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魂 第一章 出发   风里挤满了大雨的气味,黑蒙蒙的天空下,草地溅起不甘的水花。   近处两棵相连在一起的蘑菇云树不为风雨所动,电闪雷鸣下,一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一身衣字形长衣,长筒的布靴,裹着头巾,腰带使他更添帅气与精神。   他走向蘑菇云树,近处一看,帅气的脸上没有精神,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与淡淡的忧伤,他倚靠着蘑菇云树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没有任何波澜。   时间从此刻禁止,在他身上。   青年披散着一头白发,俊逸的面庞毫无波澜,那一双忧郁的眸子,愣愣的盯着对面的青年。   岩浆不停地吞吐着高温的气泡,蒸蒸向上的热量,未抵达青年周身时,便消散而去,这是一片岩浆地带,犹如大海宽广的岩浆中竖起道道坠石,每一道坠石上都流淌着浓黄的岩流,而坠石却未被岩流侵蚀丝毫,反而在岩流的流动下愈发的坚硬。   青年面色惊疑不定,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可能?青年竟然和自己如此的相像?   “见到他以后,你或许会失去所有,即便是这样,你还要见他吗?”   声音是那样的平淡,却显得如此沉重。   少女静静的站在漆黑的空间内,眼中没有丝毫的暗淡,旋即微微一笑,平静的道“我想见到他。”   像金色的文字,一圈圈的将少女包裹起来,转瞬间,便消失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   “厚生,我看到了!”丝玉激动的指着前方,张大眼睛喊到。   厚生顺着丝玉指的方向看过去,嘴里呢喃的道“那就是爷爷说的万年古树吗?”眼里闪过一丝泪花“爷爷说还想再看一次的。”   丝玉拉着厚生的衣角“厚生,爷爷不是说了让我们替他来看的吗,你别难过了,你这样,爷爷也会伤心的。”   厚生仰头深呼了一口气,反手拉住了丝玉“我们走吧,去看看。”   葱绿的草坪一望无边,蘑菇云树在它们中间更有一种王者风范,厚生转头对丝玉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静一会。”   说着,厚生走向蘑菇云树,他倚靠着蘑菇云树坐了下来,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   丝玉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乖乖的离开了,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如玉般的眸子紧紧地将厚生盯着。   “你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吧?”   怔了一下,厚生抬起头,俊逸的面庞上有着一丝迷茫,紧接着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静的道“不会。”   “如果你再玩失踪的话,我或许也会和你一样。”说完这句话,丝玉自己也愣了一下,紧接着转身,对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   “白痴厚生肯定还在那,我要不来给你送大衣,看你今晚不冻趴在那。”丝玉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嘟囔着。   蘑菇云树下,厚生木然的坐着,突然感觉眼前什么在晃着,抬头一看,只见一张笑嘻嘻的俏脸正给他盯着,厚生顿时脸一红“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黑袍啊,今晚…”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厚生一把拉了过去,在他怀里,丝玉感受着那份温暖,嘴里平静的道“今晚要不来,我怕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厚生的头埋在丝玉的肩上“怎么会呢。”   “给!”丝玉忽略了回答,直接对着厚生将黑袍递了过去“没看到我披了件吗,你也披上!”   “哦”   “今晚天上的星星很多呢。”   “是啊,听说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月光洒落在两人之间,在两人的上方,是那存在万年的蘑菇云树。   而此时,有着淡淡温暖的光芒自蘑菇云树那茂密的枝叶上飘落下来,将两人笼罩着。   “老兄弟,看来你等的人出现了。”声音之中有着无法比拟的苍老,却显得极其细微,若是仔细倾听的话,便会察觉到,声音是从蘑菇云树中发出的。   静了一会,微风的声音轻而可闻。   “你我相依才得以忘年,那时我便说过,能够让我走出忘年的,便是我要等待的人。”   “话说你当年有够狼狈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谁不会有狼狈的时候,若不是我当年散尽修为阻止他们的追击,也不会存在到现在。”   “你要将那份力量交给这个小家伙吗?”   “既然已离身体,也就不再属于我,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寻到那份力量,得到并利用。”   话落,便是有着淡玉色的光芒将蘑菇云树下的厚生笼罩。   在淡玉色光芒将厚生完全笼罩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对着其身侧的丝玉包裹而去。   “咦?”蘑菇云树中传来一声惊疑,紧接着不解的道“老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这并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姑娘自己将淡玉色光芒吸笼过去的。”   “这光芒中不仅包含着力量所在地的信息,还是获得力量的钥匙,被这样分成两份,不要紧吗?”   “既已如此,顺其自然吧。”   蘑菇云树下,厚生和丝玉熟睡着,在他们身体上,淡玉色光芒缓慢的缩进他们的体内。   在淡玉色光芒完全缩进他们体内的时候,厚生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脑海中像是涌进了一股信息,又像是在做梦。   景象很模糊,像是一口井,又像是一个通道,在那里面,有着令人窒息的淡玉色光芒,不管是不是在做梦,厚生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能够瞬间毁灭一切的力量。   虽然不是落叶的时刻,月光还在蘑菇云树的顶上方,一片片手掌般的叶子,缓缓地落下,最后将厚生和丝玉淹没,而两人的身形也是瞬间消失不见。   小道上残留着昨日几秒雨水来过的痕迹,一头毛驴拉着车碰碰的走着,驴车上一戴斗笠的老头子手持驴鞭吆喝着。   空空的驴车上一少年安然躺在上面,驴车渐行渐远,仿佛要走出去这盘曲的大山。   夕阳的尽头,一驴车还在走着。   车上的少年睁开了双眼,对现在所处的境地,少年选择静静的躺在车上,慢慢的思考着,少年选择了前进,对于未知的未来,他要去寻找。   “你醒了,就快到了。”老头子回过头看了少年一眼“再休息会吧,也可以陪我老头子聊一会。”   “请问,您在哪搭的我?”少年认真的问道。   “就在路边,不把你带着,我怕你在山里都活不过一个晚上,不过看你也没什么大碍,怎么会昏睡在那种地方?”老头子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车上。   “我也不清楚呢。”少年沉坐着。   意识创造了世界!经过不停完善的神之时代!荒凉寂寥的荒古时代!远古,万年前……   就在十年前,神秘物质杉之气,还处于消失中,杉之气乃是修炼达到至高境界的基本,没有杉之气,各种力量也就不复存在。   世间不断演变,直至今日,杉之气完全恢复于世间。 十年魂 第二章 生之界   “老伙计,这谁啊?”一满脸乌黑却带着笑容的老人问道。   “路上捡的一个神秘的小家伙,呵呵。”老头跳下车,安抚着累了几天的驴子。   厚生拜见了老人,就随他们一起进了一个比较大的帐篷里,帐篷看上去并不美观,是他们用厚实的粗布和阻风性比较强的纱布缝成的。帐篷的最前端摆着一长桌,两端微微翘起。   帐篷的两边也都摆满了长桌,都比较简单,最前端的桌子前坐着一神态端庄的老者,老者现在正给他们盯着,坐在帐篷里的其他老人也都左顾右盼的。   厚生心想,看他们的表现,好像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好奇怪的地方。   “呵呵”老者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小家伙,你从哪里来啊?”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向厚生。   厚生想了想,说“我在的地方四周也都是山,不过你们这怎么”   老者笑着指向一边的老人“我们这怎么都是一群老头子是吧。”   “额,不是。”厚生尴尬的挠了挠头。   老者望向蓬顶“他们都走了,一夜间全没了。”   听到这句话,厚生一惊,虽然反应很小,还是被老者发觉了。   厚生压住心中的所有心思,默默地问道“去哪了?”   “哼,还能去哪,都跑了,”一老人愤愤的叫道。   “别瞎说,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老头瞪了那老人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或许连他自己都更相信老人所说的。   老者淡淡的说“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村里所有老人就在两天之内全都卧床不起了,随着我们一个个倒下,村里的人也就开始慌了。”老者叹了口气“随后也就可想而知了。”   天黑的沉静,一行行的乌云一直延伸到天际,四周烈风撕扯着山上的树林,被山包裹着的帐篷们散发着它那凛冽的寒光,三三两两的人群从一个大帐篷里走出,又进入各自的小帐篷。   “小家伙,想家了么。”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下面“怎么,欺负老头子我爬不上树啊。”   厚生笑了笑,从树上跳了下来“老爷子,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欺负你呢。”   “哈哈”老头爽朗一笑“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呢。”   厚生依靠着大树和老头坐了下来,随手找了根草把玩着“老爷子,介意我问你们村子的事吗?”   老头子拍了拍双腿,望着远处说道“我就知道你关心这件事,你呢,一个小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老爷子,说真的,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厚生无奈的道。   “好吧,你不想多说,我也不*你”老头整理了一下衣袖“那我就来告诉你那年发生的事吧。”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后夏,一切都是和睦的,人们忙着秋的丰收,忙的不亦乐乎,或许就是一切太美好了吧,上天也要捉弄一下善良的人们。”   “那天,村里的一群年轻人非要去挖什么宝藏,只因为谁的一场梦,你猜怎么着,还真给他们挖出了口井,他们咬定宝藏就在井里,于是一个个年轻人下去了,他们顺着绳子往下去,一开始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最后都消失在井里了。”   “没人知道那井到底有多深,就这样年轻人们像着了迷一样全都消失在那口井里,在这之前”   老头犹豫了一下“像是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村里的老人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一个个倒了下去,如果我们不倒,怎么会让他们胡来。”   “呵呵,是不是奇怪我说的和他们刚才讲的不一样啊。”老头长叹了口气“不然怎么讲,把事实说出来?那只会让更多的人迷失罢了,所以我们下了一个决定,用谎言再次堵上那口井。”   老人笑了笑“事实也是如此,除了我们没人知道那口井的存在,当然,自那以后我们就离开了那个镇子,我们的村子也就荒废了,因为我们散布的事,没人愿意呆在那个村子里,虽然有些村子同情我们的遭遇,但也无人敢收留我们,就这样,你是我们出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厚生就随着这个队伍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哪,谁都不知道。   丝玉看着眼前的朝阳,喃喃的道“厚生,你在哪啊,我好想你,我在哪啊。”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望着这比自己都要大一倍的树叶,一股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厚生躺在驴车上,发呆着望着天空,丝玉还好么?离开也有近半个月了吧,但我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记得那年梨树下,那个满脸污垢的小丫头眼巴巴的望着梨树上的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她,他就丢了一个梨子给了她,谁知自这以后她就缠上了他,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后面。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小丫头也不说话,男孩拿她也没办法,就由她去了,谁知就这么过了三四年。   自他出生就和他娘相依为命,他娘从未提过他的父亲,他也没过问,他相信他娘所做的一切,虽然他很想知道有关他父亲的事,他也想过去找他的父亲,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爱着他娘和未出生的他。   也许有着一点原因,他现在在这里。   他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他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世界有太多的迷,人们一直追逐着世界,所以世界一直在转,可不管它如何转,它总是脱离不了固定的轨道。   时间带走了太多,留下的太少,厚生执着于那场梦一般的景象,并相信着那场梦,不管它有多不现实,因为现实本就带有虚伪。   厚生迈出了第一步,这一路是艰辛的。   生之界,一个充满劫狱的世界。   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作恶的人,这些年在中府的统治下已是好了太多,百分之五十的犯人都是在劳改中,剩下的犯人,中府正在全力抓捕中。   可谁又知道,就在上万年前,这个生之界还是充满欢乐的神之聚集地。   乌黑的瘴气充满了建筑的每个角落,来来往往的身披铠甲的壮汉们匆匆来往于各个建筑之间,在这些建筑当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建筑,瘴气却无比的浓郁。   这个建筑里围坐着几个人,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袍,袍上相连着黑帽,更是戴上了面具。   “祖上让找的人有消息了。”   “哦?在哪?”   “在二次三元世界里,好像叫迁之界”   “还真有这号人,还以为早在万年之前就化为灰烬了呢。”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听说当年祖上和另外三位和祖上相当的对手联手都是被那人重伤。”   “真有那么厉害吗?”   “有多厉害,会会就知道了。”   “怎么,你是想去这一趟了?”   “有意见?”   “这倒不是,只是祖上还在闭关,不通知祖上真的可以么?”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在祖上出关前回来不就行了嘛!再说,祖上每次闭关一闭就是几百年,时间够了。”   “老树,我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不能都交给孩子们吧。”   “在那孩子离开前,我交给了他一块碎石,只是浸入了他的食指之中。”   “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碎石么,呵呵,不是送给你的吗。”   “哎,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十年魂 第三章 旋转的时间   无穷无尽的树叶散落着,滚滚乌云翻腾着,仿佛支撑天地的巨树们俯瞰着脚底的涛涛流水,整个大地泛着和巨树一样的黄色,黄的发干,干的发裂,巨树们遮住了大部分的强烈光照,却无法为大地储存起之后所需的水。   远处一群人影蹿动在巨树间,最前面带头的双眼闪着黄赫色的光,一身白袍纯粹的花边,显得是如此的细致,和穿着的人完全不相符。   每个人都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方位,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佐绍,你可也到了。”一人影突然从巨树中冒了出来“再不来,我都以为你被树赫给抓了呢。”   那个被人影称为左绍的也就是那群人的带头的,乃是如今地外镇的带队头领。   地外镇,坐落在迁之界的偏北地带。   其土地和其他地方的土地不同,虽然常年无水滋润,却依旧供养着全镇的农作物。   据记载,在千年之前,地外镇的土地还是和中海林的一样,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甚至比中海林还要干裂百倍,地外镇的开辟人佐为,当年来到这片土地上时,说了一句这是块不错的地方。   虽说和佐为在一起的人几乎都反对留在这里,但最后也都是留了下来,当然,还是有几个人离开了,佐为并没有阻止他们,反而和他们约定一千五百年后来个比试。   于是佐为和离开的四个人是为,向石,金德,斯敏立下了约定书。   如今,地外镇已成为迁之界的史方舟的一号镇,其次,向石的石磊镇居于其后,金德的鑫华镇更是挤进了迁之界的涅勿舟,虽然在里面排不上名,但却不容小觑,现在可能比起地外镇还要强上一筹。   是为离开以后却像是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最为神秘的要数斯敏了,据说当年她一离开就组建了一个帮派,这个帮派立马就崛起了,并以最快的速度成为涅勿舟最具号召力的以女子组成的帮派。   不过,就在斯敏组建的自仪帮达到顶峰的时候却又凭空消失了,最令人震撼的是消失的是整个帮派。   佐绍作为带队头领,拥有者绝对的调动军队权,可见年纪轻轻的他拥有着多大的能力,而他也是地外镇大当家佐利的养子,佐利在一次外征时救下了他,并收他为养子。   佐利和他的夫人只有一位千金,所以已是准备将大当家之位交给佐绍。   从巨树中冒出来的是和佐绍还有那位千金佐敏一起长大的流为,流为是个孤儿,听说是在中海林中被路过的商队捡到的,偶然的机会被大当家看中留在了府上陪那两个孩子,流为有着令人称奇的本事,就是融入巨树之中,还能同巨树交流。   “废话就别多说了,快带路。”佐绍严肃的说道。   对于佐绍的严肃表情,流为显然是早已习惯,悻悻的转过身去,向前飞速奔去。   四年前,地外镇发生了石漠化,在那次丧失生命的人不计其数,不过,地外镇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恢复了以往的繁荣,甚至是绝无仅有。   虽然城镇比以前繁荣了太多,可大当家却在那次失去了他的千金佐敏,虽然佐利表面上很淡定,担任谁都不会傻到认为佐利那时的心情是平静的,所以很少有人提起,这些年佐绍和流为一直在寻找着,不过每次得到的消息到最后都是失望的。   特别是流为每次得到的消息更是糟糕,面对如此情况,佐绍还是来了。   午后的中海林比起早上和中午要更适合人呆着,没有了早上的寒冷和中午的火热,午后的中海林倒给人舒心的感觉。   天空下,一曼妙的身影躺在巨树干上,安然的让午后的阳光散落在身上,双手合拢放在头下枕着,一只腿蜷着搭在树干上,一只腿自然的伸直着,一身蓝色的纱衣使她更添几分气质,她微闭着眼睛,像是进入了梦乡。   远处,一群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赶来。   “你们快点,就在前面了。”流为转头说道“找了近四年了,真的就要以为她消失在了那次灾难中,就在一个月前,巨树传来消息,说是感应到了佐敏的气息,不过很不确定,感觉又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以位置一直确定不下来,直到两天前,才将范围缩小到中海林的西南区域的一小块地方,这才敢通知你,不过,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不过可能性很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已经和卫李镇的公主订婚了。”   说到这,流为显然是觉得背后一凉,果然是见到佐绍那冷冽的眼神将他给盯着。   就在半年前,临镇的主公李冥带着他的大女儿前来拜见地外镇大当家,其实,就是想联姻,正巧李冥的大女儿李琳一年前一见钟情与佐绍,于是就借半年前卫李镇为地外镇通路以及多年提供驴马提出联姻,当时大当家已是对佐敏不抱有希望,所以便是答应了。   再过一个多星期便是要成婚了,现在镇上镇下都是在讨论着,府上府下都是在忙碌着。   谁又知道,五年前。   “你长大会娶我吗?”少女那玲珑的声音响彻在湖面上。   “会的”男孩认真的看着少女。   少女高兴地从湖边的假山上跳了下来,一把扶住男孩,嬉笑着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男孩笑了,转身,面向湖水,大声喊道“佐绍会娶佐敏的!”   远处佐利和夫人玉曼相依欣慰的笑了。   “小家伙,又在想家了?”老头转过头问道。   “呵呵,没有。”厚生淡淡的笑道。   “又不说实话,你这家伙啊”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再过会就要扎营了,你也准备一下吧。”   “你们就一直这样走下去吗?”厚生随口问道。   “也不是,只要找到一个好的地方”老头赶了下驴子“老了,也不想多走路了,不像你们,年轻,要闯闯。”   “闯闯吗?”厚生喃喃的道。   你爹当年就是说什么要去闯闯,就再也没回来过,那是厚生第一次让他娘流泪了,也是最后一次。   厚生那天背着他的小工具,兴致勃勃的说要出去闯闯,不知道怎么就把他娘惹哭了,而如今他真的在外面了,离开了从小独自照顾他的娘,怎能不牵挂,不想念。   “老兄弟,你真的要自己去吗?”蘑菇云树声音沉哑。   “我一个人去可以了。”   “可…”   “我没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你放心吧。”   “这个我知道,好吧,那你要万事小心。”   “呵呵,这里就交给你了。”   “哪里的话。”   下一瞬,一身穿衣字形长衣,长筒的布靴,裹着头巾的男子从蘑菇云树里冒了出来,男子像是在看这片天地,深邃的眼神因为千万年没有感受到光芒而显得有些虚眯。   天际云卷云舒,光点飘荡着,一瞬间高速旋转着,点转成了道道相连接的线,线又连成了块面,块面在男子面前,而男子也是毫不迟疑的踏入其中,而后消失在那块面中。   “老兄弟,一定要活着回来啊。”蘑菇云树声音略显嘶哑。   时间开始再次旋转。 十年魂 第四章 时光胶囊   一行驴车荡荡悠悠的沿着大河边前进着,两面的高山告诉他们今天是走不过这座山了,河水飘飘荡荡,带来了山底下特有的寒冷,两面高山上不时传来一阵窜行声,预示着夜里的不宁静。   “前面有一片宽敞的大地方,今晚就要在那过一夜了。”那带头的老人拎了拎袖口“大伙儿也应该感觉到今夜的不好过,所以都打起精神。”   坐了一天驴车的厚生也是挺了挺腰板,顿时一阵酸痛延伸开来。   老头们开始忙碌着搭起了帐篷,厚生也是忙着想要帮点忙,在他们岩厚镇可真没见过这玩意,这真是让厚生头疼的不轻,不仅没帮上忙,反而是将老人家好不容易搭好的帐篷给毁了。   厚生也只能不好意思的呆在一边发呆着望着山那边的天空。   那年,岩厚镇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雨,时间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月,而且在此之间从未停过。   “厚生,你慢点。”景玲望着向前面山洞跑去的厚生。   “是阿景太慢了。”小厚生身披着透明雨衣,两只小皮靴溅起凉凉的水花。   景玲慢慢的走进山洞,把手中的雨伞靠在一边,虽说是山洞,更不如说是一个破旧的房子,里面一堆一堆的用品的和孩子玩的东西,里面坑坑洼洼,小雨和光亮从顶上露出的块块面中撒进了山洞。   四周是凹凸的岩壁,景玲静静的走下那两三个不太平的台阶。默默地看向右面一块厚重的木门,木门在小雨中晃动着,发出嘎吱吱的声响,木门上除了深深地木纹,还有“#5”的大字。   “厚生,你在找什么呢?”景玲看着东找西找的厚生。   “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阿爸的秘密。”厚生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找着。   景玲笑着望着埋头找东西的厚生,这傻孩子,又把梦当真了。   厚生一边翻腾着一边嘟囔着“怎么都找不到。”   “你应该做好标记的。”景玲上前了两步。   “阿景说得对,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厚生露出沮丧的表情。   景玲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厚生,都五年了,厚生也都五岁了,当年那家伙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说什么非去不可,看着厚生呆呆的睁大眼睛望着一个地方,景玲转过身。   顿时,空气都是变得更加湿润,两人跑向他们望着的方向。   “厚路,厚路!”   “阿爸!”   两人焦急的喊着,那男子模样颇为俊逸,一身衣服已是被淋湿了大半,不知何时他躺靠在了这个山洞里,男子晕晕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抱着他大哭的两个人儿,眼里一片茫然。   “你们是?”男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阿爸!”厚生虽说没见过他阿爸,却常说在梦里梦到。   “厚路,我是景玲啊,他是你儿子厚生啊!”景玲拉过厚生说道“你当年离开的时候,厚生还没出生,都已经过去五年了。”   “我怎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名字是厚路?你的丈夫,这孩子的父亲。”男子硬硬的砸了砸脑袋。   画册上。   “阿景,阿爸在画册上说他去威海蓝了,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啊?我好想让阿爸快点回来。”   “阿爸不是也有说在下雨的时候就会回来看我们吗?”   “可之前下雨阿爸也都没来。”   “要很长很长时间的雨才行。”   “那要多长啊?”   “恩…三个月吧,中间还不能停。”   “哦。”   当年厚路离开了,留下了不可能的承诺,这对于景玲来说是残酷的,那时厚生就快出生了,没有人明白厚路是怎么想的,但景玲一直相信着厚路有他的理由,并一直等待着,这之间无数次的绝望,但景玲走到了今天。   景玲和厚生把厚路带回了家,景玲和厚生这些天是如此的开心,每个问有什么喜事的人都得到了一个回答,那就是“秘密”,一家三口的团聚是幸福的。   夜晚,两个人影行走在树林里,如丝的小雨慢慢的在空中悬挂着。   “能给我讲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么?因为我记不起来了。”   “是我先追的你。”   “啊?”   “应该说是一直暗恋着你,而我们学习的位置也一直是邻座,这让我很庆幸,因为那时的我觉得只要在你身边就很幸福了。”   “直到毕业那年还是没说出口,毕业以后,十七岁的你赢得了那场比赛的冠军,本以为你要踏上征程,不过,那天父亲病丧了,日程被取消了,那天,我去参加丧礼。”   “自那以后我们都有书信来往,等于是交往了,得知你在那年那天就喜欢上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三年后我们就结婚了,那时你还说不想让我受苦,要让我觉得嫁给你很幸福,可一年后你就要离开,离开我们。”   说到这,景玲哭了,这么多年的忍住的泪在此刻流了下来。   厚路望着景玲,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腾着,厚路吻了景玲。   “怎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初吻。”厚路笑着望向景玲。   “是啊”景玲擦拭着眼角。   “厚生啊,在找什么,再找我们一起埋的时光胶囊!”厚生抖了抖小手“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还说不能告诉阿景的。”   “哦。”   “可每次提到我和阿爸在一起做的事,他们就会说我,又把梦里的事当真了。”厚生恼恼的说道。   “啊,找到了。”厚生欣喜的从一堆东西里搬出了一个铁盒子,两人开心的回到了家中。   “这盒子怎么打开啊?”厚路摆弄着盒子问道。   “用这个啊”厚生摆了摆挂在脖子上的小钥匙。   厚路接过小钥匙,刚想打开盒子,门外却传来扑通一声。   “阿景,阿景”厚生急忙的跑了出去,厚路赶忙把景玲抱进了屋里。   床上景玲偏过头,看着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厚路,脸上露出了微笑,景玲抚摸着厚路的头发。   “你醒了,怎么会晕倒呢”   “没事的,有时就会这样。”   厚生抓紧景玲的手,“虽然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以后的我都会记得,所以让我们继续创造美好的每一天吧。”   突然出现的厚路让的家里每个人都更加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珍惜着眼前的幸福。   外面雨还在下着,雨或许感到累了,下的是如此的拖沓,好像下不下来了一样。   “厚生,今夜要注意点,没事别出帐篷。”老头认真的道。   “恩,明白了。”厚生走进帐篷。 十年魂 第五章 力量   寒冷的夜包含着无尽的苍凉席卷着山上的每个部位,天空黑的没有了轮廓,隐约的光芒飘荡着,几个帐篷里不时传来阵阵哄笑。   “换岗了。”一老人拍了拍其中一个帐篷。   “哎,自己冻够了,还非得再让我出去冻着。”帐篷里传来一阵不情愿,随后又是一阵哄笑。   不一会,老头拎着个水壶,裹着大衣蹬蹬的走了出来“看什么看,还不快进去,没冻够是吧!”   被老头这么一说,那老人迅速的钻进了帐篷。   老头找了块大地方坐了下来,打开水壶喝了口水,随后望了望四周,山林此刻是如此的寂静,唯有寒风吹过山林带来的沙沙声,但这更让老头的心悬着,那浑浊的目光不敢有丝毫的迟钝。   “你小子怎么来了?”老头怔怔的望着朝他走来的厚生。   “我怕老爷子你岗站不好,就过来看看。”厚生笑着说道。   “你小子,尽说些气人的话。”老人笑着摇了摇头。   厚生在老头的旁边坐了下来,两人静静地坐着,帐篷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了,看来是都休息了,不管外面环境是怎样的,都是要休息,这是肯定的,没有固定居住地的老人们是怎样度过这一个又一个的夜晚的呢,又是为了什么现在才奔波到这里的呢。   “小子,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知道吗?”老人呆呆的望着前方。   “你相信时间是可以跨越的吗?”厚生捡起脚下的一片落叶“阿爸就跨越过了时间。”   阿爸在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能感受到阿爸对我的爱,虽然我不明白当初阿爸为什么要离开我和娘,就像我为什么现在在这里一样。   那年的雨终是走到了尽头,谁都不知道在那个雨季发生了这一件事,除了我和娘。   厚生,看到阿爸画的“#5”门了没,那是连接着威海蓝的路,下雨的时候,阿爸就会通过那道门回到我们的镇子,不过,雨停了,阿爸也就要离开了。   “阿景,阿爸要是回来了,我们就不让他走好不好?”厚生转头望向正在做饭的景玲。   “不行啊,如果阿爸不离开的话,肯定会有威海蓝的人来把阿爸抓去的。”景玲把炒好的菜放到盘子里“那等阿爸回来了,我们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好吗?”   “恩”厚生重重的点了下头。   厚路整理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说是让景玲好好休息,桌子上放着一本画册,打扫好卫生的厚路放下手中的扫把,坐在桌子旁,打开了那本画册。   厚生,你要原谅阿爸哦,阿爸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威海蓝,不过阿爸答应你在下雨的时候就回来看你们,你要听阿景的话啊。   厚路看着一页页的画,眼泪却流了下来。   天渐渐的放晴了,厚路牵着厚生慢慢的走到了山洞里。   厚生抬头望着厚路“阿爸,你不等阿景了吗?”   “不知道她赶不赶的上。”厚路静静的站着。   景玲疯狂的跑向那个山洞,一路上溅起的泥水连成了一条线。   “厚路,厚路!”山洞外传来了景玲的声音,景玲冲过来抱住了厚路,随着阳光照满了厚路,厚路消失了,在“#5”门关上的那一刹。   厚生向老头身边靠了靠“阿爸走的那天告诉我,他想把时光胶囊带走,钥匙还是留给我,虽然不知道时间胶囊里的是什么,但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东西,你说阿爸这样做是想让我有一天能找到他吗?”   厚生静静的讲着“去山洞的路上,阿爸说,其实他是在和娘结婚前一年的厚路,那时的我不懂,可现在似乎是明白了,那时的阿爸穿越到六年后来实现对我和娘的承诺,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没有记忆的阿爸再次爱着我和娘。”   静静的听完厚生所说的故事,老头突然警戒的望着一个地方。   “小心,快去通知大家。”   厚生看了一眼老头望的地方,随后跑到最近的一个帐篷,拍了拍帐篷“老爷子们,有情况。”   帐篷里顿时发出一阵穿衣服的声音,很快的几个老人便从帐篷里出来了,大家手里拿着各种东西充当武器,不一会,有两个老人推着一辆盖着皮布的车赶了过来,老头走了过来,看了看车,然后看向老者“情况很糟么?”   老者望向山林“根据我的感应,这些东西似乎不是普通的野兽,保险一点没坏处。”   话音未落,老者便是喊道“十三卷,百冥阵。”   随着老者这一声,那两个老人迅速的掀开皮布,拿出一卷卷轴划开,老人们快速的占据着各自的位置,像是一个奇妙的阵型。   老者一番极为迅速的手印看的厚生目瞪口呆,呆在一边的厚生看着如此势气的老人们,顿时哑然。   突然四周有着无数凶物射向这边,狰狞面目,玄幻的变换着,再一看,尽都是些没有肢体的流水体。   “百冥阵”老者大声喝道“息百木之心,化百恶之行!”   随着老人们的手按下,厚生发现气流旋转着,并都是积聚在老人们的周围,老人们安静盘坐着,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是端庄,雪白的胡须时时飘起,看上去有如仙人一般。   那无数凶物无论怎样咆哮却冲不进那气流之中,气流上被凶物堵塞着,老人们双手立掌,而后瞬间向头顶冲掌,随着“吓”的一声,那无数恶物竟是全部弹开了,化为露水滴落在这片地上。   老人们坐在原地,都是弯下了腰,喘着粗气,看来是消耗不小,厚生却还是没从刚才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厚生现在最想问的或许就是这个了,厚生赶上前去,扶着想要起来的老头“没事吧?”   老头看着厚生一脸疑问的表情“没事,小子,有些事迟早会告诉你的。”   老者站了起来“小家伙,你先陪他回帐篷里吧,都收拾收拾吧,接下来应该会平静些了,都好好休息,准备好明天赶路。”   之后一阵忙碌后,大家也都是回到帐篷休息了,似乎是对这种事习惯了。   “小子,还没睡吧?”老头问道。   “恩”厚生声音平静。   “我们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却没遇到过我们镇外的人,你是第一个,当时只是觉得你是个神秘的家伙,别看我们这些老家伙,感觉可是很准的,而且大长老也是说过,他从你身上感应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和我们所使用的力量不同,我们所用的是神之树赐予的力量。”   “神之树的力量是浩瀚无穷的,我们现在所能动用的也只是丁点,而你则是自身孕育的力量,不过看来你自己都还不知道。”   老人翻了下身“你要知道,拥有的力量越强,责任也就越大,这个明白吧,说实话,我也只是能告诉你这些,至于你的那份力量,我们也不了解,所以想要获得也只能靠你自己。”   “力量么?”厚生喃喃了一句“谢谢你,老爷子。”   “说什么谢谢啊。”老头笑了一下“真是个搞不懂的小子,快休息吧!”   “恩,你也是。”   远处山顶上,两个黑衣人影立于风中,黑袍随风舞动。   “什么时候真正动手?”   “再等等,昏还没下命令。”   “那就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再活上一阵子吧。” 十年魂 第六章 不确定   潮湿的水汽在空气里浮动着,冷暗的天下比起昨夜更是冷冽,可给人的感觉却没那么寒冷,远处天上慢慢的出现一条霞红的彩带,它延伸着,扩张着,不一会,就占据了大片的空间。   它吸引着人们的眼球看向它,忘记了头顶那冷暗的天,当红灿灿的太阳露出一角时,天地瞬间明亮了,仿佛只是一瞬间,太阳完全显露在人们的视野里。   一处宽敞的平地上,一群人正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行李,卷起放倒的帐篷,拾起地上的杆子,堆在排成一排的驴车上。   “到底怎么回事?”佐绍生气的道“从昨天开始就在这里绕了,你是觉得我时间很多吗?”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流为撇了撇嘴“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可怎么就是不见人影呢。”   “会不会在地下啊?”一随从探了探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流为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手。   “都给我仔细地找。”佐绍看了一眼流为。   发黄的大地,干裂的每一处都是有两个人宽,任谁都是不敢触及这深渊,每一个干裂处最浅的也是达到了地下百米,最深的还无人能够探测出,不过据镇上的巫叶们说,最深可通往其它次元。   虽说很是夸张的说法,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深信着,只因为这是巫叶说的,巫叶,这个不仅在地外镇享有上宾待遇的群体,在其他的所有镇子都是地位相当高的存在,他们不仅能够呼风唤雨,还能治药师们治不好的病。   就治病这一点都是被众多名门大豪争抢着,那些想要长生的豪主们更是花了相当大的代价。   巫叶,他们的能力还不止如此,凡是撼动他们地位的人都是死的死,伤的伤,也就是人们最为害怕的诅咒。   流为静静的站在一巨树前,随着一阵微风吹过他,他双手微抬,轻轻地按在巨树上,缓慢闭上双眼的他,像是和这片大地联为了一体,方圆十里的物象都是反映在了他的脑海里,不过这一举动消耗看起来非常大,很快的流为汗流满面。   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应该是在裂缝里,尽量把精力放在裂缝里,流为这样想着,可大多数的裂缝对于现在的流为来说实在难以探测完全,竟然流为能隐约感觉到她的气息,那她所在的裂缝应该不深。经过一段艰难地探测,流为因精力耗尽晕了过去。   烈日下,大地妥协的安睡着,一群人影却扰乱了大地的节奏,出出进进于大地的裂缝中。   “实在不行了,每一个裂缝都是见不到底,能见底的也都是不敢深入。”一群人影无奈的说道。   流为晕倒后,队里的人仍是在佐绍的命令下继续寻找着。佐绍将从衣服上撕下的一块布沾了水把流为脸上的汗水擦去,眼里有说不出的意味。   “头领明明那么关心流为队长,为什么平时…”一显然是和佐绍较为亲近的随从问道。   “你说现在地外镇怎么样?”佐绍问道。   “很强啊。”那随从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在涅勿舟呢?”佐绍面无表情“这个世界蕴含着太多的不确定,为此,只能前进啊。”   那随从点了点头,对于佐绍所说的他是相当的赞成。   随从名叫华允,是地外镇较为富裕人家的子嗣,在一个较为干燥的一天,华允祖上的宅子被痛恨他们一族的人一把火给烧了,最后幸存的也只有还是孩子的华允,对于这件事,华允也是从不提起,虽然心中满是痛恨,却也是不知所措。   那个放火的人,也曾是有名的望族,比起华允家地位更是要高,在一次调查中,放火的人一族被满门流放了,最后都是惨死在路上,而和他们合作的华允家却安然无恙,这让的那人满心的不甘。   对于这些不确定,没有防范到的华族遭此下场。   流为虽然很有能力,甚至比起佐绍都是要强,在所有方面都是有着惊人天赋的流为却对任何事都不上心,这让的佐绍很是生气。   佐绍是那种在任何方面都是认真对待的那种,他也不是看不惯流为,只是想要流为能更认真一点,毕竟地外镇还要靠他们,可流为每次都说,地外镇有你佐绍一人就够了,这让的佐绍很是无奈。   “神之树虽说生长在我们村子里,却无人真正见过。”老者看着厚生说道“不过,神之树真的存在,只要获得神之树的肯定,便是能够动用神之树的力量。”   那夜战斗后的清晨,厚生便是被大长老找了去,并说要让厚生获得神之树的力量,这不仅让其他老人们吃了一惊,也是让的厚生不敢相信。   “我可以吗?”厚生认真的问道。   看着盘坐在山顶的的两人,老头转身走进帐篷,接下来的时日,大家便是寻找着食物,准备着接下来穿越面前的沙漠,因为靠近沙漠,山上除了坚硬的岩石连草都是没能生活下来。   老人们只能每天清早出发到遥远的地方收集和猎取食物。   在这期间,老者和厚生也是盘坐在山顶,从未动过,要不是相信着大长老,老人们早便是爬上山去唤醒他们了。   “厚生,我也只是能将你带入这里,而我也将离去,在这里,没人帮得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明白吗?”说完,老者便是消失在这片空间里。   经过几日的努力,老者终于是成功的将厚生带入那片空间,这之间无数次的失败让的厚生明白之后的不易。   老者说想要获得神之树力量的第一步便是进入这片空间,他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有别的方法,但他一直认为神之树的力量只有他们在用,而他们也一直都是将后代先带入这里,再在这里得到神之树的认可,他们自己也同样是这样获得了神之树力量的。   获得神之树力量的人是很容易进来的,而想要带一个没有获得神之树力量的人进来是相当难的,只因为两个人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但这也是有方法改变的,只要拥有神之树力量的人达到一定境界,便是能够将自身的力量与别人相连接达到一种平行。   “怎么回事,为什么发了这么久的时间?”老头走进大长老的帐篷问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老者放下手中的杯子“坐吧”   “即使他也是拥有不同的力量。”老头坐了下来“凭你的力量也应该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才对吧,你可是我们村上有史以来第二个能够同时带两人进入那片空间的人啊。”   “呵呵,那些都别提了,那小家伙的力量可没那么好控制,应该说是我想控制都没办法控制,说实话,我根本没将那力量算进来,因为我只是感觉那力量的存在,却怎么也都探测不到,而在我控制力量平行的时候,它又确实的扰乱了我的力量的平行。”老者喝了口茶“总之,最后要不是那小家伙压制住他那股力量,这次根本无法成功。”   “什么?你说那小子压制住了那股力量?”老头吃惊地放下杯子。   “是啊。”老者眼里满是期待之色“不过,那只是本能的压制吧,并不是控制。”   “不过,他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迈出第一步么?谁又知道呢?”老者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满脸的震惊“难道在此之前,怎么可能,对于他那个村子,不是探测过了?” 十年魂 第七章 芸草   岩厚镇,在这无穷无尽的迁之界并没有属于他的位置,应该说是除了岩厚镇的人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这颗渺小的砂砾一直以最普通的方式生活着,他也是有着世界每个角落都在进行的争斗,同样的,上演了人与人之间的爱与帮助。   一座小山峰上,不时发出“哼哈”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稚嫩,不带丝毫情绪,有的只是那孩子脸上的坚毅,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了这座小山峰的半山腰,不是很大的地盘,每日都是有着两个孩子踏足。   孩子每日清晨便是来到这里练习,同他一起的女孩子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双手托着那肉嘟嘟的小香腮,注视着孩子努力的练习着。   男孩练习的并不是什么奇妙的功法或是神奇的魔法,他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着出左拳右拳,在男孩的村子,也是有着习武的学校,像是男孩现在练习的出拳,便是在上一次跟随伙伴们去卫校玩耍时见到的。   卫校,岩厚镇唯一的一个教孩子练习武术的地方,而在孩子七岁时,便是被家里人送进去练习,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提前准备好,对于那昂贵的学费,还是有些人家无奈的放弃了。   不过卫校每年都有三个免费的名额,不过那要在新生赛中获得前三才行,虽然这对于那些富有的人家吸引力不是很大,但所有人都是想要争夺着,因为获得了前三,也就说明了你在新生中的能力,同样的也就被卫校的卫师重视着。   年仅三岁的厚生有空就和伙伴偷偷跑去卫校玩耍,卫校的卫师们对此也是相当的无奈,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就随他们去了。   “出拳要控制好速度,还有力道,要能做到收缩自如,不能蛮横。”一个眉宇间散发着严肃气息的卫师扫了一圈,问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学生们也是不敢怠慢。   看着学生们认真的出着每一道拳,卫师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远处一孩子正抱着双膝蹲在墙角凝视着学生们练习,又是他吗,每次和孩子们一起来玩,却都是坐在那里。   “厚生,我们要走咯。”远处一小女孩向这边招了招手。   “等等我。”那个被叫做厚生的孩子赶忙爬了起来。   是叫厚生吗,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呢,快快长大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山坡上,男孩挥汗如雨,女孩痴痴地看着。   “厚生,你为什么一直都是在重复同样的动作啊。”小女孩名叫丝玉,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女孩一直跟着男孩,之后也就一直在一起玩耍。   “听卫师说,出拳每天都要练习。”被叫做厚生的男孩认真的道。   在岩厚镇,有着两所学校,一个就是习武的卫校,还有一个是教孩子们识字的院校。在众多家长面前,绝大多数的家长都是为孩子选择了卫校,在他们眼里,拥有力量比起知识更有实用性。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院校的的学费比起卫校低了好几倍,收到的学员却只有卫校的七分之一。面对卫校的强盛,院校也只能保持沉默。   只有四岁的厚生面对着这个对他来说深不可测的大千世界,他也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力量,自出生以来,厚生便是和他娘两人相依生活着,等待着阿爸的归来,这之间的艰难让的还是孩子的他渴望着力量,而当他和娘说再过三年想上卫校的时候,他娘却不同意。   对于此,厚生并没有缠着非要上,毕竟还有三年的时间。   厚生在五岁前,每日都是在那山坡上没有缺席的练习着,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   五岁那年,奇迹般的出现在他和景玲面前的厚路,使得他对这个世界更加的捉摸不透。   自那以后,厚生任是每天坚持的练习着,只是练习中更多的是对自身的思考,而练习的地方也是转到了山洞里,那个让他充满好奇的山洞。   “厚生好厉害。”五岁的丝玉拍着她那肉嘟嘟的小手。   看着眼前被他一拳击开十字裂缝的巨石,厚生也是面露笑容,脸上的疲惫也是被冲散而开。   厚生今年也是六岁了,明年便是能够进入学校真正的学习了,对于学校,景玲仍是坚持让他上院校,这在一年之前,厚生还是无法理解的,但自从上次见到阿爸后,厚生明白了纯粹的力量是可以在知识中获得的,虽然现在的他还不明白怎样获得,但他相信着。   而对于阿爸临走时告诉他的跨越时间,厚生在这一年里则是一直在黑暗里走着,见不到丝毫光亮,对于此,厚生也是没有问任何人,因为厚路说过这只能靠你自己。   厚生走到丝玉旁边坐了下来,捏了下丝玉那肉嘟嘟的小脸“丝玉,我明年可能去上院校。”   丝玉呆呆的望着厚生“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练武术呢,院校不是不学武术的吗?”   “谁说去上院校就不能学武术了。”厚生敲了下丝玉的脑袋。   “那我也要上院校。”丝玉倔强的抬头望着厚生。   厚生望着丝玉那决绝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丝玉羞恼的望着厚生“你笑什么啊!”   岩厚镇的夜晚总是寂静的,星星也一直是那么的多,除非是第二天要下雨,每家每户都是忙着收拾着餐桌,院子里不时传来阵阵打闹嬉笑声,厚生躺在屋顶上,望着漫天的星辰,眼里默默地数着。   “景玲啊,我带了点芸草来。”厚生一听,立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哎呦,你小子吓死我了”只见一衣衫不整的老年人一只手里正拎着一篮子草,另一只手放在背后。   “嘿嘿,爷爷,听说你今天来,怎么到现在才到啊?”被厚生称为爷爷的老年人是景玲的父亲景户,而厚生真正的爷爷则是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景户则是像亲爷爷一样对待着厚生,厚生也是相当的爱着他的这位爷爷。   “父亲,快进来坐。”景玲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洗碗水,一边招呼着爷爷。   景户拍了一下厚生的头“你怎么不帮帮你娘洗洗碗呢?”   厚生委屈的望着景户“我要洗,可娘说不用。”   三个人坐在收拾好的饭桌前,景玲看着爷爷“父亲,你吃过了没。”   “呵呵,吃过了。”景户笑着说着“对了,这是今天我和一群老家伙找的芸草。”   景玲惊讶的望着爷爷递过来的篮子“这么多芸草是怎么找到的啊。”   看着景玲惊讶的表情,厚生好奇的问道“芸草是什么啊?”   景玲笑着看着厚生“芸草是一种对身体很好的药草,用它泡澡可以强身健体,那样就不会生病了。”   景户笑眯眯的看着厚生那吃惊的表情“小家伙,你小时候可是泡芸草长大的。”   听着这莫名的话景玲也是一笑“你爷爷的意思是,你小时候经常泡芸草澡,不过因为泡的太多了,身体没能跟得上吸收,这几年都是没在让你泡,而且这几年芸草也是相当少见了。”   “那爷爷和我一起泡好了,反正我也吸收不完。”厚生怔怔的道。   “爷爷老了,泡了也没用。”景户向厚生旁边靠了靠“这芸草啊,只适合七岁以下的孩子泡。”   大门外。   “父亲,现在为什么还要让厚生泡芸草呢?那年”景玲转身回去了。 十年魂 第八章 起始   十七年前,厚生在岩厚镇的山洞里出生了,那熟悉的山洞,景玲坚持要在那里生下厚生。   秋末冬初的岩厚镇是极端的,一个秋季的雨后,冰寒袭来。   山洞外在寒风呼啸下,树木都是斜向了南方,掉了一个秋天的树木干燥的给人一折就断的感觉。   风是黑色的,被黑暗吞噬的天空下,一个山洞里摇曳着微微亮光。   “父亲”景玲看着从山洞外奔了进来的景户,景户看着斜躺在“#5”门下的景玲,眼里流露出疼惜之色。   厚路在上一年就离开了镇子,到现在也是毫无音讯,怀胎十月的景玲如今坚持要生下孩子,并独自抚养,等待着厚路回来,但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没有希望的等待。   从岩厚镇出去的人不计其数,而能够外出半年以上再回来的却是根本没有,更何况厚路已是外出了近一年。   “哇哇”随着第一声孩子的哭声响起,昏亮的山洞里飘进了月亮温和的光芒,被黑暗包裹的月亮终于是驱散了乌云,显露在大地上,薄薄的月亮显得如此冰凉,在黑暗里带来的凉凉寒光却给人温和的感觉。   景户抱着那大哭的孩子走向景玲,景玲微微睁开双眼,想要抬头看看孩子,可终究是连那点力气都是没有了。   景户把孩子侧向景玲“是个男孩,有想好名字吗?”   柳树下,两人相依而坐,远离镇子的这里晚上比其他地方要更加的黑。   “厚路,这里空旷的很黑呢。”   “这样才会觉得星星更亮啊!”   “以后孩子叫什么啊。”   “叫厚生吧,厚待万生。”   “厚生,恩,就叫厚生,我只希望他厚待自己这一生就好,哪来的万生啊?”   厚路笑了起来“是啊”   “厚待万生。”景玲喃喃的道。   “什么?”景户走近景玲问道。   “哦,厚生。”景玲笑了一下“厚路起的。”   “厚生是吗?”景户望着孩子“像是厚路那小子起的名字。”   山坡上,夏风席卷起一阵沙土,带起圈圈涟漪飘向远方。   岩厚镇在一季酷夏烘烤后,显得是如此的沉寂,每个人像是拆了骨架一样塌在每一处阴凉下。   “你和景玲都是毕业于院校,所以都很难在争斗中保护自己。”   “可争斗本身就是在互相伤害了,只是受伤的轻与重罢了,我不会让景玲受伤的,所以父亲你放心吧。”   “你说的倒很好,可这个世界上,每一处都是在争斗着,无法避免的事你要怎么做?”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做,但终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厚待自己,厚待他人的。”   景户把孩子抱向一个大的木桶,木桶里冒出块块热气。   这是景户忙中抽闲为孩子准备的热水澡,里面放了大量的芸草,这是景户这两年积存下来的其中一点。   岩厚镇的祖祖辈辈都是有着用芸草为刚出生的孩子洗澡的习惯,据说只要孩子没有什么不适应,便是能一直洗到七岁。   在芸草的洗礼下,孩子们会更加健康的成长,大多数的孩子都是能够适应芸草的洗礼,而只要刚出生的时候适应,之后也就能一直毫无顾忌的泡芸草澡了。   不过,也是有着一些孩子在芸草泡的热水里哭个不停,也就是不适应了,因为芸草泡的热水能够让刚出生的孩子沉静其中,而不会哭泣,如果哭泣了,也就是说感到难受,不适应。   厚生被景户扶着两只胳膊在木桶里安然的泡着,看着还没睁开双眼的孩子,景户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是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一道水蓝的光芒自“#5”门射了出来,冲向了泡在芸草水里的厚生。   水蓝的光芒外面丝丝绒绒的白芒线围绕着蓝的犹如要滴下来的液体,液体里一颗核状的种子发着耀眼的白芒。   那水蓝的光芒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孩子的眉间,瞬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现实。   从痴呆中回过神来的景户看着还在水里安静泡着的厚生,又看了看熟睡的景玲,抱起厚生裹上了厚厚的棉衣,找了块地方坐下来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看着景玲身上盖着的大衣,景户晕晕的说道“休息的时候自己盖的吗?”   三岁那年,景玲像往常一样为厚生准备好了芸草泡的热水,看着今晚烧了那么多的鱼,就想要给邻居们送点,看着熟睡的厚生,景玲就送鱼去了,这边景玲刚出门,厚生就醒了,发现娘不在家,就哭着找了起来,随后竟然爬进了芸草泡的热水桶里,对于年仅三岁的厚生来说,没有娘扶着,一下子就栽了进去,在里面噗通了两下的厚生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中,厚生吃力的呼吸着,四周不像是空气,更像是水,梦幻般的环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厚生。   “厚生,厚生”   “阿爸,阿爸”厚生在心里呐喊着,并使劲的想要朝声音的方向涌去。   “厚生,放轻松,心放静。你是怎么掉到这里的,回到那里”   静静的厚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眉间隐隐浮现微弱的而纯粹的蓝光,在厚路的帮助下,厚生回到了哭着爬进木桶的瞬间。   景玲急匆匆的走进家门,听到厚生的哭声,景玲赶忙跑进了屋里,只听噗通一声,景玲奔向木桶边,瞬间抱起了厚生。   浩大迁之界的一处角落,一个英俊的男子被关押在黑蓝色的光幕之下,光幕下盘坐于圆石上的男子突然面露笑容,盘坐着腾空而起,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遥远的一个方向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说是角落,在这迁之界连个点都算不上,可那黑蓝色的光幕遮天蔽日,让人感觉没有尽头。   自那以后,厚生泡芸草澡就会哭个不停,原因最终也只是认为是受到了惊吓,而且在之后让他泡了几次,结果是泡了之后就生病,之后也就再没有泡过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景户,为什么现在还要让那小家伙泡吗,有些事总不能一直不去面对吧,明年小家伙就七岁了,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吧,也不想那小家伙留下遗憾,毕竟他出生的时候并没有不适应啊。   想要获得一些,就要承受它的重量啊。   小家伙,希望你以后能坦然面对一切,遇到困难能不屈服的面对。   “阿景,今晚就能泡芸草澡了吗?”   “厚生,很多看似好的事也是要承受风险的,你害怕吗?”   “不怕,如果一直害怕的话,那好的事不就一直轮不到了吗?”   景玲望着认真的厚生,欣慰的一笑,是啊,如果因为一直害怕而不敢去做,那还能干什么呢。 十年魂 第九章 回泽   厚生注视着这片陌生的空间,除了他本身,白茫茫的仿佛吸收了一切。   厚生抬头凝视了许久,神之树?要在这片空间里获得他的认可吗?也就是说能在这里见到他咯?反过来如果连见都没见到,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呆在这!大长老如此相信我呢,厚生自嘲了一下。   不过,厚生也不是没胆平庸之辈,想要到达峰顶,哪有不被荆棘刺伤的事,何况厚生还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些获得神之树力量的人差,那就全力前进吧。   “不过话说回来,自那以后已是近十四年没再带人进入那片空间了。”老头左手握着右手担心的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啊,我也是不确定。”老者磨了磨手里的杯子“不过在他体内留有印记,若是情况不对,我会打破空间把他救出来的。”   “这些年,隐约的感觉力量不如从前了,是因为老了么?”老头笑道。   “老了么?”老者好像陷入了沉思。   白茫茫的空间显得过于虚幻,一个不注意就好像会被吸进去,再也无法出来,厚生一开始还是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前进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麻木的身体开始机械的行走了,按照着厚生的意志前进着,漠然的厚生像是没了意识般眼睛呆滞若愚。   “厚生,水泡好了哦,快点洗好把娘教你的字再写几遍。”   自那次景户送来芸草后,厚生则是每天都有泡澡,对此,厚生也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景玲这才放心的每天为厚生准备好泡的水。   再过一年,厚生便是要进入院校学习了,景玲则是在这上面费了很大心思,先是自己每天抽空教厚生识字,然后更是在院校找了比较熟识的院师在闲时来教厚生,说是自己学的也都过时了,而且也教不好。   那院师见了厚生也是相当的喜欢,所以也是没有拒绝,而景玲则是经常送些自己种的一些菜去给院师,院师也是不好意思拒绝的接受了。   厚生对于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的这件事倒是没有丝毫抱怨,这更是让院师对于这个还只有六岁的孩子上心。   厚生匆匆忙忙的跑向木桶,先是站在木桶前平息站了一会。   然后便是宽衣解带盘腿坐进木桶里,六岁的厚生模样倒是相当的可爱,眉目间也是带有厚路的英俊,泡澡时那齐肩的长发也是散落下来,额前沾了水的刘海黏在一起触及眉毛。   厚生微闭双目,呼吸间像是进化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与外界的空气融合交换着。   身体的每个地方,厚生都仔细的检查着,一个旋转的光环在厚生的想象下为他扫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经过一个时辰的洗礼,厚生睁开了双眼,像是比之前更加清澈的双眼看着木桶里的水,嘴角不由得弯起一丝弧度“水没之前清澈了,我身体里不好的东西都泡出来了么?”   厚生自己在那傻想着,回到屋里,厚生拿起厚厚的书,看他直接从后面打开,看来这本书他也是快学完了。   厚生认真的看了起来,等这本书上的字学完,除了一些在院校需要院师指导的外,厚生也是基本上能够自学了,对于厚生的学习能力,院师也是赞叹。   第二天清早,趁着即将露脸太阳折射的微光,厚生走出房门,踏上了每天早上都是要进行的训练,厚生小跑在去往山洞的路上,看着又是在那岔路口站着的丝玉,厚生放慢了速度“你都没自己想做的事吗?”   厚生看着眼前的人儿,五岁的丝玉比起前两年倒是没那么拖沓了,不再是那个还流鼻子的小丫头了,现在看上去倒是水灵了许多。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啊。”丝玉转过身去跑在了厚生的前面。   厚生现在练得是一套身法,在一次去卫校时一个名叫炉前的卫师给了他这套身法的卷轴,并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送还卷轴并练给他看。   今天是厚生练习的第三天,而经过前两天的磕磕碰碰,厚生终是明白了一些。   这套身法名叫回泽,只要习会,接下来便是看你能达到什么程度了,卫师炉前也是练了这套身法,至今已是十年有余了,面对对手的攻击,只要不是比炉前强太多的都是被他这套身法搞得郁闷不得。   你不停的攻击换来的却是人家轻描淡写的避了去,这如何能不让对手郁闷,据说镇上曾有一个牛人更是用此身法把对方的攻击还了回去,这倒让人认为有些夸大了。   只见厚生双手开合,脚步微移,在地面上留下道道印痕,紧接着,厚生不停地加快着速度,丝玉在旁边看着有些虚幻的厚生,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刚开始学的时候,厚生可是步步踩脚,动作也是想想停停做做,谁又能想到这才三天厚生又是褪去了当初的迟钝,换上了现在的敏捷。   “镇上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大事啊?”   “就是说啊,没看到军队这两天来来往往的吗?”   “难道是要开战了吗?都好长时间没发生战争了,怎么”   “开什么战,和谁打?临镇的卫李镇也是和我们镇联姻了,稍远的铁鹰镇算是最不易攻打的地盘,而他们也算是安于做窝中霸主的强盗,不参与外事,也不让外人参与他们的事,其他一些能摸得着的镇子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谁都不想挑起事端,那无异于把所有人变成敌人。”一个看似温和男子一口粗调的说道。   “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听说是大当家的千金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低下头互相讨论着,手指不停地应和着头点着。   只有那个看似温和名叫高峰的粗调男子睁大双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么。   男子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那场毁灭性的石漠化,滚滚沙尘瞬间淹没了整个地外镇,与他相邻的卫李镇在那次灾难中奇迹般的没有受到多大创伤。   太阳像是要把最后的温度都还以大地一样,疯狂的施压着大地,本就干旱的地外镇更是处于太阳的焦点,像是达到了燃点,大地在“碰”的一声中炸裂开来,紧接着就是席卷起所有的能量埋没了整个地外镇及周边。   从石漠化到埋没镇子,这中间只用了短短两分多钟。   高峰像往常一样在这一天前往府中与府中的少年们交流着心得,高峰是府外较为优秀的学生,而每个月的这一天,高峰都是会独自到府中报到,交流。   那天,高峰要回去的时候,佐敏叫住了他。   “听说你上午有去过向上林?佐绍在那还好吗?”   “还好,不过在向上林训练都是要吃些苦的。”   佐敏默默地低着头,佐绍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担当重任,才能撑起地外镇,才能和她在一起,现在,她只能默默地在他背后。   沉默的佐敏在高峰面前被沙尘卷向高空,顺着沙尘流向那不知道有多深的地底,而丧失生命的人都是如此,被沙尘带入了地底。   像高峰这样免过一劫人则是直接被掩盖了去。   高峰还记得刚被救出的时候,印在眼中的黄华丘陵,一坡坡的沙。 十年魂 第十章 建筑   比起岩厚镇任何一座建筑都要雄伟的卫校占据了岩厚镇最优越的绝大部分地盘,云绕风清的屋檐边有着清晨的水雾黏附着。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行过水上的木桩,每个人的服装都是相同的衣字米白色大褂,领口同袖口有着精致的黑边,腰上也都是系着黑色腰带,长筒的布靴给人一种英武的感觉,头上系的黑色头戴显得很是清爽。   这算是卫校一天早上最为重要的早训,不仅要晨跑,复习昨日所学,还要听卫师的训斥,对于这些能够进行早训的学员们来说,他们无疑比那些没有得到早训资格的学员要更加优秀。   虽说进入卫校便是能够获得卫师们的教导,但卫师们也是有着差异,而能够获得更为优秀的卫师的教导,你存在的本身也要是优秀的才行,虽然也是有着例外,不过那也是很少的,毕竟岩厚镇实力强的家族也只有四个。   你若是这四个家族的子孙便是能够轻易地获得最优秀的卫师甚至是直接被华领辅导,在你还未进入之前,而当你真正进入了卫校,华领便是你的第一任辅导员。   在一处假山后,一人影忽隐忽现,假山前是一个池塘,鱼儿在掉落的只剩一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荷花下游荡着。   炉前穿过迂回的小道,看着假山后不时出现的身影,这小家伙才第三天就支持不下去,想要我帮他一把吗?不管怎么样,先让他回去,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就让他依靠别人。   “咳咳”炉前单手放在背后,一手托着嘴咳嗽着。   “炉叔叔”厚生从假山后探出脑袋,并神秘一笑。   搞得炉前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做了,炉前木然了瞬间,走向厚生,当他想要问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却发现厚生不在假山后面,拥有敏锐洞察力的炉前难以置信的转过身,发直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厚生“你!”   “怎么样,卢叔叔。”只见厚生真笑嘻嘻的将他看着。   昨天下午厚生则是在丝玉看待疯子般的目光下练到趴在地上,说是不想错失现在对回泽的感觉。   厚生终是在对回泽的感觉里初步习会了回泽,虽然第二天大早练习的时候有些迟钝,但很快的又是回到了昨日最顶峰的速度。   已经会的怎么可能忘记,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将他从记忆里显露出来罢了,而厚生大早上练习的时候,因为没有昨日的速度,还以为是忘了呢。   “你已经学会了?”炉前还是不敢相信的看了厚生一眼。   当初炉前给厚生这卷身法的时候,其实是想让厚生知道学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进而让厚生明白要一步步的踏实的走着。   炉前给了厚生一个月的时间,据他估算,厚生学会也是需要着一个多月,而到时候,厚生若是没学会,炉前便是想要亲自在一个月后教导他,谁知厚生竟然变态般的在三天内就学会了?   要知道,曾经那位牛人也是花了近半个月啊,而他自己也是花费了半年多,之后也是一直在纠正。   炉前回过神来“先不说你有没有学会,不对,没学会不可能。”   炉前乱了语次“就说你是怎么到我背后的吧。”   就算厚生学会了回泽,也不可能在炉前没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后吧。   “我知道不可能在你面前不被你发觉的绕到你身后,所以在你出现在假山的这边时,我便是绕到假山那面,从池塘水上越了过来。”   炉前仍旧是不敢相信的指着远处的一片空地“你现在把你学的练一遍给我看看”   “炉前卫师”远处一个个子不算太高的少年喊道,见到炉前没有回应“文姬华领找你。”   听到“文姬”这个名字,炉前瞬间出现在少年面前倒是把少年吓得不轻。   “文姬华领找我有什么事?”   “好像是来领一个人的。”   “现在在哪?”   少年急匆匆的在前面带路“在训斥的地方,训斥的时间也是到了,所以,还问你怎么会擅离职守的。”   厚生看着远去的两人,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是什么事让的在他眼里很是淡定的炉前有这么大的反应。   地外镇一直都是热闹的,和火热的太阳相应着,作为史方舟最为强大的镇子,地外镇有着和他匹配的繁荣,而能够在千年来无数次大战中都是少有战迹留下的地外镇原因只是这块地方不被其他势力看中,不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把主意打到地外镇的势力都是被连根拔起,或许者才是主要的吧。   即使是在不被看中的地盘,也是会有着贪婪的想要取尽锱铢。   地外镇由佐为家族建立而起,一直以来也是由他们一族统治着,中间也是建了府中这个巨大的建筑,府中的大门面对着繁华的街市,而其本身则是延伸至不知尽头的胡叶林。   自府中建成以来,也是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了,却是无人真正了解府中到底有多大,这中间除了府中不容外人踏足以外,府中驻足的胡叶林也是让的无人能够去探寻。   起初的胡叶林给人神秘并引人好奇着,百年前,地外镇同样是发生了一场浩大的石漠化,之后胡叶林便是在人们惊奇的目光下出现了,之后就是无数的猜想,最被信服说是神的旨意,重建的府中便是在民意下建进了胡叶林。   期间的工程可以说是汇集了全镇的人力物力,百年之中,也是不停的修建着,在上一次石漠化的轰击下,府中也是受创颇大,不过很快又是被重修好了,因为府中基本是被埋没了,只要挖开砂石便行了。   说是无人能够探寻,因为前去探寻的人都是没能回来,除了一些极度冒险者,生活在繁荣当下的人们也是无闲去寻找那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的答案,因为他们不认为那值得他们去做。   此刻,府中忙的不可开交,也没人理会外面人们的众多议论。   府中的一处较为安静的阁楼里,有着几道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走近一看,正是前两天在中海林寻找佐敏的佐绍,流为以及华允三人。   三人现在虽说面目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但任谁都是能看的出来三人心中的激动。   站在三人面前的中年男子正是地外镇的大当家佐利,看样子,他正在询问着什么,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严肃,反而是面带笑容,像是要快速问完去做什么更重要的事一般。   床榻上,躺着一个身穿蓝色纱衣的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少女漂亮的脸颊上透露出俊俏的气质,披散着头发微微的睡在床上,床边一位仪态万方的美丽女子正握着少女的手,面露担心的表情。   少女此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所有的记忆都被吸收了一般。   少女正是在中海林的树干上睡着的丝玉,之后被佐绍一群人在一个裂缝中将她给找到了,谁又知道她是怎么掉入裂缝中的呢?   丝玉出现在这片大地已是有着近一月的光景,除了在中海林无助的徘徊,再也没有见过丝毫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