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卑微的懦弱 　　“他妈的！敢还手？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大街上，一个衣着光鲜的高个青年掏出一块绣着龙腾九天的丝帕边擦嘴角的血迹边对着一个躺倒在地的学生模样的人咆哮，同时又上前对着那男生的大腿踹了两脚。 　　边上一个戴眼睛的中年男人轻声道：“可以了公子，这段时间‘严打’，弄出人命来会让老爷子为难的，以后有机会再教训这小子也不迟。这次就当是被狗咬了……边上好多人看着呢。” 　　“哼！”高个青年阴沉着脸环视围观的人群，吓得几个胆子小的看客转身就跑，“好了，阿虎阿豹，我们走！亲亲晓欣，今天带你去‘恺撒皇宫’玩，可好玩呢，嘿嘿……”说到后一句，脸上已堆满了纯真的笑容，让人实在无法将现在的他与刚才他联系在一起。 　　被高个青年搂在怀里的漂亮女人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躺在血泊里呻吟的男生，便进了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扬长而去，却没有人看到，她那一瞥中包含着深深的同情与浓浓的悲哀。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刚刚的一幕。 　　“那个高个子是谁啊？这么嚣张！居然当街把人打成那样！”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啦？那是市委书记的公子！在我们这偏远的小市，市委书记就是皇帝，他的公子就是太子啦！打个人算得了什么？没打死就要谢天谢地了。他们的势力大着呢，听说省里也有他们的后台……” 　　…… 　　天渐渐黑下来，起风了，纸片与塑料袋在风中飞舞。 　　一家小吃店里。两个服务员。“哎，你看，那小伙子躺那儿都半天了，就没有一个人送他去医院的，真是可怜啊！”“哟，你可怜他？那你送他去啊？老兄！你也不是初来乍到了，难道还不明白‘太子’的事不容他人插手的么？”“我当然明白了，你看我这不就是感慨一下嘛，又没想去做什么英雄。就算我想做英雄，救的也该是个美女啊，救个大小伙子算个什么事？”“说的好啊，哈哈，来，喝酒！”“喝！” 　　“恩……”遍体鳞伤的男生终于清醒过来，艰难地支起身子，那双明亮但却冷漠的眼睛在黑暗中辨别了一下方向，便跌跌撞撞地向学校宿舍走去。 　　“啊！秦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舍友吴天豪看到满身血迹的男生，不由惊叫起来，同时几个舍友上前关切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去爬山不小心摔下来了，真的没什么，休息一阵就好了。”秦锋不敢接触几个舍友关切的眼神，低着头喏喏地道。 　　“嘿，骗谁啊？又被太子打了吧？”宿舍里唯一一个还半躺在床上听音乐的人，孙鹏，鄙视地看着秦锋，“听说今天下午居然有人胆敢在大街之上公然占太子的女朋友的便宜，我还纳闷是谁那么有种呢？原来就是你啊，活该被太子打……” 　　“孙鹏，别说了！”宿舍长范洪兵发话了，“秦锋，你先去水房洗洗，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校医室吧。” 　　“恩。” 　　冰冷的自来水从头淋下，刺激得伤口阵阵巨痛，秦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木然地搓着伤口处的淤血。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他的伤口，可以发现它正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从他被打伤到现在不过7、8个小时，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至于几处擦伤，早已长出新皮，几乎看不出来了。 　　……他妈的！敢还手？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这次就当是被狗咬了…… 　　……我还纳闷是谁那么有种呢？原来就是你啊，活该被太子打…… 　　为什么？为什么？！秦锋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泪水和着自来水滑落脸颊。 　　回到宿舍，大家都没什么话说，都捧着本书或真或假地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11点半，宿舍熄灯了。 　　其他几人都已睡下，秦锋只是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陷入了回忆之中。 　　……好没劲啊！大牛、二狗子他们都不和我玩，还老欺负我，骂我是“野种”，我问我妈什么是“野种”，妈只是一个劲地哭，我就说：“妈不哭，小锋不问了，妈不哭，不哭，呜呜呜……” 　　妈搂着我说：“我家小锋乖，不是野种，是好孩子，是好孩子……”却哭得更凶了，其实我原本还想问为什么别人都有爹我却没有……今天他们又欺负我，拿土块丢我，我听我妈的话，躲着他们，我跑，一路跑，跑得气都吊不上来了，就停下来，大牛他们没有追过来，可是我却迷路了，周围全是一个个山头，我家住在山脚下的，我找不到了……我不能哭，妈说小锋是好孩子，好孩子是不哭的，可是，山里面好冷…… 　　“嗷呜——”突然一只畜生跑到我面前，还很大声地叫着，我知道，它叫“狼”，就是经常到村子里偷鸡偷羊吃的坏蛋，村里的王寡妇还被它咬断过一条胳膊，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打不过它，我连大牛他们都打不过，我也不能哭，我是听话的好孩子，我该怎么办？……狼向我扑了过来，痛！痛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妈正痴痴地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珠，我想伸手帮他擦泪，却只感到一阵巨痛，又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中听到村里最老的老爷秦爷爷说：“好了，他没事了，这娃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不懂，秦爷爷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像什么“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之类的，村上二十来户一百多人里面秦爷爷最老最有学问，所以大家都尊敬他，小孩子们都喜欢他，因为他会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我也很喜欢他，他不像其他大人那样总是背地里说我妈的坏话，也从不像大牛他们那样总是欺负我……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妈见天都黑了我还没回家，就四处寻找却没找到，又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谁知道我到哪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大牛他们竟然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当时的情形。听说我往山里跑了，我妈就求人们帮她进山找我，却没人肯，后来还是在秦爷爷的吩咐下才有20几个人举着火把进了山，又在猎狗的帮助下找到了昏迷在狼窝里被咬掉了将近一半肉的我。说来也是奇怪，那狼居然没有把我手或脚咬下来，也没有吃我的内脏。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谁知道我被抱回家之后不久居然醒过来一次，让那些既幸灾乐祸又心存怜悯的人们大吃一惊。不过让他们更吃惊的是，我这足以致死的伤竟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内痊愈了，我还记得秦爷爷在看到我又活蹦乱跳时说了两个字：“奇迹……” 　　我们村是个偏远并且落后的小山村，没有学校，没有医院，没有电……据几个去市里大酒店送野味的村民说，城里人过得比我们好，是因为他们识字，他们有知识，一个村民还卖弄地说了句“知识就是力量”，他说那是一个去酒店吃饭的大学生告诉他的，大学生啊，在古代就是状元了！于是，村里开了次大会，决定由村里出钱送8岁以上的孩子去最近的小学上学，不满8岁的，就跟着秦爷爷先认一些字。人们都说，什么时候我们村也能出个大学生就好了，大家就不用守在这穷山旮旯里受苦了。 　　那年我才6岁，所以跟秦爷爷认字。我不知道是山里的孩子太调皮，还是秦爷爷不是很会教，半年过去了，十多个小孩子斗大的字还是不认得几个，至于另外十多个去学校的，虽然也没学到多少东西，但比起这些，还是强多了——当然，这其中，我是个例外。 　　妈说，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好好认字，好好学知识。我听妈的话，我不要再被别人欺负，我不要别人再在背后说我妈的坏话，我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我要好好学习。所以，当其他小孩子都东张西望抓耳挠腮时，我认真地记着秦爷爷写在墙上的字。 　　我从来不问问题，我不想其他人注意我，虽然这样学起来比较困难……半年下来，我认得的字达到了两千多个，别人从城里带回来的报纸我基本上都能看懂了。秦爷爷看我好学，又把叫人捎来的一本字典给了我让我自己学习。又过了几个月，我7岁了，呆在村子里也学不到什么了，于是我就缠着我妈要去上学。又要多谢秦爷爷，在他的坚持下村长同意了，于是我成了村上唯一一个7岁就上小学的人。……用一句我刚从书上学来的话说，就是“岁月如梭”，一转眼4年过去了，在这4年里，我学完了6年的课程，老师们说我是“神童”，如今的我知道“神童”是什么意思，正如我现在知道当年秦爷爷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将降大任……”是什么意思一样，但是我也知道我不是神童，我只是比别人努力罢了。 　　接着我开始念初中。中学离我们村很远，有80多里地，我不能每天都回家了，只好住校。念初中的花费比小学多多了，村里也不再替我交钱，为了让我能念下去，妈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一毛钱一毛钱地省出我的学费。我帮不上我妈，只能拼命学习，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又提前一年完成了初中的课程，另外，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但是我妈很开心，只要她开心就行了，孤独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在一些人的帮助下，我跳级开始念高中，这年，我14岁。我本以为，我的高中生活也将如小学初中一样平淡，并且不足3年，但是，那一天，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我看到学校里平时专门惹是生非的几个人把一个女生摁倒在地，那女生尖声叫着救命，不远处几个学生听到了却仅仅瞥了一眼，就匆匆走掉了。 　　我仿佛又回到了我那落后的小山村，又回到了被大牛他们追打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有强食弱肉的事情？？？我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冲向那几个流氓，使出所有的力气踢出了一脚……其中一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另外两人一看有人胆敢坏他们好事，放开了那女生，扑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是个山里孩子，却不会打架，只好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任他们打，我看到那女生跑回了学校，我开心的笑了……那一次，我被打断了2根肋骨，身上被他们拿刀子开了13条长长的口子，钝伤更是遍布全身。 　　不过也正是那一次，我清醒地体会到了我那超人的恢复速度，在5天内，我亲眼看着那些10多厘米长、半厘米多深的伤口愈合然后消失，断了的肋骨也在第9天上完全长好了，我意识到，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自那以后，我不再把自己埋在书堆里——或者说，不再把自己埋在教科书里，我开始观察身边的世界，我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社会并不像《人民日报》之类的报纸说的那样“形势一片大好”，事实上，罪恶无处不在。但我能做什么呢？我妈要我念好书出人头地，我听我妈的话，其他的，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当然，时事还是要了解的，否则会落伍的…… 　　我很幸运，那年七月，我考上了大学，虽然只是一所三流大学，但毕竟我成了村里人景仰的大学生了，而且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匆匆地回家报喜，我妈喜极而泣。为了庆祝村里有了第一个大学生，村里出钱，办了一次全村的酒席，来向我和我妈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看得出来，只有少数几个人是真心道贺，其他人的笑脸后面还藏着一些令人悲哀的东西。唉！我摇了摇头，举杯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转眼到了开学的时间，学费就成了最大的问题。5000多块啊！念一年高中才1000多，为什么大学学费要那么高？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钱？正在我愁得近乎绝望时，妈将6000块钱放到了我的手上，说，是借来的。后来我听人说，妈卖了她珍藏了几十年的金戒指和一对玉手镯才凑到这些钱，根本不是借的。是啊，她去哪儿借呢？谁愿意借那么多钱给我们呢？我真是太傻了。我一定要赚好多钱，把戒指和手镯买回来！因为我知道，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父亲留给我妈的东西，是她精神支柱的一部分，失去了它们，妈的心肯定受了极重的伤…… 　　听人说大学是“象牙塔”，意思是纯洁、高尚的地方，我信以为真，谁知开学第二天就见识到了所谓的“纯洁高尚”。 　　那天上午，我散步到校园一角的喷泉处，却见一个高个青年正和两个彪形大汉合力殴打一位戴眼镜的同学，边打还边骂：“小杂种，见到本太子居然不行礼问好，揍死你这小王八蛋！”我很想上去打抱不平，但想起我妈，不，我不能惹麻烦，我走…… 　　“阿虎，拦住那小子！”看着拦在我面前的大汉，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是躲不了的……这是我上大学后第一次被打，也是第一次被“太子”打。今天下午我去街上的书店买书，出店门时旁边一女子撞了我一下，我转头，却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太子，和他的保镖阿虎阿豹。我知道事情坏了，转身就走。“王八蛋！撞了我女朋友就想跑？阿虎阿豹，揍他！”…… 　　“秦锋，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起床上厕所的吴天豪看到秦锋还坐在床上，出言提醒，打断了秦锋的回忆。 　　“好的，我就睡，谢谢。”吴天豪是秦锋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他们之间说的话并不多，相互之间也不是太了解。 正文 第二章 残酷人生 　　“嘿，发什么呆？走啦，去校医院，你的伤得早治，免得发了炎就麻烦了。” 　　“我……我不想去，这点伤，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了……你也知道，开学初我那伤只过了半个月就好了……” 　　“你还说？那次要不是舍长给你弄来几瓶子云南白药和几贴麝香虎骨膏，你能好的那么快？好了别废话了，走吧。” 　　“……”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过会儿一起去吃午饭。” 　　这是秦锋首次进校医院，里面的各种仪器让秦锋看得目瞪口呆——尽管他是大学生，尽管他从书上了解了许多现代社会的事物，但他毕竟是一个山里的孩子，第一次看到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难免要惊讶了。 　　……眼科……牙科……皮肤科…… 　　“我应该去外科吧？”秦锋心想，但是……他摸了摸平滑的感觉不出来的伤口，“已经全好了呢，那我还去外科干什么？医生不把我当白痴才怪呢！唔……胸口还有些疼，要不就去内科看看吧……” 　　在医院转了半天，秦锋终于找到了内科所在的房间，进门一看，3个医生都挺悠闲，一个在看报纸，另外两个正凑一块儿聊天，此时见有人进来，都停下来睁大眼睛看着秦锋。秦锋立刻感到局促不安，医生的眼神带有一种奇怪的压力，让他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医生，我……” 　　看报纸的男医生拉开一把椅子，道“来，坐吧。什么症状？”聊天的两个女医生看男医生出手了，也就不再管这边，继续聊她们的去了。 　　“我胸口痛……” 　　男医生边在秦锋刚递给他的病历卡上“唰唰”地写了几个字，边打断秦锋的话：“自己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原因吗？还是不说真相的好，打架被学校知道了要处分的。“昨天我去爬山，不小心从4、5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我想，可能肋骨断了……” 　　“够了，受伤程度我自己会判断，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男医生一脸的鄙夷与不屑，“喏，自己写一下受伤的原因，再签个字。” 　　“这……看病需要病人自己写原因还签字的吗？……” 　　“叫你写你就写，哪来那么多废话？！写完到那个房间里去做个X光。” 　　…… 　　出了医院，秦锋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想：“这医院怎么比深山还阴森？那几个医生的眼神比当年咬我的野狼还可怕，以后受再严重的伤我也不来这里了。” 　　正在医院外面张望的吴天豪看到秦锋出来，马上迎了上去，问道：“情况怎么样？没什么太严重的吧？” 　　“恩！外伤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胸口做了个X光，医生叫我过一个星期来拿结果。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我们吃饭去，让你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秦锋看着眼前这张平凡而真诚的脸，突然又想起秦爷爷，多么相象的两张脸呵！一样的平凡，又一样的真诚，可惜，秦爷爷在他念高三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享年88岁，但秦锋还是觉得天道不公，为什么让一个那么好的人死的那么早？回到眼前，秦锋咧嘴一笑，轻声道：“谢谢！” 　　吴天豪没有说什么，只是使劲地拍了拍秦锋的肩膀。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 　　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了。秦锋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踏进了校医院。还是上次那个男医生。“你右胸有1根肋骨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治疗，你先去把押金交了。” 　　“押金？不是可以让学校报销的么？我有医疗卡的。” 　　“你是自己离校爬山出的事故，责任全在你自己，学校不给报销！哼哼，你签的字可赖不掉的！” 　　“这……你……”秦锋此时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医生要他写那么个东西，原来是个圈套啊。“那我不住院了！” 　　“不住院？也行。押金你是省了，但上次做X光的85块钱你必须交了。” 　　“那不是免费的吗？” 　　“免费？你想的倒美！别忘了责任可都在你自己！少罗嗦，快去交钱。” 　　“……”秦锋忍痛交了钱，那可是他一个多月的伙食费啊！ 　　“什么混蛋医院！居然下圈套来骗学生的钱，太可恨了！”得知事情经过的吴天豪非常气愤，一向斯文的他居然也破口大骂。 　　“算了，有证据在他们手上，也没办法讲理了。又不能说是打架造成的，那样后果就更严重了。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吴天豪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是啊，咱们都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碰上这类事情也只能发扬阿Q精神，自己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秦锋虽说表面上不是很在乎，心里却早已咒骂开了：“该死的医院！该死的医生！竟然骗钱，你们没有一点医德的么？还有，做个X光居然要1个星期才知道结果，要不是我恢复能力超快，这一个星期的耽搁说不定就要了一条人命了，你们就是这么救死扶伤的么？另外，那个男人真的是医生么？他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哪里有半点‘白衣天使’的模样……” 　　望着窗外凄冷的秋月，秦锋突然怀疑，知识真的就是力量吗？为什么那些不认得几个字的地痞流氓过得逍遥快活，而饱读诗书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却受尽欺凌？为什么那么多只会溜须拍马的文盲做了老板当了大官赚了大钱，而高贵的知识分子只能替他们打工打杂打扫卫生以混口饭吃？为什么弗兰西斯_培根会说“知识就是力量”？——是了，当培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有钱有权有势，所以可以说的如此坦然如此煞有其事，他没有在社会最底层生活过，他没有在如此混乱龌龊的环境中生活过，那么，他说的话，可信么？ 　　可信么？秋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大地，俯视着苍生。 　　..........................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寒假来临，吴天豪要回家了，他家住乡下，家境一般，假期都要回去帮父母做些零碎活的。 　　“好了天豪，就送你到这儿了，你路上要小心。” 　　“我会的。秦锋，你真的不回家吗？你妈会担心你的。再说过年时你不在她身边似乎不大好。” 　　“没关系，我已经托人给我妈带了口信，告诉她我要在市里打工，如果我回家过年，那下学期的生活费就没有着落了，我不能再让我妈为钱伤神了，我想她能理解的。” 　　“恩，我想伯母也会的。那么，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一路顺风。” 　　送走了吴天豪，秦锋马上赶去学校边上的一家餐馆，那儿还有一大堆盘子等着他去洗呢。 　　日子枯燥且累。洗盘子并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么轻松，特别是当老板不是一个和善的人的时候。这家餐馆的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却像个长舌妇，整天喋喋不休，有事没事的就跑去看秦锋洗盘子，时不时地挑出个毛病，盘子洗的不干净要骂，为了洗干净多放了洗洁精也要骂，洗好的盘子沾水多了一点点还是要骂。开始时秦锋还尽量压抑自己的怒气，时间一长，秦锋惊奇地发现他竟然不生气了，只感到厌烦，甚至有几次梦到被骂，然后一身冷汗地吓醒，“是可忍，孰不可忍？”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继续忍受这只大头苍蝇的唠叨。尚幸，“苍蝇”虽然刻薄和罗嗦了一点，在秦锋开学不干的时候还是如数地付给了他应得的工资。捏着到手的420块钱，秦锋暗暗感慨：“原来老板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坏呢。也许，他是太寂寞了吧……还从没有见到过老板的妻儿和朋友呢……” 　　回到宿舍，秦锋发现除了吴天豪其他人都在。 　　“舍长，天豪他还没回来吗？” 　　“恩。我们都没见到他。可能他正在路上吧，说不定马上就到了。” 　　“哦。”不知为何，秦锋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开学已经三天了，吴天豪还是没有到校报到，秦锋急得在宿舍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舍长，你回来了，辅导员怎么说？” 　　望着几个舍友急切的眼神，范洪兵不忍地说道：“辅导员说，天豪……他家里出了点事……他爸在采石场工作时被石头砸了，高位截瘫，为了保住性命他家已经欠下了五万多块钱的债，天豪他只好退学了……” 　　大家听了心里顿时沉重起来。秦锋为受伤的吴叔叔伤心不已，同时又稍稍松了口气，毕竟天豪他自己没什么事，相信只要他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秦锋，这是天豪的详细地址。——你真要旷课去他家看他？要不等到五一放假我们再一起去吧？旷课10节以上被学校知道了要严厉处分的。” 　　“是啊是啊，你好不容易来上大学，不要因小失大啊。” 　　“谢谢大家的关心。但天豪是我的朋友，我要去看他。”秦锋并没有因为他们几个不愿旷课去看望吴天豪而有所不忿，毕竟学校对旷课的处罚太严厉了，如果天豪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好朋友，恐怕自己也不会如此。 　　…… 　　经过5个多小时的颠簸，笨重的长途汽车把秦锋撂在了一片陌生而贫瘠的土地上。放眼望去，一个个小村子稀疏地分布在田野里。秦锋对照着地址，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其中一个小村子走去。 　　“请问，这是吴天豪家吗？”秦锋对一个背对着他坐在堂屋里的女人问道。 　　那女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咳……请问，这位阿姨，这是吴天豪家吗？您就是天豪的妈妈对吗？我是他大学同学，来看看他……” 　　那女人转过身子，却是眼神痴呆，并不回答，只是“嘿嘿”地笑着。 　　“这位小哥，你是来找人的吧？可怜哪，这家人已经全完了……”一个路过的村民听到秦锋的话，上前说道。 　　“什么？全完了？不是只有吴叔叔出了事吗？天豪和他妈妈又怎么了？” 　　“唉！说起来还真是作孽啊！吴放，就是天豪他爸，可是个好人哪，村里谁有困难他都会去帮忙，修村外那条路时也是他出力最多，可就是这么个好人却出了那档子事。还好，花了几万块钱总算把命给保住了。为了还债，天豪连大学也不读了，回来跟着他二叔去采石场挣钱。可是天豪那么瘦小，哪是干体力活的料啊？这不，才干了10来天，就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大家都说采石场危险，劝他休息几天，身体好了再去。但这孩子倔强，硬是带着病去了，就是前天，他往拖拉机上装石料时，拖拉机突然失灵，自己开始卸车，迷迷糊糊的天豪就这么被埋进去了……等到赶来的人们把石头都搬开，天豪已经死了好久了。天豪他妈知道这事以后就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却已经疯了。现在，好好的一家人，一个瘫了，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这不是全完了么？你说，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秦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回到了宿舍，脑子里都是吴天豪的影子在晃动。 　　……我会的。秦锋，你真的不回家吗？你妈会担心你的。再说过年时你不在她身边似乎不大好…… 　　……恩，我想伯母也会的。那么，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没想到，寒假前很平常的一次话别竟成永诀！生命是如此脆弱，脆弱得经不起哪怕一次小小的意外，那么，生命的意义何在？ 　　看到吴天豪留在宿舍的东西，秦锋心中一痛，不想再看，便又冲出了宿舍，在黑夜里仰头问天：“贼老天！为什么你要夺走我唯一的朋友？！为什么你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为什么你总是让坏人享福好人遭罪？为什么？！……” 正文 第一章 修罗 　　“为什么？问得好！呵呵，为什么？呵呵呵呵……”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话音，接着就是他疯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钻进秦锋的耳朵，震得他头昏脑涨。 　　秦锋惊骇地捂上耳朵，却发现毫无作用，声音仿佛是从他脑海深处响起的，手怎能拦住？ 　　“没有用的，”男人又开口说话，“我这是‘修罗音’，能引起你灵魂的共鸣，从而造成‘声音’的效果，除非你没有灵魂，又或力量远远强过于我，否则，你就会受到‘修罗音’的影响，你的生死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秦锋没有松手，反而捂得更紧，冲着夜空大喊：“你是谁？你在哪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同时心想：“难道是鬼么？他说什么灵魂？不，我是唯物主义者，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那他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因为我太伤心而产生的幻觉？对，一定是幻——” 　　“不是幻觉！”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不，是一只爪子——掐着秦锋的脖子提了起来，那爪子是一种奇怪的红色，在黑暗中泛着流动的光泽，长长的指甲抓破了秦锋脖子上的皮肤。 　　“好痛！”秦锋终于认识到一切都是真的，但一个人被一只爪子拎在半空的情景实在太过诡异，“难道刚才说话的就是这只爪子？” 　　仿佛是感应到秦锋的想法，蓦地无数红光丝线无中生有，循着一道道古怪的轨迹在秦锋身前盘旋、聚集、纠结，慢慢形成一个模糊的身影，红光逐渐转盛，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一个英俊得邪异的男人出现在秦锋面前，此人身材很高，估计有两米，一头火红的长发直垂腰际，由于未着一丝半缕，所以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身上贲起的肌肉，皮肤也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可以想象，其中必定蕴涵着爆炸性的、毁灭性的力量，奇怪的是，他的*……居然什么也没有！ 　　“太监？”秦锋突然感到有些好笑，“一个太监的鬼魂？”要不是脖子被那“人”的爪子捏着，秦锋此时就要大笑出声了。 　　“啊——”那“人”爪子往上一扬再一送，秦锋就被掷飞了出去，紧接着“嘭”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又“啪”地掉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你再对我不敬我就杀了你！”恐怖的杀气在一刹那就填满了周围的空间，那“人”眼中射出两道血红的光柱，有如实质一般，伸缩不定。 　　秦锋刚刚抬起头，正好接触到那两道光柱，立刻便如遭雷殛，全身震颤不已。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疯狂、诅咒、血腥、杀戮、阴谋……这一切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深潭，并且正在急剧增大，秦锋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潭中，腥臭的潭水瞬间漫过头顶，又从耳朵、鼻子、嘴涌入身体，死亡、毁灭，灵魂最深处的恐惧铺天盖地…… 　　光柱蓦然敛去。“呕——”秦锋再也坚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吐着，直到连胆汁也吐了出来，还是在不停地干呕。 　　“够了。”那“人”手轻轻一挥——他的爪子已经变成手了——顿时身上出现一套黑色的衣裤。“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站起来好好听着。” 　　秦锋神差鬼使地停止了干呕，站直了身子。 　　“你问天，为什么夺走你唯一的朋友，为什么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为什么总是让坏人享福好人遭罪，呵呵，你想知道答案么？我告诉你！因为这贼老天，根本就是一个瞎子王八蛋！他让无能的蠢货成王成霸，却让第一英雄做牛做马；他让无耻的匹夫享尽国色天香，却让有情人天涯永隔。这样的天，要他何用？不如反了！不如反了！！…… 　　你还记得你小时侯被村上的小孩子欺负么？记得别人在背后说你妈的坏话么？还有那次你被野狼吃掉一半肉，在高中被流氓打，在大学被高干子弟打，在餐馆被老板骂……这些，你都还记得么？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在被人欺负？你可曾想过要改变这种状况？……我知道，你想改变，但你需要什么，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一直以为考上了大学，成了知识分子，就能出人头地就能受人尊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想逆天而行了？就凭你？哼哼，你连几个小流氓也打不过，想逆天？！……你过了十七年狗一般的生活，你还会继续过下去，继续过多少个十七年狗一般的生活，直到你死了——还没有结束！你不信鬼神，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我告诉你，仙界存在，鬼界存在，佛界魔界妖界修罗界……这些通通存在。你死了进了鬼界，还要被千千万万的小鬼大鬼欺负，上刀山下油锅鞭抽杖责，你生生世世都要受着折磨，你——” 　　“不要！我不要——”听着他恶毒的语言，秦锋浑身颤抖起来，他每说一句，秦锋就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撕肝裂肺的恐惧与痛苦让秦锋再也听不下去，吼叫起来，“为什么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你要说这些给我听？你要折磨我么？你这个恶魔！”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因为自从那次你被狼叼走我就开始注意你了，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并且等待一个机会——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我要帮你！我要给你力量，给你凌驾于万物、甚至凌驾于‘天’的力量，只要你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那么，谁也不能再欺负你，谁敢冲撞了你，你就可以任意处置他，可以要他死！你还可以让你妈过上真正的好日子，还可以找回你从没见过的父亲，甚至，还可以让你死去的唯一的朋友再活过来！怎么样？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么？” 　　秦锋的灵魂再一次受到冲击：母亲、父亲、朋友……他突然忘记了恐惧，直冲到那“人”身前揪着他的衣襟：“我要！我要力量！求你帮我！帮我……” 　　那“人”很满意地欣赏着秦锋近乎疯狂的样子，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我威*、恐吓、激将、利诱都用尽了，总算这小子自愿求我帮他了，那么，离我的目的又近了一步了…… 正文 第二章 入道 　　黑衣人（暂且就称那“人”为“黑衣人”吧，毕竟他已经穿上一套黑衣了么）挥手拂开揪着他的秦锋，道：“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晚上8点你去你经常爬的那座小山等我。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不会介意杀几个人的。” 　　秦锋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摇了摇头，转身往宿舍走去。 　　“嘭！”秦锋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像一堵墙，可是，眼前明明什么也没有啊？他回头怀疑地看着黑衣人。 　　“嘿！”黑衣人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手再一挥，“好了，结界我已经取消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结界？” 　　“一种法术，制造一个能量的壁障，可以使结界内外的声光交流变成单向的，能进不能出，不然你刚才大喊大叫早就引来无数人围观了。” 　　“哦。”秦锋迷迷糊糊地回了宿舍，连几位舍友追问他吴天豪的事他也没有听见，就沉沉地睡去了，只是在他意识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我要力量！我要力量……” 　　太阳偷偷地探出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坐在教室里，秦锋宿舍的几个人除了孙鹏嘻嘻哈哈地和边上的女生聊天外，其他都心情沉重，秦锋已经告诉了他们吴天豪家发生的一切，在一起住了半年的人啊，说走就走了，怎么不让人伤心？ 　　秦锋目光呆滞地盯着黑板，心里却在思索昨晚的事：“那都是真的么？我昨晚真的碰到那个怪物了？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凡而真实，但昨晚……会不会是我精神太紧张了产生的幻觉？可如果是幻觉，那我现在还能感受到的深切的恐惧与渴望又是怎么回事？另外……”秦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这伤如果不是那个怪物留下的又是哪来的呢？——不对啊！以我的恢复速度这点小伤早该好了，怎么会仅仅是止住血却不愈合呢？这么说……是真的……今晚我一定要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给我力量？很明显他是个邪恶的家伙，决不会好心到无条件地这么做，那么，他有什么阴谋？难道像小说里那样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来换取强大的力量？不，我决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如果是别的什么呢？可又会是什么呢？” 　　“他说他从我很小时就开始观察我了，那就是说我有某种他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 　　时间在秦锋的沉思间飞快地流逝着，转眼已快8点，该走了。还算好，今晚是农历十四，又是晴天，又白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不然秦锋还真看不见路去山上。 　　“你来了。” 　　“我来了。说吧，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哦？你还挺聪明的啊。难道你就不认为我仅仅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不求任何报答吗？” 　　“你？你会么？少废话，说吧！” 　　“呵呵胆子大了不少啊？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昨天我已经怕够了！今后我的词典里再不会有‘怕’这个字！再说，你花费十几年的时间观察我、等待一个机会，你会杀我么？” 　　“好，说的好！不愧是我选中的人！但是，你为什么不先问我如何给你力量？对一个人类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报答，你们人类不是习惯于恩将仇报么？你大可以力量强大后把我一脚踢开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当我是流氓么？快说吧，或者说你是个拐弯抹角婆婆妈妈的妖怪？” 　　“哈哈哈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达乌萨，修罗界修罗族人，‘达乌萨’这三个字翻译成你们人类的语言，就是‘狂狮’。我这里有一件修罗界的至宝——《修罗灭世诀》，我会把法诀一点一点传授给你，你必须勤修苦练，当你修到大乘之境，我就带你进修罗界，那时候，就该你报恩了……” 　　听到只要他修炼一种什么灭世诀，虽然听起来有点恐怖，但总算不是什么出卖灵魂的勾当，秦锋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达乌萨说到报恩却又停住了，秦锋皱了皱眉，催道：“说啊，怎么报恩？” 　　本来还一脸和气的达乌萨突然再次变成昨晚的样子，杀气弥漫，咬牙切齿道：“我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一个修罗界至高无上的人——修-罗-王！” 　　“修罗王？应该就是修罗界的至尊了吧？你认为……我有能力杀掉修罗界的至尊？” 　　“能！只要你把灭世诀练到最高境界，就能和那老匹夫打个平手，再加上我的协助，就一定能杀掉他！” 　　“你究竟……和那个修罗王有什么仇？”秦锋忽然感到很好奇，修罗王对达乌萨做了什么，竟能让达乌萨花费那么多工夫去报复他？ 　　“住嘴！我的事你不要问！你只要答应大乘之后帮我杀掉那老匹夫就行了！” 　　“那，为什么你要找我来修炼那什么诀？你自己不能练么？或者找别人也可以，为什么单单找我？” 　　“哼！你以为我不想自己练么？这该死的灭世诀！它强绝于世的威力是以伤害自身为代价的，每一次的修炼都会对自身造成巨大的伤害，修炼境界越高，伤害也就越深，直到能量反噬爆体而亡……所以，在修罗界只有修罗王一人可以修炼这法诀，因为他有一件上古神器，能够极快地治愈伤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你惊人的自愈能力，比起拥有神器的修罗王也不遑多让，而这，正是修炼灭世诀的基础啊！真想不通，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在一个凡人身上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能力？！” 　　“我的能力，应该不是很强吧？能承受修炼带来的伤害吗？另外，既然这世上真有鬼神，那么西方的吸血鬼也该存在的吧？他们的自愈能力比我可是强多了——至少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不错。我曾经观察过吸血鬼一段时间，也捉了十几个让他们修炼灭世诀，但他们无一例外地爆体而亡了。我想了很久，可能是血族特有的黑暗力量与灭世诀相冲突，无法自愈。所以我才找上你。你现在的能力确实不够强，但是你还有很大的潜力，我会帮你把潜力引发出来，那你就不输于修罗王了。” 　　“既然你那么早就发现我的奇特能力，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出来？早一些不是能更快地让你报仇血恨么？另外，你能肯定我一定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如果练不成，你多少年的辛苦与等待不是全白费了？” 　　为了让秦锋答应，达乌萨耐着性子一一给他解释：“要想修炼上乘法诀，必须自觉自愿；想修到至高境界更是来不得半点强迫，否则必然进境甚微，严重的会功败垂成，说不定连性命也赔上，所以我要你完全自愿地修炼。至于最终能否练至大乘，谁也不知道，但毕竟这是一个机会，我不能放弃，哪怕成功的几率再小，我也要试一试！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至少在你修到大乘之前，不要想着反抗我，你有没有发现你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么？” 　　“这到底……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哦，呵呵，没什么，不要紧张。你只要记住，我是有能力让你的自愈能力不起作用的，也就是说，我是能杀掉你的，所以……呵呵……”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成交。” 　　“我的复仇之路已经在我的面前铺开了啊！”达乌萨心情大好，“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那么，现在，就让我替你引发潜力筑下修炼灭世诀的根基吧！” 正文 第三章 祭品 　　接过达乌萨递来的一颗火红药丸，秦锋看也没看就扔进嘴巴咽了下去，达乌萨看得暗暗点头：“这小子，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却又不拖拖拉拉，确实是做大事的料，看来，我复仇有望了。” 　　“怎么没什么反应？”秦锋本以为会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嗑了一粒什么仙丹妙药就全身筋脉劲气四溢，在吃了一点点苦头之后就拥有了一甲子的内力，说不定还立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我咽下去了呀，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 　　达乌萨两眼一翻：这小子，虽然聪明果敢，但也太没见识了……随即喝道：“快盘腿坐下，我帮你化开火魇果的药力，记住，排除杂念，全心全意去感受你体内力量运行的方式，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锋依言坐好，心道：“原来还没化开药力啊，怪不得没什么动静。那药丸叫什么‘火魇果’？好奇怪的名字……” 　　达乌萨在秦锋背后坐下，伸出双手，一手按住他的天灵，一手抵着他的后背，吐气发力。 　　秦锋浑身一震，只觉从头顶和后背传来两股热力，以螺旋的轨迹缓缓向那颗火魇果所在的位置——秦锋的胃——靠近，仿佛过了好久，又好象是在一瞬间，两股热力已经合二为一，将火魇果整个儿包住。秦锋清楚地“看”到，火魇果在热力的压迫下产生了一丝丝裂缝，缝隙逐渐扩大，终于完全碎裂了，碎片被热力融化进而消失不见，而原先火魇果所在的地方出现一团火状红云。此时，热力形成的圆罩上现出一个小孔，那“火云”便从小孔一点一点地泄露出去。漏出来的“火云”迅速变得稀薄。扩散到秦锋周身。秦锋顿时觉得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那“火云”似乎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但同时又有无数乳白色的雾气凭空出现，一边滋润受伤的地方，一边将“火云”包围、消灭。这个过程不断地重复着，秦锋也在极端痛苦与异常舒适之间徘徊，他只能咬着牙苦苦忍受这折磨，同时心里升起一个明悟：那白雾，就是我超强的自愈能力的奥秘所在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云”已经被白雾全部化去，而白雾也融合到细胞里消失了，只留下丝丝精纯的能量。秦锋细细体会着能量在体内缓缓流动的感觉，兴奋之余又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对了，我怎么运用这些散布全身的能量呢？” 　　“集中精神！”耳边传来达乌萨的声音，“现在我帮你将火魇果的能量炼化为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注意能量运行的路径，对你有好处的。” 　　秦锋连忙闭上眼睛去感受达乌萨那两股热力是如何将那些散乱的能量聚集起来，并且带着它们在自己体内依循一定的路线窜来窜去，最后形成一个循环，两股热力又合二为一。怕秦锋体会不了多少，达乌萨又重复了几次这个过程，直到秦锋面露微笑连连点头方才罢手。 　　达乌萨收回手，撤回了热力，对秦锋说道：“现在你试试自己控制那些能量。” 　　“怎么控制？你又没教我方法！” 　　“冥想，感觉到能量的存在，然后用你的意识去推动它们。” 　　“哦。”秦锋依法施为，竟然轻而易举就成功了，只可惜，那能量太少了些，可供能量运行的“通道”也太窄了些，另外，运行的速度比之达乌萨帮他控制时也慢了许多。 　　秦锋兴奋地跳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达乌萨，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了？应该刀枪不入了吧？我到什么境界了？” 　　“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是到了修罗界，就像一只在人界的蚂蚁一样！”达乌萨毫不留情地打击秦锋，“如果你事先将能量运转到一个地方，勉勉强强可以刀枪不入……”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准备，还是和平常人没有两样？” 　　“不错！”看到秦锋颓丧的表情，达乌萨也不想过分打击他的自信，毕竟将来还是要他去面对修罗界武力最强大的人的，如果没有信心，那不用打就输了，于是话锋一转，“但是你现在的自愈能力之强，恐怕你自己也不敢相信……”说着，突然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刀朝秦锋当胸刺去。 　　只见刀光一闪，秦锋发现自己胸口已经被刺穿，他瞪大眼睛盯着达乌萨，吼道：“你干什么……” 　　“闭嘴！好好看着你的伤口！”达乌萨再次显露杀气。 　　秦锋这才发现诺大的伤口在两句话的工夫里就好了小半，也不是很痛，血更是基本上没有流。大概过了半分钟，伤口完全愈合，秦锋做了几个动作，也没有感到丝毫异样。“这是我吗？这能力竟然强到这种地步了！那……岂不是没有人能杀死我了？我天下无敌了？哈哈哈……我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 　　“无敌个屁！”达乌萨又抓着秦锋的脖子把他提在空中，“世上能杀你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别人要是把你切成块，你以为你还能自愈么？更别说让你粉身碎骨了。”毕竟他只有17岁，还是小孩子心性啊，这样可不利于我的计划呢，看来，必须创造个机会改变他了……达乌萨暗暗寻思。 　　达乌萨将秦锋扔到地上，道：“现在我传你《灭世诀》第一重境界杀戮境的心法，你要将它牢牢地记在心里，永世不能忘记，也不能传给别人——就算你想让他爆体而亡，也不能透露半个字！你听明白了么？好，你用心记吧……” 　　花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秦锋终于记牢了那不足百字的法诀，但达乌萨不满意，还是*着秦锋记忆，直到一个小时后秦锋能倒背如流才算作罢。 　　接着达乌萨开始指导秦锋修炼。那法诀相当复杂深奥，要不是有达乌萨在一旁讲解，秦锋根本就无从下手。然而达乌萨也仅仅能解释法诀的意思，至于修炼时要注意什么，有什么诀窍之类，他也是一无所知，只能准备随时出手纠正可能出现的偏差。 　　也许，《灭世诀》正是为秦锋量身打造的，在修炼过程中竟非常顺畅，除了几次因为拥有的能量太少而需要达乌萨帮忙才顺利跨越之外，算是一路顺风。也因为是刚开始修炼，能量反噬很弱，秦锋的身体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让他的特殊能力大材小用了。 　　修炼完毕，秦锋站起身子，达乌萨本以为他又要自得一番，谁知他竟一脸严肃，徐徐吐了一口气，说出一番让达乌萨既开心又难过的话来：“我本以为，《灭世诀》中‘灭世’二字实在是夸大其辞。现在才知道，这套法诀确实蕴藏着极其可怕的力量。我现在应该是处于杀戮境九层天中的第二层，血煞，但我感觉已经比刚才强了不下十倍。从我已经掌握的法诀可以大概猜出最高境界是什么样子——那就是，像神话中的战神一般，排山倒海、毁天灭地！” 　　达乌萨调整了一下心情，问道：“你竟直接跨过了第一层碎心而进入血煞？好！非常好！不过，也不要太急于修炼下一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巩固已达到的境界，多吸收这天地间的能量来增强自身。另外，你既已修炼修罗界的法诀，就要为修罗界的创始者，也就是第一代修罗王傲昕做一件事情——血祭！” 　　“血祭？要干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要你杀一个人，用他的血向傲昕大人表示你的尊敬。” 　　“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杀人？”秦锋隐隐感到内心有一种嗜血的冲动，不由暗惊。 　　“呵呵……如果，是该死的人呢？你杀不杀？” 　　正说着，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男人的狂笑和女人的尖叫。汽车渐渐近了，终于在离秦锋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三个男人，他们又从车里抬出个不断挣扎叫喊的女人。 　　“太子！”秦锋看清了那三个男人正是太子以及手下两保镖，而那女人，赫然便是那天在书店外撞他的女子，太子的“女朋友”。秦锋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红光。 　　“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啊，本太子花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钱陪你逛街、听音乐会，给你开生日party，你还不满足？还是不肯跟老子上床？要不是看在你那死鬼老爸和我家老头子有点交情，老子早他妈*你了！妈的！你不肯，哼哼，现在老子把你带到山里来了，你跑啊，你喊救命啊，哈哈，老子今晚就要玩死你！阿龙阿虎，摁住她的手脚，等老子爽完了你们兄弟也享受享受！”两个保镖连忙照办，脸上都露出*笑。 　　秦锋再也看不下去，疾冲过去，达乌萨慌忙解除结界，避免了秦锋再一次的撞头。 　　“住手！你们着帮畜生！”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乖乖的小朋友啊？”吓了一跳了三个男人抬头一看，发现竟是他们打过两次的那个低龄大学生，顿时放下心来，一起“哈哈”狂笑，“怎么着，想英雄救美啊？呸！一只癞皮狗还想做白日梦？阿龙，你过去把这小杂种捆起来，等咱们都爽完了再来玩点刺激的！” 　　“哈哈哈哈……”又是一通狂笑。他们没有发现，秦锋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身体周围也隐隐约约翻腾着淡红色的雾气。 　　阿龙大步向秦锋走来，蒲扇般的大手抓向秦锋左肩。 　　秦锋一动不动，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太子和阿虎以及地上的女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阿龙左手摸着齐肩断去的右肩在地上翻滚惨嚎，鲜血撒得到处都是，而他们本以为无力反抗的秦锋，却拿着从阿龙身上卸下来的右胳膊冷冷地笑着。 　　“阿、阿虎，快、快杀了他！拿枪，杀、杀了他！”太子被吓得实在不轻，说话了结巴起来。 　　“嘭！嘭！”两声枪响，秦锋看看被射穿的胸口在眨眼间恢复原样，抬脚向坐倒在地的太子走去。 　　“鬼，鬼啊……” 　　寂静的山里腾起了三蓬血雾。 正文 第四章 蜕变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女人？”达乌萨指着被吓晕了过去的女人问。 　　此时秦锋已经从刚刚的血腥杀戮中回复过来，脸色铁青地看着地上被自己撕得支离破碎的三具尸体，嘴角一抽一抽的，闻言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道：“你帮我送她去医院吧。” 　　“你不怕她醒来后去报警抓你么？她可是认得你的。” 　　“她是无辜的……想报警就报警吧，难道现在我还会害怕警察么？”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就当是对你刚刚献给傲昕大人三份祭品的奖励好了。”达乌萨抱起那女人，在原地消失了。 　　达乌萨刚走，秦锋便跪倒在地干呕起来。满地的鲜血、满地的碎尸……这，是我干的么？秦锋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一丝疑惑爬上心头，我究竟走上了怎样的一条路？ 　　另一边。一栋豪华别墅内，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焦虑地来回踱步。几分钟后，该胖子喊道：“老赵！老赵！找到那小兔崽子了没有？”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答道：“老爷，还没有明少爷的消息，手机一直没人接。据下属们说，少爷是带着范市长的女儿出去玩了。请老爷放心，有阿龙阿虎两兄弟跟着，少爷不会出什么事的。” 　　“恩……”胖子稍微平静了一些，又恨恨道：“明天省里来人，我本想给他们推荐这小兔崽子的，如今倒好，这么晚了这小兔崽子还在外面疯玩，明天怎么有精力去接待客人？等他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达乌萨回到现场，却见秦锋又盘腿修炼起来，无数若隐若现的能量从地里、石头里、树木里、空气里冒出来，又钻进秦锋的身体，而秦锋裸露的皮肤则不断出现一条条裂缝，在血流出来之前又愈合了。达乌萨再布下一个结界，心想：“当我想创造一个机会改变他时，那三个他痛恨的人就出现了；我想改变他的小孩子心性，现在看来，他就要修到第三层天玄阴了，那时候，他将再也不是一个孩子——那么，这都是巧合么？为何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旋即摇了摇头，“进展顺利不好么？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又何必多虑呢？” 　　秦锋修炼完毕，平静地道：“我要回去了。” 　　达乌萨张口想告诉他破坏掉现场，一转念，算了，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只有在磨练中成长得才快啊！“好吧，以后你就自己找地方修炼杀戮境的心法，什么时候完全练成了，我自然会来给你第二重境界的心法，你好自为知吧。”说完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于是这血腥恐怖的现场完好地保留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并报了警…… 　　市公安局。“你说什么？！这、这不是真的……” 　　“杨书记，法医确实是这么说的，三名死者就是令郎和他的两名保镖……杨书记，您节哀顺便……”公安局长安慰杨胖子。 　　“明儿……明儿……我可怜的孩子……黄局长！我限你在3天内破案，一定要抓到凶手！我要点他的天灯为我儿报仇！”杨胖子下完命令，转身对一个西装笔挺、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说：“魏老，请恕小侄不能好好招待您了，小侄一定要抓到凶手为犬子报仇！” 　　老头儿微微颔首：“恩……这样吧，何先生，你就‘协助’警方捉拿凶手，有柳先生在我身边就行了。” 　　一直站在老头儿背后的两人中较高的一个答道：“放心吧魏老，不久你就能看到凶手跪在你面前了。” 　　那两人都身穿青色长袍，黑布鞋，看上去仙风道骨。“真是怪人……”黄局长轻声嘀咕。 　　…… 　　又到了晚上，十五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漫天的月光中，一个黑影漂浮在离地百丈的空中。“现场一共有五个人的气息，三个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应该就是市长的女儿，凶手不会是她。那么，‘蹑踪’，你带我去找到那个男人吧……”一道幽光冲天而起，黑影紧跟其后。 　　正在学校图书馆楼顶修炼的秦锋突然感到有巨大的危险向自己靠近，睁眼一看，一个黑影正追着一道幽光以惊人的高速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躲么？”凭直觉，秦锋知道自己还不是那个黑影的对手，可是，“我以前一直在逃避、在忍受，如果现在还是如此，岂不是辱没了《灭世诀》的威名？哼，胜败并不是只靠力量呢！” 　　眨眼间，黑影已经在秦锋面前一丈处停了下来，正是那个什么魏老所派的“何先生”，他收起了那道幽光。秦锋注意到，那幽光是一只巴掌大的狗。 　　何先生上下打量了秦锋几眼，判断出秦锋在实力上逊了自己一筹，于是心下笃定。 　　“小娃儿，就是你杀了杨书记的少爷和他的手下吗？小小年纪，心狠手辣，还不快束手就擒，跟道爷回去自首？” 　　秦锋瞥了他一眼，“呸！”地一口痰吐在地上。 　　“你——”何先生何曾如此受人藐视过？就连省委书记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小杂种！接招！” 　　对秦锋而言，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打架，由于一点经验都没有，故而打起来十分吃力，一时间被何先生占尽上风。而何先生也抱着戏耍秦锋，以报被藐视的一箭之仇的念头，故意隐去了一成功力，所以二人打的难解难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秦锋越打越顺手，而何先生却越打越心惊。 　　“这小子有古怪！我几次重手应该打断他好几根骨头了，怎么他还像个没事人一般？看来不出全力是不行了！”想着猛地将功力提到颠峰，一腿扫向秦锋后腰。 　　“喀嚓！”清脆的骨折声发出，秦锋惨叫一声，狂喷了一口鲜血，仰躺在地，一动不动。 　　“嘿嘿！小杂种，这下知道道爷的厉害了吧！”何先生伸手抓向秦锋的脖子，准备拎回去交差了。 　　在他指尖碰到秦锋皮肤的一刹那，垂死的秦锋突然睁眼，一脚踢在了他裆部，“啊！——”巨痛让他失声大叫，又本能地双手捂向*。“嗤——”这时秦锋的手毫不犹豫地插进了他没有丝毫防范的前胸，直抓到他的心脏。 　　“我不甘心……我的……师门……不会放过你的！啊……”秦锋使劲一抓，何先生的心脏如气泡般破裂，惨死当场。 　　秦锋知道此人之所以死在自己手上，全在于“轻敌”二字，自己胜的太侥幸了，如果再来一两个有这种实力的人，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同时也隐约想到为什么此人能找到自己，于是连忙将衣物都脱下毁掉，又运用“玄阴天”中的一个法门闭住全身毛孔，*着向市中心逃去…… 　　五分钟后。又一个黑影停在图书馆楼顶。“师弟！”柳先生抱起死不瞑目的何先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秦锋偷来一套衣物穿好，又悄悄回了宿舍。宿舍几人都睡得很熟，因而倒也没有引起谁的怀疑。 　　接下来的两天里全市都紧张起来，公安局、派出所所有警力出动，凡是可疑的人通通拘留审讯，几个在警方控制下的黑帮势力也没日没夜地搜寻不见踪影的凶手，而到了晚上，更是有一群跟死鬼何先生穿同样服装的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害得秦锋都不敢出去修炼法诀了。 　　“想生存下去，还真是不容易啊……”秦锋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如是感慨，“看来，我需要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势力呢！” 第一卷 惊人蜕变 第一章 掌管 　　春去秋来，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又是一个满月的夜晚。 　　市里最高的建筑——工商银行大楼的楼顶上，秦锋盘腿浮坐在空中，柔和的月光将他全身裹住，月光中蕴涵的纯净的能量几乎是奔腾着涌进他体内，经由《灭世诀》的炼化，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那种舒服和满足的感觉，就如同又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那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温暖的地方…… 　　十个月前，苦苦搜寻凶手两个月的条子、黑帮分子、以及何死鬼的师门终于失去耐性，先是那些修士撤回了人手，接着黑帮也回去做自己的买卖，最后条子们也只好作罢，仅仅留了几个人每天例行公事般搜索一下，其实也就是应付应付老来丧子的市委书记而已。至于此案件中另一个当事人，市长的女儿范晓欣，一口咬定当日太子想非礼她，被她打了一巴掌后羞愤难当驾车离去，留下孤身的她遭遇打劫，幸好有好心人赶走歹徒又将受惊吓而昏迷的她送到医院。由于死无对证，杨胖子书记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再加上也不好和市长闹僵，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秦锋确定修士们真的都撤走后，每天晚上都疯狂地修炼，那两个月可真憋死他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秦锋发现搜捕他的修士中有一个人的实力特别强大，几乎是其他修士的十倍不止，而其他修士的实力和何死鬼也相差无几，若不赶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被他们发现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在修炼过程中，秦锋发现自己吸收的能量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月亮，特别是十五十六这两天的满月，提供的能量已经超过了他吸收总量的百分之五十。“这一点和血族倒是很像啊！可惜血族练不了《灭世诀》，否则真不知道他们能强到什么地步。”秦锋停止修炼，站起身来。这一年来他长高了许多，现在大概有一米八了，身体也壮实了许多，再不是以前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小干枯的模样。经过十个月的苦练，秦锋突破了第四层融合天、第五层幻象天，如今已到了第六层索魂天的高段，眼看也要突破了。“现在就算碰到那个高手，应该也能应付过来了吧？唉！现在修炼的进境实在太慢了，当日凭着火魇果和达乌萨的帮助，一天之内就到了第三层天，现在同样的进境却用去十个月，那么，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最高境界啊……” 　　秦锋不知道，在他头顶千丈的高处，达乌萨正藏在结界内不停摇头：“你还不满足啊？这可是修罗界最高深的法诀，你能有这样的进境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真是，那个什么来着？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锋径直跃下一百多米高的大楼，在大街上溜达起来。城市毕竟是城市，后半夜了市里还是灯火通明，商场店铺之类都门面大张，迎接无所事事的“先富起来”的那帮人。 　　正走着，后面突然上来两个人，一个搭着秦锋的肩膀，另一个拿刀抵着他的后背，低声道：“别出声！跟我们走。” 　　秦锋觉得挺好玩，于是非常配合地跟着他们。 　　两人将秦锋带到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放开了他，头发染成绿色的人说道：“小子，识相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爷心情好了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哼哼……”另一个光头很有默契地拿刀在墙上使劲划着，溅出一点点的火星，气氛确实烘托的不错。 　　秦锋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浑身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钱，也没、没有值钱的、的东西……二位大、大爷，不要杀、杀、杀、杀我！” 　　“不想死就快交出来！”绿毛一拳砸在秦锋肚子上。 　　秦锋连忙散开肚子上的能量，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脸上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手哆哆嗦嗦地伸进上衣的暗袋。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偏要吃了苦头才肯听话，贱！” 　　“二位大爷，这是我所有的钱了，你们放过我吧！”秦锋掏出皱巴巴的一毛钱纸钞递上前去。 　　绿毛一看，气得眼睛也绿了，喝道：“敢消遣你家大爷？！光子，扁他！”两人的拳头如雨点一样撒在秦锋身上。 　　“啊呀，好舒服！”秦锋抽空伸了个懒腰，“简直比按摩还舒服啊！两位的手艺真高，小弟佩服佩服！” 　　绿毛、光头两人傻了眼，平时引以为傲的拳头居然是给对方按摩？！绿毛对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会意，突然一刀子捅在秦锋胸口。 　　“啪！”光头花大价钱专门定制的合金刀居然断了，绿毛和光头的大脑瞬间短路：“他……他是人吗？” 　　秦锋双手抱胸，戏谑道：“二位大爷，我看你们这次抢劫是失败了呢！既然你们是失败者，那么回答我这个胜利者几个问题是应该的吧？好了，我开始问了，你们……是跟哪个大哥的？” 　　两人对看一眼，老实答道：“我们是跟毒蛇老大的。” 　　“毒蛇？就是控制整个东城区的老大毒蛇？”秦锋十个月来天天晚上修炼，对市里的黑帮倒也有了一定的了解。S市市区总体上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部分，每个部分由一个大黑帮控制，又有数个小黑帮在其中活动，郊区也有几个小帮派，由于郊区比较落后，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市区的大哥们也不去那里扩展势力。四大帮派中，东城区蛇帮老大毒蛇，南城区洪门老大金刚，西城区兄弟会老大暴龙，北城区斧头帮老大战斧，其中毒蛇在道上的口碑最差，当年为了打下东城区这块地盘，毒蛇是无所不用其极，正是人如其名，阴毒的很。 　　“我想去拜会你们的毒蛇老大，不知道二位可否带路？”秦锋暗暗打定主意，自己的势力，就从蛇帮开始吧。 　　“你想让我们出卖兄弟吗？！”光头人并不笨，马上想到秦锋要干什么。 　　“呵呵，不用紧张嘛，我只是久仰毒蛇大名，想去瞻仰一番，没别的意思，如果二位能给我引见，那就更好了。” 　　绿毛拦住想说话的光头，道：“好吧，我们带你过去。我们也不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干什么尽管干好了。”同时心里想：“你是很厉害，不过几十支枪对着你射击的时候，你还能抵挡得住么？既然你如此托大，死了可别怪我！” 　　出租车在一家名叫“醉梦”的夜总会门口停下，秦锋三人下了车，绿毛和光头和门口的两个保安打了个招呼，推门和秦锋一起进去了。出租车司机自然认得绿毛和光头是什么人，这两个煞神今天居然没有勒索自己，真是怪事，和他们俩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不像混黑道的啊，怎么和他们走一块儿了？唉，管那么多干什么？开好自己的车才是最重要的。 　　绿毛趁夜总会吵闹，吩咐一个喽罗去通知毒蛇，让他准备好家伙，有硬点子来了。当然，这些都没有逃过秦锋的耳目，不过对他没什么威胁罢了，所以也懒得去管他。 　　绿毛和光头将秦锋领到一间包厢里，关上门，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毒蛇老大了，他马上就来。” 　　秦锋也不说话，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看着绿毛和光头，直看得两人心头发毛，不自然地扭动身子，这才移开目光，看包厢里的布置。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包厢门开了，进来一个面白无须，瘦小精悍的三十多岁男子，身后跟着六个清一色黑西装、黑皮鞋的壮汉。绿毛连忙迎上前去，拱手道：“老大，这位就是想‘拜会’你的……呃，你叫什么？” 　　“修罗。”秦锋没有起身，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S市地下世界四巨头之一的蛇帮老大毒蛇。 　　“放肆！见到蛇帮老大还不起来行礼？”一个黑西装暴喝一声，脚闪电般地踢向秦锋头部。 　　秦锋还是坐着，当黑西装的脚就要碰到他头发时突然伸手将之抓住，轻轻一甩，黑西装就从其他人头顶飞了过去，撞在墙上，头破血流地瘫软在地，已然失去了战斗力。 　　“唰唰”几声，毒蛇和剩下的五个黑西装从腰间掏出六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秦锋的头和心脏，毒蛇恶狠狠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 　　秦锋将能量布满全身——其实此时他就算没有准备也是刀枪不入了，只是打在身上难免还会疼痛，秦锋自认不是受虐狂，所以痛苦还是能免就免。他笑嘻嘻地道：“我么？我就叫修罗。没有谁派我来，我自己想来，所以就来咯。至于我来干什么，呵呵，不好意思，你的蛇帮我要了！” 　　“做梦！杀了他！”毒蛇下令，一时间六支枪疯狂开火。秦锋还是好整以暇地坐着，很有兴致地看着子弹打在自己身上，有的掉落在地，有的反弹出去，居然有一个黑西装被反弹过去的子弹打中了额头，红的白的撒了一地。弹夹里的子弹瞬间打完，毒蛇和其余四个黑西装看看毫发无损的“修罗”，又看看惨死的那个黑西装，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妖怪！”五个人同时想起一个名词。而开枪后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绿毛和光头两人却异口同声道：“超人……” 　　一直没动的秦锋突然动了，只见一遛残影扑向拿着枪的五人，几声清脆的骨折声后，四个黑西装都躺倒在地呻吟起来，而毒蛇被秦锋扭断了拿枪的那只手，又被掐着脖子拎在空中——秦锋两次毫无反抗地被达乌萨如此施为，今天总算在别人身上报了仇了！ 　　秦锋就这么拎着毒蛇，一脚踹开包厢门，抬枪打爆了正放出巨大噪音的音箱，大堂里渐渐安静下来。蛇帮的成员都围了上来怒视着秦锋，来此玩乐的红男绿女们缩在后面看热闹，却没有人报警——这种黑帮火拼的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黑帮拼黑帮的，一般不会有人对他们动手，毕竟他们是夜总会的主顾啊，是黑帮的衣食父母呢。 　　秦锋高举着毒蛇，说道：“我，修罗，向大家宣布，从现在开始，蛇帮由我接管，蛇帮的老大不再是毒蛇，而是我修罗。” 　　蛇帮的人见老大在“修罗”手上，不好轻举妄动，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个个哑巴似的。反倒是顾客中有人喊道：“你凭什么接管蛇帮啊？你有什么本事？” 　　“问得好！”秦锋看清问话的是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不过我也要问在场的各位蛇帮兄弟，平时你们的收入如何？”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自豪地说：“我们这些普通兄弟，每个月也有一千多块的工资，平时可以在自己的场子里吃喝玩乐不用花钱！至于小把子和几位大哥，收入就更高了！” 　　“那么，不知道蛇帮有多少普通成员，又有多少小把子，多少大哥？” 　　“普通成员六百多，小把子十二个，大哥三个。”人群中有人答道，秦锋一看，还是那个八字胡。 　　“很好！那么算起来，每月分到普通成员身上算上吃喝玩乐的大概就是一百万，小把子们的工资就按普通成员的十倍算，差不多是三十万。不知道，是否有人清楚仅仅这个‘醉梦’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答道：“二百多万。” 　　此时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你问这些干什么？快说你凭什么接管蛇帮？” 　　秦锋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光‘醉梦’的利润就足够养活你们这些中下层的成员了。蛇帮有多少地盘多少场子？那些几百万几千万的钱都到哪儿去了？不错，你们的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但你们的所得和你们的付出匹配吗？当年是毒蛇打下了这块地盘，但其中毒蛇白白牺牲了多少弟兄？有多少人的好兄弟被毒蛇当成了炮灰？毒蛇他何德何能，竟然坐享各位的血汗？”毒蛇听了气得直发抖，当年为了抢到东城区，他用一百多帮内的精英做诱饵，引开对手的主力，自己却率四百主力摧毁了对手的老巢，但是那一百多精英也死了个干干净净，毒蛇确实雄才大略，但这件事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只不过没人先挑起话头，所以蛇帮也没出现内乱。如今却被“修罗”旧事重提，难免会动摇许多帮众。 　　“只要大家接受我做蛇帮新的老大，我可以保证，拿出帮派所有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作为中下层兄弟的工资，其他的大部分用来发展我们的势力，至于我，要的并不多。” 　　“就凭这么个‘保证’你就想做老大了吗？我们每个人都可保证一下，难道都可以是老大了？”小青年问。 　　“哼！”秦锋冷笑一声，庞大的能量涌进手中的毒蛇体内，毒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炸得粉碎，靠的近的都沾了一身的血珠碎肉，许多人弯腰呕吐起来。“还凭我的力量！” 　　死一般的寂静。 　　“老大。”终于有人承认了秦锋的地位。 　　“老大。”“老大。”“老大。”……有人带头，顿时应者云集。 　　“来几个人，把受伤了的送去医院，再把这块地方清洗一下。”秦锋马上开始行使老大的权力，“各位朋友，请继续玩，我们蛇帮会给大家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 　　“喔呜~~~”红男绿女们又在预备音箱的嘈杂音乐中扭动起来，而且更疯狂…… 第一卷 惊人蜕变 第二章 扩张 　　为了能更好地管理蛇帮，同时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秦锋搬出了宿舍，他给宿舍几人的解释是：“我在外面一家酒店找了份工作，他们答应给我提供住宿，这样我就不用酒店、宿舍、教室三头都跑了。”反正蛇帮控制着几家酒店，随便拿一家出来就能应付过去了。 　　六百多号人挤在酒店一个不大的会议室里，难免有些混乱，再加上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流氓无赖，纪律性很差，因此会议室里乱糟糟的像个菜市场。秦锋站在主席台前，皱着眉头，心道：“就这些乌合之众竟然也能成为S市四大势力之一？看来不好好整顿是不行了！” 　　“兄弟们安静，修罗老大有话要说！”绿毛对着麦克风喊道。自从昨天见识到秦锋的强绝实力后，绿毛和光头就成了秦锋的忠实拥护者，何况秦锋还承诺给所有兄弟那么大的好处？混黑道的，讲究的就是实力和义气，在这两方面秦锋都远远超过毒蛇，那么，不拥护秦锋还拥护谁？ 　　下面聊天的人继续聊天，根本不鸟绿毛，其实也就是不鸟修罗，这些人都是昨晚不在场的，没有见识过秦锋的可怕，也难怪不甘心让这么个毛头小子当自己的老大。 　　绿毛挺尴尬地看着秦锋：“老大，这……” 　　秦锋示意他放心，然后默运《灭世诀》，顿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那些手上沾过血的凶劣之徒立刻就感受到了这股气势，这正是在血腥的杀戮中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势啊！于是很快会议室就安静了下来，几百条大汉目光中虽然还有一丝不屑，但心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年轻的老大确实不简单。 　　杀气稍放即敛，秦锋微笑着在主席台前坐下，推开绿毛递过来的麦克风，轻声说道：“各位兄弟，今天的会议我说三件事。”离主席台较远的人发现，新老大的话竟如同在耳边说的一样清晰，没用麦克风，相隔二十多米，也不是扯着喉咙喊……心中对新老大的佩服不由更进一分。 　　“第一，也就是昨天我已经向一部分兄弟承诺的，拿出帮派所有收入的一半作为兄弟们的工资。老李，你来说一下具体的数字吧。” 　　昨天说出“醉梦”收入的花白头发男人，其实也就是蛇帮管理财务的小把子，李云涛，凑到麦克风前说道：“本帮每月收入八百万左右，以前用于所有兄弟包括三个大哥的工资和福利的是二百二十五万，用来疏通关系的有五十万，其他零碎的花费大概有十来万——也就是说，本帮所有收入中大部分都进了毒蛇的腰包。大家知道，蛇帮并不是毒蛇的，他也不过是从老帮主手里抢来的，他这样做，对得起谁？他——” 　　“好了老李，毒蛇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秦锋见他叉开了话题，连忙提醒。 　　“是，老大。各位兄弟，老大的意思是，以后普通兄弟每月四千，小把子每月五万，大哥每月三十万，如果做到大买卖，奖金另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大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站起来，瓮声瓮气地问道：“咱们普通兄弟有的每天都很忙，有的却很悠闲，如果拿同样的高工资，不好吧？” 　　秦锋答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事。第二件事，关于我们蛇帮的业务范围。大家知道，目前我们表面上主要经营夜总会、酒店，私下还做毒品和少量的色情生意。我要说的是，从今往后，禁止在我们的地盘上提供色情服务，毒品生意可以适当扩大，至于那些正经生意，要大力发展。”秦锋双手下压，制止了许多想要发言的人，“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要把蛇帮往白道上领，大力发展正经生意是为了让蛇帮在S市的地位更稳固，社会发展到了今天，如果不把和政府的关系搞好，就随时可能被灭掉。至于色情业，哼，我不希望我的手下都是些好色之徒，用到你们时却都成了软蛋！有本事都把力气留着，等到和人拼命时证明你们是真正的男人！” 　　一群好勇斗狠的壮汉站起来吼道：“老大，我们支持你！” 　　秦锋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又道：“第三件事，据我所知，帮里兄弟从来没有有组织地训练过，因此实力参差不齐。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所有兄弟每个月抽出一个星期的时间集中训练，训练费用由帮里承担，争取在短时间内提高大家的实力，将来要是……呵呵……” 　　不少人会意秦锋所说的“将来”二字，脸上都露出期待的表情，有不明白的人问：“诶，兄弟，老大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笨啊！老大是说，等大家的实力都提高了，就要扩张地盘了！我们就不用缩在小小的东城区了。我就知道，老大不是池中之物啊！” 　　“什么叫‘池中之物’？” 　　“……” 　　秦锋提出的三项改革得到全帮的支持，很快便开始实施。那些原本每天都是混日子的流氓无赖们如今有了目标和方向，竟然表现出极高的热情与活力，蛇帮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大变样了。 　　“老大，都准备好了。” 　　就让我看看大半年来我辛苦经营的成果吧……“很好。行动！”秦锋一声令下，三个大哥、十二个小把子带着五百个全副武装的小弟兵分六路朝着北城区斧头帮的六个主要据点开去，而秦锋则带着二十个大汉直扑斧头帮大本营，“恺撒皇宫”。月光下，他们就像一群幽灵，执行死神的密令。 　　“站住！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到这儿来干什么？”“皇宫”前的保安拦住秦锋一行。 　　“来‘恺撒’当然是玩咯！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么？”秦锋不作停留，依然往里走。 　　两名保安伸手去抓秦锋肩膀，却发现自己正离地往后飞去，撞在“皇宫”前的汉白玉柱子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秦锋带着二十个兄弟径直往斧头帮主要成员所在的五楼行去，一路上用消音手枪干掉了几个巡逻的斧头帮帮众。早在一个月前，蛇帮新成立的情报组就摸清了斧头帮所有主要据点的情况，特别是对其大本营，连每个房间有几个水龙头都弄得清清楚楚。当然，为了得到这些情报，秦锋投入了几千万的资金购买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又请来专业人员训练蛇帮中被挑选出来做情报的小弟，并且还付出了一条性命的代价。因此，此次行动绝对不容有失。 　　干掉两个放哨的喽罗，秦锋一脚踹开挂着“会议中”牌子的门，里面正在开会的斧头帮老大战斧和十五个核心兄弟愕然地看着冲进来的二十一个武装大汉，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怀里的枪。可惜秦锋等人出手实在太快，在这些昔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摸到枪前就把他们打成了蜂窝。此时这二十个大汉反倒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四大势力中最强的斧头帮的核心分子就这么被他们解决了？ 　　过了几分钟，秦锋身上的手机响了。“恩……好，非常好！”六路人马相继传来捷报，秦锋开心地笑了，大半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呢！ 　　“回总部。” 　　“是！老大！”二十个大汉齐声应道，他们都已明白，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吞掉斧头帮，全是老大“修罗”的功劳，这个老大，真是深不可测啊！ 第一卷 惊人蜕变 第三章 贿赂 　　“丁冬——” 　　“又是谁啊？”公安局黄局长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向来和警方关系密切的斧头帮被人一夜之间杀了个底朝天，凶手却一点线索也没留下来，道上也没有消息，斧头帮旗下的公司、企业乱成了一团，市里的一二把手都向他施压，要他尽快破案，急得他白头发都生出几根了。今天刚刚从局里回来，想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此时门铃又响了，黄局长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了门。 　　“呃，这位先生，你是……？”看着门外陌生的年轻人，黄局长努力回忆，终于还是确定自己并不认得他。 　　“黄局长，不先请我进去坐坐么？”秦锋一脸友善的笑容。 　　“……好吧，请！” 　　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秦锋打量了一下客厅的布置，笑道：“黄局长家生活条件不错啊！”黄局长脸色一变，刚想开口，秦锋又道：“鄙姓秦，秦锋。这次来拜访黄局长，主要是想和局长大人谈谈有关……斧头帮的事情。” 　　黄局长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和斧头帮的灭亡有关？连忙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哦？不知道先生具体想谈什么呢？” 　　“呵呵，我先坦白说了吧，斧头帮就是我和我的小弟灭的。”看到黄局长露出怀疑的表情，秦锋又加了一句，“东城蛇帮，局长应该有所耳闻吧？” 　　黄局长眼神一亮，心想：“原来是蛇帮做的啊！不过，蛇帮的老大不是一个叫毒蛇的中年人么？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个年轻人了？恩……不知道蛇帮的势力有多大，要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个功劳可是……” 　　秦锋看穿黄局长的心思，嘲讽道：“局长大人似乎不明白当前的局势呢！我们蛇帮既然能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灭掉斧头帮，也就能在短时间内灭掉本市其他几个帮派，甚至，某些大人物的性命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口袋里的零食，想取就取了呢。” 　　黄局长心神一凛，想起自己之前的几个强硬派局长都是死在黑帮的暗杀上，还好自己聪明，上任后和最大的一个黑帮斧头帮取得联系，秘密谈判后达成协议，每月斧头帮“孝敬”自己和市里几个首脑一大笔钱，同时给其他帮派施加压力，不准他们动政府官员，而官方则给予斧头帮一定的方便与保护。如今斧头帮既然已经被灭了，又何必为此得罪另一个大黑帮？自己什么时候变笨了？想到这里，黄局长连忙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问道：“秦先生是为接收斧头帮的地盘而来的吧？那么想必秦先生也知道‘规矩’了？” 　　“局长果然是聪明人！一百万！” 　　“秦先生接收斧头帮后，利益可不止增加一倍呢！” 　　“该死的老狐狸，居然这么贪心！”秦锋心里暗骂，嘴上却道：“一百五十万。” 　　“好！既然秦先生这么爽快，我也就不罗嗦了。不过，市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说话啊……” 　　“秦某明白，还请局长帮我安排！” 　　“这个一定，一定。呵呵……”黄局长接过秦锋递来的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片，“就明天晚上八点吧，我会把相关的几个人请到我家里来，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了。那么，现在秦先生可以回去接收你的新地盘了……” 　　“如此秦某告辞了。” 　　“走好，恕不远送。” 　　“绿毛，通知大家行动。”秦锋钻进轿车，“回总部。” 　　新的一天悄悄来临。原斧头帮旗下企业的员工们惊奇地发现，企业又恢复正常运转了，虽然高层出现一些陌生人，但这是大人物们的事不是？与他们这些小职员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皆大欢喜了。 　　秦蜂上完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一看教室墙上挂的钟，已经是五点一刻了，连忙赶去“醉梦”。 　　“老大，他们当官的怎么那么贪啊？简直比我们这些混黑道的还黑嘛！”听说光一个公安局长一年就要一百五十万，光头十分不忿。 　　“光子，做大事就不要在意那么一点小钱。多了斧头帮那块地盘，我们每年就多了一亿多的收入，拿出几百万买个安全与方便算得了什么呢？”秦锋顿了顿，又冷笑道：“不过，那个姓黄的还真是贪呢，以为我们蛇帮好欺负……有机会的话，摆他一道好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该去见另几个贪官了。” 　　秦锋到黄局长家时，他家别墅外已经停了三辆豪华轿车了。 　　“啊呀，小秦你来啦，来来来，快进来。”黄局长开了门，仿佛见到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把秦锋让进屋，一声“小秦”把秦锋的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这两位，是小秦的小弟吧？不错不错，有个性！” 　　“来，我给各位引见一下。这位公子，就是蛇帮新任帮主，也是东城和北城新的老大，秦锋秦公子。小秦啊，这位是范市长，这位是市委杨书记，这位是市检察院唐检察长，这位是市工商局刘局长，各位以后要多亲近啊！” 　　“久仰久仰！” 　　“秦公子真是年少有为啊！”…… 　　一番客套之后，六人围着茶几坐下，绿毛和光头在秦锋背后站着，佣人上来给大家倒茶。 　　“各位长辈，小子我刚刚出道，今后还得靠各位提携。”秦锋率先发言。 　　杨书记还没有完全从丧子之痛里回复过来，因而比较沉默，还好他不知道杀他儿子的凶手就坐在他眼前，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唐检查长和刘局长则因为有范市长在场，也不好抢出头。范市长环视了一眼，明白他们的意思，开口道：“这么说来，秦公子是个有‘抱负’的人了？” 　　“‘抱负’不敢当！我只是在想，我们S市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却要养活那么多帮派，负担比较重呢。如果只有一两个的话，相信负担会轻很多，另外，市里的治安也会好很多吧。各位以为如何？” 　　“秦公子言之有理，”黄局长首先赞同，“我们市发生的刑事案件多是由帮派之间的争斗引起的，而一般的的案件也是由于帮派林立，各老大御下不严而造成。” 　　刘局长也点头道：“如果只有一两个帮派，我们工商局的工作会容易做的多，毕竟不用面对那么多捉摸不透的老大了。” 　　“是啊，和那么多老大打交道真不是个轻松的事啊！”唐检查长随声附和。 　　“杨书记，你以为呢？”范市长问一直低头抽烟的杨胖子。 　　杨胖子拧灭烟头，眯着眼盯着秦锋看了一会儿，说道：“年轻人胃口不小！不过，你怎么证明你有这个资格做S市黑道唯一的老大？” 　　“黄局长，请你让西城区的警局配合一下，都呆在局里喝茶。”秦锋对黄局长提了个要求，又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行动。” 　　黄局长打电话通知了西城警局，笑道：“那么，我们就先喝茶，等着看秦公子的手段吧。” 　　三十分钟后。电话响起，黄局长按了免提，“黄局长，刚刚得到消息，兄弟会的老大和手下三十多个人在一家浴室里被人杀了，据说凶手都黑巾蒙面，带墨镜，不知道是哪个势力做的。” 　　刘局长等人面面相觑，三十分钟，一个大帮派就被废了？ 　　杨胖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夸道：“不错不错！看来秦公子确实有这个资格。” 　　秦锋拿出四个信封，分别递给杨胖子四人，“各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胖子抽出信封内的银行卡和纸片的一角瞟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和其他几人对了个眼神，然后伸出了手。 　　秦锋一一和几人握手，心中却道：“难怪S市到今天还是一个小城市了，有这么多贪官在，城市能发展起来么？看来，我得给国家作点贡献了呢！” 第一卷 惊人蜕变 第四章 遇袭 　　从黄局长家出来，秦锋重重地吐了口气，叹道：“台湾那个叫什么龙应台的家伙说的确实没错，政治真他妈是最肮脏的东西之一！算了，总算把S市搞定了，回总部轻松一下吧！” 　　绿毛怪叫一声，使劲踩着油门，轿车立刻狂飚出去。 　　秦锋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如今他已将《灭世诀》第一重杀戮境练到了第八层练魄天，每天只要休息一个多小时就又精力充沛了。突然，一阵不安的感觉袭上秦锋心头，那感觉，就像当初他在学校图书馆楼顶修炼时何死鬼追踪而来所带来的危机感，不过还要比当时强烈的多。“停车！”秦锋对绿毛吼道。 　　绿毛慌忙踩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的“吱吱”声。秦锋不等汽车停稳就拉开车门钻了出去，又吩咐绿毛：“你们快回总部，记住，不要回头，开得越快越好！”说完朝心中感应到危险的方向飞去。 　　“老大，出了什么事了？我们不能离开你啊！”光头大叫。 　　“给我回去！这是命令！”秦锋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已经飞出去好远了。 　　“绿毛，怎么办？”光头在没有其他人在场时总是听从绿毛的。 　　绿毛一咬牙：“老大肯定有危险，我们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哪怕是死，我们也要保护老大！”说着立刻掉头去追秦锋。 　　看着眼前这个道士装扮的人，秦锋心知大事不妙。本以为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已经能够轻松应付上次搜捕他的那些修士，没想到却来了个比那些修士中的高手还要高深莫测的家伙，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过了，逃也未必逃得掉，看那道士一脸精明的模样，上次对付何死鬼的手段恐怕也不会起作用，怎么办？ 　　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秦锋，问道：“这位小兄弟，我天龙宗门下弟子何远可是死于你手？” 　　秦锋一愣：“原来他还不确定啊。恩……骗他说不是么？似乎是个好主意啊，只是不知道他信不信？”心里这么想着，正开口要说不是，却见那道士正气凛然的眼神，“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什么时候竟到了要靠谎言来活命的地步了？”想到这里，秦锋挺了挺胸，大声道：“不错，正是我杀的！你想杀我偿命就来吧，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小兄弟你这又是何必？你随我回天龙宗山门，将是非曲直弄个明白，如果确是我天龙弟子有错在先，并且罪当如此，我们天龙宗绝不会为难小兄弟；如果是其他情况，我们自然也当还你一个公道！” 　　“呵呵，公道？这个世道有多少公道可言？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想让我跟你回去的话就得看你的本事了！”秦锋运转《灭世诀》，聚满能量的拳头发出强烈的红光，“吃我一拳！”秦锋像颗导弹一般撞向道士。 　　道士飞快地做了几个手势，紧接着就见一道接一道的雷火无中生有，直直地轰在秦锋身上。秦锋咬牙忍受着雷火的炙烤，疯狂催动体内能量，以更快的速度撞了过去。 　　道士摇头轻叹：“没有用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就到了我们修真的元婴中期，而我已经是出窍中期了，你是不可能打赢我的，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我管你什么元婴出窍！接招！”秦锋终于穿过了雷火组成的屏障，围绕着暗红色血雾的双拳直向道士的胸口砸去。 　　道士无奈地苦笑，一只水蓝色的三寸小盾透体而出，饶体疾飞。秦锋的拳头砸在盾身上，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将秦锋震得倒飞出去，速度更胜他刚冲向道士时的速度，秦锋喷出一口血，重重地落到地上，溅起一大片尘土。道士也不好受，他还是小看了秦锋全力一击的威力，水蓝小盾竟然裂开了一条小口子，元神也受到了一点点创伤。道士连忙掏出一粒药丸服下，在空中盘腿坐好，他知道秦锋受的伤要比他严重的多，但还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很放心地开始疗伤。 　　一刻钟后，道士睁开眼睛，他的伤已经全好了，但心里却有不少疑问：“这位小兄弟练的是什么呢？又不是修真，实力却能达到如此境界，这个世上有什么功法是这种样子？而且他虽然杀气很盛，却又不像是邪派的修炼方法，真是奇怪啊……算了不多想了，还是先把他带回宗里吧。” 　　秦锋被道士那强横的实力所震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他体内那神秘的白雾却没闲着，正忙忙碌碌地修复无数的创伤，还好道士的水蓝小盾是件纯防御法宝，道士也没主动进攻，不然如果有那么一两道攻击性劲气进入秦锋体内，他就有的玩了。感受到能量又慢慢凝聚起来，秦锋回复了心神，心下盘算：“现在这个情形倒是和当日杀何死鬼差不多呢！本来还担心这个道士太精明不好对付，现在他应该相信我身受重伤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吧？那么，机会只有一个……” 　　道士走到秦锋身边弯下腰扶起他，手上输出一丝能量进入秦锋体内探察他的伤势。秦锋一惊，还以为道士觉察到了自己的企图，连忙将能量全部转移到脚部，同时装做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用说话来转移道士的注意：“你赢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道士收回能量，回道：“你的伤势不是太严重，回到天龙宗后我们会先替你疗伤再解决那件事的，希望——” 　　道士忽然说不下去，因为秦锋的膝盖已经重重地顶在他的小腹上，紧接着又是一记手刀斩向他后颈。道士强忍住小腹的巨痛，一掌将秦锋打飞出去，秦锋那记手刀自然也落空了。道士怒道：“原来你是这么个卑鄙的人么？！” 　　秦锋又吐出两口鲜血，“嘿嘿”笑道：“不错，我是很卑鄙，因为我不想自己的命运在别人手里握着，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来掌握，咳咳……” 　　“我不和你争辩。虽然你乘我不备伤了我，但力道太小了，我只是受了很轻的伤，你改变不了什么的，还是跟我走吧。” 　　秦锋还想胡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这时天上又落下个人来。 　　“师兄，你也来了？”道士很惊讶。 　　“道士的师兄？完了……”秦锋看到那刚来那个较胖的道士满脸的横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胖道士答道：“我是感觉到这里有巨大的能量反映才赶来的。”，又转向秦锋：“就是这个小兔崽子杀了我的徒弟？哼哼，我要杀了他！” 　　“何死鬼是他徒弟？”秦锋的心凉透了。 　　胖道士一把抓住秦锋的脖子提了起来，不顾他师弟的劝阻，就要抓出秦锋的心脏来个以牙还牙，为他惨死的徒弟报仇。 　　秦锋顾不上抱怨为什么又被捏脖子，将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一些能量都凝聚到脚上，死命地踢向胖道士，就算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嘭彭彭……”突然一连串枪声响起，胖道士来不及运功护体，只得扔掉秦锋来躲避大口径手枪射出的子弹，同时也避开了秦锋拼命的一脚。绿毛和光头冲到秦锋身边，叫道：“老大，你没事吧？我们来保护你！” 　　秦锋一看是他们，大怒：“不是叫你们回去么？怎么又来了？快走！快给我滚！” 　　“嘿嘿嘿……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胖道士阴笑着走过来，绿毛二人对着他又是一通狂射，却发现子弹在离他一尺的地方就被停住，然后掉在了地上。 　　“死胖子！不准你动他们！” 　　“哦？你杀了我的徒弟，我现在杀你的小弟，这很公平啊！”胖子一挥手，绿毛和光头就飞了出去。 　　“绿毛！光头！——”秦锋挣扎着站起来，冲向胖道士，“我跟你拼了！”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胖道士张口喷出一柄飞剑，向秦锋当头斩下。 　　眼看秦锋就要被一剑两半，突然一道红光掠过，胖道士的肥头离开了脖子冲天而起，断了的脖子处鲜血喷出一米多高。秦锋正诧异是谁救了他，突然一个三寸高的亮晶晶的小人从那颗肥头里爬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往远处飞去。那道红光再掠过去，眨眼就追到小人并将他裹了起来，只听到“唧唧”两声，小人就消失不见了。 　　“师兄！”道士眼看着自己的师兄被人割了脑袋又灭了元婴，却无能为力，那红光的速度太快了，自己根本比不了，只能悲叫一声，明智的他立刻转身逃跑，同时抛出所有法宝在身后布下重重障碍，以期能争取时间逃回天龙宗。谁知那红光原地消失，然后出现在道士前面。“瞬移？！”道士的大脑立即成死机状态，瞬间移动是修真到分神期才会的技能，自己还不会，那么，还能跑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