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1、人情债,?偿   安奕晨在《快乐歌手》演唱第一首歌的时候,我正站在舞台左侧的角落里,本想好好欣赏舞台上那光茫万丈的身影,手机却在这时猛地震动了几下!   是钟彦博发来的短信:宏俊酒店1702,十分钟内赶来!   我又急又气,看了看台上的安奕晨,又看了看手机,急得直跺脚。   《快乐歌手》是继《我是歌手》之后又一个很火的比赛节目,安奕晨虽然出道才两年,但已小有名气,若再借这个机会拼一拼,说不定就一夜成名了!   可是,钟彦博限我十分钟……   最终,在现场粉丝的呐喊声中,我咬咬牙,不舍地看了一眼舞台上的安奕晨,便匆匆忙忙离开了现场。若我不去,那钟彦博一定会生气,万一他生气了把安奕晨雪藏起来,那我就白折腾两年了。   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赶到距离电视台两公里的宏骏酒店,1702号房。   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门,便看到了正在床上躺着的钟彦博,他半裸着上身,翘着二郎腿,唇角带笑地朝我勾了勾手。   我像个听话的小狗一样朝他走过去,才走近他,便被他抓住了手,轻轻一拉,我便顺势跌在了他的床上。   “节目录制还顺利吧?”钟彦博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下面。   “还算顺利,但是钟总您都几个月没有召唤过我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一晚……”   他用手指玩捏着我的下巴,用戏谑的口气说:“我就是想让你对这一晚记忆深刻!”   “可是,钟总……”   他嘴角朝上扬了扬,微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问:“别可是了,扶桑,我问你,若他红了,你这个经纪人最想感谢谁?”   “当然是感谢钟总您了。”   他戏谑地问:“怎么谢?”   我主动地搂着他。   但,钟彦博像以前一样,从来不给我主动的机会,反客为主挺快的……   一个小时后,我总算把钟彦博给“喂饱”了,看他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说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一点都不假,别说艺人了,就连经纪人都得靠卖肉才能混口饭吃哪。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正要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钟彦博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这么快就想走?”   我低声求饶:“钟总,节目录制还没结束呢,我得去盯着场子,万一……”   他笑了笑:“梁扶桑,你果然是一个敬业的人,两边都不敢耽误啊。”   他特别咬重了“敬业”这个词,语意双关,我只好赔笑着说:“钟总,我下回一定加倍补偿您。”   “怎么补偿?”他一只手撑住头,饶有兴致地问,他这个姿势是非常迷人的。   “凯纳”集团旗下几百号艺人,其中不乏影帝视帝歌王以及影视歌三栖艺人,但是若真要细细比较,谁有他这个老板有姿色?他不当艺人,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您下次召唤我,我一定给您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行吗?”我就想挣脱他的手。   他不再为难我,松开我的手说:“梁扶桑,认识你快两年了,你从来就是一条死鱼样,现在说要给我惊喜,真是吊足我的胃口呢,好吧,我等着,但我可不会等太久哦。”   最后那声“哦”刻意地拉长了声调,缠绵绯侧的样子。   我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钟彦博是什么人呀,他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现在却冒出一声极其妩媚的“哦——”所以,不能怪我冒鸡皮疙瘩。   我认真地点点头,“就看钟总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您知道,我一向都随叫随到的。”   我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刚刚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现在却变得凶巴巴起来:“滚吧,马上滚出去!”   趁他肯放人,我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忙忙地穿好。   出门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时间太赶,加上钟彦博一直盯着我,我来不及仔细检查便夺门而出了。   ……    全部章节 2、裙子不见了      回到节目录制现场时,安奕晨已经在唱第二轮的比赛曲目了。   我仍然站在舞台左侧的角落里,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唱的是那首《岁月如暖》。   “岁月如暖暗渡沧桑,过往在风中带着漂泊的影子,让我再一次游荡在记忆的窗前,那些曾经,那些悲伤,终归还是唤醒了沉睡的梦儿……”   两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刚刚成为经纪人的时候,在地铁出口听他唱这首歌,不知不觉地听了一个下午。   当时他还不叫安奕晨,叫陈自强,安奕晨是我给他取的艺名。   傍晚,安奕晨收摊的时候,开玩笑地说:“听了这么久,一百块都不给我?”   我说:“我能给你的,也许不止一百块哦。”后来我就签了他,他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当时的我还没有经纪人经验,他也没有当艺人的经验,只能互相讨论。但我知道他一定能红。   节目现场。   安奕晨的正歌部份低沉舒缓,深情缓缓,很容易就将人带进了他的内心世界,那个地方正在回忆着,倾诉着。   现场的观众很安静,每一个人都被他的歌声吸引着,我旁边几个20岁左右的女孩子眼眶已经湿润了。   接着就进到了副歌,音乐声变得激昂澎湃,几转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唱得荡气回肠,气势磅礴!   听到这一段,听众会觉得像吃了人参果,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很多人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   最后,安奕晨的歌声陡然一落,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   至此,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久久回荡。   安奕晨每次在舞台上表演完,都会有一个习惯,就是来到我站在的位置旁,问我:“扶桑,我今晚的表演如何?”   我习惯地拍拍他的肩膀,习惯地说:“很好!再接再厉!”   我们回到化妆间,没人的时候,安奕晨狡黠地对我笑笑,“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说:“不是一直站在那里听你唱歌吗?”   “可我明明记得你出门时穿了一条蓝格子底的绒布裙,裙子右下角有个米老鼠的图案?”   我低头一看,尴尬得不知所措。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我走时匆忙,穿了打底裤后竟忘了穿裙子,虽然打底裤很厚不至于看见内裤,但外套太短,打底裤很紧,把屁股包裹得轮廓清晰,这种感觉很怪。   安奕晨对我笑了笑,坦然地脱下他的长外套披在我身上:“扶桑——你的裙子一定是长了翅膀飞走了对不对?丢失的东西不用找了,找不回的。”   我心头一暖,感激地对他笑笑:“奕晨,谢谢你!”   ……   每个月一号的10点是凯纳集团的例行会议,除了公司艺人,凡是经纪人和主管级以上职位的员工都必须参加。   会议室很是金碧辉煌,天花板上雕刻着欧州的名画,大大小小几百盏吊灯投下耀眼的光。大理石柱子锃亮,连地板都发出一层夺目的光芒。   但是,这一切的光芒,都没有钟彦博一个人夺目。   钟彦博准时踏入会议室,一秒不差。一身笔挺纯色手工西装,俊颜清冷,不带一丝笑意,不怒而威。   他一进场,场上几百号人立刻肃静,刚刚还把脑袋凑在一起交谈的人,现在坐得像是一座雕塑。   钟彦博的助理小艾把各部门提交上来的PPT报告读了一次之后,才轮到钟彦博点评。   钟彦博是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总结了几点:“既然你们手下有艺人因为泡夜店闹了负面新闻,那我现在规定,以后凡是去夜店的艺人,一经发现,马上取消所有演艺活动,雪藏一年……”    全部章节 3、做完整      这两年里,我很难把这个衣冠楚楚,冷静沉稳的男人跟那个在床上嬉笑调情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会议进行中,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钟彦博发来的信息:你的惊喜什么时候准备好?   我的脸顿时红了红,抬头,主席台上的钟彦博还是一副冷俊的样子,一副还在专注会议的样子。   我回了一条信息:明天有空吗?   主席台上,他一边讲着话,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拨了一下手机,迅速地敲了一下。但讲话的声音和语速丝毫没有放缓。   一心两用啊!   我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有!   **   宏俊酒店1702室,是我和钟彦博的“老地方”。   当天,我早早就发了一条短信给钟彦博:今晚早点来,我在床上等你。   意思应该够明白了吧?   我往大床上撒满了玫瑰花瓣,把灯灭了,点上红色的蜡烛,又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反正钟彦博是酒店的常客,帐都算他的。   八点多的时候,钟彦博才来,当时我已经喝了快半瓶红酒了。   没办法,若不喝点酒,我摆不出那种所谓的撩人的姿势。   钟彦博一来,我就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终于来了?”   这个外表冷俊,内里闷骚的男人竟不解风情地把我推到一边,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我,问:“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我点头:“喜欢吗?”说着又要凑上去。   他打量了房间几眼,接着又看了一眼我身上穿的制服,皱了皱眉头:“梁扶桑,我有多少女人你是知道的,这样的惊喜我还见得少吗?,所以我现在给你评价:真是——俗不可耐!”   我不服气,趁着酒意,搂住他脖子,用迷离的眼神问他:“那你说,你要怎样的惊喜?”   钟彦博正要说话,突然便打起了喷嚏。   晕倒,我竟然忘了他对花粉过敏,而我却在床上撒了一床的玫瑰。   怕他生气,所以我的酒精一下子就发散完了,紧张地说:“钟总,今晚是我大意了,我对不起您,您别生气好吗?”   “阿——秋”钟彦博又是一个喷嚏,他狠狠地看着我,最后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我拎进浴室里。   ——整个房间只有浴室里没有花粉的味道。   钟彦博最后竟把我扔到了浴缸里,那身花了几百块买来的几片布料也被他扯碎了。   “这所谓的惊喜是你上网查资料查的吧?”他抱着我说。   浴缸的水呛了一口,根本说不了话,我只能点点头。   “幼稚,无聊,那好,既然你知道这样的把戏,就接着后面的步骤,把一整套做完整。”   这是我在某妈帮的一条贴子里学的,标题似乎是《如何让你的男人一夜惊喜》,除了红酒、撒玫瑰花瓣、制服诱惑,后面还有一整套的步骤,比如冰火两重天之类的。当时我特意看了贴子下面的评论,有不少女性回复说跟老公做了,老公好喜欢,并且希望她们能再大胆一些,再放开一些。   可为什么钟彦博不吃这一套?   “真的要做完吗?您不会生气吗?”我问他。   “做完整!”他带着命令的语气。    全部章节 4、制服      我便照做了,后面就是一些跪舔和冰火两重天的情节。一开始,钟彦博似乎还非常享受的样子,到后来他似乎忍不住了,反客为主,把我从浴缸捞出来放在洗手台上,狠狠地要着。   “梁扶桑,你还在网上查到了什么?告诉我。”   我难受至极,既要扶着洗手台两边的墙壁保持平衡,又要忍着他的撞击,痛苦地说:“还有……还有很多……”   “梁扶桑……”他把我扳过来换了一个方向:“我不喜欢你因为讨好我才做这些,因为这不是你想要的!”   ……   最后我无力地瘫倒在洗手台上时,我问了钟彦博一句:“钟总,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想要什么样的惊喜?”   他把裤子拉链拉好,整了整领带,吸了一口气说:“想让你当我的佣人,天天侍候我,天天给我做牛做马,梁扶桑,你能做到吗?”   我顿了顿,小声地说:“就算我愿意,沈思晴也不愿意啊。”   提到沈思晴,我们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僵了。   但我又觉得这事不得不提:“钟总,思晴给我打过电话,说……她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他扯了扯刚整好的领带,把我从洗台上抱下来,一把扔到浴缸里。   又被呛了一口水,同时喝了几口……我的洗澡兼洗脚水。   他说:“这里花粉味太浓,受不了,走了!”接着便出了门。   在他出门后,我躺倒在浴缸里,小声地骂了一句:“幼稚!”   ***   几天前,A市天气特别恶劣,先是雾霾,然后是阴雨。然而思晴回来那天,天气突然转晴,碧空万里无云,和煦的春风笼罩着整个大地。   我不由地感叹:老天爷真是偏心,同样是女人,你偏把一切都给了思晴。   沈思晴,A市知名房地产商沈兆叶的女儿,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这还不算,她人也长得极美,身材火辣,皮肤白得胜雪,像瑶池里的一朵出水芙蓉。   她前一晚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去机场接她。   可我跟她从小就喜欢的钟彦博上了床,心里愧疚,宁愿放弃这个朋友。   但沈思晴却在电话里央求我务必要去,说最近积压了很多忧虑和烦恼,若我不去安慰安慰她,她会死的。   思晴出现在候机场时,那气质和派头,俨然就是一高贵的公主,长发及腰,身上那条长裙正是米兰时装周的新款,我公司有个大红大紫的女艺人前段时间就是穿跟她同款的裙子出席颁奖典礼的,但若是跟思晴比,气质会略逊一筹。   从小就不愁吃不愁穿,用进口的尿片,喝进口的牛奶,从贵族幼儿园一路读到贵族高中。   记得《小公主》里面有一句台词:我就碰巧遇上很多好事,碰巧我喜欢上看书和学习,碰巧我学了就记得住;碰巧我一生下来就有个相貌堂堂、和善又聪明的好爸爸,给了我喜欢的一切东西。其实我的脾气可能根本就不好,但是,你已经什么都有了,别人对你又那么好,那你不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个好脾气的孩子吗?   思晴就是一个什么都有的小公主,所以脾气好,性格好,气质好,穿衣打扮也好。    全部章节 5、想去看看阿姨      再瞧瞧我自己,为了适应满世界跑的工作,平时都是穿宽松的休闲裤和休闲鞋,头发随便挽成一个团子,。跟她一个精致的美人比起来,我简直是一个土得掉渣的村姑。   有这么一个美丽的未婚妻,钟彦博居然还在外面养不同的女人,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扶桑,我又见到你了,见到你的感觉真好!”   思晴一见我,便摘了墨镜,走过来拥抱我,我也拥抱了她,说:“欢迎回到祖国。”   都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忧虑。穷人烦恼的是最基础的个人生存问题,比如我。而沈思晴这样的富家千金,忧的是社会上的问题。   造成她“会死的”的问题,无非是前段时间她去了一趟非洲做慈善,亲眼目睹非洲儿童的饥饿与困难,心里难受极了,说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回头一定要劝说她爹给非洲捐赠。   机场咖啡厅。   思晴说了去非洲的经历,又总结了在美国的这几年里考过的试,做过的试验,参加过的社会实践,最后,她感叹道:“唉,扶桑,你说我要留在爸爸的公司帮他呢,还是放弃经济学,改学医,将来参加红十字去非洲援助?”   我端着一杯咖啡,用小勺子一圈圈搅着飘在咖啡上面的白色的奶泡,把本来是一颗心的造型被我搅成了一坨惨不忍睹的哭脸。   我淡淡地问:“你最大的心愿不是嫁给钟总相夫教子吗?要是去了非洲,这个心愿要怎么完成?”   她优雅地泯了一口咖啡:“彦博哥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肯定支持我做公益的。”   我又问:“去非洲一趟,至少要一年吧?到时生孩子怎么办?”   思睛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仿佛我是一个未谙人事的小丫头:“你呀,就想着生孩子这些俗事,扶桑我跟你说,做公益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灵,让灵魂得到升华。”   这些我明白,我也偶尔在闲暇的时候去趟A市的孤儿院,带些小零食给孩子们,有时感到快乐,有时也会沉痛,感叹命运对他们的不公,但灵魂升华?没觉得,也许我没有全身心投入吧。   思晴仍然兴致勃勃地构思着她的未来蓝图:“我要尽快跟彦博哥哥结婚,渡完蜜月我就去非洲做慈善,每年回来跟彦博相处两个月,一直做到三十三岁,然后给彦博生孩子,生完孩子后,我就在家写一本关于在非洲生活的书,当作家。”   我笑着说:“你有强大的经济条件支撑,不必担心温饱问题,当然可以放手做自己喜欢的事,祝你梦想成真吧!”   末了,思晴才开始关心起我来:“扶桑,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漫不经心地说:“还好,只是仍在医院躺着,就是植物人。”   她把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说:“扶桑,需不需要我的帮助?”   我笑着摆摆手:“不用了,她的家事我能解决,目前没有要帮助的”   “那……我一定要去医院看看阿姨。”   看着她眼中的诚恳,我点点头。    全部章节 6、还不知被谁睡过呢   早上,“凯纳”集团像炸开了锅。   《快乐歌手》第二季于昨晚播出第三期,今天一早,娱乐圈的头条全是安奕晨的:   ——情歌小王子安奕晨取代范力坤成最强黑马!   我没猜错,安奕晨一定会红的,那个两年前在地铁出口抱着吉它唱歌的男孩,经过两年的努力,终于红了。   公司经纪部部长贤哥一大早就召集我、安奕晨,以及另外几个经纪人开会,讨论接下来该如果对安奕晨进行包装。   第一个发言的是我:“第一阶段,我们团队的会利用微博,贴吧,人人网、微信……这些平台,针对奕晨情歌小王子的形象,给他打造出相同风格的公众号,第二队段,我会设计一些事业营销,例如奕晨的初恋,奕晨儿时的趣事,把奕晨炒起来……”   贤哥打断了我的话:“小梁,你进公司有两年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工作勤恳,但毕竟你只有两年工作经验,人红事非多,奕晨红了之后,接下来肯定会有各种媒体对他进行抹黑,我怕你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想让另外几位资深经纪人协助你,给你支支招。”   言下之意,我需要把安奕晨的一部份工作转出去。   坐在我对面的经纪人,一个叫安妮,一个叫家莲,一个叫露凡,她们手底下都有至少三名以上当红艺人。   我面露微笑地说:“好,我会虚心请教几位前辈的。”   靠在椅背上,一直不说话的安奕晨此刻终于说话了:“我也想说两点,我的成功离不开扶桑姐的一手扶持,要是没有她的慧眼识珠,我现在还是一个街头艺人,哪可能站在舞台上唱歌,所以我相信扶桑的能力,我愿意把我一切经纪事务交给扶桑打理。”   对面安妮的脸上,露出一脸不屑。她手下有歌手也有演员,哪一个不比安安奕晨红?   贤哥看看我,又看看安奕晨,说:“那好吧,但是如果小梁你遇到困难,一定要请教你的前辈。”   我点点头,说:“一定会的。”   我和安奕晨先离开会议室。   到了走廊,我责备安奕晨:“你干嘛把态度说得这么坚决?贤哥说得对,我的经验不够,需要人家帮助。”   安奕晨不屑地说:“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来公司唱歌的,红不红我不在乎,干得开不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跟你合作惯了,由那几个老女人替我打理事业我不习惯。”   我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我的笔落在会议室了,“奕晨你先回去,我的笔忘带了。”   “唉,扶桑你不是忘了穿裙子就是忘了拿笔,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毛病改改?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会议室的门没关紧,门口传来很夸张的嘲笑声。   我止住脚步。   安妮说:“安奕晨那小子现在就嚣张成这样,也不想想他的机会是怎么来的?凯纳那么多备选新人,凭什么他可以参加节目,还不是因为梁扶桑被人睡了!”   家莲说:“可不是,就是不知道她睡的是什么人,听说是某个什么制片人?安奕晨唱歌那晚,有人见过梁扶桑从酒店出来的。”   露凡说:“在娱乐圈呀,越是看上去清高低调的人,越是容易吃这一套,听说她老妈在医院住着呢,那么高的费用,不找个人包养她早就死了。”   “……”   我转身,对安奕晨说:“走吧,那笔不要了。”   安奕晨又跟我在后面:“看吧,你刚刚还责怪我不该表明态度,要是你真把我交出去了,我都不想当明星了!”    全部章节 7、赔钱货   我在公司茶水间一边冲咖啡一边吃饼干,昨晚睡得太迟,早上醒得晚,所以没有买包子。   安奕晨录音棚回来,冷不防在我面前上放了一瓶特伦苏牛奶,我对他点点头,“谢了!”   以为他很快就会走的,但他却欲言又止。   “奕晨,有事吗?”   “扶桑,那几个老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学着范爷接受采访的语气说:“我不能告诉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可能做了,也可能没做,但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不会因为你而去跟男人睡觉,因为要成为明星的人是你,要睡,也是你去找富婆睡,明白吗?”   安奕晨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些。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抓紧时间去练歌吧,陪你练习的那个导师是从美国请回来的歌唱家,很难得才请回来的。”   从早上到晚上,我接电话接到手软,有媒体记者想让安奕晨去做专访,也有电视台的编导想邀他上节目,还有一些商家想联系安奕晨做产品代言。   我礼貌地推掉,说以后有合作意各会再联系他们,同时把每一通电话都详细记录下来。   目前安奕晨最重要的就是录好《快乐歌手》剩下的几期节目,争取拿到年度冠军。   安奕晨知道我做的这些,笑着问我:“上节目有钱,做广告代言也有钱,扶桑你为什么不多接一些?这样你的工资会高很多。”   我说:“你明知我不是唯利是图的人,访谈要上,广告也要接,但不是现在。”   末了,安奕晨问我:“录完节目后,扶桑你对我有什么安排?”   我咬了咬嘴唇:“乘胜追击,开32场巡回演唱会!”   **   翌日清晨,我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听到私人用的手机一直响,我按了接听。   沈思晴那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扶桑,我们不是说了去医院看阿姨的吗?”   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我抱歉地说:“最近忙得快晕了,你打算什么去?”   她说:“就现在吧,我去接你!”   到了医院停车场,沈思晴从车后尾箱拿出一大堆人参、灵芝等补品,我不由地说:“你买这些没用,我妈现在是护工在照顾,就算你交给护工了,也不知道她们到底煮了还是拿回家藏起来了。”   思晴笑着怪我:“将心比心,我相信他们都是善良的。”   进电梯的时候,思晴说:“唉,真没想到阿姨这么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得了脑溢血。”   我苦笑,心想没错的,我妈对谁都好,就是对我差而已。   思晴又说:“我认识你不久后,阿姨还煮过鸡蛋拿到学校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妈妈,真是羡慕,我妈咪就只知道忙事业,从来不管我。”   我顿时愣住了!   煮鸡蛋拿去送给沈思晴?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从三四岁开始,我打碎一个碗,撒了一碗汤,我妈都会对我往死里打,说:“小贱人赔钱货,我真不该把你养大,早知道你这么败家,我就让你饿死在垃圾堆算了!”   我妈打我一直打到我上初中,因为那个时候我学会逃跑了,学会顶撞了,她就不打我了,可她一心要把我培养成她的摇钱树。还说再大点就把我卖到妓、院当妓、女。   我妈没有别的亲人,身边只有一个我,我一直怀疑她不是我的亲妈。   我读书的时候,我雨天忘记带伞,天气转凉忘带衣服,别家的孩子都有家长送伞送衣服,我妈一次没送过。   可她居然给沈思晴送煮鸡蛋?       全部章节 8、分道扬镳      医院11楼。   康复科,VIP病房。   白色的棉被下,躺着一个形同枯槁的女人,腊黄的皮肤,头发已经稀疏,本来120斤的身材,现在瘦得只剩下60斤。   这就是我妈,梁丽芬。   沈思晴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神情黯淡地说:“想不到,竟病得这么严重。”   我“嗯”了一声。   “扶桑,你难过吗?”沈思晴问。   我不回答。   我对眼前这个只靠呼吸机维系生命的女人,只有义务和责任,没有爱,也没有恨。   思晴又走近我妈一点,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说:“阿姨,您好好养病,要勇敢,要坚持,这病很快就会好的,千万不要放弃,我和扶桑都在等你醒来!”   ……   出了病房,回到停车场,思晴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她反复念叨的,都是:“扶桑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我说:“不用说对不起,你并不欠我什么。”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闪着纯真的大眼睛说:“两年前你打电话给我,说需要我的帮助,可当时我正在非洲……电话信号时好时坏,事后我也没有回你电话,当时你一定是需要我的帮助对不对?”   我淡淡地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再放在心里了。”   思晴叹了一口气:“扶桑,我回前跟你打电话,让你务必来接我,否则我会死的,其实……”   “其实你是为我妈的事过意不去是吗?”我看着沈思晴的眼睛:“我真的不怪你,真的。”   停车场是露天的,车的旁边有树,一阵风吹过,飘下几张枯黄的叶子。   思晴问我:“当年你一定缺钱吧?你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蓦地,我想到了钟彦博。   我避开她的目光,说:“这事你不用管。”   思晴有些急了,追着我问:“扶桑,自从你妈病了之后,我感到你跟我疏远了,有时候打你电话你也不接,现在回国了,你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静静地跟思晴说:“可能是因为我们身份不同,背景不同,彼此没有共同语言了吧。”   末了,我又说:“思晴,我妈的事你没有半点责任,以前你内疚,但你现在也来看过她了,你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自责了。今天,我就送你到这里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我转身就走。   身后有一个声音大声问:“扶桑,你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我边走边说:“是,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我头也不回!   匆匆地跑到医院门口,打了辆的士:“师傅,凯纳集团办公大厦,麻烦了!”   医院在东郊,回市区需要上环城公路,公路边的树底下有昨夜留下的霜,我开着车窗,让风把我脸上的泪吹干。   沈思晴,对不起,我与你从此不再相见,不是因为两年前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给我帮助,而是因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一不小心,睡了你的男人!   所以,该内疚的人是我才对。    全部章节 9、一条狗都不如   夜深人静。   我坐在阁楼的露台上,手拿一支啤酒独自喝着。   我住的地方,是位于城中村的一处两层的旧房子,一楼只有厨房和小小的客厅,二楼是卧室兼这样一个四方的露台,露台只有一张破败的石桌。   这房子我跟我妈一住就是十多年,房东时不时回来收一下租。   卧室的灯光洒到我面前的石桌上,映出我落寞的影子。   我始终耿耿于怀沈思晴那句“我认识你不久后,阿姨还煮过鸡蛋拿到学校给我”。   初三那年,我和沈思晴在A市中学生围棋比赛上认识,我获得第一名,沈思晴是第二名,大概是从小到大没败过,她非要跟我交朋友,和我继续切磋棋艺。沈思晴来过我家找我,当时我还是有一点傲骄的,觉得有这么一个千金小姐跟我交朋友是我的荣幸。   我妈本来不给我念高中的了,初三毕业典礼时沈思晴送我一条项链,那条项链被我卖了两万块钱,我妈把钱拿走了,但答应继续送我上高中。   煮鸡蛋的事应该是高一那年的事,沈思晴比我大两界,她高三一读完就要去美国了,有一天我妈煮了一锅鸡蛋,当时我拿了一只要吃,却被她骂得狗血喷头,最后说:“你也配,我呸!”   ……   我又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自嘲地笑笑。   梁扶桑啊梁扶桑,你在她眼里,真是连一条狗都不如!   可是,地上的影子……为什么会有两个?   我顿时吓得跳起来,一转身,竟看到身后的钟彦博!   我们的见面地址一直在宏骏酒店1702室,为什么他会跑到我家里?   但还好是他,不是鬼。我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钟总……您怎么在这里,你究竟在我身后站了多久?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吓死我了!”   朦胧的灯光下,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深遂地看着我,冷艳倨傲地问:“你跟沈思晴见面了?”   我回答:“是见过。”   他仍旧没好脾气地看着我:“你跟她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不禁失笑:“钟总,我哪有什么目的,是她主动约我的。”   他大概以为我是要攀荣附贵吧,在他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女人。为了钱,为了出头可以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以后离沈思晴远点!”   我因为刚刚喝过酒,胆色还是有的,平时对他惟命是从,现在可不会了:“钟总,您的意思是我这种人太下等,不配跟她交朋友是不是?你想保护你的女人,不让我占她的便宜是不是?哼,我还不稀罕呢,我已经跟她撇清关系了,从此以后,我是不会再见她的了!”   钟彦博冷眼凝视着我,再慢慢靠近我,一直逼到我跟前。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身后是石桌,已无路可退,啤酒瓶被我碰倒跌到地下,“呯”一声碎了。   他用两只手指捏着我的下巴,问:“你们不是好姐妹吗?说不见面就不见面,梁扶桑,你是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我顿时摸不着头脑:“钟总,您刚不是说让我离她远点吗?现在又说我没有感情,您几个意思?我不明白。”   他将我的脸抵到他面前,冷不及防地,狠狠地朝我吻了过来!    全部章节 10、还没玩够   我闻到他口中的酒味,原来他今晚也喝酒了,怪不得会冒冒失失地闯到我家中。   好长时间之后,钟彦博才终于松开我的腰,喘着粗气说:“梁扶桑,我想跟你谈谈!”   我第一反应就是,因为沈思晴要回来了,他想跟我作最后一次摊牌,从此不再见我!   我先入为主:“钟总,您今晚若是要跟我摊牌,我想我没有意见。”   “摊牌?”他俊美的眼睛凝视着我,泛起一丝冷意,“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好,我问你,如果我要跟你摊牌,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缓缓地说:“听说在这个圈子里,凡是分手都要一点分手费,但是我一分钱都不要,除了在工作场合不可避免的见面,其它时间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了。至于我的医辽费用,我想我现在有能力支付了,因为我现在带的艺人很红,分成自然不少。”   夜色下,他的脸上仿佛凝固了一层千年的寒冰。   “梁扶桑,原来你真正的意思是想甩掉我?请问,你有这个资格吗?”   “那……钟总的意思是?”   “我想,我玩你还没有玩够!”   玩……可不是吗?他对我从来都是玩玩而已的。   他稍微蹲下身子,将我横抱起来。   “哪一间是你的卧室?”他呼吸的气息加重了。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指了指露台的门口:“这间就是。”   进了房间,他看着那张两层的架床,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张床已经睡了十几年了,以前我妈住下铺,我住上铺。我妈住院后,下铺的被褥我已经收拾好放进柜子里了,但我依然睡上铺。   他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抱着我爬到上铺去。   他干脆把我放下来,往床架子上一压,站着就把我的睡衣剥了下来,再把我双手剪到背后,前戏过后,他扛起我一条腿,站着就进来了。   我咬着牙,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残旧的架床,发出一声声“吱呀、吱呀”的声音,身后的床柱压得我背上生疼,他咬在我身上的力道也很大。   “梁扶桑,你叫出来!”   “……”   “你叫!”   “……”   我一直不叫,他一发狠,头埋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终于叫出来了:“啊——痛!”   他在我叫出来的那一刻到达了颠峰。   自那天起,我的肩膀上便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不管我涂什么药都消除不了这个印子!   那晚,钟彦博竟没有走,风平浪静过后,他把捡起我的睡衣,难得温柔地帮我穿好。   “你家有没有药箱?”   “有……”我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下面很痛,可肩膀更痛。肩上被咬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了,很痛。   “在哪里?”   “桌子底下,你想干嘛呢?”   “我帮你擦药。”   我嘀吐一声,“不是你咬伤的吗?”这会儿又装什么好心呢?   “梁扶桑,我之所以咬你,是让你长记性,以后别再说要摊牌的话,不然我还咬。”   “……”听起来,竟是我错了一样。   他用棉签粘了酒精往我牙印上擦,消毒,我痛得握紧拳头。他又撒了一些云南白药,小心翼翼地贴了几片创口贴。   “好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可他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