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傲雪国,这个存在于历史夹层,平行空间之上的国度,在某一时期曾统一了六国,改国号为镜,史称镜朝。 镜朝自开国以来,国泰民安,六国心甘情愿臣服于它的脚下。经历史的演变,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自去灭亡,镜朝居然迎来了它的末年。 镜朝末年,政局动荡不安,王昏庸无道,民间怨声载道,大小的起义,战争不断,战火直逼皇都,傲雪。 卿然,镜朝末年闻名的美人,传说她的歌舞天下无双,容颜倾国倾城,但凡听过她的歌,看过她跳舞的人,无人再能忘怀她的美。在这动荡的年代里,美貌是一种灾难,枫林中的惊鸿一瞥,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哀,那时她年方十六。 镜朝三十一年,一道圣旨下,她无奈踏入了吃人的后宫里,成为了王的宠妃。看似光荣无比,只是谁又知卿然心中的苦楚?卿然的心中早已住了一个人,又怎愿意让王触碰?想方设法保全了自己,可是嫁衣已穿过,携手的不是爱人,她又有何颜面面对心中的挚爱?罢了罢了,这是她的命啊!不认命又能如何?一滴清泪翩然从眼中滴落…… 傲雪的边界上不断传来战事,傲雪,这个曾统一了六国的国家危在旦夕,镜朝也面临着覆灭。守界将士们都是报喜不报忧,起义军已杀到傲雪的都城下,王却还一无所知,做着他的王梦! 冬天的冷风凛凛,高高的城墙上,王听信馋言,立在城墙上为兵士们增加士气,只是却讽刺的把她也带上了。那一身明黄肆意的搂着她,自豪的伸手指向城下,顺着望过去,那城下是黑压压的起义士兵,耳边响起王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 他说,即使有再多的兵力又如何?寡人的城墙坚不可摧,寡人,乃是天命所授的天子,谁可取代?谁又敢取而代之?! 卿然的唇边晕开一朵笑魇,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和那么的讽刺。寡人,寡人,高处不胜寒,身居高位,注定一生孤独!抬眸望向那军队的后方,眸中有一瞬间盈满了光彩,犹记得他离去时所说的话语,他在那里指挥若定吧…… 巍峨的城墙不多时就被攻破,胜利的战士们带着滚滚的销烟袭向宫门,那一身明黄已显苍白,王梦破碎,宫人争相逃命。 他,疯了。 泠然殿中只剩卿然,她慵懒的斜靠在坐榻上,一头黑发披散着,宛如一条黑色的瀑布,唇边含着淡淡的笑。疯了的明黄掠到她的面前,那一双污浊的眼贪婪的窥视着她的美貌,令她心生厌恶,唇边的笑也僵住了,苍白无力。 他执剑仰天长笑,笑中溢出了泪。 寡人是天命所授的天子,谁能取而代之?谁能啊?! 天命所授?!卿然冷笑,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命所授!得民心者得天下! “嗒嗒……”凌乱而又有致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泠然殿中突的响起,王止住了笑,望着卿然,手中的剑反射出一道令人颤栗的白光,卿然的明眸中闪过悲悯,悠长。 他说,寡人的一切,谁都不能拿走,即便寡人要回归天命。 “刺啦……”剑没入了她的身体,贯穿,一抹嫣红从嘴角流出,血慢慢的滴落,在她的白衣上晕染,他抽出剑,她闷哼。 他说,活着未能真正得到爱妃,死后爱妃就给寡人陪葬吧,永远的侍奉寡人! 抹颈,他含恨而亡。 脚步声越来越近,卿然慢慢的闭上了眼,他,终于死了! “不……”痛彻心扉的呼喊却不能唤回佳人的心神,模糊间,她似乎听见了那一声挽留,可惜已无力回天。 怀中人儿的温度逐渐冰冷,他却舍不得放开,眼中平静无波,谁都窥探不到那平静之下的翻涌。他知道后悔无用,赢了天下却输了你,要这天来有何用?!心已死,只留下躯体完成未完成的使命。 他抱起爱人,缓步离去,火从他们的身后升起,火红的光照亮了他们的背影,嫣红的火苗在黑夜中跳跃,镜朝如它的名字,镜碎,朝亡。朝代的更替只是一瞬,新皇加冕,他成为最年轻的帝王,而六国蠢蠢欲动了,都想在这动荡的时候收服傲雪。 皇甫炎,傲雪新任的王,推翻前任王所创立的镜朝,改为白,纪念已逝去的心爱之人,他雷厉风行,运筹帷握,暂时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六国,六国表面上臣服,暗地里却各心怀鬼胎,皇甫炎推行一切有利于民的政策,深得傲雪民众的支持。 傲雪国上下都知道他们的王最心爱的女子是前任王所立的最后一为妃子,卿然,有人说王和卿然青梅竹马,情根深种,是前任王横刀夺爱,将卿然强行带入了后宫;有人说是卿然自愿入宫,贪图那荣华富贵;有人说…… 悠悠众口,谁又能参透其中的无奈呢? 倾城颜,惹祸根,无奈别离,天人永隔…… 正文 第一章暗杀(一) 曲山是丰秀市的一座山,山临海,是丰秀市著名的度假圣地。曲山的盘山公路到了半山腰就变得奇险无比,只因那六道弯度奇特的弯道,入夜,曲山的盘山公路就无人敢走了,除了这曲山上接待游人的司机们。曲山上种有枫林,一入秋,枫叶转红,美的红火。山上的子午度假村更是纯朴,在子午度假村中感受不到城市的喧嚣,感受更多的是乡村般的宁静,而就在这宁静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子午度假村的负责人王子午此时冷汗连连,胆战心惊的望着站在他面前,正一脸冷酷的睨着他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警界的传奇,而跟在她身后的那四个人则是她得力的助手,她就是,卿然。据调查,卿然,不仅是警界中的警花,而且破案手段一流,任何案子经她的手没有不破的。卿然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她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实则身怀十八般武艺,枪械,弹药,无一不精!平日里看着像良家妇女,一旦办起案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周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警官,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啊,我这生意还要做呢。”王子午强迫自己冷静止别自乱阵脚,况且她只是说对了一半而已。“你要证据?好,枫,把证据给他瞧瞧!”卿然不屑的冷笑,没有证据她会出来说?没有万全之策她会说?打草惊蛇,她不是笨蛋,这个道理都不懂!王子午一听有证据,心中一个咯噔,涌起了不安,他紧盯着那个叫枫的男子,只见枫缓缓的拿出一样东西,王子午看到那样东西,强装的冷静瞬间决堤,他们怎么拿到的?!“王子午,涉及毒品走私生产,利用曲山山势之便,走私毒品近亿,罪大恶极,逮捕归案!咔嚓!”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铐上了王子午的双手,枫押着他,王子午眼中利芒现,冷笑,他早就防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我走私那么多年,岂能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捉住!吁~~”一声嘹亮的口哨从王子午的口中发出,原本以为会出现很多人的王子午,在口哨声落下还没有人出现时,他慌了,怎么回事?人呢?难道都被一网打尽了么?“看着猎物垂死挣扎,很有趣。”卿然冷冷的转身,本以为可以好好度假的,结果却出了这么个事,真是的!“我先回去了,你们押着他们回警局,好好的假期就这么没,亏死我了!”卿然把手抬起往后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走去。枫等人无奈的望着她的背影,押着王子午跟了上去,老大这假度的,抓了个大毒贩,把假期给弄没了!停车场。卿然停在一部白色的保时捷前,伸出纤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气恼的捶了几下方向盘,看枫他们把人押上车后,她发动保时捷,保时捷如风一般驶了出去,枫原本想说什么的就这么没来得及出口被扼杀在腹中了。 正文 第二章暗杀(二) 卿然的车驶出后,停车场里也随即驶出两辆黑色的宝马,枫有一瞬间的疑惑怎么那么巧?随即又笑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定这只是曲山上的游客要下山而已,枫钻进车里,起动车子也往山下驶去。 曲山的盘山公路上顿时出现了几辆车子,白色的保时捷走在前,后面是两辆并排驶着的黑色宝马,黑色宝马的后面是耀眼的红色跑车,很突兀的景象。枫专心开着车,眼看着就要进入盘山公路最凶险的那六道弯道,驶在他前面的那并排的两辆黑色宝马,其中一辆突然加速,朝着卿然驾驶的车子飞驰而去! “枫,前面那两辆车不对劲!”坐在王子午左边的琳出声道,老大破过太多大案,抓捕太多人,很多人对老大恨之入骨。“按道理来说要入弯一般都会减速,可是……”琳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前面那两辆车,一辆在加速,一辆却在减速,就好像要留一辆来阻挡他们一样。 “不好!老大有危险!”枫猛的加速,想要超过前面的车,可是前面的车就像是吃定了他似的你往哪他就往哪,死死的将你堵在后面,这让枫更加确定了事情的严重性,而此时,卿然也注意到了后方的异样,她脚踩向刹车,可是车子竟然没有如愿的停下来,前面就是入六道弯的下坡,熄火也来不及了。 该死!车子被动过手脚了,看来他们是以为这六道弯就能要了她的命,毕竟刹车系统他们动了手脚,这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卿然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牢牢的控制着方向盘。车子驶下了下坡,坡度是很高的,通常的时候,司机都会在下坡时踩下刹车,以便安全的通过六道弯。此时,卿然的车就像离了弦的箭直朝六道弯飞驰而去! “怎么回事?老大怎么没踩刹车??!”这样冲下去会冲出弯道外的! “嘿嘿,她是踩不得!”王子午阴冷的笑了两声,目光凶狠的望着那辆急速下坡的白色保时捷。 “闭嘴!”琳狠狠的用目光剜了王子午一眼,“老大的刹车系统事先被动过手脚了,怎么办?!” 第一道弯,卿然驾驶的车冲进了第一道弯,枫来不及回答琳,紧紧的盯着车子。只见车子飘移了起来,由于事先根本没踩刹车,巨大的冲力使得车身的另一半微微的被抬了起来,后尾更是摩擦到公路的护栏,在阳光下发出零星的火花,枫等人的心被吓得快跳了出来。卿然熟练的操纵着车子,唇边扬起了一抹冷笑,赛车,她最在行的。进入第一道弯和第二道弯的缓冲路段,微微抬起的车身终于着地,枫等人的心也终于回到了胸腔里,他们怎么忘了,老大的车技也是一流的,只可惜他们忽略了尾随在卿然后面的那辆黑色宝马。 正文 第三章暗杀(三) 相对于卿然来说,黑色宝马最大的优势就是刹车系统完善,它肯定会驶上来与她并排,弯道杀不死她,那么他们就会亲自上来枪杀,在进入第二道弯前枪杀!没有刹车又无人驾驶的车一定会冲出弯道,到时候可就尸骨无存了!果真如她所料,后视镜里出现了那辆黑色宝马,它正慢慢的一点一点追上来……“不好,他们要动手!”枫控制着车子,竭力想要突破黑色宝马的防守,却徒劳无功,另一辆黑色宝马已经到了卿然车子的半个车身处,没一会儿,并排了!“费那么大的劲,不怕玉石俱焚么?”卿然冷冷的望着黑色宝马车里的人,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玉石俱焚又如何?只要能杀了你!死有何惧!”明晃晃的枪口对准了卿然的太阳穴,扣动板机,“嘭!”子弹朝卿然的太阳穴飞去,车与车离那么近,根本无法避开,只能抬起手挡在太阳穴前。“刺……”子弹没入了手臂,血蜿蜒流了出来,卿然放下手,对上那一双愤恨的眼,明晃的枪口仍对着她。枪声!枫惊愕了,子弹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避得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枫不在寻找空隙超越,而是朝着黑色宝马的“屁股”撞去!老大,你不能有事!“哼!”黑色宝马中的人见没有得逞,冷哼了一声,枪口缓缓的往下移,对准了轮胎,没有了轮胎我看你怎么过弯!“嘭!嘭!嘭!……”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卿然看出他们的意图,竭力的避着子弹,车子大幅度的左右行驶,没想到左右两边的轮胎还是被各射了一个轮胎,黑色宝马开始减速,要入第二道弯了。该死!卿然的手臂还在不断的流血,那一枪伤到了手臂的动脉!卿然忍着剧痛操纵着方向盘,车只剩下两个轮胎,一边一个,这情况还算好的了,若只是一边有另一边没有那才糟糕! “咯,咯,咯……”没气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车身一颤颤,和第一道弯一样飘移过弯,只是这次难度更大,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车子的尾部又撞到护栏,护栏应声而断,急速而过,在即将掉出之前转了回来,第二道弯险险的过了!受伤的手因过度用力,血流得更多了,眼前也开始模糊,第三道弯是六道弯中最险的,她没把握能过去…… 车子还在急速的行驶着,离第三道弯越来越近了,耳边除了风声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双手越来越无力,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看来今天真的要栽在这了,卿然扬起一抹苦笑,不管怎样都要撑到最后,她还不想死!双手突然抓紧方向盘,卿然的强撑使得眼前的模糊清晰了一下,到第三道弯了…… 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在地面激起了一阵阵火花,卿然艰难的操控着方向盘。 夏夏有话说:亲,你们都在潜么?出来说个话,留个言什么的,给点意见啊… 正文 第四章棺中复活(一) 失去两个轮胎的车子与地面的摩擦力大大的减少,再加上刹车系统的破坏,从山上到山下的坡度冲击力,车子在入弯后打滑了!接着半个车身撞断护栏,险险的挂在弯道之外,发动机还在响着,轮胎要命的转动着,卿然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车子带着卿然冲出了弯道之外,笔直的朝山底落去,挡在枫前面的黑塞宝马终于让开了,枫踩下刹车,怔怔的望着正在下落的车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轰!”车子下落到了尽头,撞到山下的巨石,带着卿然爆炸了,一缕黑烟腾空升起,泄漏的汽油燃起了火,火剧烈的燃烧着,这种情况下没有生还的可能! “老大……”枫等人懵了,喉中只发出了这两个单字,眼中倒映着的是那红色的火,红,死亡般的颜色…… 第四章棺中复活(一) 旭日东升,明亮的太阳光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光彩流离。议政殿,王公大臣们上朝议事的地方。高高的王位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帝王,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臣子们的上奏,气氛有些凝滞,不少的大臣的额上渗出了汗,就连手心也是汗,他们猜不透王的意思,因为王不言亦不语,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睨着他们,目光深遂,静的让人忐忑。许久,气氛还是凝滞着,就在众大臣以为无望的时候,王座上的王者终于有反应了! “众大臣都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吗?”冷冰冰无感情的声音在众大臣的心上砸开,大臣们感到有一瞬的窒息,皇甫炎冷冷的看着,亦在心中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按你们的意思与六国中最强大的漪兰国联姻!来人,传旨,择日派遣使者前往漪兰国,就说寡人有与此修好的诚心,漪兰公主嫁到我傲雪,将会是至尊无上的地位,但不是王后,因为傲雪没有王后!”皇甫炎拂袖而去,紧握的手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众大臣见王上已应允纷纷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王后,但王上已经说了没有王后,那漪兰公主嫁过来所拥有的权力和王后无异,漪兰应该会同意。大臣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偌大的议政殿顿时空旷了。 越靠近冰室,皇甫炎的心中越是苦涩,那里,冰冻着他的爱人,他用傲雪的镇国之宝冰魄珠保留下了卿然的身体,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而并非死去,可是她再也不会睁开眼,柔声唤他炎了。顿下脚步,皇甫炎挥手让守卫退了下去,独自一人踏入了冰室中,冰室的门在他进去后关闭,而他的背后似乎有双眼在暗中窥视着…… “嗒…嗒…嗒”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的冰室里,一如主人心中的沉重,冰室里寒气萦绕,两面镶嵌着散发柔和光茫的夜明珠,千年寒冰做成的冰棺静静的停放在冰室的中间,透明的冰…… 正文 第五章棺中复活(二) 透明的冰映着棺中的人。皇甫炎走到冰棺前停下,哀伤的双眸眷恋的凝视着静静躺在棺中的人。 精致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释然的微笑,明眸紧闭,皇甫炎多么希望下一刻,这个人会睁开明亮的眸子,看着他,笑着唤他“炎”;可是这只是他的奢望罢了,她永远不可能再醒。皇甫炎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抚上卿然的脸,很冰,冻结了他已死的心。 然儿,你怎忍心离我而去,没有你的天下,我要来何用! 一滴泪从皇甫炎微微眯起的眸中溢出,缓缓的滴落在冰棺的边缘上,溅起了无尽的哀伤,心痛得让他快要窒息,一种冲动让他想要毁掉一切,只为挽回。 可是不能……然儿,我不能……对不起…… 皇甫炎俯下身,轻如薄翼的吻落在卿然冰冷的唇上,然儿,我们用这一世的别离换我们生生世世的相守,可好? 卿然的眼帘很细微的动了下,皇甫炎并没有发现,仿佛那只是错觉。皇甫炎离开卿然的唇,站起身,深深的望了眼卿然,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了,他就会舍不得离开…… 白,目之所及都是浓浓的白雾,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周围泛着沁入骨髓的冷气,就像警局里用来保存受害人尸体的尸柜!她死了吗?可为什么还能思考?这里白得让她恐惧,这恐惧驱使着她去寻找这一片白雾的出口。她开始慌不择路的奔跑,可这一片白雾仿佛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跑,往哪边跑,都像在原地打转,不曾离开半步。这个空间就像是虚无的!明明从第三道弯冲了出去,身体确毫无痛意,难道一切都只是梦,还是说她现在是灵体状态?有灵体这东西存在?整个空间只有她奔跑的喘息声,她只知道不能停,停下就完了…… 夜,悄悄的降临,今晚无月,树影婆娑。冰室的门前仍站着守卫,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守卫反应过来时已晚,双双软倒在地,一个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闪身进入了冰室。 黑影黑布蒙面,身着黑色的夜行衣,如狼般的眼打量着面前的冰室,冰壁上映出了他的身影。他抬起脚,在踩下的一刹那却将脚收回,眉头紧蹙,这个冰室绝没有那么简单,皇甫炎不会冒险。既要如此,黑影从原地一跃而起,脚不碰地的飞跃到了冰棺前稳稳的落下,可见他的轻功修为有多么的深厚。看着冰棺中的女子,纵使他游历江湖多年,仍不免为她惊叹!如此的红颜却过早的香消玉殒,真是可惜……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声回响在一片白雾里,卿然的奔跑越来越无力,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感觉双脚都跑麻木了。她的体能一向很好,没想到都快耗完她的体能了仍没有找到出口!卿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行了,这是她的极限了。… 正文 第六章棺中复活(三) 卿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行了,这是她的极限了,她开始有了绝望的感觉,眼皮在叫嚣着闭上!不知何时远处的白雾突然透出一抹幽蓝,仿佛有意思般的在靠近,直到蓝光完全笼罩住卿然,卿然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都抽离了身体…… 皇甫炎会把冰魄珠放在哪里呢?黑衣人定定的望着冰棺中的卿然,保存尸身,难道是在这个绝美女子的身体里?黑衣人沉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缓缓的伸出双手,那双手手指修长却苍白的可怖。只见那双手往卿然的嘴伸去!皇甫炎不会破坏这个女子的尸身,那么就只能将冰魄珠藏于她的口中!原本以为会很轻易就能掰开,却没有想到他用了三成的力却还没掰开,她的嘴像是被什么黏性很强的东西粘住了。 黑衣人不甘心的加大力度,甚至暗中还施加了一层的内力,他就不信掰不开!就在黑衣人全身心的放在手上时,他惊骇的发现在他手下的这名女子,喉间竟然咕噜的动了下,仿佛在吞咽着什么!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吞咽?!黑衣人的双手颤抖的离开卿然的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感受到了这女子突然有了体温,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后退了几步盯着棺中的女子,好似怕她会突然睁眼! 冰室里寒冷异常,再加上刚才诡异的现象,黑衣人的额上竟冒出了冷汗,他不至于这么倒霉,赶上人家尸变了吧?!等了许久,却不见任何的动静,黑衣人松了口气,应该是自己太紧张了,看错了,是错觉而已。他大着胆子又凑上前,就在这时,更悚人的来了,棺中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直勾勾的望着黑衣人,黑衣人头皮一阵发麻,试问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心悸,惊恐的后退。 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触碰机关了,于是当他感到脚下不对劲时,也只能暗骂糟糕了。 无数漆黑的箭从两壁射出,黑一人拼命的躲着,棺中睁眼了的卿然坐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身漆黑的人左躲右闪,两边壁上不停的射出箭,这里是哪里?停尸房什么时候有这功能了?她怎么不知道? 该死的!黑衣人狠狠的瞪了眼卿然,眼中满是不置信,再也顾不得什么,躲着那些箭,快速的移到冰室门口,狼狈的推们而去。卿然怔怔的看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那扇门?这是怎么回事?进化版的停尸房? “嘿嘿……”一声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声传出,“老婆子我研究医理半生,还从未见过能死而复生的人,有趣有趣……”卿然正在纳闷笑声从哪传出的又来这么一句话,眼一花,一个半老徐娘立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谁?”卿然秀气的眉皱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子一身超凡脱俗的白色古装长裙,黑中带白的长发挽起,发上只有一只碧绿的玉簪,古装?别告诉我,我倒霉的赶上了“穿越”的班车,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的身份可是很微妙的哦,你确定你要在这里来讨论我是谁这个问题吗?”女子别有深意的笑着,深不可测的眸望着卿然,卿然沉默,清灵的眼在自己所处的地方上打转,最后停在冰棺上,冰,棺材,原来如此,的确微妙,已死之人再度出现,会出现麻烦的啊,不过,为什么她一点冷意都没有?是死太久了,血液没流通? “你想怎么样?”卿然终于抬眼,直直的望进女子的眼里,猜测着,试图从女子的眼中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惜那双眼太深,深得让她完全看不透。 “我要你跟我走,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女子纤手一扬,衣袖拂过卿然的面颊,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香味钻进卿然的鼻子里,卿然觉得眼皮突然变得很沉重,在催促着闭上,最终她敌不过,眼皮慢慢的瞌上,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她竟然被放倒了! “红颜殒,红颜生,人生自是情为苦,痴情是福亦为祸,终一日,红颜乱世。”女子低声吟唱,深遂的眼悲悯的望着晕厥的卿然,略有皱纹的纤手扶起卿然,然后,俯身打横抱起卿然,难以想象那样纤弱的一个人竟然能抱起一个和她差不多等同重量的人。女子抱这卿然步法精妙的避开机关,施施然离去,而空气中似乎还响着那吟唱-- “红颜殒,红颜生,人生自是情为苦,痴情是福亦为祸,终一日,红颜乱世……” 红颜乱世…… 正文 第七章打劫(一) 时光匆匆,弹指间,距卿然来到这个时空已有三年。 傲雪白三年夏,消失了三年之久的卿然终于在这片于她来说还陌生的土地上重新出版,只不过她出现的地方却已不是傲雪,而是傲雪的邻国,青芜。 天色渐暗,黑暗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星辰微弱的光芒穿不透那黑暗,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着绝望之人的心。一轮弦月东升,刹那间,黑暗流转,月华覆洒,月色静溢,满地月华中忽现出一人。 此人较于男子偏矮,偏偏从那衣饰上判断,人家是男子无疑。月白色的衣袍,袖口处用浅蓝色的丝线绣了一些精致的花纹,腰肢细如女子,面容俊逸,令人遐想的樱唇含着非常开心的笑,步履轻快的朝前走着,浑然不觉自己即将要迈入别人的地盘。 半晌过后,那人顿住脚步,仰头看着树叶缝隙中透下来的月光,走了那么久,那人不至于追来了吧? 这位树影下担忧自己的屁股后面是否有人追来的人正是失踪三年的卿然。此时的她男装示人,那俊逸的外表不知勾走了多少怀春少女的芳心啊! 竺兰,当初把她迷晕带走的神密女子,三年来禁止自己离开她身侧半步,并强迫性的让她终日着男装,学医术、武功。这没什么,是吧,但你总得给我个这样做的理由吧?好,没有就算了,一般空降来的人都有这待遇,不学白不学,可为毛她学的那么悲催?! 比如说,学医术就学医术吧,不是应该捧着本医书认草药,熟知草药的特性么?为什么一顿饭也能教出门道?吃饭吃到上吐下泻,吃到昏迷,你告诉我一句,那是锻炼你身体的毒性承受力,好好记住这些毒药。承受力个毛啊!俺知道你医术超绝,可这不代表你没有失手的时候,对吧?你失手我翘辫子了咋办?你赔啊?赔得起么你?我可不想再死一回! 再比如说,你把我扔进水里干嘛?你不知道你家旁边那鬼潭子里的水能冻死头熊么?还冠冕堂皇的说,那是为了让你体内的珠子融合你的身体!我身体里有没有珠子,我会不知道吗? 再再比如说,练武不是应该从最基础学起么?为啥一上来你就给我动真格的,把我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连我妈都未必能认出我了?有一脚把徒弟踹下断崖,美名其曰,练轻功的师傅么?当然,你不是我师傅,就教了我点东西罢了,可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俺这三年就是在“英明无比,慈爱无疆”的竺兰同志的摧残下活着的,真庆幸我还活着!好在有生之年把竺兰的医术学得青出于蓝,差那么一点胜于蓝,五功学得七七八八,毕竟人家是半道从师的嘛,总是不及那些自小就学的孩子们了。 卿然心里腹诽完,远在傲雪碧谷中的竺兰很是配合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正文 第八章打劫(二) 卿然心里腹诽完,远在傲雪碧谷中的竺兰很配合的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望天,天命不可违,我只能帮到这步了,今后的路,望自珍重吧,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 一片自远方飘来的乌云极度缓慢的将一轮弦月挡住,月华刹那消散,漆黑的树林中晚风拂过大沙沙叶响,还有各种飞禽走兽发出的细微声响。 月黑风高,适宜杀人! 地处偏僻,天色已晚,适宜打劫! 卿然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这两个念头,正欲嘲笑自己自上世传承下来的警察的疑性,前方黑暗中兀的站了一人,扛着把大刀很是拉风的睨着卿然。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打劫来的某人大刀一挥,左边一棵看起来很结实的大树轰然倒地,惊起了树上休憩的鸟儿。毁坏人家家园,可耻!而且打劫的词还那么恶俗!她都听腻了,能不能换个别的?那树啊,八成也是事先锯好的,不然一棵那么大的树哪有那么容易就断!你以为你牛啊?! “山是盘古开天辟地是就有的,不是你开的,这树少说也有五六十年的树龄了,你那么年轻,请问你打娘胎里就种了这树?既然山不是你开,树不是你栽,我要从此过,为什么要给你留下买路财?我又不是白痴!” 打劫来的某人踉跄一下,手中的大刀差点握不稳,脸上涨得通红,当然,天黑看不到,红不红都一样。不知所措的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心中欲哭无泪,难道他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么?为什么他教的没用?可怜他上有高堂,下有……下什么都没有啊!明明这小子看起来挺好劫的啊,为什么他打劫的理由都被驳回,他还无法作出反对?还有,盘古是谁啊?啊~要不,直接抢算了,废话那么多做甚?其实他也不明白废话那么多是干嘛用的…… 一阵晚风又拂来,挡住弦月的乌云又非常潇洒的飘走了,把月华还给了天地,也现出了树林中对峙的两人,打劫来的某人一脸敦厚老实,实在看不出哪点他像是会打劫的,不过,现实是那一脸敦厚老实的人正一脸“我要直接冲上来抢”的打量着卿然。 “喂,你叫什么?”卿然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诱惑,打劫来的某人望着月光下自己正打算劫的神祗般的男子,下意识的脱口道:“石头。” 果然是块石头,又臭又硬,还很蠢!就他那样还学人家打劫!“看你一副很想抢我的模样,那就抢吧,不过,我无财,唯有色,难道你要劫色么?可怜的娃,原来你断袖,咋不早说呢,不知你家兄弟几个?后继香火有着落没?” 石头瞬间石化,呆愣的看着月光下恍如神般的男子,不明白他口中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断……断袖!!!我才不是……断袖!我很正常!”结巴了…… “哦,那你闪边去,别挡我路!”卿然悠闲的踱过去,伸手把挡路的某块石头推到一边…… 周六双更,因为不晚自习。 正文 第九章打劫(三) 铮!一抹剑光割裂月光直指卿然去,刹那间,脖子前横了一把锋利的剑,月下散发着冷寒的光,往前一步,脑袋就亲吻大地去了,卿然僵硬的保持着半抬腿的姿势,石头傻了…… 月黑风高,适宜杀人,不是那么倒霉吧?!慢动作的望向执剑的人。 执剑的男人有草原儿郎的奔放,紧身黑衣勾勒出他结实的身材,她几乎都能感到他的肌肉有多紧实,左侧脸上一条足有五厘米长的伤疤,在月下显得狰狞可怖。似是察觉到卿然的目光停在自己的伤疤上许久,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道青芜与傲雪交界的这片林子是他的地盘吗?一个来这打劫,一个来这被劫,都当他死了吗?! “你是黄雀吗?出来的那么合时,您老握好剑,别一失手把我这脖子给抹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卿然放下僵硬半抬的腿,亮如星辰的眸子睨着黑衣男子,敢情你这臭石头还有帮手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可惜我不是黄雀亦不是螳螂,更和这断袖之人无任何瓜葛。”方驭天望着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哑然失笑,竟把他和这块臭石头混为一谈,他的地盘上还用他劫么?别人家都是自动奉上银两的。 “我不是断袖!”又臭又硬的某石头从傻化中回神大吼。 “石头,没说你,别对号入座!”卿然纤纤素手抬起掏耳朵,示意你的声音超分贝了。 石头风中凋零了,悲愤了,心说,大哥,劫你的就我一个啊,不是说我是说谁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真不是断袖!!! “哦?难道这个断袖不是说这块石头,而是说我咯?”方驭天挑眉,冰凉的剑锋更贴近脖子了。 “我有说么?没有吧?大哥,您悠着点,别伤了我这白嫩的脖子,留下疤就不好了,对吧?”卿然心中鄙视,你见过剑架在脖子上还说实话的么?那不是找死嘛,这么赤裸裸的武力威胁。 “我倒觉得添道疤也不错。”方驭天目光溜过卿然的脖子,觉得好像有个地方不对劲,可也没多想。“说,你们是什么人?” “小人是小人物一个,刚从傲雪逃难而来,就在这林子里遭打劫了,我说,大哥,你有没有管好你的手下?”卿然打定了主意要把这黑衣男子跟石头扯上关系,啊~有爱的断袖是王道啊!!! “都说了我跟这人无瓜葛,你是当耳旁风了吗?!”方驭天的脸黑了,有种想把这小子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冲动。 “无瓜葛你拿剑横在我白嫩的脖子上?!这不是打劫的行为是什么?还说你们不是一伙的!说出去谁信啊?”卿然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要把你白的说成黑的,看你拿我怎么办! “你不信我们信就行了。”在卿然的惊异中,他们的四周突然冒出了好多人,不带这样坑人的!人是你的怎么说都是你对嘛!这么多人,她要怎么脱身啊?! “我就算收了剑,你也跑不了。”方驭天将剑移开,放回剑鞘内,好整以暇的睨着突然紧绷的卿然。 “好吧,既然这样,你劫吧,苍天呐,我居然遇到了一批断袖之徒!”卿然神情哀戚的伸出双手,大有你绑吧,绑吧的意思,方驭天和其手下齐齐站不稳,石头被骇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正憋得通红。 “既然你那么希望我们断袖,那我们就断袖给你看!”方驭天大步上前,弯腰抱起卿然,这个白净的男子真是轻得不像话,并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体香。 亲们评分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