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试探
没有人能猜透凌子楚对慕容晴帆的真实用心。
有人认为,凌子楚已经被慕容晴帆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西东,也有人揣测,凌子楚不过是在给慕容晴帆的父亲慕容白眉灌迷魂汤。
慕容晴帆,无才无艺,姿色平平,脸上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据传言所说,她最是软弱无能,只知道点头称是。只因为是慕容白眉的女儿,才有机会做了皇帝的女人。
凌子楚对慕容白眉的礼物欣然收下。并当着众人的面,对慕容晴帆的温婉大家赞赏,而且还重重的赏赐了慕容白眉。但其实,他这个做皇帝的,何尝不知道,大臣往他床上送女人的真实用意。他只是不点破而已。
慕容晴帆的沉默和温柔,很快让凌子楚失去了兴趣。
没意思,没情趣,一味讨好,又畏畏缩缩,凌子楚直摇头:长相也丝毫不讨喜,别无是处。
一直以来,皇上对慕容晴帆都是不理不睬,只是碍着慕容白眉的面子,每个月去那么一两次。去了也不过是讽刺讽刺她,故意不让她好过。慕容晴帆则是淡定的很,无论凌子楚说什么,她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凌子楚说的都与她无关。这让凌子楚很是受挫,他本来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委屈流眼泪的样子的,但是这个女人居然一副你打我左脸我就把右脸也伸过去的样子,不停的认错认错,还讨好的笑笑。可就是不哭。
但慕容晴帆的平静,确实让凌子楚多注意了她几分。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漏瓶,但是,观察了好几次下来,好像这个慕容晴帆并不是外界传言的软弱无能,相反,她常常表现出来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凌子楚开始怀疑慕容晴帆的真实意图,没准就是扮猪吃老虎。
他不动声色暗暗观察。
就在最近,皇上突然对慕容晴帆热情了许多。
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皇上三天两头往慕容晴帆那里跑。
宫中的人群都望风而动,那些一直对慕容晴帆冷嘲热讽的人突然都拥上前来要与慕容晴帆称姐姐论妹妹的。慕容晴帆宫中的待遇也好了很多。
但是这对于慕容晴帆来说,这还更不好些。
这天,慕容晴帆正要出门。皇上突然就来了。突然袭击,连通报都没有一声,回过头来,突然就看见皇上站在她身后。慕容晴帆吓得愣了一下,连忙跪下行礼。皇上一把扶起她,说道:“爱妃,不必多礼。爱妃请坐。”
然后扶着慕容晴帆坐下。慕容晴帆问:“皇上怎么突然就进来了,也不通传一声?”
“朕不过是想来看看,爱妃平常都是在做些什么,没有朕在的时候,爱妃是个什么样子。”
“那皇上看到了,臣妾是个什么样子?”慕容晴帆为皇帝倒茶,恭恭敬敬的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茶时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晴帆,那凌厉的眼神,又让慕容晴帆的心都抽了一下。
皇帝问:“朕来的时候,爱妃好像是要出门啊!打算去哪里?要做什么?”
“臣妾……”慕容晴帆低垂着眼睛,搓揉着衣角,结结巴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上越来越有兴趣了。他当然知道,慕容晴帆这是装的。但是,就是装成这样,而不是顺口说出要去哪里或者轻易就能把所有事情都编排的天衣无缝更让皇上情不自禁的相信慕容晴帆。
慕容晴帆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说:“臣妾想着,后花园的海棠花怕是要开了,正要出门去看呢!不敢直言告诉皇上,是怕皇上觉得臣妾附庸风雅其实粗俗不堪,故而犹豫不言。皇上,要不皇上带着臣妾去吧!臣妾听闻皇上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必然是极高雅的。也让臣妾跟着学学,臣妾定然不负恩泽。”
皇上哈哈大笑,说道:“爱妃,才一天不见,口齿就见伶俐了许多啊!不过是赏海棠。爱妃有这份优雅闲适的心,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耻笑你呢!爱妃也未免太小看了朕了。既然爱妃如此说,朕当然不能驳了爱妃的面子。小李子,在御花园靠近海棠的那个亭子里摆一桌酒菜,朕马上就和晴妃过去。再叫一班乐师,在天水阁吹曲,隔着水音听曲儿赏花花酒,才最是没美妙。”
小李子应声去了。慕容晴帆表面上笑着谢恩,眼神里却是恐惧和疑惑,她猜测,这个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支撑到最后一刻不能松懈。
此时春光正好,满院子都是花香。落花给院子铺上了五颜六色的锦缎,皇上和晴妃一行人在院子里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某株花某处的景赞叹一番,一副燕燕和鸣的美好景象。一些被主子打发出来查探情况的人,将这个情形说给自己的主子听,主子们都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所以,在某一时刻,宫苑里都是此起彼伏的摔杯子的声音。
慕容晴帆可不敢得意。她时时刻刻谨慎着。
聪明的女人,并不只是聪明,更重要的是要懂得掩饰自己的聪明。这是关键,慕容晴帆的所有聪明就是要掩饰自己的聪明,不被凌子楚发现。而又不能掩饰得太巧妙,引起凌子楚的怀疑。这是高难度的,尤其是面对的凌子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的情况下。
慕容晴帆只能勉力支撑。
凌子楚带着慕容晴帆赏海棠,吟诵关于海棠的诗句,慕容晴帆只能不停的附和和夸奖,并且自惭形秽自愧不如把自己贬低,诚惶诚恐让皇帝厌烦的同时又飘飘然的。
凌子楚喝着酒,突然兴起,说道:“爱妃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这些基本的诗词都没有学过吗?定要谦虚到如此地步。”
慕容晴帆回道:“都怪臣妾自己愚钝,其他的姐妹都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唯独臣妾是榆木脑袋,怎么教也记不住。家父看着臣妾不是个读书的料,也没有强求。”
凌子楚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然后又问:“白眉丞相,15岁中状元,16岁入仕,22岁就当上了状元。他的才学和聪敏不可估量,怎么你作为他的女儿,就没继承到一点?”
“这个……臣妾实在不知。但这定然是不能怪家父的,只怪臣妾自己太愚钝和懒惰。”
皇上又问:“朕还有一事,爱妃可要如实回答,丞相屡屡进言,让朕一定要重视举国的教育大业,不仅仅是男子的教育,还有女子的教育也不可忽视。治国尚且如此,治家必然也是重视子女的教养的、不知道,爱妃在家时,白眉丞相是如何教导的。朕也好学一学,用作皇家子弟的学习之法。”
这让慕容晴帆陷入了困境,一方面,如果她说她的丞相父亲并不重视对她的教育,那父亲在朝堂上所说的重视子女的教育是空谈。如果说父亲一直以来确实如他所推崇的重视教养成化,那么,她慕容晴帆就应该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出来。而不是像她表现的那般,蠢钝不堪。
慕容晴帆只得说:“父亲一直以来都非常忙碌,根本没有闲暇顾及我们姐妹的教育问题……”
凌子楚很快打断她:“那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为了国家牺牲了对你们的关爱,才会导致你现在这样吗?这么说起来你还是我们国家的牺牲品咯!”
慕容晴帆吓的跪了下来,她一跪,她身后的丫头太监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晴妃就突然下跪了。慕容晴帆说道:“不敢不敢,臣妾绝对不敢这么说。家父是一国的丞相,理应为国家操劳。臣妾虽然愚钝,但是家父从来未放送对臣妾的教习。针线都是通的,画画也略微懂一点,还有厨艺也学了。只是这读书,必然是要像皇上您一样,天资聪颖且伶俐好学的人,才能读的懂。臣妾真不是读书的料。但是,为了让臣妾有一技压身,家父特意请了舞蹈师傅教臣妾跳舞。这也是为了女儿的气质和举止的端庄考虑,以弥补未曾多读书的缺陷。”
凌子楚也不去扶慕容晴帆站起来,就饶有意味地啧啧嘴。说道:“原来白眉丞相这么教女有方,因材施教啊。怪不得朕看你,气质也是与众不同的。原来是这个缘故。不如趁着有音乐,爱妃就给朕跳一曲,助助兴如何。”
慕容晴帆倒是很大方的自己站了起来。说道:“皇上,臣妾只是略微学了一点,并不能登大雅之堂,更不敢污了皇上的尊眼。皇上要是想看跳舞,不如把如姐姐叫过来,为皇上助助兴如何?”
皇上听了啪地把杯子放在桌上,那群刚刚才站起来的太监又一咕噜全跪下去了。只有慕容晴帆,这次居然没有下跪,她镇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皇上,也许她心中的怨气已经积压了够多,实在难以支撑,于是她那么硬气地站在那里,一副“你爱咋地咋地”的视死如归的样子。
皇上又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爱妃好像有些生气啊!”说完把慕容晴帆拉到自己身边搂着她,哄着她。
皇上柔声说道:“既然不想跳,那就不跳。哪天你心情好了。再跳给朕看吧!”然后吩咐道:“去把如妃娘娘叫过来。”小李子连忙领旨传话去了。
皇上传唤如妃的消息在宫苑里传开来,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摔杯子掀桌子的声音。
第一卷 第二章 显山露水
如妃很快就眉飞色舞的来了。她看着自己的恩人,非但不表示感谢,反而很是鄙视。在她看来,这个慕容晴帆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艺没有才艺,皇上怎么会愿意跟她带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皇上会对她好多久,肯定是一时的兴趣而已。慕容晴帆也不计较,很温和的笑着。
如妃盛装打扮了。皇上说道:“如妃,晴妃对你的舞艺很是赞赏啊,朕也想起来,你跳的舞的确有动人之处,你看,现在春光无限好,又有美妙音乐。如妃就趁着这春光和音乐来一曲吧!”
如妃巴不得有一个展露的机会,很快就摆开了架势,舞了起来。乐工在水榭亭中奏乐,水榭亭建在一个湖面上,音乐就在水面上,袅袅如烟般吹了过来。
如妃选的也正是配合这样轻柔的音乐的水袖舞。她身材苗条,体态袅娜,像是杨柳扶风般摇曳生姿。凌子楚看的频频点头,慕容晴帆便说:“好在臣妾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话,肯定要贻笑方家了!”
凌子楚看着慕容晴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但是,朕还是想看你跳舞。不如,等如妃跳完,你给我跳一个吧!不拘好坏!”
慕容晴帆连忙推辞:“呵呵,皇上这是在开玩笑吧,如姐姐跳的这么好,臣妾是动都不敢动,大气儿都不敢出了,怎么还敢献丑?皇上就别为难臣妾了。”
凌子楚这会子是真的认真了,敛了眉毛,收了瞳孔,整张脸都冷了下来。说道:“你看朕是在开玩笑吗?君无戏言!难道你是要抗旨不尊?”
慕容晴帆这才倒抽一口凉气,看来这个皇帝是诚心要看她的笑话了。
都怪自己一时最快,居然说自己学过跳舞,导致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是也没办法了,只能说:“臣妾不敢,臣妾等会跳一段就是了。只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舞艺不精。”
凌子楚冷冷的说:“你只管跳你的就是了。”
慕容晴帆也不敢再多说了。
如妃跳完,脸上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凌子楚见了,招呼如妃过来,拿了自己的汗巾子给如妃擦汗。如妃激动的,差点把眼珠子蹦出来。娇声说:“不辛苦,不辛苦,谢皇上恩典。”说着差点就哭出来了。
凌子楚把汗巾子往如妃手上一拍,说:“朕也没有问你辛不辛苦啊!你自己擦吧!小心点,别把你擦的这么厚的粉给擦乱了。”
如妃这时已经苦笑不得了。
凌子楚就是这样,一时间可以让你上天堂,一时间立马就让你下地狱。
因为他这样的喜怒无常的性格,后宫中的嫔妃们都绞尽脑汁想要猜透凌子楚的心思,但是经常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所以,如妃才会在刚刚为凌子楚给她擦汗这么激动。也会在凌子楚冷脸之后这么失望。她还以为她的春天来了。
但没想到,从她进宫那一天开始,就没有春天可言了。
凌子楚吩咐太监给如妃娘娘赐坐,并且笑着说:“如妃,你是从小就练舞出身,你帮朕好好看看,晴妃娘娘的舞蹈怎么样。朕要你最客观的评价,等会一定要看仔细,听明白了没有?”
如妃说:“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看,连眼睛都不眨的,每一个动作都看清楚。”
慕容晴帆换了舞衣,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就让凌子楚亮瞎眼。
她的舞蹈,向来都是备受师傅赞赏的。只是,她无心通过这些来取悦男人而已。在她看来,舞蹈是一门艺术,而不是用来献媚讨好的手段。
但是,既然凌子楚成心要让她出丑,还不惜把如妃叫过来品评,让她出大丑,那么她也不能再淡定了。
此时再不出头,怕是真要被打入冷宫,没有出头之日了。
而且,如妃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果不使出全身的力气让她心服口服,等会儿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只是说说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她能让整件事情在宫中流传开来,而且是添油加醋的流传。如果传出去的话,必然会传到慕容白眉耳朵里。那她就麻烦大了。
所以,短时间内的权衡,她还是决定,一舞倾城。
慕容晴帆跟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一个甩袖,转身,旋转,倒腰,那飞扬的气质,不是如妃那样的满脸堆笑一身献媚的人能舞出来的风范,那美丽的风情,那说不出来的韵味,让凌子楚愣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如妃看到了凌子楚的表情,心都凉到北冰洋去了。但是,她看着慕容晴帆跳舞,即使是在妒火中烧,恨得牙根痒痒的情况下,还是不得不赞叹,慕容晴帆确实跳的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如妃看出来了,这个慕容晴帆绝对收到过专业的而且非常严格的舞蹈训练,才能有这个表现。
当然,如妃既然是这么的妒火中烧这么的愤怒,她看着慕容晴帆脸上的胎记,咬牙切齿的在心中腹诽:这么丑还敢跳舞。
慕容晴帆左边脸上有一块朱红色的印记,很醒目。确实很碍眼。
当时凌子楚想的就是,如果她脸上这块胎记没有的话,她必定是个美人。
但是,暂时还没有如果。
凌子楚不经意间就叹了一口气。
刚好,一曲终了。慕容晴帆一回头就看到了凌子楚叹气的神情。
凌子楚不说话,也不多看慕容晴帆一眼,抬腿就走了。跟着一群太监和宫女也跟着走了。就留下了如妃和她们各自的宫女,小怜和红玉。
如妃眼看着皇帝就这么走了,暴跳如雷,指着慕容晴帆的鼻子数落道:“你看,都是因为你,你也不找个镜子自己照照,不要以为会转几个圈就是会跳舞了,我告诉你,就你长这样,嫦娥来跳舞都帮不了你,你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何必来皇上跟前,让皇上不开心,你还顺带的带累我,你安得什么心你?”
一番话夹枪带棒下来,把慕容晴帆骂了个狗血淋头。慕容晴帆也不回嘴,只是低着头。有时候会抬起头来看如妃一眼,但是那眼神越发的激怒了如妃,她就骂的更起劲了。
慕容晴帆就在心中暗笑,不管是被骂还是骂人,都是为了影响对方的情绪,如果能看到你暴跳如雷毫不顾忌形象大叫大闹,不管自己被骂的多惨,终归是胜利的那一方。
但慕容晴帆的宫女小怜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如飞娘娘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如果不是我家主子在皇上面前举荐你,你能有机会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吗?娘娘不说谢谢也就罢了,但是,也犯不着这样诋毁我们娘娘。再说,刚刚娘娘跳的舞,我们都看的呆了,我们也看到皇上也是看的呆了。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走了,您就这么怪到我们娘娘头上,也太不讲理了。”
慕容晴帆生怕小怜会惹祸上身到时候自己也保不了她,于是连忙拦着她。
但是这个时候,如妃已经气急了,伸手一个耳光打在小怜脸上。小怜的脸很快就肿起来了。
如妃说道:“好啊,一个小丫头也敢跟本宫指手画脚了,慕容晴帆,你不要得意了,不要以为皇上现在宠幸你,以后你就是皇上的心头肉了,告诉你,别做梦了。就凭你那样儿。我等着看你死在冷宫没有人给你收尸。小贱人,胆子还挺肥的。”说着就又要来打小怜。但这次她伸手过来的时候,慕容晴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还反转了一下。
如妃大叫一声,慕容晴帆马上松开她的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妃还以为她的手断了,转了转,还好没事。
但也吓的不轻。
慕容晴帆说道:“如姐姐,小怜还是个孩子,口不择言,您别跟她计较,她说错了话,您刚刚已经打了她,算是小施惩戒了,要是再揪着不放,人家就会说是如姐姐小肚鸡肠跟下人过不去了。那样岂不是让姐姐平白受屈,还请姐姐消气。”
如妃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想,这难道就是一直以来那个懦弱的大气也不敢出的慕容晴帆,难道她就是突然为了一个下人,而硬气了?
就在她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小李子来了。
带来皇上的口谕,让如妃速去养心殿。
如妃喜笑颜开,对着小李子亲昵的不行。小李子都腻得眉头皱起来了。
小李子还是很友好的冲慕容晴帆点点头,这已经算是皇上的贴身红人对一个不知冷热的妃子的礼遇了。
如妃见了皇上,皇上开口就问:“你刚刚仔细看了晴妃跳舞?”
如妃点点头,说:“仔细看了,认认真真的,眼睛也没眨。”
“哦,那你说说,晴妃跳的怎么样?”
如妃的心狂跳不已,因为她苦苦揣测着皇帝的心思,她不知道是该说好话还是说坏话,时间仓促,脑部运转太快,散热又不好,脑门都快冒烟了,还没有想到说什么好。
凌子楚等的不耐烦了,问道:“你是不是没看啊,这是公然地违抗了朕的旨意吗?”
“不敢。臣妾,觉得,晴妃是跳的极好,但是,因为她的长相,实在,实在是丑陋,还惹得皇上不悦……”如妃一边说还一边抬起头看皇帝的脸色。
但是一个人越是紧张越是能说出真话来。皇上的脸色一边,她就不敢往下说了。
皇上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如妃觉得自己被架上了夹板,脑子要被挤压变形了。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她说:“臣妾,看着,她的舞蹈功底非常扎实,一定是下过苦功的。而且,而且,臣妾还怀疑,她有可能还学过武术。这只是臣妾的怀疑,因为,她,她抓了一下臣妾的手,因为,因为……臣妾看她没有怎么用力,但是却很痛,所以,臣妾推向,也许她会武功。”
这句话引起了凌子楚的深思,这个女人果然是大有来头。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凌子楚点点头,对小李子示意了一下,小李子就指挥着小太监断了一盘子金银珠宝来,端到如妃的面前,凌子楚说:“你这次观察细微,有功,这是赏赐给你的。但是,朕也有条件,今天你看到的和你的推测都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起,如果,我听到后宫里有谁在议论关于晴妃跳舞和武术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妃战战兢兢接了珠宝,并且发下毒誓,保证不会说出去半句。
这对如妃来说虽然很难,但是还是保命要紧。
第一卷 第三章 移居胧月宫
当晚,凌子楚来到太后的寝宫,跟太后把今天的新发现细细地说了。
太后是凌子楚的生母,年纪不大,大概是五十来岁,包养的很好,皱纹都很少。
太后听了凌子楚的陈述,也是认为,这个慕容晴帆肯定是别有目的的,而且这个慕容晴帆一直是在掩藏实力,如果掩藏自己的武功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为什么掩藏自己会跳舞呢?而且把自己扮的这么愚笨。这是为了混淆视听吗?那她怎么没有任何要讨好皇帝的心思呢?跳舞绝对会是个很好的工具啊,为什么连这个也要掩藏?
这些问题,母子俩商议了许久,还是没有答案。
太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不如给她她最不想要的,逼她露出狐狸尾巴。”
凌子楚道:“母后请明示。”
太后说道:“你想想,慕容晴帆这样扮丑,扮蠢,无非就是想要避开别人的注意,而你,就可以让她成为后宫争斗的中心,来打破她的企图。”
凌子楚试探性的问道:“母后的意思是,把慕容晴帆立为皇后?”
“对,没错。慕容晴帆当上皇后,以来可以稳住慕容白眉,同时也可以让慕容白眉得意忘形,最后让他自乱阵脚。而且,六宫皇后也不是她想坐舒坦就能做的舒坦的,就算我们不为她制造麻烦,麻烦也会层出不穷的找上她的。那时候,她为了自保,也必须展露实力,我们也就不至于这么被动。”
“母后高明,孩儿马上就去办。”说着就要转身就走。
太后连忙叫住她。说道:“怎么就走了,才来多久,皇儿为国事操劳,都瘦了好几圈了。春香,给皇帝端碗参汤过来,补补。再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
凌子楚虽然很想走,但是也不敢忤逆母后的意思。只得做了下来,乖乖喝参汤。
太后是个在残酷的宫斗之中胜利者,但是,现在的她,也并没有享受到胜利的喜悦,孤单和寂寞每天都如影随形。没有人一个贴心的人,当年的姐妹们,有的死在她手上,有的死在别人手上,总之是一个人也没有了,连个唠叨往事闲话家常的人都没有。但是,如果再选择一遍,她还是别无选择,要么不进宫,要么就必须你死我亡的斗下去。
所以,她想到那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慕容晴帆很快就要被卷进后宫争斗的中心了,心中居然有几分暗爽,她当年受过的苦和折磨,今天很快就要有人来把它重新经历一遍了,想想都觉得人生又忽然之间有了奔头。
慕容晴帆回到自己的寝宫,拿着一个香囊袋子陷入沉思。
小怜送上热茶,慕容晴帆赶紧把香囊塞进口袋。
小怜看着慕容晴帆愁眉紧锁,忍不住劝道:“娘娘,您的心也太善了。虽说是善是最难得的,但是在别人眼里就是好欺负啊!眼见这会子,皇上还常来我们宫里,娘娘您也正得宠,那些人还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娘娘您也该硬气一点,好让我们这些下人也能把腰杆挺直啊!”
慕容晴帆说道:“小怜,你知道吗,这个宫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皇上的宠爱是虚幻的,其他嫔妃的排挤和算计也是虚幻的,就算赢了,又能赢得什么呢!我们女人,生在这个时代,生来就是命薄。浮萍一般,没有归处。只不过是留着这条命,多看两年花开花落罢了。”
“娘娘也太自轻自贱了。慕容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国上下谁不敬仰他。娘娘是丞相的女儿,万金之躯,现在又是皇上的妃子,多少女人想像娘娘一样,只恨命不好,没有命沾上帝王将相的福气。娘娘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慕容晴帆笑笑,不再说话。
小怜见她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说道:“娘娘,做下人的本不该挑主子的错,主子是生性淡泊的,那是富贵惯了的无所谓好坏,但娘娘也该为我们这些下人考虑啊!皆因娘娘这般懦弱,我们宫里的人,不只是我,就连小叶子还有红花他们,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气,娘娘,您就我们考虑考虑,不管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好歹您也把面子上的威仪做足了啊!”
慕容晴帆仍旧是笑笑,喝了茶,回味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啊,看来我也是“懦弱”的过了头,连我自己宫里的下人都敢这么来跟我说话了!”
小怜低了头,不再吭声了。
慕容晴帆拉着小怜的手说:“小怜,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为我好,但是,你想想,我现在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父亲在朝廷里已经是遮了半边天了,要是我还在后宫里作威作福,那绝对是自取灭亡的。希望你理解我。但是,以后,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小怜点点头。这一次,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小怜本就是个伶俐的丫头,一直以来也是非常照顾自己的主子,也是非常忠于自己主子护着自己的主子的。在她看来,这个主子是难得的善良,连她这样的下人也想着要保护她。而且,这个主子,从来不仗势欺人,对每一个人都是有礼有节,没有半点盛气凌人之态。就好像,她觉得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样,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高贵的。小怜在宫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见了很多富贵人家的女儿,从来没有见过像自己现在的主子这样的。
因为这一点,让仗义的小怜死心塌地的跟着慕容晴帆,就算经常要因为这个懦弱不懂抗争的主子而被欺负,还是很倔强的认定了慕容晴帆。
慕容晴帆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对小怜尤其不同一般。
当夜无话。第二天,慕容晴帆就接到了消息,她要被册封为皇后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声惊雷,在她脑子里轰炸开来。
凌子楚到底安的什么心,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凌子楚对她有心扶持。
但是小怜却很高兴,她认为,皇上是真心疼爱晴妃娘娘,怕她的性子太软弱了给人欺负,于是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号压住那些人。
慕容晴帆想的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皇后,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谢过了报信的人,又来了一群为慕容晴帆定做皇后的宫服的人,又来了一批专门做珠宝首饰的人。
皇后娘娘的待遇已经显现出来了。
正式册封之后,她就移居了正宫皇后的宫殿:胧月宫。
胧月宫的富丽堂皇不必细说,慕容晴帆看着这宫中的重重守卫,心事重重的。
地位变了,伺候的人也多添了几个,除了之前的小怜和红花,新来了一个小翠和小玉,还来了一个名叫陆新阳的太监。他的打扮与众不同些,穿着长衫,是专门给皇后娘娘梳头的,手艺特别好。
慕容晴帆心里明白,现在这个胧月宫里没有什么可信赖的人了。一切都必须要更小心。
凌子楚为慕容晴帆举办了盛大的册封典礼。
凌子楚先是去天坛祭天,随后在太和殿设宴,皇亲国戚、文武重臣都来了。
主角当然是慕容白眉一家。
觥筹交错之间,凌子楚注意到,慕容晴帆的妹妹,慕容伊帆非常的漂亮,当时就有一个计策浮上脑海。不如让这个慕容伊帆也进宫来,让她们两姐妹内斗,不是就有好戏看了?
于是,凌子楚举杯向慕容白眉说:“慕容丞相教女有方,晴妃温婉柔顺,而这个伊帆妹妹则活泼俏皮甚是可爱,朕真是喜欢的紧啊!伊帆妹妹也该多进宫来,陪陪你姐姐,好消解消解你姐姐的思家之情。”
慕容伊帆欣然应允:“妹妹也非常思念姐姐,如果能经常进宫陪伴姐姐,那真要谢皇上恩典,我和姐姐都感激不尽。是吗,姐姐?”
慕容伊帆那眼睛瞟着慕容晴帆,慕容晴帆的脸上阴晴不定,听到慕容伊帆的问话才堆上笑,说:“那是当然,妹妹要进宫来,必然是极好的。姐姐在宫中,正愁没有一个体己的人好好说话。”
凌子楚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姐妹情深,令朕感动,不如,伊帆妹妹就进宫来吧,朕的后宫里,正缺一个伊妃。”
慕容伊帆听说,高兴地就要马上谢恩,但是,慕容白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盛极必衰。如今慕容晴帆已经是皇后了,若是再来一个伊帆,那未免树大招风。而且树也太大,必然是招大风,搞不好就把整个慕容家拦腰折断了。
于是慕容白眉就起身来拒绝,说道:“回皇上,承蒙皇上错爱,但是,小女伊帆已经许配了人家。恐怕没有这个福分伺候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凌子楚往座椅上一靠,很不高兴,满朝文武都感受到暴风雨可能就要来,急忙将嘴里的肉和酒咽下去,放在陪酒女身上的手也迅速规矩的放好,等着皇帝发话。
凌子楚说道:“慕容丞相,这是在心疼女儿了吗?不愿意自己的女儿都呆在皇宫里?还是对朕不甚满意,觉得朕不会善待你的女儿?还是,你压根就觉得,朕配不上你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儿,要将她留给你已经相中的人?”
“皇上息怒,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小女确实已经许配了人家,平常人家尚且重视婚约信义,何况我作为一朝宰相,更不敢因富贵而背信弃义。还请皇上恕罪。”慕容白眉诚惶诚恐的。不敢有任何骄矜之色。
凌子楚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就这样放弃,说道:“不管你们家伊帆是许给了哪户人家,你回去跟他们说,是朕的旨意。他们有什么怨言也让他们来找朕就是了。朕会好好安抚他们的,定不叫丞相毁了声誉。
那皇上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吗?
当然,皇上,还有很多人都知道,慕容白眉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慕容伊帆找个好人家,扩充壮大自己的势力,千挑万选精挑细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定下来。说慕容伊帆有了人家也只是临时扯的谎。凌子楚当场就识破了。
慕容伊帆心中惴惴不安,但是慕容白眉这样阻挠她进宫谋得富贵,已经得罪了这个未来的伊妃。伊妃以为,这是只疼慕容晴帆而不顾她的死活,是个偏心的爹。
所以,没有了障碍的,慕容伊帆就成为了永清宫的伊妃娘娘。
第一卷 第四章 慕容家姐妹的春天
慕容家姐妹从来都没有姐妹情深。
在家做女儿时,慕容伊帆就对不言不语的慕容晴帆多有欺辱。
慕容伊帆漂亮,连下人们也多爱和她玩一些。家里的亲戚当然更是疼爱慕容伊帆。
慕容伊帆活泼可爱精灵古怪的,总是能想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法子来整蛊慕容晴帆。慕容晴帆只会闷着头掉眼泪,从来不敢吭声。
慕容晴帆进了宫,而自己居然被落在家里,这让慕容伊帆怒火中烧。慕容伊帆觉得美貌和才艺自己胜过姐姐千倍。为什么进宫的是姐姐而不是她?
慕容晴帆进宫的前夜,慕容伊帆怒气冲冲冲进慕容晴帆的房间来,怒声质问:“为什么?都是因为你,抢了我的机会。凭什么是你去,而不是我去呢?你有什么本事?你能让皇上喜欢你吗?”
慕容晴帆低着头,第一次当着慕容伊帆的面就哭了。她说:“爹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不明白呢!皇宫不是个好地方,爹是舍不得你进去受苦。我本来就是个命薄的人,无所谓了。”
“你少假惺惺的了,得了便宜卖乖,你要不要脸啊你!我告诉你,我恨你。”
慕容伊帆总是把慕容晴帆当做一个假想敌,想尽一切办法就是想让慕容晴帆难堪。当时只是在家做女儿时尚且是这样,那今日,在后宫中共事一夫,必然只会将斗争变本加厉了。
慕容伊帆搬进了她的永清宫,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慕容晴帆。
慕容伊帆笑的很夸张。说道:“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晴帆脸上虽然并不做声,心里却想着:“慕容伊帆,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好欺负的慕容晴帆,你要是还这么嚣张,小心死在我的手上。”
但是她却装作很不安的样子,说道:“妹妹,后宫不比家里,我们两姐妹一定要尽弃前嫌,好好相互帮助才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不是吗?”
“是啊,妹妹也是这个意思,不然,妹妹前脚刚到永清宫,后脚就来拜访姐姐了。希望皇后姐姐不要怪罪妹妹年少无知,先前对姐姐多有得罪,姐姐可要多帮衬妹妹啊!”
“那是当然,妹妹就算不说,姐姐也知道要怎么做,我们姐妹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伴君如伴虎,一定要小心啊!”
“姐姐放心,妹妹自认为聪明伶俐,定然向姐姐看齐,一定讨得皇上欢心。但是,妹妹倒是想请教姐姐,姐姐这副尊容,是怎么赢的皇上的宠爱的啊?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寒暄了半天,火药味这就冒出来了。
慕容晴帆羞红了脸。慕容伊帆更得意了,也更好奇。问道:“难道,是床上之事?”
慕容晴帆不说话,这下真的把慕容伊帆的兴趣勾起来了,摇着慕容晴帆的手,用绵羊因撒娇道:“好姐姐,既然是自家姐妹还分什么你我,你就告诉妹妹了吧!”
慕容晴帆把慕容伊帆的手拨开,正色道:“不要闹了,你日后就知道了。妇德妇容妇言,这三者都是一样的重要,妹妹只看见姐姐没有容貌,但是,皇上圣明,看到了姐姐别的美好的东西。妹妹不要太将心思花在声色犬马上,得不偿失的。”
慕容伊帆顿时变了脸皮,笑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她还是一个没有正式出阁的小女孩,男女之事还不甚懂,所以这么好奇到脱口而出,现在回想一下觉得羞死去了。
恼羞必然成怒,
慕容伊帆恨恨地说:“慕容晴帆,你不要太得意,我们走着瞧。”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慕容晴帆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你还是以为,我还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慕容晴帆,那真要小心了,搞不好就真的死在了我的手上。呵呵呵。”
慕容伊帆没有想到的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要千方百计获得宠爱的问题。凌子楚,已经在她的寝宫一连呆了七天了。
后宫里的女人也只能在自己的寝宫里抱怨几句。
没办法,谁叫人家姐姐是皇后,人家爹是丞相。
只有一些胆大的,也把心一横。决意要和慕容家姐妹一争高下。
但是她们没有想到,皇上的恩宠,就是特意留给慕容家姐妹的春天,别的妃子都只有看着眼红的份。
有了皇上的宠爱,慕容伊帆越发嚣张跋扈了。相反,贵为皇后的慕容晴帆却低调内敛的很。什么事情都不张扬。但是,小怜却是彻彻底底的硬气了。
在晴妃的暗示下,小怜开始使用皇后的贴身丫鬟的权威,没有人再敢欺负整个胧月宫的人。
这是慕容晴帆暗中点拨,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小怜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只是,小怜也猜不透了,晴妃娘娘明明很聪明,为什么会这样的忍气吞声,在入宫的初期,这样的被人欺负。
这个小怜的聪明也让她明白,主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揣测了。
慕容晴帆每天晚上都要外出。这件事情只有小怜一个人知道。
过了三更,慕容晴帆就让小怜守住宫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小怜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您晚上去哪里?”
慕容晴帆严厉地扫了小怜一眼,说道:“不该问的你就别问。”
小怜就再不敢多问了。只是尽心尽责,守着宫门口,任何人也不放进来。
这天晚上,慕容晴帆又出去了。却在这时,慕容伊帆闹上了门来。
慕容伊帆骂骂咧咧的:“你这个贱丫头,给本宫让开,慕容晴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居然藏着不出来见人。是不是藏了什么野男人在寝宫里?皇上这几日一直在永清宫,今天怎么突然不来了,肯定是慕容晴帆嫉妒我,暗中搞的鬼,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姐妹情深,其实暗地里,真不知道怎么算计我的。皇上今天中午来了一趟胧月宫,今晚就不来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啊!你们这些人还以为这个慕容晴帆是个什么好主子,我告诉你们,你们的主子能耐大的很,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什么时候你被她算计死了都不知道。”
众人都不做声,但是作为下人,他们也多少看出来了,这个皇后娘娘如果没有两把斧,又怎么能当上皇后呢!但是,他们都看着小怜,等着小怜来处理。
小怜已经身经百战,早就不会因为这样的诋毁而生气的,她很冷静的,对慕容伊帆说:“伊妃娘娘,我们皇后娘娘这几日心神不宁,所以,睡得早。这会子肯定已经睡着了。伊妃娘娘还是别在这里吵嚷了,吵到皇后娘娘休息,惹的娘娘不高兴的。”
“娘娘不高兴?哪个娘娘不高兴?本宫娘娘现在就很不高兴,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当面对峙,是不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有种说就有种承认,不要做缩头乌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躲什么躲?”
小怜继续不卑不亢的,说道:“伊妃娘娘,我们皇后娘娘从来不说任何人的是非,更何况伊妃娘娘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况且伊妃娘娘说要对峙?如何对峙?当时皇上和皇后娘娘独自呆在寝宫里,我们都在外边伺候,娘娘这样咄咄逼人的来问,明明就是已经认定了我们娘娘的错,问又有何意义,我们娘娘说没有说过任何关于伊妃娘娘的话,您会相信吗?还是请回吧!我们皇后娘娘行的正做得直,从来不计较这些流言碎语,伊妃娘娘要说什么也就尽管猜测去。我们娘娘都不想多做解释。”
慕容伊帆气的浑身颤抖起来,作势就要硬闯。但是小怜死死拦住,另外有小翠和小玉也被小怜收入旗下,一起帮着抵挡伊妃的人。整个胧月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联合在一起了。
之后,小怜索性就叫来了胧月宫的护卫队,就说伊妃娘娘要在胧月宫恶意闹事,护卫队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点着火把和灯笼冲了进来,慕容伊帆也不敢再装强了。再罗嗦了几句,口头上逞了强,找回了点面子。也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但是慕容伊帆并不死心,她看出来了,这个慕容晴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话为什么躲着不肯见人。
过了两天,慕容伊帆都派了人在胧月宫里打探消息,但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可见小怜治宫有方。
但是,慕容伊帆还是知道了,就是慕容晴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将所有的宫人迁出她的寝宫,只留小怜一个人,而且也是,不准任何人入内。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这天,慕容伊帆又找到一个事由。她的一个丫鬟小红和慕容晴帆的丫鬟小玉一起在厨房里熬消暑的汤,两人在厨房里各自夸耀各自的主子,明里暗里就在诋毁对方的主子。
小玉说伊妃娘娘仗势欺人连亲姐姐也不认,小红说皇后娘娘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才能迷住皇上成为皇后。两人一言一语的就吵了起来。越吵越激烈,就打了起来。
小红挨了打,心里很气不过,就气冲冲会永清宫添油加醋的说给慕容伊帆听,慕容伊帆唯恐天下不乱,立马就带着人马冲到了胧月宫。
一看到小玉劈头就是一耳光。
一般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慕容伊帆的下人在外面吵了嘴打了架,就会回去搬弄是非撺掇主子为自己出气,但是慕容晴帆的下人呢,知道主子是最喜欢息事宁人宽宏大量的,索性提都不提。只轻描淡写地对小怜说了,和永清宫的小红吵了嘴。
小怜也没有当回事。
这边伊妃娘娘闹上门来了。小怜刚好就在寝宫里,翻看慕容晴帆的东西,因为小怜真的太好奇了,她太想知道主子的秘密了。所以,虽然这个寝宫她已经翻了无数遍,但是,每一次独自呆在里面,她都会仍不住再翻一遍。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伊妃娘娘来势汹汹,还没有来得及通报,掀翻了所有拦着她的人。直奔慕容晴帆的寝宫。小怜听到动静,正开门出来看出了什么事情,就被慕容伊帆一把将门推开,直接就进去了。
没有看到慕容晴帆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男人。
但是这仍旧是个大发现,慕容伊帆质问小怜:“你们皇后娘娘呢?不会告诉我,她躲在床底下吧!小时候,她可喜欢躲在床底下了,我都懒得拉她出来!怎么都当上皇后了,还这毛病?出来吧!”
等了几秒,没有动静。慕容伊帆笑了。又说道:“不是说,最近心神不宁,所以睡的早吗?怎么睡哪里去了,啊,糟了,皇后娘娘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皇上。”
小怜赶紧拉着慕容伊帆,要是让皇上知道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但是说什么呢,小怜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虽然还没有想到具体怎么说,但是使劲扯着慕容伊帆不让她走。
“娘娘,我们皇后娘娘只不过是去御花园看萤火虫去了。”
第一卷 第五章 危机
“看萤火虫?居然是看萤火虫去了,我也想去看,不如就一起去御花园逛逛,也许能看见她呢!”
说着就带着人走了。
小怜急的满头是汗,但是现在也联系不到慕容晴帆,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慕容晴帆能自己赶快出现了。
慕容伊帆一出胧月宫马上就对护卫队的人说:“皇后娘娘出去了好几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赶紧出去找,兴许是有什么意外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唯你们是问!”
护卫们看看小怜,小怜也只能由着慕容伊帆了,说:“是啊,皇后娘娘出去了这么久了,早该回来了,大家去找找看皇后娘娘在哪里,也好让我们都安心。”
护卫们就出发了。
慕容伊帆很快就去找皇上去了。皇上这次是在杨妃的寝宫,慕容伊帆也不管这么多,在路上揉眼睛,挤出了许多眼泪,把眼睛弄得红肿,拿着一块手帕,遮着眼,求见皇上。
小李子形容一番伊妃娘娘的形状,凌子楚也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就见了慕容伊帆。
慕容伊帆哭倒在皇上脚边,抽抽噎噎地说:“皇上,皇上,姐姐,姐姐,她不见了。”
凌子楚心头一惊:“什么,你是慕容晴帆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个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去找姐姐,姐姐就神神秘秘地不肯见我,我怎么苦苦哀求都不肯开门出来。她的丫头小怜好生厉害,挡着门不让任何人进去。臣妾只当是出了什么意外,一直担心着。这几天都让人去查看,发现,姐姐每天都躲在寝宫里,不让任何见,今天我实在担心,没有经过通传就冲了进去,我想知道姐姐到底怎么了。然后就,然后就发现,姐姐,姐姐她根本就不在她的寝宫。小怜说,姐姐是去看萤火虫去了。但是,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臣妾实在担心,还请皇上多派人手去找找,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凌子楚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在心里说道:“慕容晴帆,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于是马上下令,加派两只护卫队,在整个皇宫搜寻皇后娘娘的下落。
虽然已经深夜,但是整个皇宫都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在寻找着失踪了的皇后娘娘,小怜所说的御花园更是每一寸地方都找了无数遍。还是没有任何皇后娘娘的影子。
凌子楚和众嫔妃都出来了,胧月宫里的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凌子楚呵斥着小怜:“说,你们皇后娘娘到底去哪里了?”
小怜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说道:“奴婢只知道,娘娘说去御花园看萤火虫。奴婢并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
“那么你们娘娘每天晚上紧锁宫门,还不让任何进来,难道是每天都去看萤火虫了?”
“不是的,娘娘以前都是在寝宫的,是因为当了皇后以来,六宫事多而且杂,皇后娘娘每天是非常忙碌,所以,一到晚上就很疲惫,才会早早休息,而且不让人打扰的。皇上,娘娘以前都是在宫殿里的,奴婢们都可以作证。”
“你们作证,你们串通一气来欺骗朕吗?”
“不敢,奴婢不敢,但是,奴婢说的是实情!”
“实情,如果是实情,那你们的皇后呢!”
“皇后娘娘真的是去御花园看萤火虫了,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突然护卫队来通报,找到皇后娘娘了,但是是从长湖里捞出来的,危在旦夕。
凌子楚受到了惊吓,连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从湖里捞出来?是活着还是死了?”
护卫答道:“还有气息,但是,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属下已经叫人去传太医了。现在就近送到了伊妃娘娘的寝宫,太医现在可能已经赶过去了。”
凌子楚二话不说,就带着所有人赶了过去。
慕容伊帆在心里打鼓,这下该不会是真的被人推到水里去了吧!想来也是,皇后的身份遭人惦记,但是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
突然想起,现在慕容晴帆正在自己的寝宫,那岂不是……
慕容伊帆也立即赶回自己的寝宫,但是极力装作镇定和——悲痛焦急。
凌子楚看到病床上的慕容晴帆,脸色惨白,嘴唇都白了,手无力的搭在床沿上,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人世的感觉。
凌子楚居然有几分心疼,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无法表述那种感觉,就是心疼的感觉。
太医慕容即夜正在给慕容晴帆诊治。
凌子楚问:“即夜,她怎么样了?”
慕容即夜摇摇头,说:“很不好,脉象已经很微弱了。微臣一定会尽力救治,但是能不能把皇后娘娘从鬼门关拉回来,还要看天意。”
“你是说,她很有可能活不下来,到底是怎么了?她是溺水了吗?”
“是的,而且,微臣也有疑问。丞相府的后园有一个很大的湖,我们姐妹经常在湖里游泳,皇后娘娘的水性也是非常的好,怎么会掉进湖里溺水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她推到湖里去的?”
“不仅仅是推到湖里,而且是打晕了之后才推到湖里的。幸亏皇后娘娘福大命大,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凌子楚陷入沉思,会是谁呢?难道是慕容伊帆?不会啊,现在自己的离间计划还没有实施,就算慕容伊帆和慕容晴帆之间有矛盾,也不会这么快就激化啊!
那会是谁呢?
慕容晴帆猛的咳嗽了几声,凌子楚紧张得过去抱住了慕容晴帆,连声问道:“晴儿,你没事吧!”
慕容晴帆虚弱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又无力地闭上眼,向后倒去,凌子楚抱着慕容晴帆,小心地放在枕头上。
慕容即夜在旁边看着凌子楚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不禁怀疑了起来,难道,凌子楚真的对晴帆动了心?
慕容即夜和慕容晴帆、慕容伊帆是兄妹。慕容即夜一直就特别心疼这个善良老实忠厚的晴帆妹妹,所以,在丞相府都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帮忙。能保护到她的时候,绝对不让她受到欺负。
慕容伊帆对此非常嫉妒。这也是导致慕容伊帆对晴帆十分刻薄的原因。
慕容即夜本来跟着甲子老人四处游历,学了一身好武艺还有出神入化的医术,当他听说晴帆妹妹进宫当了妃子,即刻就利用慕容丞相的关系,进入了太医院,并且担任了太医院的院长。
当然是为了保护慕容晴帆。
慕容即夜对凌子楚说道:“皇上,皇后娘娘需要休息,皇上您请先回去,等到娘娘的情况好转了,微臣派人通知皇上。”
凌子楚略微想了想,就说:“不必了,把她带回我的寝宫。你也跟着一起来。也免得我两头跑。”
慕容即夜很诚恳地说道:“皇上对舍妹如此深情厚谊,真的让微臣很是感动,希望妹妹不要辜负皇上的厚爱,能够顺利醒过来。”
凌子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干脆的说要把慕容晴帆带进自己的寝宫,本来想反悔了,但是那肯定会更不好意思。所以,凌子楚抽了抽嘴角,想辩解又没有想到说辞。突然一甩袖子,说道:“令妹现在贵为皇后,是我盛隆王朝的国母,她的安危关乎盛隆王朝的安危,朕必须重视。但愿,你妹妹能安然醒过来。以免去后宫无主,又带来混乱。”
说完,就让人抬着慕容晴帆出了永清宫。慕容伊帆哭着说,要亲自跟着去,留在皇上的宫殿照顾姐姐。但是皇帝很坚决的拒绝了。
并且在出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伊帆一眼,看得慕容伊帆心凉如冰,因为那是怀疑的眼神,甚至是憎恨的眼神。皇上肯定以为,皇后掉进湖里,肯定是她在作祟。
但是皇上没有明所,她也不能嚎哭着说自己是无辜的。只能看着她过去了。
这也算是一个教训,慕容伊帆开始正视慕容晴帆了,再不敢小看了她。
慕容晴帆遇到了第一个大危机就这么轻易的被化解了。而且还成功的让皇帝对慕容伊帆产生了怀疑。
按照凌子楚的性格,他一定会对这次的外出不归事件追究到底的。所以,必须下得狠手。
所以,慕容晴帆自己闭气跳进湖里,真正的呛了好几口水,真正的感受了一下死神临近的感觉。然后继续闭气飘在湖面上,等着护卫队发现自己。好在,护卫军来的及时。
这段时间是慕容晴帆建九重天的关键时期。可她却在这个最关键的时期成了皇后,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她建造天网的步伐,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慕容白眉手上的一枚棋子,如果自己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那么结局就只能等死。
天网是一个杀手组织,慕容晴帆为此拉拢了黑帮的人甚至地痞流氓,给他们钱财,请人教他们武艺,渐渐地让一盘散沙有了无容忽视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这次慕容晴帆外出仍旧是在为天网奔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皇帝拆穿。是自己的哥哥慕容即夜突然之间赶了过来。
慕容即夜猛然间从慕容晴帆身后出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慕容晴帆以为是袭击者,很快给予回击,慕容即夜也不做声,两人趁着黑夜打斗了一番,慕容即夜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才将慕容晴帆制服,但仍旧忍不住赞叹说:“晴儿,好武艺!”
慕容晴帆知道是即夜哥哥来了,连忙收手。不知道怎么向即夜哥哥解释。
慕容即夜说:“我要问的当然很多,但是,不需要你急急忙忙跟我解释,现在你有麻烦了,赶紧跟我回去。”
于是在路上告诉她,她不在寝宫的事情已经被揭穿了,小怜已经说了她是在御花园里看萤火虫,现在整个皇宫的护卫队都在找她,必须马上回去。
是慕容即夜帮她想的假装掉进湖里的,并且教了她闭气之法。
但是湖的地点是慕容晴帆自己选的,选的是靠近长湖的永清宫的地方。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一是提醒慕容伊帆,自己并不是战斗力为零的渣,提醒一下她,免得她有事没事都要来插一脚。二是为了让皇上相信,她们姐妹早就不合,让皇上明白,他做什么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事情都是多余的。现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她只希望,后宫的事情,越少越好。这个皇后,谁爱当谁当。
第一卷 第六章 斗智斗勇
慕容晴帆昏迷在床上。凌子楚背着手看着她。
慕容晴帆的眉目非常清秀,闭着眼睛,睫毛纤长浓密,凌子楚忍不住俯下身去查看。
凌子楚想,这个女人的内心可能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才可以这么平静。只是他不喜欢太温柔太听话的女人,他喜欢有个性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慕容晴帆,不知不觉的,好像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一碰就心悸。
而此时,他最应该担心的是:慕容晴帆进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绝对不只是为了获得他的宠爱巩固他慕容家的地位。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次的溺水事件,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正胡思乱想着,慕容晴帆突然睁开了眼,看见凌子楚这张大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凌子楚自觉失态,急忙直起身子。转过身去。
慕容晴帆喉咙沙哑,说道:“水。”
凌子楚一看,那几个小丫头已经一个都不见了。他只能亲自给慕容晴帆倒了一杯水。亲自送到慕容晴帆手上,给她喝。
慕容晴帆像是渴极了,一口气喝干。然后说道:“我还要。”
凌子楚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女人居然敢使唤自己。但是,虽然脸色很不好看,还是很干脆的再倒了一杯水来。而且,把水壶也拎过来了。慕容晴帆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凌子楚解释道:“免得来回跑!你是在湖里大口喝水留下了后遗症吧,喝水就跟喂牛一样。”
慕容晴帆看着他身为九五之尊,却为她跑腿,心里泛起一点点感动。笑道:“皇上,臣妾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呢?”
“我怕你这个皇后当了没几天就死了,实在不吉利,就把你带到这里来,用朕的纯阳真气,帮帮你,保住命。料想那些勾魂的小鬼,看到朕在这里,也就不敢乱动了。”
慕容晴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俏皮的凌子楚。
随后,凌子楚就又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说道:“你还记不得你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记不清了,就是突然之间感觉有人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我还叫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有人成心要害你咯?你说,有谁会这么大胆,连朕的皇后都敢动?”
“臣妾不知,臣妾也记不得太清楚了,也许是我突然头晕或者突发恶疾导致晕倒了掉进湖里也不可知。而且,臣妾并没有看见那个推我的人的正脸,不敢随意猜测。”
“你当然可以猜测,你贵为皇后,在后宫就要拿出皇后的威仪来,无论你要出去做什么,哪能不带随从,就自己一个人去?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况且,你既然是皇后,行事说话,都要与别的嫔妃不同些,不管你们私下是姐妹情深也罢,总之既然身份地位有别,就要区别开来,不要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的,让人家看了笑话。不要弄得谁都可以欺负到朕的皇后头上,不仅仅是你没有颜面,朕也没有颜面,这个你可知道?”
“臣妾知错。臣妾一定悔改,再不敢私自行动了。臣妾总是希望能有一点点独处的时光,不希望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但今后,臣妾一定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一定以六宫安稳为己任,做一个好皇后,不让皇上担心。”
凌子楚点点头,但是仍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慕容晴帆说的没一句话。
慕容晴帆心中明白,皇帝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以皇后的威仪为借口,让她要勇敢的跟后宫的女人斗争,尤其是跟她的亲妹妹慕容伊帆斗争,这样的话,凌子楚就开心了。
凌子楚以为,如果慕容晴帆傻呵呵地去跟后宫这些女人较真,肯定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慕容晴帆当然是极力应承,绝不露出马脚。
第二天清早,慕容即夜就过来为慕容晴帆把脉。
慕容即夜说道:“还好,有惊无险。”
“慕容太医就是最好的保险,没有之一,跟着慕容太医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是让我跳海里,我也跳。”
慕容即夜看看四处有没有人,慕容晴帆说:“你不用担心,这里的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我知道你要来,也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哥哥,我好久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了,你说说,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就是现在这样啊,现在还是和过去一样,倒是你,当这个憋屈的皇后,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都是为了我自己的命运,哥哥,你知道我晚上做梦的时候,经常梦到自己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抛弃在一个黑暗的见不到任何生命的地方,无论我怎么喊,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我醒的时候,就满脸都是眼泪。”
“那是你心神不宁,我等会给你开几剂安神的药,你吃了就会好一点的,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担心,就算全世界抛弃你,你哥哥也不会抛弃你的。”
“哥哥,有你真好,我想,要是我的成长中没有你,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哥哥,我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支配命运的绝对权力,父亲向来对我们姊妹很冷漠,我也不敢想他会为我考虑后路。哥哥也是,凡是要自己为自己打算才好。”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你可以不必全部告诉我,但是,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
“这个我自然知道,哥哥对妹妹一直都是没有任何话说的。感激的话,妹妹就不多说了,但是妹妹都记在心里,就怕我没这个命报答哥哥。凌子楚狡猾的很,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今后行动肯定是越来越困难了。他既然已经怀疑了我,很快就会对我下手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晴儿,那天,凌子楚,很紧张你——如果你不想再继续,那我立刻带你走,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
“不,我不会逃避的,更不会拖累你。凌子楚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你不要寄希望在他身上。”
慕容晴帆告诉了慕容即夜关于天网的事情。她要建一个整个盛隆最大的杀手组织。但是,恳请慕容即夜不要搀和进来,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不想有着灿烂的光辉的前程的哥哥搅合进来。
天网的建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慕容晴帆还是必须经常出宫。
凌子楚也时刻盯着她,但是,她不能就此罢休,于是,慕容晴帆和凌子楚的暗卫之间展开了一场智谋争霸赛,斗智斗勇的同时,考验对方的忍耐力。
凌子楚对慕容晴帆越来越暧昧。慕容晴帆自然也就装作对皇帝情意绵绵。
这天晚上,慕容晴帆亲自下厨做了一叠酱肘子来给凌子楚解馋。凌子楚很是高兴,留着慕容晴帆陪他喝酒。
慕容晴帆十分周到地为凌子楚斟酒夹菜,陪他谈论些风流名士。
凌子楚也为慕容晴帆倒上满满的一杯。说道:“皇后,你连日来辛苦,来,朕敬你一杯。”
“臣妾不辛苦,怎么比的皇上日理万机,为了黎民百姓劳心劳力,废寝忘食的。应该由臣妾敬皇上。”
两人推让了一番,各饮一杯。凌子楚这回是有心要将慕容晴帆灌醉,所以,频频劝酒,劝酒的理由想来一个又一个。一会是辛苦了,一会是感谢,一会又是今天心情好,一会又是今天天气好。什么理由都想到了。
慕容晴帆不敢不喝,但是已经醉了七八分了。嘴里说道:“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喝不了了。”
“哪里,朕看你好的不得了,来来来,不要扫朕的兴,再来。皇后是海量啊!”
“皇上臣妾真的不行了,再喝就醉了。皇上,再叫几个嫔妃来陪着皇上来喝酒吧!”
“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哪里比的上你呢?朕不要别的嫔妃,朕只要你陪着。再喝!”
没办法,慕容晴帆只得再喝。
杯子一落下,凌子楚又拿着酒壶倒满了酒,这个时候一个颜色,宫女太监都很识相的出去了。凌子楚说道:“晴儿,你是不知道,你低着头的时候,真的很美丽。那天你在长湖边上,黄昏时分,太阳已经西沉了,你就站在太阳的那个地方,你低着头看着湖面,朕从那里经过,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美丽,你可知道,朕只想和你两个人在一起,但是朕却有这么多嫔妃要顾及,是朕对不起你,来,这杯酒,为你在朕身边受的委屈。不行,这个委屈太大,一杯酒不足以表达,不如就三杯连喝吧!”
说着就一连倒了三杯酒。
慕容晴帆脸已经红红的,像是彩霞一般,身体已经软绵绵地靠在凌子楚身上了,还很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凌子楚明显受到了诱惑,就快把持不住了,只能勉强扶着慕容晴帆,慕容晴帆已经醉了,说话的情绪已经是兴奋的不受控制的,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低头说是抬头问安的那个皇后。慕容晴帆拿着杯子笑嘻嘻地说道:“皇上,你就知道戏弄我,你不是个好人,你对我根本就没安好心,你不是真的疼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呜呜。”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长相并不是臣妾的错,皇上要是嫌弃臣妾的长相,早在臣妾进宫之时就该阻拦。性格也不是臣妾的错,臣妾从小就被父母大人教导为人要敦厚谦和,不知道皇上喜欢的个性是什么样的。皇上只喜欢伊帆,伊帆才是真的得到了皇上的欢心,臣妾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皇上要是不喜欢臣妾,就把臣妾丢一边好了,又为什么要这样戏弄臣妾,让臣妾,让臣妾以为,皇上,皇上是真的,深爱我,而我……”慕容晴帆说着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走不稳,凌子楚赶忙扶着她,她倒在凌子楚的怀里,搂着凌子楚的脖子,深情地看着凌子楚,眼泪这个时候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而我,却是,真的,爱上皇上了。皇上,你知道吗?你如果对我,稍微有一点怜惜,只要稍微有一点,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朕也很想对你好,但是,你——”慕容晴帆的眼泪那瞬间让凌子楚的心都快融化了,凌子楚只想好好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辩解,但到嘴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是慕容晴帆却又突然之间高兴起来,眼泪还没擦干,就喜笑颜开了。
“皇上,皇上,你说,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只想要我一个女人,是不是?”
凌子楚这回不说话了。本来是逢场作戏,说了一遍已经很勉强,要是正式来确认,就是他凌子楚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慕容晴帆却好像已经相信了这句话,高兴的手舞足蹈,说道:“我还是相信皇上的,皇上怎么会撒谎呢!皇上最好了,皇上是这个世界上对晴儿最好的人。”说着说着就倒下来了。嘴里不停的胡言乱语。
凌子楚本来想叫宫女太监来,但是想到,皇后娘娘这个样子未免不雅,要是让这些太监宫女们看见听见什么也不好,就索性撸起袖子,把慕容晴帆搬到床上,为她脱了衣服。
慕容晴帆躺在床上左右挣扎,在凌子楚看来,此时的慕容晴帆分外妖娆,早就忍耐不住了。而慕容晴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改往日的温顺和害羞,居然主动的迎了上来,并且把凌子楚压倒在床上。亲他的耳朵,一路向下,凌子楚在心里暗骂,原来她还是个小妖精。
两人很快就滚在了一起。
欢愉过后,慕容晴帆闭着眼睛,听着凌子楚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熟了。于是睁开眼,翻身起来,抓着床上的纱幔,一跃而出。
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灵巧地翻上屋顶。消失在黑夜中。
第一卷 第七章 谁输谁赢
凌子楚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摸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从床上弹跳起来,身体还不自觉地回味着昨晚的激情。心里还是暖暖地。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主动起来这么诱人,以后一定要好好开发她的“潜能”。想着,他嘴角浮起少见的笑容。
但是,慢慢地,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然后,脸就黑下来了。迅速起床,叫来昨晚值班的侍卫。
“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侍卫答道:“大概是寅时三刻走的,皇后娘娘吩咐,皇上还在睡梦中,让属下不要声张。”
凌子楚陷入沉思,摆摆手让侍卫离开。
这时,慕容晴帆带着人端了新鲜的水果和酱饼来了。还熬了红稻米粥。看着皇上,笑道:“这大清早的,就有人惹皇上不高兴了吗?怎么不拉出去打板子!”
凌子楚心下怀疑,说道:“晴儿,你的酒醒的很快啊!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真正醉过酒的人都知道,前一天晚上喝醉了,第二天是会头痛而且起不来的,怎么会像慕容晴帆这样神清气爽的还可以这么早就起来去准备早餐。凌子楚自然会怀疑。
但是,慕容晴帆不急不忙,红着脸小声嗔怪道:“这个要问皇上了,皇上有醒酒的好办法!”
凌子楚撇嘴笑了笑。居然不再追问。
之后,凌子楚安排了更多的暗卫盯着慕容晴帆。慕容晴帆的一举一动都在凌子楚的监视之下。然而,慕容晴帆每次都能轻易的甩掉暗卫,然后失踪一段时间又以非常合理的理由在非常合理的时候出现了。凌子楚气的不得了。眼神中寒光一凛,心生一计。
这段时间,凌子楚为了更了解慕容晴帆,一直对她温柔有礼,宠爱有加。已经好久没有去别的嫔妃宫里了。
这天,凌子楚以天气太热为由,带着众多嫔妃到新修建好的专门用来避暑用的青玉园里避暑。慕容晴帆、慕容伊帆还有如妃,以及娴妃和淑妃等等妃嫔,都进了园子里。
夜间清凉,凌子楚兴致非常高,带着众嫔妃在湖边喝酒赏月,有意拉着慕容伊帆坐在自己的身边。并且非常亲热。
娴妃娘娘说道:“慕容家的两位妹妹,一个温婉如玉,一个动如狡兔,真真是要好好问问她俩的母亲,是怎么养出这么天差地别,却又这么招人疼爱的两个可人儿。”
淑妃说道:“皇上,这两个人,各有特点,不知皇上对元夕公主,是希望她像皇后娘娘这样温婉敦厚呢,还是希望她像伊妃这样的俏皮可爱呢?”
皇上说道:“淑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你想想,宫里要是只有温柔的人,那多死气沉沉,要是都是调皮捣蛋的人,那不闹翻了天,所以,朕的后宫什么人都要,谁都不多于,谁都不会不合适,各位都是朕的好贤内助,都是朕的好嫔妃,朕对你们一视同仁。”
如妃是心直口快的,说道:“我们可不敢指望有一视同仁的待遇,皇上对慕容家姐妹的偏爱,后宫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皇上,后宫中好人嫔妃的宫门口都长草了呢!”
娴妃生怕如妃这样说话冲撞了皇帝,连忙打圆场,说道:“如妃,你这是在怪罪皇上吗!皇上去哪一宫是皇上的自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争风吃醋的话呢?还不快请皇后娘娘饶恕。”
如妃则自恃自己一直得到皇帝的纵容,以为皇帝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不遮遮掩掩,有话直说,于是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娴姐姐,你就不要在这装好人了,皇上,臣妾斗胆问你,这晴儿妹妹和伊帆妹妹,你更喜欢哪一个?”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凌子楚开口说出一个答案。
因为这段时间,皇帝专宠慕容家姐妹,所以这些妃子们有些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凌子楚虽然不苟言笑,非常严肃,对女人从来算不上是温柔体贴,但是,他对女人非常的宽容,绝对不会因为她们说错了什么话,或者做错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遭到责罚,更为可贵的是,他其实是把这些女人当人看的,而不只是当做床上的日用品。虽然没有多余的情义,但是,足够宽容,而且足够的尊重,所以,如妃当中吃醋带点责怪埋怨的意思,现在又问出一个这么不合时宜的问题,凌子楚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更没有拍桌子喝一声:“大胆”,或者“放肆”。
而是很正式的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这个问题太不好回答了。就像问是鱼肉好吃还是熊掌好吃。不好回答啊,驴尾巴上有几根毛啊,这个没有人能说的清。但是,看上去,朕的伊帆,要更可爱一些,也更合朕的心意。”说着就拉进了自己和慕容伊帆的距离。
慕容伊帆娇羞地低下了头,娇滴滴地说道:“皇上,姐姐们也都是可爱的,皇上可别忘了。不要老是只看着一个人的好,让别人门前长了草!”说的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只有慕容晴帆笑不出来。她们指的就是慕容晴帆这段时间获得专宠的事,也只知道,这个事情就是凌子楚故意要让她难堪的。在场的人肯定都知道了,都会好好来给她点颜色看了。这就是一个暗示。一个冲锋的号角。
慕容伊帆接着说:“姐姐最近连日伺候皇上,皇上,也该让姐姐得空休息休息啊!”
凌子楚说道:“朕也想让后宫雨露均沾,各位都不要有任何嫌隙和争斗,但是,最近和皇后其实是在商议后宫的各项事宜,皇后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一心想当好朕的贤内助,拉着朕讨论来讨论去,各位今后要是感觉到生活得到改善,后宫的事情办起来更加便利,就要感谢皇后,都是皇后的功劳。”
这一句话,让这些嫔妃眼里的凶光更加凌冽了。这就是说,皇上其实根本不是因为心里喜欢慕容晴帆而流连忘返,而是被这个慕容晴帆强拉着,利用皇后的职权之便,不让皇上有亲近后宫其他嫔妃的机会,这比专宠更可恶,更不可饶恕。
慕容晴帆说道:“皇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都是……”
“欸,皇后何必谦虚,等过段时间,皇后采取的这些措施的效果表现出来,大家都会感谢皇后的,大可不必谦虚,之后朕也会有嘉奖!”
“皇上,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但是,皇上可不要说的很勉强留在我那里似的,我可知道好几次我让皇上出去亲近亲近其他的姐姐们……”
“咳咳咳”凌子楚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慕容晴帆的话,这就是明摆着了,不然慕容晴帆解释,就是要故意挑起她们嫔妃和皇后之间的矛盾。
一直到散了席,慕容晴帆都没有再找到机会辩解,当然慕容晴帆其实也根本不想辩解,她知道这是凌子楚的计谋,她也在心里鄙视,这个皇帝的手段,不过如此。
这次,凌子楚很自然地翻了慕容伊帆的牌子,两人已经腻腻歪歪快要滚到一处去了,慕容伊帆只是很娇羞地躲闪着,其实欲拒还迎。然后就在快要入港的时候。小李子,突然来传话,说:“皇上,皇后娘娘找您。”
凌子楚很不耐烦,但还是把慕容伊帆推开,问道:“皇后有没有说是件什么事?”
小李子不敢抬头,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小翠来请奴才通报一声,说是皇后娘娘有急事找皇上前去商议。”
皇上拧着眉毛,极不情愿,还是很干脆的走了。直到最后走出门,都没有看慕容伊帆一样,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几乎是一把把她推开之后,就像掉在地上的鸡骨头一样,再不需要理会,只需要来个人把她清理出去。
小李子对她说:“伊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宫吧,皇上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要是皇上回来了还想着您,再去您的寝宫把您接过来。”
慕容伊帆气得脸都绿了,对她来说,这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但是,在皇上的心腹太监面前,她还是要保持仪态。她咽下一大口气,眼睛一眯挤出笑容,说道:“公公,皇后娘娘经常会怎样把皇上叫到自己的寝宫去吗?”
小李子答道:“很少,以前都是皇后娘娘亲自上门来,自从上次跳进长湖里,皇上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宫,皇后娘娘差不多就是住在皇上的寝宫了。”
“噢,原来是这样。”慕容伊帆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已经碰在一起咯吱咯吱的响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出门去,听得小李子叫道:“恭送伊妃娘娘。”然后坐上轿子,咬着牙去了。
这口恶气,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而小李子也擦了擦脸上汗,这个皇帝的贴身太监不好做啊,除了端茶送水揉肩捏腿,还要负责撒谎演戏给皇上的女人看,但是,他真的看不懂,皇上这是打得什么算盘,让皇后娘娘和伊妃娘娘内斗,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了防止皇后娘娘和伊妃娘娘联合起来独占了后宫吗?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下人,冷眼看下来,当今皇后娘娘是个难得的好人,决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对整个后宫都是幸事啊!只可惜太敦厚了一些,迟早会被那些心狠的摆弄死。
但是,皇上的心思,他知道还是不揣测为好,就是想揣测都是会掉脑袋的。他只需要把皇上交代好的事情做好:假装皇后派人来请皇上。
这时皇后正在寝宫里,看《三国志》。小怜在旁边伺候着。
小怜说道:“皇上今日怎么不上咋们这来了?我还以为皇上是再也离不开娘娘了呢!”
“小怜,别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离不开谁,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唯一可求的人只有你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凌子楚就在窗外,已经听到了这句话。他示意门口的侍卫别做声。他继续站在门口听。
小怜说道:“娘娘,我一直不懂,娘娘是富贵人家出身,也没有吃过苦受过罪,为什么对事情都这么悲观呢!”
“因为,小怜,不要盲目的羡慕任何一个人,拥有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得到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你可能羡慕我贵为皇后,我还羡慕你,一个伶俐的小丫头,没有那么多烦恼。”
“谁说我没有烦恼!娘娘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娘娘,你把你的烦恼告诉我吧!”
“傻丫头”慕容晴帆笑了。凌子楚看着慕容晴帆清丽的笑容,不自觉得也嘴角上扬了。他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烦恼。
“小怜,我的烦恼就是,我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我现在的一切努力,不是为了什么权势,也不是为了财富,我只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像一只无所归依的浮萍,也不要像一株时刻需要攀附大树的藤蔓。我要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做主,这样,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使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强大。”
“可是,娘娘,您还不如我强大呢!有时候我真的为您担心,您要怎么在这个艰难的后宫生存下去。”
“小怜,这个后宫的争斗是没有输赢的,我根本无心去争。皇上宠爱谁谁就赢了吗?皇上能宠幸一个人多久呢!年华是会老去的,最终都是一抔红土。今天,众嫔妃当着皇上的面指责我专宠,皇上连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那些嫔妃今晚就恨毒了我,结束了我的性命,我也没有输,她们也不是赢。皇上,更与输赢无关。有时候,他的行为,真是幼稚的让我哭笑不得!”
小怜急忙捂住慕容晴帆的嘴,说:“娘娘,这些话,您还是别说了吧!”
慕容晴帆笑笑。想着,反正皇上又没有听到。结果刚这样想着,身后就传来皇帝的声音。
“你倒是说说,我哪些行为幼稚了?”凌子楚一直都是铁血风范,严肃认真睿智大气,居然被一个女人说幼稚而且还苦笑不得,这怎么能忍受地了。
必须要问清楚。
小怜和慕容晴帆都惊呆了。小怜急急忙忙就要解释,说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慕容晴帆决定豁出去了,说道:“皇上,您的幼稚自己还不知道吗?”
第一卷 第八章 原来如此
凌子楚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怀疑和反问,而且是以这样的直接的方式,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等着他给回应。如果他只是一个不可冒犯,只知道拿出皇帝的威严来叫嚣的昏君,那么他不可能拥有今天的江山。
他倒是很冷静,斜着眼问道:“你倒是举个例子来说说,我哪些事情幼稚了,你要是说出来,合情合理的话,朕就恕你无罪。”
“现在盛慕容暑天的,秋天才有栗子啊!我可没有栗子可以找给皇上。皇上喜欢的是那些活泼可爱的更得你心的人,你让她给你找栗子去。”
这么重的酸味,怎么这么重的酸味?凌子楚一听这话,气就消了半分。说道:“那个活泼可爱的人,可没有说朕幼稚的话,倒是,温婉如玉的你,说朕幼稚得让你苦笑不得。朕在问你原因,这是为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朕就好了。”
“我说了吗?我怎么敢说皇上幼稚,谁听见了,小怜,是你听见了吗?”
小怜连忙摇摇头,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奴婢在倒茶,现在茶都凉了。”
“看看,谁都没有听到过,就皇上听到了,皇上的耳朵真是与众不同些。我们就是再小心,也指不定就让皇上听到些什么我们自己都没有说过的话,皇上,可要明查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
见着一直以温顺著称的皇后居然会这样子刺人了,居然觉得很新奇而且很兴奋。
凌子楚更来劲了,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是要说了也当成没说咯!还当成是朕冤枉了你,你说,你怎么这么厚的脸皮。既然如此,朕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告诉朕,你进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说的掌握自己的命运是指的什么?你所谓的只能变强大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愿意自己告诉我,我也就不需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弄明白,你也就不需要忍受朕的幼稚的哭笑不得的行为了。”
“皇上,您刚刚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臣妾进宫的目的,从皇上对臣妾最初的蔑视就可以看出来了,我只是一颗政治棋子,是一个工具,希望皇上看在一夜夫妻的份上,对我们慕容家多加宽容和扶持,万一有什么差错还请皇上多加宽容。我变强大,是避免在成为一个有用的工具之前就失去了生命,我说的命运,不过是,不想就这么在宫中老死,而见不到皇上的面,得不到皇上的宠爱。皇上要是还想到别的地方去了,那臣妾也就不知道,皇上又是在哪里听到了别人自己都没有说过的话了。”
慕容晴帆是真的决心耍无赖到底了,而且,她的火气是怎么也压不住了。原因,她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就是因为,刚刚晚宴上,皇上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他更喜欢的是慕容伊帆。
虽然她早就习惯了,所有人都更喜欢慕容伊帆所有人都觉得慕容伊帆比她可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凌子楚嘴里说出,更喜欢伊帆的时候,她的心就好像被撕扯成了无数瓣儿,碎成了饺子馅。怎么也拼凑不成整形了。
刚刚对小怜那番大言论,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才会和小怜说这么多的。
而且凌子楚还亲自出现在这里,慕容晴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也不管了,就是要刺他一顿。
凌子楚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说道:“这是,在吃醋吗?慕容晴帆,你不要告诉朕,你是在吃醋!”
慕容晴帆啪地拍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小怜吓的眼睛瞪了出来。凌子楚也惊得屏住了呼吸。
慕容晴帆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得感到那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凉了。拍桌的手,很不自然的收回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摸了摸头发。
低着头,等着凌子楚的处罚。
凌子楚回过神来,呵呵呵冷笑着,然后一把将慕容晴帆拉扯起来,慕容晴帆撞到他强劲有力的胸膛上,撞得生疼。但是她不敢反抗。
凌子楚将她的身子放低,搂着她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睛。
慕容晴帆转过脸去,不看他。凌子楚伸出手抓住她的小脸,固定住,让她也看着他。
慕容晴帆的心跳的好快好快,凌子楚的情绪还是那样的阴晴不定,永远看不出他真正的在想些什么。
凌子楚看了很久,还摩挲了她脸上的那块胎记一样的疤痕。慕容晴帆总是躲不过。凌子楚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说完就将慕容晴帆扶正往后一推,慕容晴帆被甩开去,旋转了好几个圈,还好慕容晴帆定力好,不然肯定要摔倒。
凌子楚走了。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热乎乎的。整颗心毫无规律的跳动,怎么样都控制不了。让慕容晴帆恨不得一把掐住它让它停止跳动。
慕容晴帆在心里对自己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这个恶魔一样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哥,我谁都不爱。”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某个地方,真的悄悄在改变了。
这个时候,她拿出慕容即夜送给她的香囊,闻一闻那沁人心脾的药香。
因为她小时候有一点点哮喘,虽然治好了,慕容即夜还是很担心,送了一个他特意配好的香囊给她。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是真心关心她疼爱的。
如果一个女人从来没有被捧在手心里过,那感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真的对她好,对她比所有人都要好一点点,她都会感激不尽,感激地恨不能把整个生命都献给他。
她想着,也许有一天,哥哥会遇见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她还是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她就和哥哥,还有嫂子,一起找一个美丽如画的地方,好好生活,远离是非,远离争端,远离血腥,远离利用和算计,也远离所有的背叛和谎言。
但,她却当上了皇后。顶着一个丝毫没有作用的皇后的幌子,却毁灭了她的所有的梦想。
凌子楚回了自己的寝宫,没有再去找慕容伊帆。
慕容伊帆倚着门,痴痴地望着,她想着,皇上肯定还会回来的。
但是一直等到深夜,丫鬟小红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劝道:“娘娘,您就别等了吧,皇上今晚怕是不会来了,入夜了天气有些凉,娘娘还是进屋休息吧!”
“这天气有些凉吗?为什么我只觉得全身都是火!皇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着就是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慕容伊帆抬眼看着满天的星星,现在的她,正式从牙尖嘴利走向心肠恶毒的过渡期。她开始觉得,如果只是保持现状,是没有办法压倒慕容晴帆的,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措施!
到底是什么措施,她还没有想到,但是,一个信念很明确,她决不允许慕容晴帆成为她的拦路石。更不允许,一直以来被她摆弄受她欺负的慕容晴帆,爬到她的头上。
“皇后的位置,是我的。”慕容伊帆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小红说道:“奴婢刚刚让人去打探了一下,皇上已经回自己的寝宫了,娘娘,您别在这儿吹风了。奴婢听李公公说,明天就是皇上的长公主的生日,皇上打算要好好为公主庆生。明天肯定又是一天的事情要忙。娘娘早点休息吧!”
慕容伊帆问:“长公主的生日?皇上怎么没有当众宣布这件事情?是打算临时再说检验谁记得长公主的生日吗?”
“皇上的意思恐怕没有人知道,李公公说,皇上兴许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所以,临时决定了。而且,听,李公公说,是皇后娘娘提醒的皇上,因为皇后娘娘把所有公众的王孙公主的生日都登记在册,并且做了一种叫做日历的东西,还有什么备忘录之类的,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
“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这个慕容晴帆什么时候有这个能耐了?等等,让我想想,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黎山回来,她从山顶摔下去之后醒过来,我就感觉怪怪的,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难道是因为摔到脑子而变得聪明了?只听过摔成傻子的,怎么还有人会越摔越聪明吗?”
“娘娘,您自言自语什么?奴婢越听越糊涂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我这个皇后姐姐,之前是又笨又木的人,现在好像突然变聪明了,不知道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娘娘,奴婢老家有个传说,说是有的小孩小时候如果受到诅咒的话,心智就很有可能比不上常人,要是有个办法把组走消除,这个小孩就会变得比一般正常人还要聪明,而且知道很多不可预知的未来的事情。娘娘,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曾经受到了诅咒,而现在诅咒已经解除了。”
“有这个可能,我爹那个老东西,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慕容晴帆的不同寻常了,不然怎么会把她送进宫给皇帝当妃子?不行,这一切本来都是我的,小红,你知道怎么让这个消除出去的诅咒从新起作用吗?”
小红想了想道:“奴婢听说,这个园子里有一座庙,庙里有个道婆,这个道婆子很有可能就是很懂这个的,不如明天奴婢去请她过来,问问她?”
“好,就是这样。明天再说。”她的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神色,心里说道:“慕容晴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咋们走着瞧。”
第二天,果然,皇上宣布长公主生日,就在园子里办生日酒。慕容晴帆和凌子楚坐在首席上,各位亲近的王孙也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凌子楚把跟着来园子里的嫔妃也带到席面上来,分长幼尊卑坐下,按照凌子楚的说法,这就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家宴。大家随意就好。
皇帝的兄弟里面,有一个才能最是出众的,凌子瑜,一直以来都在边境带兵防卫外地入侵。这次回来禀报军情和回家探视,正好赶上长公主的生日,皇上力劝他喝一杯生日酒再回去。
凌子瑜是一个武将,但是文采曲艺都很精通。当年,凌子瑜一直比凌子楚更受先皇的喜爱。因为凌子瑜心地纯良而且才思敏捷。不像凌子楚,深沉不可捉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权势,永远是属于懂得权术的人的,像凌子瑜这样的单纯的理想型的人,是不适合皇帝这个宝座的。为了避免凌子楚的猜忌,凌子瑜主动请缨前去边境带兵。
一去就是五年,才回来一次。
慕容晴帆看到凌子瑜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样清雅脱俗的男人,世间少有吧!
凌子楚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慕容晴帆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大家这么多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也就没有做声。
凌子楚举杯对凌子瑜说道:“瑜弟,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朕敬你一杯。”
凌子瑜说道:“是皇兄这些年,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国力强盛,外敌入侵也逐年减少,臣弟在边境都显得有些多余了。现今就是侄女的生日,我们都应该举杯敬皇上一杯,为公主,也为百姓作为皇兄的子民而庆幸。”
凌子楚哈哈大笑,道:“你在边境吹了几年的风沙,居然没有变成一开口就漏沙的土包子,还是这么风流婉转,朕的这些嫔妃看见你,眼睛都直了,你的杀伤力还是依旧啊!”
凌子瑜笑笑,抬头时正好看见慕容晴帆将目光移开时的情形,那个眉眼太有风韵了。他在心里想到。又看这个宴会上,比慕容晴帆漂亮的女人多不胜数,但是,没有人比慕容晴帆更有风味。她就像是薄雾掩映中的月亮,明亮但是并不耀眼。
凌子瑜笑道:“是皇兄的女人,一个个这么明艳照人,臣弟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才是。臣弟刚刚多喝了几杯,想出去吹吹风,顺便看看皇兄这个新建的园子的景色,还请皇兄放臣弟出去放放风。”皇上也没什么说的,点点头就算同意了。
凌子瑜刚出了宴会厅,就看到一个丫头扯着一个道婆子急促地在走着,有些滑稽,他笑了。
第一卷 第九章 她如薄雾笼罩的月亮
小红拉扯了王道婆,说道:“婆婆,我们得走快一点,趁着这会子大家都在看公主,没有人注意。”
王道婆毕竟是上了年纪,怎么能像小丫头一样活奔乱跳的走路都跟跑一样。于是就是跌跌撞撞的,不停地说:“你这个小丫头,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这么急脚鬼一样的做什么?慢点慢点,我老人家腿脚跟不上。”
小红恍然明白,对噢,就说我们娘娘想要求神问仙,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慢下来。两人慢慢地走。
这一个由快转慢的过程,刚好全被凌子瑜看在眼里。
凌子瑜敏感地察觉到,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会是什么呢?后宫争斗的事情,他既然是在皇宫中长大,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一些,本来无心关注,但是,因为刚刚见到慕容晴帆的缘故,他情不自禁地想去了解一番,也许她们就是要谋害慕容晴帆呢?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慕容伊帆也找了几回溜了出来,就在小花园的假山后面与王道婆相见。
王道婆要对伊妃娘娘行大礼,慕容伊帆赶紧拉住了她,说道:“婆婆是通了神仙的人,我怎么能让神仙对我行礼呢!婆婆实不相瞒,我是有事情想求婆婆帮我一个忙,希望婆婆千万不要推辞。”
丞相的女儿,现在又是皇上圣宠的妃子,居然对她这么个老婆子礼遇有加,而且小红又是她老家的知根知底的人,这个老婆子也大概猜到了会是件什么事情。
以前也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到她这来求符问道的,她都不予理会,一是怕惹祸上身,二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会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到时候恐怕就没办法呆在这个园子里了。
王道婆问道:“娘娘竟然这么有礼,真是难得的,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也不知道能帮上娘娘什么忙,只要娘娘不嫌弃,单反是老婆子能办得到的地方,娘娘尽管吩咐。”
慕容伊帆拿出一大块黄灿灿的金子,塞进王道婆手中,王道婆看到金子,两眼放光,说道:“娘娘真是太客气了,娘娘尽管吩咐,老婆子会写些符水,也会治小人。”
慕容伊帆说道:“婆婆,我就是听说了您的本事才来找您的。最近手上遇到一些麻烦,还有些不甚明白的事情,想请您来解释解释,要是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那就更好了。”
王道婆说道:“像是娘娘这样的模样又好,出身也高的,要是没有小人找您,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人不能把所有福气都占了,总有一端会要欠那么一点的。我看着娘娘脑门泛黑,恐怕是犯了小人啊!”
“婆婆您真是料事如神的,就是呢,我最近啊诸多不顺,现在时间紧,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简单地说就是,我的姐姐之前本来是很木讷很愚蠢的,但是现在突然变得很聪明了,这是为什么?我怀疑我的姐姐,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很有可能是之前被人下了咒然后解了咒,所以突然变得非常的聪明和机敏,婆婆说,这样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治得到她的办法?”
王道婆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姐妹,这样的事情,老婆子还是不要搀和的好。”
慕容伊帆看见她的眼神滴溜溜地转,又拿出一锭金子,说道:“婆婆,你以为我会亏待你吗?只需要你想个好法子来。”
王道婆说道:“皇后的娘娘的事情,我也有耳闻,确实,我那日也抽空远远地看了看皇后娘娘的面相,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但是,我猜测不会是什么符咒这么简单,恐怕是厉鬼上身啊!”
慕容伊帆和小红都异口同声地惊叹道:“厉鬼上身?”
躲在假山后面的凌子瑜也吃了一惊,怎么会有厉鬼上身这种说法呢!他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觉得肯定是这个神婆子装神弄鬼的,料得这个伊妃也没什么能耐,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且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王爷,躲在这里偷听终究不是见光彩的事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再听了,转身离开了。
王道婆接着说道:“以我老婆子看来,皇后娘娘的来历很是不凡,而且她心中的力量也非常强大,所以,老婆子也没能看穿。但是,要是要整治她,恐怕不简单啊!”
“那依着婆婆的意思呢?我该怎么做?”
王道婆有些神秘的笑了,说道:“我姑且给你写一道符水,你把她的生辰八字都给我,我给你做一场,贴到一个小人身上。有没有效果,我可不敢给你保证。”
慕容伊帆此时也是死马当成火马医了。也不多想。就说:“她的生辰八字我都有,只是身上没有带笔,我回去以后,写好然后差人带给婆婆,可好!”
王道婆却说道:“何必又叫人多跑一趟,娘娘你现在就说,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一个生辰八字还是记得住的。”
慕容伊帆就把慕容晴帆的生辰八字都说了。王道婆也不久留,留下一句:“娘娘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就走了。
慕容伊帆看着王道婆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反倒很不放心了。
她问小红道:“你怎么认识的这个人?你确定她可靠吗?为什么我觉得她就像一个神婆子一样。”
小红不敢说,其实是王道婆找到的小红,因为两个人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两个人互相说说自己最近的情况,小红说道自己的主子对亲姐姐的仇恨,于是王道婆就主动请缨,说自己的本事如何如何,小红半信半疑的,王道婆就说,她确定如果得到了慕容伊帆的信任,肯定会有重赏的,到时候和小红五五分账。慕容伊帆的大方,小红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想想也就心动了,而且听这个王道婆这么有本事的样子,而伊妃娘娘又正好这么苦恼,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就跟慕容伊帆说了这些,引得慕容伊帆的兴趣然后引进王道婆。
小红早就想好了说辞,她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只是传言,宫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但是王道婆的本事大家都传的神乎其神的。而且,娘娘,奴婢觉得,这些事情,也可当做一个法子来尝试,要是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
慕容伊帆也不多追究。反正也是病急乱投医。王道婆的热情让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好像跳进了谁设好的圈套了。
王道婆的效率很高,很快送来了一个小人,一把银针,还有一包符水,说是想办法,让慕容晴帆喝下去,那是无毒的,就算最后查,也不会查出来的。
慕容伊帆看着眼前的这个写了慕容晴帆的生辰八字的小人,笑的眼睛阴险可怕,拿着银针就是往上面狠狠地一扎。
正在做看书的慕容晴帆突然心口一跳,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也就不多理会了。继续低头看书。
慕容伊帆握着这包符水,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慕容晴帆喝下去。她吩咐小红道:“去熬一晚冰糖雪梨水来。”
她知道,慕容晴帆最喜欢喝冰糖雪梨了。而且这之间还有一段小故事,当时她们还只是小孩子,那个时候的慕容伊帆还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还没有任何阴毒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去欺压弱小。她只是不喜欢这个木讷的姐姐而已,只是不和她一起玩,但是,并不会欺负她。
相反还会帮助她。
有一次,丞相府的一个小妾在厨房里熬了一碗冰糖雪梨,小晴帆问到了那股清甜的气息,就站在火炉边不走,看了好久好久。伊帆玩着也进了厨房,看到了馋的不得了的小晴帆,就对她说:“我们两个把这个偷吃了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晴帆当然不敢,她就问:“不行,要是被人抓到了爹一定会责罚我们的。不要,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冰糖雪梨。”
“爹教导我们说,小孩子不能撒谎,想吃就吃,既然喜欢吃却骗人说不想吃,这是不对的。我要吃了。我想吃。”
说着她就踮着脚尖,拿了碗。把锅上炖着的那份全部倒在两个碗里。把其中一晚硬塞给了晴帆。自己就喝了起来。晴帆看着她喝的这么开心,也就不掩饰了,自己也喝了起来。两人很开心的把甜汤喝了个精光,在小妾的侍女来的时候,伊帆拉着晴帆飞快地跑掉了。
后来还是被揪了出来。小妾把她们两个人叫过去,晴帆都快被吓傻,浑身发抖。全是伊帆一个人应对,把小妾气的不清。小妾告到慕容白眉那里,慕容白眉还真想当一件具体的大事来治理,全靠伊帆撒娇耍赖混着过了关,而且小伊帆很大度地完全没有拉扯到晴帆。
这也许也是慕容白眉不敢把伊帆送进宫中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慕容伊帆是不受控制的。虽然她的成就和作用可能比慕容晴帆大的多,但是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晚冰糖雪梨,慕容伊帆笃定晴帆还记在心里。
不如现在就来试探试探,年少的姐妹情谊,经历了残酷的训练和竞争,还有宫里的争宠之后,还剩下多少。
慕容伊帆叫小红把炖好的冰糖雪梨送到了慕容晴帆那里。
小红问:“娘娘,这个您不用亲自去送吗?万一她不喝呢?”
慕容伊帆说道:“她要是不喝,我去她也不会喝,她要是会喝,那就算是我不去她也会喝的。你最好就是送过去就回来,不要在那里守在那里等着她喝。她喝没喝就看有没有效果了。你留在那里反倒是遭人怀疑。”
小红答应了,赶紧就送了过去。
慕容晴帆看着是慕容伊帆的侍女过来了,就知道肯定又有一番事故了。
小怜是个嘴快的,说道:“哟,我没看错吧!这是伊妃娘娘跟前红的发紫紫的发黑的红姑娘啊!怎么会到我们门前来了,难道是因为今天太阳出的特别早的缘故?”慕容晴帆连忙止住小怜,招呼小红,小红把冰糖雪梨水放在慕容晴帆跟前,说道:“这是我们娘娘让奴婢送过来的。我们娘娘说,怎么的也是自家姐妹,自然与别个不同,今天叫厨房炖了点冰糖雪梨,想起皇后娘娘也爱吃,就让奴婢给皇后娘娘送些过来。娘娘别嫌弃。”
慕容晴帆听说是冰糖雪梨,自然想起了以前的一番往事,心中也有一股暖流蹿过,于是让小怜打赏了小红,打发她去了。
慕容晴帆看着这碗糖水,想着,慕容伊帆必然不是安得好心,也无非是做一个姐妹情深的假象给大家看。她总不至于笨到在汤里下毒吧!所以,就大大方方地把一碗冰糖雪梨水全喝了。
慕容晴帆还很忐忑地等了半晌,以为会有什么反应出来。但是,等了个把时辰,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就放心的睡去了。想来,对慕容伊帆又多了一番温情。
但是,第二天清早,凌子楚传早膳,嫔妃们都起早去问安。长公主静怡被凌子楚抱在怀里,很是乖巧。
如妃看着皇上这么疼爱静怡公主,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慈爱温柔,于是主动盛了稀饭给要端到静怡身边去喂她吃,但是,她满脸堆笑,哄着静怡公主的时候,忘记了看脚下,猛然间一张凳子倒在她脚边,她一个不注意绊着一个凳子的脚,往前一栽,手上的稀饭也就往前泼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全泼在静怡脸上。静怡顿时哇哇大哭。在场的人都惊吓的站了起来。
凌子楚大怒:“糊涂东西,要你来献什么殷勤!退下。”好在慕容天厨房呈上来的稀饭已经不是滚烫的了,静怡公主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受伤。
如妃不知所措,哭了起来。跪下说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上恕罪。”皇上不予理睬,让人把她拉了出去。如妃拼命求情。另外的嫔妃就是在一旁看着好戏。一边命奶娘好好哄着静怡。
就在这一团稀乱的时候,慕容晴帆突然手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从外面杀了进来,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侍卫们在外抵挡,但是快要撑不住了。场面相当混乱。
第一卷 第十章 为什么会疯狂
大家都被这场面惊的六神无主的,几个胆大的侍卫还在这里抵挡着,不敢用蛮力,怕伤着皇后娘娘。
慕容晴帆时左时右挥舞着钢刀,凶猛异常,嘴里还一会尖着嗓子笑,一会子叫骂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跌跌撞撞地发髻也散了,脸上也不知道在哪里蹭了土,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小怜远远地哭叫,嘴里念着:“娘娘,娘娘你真没了,皇上,快来救娘娘啊!”
慕容伊帆也假意哭着,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苦命的姐姐。”
凌子楚不知道慕容晴帆这是怎么了,但是也生怕她伤了人,于是命人赶紧把她控制住。几个胆子大的,扔掉了刀剑,徒手冲上前去抱住了慕容晴帆。慕容晴帆动不了了,却好像突然之间清醒了。看着皇上,叫了一声:“子楚”。大家又是一阵唏嘘,怎么敢直接叫皇帝的名字呢?
没一会儿,慕容晴帆又发起狂来,手一挥就将围着的人全抛开了,在房间里横冲直闯的,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牛。再没有人可以靠近她。
皇上忙着指挥屋子里的嫔妃都赶紧离开。小怜还是哭着,不肯走,慕容伊帆这个时候真的担心起自己的安慰来,哭叫着也溜掉了。慕容晴帆看着凌子楚,嘴里还喘着粗气,好像在凝聚着力量,猛然间就冲着凌子楚冲了过去。
凌子楚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但就在慕容晴帆要冲到凌子楚面前的时候,凌子瑜一个筋斗翻到凌子楚身前,挡住了慕容晴帆的攻击,并且两三下就制服了发狂的慕容晴帆。随后往她后脑勺上一掌,慕容晴帆晕在凌子瑜怀里。
凌子瑜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慕容晴帆,还很欣赏地多看了一眼,但是凌子楚比他还要紧张,从他手中把人抢了过来,横抱起慕容晴帆,把她放在榻上,命人迅速去叫太医。
慕容伊帆暗自高兴,肯定是王道婆的那道符和水起作用了。想着就从枕头底下,把那个小人拿出来,又扎了两下,躺在床上的慕容晴帆,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又要发起狂来。
小怜正在给慕容晴帆灌安神的药,这是紧急的,因为当时来园子的时候,只安排一个太医,而且刚好,太医昨晚出去给一个王公诊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凌子楚大为光火,正在出去派人找最好的大夫。
慕容晴帆一把抓住小怜的手,往里面一番,小怜手上的药就倒在了地板上。小怜大声尖叫。在外面守着的凌子瑜很快就冲了进来。
虽然凌子瑜的动作已经算是很快了,但是等他进来时就看到,慕容晴帆用双手掐住了小怜的脖子,而且用力好猛。眼看小怜就快没气了。
凌子瑜一个箭步把慕容晴帆的手掰开。慕容晴帆还要挣扎起来,用脚踢打凌子瑜,凌子瑜的手用来压住慕容晴帆的手。没有多余的手再去压她的腿。而且,慕容晴帆还是一个躺着的姿势,凌子瑜在上面很不好动作,于是他只能翻上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压住她。并拉过床上的幔子把慕容晴帆的双手给绑上了了,正要绑住脚的时候,凌子楚领着慕容即夜来了,看到凌子瑜翻身在慕容晴帆身上的一幕,大叫一声道:“凌子瑜,你在做什么?”
凌子瑜赶紧下来,腿还没有绑好,慕容晴帆趁机就胡乱踢着腿,把床架子摇得振天动地的。凌子瑜来不及解释又想上去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凌子楚接着大叫:“你让开,让我来。”
凌子瑜只得乖乖地让开。
凌子楚麻利地把慕容晴帆的手脚也绑在了床上,慕容晴帆现在动不了了,但是她还是在蜷曲着双手,甚至嘴也是张开的,随时准备咬人的样子。凌子楚心痛不已,赶忙把慕容即夜叫了过来。
慕容即夜搭上慕容晴帆的手,摸了一会儿之后,又换了一边,说道:“真是太奇怪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奇怪的脉象。太混乱了,混乱地好像是乱敲一通的鼓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怜,你还记得皇后娘娘最近吃了些什么吗?”
小怜恍然想起,连忙说道:“是的,我想起来了,昨天下午,是伊妃娘娘给我们皇后娘娘送来了一碗冰糖雪梨汤来了。娘娘觉得特别喜欢吃,还都喝光了呢!肯定是那个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呢?”
凌子瑜想了想,说道:“现在看上去不会是中毒,倒像是中了一个诅咒。最近你们皇后娘娘有没有得罪一些世外高人呢?”
“没有啊,怎么会呢!娘娘的脾气这么好,对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礼的,待人又热情。只是因为,她是……”小怜要说,但是突然看了一眼凌子楚,就不再说话了。
凌子楚凶巴巴地说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结结巴巴的有这么多顾虑,我又不吃人。”
小怜壮着胆子说道:“只是因为她是皇后,所以经常要面对一些麻烦事。”
“这么说来是有人冲着皇后的位子来的?”凌子楚自言自语道。他已经在怀疑很有可能就是慕容伊帆做的。虽然他有心挑起这两姐妹的之间的矛盾,故意地跟一个人亲近之后又迅速去亲近另外的一个,尤其是把慕容伊帆的妒火彻底勾了出来。但是,以为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凌子楚说道:“慕容即夜,你到底能不能治?”
慕容即夜皱着眉头,说道:“微臣不敢装强,这个症状,微臣不敢下手。只能请微臣的师父来看看,也许能有办法。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惭愧惭愧。”
“那你去把你师父请过来,让你师父来治。”
“微臣师父向来游山玩水不知去向,微臣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要去哪里找他,而且这个病发作的如此之快,搞不好我师父还没有回来,皇后娘娘就已经不行了。”
凌子楚气的大怒,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满屋子的人又都跪了下来,磕头不迭。
凌子瑜看着慕容晴帆痛苦的脸,很是不忍。说道:“皇兄,臣弟这些年在外,也算见过了一些世面,我看皇嫂这些症状不像是什么头疼脑热的,而像是冲撞了什么邪魅。不如就让臣弟来调查此事,也去联系我的那些部下,让他们从边境深山中打听一些世外高人出来。救治皇嫂。”
凌子楚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还在为刚刚看到的一幕不爽。但是现在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而凌子瑜毕竟接触外面世界比他多,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杂。这件事情让他去办也比给别人办,更放心也就同意了。
慕容即夜也赶紧说道:“皇上,微臣,马上回去翻看医术,寻找可行的办法。”凌子楚心中很不痛快,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慕容即夜和凌子瑜一起退了出去。凌子瑜心中也明白了,他的皇兄对这个皇嫂与众不同些。想来这个皇嫂必然有些过人之处,只是怎么命这么苦。
正出门,慕容伊帆拿手帕子擦着眼睛哭哭啼啼进门了,呜呜咽咽叫住慕容即夜,说道:“哥哥,姐姐怎么样了,可曾好些么?”
慕容即夜摇摇头,慕容伊帆又哭了起来。就往里面走了。凌子瑜看着慕容伊帆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丫头,心头一惊。脑子里瞬间浮现:“厉鬼上身”这四个字,但是一时间又没有任何证据。慕容即夜又在催着她快些走。凌子瑜只能就这么跟着出去了。
慕容即夜打趣凌子瑜道:“子瑜兄,你怎么老看着你大哥的女人目不转睛的,刚刚我们看到你趴在我妹妹身上的时候,皇上差点就也跟着疯掉了。你可要小心一点啊!”
凌子瑜说道:“那只能怪你们家出的女儿一个个的都太漂亮了。正常男人对漂亮女人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我想皇兄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要看哪个漂亮女人了。你在街上看漂亮女人肯定没有人管你,而且恐怕还有人和你一起看。但是你要是以为在皇帝的后宫也可以这样盯着漂亮女人看,那你也太天真可爱了吧!”
“这么天真可爱的是我们的打太医慕容即夜行吗!我只不过有些疑虑而已。那天看着皇嫂,不过是想着,这个女子这样的姿色,居然能够成为皇后,很惊讶,一不小心失礼了。刚刚是……”
“是什么?”
“是……好吧我承认,是太漂亮了。羡慕的很。我也出去找漂亮女人去。”
两个人哈哈大笑的出了园子。凌子瑜是因为考虑到慕容即夜是慕容晴帆和慕容伊帆两个人的哥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妹妹更受慕容即夜偏爱。
至于慕容即夜和凌子瑜看起来很相熟,是因为几年前,他们在苏州相识,那个时候凌子瑜和慕容即夜都没有展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保持到现在都是平民之交的形式来往。两人却是非常好的兄弟。
凌子楚看着哭哭啼啼的慕容伊帆,心中忍不住厌恶。他虽然有怀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小怜说的冰糖雪梨汤,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而且,这个突然发疯难道还能是因为一晚汤吗?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去追究慕容伊帆。但是看着这个慕容伊帆哭的这么假,心中也很不高兴,可是人家哭自己的姐姐,也不能怎么办!于是就自己出门去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表演好了。
慕容伊帆还拉着皇上:“皇上,我姐姐她会没事吧!皇上,你可一定要救我姐姐啊,不要放弃好不好,我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上不耐烦,说道:“如果你姐姐没有好起来,你就有机会接替你姐姐的位置,当上皇后,怎么你还希望你姐姐好起来么?”
慕容伊帆脸色有写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但是很快转了过来,说道:“臣妾只希望姐姐好起来,绝没有半分觊觎姐姐的皇后之位的意思。姐姐要是能好起来,臣妾情愿为姐姐吃斋念佛再不想荣华富贵之事!”
“哦,既然是这样,你就去佛堂给你姐姐念经去吧!”
“皇上,臣妾念经有用吗?”
凌子楚看着她,抬起眉毛说了一声:“你不愿意,嗯?”
慕容伊帆赶紧低下头说:“臣妾愿意,臣妾为姐姐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凌子楚不想再和她多说,走了。只剩了小怜和小玉还在旁边伺候着。
小怜看着慕容伊帆,眼睛能喷出火来。慕容伊帆尖着嗓子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样子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蠢到以为是我害自己的姐姐成这样吧!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有一个当姐姐的皇后多么幸福,我昨个还让人炖了姐姐最爱喝的冰糖雪梨来讨好姐姐,你不会不知道吧?”
小怜气不过,又不敢冲撞她。只能说道:“小玉,在这里好好看着娘娘,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她怕要是再呆在那里肯定就会忍不住和她正面冲突了。因为,她是认定,肯定就是慕容伊帆搞的鬼。
慕容伊帆说道:“小玉,我渴了,去给我倒杯茶来。”小玉道一声“是”,转身去了。
慕容伊帆看着这时候没有人,于是迅速将一个布包塞在了枕头下面。
刚好,其他的嫔妃也相约一起来了看皇后娘娘,小玉小翠都还有小叶子都进来倒茶伺候。人满满地挤了一屋子。她们都抬眼看绑在床上扭着身子痛苦的慕容晴帆。嘴上唏嘘不已,为皇后娘娘的遭遇感到同情和心疼。但是,心里搞不好就是在幸灾乐祸。
小怜回来之后,就对这些嫔妃说,皇后娘娘要休息,各位嫔妃请回吧!
娴妃说:“我留在这里陪着皇后娘娘,照顾照顾她!”小怜毫不客气地拒绝,说道:“娴妃娘娘的好意,我们皇后娘娘醒来后奴婢一定转告,但是现在皇后娘娘病情不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伤了各位,各位千金贵体,还是请先回去吧!”
大家听小怜这样说,也害怕自己会有危险,也就赶紧回去了。
慕容伊帆还想留着,小怜问道:“伊妃娘娘,难道你不怕吗?”慕容伊帆也就心安理得的走了。
小怜看着慕容晴帆痛苦的表情,流下眼泪来,握着拳头发誓一定不要再让皇后娘娘受伤害。
而凌子瑜径直去了庵里找王道婆。可是这个王道婆却不见了,而且没有人听说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