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们离婚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宋知意在泳池中,刚游到一半,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心生几分警惕,果然——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泳池边,趾高气扬地看着她,“你和蒋墨年离婚吧。” 宋知意觉着有些好笑,她的丈夫蒋墨年,JK集团现任总裁,常年占据各大财富榜排行前几位,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可以从这排队排到大西洋,面前这个女人算老几? 她游到岸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笑道,“凭什么?” “就凭……”看见她淡定,陈杉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中是止不住的得意,“就凭我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宋知意上岸,斜睨了陈杉一眼,“那你还是去找孩子的亲爹,我丈夫怕是没那个能力。” 陈杉看着刚才还在水中的女子,此时已经高出她半头,逼人的气势下,她之前想好的话全部抛在脑后,只能不断地重复,“我肚子里的,就是蒋墨年的孩子。” “谁知道你肚子里是谁的野种?你非要说是蒋墨年的,只怕是他喜当爹?” 宋知意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正想回头喊人送客,谁知脸上竟挨了一巴掌,“你这个贱人,说谁喜当爹?” 宋知意措不及防,白皙的脸上立刻肿起了一片红印。 她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人,正是蒋墨年的母亲,她名义上的婆婆,苏汝琴。 她知道在外人眼里,蒋墨年出身高贵,长相出众,年轻有为,每次出场都牢牢占据着众人目光中心,对于苏汝琴来说,儿子更是她的全世界,偏偏娶了家道没落,一穷二白的自己。 这正是苏汝琴心中一直过不去的坎,自己也是她眼中拔不掉的刺。 “妈,您怎么上这里来了?”宋知意叹了一口气,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她平日对苏汝琴是能忍则忍,现在也不想和她起什么冲突,但没想到苏汝琴依旧咄咄逼人,指着她开口骂道,“哼!我来看看你这个不生蛋的母鸡什么时候和我儿子离婚?” “我叫您一声妈。”宋知意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希望您说话能放尊重一些!” “啪——”她话音未落,苏汝琴就朝着她脸上又扇了一巴掌,眉梢之间全是不屑,“尊重?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还有脸和我提什么尊重?”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高高在上,现在打脸打的痛不痛?”陈杉一直被宋知意的气势所压,似乎也没想到能看见这一幕,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立刻出言讽刺道。 “我不检点?”宋知意轻轻抹掉唇边的血,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个自称怀了蒋墨年孩子的女人,都跑到我家里来了,您居然说是我不检点?” “什么?你说她怀了墨年的孩子?” 苏汝琴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惊喜,尽管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谁,但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干脆一把挽上了陈杉的胳膊,再看向宋知意时,又是一脸鄙夷。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结婚三年屁都没放一个,真是后悔让你进门!” “她说那是蒋墨年的你就信?别忘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非要把我娶进门的!” 宋知意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说话也不再客气,她本来就不想嫁给蒋墨年,要不是当初他威逼利诱,她才不会嫁到这里来,而且嫁过来之后,蒋墨年就一直把她冷落在一边。 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实际上连陌生人都不是,蒋墨年对她动手动脚,却唯独不动情。 苏汝琴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松开陈杉的胳膊,看向她的脸色倒也还算是客气。 谁知陈杉居然落下两滴眼泪,一把抓着苏汝琴的手就跪下了,哭求道,“阿姨,我真的怀了墨年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们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苏汝琴脸色有些尴尬,但依旧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墨年的,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 宋知意别过脸,心中觉着有些讽刺,要说这个女人用尽手段爬上蒋墨年的床,倒也有那么几分可能,但要说蒋墨年会在她肚子里留下自己的孩子?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什么时候和我儿子离婚?”苏汝琴抬头看向宋知意。 宋知意本不想和她们纠缠,谁知她们偏偏不放过自己。 “没什么想说的,您既然喜欢蒋墨年的绿帽子,我自然也恭祝他喜当爹。” 宋知意冷笑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眼底一片冷意。 她不想对苏汝琴不客气,但并不代表随便一个女人就能骑在她的头顶,何况面前这个踩着高跟鞋,跪在冰冷瓷砖上的女人,哪里能看出半点怀孕的样子? 苏汝琴气得有些发抖,指着宋知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鸡!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光着屁股像个上街就能卖的小姐!” 宋知意指甲掐进手心,眼中全是恨意,冰冷的声音压在苏汝琴的头顶。 “我之前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给你面子你不要,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至于孩子的事,我没说他有问题,已经是仁至义尽,别以为我不知道蒋墨年当年娶我是什么原因!” 陈杉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什么意思?难道蒋墨年那方面真的有问题?苏汝琴也听懂了宋知意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嘲讽她儿子那方面不行。 她脸上羞愤难已,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花瓶朝宋知意头上砸去,忍不住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宋知意只觉着眼前一黑,晕倒之前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蒋墨年一脸冷漠地抱住怀中的女人,朝着剩下的人,冷眼一扫,转身离开了。 宋知意醒来时,别墅里只剩下她和面前的男人,背对着她,看向窗外出神。 她看着窗边的背影,终于开口说道,“蒋墨年,我们离婚!” 正文 第2章 初恋男友 男人后背一僵,稍纵即逝,缓缓转身,他点了一支烟,盯着床上的女人。 一双黑瞳深不见底,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开口拒绝,“我不同意。” “你这样困着我有什么意思?”宋知意咬着牙,这三年暗无天日,还鸡飞狗跳的日子,她简直是受够了,心中是满满的委屈,“我不管!明天我就搬出去!” 蒋墨年掐了手中的烟,长腿一迈就走到床边,捏着宋知意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冰冷的话,一字一句砸下来,“如果你不想让品宜集团完蛋,最好给我乖一点。” 宋知意甩开了他的手,低头不语,心中的恨意一点点淹没委屈。 品宜集团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当年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千金,无奈家道中落,父亲入狱,最后死在牢里,母亲抑郁成疾,没过几年也离她而去。 偏偏蒋墨年这个人渣,又在她一个人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时,趁火打劫。 不仅是她,就连品宜集团也落在了他手里。 宋知意咬牙切齿道,“蒋墨年你这个混蛋!如果品宜出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蒋墨年只是淡淡一笑,从衣柜里扯下一条礼裙,“换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宋知意心有不甘,但想到蒋墨年的威胁,还是依他所言,换上了那条礼裙。 夜风吹着有点凉,蒋墨年下车之后,体贴地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不拒绝,蒋墨年对外一向都是温柔好丈夫的形象,而她也公认是世界上最好命的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风光无限的背后有着怎样的辛酸凄凉。 “挽着我。”蒋墨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宋知意回过神,刚想挽上他的手臂,抬头却刚好看见了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伸出的手,又下意识地收了回去。 她的初恋,慕斯渲,此时也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显然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宋知意许久未生波澜的心又一次被搅动了,自从她结婚之后,他就出国了,原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没想到竟然还能再看见他,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上。 蒋墨年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轻咳了一声,提醒着身边的女人,宋知意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顾看着前面的男人出神,蒋墨年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一把拽住了宋知意的胳膊,带着她进入了晚宴的会场,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一对金童玉女身上,角落里的慕斯渲,顿时有些黯然失色。 宋知意的心情也有些黯然失色,她知道蒋墨年今晚带她来这里,完全就是故意的,而慕斯渲的在场,也无疑让她站在蒋墨年身边的每分每秒,都变得备受煎熬。 她找了一个借口,去了洗手间,将一把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妆花之后,眼泪无声地落下,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但是她没有,这三年来她心心念念的人,只有慕斯渲一个。 手机已经在包里响个不停,宋知意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干脆将脸上的残妆卸净,素面朝天的走出卫生间时,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却不是她想的那一个。 “好久不见,你还好么?”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瞬间击穿了她的内心。 宋知意没有说话,表情还停留在不耐烦和惊喜之间,呆呆地看向那张她做梦都在想念的脸,伸出了手,下一秒—— 手腕就被人死死握住,还没等她开口,一股大力就拖着她从慕斯渲的身边离开了。 蒋墨年一直将宋知意拖到了车里,狠狠关上车门时,才松开她的手,他也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晚宴的会场。 宋知意揉着已经发红的手腕,抬眼冷笑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强迫我来?” 蒋墨年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确实是故意要带宋知意来这里的,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又低估了宋知意对慕斯渲的感情,只能逼问道,“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宋知意勾唇一笑,出言嘲讽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 宋知意的身体往前狠狠一倾,下一秒就被人按在座椅上,一个粗暴而强硬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她想躲,但男人死死压着她,长舌用力顶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口中肆意掠夺。 她并不想就此屈服,狠狠一咬,一丝甜腥在她口腔渗开,让她觉着有些恶心。 舌尖上的痛意掩盖了心尖上的,蒋墨年一把掐住了宋知意的下巴,眸中的寒意像是要将她冻死在目光里,冰冷的声音砸在她的心上,“你忘不了,我偏偏要你忘。” “不仅明知故问?还要强人所难?”宋知意冷笑道,她喜欢的人从来只有慕斯渲一个,至于蒋墨年,“不就是一场利益婚姻,你何必那么认真?” 蒋墨年看向她的眸子倏然一沉,却也没有反驳,沉默半晌后。 只是出言提醒,语气极淡,“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品宜早就宣告破产了。” “我只知道,要不是你,品宜也不会落败!”宋知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终于再也忍不住,说出了她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对蒋墨年的恨意。 其实她和蒋墨年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当初若不是他对品宜下手,品宜也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父亲就不会入狱,她也不会在百般无奈之下,同意离开慕斯渲,嫁给蒋墨年。 蒋墨年脸上的神色,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复杂,盯着宋知意看了半晌,眼中流转的情绪,有震惊,有无奈,有愤怒,有不甘,最终化作一潭深不见底的秋水,掩过了那一抹落寞。 终是一言未发,拉开车门,扔下宋知意,走了。 宋知意无所谓地笑了笑,只当他是让人说中,气急败坏而逃,索性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平安无事地开到了十字路口。 她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没看见红灯,回过神来时,已经撞上了前面的车。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拉开车门,朝她走来,一巴掌拍在了蒋墨年的车窗上。 车窗在宋知意的面前,裂开了几道细痕。 正文 第3章 离婚协议 蒋墨年接到助理电话赶到车祸现场时,宋知意已经被对方叫来的人团团围住了。 看着她势单力薄的身影,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宋知意余光瞥见了街边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宁愿一个人对抗着那群男人,也不想此时躲在蒋墨年的怀里,拼命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但无奈蒋墨年不肯放手。 她勾起了嘲讽的笑容,“刚才不是跑了么?怎么现在又回来啦?” 蒋墨年薄唇紧抿,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看见她并未受伤之后,才轻轻松了力气,看向周围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这些人,砸他的车可以,但是欺负他的女人?是不想活了么? 那几个人看见蒋墨年阴沉的脸色,在这样强大的气场下,一时都有一些认怂。 宋知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并不介意这个时候有人跳出来帮她解决问题,但如果这个人是蒋墨年,那在她眼中就只有三个字,假惺惺! “喂,你搞清楚,是我先撞他车的,你别给我惹麻烦!” “谁给谁惹麻烦?”蒋墨年终于回头看向她,心中十分不悦,这个女人拆台也不挑个时候?还是为了反抗他,甚至不惜选择临阵倒戈? 宋知意也知道自己有错,但蒋墨年弃车而走在先,现在又回来,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真是让她心生反感,“我有说过要让你管我?” “你别忘了,你撞的可是我的车。”蒋墨年眉头轻皱,刚才晚宴上被人灌了几杯酒,虽不至于喝醉,但风一吹还是有些头疼,当然眼前的女人更让他头疼。 “我就说你怎么回来了呢?原来是心疼车。”宋知意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嘲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已经打过交警电话了,这事我自己处理,你别管。” 蒋墨年却说什么也不走,硬是陪着她耗了一整夜。 两人处理完事故已经是天亮了,从交管所出来,蒋墨年将外套裹在了宋知意身上。 宋知意没有说话,余光瞥过街角的狗仔,冷哼了一声,这些人从昨晚一直跟到现在,说不定早已写好了JK总裁半夜丢下娇妻,坐实感情不和的新闻。 偏偏蒋墨年后半夜滴水不漏,没有让他们抓住丝毫的把柄。 直到两个人回到家,宋知意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她觉着自己完全可以应付这件事,蒋墨年做作的秀恩爱,只是为了新闻上他们幸福的表象,这样虚伪的生活她已经彻底厌倦了。 “喂,我有事和你说。”宋知意犹豫着要怎么把搬出去这件事说出口。 蒋墨年听闻这话愣了一下,沉默了整整一夜,这个女人总算愿意开口说话了?面色也柔和了下来,“我先去上班,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宋知意撇了撇嘴,心想说不定等你回来,我已经搬走了,但开口挽留蒋墨年,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上楼了。 反正搬出去也就是几件衣服的事,折腾一晚,不如先洗个澡睡一觉。 结果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房门推开的声音,宋知意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来人正是她的婆婆,看见她在床上,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她皱了皱眉,苏汝琴像这样不打招呼,就冲进她的卧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有好几次她连衣服都没有穿,只恨自己忘记锁门,“妈,我已经给您说过很多次了,进来敲门。” “哼!我没教训你,你反倒是教训起我来了?”苏汝琴说着,一把从床上拽下了宋知意。 宋知意有些恼火,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您一早过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苏汝琴想起自己的来意,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墨年都生病住院了,你还在这里作威作福!” “什么?”宋知意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蒋墨年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哎哟,墨年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黑心的老婆,可怜他人都要病死了,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苏汝琴捂着心脏哭天抢地起来,说什么都要拽着宋知意去医院。 宋知意一脸懵逼,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表现出幸灾乐祸,哪有苏汝琴这样咒儿子病死的人?但被她死死的拽着,也脱不了身,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去了医院。 其实站在病房门口,看见那道单薄的身影时,宋知意的心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愧疚的,只是当她看见病房里的另一个人时,心中那好不容易涌出的一点愧疚,立刻又烟消云散了。 陈杉看见她来,用手背贴上了蒋墨年的额头,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柔声问道。 “亲爱的,感觉好一点了么?想吃什么?” 宋知意觉着有些恶心,别开眼睛,没看见蒋墨年不着痕迹的推开了陈杉,却看见了非要拉自己过来的苏汝琴,想起她说的话,宋知意的目光又看了回去,勾起一抹冷笑。 “我还以为你真要病死了呢,这不是挺快活的么?” 苏汝琴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知意,如果不是儿子在场,她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您非要把我拉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我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 宋知意已经不想计较病死的话是谁说的,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想回去,没想到苏汝琴竟然拦住了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宋知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二话不说拿过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反手就把协议书扔在了蒋墨年的病床上。 她挑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想这下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蒋墨年却只是盯着她不说话,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沉静,目光落在她的签名上,眸色一沉,宋知意只觉着心中有根弦,一下断了。 只见他捡起那份协议书,看也不看,撕了一个粉碎。 正文 第4章 第4章 你不能碰我 宋知意还没反应过来,蒋墨年就已经扯掉了手上的针管,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如同一阵龙卷风席卷而来,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狂乱的心跳。 只能任由蒋墨年带着她回到了家里,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宋知意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 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她顿时有些着急,厉声问道,“蒋墨年!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想干夫妻之间该干的事!”蒋墨年冰冷的声音,在宋知意的耳边响起,她看向他的眼睛,果然,在他的眼中只有火焰,不带一丝感情。 宋知意摇了摇头,“蒋墨年,不要忘记我们当初说好的,我不同意,你不能碰我。” 蒋墨年脸上的表情一顿,冷着一张脸,质问道,“你还要留着给那个男人?” 宋知意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结婚三年,每次蒋墨年想要对她动手动脚,都是这样被她挡了回去,尽管这样做有些残忍,但她依旧点了点头,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是。” 蒋墨年只觉着脑袋中有什么炸开了,结婚三年了,她总是这样拒绝自己。 这张带毒的小嘴中说出的话,总是能毫不留情的撕裂他的心,偏偏他每次还不能反击,只能任由它一次次痛下去,他一把按在宋知意的胸前,低头朝着她的唇上狠狠咬去。 宋知意的味道一如既往的让他着迷。 他不想再忍下去,心中的一腔怒火化成身下的欲火,只想和身下的女人一起烧作灰烬。 宋知意这才意识到,他这次居然是来真的,心中不由有些害怕。 蒋墨年那方面行不行她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她信口乱说的话,现在终于遭到了报应。 她紧咬着牙,不想让蒋墨年进入,这样的吻没有丝毫爱意,她能体会到的,只有强烈的占有欲,可是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爱情。 蒋墨年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朱唇半开,舌尖长驱而入,肆意地攻城掠池。 她拼命挣扎着,狠狠地咬了回去,大声喊道,“蒋墨年,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蒋墨年抬起头,用手抹掉了唇边的血迹,眸色渐渐变得幽深,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 宋知意只觉着身上一凉,胸前的肌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中,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在她的身体上留下让人脸红的痕迹,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但她所有的挣扎,对于蒋墨年来说都变成了欲拒还应,回应她的只有变本加厉。 宋知意绝望地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冰凉的眼泪,灼伤了男人滚烫的掌心。 他呼吸一滞,捏紧那滴泪水的手指渐渐紧握成拳,狠狠地砸在宋知意的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威胁道,“你不要妄想能从我身边逃走,否则品宜会成为你的陪葬。” “那又能怎样?”宋知意一把推开了蒋墨年,眼中全是不屈的冷意。 蒋墨年冰冷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说到做到。” 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威胁,心中堵着一口闷气,宋知意看也不看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着蒋墨年身上,狠狠砸去。 “啪——”杯子在他肩上撞了一个粉碎,血迹从白色的衬衫下渗了出来。 宋知意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地碎屑,脑海中闪过了短暂的空白,阳光在碎屑上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扔出去的是一件稀世珍品,琉璃凤凰盏。 这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曾经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蒋墨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样无可挽回。 是的,就如同这一地稀烂的碎屑,无可挽回。 宋知意抬头看向蒋墨年,颤抖的嘴唇说不出半个字,她恨蒋墨年,但还没有恨到要鱼死网破,粉身碎骨的地步,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蒋墨年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他忍着肩膀上的痛意,看向宋知意,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冰冷,“过来。” “我……”宋知意坐在床上不动,表情有些犹豫。 她不是没有见过蒋墨年生气时的样子,但自从她签了离婚协议书之后,面前的这个蒋墨年,就超出了她过去的认知,隐约让她觉着,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如果不想坐牢的话,最好过来处理证据。”蒋墨年冷静的语气中,藏着几分威胁。 宋知意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那你坐在床上,我去拿药箱。” 蒋墨年已经不记得,面前这个女人有多久没有主动和他靠这么近了。 他的鼻尖,甚至能嗅到她长发上的一缕清香,他轻轻闭上眼睛。 看见他不再盯着自己,宋知意的动作也不再那样僵硬。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蒋墨年的白衬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细碎的玻璃渣深深地嵌在他的皮肤中,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想坐牢就好好包扎。”蒋墨年的语气依旧沉静,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宋知意皱了皱眉,嘴上又忍不住开怼道,“你这不是在玩我,你这是在玩命!” 没想到蒋墨年听到这句话,居然轻轻笑了起来,“死在你手里,我愿意。” 他睁开眼睛,看向宋知意,一双眼眸遮云蔽雾,似真情又像是逢场作戏,让人看不清。 宋知意叹了一口气,一手按在蒋墨年的肩上,一手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些玻璃碎屑,看见蒋墨年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断滑落的汗水,她心中也有些歉疚和叹息。 也许,如果他愿意给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就能改变自己的心意,原谅他也说不定。 宋知意抬起头,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皱了皱眉。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竟然是陈杉和苏汝琴。 正文 第5章 契约 苏汝琴一看见蒋墨年受伤,就冲了上来,想要教训宋知意。 宋知意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刚想说的话一时全部忘在了脑后,在蒋墨年的伤口处缠上了最后一圈绷带,声音再也没有任何起伏,“我弄好了,可以走了么?” 蒋墨年能感受到房间里好不容易回升一点的温度又一次降到了冰点,还没有说话,苏汝琴就一把拽住了宋知意的头发,“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宋知意一个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眼眶通红的看了一眼蒋墨年,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不屑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苏汝琴看见了地上的碎屑,一下明白了什么。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儿子!看我不教训你还要上天了!”她朝着宋知意扑去,凶狠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她撕个粉碎,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扇。 宋知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哼一声,也不想想那天是谁拿花瓶砸自己的?真当自己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好欺负?反正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 她在心里发誓,如果这个女人再敢动她一根指头,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反击回去。 她全身都散发着不服输的气场,蒋墨年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声开口,“放手。” 他冰冷的声音,砸在宋知意的心底,将她心中那最后一点温存砸的粉碎。 宋知意恨恨的松开自己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扫了一眼房间中的人,眼神中全是轻蔑与不屑,“你们搞清楚,不是我不想走,到底是谁死不要脸的不放手?” 这句话的效果很好,苏汝琴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张律师么?这里有个疯婆子故意伤人,不仅打伤了我儿子还要打我……” “够了!”蒋墨年从床上站起来,一把夺过手机,狠狠砸向墙角。 强大的气场一时间压过了这里的所有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如同寒冰笼罩,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到只剩下呼吸声,就连宋知意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更别说苏汝琴,更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够了!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蒋墨年的语气,保持着极度的克制,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苏汝琴还想说什么,但也只能面色讪讪的低下头。 宋知意嘴上冷笑一声,他这算什么?怕自己离婚,所以在自己面前的惺惺作态? 其实心中不想承认,他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还有那么几分好看。 只是她还未看仔细,就看见一道娇小的身影抱住了他。 宋知意厌恶地别开了眼睛,心中的那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陈杉哭的一脸梨花带雨,嘴上还莫名其妙的说着什么,“墨年,你冷静下来,不要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这是什么?八点档的言情剧?还是深夜档的少女漫?宋知意看了回去,结果忍不住笑了,又看见苏汝琴不悦的目光,忍不住笑的更大声了。 蒋墨年皱了皱眉,他在那个女人眼中看见了肆无忌惮的嘲讽,下意识一把推开了陈杉。 其实他并未用多大的力气,陈杉却顺势坐在了地上,一下就哭出了声。 “墨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呀!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顾及一下我们的孩子……”陈杉说着,还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苏汝琴。 苏汝琴面色尴尬,这下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深知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狠狠地瞪了宋知意一眼,干脆扔下陈杉一个人,甩手就走人了。 陈杉一下就孤立无援,哭了半天也没人理她,坐在地上像是一个笑话。 蒋墨年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了,冷眼扫过地面,挥了挥手,“滚。” 陈杉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脚,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你说过要给他一个家的……” 宋知意唇边噙着笑,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眼前一幕。 不得不说,陈杉哭的楚楚动人的样子,看的她都有些心疼了,心中也是无比的庆幸,还好自己早就看清蒋墨年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真是可惜。 “孩子?”蒋墨年眸色一沉,目光落在了陈杉的身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宋知意,缓缓说道,“能怀上我孩子的人,只有她一个。” “墨年,你难道忘记了那夜……”陈杉目光闪躲,但还想再说些什么。 蒋墨年却根本不给她再开口说话的机会,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你,不配。” 陈杉的目光一下黯淡下来,手指也松开了,如同一只脱线木偶,朝着门外走去,经过宋知意时,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全是怨毒。 宋知意撇了撇嘴,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转头看向蒋墨年,忍不住讽刺道,“入戏太深了吧?送上门的不要,还真以为我会给你生孩子?” “给你三年时间,生下我的孩子。”蒋墨年紧盯着面前的女人,语气不容拒绝。 “你以为你是谁啊?”宋知意偏偏就要拒绝,抬眼冷笑道。 蒋墨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生下孩子,我就把品宜还给你,放你走。” 宋知意眼中闪过了一丝怀疑,不得不说,他这个条件听起来是很诱人,只是——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宋知意不屑一顾地看向蒋墨年,又看见他径直从桌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份契约书,她唇角轻轻一勾,“何况,就算我相信你,也没说要同意。” 蒋墨年手中的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他一把将纸揉成一团。 砸向了一边,捏起了宋知意的下巴,看了半晌,他冷声扔下一句,“你不要后悔。”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宋知意大声笑道,“蒋墨年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给仇人生孩子!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将品宜从你手中夺回来!” 蒋墨年身形微微一顿,接着踩过那一地琉璃碎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文 第6章 第6章 甘之如饴 宋知意就不信,没了蒋墨年她还能活不下去。 她换上套装,又画了精致的妆,打算出门找工作先养活自己,谁知道一天奔波下来,四处碰壁不说,甚至有些人一听说是她,连大门都不让她进。 她回到家中,脱下高跟鞋的瞬间不由有些泄气,这时她收到了一份面试通知。 宋知意立刻又打起了精神,赶在下班时间前,来到了这唯一一家愿意要她的盛澜集团。 这才发现面试她的人,竟然是几天前她匆匆见过一面初恋男友。 宋知意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些尴尬,小声地问道,“怎……怎么是你?” “原来是你。”慕斯渲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温和,让人痴迷。 宋知意的脸一下就红了,心跳也变得有些慌乱,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解释道,“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好好打招呼就……” “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慕斯渲温柔的声音和三年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 宋知意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才保持住声音的平稳,“你怎么回来了?” 过往的记忆纷涌而至,宋知意的思绪又一次淹没在回忆里,一时有些伤感。 “忘不掉你就回来了。”慕斯渲温柔地看向宋知意,眼中满是深情。 宋知意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未对自己忘情,又听见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落在自己的耳边,“我好想你。” 宋知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知道自己的心,又一次沦陷了。 慕斯渲替她擦去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明天来上班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宋知意泣不成声,只能拼命地点头,她忍了三年的生活,现在终于就要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离开了家,把车停在盛澜集团的大楼下,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让一个人拦住了,宋知意抬起头,看见来人,语气也有些冲,“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认识面前的人,蒋墨年的走狗,陆滨。看见他出现在这里,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找工作为什么不顺利,多半是蒋墨年派他从中作梗,不客气地说道,“好狗不挡道。” 陆滨在她面前,显然也有些无奈,但还是没有放她走,“总裁吩咐,让我带你过去。” “蒋墨年?让他自己来找我,我现在没空。” 宋知意一把推开了挡道的男人,一脚踏进了盛澜的大门,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总裁说如果你拒绝,就告诉你慕斯渲也在那里。” 卑鄙!宋知意在心里暗骂道,却也只能跟在他身后来到JK集团,坐在一个小隔间里。 她左看右看也没看见蒋墨年,更没看见慕斯渲,一时有些生气,她不满地看向陆滨,转身就要走,陆滨则是用手指了指隔壁,示意她就坐在这里听。 隔壁的办公室里,果然传来了蒋墨年的声音,“你知道,我并不希望我太太去上班。” 宋知意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想推开门冲进去问他凭什么。 慕斯渲的声音,又让她停下了脚步,“但很明显,你没有这个权利阻止她去上班。” 他们这是?在为自己上班的事情谈判?宋知意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心中却也开始期待起结果来,她在隔间的沙发上重新坐下,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所以我希望盛澜集团可以拒绝她。”蒋墨年胸有成竹的语气,让门外的宋知意无比恼怒,这个男人的阴险狡诈,她三年前就见识过了,不禁替慕斯渲捏了一把汗。 “盛澜没有理由拒绝一个优秀的员工。”慕斯渲的淡定让宋知意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接下来蒋墨年的话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如果盛澜集团拒绝合作,我将让你们付出惨重代价。” 宋知意的手指,一下捏紧,又是这句话?他究竟对自己身边的多少人说过这句话?先是品宜,后是盛澜,蒋墨年一次次对自己的至亲至爱下手,威逼利诱,趁火打劫。 可笑自己之前还对他抱有幻想?真是可笑! 慕斯渲却轻轻笑了,他无所畏惧地迎上蒋墨年如刀割般的目光,缓缓开口。 “为了知意,无论承受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宋知意听见这句话之后,只觉着心脏被什么击中,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 蒋墨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双阴骘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宣示着自己主权。 “宋知意是我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不会让你把她从我手上夺走两次。” 慕斯渲也不甘示弱,温和的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宋知意回过神来时,刚好听见这句话,唇边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这么多年她果然没有爱错人,慕斯渲才是她心中的至爱,从始至终,都未改变过。 慕斯渲推开办公室门时,刚好看见了泪眼朦胧的宋知意,脸上闪过了微微的错愕。 蒋墨年看见宋知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了,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让她死心,没想到无意中又促成了他们死灰复燃,他看着门口对望着的两人,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意。 宋知意的目光对上慕斯渲时,就再也不在意蒋墨年是什么反应,慕斯渲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温柔地说道,“别怕,有我在这里。” 宋知意点了点头,收起了眼泪,冷眼看向蒋墨年,“你最好不要管我的闲事,我在哪里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让别人拒绝我?” “我们走吧。”慕斯渲朝着宋知意伸出了手,似挑衅地看了一眼蒋墨年。 蒋墨年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挑衅,只能紧盯着那个女人,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冷声威胁道,“你知道如果你走了,会有什么后果?” 宋知意没有说话,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挽上了慕斯渲的手臂。 正文 第7章 三个亿 宋知意挽着慕斯渲消失在蒋墨年的视线里,刚走出JK集团,两个人就被拦住了。 她抬起头,皱了皱眉,不悦地斥责道,“难道还要我说两次?好狗不挡道。” 一大早被同一个人拦了两次,任人都不会心情好,面前的男人却依旧对于她的斥责置若罔闻,语气平静,“总裁让我来通知你,品宜集团有一半的老员工,已经因你而下岗。” 宋知意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怎么这样卑鄙无耻!毫无底线!” 不让自己去工作就算了,品宜集团的老员工都是当初跟着父亲一起打江山的,没有他们就没有品宜的今天,这简直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如果我没记错,在国内随意辞退员工,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吧?”慕斯渲到底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哥,这句话一出,宋知意的情绪立刻稳定了下来。 陆滨的语气倒还算是平静,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对于总裁来说,这不过是公司整合之间的正常人事变动,如果你离开这里,剩下一半的老员工也将是这个下场。” 宋知意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蒋墨年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而且说到做到。 他既然能在他们下楼之间,就完成这样大规模的人事变动,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们还没回到盛澜,品宜早就已经彻底换血,从此面目全非。 她挽着慕斯渲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站在他和陆滨之间进退两难。 慕斯渲看着她脸上的隐忍与无奈,心中涌出一股疼惜,温柔地在她耳边劝道,“别担心,蒋墨年辞退的员工,盛澜完全有能力照单全收。” 宋知意只觉着自己冰凉的指尖被一个温暖的掌心覆盖,不敢置信的看向慕斯渲,看见他坚定的目光之后,她点了点头,不顾一切的由他牵着离开了JK集团。 隔着车窗,也能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闪过了几道白光。 宋知意看向身边的慕斯渲,语气中全是担忧,“怎么办?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慕斯渲朝着草丛中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别怕,不管接下来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宋知意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没道理再回头,但目光中依旧全是担忧,总觉着按照蒋墨年的性格,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两个人刚出现在盛澜集团的大厅,就有人迎了上来。 “总裁,董事长在您的办公室里,说有事找您,还让您带着宋小姐一起。” 宋知意觉着有些奇怪,他们从JK出来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怎么就能惊动盛澜集团久未谋面的董事长,亲自来办公室等他们?甚至还点名道姓让她也去? 慕斯渲听见这话也是一愣,看见宋知意脸上的不安,直接牵着她进了电梯,看起来宛若是一对即将见家长的小情侣,但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宋知意还是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慕定海的面相看起来和三年前并未发生很大变化,只是两鬓多了一些白发,让他看起来更威严了,沉着一张脸,让她不由自主地觉着害怕,想着开口打个招呼。 “啪——”她还未开口,一个手机就摔在了他们的面前,碎裂的屏幕上正是他们两个人在JK的照片,标题则是“JK集团蒋墨年VS盛澜集团慕斯渲,究竟是谁绿了谁?” “你这个不争气的逆子!简直是胡闹!”慕定海坐在沙发上,指着慕斯渲骂道。 宋知意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这件事,其实这篇新闻还算是出自正规的媒体,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些为了钱不顾真相的媒体,已经把这件事写成了什么样。 慕斯渲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当年我与知意真心相爱,如果不是蒋墨年从中作梗,现在我们早就结婚了,这件事父亲不是不知道。” 慕定海听见这个解释,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蒋太太了!你要是争气当年就应该学习人家蒋墨年,现在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慕斯渲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满,“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要总是拿我和他比!” 慕定海见儿子说不通,又看向宋知意,语气还算是客气,“你就看在我当年待你不薄的份上,既然已经嫁给了蒋墨年,就不要纠缠斯渲了。” “我……”宋知意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和蒋墨年结婚的事情。 慕斯渲立刻将她搂在了怀里,目光坚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为难知意!” “你一人当?”慕定海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张脸怒极反笑,“你知道就在刚才,盛澜在美国纽约股市流失了多少资金么?三个亿!你一人当的起么?” “什么?”宋知意一脸震惊,几乎有些站不稳,二十分钟?三个亿? 蒋墨年的手腕,果然比起三年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立刻朝着慕斯渲看去,尽管他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但紧抿的双唇还是证明了这件事对他内心的冲击。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全是坚定。 “我可以不要盛澜,但一定要和知意在一起。” “慕斯渲!”纵然宋知意心中十分感动,但也知道不能让他这样乱来,盛澜是慕家好几代人的心血,现在光是父亲的品宜已经让她心疼要死了,更别说几代人的盛澜…… “你!你这个逆子!你是要气死……”慕定海捂着心脏,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蒋墨年坐在办公室里,眼睛一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 所有的新闻版面几乎都让这件事占领了,刚开始还有部分媒体去盘点三人关系,在传出盛澜集团在美股市损失三个亿的新闻之后,再也没有媒体敢去触及他的利益。 但是这并没有让蒋墨年觉着高兴—— 即使身在记者长枪短炮包围的救护车上,身在众人集体声讨的浪潮之中,即使宋知意已经从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彻底沦为了众矢之的,站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那个男人。 他一拳砸碎了电脑上的他们的合照,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正文 第8章 你逼我的 宋知意陪着慕斯渲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没注意到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蒋墨年黑着一张脸,看见早晨还气焰嚣张的两个人,现在早已是一脸疲惫,唇边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礼物,你们可还满意?” 宋知意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这个恶毒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反应过来时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朝着蒋墨年脸上打去。 蒋墨年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就要朝着医院外走,又看见挡在面前的男人,薄唇轻启,“比起关心我太太,你最好还是关心一下病房里的人吧。” “蒋墨年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 宋知意完全理解慕斯渲在这个时候选择留在医院,甚至怕他们在医院起什么冲突,危及到依旧躺在重症监护室,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的慕定海,她一直到出了医院才开始挣扎。 她这个举动让蒋墨年心中更加不满,这个女人明明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千方百计的护着那个男人?他眼中一沉,一把将她塞进了车里,狠狠关上车门。 谁知宋知意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一关上车门,她二话不说的打开车门撒腿就跑。 这个举动深深的刺激到了蒋墨年,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拎回了宋知意,把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冷眼扫过医院门口的花池,不出三秒,果然扔出了几个相机。 他拽着宋知意,面无表情地踩过了那几个价值不菲的相机,拦了一辆车。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用一根绳子将她绑起来,然后狠狠扔在了床上。 宋知意白皙的皮肤,立刻让绳子磨出了几道血痕,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嘴上拼命地喊道,“蒋墨年你这个禽兽!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禽兽?”蒋墨年看着床上的女人,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唇角一勾,眼中闪过一道寒意,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的衣服,“我让你看一看,什么才叫作禽兽!” 身体再一次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宋知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蒋墨年早已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渗出了一丝血迹。 如果可以,宋知意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可惜她的手腕被缠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了半分,只能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骂道,“蒋墨年,我恨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 “是么?那就恨的更深一点!”蒋墨年说着,已经撕碎了宋知意身上最后一道屏障。 宋知意羞愤交加,此时她身上除了那根绳子,几乎可以说是未着片缕,身体彻底地暴露在蒋墨年的面前,她拼命地挣扎着,绳子深深地嵌进她的肌肤,留下满身的血痕。 蒋墨年眼中似闪过了一丝不忍,用唇去轻轻触碰着她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少女般青涩的身体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宋知意放弃了挣扎,甚至也不再有眼泪流下。 只是睁着眼睛盯着蒋墨年,眼中带着绝望的恨意,语气冰冷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蒋墨年抬起头,双目通红,对上了宋知意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挪开过,他死死盯着宋知意的眼睛,眼中藏着薄而锋利的尖刀,语气却轻的如同羽毛,“是你逼我的。” 宋知意抬起头,脖子立刻卡在了绳子上,即使憋的满脸通红,却依旧用着力,眼中闪着不屈服的光,唇角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我。” 蒋墨年一把扯开了绳子,伸手掐住宋知意的下巴,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我是不是说的不够清楚,如果你死了,我会让整个品宜给你陪葬!” 宋知意恢复了自由,立刻朝着蒋墨年脸上扇了一巴掌,只见他目光阴骘的盯着自己,脸上浮起了一抹让人胆寒的笑意,带着毒刺的声音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内心。 “你就不想知道宋知心的下落?” 宋知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父亲和母亲先后出事,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知心,还以为她因为难过出国散心了,没想到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把我妹妹怎么了?”宋知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活剥生吞下去。 这个男人,总是能一次次找准自己的软肋,毫不留情地掐下去,只为了他那可笑的占有欲,就一次次拿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开刀?先是品宜,后是斯渲,现在终于轮到了妹妹? “你还是先做好你的蒋太太,再说其他的吧。”蒋墨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唇角轻轻一勾,别有所指地看向宋知意。 宋知意低下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自然是宁为玉碎,但是品宜已经在蒋墨年的手中毁了一半,如果妹妹再出什么事情,那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父母的在天之灵。 想明白这件事,宋知意咬牙抬起了头,朝着面前的男人,靠近了一小步,颤抖的手指轻轻摸上蒋墨年的扣子,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不断地滑落下来。 其实蒋墨年的身材很好,换一个人的话几乎可以直接去当男模,但当宋知意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胸前的肌肤时,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恶心,手也触电一般的抽回。 “继续。” 蒋墨年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反应,心中已是痛意难忍,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宋知意只能逼自己将眼泪收回去,红着一双眼睛,恨恨的解着他衬衫的扣子,终于看见了他完美的腹肌,她脸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皙的手指停在了金属的皮带扣上,宋知意没有犹豫,拇指一推就听见“咔哒”一声。 西裤即将滑落的瞬间,蒋墨年一把掐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 “是不是对你来说,所有人都比我这个老公重要?” 他唇边的冷笑,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伤,可惜宋知意头也没抬,所以完全没看见他眼中的那片湿润,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像是说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 正文 第9章 股东大会 除了宋知意没有人知道那两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说完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蒋墨年已经去上班了,宋知意看见床头的药水,心中不由觉着一阵恶心,一把打翻药水之后,她进了浴室,从上到下将自己洗了一个干净。 换上能将那些痕迹全部遮住的衣服,又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宋知意打开家门,准备迎接各路媒体新一轮的狂风暴雨,谁知外面风平浪静,她只迎来了一个人。 “哟,你是想让我第三次说出好狗不挡道呢,还是乖乖在这里做一条看门狗?” 宋知意对于陆滨的出现有些意外,对蒋墨年的恨意自然一分不差的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陆滨似乎对她的尖酸刻薄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总裁让我来接你,去参加品宜的股东大会。” 宋知意的指甲瞬间捏进了手心里,这是干什么?他要当着自己的面搞自己的人?再也顾不上再和陆滨废话,直接坐上了他的车,朝着品宜集团的大楼开去。 陆滨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就已经开着自己的车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有些后悔下车时没拔钥匙,但还是拿出手机,给总裁打了一个电话。 蒋墨年挂了电话,唇边勾起一抹笑,算好时间,开车来到品宜的楼下。 走到门口时,刚好看见那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身影。 宋知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蒋墨年再敢动一下品宜的老员工,自己就直接和他拼命,不想高跟鞋踩在光滑的瓷砖上,她走的又急,竟然脚下一滑,就直直朝后仰去。 “啊——”失去重心的时候,宋知意只能庆幸自己今天穿的不是短裙。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慕斯渲?”宋知意的第一反应,他不是应该在医院?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救自己?抬头看见是蒋墨年,眼中从惊喜到失望的落差,恰如蒋墨年此时的心情。 他冷着一张脸,一把拽着宋知意的胳膊进了电梯,朝着顶层的会议厅上去。 品宜的会场人声鼎沸,昨天出现那样大规模的人事变动,今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老员工们人人自危,就连几个开朝元老,也是面带愁云。 “蒋家人”倒是面带喜色,纷纷认为这是重新洗牌的一次好机会。 蒋墨年带着宋知意出现在门口时,原本吵闹的会场瞬间鸦雀无声,他松开了宋知意,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如果你不希望接下来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挽着我。” 卑鄙!宋知意暗骂一声,却还是依言挽住了蒋墨年的胳膊,心中觉着有些可笑,昨天自己出轨的事情还闹的满城风雨,今天他竟然还有心情带着自己作秀? 反正自己在那些人眼中早就是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坏女人了,现在也不想装什么白莲花,毕竟为了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名声和面子算个屁! 这样想着,宋知意挽着蒋墨年的胳膊,就挑衅地看向了会场里的“蒋家人”,其中还有不少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对着蒋墨年垂涎欲滴,看见这一幕,脸都气歪了。 “不要脸!昨天还勾三搭四……” “……他一定是为了宣布让她和那些老东西一起滚出去吧!” “昨天就已经走了一大批,我们终于可以上位……” 听见这些话,宋知意觉着无比痛心,倒不是痛心她们针对自己,而是痛心父亲留下的品宜,居然毁在了这些人手里?也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混进来的! “今天召开这个股东大会,主要是投票表决宋知意在品宜的去留问题。” 全场安静,长舌妇们立刻闭嘴,宋知意没空去在意她们脸上花痴的表情,她全部的目光都在那几个从小待她如自家人一样的叔叔伯伯身上,每个人脸上都满布愁云,揪着她的心。 尽管她在品宜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却一直是老员工们的精神支柱,她看向蒋墨年,眼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现在就打他一顿,让他闭嘴。 只见他郑重其事地宣布,“宋知意将回到品宜担任市场部营销总监,现在开始表决。” ——什么?宋知意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全场一片唏嘘。 其中反对的声音自然是来自“蒋家人”,而老员工们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支持。 宋知意有些着急,直接从蒋墨年手中抢过了话筒,当即表示,“如果同意我做这个市场部的营销总监,我会让市场部的营销额翻两倍。” 因为蒋墨年投了支持票,之前的一切表决都没了意义,宋知意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品宜,会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父亲以前的办公室,蒋墨年正好在里面。 “你不配坐这个位置!得我来!”她一把拽住了蒋墨年的袖子,想要将他从那个座位上拽起来,谁知她根本用不上一丝力气,反而扯着了受伤的肩膀,“嘶——” 蒋墨年勾起一抹浅笑,趁着她没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面前桌子上。 宋知意坐在桌上,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的男人站起身时,刚好贴在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伸出的手,却刚好按在了他的胸上。 翻开她的衣领,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蒋墨年皱了皱眉,牙印倒是没有了,留下一大片瘀青,他几乎已经可以猜到早晨发生的事情,黑着一张脸,冷声嘲讽道。 “想从我手中夺回品宜,要靠真本事,不是你吹吹牛逼,就能坐在这个位置。” 宋知意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刚才要不是蒋墨年那压倒性的一票,她现在肯定已经从这里扫地出门了,但她依旧抬起头,反唇相讥道。 “你当你能坐在这里,靠的是真本事?” 正文 第10章 留下陪我 蒋墨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 尽管嘴上还能针锋相对,但蒋墨年离开品宜之后,宋知意真的陷入了为难,要知道这么多年她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没学会,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 当初夸下海口时的壮志雄心,如今在寒风中一吹,也烟消云散了。 宋知意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吃到闭门羹了,如果说上次那些公司是怕蒋墨年报复才如同避瘟神一样躲着自己,这次他们再拒绝自己,大概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差劲吧。 毕竟蒋墨年虽然阴险,但绝不无聊,自己刚从盛澜出来,他就拎着鲜花果篮去医院和慕定海重新谈了合作,而那些甚嚣尘上的传闻,没过几天也全都销声匿迹了。 想必他最近也很忙,宋知意心里这样想着,就不由更加垂头丧气,一不小心就崴了脚,还好只是鞋跟断了,脚腕并未受伤,她干脆脱了鞋子,继续走在寒风中。 没想到回头一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隔着橱窗,宋知意也能认出来,那个坐在西餐厅里,悠然自得切着牛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之前以为很忙的蒋墨年。 宋知意转过头,想装作没看见,但又看见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在宋知意眼中看来格外刺眼,凭什么自己在外面顶着寒风还要受尽冷眼,他们却在装修高级的西餐厅吃着东西还能谈情说爱? 宋知意不顾一切地推开了西餐厅的门,朝着那对狗男女走去。 尽管高跟鞋拎在手中,但她走的每一步依旧摇曳生风,之前的丧气顿时一扫而空,连手中摇晃的高跟鞋,看起来都有几分洒脱迷人。 蒋墨年想不注意到那个推门而入的女人,都有些困难。 目光落在宋知意被寒风吹乱的长发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怎么来了?” 谁知宋知意根本就不是那样柔弱的女人,随意而慵懒地朝他一笑,“来见情人。” 蒋墨年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但左看右看没有看见慕斯渲的身影,反而是面前的女人勾着一抹浅笑,定定地望着自己,突然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是谁?”金发美女一脸尴尬,蒋墨年面色顿了顿,却也如实回答,“我太太。” 金发美女皱了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所以,你在这里约了她?” 蒋墨年看了一眼宋知意,不知为何,心中一动,点头算是承认了。 可惜金发美女并不是一个为了男人,就可以委屈自己的女人,一杯凉水直接泼到了蒋墨年的脸上,就算宋知意的英文水平不高,也听懂了她后面骂的大概是,“神经病!渣男!” 反正听不懂也没关系,看见冰凉的水顺着蒋墨年的脸流到他名贵的西装上,宋知意就觉着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看见蒋墨年一脸玩味地看向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宋知意心中冷哼一声,一句话都没说,脸上仍然保持着优雅迷人的笑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出门后,她就接到了慕斯渲的电话,说是能帮她搞定业绩的事情。 她直接将手中的高跟鞋,扔在了街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鞋店,换好鞋子后打车前往了慕斯渲说的地点,果然已经有几个重要客户等在那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知意一边坐下,一边陪着笑。 让她安心的是,这几位客户,并不像之前的那些人,因为她和慕斯渲的关系,就对她进行种种人身攻击,但让她心里没底的正是,这些人是一心想要求合作—— 所以问的问题都很专业,要不是慕斯渲帮她打着圆场,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宋小姐对品宜的业务,是不是不太熟悉?”一个人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小心开口。 “这个……”宋知意有些为难,她只知道父亲在世时,品宜是卖家居产品的,却没想过三年时间,品宜的业务范围已经拓展到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 “王总是这样的,宋小姐因为品宜最近的人事调整,刚调到他们的市场部,所以市场部的业务确实有些不上手,但品宜是她父亲一手创办,所以我相信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品宜了。” “是是是,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看是虎父无犬女,喝酒!” 王总举起了酒杯,对着宋知意先干为敬,宋知意为了生意,自然不甘示弱。 “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迅速熟悉市场部的业务,这一点请王总放心。” “宋小姐的能力十分出众,我之前也是看重这点,才决定把她招聘到我们盛澜的,但现在她既然决定接管父亲留下的公司,我们还是要相信她的能力。” 尽管桌上的人对宋知意的能力还是半信半疑,但他们谁都不敢不给慕斯渲这个面子。 宋知意跟着他们,多少也算是学到了一点东西,凭借聪明的脑子,现学现用,再加上她酒量着实不错,一顿饭吃下来,不说宾主尽欢,但至少没冷场。 生意谈的差不多时,宋知意也已经喝到晕晕乎乎,告别了那几个重要客户。 她整个人都挂在慕斯渲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朝着酒店的住宿部走去,嘴上含糊不清地说着,“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慕斯渲只是温柔地抱着她,目光中全是宠溺,“合作的事交给我就好,你好好休息。” 察觉到他就要走,宋知意下意识地就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别走,留下来陪我。” 慕斯渲无奈,只能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好,我不走。” 宋知意拉着他的袖子,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安心地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只觉着他躺在了自己身边,宋知意的唇边扬起一丝笑意。 闭着眼睛幸福地吻了上去,“斯渲,我爱你。” 她醒来时只觉着头疼欲裂,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全身的酸痛与身下那撕裂的感觉,无一不是在提醒她,她终于要给蒋墨年戴绿帽子。 她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床头坐着一个人,居然是蒋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