的样子说:“对,你说的真对,天下最毒妇人心。” 我佯怒说:“住口,我最听不惯这话了,你们男的就不坏不毒了,陈世美为荣华富贵抛弃前妻,后来怕事情败露又杀妻,还有三国里的刘备一打败连老婆也不要了,还有刘安为讨好刘备杀了自己的妻子。“ 花好又点头说:“对,你说的真对,天下最毒男人心。” 我说:“你干什么非要分个类出来,其实天下最毒的是yu望人心。” 花好一笑,学着我刚才的口气说:“岳圆呀,你不要这么俗气好不好,现在有许多人动不动就否定一切,人要是没有yu望,你我现在可能长着一身长毛,正在原始森林里到处找吃的呢,说不准碰上了马熊或剑齿虎成了它们的午餐。”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好,听他接着说:“它们一定会吃你的,你又胖跑的又慢。” “要真是这样,你会来救我吗?” 花好非常肯定的说:“不会,因为我只是一个劲的跑,哪会知道你被抓住了。” “吭”我白了一眼花好说:“早看出你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立。” 花好刚要开口,门被敲响了。 我站起身来,透过猫眼向外看,门外是一对中年男女。 这一对中年男女是夫妻。男的叫张阿春,看他瘦小的个头和干瘪的相貌像是个广东人,神态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女的叫林惠兰,不但有北方女子高大健康的身材,而且让人隐隐感到她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度,很有女强人的味道,很难想像这样两个人会是夫妻。一番自我介绍,让我了解了这两人。六年前,张阿春从工厂下岗后,一直闲坐在家到如今,而林惠兰原来也是和张阿春一个工厂的工人,还比张阿春先下岗半年,而自强自立的性格让她下了海,先是开了家卖早点的小铺子,不到两年小铺子变成了“兰心轩食府”,到而今她已是有三家分店的老板了。 林惠兰就开门见山的说:“花好先生,我丈夫被恶鬼缠身,我打听到你是捉鬼的行家,就来求助你的帮助,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解决问题。” 花好刚要开口说话:“你们``````” 林惠兰又说:“你现在能给我一个准话吗?能不能办成这件事,我们在谈后面的事,否则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花好看了眼张阿春,又对林惠兰说:“我不能对你保证什么,只能肯定的告诉你我没碰见过真鬼,如果你是让我抓真鬼,我可就不敢接了。” 林惠兰侧目瞟了眼张阿春,对花好说:“是真鬼,我亲眼看见了,原来我也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张阿春开口说:“老婆,我看花先生的年龄抓不了我们家的厉鬼,我们还是到庙里请真神吧。” “真神。”林惠兰不屑的对张阿春说:“你请的那些真神,个个都说自己是如来佛主座下的弟子,我看都是些骗吃骗钱的高人。” 张阿春一本正经的说:“人家都做了法事了,也都说鬼已被收了,你就是不信。” 林惠兰说:“我当然不信,我还是觉的家里鬼气的很。”她又对花好说:“他上次请来的那位高人居然说,如来佛主其实是俄罗斯人,不然身材不会那么高大。” “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好看了我一眼,其实他也想笑。 张阿春不满的看了一眼林惠兰说:“人家说的也有理。” “有什么理,胡说八道。”林惠兰板着脸看了眼张阿春,又对花好说:“花好先生,这事我就拜托你了。” 花好点点头说:“能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林惠兰从外地赶回家,当时已是深夜了,她自己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刚上楼梯走了一半,就听见张阿春在大声喊:“小梅,小梅`````我对证不起你```````饶了我吧`````”接着就见张阿春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冲了出来,又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看见林惠兰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往楼下拖着跑“老婆快跑```````有鬼,有鬼````还不等林惠兰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又听见屋里发出一个女人凄厉的笑声,怪叫着:“张阿春,张阿春`````你跑不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听到这儿,花好看着张阿春问:“张先生,你在屋里看见了什么?” 张阿春面露惊惧之色的说:“我看见小梅了,那晚我睡的很早,突然觉着一阵风吹过我的脸,我醒了,还以为没有关好窗子,可睁眼看窗子是关好了的,我把灯打开了,却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是我和小梅年青时的合影照片,我和小梅各有一张,而我那张照片早已烧掉了。这时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往窗外看就见一个女人,她``````她就是小梅,她目光怨恨的看着我,我吓的跑出门去在楼梯口看见了惠兰,就拉着她一起跑出了家门,到福缘宾馆住了一夜,我````我``````”话没说完张阿春竟哭了起来。 花好待张阿春qing绪稳定下来,又问:“张先生,小梅是谁?你能说说吗?” 张阿春qing绪又变的激动了:“小梅````我````对不起``````她`````。” 村里姑娘叫小芳, 长的美丽又善良, 我爱她来她爱我, 暗地偷偷定终身, 终于有天进了城, 城里姑娘迷人眼, 个个美丽又时尚, 小芳谁也比不上, 海誓山盟全忘掉, 变心做了陈世美。 张阿春和小梅的经历大概就是这样的,和林惠兰结婚多年后,张阿春曾暗地里回过那村子,打听到小梅为了等他一直没嫁人,后来得病死了,临死前她让家里人把她埋在村北小山岗上,那是她和张阿春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听完,我的心里也为小梅的遭遇感到难过,对张阿春有了份莫名的厌恶和鄙视,尽管他哭的很伤心,我还是认为他碰到这样的事,就是活该。 花好想了想问林惠兰:“林女士,你不是说你见过那鬼吗?” 林惠兰点头说:“我的确见过。“ 当天晚上张阿春不敢在回家去,在宾馆里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对林惠兰说了一遍,林惠兰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可她见张阿春被吓的样子就在宾馆里住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林惠兰在自己酒店里收拾出一间房来,准备让张阿春搬过去住。到了晚上她和张阿春走出了宾馆的门。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林惠兰看见车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就听身后的张阿春惊的一声怪叫:“小梅``````”扭头跑了。 林惠兰一脸茫然说:“哎?你跑什么?” 出租车司机,隔着车窗说:“这位女士,倒底走不走?” 林惠兰说:“你车上有人,我怎么坐?” 出租车司机往后面一看说:“女士,你看清楚了,我车后哪有人?” 林惠兰一指车后座的年轻女子说:“那不是人吗?” 出租车司机又看了一眼车后座说:“这哪能有人,不坐算了尽说鬼话。”说着,一扭方向盘把车开动了,车开过去的顺间,林惠兰看清了车里年轻女子的面相,而且她还冲着林惠兰笑,那笑容让人觉得特别的诡异。 林惠兰纳闷的走进宾馆的大厅,见张阿春正躲在一尊关公像下,浑身颤栗不停,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了?跑什么?” 张阿春缩头缩脑的说:“车里,车里,车里的就是小梅。” ```````` 听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是见了真鬼了。 花好沉思了片刻后说:“我还是到你们家去一趟看看,再说吧。” 林惠兰和张阿春走后,我问花好:“这事听起来真不可思议,你准备怎么查?” 花好看着我笑了。 “笑什么?”我莫名其妙。 花好说:“你还真信张阿春的鬼话了。” “鬼话?”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花好又说:“不过张阿春也是够聪明的了,也算一奇人了。” “你说清楚好不好?”我不耐烦的说。 花好说:“你要认定这世上根本没鬼,那么张阿春为什么要编鬼话骗林惠兰,又硬拉着她跑到福缘宾馆住了一夜?”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的问。 花好说:“因为卧室里有林惠兰见不得的人,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女人?”我反问。 花好说:“林惠兰听见卧室里有个女人鬼叫,深更半夜张阿春和一个女人在自家卧室里,你想在干什么?” “可在宾馆门口的事,又怎么说?”我争辩道。 花好说:“有钱都能让鬼推磨,何况是人呢?” “你准备怎么查?”我问。 花好说:“和林惠兰一起去福缘宾馆门口,找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就清楚了。” “要找不到怎么办?”我追问。 花好说:“跟着张阿春不就行了,他肯定还要去找那个女鬼的。” 我无话可说了,按花好这样分析的结果只能是这样,嘴上说了声:“能想出这办法来,张阿春真是偷情奇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却没听花好再提起林惠兰和张阿春的事。 这天上午,我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让我到火车站去接二叔,可我在火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着二叔。正等的焦急时,父亲又来电话说二叔是明天的火车,我晕!我气!我踢````这可不行,他可是我爹。我百般无聊的搭上车到步行街转了转,近中午时,我走进了沿江大道旁的一个小餐馆,这家小餐馆装饰的别致清雅,名字也起的特别叫“归家坊”。我刚坐下服务员就走上前来,热情的说了句:“欢迎光临。”我抬头一看愣住了,服务员竟然是林惠兰。 林惠兰看着我也愣了愣,又亲热的说:“是你岳小姐,真是巧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惠兰坐在了我的对座说:“这是我新开的。” 我已稍稍定下神来问:“林大姐,你又开了一家,真要恭喜你了。” 林惠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不过我把我的四家店都卖了。” “什么?”我惊讶万分:“为什么?” 林惠兰莫名其妙的说:“为了我的家。” 我不明白林惠兰的意思,也不好再问下去,就问:“你们家的那事怎么样了?” 林惠兰反问我:“花好没对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林惠兰进家门时,张阿春正在卧室里和相好的快活,听见开门声张阿春知道是林惠兰回来了,情急之下想出这么一招来骗走了林惠兰。宾馆门口的那一幕,也是张阿春一手导演的,就为了让林惠兰不起疑心,至于小梅的事也是子虚乌有,张阿春瞎编出来的,车上的那名年轻女子就是张阿春相好的。两人到花好家后不久的一天,花好打电话来约林惠兰到金地宾馆见面,林惠顾兰在金地宾馆的大厅里,等了半天也没等着花好,却看见张阿春和相好的亲热的走下楼来,一切事情就此真相大白了。 听完,我又问林惠兰:“你们离婚了?” 她摇了摇头:“我们没有离婚,本来我也是很生气要和他离婚的,可事后静下心来一想,决定还是退一步的好,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责任,这些年来了我一直忙着做生意冷淡了他。” 我忿忿不平的说:“你有什么错?就这样忍气吞声的算了?” 林惠兰平静的说:“岳小姐,有些事情你这个年龄是理解不了的,我们的女儿在新家坡读书快毕业了,而且找了男朋友是新加坡人,到时结了婚还不留在那边了,我这儿离了婚,到时候就剩下自己孤单单的多凄惨。” 我说:“我觉得他太对不起你了。” 林惠兰伤感的眼一红,眼泪掉了下来说:“我还可怜小梅,其实自己才是秦香莲。” 沉默了片刻,我把纸巾递给出林惠兰说:“林大姐,事情都过去了。” 林惠兰接了纸巾擦净了眼泪说:“对,都过去了,他也知错了和那女的断了来往,现在和我一起开了这店,他去学了厨师在后面炒菜,我在前面当服务员,不在乎赚多少钱,就这么厮守着。” 我惋惜的说:“那么大的生意就这样不要了。” 林惠兰超然的说:“钱多少是个够?下辈子我俩就是什么不干也够了,只要能有个完整的家平平静静的过下辈子。” 我肃然起敬的看着林惠兰说:“林大姐,你真了不起。” 林惠兰谦逊的说:“什么了不起,要是早这样想,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吃完饭出了林惠兰的小餐馆,走出一段路后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归家坊”,在人群涌动的临江大道旁,它显得安静而平凡,却让我觉出一种真实的幸福。 正文 十早上的凶案 #十早上的凶案 我在花好面前来回走了几圈,花好孰视无睹的看着报纸,我突然问他:“花好,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 花好放下报纸仔细看了看我,点点头说:“是,我批准可以出栏了。” 我气鼓鼓的一瞪眼说:“怎么说话的,再说我掐死你。” 花好一指我说:“你的确是比原来胖了许多,你没跳健美舞了。” 我说:“早就没跳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锻炼减肥呀,跑步,跆拳道都行。”花好又拿起报纸来。 我一伸大拇指说:“好,从明天早上开始起,你和我一起跑步,每天围着沙湖跑一圈。” 花好睁大了眼睛说:“你不会这样残忍吧,我从这儿跑四五站路到你家去,再和你一起围着沙湖跑一圈,到底是你锻炼减肥,还是我犯贱自虐。” 我呵呵一笑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一回,不行吗?你好没义气。” 花好说:“还插一回不行吗?一回就插死了,你当还能插第二回。” 我说:“一大早空气新鲜,我俩一起围着沙湖跑步,然后买好早点坐在沙湖边吃,多么美好的事情。” 花好冷笑着说:“你先不要美好,你还是先想好了。” 我不容争辩的说:“我想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你来叫我。” 不等花好再说话,我就走出了他家的门,其实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再胖我也不愿早上起来跑步,那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想着我都害怕。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睡的昏天黑地却突然被人推醒了,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妈妈:“干什么呀?”妈妈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说:“你快起来吧,楼下有个小伙子要你去跑步,说是昨天约好的。” “什么!#¥%—*^^&()……?”我猛然想起昨天和花好的约定,难道花好真的来了,上帝呀!!!我再也不敢和您开玩笑了,上帝呀!!!我睡眼惺忪的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窗边一看天还是黑的,直想哭。又走到门边对话机边说:“喂,是花好吗?” 真是花好来了,他喊着:“岳圆,快下来,外面好冷呀。” 我欲哭无泪的说:“你怎么真来了,你快回去吧,我求你了。” “不行,你快下来,不然我就喊了。” “别喊别喊,我就下来。” 我无奈的穿好了衣服鞋子,又无奈的下了楼,单元门口的路灯下,花好一身红色运动装,身边停着一辆自行车。我只能恨恨的用眼瞪他,可他只是得意的笑个不停。外面果然冷极了,我咬牙切齿的跟在花好的身后跑上了环湖大道,就想飞起一脚把他踢到沙湖里去。不过跑了一段路后,人清醒了,身上也不冷了而且还开始冒汗了,只觉的浑身上下舒服极了,心中的怨气也没了,这时天也已大亮了。 我家住的小区是沙湖边的“沙湖人家”,与我家住的小区相对一湖相隔的是“望湖楼”小区。当我和花好跑到环湖大道和“望湖楼”小区相接的“Y”字路口时,就见环湖大道通往小区大门的这段支路上站了许多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望湖楼”小区大门到环湖大道之间的这段支路,约有二三十米长,路两边整齐排列着十来家门面,有小餐馆、干洗店、小超市、书报店………每个门面之间有一个小花坛相隔,门面的后面是宽大的绿地,管理的非常好。我和花好穿过主干道,走上前去看个究竟?人群围在三家连着的小餐馆的前面,地上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躺在血泊之中,地上还有一把沾着血的刀,还有可口可乐的大塑料瓶,里面有水并洒的地上也湿了一片。听身边围观的人议论,这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三家小餐馆中间这一家的老板,姓陈,与左边餐馆的刘老板和右边餐馆的赵老板关系都不好。开始三家关系都不错的,就是因为打麻将打翻了脸,这儿就隔三差五的就要吵一场,陈老板不是和左边的刘老板吵,就是和右边的赵老板吵,有时还要耍刀挥棍的干起来,好似三国演义一样热闹。 警察正在勘查现场,还有一名穿白大褂的法医. 我先看了看,左边的刘老板的店里,有一男一女像夫妻,那男的大概就是刘老板了,他四十来岁的年龄,酱色的胖脸,高个儿,小眼睛大嘴巴,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让我想起梁山好汉里的笑面虎。再看看右边的餐馆里,也是一男一女,听那女的叫那男的哥,可能是兄妹,男的就该是赵老板,三十岁出头,体形高矮胖瘦正好,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换身时新的衣服也是一帅哥。 这时,就见刘老板走出店来,看了看表,自语道:“这粉面怎么还不来。”说着又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陈老板. 警察正在问两个年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看样子她俩像是陈老板的小工,就见她俩茫然的站在警察面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刘老板向前看了看,又抽了了口烟,自语着:“今天算是做不成生意了。”话刚说完,警察又冲他走了过来,那头也有警察在问赵老板。 我小声对花好说:“他们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把陈老板送医院抢救。” 花好伸长了细脖子朝里观望着,并小声的对我说:“别在这充能人,法医在这了,能救早拖走了,人已死了。” 我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警察要走了,先把陈老板抬上了一辆车开走了,又要带走刘老板和赵老板及陈老板的一名小工。 刘老板不愿意的说:“我这还要做生意,这事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带我走?” 警察不耐烦的说:“让你走就走,谁说肯定是你要逮捕你了,只是请你去一趟协助我们调查,这是你做为公民的义务,别废话了早去早回,快上车。” 刘老板的老婆,又冲上前来拦着大喊:“为什么抓我男人,凭什么就抓人…………” 那警察脸一沉冲她说:“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又不是抓壮丁,带他去问点事就回来,你别瞎闹,不然我定你扰乱执法办案,真把你抓起来。” 赵老板这边倒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 “现在就是老板不值钱,出点事就能有三个老板。”说着话的是名白发老者。围观的人群一听都笑了,又马上围住留下来的陈老板的另一名小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花好也挤上前去听。 事情很简单,这几天陈老板封火的炉子,总是被人用水浇熄了,他怀疑这事不是刘老板干的,就是赵老板干的。昨天晚上,陈老板没回家而是守在餐馆外面,还带了一把刀说要看看是谁干的,抓住了这该死的一定要下了他的膀子。结果到了今早上,两个睡在餐馆里的小工被一阵喊叫声惊醒,吓的也不敢出门看,直到后来才开的门,就看见陈老板倒在了门口的血泊中……… 又看了一会,人群也开始散开了。 我和花好接着往前跑,心里却想着那事,就边跑边对花好说:“浇熄陈老板炉子的人,肯定就是凶手了。” 花好却漫无目地的四处张望,我给了他一拳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他点了点头说:“对,对,你说什么了?” 我对他又是一拳说:“我说浇熄陈老板炉子的人就是凶手。” 花好说:“高人就是高人,一眼就看出谁是凶手了。” “嘁,我说的肯定没错。”我又自信的说:“肯定是和陈老板有怨仇的人,才用水浇他炉子的,结果陈老板看见后和他打了起来,最后陈老板被打死了。” 花好刚要说话,我一指他说:“不许说话,听我讲完。”又接着说:“这和陈老板有仇的就是刘老板和赵老板了,你说对不对,你看这两个人谁会是凶手?” 花好说:“你凭什么就肯定了,要是陈老板平时做生意时和人结仇,别人用水来浇他的炉子不更合理。” 我想了想觉着有理,点头说:“反正这凶手就是用水浇陈老板炉子的人。” 花好说:“只能说这种可能最大,没有找到真凶以前,什么可能都有。” 我说:“我就觉着刘老板的可能最大。” 花好侧头问:“为什么?” 我一笑说:“凭直觉,他为什么不敢和警察走,还有他的老婆好像也很惊慌,而赵老板却显的很从容,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花好说:“我从不相信自觉,我更相信逻辑。” 我冷笑着说:“好啊,你现在就逻辑出谁是凶手。” 花好说:“我逻辑不出来。” 我嘲笑着说:“还是不行吧。” 可花好又说:“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有人看见了。” 我不屑的看了花好一眼说:“废话,我也可以说肯定有人看见了,就是不敢出来说,可看见的人是谁。” 花好说:“那个天天给小餐馆送米粉,面条,水饺皮的人。” 我看着花好听他继续说:“岳圆,你也许不知道,这卖早点的每天早上都有专门的做坊,给他们提供这些东西,风雨无阻准时送到,而且要来的很早甚至是店里人还没起床,因为店里还需要时间按不同风味对这些东西进行精加工,而今天刘老板的却没有送来,为什么?而且我还看了赵老板的餐馆里,也没看见这些东西,陈老板那就更不用说了。” 我说:“他郁闷了,生病了,家里有事了。” 花好说:“你这话也太偏激了,我刚才观察了除了望湖楼小区大门口的三家没有外,出了那叉路口其他餐馆都已把加工好米粉,面条,水饺都已摆在了案台上就等顾客来了。” 我说:“这有什么,送这些东西的莫非就这么一家,也许这一家只给出这三家送,其他的都由另外的做坊送。” 花好说:“你别忘了,刘老板的话这粉面怎么还没送来,说明送东西的人没有来过,虽然出了事他也该送东西来的。” 我又问:“好就算你说对了,这又说明了什么?” 花好说:“还是那句话,他为什么没来?” 我问:“为什么?” 花好一笑说:“他可能在通向小区的路口,看见了凶手行凶的场面,所以才没有进去。比方说你看见前面有条大狼狗在咬人,你就会停下来不走了,或是绕开来走,更何况是看到了杀人的场面。” 他说的有道理,我点点头,做出一副赞成的样子说:“和我想的一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花好说:“别美了,这只是我俩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有别的资料,这样的想法太单一了。” 我看着花好美美的一笑说:“笑话,这可是天下两大高人的想法,错不了的。” 不仅家里人奇怪,连我自己也惊奇,居然能坚持着天天早上起来跑步,当然这与花好天天早上来喊是分不开的。这天早上我和花好跑完步,在“望湖楼”小区门口赵老板的店里吃早点。 突听身后有人说:“听说吗?杀陈老板的案子破了。” 有人接道:“我也听说了,是炸面窝的陈爹爹的儿子干的。” 又有人说:“为什么,都是一个姓,平时看他们的关系蛮好咧” “人心隔肚皮,陈爹爹也想在这里占个门面做生意,又没了位子,他见陈老板天天和隔壁的吵架,就让他那宝气儿子天天来浇熄陈老板的炉子。” “这是干什么?” “你这个人,听我说完呀,这叫激化矛盾,让这三家打起就好,到时打出事来肯定要走一家,他就好来占着做生意。” “啧啧,啧啧……心眼坏透了,遭报应。” “爷俩都抓走了?” “哪还不抓走。” “哪警察是怎么晓得的?” “听说,那个天天在这里送米呀面呀的山东伢,他看见了,警察也不知是怎么找到他那里去了。” “怪事,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外行了,现在是高科技,用那个电脑一扫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早上又喝多了米酒吧,胡说什么。” “人呀!还是要做好事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了坏事总是跑不了的。” ……………… 听到这儿,我抬头望着花好得意的笑,用筷子指自己小声的说:“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