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一章 所谓的戏剧人生   再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也有见不光的地方,就如同再平凡卑微的人物也会爆发出片刻的光辉一般,因此对于飒飒这个有着一位在偌大湖南都鼎鼎大名的三叔做后盾的富家女子,却也有很多不舒心难以排斥的思绪。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宽大舒适的几百平的房间中安然入睡的,因此每次飒飒在这栋硕大的房间中睡觉的时候,总是要彻夜的开着电视机才能够入睡,对于别人来说算得上噪音的东西,可在她看来就是温馨。归根结底,她只是一个从小就缺乏父母关爱的刁蛮女孩而已。因此在云寒陪伴的这个晚上,飒飒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与舒适,直到七点钟的时候才惺忪醒来,却看到自己本来竖着躺下的身体,此刻竟然完全的颠倒了位置,下意识看向一侧,却发现云寒早已经不再床上。   飒飒确信云寒不会不告诉自己一声就选择离去,对云寒各方面都了解很详细的飒飒知道云寒是出去跑步去了!   云寒给她留下一张纸条,飒飒看到后心一暖,朝镜子找了找漂亮的脸蛋,蹦蹦跳跳去洗手间洗漱,因为只披着件没有系上的浴衣缘故,这个时候乍泄的春光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喷鼻血,只可惜云寒不在,否则铁定要上演一场肉体之间最原始的负距离接触。   小区下面就是一个公园,六点钟准时起来的云寒洗漱完毕之后,便绕着公园的草坪跑起步来,他的每一步动作都和呼吸很好的吻合在一起,等到绕着草坪跑完三圈之后,便停下来早公园一侧选择日复一日的太极。高档住宅区同普通居民楼最大的区别就是早起并没有太多的老人选择在公园中锻炼身体,因此直到云寒摆开架势准备好太极的起手式之后,占地很是不小的公园也没有几个人的存在。   太极之博大精深不是一两个天才般的人物便可以诠释清楚的,因此即便是云寒这种被老头子称作是对武术有最敏感认识和感触的天才也只能对其中某一方面加强锻炼,而对于云寒来说最喜欢或者最痴迷的就是四两拨千斤的那种感觉,这归根结底是因为小时候老师那句给你们一个支点,这世界上是不是有可以撬动地球的存在呢,那时候好几十号学生的班级上竟然没有一个学生敢站起来肯定的回答一句,最终唯一一个选择站起来的便是云寒,那时候当身材有些羸弱的他在墙角所在的位置上站起来的时候,还没有说什么便引来哄堂大笑,一众学生自然对这个脸走路都险些摔倒的他不看好,但最终却是从这个颤巍巍站起来的孩子口中说出一个最肯定的回答。   即便距离那次回答问题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年以上,但云寒依旧清清楚楚记得当时自己所说过的话,因此在那之后的时间中云寒尽可能的武装自己的身体和知识,对她来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个充满不可思议的所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发生的。   老头子很欣赏云寒打太极时候的云淡风轻与宁静祥和,这种心境说起来容易,可在这个过程之中真能够让心境不起半点波澜的人物还真是不多,最起码老头子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几十年的太极打过来,也不是每次都可以心境祥和的。   闭上眼睛,云寒很自然地作出起手式,随后动作便行云流水,圆转如意,丝滑顺畅,流转如意,陈氏太极更强调劲出于脚跟,行于腿,主宰于腰,达于四指,等到基本动作完毕之后的云寒看到身前一根手指粗细的长条杆子的时候,双手轻巧的遣送,出手轻灵而迅捷,伴随着从身体内生出的巧劲,双手在肉眼难辨的细微抖动下对着杆子猛的拍了下去,只听见一声清脆而略微沉闷的声音响起。   啪!   那根长条杆子竟然飞一般的从根部断开,向着前方飞去,诡异到极点的是棍子的竟然是以直立的姿态向前滑行,足以证明云寒刚才使劲的巧妙程度。   “好好好,果然是三叔看上的人才,光是这手妙之巅峰的借力手法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呢,这天底下打太极的人虽然数不胜数,但能达到眼前这种程度的想来也都是全国知名人物吧!”一个清脆到酷似女人的嗓音在云寒耳畔响起。云寒睁开眼睛回头,竟然是上次带自己前去黑拳场所的东方烟雨,云寒到没有奇怪这个相貌英俊到更像个女人的男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片地带,可是常理上就可以推测的出,作为整个长沙最知名的一片地带,要是没东方魁的身影那兴许才是让人吃惊的地方呢,东方烟雨此刻穿着一身白色的李宁休闲运动衣,看样子也应该是出来晨练的,在长沙怎么也算的上贵公子的东方烟雨不选择在这个时间搂着女人睡觉,反而在宁静的公园晨练,光是这一点就使得他比一般公子少爷高上了一个档次。   云寒柔声笑道:“倒不敢让你这么夸赞啊,这不过是闲着没事练习一下罢了,想要练出点东西那可得在过好长一段时间吧。”   刚才被那根直立飞去的长条杆子很是震撼一下的东方烟雨并没有细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这一点是他一直坚持的东西,即便这个在他看来借助飒飒的东方上位的青年也是如此,但是这个观念伴随着云寒上次在黑拳场所的比赛而改观,那次云寒的比武录像他曾经看了不下五次,甚至还请教过一个据说很牛叉的大人物观看,最终得出的结论连他自己都吃惊好长时间,那就是云寒的武力值霸道了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的地步,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那就是说,三五十个壮汉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把云寒放到在地上,这意味的什么,东方烟雨不傻自然很清楚。   “虽然马后炮的确是个很让人感觉献媚的东西,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上次本来是想要带你好好了解一下三叔掌握的黑拳场所呢,但是中间其他地方出了点事情,所以最终都没有尽到一点地主之谊,云寒你可不能怪罪呢?”   东方烟雨开门见山道,眼睛盯着这个在他感觉三叔愈发很中意的青年,兴许连手底下人都不知道的是,东方烟雨也练武,甚至是太极都钻研了十几年的时间,也懂得太极是入门不难,可要登堂入室,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达到的事情,东方烟雨虽然手底下的功夫说不上太惊世骇俗,但一个人解决个三五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这使得他更能清楚的明白刚才云寒那一手所代表的含义,所以才将这句本不打算说的话说了出来。   云寒没有说话,耸了耸肩,将一直摆出的陈氏太极姿势收了回来。他和这个既具有女性化的东方烟雨并没有任何的交集,要不是因为东方魁的存在,甚至连结识都没有太大的可能,飒飒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那么这种结果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说东方烟雨并不是一个人品很好的人物,自始至终也没有得到飒飒的待见。   “云寒,我比你大几岁,就托大直呼其名了,这长沙虽然比不上北京啊上海啊之类的国际化大都市,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此在这里经营任何东西也得讲究策略和手段,一门心思的做一件事情虽然专一,但是最终能够做成的还真的是寥寥无几!所以我希望你在开始做那片房地产生意的时候,各方面的事情最好照料一下,我呢,好歹在这片地方混了一些年头,虽然没有太大的能量,但是牵牵线搭搭桥还是可以的!”   东方烟雨声音带着抹妩媚的语气说道,手里面拿着的正是云寒向前用四两拨千斤的力道打出去的长条杆子,从外表看来这个杆子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但是内部究竟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却很难看的出来,东方烟雨曾经聘请过一个在太极方面很有造诣的大师,那位大师曾经讲述过几个四两拨千斤的层次,最低级的当然是一掌碎石,其次则是将石头内部全部变成块状,最厉害的则是一掌下去,石头外表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内部却全部的变为粉碎。而以石头为参照只是最基本的那种,这种悬空的杆子更加的难以达到那种程度,所以东方烟雨很想知道手中这个杆子的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的,不管怎么样,都得感谢你这句话!”云寒轻笑着说道,他不是傻子更不会在东方烟雨面前流露什么不屑一顾的神情,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完全全是靠着每一个谨小慎微的举动才得以达到呢,既然东方烟雨示好,那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得表示一下,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云寒不是那种顽固到骨子里的青年,所以便顺势的说了出来。至于说以后东方烟雨会不会帮助自己,甚至是暗中给自己下套,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东方烟雨持着那根杆子缓步上前,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的他其实气质超群,排除那抹女性化的姿态外,即便说玉树临风都不为过,这样的男子想来没有几个人相信是混黑道的吧,更没有人相信他手底下还管理着每天都有死亡出现的黑拳场所。等到东方烟雨来到云寒咫尺之间的时候,脸上勾勒出一抹让人很烟视媚行的弧度,望着身前一大簇一大簇花草的他才淡然道:“飒飒是个好女孩,虽然性格上是刁蛮一点,可那也是因为从小缺少父母照顾的原因,其实从他身上能够看的出来,富家子弟也并非外人看的那样幸福安康,有时候无奈的生活远不如一家几口窝在炕头上吃饭来的安心,可你看看小区外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却还是在为了生活拼搏努力!”   “这话我相信,可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名利二字,虽然这么说的确俗气,但是终归就是这样,人是可以超脱一点不那么世俗一点,但这需要的前提条件太多需要的限定性因素太多。“一侧的云寒不置可否的说道,看了看表的他继续道:“晨练结束,也该是一天的努力时间了!”   东方烟雨没有表示什么,很难想象到了他这个地位的人还会像个孩子般的挥舞手中的竿子,直到云寒走出好几米远的时候,才出声道:“我今天来这里没太多目的,虽然这话很有点王婆卖瓜的嫌疑,可事实上也仅此而已,飒飒是个好女孩,而是是那种认定青山不放松的女孩,她应该不会在你面前提起我吧,也是作为他的堂哥却做了好几件对不起她的事情,不遭受她的报复就是件很难得的事情了,那还能指的上其他的东西呢,虽然当哥哥的不配说这句话,但我还是得说照顾好吧,否则无论你自身的武力值多么彪悍,我东方烟雨也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停下脚步的云寒淡淡的回了一句,“她有的会一直的有下去,没有的也会通过我的手而得到。”   声音并不大,在清晨略显潮湿的空气下更有些飘渺不可寻,但东方烟雨却偏偏感受到一抹难以形容的气势散发在空气当中,手中一直被他用来撩拨一滩清水的杆子应声而断,两节断裂的杆子中有粉末状的白色木屑飘洒的水中。   静静站在那里的东方烟雨望着云寒所离去的身影发呆,良久才想起一句当年那位太极大师所说的那个形容劲道的解释,冷汗瞬间遍及全身。   这云寒的武力值竟然已经如此的高明,这还算是正常人的范围吗!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二章 真正的上位者   “站住。”   很急促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不是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监狱长,也不是那个来头甚大的高局,却是上午来过云寒囚室的中年男子。   听到这个声音的杨易很有点要上前给这个人一巴掌的冲动,要知道赶紧把这个犯人弄走然后好好巴结自己的上司才是重中之重,不过还算明白可以进入这个监狱的陌生人都是有一些来头的的他,最终还是上前几步笑着对监狱长说道:“狱长,我今天向您表个态,以后对于这些故意扰乱监狱秩序的害群之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而且。。。。。。”   “滚一边去,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正打算再说上几句场面话的杨易又一次的被人给打断,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这声音就是刚才打断他的那个人,极度不爽的杨易第一次把从关注自己上司的目光中转移到了一侧,从一个开始就被他直接忽略的所在。   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大约五十左右的样子,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浑身上下给人很干练的感觉,带着一股子成熟自信的气质,即便两鬓的鬓角已经有些许的发白,但依旧散发着压迫人心的底蕴。从杨易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这个男子有些眼熟,甚至是从哪里见过,自认记忆力极好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见过却想不起名字的人,一副绝佳的好脑子和超强记忆力是每一个上位者所必须具备的。   可劲思索好几秒钟的杨易正要放弃猜测的时候,突然撇到了中年男子胸前佩戴的胸牌,突然间灵光一闪的杨易似乎意识到什么,登时间那张混杂着各种表情的面孔滑稽的愣在那里,随即在心里确认这个男人真正身份之后豆大的汗珠不听使唤的冒了出来。   完了。   这是杨易心中唯一的想法,被一个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且是自己直属上级的领导当着众人的面怒骂,这里面所意味的是什么,辛辛苦苦向上爬了三十年的他自然在清楚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的他一时间痴呆当场,甚至连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印象。   伴随着杨易的惶恐表情,众人自然明白今天的好戏是越来越精彩了,只不过这样的场面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有幸看到的。   呵斥完杨易的高局对着那个被胖子踢伤手臂的老狱警深深的鞠了一躬,尊敬的程度同先前云寒的表现不逊多让,对这个三十年前提携他并救了他一命的老狱警,高局打心眼的尊敬,要不是老狱警坚决不同意叫他养老,现在恐怕早就被高局向赡养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了。   鞠躬后的高局上前几步同一侧的中年男子小声的交谈几句,随着中年男人的谈话,高局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看了几眼站在不远处的云寒,目光愈发的含有深意,最终在嘴角勾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之后对着监狱长挥了挥手,始终小心翼翼关注形势的监狱长看到高局的手势,马上小跑过来。   随后,在高局的指示之下,频频点头,只不过那看向云寒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也就是在这一刻狱长才真正的明白,这些平常一个个都高不可攀的人都是因为不远处那个神情依旧平静的青年引来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狱长最终还是没敢向高局问问这个青年到底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作为这个监狱的一把手,监狱长果然办理事情的效率很高,伴随着他的几个手势和动作,人潮拥堵的餐厅不多时便安静下来,留下的人不多,除了已经有些痴呆的杨易之外,也就是剩下了刚来的一群人,当然云寒和被高局称作老师的老狱警没有离开。   从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起,云寒就明白他是想要征询自己答案来的,不过使得云寒有些不解的是偌大的北京城想要找几个好点的赛车手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自己虽然对于赛车精通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但想来还不至于使得宋少不惜得罪整个李家的后果也要把自己挖走吧,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云寒早就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就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才没有在上午中年男人询问的时候给出答案。   中年男人带着同上午一样干练祥和的神情走到云寒的一侧,出奇的是刚才还担心云寒被关禁闭的他现在倒是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神情闲适的他甚至很潇洒的坐在过道一侧的餐椅上,开头第一句不是向云寒征询答案,反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平民出身,不仅是平民,而且还是东北大山山疙瘩里面的农民,家穷的要死那种。因此当我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时,村里面的人发疯的给我集资供我上学的四年学费,从走出大山的那一刻起,整整十八年,我除了鸭子这个不太适合我的工作之外,几乎把三百六行统统做了一遍,扫厕所的活我干了七年,送外卖的工作我至少持续了三年以上。苦吗,兴许苦到哭不出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突然有些沧桑,那张成熟的面孔流露出缅怀的神情,兴许是有着和云寒一样的青春经历,因此在这一刻把几十年前埋藏心底的经历说出。   云寒露出一丝讶异,这倒不是故作姿态,是实在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动辄可以同副部级官员杯盏言欢的人竟然也有一个悲惨的遭遇,如果说生活在郊区的云寒还算作是半个城里人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   “不信?”   中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盒小中华,在云寒表示不吸后自己点燃一根,吞云吐雾,只不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笑容灿烂,破天荒没有任何城府。不知道是这个男子的表演功力真的到达出神入化的境地,还是实实在在的来上一次真情流露。   云寒宁愿相信是后者,十几年的清苦岁月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装也装不来的。   “信!”   很简短的字眼,云寒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笑容,很阳光很灿烂的那种。   这是在接触这么长时间之后中年男子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一直很理性控制自己情绪的孩子欢声笑语,心情快慰之下的他不禁生出一丝叹息,二十岁的年纪对一般青年人来说,还正是狗娘养的风华正茂啊!   “好小子,虽然你我接触不多,但是偏偏谁让我很欣赏你,今天我沈青远也不给你绕弯子,刚才的深情流露也好,现在的看门见山也罢,兴许有一部分是看到你之后的真情流露,但更多的是为了实现今天的目的,给你透个底也无所谓,我已经在宋少面前下了军令状,今天是务必把你带回去。”   第一次把自己名字说出的沈青远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态,深深吸了口小中华,这才凝视着云寒道:“我今天有一百个方法可以强制的带你出去,但我不强迫你,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不会参加赛车的比赛,那么我马上掉头就走,从此再也不打搅你!”   气氛在这一刻临近高/潮,唯有烟雾缭绕的烟香缠绕在云寒和沈青远之间。   “我参加比赛。”   收敛笑容的云寒轻轻说道,沉稳而平静。   这么一霎那最擅长识人观面的沈青远突兀的感到再也看不清这个青年想什么,并没有因为办成此事而欢呼雀跃的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难道你就不怕我们除此之外有其他的阴谋,要知道就算你的车技的确出神入化,但在偌大的北京城也不至于真的就找不出一个和你相媲美的。”   “怕,很怕。”   云寒很老实的说道,他只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没有背景没有底蕴甚至连真正的大世面都没有怎么接触过的普通小市民哪能底气充足呢?   沈青远豪放大笑,将已经燃烧到根部的小中华掐灭,把烟头放进随身携带的一个烟袋后,笑意盎然道:“小子,我越发欣赏你了!”   对于沈青远的欣赏云寒不作任何评价,他还没有幼稚到仅靠这几句话算不上台哗众取宠的话就可以使得沉浮攀爬二十多年的沈青远对自己彻底佩服,小人物与上位者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要想活的滋润再滋润一些,都得需要智慧,需要本钱。   当这个在监狱两年来都不起眼的小人物脱下囚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休闲服饰走出那个象征着枷锁的东楼时,一直关注事情动态的众多囚犯对于云寒已经不能够用惊骇来表示,五年的牢狱缩短到两年不说,还被高局亲自接走,心怀嫉妒的囚犯心底里暗自抱怨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至于那个很是嚣张的杨易到底结局如何,想来早已经注定。   临上沈青远车的时候,高局扶着手上依旧有些红肿的老人走了过来,看到云寒褪下那身囚服的老人充满了欣慰,凝视的云寒的眼神如同看待自己即将开始新一段生活的孙儿一般!老人家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最终在云寒走出餐厅的时候才呢喃的对一侧的高局轻声道:“小高,我的脾气你也知道,从小就不是个求人的性格,即便到现在也是一样,兴许没有你今天的到来我还是不会对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但是现在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也就随缘要求你点东西!”   听到这句话的高局那张本就威严的面孔顿时被谨小慎微的小心翼翼表情所取代,这个辛勤努力一辈子的老人从来没求过人,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都明白的事情,但是一旦老人家开口了,别说是现在他这个连副部都算不上的高层,即便是层次再高上一两层的上位者照样得听从并尽全力完成,这就是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老人家所具有的能量,兴许平常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一旦真要爆发出来,即便是哪喷薄欲发的火山兴许都比不上老人家的气势!   身子微微低下的高局轻轻的承诺道:“您说,小高一定全力完成!”   老人家对于高局的承诺似乎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更毋庸说所谓的感激,只是看着一步一步走出餐厅大门的那个弱小青年,声音缓缓道:“我不要求你太多的东西,但是无论整个北京出现什么动荡,你也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的送出去,要是真有点什么意外事情出现,你以后也就不用再见我了!”   声音不太大大,即便在这个安静的餐厅里面都传不出多远,但先前气势要多威严就多威严的高局却是忍不住豆大的汗珠子流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的他只是身子匍匐的更深了一点!   等到彻底走出大门的云寒再次回首生活了两年的监狱时,高局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走了过来的他拍了拍云寒肩膀的同时塞了一张纸条,随后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以后要是有些无法处理的麻烦,可以找我,这条上有我的私人电话。”   攥着纸条上车的云寒冒出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这个高局到底有多么彪悍的权利,而是那封由沈青远代劳送来的信封,那信封里面有一个胸前佩戴的挂饰,正面只有一个云寒很不熟悉的图形,背面却是被爷爷刻上去的三个字,那字同《国史》中书签上的一模一样。   小人物。   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愈发模糊的监狱,云寒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向往可以控制人生死的绝对权利,喃喃的他用注定只有自己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反问道:“以后我还需要用监狱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失吗?”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三章 一世奋斗   北京西郊外环高速,三辆线条流畅颜色华丽的跑车呼啸而过,其后四五辆形态各异但同样价格不菲的跑车紧追不舍,但是落后几米的赛车手不管如何提速或最大缩小行驶距离都无法跟得上前面几乎并排而行的三辆豪华到彪悍的跑车,领头是一辆纯银色天价豪华跑车布加迪威龙,由纯银色基调构成的车身给人带来极具震撼的视觉盛宴;紧随一侧的是蓝色布加迪Vyron,车身低矮流线顺滑的布加迪拥有着极其强劲的发动机,再加上增压M-16引擎足以使得任何一个超级赛车手产生一些压力,紧紧追随这两辆车的则是鲜红到刺眼的法拉利,三辆车各自划出一道炫目的身影带头向着前方飞驰而去。   即便是偌大的北京城都不太容易在同一时间见到这么多辆天价豪华跑车,再加上每辆车的随度至少飙升到200以上,使得道路上一辆辆被它们超越的车辆内都不禁发出一阵倒抽冷气声,在这条车辆不太拥堵的道路上的确不时出现飙车赛,但是十来辆豪华赛车聚集在一起疯狂飙车的次数还真没几次。   高速行驶的法拉利内,后排左侧座位上的是一位梳着三七分的青年,神情冷峻的他嘴唇狭长,具有同其他公子哥阔少爷一模一样的傲气,尖刻而自负,他死死盯着前面那辆在东方很少出现的银色布加迪威龙,尖刻的脸上流露着憎恨的同时还有一抹夹杂着恐惧和怨恨的神情,在一山还比一山高的北京可以攀爬到处于一流与二流公子哥的他并非简简单单依靠正厅级的老子,娴熟金融市场研究经济趋势的他有着一手不错的从商手段,这使得他轻易的从只知道风花雪月飞扬跋扈的同类公子哥中脱颖而出,虽然不至于在这个圈子里飞扬跋扈,但怎么也可以说是风生水起,要不是两年前那件令他感到万分耻辱的事情,兴许现在的他早已经爬到一流大少那个圈子,可一切却被一个突其起来的小人物破坏殆尽。   他当然知道那次在宴会上公众侮辱一个漂亮的陌生女子的确有些过分,但有个正厅级老子且自身也极其牛*的他怎么说也有那个本钱,可就因为这原因竟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教训一顿,懒于锻炼身体的他更是连腿部都受到严重创伤。一怒之下的父亲通过家族的各种关系把那个青年判了个终生服刑,却在中途因为一个大人物的干涉,最终只是五年的牢狱生涯。   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他,没吃过大亏,所以被一个平时无论如何都闯不进他视线的小人物教训,这种窝囊的阴沟翻船才让他更加的记忆深刻,躺了三个月才从病床上起床的他发誓,只要云寒出狱,那么他会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来发泄自己的滔天怨念。   一直琢磨着怎么样报复才可以弥补自己所受到创伤的李垄福咋都没有想到,那个最少五年才可以出狱的家伙此刻不仅提前三年出来,而且就在自己前面那辆银色布加迪威龙上充当赛车手,那张并不英俊但极其耐看的脸李垄福一生都不会忘记,所以从第一眼就看到云寒时,他就发疯一般的要求驾驶座上的焦野提升速度,丝毫不考虑这辆法拉利所能承受的极限速度是多少,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一向理性的自己为什么看到那个青年时竟然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那个姓云的神经病!   李垄福忍不住怨恨的咒骂一句,他当然知道身为超级赛车手的焦野已经把车飙到极限,可看到依然追不上近在咫尺的布加迪威龙时还是忍不住的要求焦野不顾一切的提升速度,这使得这场本来是他进军一流大少圈子的十强友谊赛完全的转变轨迹,现在的他根本不顾及最后的比赛结果是否会使得其他的一流大少心生不满,如何把那个让他躺了三个月的家伙一脚踩下去甚至踩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极度的怨恨在时间的煎熬下很容易造就出一种畸形的自尊,这种畸形自尊进一步把理性熏染成非常态。   位列右侧的布加迪Vyron车内后排却是两位俊男靓女。男的儒雅,身材修长极具青春张力。女的娇媚成熟,曲线毕露,绣有凤凰朝拜的淡蓝色旗袍将她饱满身材完美的勾勒而出,慵懒斜靠的她很有些倾国倾城的妖媚气息,此际托着腮帮的女人两瓣红唇轻轻开启道:“唐少,想不到李垄福还有这么疯狂的时候,理性到堪称苛刻的李大才子也有克制不住的时候,看来今天他想进入你们这个圈子的希望要泡汤吧!”   “宋少啊宋少,果然不可小瞧,这一手玩的的确漂亮,能够把一个极端理智的人*得走向非理智的法不是没有,但要说上乘恐怕也就眼前这种了,果然够刁钻够味道!”儒雅斯男人笑着说道,笑声并不张狂,却让人骨子里面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这种味道通常被人称为气势,但要培养这种气势,恐怕除了大把大把的金钱之外,更多的是需要家族给予的底蕴。   女人点点头,深以为然,随即继续娇声道:“那现在是否可以确认李垄福已经进不了你们这个圈子里呢,假如最后他赛车的结果还是你们要求的那样!”   男人微笑着摇摇头,却没有道破天机,像是在故意吊她胃口又像是本来如此这样,缓了缓才道:“等等吧,他虽然不像他老子那样退一步忍一时天生做政客做大官的料,但在经济方面总比一些只知道玩女人图享受的大少们强出好多。”   女人娇媚一笑,好一个颠倒众生。   开银色布加迪威龙的正是云寒,只不过同其余车辆有些不同的是宋少没在车上,不是因为宋少胆小怕事,而是骨子里有一股血性的宋少车技也不比一般赛车手低多少,因此宋少亲自开了一辆车在后面远远吊着,虽说赶上前面这几辆是不可能,但是要把他彻底甩掉,就算真正的地下赛车手冠军都不敢夸下海口。   华贵的布加迪威龙车窗上放着一瓶很劣质的白酒,同动辄几十万一个车内挂饰的布加迪威龙形成强烈反差,这不是说云寒寒酸到连一瓶酒都无法买到地步,虽然现在他的衣兜里面的确分没有。只所以喜欢很烈的白酒,完全是被那个已经进入地下的老头子培养出来的结果,因此每次云寒赛车或者决定一些事情时,都会灌上几口白酒。也就在这个时候云寒感觉到自己骨子里深藏的血性和野性蠢蠢欲动。   三天的疯狂基础训练,使得两年来未曾接触赛车的云寒很快的回复状态,从比赛之前他就隐隐的明白这次赛车的难度不会太大,与其说是赢得这场没有太大悬疑的比赛,毋庸说是把理性的李垄福刺激到癫狂失去理智的状态,而从现在的状况来看,目的已经完美的达到,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赢得这场比赛。   在监狱里云寒不止一次想过遇到那个导致自己进入监狱的李家大少时,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是不自量力的冲上去继续挑战,还是选择卑微的摇尾乞怜,但云寒发现自己再次看到那个李家大少时竟然生不出任何感觉,是的,看到李家大少的时候他的心跳平静的令人发寒,那感觉根本不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景,有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兴许是一种变相的麻木吧,没有资本没有能量的他连出狱都是靠着同宋少的利益交换,更何提同李垄福的恩怨!   从一个圈子进入另一个圈子究竟需要迈出多么大的步伐?   是咫尺之间一步达到,还是两世三生难以仰望?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很急的右弯道,十米外那根象征终点的路牌已近在咫尺,猛然拿起白酒灌了一口的云寒嘴角勾起一个狭长弧度,既然有些事情终究要面对,那就像暴风雨一般降临吧!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四章 离京(上)   豪放将白酒一饮而尽的云寒,猛然将刹车一下子踩到底,力道和角度都把握的妙到巅峰,在一晃眼的时间内四个飞速旋转的车轮顿时抱死,那是对于车的速度,惯性,性能掌握到极致才可能做出的娴熟动作。   随即在车头同拐角形成九十度夹角的一刻,云寒将方向盘打出一个向右的美妙弧度,已经失去导向作用的前轮伴随着这个弧度的打出,银色布加迪威龙后排车轮一个柔滑到令人惊艳的平移扫出,静止时间连一秒钟都没有超过的前轮在云寒放开刹车的一刹那,飞一般的向前冲去,这个快到令人炫目的车头立定旋转从出现到结束都给人不可思议的感觉,端的是惊世骇俗。   在云寒所驾驶的布加迪威龙转过车身即将继续行进的当儿,紧随其后的两辆车才各自在同样娴熟的弯道漂移中转过弯,只不过面对技高一筹的云寒,唯有震撼惊颤。   十米的最终冲刺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像一条银色的云带一般,布加迪威龙稳稳停在那根象征着终点的路标前。这个从比赛进行到中途起就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在最后一幕惊艳的瞬移中结束。   打开车门,穿着一身淡蓝色赛车服的云寒平静的走下来,带着头盔的他不健壮却也不孱弱,如一位万人朝拜的皇帝般挺拔的站在哪里,法拉利,劳斯莱斯,奔驰,天价跑车就这么一辆辆的停在他的身后,随后一个个在偌大的北京城都可以排的上号的大少们纷纷走出。   “你很强,刚才那手瞬间飚移的车技,在国内人、能够使出来的还真不多。”其中一位从奥斯克跑车中走下的赛车手惊叹的说道。   “不是我强,是你们太弱。”就像说一加一等于二般,云寒平静的说道,这样的车技或许对这群人来说是可以高高在上,但云寒却知道要是面对真正的赛车高手,还真不敢说能跑出个什么成绩。   唯有那辆比赛中一直匀速保持在第二名的布加迪在稍微的停止一下后,缓缓转过头开走,对于这个看起来极其牛叉的暗灰色跑车举动,下来的大少不仅没有任何一件,反而纷纷上前笑着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随即布加迪顺着云寒的一侧向市中心的方向开去,驶过云寒一侧时后车窗突然开启半扇,一个儒雅斯文的青年对着云寒轻轻示意,流露出一个很友好也很有些高深意味的笑容,随即车速猛然提升,飞驰而去。   走下车的李垄福本来英俊的面孔阴森的有些吓人,此刻的他很想竭力的保持自己的君子风度,但一看到这个不仅仅提前出狱而且再次的把自己狠狠踩在脚下,又一次破坏自己融入一流大少圈子的仇人时,一切的光鲜外表全部褪去,剩下的只是荒诞,暴躁,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人性中深埋的阴暗暴露无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云寒不知道反反复复死去多少次。   只不过面对明面上有宋少照顾的云寒,李垄福第一次对那个二十多年来一直厌恨的字眼有了点感悟,忍,是的,就算他现在有剑桥金融学硕士的头衔做底蕴有一个在中央党校进修的正厅级老子做支撑,就算这个踩他的仇人别说是彪悍的家族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的落魄青年,他也得忍,忍到云寒再没有一丝被宋少利用价值时,忍到他可以用最刁钻被卑鄙的手段疯狂报复时!   几个各自心怀异端但表面上儒雅风度的大少聚在一起,言谈中除了这次赛车的感想之外,就是云寒最后过弯时所使出的令绝大多数同行惊艳的车技,对于他们这些个痴迷飙车中那种使心灵悸动感觉的公子来说,这些真正在国际赛事上才偶尔出现的高难度动作自然使他们惊为天人。   “宋少,你这次请来的赛车选手可真是高人不漏像呢,连宋少的御用赛车手都被牢牢的压制住,哪天能把你雇佣的赛车手请来给咱们这些半吊子指点指点!”从漆黑色劳斯莱斯车中走出的青年笑意盎然的说道,就算是笑着的他也给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手中那把刀锋清凉如水的瑞士匕首在他的手中不时划出几抹璀璨的光芒。   刚刚从自己驾驶的奥迪车中走下的宋少儒雅一笑,自谦说道:“指教可真谈不上,偌大的北京城公子哥圈子里,谁不知你高鹏不仅赛车有一手外,更是在军队里面浸出一身的好功夫,更不用说是被你玩耍的连央视军事频道都不想错过的瑞士军刀。”   “我说,宋少,你这不是明显转移话题吗,别以为你这个清华的哲学系在读博士生就能随便欺负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在军刀划出一个精致弧度诡异的落进刀削后,被称作高鹏的高傲青年哈哈大笑中开玩笑的说道,眼神随即看向不远处停留在银色布加迪威龙旁那个平静的青年身上,对于在军区大院长大的他来说,更容易从体魄方面下手观察不相识的人,因此从下车后他就开始观察那个青年,让他又一次感到惊讶的一个持续一小时在高速飙车的青年竟可以在结束比赛的一分钟之内将呼吸调整到匀速状态,只这一方面,高鹏就可以推断出云寒是个练家子的,而且水平一定不是太低的那种。   “是啊,宋少,本来按高鹏的意思是等比赛后让焦野给咱们露几手新鲜的飙车花样,现在看来,你邀请的那位岂非水平更高一些,无论是技术还是花样都比获的过全国赛车比赛前三的焦野高明一些,要不这样,一会我做东,去我家郊区那个赛场上露几手去。”走上前来的李垄福,风度翩翩,一脸的笑意盎然,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的他还恨不得要把云寒碎尸万段的暴戾情绪。   出身官宦家庭的宋少如何不明白李垄福话里面所潜藏的含义,本来按照原先的计划,只要云寒顺利的帮助他完成这次赛车比赛,那么宋少帮助他从监狱里面提前出来的事情相互抵消,从此互不相欠,而那一刻无论李垄福用什么手段对付云寒,都同他宋少再无关系,但刚才云寒那惊艳的赛车技巧突然使得宋少生出一丝爱才的思绪,要是让李垄福把云寒带到他的地盘,鬼才相信那家伙安什么心呢?   “恩,这提议我同意,要不这样宋少,叫李少先带焦野和你请的那位赛车手先过去好好的切磋切磋,咱们先去天皇会所休息休息,等精神充足就过去欣赏高明的赛车技巧。”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收回瑞士军刀的高鹏插了一句,顿时其他的公子少爷同时相应,看到这个场面,本来兴起的爱才之心就不太强烈的宋少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看了一眼不远处静静站立的云寒,只能祈求他自己听天由命了。   对于他们这些层次不低的大少来说,想要使一个自己憎恨的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就当宋少想走过去要求云寒跟随李垄福一块离开的时候,几辆挂有京A牌照的警车悄无声息的到来,停在这群纨绔大少的豪华跑车周围,从后面尾随而来的警车数量来看,排场之大堪称首见。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五章 离京(下)   云寒在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极度压抑的悲哀,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就算再拼命的抓那飘渺不可寻的机遇也无济于事,看来那个李垄福是铁定不放过自己了,竟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这次不知道会判多少年呢,要知道自己可是在服刑期间出来的,更何况还是违规赛车。   在云寒感到有些苦楚的同时,几个相伴走来的青年公子也感到了莫名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每次在飙车的钱都会通过特殊渠道有关部门打招呼,这次也是一样,要知道对于他们这些父辈动辄都是正厅级甚至副部级的子弟来说,还不至于因为几次违规赛车就被抓去派出所或警察局。   率先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精炼干警,那张已经褪去青涩的国字脸很有骨子威严的味道,给人一种天生就是从事刑警行业的人士,伴随着他的下车,其余几辆车上的民警纷纷跟了过来,人数大约十五六个,虽然不是很多,但穿着同样制服的他们还是给这些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们带来一丝的压力,毕竟就算他们背后的能量再大,也不能真的和国家机器抗争。   当打头的精炼干警来到这群散发着高高在上狂傲气息的大少前时,才明白要想完成今天的任务将会面临多么大的困难,在北京这个要多么有背景就多么有背景的地方,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群身穿着各色名贵服装的少爷们背后蕴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可想到局长对他下命令时警告的他不得不板着脸走上去,很公事公办道:“经路人举报和外环路上的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你们已经违反交通治安规则,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配合我们去局里一趟。”   当精炼干净说完话的同时,大少全里面一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青年走上前几步,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卡片,送给其中一名本来想上前和他们交接车钥匙的交警手里。   从手下手中结果名片的干警看到名片上的身份时,一下子头大起来,很精致的名片————北京西郊区区委秘书长,张天宇。这可有点棘手,本来认为这些个只是老子们背景大自身没啥实力的精炼干净感觉到事情有些难办,可还没等他受刺激的心脏缓和回来,重新把玩起瑞士军刀的高鹏走上前,笑意凛然道:“原来是孙警官啊,还记得我不!”   下意识想那个声音望去的孙警官神情一下子愣住,顿时懵了。要是说刚才那个区委秘书长他还能使劲压下去的话,那对这位他甚至能生出一丝畏惧的感觉,北京城里面能玩瑞士军刀的不是没有,可偌大的北京军区里面还没有几个年轻人对这洋玩意感兴趣,可眼前这个青年还真就是其中一位,只所以对这个青年有印象,是去年孙警官陪自己的上司去拜会一个北京军区元老时有幸见到的,而所去的那个地方就是眼前这个公子的家。   忍不住冷汗冒出的精炼干警笑的有些勉强,却再不敢提飙车事件的他顿了好大一会才   道:“认识,当然还记得高少爷!”   “那我们是否可以走了呢?”扫都不扫孙警官的高鹏神情有些冷酷的说道,那把瑞士军刀在皎洁的阳光下似乎散发着嗜血光芒。   忐忑不安的孙警官偷偷看了一眼远处那位局长特意交代过的叫云寒的青年一眼后,挥手指示手下放下手中的警棍。被对方强势弄的很尴尬的孙警官只好走到偏僻角落,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平常那个对他来说连想都不敢想的电话号码,通话大约一分钟后,脸色有些阴沉的走到大少们的面前,沉声道:“对不起,今天你们必须给我回去。”   “是吗,那你抓我试试!”这一次按耐不住的是李垄福,要知道眼看就可以把云寒带到地盘的他想不到中途竟然会出现这么一出闹剧,自认和市公安局交警大队有些交情的他不相信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一辆编有京O牌号的警车缓缓来到众人中间,消失好几天的高局缓身下车,扫视一眼场中情形的他声音听不出有多么动怒,但绝非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平静道:“是吗,那我来亲自拷你试试。”说完话的高局竟真拿着手铐走了上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李垄福抬头一看,不仅是他连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高鹏都有些脸绿,只有安静站在角落的宋少神情还算正常,但大少们的气势全部的干瘪下去,兴许这个高局他们真正见到的机会不多,但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个不可触碰的本本,而眼前这个高局就是其中不可以轻易招惹的强权人物。   原本还飞扬跋扈的大少们只得老老实实的被带上警车,心有不甘的他们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惹得高局都亲自出马。   等到警车呼啸而过时,场中留下来的除了云寒,就只有那个气势强劲的高局,一场在云寒看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闹剧就这么出人意料的结束,这感觉就像云寒上次只想教训一个小流氓,谁知教训后才知道那个流氓背景大的吓人一样充满黑色幽默,虽然云寒也意过哪一天牛*哄哄的大少们会在自己的面前耷拉起脑袋,却也没想到这么快的来临,虽说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眼前这个高局。   来到云寒一侧的高局隐藏掉那丝流露出的威严气息,却也有些无奈的说道:“小伙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刚才那些个公子们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所以就算是我亲自出马也最大坝他们留在警局几个小时吧,而你没有一块受罚的事他们更是很快的就知道,那时候恐怕连宋少都对你心生一丝怨念,然后你应该知道李垄福会怎么不顾一切的报复你吧,所以……”   “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一直静观自己眼前发生一切的云寒坚定道。   随即继续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这次为我所冒的风险,我是个小人物,没啥能够报答你的,所以只能铭记于心。”   说完这些的云寒深深的给这位高局鞠了一躬,随即转身毫不犹豫的行去。   “最微不足道的人,如果他时刻留意的话,总有机会向那些最不可一世的人报仇雪恨。孩子,记住这句话。当然,我更希望的是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再是一个让人忽视,让人感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微微一震的云寒没有转身。   走的决绝而执着。   ——————————————————————   在人流穿梭的北京西站,孤身一人的云寒最后一次的扫视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即便他有十九年零三百天里面是生活在北京郊区一个最贫瘠的所在,可北京两个字从他有记忆起便被深深的烙印在心中。   很想回一下那个深藏自己和爷爷记忆的郊区,可已经不能再拖延时间的云寒只能带着遗憾踏上火车。   人流涌动的火车上没有人留意这个穿着朴实的年轻男子,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位连户口都没有着落的人把一个正厅级公子狠狠的踩过两次,即便在最落魄需要逃难的时候也彪悍的让一位副部级的强权人物亲自为他送别。   对着已经看不到高楼大厦的车窗,云寒轻轻一笑。   这里,我还会回来的。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六章 邂逅   车票是高局托人给买的,要不然在这返乡高峰期还真不指望云寒自己能够买到,车票是软卧,北京直达长沙,形成十三个小时,由于是软卧车厢,使得云寒不用再人流拥挤的硬座硬生生挨到目的地。   车号到是吉利,三车厢六十六号,和衣躺下的云寒没有心情浏览车窗外的风景,虽然此刻他已经不是在押的狱犯,但却面临着比监狱更加压迫人心的境地,他不相信李垄福可以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只能有多远走多远,只所以选择去长沙而不是其他的所在,完全归结于叫沈叔的中年男人带到的信,云寒到现在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十几年中从没有见到爷爷接触过上层圈子的人物,而在临终前却可以叫沈叔帮他传递遗物,但显然云寒也明白现在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机。   老人家那封信写的很简短,简短的好像不再留恋这个时间一般决绝而执着,老人家嘱咐云寒出狱后先去长沙暂居一段时间,一则是因为这个地方老人家曾带云寒来过,二则对于命相很有点研究的老人认为长沙很可能是云寒的一个福地,在强势的上位者也会遇到吃瘪的时候,在渺小的小人物也可能出现一跃龙门的机遇,对命相之说充满一种与生俱来敬畏之感的老人最后几年也总是唠叨这些,云寒不知道养育自己十八年的老人是否真的具有勘破命运的能力,但对于老人家这临终的遗愿,云寒选择毫不犹豫的接受。   云寒对面的中铺是一位女孩,十**岁的样子,脚上穿着双市面上少见的蓝色布鞋,裤子是用粗制的麻料制成,上身则是过时很有一段时间的劣质长衫,侧身躺在车铺上的她由于有些蜷缩,使得上半身的玲珑曲线很淋漓尽致的凹凸出来,女孩脸上有抹不似成立女孩的那么腼腆羞涩,那股子质朴很容易让他人知道这女孩是从乡下或山沟里出来的,女孩的刘海一般松软到了脸上,使得云寒看不清这女孩具体是个什么模样。   穿着寒酸的她唯一让人搞不懂的是竟然可以奢侈到买几百元一张的卧铺车票,云寒当然没有上前搭讪的想法,甚至通过花言巧语和这个明显有些稚嫩的女孩擦出火花。   云寒没那个兴致不代表其他乘客不心怀鬼胎,两个位于上铺明显是一伙的中年大叔想方设法的搭讪,不知道是精力旺盛还是**旺盛的两人巧舌如簧的说着一些自认为很吸引人的笑话,其中一个满口吐沫星子的甚至拍着胸脯豪言壮志,等到了长沙女孩子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他俩一定给解决掉,眼神中流露一丝戒备的女孩明显不想回话,但终究是虚与委蛇的说了几句,声音很娇嫩,有着山里人那股子质朴。   得寸进尺的两人甚至连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的话讲了出来,那感觉很有点使得云寒从床上跳下去给他们两拳,这两个不知道从事什么职业的家伙也太猥琐点了吧,但也仅仅是心里气愤一些的云寒转身背对过去,现在的他连自保都是未知的事情,那还有英雄救美的念头,更何况人家叫不叫他就都难说。   用被子吧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云寒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倒是没有被什么突发的事情打搅,而且在这个巡视员时刻行走的车厢里,也不至于发生那一预料的事情。   ————————————   长沙是个历史上伤痕累累的名城,即便到现在他依旧像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可怜孩子,他没有像大连那般运气好的使你恨不得沾染几丝仙气,更没有如深圳那般让一个世纪伟人来亲自规划。   到站时已经下午三点,车厢人人已经不多,对面那个穿着质朴的女孩已经走开,整整有些褶皱的衣服,上衣只塞着一张存有三千元农行信用卡的云寒就这么的来到这个繁华都市。   漫步在繁华大街的云寒总有些格格不入,对这个城市的唯一印象就是爷爷带他来的那次,只不过很有些念头的印象现在更有些朦胧模糊,眉头微微皱起的云寒在考虑着自己应该靠什么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三千元的全部家当时支撑到有一份安稳工作前的全部开销。   信步游走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寒才发现此刻所身处的地方早已经偏离市区,此刻一栋栋低矮的房子同远处飘渺的好似进入云端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   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同云寒以前所在的郊区极为相似,吆喝着卖低廉衣服的,摆摊卖烧烤食物的,或者租赁一间狭小的空间经营一些日常消费用品,整个街道虽然混杂着各种气息,但确实的云寒感觉到一丝少有的为温馨,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曾经生活十八年。   这使得云寒低沉的心情生出一丝兴奋,环顾四周的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墙上或者路牌出找到一个出租房屋的广告,这是首先解决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今晚得露宿街头。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住宿位置的云寒感觉肚子很是空荡,在火车上的十几个小时,除了喝点水之外,云寒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因此肚子不甘心的强迫云寒先解决温饱问题。   不远的拐角处一个标有铁板里脊的小招牌吸引云寒的目光,几步来到小摊前的云寒发现垂头切菜的摊主是个女孩,女孩的侧影给云寒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揉揉脑袋认为很可能是饥饿而导致眼花的云寒问道:“怎么卖的?”   “夹菜的一元五角,夹肉的两元。”   女孩忙里偷闲抬头轻声道,大约一米六的她有着一张很充满瓷器的精致脸蛋,发育良好的胸部绝对比一般女孩更来的惊心动魄,那张很干净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装饰,天然去雕饰。   云寒在心底暗暗惊艳的同时才注意到女孩子的衣服,随即很是小声的惊讶一下,也就在同一时间女孩本来要低下去的头略微停留几秒,火车上那位中年大叔所说的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的确有些虚无不可寻,但就是让这两个不相识的人给演绎一次真实的邂逅场景。   女孩正是火车上那位,此刻的他依旧上火车上的打扮,宽松的过时长衫使得女孩子发育良好的身材不至于太惊世骇俗,要不然光这一副天然去雕饰的容貌都得吸引路人上前搭讪。   两个人不知道是惊奇于偶然的邂逅还是心有灵犀,就那么四目双双对望,知道女孩有些害羞云寒的目光才娇羞的低下头,脖颈的那一抹柔滑使得近距离注视的云寒一阵的心惊肉跳,女孩声音细微不可闻道:“你。。。。。。你要几个?”   丝毫不知道羞耻是何物的云寒似乎到现在从醒悟过来老盯着一个换不算相识的女孩看是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暗想两年牢狱生涯果然有些影响正常思维的云寒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有些孩子气的腼腆道:“三个。。。。。。不不,拿四个吧,三个菜的一个肉的。”   垂下头的女孩忍不住欢颜一笑,云寒那股子单纯使得她有那么点温馨的感觉悄然升至心头,正当女孩拿起身边的材料开始做的时候,身后一震嘈杂的声音响起。,本来高声叫卖东西的小商小贩们一个个慌了手脚,忙乱的收拾自己身边的养家工具。   转身看到街上情况的云寒很快反应出到底什么事情出现,这样的情景在他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郊区隔三差五的上演一次。   回身看到女孩依旧不为所动的云寒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喂,我不要了,城管来了,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东西避开吧。”   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使得云寒有些惊奇,要知道这些经营小买卖的业主们很有一手和城管打交道的经验,就如同抗日战争时期**同小日本打游击战斗一般,只要闻到城管有些风吹草动,商贩们就会第一时间迅速消失。   “躲,为什么要躲呢?”女孩明显有些疑惑,娇嫩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只有乡村才可以晕染的质朴,看着四周小商贩各自寻找空隙充满不解,挺翘圆润的樱鼻微微耸起。   就在云寒出于一天见到两次的机缘想给女孩解释为什么不能和城管正面冲突时候,几个体壮腰圆身穿制服的城管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两个执法人员甚至蛮横的将站在一旁的云寒撞到一边,随即几个人将周围唯一没有选择避开的女孩围住。   被撞到一侧的云寒没有想象中的动怒,看到娇弱的小女孩被围住的时候也仅仅是流露出一丝担忧神情,这个才见了两面加起来也没说过十句话的女孩不能说么有给他任何好感,但也没有达到让云寒就这么不顾一切和城管大战一场的地步,要知道就算云寒有着同样身为男子汉的英雄救美情怀,可此刻一无所有的他却没有任何同城管相对抗的本钱。   本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城管,当看到这个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女孩那张俏脸时候,骨子里那抹压抑不住的**顿时间被勾引出来,借着嘴上讲解道路卫生规范的同时,几双不坏好意的爪子忙上前揩油。   兴许第一次因为亲戚介绍才来到这个经营小摊的女孩不知道安分守己的自己触犯那一条律法,但被几个男人差一点揩油的她却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脸色渐渐冷去的女孩正当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一侧一直站立不动的云寒身子突然动了。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七章 高潮   云寒不认为自己具有英雄救美的本钱,更不会相信自己贸然出头能叫这个精致的不像从山里面出来的女孩顿时好感,随之以身相许,这世界狗血的事情远比正常思维来的更平常一些,只所以最终选择站出来,是因为围观的众人那淡漠的表情使得云寒心底那一丝压抑已久的弦被轻微波动。   “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呢,欺负这样一个没社会经验的女孩?”很诡异的,本来处于外围的云寒身子几个扭曲如同草丛中游走的蛇一般,从缝隙中来到女孩的前面,正好挡住几个忙着揩油的彪悍城管。   “我说哥们,你看看我这袖口上标着什么标志,红通通的城管执法四个大字你没看清吗?我劝你在尚未形成妨碍执法人员办公之前,马上给我有多远就消失多远,否则。。。。。。”   “否则怎么样,把我抓了,然后你们继续‘执法’。”神情很平静的云寒低沉的说道,这一刻的他突然想到了两年前教训李少那一幕,场景惊人的相似,那一刻也是因为一个娇俏弱不禁风的女孩被调戏,看不过去的云寒冲了上去帮女孩解围,可充满滑稽悲哀色彩的是,那个被救的女孩在他被带上警车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冷漠。   “小子还挺聪明的吗,不过趁我们哥几个现在心情好,你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否则把你抓局子关几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英雄救美,小子,你还太嫩点!”   其中一个长相刁钻流露着一股子飞扬跋扈气息的城管邪异盎然的说道,随即粗壮的右手扯住云寒的肩膀,想把这个碍事的青年弄到一边去,好不容易在执法的过程中遇到一个漂亮的不像样子的稚嫩女孩,要不在沾点便宜,还真是对不起自己所从事的职业,虽说这个城管的职务也有点冒名顶替的嫌疑。   我还真没打算多管闲事,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行为还真是给城管抹黑啊,有些无奈的云寒看到那只对自己扬起来的手臂时,眼睛微微眯起,说起动手,被那个已经长眠地下的老人培养了足足十八年的他还真不知啥时候才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啪。   很清脆的响声,那只健硕的手掌拍在云寒右肩膀上,神情桀骜的城管本打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一个下马威,哪知道等他的手贴在云寒肩膀上想用力时,却一下子感觉击打在轻柔的棉花上,声音虽然清脆,但明显失去应有的力道。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女孩精致的磁性脸蛋上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感激,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从一开始女孩子就没有流露出真正恐惧的神情,顶多就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事情时条件反射般的不知所措,此刻下意识想走上前去的她突然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   那个本来还贴在肩膀上的手臂,随着云寒上身微小不可寻的一扯一带一震之下,块头绝对一米八几的彪悍城管整个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踉跄后退,足足推出去三米左右距离,才停下来,看到这不可思议一幕城管都惊呆了。整日走街串巷耍威风的他们自然见过一些世面,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年到底运用什么手段,但明显是个深藏不露会家子的高手,这种人对于他们这些吃硬不吃软的家伙来说才是最恐惧的。   剩下的几个城管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第一反应就是退后再退后,同自身的小命相比,那个娇俏可人站在一旁的女孩吸引力明显直线下滑,笑话,留得青山在随时都有沾光揩油的机会,犯不上现在出头。   混他们这一行,得有一双火眼金睛。从入这行第一天起就被警示过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最好尽快消失的几个城管知道遇到扎手的点子,也想硬撑面子的几个城管很有点不服气却明显是找台阶下的说道:“我们是执法人员,要知道殴打执法人员的后果是多严重,我想你应该明白!”   “殴打,有吗?”本来脸色平静的云寒不惊反笑,像是听到从出狱后最大的黑色幽默,却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这戏剧化的场面,神情中带着一股子本能的不屑。   身后那个穿着很有点寒酸的女孩眼睛中一抹难以形容的神情升起,女孩子通常不会爱上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男人,但感性往往大于理性的她们更多喜欢那种可以第一个为他们挺身而出的男人。   ————————————   一辆颜色有些破旧的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众人身后,很有股子和这个破旧大街相融合的寒酸,就算是一辈子没坐过几次车的山沟子农民也能看得出这车也得有十来个年头,车内摆设的倒不算寒酸,驾驶位上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健硕,袖口上那大队长三个字证明他就是这次带队突击检查街道治理情况的大队长。   停下车的大队长恰好看到云寒震退自己手下那一幕,那一扯一牵一震的姿势使得他有种惊艳的感觉,很熟悉却又记不清从什么地方见过,从车橱拿出一根红塔山的他很娴熟的点燃叼上,随即看着手下那群上不了台面的兄弟吞云吐雾,只不过看向云寒时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兴趣。   能当上天桥区大队长这个职务并不是一件多么牛*冲冲的事情,虽然叼烟的大队长明白,只要自己宣布一声离职,那下面蜂拥上来的人绝不是少数,虽然城管大队长的称号算不上啥,但好歹也是个油水不小的实权部门,级别只是副科级的他即便和局长们一起喝酒也底气十足。   等看到那几个不争气的家伙已经退到两米之外时,有些好笑的大队长推门下车走了过去,一米八左右身高的他一下车就吸引围观群众的注意,看到自己头的到来,本来退缩一起的城管们顿时间底气涨了上来,要知道他们头可是一个行家,手上的功夫到底多厉害兴许他们不清楚,但是平常的体能对打训练时,大队长一次性单挑十几个粗壮汉子是太过平常的事情。   正打算上前向自己的头把这个只敢在心里腹诽的家伙火上浇油几句,却看到大队长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走上前去,对着依旧一副饶有兴趣模样的云寒道:“几个小毛孩子不懂得礼貌,请你见谅!”   听到这话的城管们一阵的惊愕,不是他们这个五大三粗的大队长说不出这样的话,而是一直都豪放的大队长还真没有几次流露过这么的文质彬彬。   看到大队长的礼貌措辞,本来就没打算惹是生非的云寒自然接口道:“只要他们不胡乱执法就是了!”   将烟头弹到一侧的大队长就像是没有看到一侧那个长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一般,看着云寒笑意盎然的继续道:“出门在外,能结识是个缘分,虽然咱们算不上是不打不相识,但总算有个可以结识的理由吧,认识一下,我叫周天,名字很俗气,现在在天桥这一片管点小事!”   看着这个笑意盎然的家伙交代自己的底细,云寒还真有点搞不清这个家伙到底是走的什么套路,难不成自己还真人品大爆发一次,不仅成功的英雄救美还使得对方在自己的王霸之气下生出膜拜之心,出狱后的云寒第一次感觉这生活还真他妈的滑稽,不过这感觉还真不错。   “云寒”   笑了笑的云寒说道,嘴角下意识的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位于一侧的女孩恰巧看到,出身穷山僻壤从来没有真正读过书的她莫名的想到那唯一一句还算有点底蕴的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娇羞。   用十几年的时间才磕磕绊绊勉强认识一两百汉字的女孩不知道这话到底描摹出怎样的一副意境,就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刚结识的青年走上来为自己解围一般。   虽然副科级的级别对于云寒这两天接触的人物来说,已经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但不代表说这就是个不值得结交的人物,两年的监狱生涯在给予云寒沉重打击和麻木的同时,相应的学到一些什么,比如说看人。对于很可能会在这个城市生活上一段时间的云寒来说,能对结交几个熟悉的朋友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假如这几个朋友中偶尔有一两个还有点能量,那这就算是天大的好处。   显然知道现在不是聊天时机的周天跟云寒说了几句下次见的客套话之后,便开车带队离开,走的时候面对云寒以及后面那个病没有抬起头的女孩呶呶嘴,很玩味的笑着离开。   “头,以后我们再检查这个路段时候,是否需要注意什么呢?”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城管亦步亦趋的跟着周天向一侧的桑塔纳走去,等到车门关山时才开口问道。   收敛了那份同云寒交谈时微笑表情的周天坐在驾驶座上很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健硕的他给人一种霸道感觉,缓缓从身上掏出一根烟,等到刚才问话的城管很乖巧的点燃之后,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不远处那个青年,整天同各种刁钻滑溜人员打交道的他总感觉看不透这个青年,按理说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值青春狂野的岁月,可那个青年总给他一种很老成很成熟的气息,深深吸一口烟的他将头舒适的靠在车座上,才出声道:“小李,叫兄弟们以后突击检查时眼睛放亮点,只要有那个女孩摆摊的地方就一律忽视掉。”   被称作小李的城管点头应是,专心开车不再说话,其实他的确想问头一下,这个跟愣头青一般的青年到底有啥好巴结的价值,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他只能把这个疑问憋在心里。   “小李,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对这个青年这么和气,甚至还想给他点便利!”靠在柔软车座上的周天突然有些玩味的问道,那双眼睛却微微的眯了起来,右手食指中指娴熟的转动着点燃的香烟。   本来就琢磨这件事的小李突然被头问及,毫无准备的他顺着便接道:“是,啊。。。。。。不是。”有些心虚的小李被队长看透心思后顿时间面红耳赤。   眼缝中看到这一幕的周天起初笑声微小,随即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持续了足足十几秒钟的时间才停下来,玩味的看着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小跟班那张愈发面红耳赤的脸,等收敛笑容之后才沉声道:“这世界除非逆天的出生在将相豪门家族,否则都只能归结为小人物。而现实生活中只所以有一些小人物一跃成为上位者,都是需要智慧需要定力需要识人观事做支撑,而这需要手腕和情商。说白了,想往上走想同更高层次的人产生交集,得靠经营。我不是神仙,用不出神通观测这个青年到底是何方高人,所以我只能投之以桃,至于是否能等到报之以李那天,我想知道却也无从知道。”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八章 灿烂如夏花   “刚才的事谢谢你!”一侧娇小可人的女孩怯生生说道,第一次在这里摆摊的她其实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是由何引起的,先前城管吆喝着讲解道路规范的时候也只是说不允许质量及卫生不达标的食物在路边经营,从山里出来的她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也不懂得城里人的生活习惯,但对于生理上要求很苛刻的她就算是摊上的香菜都要用清水冲洗好几次才放进铁板里脊中供食客享用的,不过除去这些不说,女孩知道今天要不是这位自称云寒的青年上前为她解围,后果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呵呵,谢什么,以后你注意一些,只要见到这类的人就早早的收摊,犯不着和他们起冲突。”转过头来的云寒看着女孩那张单纯的红嫩脸蛋,忍不住提醒一句,兴许从市井小民里面出来的人会沾染点市侩的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弱者的同情,这种同情很真挚,没有丝毫的龌龊。   “云。。。。。。。云大哥,我叫紫荷,你可以叫我小荷。”女孩微微仰着那张充满磁性的精致脸蛋悄声说道,不知道是由于向一个尚未询问过自己名字的青年自我介绍略微羞涩还是怎么的,那天鹅般的脖颈愈发的红晕,等到说出自己的芳名之后才敢真正的直视云寒。   好清雅的名字,这是云寒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第一个感觉,这样的女孩原本应该出生在那种大富大贵的家庭被父母当做千金一般好生养育的,哪应怪似现在这样一个人抛头露面在城市里面讨生活啊。   “云大哥,我给你做吃的吧,想来你应该是饿了!”叫紫荷的女孩下意识的说道,当城管来这前就看出来云寒一定是很饥饿,更何况经过刚才之后的冲突,因此不等云寒说什么,就忙小跑到自己的摊位前,娴熟的准备起吃的。从大山里面出来的她不知道应该对这个帮了自己的青年说什么感激的词汇,因此只能把自己最拿手最好吃的东西做来,大山里面的老母亲在她出来的时候没说出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么文雅的箴言,却说了最通俗也最大雅的套心窝子话————闺女,到外面后要记得,咱大山里的孩子人穷志不穷,也要记得人家的好,咱们拿不出好吃好穿的,可能掏心窝的对人。   紫荷不说还好,一提起吃饭,云寒马上就感觉出来饥饿的强烈压迫,讪讪中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个偶然间邂逅的女孩给自己做铁板里脊,看到穿着朴素的女孩子忙上忙下娴熟的鼓弄着各种食物,一时间似乎痴了,那感觉朦朦胧胧的,就像是睡梦中一直思念的母亲为自己做好多好多吃的似的。   “大哥,好了你赶紧吃吧!”做好铁板里脊的紫荷抬起头小脸雀跃的说道,当她抬起头打算递给云寒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一张迥异于先前平静沉稳的面孔,而是一张单纯中带些儒慕带点忧伤的脸,紫荷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露过但是偶尔可以在哥哥看母亲的时候见到过,这一刻紫荷莫名的有一种感伤,那水波不兴的内心生出一丝涟漪,看着眼前这张算不上英俊但异常耐看的面孔,生出一抹由衷的心疼。   “云大哥,做好了,你吃吧!”直到这一刻云寒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冒着香气的烧饼里脊好大一会,才接过来,在一侧找了个坐的地方,狼吞虎咽起来,没有任何的风度而言,可就是这样却使得紫荷更加感觉到亲切。   坐在平矮石阶上的云寒吃到一半时抬头看向紫荷所在的地方,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还没给你钱呢,刚想起来钱在卡上还没有支出来呢?”   “云大哥,我不能收你钱,今天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的帮忙,我很可能遇到更遭的状况,这件事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哪能收你的钱呢?”紫荷慌忙的摇摇头道,这钱就算云大哥放在面前她都不会要的。虽然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云大哥的名字之外,其余的一无所知,但内心中她就是感觉这个青年给他带来的那股子亲切感觉,她不相信这个青年会有着占自己便宜的企图。   “紫荷,钱得给你,出门在外,你得记住不能和不太熟悉的人在金钱上有交集,那样很容易吃亏。”很不注意在这个新认识的女孩面前讲究形象的云寒摇着头说道,那个养育了他十八年的爷爷一生中对他再三叮嘱的事情就是,不能占人家一丝一毫的便宜,这是原则性问题,云寒当然知道这个单纯的女孩是出于好意,但贪便宜吃大亏的念头得谨记。   紫荷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却又不知道如何来反驳云寒,只能半个身子蹲在一侧,看着这个新结识的大哥吃东西,却不知本来就发育良好的胸部因为下蹲更加有使人惊心动魄的震撼力,把正在卖力吃铁板里脊的云寒很是诱惑一把,一个胸部远比屁股更加诱惑人心的山里女孩,,云寒一时间想到的竟是莫非两年的监狱生涯憋的自己有了更强烈的**,使劲才压制下那抹正常男子都有的生理反应之后,将身侧的台子弄干净,示意蹲在一侧的紫荷坐上来。   坐在云寒一侧的紫荷很是矜持,大山中走出来的她除了有骨子拼劲闯劲之外更多是一种害羞,没有城里女孩那般对男人洒脱的她很有点小心翼翼,娇脸微红中慢慢呼吸者夹杂云寒那股子特有的男子汉气息。   时间在这一刻沉默良久,两个坐在街边的男女具是看着路旁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出奇的是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么闹市中的宁静,由于刚才城管的骚扰,使得这一段时间之内也没有要上来买烧饼里脊的客人。   “家是哪的,为什么出来做生意呢?”最终云寒打破沉默,其实这话就算不问也知道答案,毕竟谁也不会吃饱撑的儿没事干,在大街上干这种算得上多么高尚的工作,还要不时的跟城管来几次游击战斗,但云寒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从监狱出来之后不禁以前的幽默细胞少去很多,甚至怎么和女孩接触都有些迟钝。   “贵州山区的,因为家里面仅有的几亩地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淹没才迫不得已从家里出来打工。”   双手不自觉垂下去的紫荷如同在回答主考官的面试问题一般拘谨,也不知道是云寒的哪一点使得她这样。   “家里的亲人都还好吗?”鬼使神差一般,云寒不自主的把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随即便有些后悔。   果然,垂下双手的紫荷那双水晶般质朴的大眼睛慢慢的红润起来,压抑好大一会才颤声道:“我娘还好,只不过由于瘫痪不得不天天躺在床上,还有一个哥哥,每天鸡没打鸣的时候就得起床上山给人家当伐木工,等到天黑后才回来。我爹早在我和哥哥没有懂事时撒手。。。。。。”   看着刚才还笑意盎然的紫荷现在梨花带雨的模样,云寒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恨,提这些不高兴的东西干啥,纯粹是煞风景,看着近在咫尺间虽然穿着寒酸但曲线无懈可击的紫荷,云寒终于扛不住那股子诱惑,猛的站起来,道:“紫荷,你先等一下,我去去银行支钱。”   听到云寒的话,紫荷抬起娇颜,凝视着云寒道:“云大哥,真的不用了,你刚才帮助我的早已经抵得过几个铁板里脊的钱了,紫荷虽然是从山村里走出来的,看也懂得知恩图报,要不,云大哥你把住的地方告诉我,哪天有了空闲,紫荷再找你拿去!”   “住的地方,说出来怕你笑话,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本打算找到一处住所,但刚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听到紫荷的问话,云寒从猛然想到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而天色已经隐隐有些发黑了,不禁有些急迫。   “云大哥,你想租住的地方?”站起来的刚刚到云寒肩膀处的紫荷惊奇的问道,随即又有点雀跃。   “恩,是的。”挠了挠头的云寒发誓可以从紫荷那张俏脸中看到一抹喜悦的神情,这使得云寒愈发的惊奇,难不成自己找住的地方能够和这个也刚刚从山村出来的女孩形成直接关系!   “云大哥,因为一个远房亲戚的介绍,在我来的时候就给我找到一个住所,就是前面小区侧的一个私人小院,一共有四个房间,我刚才还在琢磨这租出去一间的呢,要知道一个月一百多的房租足够我们老家好长时间的开销了!”紫荷明显有些兴奋,这一刻的她再没有先前那抹羞涩的表情,单纯的她从来没有过什么媾和龌龊事情,能够帮上一些为自己出头的大哥,是此刻她那个纯洁心灵中最重要的一个事情,虽然不懂得涌泉相报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咦!   云寒首先是感到兴奋,的确能和一个算是认识的朋友生活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事情,但是随即有些迟疑道:“紫荷,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要知道好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好报的啊,止不住我是个坏人的话,你岂非危险了!”   虽然这一刻云寒很有点感动,兴许从上次那件事情中感悟出好心未必有好报的哲理,但对于这个喧嚣世界依旧带有意思虔诚与敬畏的他更倾向于相信还是有温暖存在的,眼前这个单纯女孩就使他生出那抹温馨。   “不怕,不怕云大哥你笑话,紫荷虽然不懂得使人处事,但也能靠那个心来感觉出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哥哥是个大字不识的山村青年,但也会偶尔憨笑着对我说‘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我们山村里的孩子都讲究个机缘,所以紫荷宁愿相信和云大哥。。。。。”   最后两个字作为女孩子家的紫荷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的确这么冒昧的邀请一个男孩子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已经有些突兀,要在来点暧昧的话,也忒大胆豪放一些吧。   “好的。”云寒点点头没有一丝的犹豫,笑话一个纯爷们家让一个女孩子说出这些话,再推辞的话,就算不是装*,都有被雷劈的危险吧。   看着眼前这个虽没有倾国倾城的高艳气质,但融着山涧中那抹清澈溪水气息的女孩只要穿上几件漂亮的衣服,要是没几个贵公子阔少爷追求绝对是骗人的想法。   “好啊!那我去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去。”   这一刻转变的如同小家碧玉般可爱的紫荷忙去收拾摊上的东西。   看着这抹温馨的背影,云寒嘴角那抹柔和的弧度微微翘起,不管怎么样监狱出来的他第一次从狗娘养的青春中嗅到一丝幸福的气息,虽然依旧有点渺茫,但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九章 心疼   山疙瘩的女孩早当家。   俗,很俗,忒俗,但就是这俗不可耐的几个字偏偏就能叫有心人感受到一抹从骨子里渗出的大雅来。   看着身材娇小的紫荷一个人推着硕大的推车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身为男子汉的云寒很有点不忍心,性取向正常的他自然可以归结为那种怜香惜玉型的,兴许这也可以算作两年前教训李垄福李大少时其中的一个原由,但是当云寒提出要帮忙推车的时候,却被这个衣着寒酸身材娇弱的女孩很是震撼一把,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真的不大,甚至在嘈杂的街道中有点弱不可闻,但就是让听到耳朵里的云寒小小的有些惊奇。   女孩子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等两个人各自了解到对方基本情况的时候,那所小院已经到了,云寒并没有隐瞒什么,即便是两年的牢狱生涯都没有怎么掩饰的说出来,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单纯女孩能毫不犹豫的让他住在这里,那自己要是再隐瞒推脱什么,这男人做的也太憋屈了点。   进门前的云寒很习惯的掏了下上衣兜,感觉到兜里面空空无也的时候才自嘲一笑,在老头子熏陶下养成的习惯还这有点难以戒掉,即便两年的监狱生活都没有消磨掉这个十几年形成的习惯。   兴许是巧合,也或许就是冥冥注定,云寒刚才的动作被紫荷在小院中停放小推车的时候一览无余,女孩子微微错愕中低下头去,曲线毕露的身躯轻轻颤抖一下,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并非三流电视剧中描述的那样粗糙与毛躁,被青山绿水养育的他们更有着一抹喧嚣都市女人所不具有的灵心。   ——————————————————————   收拾西侧的房间,采购锅碗瓢盘以及洗漱用品,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云寒简直是把全身的尽头都使出来,最终累的有些筋疲历尽的两人终于拾掇好一切,成果是一间窗明几净很适合云寒居住的厢房,以及增加一个人后扩大了的厨房。   等干完所有劳务之后,云寒兴趣盎然的欣赏着属于自己的房间,只有他这样在*仄空间生活几年的人才明白自由意味着什么,很想仰起嗓子大声发泄的云寒终归是顾及一丝当大哥的面子,以及怕打扰香汗淋漓小跑出去洗漱的紫荷,终究是只有二十岁大孩子的他在这个很长一段时间属于自己单独空间的场所活蹦乱跳起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着少有的孩子般微笑。   想起来还有几件从北京带来的脏衣服没洗,云寒几步来到铺着厚厚的棉花铺盖的床头拿衣服,没爹疼没娘养的他从五岁那年起就开始帮扯的干家务,从洗一件衣服用半小时淋的满身是水的代价,到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洗完包括那个老头子在内的所有衣服,其中的艰辛苦楚自然不为外人道。   翻来覆去发现其中几件脏衣服竟然找不到,有些纳闷的云寒走出屋门想要看看是否是落在外面。   前脚踏出房门的云寒一下子愣在那里,不远处院子中间,身材娇小丰满的紫荷正背对着他蹲在那里轻柔搓洗着衣服,由于刚才一直忙不迭的收拾房子使得紫荷身上的汗水同衣服交杂在一起,由于整个身子下蹲使得下身紧绷在一起,将那完美的曲线勾勒的惊心动魄,顺着云寒所位于的最佳观赏角度看去,那道天然般的沟壑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伴随着紫荷搓洗衣服时的惯性,那丰满浑圆充满弹性的臀部也随着划出着撼人心魄的柔滑曲线,使得云寒感觉到好像随时都可以挣脱衣服的禁锢般,端的是一副美人洗衣图。   云寒不禁的狠狠咽下一口吐沫,这魅力四射的小丫头不是明显在诱惑他这个抵抗力不强的男子汉吗,其实云寒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二十年的时间里面别说是亲吻女孩的嘴,光是肌肤相亲的次数都能够用一个巴掌数清。   正在揉搓衣服的紫荷似乎本能的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伸出一只带有水珠的柔滑玉手轻轻将垂下的黑发顺道一侧,然后缓缓转身,看到的正是很没有良心的流露出花痴像的云寒。   “云,,,,,,云大哥,正好我要洗衣服,所以顺便把你的几件衣服拿过来洗一下!”   看到云寒愣愣的一脚在里一脚在外的紫荷仰着俏脸说道,灰暗的天色下使得他脸上那么嫣红格外的诱人。   “哦,本来我想自己洗的,你刚刚忙了那么长时间,别累到!”   似乎是被紫荷发现刚才自己的色迷迷色样子,略微有些尴尬的云寒也不好意直接拒绝紫荷的好意,只能挠了挠头道。   “不累的,没事!每天晚上回来我都是要收拾东西或洗衣服的,习惯了,不累!”紫荷微微低下头,清纯的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说着便将洗好的几件衣服放在一侧,却不知本来发育就比一般女孩丰满一些的胸脯在她无意的弯身中显露出来,正在发誓不能有歪心思的云寒不巧的再一次看到这抹场景,一下子感觉热血上涌,再也忍不住那股子不经意中发挥到极致的诱惑。   蛊惑人心的小妖精啊!   这是可劲捂住如同泉水般潺潺流淌的云寒冒出来的唯一想法,飞速转身的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床边用纸巾塞进两只鼻子。   等到那股子诱惑人心的念头终于被云寒无所不用其极的排除脑海之后,刚抬起头的他就发现带着清纯笑意的紫荷走进房间,乖巧的紫荷哪知道大哥只所以流鼻血,罪魁祸首都是自己的缘故呢!   看到清纯的紫荷走进来,莫名其妙自己现在咋就对女性这么敏感的云寒第二次的将右手伸进上衣兜,想吸一根可以抵制住诱惑的香烟,等到感觉兜里面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真正的醒悟两年的监狱生涯使得他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那玩意。   “云大哥,你是要这个的吗?”   看到云寒第二次做出这个动作的紫荷上前几步,右手递上去一盒看上去并非是名牌的香烟道.。   看到紫荷纤细玉手上那十块钱一盒的钻石香烟时,云寒轻轻一呆,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从那只手上拿了过来,他不知道这盒烟对于眼前这个穷苦的山村孩子来说得花多长时间做铁板里脊才能得来,也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是想要吸烟。   没有思考也不想思考这些问题的云寒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两年来一直没有接触的烟香在这样一个氛围里飘渺升起,一下子陷于沉默的云寒只是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一侧的紫荷有点不解却依旧娴静的看着。   这副画面像极了几年前那一幕,身材健硕但丝毫不修边幅的老人蹲在一角,一口一口的吸着劣质烟丝,一个身材孱弱的小男孩呆呆在一侧凝视着,睁着一双干净中不染纤尘的黑色眸子。   “云大哥,你说句话好吗,俺虽然是山疙瘩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也不懂得什么叫揣摩人心,虽然和你接触的时间少的可怜,可俺就是感觉和你贴心,所以你有啥难过的就说出来吧,娘说过,这病都是心事憋出来的!”   等吸完第三根的云寒下意识再想点燃一根的时候,静止不动的紫荷终于忍不住上前,娇俏的小脸带着一抹心痛的神情说道,那双似溪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溢满泪水!   “傻丫头,哭啥,我没事的!”   这一刻心态异常平和的云寒伸出没有拿烟的左手,将楚楚可怜的紫荷额角几根零落的情丝理到一侧,那动作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突兀或者占便宜的嫌疑,自然的如同吹风拂面。   不知道为何终于忍不住将那溢满的泪水流出的紫荷任由云寒整理她的情丝,使劲睁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云寒,抽搐的同时怜惜着说道:“云大哥,我心疼。”  第一卷 一世平凡 第十章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   每次云寒在院子外支架子练习毛笔字的当儿,小巧的紫荷总喜欢伸着那极具磁性的脸蛋上前观摩,只所以说观摩是因为这丫头那一刻的表情认真到一定的程度,写不出甚至连毛笔差点都叫不出名字的她当然不知道云寒这一手草体好在哪里,但兴许山间溪水熏陶出的灵性,偶尔这丫头还真能对云寒所写的这几个字来上几个评论,随说不上精辟,但剑走偏锋的言论让人小吃一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寒没上过大学,甚至可以说初高中都是在磕磕绊绊的境遇下勉强读完的,没有北京户口的他上学本就困难,在加上那个老头子一个月才拿七百多元的养老金,这两点造成的困难绝非是普通的加法可以计算的,所以从十岁那年起,云寒就得在业余时间琢磨挣钱的玩意.只所以练得这一手不算太丢人现眼的字也是因为生活所迫的原因,要不然铁定云寒没有练字的念头。十几年的穷苦生活让他明白,别相信那些电视剧吹捧的玩意,练笔陶冶情*其实就跟饱暖思*欲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是吃饱撑的没事干时才想出来的消遣方式。   云寒将被黑色墨水沾满了的招聘报一张一张收拾平整,那张不算英俊但也绝非俗不可耐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无奈,一周的时间除去吃饭睡觉以及偶尔陪紫荷在街边摆摊之外,云寒其余的时间全部花费在招聘报与人才市场上面,只可惜稍微上的了台面的工作对于连高中毕业证都不知道被老头子丢在哪的云寒来说,依旧是苛刻到了极限。   所以预料之中高不成低不就的云寒今天没有选择再次踏进那个人潮如涌的招聘市场,反而是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练毛笔字,老祖宗把练笔带来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可偏偏此刻的云寒除了心烦气躁的感觉稍微平息一点外,根本提不上所谓的修身养性,更毋庸说精神境界的提高。   感觉那种出狱之后平静心态有些虚浮的云寒不不由自主的站在院子中央,活动筋骨,已经长眠地下的老头子能给云寒留下来的东西少的可怜,但几套强身健体套路却是强迫着云寒记在心里,虽说这个法制的社会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不太常见,但谁也不能确定说那倒霉的事情就部落在自己的头上。   习惯性的云寒打了一套北方套路的咏春拳,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咏春拳要是练到极致,不说是飞花针叶皆可伤人,怎么的放倒十几个腰圆体肥的壮汉子不是啥难办到的事情.起初云寒对这些还将信将疑,直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子抵不过臭小子的不屑眼神亲自练上一手的时候,震撼到不知所以的云寒才明白啥叫真正的厉害,啥叫藏龙卧虎,啥叫高手低调。   等到一套咏春拳打完,收回马步的时候云寒才感觉到原本有些波澜的心境重新转为祥和,咏春拳其实和太极有很多相似的所在比如说所谓的四两拨千斤或者说演练过程中的起转承收。   收回两臂的云寒心中一动,灵光一现般似乎冥冥中感应到什么,重新的闭上眼睛,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咏春套路,心境而无为的招式似行云流水般潺潺流出,没有丝毫生硬凝滞,等到最后一式即将回收的时候,云寒刻意的放慢动作,闭着眼睛的他将全身的气息慢慢的调试到最佳程度,随即右手平身向前,随即对着咫尺间一根手指粗的竹竿拍去。   啪!   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根本来深深扎根地下的竹竿一下子倒飞出去,速度之快,离弦之箭一般,等到竹竿击打到墙壁落下来时才发现,那根手指般粗细的竿子已经从中间劈开。   云寒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平复下来,明白自己已经对所谓的寸劲有点感觉了,寸劲其实和太极拳铁山靠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当然击打出来的效果并不相同.咏春拳的寸劲更注重内在的伤害,伤及里,而八极拳中的贴山靠更注重表的侵害,暗想要到达老头子那般火候得花上个几十年的云寒缓缓的将心口那一团气呼吸出去,然后再次回收马步。   “不错,在你这个年纪能够打出刚才的效果已经难能可贵了。”   苍老中带点醇厚的声音在云寒耳边响起。   云寒睁开眼睛,远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瘦骨嶙峋的脸上布满岁月的风霜,但那没有一丝弯曲的脊背似乎透露着这个老人绝非一般老者可以睥睨,看老人家此刻的打扮显然是从市集上转了一圈,云寒笑笑上前道:“让陈老爷子见笑了,就是闲的无聊随便玩玩!”   被云寒称为陈老爷子的老人醇厚的微微颔首,他并没有问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青年哪学的刚才那一手功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陈老爷子并不觉得因为人家喊尊称自己一生陈老爷子自己就有询问人家的本钱。不过刚才云寒的咏春拳虽然不至于使得活了八十年的他生出震撼的感觉,但也的的确确在竹竿飞出的那一刻波澜不惊的内心生出一抹惊艳。   的确,现在的青年别说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精粹发扬光大,光是能够有模子有眼的练上一遍都是挺困难的事情,兴许这也是为啥对世事不太关心的他能够在一周之内对这个陌生的青年生出一抹温馨的缘故,浸*中华武技七十多年的陈老爷子当然知道刚才云寒发出的寸劲绝非简简单单长时间演练可以感悟的出来。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可以用金贵的时间弥补,可有些东西不行。   “小荷还没回来吗?这丫头,干起活来就没有个停止的时候!”   提起紫荷的时候老人家那张风霜剥蚀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慈祥的模样如同想起自己的孙女一般。   “没呢,她通常都得过了中午人流高峰之后才回来!”   云寒轻声回答陈老爷人的话题。   “那这样,你要没事的话,咱爷俩玩上几局棋!”   陈老爷子似乎有些诱惑云寒道,随着老人家的哈哈大笑,脸上被岁月刻画的皱纹愈发显的深刻,棋逢对手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幸找到个在象棋造诣不低的后生,陈老爷子几乎每天都要弄上几棋。   云寒微微点头,等到老人家进院之后才跟上去。不知道是否因为从小跟着老头子生活的缘故,对于老人,云寒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因此只要能挤出时间,他都会陪这位对门住着的陈老爷子下上几棋。   二十载寒酸生活的云寒没看过棋谱,更毋庸说高价钱请几个专业高手,只所以有一手可以见人的棋艺,完全归结于那个养育他十八年的老头子,这使得云寒每次把玩棋盘中那枚‘士’时,都在想那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究竟是否在扮演一个隐士高人的形象,要不为啥让自己学会这么多与人相处时所必须的技能。   等云寒从自己的房间拿出象棋的时候,陈老爷子已经安详的坐在院中的小椅子上,摇着一把画有青石竹笋折扇的他气度悠闲,等云寒摆好棋后,陈老爷子倒没急着开始棋局,反而从摆放端正的棋盘中拿出一枚红‘卒‘,端详良久才缓缓道:“这人一辈子其实就是一个卒,过河前的卒其实和人生的前二十年一般模样,不说生活艰辛与否最起码有人照顾,这一刻的它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存在而存在。”   说道此刻的陈老爷子将那只捻在手里的‘卒’轻轻摆放在云寒这一侧的汉界边缘,这才继续道“可这‘卒’一旦跳出楚河汉界这个圈子,那么人生就真的已经开始,运气好点呢,兴许还有自家人马照应一下,运气不好呢,就只能单枪匹马一个人过了!你说要是你一方的‘卒’处于这样的境遇,你应该怎么样才可以把他发挥到最大限度,甚至一举攻破对方的最后防线,成功赢取对方的!”   云寒细心聆听,淡雅而恬静,等到陈老爷子抛出这个问题之后才将视线从那枚‘卒’上离开,随手拈起其中两枚棋子的云寒出声道:“有哪个卒子希望自己任由他们摆布的呢?假若让我选择的话,我选择的是经营!”   微微一愣的陈老爷子似乎没明白这个给自己好感的青年说的是啥意思,直到看见云寒一枚一枚小心翼翼将手中的棋子摆回原地的时候才明白,内心微微震撼的陈老爷子很是没有城府的放肆大笑,这孩子的确不一般,而且是非同小可的不一般啊!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   对于卒子来说,这话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