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托梦 炎热的夏季,知了在树上拼命叫唤,让本就燥热的人心里更加毛躁。 不过,张振东却一点都不烦,也不急,更不燥。 他叼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赶着两只羊走在草愣子上,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对弯着腰正在地瓜地里拔大草的王家二妮子说道:“二妮,这么热的天还干啥活,快到哥这边来,哥这边有树荫,凉快。” 二妮子被张振东围着转悠半天了,听了他半天闲话,早就忍不住了。 直起腰擦把脸上的汗说道:“东子哥,俺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成天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呢。” 张振东听了二妮子的训斥,顿时不乐意了,“俺怎么就不干正事了,俺天天放羊,攒钱娶媳妇。” 二妮子‘噗嗤’一声乐了:“就你那两只羊,你看那羊毛嘎达琉球的,瘦不拉几的,而且两只都是公的,你放一百年也成不了群啊。” 张振东看了看自己那两只羊,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从小没爹没娘,跟着爷爷生活。 可是两年前爷爷突然两腿一伸,哽屁了,抛下他和两只公羊相依为命,日子那叫一个惨啊。 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嘎达琉球的羊毛差不多,不会缝补的他,衣服坏了,弄个小揪用线绑上,不是嘎达琉球是什么? 张振东从小就是嘴上不服软的人,一口吐掉嘴里的草说道:“二妮子,跟你说吧,俺张振东看上你了,这也是你的福气,你就说,你爹要多少礼金才乐意。” 二妮子撇撇嘴说道:“你可拉倒吧,你瞅瞅你家那两间破土房,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夏天,俺要是嫁给你还不得睡大道啊?” 张振东气呼呼的说道:“二妮子,你记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俺张振东早晚有出人头地那天,到时候别后悔俺没给你机会。” 二妮子笑呵呵的回答道:“行啊,东子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俺还没嫁人的话,俺让俺爹上赶着找你提亲啊。” 说完,二妮子低头继续干活,再也不看张振东一眼了。 张振东恨恨的朝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沫,在满是黑泥的手臂上蹭了蹭,心想:“俺张振东也是个白面皮的小伙,你二妮子有眼不识泰山,早晚有一天,俺让你跪求俺娶你。” 回到家后,张振东有些愤慨,他也不知道自己向多少村姑表白过了,也不记得被拒绝多少次了,村姑就是村姑,没一个有眼光的。 把羊拴好后,张振东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灌了个水饱。 然后对着堂屋里爷爷的遗像念念有词,历数老爷子的“罪刑”。 “你这老头子太不负责任了,俺才十八岁你就走了,怎么地也该把俺养到二十啊。” “最可恨的是,临死你也不告诉俺爹娘在哪,你告诉俺爹娘在哪,俺去找她们多好,万一他们是万元户,那俺还担心找不到婆娘?” “还有啊!你作为咱们村唯一一个半吊子大夫,你的手艺带进棺材都不传给俺。” “哎!” 说完,张振东头上哗啦一声掉下来一大片土渣子,张振东胡撸一把头发说道:“你看,说你两句还不高兴,弄土吓俺啊。俺告诉你臭老头,要不是看你养俺这么多年,对俺还算不错,俺逢年过节纸钱都不给你烧。” 念叨半天后,张振东也有点累了,躺在床上,忍不住眼泪掉下来了。 自己一个人,每天用这种方式跟爷爷说说话,才不会感觉寂寞。 十多年来,爷孙两相依为命,村里的娃子都笑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崽子,都不愿跟他玩,唯一能跟他说上话的,也就只有村口傻不拉几的铁大牛。 这也难怪,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张振东的爹娘抛下几个月大的他,说是下矿赚钱补贴家用,可谁曾想到,十七年来,了无音讯,生死未卜。 传言说,张振东的爹娘早就死在矿难之中,也有人说,他爹娘发了大财,不要他们爷孙俩了。 想着想着,张振东就睡着了,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爷爷坐着八人大轿,前呼后拥地来到他面前。 张振东看着娇子上的爷爷,双眼放光,“哟呵,爷爷,你在那边混得不错啊。” 老头子拄着拐棍下了轿子,立刻有两个美貌的丫鬟扶着胳膊,他用拐棍指着张振东说道:“那是必须滴,不过俺看你小子在俺走后混得不怎么样啊。” 张振东笑嘻嘻的说道:“你瞅瞅你啥眼神,你走后,俺不知道过得多好。俺是咱们村唯一一个拿到小学毕业的高材生。俺还搞了个养殖场,养了一群羊,等赚够了钱,就把王家二妮子娶了,让她给俺生娃。” 老头子点点头说道:“行啊你小子。俺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既然没什么需要俺操心的,那俺就回去了。” 张振东见爷爷要走,撑不住了,上前就要抱爷爷,可是怎么也抱不到。 顿时急眼了,一下坐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爷爷,实话跟您说吧,俺混得不咋地啊,咱家房都快塌了,俺都快住大道了,咱家那两头老公羊也快不行了。您帮帮俺吧,要不您就直接带俺走吧。” 老头子突然生气地说道:“个兔崽子,瞅你那德行。还带你走?你有那个道行么,来了这边就回不去了。” 张振东见软的不行,开始撒泼,指着爷爷说道:“俺说你个糟老头子,有钱了,拽了啊!你个没良心啊,你当初卧床不起的时候,谁给你端屎端尿啊,谁给你偷小鸡熬汤啊,谁帮你偷红薯换酒喝啊。” 他这么一闹,老头子还真挂不住了,赶紧说道:“臭小子,住嘴,在下人面前给俺留点面子。” 张振东立刻说道:“行,那你得帮俺。” 老头子说道:“俺床底下有个匣子,里面有本神奇的医书,你拿去修炼吧,至于学成什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振东一听,不依不饶道:“你这什么话,让俺自己修炼,万一走火入魔怎么办,起码你得帮打通那啥二脉。” 老头子怒道:“哎哟哟,瞧你衰样,还走火入魔!让你学医,没让你当神仙?” 说着,爷爷举起拐棍找着张振东头上打了一下。 正文 第二章 初试身手 张振东被一下子敲醒了,醒来后,摸摸脑袋,感觉还真的有点疼。 这下也睡不着了,张振东钻到老头子床下一阵翻腾,还真找到个木匣子,上面的锁头都锈死了。 张振东用锤子砸开锁头,从里面拿出一本发了黄的册子,这书看着可有年头了,线装的不说,纸张完全泛黄,张振东真怕一用力这书就碎成一地纸屑。 “宝贝,嘿嘿!” 张振东如获至宝,双手捧着书来到灯下,用尽自己平生多学的汉子辨认着上面的字迹,只见第一页写着《不求人》,下面写着“传男不传女,只传有缘人。” 果然是宝贝! 可是下面怎么写着“十块钱一册?” 张振东心里嘀咕道:“臭老头不会忽悠俺吧?” 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此书入门易学,聪明者十日便可速成,然学成之后,只得其表里。如欲尽窥其深妙,须持之以恒,方可大成。凭此绝学,可保汝一生衣食无忧,横行无忌。” 张振东好奇的往后翻看,共有三卷。 第一卷是诊治之法,全是介绍一些常见病、疑难杂症的的诊治方法。而且奇怪的是,不光有人的病,前面竟然介绍了牲畜的一些疾病。 第二卷愕然是一套功法,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人,摆着奇奇怪怪的姿势,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至于第三卷,因为是一段文言文,所以张振东看不懂,就没再看。 “哈哈,果然是宝贝。” 张振东乐呵呵地笑了,抱住书本便开始“挑灯夜读”,真难为这个小学毕业的高材生了,才半夜十二点左右就睡着了。 早上的嘈杂声把张振东吵醒了,其中包括自己养的那两只羊的叫声,两只羊都饿了,咩咩的不停叫着,还用头上的角顶着羊圈的木头门咣咣响。 张振东拿开盖在脸上的不求人,打了个哈欠,对着外面咩咩叫的两只公羊吼道:“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俩都阉了。” 没想到,张振东喊完之后,外面果然没了动静。 这下张振东自己都感觉奇怪,再次拿起那本神书,啧啧称奇道:“难道看了你俺整个人都威武了?” 羊不叫了,张振东又把书盖在脸上,想睡个回笼觉,这时候“砰砰砰”一阵急速的敲窗户声响起,敲窗户这位劲头不小,把张振东吓的差点掉地上。 张振东慌里慌张爬起来,把书往腰上一插,打开自家后窗户,冲着窗外的妇人喊道:“三婶子,大早上的敲啥啊?” 三婶子姓马,是个寡妇,就住张振东家后院。看起来三十七八岁,人虽黑点,但是模样还不错,特别是身前那两个大家伙,撑得上衣都快爆开了。 张振东虽然不懂男女之事,可是听村里几个光棍私下议论三婶子,说三婶子身前那简直就是“凶器”,威力无穷,一般人都扛不住。 就听三婶子在那喊道:“东子,快来帮俺看看俺的牛啊,那牛可不能死啊,那是俺的命根子啊。” 张振东平时和三婶处的还可以,知道她家全靠这头黄牛耕地养家了。 张振东一听三婶家牛病了,赶紧跳墙过去,着急的问道:“三婶子,牛在哪呢?” 三婶子急忙领着张振东来到后院看牛。 只见大黄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可是,张振东看在眼里却感觉这画面有点熟悉,仔细一想是昨天晚上在书里看过,立刻把书拿出来,快速翻到那一页,举着书一边看一边围着大黄牛转圈。 看了一会儿,张振东突然把书一合,哈哈大笑三声,对着三婶说道:“三婶,恭喜你啦。” 三婶子抬头对张振东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羔子,俺家眼看遭大灾了,你还恭喜俺,你个缺了八辈子德的小混蛋。” 张振东一愣,没想到平时温柔贤惠的三婶子骂起人来这么狠。 可是张振东并不在意,知道自己刚才没说清楚,笑呵呵的说道:“三婶子,别着急别上火,这大黄牛是给你送宝贝来了。” 三婶子抱着扭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说道:“张振东,你要是有良心的,就现在去镇上帮婶子找个兽医来,要是能把俺的大黄牛治好了,俺感谢你八辈祖宗。” 张振东一笑说道:“三婶子,你怎么感谢俺还带骂人的。” 张振东看三婶子真是急的不行了,不再装屁:“行了,俺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这大黄牛身上出牛黄了,今天它死后,咱们把牛黄取出来,你家立马坐着窜天猴进入小康社会。” 三婶子是病急乱投医,听张振东这么一说,止住哭声,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啥?啥叫牛黄?你咋知道的?” 张振东摇头晃屁股的显摆道:“看你这头黄牛,你看这儿从眼角开始,上行至额角,糊了一层眼屎,分明是胆有问题,尤其双眼发黄、腹部发胀、四蹄抽搐、痛苦难言,分明是出了牛黄的征兆。俺劝你别找兽医了,找了兽医也救不了大黄牛的命,不如现在找个宰牛的,一刀下去给老黄个痛快。然后把牛黄取出来,到县里卖个好价钱,改善一下生活。” 三婶子被张振东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追问道:“那啥叫牛黄啊?” 张振东只知道牛黄是药材,贵重的狠,但具体是啥就不知道了。 但是不能当着三婶子说不懂,当下挠挠头说道:“这个,那啥,牛黄当然是黄的,老贵了,比金子还值钱呢,听俺的,赶紧杀牛吧。” 三婶子还是有点犹豫不决,毕竟大黄牛是她家的经济支柱,所以犹豫的说道:“俺看还是找个兽医看看吧。” 张振东这下不乐意了,心想俺刚自学成才的大夫,不比那些半吊子出身的兽医强啊。 于是连吓唬带蒙的说道:“三婶子,俺可告诉你,你这大黄牛拖一会儿,牛黄就化一分,不及时杀牛取黄,可能等大黄死了你也捞不着多少好处了,话俺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别后悔俺没提醒你。” 这下真把三婶子唬住了,三婶子一个妇道人家,本来就没什么主意,赶紧一把拽住张振东说道:“东子,你别走,你走了三婶子就没有主心骨了。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你帮三婶子张罗张罗吧。” 正文 第三章 小兽医 张振东一听,乐得眉毛都翘起来了,装模作样的说道:“三婶子,那俺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你这大黄可折腾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到底能剩下多少牛黄俺也不知道,只能看你们娘几个的造化了。你们要是没别的意思,那俺就找人宰牛了。” 三婶子也知道大黄牛实在太老了,这次活不了,只是刚才担心以后的生活而已,现在只能面对现实,听张振东这么说,点头答应道:“东子,那就全靠你了。” 张振东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三婶子没看见,这小子转身的刹那,用黑乎乎的袖子使劲儿蹭了蹭嘴角的哈喇子,他都不记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 一溜小跑来到郑屠户家,抡起拳头往死里砸门,闹的郑屠户以为有人找事,拎着刀子就跳出来了。 张振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马上又弹了起来,原来是坐到一块尖尖的石头上了,硌得张振东尾巴骨差点折了。 简单地说明情况后,张振东拉着郑屠户就走,郑屠户围着大黄牛转了一圈,对三婶子说道:“老三家的,这个张振东说的牛黄啥的俺可不懂,俺只负责宰牛啊,有啥事你找这小王八羔子,要是同意俺就下手了。” 得到三婶子的同意,郑屠户一刀把牛宰了,然后就是薄皮、取内脏。 这回张振东也拼了,上身都钻进牛肚子里了,鼓捣半天,从牛肚子里爬了出来,血呼啦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手里捧着一个金黄的鹅蛋大小的物件。 张振东咧嘴哈哈大笑着说道:“三婶子,牛黄俺给你取出来了,这下你发财了。” 郑屠户凑上去看了看说道:“臭小子,大家伙都没见过牛黄,谁也不知道长啥样,你说是就是啊?” 打住小心翼翼的用指甲从牛黄上面剥下小米粒大小的一块东西,放在郑屠户的大拇指甲上说道:“用两个大拇指甲搓搓。” 郑屠户用两个大拇指甲使劲搓了搓,突然脸色大变,赶紧停手道:“太邪乎了,俺这心窝里感觉拔凉拔凉的,咋回事儿啊?” 张振东拽的跟二五八万是的,得意的笑道:“牛黄是宝贝,这就是它的神效。” 三婶子却没有太大的欣喜,她只想知道牛没了,这个鹅卵石大小的‘宝贝’到底能卖多少钱? 郑屠户解完牛走后,张振东盘算着三婶会怎么感谢他的时候,三婶子魅眼含情的看了眼张振东,说道:“东子,你跟俺进屋来,有点事找你。” 张振东一头雾水的跟着进了屋,三婶子回手就把房门栓上了。 张振东忍不住问道:“三婶子,大白天你栓门干啥?” 三婶子扭扭哒哒的走进卧室,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用带着加号的声音说道:“东子,婶子肚子疼,你帮俺也看看呗?” 张振东赶紧说道:“婶子,俺也不是大夫,俺哪会啊,要不俺去请大夫?” 三婶子幽怨的看了张振东一眼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你帮婶子揉揉就行了。犹豫啥呢?门关得死死的,不会有人看到的,你就随便弄吧。” 这话说的已经很是明白了,换做旁人肯定顺水推舟做成好事。 但是张振东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一老一小两个光棍,那方面思想还不成熟,所以对三婶子的举动显得有些狼狈,扭头就跑。 三婶子赶紧坐起来喊道:“你去哪里?” 张振东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俺热。” 说完,跑进厨房,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灌下去,感觉心里的那团火渐渐灭了下去,擦擦嘴巴子说道:“三婶子,你这病俺还真看不了,俺先走了。” 当然,作为感谢,三婶还是给了张振东一条牛后腿,同时还委托张振东帮忙卖一下‘宝贝牛黄’,不过张振东没答应,让三婶自己去城里的医药店卖。 回家后,张振东用自家唯一一口小铝锅,炖了一锅子牛肉,一顿全部干掉,撑得两天吃不下饭,一个劲的反酸水。 至于三婶的牛黄,据说卖了大价钱,具体卖了多少,三婶只是偷偷告诉了张振东,整整卖了十二万,一下子窜成村里首屈一指的万元户。 张振东也因此一炮打响,成了桃花村方圆二十里内唯一一个大夫。 大伙私底下叫他小兽医,毕竟他还没正儿八经的给人看过病。 虽然出了名,张振东对自己的本事没啥底,所以“绝不轻易出手”,开始每天在家钻研那本不求人,并按照引导术的图画和内容,开始练习那套类似健身的拳法。 期间,张振东最大的收获就是感觉自己精神比以往更加容易集中,尤其是眼睛全神贯注的盯住某物的时候,会发现时间变慢。 比如死死的盯着一只苍蝇,会感觉这苍蝇越飞越慢,张振东集中精力,伸手就能把苍蝇抓在了手里,这让他很是兴奋。 其实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张振东变快了,眼神快了,动作也快了。 他想将所有时间都花在研究《不求人》上面,可是人出了名,你不想出手可架不住有人找你,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真的好难。 这天,王家二妮子一大早站在张振东家门外喊道:“振东哥,在家没?” 张振东头天晚上“钻研医学”太晚,所以早上起得有点晚,本来不想起的,可是一听这声音,一个咕噜就爬起来了。 一边系扣子一边拿着鞋往外跑,嘴里喊道:“二妮子,一大早的啥事啊?” 难道是几天不见,想他了? 正文 第四章 快刀割球球 王家二妮子站在院门外面,看着衣衫不整的张振东,眼神里表达出一句话,“这辈子你算是完了。” 张振东似乎没看到二妮子的眼神,热情地打开院门说道:“妹子,来,有话进哥屋慢慢说。” 二妮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说道:“那啥,俺就不进去了,俺爹让俺找你过去。” 张振东疑惑的问道:“你爹找俺啥事啊?” 二妮子突然脸一红,一跺脚说道:“俺哪知道啊,你去问俺爹去。” 张振东见王家二妮子扭捏的样子,心道,莫不是二妮子他爹终于看出俺是个人才,要找自己去定亲? 恩,的确很有可能! 张振东乐得一蹦多高,回屋对着爷爷的遗像梆梆磕了三个头,磕得脑袋都晕了,然后美滋滋的洗脸,还对着墙上的半块镜子顺手把脸上的一个粉刺挤了。 收拾妥当后,他兴冲冲的往二妮子家跑去,到了院子门口,听着院子里好生热闹。 扒着墙头往里一看,好家伙,一群半大的小猪满院子撒欢,把地拱的全是土坑,二妮子他爹带着她娘和她弟弟满院子的抓猪仔呢。 张振东隔着墙头喊道:“王大叔,这是咋了?” 王大叔正好按住一个小猪,抬头见张振东来了,高兴的说道:“东子,快点进来,这群小猪崽子早该阉了,都是俺腿脚懒,没早点找个兽医来,你看,这帮家伙现在翻了天了,看把俺这院子拱的。这不叫你来帮俺把这几个小猪崽子阉了。” 张振东这回明白二妮子为啥脸红了。原来是干这种事,人家大姑娘家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头皮发麻了,自己连鸡都没杀过,现在让自己动手断了小猪的子孙根,真下不去手啊。 无奈之下,张振东嘴硬道:“王大叔,有没有搞错,俺可是自学成才的大夫,可不是兽医。你这阉猪的活不在俺业务范围之内啊。” 王大叔见张振东脸上有点腻歪,一边按着身下的小猪崽子一边喊道:“臭小子,赶紧的,再等一会儿俺按不住了。再说了,上回马寡妇家那牛出牛黄不就是你给看的吗?你还想不想蹬俺家门了?” 这句话把张振东惊的一激灵,赶紧说道:“叔你等着,俺刚才着急没带家伙,现在回去取去。” 说完,撒丫子往回就跑,到了家,一溜烟的又跑回来,进了院子,王大叔正在奋力与小猪崽子搏斗,大喊道:“东子,快动手。” 张振东掏出三角刀头的小刀,手有点哆嗦,事到临头,张振东也有那么一股子狠劲,一咬牙一闭眼,一刀子就下去了。 就听见王大叔妈呀一声,张振东睁眼一看,王大叔揉着手指心有余悸的说道:“臭小子,你往哪割呢,直奔俺手指头来了。要不是俺躲得快,这手指头就掉了。” 张振东脸上通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失误、失误,再来。” 这次,张振东横下心来,瞪大了眼睛,对着小猪崽子两条后腿中间那一堆东西,伸出了刀子。 刀子慢慢的割到猪仔的皮肤上,疼的猪仔兹娃乱叫,王大叔心疼的直咧嘴,忍不住喊道:“东子,你这么割俺的猪仔不得疼死啊,你能快点吗?” 张振东强忍着发抖的手,头上见了汗了,被王大叔一催再催,脸上也挂不住了,脑袋里再次飞快的回忆了一遍书里记载的阉猪方法,咬着牙说了声:“死球就死球吧。” 心里告诫自己“集中精力、集中精力、集中精力”,果然,感觉小猪仔挣扎的动作变慢了,就连周围人的说话、表情都有点像慢动作一般。 不过在别人看来,只见张振东恶狠狠的举起手中刀,刷的一下落了下去,吓得王大叔一闭眼,心想这下俺的小猪崽子完了,看这手法是奔着开膛破肚去的。 可是就听猪崽子滋儿一声叫唤,张振东一刀刚好割破那层皮,单手用力,一下子把两个小球球挤了出来,麻利地用针线缝住刀口,然后把两个小球球装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在这儿交代一句,这是农村阉猪的老规矩,过去请人给自己家阉猪不用给钱的,只是从猪身上取出的小球球归动刀人。 张振东故作潇洒的甩了甩没沾一滴血的小刀,叉着腰喊道:“下一个。” 在二妮子看来,张振东满头大汗一脸心虚的样子,还装蛋摆造型,不但不帅,而且还活像个耍宝的小丑,逗得二妮子噗嗤一下乐出声了。 可是,张振东见二妮子笑了,心里乐开花了都、,以为二妮子被自己的英雄形象征服了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再做起来就简单多了,不到半个小时,其他的几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也都被张振东净身了。 看着几个小猪崽子蔫了吧唧的聚在角落里,张振东子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伙计们,别窝火啊,是男人早晚都会不行的,没有人会一辈子都行。俺只不过早点帮你们解除烦恼的根源罢了,以后跟其他小母猪安心做姐妹,多好啊。” 王大叔感谢的拍了拍张振东的肩膀,刚要说话,却发现把张振东衣服上的灰尘拍了起来,呛得王大叔直咳嗦。 王大叔挥手赶了赶面前的灰尘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手段,看你下刀俺都不敢睁眼睛,可是一眨眼功夫你就弄完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王大叔也没啥文化,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从评书里听来的词忽悠了一把张振东,张振东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夸,一夸他就飘了。 张振东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想给自己营造一种很爷们的感觉,可是一拍之下噗噗冒烟,把自己呛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本来准备好的台词一句都没说出来。 逗得王家二妮子捧着肚子笑的不行,张振东心里这个郁闷,心想回去一定把衣服洗干净了。 正在张振东狼狈的时候,墙头上冒出好几个脑袋来,其中一个长卷毛的脑袋对院子里的二妮子喊道:“二妮子,啥事笑这么开心啊?” 正文 第五章 该背时 张振东一看,顿时低下了头,来的正是村里有名的土霸王白三,仗着自己老爹是村长,横行乡里,专门欺负老实人,调戏大闺女,走到哪都闹得鸡飞狗跳的,张振东从小没少挨他的欺负。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人见人烦的,可是没想到王大叔却特别愿意搭理他,可能是因为他爹是村长吧,明明知道这家伙打着二妮子的主意,可是还热情的招呼道:“老三来了,快进来吧,大叔家刚阉猪了,让你婶子炒俩菜,陪俺喝两盅。” 白三进了院子,看着张振东撇撇嘴道:“你这个怂货在这杵着干嘛呢,瞅你穿的跟个叫花子似得,一身尿骚味,赶紧滚蛋,别他娘的熏着俺二妮妹子。” 这要在平时,张振东肯定忍气吞声的走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被白三一顿臭骂,张振东气得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白三见张振东鼻孔里直冒粗气,挑衅的围着张振东踱着八字步,嘲笑着说道:“咋了,你个怂货还想炸刺不成,来,三爷俺就站在这儿,有种你动俺一下试试?” 说着,白三嚣张的在张振东面前站定,他的两个狗腿子一左一右把张振东夹在当中,不停的用肩膀去撞张振东。 王大叔见状,赶紧劝道:“老三,你们几个别闹了,东子帮俺干活也累了,赶紧让他回去休息吧。” 白三见状,斜着眼睛瞪了张振东一下,吐了口吐沫说道:“算你小子走运,要不是看王大叔的面子,俺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不可。” 这句话骂的有点重了,张振东平时虽然大咧咧的,但对自己孤儿的身份很敏感,此时被白三这么一骂,张振东感觉心里的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仰头忘苍天,狂笑一声,突然目光定住了。 众人见张振东仰着头盯着天上一动不动,都以为他疯了。 可是张振东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也就是古书中的午时,自己忽然想起了点穴的内容,点穴讲究根据不同时辰,去封闭人体不同穴位,导致某一经络血脉不畅,从而出现各种症状。 此时天当正午,张振东一把抓住白三的手,嘴上说道:“三哥,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好歹俺也是个大夫,说不定你哪天肚子疼、消化不良,还得找俺呢。” 张振东自己的手握着白三的手,说话间不经意的用大拇指在白三虎口往上一点的地方按了一下,说完就放开了白三的手。 转身双手往白三两个狗腿子肩膀上一搭,说道:“你两个也是,啥都听白三的,你们跟人家能比吗?人家顿顿菜里有肉,你们家一年吃几次肉包子?今天俺把话撂这儿,如果晚上睡不着觉做噩梦,或者整天喘不上来气,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是不是坏事做太多了。” 说话间,其实张振东两手的两个中指分别在两人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张振东做的非常隐蔽,别说白三几个当事人没感觉,王大叔更看不出来。 张振东说完话,立即移动脚步走开,远远的只听见这小子得意的笑声。 白三几人看着张振东的背影,不解的道:“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王大叔回过神来说道:“哎,他啊,没事儿,走,进屋坐,二妮子,来陪你三哥聊天……” 张振东回到家,赶忙拿出书看了一遍,感觉自己点的应该没错,但是灵不灵就不知道。 不过让张振东欣慰的是,三天后就有人来敲门了。 张振东打开门,竟然是村长夫人,白三他娘站在门口。 张振东假装问道:“白大娘,您一大早的找俺,有什么事儿吗?” 白大娘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东子,你快去看看吧,俺家老三拉肚子拉了三天三夜了,怎么都止不住,人都快不行了。” 张振东故作为难的说道:“白大娘,怎么不送医院啊?” 白大娘说道:“送了,到医院啥毛病都查不出来,就是一个劲的打点滴,可是就是不见好啊。俺家老三说了,前几天你就断言说什么日后跑肚拉稀什么的,让俺找你给他治治,东子,你就去看看吧,不然俺怕他挺不住了。” 张振东心底这个乐啊,回屋收拾收拾东西,背着个小箱子就跟着白大娘去了。 一进屋,就见白三小脸蜡黄的在那躺着,见到张振东来了,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不过似乎声音太小,张振东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张振东心想,小子,这回你落俺手里了,今天非让你长点记性不可。他装模作样的说道:“白大娘,这病挺重啊,俺得下重手才能治好。” 白大娘一听说能治,两眼放光的说道:“东子,只要能治好病就行,都听你的。” 张振东心里泛起一丝冷笑,说道:“白大娘,你帮俺准备点东西,缝衣针10根,蜡烛一根。” 东西拿来后,张振东手攥着缝衣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对着白三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人家针灸用的是银针,而且破皮即可,张振东用的是缝衣针,这一针下去,入肉一寸,疼的白三嗷嗷直叫唤,跟个被人吊打的狗似的。 白三他娘虽说心疼儿子,可是嘴上还忍不住说道:“老三,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不一会儿,张振东在白三身上扎了十针,疼的白三呲牙咧嘴。 张振东还不解气,抄起蜡烛说道:“俺再给你来个热疗,忍着点,这个效果特别好。” 说完,蜡油滴在白三的背上,看的白大娘心一揪一揪的,白三则疼的死去活来的。 折腾了半天,张振东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开始了真正的治疗,拉住白三的胳膊,用大拇指从虎口上边一点的三间穴沿着手臂的经络往上推拿,几下就疏通了白三封闭的穴道。 张振东拍拍手说道:“搞定。” 白大娘不放心的说道:“要不要吃点药啊?” 此时白三痛快地爽叫一声,让张振东就很不爽了,于是说道:“白大娘,你弄个猪苦胆,让白三含着三天,就好了。” 倒霉的白三,含了三天猪苦胆,舌头都绿了,吃什么都是苦的。 正文 第六章 发财路 张振东收拾完白三,气也出了,当然少不了诊费,张嘴就要了二百块,白大娘虽然心疼,但也给了,毕竟人家治好了白三的病。 白三的两个狗腿子这几天也不好过,一个被张振东点了魄心穴,整天做噩梦,精神都恍惚了;另一个被点了风门穴,总感觉喘气费尽,走路都不稳了。 最后还是两家人请张振东出马,把俩小子狠狠收拾了一通,两家穷,付不起诊费,没关系,张振东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腰上还挂着个酒葫芦,优哉游哉的回家了。 坐在家里饭桌边,张振东吧嗒一口肉,滋溜一口酒,心里一边美着,一边琢磨明白了一件事:“以前自己活的太憋屈了,以后谁再敢跟自己嘚瑟,就往死了收拾他。” 张振东正美的时候,一块瓦片突然掉下来,哐当一声掉进了锅里,热腾腾的鸡汤溅了张振东一脸。 “破房子!” 一溜烟站起来后,张振东急忙跑到水缸前,刚想水洗脸,突然想到《不求人》上面的话,急忙跑到了地上的一个泡菜坛子边上,用泡菜坛子边上的水摸了一脸,这才气呼呼地回到了吃饭的地方。 “这破房子,再不翻修,俺迟早得睡大道,二妮也不会嫁给俺。得盖大瓦房才行,不,不对,要盖小洋房,三层楼的那种。” 张振东自言自语完后,开始盘算着怎么挣钱,很快就想到了《不求人》。 《不求人》张振东只看了一小部分,这次走马观花看了一遍之后,看到其中有一篇描述的是如何和动物对话。 “这都能行!” 张振东心里乐开了花,要是学会和动物对话,那以后治病就方便多了。 想到甜头后,张振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饿了就喝一瓜瓢水,专心研究不求人上和动物对话的那篇。 研究了四五天后,张振东决定去找只鸡试试,胡乱套上一件衣服后,他就跑到了不远处的三婶家,三婶自从卖牛黄发大财后,买了很多牲口。 张振东选中了一个放单的母鸡,蹲在母鸡不远处,嘴里试探性地叫道:“咕咕咕咕咕咕嘎!” “咕咕嘎?”母鸡扭头看向张振东,两只黄豆大小的小眼睛翻眨了一下。 有戏! 张振东激动得跳起来,那只母鸡被张振东吓得急忙扑腾着翅膀跑了橘子树林里,但张振东急忙追了上去,一个劲地叫道,“咕咕咕咕咕咕嘎……咕咕噶!” 很快,那群在橘子树林你觅食的鸡,纷纷看向张振东。 其中就有一只大红冠子的攻击,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喔喔喔……” “喔喔喔喔喔。”张振东尝试着说道。 谁知道那只公鸡突然怒了,扑腾着翅膀冲了过来,身上的鸡毛都竖起来了,脖子伸得老长,和张振东对峙起来。 这是想要打架吗?打人张振东没把握,他还不行他连一只公鸡都打不赢,顿时双手撑在地上,四肢着地,和公鸡大眼瞪小眼。 公鸡的忍耐是有限的,摆好架势之后,翅膀扑腾了几下,跳起来,先用嘴巴啄想张振东的鼻尖,再用两只爪子不停地捞。 张振东也不是吃素地,公鸡还没有啄到他,他就一巴掌将公鸡按在地上。 “小样,还想跟俺决斗!” 自从看了《不求人》张振东的眼力劲和奇高,早已经看破一切的他,轻松将恶鸡公拎起来。 鸡公还有些不服气,拼命地反抗着,张振东则是高傲地叫道,“喔喔喔!” 意思是,牛不牛逼? 没曾想,那群母鸡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一个个自顾自地觅食了。 这一幕刚好被三婶看到,她扛着锄头,站在自家地坝边上,“东子,你在干啥啊?” “啊?”张振东急忙回过头,看到三婶后,急忙松开了手里的公鸡,“俺……俺在帮你家公鸡做检查。” “那有啥好检查的啊!东子,你先上来,进屋帮婶子检查检查呗,婶子最近心窝子疼。”三婶满脸笑意。 张振东心里有些发虚,急忙说道:“三婶,俺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拔腿就跑,回家后,开始盘算着怎么挣钱,单靠医术怕是不行,村里人口少,赚不了大钱,得开个养殖场才行。 可是开养殖场,需要投资,他哪里来的钱投资? 白三他娘给的两百块钱,张振东还没有花出去,除此之外,张振东盘算着得把自己相依为命的两头羊卖了,买多点羊仔回来才行。 说干就干,刚好明天就是赶乡集的日子。 张振东先出去将两只老羊洗了一下澡,毛发都给理顺了,再牵着两只老羊到山坡上让它们饱餐一顿。 晚上,张振东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里,梦里,他有一栋三楼小洋房,有一台十七寸的大彩电,还装了一个大锅盖,可以收二十几个台的那种。 二妮子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不知道怎么地,就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山丘周围,到处都是毛发整齐的肥羊。 第二天,张振东就拉着两头羊到乡集上去卖,讨价还价好半天后,才以两头羊七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一家饭店老板,然后再用九百块钱,买了二十只小羊。 买羊不买鸡,是因为鸡吃食,羊吃草,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来的钱给鸡买食? “二十只羊,养大了以后,一只三百五……俺好好算算啊!”回家的路上,张振东赶着一群小羊,乐滋滋地开始盘算着他的发财大业,一只羊一般半年就长大了,那时候就可以卖七千块钱。 他仿佛已经开始到了七千块大洋在对他招手了。 回家后,张振东带上《不求人》,赶着一大群羊仔往村外的小山丘赶,赶到小山丘后,刚好看到在山丘下面除草的二妮。 “二妮妹子啊,别忙活了,上来陪哥唠唠嗑呗。”张振东笑道。 二妮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哟,东子哥,你那里弄来这么多小羊?” “这也算多啊?哥准备开个大型的养殖场,养几百头羊,养大卖了后,哥就发财了。到时候,哥盖好了小洋房,娶你过门啊。”张振东满脸希翼地说道。 二妮子笑着说道:“就你,还几百头羊呢,你就吹吧你。” “你还别不信,俺将来指定发大财。”张振东信誓旦旦地说道。 “谁家的小羊!”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爆喝。 张振东急忙扭头看去,这才发现,他买来的二十头小羊在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跑得一只都没有剩下了。 正文 第七章 哥牛吧 “唉呀妈呀,闯祸了,快去抓羊。”二妮反应也快,急忙扔掉了手里的锄头,开始帮忙抓羊。 张振东也慌了,这刚买回来的小羊,不认识路,到处乱窜,要是把村民的庄稼给祸祸了,那可就惨了。他急忙将《不求人》放进兜里,开始到处抓羊。 小羊们这一溜烟功夫,跑得很散,有的跑进了田里,有的则爬到了上坡上。 二妮本来就在田里,跑过去抓小羊的时候,小羊拔腿就跑,在油菜田里,跟个猴子似的,东窜一下西窜一下,根本抓不到。 张振东更惨,他去追赶一只小羊,受惊的小羊,竟然从山丘上方,直接往下跳,把羊腿都给摔断了一只,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虽然抓住了,可是羊腿摔断了。 “不行啊,东子哥,小羊跑太快了,抓不到啊!”二妮站在田里,身上沾满了油菜花瓣。 张振东急眼了,“你先别急,我来试试啊!” 说完之后,张振东抱着受伤的小羊,爬到了山坡顶端,拉开了嗓门,大声叫到:“咩嘿嘿……” 那些逃跑的小羊听到叫声之后,一个个傻楞在原处,观望着张振东这边。 张振东加大了嗓门,再次叫道:“咩嘿嘿……” 这一次,东奔西跑的小羊不再逃跑了,一个个朝着张振东这边跑了过来,二妮子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这也行?” “哥牛吧?”张振东看到小羊开始往他这里跑了,甩了甩鸡窝头,“二妮子,不是俺吹牛,别说二十只小羊,就算几百头小羊,哥也分分钟搞定。” “你还是赶紧多叫几声吧,不然小羊又该乱跑了。”二妮笑道。 张振东也不忙着吹牛了,急忙开始继续叫唤。 很快,小羊们就跑到了张振东脚下,不停地往张振东身上蹦,看样子是想喝奶了。 张振东学着羊妈妈的语气,叫道:“咩咩咩嘿嘿嘿……” 这时候,小羊们才慢慢放弃往张振东身上崩塌,开始四周觅食,张振东下达一连串命令之后,这才开始数羊,发现怎么才十八只,还有两只小羊呢? “是不是发现少了,你自己下来看看。”山丘下面的一块大白菜里,周大叔手里拧着两头小羊。 张振东急忙跑下小山丘,这才看到,周大叔的哪块大白菜田被两只小羊踩得够呛,啃倒是没啃多少。 周大叔也是桃花村村民,他家除了种田以外,主要靠种植大白菜卖钱来维持生活开销,两只小羊在田里跑来跑去,糟蹋了不少大白菜。 “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周大叔阴沉着脸说道。 张振东挠了挠鸡窝头,“俺没钱。” “没钱?没钱那就用这两只小羊抵了。”周大叔毫不客气地说道。 张振东怒了,“周大叔,账不是您这样算的,俺这小羊是刚买来的,几十块钱一只呢,您这大白菜,哪里值那么多钱?” “就是啊!”二妮也站在油菜田坎上附和道。 “那你倒是赔钱啊!”周大叔依旧阴沉着脸。 钱,张振东是确实没有了,所有的家当,都用来买小羊了,不过,当张振东看到周大叔身上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这样吧周大叔,俺给您瞧病,不收钱,您就把小羊还给俺,怎么样?” “你才有病呢,俺身体好好的,需要你瞧啊?”周大叔呵斥道。 张振东微微一笑,甩了甩鸡窝头,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每天晚上是不是要起床撒尿三次以上?” 周大叔楞了一下,这臭小子怎么知道?不会每天夜里偷看了吧? “是不是每次脱鞋后,鞋底的汗水很多?”张振东抖着脚,趾高气昂地继续问道:“是不是做那事的时候,特别不给劲,最长三十秒,最短不过三秒?” “啥事啊?”前面的,二妮头能听懂,唯独‘那事’她不是很懂。 张振东急忙看向二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真想知道?” 二妮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俏脸一红,“俺不跟你们唠嗑了,俺去拔草了。” 开什么玩笑,张振东在那啥方面不是很成熟,对付三婶子不行,对付区区一个黄花大闺女,那是搓搓有余滴。 “你以后多看着你家羊点,俺家就指望这些大白菜供孩子上学呢。”周大叔当然是听懂了,他说完后,拧着两只羊就走到了张振东这边,将小羊还给了张振东,小声问道:“你真能给俺治好?” “周大叔,您要是不信的话,俺还是写欠条吧,等俺把小羊养大卖了,双倍赔您。”张振东抱着小羊,说完就要走了。 周大叔急忙拉住了张振东,“东子啊,你大婶说你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让你晚上到俺家喝几盅,俺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那行吧,那俺先去放羊了。”张振东正愁晚上没地方吃饭呢,喝了好几天水,是该开点荤补补了。 上山丘后,张振东一边摸索《不求人》,一边放羊,看着看着发现,他这个高材生,好像有点不太够用了,上面有很多字,他居然不认识,干脆绕过第一部分,直接看第二部分,第二部分,因为插图比较多,看起来就要容易很多了。 看了一小段之后,张振东就将书放在地上,扎了个马步,收回双拳之后,右手的拳头率先打出,“哈!” “东子哥,你在干嘛呢?”二妮听到张振东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 张振东霸气地说道:“练功呗,俺要练好功夫,看以后谁敢欺负你。” “得了吧你,还练功呢。你再怎么练,也打不过白三他们。”二妮笑道。 “那个小瘪三,二妮你等着瞧,过不了多久,他就只有给俺提鞋的份。”张振东大大咧咧地说道,他相信不求人一定可以让他变成一个高手滴,上次去白三家看的那个电视剧叫什么来着,里面那个乔峰就是张振东的偶像。 一小段拳法打下来后,张振东有些气喘吁吁了,他的体质太弱了,得想办法先把身体养起来才行,养生淬体的药物在有钱之后,得买些回来才行。 正文 第八章 男人雄风 天黑了以后,张振东学着羊妈妈的叫声,呼唤着小羊们回家,用稻草和竹竿子,搭了一个简单的羊棚,将小羊们都赶进去后,周大叔刚好过来叫他去吃饭。 周大叔并不是真的是张振东的大伯,只是因为住在一个村子里面,周大叔的媳妇也姓李,而且跟张振东的父亲一个辈分,所以张振东才会叫一声周大叔。 周大叔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上无老,下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初中毕业后,还上了卫校,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小儿子还在上初二,比张振东小四岁。 说起来,张振东和周大叔的大女儿,以前还一起上过小学呢。 到了周大叔家后,张振东享受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不只是有花生下酒,还有腊肉吃。 吃完饭后,周大叔让他老婆先上楼看电视,他却开始跟张振东谈正事,“东子啊,你这孩子,是大叔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跟俺家淑芬,以前还是同学吧?” “小学同学。”张振东点头说道。 张振东小学毕业以后,就没上学了,周淑芬考上了初中以后,张振东就很少见到周淑芬了,就算放假了,周淑芬也喜欢关在家里,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子了。 “对了,你说叔这病,还能治吗?”短暂地寒暄之后,周大叔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 张振东点了点头,“必须能治,叔啊,俺跟你讲,您这是属于内虚,得补。” “怎么个补发?”周大叔急忙问道。 “多吃一些补肾的东西就可以了,比如泥鳅、牛肉、干贝、栗子、山药、枸杞,核桃等等。”张振东也是从书上看来的,也可以用中药调理,不过张振东觉得说出来了也没用,周大叔绝不会花钱去买药。 农村人就这样,除非影响到下地干活了,否则就算有病,也舍不得花钱买药。 “这些东西吃了就真的能成?”周大叔有点不信,他平时也没少吃这些东西啊。 “这是慢疗,有快疗,不过治标不治本,要不要试试?”张振东问道。 周大叔急忙点了点头。 张振东这才说道:“那你去准备一支蜡烛,十根绣花针,火罐,保管今天晚上就见效。” “好!”周大叔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跑去准备了。 准备好东西后,周大叔才带着张振东到了一间卧室,张振东等周大叔把衣服鞋子脱了躺到床上后,这才开始烧绣花针消毒,打火罐,在周大叔的脚底打了四个,背上打了两个。 接下来就是按摩了,因为是第一次做,张振东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某个细节。 等到一整套按照书上说的做完了以后,张振东早已满头大汗,而反观周大叔,他听说做完后,急忙从床上爬起来,“那个东子啊,天色也不早了,要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等会就见不到路了。” 这是要赶他走吗?要不要这么急啊!那事就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张振东几乎是被周大叔推出门的,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你个老不正经,干嘛呀。” “快点老婆,俺浑身充满了力量。” “诶,俺还没洗碗呢。” “明天洗吧。” “哟呵,把你能耐的,还用明天呢?给你三十秒就够了。” “那是以前,今天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男人雄风。” …… 张振东打了个寒颤,急忙逃也似的跑回家,躺到床上后,张振东不禁在想,做那事的时候,到底是啥感觉呢? 抱着这个奇怪的想法,张振东睡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小山丘上,二妮在下面的花生田里拔草,他笑眯眯地走到了二妮面前,二妮也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 一早醒来,张振东悲剧地发现今天必须要挂空挡了,因为他唯一一条短裤想不洗都不行了。 桃花村洗衣服只有一个地方,就是村尾的那个小溪沟,小溪沟的两边,种满了桃树,桃花村也因此而闻名,这篇桃树林现在正是桃子快要成熟的季节,村里的村妇们也喜欢在这个季节你将家里该洗的东西都拿出来洗了。 张振东将小羊们赶到山坡上,下达命令后,拿着短裤,来到了村尾。 “听说东子那娃子会治病?” “可不是吗?村长的儿子都是东子给治好的。” “牲口能治吗?俺怎么听说马寡妇的老黄牛被他给治死了?” “哎呀,你可甭提了,马寡妇的老黄牛死了,可是她却有钱买黄瓜了。听说东子从她家老黄牛肚子里取出一个奇怪的蛋,卖了好些钱呢。马寡妇那个S货,最近可神气了,还花钱置办了衣裳。” “真的假的啊?” “那还能骗你不成。” …… 隔得老远,张振东就听到了村里的村妇在小溪那个方向讨论的声音,听到这些讨论,张振东心里美滋滋的,可是问题来了,哪里那么多妇女,他怎么好意思过去? “东子,你到这里来干嘛?”就在张振东纠结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三婶的声音。 张振东急忙回头,将短裤往裤兜里塞,“没啥事,俺就随便转转。” “你往裤兜里塞啥玩意?”三婶忍不住问道。 “没啥。”张振东刚说完后,手上的动作过猛,噗呲一声,裤子被他撕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唉呀妈呀!” 三婶尖叫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振东破掉的部分。 张振东囧得慌,急忙双手按住,两只脚夹在一起,心里暗骂,电视里面不是经常说,祖辈传承下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吗?这条裤子也是他从爷爷手里接手过来穿的,怎么才穿了八年就这么报废了? “你这孩子,在你三婶面前,害啥羞啊。”三婶笑道。 张振东只感觉脸颊发烫,“三婶,您让一下,俺要回家。” “你手里的短裤是要洗的吧?你裤子也破了,要不三婶帮你洗了?”三婶也不让道,开口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张振东说完后,这才鼓起勇气,从三婶身边一个闪身,朝着家里的方向落荒而逃。 正文 第九章 再下去点 回到家后,张振东翻箱倒柜倒腾很久,也没有找到一条像样的裤子,只能用线在破掉的地方缠揪。 “东子在家吗?” 屋外突然穿来了一个女人的询问声,张振东听出来是二姨的声音。 二姨有个外号,叫大喇叭,吵架的本事远近闻名,嗓门特别大,吵架基本靠吼,因为跟李振东的娘一个姓,认了个姨。 “咋的啦?”张振东一边继续用线绑揪,一边嚎道。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你这大白天的关啥门啊?” “等一下啊。”张振东说完后,急忙加快了绑揪的节奏,谁知道一个不注意,手指挂到了口子的一边,一挥手,裤子哗啦一声,拉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 “你大爷!” 张振东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线扔到一边。 “咋地了?”二姨在门外问道。 张振东当然不敢说裤子破了,怒气冲冲地将口子一把拉到底,再卷起来系在一起,这才慢慢走出门。 “你这是……”二姨看了看张振东一根裤管长,一根裤管短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咋地啦,二姨,找俺有事吗?”张振东心里还有些火气。 二姨也听出来了,犹豫着说道:“俺家女儿长痔疮了,听说你会治病,想让你过去瞅瞅。” “得给钱。”张振东直接说道,二姨家闺女叫朱小红,比张振东要大两岁,今年刚好二十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尤其是屁股很大,一看就特别能生娃,如果不是急需花钱买条裤子,张振东都想免费治疗,说不定以后发财了,还能娶回来当二老婆。 二姨听说要钱,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那得多少钱啊?” “至少三十。”张振东也不敢叫价太高。 “三十!”二姨愣住了,她女儿屁股上长了颗痔疮,刚开始送到乡里面的医院去让大夫治,大夫说要一百二,搞不好还得动手术。 当时二姨就不乐意了,不就是一颗小小的痔疮嘛?还一百二,还动手术,忽悠谁啊?她一气之下,就带着女儿回来,自己动手把女儿的痔疮给挤了。 没想到的挤了一颗之后,又长出来了三颗。 二姨盘算着,上次一颗都要一百二,三颗不是要三百六? 也不敢自己动手挤了,不然下次就该长出来更多了,考虑到自家女儿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如果张振东要价高于一百,她宁愿去乡里的医院多花点钱,也不会便宜了张振东。 可是她没想到,张振东竟然开价这么低,一点拒绝的理由都不给她留啊。 “那二姨,您看这样成吗?二叔要是有不能穿的裤子了,您给俺一条就成了,三十块,俺也不要了。”张振东踌躇着说道。 “成!走吧。”二姨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三婶的家,张振东去过一次,二姨的家,张振东还是第一次进,而且还是进朱小红的房间,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刚进房间,张振东就不禁感叹道,女孩子的房间就不同啊!不像他的房间跟个狗窝似的。 朱小红的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大红衣柜外就是一张床了。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想到这是朱小红的房间后,张振东心里莫名地毛躁得很,跟猫抓似的。 “你等一下啊,俺去叫小红。”二姨开口说道。 张振东点了点头,很快就听到了二姨和朱小红争吵的声音。 “你就下去让他瞅瞅,咋地啦?” “俺才不去呢。” “你怕啥啊?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俺就是不去。” “你这样还咋种田?跟俺进去。” “俺不去!” …… 母女俩吵得很凶,尤其是二姨那大嗓子,估计整个村的人都听到了。 张振东有些手足无措,盘算着要不还是走吧? 可是很快,二姨就将朱小红拉进来了。 想出门的张振东刚好和朱小红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楞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后,朱小红脸红得跟草莓似的,张振东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跟着同村的男孩们一起叫朱小红‘猪妹’的场景。 那时候朱小红个子高,追着张振东打,把张振东打得嗷嗷大哭才收手。 转眼几年不见了,场景那个凶神恶煞的猪妹已经变成了一大姑娘了,不但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了不少。 “傻楞着干啥啊?快点瞧病呗。”二姨在朱小红后面催促道。 张振东急忙让开了一条路,朱小红满脸羞红地走到了床边,开始松腰间的红丝带,张振东也不好意思偷看,反正逃不掉的。 “好了。”过了一会儿后,二姨喊道。 张振东这才慢慢走过去,眼睛很快就定住了。 “咋样,能治不?”二姨问道。 “咳咳咳……”张振东干咳几声后,这才凑近一点,他明显感觉到朱小红的身体在颤抖。遥想当年追着打他的朱小红,在想想现在的朱小红,张振东还真想看看朱小红现在是啥表情。 “那个,二姨啊!这个房间光太暗了,您能不能不拿个电筒来照照或者开个电灯啥的?”张振东使坏性地说道。 二姨却信以为真,急忙打开了电灯。 这下张振东爽了,看了个明白,“再下去点。” 朱小红颤抖着手,往下撩了撩。 “诶不是,都没露出来,俺咋看啊?”张振东有些不悦地说道。 二姨也被朱小红扭扭捏捏的样子给激怒了,过去后,直接抓住裤边,往下一拽。 “啊!”朱小红尖叫一声,一个站立不稳,趴在了床上,这下倒好,整个都露出来了,还抬得很高。 “有啥好害羞的,瞅一下又不掉块肉。”二姨大大咧咧地说道,其实心里也后悔了,这可是她的亲闺女啊,咋地下手这么狠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张振东咕隆吞了一口唾沫,俺那个神呢! “你直勾勾地瞅啥呢?还不赶快瞧病!”二姨发现张振东有些不太对劲,急忙吼道。 那嗓门,就好像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张振东缓过神来后,急忙上去看了看,的确看到了三颗痔疮,这三颗痔疮中间还有一个红斑点,应该是以前挤过一颗,就这么一小片,却非常碍眼。 正文 第十章 被当成坏人咯 “咋样啊?还没瞅够是不是?”二姨看到张振东看半天,也没吭声,大声呵斥道。 的确没看够,主要是二姨就在一边看着,张振东不敢瞅其他地方啊! “要不要给你打个电筒,让你瞅个明白啊?”二姨怒道。 “那倒不用。”的确不用,只要你出去就可以了。张振东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起身说道:“俺想到了一个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而且不用花钱的。” “还有这么好的事?那你快说呗。”二姨急忙问道。 “内服和外敷同时进行,内服的话,用豆腐渣在锅里翻炒干后,合着白糖水一起吃了,一天三次。外敷的话,雄黄和淡猪油搅拌在一起,用俺独特的方法,每天擦上几次就行了。”张振东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些需要的东西,都很好找,可是有一问题。 “俺们自己敷成吗?”二姨问道。 张振东犹豫着说道:“二姨,瞧您这话说得,咋还整得俺想咱便宜咋滴?俺这不是怕你们敷不到位嘛,您要敷,那就您来好了。” “那第一次你来,俺瞅仔细点,成不?”二姨问完后,见到张振东点头,才急忙跑去忙活了。 豆腐渣到村口的刘奶奶家里要多少有多少,白糖家家户户都用。雄黄是村里每家必备的东西之一,用来熏蛇,淡猪油则不好找,农村杀猪后,猪油都会抹上盐才装罐,比较难找。 可问题是,二姨走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张振东和朱小红两个人,这不想还没事,一想到朱小红刚才的美丽画面,张振东就忍不住想要转头偷偷瞄一眼。 哎呀,好纠结啊! 那样不好吧?会不会被朱小红追着打? 管它呢,被打就被打吧,过眼瘾也好啊。 打定主意后,张振东鼓足勇气转过头,这才发现朱小红已经穿戴整齐低头站好了。 “要不,再让俺仔细瞧瞧?”张振东犹豫着说道。 如果换成二妮在场,那绝对是三个字,滚犊子! 可是朱小红的脾气比二妮要好多了,她一声不吭地站着,也不抬头,两只手交叉着,不停地用手指画圈圈。 “你不给俺瞧,万一刚才没瞧好,咋办?”张振东见到朱小红没脾气,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朱小红也不说话,反正就是低头站着不动。 “哎,随便你吧!俺可是为了你好。”张振东心有不甘,激了一下,见到朱小红依旧没有反应,跟条死鱼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她会画圈圈。 算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还好他留了一手,不然想瞧还真没法敲到了。 过了一会儿,二姨就将张振东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张振东将一块淡猪油放进一个小碗里,撒上雄黄之后,用木搋子怼匀后,理直气壮地说道:“好了,脱吧。” “俺觉得还是自己动手好点,你就跟俺说怎么做吧。”二姨子跑出去一趟,也想开了,不就是敷个药嘛,自己动手就行了。 张振东心里将二姨骂了几百遍后,这才说道:“抹匀,有红块的地方都抹上,再给揉揉,将血脉揉散。” 二姨点了点头,“那成,那俺先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再来麻烦你。对了,俺先给你东西。” 说完后,二姨将一个袋子递给张振东,“这些衣服,你都拿去穿吧,不够的话,再到俺家来拿就成了。” 话说说到这份上了,张振东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拿着衣服就离开了二姨家,本来打算回去换套衣服的,可是走在乡村小路上,张振东突然想到了他的那群小羊,这才掉头穿着村口的小山丘走去。 二十只小羊倒也听话,没有离开过小山丘,那只脚摔断的小羊,已经被张振东治过了,现在走路虽然还一瘸一拐,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来都来了,张振东索性就在山丘上开始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