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祸从天降   清晨的盘龙山看起来郁郁葱葱,很是清新,半山腰几缕白色的雾带就像几条白绫一般缠绕着,让盘龙山多了几分神秘气息。   陆君宝从拥挤的长安面包车上下来,付了车费,司机又从车尾箱里给他取出行李箱,陆君宝提了箱子就往家赶。   家,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了,自从考上华南大学后,陆君宝只在第一年春节假期时回来过,后两年就再没回来,平时的闲时和假期,都去打工挣钱了。   因为家里比较穷,陆君宝父母去世得早,在他九岁的时候,父亲出车祸身亡,一年后母亲又因病过世,就只有大他五岁的哥哥陆壮撑起这个家了。   陆君宝就两兄弟,哥哥陆壮那时还只有十五岁,在那时就跟着村里的泥瓦工出去干活,四处奔波,没有技术,干的也是苦力活,挣的钱就拿来让陆君宝上学。   陆君宝的成绩很好,哥哥陆壮说了,要他好好念书,别管家里的事,他有的是力气,而陆君宝也的确很争气,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从来就是全校的第一名,高考的成绩还是全市的状元。   哥哥陆壮喜得合不拢嘴,还在村里摆了几桌席,送弟弟上大学。   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些年的过早下苦力干重活,陆壮的身高基本上就再没变过,一直就只有一米五五,而弟弟陆君宝长得早超过了他,有一米七八,眉清目秀的,很是一表人材。   村里便说他们是现代版的武大与武二兄弟,不过陆壮也不生气,凡是听到这样说的,他都笑着回答:“只要我兄弟有出息,武大郎就武大郎吧,武大郎还有个漂亮媳妇呢!”   只是没想到的是,陆壮倒真是走了桃花运,最近几年跟着盘龙山的许广老道学端公跳大神,一年能挣七八万,这在农村是个很了不得的数目,挣的钱一面供弟弟念大学,一面又盖了三开间的小洋房,结果还真给他娶到了一门漂亮俊俏的媳妇。   这几年间,弟弟陆君宝也在闲时打零工挣钱,学校有奖学金,平时挣的钱都寄回来了,根本不用哥哥再寄钱给他,陆壮心想弟弟就是有出息,这钱他先存着,自己把房子建起来了,以后弟弟回来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他有出息不在这里住,自己也得给他一笔钱。   陆壮是去年六月结的婚,陆君宝那时正在打工,回来不到,寄了六千块钱回来让哥哥操办婚事。   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前一天,在校食堂吃饭的陆君宝忽然接到了家里嫂子打来的电话,说是哥哥陆壮突发疾病身亡,让他回去赶丧!   这真是晴天霹雳,让陆君宝觉得一下天都塌了!   在陆君宝的印像中,哥哥陆壮几乎就是他的全部,父母过世后,陆壮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娘的,家里住在盘龙山脚边,到镇上上学还有七八里山路,在陆君宝念小学那一阵子,到盘龙山还没有公路,每天陆君宝花在上学的去来路上就要占好几个小时,有一次下雨天滑,陆君宝摔跤扭了脚,哥哥陆壮为了不耽搁他的学习,连续送了陆君宝十天,早上凌晨四点半就做了早餐,然后背着弟弟到镇上上学,到下午五点又去背回来。   哥哥的背,那时候其实很瘦弱,但陆君宝却觉得伏在哥哥背上踏实,也觉得温暖,也是他最留恋的,之所以这些年刻苦念书,一大半都是为了不让哥哥失望。   而哥哥也因为了他过度干苦力连身材都长不高了,又没什么文化,家又穷,可以说这一生就这么去了,陆君宝在那时就发誓要出人头地,以后让哥哥跟着他过好日子。   但这好好的,哥哥这几年挣的钱多了,自己也挣得不少,日子渐渐好了,转眼自己也要毕业了,哥哥也娶了漂亮嫂子,寄给了自己照片,这好好的怎么就去了呢?   陆君宝请假连夜就上路往家赶,在下车往家的方向走时,泪水模糊了眼睛,在心里只希望这是一场误会,是哥哥想见自己而编出来的谎话!   两年多来,陆君宝在梦里时时走着这条路,在想着哥哥陆壮,不过现在村里这条路已经大变样了,已经有些陌生了。   记忆中的老家木屋没了,取而代之是三开间两层楼的小洋房,挺漂亮,陆君宝拖着箱子迟疑着从大门进去。   堂屋里就是灵堂,一具涂着黑色油漆的大棺材摆在中间,棺材另一头靠墙边竖着一面哥哥陆壮的一幅大黑白照片。   真的是哥哥陆壮死了,那个自己最爱的人真的去了!   陆君宝几乎是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过了许久,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君宝,你是君宝吗?”   陆君宝抬起泪眼,一个白晰漂亮的脸庞出现在面前,是嫂子叶玉莲,哥哥曾寄给了他一张两人的照片,照片上叶玉莲看起来很漂亮,而现在这真人,似乎还要更漂亮几分。   “嫂子,是……是我……”   陆君宝抹着泪,哽咽着回答,然后又盯着叶玉莲问道:“嫂子,我哥,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记得他没有什么毛病的!”   叶玉莲顿时如梨花带雨一般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我也不知道,前天从盘龙山回来还好好的,夜里突然就发作了,等我去找了村里有小面包车的王成过来,你哥……你哥就已经……”说着更是号淘大哭起来!   在嫂子捂脸大哭的时候,白色的素服袖口里露出一抹红色,陆君宝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出了这样的丧事还穿着艳丽的衣服,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嫂子长得漂亮,现在的女子,又有几个不爱打扮不爱漂亮了?   因为叶玉莲找人看过出丧日子,定在三天后,今天请了人到镇上去采买准备,家里倒是没什么人。   陆君宝心若刀绞,找了条铁棍来就要开棺,哥哥哪怕死了,他都要看看。   叶玉莲赶紧拦着他说道:“君宝,现在天热,你不能开棺,等下葬的时候你再看,现在一开棺就麻烦了!”   陆君宝放下铁棍,但想到哥哥的模样,忍不住又悲从中来,抚棺大哭,这一哭竟然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君宝幽幽醒来,睁眼看时,却是在床上,窗外黑漆漆的,显然是入夜了,而且四周静悄悄的,可能夜深了,自己这一晕有多久了?   脑袋炸裂一般的疼,脑子里也不愿去触及哥哥已经死了的事实,陆君宝呆了一阵,坐起身来,喉咙里干涸,于是便起身去找点水喝,又怕吵到别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屋。   这是哥哥新修的房子,与以前自己熟悉的老木屋大不一样了,陆君宝很陌生,东摸摸西找找,硬是没找到水在哪里,好几间门都是关着的,陆君宝也不敢随便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住人。   找不到喝的水,陆君宝准备回房,却忽然间又听到从他左侧的一间房里传来“咭”的一声女子轻笑,听声音好像是嫂子。   陆君宝一怔,当即停身不动,静了下来。   房里又传来女子的声音:“你这坏人,弄得我身子都软了,小心……小心陆大的鬼魂来找你报仇……”   陆君宝本来是想不惊动嫂子悄悄的回房,但忽然间听到嫂子说出这般话来,心里一跳,马上就悄无声音的凑到窗子下面偷听。   窗户里面有厚实的窗帘,看是看不进去的,不过在窗帘中间接口处却有一道小指头般的小缝隙没有拉拢。   陆君宝悄悄的挨近缝隙看进去,房间里的情形顿时让他胸里“轰”的窜出火焰来!   房间中,嫂子叶玉莲和一个皮肤白净的男子都赤身裸体,正干着羞事,那个男人一边狠力做着动作,一边“嘿嘿”阴笑道:“陆大那武大郎生前奈何不了我,死了就更奈何不了我,我怕他个屁,倒是他那兄弟看起来一表人材的,你看他的表情就只差流口水了,是不是对他动春心了?”   叶玉莲挺着腰,一边喘息着一边也狠狠的回答着:“是啊,我是喜欢我这小叔子,又聪明又俊俏,人家是名牌大学生呢,像你……哪像你这个纨绔子弟啊?哎哟……你……你这么大劲,真想弄死人家啊?你……你这坏人,弄死了陆大,现在还要来弄死我啊?”   一听到这话,陆君宝再也忍不住了,回身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随手就提了一张椅子,一脚“喀嚓”一下踢开了房门,直窜进去。   房间里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叶玉莲一见是陆君宝,吓得苍白着脸扯了被子遮着胸。   陆君宝提着椅子就狠狠的朝那个光身男子砸过去,嘴里叫道:“害我哥哥命,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椅子砸在了那男子的屁股上,碎成了几大块,那男子一声闷哼,抄起一只枕头直冲向陆君宝,跟着就跟他扭打滚倒在地。   陆君宝不是金枝玉叶的富家子弟,身体倒也有力,跟那男子不相上下,两人狠狠的在房中滚打着,陆君宝渐渐占了上风,不过正要翻身制着那男子时,脑袋就被一棍狠击,在晕倒之前回过头去看了看,却见是嫂子叶玉莲提着个椅子断腿,砸了这一棍后只是发抖!   陆君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晕过去,朦胧中,那男子起身又踹了他一脚。 正文 第二章 龙洞天坑   陆君宝再次醒来后,身子摇摇晃晃的,发觉自己被扛在肩上的,一边,嫂子叶玉莲拿着手电照着路,显然自己是被那个奸夫扛着的,动也动不了,手脚都被绳子捆起来了,后脑也很痛,叶玉莲那一击,显然不轻。   叫也是叫不出来的,嘴上给贴了胶布,陆君宝心里又惊又怒,哥哥给人害死,自己报不了仇不说,反而被仇人控制住了,甚至到了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仇人是谁,都怪自己太鲁莽了!   本来陆君宝是个极聪明极有分寸的人,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因为心乱了,哥哥陆壮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看看去的方向,是往后山的盘龙山方向而去,陆君宝更是惊怒,盘龙山地势险要,到处是深谷悬崖,还有很好几处天坑,绝大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扔个人,不摔死也得饿死,看来这两个人是要对他下毒手了!   那男人扛着陆君宝也很吃力,不过一个人在干坏事的时候,力量会比想像的要大得多,在扛到晓星崖附近时,这才把陆君宝扔在地上呼呼喘气歇息。   这个地方,即使大声叫喊也没有人能听得到,更何况还是夜半三更的。   那男子歇了一阵,又踹了陆君宝一脚,恶狠狠的道:“你这小杂种,本来老子不会对你下杀手的,但你偏生生的要来偷听了我的话,既然你听到了我整死你哥的事,那也留不得你了,跟你哥一块儿到阴间相聚去吧!”   说着就要把陆君宝从悬崖上推下去,但一边的叶玉莲却是急急的叫了声:“等等!”   “干什么?你还想放了他不成?”男子扭头望着叶玉莲哼哼道,“你可不要忘记了,弄死他哥,你也有份!”   叶玉莲盯着陆君宝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说:“我不是要放了他,只是我们既然害了他哥,又要把他推下悬崖,就把他手上的绳索解开吧,让他死也死得自然轻松点!”   那男子“嘿嘿”冷笑着,倒也没反对,反正陆君宝脚也被绑住的,即使把手上的解开了,他也没有能力在刹时间反抗。   叶玉莲一声不响的上前低头给陆君宝把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塞给了陆君宝,低低的说着:“这是你哥学道的书,拿着做个念想吧,下去了只当有你哥陪着!”   叶玉莲说这话时,眼睛倒是有些湿润了,毕竟一个女人干了这样的事,终究不安心。   陆君宝一声不吭,铁青着脸抓着那本书,而那男子不再等待,对陆君宝伸手一推,在叶玉莲的惊呼声中,将陆君宝推向了悬崖下那深不见底的龙洞天坑中!   云里雾里的,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陆君宝连眼睛都被急风刮得睁不开,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这一跌落下面的无底天坑,命是肯定没了!   晓星崖地势险要,悬崖下面是长西贯穿长达百余公里的深峡谷,两边俱是峭壁悬崖,峡谷里人迹罕至,而正晓星崖下的那一块又是一个直径在百米左右的天坑,从晓星崖上看下去,天坑里黑汪汪的,一点儿也看不到深浅。   这个天坑,当地人称为龙洞天坑,老人们都讲龙洞天坑里有龙,每逢暴雷雨后又放晴的天气中,龙洞天坑中就会冒出一道七彩虹,当地的老人们说这个是龙洞中的龙神呵的气。   陆君宝念过高中,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些传说中的话了,彩虹的形成,用科学是很容易就解释的。   也不知坠落了几许时间,陆君宝忽然感觉到身体砸在了一丛丛枝叶上,身体有些疼痛,但也缓解了下坠的速度,一怔之下,求生的念头顿时升起,赶紧伸手乱抓,悬崖壁上确有许多生长的树木,陆君宝乱抓之下,也抓到了与他比较接近的树枝,不过下坠的力度太大,手臂剧痛中,被抓到的树枝也给拉扯断裂。   但陆君宝强忍住疼痛,仍然伸手去抓扯身边的树枝,一边拉扯断了五六处,虽然没能停住下坠的身体,但陆君宝却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坠落的速度慢了下来。   只是睁眼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在上面是旭日东升的景象,落到这龙洞天坑中后,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黑暗的环境,所以睁眼也看不到什么,陆君宝只能凭着感觉伸手乱抓崖壁上的树木枝叶。   “轰隆”一声响,陆君宝终于跌落到了底处,身体砸在了水中,天坑底下竟然是水!   身体砸在水里的层度,陆君宝可以感觉到,跟在一二十米的度跳水差不多,有些吃力,但不至于丧命,这全靠自己在崖壁上拉扯树枝减了速度的原因。   水冰凉无比,可能只有六七度的温度,陆君宝没有被冲击力砸晕,水的冰凉反而把他的神智刺激得无比的清醒。   冲击力将陆君宝压到七八米的深度,等冲力一尽,陆君宝立即就往上游,窜出水面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   “我还活着,还他妈的活着!”   陆君宝忍不住嚷了一声,本是以为必死无疑,但意外的活了下来,却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欢喜过后,陆君宝心情又冷了下来,望望头顶的天空,就像在极深极深的水井中,只看到天顶上那个有亮光的井口,四壁峭陡,比直立的九十度还要倾斜一些,天坑井口小,这下面大,想要攀爬上去,绝对没有可能,崖壁上有树木的地方也只在中下的位置,中间靠上的部位全是白晃晃寸草不生的峭壁,而且这高度绝对超过了五六百米。   这个高度,再加上天坑上面又是人迹至的峡谷,陆君宝就是用高音喇叭来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等到眼睛适应了一阵后,陆君宝这才隐隐看到,右前方凹进去的位置处,似乎是个岩洞,而其它方向则全是水。   水潭深不可测,也静得可怕,陆君宝也顾不得害怕,赶紧往那洞口游过去,二十多米后便到了岩壁处,沿着石壁爬出了水潭,在岩洞壁边上歇息喘气。   这一阵子累得够呛,加上从这么高的崖壁落下来,能不死的确是奇迹,这一阵的生死过程也让陆君宝的力气消耗殆尽,歇了好一阵,陆君宝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疼,身上虽然是湿的,但好在现在是六月天气,倒是没有觉得过份冷,再摸了摸怀里,硬硬的,摸出来一看,朦胧中,是叶玉莲给自己的那本书,是哥哥的道书,没有烂,但是给淋湿了。   向上显然是出不去了,陆君宝看了看头顶,再看了看洞里,洞里黑漆漆的,一点都看不到什么,阴森森的也很令人恐惧,像龙洞天坑这样的地方,平时连想都不愿想会下来探测,当真身处这样一个地方后,陆君宝还真有些紧张,黑洞洞的深幽岩洞,身后又是深不见底的天坑深潭,这一切都让陆君宝身上寒毛倒竖!   打小就不怎么相信妖魔鬼怪之说的陆君宝胆儿还是算大的,但在现在这么个地方,也由不得他不害怕!   努力将跳动的心思儿平静下来,陆君宝摸出了打火机,扑扑的打了几下,因为沾了水,天然气泄出来,鼻子中闻到了,但电子打火器没有出火花,身上还有一只手机,不过也因为浸了水而开不了机。   对于打火机湿水的情况,陆君宝很有经验,在平时也经常遇到下雨淋湿了的情况,只要将打火机上面的水分子弄干就可以了,不过周身是水,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擦,也就把打火机放在岩石上晾着。   岩洞里黑古龙冬,给陆君宝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自动走进去一般。   打火机晾了一阵,陆君宝再拿起来打了一下,火光闪出,亮了!   在打火机光焰的映照下,陆君宝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身后是那个黑幽幽深不知底的深潭,身前是个十数米高空间也比较大的岩洞,里面也是深幽幽的不见头,打火机那一丁点光焰,就如同漆黑夜里一点萤火虫的光焰一般渺小。   退路是没有的,只能往这个洞里去,看看有没有出口,但是想靠着这个打火机来穿越地下深洞,那也是绝无可能的,陆君宝知道生路是极其渺茫的,这个天坑底下的洞,本已经深入地底下这么多了,就是不用转弯抹角,能直接走出去,这么个打火机也不可能支撑得了那么长时间,更何况这还是陆君宝根本就没来过,也许是从没有人类来过的地下洞中,他怎么可能仅仅凭借一个打火机就能走出去?   虽然不相信有妖魔鬼怪一说,但一个人独处这样的地方,陆君宝脑子里总是闪出洞里会扑出来一头怪兽将他吞食的念头,又或者迷失在这个洞中最终成为一具枯骨,反而是能活着走出这个洞的想法很微弱很微弱,因为自己很明白,这的确很难!   把打火机亮一下,照着看了看前面的路径后,陆君宝便熄了,然后打摸走过去,当然,这要注意前面有没有悬崖陷坑或者地下河,不过前行的时候,陆君宝是用脚一步一步的探着路的,如果是悬空触不到的,他就会停下来再燃起打火机探照一下。   好在洞虽然又深又黑,但却没有陆君宝所担心的险境,这样走走停停的,花了至少两个小时也没走到个头,其间也遇到些岔洞,陆君宝为了安全,一直选最宽大的洞前行,不过似乎总是走不到尽头,时间越久,心里也越冷,只怕终究会死在这里面了!   有些累了,陆君宝坐下来,环境虽然寂静,但心里却始终是一股子怒火燃烧着,算起来,是两条命的债了,这要让那对奸夫**还舒舒坦坦的过着日子,无论如何都对不起哥哥!   呆了一阵,陆君宝又亮了一下打火机,机里的气已经只有一丁点了,管不了多久,如果打火机不能使用了,那就真是他的末日到了,虽然心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脑子里总是有那么一点求生的欲望。   又坐了一阵,身上的体温把湿衣都蒸干了,陆君宝又站起身来,不管找不找得到出路,也还是要往前走的,摸索着到起先看到的地形处后,又亮了一下打火机,岩洞去处转弯了,过了弯再前行了几分钟,陆君宝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几点绿幽幽的光点,不禁吓了一跳,打火机也摔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裂了。   这绿幽幽的光点就像夜里看到的猫,狗等等动物的眼睛,不过在这个深入地底下的洞底里,又哪里会有猫狗等动物?   难道真有怪兽?打火机也碎了,陆君宝不由得又惊又惧,这下子真完蛋了! 正文 第三章 兽骨   野兽怕火,这是陆君宝唯一能想得到,也唯一能用得到的方法,但打火机摔裂了,那点用来照明和防身的保障也没有了,陆君宝顿时紧张得弯着腰紧盯着前面大约二十米开外的那几点幽幽绿光。   岩洞中冷嗖嗖的,陆君宝连汗毛都紧张得竖了起来!   在盘龙镇的后山有个小天坑,读得念初一的时候,刘老三家的水牛掉到那个天坑里了,村里召集了三十个壮年,先用笼子装了只雄鸡,用红布带捆了肢膀和脚,再用绳索系着笼子放到天坑里去,因为雄鸡能避邪,又能用雄鸡试探一下天坑底下的地方有没有空气,如果没有,雄鸡就会窒息而死,那人就不能下去。   如果雄鸡是活着的,就表示底下有空气,没有危险,最后才能下人,这叫放红,当然,如果天坑里有所谓的妖精怪物,它也会吞食了雄鸡,因为雄鸡已经被捆绑住了肢膀和脚,不可能逃脱,所以只要笼子提上来后,笼子里的雄鸡没有了,那就不能下人去。   对于天坑,没有人不害怕的,但凡下去的,也是被酬劳吸引的,那时候,陆君宝才十三岁,对天坑的畏惧之心,便是在那次水牛事件后增强的。   现在的情况,当然是没可能用什么雄鸡黑狗来试探有洞里有没有空气,或者是吃人吃动物的怪物,陆君宝半蹲身子,双手挡在了身前,盯着那几点幽幽绿光。   不过好一阵子后,陆君宝又发现,那几点绿光并没有移动,而是仍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心里安宁了些,再仔细看了一阵,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后,才发现那几点绿光似乎就是被镶嵌在那个地方的,压根儿就没有半点移动。   陆君宝担心的只是怕这些绿光是未知的野兽的眼睛,要真是野兽的话,自己就只可能是它们的腹中餐了,此时手无寸铁,又目不能视物,还能拿什么来跟野兽对抗?   虽然说那些绿光并没有移动,但陆君宝心里的恐惧却是并没有减少一丝半分,相反的,反而是更浓烈了,这是因为他对于未知的环境恐惧感,天坑里的地下洞,在平时,给多少钱都不会来这个地方的。   在黑暗中熟悉了环境后,陆君宝的眼睛也适应了,在黑暗的环境中,如果一点光线都没有,那就跟瞎子无异,但只要有一丁点光线,眼睛适应了就能看得到。   前面的绿光点似乎并不是活物的,陆君宝仔细盯了一阵得到这个结论,心里的紧张感也松缓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往前摸索前进。   在接近到只有一两米远的时候,陆君宝停下了脚步,绿光点近在眼前,也终于看清楚了,这几点绿光点似乎是在一架极其庞大的动物枯骨架上,陆君宝看着这一架庞大的枯骨,禁不住发起呆来,这动物枯骨要是活的,那得多大啊?   这枯骨显长形,前后至少都超过了十几米,直立的骨架也有一米五高,陆君宝自己的身高有一米七五,站在这骨架面前能清楚的看到,它比自己矮不了多少,这简直就像一条巨大的“蛇”。   绿色光点就是沾在骨架上的,陆君宝呆望了一阵,恐惧感渐去,惊奇感又上来了,呆了一阵,当即又伸出手指过去轻轻触了一下那骨架,谁知道就是这么轻轻一触,“哗啦”一声响,那骨架顿时轰然粉碎倒塌,碎了一地!   陆君宝也着实给吓了一跳,不过骨架碎了后,绿色的光点忽然更多起来,而且也大了许多,就像火焰一般,只是光焰的颜色是绿色的!   “鬼火!”   陆君宝禁不住叫了一声,对于鬼火的原理,他倒是清楚的,只不过是人和动物死后的骨头中的磷成份遇到空气而燃烧引起的。   这个不知名的动物骨架显然在这里经过了很多年,已经全部腐朽,刚刚被他用手指一触动,虽然力度很小很小,但那骨架也承受不了,一下子全部粉碎,在粉碎中,枯骨里面的磷成份遇到空气就燃烧起来了。   陆君宝看着眼前这种异像,禁不住直发愣,虽然懂这个原因,但却是从来就没真正见到过,现在的人,又有几个会闲着没事大半夜跑到坟场墓地里去?   等到骨架的粉末全部落到地上后,这条巨大的骨架粉末中的磷火也越发的增多,随着骨架的长蛇形闪烁着,就像一条燃烧的火龙。   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陆君宝此时倒是镇定下来,看着眼前这番奇景,陆君宝忽然发现在这巨兽骨架头部那个位置闪烁的光线有些不同!   陆君宝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头部的骨粉之中似乎有些在发着光的东西,与绿幽幽的磷火并不相同,当即走上前几步,骨灰粉末似乎掩盖着某种会发光的东西,并不是骨灰中的磷引起的火焰。   陆君宝看仔细了,这才用手轻轻扒开骨灰粉末,粉末中,一缕青蓝色的光茫展露出来,这绝对不是磷火焰!   陆君宝心里一喜,在这黑漆漆的洞里如果得到能发光的物件,那肯定是一件喜事,不过心里还是很奇怪,一架不知名的巨大枯骨里面能有什么会发光的东西?   粉末扒开了,发光的是一颗鸡蛋般大的珠子,明晃晃的,似乎又是透明的,珠子外表有些略微的冰凉,就像玻璃一样,但珠子里面能看得清楚,又像水又像雾一般,在流动着,光线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的,但陆君宝肯定光源就是来自于这颗珠子!   珠子的光线不是很强,但能映照到四周七八米的距离,比起他之前的那个打火机却是要强力得多了,而且这东西显然比打火机更有持久性。   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东西,陆君宝好奇的盯看了一阵,脑子里似乎觉得这东西就像活的一般,翻来覆去的察看了一阵,还是没看出有什么能让他明白的地方,又侧头看了一下得到那颗珠子的地方,骨灰粉中,似乎还有一件东西,黑呼呼的,与这颗会发光的珠子却是不同。   陆君宝伸手将它从骨灰中抓了起来,不过食指却给骨灰中的碎屑扎破了皮,血水流了出来,陆君宝也不在意,随手在身上擦了擦血,这一丁点的皮肉伤自然毫不在意。   黑呼呼的东西比巴掌大了一丝丝,有些沉,但绝不是钢铁等金属,陆君宝用珠子的光映照着,这东西一面是光滑的,一面却是有些奇怪的花纹,不过花纹不像是雕刻的,而像是自己生长在上面的。   端详了一阵,陆君宝搜索着脑子中的映象,这东西就像一个龟壳一般,但这壳上的花纹却不是他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乌龟所拥有的图案。   很是奇怪,陆君宝沉吟着,这东西的确不会是金属,难道是那枯骨巨兽活着的时候吃下的龟类动物?   但位置不对,如果是被它吞下的动物,那也应该是在腹部的位置,怎么会在头部了?   弄不懂,陆君宝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准备扔掉,在这里,还是那颗会发光的珠子有用,不过就在他端详的这一阵子时间中,食指上流出的血水沾在了那疑似龟壳的物体上,陆君宝并没有注意,血水迅速的浸入了壳体中。   那壳体发生着变化,等到陆君宝发觉到有不妥的时候,那东西已经迅速的吸收着他手指上的血,本来是一个极小的皮肉小伤口,不管它也会自动收缩伤口停止流血,但这东西猛烈的吸食血水,伤口中的血顿时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陆君宝发觉不妥的时候,低头一看,那龟壳就像活的一般紧紧粘贴在自己被刺伤的食指上吸食血液,不由得大吃一惊,用力一甩,但却没有甩掉,再要加大力气时,脑子晕眩起来,头重脚轻的一晃动,顿时摔倒在地,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接着发生的情形,陆君宝并没有看到,那龟壳般的物事吸食了血水后,立刻散发出紫色的光彩,光彩闪动中,那东西渐渐的化成了一团汽雾般的形状,而这雾状的东西似乎有很强的吸力一般,将陆君宝另一只手中的那颗发光的珠子也吸了过来,混合在雾体中闪动着,最后却是随着陆君宝受伤的食指伤口处钻了进去!   当最后一丝雾气钻入陆君宝的食指伤口中后,一切归于了原状,没有了珠子的光明,只有巨兽骨灰中点点磷火,只是这火焰比那颗珠子的光明却是天差地别了。   陆君宝幽幽醒来,脑袋仍然还有些晕眩的感觉,入眼是黑夜般的场景,有丝丝磷火闪动,定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赶紧一骨碌坐起身来,四下里寻找着刚刚得到的那颗会发光的珠子,那可是他唯一的求生工具。   不过却是怎么也找不到那颗珠子了,陆君宝急煞煞的到处摸索着寻找,生怕自己是晕倒的时候不小心扔到了骨灰中藏住了,当即一拱身在那巨兽的骨灰中摸索寻找,只是无论他怎么找,却是再也找不到那颗珠子了。   鬼火焰却是多了起来,是因为陆君宝翻扒着那些骨粉而引起的,几乎是将骨灰粉末扒了一个遍,但却没有找到那颗发光的珠子,陆君宝喘着气,在确定那颗珠子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后,禁不住沮丧的坐在冰凉的岩石上发怔! 正文 第四章 穴骑龙   丢掉了发光的珠子,陆君宝失望之极,又想起刚刚给那鬼东西吸食自己的血液时,这才赶紧把手指提到面前来看,只是在闪烁的磷火焰中也看不清楚什么。   陆君宝又发了一阵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忽然间,他又觉得有些异像,虽然洞里很黑,但好像看到地下面有一道流动的气体!   这让陆君宝大吃了一惊,一惊之下,眼睛里却是再也看不到那流动的气体了,摔了摔头,再定睛细看时,什么都没看到,陆君宝还以为自己是眼花,或者是起幻觉了,有可能起幻觉的可能性更大!   又呆坐了一阵,也不敢随便乱钻这些洞,没有照明的东西,去了也是个死,洞里寂静得可怕,想了想,顺手就摸出哥哥的那本书来看,磷火闪动,有些朦胧,但也勉强能看得见,不过这些磷火却是没有办法拿着走。   书还是有些湿,一头一尾的封面都湿了,书页也湿了不少,陆君宝看得见,封面上从上到下有六个繁体字:“许氏符咒秘法”!   对于这一类的东西,符咒啊,巫术啊,神鬼啊,陆君宝基本上都不相信,他是个现代的名牌大学高材生,相信的只是科学。   书前面沾湿了许多,书页沾在了一起,这随手一翻,便翻到了一半,这一页的页面上是一个很奇怪的字,又像形体又像古篆,陆君宝脑子中没来由的就动了一下,跟着无意的就用食指虚空照着这个字画了起来,旁边还有几句话,陆君宝仔细辨认着:“万丈深进符赡,日月光华照,一骑天地明!”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陆君宝没有去想为什么这时会想这个,食指在空中画了这个光明咒的符号,嘴里念着这几句话。   当最后的符脚画出来后,异象忽然发生了!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光焰,将岩洞中照亮了数十米宽的地方,陆君宝顿时惊得呆住了!   有光了!   自己随手画的这个咒符居然发光了,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得陆君宝都无法解释,自己学的知识很多很多,但却没有哪一样能够解释得出来现在这个异像!   陆君宝听哥哥给他打电话时,知道他跟着盘龙山的老道许广学了道家本事,做道场画符,一应的降妖捉怪的本事学了不少,当然,哥哥也说了那些东西是骗术而已,他学只是为了可以赚到钱,而现在那些请他们做法事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舍得花钱!   只是陆君宝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脑随意到,随手这么一画,符号到处,光亮就出现了?   陆君宝呆了一阵,当即按着自己从书上看到的方法再次使用,先收了光亮,然后再用手指凭空画了光明符咒的符号,光明果然又出现了!   虽然忽然间有了这种奇怪的能力,陆君宝却是呆怔不已,自己也绝不相信世间真有这样的事,但为什么自己现在可以做出来?   要解释,或许只有哥哥的这本道书才能解释了,陆君宝顾不得书还湿,当即小心的翻起封面,从第一页看起,有了光明后,再看就清楚得多了,道书是用笔墨抄写的手抄本,对于符咒的来龙去脉,解释得倒是清楚。   符咒是由符首,主事神佛,符腹内,符脚等组成。   一道符要分这四种工序,而符咒又种类繁多,每一种符咒的画法又绝不相同,因为确实弄出了光亮来,所以陆君宝也有兴趣,一页一页的慢慢阅读着,这些符咒简直是五花八门,式样繁多,千奇百怪的,要不是像陆君宝这样的人,普通人还真看不进去。   而陆君宝到底是聪慧记性好,道书符咒虽然繁杂无比,又是繁体字,却也难不住他,字义在大学古文中并不难。   相传道家的符咒有超乎常理的力量,符咒是“符气”和“咒”“印”等三股力量的媒介,民间所使用的道术符咒通常都会有念如“太上老君”,“灶神菩萨”,“土地菩萨”等等,这就是以符咒的形式来借这些神佛的力量。   陆君宝一路看下去,对于符咒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也有了新的看法,以前认这样的东西只不过是迷信邪书,但现在细细看起来,却与自己学的很多东西都有关联,比如高等数学,物理学,甚至化学,符上面的各种符号,以及功用,他记起来也并不难,在细研读这本书的时候,倒是对自己学过的大学知识有了新的认识,似乎是脑子猛然一醒开了窍,一切就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到这时,陆君宝真的不觉得哥哥的这本道书上所说的是招谣撞骗的东西,这是一本很有科学研究价值的书籍。   只不过陆君宝并不知道,要不是他脑子里产生了异变,他跟别人一样,对这些符咒依然就只是只能画样子而做不出真正的效用来,当然,书上面所包含的数学易理知识,这些却是不假的,对他有极大的益处。   难道是这岩洞里的环境特殊一些吗?陆君宝自己是弄不明白,想了一阵,又将光明咒收了,然后再画符咒,先画出符首,然后是符腹内,符赡,符脚,最后借神佛力,再将光明符亮起,一切都有些随心所欲,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有了这种能力!   符首是符令根源的秘字,主事神佛是这道符令的神婴特殊力量,符腹内就是符咒符号和文字,最施用者所需要的道具媒介,也就是所谓画的符。   符赡是符合门镇的镇论,符脚则是降令执行的力量与行勤的方式。   只是陆君宝奇怪的是,这书上分明就说过,符咒的施用,必需有“黄纸朱砂”来画出来,并经过念咒等多种工序才能施为,哪怕就算是假的,骗人的,也没有听说过能用手指凭空就这么把符咒画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他现在能有光明来照路,至少可以保住眼前的活路,那就是好事!   陆君宝不再耽搁,光明符咒也不能持久,大约在三分钟左右就会消失,又不敢保证后面是不是还能施用出这光明符来,所以得赶紧找到出口。   往后面的来路就不用去了,回去了也出不去,那万丈绝壁可爬不上去,只能往前探,借着光明符的光亮前行了百余米,光明符变灭了。   陆君宝再次施用,却是觉得头晕了晕,光明符只画了一半就断绝了!   这才感觉到,画符咒的时候,脑子中似乎有一些无形的精气在往手指上流动,而刚才画符咒的时候,那股精气似乎断绝了,而符咒也自动就画不下去了。   陆君宝累倒在地,坐下来在黑暗中喘气沉思,难道光明咒的使用是因为脑子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精气?   为什么以前就从来没感觉到过?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符咒画不出来了,只能静坐休息。   陆君宝静下来休息了一阵,又搜寻起脑子中的那股奇怪的精气,休息了这一阵,脑子里似乎隐隐然又有一丝半缕,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陆君宝不敢再贸然施用,只是用脑力小心的维护着它,让它壮大一些。   陆君宝没想到他这个行为无形中就符合了道家的修炼术数,精气静修中,灵气汇聚,脑子中忽然出现了一块黑漆漆的龟壳般的东西,上面隐隐有些字体符号出现!   陆君宝一怔,这不是自己开始在巨兽的头骨处发现的东西吗?这龟壳般的东西和那发光的珠子在一起,只是自己晕倒后就不见了,而此时却怎么会在脑子里出现?   不过惊奇归惊奇,陆君宝却是不敢放松,努力用呼吸脑力维系着它的稳定,精力高度集中,陆君宝就觉得龟壳上面的字和符号似乎清楚了一些,不过仍然看不明白,当即继续用精力维系,而脑子中的精气倒是逐渐浓了起来,陆君宝觉得更是奇怪,那精气就跟那颗发光的珠子中那流动的气体极为相似!   精气更浓了些,陆君宝只觉得神清气爽,脑子中那龟壳上的字体和图形闪动了一下,在这一瞬间,脑子就看到一些字和一个图形!   “形质为会,形气为阳,奇门遁甲,玄机术数……”   图形则是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陆君宝脑子中很清楚的看到龟壳解释,这是“临”字诀的佛门不动根本印,当然,这并不是表面做个手印的样子,而有口诀配合手印,这个手印的口诀也看得清楚。   陆君宝几乎不自禁的就盘坐着施出了这个手印,脑子里也在默念诵着手印口诀,就在这一瞬间,陆君宝似乎觉得天地间都静了下来,世间似乎只有他一个存在!   不动如山,天地唯我,世间一切皆不能再动他于分毫!   虽然只有一式手印,但陆君宝似乎觉得这手印千变万化,一生二,二生四,四分八,八变十六,似乎无穷无尽,一颗心茫然不自觉的沉浸在手印的修习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君宝神智清醒过来,睁眼看时,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一双眼似乎隐隐能见物,而脑子中的灵气也更浓更有形了,只是那龟壳不再显示,其它的字体图形也看不到了。   但陆君宝却是明白,他的奇异肯定是来自于那颗发光的明珠和那奇怪的龟壳,虽然不知道它们为何在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但还是清楚的知道,就是那两样东西在他身上发生了异象,不过自己晕眩了过去,也许就是在自己晕倒的那个时间中发生了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吧。   而更让陆君宝奇怪的是,头先那一瞬间双眼看到的地下流动气体的异象忽然间又发生了!   而这次看得更真切,更实在,在看到这股子气体异象时,脑子中的那个黑漆漆的龟壳又出现了,上面也清楚的现出几行字来:“穴骑龙,龙入穴,穴嫡龙真,世临穴爻,世穴相生相合,动爻日月生合,是为水龙真脉!”   “这是龙脉!”   陆君宝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脉相之说!   再看看地下这条水龙脉气,自北向南,尾在深潭,当真是穴骑龙,龙入穴。   陆君宝甚至能清楚的捕捉到这龙脉的头尾去向,连一丁点的细微方位都能看清楚,就像眼睛可以透视一般。   龟壳一闪即逝,也不再出现,但陆君宝已经明白,龟壳是在解释他现在看到的龙脉异象,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惊异,自己无意中竟然得到了这么奇特的本事,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过这个龙脉象再好,却也没有谁把坟墓埋到这个地方来,而且如果没有陆君宝那奇怪的能力,即使有人会把坟墓埋到这个地方来,那也没有办法能把握到龙脉的方位,墓穴的方位哪怕是差了一厘米,或者多了一厘米,其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了,这龙脉气象深在岩石地底下,就算是真正的风水大师,只怕也难以精准的把握到吧! 正文 第五章 大凶兆   因为不动根本印的修习让陆君宝的精气变浓变实了许多,再用光明咒的时候,陆君宝就觉得轻松多了。   在修习的道法道术中的解释,陆君宝知道符咒的力量是来自借用的神婴力量,但陆君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鬼一说,而自己刚刚画符咒施术的时候,倒是似乎感觉到,这光明是自己脑子中的精气与外界的某一种元素相结合而产生的结果,并不是借用的什么神佛神婴的力量。   当然,陆君宝也只是自己的感应,并不敢真正的肯定,这情形也的确太奇怪了,让他也不明白,哪怕这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上。   一边往前行,陆君宝一边又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惊人的变化,比如遇到岔洞时,脑子里就是能感应到洞里的生气或者死气,能判断出这个洞是死洞还是有活眼的洞。   一路走下去,穿了一个洞又一个洞,在无数的岔洞面前,陆君宝都是凭脑子中的感觉在前行,脑子中的那股子灵气就像有思想的活物一般,能预知危险,不过那神秘的龟壳倒是不再出现,即使用脑子使劲想,它也不再出现,这让陆君宝怪疑,那龟壳每天的使用次数有限,或许这是局限于自己目前的能力不够强的原因吧。   不过陆君宝却是明白,那不动根本印对自己很有作用,只要勤修苦习那手印口诀,能力就会增强,能力增强后,或许就能比较轻松的召唤出那神秘的龟壳了吧,龟壳上面,肯定包含有许多更高深的术数,当时在看到的那一瞬间,陆君宝就发现有很多的字体他还看不到清楚,这多半是自己现在的能力或者基础不够。   估计至少在这洞里走了六七个小时了,陆君宝画着符赡,口中念着:“万丈深井,一骑天地明!”   光亮照处,前行洞口戛然而止,再无去路,陆君宝不禁一呆,明明感觉到这个洞最是生机盈盈,怎么就到了绝境呢?   即使在现在,陆君宝都还感应到这洞里的生气徐徐,这绝不可能是个死洞!   瞧了瞧四周,的确是再无去路,四面岩壁,不过左侧五六米外有一个直径有六七米宽大的水坑,水面深幽幽的,似乎还透出丝丝寒意。   陆君宝上前蹲在水坑边看了看,眼睛又看到了异象,水坑里有一道气脉外泄,脑子中那神秘的龟壳又出现了,上面出现几行字:“山水之关,有情之合,此为合生脉,十米之外当见日月地气!”   这是合生脉气,十米之外当见日月地气,那是不是就是说,从这里出去,十米外就是地表面了?   陆君宝沉吟着,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算是死里逃生了,虽说还不一定能逃得出去,但有希望总是好过没希望,不过这只是自己对龟壳上面的字意解释,也不知道当不当得真,再说那龟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艺儿,是不是真能预测未来吉凶真假的。   不过现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只有赌这一把。   陆君宝咬了咬牙,反正从自己跳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了,能捡回这条命算是运气,不过现在自己倒是绝不想死,一想到自己所中的陷阱和冤屈,陆君宝心里就很堵。   不过那龟壳却是不给陆君宝这件事有所解释和指引,只在他看到地气脉象时才会出来显示,这有可能是因为不能测自己的原因吧,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但凡关己的事,便不容易了,铁口神相的卦师都不测自己,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检查了一下自己,然后再活动了几下,让身体热了些,因为试了水温的,比较低,活动开后,陆君宝再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努力将肺里的空气压到最高,然后才憋住了口鼻,“扑通”一声,不顾头尾的跳进了水坑中。   水温很刺激,陆君宝顾不了这个,也不敢慢,用力往前游,水坑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水坑下面,陆君宝才感觉到,下面很深,至少有四五米以上的深度,而且水流很急,几乎不用他动手动脚,身体就给自然的顺水冲走。   龟壳预测十米之外就是地面之外,但陆君宝却感觉到十米之外后他仍然还在水中,而且压力极大,耳鸣脑昏的,几乎就憋不住了,身体又像是从地底下被水流冲涌得往上喷,当最后一丁点的力量都用尽后,陆君宝再也忍不住了,嘴一张就呛了几口水。   好在就在他呛到两口水的时候,身体就给激流喷射出了水面,耀眼的光线让他瞬间目不能视物,在这一刻,只能是凭感觉浮着身体在水面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哎呀……妖怪……”   一声清脆的女子尖叫响起,陆君宝睁开眼来,还是过了十几秒钟才适应,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在一个极大的水潭中,两面绝壁,一边环山,另一面是峡谷,水潭很大,至少有上千平方以上,绝壁上还有一个洞,洞里还有一股水流出来,形成一道瀑布,冲击着水潭。   陆君宝再看着尖叫声的这一面,这一面是斜坡,斜坡上是环山公路,公路边停着一辆银色的现代轿车,一个女孩子正蹲在水潭坎上的草丛边小解,因为忽然被陆君宝惊吓到,吓得站起身来,裤子却没有提上,一双腿肌肤白得耀眼!   看到了地面空间,看到了正常的人类,陆君宝心里喜悦无限,当即奋力向水岸边上游过去,一边游一边叫道:“救命……救命……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掉水里的人……”   陆君宝这么一叫,那女孩子也看清楚了,这个地方绝不会有人来游水,因为水才从地下出来,低于常温,再加上这里是地势险要的深山峡谷,若不是有这么县级公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烟,这个在水潭中的人的确不是妖怪,而是掉进水里的人。   赶紧把裤子拉上了,又慌乱的四下找寻工具,不过这里除了石块以外没有别的,树又是长着的,没有刀是弄不折的。   那女孩子扳了几下手臂粗的树,不过根本就扳不断,甚至都扳不弯,只不过是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折断了一支大拇指粗的树枝,有三四米长,急切间拿到水边。   这一边尽是比人还高的巨石,女孩子到石块上后,才发现细树枝够不着陆君宝,岩石上面离水面超过了三米,陆君宝也累得够呛,游到了边上,但却爬不上这些巨石。   女孩子一头乌发遮住了半面脸,站起身观察了一下,然后指着左侧的方向叫道:“那里……你游到那里,那块石头矮一些……”   陆君宝依言游了过去,扒在那岩石边等着,女孩子从大岩石上爬上爬下的也不简单,好不容易才到了那块岩石上。   这块岩石上面离水面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女孩子当即弯腰趴在岩石上,然后把树枝伸下去,让陆君宝抓住了然后往上拉。   不过树枝细,撑不起陆君宝的重量,才拉到一米高就折断了,又在水里折腾了一阵,陆君宝几乎脱力。   女孩子见得陆君宝几近溺水,不禁急得变色,又没有别人在,急切间赶紧把腰的彩色皮带取了下来,然后垂了下去。   只是皮带只有一米来长,加上女孩子的手臂的长度,离水面仍角还有大半米高,陆君宝尽力一探,抓住了皮带,不过却是没有力气往上爬,而那个女孩子力弱,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将陆君宝拉到一半吊着,脸红耳赤的拼命拖着皮带。   皮带上面似乎有千斤重一般,只是那女孩子却硬是咬紧牙关不松手,狠了狠心,随后不顾一切的使力往上拖,陆君宝看看到了岩石边沿的时候,自己一双手扒住了然后用力一翻,整个身子趴在岩石上,那女孩子也累得脱力,两个人都瘫在了岩石上呼呼直喘气!   好半天,那女孩子才恢复过来,伸开一双手掌一看,掌心里勒出了几道血痕,这会儿似乎连皮带都抓不稳了。   陆君宝待呼吸平息下来,望了望天,虽然夕阳西下,天色将暗,但此时美丽的天空景色却是可以证明,他的确回到了他熟悉的那个人间!   “谢谢你救了我!”   又呼出了一口长气,心里在下着要报复暗害自己的人,嘴里却是对那个女孩子道了谢,人家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孩子救了他的命,怎么也是要感谢的,仇恨不能忘,这恩却同样也是不能忘的。   “不用谢,你有没有事?我送你到城里医院……”   女孩子一边问着陆君宝,一边又指着公路上的车子说着,“我从杨柳镇过来,经过这里,因为……因为……碰到了你……”   本来她是说因为内急停了车来小解,却没想到无意中救了他,只是一个女孩子要说那样的话,是有些难为情,偏偏这里候又想起,她刚刚惊叫的时候,刚好是光腚没拉裤子的羞样,却是完全给陆君宝看了个正着,那个话儿自然是说不出口了。   陆君宝指指悬崖上回答道:“我从那上面过,没想到脚下打滑,从上面摔到了水里面……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搭你的车到城里去就好……”   随便找了个话遮掩着,为了把女孩子的注意力引开,陆君宝请她把自己带到城里去。   女孩子扬起头来,把有些松散的长发拢到耳后,露出了一张娇好的脸蛋来,柳眉凤目,嘴角微翘,很漂亮却不柔弱,看起来是个很有主见很自信的模样,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没事就好,我到城里去,当然可以搭你去……”女子又瞧了瞧陆君宝,显得有些不放心,又瞄了瞄悬崖,从那个高度摔落下来,哪怕是摔进水里,她都不敢想像。   陆君宝盯着女子的脸蛋忽然发起怔来,女子有些不悦,以为陆君宝见她生得漂亮便起了色心忘了形,难道不记得才刚刚从大祸中逃生?虽然这个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很英俊,但她却极是厌恶男人这般盯着她。   陆君宝自然不是见她长得漂亮就看得忘了形,而是看到女孩子的脸相时,她印堂中一块乌云陡现,脑子里心神一动,龟壳出现,龟壳上出现几行字:“父亡而事无头绪,福隐则事不称情,大凶之兆!” 正文 第六章 逆天换命   陆君宝一怔,这龟壳难道是个预测算命的玩艺儿?   这几句话显然是说救自己的女子即将有父亡家祸且失大财的大灾,大凶之兆,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过说实在话,陆君宝虽然心里还怀疑着,但脑子里却是偏向了相信一方,毕竟自己脑子里那神奇的珠子灵气和奇怪的龟壳是让自己逃出生天的依仗,而且每一件事都准确无误的印证了它预测的真实性!   上了公路,女子对陆君宝对她时不时的痴望有些不悦,但他总归是自己从潭里救起来的,也就想着把他带到城里就完事,反正也不认识他,以后或者终身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无所谓。   女子的车是一辆现代伊兰特,车里有香水味,却没有多少脂粉气息,车里的装饰也不是特别女性化。   陆君宝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真有那么神奇的预测能力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替这位救命恩人消灾化难,想想自己受到的困境和仇恨,就越发的觉得人家对他的好不容易。   但是又有一个很难的问题,他该怎么对这个女子说?难道说自己是一个算命的卦师?只怕一说出来就会给马上赶下她的车了!   犹豫了一下,陆君宝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沉吟了一下就对那女子说道:“小姐,今天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大吧,二十几了?”   那女子一边开着车,一边随口回答道:“二十四。”   “哦,八八年的,二十四岁,辰为龙,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啊……”   陆君宝一惊,本命犯太岁,太岁当头坐啊,一惊之下,当即伸出右手,拇指与其它四指连掐,那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招谣撞骗的算命师,却不知道他却是脑子随意之作。   女子“扑哧”一笑,“你还会算命啊?你要会算命,怎么就算不到你会跌进水潭里呢?”   这话虽是无意说的,但却很中要点,比如时下那些骗子,说某某发财点,只要你交纳少许钱就可以得到,要是真能发大财的话,干嘛不自己去发大财,还偏要给你,而自己只收那少许的报名费?   陆君宝沉吟着又说着:“是啊,我学过一点,你想要算算什么,我给你试试看,看准不准……”   那女子见陆君宝首先就说出来只是试试看,也没有说他肯定准,也与金钱无关,倒是没有在意,“嗯”了一声就说道:“那好,你算算我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多少人!”   这是她很自然而想到的念头,也不是要故意为难,而且她也想到,自己与这个被救起来的陌生男子素不相识,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只要自己不说出来,不暴露任何细节,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家里有多少人?   陆君宝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没有把握,都是由脑子里的灵气和龟壳牵引着,比如刚才下意识的掐指而算,那都是无意识的动作,自己以前从来就没学过算命看卦,只看过哥哥的那本道师符咒,女子这么一说,他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一句话,也脱口而出:“那好,你说出你的生辰日月八字!”   那女子自然不在意陆君宝的话,说出生辰日月,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姓名和家事了?不过那些江湖所谓的算命卦师,第一句话问的的确是生辰八字。   “我八八年生,七月四日,凌晨一点半生!”   “凌晨一点半,属子时,七月四日生,生肖属龙,子水鼠,辰土龙,土克水,土克水……”   陆君宝掐指动念,灵气震动,龟壳陡现,上面清楚的出现字体。   “俞心蕾,随母俞贞姓,有一弟柳青十二岁,随父姓,父柳东声,卒于一二年农历六月八日十八时!”   陆君宝起先是眼有灵气,看出了俞心蕾脸上展现出来的晦气,但没想到龟壳给出的运气是这样的大凶之兆,呆了呆后,忽然问道:“今天是初几?几月初几?”   女子见陆君宝没有预测她的名字和家人情况,倒是问她日子,有些诧异的回答着:“初八,六月初八啊!”   “今天就是初八?”   陆君宝陡然一跳,脑袋撞到了车门上,也顾不得痛,急急的说道:“俞小姐,赶紧……赶紧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哪里都不要去……”   那女子一怔,偏头瞧了瞧陆君宝:“你……你怎么知道我姓俞?”   陆君宝是真想帮她,但自己又没有经验,得到这个奇怪的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去运用它,甚至连一些修饰演饰的话都不会说,江湖上的算命师,风水师,自称铁口神相的,那话说得神乎奇神的,假的能说成真的,死的能变成活的,陆君宝是真不像一个算命的卦师。   “我算的,你姓俞,叫俞心蕾,你家有四口人,父母和弟弟,你随母姓,你弟随父姓,你额有灾气,今年又是你的本命年,我刚刚给你算了一卦,六害子未不堪亲,丑害午兮寅已真,卯害辰兮申害亥,酉戌相穿转见深,大……大凶之兆……”   俞心蕾嘎然一声把车停了下来,盯着陆君宝诧异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你……你是预谋好的?……”   不过俞心蕾一说这几句话,脑子里马上就否决了,因为与他的相遇,根本就不可能是能预谋好的,自己在那里小解,也是无意之中的事,就是老天爷,只怕也预测不到吧?   要是自己不在那里停车小解,也就不可能碰得到陆君宝,再说他掉进水潭中,那可是要命的事,没有哪个人会拿自己的姓命来开这样的玩笑吧?   所以说,自己与他的相遇,只可能是巧合,绝不可能是能预谋设计好的,但他能知道自己的一切底细,那也太神奇了吧?   俞心蕾又惊又疑的盯着陆君宝,觉得不可能是他设计好的,因为他没有可能会让自己能在那个时刻,能在那个地点停车,但他极有可能是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否则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神奇的预测术?   “你不用想这想那了,赶紧给你父亲打个电话,让他不要出行,切忌不要乘车,坐船等等,最好就是在家里休息……”   陆君宝没有时间来想解释的话,因为车里的显示屏上有清楚的时间显示:“17:55”,而龟壳上显示她父亲死的时间是六月八日十八时,也就是今天的下午六点,只差五分钟了啊!   俞心蕾盯着陆君宝,见他面上的惊惶很浓,汗意涔涔,不像是装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是爸吗,我,心蕾,你在哪儿?……正开车回家啊?那好,你哪儿也不要去,回家待着,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到车载机座上,然后对陆君宝说道:“我爸正从公司回家,不会到别的地方去!”   陆君宝却是呆怔怔的,皱着眉头,俞心蕾爸爸柳东声的劫难解不解得了?自己也算是给他提前示了警吧?   俞心蕾又问道:“你没什么事吧?”看陆君宝呆怔的怪样表情,又觉得他可能还在头先的生死灾难中回忆,说实话,不管是哪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中逃生,也不可能平静得下来。   陆君宝却似是没有听到俞心蕾的问话,仍然在发着呆。   俞心蕾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先以为他看自己生得漂亮又动歪心,那其实是错误的,摇摇头后马上就又启动车子往城里的方向而去。   陆君宝脑子里却是越发的紧张起来,犹如绷紧弦,犹如是惊弓之鸟一般,眼睛盯着车里导航显示器上的时间,十八点五十八,接着跳到十八点五十九分,额头上的汗水也颗颗滴落,脑子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逼近,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俞心蕾开着车依旧前行,再过百余米就到了邻市和春城与盘龙镇这边的三条路交叉口处,以俞心蕾的近六十码的车速,只要十秒钟不到就上了国道,国道要宽要直,比刚刚走的这县道肯定要好得多。   陆君宝脑子里电光石火的闪了一下,在这一刹那间,禁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停车……停车……”   俞心蕾给陆君宝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使用劲踩了刹车,把车子停下来,接着扭头问道:“你……你干什么?”   不过等不到陆君宝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离他们只不过十来米之遥的三叉路口上传来一声“轰隆”大响。   坐在车里的俞心蕾和陆君宝都感觉地震一般的震动,再惊讶的看过去,只见三叉路口上,一东一西的两辆货车迎头相撞,撞得很是猛烈,车都变形了,往西过来的大货车打横,占住了整条公路,往东来的大货车则被撞击得翻倒,翻倒的货车也同时燃烧起来,两辆货车上都没有任何的呼救声音,仿佛没有人一般。   俞心蕾几乎给吓得傻了,抚胸直喘气,后怕得不得了,要是自己刚刚没有停车,那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她的车正插在中间,给这一东一西的大货车撞在中间,这么一撞,只怕连人带车都给撞成了碎屑肉饼了!   陆君宝则在这一次的灾祸避过之中,脑子又感应到了,自己这是泄露天机,逆天改命,把灾祸降到了自己和俞心蕾身上,但刚刚这一下,自己又凭着感应避过了大祸,而那灾祸则又回到了俞心蕾父亲身上,陆君宝清楚的看到,俞心蕾头上的黑气粉碎散掉,她的父亲,应该在这个时候死了!   时间,正好走到18:00! 正文 第七章 天机   这几乎是陆君宝第一次预测感应天机,冥冥中,老天爷的行事路线似乎给他捕捉到,但却最终又让他觉得很无力,因为命运,仍然又回到了原点,他没有改变到俞心蕾父亲的命运!   呆怔中,陆君宝是后怕,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而俞心蕾则是真正的害怕,一直在想着刚才要不是这家伙大声叫让她分心停了车,此时她跟他两个人都已经变成鬼了!   只是惊惧过后,俞心蕾又忽然想到,他……他当时是叫自己停车的,难道他知道即将有车祸发生?   这应该不可能,要不他就是一个杀人犯,犯罪分子,不过又实在奇怪,他明明才死里逃生,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策划这个车祸大案?   俞心蕾盯着陆君宝惊疑不定,猜不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也越发的觉得他神秘起来。   而俞心蕾当然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在车祸中去世了,一开始陆君宝对她说的话,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放在脑子中了,也浑不当一回事。   车祸阻拦了去城里的路,俞心蕾呆了一阵后才醒悟过来,赶紧拿起手机来报警,而陆君宝则下车想上前去看看相撞的两辆车里还有没有活人,不过车燃烧起大火,根本近不了前,估计这个情形,车里就算有活人,那也给高温烧死了。   陆君宝只犹豫了一下,然后就退回来上了车,急急的对俞心蕾说道:“退,赶紧倒车!”   俞心蕾给吓到了,甚至都没有去想陆君宝对她说这话的意图,只是下意识的启动车子就往后倒,离车祸现场的距离约有三百米左右时,相撞后燃烧着的车就在高温中爆炸了,接着另一辆车也引起油箱燃烧爆炸,爆炸的冲击波让远在三百余米之外的俞心蕾的车子挡风玻璃炸裂起条条破纹来!   俞心蕾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但是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接二连三的生死之间的事情,把她的脑子都弄得呆滞了!   陆君宝看看应该不会再有其它危险了,这才把吓呆了的俞心蕾扶下车,俞心蕾坐在地上几乎都瘫了,浑身无力,想动都动不了,这是给吓的!   警察在二十分钟后才赶到现场,三条公路的车子也堵了很多,像几条长长的黑龙,陆君宝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俞心蕾说道:“俞小姐,我看你不如掉头回卢湾县吧,现在的情形,没几个小时是通不了的,到不了春城!”   “……不行!”   迟疑了一下,俞心蕾才否决了,“我要去春城签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这个合同对我爸的公司很重要……”   陆君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指着俞心蕾的袋子道:“接电话吧,今天这个合同,你注定是签不了的!”   俞心蕾很诧异,心想他叫我接什么电话?刚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衣袋里的手机忽然间就响了起来,一怔之下才明白,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来电显示是“妈妈”。   这是她妈妈俞贞的电话,俞心蕾也没多想,伸手指摁了接听键,然后触到耳边。   “妈,什么事啊?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俞心蕾想对她妈说自己这边的事,因为自己没有受伤出事,所以才不怕,要是自己受伤了,反而不敢对她说了,以免她担心害怕,不过才起个话头,那边她妈妈说的话顿时让俞心蕾脸色陡的一变!   “什么?爸……爸他……”俞心蕾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的就往车子上去。   陆君宝一伸手:“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俞心蕾一怔,抬头望了望陆君宝,呆怔了一下,随即又傻傻的把车钥匙递了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坐上车后,安全带都忘了系,还是陆君宝提醒她才想起来。   陆君宝在学校里考过驾照,会开车,而现在俞心蕾的情形也不适合开车,这山路弯弯的,只怕又要出事,反正他也想回卢湾县,自己老家盘龙镇是卢湾县下属的一个镇,被嫂子和她的奸夫谋害的事,以及哥哥的死,这个血海深仇却是不得不报,只不过在没弄清楚之前,是不得莽然行动,得把所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心里悲痛,但陆君宝却不是个鲁莽的人,对方把哥哥害死了却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引起乡邻和官府的注意,那说明对方是很有城府有机心的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能再上同样的当,这次跟着俞心蕾的车回到卢湾县城藏起来,对方肯定是想不到的,再说他们多半也是估计自己已经死在了龙洞天坑中了,这敌在明他在暗,形势对他有利。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现在的陆君宝已经不同往时的陆君宝了,因为脑子中那能预警的灵气,以及如神仙一般预测先机的龟壳,这让他似乎一下子就成为了千年智者!   陆君宝开了十几分钟的车后,俞心蕾才幽幽明白起事情来,眼泪顿时止不住的往下流,陆君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俞心蕾似乎还不是很相信,又在车里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是确认了,她父亲的确出了车祸,因为家里人也是警方后来通知的,而俞心蕾又是她家里人到场后才通知她的,所以俞心蕾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   其实最早知道的,应该是陆君宝了,不过俞心蕾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车开得并不快,俞心蕾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抑,而陆君宝则是阴沉的在想着复仇之路,尤其是哥哥的死,绝不能原谅叶玉莲和她的奸夫,她们谋财也好,私奔也罢,自己都无所谓,害了哥哥的性命却是无可饶恕的事情。   哥哥陆壮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对旁人如此,更何况对他那漂亮的妻子叶玉莲了,陆君宝就是想不通,哥哥对她那么好,她不喜欢哥哥,大不了离婚罢了,现在离婚的事,平常得很,合则聚不合则散,但她却偏偏要选择害哥哥的命!   陆君宝红着眼喘了几口气,又看了看在副座上呆坐着的俞心蕾,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女孩子,此刻的悲痛绝不下于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倒是一模一样了。   如果自己能帮她,一定要帮她!   陆君宝咬牙又叹了口气,从自己得到一点端倪时,就让她给她爸打电话,想改变她爸的厄运,只不过到头来,命运的轮子似乎依然照旧划过,陆君宝也在思考着,龟壳上所预测的未来,他即使提前知道了,但无法改变,他又能怎么样?   不过陆君宝又想想平常在城市的天桥下面,那些大树下面,算卦看相的老头老太婆们,现在的江湖大师们甚至是年龄都呈现了年轻化,穿件僧衣僧袍,头上戴个帽子就变成了和尚尼姑,陆君宝都能发现他们帽子边上有乌发隐隐露出,明显的都是些江湖骗子,招呐着行人看卦问相,说得天花乱坠,什么玄机术数,命准如仙,测婚姻,测八字,测福祸,测吉日……   但陆君宝想着想着忽然就想到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些人从没说过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命旅程,也就是说,他们即使骗人,也只是骗些人生过程中的事,不会骗人说有性命大祸,他们能改变命运。   难道说即使是真正的相师卦士,也只能预测平常间的事情,绝不会去做那逆天改命的事?   陆君宝不是相师,对这一行其实一点都不懂,所以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有什么,也只是凭自己的想像猜测。   当车开过盘龙镇的时候,陆君宝一脸冷漠如刀,没有半点激动,当真是这一场死里逃生让他彻底成熟了!   但陆君宝心里的仇恨,却是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复仇大计来,不急,慢慢的来,让仇人活得生不如死,那比把他们一刀砍了更让人痛快!   车进入到卢湾县城后,俞心蕾又打电话问明了地方,说是县交警中队,陆君宝开着车赶往交警中队。   交警中队的办公大厅里,陆君宝见到了俞心蕾的家人,脸色惨白的母亲俞贞,跟俞心蕾很有几分相似,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另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那是俞心蕾的弟弟柳青,一见到俞心蕾赶到,母子两都悲悲戚戚的喊了起来。   “心蕾……”   “姐……”   俞心蕾红着眼扶着母亲,牙齿将下唇咬得几乎出血:“妈,爸到底怎么了?”   “你是柳东声的亲属?”   这时一个中年男警朝俞心蕾问了一下,俞心蕾点点头,然后回答着:“是,我是他女儿俞心蕾!”   “俞小姐,你过来一下!”   那个警察点点头,然后指着靠右的一间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着:“关于你父亲的一些事,你先了解一下!”   俞心蕾擦了擦泪水,跟着中年警察进了办公室,俞贞跟柳青相拥着痛哭,分毫没有注意跟俞心蕾一起进来,并站在一旁的陆君宝。   在办公室里,那中年男警指着沙发说道:“俞小姐,请坐!”   等到俞心蕾坐下后,他才坐到对面,又说道:“俞小姐,我姓马,叫马超,是卢湾交警中队的队长,分管你父亲的交通案子,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正文 第八章 两千万的借条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故,我表示很遗憾,请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   马超对俞心蕾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又指着门外面道:“你也看到了,你父亲出了车祸过世,你母亲已经不能理事了,你弟弟又年幼,你是唯一还能代表你们家能理事的一个人,明白吗?”   俞心蕾点点头,心里再痛,也只能硬着头顶着,不然还能怎么样?   马超点头又介绍着:“目前经过我们交警部门的采证和检查,以及法医的初步鉴定,初步断定是一起无意车祸,经检测,其主因是在于你父亲自己,从他的血液中我们检测出,里面含有极浓的酒精含量,可以肯定,他是醉酒驾驶,而且当时的交通现状也能表明,你父亲的车子已经抢道,是自己撞上大货车的,大货车司机现在也在中队,我想……这件事,你们双方协商一下,他愿意补偿两万块的烧埋金,不过他也说了,这是出于人道主义,按照双方的责任来讲,他是不负责任的……”   “不要说了!”   俞心蕾脸涨得通红,站起身就出门,既然交警部门已经验查了案发现场和法医鉴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对方没有责任,补偿什么人道主义两万块?自己家可是缺他那两万块钱的人?再说父亲的命就只值两万块吗?   “心蕾,你妈和弟弟呢?”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俞心蕾一看,这是她二叔柳权,心里一热,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在这个时候,遇到一个能替她撑起腰的人,免不了很激动。   “二叔……”   “好了好了,有二叔在,你们什么事都不用管,我来处理!”   柳权上前轻拍俞心蕾的肩头,然后安慰着她,“你妈她们呢?”   俞心蕾指着办公大厅外侧的方向,有些呜咽的道:“在那边,二叔,我……我爸……”   柳权沉着声音吩咐着:“我知道,心蕾,你过去陪你弟弟妈妈,我来处理,马队长跟我很熟。”   俞心蕾点点头,一边擦着眼泪过母亲那边去。   柳权四十来岁,一脸精悍的表情,他是俞心蕾的亲二叔,与柳东声是亲兄弟,年轻时跟柳东声闯荡,在柳东声的公司中做财务,前几年想独立发展,于是独立创立公司,当然,这也离不开柳东声的大力支持。   在办公大厅中,俞贞仍然是默默无声的流泪,柳青则是咬着牙黑着脸,俞心蕾过去想安慰一下妈妈,但却悲从中来,反而是与母亲相拥痛哭。   一旁的陆君宝忍不住叹息,这个失去亲人的悲痛感觉,他深有体会,只不过她与自己处境不同,自己和哥哥是遭人陷害,哪怕自己现在还活着,但对于那些自己熟悉和某些官方机构来讲,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嫂子叶玉莲和她的奸夫肯定会以某种理由向官方申报自己已经死亡,而自己在没有查明事实真相和有把握之前,还不能轻易露面。   而俞心蕾的父亲只不过是遇到了车祸身亡,与自己的遭遇大不相同,不过面对这一家悲痛的母子三人,让陆君宝心里面也浮起了阵阵痛怜的感觉!   只是刚刚过去的那个男子让陆君宝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听俞心蕾叫他二叔,想必是她的亲叔叔,但瞧他眉生横纹,眼光闪烁,虽然面相是比较富态,但陆君宝就是不喜欢这个人!   现在的俞心蕾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陆君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是一个外人,并且是顺便搭车过来的,按理说,应该与俞心蕾各行各道,各做各事了,但陆君宝身无分文,也没有个去处,即使想帮帮她,也不知从何说起,该帮的却又没帮到,对俞心蕾来说,她爸爸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但自己却是没有做到!   本想再给俞心蕾预测一下,但那龟壳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再出现,想必是过度了,现在又不方便运那“临”字诀的手印来恢复,在交警中队的办公大厅里做怪姿势,那肯定是不行的。   陆君宝瞧着俞心蕾一家人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人已死不能复生,一家人的身体弄垮了得不偿失,想了想还是劝道:“俞小姐,还是节哀顺便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一个家要支撑啊!”   俞心蕾一怔,也有些醒悟,只不过的确感觉到心力憔悴,点点头就说道:“等一下你开车送我们回家吧,我……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俞贞见女儿跟个陌生男人说话,也有些诧异,抹着眼泪问着:“心蕾,他是谁?”   从没见过女儿带男友回家过,也没听说过有男朋友,是以俞贞觉得很奇怪,以女儿要强的性格,根本不会去求一个男人做事,而现在居然请他送自己一家人回家,那他跟女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只是俞贞压根儿就想不到,女儿跟陆君宝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陆君宝的姓名。   “他是我朋友!”   面对母亲的问话,俞心蕾只是随口回答了一句,不过这话却让母亲更疑惑了,“朋友”有很多种解释,男朋友也叫朋友,普通朋友也叫朋友,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中,俞贞只会把意思想到更深的那层关系中去。   车钥匙还在陆君宝手中,俞心蕾又说了那么一句话,陆君宝自然不会反对,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个确切的行动目标,也主要是因为龟壳灵气运用过度而无法再有作用,没有了龟壳的指引,陆君宝也有些茫然无绪。   柳权在马队长的办公室里停留了十分钟左右才出来,在办公大厅里见到俞心蕾一家人时沉声道:“嫂子,心蕾,哥……哥的事,到车上再说,你们坐我的车回去吧,我送你们回家!”   俞心蕾摇摇头,指着一边的陆君宝道:“不了二叔,我自己有开车来,他帮我开车!”   柳权一怔,完全没料到还有一个外人在这件事端之中,盯着陆君宝狐疑万分,盯了好一阵子才道:“他……心蕾,他是你什么人?”   陆君宝直觉不喜欢这个人,但对他的置问,还是上前一步,然后淡淡道:“我叫陆君宝,是俞小姐的朋友!”   这个回答,同样也是滴水不漏,而柳权的想法几乎跟俞贞一个样,他可不相信俞心蕾跟陆君宝是普通关系,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俞心蕾会在这么重要的事件中把他带上?   柳权迟疑着,然后又点点头:“那也好,这样吧,嫂子,心蕾,我也搭你们的车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俞心蕾和俞贞母女两自然没有将柳权的话往别的意思上想,他是柳东声的亲弟弟,在这样的事情中出力关心,那也是正常和应该的。   出了交警大楼,柳权让同行的下属把车开走,然后等陆君宝把车开出来后,他坐了副驾座上,俞心蕾和母亲弟弟三个人坐在了后排。   柳权看到车的挡风玻璃裂了许多裂纹,不禁皱起眉头来,但又忍住了没说。   直到车开上公路五六分钟后,柳权就有些坐不住的感觉了,扭头望着俞贞母子三人,似乎欲言又止的。   “二叔,我爸……我爸他现在在哪儿?”   看到柳权欲言又止的样子,俞心蕾忽然想到这件事,赶紧问了一下。   “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叫殡仪馆的车过来从交警队拉过去了,安排一下,明天就可以火化!”柳权毫无停滞的就说了出来,这让开车的陆君宝都觉得这样处理有些仓促了,在执法单位都还没有明确的官方结论之前,就将死者火化,那不是消毁证据吗?   不过他这话说得自然,没有引起俞心蕾一家人的怀疑,只是接下来又说的话就截然不同了!   “嫂子,心蕾,我……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这个……你们看看……”   柳权说着又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着的纸张,直接塞给了俞心蕾,俞心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即打开了来看,只是看了几眼后,脸色就有些变了,望着柳权就诧声道:“二叔,你这是什么东西?我爸……我爸跟你借了两千万?”   柳权点点头道:“心蕾,嫂子,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哥出了这个事情,我也不能不对你们说明白,哥的公司资金周转有问题,所以就跟我借了两千万,是用公司和家里的房产做低押的,这在借条上已经说明了,哥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悲痛,但情是情,帐是帐,我得跟嫂子和心蕾说清楚,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不可能!”   俞贞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心蕾他爸这段时间跟我说公司运转良好,还说有一个大单要签下了,让心蕾去春城见客人,他又怎么可能跟你借两千万?再说了,你……你哪有两千万?”   柳权脸色也有些阴沉了,哼了哼道:“嫂子,你小看我没关系,但现在讲的是证据,白纸黑字,借条在这里,如果我们不能和平解决的话,那我只有从走法律途径了,其实我是不愿意的,一家人闹到那个层度,总是不好看的!” 正文 第九章 超常的听觉   俞贞虽然被丈夫身亡的事弄得神智不清,但面对小叔逼债的事仍然恼怒之极,大声道:“柳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丈夫,你的亲哥哥,现在尸骨未寒,你就冲着他的财产来了?莫说我一点都不相信你有那么多钱,就算东声真要借钱,他也不会跟你借,你的借条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说着就把那张借条撕得粉碎,然后冲着陆君宝道:“你停车,让他下车!”   陆君宝赶紧把车往路边上靠,把车慢慢停下来。   柳权却是冷冷笑道:“嫂子,你真要如此,那我们只好法庭上见了,我会请公安局的专家来鉴定笔迹,结果如何我会通知你们的,还有……嘿嘿,你不用那么激动,你撕的那张借条,只不过是复印件!”   在停车后,柳权打开车门钻下车,然后扬长而去,车里面,俞贞气得浑身发抖,俞心蕾扶着母亲只是流泪,当真是祸不单行,父亲突遭横祸时,亲叔父又来逼迫!   柳青少年心性,眼见二叔如此相逼,母亲跟姐姐相拥痛哭,忍不住就要下车去追柳权,嘴里嚷着:“妈,姐,我去杀了他!”   陆君宝赶紧把车门锁了,然后启动车子,这少年血气上涌,不假思索,头脑发热是肯定的,自然不能让他去干傻事。   而俞贞和俞心蕾母女也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了柳青,两人忍不住都骂了起来。   “柳青,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傻子……”   “柳青,你这个混蛋,你爸死了,你还想把你妈你姐都给气死啊?”   柳青给母亲和姐姐拖住了,但嘴里仍然咕咕嚷嚷,陆君宝从车里的后视镜看着,不禁微微叹着气,少年人啊,五年之前,自己跟他也差不多吧?   依着俞心蕾的指示,陆君宝把车开回了她家的小区里,这是卢湾县城里新开发的城南区,临近火车站,这边都是黄金地段,俞心蕾家是一栋四层楼的洋房别墅。   在卢湾这个地方,这栋别墅大约要值四百万左右,与一二线大城市的区别是很大的,但在卢湾,这依然是最高级的别墅了。   客厅里的摆设不是特别奢华,但也比较大气,让人感觉很有底蕴,俞心蕾实在是太累了,心力憔悴之下,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让给陆君宝端来茶水的俞贞有些歉然的表情。   陆君宝接过茶水然后就小声的说着:“阿姨,别客气!”   俞贞叹了口气,眼睛一圈都红肿不堪,瞧了瞧疲累得睡着了的俞心蕾,又怜又痛,想了想又对陆君宝说道:“小陆,你帮帮忙,把心蕾抱到卧房里吧,我们在客厅里聊聊!”   陆君宝自然不会反对,听俞贞的口气,还真是把他当成了俞心蕾的男朋友,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有意申明,还是装糊涂吧,反正今天也没个去处,身上又没有钱,能呆多久算多久吧,至少俞贞是不会把他赶走的。   在俞贞的盯护下,陆君宝规规矩矩的把俞心蕾抱到了卧室里,俞心蕾没有醒,倒是在陆君宝的臂弯里舒服的动了动头,放在床上后,俞贞给她盖上了薄被,然后与陆君宝一起出房,再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在客厅里重新坐下来后,柳青对陆君宝有些不屑的瞄了瞄,对陆君宝有些敌意。   俞贞没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坐下来垂泪道:“小陆,你看……你看我们这个家,心蕾她爸出了这个祸事,她二叔又咄咄逼人,这个家要怎么办啊?”   俞贞的话,分明就是把陆君宝当成了依靠,在她看来,儿子还年幼,作不了主,她又是长期在家,从没理过家事以外的事情,像这样的大事,还真是拿不了主意,而且女儿又是个女孩子,虽然个性有些独立,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家,今天这件事就几乎把她压垮了,既然女儿有男朋友了,那她的男朋友就应该挺身而出,帮她分担这些困难。   “阿姨,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用太担心!”   陆君宝一边安慰着俞贞,一边又想着,要是自己还有能力的话,替俞贞卜一卦倒是不错,不过自己的能力似乎有限,每天运用的极限到了,不能运用,要是可以的话,自己的心念一动,那龟壳就会显现,而现在自己想着卜卦的事,但龟壳没有显现,那就说明能力损耗尽了,得等到能力恢复才行,但也不敢肯定自己就能预测出来俞贞一家的未来,所以也不敢托大说保证的话。   “嘿嘿,尽吹牛……”一边的柳青冷笑起来,毫不给陆君宝面子,“要是有能耐的话,看到二叔欺负我们,还不上前揍他一顿?”   “你就知道揍人打架,你在学校给我生的事还少了?成绩不见好转,惹事生非倒不见少!”俞贞一听儿子的语气,又恼将起来。   柳青对母亲显然还是不敢过份,再加上父亲又出了横祸,他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母亲更增伤痛,忍住了不还口,但表面上的表情对陆君宝很明显很不屑。   时间已经入夜,因为担心女儿,俞贞时不时进房察看,陆君宝索性对俞贞说想休息一下,俞贞就把他带到二楼的一间客房,让他休息。   陆君宝是想单独在一边,然后练习那个“临”字诀的手印,尽早恢复能力,这样才可以帮俞心蕾一家人解难,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就能帮得到,但有能力却是有指望一些,经过一天来的运用熟悉后,陆君宝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脑子那两样神奇的能力了。   眼睛能看到无形的气脉,龟壳可以预测未来吉凶,这两样能力,不管怎么说,都是属于想像中的能力,一旦真正拥有,陆君宝哪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它的确在自己身上发生了,现在,得好生小心的安顿下来,然后找机会报仇。   “临”字诀的手印,陆君宝越用越觉得神奇无比,脑子中那珠子幻化的灵气本来是若有若无的,但在“临”字诀手印的功效中,灵气浓厚起来,开始就像是看天上那虚无飘渺的云,而后来就像在炎炎夏日之中喝了一大口冰镇的凉水,既舒服又有感觉!   把临字诀的手印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运行练习,让灵气越来越有形有质,那龟壳果然又出现了,这让陆君宝越发肯定和心喜起来,这也确定龟壳不出现就是因为灵气耗尽的原因,这跟自己身体的能力有关系,这跟人要吃饭,车要加油,手机要充电一样,而手印的功效就是让自己这个身体所需要的灵气能量日渐加厚加多。   当然,这手印的能力肯定不止此,只是现在自己还弄不清楚而已,练到半夜时分,手印练得纯熟无比,似乎感觉到一天的练习到头了,就跟吃饭一样,有吃饱了的感觉,再吃会撑,身体只能承受这个量了,所以陆君宝就停了下来,不再练习手印功夫。   在脑子中,陆君宝还觉得龟壳中其它的字体隐隐有些动态,像雾里看花一般,但始终是看不清楚,知道功力未到,硬要想看到是不行的,不过有“临”字手印在胸,也不用担心,迟早有一天是可以看到,甚至是更多。   五六个小时的练习手印让陆君宝觉得身体舒畅之极,耳朵五识感觉极是轻灵,在夜里,似乎听清了窗外那花草丛中低鸣的小虫的动态!   这个动态是说小虫的身体形状和行动的样子,而不是说仅仅是听到它鸣叫的声音,这让陆君宝又惊又喜,那“临”字诀的手印果然功效奇特,自己的听觉和五识都灵敏到无法想像的地步,脑子里的灵气感觉着,这就像是雷达一样,从听到的细微声音就能辨识出这声音来源的形态动静!   再静下心来细细的探听起来,陆君宝顿时又听到整栋房子中的其他人,隔自己三间之遥的房间中是俞心蕾,再过去一间是柳青,最前一间是俞贞,从俞贞母子女三人的呼吸之中,陆君宝就能清晰的辨别出身形睡姿形状来。   这让陆君宝越发的心安神定,有了这样的能力,报仇的事,更不用心急,一定要稳稳的做到百无一失的地步。   夜深了,陆君宝睡不着,精神好得很,索性开了床头灯,然后在房间里找书看,没想到抬头就见到墙壁边有一个极大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放满了无数的书册!   这房间原是柳东声的书房,在想难事思考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里,一关就是一整天,后来为了方便,索性在这个房间里摆设了一架床。   在二楼中,其它的房间除了女儿儿子和柳东声夫妻自己用之外,就只有这一间书房了,然后就是三楼,真正的客房是在三楼,今天之所以俞贞把陆君宝安排在她丈夫的书房中,那的确是把陆君宝当成了自己人,又加上担心女儿和儿子出现什么状况,把陆君宝安排在一层楼中也方便叫他。   陆君宝自然没有去想那么多,起身在书架前仔细看了起来,书架上摆的书式样较多,有名气的如国内的四大名著,国外的一些名著,只是作为一个生意人,陆君宝在书架上居然没看到柳东声购有经济金融一类的书册,反而看到一些比较“偏”的书。   之所以说“偏”,那是陆君宝的感觉,现在的人,看书类型很杂,小孩子看儿书,少年人看动漫,青年人中年人看网络小说,女孩子看宅腐,有爱看官场,有爱看历史,有爱看玄幻,总之是各式各样的,但绝少有人看这一类书。   陆君宝看得仔细,在靠最左的书架第二格中,是一些相书,易学等等之类的书,这跟自己拿的哥哥那一本手抄道书一样,在感觉中,俞心蕾父亲柳东声是个开公司的生意人,属于一个有钱人吧,基本上来讲,有钱的人,是没有心思看这种书的! 正文 第十章 龙甲神章   再仔细看了一下,陆君宝又发现,这书架上其它书册上都有尘痕,用手一摸就是个印痕,唯独这第二格的几本书是干净的。   这就看得出来,柳东声是最近的时间在翻看这些书。   陆君宝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顺手把第一本书取了出来,这是一本名叫《麻衣相法》的书,很明显,这是一本给人看相的书。   的确让陆君宝有些不可想象,柳东声会喜好这样的书,这在陆君宝的印像中,看相的人就是那些天桥下的骗子而已。   翻开第一页,是“麻衣相法大全”几个字,再翻开一页,是简介内容,反正无事,陆君宝就坐回床头边就着灯光慢慢翻看。   “相法是以人的相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以及生辰八字等等来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的一种相术,据传是宋初大相术家陈抟的师傅麻衣道者所著!”   看到这里,陆君宝不禁一怔,以前的他对于麻衣相法这样的书自然是不屑一顾,但对陈抟这个历史人物却是很清楚,陈抟是汉代以来最有名气的易学大师,又同时将清静无为的思想以及道教修炼方术和儒家修养术合为一流,对后代人的影响很大,后人对陈抟称为“老祖”,也是有道理的,也甚至有许多人把他称为“仙”。   陆君宝一路翻看下去,不仅不觉得闷,反而是看得很有兴趣,因为看的这些东西对自己解释龟壳上显示的内容更明白!   当看到书中对“术数”的解释时,陆君宝更是又惊又喜,术数特指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等六种最常见的预测吉凶的方术,以推算未来、趋吉避凶的各种方术系,一般说来,诸如天文、历法、数学、星占、六壬、太乙、奇门、占候、卜筮、命理、相法、堪舆、符咒、择吉、杂占、养生术、房中术、杂术等都属于术数的范畴,总的说来,术数的基本原理就是易学理论与阴阳五行,以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等各种型态的预知方法,用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也就是方法运用时的数理规律,来推断人事吉凶,说大了还可以通过观察自然界可注意的现象,用以推测人类、事物、家居、先人墓地,以至地运、国运等大说。   陆君宝作为一个现代的高材大学生,对于术数相术之说,自不理会,但经过这一次的生死之事后,又得到奇特的能力,对这些原本不好的知识倒是感兴趣起来。   把一本相术大全翻看完,陆君宝又取下一本,这是一本风水堪舆的书,看到一半,陆君宝就发现,自己脑子中的灵气使他可以透视到地下隐藏的地脉之气的能力,那真是合极了风水师的心意,他们费尽功夫要寻找并要准确识别出来的就是地脉风水之气!   再在一本“术藏”的书尾部份看到有一则小故事让陆君宝若有所思,那里所记载的是说轩辕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代,轩辕黄帝在半夜中得到一位从天而降的仙人所赠的玉匣,黄帝打开玉匣,里面是一本天篆文册龙甲神章,这就是古今图书的起源及集成的神书,据传那玉匣天书又是一片“龙甲”,后有缘之人从龙甲神章中领悟分化出无数分支技能术数,有兵法,有相术,有奇门遁甲,天文地理无所不包。   而分理这些奇技及奇书的人有姜太公,黄石老人,诸葛亮,张良,刘伯温等等,这些人,无不让陆君宝觉得惊讶无比,没料到这些历史名人的神奇能耐皆是来自于那本神秘的“龙甲神章”,倒是有些羡慕盼望起来,要是自己能看看这本“龙甲神章”该有多好?   相术,占卜,都需要用工具,如易数起卦是需要铜钱,六爻起卦,总之都是要借助一些器具,而陆君宝在了解相术的基础知识之后,就有些奇怪了,自己预测时,几乎是脑子中一念所至,就算龟壳没有显现,自己也差不多是手指一掐便即明白,却是不需要借助于任何的器具,难道说自己比那些学过多年的老相师还要厉害?   一想到这个,陆君宝又想起在龙洞天坑中的那件事,自己用符咒的事情,从哥哥的那本道书中,随便运用的一个符咒,居然出了奇效,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比那些道法高深的老道还牛逼?   只怕是因为自己脑子中的那道灵气吧,陆君宝也不傻,自己身中的奇特之处,都是缘于那具古怪动物尸骨中的珠子和那玉匣中的龟壳吧!   “哎呀……”   陆君宝脑子一震,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莫非自己脑子中的那个所谓的龟壳就是“龙甲神章”?   这大有可能,据书上记载说龙甲神章是一片“龙甲”,而自己脑子中显现的时候,那东西的确是像一片“甲”,与乌龟壳并不是很相似,自己本来就觉得龙甲上的纹路与龟壳上的花纹不同,这时候才觉得区别之处来!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玉匣龙甲神章,陆君宝也不能肯定,不过发现龟壳的时候,它也的确是在一只玉匣盒子中,珠子和龟壳神秘的钻进他脑子中后,那玉匣也消失不见了。   看了几本相书术数后,陆君宝又奇怪起来,自己虽说记忆力很强,但从没有过像这般走马观花一般的看书后,书里的内容却就像是印在脑子中一般,想哪一本哪一段,就能如同查字典一般马上记到那个位置。   想了片刻,陆君宝还是不明白,自己身中的这件事来得太奇异,想是想不明白的,索性不想,听之任之,然后又翻看起哥哥的那本道书来,书中的那些道教规矩规则,陆君宝都毫不理会,他又不是道士,根本无需遵守,只对道法道术符咒等等细看研究。   这一看,让陆君宝又是惊喜无比,那些所谓的道术符咒,在他的灵气运用之下,居然能出现异像!   虽然绝大多数比较强或者深奥的符咒术数还不能运用出来,但让陆君宝明白了,这些符咒术数并不是假的,只是施术施为者没有他脑子中的“灵气”,所以使用不出效果来。   陆君宝边看边试,暂时他也只是对一些边沿的粗浅符咒施用有效果,厉害的高深道术还是力不从心。   一晚看到天亮,当窗外透进一缕旭日光线时,陆君宝才赫然发现天亮了!   揉了揉眼,站起身到窗边,打开窗子,窗外清新的凉风空气吹到脸上,身体居然没有疲乏感!   瞧着窗外的花草树木,陆君宝忽然觉得有如隔世一般,昨天与今天,只是一夜之隔,忽然间就觉得不同了!   如果说昨天的陆君宝,还只是处在于身有奇特异能的兴奋朦感中,而今天的陆君宝却是有如站在一座巅峰处的深奥学者,对这个世界,却是有了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奇门术数,道法符咒,虽说对这些还只是粗浅的阶段,但陆君宝却是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一个奇奥无比的世界之中,所差的只是时间经验而已,今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洗涮过后,陆君宝下楼到客厅里,俞心蕾和俞贞母女都已经起床了,到底还是心烦意乱,清晨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母女两都起床发着呆。   陆君宝一走到客厅里,俞贞赶紧请他坐下,不过看了一眼后,有些诧异的再看了看,觉得陆君宝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跟昨天很有些不一样,但仔细看后,却又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俞心蕾也有同样的感觉,但眼前明明就是那个陆君宝吧,怎么会觉得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其实就是陆君宝自己,也是没注意到自己外形和气质上是与以前的他有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但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乱的心态感觉。   若说把昨天的陆君宝比喻成一个小孩子的话,那今天的陆君宝就是一个在学术知识上有顶峰造诣的大师,一夜之间的变化,俞贞和俞心蕾母女自然会有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了。   “不好意思,小陆,打扰你一天的时间了!”   俞贞没说话前,俞心蕾就抢先对陆君宝说话了,这让陆君宝明白,俞心蕾对他是在下逐客令了,休息了一晚后,恢复了常态的俞心蕾也平静下来,陆君宝毕竟只是一个一面之交的陌生人,自己的家事自然不可能把他拉进来。   陆君宝苦笑了笑,倒是俞贞有些奇怪的盯着女儿问道:“心蕾,怎么对他还这么说?”   她的意思自然是在问俞心蕾,怎么会对男朋友这么客气的说话,她们家的事,陆君宝自然是应当有责任来承担了。   “暂时先别说这些话了,阿姨,您准备一下……”   陆君宝脑子里心念一动,忽然就抢先说了出来,“我估计等一下心蕾二叔会请一个律师过来下通喋,阿姨得准备一下……”   俞心蕾一怔,陆君宝说这一席话,又让她莫明其妙的,不过昨天就有这种感觉,虽然认为是巧合,但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忽然发神经般的叫停住了自己,只怕自己也已经躺在了停尸间了,又何谈还在这里活生生的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