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一 听,梦想的脚步声 愿得一梦,且得一梦。恍恍惚惚,不知身处何处,浑噩之际何人模样有现,指点带引,穿梭途中不问明白。芳香扑鼻,既而清晰山花烂漫,祥云缭绕。忽前一山平,缓缓落至,但见两童对弈。盘腿对坐,手各持黑白子,意定乾坤,绕而围既又渗,局瞬息万变,而又每每千钧一刻。旁人心悬于黑白走势,竟不得半刻喘息。不及环顾,略观寥几,虽神态各悠然,皆屏息无敢妄动。仙境神童,意焕神韵,却道是棋逢对手遇知己。奈无知棋局,以此告知,其后竟不知如何,皆失而无后。侧身昏醒,有如回味。不得解,惊而一郁,彻夜枕不定。 荒野万象,羁绊身倾,或而仰卧,眼见云牵云去,淙流不绝于耳,而又风和日丽,心自然。万千景象,连绵思绪。人生如梦,而一梦竟有几世?梦虽为虚,而梦中谁疑?生生世世,不过一梦,人之临死所忆多长如此,人生梦忆。犹然凡事不得开,则愈窄而心不得安。思之延续,梦中有现,纵然奇险各异,人所不知,梦所不得。心事无限,托梦放纵,不可一世,觉醒有为,有苦有甜。忆梦追梦,心事所向,难再成梦,终是静中思为务实。奈掂量一番轻熟,叹摇罢。 不知便又过了几个春寒。某一日信步踱步至某一处,不知为何自觉停住。相似?曾为几何?与其怀疑,倒不如回味。难得一味涌上心,欲要留忆,却将人刚仅存的也抹的没有一丝的剩存,难言之语。偌大的世界,生命的可贵与多彩,思想左右着的价值观演绎出形形色色的人生,寻觅着的什么所带来的思考,远不是一切创造所能及的收获,而未来也许便是其中的一部分了。沿路走去,不觉忘了所以,有些变得模糊起来了,而有的便清晰起来了。 晃的一下一阵的刺眼,才得回过神来,渐渐一个又白又亮的圆呈现眼里,一轮太阳就这样挂在天空一动不动,蓝蓝的一片天竟然连一丝的云彩也懒得还是怕的出来。炎热的空气里夹杂着混浊的味道,狂乱的而又叫个不停的知了声更添乱,整个的世界显得躁动不安。但喧闹又显得那么孤寂。路上没有多少行人,有的也只留下一个匆匆的人影。为躲避大热的天,每个人都能找到个好的阴凉处,懒得争吵也都懒懒的不动。 隐约传来音乐,渐次又似有争闹声,但一下便又什么都没有了。痴迷于错乱的感觉并没有使人走火入魔,却总会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惊奇,而这一次便莫名其妙的确实如同一样,晃晃悠悠竟闯入了进去。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渐渐清晰起来。墙角的一个角落里,一台机器轰鸣的响个不停,但酷暑中这确实还不够,一台风扇便固定着忙着转个不停,窗边云蓝的窗帘也在招摇着引风进来。乐音,非常渴望的想听清一点,身临其境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但在心里深处,耳边尤不时地传来,奇妙的感觉又让人难以释怀。 突然一阵撕吵,马上便又落了下去,两个人不由得映入眼帘来。清秀的两张脸,中间摆着一盘棋局,两人正专注于下着棋。但却不能对此给出任何形式的定义,周围的环境与两人聚神之间的默契所具的意境或许因为具有时代的印记,但其中的意味不要一味的体会而又试图给出什么,是什么便什么都是,又或许没有答案。忘记后,发现,就是这里,便是他们了。如今陈文和小凤下棋,两人的争执更多的不是争吵了,小凤也懒得出声了,微笑着看着陈文,便能避免争执。以前,从托腮皱眉沉思认真状转为拉扯大呼状者当为小凤,无奈只得屈服者便是陈文。后来,若是小凤想悔棋,微笑着看着陈文便能示意。更有甚者,手点落点。胡闹,胡闹,却不真的是无理取闹,两人的认真是一点都不假,而在这一层面之下,又有谁明白人的心思。对弈的智慧较量之余,一个不顾无理,只管布局发难,考验着另一个人,他的应变,思维,耐心,胸怀;另一个人百般的迁就,给予真心的关怀,弥补而温暖她的心。没有人能真正的赢一局,小凤有时又给陈文指点,陈文不时又给小凤意外的惊讶,于是,商讨,换位,悔棋,一局便没完没了。但这也是其中之一。 毕业的风吹过去已经很远,仅仅的一阵,在不知不觉中而又很突然的从身边走了,许多的被带走而忘记了,但更多的是想起什么,而一段漫长的假期就这样到来。一下子似乎有解放的感觉,在松懈中变得百般无聊,又在想起那些年在一起的人,体味着那曾经多少有些情绪而给如今所带来的快乐,有悲有喜,就是没有了。想起多少那些曾聚在一起大谈的什么的时候,时间有多少就在眼前,原本一大堆美好计划也无所适从,最大的快乐却在那说起的时候。懊恼,无奈?从不知所措中渐渐明白,原来每一天都是如此平凡,带来不一样的那一天也能成为梦想。不再谈起,就随着时间忘去,然而心底的最深处,会想起曾经想做的事。 悠然的人,也许是面不露色。毕业后,一丝的轻松了,以为暂时的放下,却突然发现失去的更多,又不得不试着找回。人,不能还是那些人了,人与人之间突然产生的一丝不自然在不自然中便走向疏远。欢喜在一起的两个人儿,多少给了心灵一丝的欣慰,一起游玩,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一起下棋,一起等待,平淡的知足。 “啪,啪啪,啪啪啪。”随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呀!”一声的惊喜,一封简单的信件,拿在手里,陈文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扑通扑通地跳。“叔叔,进来坐,这么热的天,喝一杯吧。”陈文就这样愣住了,小凤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对邮递员说:“叔叔,您好,我是黄小凤。”笑着看着邮递员,邮递员没有反应过来,也笑着跟小凤打招呼:“你好。”小凤手略略的指了指邮递员手中的邮件和他的邮包,睁大眼睛一脸的渴望,弱声的问道:“南灵大学,跟这一样的信封?”指着陈文手上的信件,邮递员这才反应过来,说:“今天应该没有,我手上就一封,这还是第一封准入取通知书呢。”小凤还是又问道:“我和他还是同一个导师的学生……”陈文赶紧说道:“那肯定也同时到了,都导师通知过的。你家那一块也许刚好不在这位叔叔分管区,放心吧。”小凤想了一下,说:“说的也是。”看到大家还站在门口,赶紧请邮递员进屋坐,邮递员推辞说:“不仅公司早有这方面的规定,我手中的邮件还有其他的客户也在等着,就不耽误了。”两人道了谢,送走邮递员,陈文把信件递给小凤,说:“来吧,我的先给你拆。”小凤罢了罢手,说:“这怎么行呢。好吧,我也要回家了。”陈文“哦”的回了一句,小凤转身就要走,不知怎么的,陈文竟鬼使神差的抓住小凤的胳膊,马上又意识到了,慌张的松开双手,不自然的摆了一个手势。小凤愣着看了陈文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哦,对了,对了,还一盘棋没下完呢。”陈文应道:“对啊,对啊,我说好像是想起什么事了……” 他俩回去又坐了下来。小凤说:“请吧。”陈文说:“不不不,记得刚才好像轮到你了,还是你先吧。”小凤神秘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哦,这局定胜负了,我五步之内一定赢你。”陈文说:“这话是怎么说的?”小凤说:“这还是问你自己最清楚了,我能懂这个,所以我就敢断定了。”陈文笑着说:“行行行,听你的。”陈文确实如小凤所了解,最起码心已有所乱。小凤先放言五步棋,就对陈文而言,别说五步,就是持续下去也会让小凤很难赢,但这是给陈文以心理压力,五步之后便开始了争吵。先是说再要几步,然后又说前面没说过不准悔棋而悔起棋来,心里更生起一则来,只要先一步下绝,便让陈文输得无可奈何的服。陈文渐感不力起来了,而又在这时,不知怎么的头脑似乎又混乱起来,思绪怎么的就交织变得复杂,竟不自觉变得难控起来了。终于,难分难解又互不相让起来了,僵持着竟要开始斗起来了。“啪”的一声,两人终于静了下来,仰起头便背贴在了地上,身躯显得疲惫。小凤突然一子定乾坤,所有的便也像是突然的恢复了。 小凤坐立起来,说:“我还是要回家去了。”一听,陈文看着小凤,说:“留下来吃饭吧。”小凤起来,说:“走了。送我到站台吧。”陈文说:“那我去你家吧?一起做饭吃。”小凤说:“待会儿你爸妈回来,为什么不留下来一家人高兴呢。我下午会再来。”陈文陪小凤到站台一直等到车来,直到车走远才转身离开。 在这之前,是一种耐心的等待,但有着期待,是那么的唯一。等到,放下后,还有什么?又还有什么,很多,让人没有头绪。 陈文拿起邮件,小心的打开,是导师写给自己的信。为了第一时间通知到自己的学生,导师会为每一位陆续确定的学生寄出一封亲笔信,同样也是激励年轻的一代。在导师的笔尖下,洋溢出青春激情,同样又散发着肃穆的学术气息,学生被深情的感动,充满无限的憧憬,又深感所肩负的使命。看完导师在最后的寄语,心情随之慢慢的平静。眼下,这是最高兴的事。首先打电话告诉父母,然后有两个人,兴奋地又在平静中跟他们说,他们却也是平和的在另外一头笑了笑。他们就是从小一直到大的死党,隔壁邻居,青青和赵飞,两兄妹。他们或许受命于父母,每年暑假一定要回乡下老家陪爷爷奶奶度过,帮助亲戚干点活,但这其实又是他俩乐此不疲的。这时候停下来,回想起整个暑假以来自己做了什么,似乎缺少了什么。是的,真正的暑假才算到来,心里竟茫然不知所措了。在那憧憬的大学生活来临之前,如果未曾弥补寒窗以来所失去的一些原本这个年龄的该有的记忆,那将又会错过,就很难找回来了,成为一种遗憾。 就说陈文父母下班回家,两人在家门口相遇,竟有些哭笑不得:两人手中各提着菜,几乎一样。下班后的他们要么一起去买,要么谁先打个招呼买什么也好。不过,这确实也可怪陈文爸。算是老夫老妻了,两人站着就这样笑着看着对方,陈文爸眼神撇了撇门,示意陈文妈开,陈文妈就对着门喊:“文儿,快开门,爸妈手里提着菜,空不出手来。”陈文赶紧把门打开,把菜接了过去。陈文爸说:“这餐我来露两手。”陈文妈洗了一把手出来,说:“文儿,先拿导师的信来给爸妈看看。”陈文拿起信件摊开信纸递给他们,他们看着不住的点头,陈文妈突然抬起头问陈文:“小凤呢?”陈文说:“她回家了,现在可能也拿到了。等等,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陈文妈又说:“今儿个高兴,又买了这么多菜,小凤要是又一个人在家,问她也过来一起吃吧。” 陈文给小凤打过电话去,很快听筒里就传来小凤的声音:“小文?”陈文说:“小凤,你的拿到了吗?”小凤回答说:“拿到了。”陈文又说:“噢,那就好。我就是问问你怎么样了,拿到就好。”只听到一声叹气,陈文半开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但马上又一转,说:“小凤,今天中午我爸妈买了差不多一样的菜,好多好多,过来一起吃饭吗?”小凤问:“差不多一样的菜?不是一起去买的吗?差不多是一样的菜又是怎么回事?”陈文笑着小声说:“告诉你啊,我爸下班后没跟我妈打招呼,就自去买菜了,然后就有‘差不多一样的菜’了。”小凤也逗笑了,说:“好啊,那我一定要来了。只是我想问一下,到时候会不会做成两份一模一样的菜?”陈文说:“你来了不就能看到了。让你见笑了,这肯定是我爸炒菜的。”小凤笑着把电话挂了。 小凤的一声叹,多半是来自家庭。爸爸是一名科学家,常住外地,遇到出差顺路的话才回趟家看一下女儿。妈妈是某企业高层,虽然一直考虑到家庭,在集团规模不断壮大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总部扎根小县,但在集团内部更多的战略考虑的压力下,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得稳定。从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建设,到文体教育事业的大力扶持,为城市的现代化建设以及精神文明的提高作出不懈努力,起到对整个环境的改变而使稳定。这样,为此付出的努力更多。在注重家庭的情感下,事业不免又让人身不由己。小凤性格开朗,天性聪颖,也能理解,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觉得父母有神秘感。有的时候,总会感觉少了什么,在想的多又想不起来什么的时候,添了一丝的落寞。在高中时,认识了陈文,陈文随和的性格,体贴的关怀,很快就和他要好了。而那时,慢慢地跟赵氏兄妹接触的也多了,他们便无话不说了。有了好朋友,自家家里总会没伴,多跑去他们家,陈文和赵氏两兄妹的家长们也接受自己,慢慢的又感觉到,或许大人们从来就没有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区分孩子是谁的,总是一个大家庭。小凤最终明白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那个曾经的感觉,那个曾经是一个人的感觉,而如今已经找到并有了很好的解决。 这边陈文捣米煮饭,陈文妈洗菜,陈文爸切菜,就等着最后一道道的菜下锅,出来一盘盘热乎乎的菜就开饭。不一会儿,小凤来了,她一来不想坐着闲着,非得要跑到厨房去帮忙,还说要那道煎全鱼菜,陈文妈说腥她都不怕,也拿她没办法。平常时还不是陈文妈做饭,如今陈文父母二人,还加个小帮手,一起做一餐,如同过节般高兴,没过多久,便是满满一桌,道道菜味香色美。 说开饭了,都把手一洗,小凤一坐下就说:“原谅我,我迫不及待的要尝一尝刚学做的。看上去好像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陈文妈笑着看着她,见小凤尝过,忙问:“小凤,怎么样?”小凤笑了笑,说:“这下放心了,没有出师不利。”他们也尝了尝,陈文忙说:“嗯,这,好没想到啊,好吃的都超出想象了。”小凤说:“也不看看师傅是谁了,这还不是叔叔阿姨的好。”一阵笑后,陈文爸说:“还是先喝上一杯吧。”陈文妈要给小凤斟橙汁,小凤忙对陈文说:“小文,我要先敬叔叔和阿姨一杯,给我也喝酒吧。”陈文还真就给小凤满酒,小凤端起向陈文父母敬酒,大人们笑的乐呵呵,忙向她说着祝词,陈文也起来,一起举杯,都一饮而尽。坐下来后,小凤看着那道韭菜煎鸡蛋,说:“叔叔,我也想学这道菜。韭菜炒鸡蛋我会,可是这道韭菜煎鸡蛋我不会,要么是成不了型,要么就还一团淀粉,有时还是糊呢。叔叔你做的就不一样了,一层薄薄的,颜色好,形状就这么一块圆的,刚好盖住圆盘,味道就更不用说了,闻着就香,还微辣。”说着夹了点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连称妙,还“嗯嗯嗯”的不住点头,陈文爸笑着说:“调好稠度,接着就是掌握火候,再就是翻身要有点功夫,不行的话划一块块的翻也好,味道可以根据自己口味调。下次有机会——小文妈也会啊。”小凤又问:“叔叔阿姨会那么多菜,以前……是不是学过啊……怎么没有开饭店?”陈文说:“以前我爸妈都是在山区的,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生火做饭,忙些家务,后来大学毕业后在外面发展了,然后结婚的时候就搬到这里来。因为还是忘不了种上些菜,所以就在这郊区。他们的菜啊,要是开饭店,都是上不了菜谱的,这些菜都是对烹饪的爱好,自个儿琢磨的,有些是在外面吃饭时,尝到了就试着做着的。要说开饭馆,也哪就只有这么些事,我爸和我妈也都还没往这想过呢。”小凤说:“那也很不错啊。哦,私房菜?这还更是独门秘籍了啊,能吃上就已经不错了,小凤有幸还拜在门下了呢。”陈文妈忙说:“叔叔阿姨是说不过小凤的,但又是非常的喜欢,这个啊,看来都还得只有青青才能跟你闹的起。”小凤说:“阿姨,这里真的得说一声抱歉,以前胡闹不少。不过不止我们,叔叔阿姨们也都还给了我许多的关爱,这时想说感激又不想要见外,但这一杯酒确实还得再敬叔叔和阿姨。”陈文爸说:“小凤不能多喝酒了。你们孩子在一起能处的好,我们大人都替你们高兴。这样,我给大家讲一些我对厨艺的想法,虽然小文说的是一个方面,但主要的,小文妈可能都还不知道。”大家一下子好奇起来,陈文妈说:“可不要让孩子们太难懂啊。”陈文爸说:“这里面有些让人不好说的东西,但这也因人而异。曾经我对厨艺很感兴趣,学做,尝试,也想着很多的创新,有一些小成就。但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因为过手的多,又看的多了,渐渐感受就不一样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就要用到原料,经我的手,撕、剥、剁、切,甚至砍,这还没完,接着还有炒、蒸、烤等的,想着以前的样子,想着过程中的变化,最终呈现在眼前的……变了,就在自己手上,数不清……突然觉悟到这是一种狂热,因此后来就收住了。现在啊,要说到隐忍也还不至于,过的自然,平常心态的生活,饭店也早就不用说起了。”大家刚开始还带兴致的想听,听着不想这么沉重,只一个好深的哲理。陈文爸看着气氛变了,马上又说:“这都只说出来听一听,大家不要往里想了。啊,那个,刚说到哪了,小凤是不要再喝酒了,你们把你们的快乐带给了我们,这样,其他还有什么好说呢。小凤,还是先喝碗汤吧,待会多吃饭,一定要吃饱。”陈文妈忙端起小凤的碗替她盛汤,边说:“来,今天都是高兴事,阿姨给你盛碗汤,待会多吃饭。”小凤推辞不了就连说谢谢。这一餐饭变得更是安静了。 好一会儿,陈文问小凤:“小凤,现在确实是有时间了,是不是可以真正的考虑一下做些什么?”小凤说:“那也得跟青青和阿飞说啊,一起,好商量,做决定。”陈文说:“这个,明知道他们不在家。”小凤说:“所以该是叫他们回来的时候啊。”陈文说:“所以我们应该能想到做什么啊。”陈文妈说:“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有想法,要不来我们单位实践实践?”陈文爸说:“还不如去小凤妈妈的公司好说呢。现在孩子们想着玩呢,由着他们商量吧。”小凤说:“这样啊,要去个安静的地方,好享受下。高原,有草原,有雪山,安静的天空,怎么样?”陈文说:“这个想着就是有很多不便的。”小凤说:“这也确实有点,交通还好说,自驾自由,就是这食住,别搞不好又赶的累,那露宿却也真不敢。”陈文说:“自驾游也不错,游山玩水,路有所见,可是不一样的旅程。”小凤说:“好吧,那就打电话跟他俩说,看他们还不回来。” 这一下子便到吃完饭了,陈文妈收拾起桌子,小凤也起来帮忙着,陈文便也一起分担,和小凤在一起又说了起来。风土习俗,天下奇闻,他们这会儿,说的想着都不太可能的,可这其中是一些不一样感觉,但这确实都是他们有着的想法。刚吃完饭,人就有睡意了,收拾完后,陈文妈要躺着闭会儿眼,陈文爸也早吹凉了已经午休了,小凤轻轻的告别后便也离去了。 小凤一走后,一切似乎都静静的,只听得知了叫。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二 曾经的憧憬正当时 陈文父母两点钟不到就走了,陈文喝了几杯酒,就一直睡着醒不来。听得“嘟,嘟,嘟”的电话铃响,都不知道响了多久。陈文模模糊糊的,看了下表,竟差不多五点了,赶紧起来,跑去接电话。 一看电话号码,原来是小凤的,搓了搓脸,清醒了一下,然后拿起话筒接听,“喂,小文?”一接通就听到小凤的声音。陈文说:“你打了几个电话?我这昏昏睡的都没接到,现在都还有点头疼呢。”小凤说:“噢,这样啊,看来得泡茶给你喝了。呵呵,没事的,睡好了就好。小文啊,今天晚上我爸和我妈都要回来,可以一起吃饭了,而且我都跟他们说了,你也一定要来哦。”陈文说:“这不是很好吗,你爸妈陪你了。”小凤说:“你要是不来,说不定他们又带我去餐馆吃,我才不要呢,所以你一定要来,这样我就叫他们非得在家做饭吃。”陈文问:“为什么我去你家就会做饭吃呢?”小凤说:“你来了就是客啊。同学来家里不在家里做饭请客吗?”陈文说:“哈哈,你可以利用我吗。”小凤说:“这是给你多大好处啊。你想,咱是对等的,我能把你爸妈拿下,是不是你能把我爸妈讨好呢,以后想来我家可不用找那单一的借口说找我,机会可不多哦。”陈文笑着说:“每次都你赢。以前觉得青青这丫头笨笨的,可也只有她厉害着。”小凤说:“好像就我吃亏似的,我要不让她,让你们见着我们消磨啊,哼,小看。”陈文说:“小凤真是厉害,好啦,今晚看我好好表现。记得要先说我喜欢他们炒的菜,很好吃。”小凤说:“我一定把你夸奖的话说给我爸妈听。好,记得要早点来,不要迟到哦。”陈文说:“好啊,我待会跟我爸妈说一声,差不多时候就到了。这可怎么敢迟到呢,哈哈。” 放下电话,接着打电话告诉了父母,伸了伸懒腰,洗了把脸面,人也精神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策略,这又不知道是不是做人很假呢,但小凤爸妈确实让人生畏啊,那这点小伎俩在他们面前也应该很容易露馅,真是的,想那么多,有小凤说,自己老实点才是真的。也只能辛苦小凤了,讨好谁还不先讨好小凤啊,哈哈,就是这样。”陈文就在胡思乱想起来了。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起来了,于是跑过去接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号码,于是接起来便礼貌地说:“喂,你好。”“陈文。”对方突然叫出他的名字,陈文问:“你是……?”“我是张武强啊。”对方回答道。“张武强?”陈文听着是张武强,吃惊不小,怎么也不会想到张武强会打电话过来。那还得从他们以前的事说起。 在高三时,张武强和陈文是同班同学,说来,他们之间还有点“疙瘩”,而这也还得说到小凤。原来,因为小凤比较突出,张武强对她也早有耳闻,后来认识了小凤,以前也只是听说,并不多大在意,可认识后只觉相见恨晚。而高三时,他们选到了同一班,张武强觉得小凤离他更近了。而那时,小凤跟其他同学多有交往,但也只是一般的,张武强因有心反而自己离小凤更远,况且小凤、陈文、赵飞和青青,他们四人经常形影不离的,张武强哪能和小凤有多少。张武强确实喜欢小凤,真正喜欢对方就会为对方着想,不想蛮追,怕对小凤影响,更担心误了她的学习。怎料越是如此想,越是在她身上用心,理智虽占上方,但意志却在受着煎熬,总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总等也等不来。先是班上活动积极响应,奈与小凤接触机会不多。然后想借体育方面特长在她面前展现自己,好在善打篮球,可小凤好像对篮球并没有表示多大兴趣,而偏巧陈文和赵飞爱踢足球。在校篮球比赛上小凤才站在过篮球场上,可那加油声也是淹没在人群喊声中。无奈中,便慢慢懒怠起来,班务多不服从,消极抵抗,从中捣乱,学习成绩还直降。这却引起小凤的注意,多次劝说,并对他进行辅导。张武强表现开始变好,成绩也提高了不少。陈文早已察觉到张武强对小凤的暗恋,觉得像张武强这种情况,在这紧关头上这种现象对谁都不是好事,便给张武强暗示,找他谈话。无非是联考临近,应以学业为重。可正是因为联考临近,每个人的时间都变得宝贵,在压力面前,从下学期一开始,小凤把更多时间留给自己复习了。这本来也是大多数考生的反应,但这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倒使张武强不自然起来。本来就烦陈文说,现在又认为是陈文在小凤面前说过什么,且本来就看不惯他们老在一起,进而厌起陈文来,一点点“梁子”就这样结下。 毕业,是对人的一次洗礼。毕业后,张武强认识上进了一步,觉得有些事过于幼稚,想起来都哭笑不得。他为自己曾经的傻感到内疚,并更对由此造成自己成绩和对同学之间友谊的伤害感到懊悔,在时间还没有使人与人之间有着更大的疏远之前,还是应该做点什么,这不得不让他给陈文打个电话。 张武强说:“陈文,首先我要对你说声抱歉,希望你能原谅。”陈文笑着说:“有什么对不起的吗?还是发生了什么?”张武强说:“就高三那些事儿,我现在回想着,确实自己对不住你。”陈文笑着说:“哦,这样,没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张武强说:“我都准备了一大段道歉的话,别说打乱,没想到才几句话你就让我给咽回去了。”陈文说:“都一起过来的,看你说的,根本就没放心上的事,想着可见外了啊。”张武强笑了笑,说:“其实我找你还真有事。我家在渔村定居了,我想邀你们来我家,也可以让新房子热闹一下。还有啊,趁渔船还没处理掉,我们可以出海打渔。”陈文说:“恭喜啊,你家什么时候住进新房子的?”张武强说:“有一段时间了。”陈文说:“我还以为你家乔迁之喜……”张武强忙说:“虽然,这个,但还是可以来我家做客啊。小凤,当然也因为她,我要说的是……你不得不信,打打闹闹下来,我对你们深有印象,而且,虽跟你在那时有些什么,到现在最记得却是你了。”陈文说:“这个真抱歉,当时跟你说那些话,你对小凤的想念也许就是你对青春体味,可我—没别的意思……”张武强感概长叹了一下,说:“我知道我给大家的印象不是很好,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弥补一下。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说来也有点伤感。现在何不聚聚,也好给我重塑形象的机会。”这一个“聚”,似乎提起了陈文心底那一丝曾想又回避过的,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候,在一起的人和拥有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而又回过头来发现,一切都变了,对挽留的一个补救只剩悔。没错,眼下,就在这毕业后,人儿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聚,更不知道能否有重逢的机会。又听张武强说:“在这也就不怕什么都跟你说啊。黄小凤,怎么说也是我喜欢的,不知道一相情愿算不算初恋。我怕时间会把她从我记忆里慢慢抹去,其实,我只想能和她合影一张,就让这一定格封存我对她所有的回忆,还有你们。”陈文说:“还是小凤啊,那现在不就是时间了?曾经我有过担心,你的心态,但你要是对小凤还是放不下的话,鼓起勇气大胆的追求。”张武强说:“不,你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理智了,总之我能明白自己对小凤的感觉了。不过,有一句一直想问你,难道你跟黄小凤在一起,就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这个,我只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很……感觉很好。”陈文冷不防被这一问,越说越结巴了。张武强说:“其实那是因为你们在一起,以至于有些关系似乎你们并没有去理……”陈文不想会成这样对话,搭理不上来。陈文那边不说话了,张武强想了想,意识到话说过了,马上又说:“看我扯的,这都越说越不着边了,我说这只是说那……你们在一起确实挺好的……这,也不容易,还是希望你们能来我家。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渔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变热闹了,也许是我们渔村正发生着变化,还别说,我还见过我们班主任好几次呢,只是叫他不应,有时还避着似的。”张武强马上撇开难堪,说起了一事,陈文说:“陈老师对我们班同学可是很亲切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也许吧。”张武强低声的回了一句。陈文说:“我们也想看海哦,好,那我问一下大家,会很快给你说的。”张武强说:“还多亏你们办了同学录,要不然我都联系不了你。说起来可笑,那时我还消极的,懒着,不填表,不交钱,而后面竟‘莫名其妙’地还给我发了,我好奇想知道这件事……?”陈文说:“你的信息是叫陈老师从学生处那入学登记查到的,你的这份同学录的钱是小凤帮你交的。”张武强此时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说不下去了,只得说:“你们太让我感动了。好吧,记得打电话告诉我,我的电话在同学录上!” 他们怎么想的到,事情已经在发生着变化,而对于他们,后来所经历的也改变着他们。陈文本不想,但潜意识萌生思考时,那便会是相反的决定。而张武强的心思却变得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回忆着美妙总想再找到那种即使一刻触动的感觉。想到可能的不复,又无法忘怀,但现实所存在的不确定性,不安的人思想反反复复。 放下电话,呼了口气,心情不能平静。此时陈文在做着一个决定,但不久便有了结果。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小凤家。 到了小凤家门口,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映入眼睑的是一张微笑的脸,是小凤。陈文一看,她脸颊流着汗滴,鬓角上的湿发沾在脸上,衣袖和裤脚拽起。“对小凤就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此时陈文心里也有股莫名的感觉,只觉小凤像是傻傻的可爱,很漂亮,心里不自觉有一股好强的亲近。 小凤见他发愣,便笑着说:“发什么愣,进来呀。”陈文知道她在打扫房间,看了一下,小凤爸妈还没回来,便开玩笑地说:“还行啊,千金小姐还会做家务,叔叔阿姨回来一定会夸有个乖女儿。”边被小凤拉着进去边说着,小凤一听,停下来说:“我怎成小姐了,又不是老早,还大家闺秀的,自己的家当然要自己打扫了。”说着看了看陈文,又指了指地上一桶污水,笑着说:“看来你来的还是时候,我且暂做一回千金。”陈文说:“哪有让客人干活的。”“这有什么。把水提出去浇院子里的树,屋里移位的桌啊椅的也有劳你了。你是客人嘛,来客了,当然要泡茶给客人喝了,这才是待客之道。”小凤一脸怪笑的说。陈文也笑了,说:“有这等事?你泡茶,客人当然是坐着的。”小凤努了努嘴,双手正反过来自个儿看着,说:“是这样啊,官人可好好坐稳了,小女子这就去干活。多重的活啊,做完累了手也酸,泡不了茶了,请别见怪啊。”陈文也笑了,其实早拽着袖子了,说:“等等,我这就听吩咐。要知道你做家务,我早就应该来了。” 其实,陈文非常喜欢小凤泡的茶,小凤妈送她学过茶艺,她家的茶叶又是好茶叶,能喝上她泡的茶自然是好。 陈文很快就把那些桌子复位了,进厨房洗手,发现厨房有点乱,又开始收拾起来了,还帮着擦洗。小凤进来一看,故意发出一声“呀”的惊讶声,说:“不错啊,看来还是我泡的茶的魅力。”陈文说:“才不是呢,我是因为喜欢吃叔叔阿姨做的饭呢。”还问了一句:“茶还烫不烫了?”小凤摇了摇手,说:“好了好了,快洗手吧,你那认真劲儿都可爱了。其实啊,我也是受你们家勤劳感染的,这也是在家胡乱来的。”陈文说:“谦虚还带夸人,更不能不做好来了。嘿嘿,马上来,摆好这些就行了。” 小凤出去,拿了一条毛巾,陈文从厨房出来,小凤给他递过去。陈文一看是新毛巾,就用手把脸上的汗一揩,笑着看了看小凤,就走到座位上坐下。小凤看他不要,就过去替他擦。陈文端起茶闻了闻,喝上一口,回味着,更觉茶香。小凤也坐了下来,陈文便说:“看来啊,还得为某些人做点事,你看,这茶明显比平时的香。”小凤过去,也不管他噎不噎着,把他头轻轻一摁,说:“真不知是不是在夸人家,怎么酸溜溜的,还真有点叫人难受的说不是又不能。喝,小心噎着。待会吃饭时看你还敢不敢这样欺负我?”陈文笑了笑,把杯子放下又叫小凤倒,小凤忙满上,又边问:“小文,刚才有没有真呛到,这说着开起玩笑来一下子就动起手来了,你……”陈文憨憨的笑着说:“没事。这还让你担心了。”小凤起来,说:“你喝茶坐着,我边弹首曲子给你听。” 听完一曲,陈文忙又叫小凤再弹一曲,小凤停下过来,说:“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爸妈快回来了,跟我先说一下你想到的怎样玩吧。”陈文说:“说起这事,前面本来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你打完电话后又接到一个电话,有人邀请我们去他家,那我们可以先去玩几天。”小凤说:“不等他俩了?下午跟他们打过电话,他们说明天回来。你说的他是谁?”陈文说:“也许你不会想到,是张武强。”小凤看着陈文,陈文说:“说老实话这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还没跟他说一定。我只是想,我们生活在沿海,但不在海边,可也不至于对海所知无几,从小到大去过海边的次数也寥寥无几,所以我想这次我们可以,更何况他家是渔民呢。”小凤说:“那你说一下他是怎么跟你说的。”陈文说:“他说他家做新房子了,从以前渔船上的家乔迁到岸上新居定居,也是考后联系,就问我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小凤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下的,你们在班上有一次吵了起来,前面也没发觉有什么,可是从此之后就感觉到了你俩的不对劲,往后也没见过你跟他有多少接触——我也感觉很奇怪的是,他要打电话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明明打电话给我,也比打给你更有可能?”陈文说:“那回也是小事,也怪我组织不到位,这以前也说过的。那次动静确实有点大,都把全班同学给吵到了,留下的影响也不好。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想到的,哈哈,男孩子嘛,什么血气方刚,有吵或者有斗,要和也还不是一句话。”小凤说:“不过我觉得吵一次架,里面或多或少有不理智的成分,可以当做一次教训,以后待人做事心平气和。”陈文说:“小凤说的是。那这一次去不去呢?”小凤说:“这个可以呀,只不过你说这一天可以,两天也可以,再多呆几天做回渔民也是,就是不好说啊。”陈文说:“本来这是要等青青和阿飞回来一起说的,但今晚要先跟你爸妈说,就是如果我们还没想好其他什么,本来又想好好玩一玩,体验一下渔民生活也好,你觉得呢?”小凤一笑,说:“嗯,那就听你的,待会我跟我爸妈说。”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三 小凤家的团圆饭 小凤父母晚上要回来,小凤就约了陈文来家里,一起吃晚饭。他们在家等着,和黄白玩耍着,这时,小凤妈打电话回来,小凤一看妈妈的电话就有些泄了气似的,祈祷的说:“可别又说有事回不了。”接通电话,只听一阵车鸣声,小凤妈说:“凤儿啊,这边不知道怎么会有堵车,妈妈可能迟一点回家了。”小凤一听,听到不是有事回不了家,高兴的说:“那妈妈路上小心哦。”小凤妈问道:“你爸爸回来了没有?”小凤说:“还没有,可能过一会吧。”停了停,马上又说道:“妈,小文可来了哦,你可不能带其他人回来。总之,不准有公事带回家。”小凤妈笑着说:“行,听凤儿的。不过,后座放着妈带给你们的礼物,不会也不准带它们回家吧。”小凤更加高兴,马上说道:“谢谢妈妈。妈就是会疼人。”通完电话后,小凤心里很高兴,对陈文说:“我妈给我们带礼物了。”陈文说:“我也有吗?”小凤笑着说:“是啊,都说是我们的。”又听到院子里有车声,小凤说:“一定是我爸回来了。”拉了一把陈文,两人跑了出去。 外面小凤爸在喊:“小凤,快帮爸爸个忙,看爸爸为今天为晚饭准备的。”小凤出去后接过手提袋来,说:“爸爸,今天中午小文爸可教会了我煎全鱼,今晚我也来这一道菜。”小凤爸笑着说:“呦,还行啊,看,这就有条鲤鱼,待会让爸爸尝个鲜。”进屋里后,小凤提起鲤鱼,叫陈文拿上盘,出院子里,单弄这一道菜,小凤爸就在厨房里忙着。不多一会儿,小凤把掏空了的鲤鱼端进来,催着小凤爸快让锅。小凤爸在炒着香菇蒜炒肉,问小凤要不要辣椒,小凤说:“要了,红辣椒好看。反正我不会多吃肉的,有蔬菜多加蔬菜。”陈文问道:“要吃蔬菜,待会不是会炒吗?”小凤爸笑着说:“她啊,炒肉的蔬菜好吃。她爱吃的,什么都爱吃,又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小凤在一旁催着,小凤爸应着“快了,快了,一会儿就好。”小凤好不容易等着了,可还没从下锅开始,小凤爸便在旁边说要先这然后那的,一会儿又说姜要怎么放,一会儿说醋要放多少,小凤说:“爸爸,这鱼从头开始就是我弄的,让我做完这道菜吧。”于是小凤爸也就不说了。 刚做好这道菜,小凤妈就回来了,小凤赶紧端过去让她尝,小凤爸也在厨房说:“整道菜都是女儿做的,你可要尝一下,女儿可做得了一道好菜呢。”小凤拿筷子夹了点送到妈妈嘴里,小凤妈点着头也夸了夸她,然后笑着说:“看妈妈给你们带来什么了?”说着掏出一叠子票,说,“最近妈妈业务比较忙,接见很多客人,可是今天晚上妈妈可不能辜负我们的女儿,这里是一些参观券和门票,你们现在有空真应该好好开拓一下视野。”小凤说:“其实我最想要的是,三张票,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哪都好。”小凤妈说:“凤儿懂事,最近妈妈抽不出身。”小凤说:“算了,不说这个了,马上吃饭了。”小凤妈说:“这个先不急,快,把导师写的信拿给妈妈看一下。导师手写的信可不简单哦,要让妈妈好好看一下。”小凤转身给妈妈拿来信,看着看着幸福感便从笑容中流露出。 不一会儿便把晚饭做好,都坐在桌上吃起来了。小凤妈把陈文碗端起,夹起块鸡腿放进去,然后再用勺子从大碗里盛了满满一碗,再小凤也是,说:“你们俩在信上导师都说起,你们是给导师留下多深的印象啊。也好,出外面去有个伴,小文要多管教管教我们家这凤丫头。”小凤撒娇说:“妈真不会疼人家,这不是把女儿火坑里推吗,你都不知道他怎么欺负我,特别又他们联合起来。”小凤妈说:“女儿家,有人疼也不领情,还当着人家面告状。”陈文说:“阿姨,没有了,小凤教训的是,以后我好好改。”小凤爸说:“孩子们,先喝汤吧。” 好一会儿,想起要去张武强家的事,小凤跟小凤爸说:“爸,我们要去一趟同学家。”小凤爸很爽快的说:“好啊,玩的开心点。”小凤妈问:“去哪?”小凤说:“同班同学张武强家,去渔村。”小凤妈说:“这挺远的哦。”小凤说:“等青青和阿飞回来,我们一起去。过段时间不是在渔村有个交流活动吗,刚好我们也过去凑一下热闹,可能会住几天吧。”不想到前面还好,一听到这话,小凤妈就开始说了,说:“我还以为你们当天去当天回呢,这还又去凑热闹,不能这样啊。”小凤说:“玩的好住几天嘛。你看本来我说跟青青他们去下乡的,你也不行,这会儿还天天呆在家,实在有点闷得慌了。”小凤妈说:“这个还好说起啊,你看前面让你去,都成什么样了。人家父母本意是让孩子回老家,照顾一下长辈,孝敬老人,也做一些劳动好勤快,你看你过去搅的,人在一起尽是闹,问起还说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没做过的,很不听话啊你。”小凤说:“我听爸的,爸刚才说过,我很乖的。”不等小凤爸开口,小凤妈说:“小凤爸,你看前面说送她到外面学习和生活,你总说女儿一天天长大,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也在变少,我听你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付出多大努力吗,你就专研你的研究。这好,女儿现在真长这么大了,完成学业,谈恋爱,结婚,她就有自己的家了,剩下你我两老头。”小凤爸马上又转向小凤妈,跟小凤说:“你看看,妈把你放身边是为了疼你,那就多听妈妈的话。”可小凤就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了,自己就是去同学家,或者玩几天,事情并没有多复杂的,妈妈为什么就是不让呢,小凤不免把沉在心里头的感受发泄了出来,说:“就知道做什么都有不应该,从小到大都是。补课,因为平时就学的认真,有责任感的老师提醒说并没有这个必要,可还是免不了报班,学琴,舞蹈,茶艺,毛笔,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的乐趣了。有一种感觉女儿一直想跟爸妈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好像都被安排的,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思考生命的意义。你们说送我去外面读书,我叛逆的认为自己不能一次次的被安排,就是死活不肯,不过可悲的是,那些说留在你们身边之类的好话也并不是假话,因为当时我也已经明白,我已经被安排的惯性对你们形成了过度的依赖,我不可能有那么独立适应的能力了。”在场的都不想小凤说出这些话来,弄得一时都无话可说起来了。这会儿,陈文跟小凤说:“小凤,不能跟自己的爸妈说这样的话。”小凤爸一杯酒下去后,也开口说道:“小凤,也许我们是在你的成长中做了过多的干涉。我们在你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在为你着想,但我们并没有把我们的意愿强加到你的身上,你喜欢和想要做什么,我们顺从你,我们也会牵引你,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们沟通的少,没有体会到对方的一些感受。小凤,你不能这样跟你妈妈说话,你知道你妈为了你在付出怎样的努力吗?为了兼顾家庭,因为你选择留下,更多的是为了你,妈妈也扎根在这里。为了给你创造一个好的大的环境,推进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为经济发展创造基础,资助文化和教育事业。你知道这其中遇到多大阻力吗?为保集团利益,对于这违背市场规律的发展动向,集团内部给你妈妈不断施加压力,而最大的还是来自行政,怎么办?一方面你妈妈要做出业绩,又要带动地方经济效益,而这还不足以形成足够的说服力,真正的是在于你们,关键是人才培养和储备,只有让他们看到培养你们这些人才所具备在未来成为各行各业的精英的潜力,才能对一些不公产生威慑。但是你知道,就目前短期内单凭你妈妈一己之力在这两方面投入的精力是矛盾的,只有进一步提升才更能够顾及。现在,回到你身上,希望你能给妈妈道个歉,这本是不应该出现的。” 小凤爸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两个孩子听的一头雾水,但在万分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而得知,着实上了一课,而心底更是由衷的敬畏。小凤欲哭不能,小凤妈见状,安慰说:“你看你,跟孩子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小凤,别听你爸爸说的,太严重了,那只是妈妈的一点想法,也尽自己的一点力。想哭就哭出来,妈妈没有责怪你。”小凤眼睛通红起来,湿润的就快掉下眼泪来了,但还是强颜笑脸,说:“妈,我没事。爸爸说的对,妈妈,对不起,女儿知道错了。”陈文赶紧抽纸递过去,小凤妈怎么忍心呢,说:“看这会儿是怎么了,今天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又是女儿收到导师的亲笔信的高兴事,刚才的什么都算了,不要去想。刚才小凤不是说要去同学家的吗,那就带着一颗轻松的心去吧,玩就要玩的开心一点。”小凤喊了起来:“妈,妈。”小凤妈说:“女儿乖,不哭,赶紧吃饭,看,菜都快凉了。” 吃完饭,大家坐了下来,但还是有些说不起话来,小凤妈想起来一个话茬儿,便讲了起来。小凤妈说:“像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是不是也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可你们好像又是很小哦。”陈文说:“阿姨,我可以向你保证,小凤没有这方面的事,她一直都很上进。”小凤妈笑着说:“看这孩子,就知道护着小凤,小凤刚还说过你坏话呢。你们不要紧张,好吧,既然有话说,想不想听一听我和你叔叔是怎么认识的?”小凤说:“妈妈一直都没说起啊,难得现在有机会听,一定要好好听一听。”陈文也搭一句,笑着说:“不知道是阿姨的魅力,还是叔叔的魄力,呵呵。”小凤妈说:“也是在你们这个年龄段,不过还是比你们大一些。那时,也有好感的,但印象都是普普通通的。有一次参加智能机器人竞技大赛,一路过关斩将,也有一双眼睛从头到尾的关注着我,刚开始留意到,慢慢的才发现,自己闯入到一个人的世界里了。那就是当年超天才技术男的你爸爸,一双眼睛盯着人家不放,一言不发,又面无表情,最要命的就是他那双手,无影手似的操作,对手不及。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但没人能认为他是分心而想趁机战胜他,这是他的世界。到最后我们两个团队决赛了,他还是那样的盯着我不放,我一直低下头,不敢看他一眼,他又不跟我说一句话,而且比赛中他完全就没有让我们的意思。最后有意思了,突然他问:‘你想赢吗?’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指点了一下,我们听着是一语道破,试着做了,没想到在这最后的对攻中,以为听信对手,损伤惨重,但最后却像是奇迹般,他的机器人好好的突然瘫痪,我们赢了。全场哗然,有人指违背竞技原则,他走到我的面前,说:‘我只是看着她,慢慢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设计的缺陷,为什么不可以公之于众,送给对手,避免自己的侥幸心理,求真务实才能追求更高水平,这是我对原则的理解。’当时现场一片掌声,我就问这位黄同学了,说:‘你一直这样盯着人家,我们以前是认识,你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你喜欢我?’他竟然回答说:‘我又不认识你。’略微的停顿才说:‘我承认,是喜欢你。’没有想到,我们最后成了比赛的亮点。”小凤爸说:“原先我以为她是小组成员,为她在这方面的表现所展现的魅力吸引,不过后面跟她说起的时候才了解到,她当时是组织和操作,并不参与技术,但我惊喜发现了她的更大魅力。”小凤说:“爸爸妈妈好浪漫啊。那女儿是不是也可以,如果我也发现有男孩子关注的眼神,就可以谈恋爱了?”小凤妈说:“这个可不要太早了。”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不知不觉中缓和起来了。 这样一个夜晚,小凤难眠。曾经的对父母的那一神秘感觉,清醒的认清这是自己猜疑心理的作祟,以致于缺少沟通。反映出在一些思维上是很幼稚的直线,思想不够成熟,举止有失稳妥。但无论如何,得到了父母的谅解,亲情一直存在足够的温暖。 第二天,小凤来到陈文家,约同去赵氏兄妹家,只等他们回来。此时陈文还没有向父母提及去张武强家的事,昨晚在小凤家看着发生的事显得有点尴尬,不敢去想,也就不敢说起。陈文偷偷地跟小凤说:“小凤,我还没跟我爸妈说起,问他们一句要去张武强家。”小凤一听,大声说道:“什么?你连自己都还没……你可知道我到现在还一直难过着呢?”陈文拉了拉小凤,小声叫她不要说那么大声,偏巧今天是假日,陈文父母都在家,陈文妈听小凤一喊,忙问:“怎么了,小凤?小文你又欺负小凤了?”这边小凤催着陈文说,一边又说道:“阿姨,没事。”陈文只得走近父母身边,说:“爸,妈,同学打电话来说邀我们去渔村玩,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陈文妈问:“前面不是听你们说要去哪的吗?今天赵飞和青青就会回来了,你们没说好吗?”怪就怪陈文自己想多了,不敢作声,心里本来就没准备,又乱了起来。这时,陈文爸说:“好啊,去渔村就去渔村,简简单单的也好。”陈文妈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又怎么去呢?”小凤在一旁说:“是我们班同学张武强,他家是渔民,现在有新房子了,邀我们去。然后不是过几天在渔村有个隆重的交流活动么,就想在那住几天。他们家不是还有渔船吗,刚好也想……体验一下渔民的生活。”话刚落,不想小凤爸说:“这不又更好,捕点鱼卖了,回家的时候可记得带上点哦。”小凤说:“那我们就等青青他们回来,一起去了。”陈文妈说:“出去玩就玩的开心点,但要出海的话,也要当心点,或者看看就行了。”不知道是疑问还是告诉陈文,私下小声跟他说:“就这样,行了?”陈文赶紧跟妈妈说:“妈,知道了。我们过去看他们回来了没有啊。”说完就拉小凤走出门去。 出了门,小凤忍不住对陈文说:“真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陈文说:“没什么,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小凤说:“早就看着就知道想什么了,都那么大一个人了,去哪,做什么,只不过是告诉一声好让人知道,大人还什么都管着吗。”陈文说:“还是看看他俩吧。你看,他们回老家可相当于任务的,没叫回来自个儿回来,又跑别家去,应该会被说的。”小凤笑着说:“你说他们两兄妹,是龙凤胎,年龄差别不到哪里去,总是有的斗的,怪不得叫做家长的什么都还管着。”陈文说:“哈哈,这说坏话了哦,青青饶不了你的。”小凤说:“怎么,那你就放心我饶了你吗?又是无中生有。问你,要是他俩和他们爸妈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叔叔阿姨偏巧管着了怎么办?”陈文说:“你这不是叫我摸不着头脑的事吗。要真是他俩惹到的,他们也总会有妙招的。不过我就是想说,要是他们不去呢?”小凤说:“这哪成啊,老大老二说的事,后面两小能不跟吗?”陈文不禁问道:“什么时候管这叫法了?”小凤说:“这关系都铁成这样了,能不理理吗,你看他俩争个大小不停的,我们一下理清,你老大,我二当家,阿飞老三,青青老小。”两人笑了笑,陈文说:“行,还是你排老大吧,青青肯定不肯排最小,那就我老四吧。”小凤说:“别换了,就按我说的排就是了。”陈文说:“好吧,等青青回来你跟她理一理。说回来,他们既然都回来了,那还不就是咱们要一起去吗。”说着说着就见到了门口。 正文 第一部分安宁小县四青青和赵飞归来,一阵风 来到赵氏兄妹家门口,才刚要敲门,忽听后面有人喊“嗨”,一听便知是青青的声音。回头一看,笑了笑,小凤赶紧过去,说着:“才回来?”青青说:“这我们可都是赶了个早的。”小凤叫青青放下背上的肥料袋,要和她一起提,一提,沉沉的,便说:“这么沉也亏得你背回来,怎么后面阿飞倒只拎着个冬瓜啊。”后面赵飞赶紧上前说:“才不是呢,一路上都是我扛着的,只到了家门口,她说我累了,抢接了过去。”青青说:“怕别人不晓得?我又没说什么,看你弄了一路,想你累了,这才帮你减轻负担,那又有什么问题?”赵飞说:“好了好了,不跟你争了,先回家再说吧,总得让我先喝口水。”小凤跟青青便在前面抬着跌跌撞撞的走着,后面赵飞不停叫着别把菜撞压熟了,四人就这样进屋去。 赵氏父母在家看着电视,看他们回来就帮忙着。赵妈问:“你们有没有听话帮大人忙?”青青说:“那还用说。抱西瓜,收稻子,晒谷,又是拔花生,摘花生的,其他家务就不用说了。爷爷奶奶,公公婆婆都说你们有个……乖女儿呢。”赵飞马上说道:“怎么只说自己的。说你还别说呢,都做些什么,只在那里玩,尽逗大人笑,出着洋相呢,都不好说你。”陈文和小凤看着他们,又笑着看了看对方,只等看着笑下去了。青青说:“爸,妈,我要告状,阿飞天天偷着去玩水,还跟着小孩子到处做坏事,偷李子,枇杷啊,还偷鸡蛋做什么咸蛋……总之,老闯祸,人家都说还把他们家小孩给带坏了。”赵飞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又说:“我只是贪玩了些,像李啊枇杷的,都在路上,就只是顺手摘了点尝尝。再说,都是认得的公公婆婆,叔叔阿姨家的,后面不是又打招呼了吗?怎么经你一说就这么难听了,有至于这么夸张吗?”赵妈说:“你们都不用说了,想着就知道你俩在那怎么回事。你们没帮什么忙,尽给人家捣乱,还提着那么多东西。瞧,苦瓜、豆角、黄豆、花生,连青菜都有,家门口都种着,你们都不嫌沉啊。”青青说:“不是啊,我们也说过我们家门口有地的,他们都说才那么点,又在城里,种点东西不容易,前面送过的,走的时候又提着抱着些蔬菜来,说新鲜。我们说留给爷爷奶奶,他们说他俩也吃不了多少,有就拿着,也是亲戚们的一点心意。后来我们硬是拿出一些,没想到奶奶说既然空出一些,轻了,就叫阿飞跟着去割下个冬瓜来,说这冬瓜白的老了,能久放。你看,这我们有什么办法?”赵飞也说:“三叔公家下了一窝狗仔,走的时候还塞我一只带回来说好看家呢,我硬是没要。”赵爸说:“看你们没帮什么忙,还好意思说。这些新鲜菜啊,我们家也吃不了那么多,又怕老了,坏掉,地里也新长出那么多……”看了看陈文跟小凤,又说:“你们也拿些去吧。”陈文说:“我家也种着有呢,还是多给小凤家吧。”小凤说:“我爸妈不经常回家吃饭,也是吃不了那么多的。”青青说:“拿去放冰箱,也省的去买。也许,这些新鲜菜带回家,你爸妈就会回家做饭吃呢。你们都拿些去。”小凤说:“好啊,先放着吧。一考完你们就去了,要去大学面试时回来过,完了事,说那边忙就又过去了,我们都还没好好在一起。你们倒好,有玩有闹的,就我们两个人,要么看电视,要么下棋,筋骨都没好好活动过。现在,我们可是邀你们去玩。”青青说:“不会吧,我们刚回来,先歇一歇吧,坐着看会儿电视吧。”说着过去从赵爸身旁把遥控器一拿,一个一个台挨个的浏览着。赵妈把一把菜给陈文,说:“这些你先拿回家去吧。”然后又弄出一些来,对小凤说:“小凤,呆会这些你带回家去吧。”小凤笑着说:“好的,谢谢。不过,我本来可是想在这吃过饭再回家的哦。”赵妈说:“行啊,那我先帮你放水里养着。”小凤赶紧说:“阿姨,开玩笑的,玩一会我就会走。” 不一会儿,陈文回来,也坐下,冲小凤瞪眼,做出口型,问有没有说去渔村的事,小凤摇了摇头,于是陈文说:“阿飞,青青啊,前面我们说一起去渔村,觉得怎么样?”青青说:“谁跟我们说收到了大学导师的信的,这玩的事先放一边去。”小凤说:“还说回来再说哦,搞的让人家等,等到后面还是一句不客气话。就我们去,在那下河捉鱼,出海捕鱼,有水的地方就是凉快。”青青马上坐起身来,笑着说:“这等好事怎可以差份子呢。看你小凤急的,就不等我俩这刚回来的休整下,再说嘛。”赵飞说:“想在我爷爷家,玩小溪能出来条小鱼也乐一阵子,这去海边还了得,大河,海,下去怎么逮它一条也够一盘的。这味道也没追求,关键是这下到水里,手脚还真没那么大方过,这不自己也来条大活鱼多自在。”这时赵妈说:“不行你们去。在爷爷奶奶那你们还嫌不够,要让你们跑别人家去,还说不定又闹出些什么来,尽给人家添乱不说,更怕你们把天都给闹翻了。”赵飞说:“这下可好了,刚才还不知道是谁告的状了,说的都把自己给高兴的。”赵妈马上又对赵飞说:“这是去哪都是因为有水玩是吧?别说歹话说的难听,城里就前几天传来说有学生偷下河溺水的,你跑野河海中玩,那暗礁跟暗流叫人防不胜防,真让我知道真该让你痛一点长记性。”青青说:“看看这谁在得意,又来,先不跟你贫。”看着赵妈,说:“妈,这回我们可是小凤跟小文邀一起去的哦,如果说反,你可不能这样说人家哦。”赵妈赶紧说:“小凤,小文啊,阿姨没说你们,这丫头怎么这样说话。瞧见没有了?这俩打小就让人操心的,去了谁家都尽会给人家添乱。要不,你们真的想去哪玩啊,看去哪旅游怎么样?”赵飞说:“还说旅游呢,谁知道有多少次,又是说路途遥远,又说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要好好读书,别瞎想其他什么的事。”小凤说:“我们四人也没一起去过什么地方,这差不多就要开学了,好不容易有次机会。”陈文也说:“上学时就说好了的,可一考完又什么都没有。别到时候一开学上课,说不定又说有什么情况,别聚聚的机会都难。”赵妈说:“不说给人家添麻烦什么的,那在海上玩当儿戏呀,怎么也会叫人担心的,这季节台风可又多着呢。” 陈文和小凤不敢多语,变得无奈起来。可这样坐着也不是,想了想,小凤笑着说:“阿姨,你说的对,我们就不去渔村了,那我们还是去旅游吧,本来我们也打算过了什么江,迂回西进,峡谷,草原,高山,雪山,沙漠,绿洲什么什么的,啊,这就有意思了,穿流,登高,骑马,喝奶茶,吃烤羊肉串……青青,阿飞,我们先计划预算一下吧,大家凑钱就去旅游吧。”这边赵妈早跟赵爸嘀咕着,赵爸说:“看来他们是真坐不住啊。”赵妈说:“什么迂回西进,你说他们旅游就旅游吧,一说,这像是几辈子攒下来似的。路途遥远,算那路费,吃喝住,买这买那的……”青青见爸妈在嘀咕,一猜便能略知一二,便说:“这样也不赖,谁家也不去,大好河山干嘛放着不着想。”赵飞说:“看来爸妈像是在算着花费啊。”赵爸赵妈这才坐正,赵妈说:“旅游,也不行,你俩这一去,妈妈或爸爸一年的工资就这样让你俩玩乐去了,也不想想做父母的挣钱容不容易,你们也快开学了的。总之,你们最好哪也别去,也省得让我们操心。这回刚回来,不说累歇着,就又想往外跑。”青青也不服气似的说:“妈,你和爸爸到底同不同意我们去渔村?”赵妈便说:“那还用说,不同意。”青青神秘的一笑,说:“不同意,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同意。”正视着赵飞,说:“哥,你做妈的思想工作,老爸就交给我来。”赵妈先还愣住了,一听,真是可笑又可气,说道:“怎么,我们还没说单对单的找你们谈话,你们却反过来要做我们的思想工作?”小凤和陈文在一旁早已忍不住笑着了。 已经陷入僵局了,得脱身商量个对策,小凤于是忍住笑,看了看他兄妹俩,对赵妈说:“阿姨,我妈说今天带我玩去,我得先走了。”陈文识意,便也跟着说:“刚才回家时家里来客人了,我也要回去看能帮什么忙。”说着便起身去门口,赵妈赶紧说:“哎,那个,你们才坐不久,不多坐一会儿吗?”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就回过头来说:“不了,不了。”青青陪着他们走,赵飞就去把送小凤的菜拿上,一同送着他们。 出了门口,赵飞把菜交给小凤,说:“看来我们得想个对策。”小凤说:“先别说这个,刚才呀,差点没让我笑出声来。你们兄妹俩真的挺有意思的,平时只看你们争着吵着没完,就刚还这样,可没想到也有这么团结默契的时候,还什么你做妈的思想工作,我做爸的。”青青说:“还取笑我们,都说正事呢,也不快给我们出出主意。”陈文说:“这看来比较困难,叔叔阿姨都铁定不同意了,还有什么办法呢?”大伙便沉思着。 这时,只见小凤偷着笑,说:“青青,要不你就撒娇?”小凤刚说完,被青青过来把头一摁,小凤便把头低下躲闪着。青青手一收,小凤也就跟着把头抬起来,一头的秀发顺势一摆,头发有些凌乱,有几小撮就在她眼前。站一旁的陈文跟赵飞看着此时的小凤,更觉美丽可爱,而陈文不免心又一触动,和上次有着一股一样莫名的感觉。 “依我说,你们都等于拿到通知书了,我们的还没到,就这样跟你们走了,不公平。书信这几天也许就到了,说不定再来个回信,给导师先混个名字熟记。所以啊,就边想法子说服我爸妈边等了。”青青说。陈文说:“这么着,你们对叔叔阿姨孝顺点,感动他们,找机会说服吧。还有,我想,要不咱们把张武强叫来,多少会给我们些无形的帮助的。”赵飞说:“人家先来我们家,再一个回访啊,又或许能让我爸妈看出他的能耐,会稍微放心的。”小凤又笑了,说:“不要说有多孝顺,只要你们能稍稍听话,也会让他们很感动的。小文想着也难,幸亏没出个‘先斩后奏’的主意。”青青说:“你又来笑话了,这回要不来拧两下?我看这主意还是你想出的吧。”小凤赶紧躲闪着,青青说:“可话说回来,以前在班上和张武强也没那么的亲密的熟,我们怎么就会说去呢?当然,既然人家高兴邀我们,前面的也算不上什么,可他来了,住哪?”陈文说:“就住我家吧。是他打电话给我的,那我们就说定了。”于是小凤说:“好了,你们也该进去了,做就按这么说的做吧,那们我先走了。” 青青和赵飞进屋去,赵妈忙问:“你们又在出什么点子?我在这看着电视都听到了。”青青不答,过去从刚才自己坐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赵爸见状,忙说:“又要换台?这是你选的,我才刚看进,觉得有点意思。”青青笑着说:“老爸,看你说的,女儿明白,你们工作辛苦,才得个假日看看电视,我们不该和你争。现在,遥控器给你们,不会再有争了,你们爱看哪个台就选哪个台。我们都是年轻人,跟着看什么都行。”青青把遥控器递给赵爸,赵爸看了看她,就是不接,青青就过去塞在赵爸怀里,坐在他旁边靠着他,赵爸拿起遥控器,笑着说:“我就说女儿懂事的嘛,这不是很乖吗。”赵飞也给赵妈倒了杯水,说:“妈,来,喝口水,都怪我们刚才闹的,润润嗓,解解渴。”赵妈接过来喝了几口,笑着说:“怎么,这就开始各个击破了啊?”青青说:“妈,消消气,做子女的本来就很孝顺父母的。”说着看着赵爸,笑着说:“老爸,你说是吧。”于是赵爸便跟赵妈说:“别太跟孩子们较真了,孩子们孝顺也是我们的福,就享受吧。”赵妈说:“瞧你,才受了这么点小惠就得意了。”又对赵飞跟青青说:“你俩啊,我可先说了啊,我可不会答应你们的。”赵飞说:“妈,别这样,孝顺跟这是两回事。孝顺是我们懂事,我们不会因为这来说你们的。”赵妈说:“那你们是真要去了?我就跟你们耗着,看谁耗的赢谁,耗到最后你们想去都没时间去。还有,你们又有什么点子?刚才在门口说了半天。”赵飞马上劝说道:“妈,你看,又惹你了,再喝口水吧。”赵妈想说的话一下子又搪塞回肚子里了,一家人坐着看着电视。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五 策略,请张武强来 从赵氏兄妹家出来,小凤没直接回家,而是又跟着陈文来到了他家。陈文跟父母说了也邀张武强要来的事,就给张武强打过电话去,可一直没人接。小凤说:“看来他还挺忙的,看中午打不打的通,不然的话就只有等到晚上了。”陈文说:“还是我打过去吧,到时候再跟大家商量。”小凤说:“青青跟阿飞跑乡下去那么好玩,我也好期待哦。这次要是在海上看到海豚该多好,是鲨鱼的话倒不那么怕,就是不要大章鱼,那七手八脚的想着就知道会把我们整成什么样子。”陈文说:“大块头是不常见的。这个,去到渔村不是有很多活动的吗?哦,我以为光我自己想着,是有不少人冲着去的。”小凤说:“本来就是去玩的嘛。要不——有点准备?”陈文说:“准备倒是要准备,等张武强来了商量着吧。不过,不要带太多东西成了负载了哦。”小凤说:“这不一定哦。你跟阿飞俩的心思谁不懂的啊,传说中的不报鸣的铁公鸡也是不为过的了。”陈文显得很委屈的说:“又是这招,不为人民服务,又一毛不拔是不?这不是提倡让你俩节俭的吗,又让我俩老跟在你们后面,那有多难为情的啊。”小凤说:“看开点嘛,主动一点都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的,称赞的人也肯定是你们的,好好想想是不?好了,我要先回去了,我妈可在家做饭给我吃呢。这么多菜,趁着些该水养着就养着,该冷藏就冰冻着,首要的呢,中午我要和我妈一起做饭吃。”陈文说:“他们也回来了,下午大家一起玩?”小凤说:“我妈好像要带我出去,这也好先让他俩歇一歇,你也在家陪一陪客人。别忘了打过电话后跟我说啊。他俩回来了,也别忘了以前的晨跑啊。”陈文说:“没问题,都照办。”小凤笑了笑,告别后就回家去了。 中午家里有客人,陈文也就没给张武强打电话,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才给他打过去。这回一拨就通了,听出是张武强,陈文就直接跟他说了:“武强啊,跟大家都说了,我们都想去你家呢。不过,有那么一点点,青青和阿飞爸妈好像不怎么让他们走,需要一点时间。”“这个……要是有不便的话……不来也没关系啊。”张武强好像又临时改主意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话有点吞吞吐吐了。陈文一听,觉得有点奇怪,说:“不会吧,这回我们是真的想去,渔村的交流活动我们也想看看。那个,就是这个本来想到你家也在渔村,去你家看看,由你带着我们走走都熟。”张武强又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赵青青和赵飞他们……要是那样的话,你们不也是来不了了吗?”陈文说:“是说这啊,跟你商量。他俩今天才回来,又急着走,看还是稍后几天吧,也让他们等一等书信。我们是这样想的,问你能不能来城里。”张武强问道:“进城?”陈文说:“我们这一来你家可是要住上一阵子的哦,说好了的,这会儿刚好要等一等,所以啊,还不如你先来和我们玩。这样,你来了我们这,然后我们跟着去你家,不好吗?而且,你来了又多了一个伙伴不说,你还能帮我们解决点麻烦呢。”张武强又问:“怎么,你们有麻烦了?我能帮你们解决什么呢?”陈文说:“我们出发的时候有点准备了,这还不靠你?你明天能来吗?”张武强说:“我来了之后,住哪啊?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陈文说:“没事,来了就住我家,其他的包在我身上。”张武强说:“好啊,这边也一直没走动走动,我明天就来,给你们带点新鲜的鱼。”陈文说:“不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同学的。我们去你家后,那还不有的鱼吃?”两人就算这么说好了。 晚间,一弯月船高高悬空,星星都不得见几颗,清风早已洗净白日,好个月夜朗空。晚间这雅静并不在多少人眼里,睡睡梦,但谁又能想到这能引得白天会发生什么呢。 又是一天,竟是雾窜迷眼。“小文,有没有好啊?快点。”一声叫划破黎明宁静,却是青青的声音,原来是赵氏兄妹在院内叫陈文早练,“来了,来了,系着鞋带。”陈文的声音传出窗外。不一会儿,陈文也穿着一身运动装出来。说笑了一回,便跑了起来。前面还是有点漆黑的路,雾水弥漫,经过菜地的水泥小道,出去就是河流,沿着河岸直上,便到了城区,却还有个公园。 一路小跑着,便又玩说开来。陈文说:“昨晚我给张武强打过电话去,他说今天就能来,待会我们一起去接他。”赵飞想了想,说:“你跟小凤去吧,我们在家可有的忙的。”陈文笑着“噢”了一声,然后又说:“据说他可是会带鱼来的。”“那就有劳你了。”青青接过话来说。陈文说:“这样也叫不到你们,看来你们在家还真忙的。”故意弄出语调来,青青跑上去撞开陈文,跑在前面,边说着:“去,去,去,起什么哄,就你得意。”陈文和赵飞对眼一回,笑了笑。这下子就到了河边。 到了公园,三人四下张望了一下,赵飞说:“小凤还没来,今天是睡懒觉了?”青青还在向远处看着,接了一句说:“你才睡懒觉呢,我要不说撞破门了,你还起的来。”“唉,看那边,像不像是小凤?”陈文拍了拍后面的赵飞,指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说。那人确实是小凤。原来他们四人平时也爱锻炼,假日就都往公园来,即使是下雨,要么来这里早读,即然这样,来公园就是不用约定的约定了。小凤家在城区,不是一起来的,但几乎都差不多时候就来齐。小凤轻快地跑过来,打了一声招呼“早”。“今天变漂亮了,穿新衣服,很合身啊。”青青见她来了便说。“是我妈又为我设计的,刚做好。”小凤说,“昨天我妈就带我去公司的服装设计师那里,要为我做新衣服。我们也很熟了,不用多说,早就设计出好几款很漂亮的衣服的样式了,就等着选。这次要了四套,青青跟我每人两套,虽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款式哦。”青青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好吧,哈哈,又叫我替做广告了,这衣服做代言的本来就带送的,那这还不上合同也应该有点意思,哪里哪里?”青青这说话刚一开始以为含蓄,不想急转来一个玩笑,似真非真,倒让大伙儿把原本有的没的话都搪塞到肚底里去了。赵飞说:“老妹,要不要这样?我们可都没有啊?”陈文也说:“小凤送你的衣服从来是不带标志的啊。”青青说:“难道说某个名人走在大街上,一定要在脸上写上大名,不然每人认识?标志顶多让人确定一下,这独特的设计风格,可才是大大的一个商品标志哦。”青青是要考一考小凤,这也好压一压,心里固然美,但这感激的话说与不说都有压力,倒不如反客为主一下,免得每次说着同样的客套话老套。小凤这时倒笑着说:“青儿真犀利,噢,我说的是眼光。不知道吧,今天我和我妈过去,他们看到我很高兴,不知道怎么突然来灵感了,在原来的一个设计中来了一个画龙点睛,我一下子便看着好特别,中了。很特别的地方就是,每次我去到时都会说让他们想像一下你,为你设计,刚开始主要是看我,慢慢的,对这个从来未蒙过面的你开始熟悉,今天他们说对你的印象清晰起来了,这就是特别所在。更特别的是,我多把你姐妹相称跟他们说,很显然我早已认为是你大姐了,我们就是姐妹。”青青说:“好吧,凤丫头,青儿这回知错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衣服很漂亮,很合身,我也很中意,可我知道不一般,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你一下,没想到以后你有就总有我的了。”赵飞插一句说:“而且,还附带了一句话哦,说什么好东西要分享,不然的话会抢人的。”青青说:“那才是胡话,别听他瞎说。要不行,我说实话吧。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见你人好又善良,就想着好欺负,所以不时跟你开了不少玩笑,但那本来是想这样大家能更快亲密点的,不过,你人太好了,还有点傻,都当真了。许多都是故意说的,像我说我俩换换衣服穿,你还真和我换了,而我穿在身上后,又说很合我的身,就我的了,算我抢的,反正你抢东西是抢不过我的。那天我还刚好穿着就忘了,真穿回家去了。我意识到玩笑开大了,晚上赶紧洗干净,本来打算第二天送还给你的,没想到第二天你又拿着一套新的给我,说我喜欢不能送穿着的给我,送一套新的给我。我有什么话说,才一解释你就宽慰我,我当时很感动,不过我又昏了,问你在我手上的这套留给我作纪念,在手上都没还给你,你还同意了。哎,我——最受不了你这笨笨女——超级的傻笑。”小凤笑着说:“这样啊,平常也不见你怎么抢,还经常帮我呢,哪里就有欺负。你从来就这么爽直,很讨人喜欢的。不过,说我傻,你看你现在还笨笨的呢。”大家笑着,小凤又说:“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昨天我跟小文去你们家,路上,我把我们排了个大小,小文凡事思考的比较周全,平时他管的也比较多,就老大了,我呢,顺便就接下来排老二了,然后是阿飞,青青你啊,就老四了。青青,我可比你大哦。”青青马上说:“谁就同意你这么排了?”小凤问赵飞,说:“阿飞啊,要是不同意,我们可以调过来啊。”赵飞说:“我没意见,这样挺不错的。”青青说:“哪有这样,你们排在我前面换来换去还我老小,小凤你是故意的。依我说,我插进去当老二,给人感觉上更符合客观序列哦。”小凤说:“哪天带你去和那些优秀的设计师见一面,看看人家怎么说,感觉是不会错的哦。”青青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跟你计较这个,站着说话都大半天了,我们先做早操,不然待会天稍亮点,人多挤着不说,让人看着和拍照,多不好意思。” 在学校的时候,陈天元总是会坚持带他们打太极,说的也不多,多是简单的提到说这能让人身心都能得到舒展,跟随中,渐渐地也体会到其中的真谛,他们一早集合首先要做的早操,便是打太极。新生枝展,乾坤挪移,行云流水,或又云涌升天,风抚旗飘,渐次鹭息翅垂,入水起波,潮落水安。雾起心无影,神似或隐现,只几拍过后,风突然起,树不动而人乱了。侧身一转,比划出来一招,这便招惹的还手,一进一退,或攻或守,嬉皮笑脸。青青顺势故意把小凤一推,小凤收住后反过来伸出一脚,准备出手,青青身子微斜躲闪,抓住小凤胳膊,两人就扭打起来。陈文和赵飞假意相劝,暗中冷掐,青青不想小凤出重手,只一个回掐就跑,便是有了追逐的场面。后来两人撞到一起,执拗着,眼看就要说起罪魁祸首,陈文和赵飞赶紧殷勤坦白,接下来麻烦也不多,两人乖乖弯下腰来,供她们跳马。这也不是轻松的活,有的时候故意重重的跳了上去坐在背上,或者当翻筋斗过人障碍,最后也是驮人做俯卧撑比赛。嬉闹不知觉中又在锻炼,这便是他们今天的晨练。 早晨舒软的泥土,没有一粒沙子,光着脚丫走在上面,湿凉湿凉的,如果还嫌不够,手掌也贴下来,松松的。四人在大树下尽情的呼吸着林子经过一夜酝酿准备释放出来的新鲜空气,筋骨也在其中自由畅游,略带点倦意,一声声的清唱从准备的片刻安静中响起。他们也没有放松对嗓门的保持,这是对一天开始的感情抒发。渐渐地路人驻足,慢慢的聚拢一些人,声音变得更加响亮。随着不断有新的人群涌入,已不是他们的世界,于是便悄悄地退了下来。 往回走的途中,他们又说起了张武强要来的事。陈文说:“小凤,张武强说他今天会来,他俩又不去接,待会就我们俩去了。”青青说:“我俩才刚回家,就又东奔西跑,这样别让我爸妈认为不眷家呢。你看,我们说要走,他们也许也就因为这原因呢。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多陪他们一会儿吧。”小凤说:“也是哦,你看你们回来叔叔阿姨多高兴,你们也刚回来,多陪陪爸妈。”赵飞说:“可是,张武强来了我们又该怎么处呢?”陈文说:“等他来了,看要买什么东西就先买了,然后就可以一起玩。不知道他对县城熟不熟悉,我们带他到处走走也好。”赵飞说:“让他来我家坐坐,让我爸妈见识见识。我们还可以游泳去,天也那么热。”青青说:“前提呢,就是等爸妈走后,尽量吧,我们才去外面,怎么样?”陈文说:“这好说,我们可以都在你家,这样,张武强在你家坐了,等叔叔阿姨走了我们又可以出外面,然后早一点回来就行了。”小凤说:“好吧,就这样说好了。吃完饭我来找你们,噢,也一定会记住要给我老妹老小带上新衣服。”小凤一说完自知情况不妙,跑出几步,回头挥了挥手,便和大家告别先回家去了。 太阳慢慢地升起,吃过早饭后,升起来老高,可看起来还是朦朦的,要不注意还找不到呢。雾并未散去,似乎还有着什么。在炎热的夏天,早晨雾漫,却是清凉的。天公如此,障眼蒙蒙,人们放慢脚步,或是享受,或是平静一下,未尝不是件好事。待到雾渐去,视线清晰起来,也便缓缓回神。 小凤在家喂了黄白,进屋去,把换下的衣服挂好,拿出准备的两套,放在床上。小凤忙着,黄白进屋里来,如此乖得守在一旁,又像是在等着小凤的抚摸,小凤轻拍了几下它的头,它凑过去依畏了一下,不停摇着尾巴,却也懂事,蹲在一旁看着小凤,并不多去纠缠。小凤整理好后,和黄白逗玩了一会,出来看雾还未消退,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是应该走了。回屋里拿了衣服,和黄白说了声“再见”,便往青青家去。去到她家后,把衣服送给了她,坐玩了一会儿,热情一番不用多说,觉得差不多时候要去车站了,便和赵氏兄妹告辞,往陈文家去。 陈文在屋里练着足球,小凤一进去便催着他要走了。“现在雾那么大,他的车应该快不了的。”陈文停下来说。小凤说:“那我们也是快不了的。”“我也看着时间呢。”陈文说,“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搭车呢?不知道堵不堵,我们骑自行车怎么样?”小凤早有此意,又故意说道:“可我没骑来,怎么办?”看陈文要说话,马上又说道:“我要骑我的,我回家可也要骑,那就先搭我去我家吧。”“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在这个假里有没有长重,……”陈文还没说完,小凤挽袖道:“我且先跟你练练球。”过去把球一带挑起,踢顶着,跟陈文玩起了技巧过人。一番玩比后,陈文说道:“对不起了,没想到你带球跟你的舞蹈一样流畅,要不是有强度的对撞,而你又选择了舞蹈,真的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好了,算是对我的惩罚了,当刮目相看。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走吧。”小凤脸上露出笑容,说:“这还差不多。”说完倒了杯水,放着,又去洗了把脸,回来喝了口水。陈文把自行车扶出,擦洗了一下,小凤也出来,向赵氏兄妹家窗户喊道:“青青,阿飞,我们走了,你们还去不去?”刚说完,青青跳显在窗户上,笑着挥手说道:“不去,你们快去吧,路上看着点。”小凤坐在后座上,陈文脚一蹬便骑开了,小凤不忘在后挥了挥手。 高大挺拔的杨柳列路两边,茂密油绿的叶片不时摇摆起来,而又不发出一点声响,一桩桩的树干便一动不动,但却总是突然一下从眼前过身后去了。一路上依稀一色色油绿油绿的青菜,又偶尔见泛涟漪的清水池塘,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的水稻便连绵不断。到了,有了,又渐去了,在雾里是不知道前面事物的,都是向你靠近才发现,但空气中总有着气息能先告诉。小凤捶着陈文的背,说着:“看不到,看不到……”陈文笑着说:“这雾,你就别怪我了。”小凤不依,说:“才不是呢,是你挡着的。”不停的捶着,陈文无奈,便俯下身,小凤还一边捶着一边说:“再低点,还要,不想被我捶就低点别让我碰到。”陈文便做出赛车手的姿势,后面小凤果然没再捶了,却把手搂住他的腰,说道:“快,快,抬脚,我来踩。”陈文赶紧抬脚,小凤一下子就踩到了踏板,便蹬了起来。陈文不解的说:“你来踩,我掌握方向,你又不用看,干嘛还让我压下身子来啊?”小凤说:“你手放开把手试试?这不是让你好有东西扶着吗?”陈文说:“女孩子应该从一侧坐上来,这样,更好看,还有你看,我还能在前面帮你挡风呢。”小凤说:“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先这么一段,也好让你少蹬一段距离嘛,待会我俩比赛,不就可以说体力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么。”不想陈文用一只手把小凤一只脚拿开,这边脚便蹬上去,小凤另一只脚顺势滑落,陈文接上,说:“抓稳了,我带你聆听寂静中的声音。”小凤把身子转到一侧,抱紧陈文,陈文便蹬的快了,小凤又不管,举起左手,笑着,迎着风,享受着味道。真个雾里飞仙。 且说这边张武强准备好已经上车了,正往县城来。真因雾大,路上车都开灯缓行,愣是近两小时才到。出了车站,看了看周围,并无多少来往车辆。这新车站建在新城工业园附近,平时都不曾有多少车辆,况又雾大。等着,看了看时间,近十一点了,他们还没来。原来他昨晚在海湾放了夜网,今天起了个早,回家后又从圈养池里捞上条大鱼,收拾好就走了,可那一等车又得许久。整个上午都在等,边等着又会胡思乱想了起来,又犹豫起来了。看上去傻乎乎的,呆在那里,这时,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刚才逞能,现在不行了吧。”“咦,快看,那是不是张武强,他一定都等好久了。”是小凤的声音。几近中午,太阳可热开了,这雾也渐渐散去。刚才还只闻其声,稍一缓过神便见小凤已在眼前。 小凤和陈文下了车扶着车过去,陈文说:“对不起,让你在这等久了,来了多久?”张武强挠了挠头,说:“我也刚到,一出站就看到你们也来了。”陈文看他手上的鱼,说:“不是说不用带什么的吗?这,你不会一大早就下水了吧?”张武强说:“没事,都有装备着呢。”小凤把车支了起来,过去要帮张武强提,说:“一路来一定很重,快给我们吧。”张武强忙退后,说:“别过来,很腥的。看,这还活着,待会一搅水,就洒了你一身。”陈文过去,笑着说:“那我来提吧,你来骑车,我坐小凤后面。”张武强说:“不用不用,说了腥,我提了就让我一个人提着吧。我不熟路,还是你们领着吧。”看着小凤,又说:“黄小凤,我有个礼物送给你,谢谢你辅导过我。我以前表现太差劲了,还多亏了你帮助。”说着一只手往身上搓了搓,从兜里掏出个贝壳,极其稀罕漂亮,放在手心上递过去,小凤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像是小心翼翼的似的,取来托在掌心上,看着,笑着说:“好漂亮啊,谢谢你。”看了看张武强,又说:“其实那不是说我辅导的,是你自己的努力取得的成绩。但这贝壳,不会就我一个人有吧?”陈文看张武强不好回答,便说:“礼物代表一个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其他的呢,也就是你对人家帮助,他对你的感谢吧。收下,我们要快回去了,看阳光强起来了。” 下了阶,张武强坐在陈文自行车后座上,蹬的就走了。小凤撑着伞,忙追了上去,想为他们挡挡阳光。虽说不用,还是这样一路下来,好不容易到了陈文和赵氏兄妹家院子里。张武强算是到来了。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六 熟悉的陌生感觉 一行刚进院子,忽听有人喊道:“来了。”顺声看去,又不见人。一听便知是青青的声音,原来丫头听得他们回来了,从窗户往外一看,喊了一句,人又往外跑了。出了门,小凤就喊道:“青青,快来看,张武强带了好多鱼。”青青跑了过去,笑着说:“怎那么久,难道迷路了?”小凤说:“笑话了。去了趟我家,骑上自行车,也不知道就要这么久。”青青看了一下张武强,忙说:“人家东西也不接过,你们说累不累?还有啊,这鱼,赶紧放养好,看都成什么样了。”“你拿几条去吧?”小凤说。“先放养着,少不了我的。”青青笑着说。把自行车往树荫下一放,领着张武强进屋去了。 大伙忙着张罗,小凤停了下来,说:“这鱼是淡水鱼还是咸水鱼啊?”这倒问住了大伙,愣了一会儿,陈文说:“沿海岸的水,也算是淡水,就这样养吧,反正又不养多久。”张武强说:“沿海岸的水咸淡说不定,但这些鱼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在河口处逮的,海里河里都有,分不清了,这样的鱼儿有水就能活啊。”大伙听这么一说,又接着弄。一换水,把鱼一放入,不一会儿,鱼又活蹦起来,越看越喜爱,青青和小凤都说要选几条小鱼养着。赵飞对青青说:“这鱼你就别养了,你能养多久?”青青说:“这鱼有水就能活,跟家里小乌放一起,到时候回到家就能看到,可养的久着呢。”说完指着条鱼问张武强叫什么名字,张武强半开着嘴,想说还是说不出来,于是说:“真要我说?我们那方言叫不出来的,说出来每个地方又不一样,误导了你们,真正的我也叫不上来。这些鱼是用鱼笼套的,一起来,就什么鱼都有了。死鱼快腐烂,于是我来的时候也就用袋子装着水提了过来。看其他鱼不死也奄奄一息了,就这么几种鱼还一动就躲躲藏藏的,个长不大也耐养呢。”青青用袋子装好水,好不容易捉到了两条,都把大伙给逗的。 回到家,青青父母也都下班回到了家,赵妈看她脸颊上都沾着湿发,袖口也像是湿的,一进门打了个招呼就把鱼放鱼缸里,赵妈忙问:“青青,你这是怎么了?”青青放了鱼转过身来笑着说:“同学来了,都给我们带鱼了,好多好多。妈,中午我们在小文家吃饭啊。”赵妈又问:“是谁?”青青想了想,神秘的说:“我们班同学,你不认识的。”说完就出门去,赵妈也只能无奈的说:“这丫头。” 青青一进陈文家,看到陈文父母也回来了,忙叫了叔叔阿姨,又笑着说:“阿姨,中午可得煮上我们的饭哦。”陈文妈也笑着说:“小文都说了,今天中午就当你们同学聚会吧。你们先坐着,他爸做着菜,马上就好了。”大伙都叫小凤泡茶,青青也在一旁学着,张武强看着他们,自己显然是个外人,很不自然起来。好在他们四人也没把他放在一边,都极力让他自然轻松些。小凤有意坐在他身边,问他一些关于他在渔村的生活,大伙也问这聊那的,多促进同学友情之事。 炒菜都做好了,就一道豆腐鱼汤没好,但陈文妈早叫他们坐上了。陈文妈说:“这餐也没准备好,下午还得上班,来不及有多好,这次就不算了,当尝回鲜,晚上再补回来。”青青故意摆出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说着客套话:“大家吃啊,也没什么菜。”逗得大家笑了一回,张武强看着这情景都硬是愣了一会儿。赵飞忙说:“没有啊,阿姨。这哪里哪里啊。”又对青青说:“青青,别光顾着贫嘴,没得把你撑着。”“哼,还说我。”青青不服气的说。赵飞就问:“刚才就你不对,怎么不说你?开玩笑哪有这么不客气的?餐桌上小小规矩都没有。”青青反而露出笑脸,说:“你真要我说?”赵飞不料,吃了一惊,问道:“又有什么?”想着自己也没什么,而且也不是被吓过一两回了,便又说:“你可要好好说来听听,谁怕谁啊。”青青说:“过端午节的时候,爸夸我乖都把鸡腿夹我碗里了,妈也只是无意说了句我不乖,你也知道妈就爱这么夸奖人的,没想到你倒跟着起哄,还把鸡腿从我碗里抢了去,你的餐桌礼仪……?”“谁说我抢了,咱不都说好了,让爸妈也吃回鸡腿,我的都给妈了,你还敢要爸的。”赵飞忙回说道。青青坏笑着说:“哦,还说是说好了,这回又说是你的给了妈,合着本来就是你的?我可没说是我的,爸给我,我当然乐意接受了。难不得老把我贬的,你还得我来教育呢,还天天不服气就拿兄长来说事。”早把一桌人引笑的。陈文爸起身说:“你们爸妈没得为你们少操心了。这汤也好了,我把汤端来。今晚啊,把他们也叫来,热闹热闹。你们啊多吃点,少说点了。”小凤“噗嗤”笑个不停,好不容易强忍住,说:“哥,妈;我,爸。”才说完,自己便忍不住先笑出点声来了。青青半羞又笑骂着小凤说:“丫头,就爱拿人家开心,笑的这么开心,吃饭都不怕肚子疼。”小凤一只手握着肚子,一边又罢了罢手,这才慢慢无事下来。这里张武强坐着可真不是滋味,只顾低着头噎吃着。陈文看见,便说:“武强,别介意啊,都开惯了玩笑,想和我们说什么就轻松的说吧,要什么菜自己夹啊。”说着陈文妈为他夹菜,说:“孩子,来,多吃。大人看着你们孩子开心就行,没什么好客气的。”张武强勉强抬起了头,笑着说:“是啊,太好吃了,看我都顾着吃,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又引得一桌人笑。 慢慢的,吃着吃着还是又说起话来了。“张武强,你在海边长大,一定很会游泳了。我到现在都还不敢跳水,嗯,我说的是头先入水。因为我跳水,要么是肚皮拍水,要么就是背击水,偶尔稍控制好了一下,又把面拍打的,那耳朵和鼻子又怕会进水,唉,反正很难受。”青青又开头聊了起来,小凤一听,笑了笑,说:“受伤不说,不过那好像,真的有点滑稽。”“小凤,你老来接我短,看我……”说着又没动,故意要吓小凤一下。张武强说:“要我说我也不记得什么了,就是习惯这么跳。入水角度入的准,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啊,斜斜的,头顶这块先触水就是了。”青青说:“我有几次做好了,也知道其中道理,可把握不准,都怕了。唉,都干脆双脚一并就跳的简单。”张武强说:“其实上身先入水快,肢体摆动又可以协调,你不是学体操和舞蹈的吗?难道是心理上,害怕?”青青说:“说是一回事也不是一回事,我们的头是不碰地的。不过我是不会吓到的,多练几次总能行的。”小凤马上提议道:“好啊,天气那么热,也有段时间没去游泳馆了,要不下午去怎么样?”竟没人回应,小凤突然想起他们兄妹俩要呆在家的,想了想,对陈文妈说:“阿姨,青青爸妈都还没同意他俩跟我们走,现在都在耗着,要不晚上你们沟通沟通?”青青也说道:“阿姨,我爸妈保守了点,你跟他们说说吧。就像现在我都还不明白一个问题一样,你们又是为什么这么爽快同意小文的呢,也许这问题的答案对我爸和我妈有启发。”陈文妈说:“好吧,好吧,晚上我们大人聊聊。”此时赵飞有些担忧,说:“小凤,青青,你俩怎么可以这样,我爸妈都铁定了心不让我们去,让叔叔阿姨去说,会不会不太合适?”又看了看陈文妈,说:“我们是这样的,先看行不行,再等看什么时候能不能收到导师信,后面不行也得行,反正我们要去。”陈文妈笑着说:“孩子,做父母的……”停了停,又说:“不正如你说的吗,先看行不行,我们聊聊天,就是聊聊天。”刚一说完,就听到青青说:“咦,刚才小凤不是说什么时候去游泳馆吗?下午三点怎么样?”小凤笑着说:“你还变得真快呀,刚才倒不见你说话,你看我说了话都没人应。”青青说:“反正啊,有叔叔阿姨,我们还是先玩会儿吧。就下午三点,定了啊。” 吃过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睡了。在陈文房间里,陈文给张武强铺床,张武强就干站在一旁,陈文和他搭一句他便说一句,这样尴尬倒显得紧张。原来,张武强自然是心里有事的。想以前和陈文并不怎么好,就是本无甚多的来往也多半弄得不欢,而如今跑人家家里,能多自在起来。又如看四人之间好的竟可在大人面前开玩笑似地说,自己显然如是外人。虽然是很想和他们相处,等到见面在一起时自己又不知如何处法,怎不难堪。而在他心里,便是从一开始的担心,关于这次“自告奋勇”,或成旅行,一直思考着是对是错,要是多了意外,这是他担心的以致害怕的,那他便会愧疚终生。甚感迷惑,是自私还是好心,因为好奇,又在期待着什么?看来如若这次旅行平安便可放下心中的压石,而又真意外,未尝不可变为件有意义的事,但这又有谁说的来。淡淡平庸,而他们不甘如此便注定了不会如此。 一觉醒来,好像是热醒的,满身竟是汗,都不知道这又怎么能睡的。“快快,待会我真要玩个痛快,太热的天了。”陈文说着推了推床上的张武强。起来洗涮,准备了一下,便出院子里去。陈文朝青青家窗户喊道:“好了没有,小凤还没来,待会我们还要去她家呢。”“来了,来了。”声音还没停下,青青就跑到窗前,向他们笑着挥手。而与此同时,陈文一讲完,张武强便拉了拉陈文,说:“看,那是不是黄小凤?”陈文也看见了,笑着喊道:“小凤来了。”一碰头,齐聚便奔向站牌。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游泳馆。从更衣室出来,张武强一看小凤和青青穿着泳衣,就紧张起来。在学校就跟别人聊到,学校有三朵金花,不仅漂亮,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又各有本领,尤其和善。这里就有两朵,在班上看她们就能感受到身材无比好,已不敢多想,现在穿着泳装出现在面前,怎令他不紧张,更不敢多看一眼。现在游泳池里人很多,大家都感受到了天气的炎热。“赵青青,我先跳一个,你看着吧。”张武强说着话都觉头皮绷得快要破了似的,只觉说出的话是豁出去的。说完,就要冲着跳下去,小凤赶紧叫住他,说:“别跳那么快,先适应下水,别身子骨还没灵活,就让身体的温差感应太大。”这边大伙已经走到池边,用手搅了搅水,把湿的手往手臂上拍打,然后又浇脚上,坐了下去,脚伸进水里,张武强也照着做了。即使听过大人说过出着汗就不要下水那么快,等汗干了再下,可能都是一个理,但张武强哪管那么多,玩水玩大的,胡弄了几下就窜入水中。他们四人坐在池边边看着边说笑着,听到张武强召唤,陈文和赵飞便也跟了去。小凤和青青还在耍着水,说着,笑了笑,青青看着小凤,小凤觉得青青怪笑,说:“我看你笑的……太坏了。”突然身子顿感一片凉,青青不停的往小凤身上浇水。青青得意的笑着,小凤赶紧躲,青青还一个劲的浇,小凤偷偷站了起来,绕到她身后,使劲把她推了下去,笑骂道:“就爱捉弄人,下去吧你。”青青也没想到小凤会来这一招,这还得意的笑着,冷不防掉入水中,显得有点狼狈。不过她倒当下了水,在池里游开了。 这边他们正交流着一些经验和技巧。只见一会儿蝶泳,一会儿狗刨儿,又是潜水的,弄得水不时噼噼啪啪的。一玩到水,张武强可就显得自然多了。青青和小凤也早凑了过来,听着张武强讲着潜水技巧时,便学着做了起来,理顺气,再吸口气,没入水中。潜水时要降低呼吸,这在水里还怎么呼吸,又怎会有降之说呢?原来就是意念不要有太强的呼气欲望,调低肺活量,控制与协调以尽最大可能适应水下环境,心里不要去想大口大口的呼气,在水下就享受水里的时刻。青青和小凤还是头一回听这么说的,但又觉得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便试着做,感觉还真是的。这不,她们又在比了,先是看谁憋的久,后面又在水下扭打着了。 玩了许久,大家都觉得眼涩,视野里升起一片烟似的,嘴紫了,眼睛也红了,再不能撑了。“我有个提议,让张武强和我哥比一下我们就走了吧?”青青笑着说,小凤马上附和说:“好啊,既然张武强那么会游泳,而阿飞又得过冠军,你们俩比一比,一定好看。”周围人一听,就有人喊道:“有人要比赛了,有人要比赛了。”又有人喊道:“大家先让一让,我们快看比赛。”小凤和青青看着池里的人都往岸上靠,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心,高兴的笑了,于是催着他们也往岸上游。 在一端站好,小凤说:“就比速度吧。一喊开始,你们就从这里游过去,然后游回来。拿你们拿手的方式游,总之谁先回来谁就赢了。”“对,没什么规则,只一些基本的就是了,一定要触到对岸才可以回哦。准备好,我来喊开始。”青青笑着说。小凤又说:“你们还行吧?不计时,凭感觉差不多就行了,发挥出你们的水平。”然后又对大家说谢谢。青青举起手,说预备,他俩便摆好姿势,随着喊“开始”,手放下,他俩便窜入水中,使劲浑身解数,不相上下。但到最后还是有先后之分,赵飞快了张武强半个身子。不管怎样,他们的表现都很好,速度很快,上了岸大家都给予了掌声。 从游泳馆出来,晒到了太阳还是挺舒服的。而从那比完后,张武强也就一言不发,大家以为他闷闷不乐,于是小凤说:“张武强,对不起,都怪我们让你们比,不知道又引得那么多人关注。好像你很难过,但希望你别介意,你们都游的很好啊。”青青接着说:“对啊,你游的确实很快。你的游泳是天赋,而我哥有更多的比赛经验,在比赛中,你就输在了这一点比赛技巧上。”“我也看到了,你的跳水和回转这两处慢了许多,但中间游泳过程中你能把距离缩小,都差点超过阿飞,证明你确实很不错啊,不要泄气,还应该看到自己的优秀嘛。”陈文也安慰他说。张武强挠了挠头,支吾了几句,突然说道:“要不,我们——重新开始认识?”众人着实一脸的诧异,青青说:“等等,这什么的,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什么?”赵飞也问道:“是不是怎么了?”这时却听陈文介绍起来,说:“呵呵,你好,我叫陈文,叫我小文就好了,他们的名字就不用多介绍了,阿飞,这青青,然后小凤。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啊。”张武强感觉全身的不自在起来,挠了又挠,终于说了出来:“大家好,张武强,以后大家叫我老张了。”小凤突然伸手上前去,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两人握手,小凤给他言语和肢体上的宽慰,张武强这才有点镇定下来,大家也一一上前去和他握手。等到青青和他握手的时候,说:“看着憨厚的小伙子,动起了坏心思,弄的这么的笨拙,这是不是想泡妞呢。身高也有,再瞧这肌块,凸的有形,对本姑娘有没有感兴趣的意向?现就两个在你面前,那个难度可是无比的难以想象哦,至于你面前的啊,好好的用心,看能不能打动喽。”冷不防说出这一段,张武强不只是噗通面红耳赤起来,手脚早都无力了,整个过程都是青青托着他的手。不想青青又说:“怎么,没事了吧,我要放手了?”张武强赶紧放手,哈哈的笑着强振作,赵飞倒替他解围起来,说:“别听丫头胡说,她啊,十有八九是嫉妒小凤,非得要把你拉我们面前好表现。”青青说:“不跟你搅。告诉大家,以后老张可是多跟我在一边的。”陈文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了吧,回家后再出一把汗,别让家里看出我们玩水去了。青青,阿飞,你们说是吧?”青青嘟起嘴来说:“你说是就是喽,走吧。”大家抬起头都向前走,走起路来张武强还真靠向青青一边,时刻等候着。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七 大人的秘密 他们从游泳馆出来,小凤说先回趟家,就和他们分别了。待到他们回到家,赵氏父母都在陈文家,四个大人正弄着晚饭。赵妈看他们回来了,少不得说上他们兄妹俩几句:“你俩可好,怎么一点规矩都没了。这还都亏了在小文家,你们说要是在外面,这又吵又闹的,让人家看见说笑话,也总得想着给我们留点脸面啊。”陈文妈说:“看你,晓得都不跟你说了,一跟你说你又说着孩子们。有他们都长了不少活气呢,这又为什么反而说不好呢。”赵妈说:“他俩啊,都被你给宠坏了,特别是这丫头,你都不知道在家把我们给怎么气的。我们两家子也不说外话了,可要到别人家还又吵又闹的,怎叫人家消受得了。”青青说:“妈,不要了,女儿知道错了。这不正是在小文家才这样吗,当自己家嘛,要是在别人家,我们会懂礼貌的。刚下班哦,来来来,我先给你捶捶背,揉揉肩吧。”赵妈坐着洗着菜,青青就过去帮她捶起背和揉着肩了,赵妈说:“真拗不过你。也不是妈说你,就是在小文家以后也不能像中午那样闹了啊,别让叔叔阿姨也为你们操心的。”青青笑了笑,只问她要揉哪,用多大力。 晚上,小凤也过来了,四个大人好好的弄了一桌,都热热闹闹的。这次青青也就不那么玩笑了,赵妈也刚说过,他们也在,再说,这顿本来就是享受吃的,说那么多干嘛呢。但在吃完后,他们也确实憋不住了,大伙跑出院子里去闹了,这里,大人们就好好的坐下来聊起了天。 “说实话,我还真替他俩担心的,你们看他俩的导师信到现在都还没到,这会不会……,确实让人揪心啊。”赵妈说了起来,赵爸也表示担心的说:“你们小文的都来了好几天了,按往常来说时间上不会差距那么大吧。我们父母的也看得出,他们的笑脸,唉,在心里却也绷着啊,别看整天嘻嘻哈哈的。看到小文和小凤已经确定了,看都天天闷在家里,等着导师信啊,我们看着能不难受吗?”陈文妈有意转换话题,这谈下去确实每个人都不舒服,而又为了孩子们,于是便说:“但孩子们说要出去玩,你们还不让,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散散心呢?”赵妈说:“其实我们也没说不让他们去,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啊。”陈文妈便问道:“苦衷,难道有什么事吗?很难为情?”赵妈说:“做父母的,对孩子当然有一片难言之情了。”陈文妈也感慨道:“谁说不是呢?这次小文跟我们说要去渔村玩,想都没多想,我们就答应了,鼓励他们去。”赵妈问:“你怎么还鼓励他们去呢?”于是陈文妈开始讲了起来:“看着小文长大,他做事我们都放心了,随他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看着孩子们学习时的心情。小文这考大学一路走来,他是怎样学习的,我都看在眼里。每天熬夜在那灯下,当时的那种心情,这感觉,竟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在深夜突然起来看着母亲还在灯下为自己缝衣服。我是母亲啊,孩子学习太辛苦了。因此我在想,孩子懂事了,自己会知道怎么做,而且很认真的去做。我看着他在灯下,从不去叫他睡,但心里一直在想:‘孩子,你知道自己努力,妈妈为你感到高兴,但看到你这样的辛苦,妈妈也很心疼你啊,我又不能打扰你,毕竟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你做什么事妈都放心。考完后,你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玩一回,想怎么玩都行。’我早就这么想着了,因此不用他多说,我都会同意的。”赵妈听了叹了叹气,说:“我们也看在眼里啊。其实我们心底并没有阻拦他们,知道他们心里悬着通知,因此我们也故意要考验一下他们的忍耐性。一看到导师信,他们就要去,而那时我们也不会拦。”陈文爸笑着说:“孩子们还不理解你们心意,这都叫我们跟你们说说呢。”大家笑了笑,赵妈说:“要这么说,我们敢不同意吗?他们聪明的很,又总爱耍小聪明,耍起来那还了得,什么事我们想都想不到。看就这事,都让你们说了,其实还有许多都不知道呢。怕了他们了,在家里就经常搅的不安宁,能不知道他们厉害吗?其实他们也不想想,小文和小凤都说去了,我们又能不让他们去吗?他们在家里都这样了,你们别见怪啊。”大家更笑了,陈文父母又忙说哪里哪里。赵爸说:“过段时间渔村不是有一个大型活动,你们有空去不去?”陈文爸说:“这次活动集渔业、旅游和文化一体,看来渔村会被打造成不一样的渔村了。想才几年以前,渔村还只是个小村子,又偏僻,路都不通,捕的鱼都沿海路走卖掉,县里多半是没听过有这么个小渔村的。你看后来倒好,有人就看上那里了,做起贸易,活跃那里的市场,为了交通的方便,路打通了,经济一下子上来了。这会儿说是发现渔村竟然是个天然良好的深水港,这不又有了这次大型活动吗。”陈文妈说:“到时候有空我们也都过去看一看,反正是持续一段时间,我们应该能安排的来。”赵妈说:“好啊,过去也好看一下孩子们。”陈文妈说:“那大家先这么说好了啊。”说着说着,大家不约而同的往窗外看去。 看着窗外的他们,竟像小孩子般玩起了捉鬼的游戏。此时陈文闭着眼,瞎摸着要抓到当鬼的他们。只见青青对赵飞使了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指小凤,然后过去突然抓住小凤,赵飞也赶紧过去帮忙,还故意弄出点响声。原来青青是想吓小凤被抓到,故意整她一整。陈文闻声朝这边来,小凤想躲却挣扎不脱,待到陈文走近时,青青干脆把小凤往前推去。陈文只听这边有动静想着有人,小凤只想青青抓着自己待到陈文走近便会放掉,却冷不防还被一推。这样,小凤和瞎摸着走来的陈文来了个满撞怀,青青便在一旁得意的笑着。可待到看清时,却不怎么好笑了。陈文和小凤被这一弄抱在了一起,陈文还吻着小凤的额头。想以前再怎么打闹也知道个尺寸,怎会有如今这么个不得体,两人羞得骂追着青青和赵飞。这本是个玩笑,却没想到弄成这样,而如今屋里大人们又看在眼里,这又叫如何说。 且说大人们聊着看了看窗外的他们,先看到青青使坏,赵妈都笑骂道:“疯丫头,专出鬼点子整人。”大家都笑着看着。待到看到那景时,都面面相觑了起来。陈文妈说:“这群孩子,虽说懂事,但也不小了,走得太近似乎又不太妥。他们这一出去,在同一屋檐下,似乎会有许多不便啊。”却见赵妈笑着,又说:“你不是说他们长大了吗,开学后也说上大学了。我跟他们爸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可那时虽说有好感却没敢走到一起,羞羞答答的,还是后面暗暗地在谈着。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些笑话,这么种情景哪能够什么激情啊。回头看如今校园里的情侣都手牵手懂的浪漫,比起我们那时候,都还真叫人难受。”陈文妈疑惑的问道:“他们不会早有那……那什么的了吧?你又看出来了?”赵妈说:“这又说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他们上了大学后,人也不小了,谈恋爱什么的我们不会反对了。要真说到他们,我说了你们别笑话,这要是在老早,我们可都成亲家了。”陈文妈听着越发不理解了,问道:“这又怎么说的?我都越听越糊涂了。”赵妈笑着说:“我们邻居也这么多年了,小文这孩子我们也是看着长大的,跟他两人从小也一块儿玩到大。我们也喜欢这孩子,他俩又那么好,还真希望能走到一起。”大家都已明白这意思了,陈文妈笑着说:“说到这事啊,现在可真不比过去。上了大学后,是学生就应该还得以学业为重,但孩子们也这么大了,谈恋爱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了,这感情的事,还得由他们去。话说回来,青青活泼可爱,惹人喜爱,我们还怕小文没这福气呢。要是以前,我想他们有可能,可大家也看到了,他们也是有事业心的,即使先不说这往后的事,现在又有了小凤,这种事谁能说的来。”赵妈说:“小凤确实也是个好女儿,让人不中意都难。我在想,既然大人有意,孩子们又在一块儿相处的那么好,青青进了你们家,小凤过我们家来,那不是皆大欢喜吗。”赵爸说:“看着一个就想要,现在孩子们虽然要好,可未必会有这种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好。我看他们是真的要好,而那方面的有……最多也只是青春的感情而已。”赵妈说:“你还说我,你不也经常夸小文和小凤的好吗。”赵爸说:“我是也这样想过,但我还想到,他们或许上了大学后,又或是工作了,各自遇到别人了呢?再说小凤家的背景,唉,算了,其他的我也不多想,看着他们高兴就行。”陈文爸笑着说:“现在啊,这事随着孩子们去吧,他们会慢慢成熟的。当代的社会,情感的事还是由着他们年轻人吧。现在对于他们,也许就是一段难得的纯友情,对他们根本不用想太多的。如果真有心,有情人也终会成眷属的,又何必在意外界事物呢。”赵爸说:“或许真如此。读完大学后他们又会有不同的人生路,以后走到一起的机会可能也不多,这次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又怎忍心不让他们走呢。他们一定会在旅途中学到不少东西的。”又望着窗外的他们,青青早投降认错了,接着还是继续玩着游戏。 大人们的一番心意,当孩子的又能懂多少父母的心呢。外面的他们在那厮闹了一回,因为下午玩了水,身子也比较乏了,接着没玩多久都说累了想睡,约了第二天去逛。大人们看到他们进屋睡了,就出院子里来,边乘凉边聊些家常便饭,也算消遣一下。毕竟也上了一整天的班,第二天又还得上班,于是差不多也各自进屋了。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八 青春纪事 感觉困时,睡了下去又真睡不着,而若又有心事呢?谁又说得清他们是否真困,睡下去后眯着眼竟不能入眠。小凤抱着肩,听着窗前风铃清脆的响声,“青青坏死了。我为什么不说不玩了呢,那就不会有了……”叹了口气,抱的更紧了,一松,笑着,甜美的心。青青侧着睡,手紧抓着被子,“我笨死了,笨头笨脑笨手笨脚的,不玩了。”把被子一踢,头闷在枕头里。呼了口气,把被子又往身上盖,可能还是感觉有点凉了。隔壁赵飞也在想着,头枕在双手上,含着舌。眼睛在眼皮里能看到什么,一片黑暗,又或是暗红,有时会有奇怪的不知从哪来的闪光似的事物。此时他看到的是黑暗里的不知是什么黑影,欲有愈无,放去却悄来。陈文似乎觉得全身不自然,身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的,心都老不听使唤,不时用手摸了摸脸,热乎乎的,抿了抿嘴,软滑滑的,整个人意如同坠在水里。张武强根本就没闭眼,脑海里不知是眼里看到的还是心里想着的。他们最终又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也许确实累了。 第二天醒来,好像赌气似的,谁都不愿先叫谁。张武强催着陈文说:“不是说好今天出去的吗,怎么这谁都不见动啊?”陈文不说话,任张武强怎么说。张武强毕竟有外感,说了两句,也就跟着沉默着。就这样耗着,一看钟都十点多了,小凤可受不住了,“好在他们都有伴才这样啊,不公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找他们去。”于是收拾一番就出门坐公交车去。 这边赵氏兄妹家,青青跟赵飞闲聊着。“阿飞,我有预感,今天我们的运气会很不错,导师信嘛,今天就会发出,然后我们会接到电话。”“我感觉,今天是最差的一天。晨练没了不说,到现在都还没说话,这又是怎么回事?昨天都好好的,怪就怪有人昨天太出风头了。等等,不对,不好啊,我有一种超强感觉,一股杀气正在逼来。”“杀气?会吃了你啊,危言耸听。每次跟你说话,你就爱跟我讲反话,要么打岔。信不信由你,要不这样,看谁的预感更准?你输了就叫我声姐姐,我输了以后管你叫哥了。”青青说着来劲了,说完还笑了笑,看着赵飞。赵飞想了想,说:“看上去好像很不错,要你叫我声哥也确实难,来就来谁怕谁啊,我一定会赢你的,你可得信守承诺哦。”青青笑着说:“这么自信你会赢啊,那我呢?你那么自信的话,能不能把这以后的碗筷也搭上,这卫生嘛,反正我是认为我会赢的,也不能太过了,还是由我来吧。总之,我赢了后,你叫我声姐姐让我听,好让你知道别以为我比你很小一样老想欺负我。这家务也就大家平分了,那大男子主义不干家活的什么的也该摒弃了,怎么样?”赵飞爽快的说:“让我叫你声姐姐,我看你的虚荣心不能满足了,说了我一定会赢的。好吧,这个赌打了。”而他俩谁不明白,生命中有多少天不是普通的一天,这样或许算是“苦中作乐”,也留有余地,又更有的闹了。 “赵青青,赵飞,你俩快开门。”赵飞刚要说青青什么,听得门外喊叫,一听便知是小凤,赵飞说:“惨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听声音,来头不小,好重的杀气,算账来了?”停了停,又笑着说:“虽说遇到不知有多大的危险,但我的话可应验了,没想到这么快,刚打下赌,就……,青青,以后就得叫我哥了,别老没大没小的,多尊重我点哦。”青青瞪着眼看着她,抿着嘴,好像憋着一肚子气似的,这边又听到小凤大喊:“还不快开门,快点,快点。”青青站了起来,走过去把门一开,傻眼了,但顿时眉开眼笑。只见小凤笑着看着自己,旁边站着邮递员。原来小凤一来,刚好碰到邮递员找赵氏兄妹家,小凤看邮递员来此,早已猜得一二,便搭讪几句就领来了。青青激动的一把抱住小凤,都快掉出眼泪了,小凤拍了拍她表示安慰和祝贺。一旁的邮递员说:“请问是赵青青和赵飞家吗?”青青扭过头去应了几声,邮递员拿着两封快递说:“实在抱歉,你们的前几天就到了,因为一点失误造成现在才给你们送过来,我向你们表示道歉。”青青笑着说:“没关系,谢谢你还有你们邮局。你来的还刚好是时候呢,前面都煎熬过来了,也许这就是美丽的错误呢?”邮递员笑着说:“感谢你对我们的工作的谅解和支持,不过,你讲话还真有意思。噢,对了,手续上的……把字签了吧。”赵飞悻悻走过来把字签了,拿着信都不好意思进屋来。 这边小凤催着青青快打开看,青青边打开边说:“哎呦,怎么没人叫我一声姐姐啊,还有,以后碗筷可不用洗喽。真是的,我差点被别人的‘自信’嗓门吓到哦。”小凤看着他俩,说道:“倒好,昨晚都不知怎鬼和在一起瞎整人,这会儿又翻了,人家打渔的要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都还有路数,你们……”不等她说完,青青说:“凤儿啊,意外了,不是投降认过错吗,就别再挖苦了。”小凤笑着说:“谁叫你把我们整的那么糗,好吧,快把你俩的事统统招来,我方可不计较了。”青青说:“我也是随口说一说的,没想到学校都用快递了,怪不得都不用打电话了。”于是又便把打赌的事告诉了小凤,小凤说:“这样对你也不公平,你们读书一走,还用得着洗了吗?再说,读完大学后你也该嫁人了,这里的碗筷可不用你洗了。换算过来,还不是理应留给阿飞的。”青青说:“好凤儿,我都还感激着你,你就又拿我开心了。不过,你说的好像还有点理。但这一声姐姐……我就想当初我妈生我俩时为什么不是我先出。”小凤听了笑个不停,青青一见她笑成这般就知道又有取笑了,说:“不用笑了。好,笑也可以,笑你就笑,不要说出来。”小凤忙罢了罢手,忍住笑,理顺了说话的气,说:“不行,这怎么能让我不说出口呢,别难受死我。你就知道我笑什么?说不定还为你说话呢。刚才我是想说:‘这样看来,说不定在娘胎里阿飞就欺负你了,难不成是他把你扯回来自己先钻出来?看来,这声姐姐本早该属于你的。’”看到青青要动手了,来不及大笑,马上说道:“我不是为你解决了一直困扰着你的问题吗?”青青更显凶,小凤又赶紧改口说:“一声姐姐,具有深远意义,这可是大翻身的标志啊。”青青听了笑着说:“我这虚荣心啊,看来我不能满足他哥哥的虚荣心了,看心情吧,高兴就叫他几句,别说我没大没小的。阿飞,快叫我声姐姐听听。”小凤也在一旁催着。这里赵飞一直都在回避着,只顾低头拆快递看着信,听到要叫姐姐了,抬起头虚着说:“栽了,我认了,但这当着别人的面,又没说不叫,私下里好了。”青青说:“小凤是外人吗?我们早已是兄妹,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小凤啊,阿飞和咱们的感情不深啊,不过,放心了,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赵飞结结巴巴的说:“不就是,那个,叫,喊声姐姐,吗?听好了。”顿了顿,又说:“sister.”小凤还在一旁偷笑,青青还等着享受,听这么一喊,两人觑着对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小凤扭过头来看着赵飞,站起来边走向赵飞边说:”阿飞怎么还有狡猾的一面,是诺言就要老实遵守。”赵飞看小凤走过来以为要挨打了,忙叫停,说:“停,停,停,坐回去,我叫还不行吗。”小凤坐回去,青青把手搭在她肩上,两人看着赵飞。真不知这是什么场景,审犯人吗又不像,赵飞自觉有屈,但这还不是自找的,也只能认了,于是硬着头皮,叫道:“赵青青姐姐。”青青说:“不用前缀,那么严肃干嘛,简单轻松点,两个字就行了。”于是赵飞又得像是咬着吐出“姐姐”两个字,青青笑着说:“弟弟乖,以后帮姐姐分担些家务。不是说我做姐姐的不照顾你,但我确实辛苦。洗洗碗筷而已,你也该懂得替姐姐着想。”小凤笑着说:“才叫你一声姐姐,你就弟弟的,又自个儿一连叫几个姐姐的。”“阿,那个,唉,不是说好今天出去逛的吗,我们去约小文和老张吧。”青青故意转换了话题。 一进陈文家,小凤就说道:“有了,他俩有通知了。接下来,就得看他俩的表现了。”回过头来看着青青和赵飞,又说,“可得快点哦。”青青说:“前面来的是软的,现在是该来硬的时候了。反正,明天,最迟后天,我们就出发。”陈文说:“这你还就这么定了?都还没一点进展的。”青青说:“前面是等时间,所以不急。还有这进展,怎么说没进展呢,我爸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还有那个,叔叔阿姨有没有帮我们说说?”陈文摇了摇头说:“还没问呢。”小凤问道:“这谁还没问?”陈文说:“噢,没说清楚,我还没问我爸跟我妈。”小凤说:“我说呢,昨晚那么好的时间,我又看到你们的父母聊了那么久,不可能不聊到点我们的,这事也该有了。就是这结果嘛,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多半是成了。接下来我们买东西去吧,自己想要什么就准备好。”陈文说:“这不太准吧,哪有自己说好的。”赵飞说:“这有什么好争的,等回来问一下不就行了。”小凤说:“好了,不说了。我们本来不就是约好今天出去逛的吗,以前我们也没多逛街,上大学一走,城市发展多快,到时候我们还更不认识了。走了,走了,这都快中午了。”青青说:“是啊,快中午了,逛不了多久了,晚上再去吧。而且,还不知道我爸妈答不答应呢。”小凤问:“你前面不是那么肯定的吗?再说了,有时间先把东西买好。肯定要买好多东西,又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东西,这一天都还不一定能买好呢,别说单晚上逛逛。”“问题就在这了。我爸妈不同意,他们不同意我们去,我们要去自己可以去,可这不同意也就不给钱,我们要去也去不成啊。”青青声音有点羞的说。张武强说:“去我家不需要什么的,去到要什么再买,都有,只带上自己的东西就够了。”却见赵飞笑着说:“我老妹很厉害的,这个,大家有钱出钱吧。”青青一脸诧异的盯着赵飞,说:“死阿飞,怎么,怕向你要吗?”赵飞说:“这个可不是嘛,谁要钱的手段可让人防不胜防。就像压岁钱,有的时候我都得提前双手奉上,祈祷保新的一年天下太平。”小凤马上跟赵飞说:“阿飞,别逗了。”又问青青:“青青,是怎么回事吗?”青青说:“也没什么,就是我的压岁钱我不想动,原封着,平时急用的时候不是觉得阿飞亲近嘛,没想到死阿飞这么个小气,死记性。才向某人要过几回啊,每次还不是讨好了他,人家说高兴就当赏我的。”陈文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就是他俩的好处,不会动气。”赵飞想说什么又被噎了回去,倒好,也摇摇头笑笑罢了。张武强好奇,问青青:“赵青青,压岁钱存着管什么用吗?”小凤抢先替青青说:“这应该是一种爱好,小小兴趣吧。”青青说:“这个连阿飞也不知道,那我就现在刚好也告诉他吧。一枚小小的邮票,大家知道都有特定事件和时间的,对于有年份的,我是外行,其中所附加的可不是我能说的,但我知道跟年份酒比较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压岁钱,我很早就开始懂事了,那时起我就没动过。现在简单的来说,压岁钱封存的是年代,充满记忆。以前在世的亲人,当你很懂事时能喊出他或她是什么称呼时,人早已从你的记忆中消失。看这一个个的红包,承载着自己成长的记忆,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的累积,何尝又不是是时代的变迁的体现,不久也将是一个轮回。至于其他什么,当然,作为孩子,过年收红包当然是很高兴的,有人疼爱,阿飞的我是看他会用,这样他就有钱了,平时要急用当然就想到他了。”一席话,大家静静地聆听,青青后面还特意急转话锋,但大家还是认真地,显得很严肃。赵飞赶紧向青青道歉,青青笑着罢了罢手,又说:“那好,我们也难得逛一逛我们的城市,这几天可以好好的走一走,说那么多,我们要不赶紧?”众人这会儿一呼百应,齐刷刷的就出门去了。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九 巧遇,熟悉的云雪 在路上,他们又谈笑起来。“我们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去哪啊?是逛街赏玩,还是逛街购物?”小凤说。“哎,去到再说,撞着什么算什么,晚了大不了不回家吃饭。不过,我们大伙出来吃上一顿倒还是不错的哦。”青青说着,挤了一下小凤,又对三个男生说:“你们三人商量吧,我跟小凤吃什么都不要紧的。”赵飞赶紧接话,说:“风,好大的风啊,瞧你这是放的什么风。”青青坏笑着对赵飞说:“老哥,不是做妹妹的没提醒你,在机会面前还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可惜了。”小凤好奇,赶紧拉青青问:“青青,这是什么话,听来又是有意思的,赶紧说来听听嘛。”看得出赵飞一脸的囧,青青低声跟他说:“没出息,这么的不镇定,看另外一个那若无其事,自个儿想着差距,弱不禁风早说,就不给你放风了。”又把视线转向张武强,说:“瞧老张,这一身的结实,刚才一阵风纹丝不动……”“没问题,替青青出一份子。”张武强机灵,人也爽快,青青更干脆,说:“对嘛,以后就管喊我青青,这多亲密。”小凤半天说不上话,这时才开口说道:“这你们靠近肯定是有事瞒着欺负人家的,真搞不懂你们这说的什么,不让知道也好,那就不说了吧,看车子也来了,都赶紧跟上了。”远处车子减速驶来靠站,大家一个个的跟进挨着上了车,热乎乎的,车子轰轰几声开着就走了。 下了车,一路不停的瞎逛着,毫无目的,但当一家书店闯入视野时,相互望了一下,便不觉都进了去。这是他们的老地方。说到这家书店,不仅规模,书的种类齐全,还含有自习室,展览馆,配套设施完善,而且还有一间藏书屋,有条件公益对外开放,所以还是小有名气的。这里有着浓厚的书卷气韵,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去过的最多的地方,也便是这里了。才一进门,一个穿着像是店员服的人就走了过来,微笑着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温文尔雅的大方,又别有一股气质袭来,众人从看在眼里的第一眼,便忍不住看个仔细。衣着,古典端庄下洋溢春风般的青春,拂面吹来一派清新;站立中,玉立而柔,双手自然有礼;清秀的圆脸,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大大的黑眼珠是那渊博不见底。似美非美,非美是美,三个男生看着她,又不停的看了看小凤和青青,这便已经明了了。小凤和青青就一直看着她,而她从一开始就不知怎么脸上泛起了红晕,大家看着都不好意思起来,青青说:“我们想看一些阅读的,或是其他什么的,不过,我们也不知道,看个人兴趣了,先随便看看吧。”她说:“这也没关系,那这样就不仅仅是一对一的服务了,我还可以给大家参考帮助,跟随顾客体验我们这边的环境体验。”小凤说:“谢谢,但你忙不过来的,我们这么多人,先照顾其他顾客吧,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叫你,因为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们,等着我们吧。”“我认得你们,你是黄小凤,她是赵青青,这陈文,赵飞。”她突然说道,看着他们。众人吃了一惊,青青笑着说:“哦,那这样的话,大家不就都认识了,要知道,本来我们是那——瞎逛的,我们就买了,那待会可得给我们优惠哦。”小凤说:“我们想看一下航海之类的书,跟我们一起吧,他们三人就不用管了。”她有点羞的点着头。于是,青青和小凤好像跟她很熟一样,混在了一块,不是问这就聊那的,她也很乐意,可总又不时提醒小声。 本也不打算买什么书的,小凤和青青跟她很和的来似的,一下子就各抱了一摞,往收银台一放,众人一看都一惊,数了一下,二十一本。赵飞跟陈文私下里说:“她们这跟她才几会儿,我们不也在一起,可还不是不想要的就不要。”陈文耸了耸肩,说:“这样不行,我们再去拿掉一些,有重复的不要,在弄掉一些,两三本就行了。我们是去玩的,这么多书,又那么厚,一天看一本也看不完的。”于是两人过去你拿一本我拿一本,都给站一旁的她抱着,再怎么拿也不好弄,一旁小凤和青青又在说着,还往回拿。后来争着剩八本了,他俩还嫌多,她俩可再不让了。一旁的她吃力的问道:“还有了吗?”他们和她们又在争着,小凤说:“结账,就这些。我跟青青付,你们别这样了。”陈文忙说:“不是说谁付的问题,我们大家是在一起的,不分这个,只是就这件事本身来说,我们觉得有点离谱。”小凤和青青看着他,陈文也就不说了,这边她才去把书放回。他们刚要走,突然后面听到她喊住,说:“等一下,这里有几本书,你们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们。”大家回头一看,她又抱了一摞回来,又是吃惊不小。小凤说:“你这是?不太好吧!”她笑着开玩笑似的说:“没事,本店在这个暑期有优惠,比如大赠送。”青青便问:“有你这样赠送的吗?”她说:“刚才你们不是说优惠吗,怎么给了又不要。”小凤说:“不是,这里都按你说的打八折了。还有,刚开始是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她说:“好吧,我再挑几本,你们可得收下,既然你们喜欢,算我个人送给你们的。”赵飞问:“可你,只是店员呀,看样子还是新来的。”她笑着说:“老板是我亲戚,你们喜欢就送你们,知识是无价的,这边就当我借的。”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神秘。她再挑出几本,推辞了一番,后来竟收到了五本。 出来后一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大伙儿又在争着干脆在外面吃了饭继续,还有说累回家缓缓。小凤说:“逛的有点累了,回去歇息下。”青青说:“这来回折腾更累,找哪坐不是一样,这都既然出来了。”陈文说:“看你们了,东西我们拿着,由你们决定。”小凤说:“青青,先回去了吧,拿那么多也难为兄弟了。”青青也么有多跟小凤争,只是又说道:“说到书,大家有没有觉得什么很奇怪?反正我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真的,要不是看到书就在眼前,总之莫名其妙。”小凤说:“我一看到她就觉得亲切,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糟糕,我们还没问她的名字呢。”青青说:“我就说今天有运气嘛。不过,这好像不是运气问题。我看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又好像见过。”赵飞说:“说她特别又怕让你们觉得俗,不过确实挺让人喜欢的。”小凤说:“哦,这样,所以大家都觉得亲切熟了。”青青说:“我就说呢,你们两个老盯着人家看,还不时看看我们,比照是吧,什么时候把我们比下去啊?”他俩忙说不是,不过青青讲话还是逗得大家忍不住笑。 他们哪知道,她就是林云雪。在各自的朋友圈中,多少次听过说起对方,从别人的那熟悉中分享,只是没有相互认识。不知道有多少次擦肩而过,一方有意,一方没有留意,往返。在相遇中,一次次的眼神注视,都没有说话,是不能还是忘记了,美妙的只是一笑而过。焕发青春的校服,一片片的是一汪池水,在远处,总是更显眼抢尽了风头,记不记起分不清。相互认识而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熟悉对方的名字而不清楚对方的人,有意而差一步的直接。只不过这一次,林云雪的勇敢却还不够直接,他们也根本没有想到在校服外的穿着中的另外不一样的林云雪,以为毕业,那曾经的也告别。 这边他们各自回家后,赵氏兄妹忙要把导师信给赵爸和赵妈看,可他们早看过了。赵氏兄妹问他们那事怎样,他们还是先装了一回,可后来还是给了他们满意的答复。陈文回到家也问及此事,他们微笑着不语,却点头示意。两下一高兴,就匆匆跑去要告诉对方,却在院子里撞见了。互道消息,又是欢喜一番,便讨论着他们下午的计划。赵飞说:“我们去趟渔具店吧。”张武强忙说:“这可以不用买,想吃鱼的话,或者只是想玩一玩钓鱼,我可有着法子呢。要玩钓鱼的话,在我家可有好几根我小时候玩过的渔件,到现在还好使着呢。”陈文笑着说:“有当然好了,但去一下开阔一下眼界也好,你也可以看一下其他类的,要么学做一下,改进也好啊。”青青问:“谁说就还要去逛的了,去游泳不好啊?”赵飞说:“这急什么,去到渔村,玩水有的是,还在乎这一两下吗?”青青恍然大悟,说:“本姑娘把这好事倒忘了。那好,既然爸妈是同意的了,经费自然不是问题,嘿嘿,下午还是有劳各位了。”陈文赶紧说:“还是游泳去吧,不错的。”青青说:“这不刚有人说了那什么的嘛,咱都给开过窍的。”赵飞说:“真拿我这个老妹没办法。记住了,这个一人一半的,可不能把我的用去了。”青青说:“唉,可不是这样,各自想办法筹款,不合账的。当然,你没本事的话,本姑娘可以分你点。”赵飞自知说不过青青,就不跟她再理论,和大家说起下午意向起来。等好一阵子说好了,大家意见差不多,于是约定小凤,下午再去。 等到一行又热闹般上了车,这次人不多,齐刷地往后排并排而坐,才一坐稳,上车门冲上来一年轻女士,冲着司机笑了笑,是赶到上车的,车子这才开了起来。女士回头,一眼就看到他们,直直的朝他们走来。他们也注意到了她,而且也记得,她就是上午在书店的收银员。“这么巧。”“巧。呵呵,还记得我们。”“林云雪不是喊出你们的名字了吗,那时我也一下子看到了,因为你们又跟她在一起,还是会有印象的。”打着招呼,坐在了他们旁边,这边耳边突然闪过“林云雪”的名字,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她。陈文问:“刚才阿姨说林云雪,就我们在书店的时候一直陪着我们的吗?”她说:“是啊。哦,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在一起那么久……”小凤说:“我们确实在一起很久,都县一中的。呵呵,这怎么说好呢,都知道她,就差一点点认识了,也没想到林云雪会是这个样子,上午也是处的好又忘了。”她说:“现在去哪逛吗?”青青说:“没有,到处随便走走。”说着说着好像又说不起来了,一路没话。 都没话说,他们也不好说起话来,于是小凤就问她:“你对林云雪的印象怎么样?”她也很乐意说:“刚开始,她是老板直接带过来的,后来她跟我们说起老板是她叔叔,只记得她说报的是经济方向专业,听说她前几天都收到了中原大学的导师信。认识她也不长,起先以为她是老板的秘书,做事很干练,不过没有架子,后来知道她才是今年考大学,又被中原大学录取,你们说我们的心情应该怎样说呢?她请求老板让她到店里锻炼一下,老板直接就让她进入管理,也替老板打理的不错。”小凤说:“我们也一下子没想到,听你说起才想起,在学校我们是见过面的。她在我们学校可是很有名的,呵呵,她很厉害。”她说:“说她干练,这可是有感受的。刚来的时候就是聆听,不过几周等到基本熟悉了,她得才能一下子就体现出来,对各部门的整改,出入账管理,成本控制和效益的表现,开会的时候老板都只是在旁听,反正我们是没人不服的。”陈文问:“难道她叔叔有意让她接管吗?”她说:“这个我们就有些不好说的了,要知道,有些事老板没做成,她做好了,这个就不说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店里多了一层体验区?因为把自习室改造成了图书馆管理,中间一层的书库空出来了,打造成体验区,这是从没有过的,要知道什么体验,大家有时间可以去感受一下。林云雪还很会带孩子,体验区的那一角,可是孩子们欢乐的天堂。”赵飞说:“阿姨这是去上班吗?孩子怎么也一起带过去?”她说:“其实,她有的时候也给管理带来了麻烦。现在的体系是她支撑起来的,她上手的时间有限,想到的也有不全面的,况且,她经营的时间不会很长,后面有谁来接手是一个难题。其他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们看就这送书,还是给她带来了麻烦,在压力之下,在上午说要调整一下状态,下午开始就先歇息一下——反正我是认为是损失。不是暑假了嘛,很多家长也知道了林云雪,都把自己的孩子放心的当托管一样交给她,我女儿我也是。就上午领她回去,说小雪姐姐下午不来了,她都哭了,回到家都说也要和小雪姐姐一起难过,呆在家都不跟我来了。”小凤说:“阿姨女儿小小的都这么讲义气,林云雪可是有情有义的了。”她说:“是啊,我们也替她难过。好了,我下一站到了,你们有空多来书店逛啊。”大家笑着和她挥手告了别。 下了车后,整个下午,渔具店,药店,又是化妆品店的,又逛商场,服装城,一下子就大包小包的了。他们都说好了,第二天就去张武强家,最好把所有东西都买上。可他们一下子还是不能买到全部要买的东西,不知道这次出去要多久,又受不久要离家出远门上大学的影响,什么东西都想带上。这不晚上又去了超市,可这回倒没怎么买东西。食品要买也是零食,都有保质期的,太多了也不好,其他的也用不大上,下午那么多东西可够他们受的。回归到理性上来后,晚上出来吹吹凉风,不想太累。前面说是赶着接着购物,晚饭也没等到来吃,出来后才走了几步又都什么也想不起要买什么了,就在凉爽中,想起了静静中的围坐一周。走向湖边,便看上了一家餐馆。 临近湖边坐下,一股热从体内挤出豆滴大汗来,湖面吹来的风一阵一阵的扑来,凉爽中心情一阵舒畅。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隐约眼里闪现一股飘逸的什么,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名服务员走近来。衣服在她的身上,和风玩着老鹰捉小鸡;头发更不听使唤,一簇滑落下来还没有撩回耳后根,又散了开来到处淘气;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同两颗夜明珠般炯炯有神,而在飘发羞羞遮遮下,一闪一闪;圆润的脸上,弯弯的一笑,两颊如同镶嵌的而露出一点的苹果,看似摇摇欲坠;在轻盈的脚步中,一眨眼就到了跟前。她是谁?不是别人,就是林云雪。 云雪走近他们身边,才认了出来,一阵的吃惊,再一次遇见他们。而他们更是惊呆了,一双双的眼睛注目,云雪赶紧微微弯下腰点着头,起身后向大家问好:“大家好。”陈文不禁问道:“你?是林云雪吗?”云雪示意着,这时赵飞说道:“一天之内早晚,在不同的地方,特别又你的每一次出现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又更让人难说的是在学校的时候,天天的校服,搞的擦肩而过都没认出来,怪不得每次总觉得有熟悉的身影。呵呵,这一次是没回过神来。”青青说:“这个真是个老套的套近乎,以前你是没早遇见,不然的话就有幸提前听到这么番话了。是啊,怎么又在这里见到你了?”青青这一说,赵飞脸扑通一下就红彤彤的了,林云雪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还好小凤开解,说:“云雪,怎么又会在饭店呢?以前也是的吗?”云雪说:“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在这当学徒,是来学厨艺的,但也会出来帮忙。是这样的,在书店里接触的人多了,后来我就认识了这里的老板,刚聊起的时候听到他开餐馆,就附和了一句自己本来也想学一点,后来熟了一点,就安排我到这里来。老板人很好,只要我有空,想过来就来,而且我一下子有三个师父呢。”停了停,又很高兴的说:“又见到你们了,我还以为……,我都懊悔着呢,没想到又这么快。很高兴和大家相识,我叫林云雪,我也是一中的。”小凤说:“我们也一直想认识你呢,但我们也今天才知道你,要知道上午就是你,那才叫意外的惊喜呢……”青青突然起身,说:“爽快,相识如初,说那么多,雪儿,我叫青青,这边是小文,老张,阿飞,再我身边小凤。”硬是让大伙儿愣了一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云雪赶紧捧起菜谱,让大伙儿点菜,不时在推荐着。说着高兴,又想起了什么,这边赵飞给陈文使了个眼色,凑近张武强,小声的说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陈文问:“这有什么其他的什么吗?”赵飞说:“我也不知道,你看,这刚认识,熟,过不多久……难讲怎么再见……”张武强马上说道:“没事,去到我家再多的人都能住下。”不想又听到青青的声音冒了出来:“好乖乖,这抱团的悄悄话是哪门子呦,还不时的眼往哪看呐。”陈文和赵飞赶紧坐了回来,赵飞说:“刚老张不是尿急嘛,又不好意思,问我俩,就想着让雪儿指一下。”云雪说:“这样啊,好的,那大家还有谁想上厕所,我带大家去吧。”张武强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待会大家喝点酒,准都会去的,能找到。”陈文也不落下,说:“今晚高兴,我们和雪儿有幸相识了,可我们明天又说出去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雪儿也过来坐下吧,大伙儿一定要喝一点。”云雪一听,忙说:“什么,你们明天要去哪?是好玩吗?”想到要坐下来喝一杯,又高兴的说:“这个,好吧,坐下来有时间聊。” 拿好菜单转身要走,想起什么来又回过头来,好像一脸的焦虑,说:“我在这边也算工作性质的了,和客人吃饭……前面我在这边服务的时候,有些喝醉了的客人要我陪吃,当我很难为情的时候,还是老板亲自过来,说是这边不允许员工陪客,以免影响为其他顾客的服务,我现在又……”“嗨,叔叔,你们饭店服务最好。我们都是是雪儿同学,明天我们要走了,今天好不容易过来看看雪儿,叔叔通融一下嘛,雪儿陪我们坐一会儿。”青青一眼望见一狠狠盯着这边的人大跨步走来,听到云雪说着就略明白处境中,先声夺人的喊出话来。云雪也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正是老板,忙说:“叔叔,他们是我好朋友,可不可以……?”老板望见云雪在这边时间不短,这会儿看到好像很难为情,想着又是无理取闹的顾客,走近前先是听青青一说,又见云雪开口,开怀大笑起来,误会一场。听着青青说以为大老远来了云雪一群既是同学又是好友的来看她,大手一挥,说:“今晚你们这桌免单,有你们过来看云雪,今晚尽管尽兴。”云雪说:“老板,这个,你还没有看一下报菜单呢。”老板说:“难得听你喊一声叔叔,就冲这一句喊叔叔,什么单不单的,全免单,今晚你陪同学们吃好喝好。”云雪赶紧谢道:“谢谢叔叔。”老板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赶紧去你师父们那准备吧。还有,这喝酒啊,再高兴也不要喝太多,醉了不好,更别说伤到你们读书人的脑子。”“知道啦。”云雪一鞠躬,转身就进厨房里去了。 一阵子工夫,云雪就一盘盘的端来把一桌摆满了,她便也坐了下来。云雪说:“这次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今天太高兴了,以前都怪自己没胆儿。我偷偷的告诉你们啊,刚才在后面的的时候,我叫师父们把最拿手的都使出来,师父们问我谁来了,刚好看到老板来了,我就冲着他笑着招手,他便点了点头,师父们一看,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大人物。”说着自个儿笑了起来,可看到他们就是不笑,还尴尬的半张开嘴,又使了使脸色,马上感觉气氛不对,回过头来一看,那还了得,老板就在身后。云雪脸上泛起红晕,尴尬的陪笑着。小凤机灵,说道:“老板肯定是想坐下来和我们一块,叔叔,来,叔叔,还不赶紧给叔叔让个坐。”云雪赶紧起来,大家也移动着座位,老板笑着罢了罢手,说:“我过来是想问一下,你们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黄小凤?”云雪指着小凤说:“她就是啊。”老板又问:“我想多问一下,是黄院士女儿吗?”大家显得有点紧张,老板赶紧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是有一个人说是要找你们……看来是我问多了,那我现在就引她过来。” 这才刚开始说要开始,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出来,好像又认识他们一样,又会是谁呢? 正文 第一部分 安宁小县 十 前往渔村前波折 不一会儿,只见老板亲自领着一人径直朝这边走来。走到跟前,老板不等他们开口,只一个请后转身离开。 小凤向云雪喊道:“雪儿,起来一下,给客人让个座,过来坐我跟青青中间。”云雪赶紧让出座来,请客人坐下,大家匀出一个位置来,云雪搬来椅子,在小凤和青青中间坐下。坐稳了,她才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刘艺英,当然,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是一名记者。今晚刚好我也在这吃饭,就自己一个人,刚好看到你们也在,又认识你们,就问老板能不能过来和你们坐一桌,老板说过来问一下你们的意思,现在就这样哦,呵呵,既然大家能坐到一块,那么就先做个朋友。”青青说:“这是一种采访方式吗?”刘艺英说:“不要误会,我是一名普通的县电台记者,而且还是新人,很多我的前辈对你们的采访都效果不理想,听到你们的名字就感觉很熟悉,但毕竟还没有见过面,对你们很好奇,今晚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吃饭,碰巧遇到你们,过来借一个座吃个饭,我与大家年龄应该不会大于五岁,大家同龄人,望不要介意。”陈文说:“好,既然大家能坐一桌,大伙儿先干一杯。” 同举喝过一杯,坐下,却是尴尬气氛,个个你望着我,我看着他,筷子未动,话不能起。刘艺英把筷子夹在手上,说:“同学们,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可以叫我刘姐姐。”小凤示意张武强给刘艺英满上,端起酒杯起来,说:“刘姐姐,小凤敬你一杯。”刘艺英赶忙接应,不想小凤一饮而尽,不得也照样。酒还在口中,脑海一丝的闪光,感觉情况有点不妙。杯子刚放下,赵飞接过来又给满上,双手奉上,说:“刘姐姐请,赵飞敬你一杯。”刘艺英不得已又喝下一杯。喝完,脸有淡淡地一片殷红,这回没把杯子放下,带着一分醉意,说:“同学们,刘姐姐上班很累,今天只管解决温饱,酒不能多喝了。”小凤说:“那,我们只管说我们的了,有所疏忽,请见谅了。”刘艺英笑着说:“大家坐一起,有吃有聊多好。”小凤说:“刘姐姐,我们也都还小孩子,说起话来让你见笑了。”刘艺英说:“哪里哪里。就在几年以前,我跟你们一样年龄的时候,也有一群伙伴,晃眼之间,现在一个也难得遇到。看到你们,真替你们高兴,怎么样,说一说你们在学校的事吧?” “刘姐姐这么回味,这么一个大美女,嗯嗯,这个,老实说,当时有多少追求者,快快,跟我们说一说,你的初恋又是谁呢?”有多久没开口说话的青青,这不知哪来一点灵光,开口说话就是那么有趣。大伙儿一听,也都来兴趣了,小凤说:“是啊是啊,这个一定要好好说来听一听,这里面又会有多少美妙故事呢?”陈文说:“刘姐姐又是怎样最终被感动的啊?”刘艺英笑着看过一圈,不想说道:“大家兴致还蛮高的,可是,我又要告诉大家,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初恋过啊。”大家惊呼这怎么可能,刘艺英说:“要是能回到以前像现在的你们一样,我一定会记得谈一次恋爱。”小凤说:“可是,现在不也是正当时吗?”刘艺英说:“从学校出来,这会儿刚参加工作,这不才记起这事来吗,一定要好好的选到自己的初恋哦。”赵飞说:“哈哈,这么说,我也是有几会的了?”刘艺英笑着说:“你还小哦,我都可以是你老姐了。”大家哄堂一笑,少不得又惹来青青说:“老哥这脸皮厚的都让我这做妹的脸都没了,见一个就想喜欢,没一个得手,到现在都落的两手空空。”赵飞不服的说:“这哪又像你讲的这样了。大伙儿哪个不知道的,即使跟一个有的要好的,看在你这个我的大老妹的份上,活活也敬我三分。”云雪说:“其实赵飞是不是想说,等到上大学了,有空可以谈一谈恋爱,留下美好纯真回忆,不能等到过了这时,在某一个时候回过头来,突然才发现,怎么又忘了要做一件事。” “看来你们倒是有过浪漫的,说出来大家听一听。”刘艺英再把这一话题问住他们,还是小凤自告奋勇,说:“老实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的,不过,我知道这个当然也知道为什么。”刘艺英问:“知道什么为什么?”小凤说:“首先说一个,这个是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的,没有赶跨进一步的,呵呵,大家知道是谁的。还有嘛,我想,有没有想过的,或者说是忘记的了。当然,还有一种就很可怜了,追求者太多了。很多人会说,这不是好事吗?可怜就在这里了,如果无意中达成这样一种默契,女孩子被供奉了,任何人都可以接近,其表哦。女孩子主动接近,也深不了,唉,太复杂了。说可怜,可怜的是,会不会是我就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呢?”青青笑骂道:“好丫头,大臭美哩。”小凤说:“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与阿飞同感。”这一说倒让青青要想一想回话了,还没等她说,刘艺英说道:“小凤,那你爸妈对你这样的事怎么看的?学校里在这方面又是怎样关注的吗?”小凤笑着说:“刘姐姐,现在我们仅管吃饭,聊下天,大家随便聊就好。” 大家都陪着笑吃饭,有一会儿没说起话来,云雪好像想着什么,还是说起来了:“青青,到底是叫小凤还是丫头啊,有丫头这样的外号吗?你们都是怎样称呼的?”小凤笑了笑,先说道:“叫她青青,她疯时就喊她丫头。”青青凑了过来,说:“哪准你这样教人的,别听凤儿胡说。叫我青青就行了,青儿也行。丫头是我说她的,不过我就不像她一样,我教你好的,叫她小凤,凤儿也行。”看了看三个男生,说:“说好了,我们是三姐妹了。他们啊,不用叫那么好听,直接叫名字都行。”他们怎么能不听见,赵飞就在青青旁边,听着这话,眼睛不眨的又皱着眉看着青青,青青说:“怎么,说你什么了,没说你什么啊。用不着这样看着我,我跟你说,我们可是三姊妹了,你可不能跟着叫雪儿,别老想欺负人家。”这边小凤把云雪拉过自己这边,凑着说:“他两兄妹,天天都有的闹,整天都差点没把人给逗笑死。”青青回过头来看她俩在窃窃私语,又偷笑着,也凑了过来问有什么高兴的事,她俩差点吓一跳,赶紧正坐,忙说没事。刘艺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归到哪一边了?”他们相互望了一下,小凤轻轻喊着“刘姐姐”,大家一同望向刘艺英,小凤大声的说道:“你是我们的刘大姐。”大家都跟着说“刘姐姐”或“刘大姐”,刘艺英听着笑了笑,也爽快的应了。 刘艺英后来算是留下来一起吃饭了,因为她渐渐有点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打算很快走,自己也很难再有点什么采访,于是借口有其他事先走,准备买单,没想到又是因为云雪免单了,后来也客气地说下回有机会她再请大家,抽身提前离开了。 等到刘艺英离开了,他们谈起了要去渔村的事,云雪不加思索的问要一起去,他们本来也有意,可是这一切有点突然,还是弄出许多话来。小凤说:“雪儿,其实想跟你说的是,今天也巧,下午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人,听说了你在书店的事,我们很抱歉。你看,你在这餐馆,我们一来,又要你……能应付过来吗?”云雪说:“今天我真的觉得很高兴。像是做了一场梦,真怕这不是真的,如果明天你们走了,这会不会是一场梦了呢?这边我来跟老板和我师父们说的,明天我和大家一起走。”赵飞说:“家里可能都还不知道吧?”不想又招青青说:“死阿飞,假正经,才第一眼就瞅着人家不离,这会儿哪来这么多问题吓唬人的。”赵飞顿了顿,说:“不是,云雪,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先跟家里人说一下,也不急,迟一点也没关系。”云雪说:“呵呵,知道,今晚我会处理好的,明天一起去。” 这边等到客人渐少,云雪跟老板说起离开一事,老板甚感惋惜,并不愿失去云雪这一面招牌,多次挽留,但见云雪也很难为情,倒也直爽,叫云雪把师父们请出,一一谢过,大家也都表示尊重她的选择。 等到散去,各自平安回到家。云雪跟在家的妈妈说起,云雪妈并没有意见。一段时间下来,看着女儿的尝试,都替女儿感到累。在云雪妈看来,女儿做的事都是女儿对自己想法的实践,如今一群好伙伴在一起,也替女儿高兴。小凤回到家跟妈妈说起今天认识的新姐妹云雪,小凤妈看得出女儿的开心,心里不免暗自也替她高兴,而从女儿的言语之间,察觉到了天才般的云雪的才能,心里默默对云雪大加赞赏。看到女儿虽是高兴,也能感受到她的倦意,好言女儿睡个好觉,等到自然醒来,吃个午饭,下午叫人开车送他们到渔村,不用担心等不到大巴。小凤谢过妈妈,高兴地又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大伙,一阵欢喜,安安心心的美美睡下。 等到一觉醒来,真正感觉到无比的舒畅,才出房门,一眼看见妈妈在打扫,小凤赶紧凑上前要帮忙,不想小凤妈让她梳洗,小凤撩起凌乱的头发,笑着听妈妈的话。才一会儿工夫,再出来,妈妈已经为自己做好早餐,小凤心里被感动有所触动,迎上前去和妈妈相拥,眼角湿润。小凤妈抚摸着她的头,笑着说:“看看我这做妈妈的,有多久没替女儿着想了,凤儿都差点流下泪来了啊。凤儿,中午叫伙伴们来家吃饭吧,妈妈也为你替同学们做一餐饭。你问他们起来了没有,准备一下,妈妈现在叫一辆车过来,待会你领着去接一接他们一起来,妈妈在家准备。”小凤嬉皮笑脸起来,说:“是,伟大的妈妈,保证完成任务。” 几下一通话,个个欢呼雀跃。当把车停到院子里,小凤这话音刚落,赵飞和陈文领着张武强就出来了,而青青却迟迟不见出来。大伙儿好奇的进屋里去找青青,在青青房间里,真是看着哭笑不得。满屋子显得凌乱,青青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忽然又起身来到处乱翻,拿着一件看着,欲放下又脱不了手。小凤问她怎么了,青青说:“小凤,你看看,我也没出过远门,不是,没在外要住上那么长时间的,你帮我看要怎么带东西,这个真让我很思考。”小凤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又不是让你嫁到哪里去跟谁过日子,想那么多,这里好些都留着做嫁妆吧。呵呵,要我看,主要带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够穿就好了,你觉得呢?”青青说:“哈哈,有的时候我也是个大懒人,那么就听小凤的,剩下的,就有劳了。” 云雪这边就多事了。周围邻居听说云雪要走了,有的没听清楚,以为又是报到要走了,纷纷来到她家,也就是想看一看她。聊着聊着,虽然有清楚的了,但人越来越多,大家更不愿走了,聊的又更多了。“自从我们家小可被你辅导后,学习进步不小啊。”“豪豪本来就不太跟人玩,他现在可老缠着说要找姐姐玩。”“是啊,大家都喜欢你,总得让我们再多看几眼吧,你们上学后多久才回趟家啊,我可一把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就再也看不见了。在家多好,天天看着,我们老人家看着心眼里喜欢就高兴。”这你一句我一句的,云雪都不知道怎样回答。云雪耐心的坐下来听着乡里乡亲说,始终含笑着,收拾行李的事也给忘了。等到后面他们来找她,一下子更热闹了,好在他们也善解围,说走就走了。 再一次回到家,下车来,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菜香。还没走到门口,黄白从大门蹿了出来,使劲摇摆着尾巴,一喊它,竟立了起来,直直的走过来,甚是可爱,逗得大家围上前去,挑逗了起来。小凤妈听到他们的声音,知道他们回来了,出门来,叫小凤领着大家进屋来先坐下,菜马上就好。他们是闲不住的,小凤弹几曲下来,又领着大家看房间。而不一会儿,小凤妈就在下面叫吃饭了,围坐一起,好不欢乐。 吃完饭后,没有停留下来多久,小凤妈就让他们上车去,又一再的嘱咐司机,一定要安全的送达。他们怎能想到,等到汽车开离,车后面一个身影久久没有离去。身影显得渺小,越来越模糊,黯然消失。小凤妈心里似乎有不舍,又想到不久后,他们上大学走的时候,又是此情此景,这场面真叫人难受。 汽车直开向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