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物介绍(不断增添中)   一.宁家   1.宁煦照:当朝太师,女主父亲   2.大夫人:宁煦照的原配夫人,庄孝公的女儿,先帝御封的莞菁郡主,当今圣上景佑帝的表妹,太子妃宁毓盈的生母   3.二夫人:女主的生母,名唤王敏柔,先嫁于宁煦照的大哥,后沦落青楼,嫁于宁煦照本人   4.三夫人:宁煦照的舅家表妹,名唤杨樱   5.四夫人:徐艳玲,育有二公子宁怀昕、二小姐宁毓致,生性蛮恨,为人刻薄   6.五夫人:田淑珍,育有四小姐宁毓乔,生性懦弱,不怒不争   7.宁怀远:太师之长子,歌妓夜牡丹所生,与太子宁祁阑交好,一军之统帅,镇守滇南   8.宁怀昕:太师之次子,先为御林军副统领,后因侮辱宁怀珍,被圣上降到赵祁阑的紫晖营中做参将   9.宁毓盈:太师之嫡女,十五岁时嫁与赵祁阑做太子妃,不受宠   10.宁毓致:太师之次女,十岁时被宁淑妃接到宫中抚养,喜欢五皇子(逍和王)赵祁俊   11.宁毓楦:本文女主,太师之第三女,从小被家族遗弃,九岁时因母亲病重被接回家中抚养   12.宁毓乔:太师之幺女,喜欢七皇子(镇南王)赵祁苠   13.楚湄梨:宁怀远之嫡妻,储国公女儿,圣上御封的尚芸郡主,十六岁时嫁与宁怀远,却在成婚不久后,因丈夫远赴边疆,而被冷落在太师府   14.项怀珍:太傅之独女,从小在宫中长大,与五皇子(逍和王)赵祁俊青梅竹马,誓要嫁与赵祁俊为妻,却因一次意外被酒醉的宁怀昕强暴,无奈地带着身孕嫁给宁怀昕,后又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丈夫  正文 南晋后宫   一.赵祁阑刚登基为帝时的后宫   宁毓盈,原为东宫太子妃,赵祈阑之发妻,赐封正一品贵妃,入主锦漱宫(锦漱宫曾被景佑帝更名为关雎宫,但赵祁阑为帝时,又把宫名更了回来);   肖敏薏,北秦之长乐公主,东宫的肖太妃,赐封正一品淑妃,入主西阖宫;   丁怡,兵部尚书丁永战之女,大皇子赵瑾沿之母,赐封正一品德妃,入主襄颐宫;   钱润心,毓盈之表妹,贲西将军钱尚雍之女,赐封正二品昭仪,入主棠梨宫;听说她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只待产下皇儿,便可赐封为正一品贤妃   宋嘉敏,御史宋桉辞的嫡女,原为东宫侧妃,赐封正二品昭媛,入主秋仪宫;   林霜华,礼部侍郎林尚云的庶女,原为东宫侧妃,赐封正二品修仪,入主喜妍宫;   颜夕儿,舞姬出身,貌似西域之菱妃,赐封正三品婕妤;   乔梳姬,出身低微,原东宫侍妾,紫妍公主之母,赐封正三品婕妤;.........   二.七年后的后宫   宁毓楦(年二十二),端靖皇后,太子瑾辰(皇三子)之母,入主钰泉宫;   肖敏薏(年二十五),北秦之长乐公主,东宫的肖太妃,赐封正一品淑妃,入主西阖宫;丁怡(年二十九),兵部尚书丁永战之女,大皇子赵瑾沿之母,赐封正一品德妃,入主襄颐宫,后因香罗草一案而被赵祁阑赐死;宋嘉敏(年三十),御史宋桉辞的嫡女,原为正二品昭媛,后进封为正二品昭仪,入主秋仪宫;林霜华(年二十九),礼部侍郎林尚云的庶女,四皇子瑾佑之母,原为正二品修仪,后进封为正二品昭容,入主喜妍宫;   宁毓盈(年三十),原为东宫太子妃,赵祈阑之发妻,赐封正一品贵妃,入主锦漱宫,后因丁怡陷害而深陷冷宫七年,直至沉冤昭雪后被元和帝封为正二品的修仪,赐住锦漱宫的琉香阁(偏殿);钱润心(年二十八),毓盈之表妹,贲西将军钱尚雍之女,因生有二皇子瑾润而被晋封为正一品贤妃,入主滟秋宫,但若干年后因为得罪了皇后宁氏而被降为九嫔之末的充媛,改住棠梨宫颜夕儿(年二十七),舞姬出身,貌似西域之菱妃,赐封正三品婕妤;   乔梳姬,出身低微,原为东宫侍妾,紫妍公主(大公主,已死)之母,赐封正三品婕妤,后因毒害宁毓楦而被赐死;   尚氏(年十九),廷尉尚沿喜之女,生有二公主紫枢,赐封正三品婕妤   田娇容(年二十四),原为美人,后升为婕妤,生有三公主紫卿;   傅思恬(年二十二),美人,在长相上与端靖皇后有三分相似;   杨洁如(年二十四),原为才人,后因生有五皇子瑾赫而被晋封为美人;……   三、八年后的后宫   宁毓楦(年二十三),端靖皇后,太子瑾辰(皇三子)之母,正月十五日晚死于冷宫秋瑟苑(实乃诈死)   本文QQ群:六二零七零九七  正文 楔子   冷风,飕飕地吹来,引得床角的帷幔四处飞扬。一个女人,费力地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欲抚上我稚嫩的脸颊:“楦儿,我可怜的女儿。”   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形容槁枯,面如鬼魅,着实令人心悸。   边上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敏柔,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楦儿好好抚养成人的。”   女人躺在床上,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中仿佛有希冀,仿佛有怨恨,仿佛有许多我看不出的东西:“煦照,这是你欠我的。你一定要……,一定要……”母亲还没说完,手就无力地脱落,直至垂下;那眼神却好似仍落在我身上。   莫名地,心底就泛出一股酸楚。   那是我的母亲啊,是我才见过一次面的母亲啊。   于是,手徐徐而出,抚上母亲的脸颊,轻柔地将她的眼睛闭上。   我不想让她死不瞑目。  正文 入 住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府院沉浸在一片唉声号哭中,以及一系列的白色身影里。我也被云姨穿上了一身丧服,那装束跟书里说的“披麻戴孝”如出一致。云姨还跟我说:“小姐,你一定要哭泣,因为那是你的亲生母亲去世了。”我当时却在想,如果你或者田嬷嬷不在了,我应该会悲痛哀哭吧。   日子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也被父亲移送到府中的景芙苑居住。那里楼台秀美,水色怡人,是颇为人称赞的一处居住良所。其实,我对太师府居所的好坏是没多大概念的,因为这里的各处院落在我看来都比绵州的居所好百倍。直至丫环纷梅告知,我才知道二小姐毓致曾对景芙苑心仪已久,但父亲只是将府院的蘅颐苑赐之。想必彼地不如此地罢。   父亲还赐给了我几个嬷嬷和丫环,加上从绵州来的云姨和田麽麽,一共八个人伴我居住。他们说我的吃住安排一切如大小姐,也就是我那早已入主东宫的大姐。她是大夫人膝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听说姿容秀丽,长歌善舞,是当年名冠京华的大才女。景佑十三年时,她在三年一届的秀女遴选中,雀屏高中,被选为当朝太子赵祁阑的正妃。   我那大姐夫能文能武,十五岁时就立下赫赫军功,是当今圣上颇为看重的一位皇子,加上他是先后德茗皇后的儿子,所以在与姐姐成婚前,就被立为太子。不过我想,他大概并不是一位好夫君,因为听纷梅私下说他内宠颇多,仅景佑十四年,就迎娶了兵部尚书丁永战的嫡女丁怡,礼部侍郎林尚云的庶女林霜华,御史宋桉辞的嫡女宋嘉敏。书上不是都说“一生一代一双人”吗,如此滥情的一个男人,我宁毓楦宁可不要。  正文 闲 谈   景佑十五年九月,沉静已久的太师府又热闹起来了。田嬷嬷说,这是宫里圣眷正隆的宁淑妃要回府省亲了。   省亲?宁淑妃?   嬷嬷见我一脸疑问,笑笑地说道:“淑妃娘娘是太师的妹妹,也是小姐您的姑姑,景佑元年被选入宫的。”   “那她漂亮吗?”   “漂亮,真叫一个国天色香。”   “呵呵,是国色天香。嬷嬷你乱用成语。”   田嬷嬷却不恼,仍笑意浅浅地望这我说:“老奴只是一粗鄙妇人,哪有小姐您的学问高。书房里的先生都说,您是他教过的这么多学生中最聪慧的一个,说什么不等多少时日,您肯定能青出于……”   见嬷嬷半天说不上来,我只好接口说道:“是青出去蓝而胜于蓝。”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老了老了……”   “嬷嬷不老!”我虽那样说,却仍用手抚上那布满皱纹的额头。九年了,我已由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麽麽却老了。   我尤记得六岁那年不甚落水,是嬷嬷拼着性命将我救起,然后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我三天三夜。那时候母亲又在哪?她是否想过我饿着了,冻着了,或者有没有生病呢?也许,她从未喜欢过我吧,所以将我狠心地抛在了绵州九年。 正文 侯 旨   太师府本身就够富丽堂皇了,但因为淑妃要归省,还是大兴土木了一番,直至过了半年,为省亲而修造的熙园才算大功告成。   那一日天还蒙蒙亮,我就被纷梅唤醒,然后还被云姨她们梳上了好看的发髻,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天知道一个淑妃来了,太师府就要紧张成这样;那如果有一天皇后来了,还不知道成什么状况。但来不及多想,我就被云姨她们带到了兰厅。府里的女眷都等候在那,父亲和二哥他们则早已在另一处迎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反正就是候得万分难受之际,有个尖声尖气的人唤我们去熙厅参见。姨娘她们是没资格去的,我突然想起母亲,她虽然贵为太师的二夫人,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妾,那岂不是也没资格。心底莫然地就有一股悲哀涌现。   二姐好似很开心。她是四夫人的女儿,比我略长。听说淑妃这次归省的一个目的,就是带一个族中的女孩到宫中抚养。二姐应该很期待吧?但皇宫好吗?我只觉得宫里多是一些比我尊贵的人,那我岂不是要任人差遣?既然这样,这份荣耀不要也罢。   随大娘一起去参拜的还有四妹毓乔,她比我小一岁,长得也颇为漂亮,但跟她的母亲五夫人一样唯唯诺诺。三夫人则是父亲这五个妻妾中唯一无所出的女子,不过却是姿容最上佳的,昔闻父亲最为宠她。   下人们都说我的母亲比三夫人还要漂亮,但我见到她时,她已形容槁枯,我已找不出当年美人应有的风华。 正文 宁淑妃   我与几个姐妹随大娘一起叩拜了宁淑妃。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倾国倾城,但那份不怒而威的美丽却让人不敢逼视。如果说,三夫人像幽谷中的香兰,那宁淑妃就像花中之后的月季,虽然她还不是晋国真正的皇后。   据闻,德茗皇后先逝后,圣上一度欲封时为昭仪的姑姑为后,但太后却执意母家的周德妃入主中宫,圣上也有感她是发妻之妹,所以最后还是封德妃周氏为后,而将姑姑晋封为正一品的淑妃。不过自此之后,宫中就多有淑妃与皇后不合的传闻。其实,生性跋扈的淑妃应该与宫中很多的娘娘都不合吧。听说,她做姑娘时就为人蛮恨,曾把异母妹妹逼得遁入空门。但她对大娘却极为客气,我想可能因为大娘是庄孝公的女儿,先帝御封的莞菁郡主吧,再说大娘还有一个当太子妃的女儿,以后可能就是皇后。不过她对我也没有拿出淑妃的架子,还夸我是个美人坯子,有她当年的影子。毓致,毓乔则被完全冷落了。但最后,淑妃还是将二姐毓致带回了宫。   看着二姐欣喜若狂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落寞,也许是因为她走过我身边时那一脸洋溢的骄傲吧。毓乔则是完全羡慕的神色。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妹亦是想入宫的;是不是也有着像毓致一样的期望,进了宫就有机会像大姐一样嫁给皇子,从此高高在上,荣华一身。听说宁淑妃就有一个儿子,聪明贵重,气宇不凡。毓致这么进宫,或许能成就一段“青梅竹马”之恋吧。这都是野史小说中说的,我读着读着也觉得世上有那么一种恋情了。但我始终觉得作为太师府的小姐也挺尊贵的,起码不像在绵州时那样,受人白眼,食不果腹。而爱情是什么呢?   ——————————————分割线—————————————————   晋国后宫等级:   o皇后   o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正一品)   o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正二品)   o二十七世妇:婕妤九人(正三品),美人九人(正四品),才人九人(正五品)   o八十一御妻: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正文 贵 客(一)   宁淑妃走后的三个月,书房的张师傅也回老家了。我百无聊赖之际,便跟随三夫人去了安国寺。她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女子,时常会为我梳漂亮的发髻。云姨跟田麽麽待我也很好,但她们总把我当小姐。   那一天,我跟三夫人回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太师府,父亲就即刻带我去了书房。我奇怪:张师傅回家是为了奔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父亲说,以后张师傅都不会回来了,我跟毓乔将由当代的大儒郑鸿亭教习。郑鸿亭,名震南北朝的文人雅士,五岁能诗,七岁能画,十三岁一篇《远景赋》一跃成名。听说此人淡薄名利,潇洒若风,丞相傅泊渊欲聘其为公子教习,但却被其婉拒了?难道身为太师的父亲比丞相更具威名?   但不容我多想,父亲已带我到了书房。郑师傅早已候在那,他大约六十左右的年纪,长得道古先风,颇有儒者的气派。但父亲却不先向他致意,而是朝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鞠躬行礼,然后才转向郑鸿亭道:“这就是三女毓楦,望先生多多教导。”师傅略略看了看我,然后问道:“平时都读过哪些书?”我想了想,回答道:“只不过是《论语》,《春秋》和一些诗词歌赋罢了。”我本来还想跟他说,我很喜欢读一些野史小说,但觉得那都是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还是不要在大儒面前丢人好了。师傅却好似不信我的话:“那你就背一段司马相如的《上林赋》罢。”他显然是有意刁难我,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背赋。但这难不倒我,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朗声背道:“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踰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且二君之论,不务明君臣之义,正诸侯之礼,徒事争于游戏之乐,苑囿之大,欲以奢侈相胜,荒淫相越,此不可以扬名发誉,而适足以贬君自损也……’” 正文 贵客(二)   “好了,就背到这吧!”   正当我背得意尤未尽时,郑师傅就打断了我。难道他不满意我吗?以前的张师傅和绵州的权师傅都夸赞我是一个聪明机敏的孩子。他们曾说:“小姐倘若为男子,将来有一天必定能状元及第,荣耀门楣。”   我悻悻地欲走向自己的位置,父亲却拦了我一下,他指着书房里那个长相俊逸的少年对我说:“楦儿,快向七皇子行礼。他以后就跟你和毓乔一起在书房里学习了。”宫中不是有专门的学堂吗?七皇子为什么不在宫中学习?但这都不是我现在能问的问题,不过总算让我知道了大名鼎鼎的郑鸿亭为什么会来太师府授业。   于是,我略略向七皇子行了下屈膝礼。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却因为身份尊贵,就要比我高人一等。   七皇子微笑地看着我,然后说:“我也很喜欢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但不能像你这样顺畅地背下来。”其实,我才不喜欢《上林赋》呢,那只不过是一篇溜须拍马之文;要说喜欢,还是比较欣赏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但我又不是陈阿娇,也不好意思在成年男子面前背这一首凄婉唉绝的赋。   七皇子是不懂的,他也没必要懂。不过在往后的岁月中,他却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朋友。也许我太孤独了。在绵州的时候,我就只有云姨、田麽麽相伴。庵堂的生活孤寂而清苦,那些尼姑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他们于我仿佛透明一般。后来,云姨省吃俭用请了一位师傅叫我读书,我才觉得生活丰富了很多。在他的引领下,我认识了很多的字,于是就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庵堂外有一条不是很热闹的小街,那有一个书贩,每逢初一、十五就出来摆摊,我就用云姨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钱来买书。麽麽她们都以为我的银两是买吃的用掉的。其实,我也想买一串糖葫芦,美美地吃上几口,但书能告诉我庵堂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而且它能让我比父亲的其他几个孩子更聪慧。   PS:《长门赋》是司马相如为失宠的陈阿娇皇后写的赋,当时失宠的陈皇后住在长门宫,终日以泪洗面。遥想当年汉武帝刘彻对她说的金屋藏娇,更加伤心不已。后来听闻司马相如以写赋闻名,奉黄金百斤让相如为其写一篇赋给汉武帝,以求能打动刘彻。司马相如苦苦思索终于写出这片长门赋,汉武帝看后很受感动,陈皇后复得亲幸。这篇赋写得情真意切,把一个失去丈夫爱的女人的凄苦内心描绘的感人肺腑,可谓字字珠玑。这首赋也从侧面反应了古代君王的薄情寡义。 正文 梅脯糕   那一日刚准备从学堂回景芙苑,七皇子叫住了我:“毓楦,这是梅脯糕,是你们府的五夫人亲手做的,我吃了一块味道可好了。毓乔说,你挺喜欢吃甜食的,你吃吃看!”   看着他那微红的脸,我真有冲动将那块梅脯糕接下,但旁边的毓乔可怜楚楚地望着,好似我即将抢走她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于是只好作罢:“我牙疼,不想吃甜食。”   “哦。”七皇子尴尬地将梅脯糕收回到书桌上的篮子里,那里面还躺着很多块色泽芳郁的梅脯糕。平时,毓乔总是带着这只篮子来学堂的。那里都是一些五夫人准备的糕点。不过,我是很少见到里面有梅脯糕的。因为听说那糕点的原料不可多求,而且制作工艺纷繁复杂,府里也只有五夫人做的味道正宗。父亲曾带我去钟豫楼吃过梅脯糕,那味道真叫人回味无穷。不过,别人不愿给的我也不会强求,更不稀罕;于是,收拾起桌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前脚踏进景芙苑,纷梅就跑过来说:“老爷过来了,正在前厅等小姐呢。”我心莫地一紧,他来干什么?是不是郑师傅又向他告状了?那个大儒总是让我背一些非常复杂的文章,我真怀疑,不过半年他就要我作一些现在七皇子作的文章。   果然不出所料,一进前厅,父亲就黑着脸对我说:“听郑师傅讲,你没有将诸葛孔明的那篇《出师表》背通顺。”   我低着头,不敢否认,可又觉得委屈:“他从没要求毓乔背文章,我也只不过比乔大一岁。”   “那是郑师傅看得起你。”   我小声地嘀咕道:“我才不稀罕呢!”   但父亲还是听到了:“你怎么这么不知谦逊。”   我突然感觉四周一片寒冷,毓乔的娘会给她做好吃的梅脯糕,我的母亲却从没有照顾过我,仅剩的父亲只知对我严加要求,于是脱口而出:“我爹娘从没教过我要怎么谦逊。”   父亲好似惊呆了,双眼定定地看着昂起头颅的倔强的我,眸子里好像有一丝忧伤飘过。也许,我是府里这么多人中,唯一敢顶撞他的吧。   丫鬟们都说,宁太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他有时也会对我报之以微笑。起码,在我于郑师傅面前背《上林赋》时,我看到他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也许,他也挺孤独吧,否则那背影看上去怎么会这么落寞呢?   纷梅后来拿上了几块梅脯糕,说是父亲从钟豫楼回来后,就直接去找了郑师傅,后来就到了景芙苑。那几块糕点就是他从钟豫楼拿回来的。看着在我面前的色泽芳郁的糕点,我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在心里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