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 第一章 江陵的怒火 第一章 江陵的怒火 夜色如墨,冷月如钩。 丰阳镇,江家大院。江家在整个镇上都是最为富庶与强大的势力之一,因此就算是在夜晚,也依旧是灯火辉煌,一片喧闹。 在一处偏僻之地,孤零零地伫立着一间简陋的屋舍,靠近了,可以看到屋舍内点着一只火油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火光中,一个锦衣银冠的少年,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少年看上去约莫有十五六岁,身材修长,面容很是英俊,足可令人着迷,但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眉头深锁,嘴唇紧抿,神色近乎扭曲,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少年的右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在那里,血迹殷殷,染红了一大片,并且鲜血还在如同小蛇一样汨汨而涌,明显遭受了很大的创伤。 少年名江陵,只看他锦衣华服,头戴银冠,便知其身份必定不凡。他的父亲为江家之主,不过看他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遭受如此重创身边却连半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便可知他的处境极其不佳。 很久,他都这样躺倒在地,一动不动,此刻更是气息若有若无,生死未知。 漆黑的夜空中,乌云密布,若铅一般沉重,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远处,有沉闷的雷声响起,声音隆隆,音浪滚滚,振聋发聩。 轰隆! 突然间,一道粗大的雷霆划过天穹,照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一道道的银蛇连成一片,撕破了漆黑的苍穹,瓢泼大雨犹若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 这种景象很是壮观,天雷炸响,银蛇乱舞,雨若瓢泼,使得天空亮如白昼,振聋发聩的响动几乎惊动了整个丰阳镇。 高空中的那些乌云也被大面积地击散,久久不能合并在一起。 穿过乌云间的缝隙,透过简易的竹窗,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照耀在躺倒于地的江陵身上,猛然间,他的身躯似乎颤动了一下,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气息渐渐强盛起来。 某一刻,他猛然起身,盘膝而坐,呈五心向天状,隐隐间可以察觉到,他身边的气流在轻微地流动着,皆尽汇聚向他。 若是有高人在此,便可清晰洞察一切,那些月光实则为一种高深莫测的力量,此刻正被江陵吸收,唯其所用。 在其腹部丹田处,出现了离奇的一幕。一座火鼎浮浮沉沉,周身释放着火焰,温度高得吓人,炽热难挡,很是可怖。 这些火焰的存在显然与江陵的伤势有着很大关系,使其体内鲜血淋淋,千疮百孔,他体内的伤势远比体表严重地多。 不过,此时正有丝丝缕缕的力量侵入进来,包裹向那些火焰,使其威能大减。这些力量呈白色,很是清冷,明显是月光之力。 随即,江陵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不论是体表还是内部,断裂的经脉开始修复,伤口渐渐愈合,生命气息愈发旺盛。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江陵豁地睁开了双眸,漆黑的屋舍中,似是有两道精光划过一样。 “呼,苍天有幸,终于活过来了!”江陵吐出一口大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此刻的他再不复方才的虚弱模样。 一阵心惊过后,江陵英俊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仇恨的神色,“袁飞,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陵牙齿狠咬,声音很低沉,面容都变得有些狰狞起来,阴沉似水,袁飞便是此次导致他那般险境的始作俑者。 丰阳镇上有三大最强势力,分别为江家,袁家与齐家,这三大家族彼此之间很不睦,互为敌对关系,平日间,争斗不断,碰撞时有发生。 在白天时分,江陵同姐姐江雪进山历练,不料在姐姐追杀一头火云狮时,独自守在原地的江陵竟意外碰到以袁飞为首的五名袁家中人。结果面对五名锻体三重以上的武者,仅为锻体第一重的江陵被打得骨断筋折,若非最后姐姐江雪及时归来,他的结局将更惨。 修炼一道,锻体为先。 所谓锻体,便是通过一些方式使得自己的身体逐步强化,体魄变得愈发强横起来。锻体境,共划分五重,练皮,练肉,易筋,锻骨,练膜。总的来说,便是淬炼血肉,锻造筋骨膜。 每突破一重天,力量都会有明显的增长,臻至锻体第五重,可拥有九牛二虎之力,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自踏入武者一途至而今,江陵已经历经了三个年头,不过现今的他却仍然停留在锻体第一重天。与其年龄相仿的一些少年而今早已踏入第三重天,有些天赋姣姣者更是踏入了第四重。 以江陵这样的天赋,根本是与武道无缘,不适合走这条路。然而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实力为天,只有踏上这条路才可成为强者,拥有强横的实力。再加之他江家少主的敏感身份,从而致使江陵成为众矢之的。 不仅其它势力的外人欺负他,便是本家族的人也常常羞辱于他,几年来,他承受着各种的冷嘲热讽,连家族中最低等的丫鬟仆从都对他冷眼相视。 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现今在所有人眼中的废物也曾有过辉煌的过去。 三年前,江陵初初踏入武道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远超他人,武道修为可谓与日俱增。在几次家族大比中皆拔得头筹,无与伦比,被誉为最具天赋的少年天才。 其后,更是在短短一年时间中连破三重天,令得同代人难以望其项背,震惊整个丰阳镇。 然而天才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一次意外的出现,令江陵自天才的神坛上彻底被击落下来,可谓跌入无底深渊。他的武道修为不但止步不前,甚至开始倒退,直至现今,两年的时间,仅有锻体第一重的实力。 对此,人们众说纷纭,曾有过诸多猜测,有人说江陵是中了诅咒,有人言江陵被雷劈了,击毁了体内的经脉,不可修复,有人道他中了某种毒,致使天赋被污染,不复存在,自此与武道无缘。 种种猜测不一而足,没有定论,不过江陵自此变成废物却是不争的事实。对于一个废物,没有去探究的必要。 事实上,这是江陵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两年前的某个夜晚,他在外行走的途中,忽然被高空中一莫名坠落之物砸中,当场昏迷了过去。 恍惚中,他看到那是一座破鼎,锈迹斑斑,鼎壁上透着几个大洞,充满着古老的岁月气息。且,通体释放着一种不凡的红色火焰,极其炽热。 当江陵清醒过来后,他发现那座火鼎不见了,同时他的体内出现了异常,有种欲.火焚身的感觉,仿佛体内存在着一团火一样,要将他烧成灰烬。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江陵的体内便一团糟,仅有一息尚存,强烈的求生欲.望与坚韧的意志再加之不凡的体魄最终使他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自此,他过上了煎熬的日子,每日都要与体内的火鼎进行殊死搏斗,如若不然,他必将被无情的火焰所吞没。 这即是他跌落下神坛的原因,每时每刻,他都必须倾尽全力来对抗体内的火鼎,所以表现得很弱,甚至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 不过在这种对抗之中,江陵的收获也是很大的。在锻体境,一些武者会通过习练武学招式,击打沙袋或者树干等一些练力方式来锤炼体魄,除此之外,相对高明的方式是通过熬练一些药草使得肉身吸收以此来淬体。 而江陵这种以肉身同火鼎对抗的方式却也绝不失为一种锤炼肉体的方式,并且还很是高明,在长期的对抗之中,他的肉身由内到外,被寸寸煅烧,每时每刻都在增强。不过江陵感觉到,那种火焰也在无形中增强。 因此,通常情况下,他的实力始终为锻体一重天。然而若是没有那种火焰的存在,江陵不处在那种艰辛的对抗中,他的肉身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事实上,在经过一年多的对抗后,江陵早已臻至锻体第五重,并且肉身远远超越同级,极度强横,甚至超出人们的认知范畴。 修炼一途,武者在将肉身臻至巅峰后,可习练功法,纳天地元气唯己所用,成为炼气士。于是江陵习练了家族秘传功法月光天诀,可在夜间吸收月光之力。 自此江陵的境况总算是有所好转,每当夜间时,他可以借助月光来修炼,将火鼎稍稍镇压,恢复些许自身的实力。不过在白天时,他仍需同火鼎抗衡,因而一如往日地虚弱。 所以在白天碰到袁飞那五人时,他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被打得骨断筋折,胸膛快塌陷了进去,血流不止。 这样的欺辱在江陵身上发生的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前所未有地严重,内忧外患,再加之厚重若铅一样的乌云阻挡了他对月光之力的吸收之下,使他处于前所未有的绝境之中。 若非那连成一片的雷霆击散了乌云,使得月光倾泻下来,今夜江陵必将危矣。 想至此,江陵不由怒火汹涌,幽邃的眸光中迸发出森冷的杀意,两年来积蓄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顶点,犹若火山一样即将喷发出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江陵狠狠攥着拳头,其上青筋暴跳,仿似一条条的虬龙般。这两年来,他处处隐忍与蛰伏,承受了太多,不过这种境况也使他成长了很多,心智远超常人,轻易不会动怒,但是先前那处在生死边缘的恐惧彻底激怒了他。 吱! 江陵在换了一身衣服后,推开木门,如同一条幽灵一样行了出去。这即是江陵的行事风格,一旦下了决定,便会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充满果决与凌厉。 默认卷 第二章 大道经文 轰隆隆! 雷霆震天,银蛇狂舞,似是欲将苍穹撕裂,整个丰阳镇都被笼罩在一片雨幕与雷霆之下,亮如白昼。 嗖嗖嗖! 漆黑的小巷中,一道黑影在急速前进着,身形很是矫捷与灵敏,宛若一头狸猫。 前行之中,江陵抬头望着天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惊意。这样的天气极其罕见,至少是江陵生平仅见,那硕大的雷霆实在是太多,连成一片,不停炸响,威能很是可怖,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同寻常。 不过相较惊意,江陵心中更多地则是愤怒,他并未多想,只是向着目的地前行着。 袁飞为袁家三少爷,天赋平平,平日里,仗着家族势力,飞扬跋扈,蛮横至极,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江陵对其很是了解,知晓夜间大多时他都会出现在镇上的风花雪月场所。 这不是江陵第一次去杀人,在此前的大约一年时间中,每当夜晚借助月光镇压了体内的火鼎后,他都会秘密出来自由活动,进行历练。 很多时候,他都会去连云山脉中与凶兽厮杀,但某些时候,也会与人搏杀,这些人大多为江家的死敌,漫长时间以来,江陵从未失手过。 但凡看到江陵真面目的人都下了地狱,他的战斗经验与技巧要远比想象中丰富地多。 风月阁! 在急速行进之下,江陵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将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漆黑的眸子。 望着高耸的围墙,江陵瞬间纵跃而起,随即身形若一片落叶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不发出一丝声响,对自身力道的控制可谓是到达了毫巅。 紧接着,江陵仿似鬼魅一样,穿梭在各个黑暗的角落中,仔细观察着阁楼,寻找着目标。 大约盏茶功夫后,江陵有了发现。此次行动比想象中要快得多,许是源于不寻常的天气的原因,使得风月阁的客人比往常少了一大半,探查起来十分容易。 黑暗的角落中,江陵喜上眉梢,他不曾料到事情进展得会这样顺利。不过,他仍旧小心翼翼,不曾掉以轻心。 “咯咯咯……”在其中一间花房中,传出几名年轻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几分挑逗意味,令人心神摇曳。 这即是江陵的目标,不过在门口处,却有着两名黑甲护卫把守着,皆是虎背熊腰,横眉怒目。以他对袁飞的了解,这两人俱是锻体五重天的武者。 “不可硬闯!”江陵心知肚明。虽说在夜间他可借助月光压制体内的火鼎,但那座火鼎似乎很是不凡,并不能完全压制,他的修为仅为锻体第三重。 于是,当下江陵自窗户没入其内,他仿似一只灵猴,又宛若一片落叶,很是灵巧,轻飘飘的,不发出一丝声响。 房间内,散发着一种糜烂的气息,江陵看到,几名衣着艳丽且暴露的女子或是躲藏,或是娇笑,或是搔首弄姿。而袁飞则披着睡衣,眼睛蒙着黑布,嘴角带着淫笑,一阵胡乱摸索。 看到袁飞的瞬间,江陵陡然怒从心头起,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闪身之下,他迅若奔雷般降临至袁飞面前。 “嘿嘿,小美人,可算逮到你了,今晚……”袁飞淫笑着,抓着江陵的手。 砰! 他的话还未说完,江陵一拳便狠狠地轰了上去。这一拳正中袁飞的右眼,他被打得倒飞而出,将身后的木桌都撞碎。 啊! 惊恐的尖叫声陡然响起,此刻一众年轻女子这才反应了过来,充满惶恐,四处躲藏。 地面上,袁飞惨叫着,撕心裂肺,他被打得头晕目眩,蒙着眼睛的黑布上,渗出丝丝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杀了你!”江陵怒火汹涌,牙齿狠咬着,不过他还留存着一丝的理智,此时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唯恐留下蛛丝马迹。 砰! 正当江陵再次行至袁飞身前时,大门被一脚踹开,两名黑甲护卫反应很迅速,立即分两个方向朝着江陵包围了过来。 江陵眼底掠过一抹狠辣的光芒,他抬起右腿,脚底生风,狠狠一脚踢在了袁飞的裆部。 “啊!”袁飞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双手捂着裤裆,那里血流不止,惨不忍睹,而后他更是直接昏厥了过去。 原本江陵想杀了袁飞,但在事不可为之下,他选择将其废掉,或许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 做完这一切后,江陵形如狸猫,果断退走。 轰隆…… 高空中,雷霆不断劈落,仿佛没完没了似的,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振聋发聩,银色的闪电耀眼至极。 夜空下,一条漆黑的小巷中,一道黑色身影在急速前行,犹若亡命般地奔逃着。在其身后,跟着两名高大身影,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追杀。 江陵将速度发挥到了极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后那两道身影却越来越近。 “啊!”江陵内心在嘶吼,这种不能完全发挥自身实力的感觉令他很是憋屈。 终于,在小巷的尽头处,江陵被二人追上,堵在了角落处。 “找死!”二人异口同声,皆是很冷,森寒无比。 下一瞬,他们陡然出手,两只拳头仿似铜浇铁铸的一般,极尽刚猛,力道惊人,当即令江陵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江陵的境界毕竟仅为三重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技巧都是浮云。 紧接着,其中一名黑甲护卫毫不停歇,对着江陵又是一拳轰了上去。 “拼了!”江陵内心呐喊,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他顾不得体内的火鼎了,当下疯狂地用出了超出负荷的力量。 咔! 两拳相交,清脆的骨骼断折声响起,那名黑甲护卫面庞凝固,眼神瞪得滚圆,难以置信。这是他最后的表情,江陵的拳头摧枯拉朽,一往无前,且余势不减地轰向了对方胸膛,瞬间将其贯穿,横尸当场。 噗! 江陵鲜血狂喷,此时他的伤势更重了,尤其是体内,那一瞬间的失守,使得那种火焰将其灼烧得千疮百孔,他不由瘫坐在了地上,气息萎靡,力量几近于无。 “这是……”另一名黑甲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到了,眸光中惊疑交加,很是不解。为什么眼前这黑衣人可以爆发出那般恐怖的力量?他明明将自己的同伴杀了,可为什么似乎受到了重创? 事出反常必有妖! 黑甲护卫捉摸不定,有些不敢上前。不过最终,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后,终是做出了决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袁少生死未知,若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他的结局将比死还可怕。 “莽牛拳!”黑甲护卫吐气开声,一拳击出。他施展出了武学,将自身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当下,周遭空气猛烈卷动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到,像是两条大蛇一样缠绕在他粗壮的手臂上。 哞! 一声震天的牛嗷猛然响彻,声势格外浩大,仿佛一头蛮牛狂奔在原野上,胡乱冲撞,势不可挡,那种威势过于惊人。 江陵露出绝望的神色,此刻的他力量尽失,真正到了穷途末路。 嗤拉! 陡然间,一道撕裂布帛般的声音响起,很是突兀,震惊四方,像是苍穹被撕裂了一样。 在最后的一刹那间,江陵眼前猛然划过一道明光,他看到,天际有一颗流星划过,极度璀璨,一闪而逝,令他震惊地是,那颗流星似乎向着他砸了过来,速度快到极致,像是穿越了宇宙洪荒。 铿! 黑甲护卫的莽牛拳砸落了下来,以泰山压顶之势暴击在江陵的头颅上,若是往常,江陵必将被打爆头颅。 然而此刻,惊骇的一幕发生了,两者相撞,发出了金铁交击之声,黑甲护卫像是击在了一座大山上一般。江陵不仅分毫未损,他的拳头反而碎裂了。 黑甲护卫震惊绝伦,内心掀起大波澜。 江陵却趁此时机暴跳而起,并还以颜色,一拳砸向他的头颅。噗噗噗!江陵一拳轰出,力道骇世,压迫得空气都发出阵阵爆响。 瞬时,血花四溅,脑浆迸射。黑甲护卫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躺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江陵紧握着双拳,两条手臂上青筋暴起,宛若虬龙,感受着全身上下爆炸般的力量,江陵同样惊骇到无以复加。 咚咚咚! 远处传来一阵散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往此处赶来。江陵当下来不及细究,瞬间纵跃而起,消失在小巷中。 …… “啊哈哈哈……” 江家,一间偏僻的屋舍中,传出疯狂的大笑声,不过却被淹没在漫天的雷霆中。正是江陵在仰天大笑,他兴奋到手舞足蹈,不能自抑。 回到居所,在仔细琢磨了一番后,江陵终于洞悉了一切,先前他的猛然爆发正是源于那颗神秘的流星。 事实上,那并非是一颗流星,在最后的一刹那间,他隐约看到了其形。 那是一页黑纸,但却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十分柔和。黑纸的材质很是特殊,似金非金,似纸非纸,其上密密麻麻地刻划着一些文字,又似是符号,呈蝌蚪状,充满着深奥与玄妙,难以揣度,仿佛是一篇经文,阐述着大道至理。 那页黑纸在空中一划而过,确实是没入了江陵的体内,随即他的体内便发生了惊变。 原本,在丹田处火鼎的煅烧之下,每时每刻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去对抗,即便是夜间可借助月光之力,也不能完全镇压。但是在那页黑纸没入他体内后,他竟然完全感觉不到那炽热的火焰了,那座火鼎仿似被完全镇压了。 正因如此,没有了火鼎的顾忌,他的实力才可完全发挥。对他超越常人认知的肉身来说,那些伤势根本不算什么,瞬间即可恢复,而那黑甲护卫对他而言,与弱小的蝼蚁无异。 自他的体内多出了一座火鼎之后,在长期的对抗之下,江陵对身体内部也变得敏感起来,虽然做不到内视,但在隐约间,却能够以灵觉稍微窥伺到一些。 江陵隐隐感觉到,在他的体内,似乎又多出了某种东西,这种东西玄奥莫测,说不清道不明,极度可怖,令得那座火鼎都一阵颤抖,战战兢兢。 “难道是那页黑纸进入了我的体内,彻底镇压了那座火鼎,使其不再伤害于我?” 江陵大胆猜测,眼眸瞪得滚圆,很长时间都呆愣在当场,这其中有震惊,有激动,有兴奋,情绪复杂难名。 不论这种猜测正确与否,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那座火鼎不再释放火焰,不再伤害江陵,自此他将彻底摆脱长达两年时间的厄难,重归天才的神坛之上。 想至此,江陵前所未有地欣喜,这梦寐以求的一天他不知等待了多久,不曾想到却是这样意外地到来。饶是他的心性一向沉稳,当下也难以自抑,犹若洪水一样宣泄了出去。 整整一夜,江陵都沉浸在这种狂喜中,不可自拔。 默认卷 第三章 挑衅上门 翌日清晨,当天际升起第一缕阳光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此,正在兴奋中的江陵赶忙躺倒在床,同时收敛情绪。 吱呀! 来人直接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小陵,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来人为一少女,声音婉转动听,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这是江陵的姐姐江雪,她亭亭玉立,姿容绝世,在整个丰阳镇都难有可与之相比肩者。不止如此,她在武道一途上,天赋异禀,三年时间便臻至锻体巅峰,而今距离下一大境界炼气境只有一步之遥,被誉为天才少女,倾慕者无数。 铜床上,江陵缓缓睁开双眸,听闻姐姐关切并且带着自责的语气,心间瞬时涌出一股暖流。 江雪事实上并非江陵的亲姐姐,江陵曾听父亲提起过,姐姐是十几年前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女婴,被父亲收养了回来。不过,两人虽非亲姐弟,但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弟。 在江陵不如意的这些时日中,姐姐江雪像是男子汉一样,为他遮风挡雨,撑起了一片天,不然江陵的处境将更加不堪。 “老姐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江陵虽然表现得有些虚弱,但仍然露出一缕笑容,让姐姐放心。 关于自身的秘密,整个家族中只有父亲一人知晓。江陵总觉体内那个火鼎极度不凡,还是保密点好,不可让太多人知晓,否则可能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闻言,又在察觉到江陵的身体状况比之昨日着实强了不少之后,江雪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姐,昨晚你一定没睡好吧?”江陵皱眉问道。 事实上,江雪着实没睡好,昨夜在将小陵背回他的居所中后,她便立即去请动父亲。一整夜,她都难以入眠。不过有着父亲江天的叮嘱,称不可打扰他为小陵疗治,那种看不到心中却极其惦念的感觉令她很是煎熬。 “没事,老姐可是即将踏入元气境的武者,没那么娇弱。”江雪笑语。 见状,江陵付之一笑,心中满是暖意。 当当当! 陡然间,一道钟声响起,震动八方,音浪滚滚,江陵与江雪听闻后,神色皆是一变。 钟声并非那般急促,很有节奏且富有韵律,听声音是源自演武场。姐弟俩当下对视一眼,皆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钟声相当于召集令,是召集年轻一代的子弟即刻赶往演武场。 在丰阳镇,像江家这样的大家族都会有各自的演武场,而在江家,这样的召集令每月必会有一次,是家族长老检验年轻一辈武道修为的进展。 “老姐,我们也去吧!”铜床上,江陵眼眸深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向着江雪道。 若是往日里,对这种检验他必然不会参与,因为他的参与只会带来无尽的羞辱与讽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不单单是因为他体内火鼎被意外镇压的原因,更是因为今日的召集令有些特殊。 丰阳镇地处偏僻,坐落于连云山脉脚下,被其完全阻隔,像是一座世外桃源般,与外界几乎失去联系。 不过每隔三年,便会有一名为神罗宗的宗派前来招收弟子,算算时间,距此还有大约一个月左右。 此次的长老召集令必然与此有关,对神罗宗的具体情况,像是井底之蛙的江陵还不甚了解,但其实力与势力却绝对是超乎想象的。 丰阳镇之所以仿似世外桃源,便是由于连云山脉高耸入云,接天连地,且其上多珍禽异兽,恐怖绝伦,凡是深入其间的武者自古至今从未听闻有人活着回来。 而神罗宗的长老却可轻松跨越而来,单凭这一点其实力之强横便可足见一斑。对于那一天的到来,丰阳镇上不知有多少人在期盼着。 听闻江陵之言,江雪明显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对这种检验向来不曾参与的弟弟今日竟要前去一观,这由不得她不惊讶。 不过,她也是心思聪慧之人,明白此次的召集令不同寻常,与一月之后神罗宗招收弟子必然有关,这是无数年轻武者梦寐以求的一天,小陵想要去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她不想打消弟弟的积极性,于是当下笑道:“好,我们一块去。” 随即,姐弟俩并肩而行,向着演武场而去。 江家,演武场。 此处很是广阔,长宽各有数百丈,可容纳数千人,这是江家年轻一代的习武场所。此刻人头攒动,人们自各处奔涌而来,皆向着中央之处汇聚而去。 在最中央之地,被众人围拢的中心,正立着一道雄厚的身影,他背负双手,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灰色衣衫,正是江家一直以来负责教授武学与检验武道修为的二长老司山。 很快,江陵与江雪并肩行至演武场中。 江雪的出现,立时引发出一阵骚动,人们纷纷侧目而去。江雪美丽绝伦,十六岁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倾国倾城,不仅肤若羊脂白玉般白皙,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是无数年轻武者心中的女神。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一出现,必将万众瞩目,成为焦点。 此刻,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皆是将眸光投注在江雪身上,甚至一些人近乎痴迷,呆愣当场,不可自拔。在他们眼中,江雪实在是太美了,犹若天仙下凡,超凡脱俗。 “嗯,那是谁?”突然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所有人皆是清醒过来,随即将眸光投注向那人所指的方位。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群更加骚动起来,比之先前更盛,犹若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争先恐后地观望而去。 “啊,竟然是那废物!” “什么!是我看错了么?” “不可能吧,他竟然敢来这里,真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啊!” …… 人们议论纷纷,望着那道精瘦的身影,皆是难以置信,对那道身影他们并不陌生,但是出现在这里便有些不可思议了。 莫说是他们,便是二长老司山都无比惊讶,眸光中流露着思索的光芒。 对此,江陵早有所料,迎着这些异样的目光,江陵表现得不卑不亢,与以往大有不同,无畏无惧地行上前去。 他已经决定了,既然上苍让他重回神坛,那么他便重拾曾经的辉煌。况且,他也不想再成为废物了。 很快,江陵与众人汇聚在一起,他与江雪一同站在一侧。 “安静!”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二长老司山再次打量了江陵几眼后,陡然开口道。 瞬时,人群纷纷安静下来,望着二长老。 “今日召集你们前来,想必你们已经有所预料了。”二长老直接开门见山道:“没错,再有一个月就是大宗派神罗宗到我们丰阳镇招收弟子的日子,这对你们来说是大机缘,若是能够入选神罗宗,必将前途无量,一片璀璨……” “好了,话已及此,我便不再多说。我希望你们每一天都要勤加修炼,争取加入神罗宗,光宗耀祖。”此次二长老司山并未检验众人的武道修为,因为通常而言,一个月时间的成长十分有限,这种召集更多地是起到一种督促的作用。 最后,司山的目光停留在了江陵的身上,嘴角上扬,露出冷笑,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你们之间可以相互切磋,检验自身实力,但切记点到为止。” 江陵将二长老的眸光尽收眼底,闻言后心知肚明,知晓司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整个家族之中,大长老觊觎他父亲的家主之位已久,而二长老是与大长老同一战线的人,平日间,明里暗里对他们姐弟俩的打压自然少不了,尤其是他。 见状,江陵心中露出冷笑,他既然敢来,便做好了一切准备,对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江陵与江雪并肩向着一侧行去,大约只是行了十来步后,斜刹里突然传出一道冷声,带着揶揄之色,“咦!这不是我们江家的大‘天才’么,今日怎么出现在演武场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是啊,据闻大‘天才’平日里深居简出,勤加不缀,武道修为日益精进,不知可否为我们露上两手,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另外一道声音随即附和道。 闻言,江陵顿住脚步,侧目望去,只见有三人并肩一道行了过来,为首者是一名少女。她并未开口,但眸光却冷若万载玄冰,令人发寒。 她名韩玉,是四长老的女儿,与大长老二长老属同一战线,显然方才对司山的意思,她已是心领神会。 “说什么呢你们?”江雪踏前一步,挡在江陵面前,神色很是不悦。 正要开口的江陵见此,心中不由一暖,这些年来,姐姐江雪着实为他抵挡了不少。 面对有些恼怒的江雪,那二人连忙低下了头,江雪不仅容貌绝美,令他们自惭形秽,且实力很是不俗,强大的气势完全震慑住了那二人。 韩玉看着身旁二人怂了下来,顿时银牙狠咬,一阵气愤,不过当他看到四面八方正在围拢过来的人群后,嘴角边不由翘起了笑容。 “这废物竟敢出现在这里,真是不知死活。” “废物,这演武场是你来的地方么?” “我正愁找不到人切磋呢,现在正好可以发泄一番。” ……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声音也由远而近,皆话语不善,充斥着羞辱之色,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怎么?你们要和我切磋么?是谁,站出来!“江雪挽起衣袖,将江陵护在身后娇喝道。 闻声,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甚至被江雪气势所慑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江雪天赋异禀,被誉为天才少女,同代中,整个丰阳镇都难有匹敌者,更遑论是他们。 “一群窝囊废!”见此,韩玉气得直跺脚,同时对江雪更加愤恨了起来。 她的容貌也算是花容月貌,十分美丽,且天赋很不错,但她引以为傲的这两样与江雪相比,却不值一提,这令她心中甚是不平衡。 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心会远远超出想象。 见未达到目的,韩玉急中生智,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当下踏前一步,嘴角泛起冷笑。 “江陵废物,”她竟直呼江陵姓名,且冠之以废物,“方才司长老说让我们相互切磋以检验自身实力,所以现在我向你发起挑战,身为江家的少爷,你不会连这都不敢应吧?” 韩玉双手抱臂,高高扬起洁白的下巴,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般,眼眸中带着蔑视。 “韩玉,你要切磋,我奉陪到底!”江雪开口道,玉拳狠狠地攥着,怒火汹涌。 “不用了,我不是你的对手,跟你切磋检验不出自身实力,今日我就要跟那废物切磋。”韩玉直言不讳。 “你……”江雪气急,娇躯都在颤抖。 “怎么?堂堂男子汉,江家之主的儿子,难道连我一个弱女子的挑战都不敢应下么?你可真不愧废物之名,只会躲在女人的身后……”韩玉对江陵极尽羞辱,言辞充满恶毒与犀利。 周遭,人群纷纷露出冷笑,嗤之以鼻,冷言冷语。 江雪身后,江陵的拳头不自禁地握了起来,他的心底露出一丝苦笑,一味地躲避果然永远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只是他不曾想到,重回神坛后,他的第一场洗刷耻辱的战斗竟会是同一个弱女子。 默认卷 第四章 暴打 “够了!”在韩玉极尽讽刺周遭人群冷眼旁观之时,一道蕴含着愤怒的喝声突兀响起,夹杂着惊人的威势。 声落,陡然间,整个演武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一楞,望向声源处,当看到竟是与平日间大相径庭的江陵时,俱是面露不可思议之色,难以置信。 江陵话罢,随即大步自江雪身后迈出,而后一步步向着韩玉逼近。此刻的他完全大变样,再不复以往的懦弱,浑身上下的气势步步强盛,锋利的眸光冰冷如刀。 “韩玉,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废物,又岂知你才是真正的废物!” 江陵话语铿锵,眸光锋锐,气势强盛,仿似一头可怖的猛兽般,竟压迫得韩玉本能地后退。 当韩玉退出三步后,才猛然反应了过来。此刻的她后背已然冒出了一层冷汗,心绪甚是不宁,酥胸在不断起伏着。 “我这是怎么了?”韩玉内心升起疑惑,随即面庞升起羞红之色,她方才竟被一废物吓得倒退,甚至被对方骂自己才是真正的废物,这对高傲如天鹅般的她而言简直不能容忍。 她当即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江废物,口说无凭,有种接受我的挑战,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韩玉采用激将法,言毕后她的内心终于平复了下来,面庞上再度挂起了冷笑。 “对啊,有种接受玉姐的挑战!” “不错,手底下见真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 周遭,一些看热闹的人纷纷起哄了起来,目光皆盯视在江陵的身上,今日这废物着实有些不同寻常了,只是这样他的结局将更惨,更加耻辱。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陵的回答极其果决,竟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 此刻,这方天地中人群越聚越多。闻言后,皆是拍手叫好,只是却带着讥笑之色,显然,没有人会看好江陵。 “小陵,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江雪充满担忧,玉手拉着江陵。 “老姐,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江陵挣脱开来,深邃的眼眸中有着精光闪烁。 江雪看着江陵的目光,黛眉紧蹙,有着疑惑,但随即美眸中却是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还记得,小陵的这种眼神,她只在两年前他还位处天才神坛上的时候看到过,在那时,江陵的天赋甚至还要超过她。 “放心吧,江雪,我不会打死他。并且,我保证不动用任何武学,只要他接得下我三招,便不是废物。”见激将成功,韩玉傲娇地道。 她有足够的信心,尽管她自知比不上江雪,但现今也位处锻体第四重,即便不施展武学,对付仅为锻体一重天的江陵也是手到擒来。 事实上,一招足以,说三招是她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以免生出什么变故来。韩玉虽然高傲无比,但其心思还是很谨慎的。 “只要你接得下我一掌,这条命便任凭你处置。”江陵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道。 “什么!”人群一阵愕然,望着江陵有些无语,今日这废物难道是被人打坏了,竟如此狂妄。 “大言不惭!” “废物就是废物,以前他是身体废,现在连脑子都废掉了,真是可悲!” “不知道他待会被韩玉打得找不着北时,该如何收场?” …… 人群皆是讥讽,饶有兴致地期待着,充满嘲笑意味。 “呵,”韩玉轻笑一声,随即扬起玉手,嘴角带笑冲着江陵道:“废物看好了,我可要出手了!” 话音落,韩玉不再废话,当即身体前倾,脚步连动,向着江陵挥出玉掌。 呼呼! 劲风呼啸,空气微微地颤动了起来,一股气浪猛然间出现在韩玉手掌上,猎猎作响,仿似浪潮般向着江陵压迫过去。 她银牙狠咬,出手毫不留情,竟直接向着江陵面门拍去。 见状,江陵却背负双手,不动如山,表现得风轻云淡。 “这废物到现在竟然还在逞强,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吧,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 啪! 正当人们纷纷面露不屑与讥笑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人们看到了震惊绝伦的一幕,韩玉的身形竟然凌空翻卷着向后倒飞而出。 砰! 她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人们看到,她的右脸颊高高地肿起,原本的花容月貌不在,而似乎变成了猪头。 “这怎么可能?” “天呐!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我看错了么?” …… 望着倒在地上的韩玉以及仍旧站立原地不曾挪动分毫的江陵,人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先前那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了,以致于在场许多人并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方才那道清脆的响声以及现在的场景足以令他们想到那种画面。 韩玉气势十足盛气凌人的一掌向着江陵面门攻下,江陵不动如山,千钧一发间闪电般一掌挥出,却后发先至一耳光将韩玉扇飞了出去。 “小陵他……”江雪惊得不由失态,红唇大张,尽管先前她有所预料,但当这一幕真正呈现出来后,仍觉震撼异常。随后,她的心中充满了狂喜,打心底里替江陵高兴。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废物怎么变得这么强了?”人们瞠目结舌,甚是疑惑。 此时,韩玉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嘴角边还沾着丝丝血迹,极度狼狈,再不复先前的傲娇模样,而是羞愤至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甩耳光,且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狠了!”人们望着韩玉,暗暗低语,这样一个娇弱的少女如何下得去手。 “这还是曾经的废物么?” “一巴掌便将锻体四重天的韩玉扇飞,这怕是得有三四千斤力道吧,太可怖了!” …… 议论四起,人群惊彻不已,内心掀起大波澜。这一巴掌过后,人们像是第一次认识江陵一般,投注过去的目光不自禁地带着惧怕之色。 “韩玉,现在你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废物了吧!”江陵背负双手,向着韩玉跨前一步,冷冷地道,毫不留情地奚落。 “你……”韩玉气得身躯直发颤,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玉妹,你怎么了?”正于此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挤出人群,出现在韩玉身边,脸色很是阴沉。 见到此人的瞬间,韩玉喜上眉梢,仿佛见到了救星般,连忙道:“晋哥,快给我杀了他!” 韩玉指着江陵,眸光十分怨毒地道。 “是二长老的儿子司晋!” “听说他到连云山脉历练去了,不曾想这时赶了回来。” “司晋哥可是锻体五重天的高手,这下有好戏看了!” …… 闻言,司晋看向江陵,脸色阴沉到极致,似是要滴出水来一般。须知,韩玉是他的未婚妻,那一耳光与甩在他脸上无异,是极大的耻辱。 “你这废物究竟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竟敢伤害玉妹。现在你自断一臂,并向玉妹磕头认错,否则我让你躺着走出演武场。”司晋人高马大,此刻居高临下俯视着江陵,像是在看着一只蝼蚁般。 由于人群的遮挡,他并未看到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只以为江陵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对此,江陵毫不退缩,与其针锋相对,气势丝毫不落下风,“你这蠢货,若是现在向我跪下赔罪,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未发生,否则我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什么!”司晋震惊异常,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不敢相信,“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仗着你姐姐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今日,我便让你尝尝爷爷的手段。” 司晋面庞狰狞,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正当他准备爆发时,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下向着江陵笑眯眯地道:“哦,对了,忘了问你一件事了,昨日你们姐弟俩在连云山脉历练得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闻言,江陵脑海中划过一道明光,陡然反应了过来,“是你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江陵怒火熊熊,昨日他与姐姐江雪一同进山采药与历练,中途恰巧碰到过司晋。若非他透露,连云山脉那般大,袁飞等人怎会那般轻易找到他,且是在姐姐正好追击火云狮的时候。 “哈哈!你猜?”司晋仰天大笑,合不拢嘴。 江陵则怒不可遏,手臂之上青筋暴起,昨日他被袁飞重创,若非运气好,成片的雷霆击散了乌云而使得月光倾泻下来,他必将危矣。 “你找死!”江陵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自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格外森寒。 语毕,他陡然动了,气势猛然飙升,像是一座大山般向前碾压了过去,不可阻挡。 “来得好!“司晋大喝一声,他时刻注意着江陵,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轰!他一拳向着江陵砸下,面色阴寒。 咔咔! 这一拳正中江陵胸膛,然而在始一接触的刹那,他猛然色变,他想象中一拳砸飞江陵的场面并未出现,而是传出了他的骨骼断折声。 至于围观人群,则再度看到了震撼性的一幕。在他们的眼中,江陵宛若一头人形暴龙般,凶猛得一塌糊涂,锻体五重天的司晋与其相碰,瞬间身形向后倒飞了起来,快得犹若一支离弦的箭般。 并且,足足在空中飞出十来丈后,才重重地砸在地上。 然而江陵并未就此终止,他仿似一道风般,向着司晋径直冲了过去。 砰砰砰…… 紧接着,令人们瞠目结舌怕是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出现了,江陵大展拳脚,四肢并用,全部招呼在司晋身上,那种声音不曾间断,仿佛打铁一样。 “啊……”场中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种声音不似人声,令闻者心泣。 默认卷 第五章 打得兴起 “住手!”一道愤怒的喝声猛然响起,夹杂着惊人的威势,声浪滚滚,正是那居于场中央的二长老司山。 原本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儿子司晋去收拾那废物,但打破头颅也不曾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此刻他正风驰电掣般冲过去,出离了愤怒。 江陵被这道喝声一惊,猛然清醒了过来,心念电转之下,他立时后退,与对方保持距离。 “小晋,你怎么样?”二长老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司晋,心急如焚,赶忙以真气探查着伤势。 咝! 此时,一众人围了过来,当看到躺倒在地的司晋时,俱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司晋浑身沾染着鲜血,仿佛血人一般,并且面目全非,气息微弱,不知是死是活。 “太狠了!” “太可怕了,简直不似人类!” “这还是曾经的废物江陵么?” …… 议论声四起,众人无不前所未有地震撼。想起先前那道宛若人形暴龙般的身影,现今都心有余悸,一些习惯性脱口而出‘废物’二字的人,反应过来后连忙闭嘴,且后背冷汗直流,惧怕地看着江陵,唯恐被其听到。 片刻后,以真气探查完毕,司山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儿子只是受了皮外伤,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内伤并不算多么严重。 在喂其吞服了一颗疗伤丹药后,司山陡然站了起来,迎向江陵。他双眸阴翳,脸色阴沉得可怕。 尽管今日那废物表现得超出常理,但在他眼里,也仅仅是震惊,他在意的是儿子所受的耻辱,他承受不了,因此他要帮儿子洗刷。 “你这废物,竟敢重伤我儿,该死!”司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宣判道,他周身的气流已经开始隐隐涌动了起来。 对此,江陵毫不畏惧,他淡淡地道:“司长老,你这是要以大欺小么?” 闻言,司山止步,停止了行动。望着周遭的人群,司山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毕竟身为长老,要依家规办事,处置人必须有理有据,否则他将失去威信。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司山冷笑道:“我且问你,先前我可是说了切磋要点到为止?” “嗯,说过。”江陵点头。 “本长老说过的话你这废物却当做耳旁风,简直是目无尊长。对同族子弟,你不念情分狠辣出手,肆意妄为,简直是狼心狗肺,如此狂妄自大冷血无情之人,将来指不定要为我族惹出多大的祸端,今日我便清理门户,以正家规。”司山义正言辞地道,说罢便欲动手。 “长老且慢,小陵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可否容他解释一二。”江雪上前一步,为江陵辩护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此子方才所为众人有目共睹,其心已经昭然若揭,当诛!”司山并不理会,径直向前。 “司长老,你也太霸道了吧,”江雪面色冷了下来,“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便可断人生死,未免太过草率了吧,莫非你以为整个江家是由你当家不成?” 江雪言辞甚为犀利,这使得司山再次停止了行动,他的拳头狠狠地攥着,怒不可遏,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江雪为江家的天才少女,其天赋无与伦比,身份非凡,她的话语很有分量,不可不听。 “好,我就听听你这废物弟弟如何解释!”司山背负双手,冷笑道。 江雪看向江陵,向他点头示意。两人相视一眼,江陵立刻领会了老姐的意思,当即他内心不由一笑,他们姐弟俩想到一块去了。 “首先,司长老张口闭口都称我为废物,所以我想问问长老,若我是废物,那你的儿子司晋又算是什么呢?”江陵指着一旁躺在血泊里的司晋,开口问道。 此语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这一句话像是在人群中释放了一记大神通一样,使得人们发生大骚动。如果说之前江陵骤然爆发的实力使他们感到无比震惊的话,那么现今这一句话直将他们心中的震惊推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江陵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长老,这使得长老的颜面何存? 司山闻言,怒极反笑,“好你个废物,竟敢公然质问于我,现在我再给你加一条不懂尊卑顶撞长老的罪名。” 司山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爆发的边缘,他早已铁了心要惩治江陵。事实上方才他一直在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他明白江陵有着什么缘由,不过在他这里那并不能成为所谓的合理解释。 之所以他给江陵一个开口的机会,是因为他虽然身为长老,却也不能做得太过。 江陵嘴角冷笑连连,他被称作废物似乎是理所应当,而他的一句反问却是不懂尊卑顶撞长老,不过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江陵已经有所预料。 紧接着,江陵也不在此处多做纠缠,他继续道:“我的解释就是……”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江陵,看他能够给出一个什么解释,二长老司山则背负双手,嘴角高高翘起,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中。 “就是我终于恢复了实力,兴奋过度,所以方才一时打得兴起,没控制住。”江陵笑眯眯地道。 “竟敢耍我,找死!”森冷的话语自司山口中吐出,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即骤然爆发。 他探出一只大手伸向江陵,那只大手上,红色光芒炽盛,气息汹涌,力道骇世,且至阳至刚,充满着可怖。 这一出手,二长老便动用了江家的玄级武学赤阳印,可见他的杀机之浓烈。 “谁敢动我的儿子,不想活了!”正于此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充满怒气,仿似天雷炸响在耳畔,一些人直觉耳膜被震得生疼。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江陵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气,心中仿似有一颗巨石被卸下,轻松无比。 事实上,先前面对二长老的强势,他一直都是在强撑着,毕竟二者的境界差距过大。而那些所谓的解释则只有一个目的,拖延时间,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他是有着合理的解释,因为司晋泄露他的行踪而致使他差点重伤垂死,可这些却空口无凭,说不定反而会被司山加上一个诬蔑之罪。 江陵深深明白此法行不通,唯一的活路便是等待援手的到来,还好他等到了。因此在他知晓时,便完全肆无忌惮开来。 而在整个江家,肯为他们姐弟出头且能够对付二长老的只有他的父亲江天。 言语的同时,江天骤然出手,他中指伸出,其余四指并屈,猛然向着司山点出。 一道无形气劲凭空生成,极度凝聚,仿似一条虬龙般,穿梭在虚空中,快若闪电。江天的身形还在演武场门口,但仅是一瞬间,却已然射至司山面前。 噗! 鲜血当即迸射而出,那道气劲击穿了司山的手掌,强大的力道令其身形抛飞而起,随后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司山,你身为长老,却蛮横霸道,滥用家规,欺辱小辈,该当何罪?”随着声音的临近,一道身影出现在人们面前。 这道身影高大,挺拔,伟岸,背后披着一件红色大氅,此刻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极具威势,似乎顶天立地。 江陵望着面前的红色身影,眼神中透露着崇拜的光芒,心底升起一种极度的安全感,仿佛有着这道身影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咳……”司山咳出一口血,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眸中有着明显的畏惧之色,但他还是气愤地说道:“你那废物儿子胆大妄为,不仅顶撞于我,且对同族子弟丝毫不念情分,出手狠辣,冷血无情,这样的畜生要之何用,我为家族清理门户,何罪之有?” “你说我的儿子是畜生,那我就是老畜生了?”江天淡淡地道,“你在指桑骂槐?” “是……” 司山原本想说是又怎么样,但想起方才的伤痛,到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了下去。论实力,他离江天还差得远。 “呵呵,家主真是好大的威风。”突然间,一道轻笑响起。演武场门口出现了几道身影,为首一人,身形瘦弱,皮肤黝黑,正是江家大长老许双,方才之言即是出自他之口。 司山在看到大长老的瞬间,眼眸中迸发出喜色,像是看到了靠山一般。 “怎么许双,你也要来插一手么?”江天神色不悦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家主您都惊动了,身为江家大长老,岂能不过问一番?”许双冷声道。 然而说归说,但他并未过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江天,这么些年来,你太惯着你那废物儿子了。我们江家在整个丰阳镇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势力,但因为你那废物儿子不知令整个家族背负了多少耻辱,损失了多少颜面。” “所以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必须有个交代,对你那废物儿子严惩一番。另外,你作为父亲,教子无方,责无旁贷,我觉得家主的位置有必要重新推选。” “重新推选?”江天露出了笑容,“许双,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觊觎我的家主位置,也罢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若战胜我,家主之位我江天拱手相让,你若败了,就给我安分点,不要再动什么歪念头。” 说罢,江天的气势猛然飙升了起来,周遭人不自禁地退后,望着江天,有种高山仰止般的感觉。 “好,难道怕你不成?”许双同样露出了笑容,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随即,他跨前一步,与江天针锋相对,犹若针尖对麦芒。 于是,这一场由江陵引发的血案最终演变成了江天与许双的实力对决,这其中夹杂着诸多矛盾,有江陵与司山父子的,更有江天与许双的家主之争。 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化为了实力的对决,因为这个世界实力为尊,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因此许双并不过问那些来龙去脉,那都是虚的,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有实力才是根本。 当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这一场龙争虎斗。 默认卷 第六章 江陵的真正实力 演武场。 两道身影居于中央,皆负手而立,针锋相对。身虽未动,但是气势已经在无形中开始交锋了,仿似两座大山在碰撞,惊天动地。 周遭众人目不转睛,俱是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对于这一战,早已有许多人期盼着,尤其是跟随大长老许双一道而来的几名长老以及二长老司山。 他们站在许双这一方,皆对家主江天有着仇视之心,自然希望扳倒江天。 “老许,我倒要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凭什么觊觎我的家主之位?”江天冷笑一声,下一瞬,他陡然出手。 只见他伸出右手,凌空一挑,一团拳头大小的白色光球在手中酝酿,滴溜溜旋转,随后猛地轰了出去。 那一团白色光球也分散开来,化作九道气息,个个皆极度凝聚,仿似一条虬龙,闪电般穿梭在虚空中,一掠千步,眨眼间便至许双面前。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一些年轻子弟直觉眼前一道精光一划而过,刺眼无比,以致于令他们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 “赤阳印!”对此,许双高喝一声,周身上下气息涌动,随即一掌向前印去。 武学等级由高到低划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在小小的丰阳镇,玄级武学便是最高等级。赤阳印即属此列,与之前司山施展的武学为同一门。 不过此时在许双的手中,威能却不可相提并论,那般掌印极度炽盛,仿似一轮小太阳,照耀天地,能量汹涌。 “噗!” 然而,面对江天的那九道虬龙气劲,却完全不可抵挡,被摧枯拉朽般破灭。一个照面之下,许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即重重倒地。 “哼,不自量力!”江天冷哼一声,随即一甩袖袍,带着江陵与江雪离开了演武场。 “父亲真是强大!”江陵与江雪相视一眼,眼眸中皆是泛着激动之色,带着崇拜之意。 “他的虬龙劲竟然到达了圆满之境!”倒在地上的许双满脸的震惊之色。 “哎!”一些人垂头丧气,不曾想大长老竟败得这样彻底,竟是一个照面便宣告落败。随后,他们皆是摇了摇头,各自散去。 想要争夺家主之位,最最重要的便是实力,现在的大长老还差得远。 …… 书房内。 “小陵,你终于恢复了!”看着面前神采自信重回神坛的少年,江天满脸狂喜,格外兴奋。 “是的,父亲。”江陵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这两年来父亲为他操碎了心,如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看来你有大机遇啊!”江天也并未多问,他转过身,走到竹窗前,仰望着无尽苍穹,道:“再有一个月大宗派神罗宗将会来此招收弟子,以你的天资定可加入其中,这丰阳镇终究是太小了,冰山一角,神罗宗才是你的天地。” “父亲放心,我有足够的信心。”江陵拳头紧攥,眼神坚定,对那所谓的神罗宗他充满着向往与期盼。 紧接着,又在与父亲交谈了一番后,江陵走出了书房。 “小陵,你可真是让老姐惊喜啊!”早已等候多时的江雪见到江陵出来后,立时喜上眉梢,笑逐颜开,那绝美的一幕,一时间竟令天地失色,日月黯淡。 “哈哈,老姐莫怪。”江陵飒然一笑,若非那些人相逼,或许他不会这么急着暴露。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着面前那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少年,江雪明显感觉到了变化,与之前相较,少年变得更加自信与出众了,这是实力带来的变化,“哦,对了,你究竟是怎么恢复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 江雪充满着疑惑,她知道,小陵的实力一直是处于锻体一重天,可今天却一巴掌扇飞锻体四重天的韩玉,更是暴打锻体五重天的司晋,就算是恢复实力,也不应该如此吧。 对此,江陵在书房内则早已与父亲商量好了对策,当下他回答道:“两年前,我因为被天雷劈中,导致身体严重受损而无法修行,甚至修为倒退。为此,父亲阅遍古籍,为我寻到了一味药,名为回生散,它也许可以彻底疗治好我的伤体,不过这也仅仅是有可能,父亲也不确定。” “然而漫长的时间下来,药物在体内积聚,却见不到丝毫成效。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不曾想昨夜那些积聚在我体内的药物似乎是到达某一个临界点,竟陡然爆发,被身体完全吸收,彻底疗治好了我的伤势,不止如此,我的修为失而复得,且吸收了那些药物后,竟直线飙升,抵达锻体巅峰境。” “原来如此,”江雪点了点头,既惊又喜,“太好了,看来以后老姐得靠你罩了。” “老姐说笑了,以老姐的天赋,整个丰阳镇都无人可及啊。”江陵打趣道。 当下,姐弟俩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向着居所行去。 深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混和着点点星光洒落而下,为整个江家都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面纱。 一间偏僻的普通屋舍中,一名少年正盘膝而坐,双眸闭合,在修行着。 江陵的居所之所以如此偏僻,是由于在这两年中,他不愿面对那些冷嘲热讽,且父亲的大殿中人多眼杂,倒是此处清冷寂静,他对之很是欢喜。 此刻江陵周身气息动荡,可以看到,那些柔和而清冷的月光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汇聚在他的头顶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无踪。 现今江陵身处锻体巅峰境,在实力完全恢复后,他立即迫不及待地欲冲击下一大境界,炼气境。这是凌驾于锻体之上的一个大境界,可驭使天地元气,唯我所用,这样的人也被称作炼气士。 在丹田中开辟出气海,可储存元气,如此便算是破入了炼气境第一重元气境,成为炼气士。 不过这必须要借助功法,功法的等级由高到低依次为神圣天地人五个等级,在丰阳镇地级功法便算是最好的功法,天级则不曾听闻,至于圣级与神级则存在于传说之中。 江家的家传功法名为大浪江河诀,是一门地级功法。至于江陵修习的月光天诀则属于秘传功法,嫌少有人知晓,这是一门天级功法,但却是有所残缺,实则为地级。 它仅可在夜间吸收月光之力,不过在吸收转化元气方面,却又高于地级功法,威能强上一些。 因此江陵当初选择了月光天诀,以此可稍稍镇压体内的火鼎,若以大浪江河诀,起到的作用则降低不少。 咚咚咚! 江陵的体内传出猛烈的撞击声,被引导进入丹田中的月光之力犹若脱缰的野马一样,在疯狂地冲击着,像是要将江陵的肉身自内部撕裂开来。 若是常人,在这种猛烈的冲击之下,只需一个瞬间,便会不省人事。 不过江陵意志何其坚定,在火鼎的煅烧之下,他硬生生承受了两年之久,这点疼痛对他而言微乎其微,并不算什么。 紧接着,巨响不绝,江陵的体内不能平静。他这是在开辟气海,不过其丹田却是不为所动,犹若一堵天墙,固若金汤,根本无法撼动。 欲破入元气境,首先需冲破丹田之障。每名武者在锻体之余,丹田中都会形成一层天然的屏障,会阻挡气海的开辟。 几个时辰后,江陵额头冒汗,心神疲累不堪,在其丹田处,那些月光之力失去了指引,随即凭空散发,消失无踪。 “果然,还是失败了。”江陵嘴角升起一抹苦笑,这是他预料到的结果。在之前的两年中,他不知试了多少次,最后皆是以无果而告终,他的丹田之障超乎想象地坚固,难以冲破。 通常而言,武者的肉体越是强悍,丹田之障则越是坚固。眼下此种情形,显然是由于江陵肉身太过恐怖的原因。 他的天赋本就超凡脱俗,比江雪还要更盛,而后又与体内火鼎抗争了两年,在这种锤炼之下,肉身早已进境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单就力量来说,一般的武者在锻体巅峰境可拥有四千斤力道,一些天资稍微不错的武者可拥有五千斤力道,而如江雪这样的天才少女则拥有万斤力道。 至于更为妖孽的江陵,则足足拥有五万斤的力道,这对丰阳镇的人们而言,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幕。而他的肉身恐怖之处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力量上,其肉身防御力承受力恢复能力等方面也是同样地恐怖,故而一些伤势他可凭借肉身眨眼恢复。 因为这样超出人们理解范畴的恐怖肉身,因此在与父亲商议了之后,他再度选择了隐忍与蛰伏。因为在丰阳镇,三大家族势力彼此不睦,互为敌对关系,斗争不断,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而江陵这样的天赋则会打破这种平衡,若是待他成长起来,后果无法想象。袁家与齐家不会容忍江陵顺利成长下去,他们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江陵扼杀在摇篮中。 安全起见,江陵还是选择隐藏实力。事实上,两年前,他位处天才神坛之时,便隐藏了一部分,他的真正实力从未暴露于人前过。 但是隐藏归隐藏,尽可能地提高自身实力却是必然的。他无数次地想开辟气海,破入元气境,但却始终不能如愿,他的丹田之障过于坚固。 对此,江陵曾查阅了大量古籍,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对江陵来说却是妄想。此法即是换功法,由于月光天诀太低级的缘故所以不能冲破丹田之障。 若是换一门高级功法,则有很大可能做到,而依照他的肉身来推断,则至少需要一门圣级功法,但是这种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功法江陵如何能够寻得。 尽管此次仍旧是以失败而告终,江陵却并没有多少的失落,相反他很是兴奋。因为这种不用顾忌其它一切的修炼,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三天后,仍旧是夜间,江陵收到了一则消息,明日在醉霄楼将会有一场由各大家族联合发起的年轻一代子弟的聚会。 闻听后,江陵嘴角不由泛起了笑容,“该是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默认卷 第七章 霸道强势 一夜无话。 翌日,江陵径直前往醉霄楼。 在丰阳镇,这种年轻一辈的盛会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行一次,以检验孰强孰弱,探探各家族的底细。而此次怕是最为隆重的一次,因为一月之后即是神罗宗的招收弟子之日,凡有志于此的武者怕是都会参加。 这是江陵第一次参加,他的目的有所不同,他要将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一次性地讨还回来。 江陵独身上路,没有邀请姐姐江雪。他知道姐姐不会参加,对那些斗争她并不感兴趣。江陵也不希望与姐姐一道前去,那样或许会限制他的发泄。 醉霄楼。 此时,丰阳镇的许多家族优秀子弟皆尽汇聚于此,正在开怀畅饮,高谈阔论。谈论的话题多是围绕着实力或是比较耀眼的英才,不过却也有例外。 “长风兄,听闻你们家族的废物江陵突然间恢复了实力,可以修行了,甚至据说还击败了韩玉与司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一名衣着华丽的貌美少女伸出芊芊玉手,为一黑衣青年斟上一杯酒,缓缓开口道,她的声音很是清亮,无比动听。 此名少女为大家族齐家的千金,名齐悠悠,颇有姿色,她始一开口,便立时引起了周遭许多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一旁,韩玉与司晋闻听后,皆羞愧地低下了头,感觉面庞火辣辣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生中难以抹除的耻辱,等于是当众揭他们的伤疤,周遭的一众江家众人也顿觉面上无光。 闻言,黑衣青年却面不改色,他接过齐悠悠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道:“废物就是废物,即便是恢复了实力,也终究还是废物。若当日我在场,一定会将其打个半死。” 黑衣青年为大长老许双的儿子许长风,对江陵一家恨之入骨,他的父亲被江天压着,而他又被江雪压着,如今连一个废物都有崛起的迹象,这令他心中万分不爽。 许长风虽未直接回答,但那确定的意思已经明显无疑,这令周遭人纷纷惊诧,原本以为是个谣言,不曾想却是事实。 “江陵两年前被雷电击中,导致体内千疮百孔,不能修行,现今却借助回生散复原,恢复了实力,且有所精进,看来这则消息也是真实的。”一些人轻语,却不知这是江陵与父亲商议后故意散播出的消息。 齐悠悠托着香腮,美眸中泛着异彩,在两年前江陵还身处天才神坛之时,连她暗中都对其有所倾慕。那时的江陵天赋无与伦比,且面容俊朗,英姿神武,许多少女都对其倾心不已。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许长风虽面色如常,但内心中的怒火却已是到了汹涌的地步,他恨不得将江陵碎尸万段。现今,他的父亲被江天击败,江雪非他所能敌,他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江陵身上。 “快看,那好像是废物江陵!” 突然间,一名靠窗的少年声音响彻,周遭众人连忙围了上来,向下望去,果然见到一名锦衣华服眼眸深邃的少年正向着醉霄楼而来。 “他竟然来醉霄楼了!”人们惊讶,也有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下有好戏看了。 “来得正好!”许长风冷笑,捏着拳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随即,他对着司晋耳语了几句,迅速安排了下去。 “嗯?这不是江家的天才江陵么?好久不见,听说你的实力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让我来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一名灰衣少年见江陵上到二楼来,当即眼睛一亮,故作惊讶,径直走了过去。他以笑脸相迎,像是与江陵阔别多年的好友一样,对着江陵拱手道贺。 然而在他话音刚落,却猛然对着江陵弹出一道指劲。 一瞬之间,在他的手指端,一道犹若旋风般的指劲生成,发出呼呼的劲风声,隐隐间可以看到有一股微小的龙卷,高速螺旋,对着江陵席卷而去。 灰衣少年出身自丰阳镇的一个小家族陈家,名陈涛,他位处锻体五重境,那般动作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他的全力一击,那道指劲是他所修习的黄级武学旋风指,杀伤力惊人。 且,他与江陵相距极近,出手阴险又快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即便江陵实力强于他,在这种悴不及防之下,也会被击飞出去,自二楼摔落而下。 雅间内,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等待江陵被击飞,甚至摔个狗吃屎,贻笑大方,丢尽颜面。 铿! 陡然间,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音响起,那一道指劲击在江陵胸前,但却发出了金铁交击之声,仿似击在了一块精铁之上。更令人们瞠目结舌的一幕是,江陵动也未动,似乎脚底生根,竟不受丝毫影响。 “不自量力!”江陵背负双手,森冷道,随后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撞向灰衣少年陈涛。 身体接触的刹那间,他肩膀微抖,瞬间一股大力传出,伴随着骨骼的断折声,陈涛身形向后抛飞而出。 当摔在地上时,他脸色苍白,口喷鲜血,惊恐异常。 “哪里来的畜生,竟敢在此生事?”紧接着,一道寒声传出,随即又有五六人冲向江陵,皆施展武学,凶神恶煞。 江陵面色沉着,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攥成拳,而后狠狠地挥了出去。 “啊……” 惨叫声不断响起,鲜血四处飘扬,江陵如入无人之境,或是出拳,或是踢脚,并未施展任何武学,几个呼吸间,便轻描淡写将几人放倒。 一众人惊彻不已,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大笑话,不曾想那曾经的废物如今竟变得这样凶悍与狠辣。 做完这一切后,江陵迈步向倒在一旁的陈涛行去。 临近后,他掐着陈涛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其拎了起来,“小小的陈家,竟敢对我不敬,难道想被灭族么?说,究竟是谁指使的你?” 江陵声色俱厉地问道,陈家在丰阳镇只是一个小家族,若是背后无人指使,决计不敢这样行事。 “咳咳咳……”陈涛不断咳出血来,他脚掌离地,面色涨红,在极度的窒息之下,双手在本能地击打着江陵的手臂。 然而江陵的手臂仿佛铜浇铁铸的一样,根本不可撼动。 “说!”江陵又加大了力道。 望着那一双深邃凶狠的眼神,陈涛感觉犹若在直面死神一样,被吓得魂不附体,立即交代道:“是,是,许,长,风!” 砰! 江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随即像扔死狗一样将陈涛丢在一旁。 “许长风,我身为江家少主,你却遣人谋害于我,意欲何为,难道你想造反么?”江陵转过身,眸光锋锐,盯着黑衣青年许长风,话语森冷。 见此一幕,周遭众人则惊掉一地下巴,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废物江陵么?此刻竟如此强势,许多人都仿佛第一次认识江陵般上下打量着,内心中起了大波澜。 许长风闻言,腾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并未接江陵的话,而是怒道:“滚回去,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丢人现眼。” “放肆!”江陵怒喝,目光直视许长风,冷道:“你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不分尊卑。” “哼,自取其辱的废物,还真当自己是少主了。若非顾及家族颜面,我现在就将你废掉。”许长风冷哼一声,眸光阴狠毒辣。 “废掉?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将我废掉。”江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赶紧给我滚回去,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这是丰阳镇上年轻俊杰的盛会,你却在这里滋事,真是没有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许长风怒喝,他要狠狠地奚落对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废掉。 “找死!”江陵怒火陡然爆发,当即脚步连闪,一拳砸向对方,凶悍无比。 这一拳简单,直接,若风一样,但却劲道十足,压迫得空气接连爆响,似乎承受不住。 “这江陵要吃亏了。” “长风大哥天赋不凡,早已臻至锻体巅峰境,足足拥有八千斤力道,岂是这废物可以抗衡的?” “江陵虽刚恢复了实力,但撑死五千斤力道,如何能够与长风兄相提并论?” …… 众人议论纷纷,江陵先前的霸道表现虽令人惊诧,但也仅此而已,此刻面对许长风,却无人看好他。 “来得好!”许长风冷笑连连,他比江陵大上几岁,不论是力道还是实战经验他都有足够的自信,“莽牛拳!” 他吐气开声,右拳猛地击出,势若奔雷,周边的空气都猛烈地涌动起来,像两条大蛇般缠绕在他粗壮的手臂上。 许长风也是心思机敏之人,他唯恐阴沟里翻船,故而这一拳倾尽全力,将黄级武学莽牛拳都施展而出,力道足足能够到达一万斤。 砰! 一声巨响,其间夹杂着惨叫声,两拳相碰,许长风手指骨直接被震碎,随即身形若离弦的箭矢般倒飞而出,将身后的桌椅都撞翻在地,鲜血狂喷。 默认卷 第八章 变故陡生 “什么!” “这怎么可能?” …… 一众人惊叹连连,难以置信,江陵竟随意一拳轰飞了足足发挥出一万斤力道的许长风。有些人不相信,使劲地揉着眼睛,感觉似身处梦境。 地面上,许长风瞳孔圆睁,面色陡然大变,一拳之下,他再不复之前的阴狠与毒辣,而是双眸之中充满着恐惧,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临近。 “你就这样将我废掉?这就是所谓的年轻俊杰?真是可笑!”江陵无情奚落,同时径直向着许长风走去,对方曾无数次地羞辱于他,现今他显然不会就此罢手,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见到江陵行来,许长风直觉犹若死神在靠近般,内心中升起一种极度的惶恐,他本能地想站起来逃之夭夭,但却根本做不到。 江陵一拳之下,将其重创,那巨大的力道透过其双臂传递到体内,将其脏腑都伤到了。 “你想干什么?”许长风恐惧地道,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撑着身体,艰难地向后挪动,孱弱地像是一只蝼蚁。 “干什么?既然你不能废掉我,那我只好将你废掉了!“江陵似笑非笑地道,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表现得风轻云淡。 “什么!你要废掉我?”许长风惊骇欲绝,废掉他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心急之下,他大喊道:“袁冲兄,帮我杀了这畜生,我一定让我父亲答应你们袁家的一切要求。” 酒桌上,正在自斟自饮的绿衣青年闻言后,立即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他的嘴角绽放出笑容,而后猛地站起身来,气势陡然飙升,“住手!” 见袁冲站了出来,许长风大松了口气。 江陵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来,望着绿衣青年袁冲,“这是我们江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我让你住手!”袁冲面色冷了下来,对方竟敢违背他的意志。 “我若是不呢?”江陵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哼,冥顽不灵!”袁冲冷哼,下一瞬,他纵跃而起,轻飘飘一掌向着江陵挥去。 江陵捏拳而上,仍旧是一拳击出。 蹬蹬蹬! 两者交击,硬碰硬之下,各自退后三步,这一击两人竟平分秋色。 “什么!江陵竟可与袁冲兄分庭抗礼!” “不可思议!怪不得江陵可一拳将许长风打成重伤。” “袁家有三兄弟,袁杰袁冲袁飞,其中老大袁杰天赋最好,早在六年前便加入了神罗宗,荣耀无尽。老二袁冲天赋也是不错,只有老三袁飞资质平平,纨绔子弟。” “据闻三年前,袁家大少爷袁杰为袁家带回来几颗淬体丹,这种丹药是由许多珍稀药草熬练而成,乃是大宗派中的武者弟子日常服用之物,锻体效果极好,比起以药物锻体不知强了多少筹。袁家曾对袁冲大力栽培,喂其服用,令其肉身突飞猛进,足足拥有一万三千斤的力道,这在丰阳镇年轻一代中首屈一指,无人可抗,连江家的天才少女都被稳稳地压制。” “不曾想在这种硬碰硬的对抗中,江陵竟与其旗鼓相当,这太惊撼了。” “江陵恢复了实力,这么快便重归天才的神坛,简直可怖。” …… 到这一刻,众人心中的震撼到达无以复加的地步,江陵带给他们的冲击感太强烈了。 “嗯,有意思,不过你还是要死!”袁冲眼眸中闪过一道惊异之色,随即又转为凶狠,“烈风掌!” 呼呼呼! 劲风呼啸,掌印翻飞,层层叠叠,无数的掌印叠加在一起,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且速度快若烈风,铺天盖地般向着江陵席卷而去。 吼! 猛然间,一声巨吼响彻而起,通天动地。江陵的拳头一瞬间化成了金色,犹若神金浇筑而成,格外耀眼,刚猛无铸,凶悍无匹。 隐隐间,有着狮子在狂吼,威能惊人。当即他展开拳法,大开大合,向前压迫了过去。 他施展了黄级武学金狮啸天拳,紧急着,两者相抗,发生了大碰撞,整座醉霄楼似乎都在摇颤,欲将倒塌。 武学领悟的层次划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层次,二人皆是将手中武学发挥到了圆满之境。一时间,两人相持不下,难分胜负。 江陵的拳法大开大合,极尽刚猛,凶悍得一塌糊涂,犹若手持一柄大斧在开天辟地般。袁冲的掌法则快速若风,踪迹难寻,令人捉摸不透,以阴狠著称。 不过江陵的天赋超凡脱俗,这种天赋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修行上,在战斗中更是有所体现。这些年来,他虽未接触过这样的强手,但此刻却在明显的进步着。 他有着超强的战斗本能,灵觉超凡,每每可料敌先机,将危难化解于无形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战斗,甚至掌握了对方的破绽。 砰! 江陵不再给对方机会,抓住破绽,闪电般轰出一拳,当即将袁冲击得飞起,而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随即他欺身而上,再度踢出一脚,瞬间将对方踢得骨断筋折,搽着坚硬的地板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 砰砰砰! 江陵接连出脚,攻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将袁冲打得奄奄一息,仿佛一个血人。 终于,江陵停了下来,此刻他正好立身在许长风面前,当即他弯下腰仿佛判官一样宣判道:“许长风,你不分尊卑,竟联合外人欲对我不利,甚至辱骂家主,简直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如此冷血无情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废!” 砰! 话罢,江陵一掌印上了许长风的腹部,劲道传递之下,他的丹田被一股大力搅碎,不复存在。 自此,许长风算是废了,一生成就止步于此,不会再有一丁点的进步。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许长风疼得昏厥了过去。 周遭众人望着这一幕,已经被震撼得麻木了。自江陵进入楼阁内,便强势霸道,大打出手,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在他面前皆尽倒下,简直是一路横推,所向无敌。 无疑,自此后,江陵在他们的心中将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任何人想要羞辱他,都要先掂量掂量自身的分量。 “啊,他要干什么?”突然,有人惊叫道,他们看见江陵再度朝着袁冲行了过去。 “你愚昧无知,不懂天高地厚,今日我便代劳你父亲将你废掉,免得你将来为你的家族惹出大祸!”江陵冷道。 “你敢废掉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想挑起两大家族的大战么?”袁冲色厉内荏地道。 众人见状,当即心中对江陵的震撼冲破界线,此子行事简直是无所顾虑,横行无忌,且狠辣到令人发指。如袁冲所言,江陵若是这样做了,绝对会挑起两大家族的大战。 丰阳镇三大势力虽然互为敌对关系,平日间摩擦不断,但却是小打小闹,若是将袁冲废了,那性质就完全变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袁家的宣战,是袁家的奇耻大辱。 “不敢么?”江陵皮笑肉不笑地道,逐渐靠近。事实上,他并无此想法,只是想吓唬对方一下,令其深深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敢来惹他。 身后,袁家众人见此一幕,却无一人敢挺身而出,俱是被手段狠辣的江陵吓怕了。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正于此时,一道声音自门口响起,声音低沉而苍老。 江陵豁然转身,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名灰衣老者,发须皆白,皮肤松弛,脸上堆积着许多皱纹。 “野老,快杀了这小子,他想废了我!”见到老者的瞬间,袁冲狂喜,当下大喊道,神情激动。 “袁家六长老袁野!”江陵心中一沉,警惕心大起,不曾想这种年轻一代的盛会半途竟会有老一辈掺和了进来。 “二少爷放心,交给我!”老者道,眸光狠狠地盯视在江陵身上,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紧接着,他对着江陵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小子,是不是你废了三少爷?” 江陵心中一震,对方竟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不过仔细想想也可推断出,毕竟他恢复了实力,且与袁飞恩怨颇深,袁飞被废的下午时分还曾对他大打出手,而晚上却被人废掉,对方怀疑到他的头上也并不奇怪。 “哦,野长老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江陵决计不会承认,他相信当晚他足够谨慎,并未留下任何有力的证据。 此刻,表面上江陵无畏无惧,面色如常,但内心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对方这势头,明显是为袁飞此事而来,且他打伤了袁冲,对方如何能够容忍。 要对付一名元气境的炼气士,江陵还是有信心的,但却会暴露自身真正实力,江陵不会这样做。当下他心念电转,在思索着退路。 “好小子,还想蒙我!今日你插翅难飞,我劝你自缚手脚,跟我到袁家走一趟。”老者漠然开口,随即脚步飘动,一只手向着江陵抓了过来。 “逃!”江陵未曾想到老者动作竟如此迅疾,不过他早已在时刻准备着。袁家对他而言犹若龙潭虎穴,一旦深入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他双脚猛地剁在地面上,将坚硬的地板都剁得四裂开来,借助着这股力道江陵身形宛若离弦的箭矢般似奔雷向后射去。 咔咔咔! 江陵将窗户撞得碎裂,身形急骤向着下方降落,欲逃之夭夭。 然而老者实力非同一般,他乃是炼气第一重元气境的炼气士,在江陵身形向后飞出的刹那,他骤然一掌向前印去。 “给我死来!”老者之所以名袁野,便是因脾气火爆性子野的缘故。对江陵的冥顽不灵,他勃然大怒,当即倾力一掌杀出。 瞬息之间,一道淡淡的血色掌印凝聚而成,在空中一划而过,风驰电掣般印向江陵。 江陵的行动不可谓不快,但在降落的那一瞬间,仍旧被半枚掌印击中肩头,鲜血自空中飘洒开来。 “哼,这就是违逆我的下场!”老者冷哼一声,收回手掌,负于身后向前行去。 “怎么可能?”当行至窗前时,老者向下望去,却只有一滩鲜血,而江陵的身影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 “算你小子命大!”话罢,老者不再理会,只以为是自己的血阳掌仅擦中了对方,未形成实质性的伤害。 默认卷 第九章 太上玄皇经 江陵混迹在人群中,逃出老者的视线范围,随即几个奔跳起落,转入一条小巷中,而后形如狸猫,亡命狂奔。 虽逃出生天,但此时江陵仍旧心有余悸,那老者实力太恐怖了,超出他的预料。 在他撞碎窗户身形降落的一瞬间,那一枚血色掌印向他杀来,借助碎裂窗户的遮挡,他用尽全力,闪电般轰出一拳,将那血色掌印消耗掉大半。 不过以他五万斤的力道,也仍旧不敌,被击得迅速坠落,同时那余下的威势击在了他的肩头。还好他的身体足够强横,反应足够机敏,否则今日将危矣。 江陵推断,那袁野老者怕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炼气境第二重真气境,那血色掌印中明显凝聚着他的真气,但却并不完全,这是他还未将元气转化成真气的缘故,若是它完全转化成真气,踏入真气境,江陵将真的插翅难飞。 盏茶功夫后,江陵回到了江家,关上门,坐在铜榻上,江陵总算是大松了口气。 待得完全平复下来后,江陵在伤口简单擦拭了些药水,以他的肉身,这点伤势完全可以承受。 为不让家人担心,江陵整个白天都呆在居所中,到夜间时,他已经恢复如初。 明月高悬,夜深人静,碧空如洗。 江陵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五心向天,很快进入了修炼状态。欲冲破丹田之障,需要高级功法,否则将是徒劳无功,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想再度冲击一下,同时这种修炼的状态他很是享受。 在小小的丰阳镇,那些高级功法对他来说犹若天方夜谭,甚至一些人不曾听闻过。不过江陵相信那即将到来的神罗宗中一定会存在,这也是他一直期盼那一天的原因之一。 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照耀在江陵身上,与往常不同,今晚的江陵似乎显得格外专注,全幅心神都投入了进去。 他抛却一切,古井不波,宛若老僧入定一样,脑海之中一片空灵,不掺杂一丝杂念。 咚咚咚! 他的体内传出了撞击声,前所未有地浩大与猛烈,仿佛惊雷一样,频频爆响,震耳欲聋。 “空灵状态!”江陵心中一喜,他明白此刻自身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武者的修炼进度可大大提升。 这种状态与天赋无关,而与自身的意志有莫大关联,若意志坚定,一心向武,便会有很大的几率进入这种状态。 此前,江陵曾多次进入。不过,在冲击丹田之障这种境况下还是第一次。 在这种空灵状态下,他引导而来的月光之力自发凝结为锥形,似是无坚不摧,那种冲击力格外强横。 “给我破破破……”江陵心中呐喊着,冲击力的加大使得他感受到了丝丝疼痛,不过他却浑然不觉,眸现疯狂之色。 “嗯?”然而下一刻,江陵却眉头紧皱,心中充满疑惑。 此刻,在他的脑海深处,陡然间传出了一阵阵的诵经声,那声音很宏大与深奥,像是远古的禅唱,又似是洪荒众神的祈祷,源源不绝,划破亘古苍穹,回荡在江陵的脑海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江陵有些发懵,心潮起伏。那诵经之声犹若大道之音一样充满玄奥与繁复,似乎字字珠玑,含纳着莫名的伟力。 每一字响起,都如同海崩渊裂,震彻人心。 “这是……”震惊疑惑充斥在江陵的心间,这是他的本能反应,此刻他仍旧处于那种空灵状态,不可自拔,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陵整个人变得愈发平静,在其腹部丹田中,那天地元气也不再冲击。 然而在他的脑海中,诵经声却经久不息,宏大而悠远,仿似撞响了天钟一样。那种声音似神音,含纳伟力,艰涩难懂。 恍惚中,江陵感觉到整片天地都在摇颤,似是即将倾塌,迎来末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江陵自发脱离空灵状态,清醒了过来。 “方才发生了什么?”睁开双眸,江陵眉头皱成一团乱麻。事实上,先前发生的一切他历历在目,那宏大悠远的神音至今似还回响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他难以置信,感觉那仿似梦幻一样。 江陵毕竟非同凡俗,他心志格外沉稳,很快便平复下了激荡的心绪,当下脑海中在急速地思索着,寻找着可能导致这一切异常的可能性。 “难道是那页黑纸?”江陵脑海中划过一道明光,推断道,他想起了那夜猛然窜入他体内将火鼎都彻底镇压的神秘黑纸,他清晰地记得其上刻划着许多蝌蚪状的文字,似是一篇经文,玄奥莫测,艰涩难明。 “那究竟是什么经文?”江陵眉头紧皱,双眸中流露出回忆的神采,回响着先前那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 思及至此,瞬息间,一行行的蝇头小字于其心头浮现而出,清晰可见,犹若掌上观纹。 顿时,江陵瞳孔爆睁,犹若铜铃,极度地不可思议。 “这经文竟是一部神级功法……”观看完毕,江陵呆愣当场,当下不由脱口而出。 “太上玄皇经!神功!……”这部经文很是冗长,在观看了一遍后,江陵只记住了有数的几个字眼。 而在震惊之余,江陵更多地则是惊喜,他欲求高级功法而不可得,不想意外的惊喜却从天而降,且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级功法。有了这部古经,何愁不能打破丹田之障,破入元气境。 顾不得去思虑其它,江陵沉下心神,开始迫不及待仔细地研究起这部古经来。 这部神功很是非凡,甚是繁琐与复杂,远非月光天诀可以比拟,甚至超出江陵的认知。虽仅是在元气境,但那运气之法的难度却相当之大。 江陵直看得一阵头大,不过他却也非常人,天资聪慧,且很有耐心,一直在专心地揣摩着。 一整个夜晚,江陵都沉浸其间,如痴如醉,似着了魔一般。而后整整三天,江陵都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揣摩,推演,希望将其烂熟于心,可尽快冲破丹田之障,破入元气境。 运气之法丝毫马虎不得,这不知是创造者多少智慧的结晶,每一条路线都经历过反复推敲与试验,若是稍有偏差,可能便会导致万劫不复的后果。 在第三天的夜间,江陵终于准备充足,将运气之法烂熟于心,对于每一条运行路线也都清晰明了,了然于胸。 于是,他再次开始发起冲击。 心若明镜,抱元守一,江陵深深沉入了修炼状态。 他集中心神,体悟着游离在周遭的天地元气,随即意念一动,以意驭气,继而又引气入体。 呼呼呼! 猛然间,犹若刮起了九天罡风一般,太上玄皇经始一运转,便引发了巨大的波动。 在江陵头顶上空,无穷的天地元气汇聚在一起,呈倒三角状自其头顶百汇穴狂涌而入,仿似一道飓风,骇人至极。 江陵心中大震,不曾想到这神功竟如此恐怖,始一运转,整个这方天地的元气都波动起来,这比他的月光天诀不知强了多少筹。且不单单可吸收月光之力,而是所有的元气皆可吸收,来者不拒。 幸亏他居所偏僻,无人打扰,否则必会引起他人的注意。那些天地元气虽看不到,但江陵所造成的动静太过浩大,像是刮起了一阵狂风,不可能感受不到。 紧接着,他的身躯突然震颤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英俊的面容在这一刻不复存在,而是显露出几分狰狞之色来。 显然,他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在其体内,那些狂涌而入的天地元气犹若一条条的怒龙般,左冲右突,横冲直撞,造成极大的破坏。 “好强悍的元气!”江陵的鼻息间,不断传出闷哼声,面颊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他直感觉到体内筋脉仿似被一柄柄的大锤在不断地狠狠敲击一般,有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难以忍受。 他的意志何其坚定,承受力又何其恐怖,曾遭受两年火鼎锻体,承受过不知多少痛苦,但此刻仍旧有些难以忍受,闷哼不断,足可想象那股力量的强横。 “挺住,一定要挺住!”江陵狠狠咬牙,面容上布满着血性与刚毅之色。 原本,他打算去冲击丹田之障,可眼下那些天地元气根本不受掌控,且破坏力惊人,已经完全超出他先前的预料。 江陵已经无暇去顾忌其它,只能严防死守,以强绝的意志硬生生地挺下来,等待那些天地元气的完全消散。 时间若指尖沙般缓缓流逝,江陵体内的筋脉早已遭受创伤,鲜血点点,每一丝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都是一种难言的煎熬。 那种莫大的痛楚时刻伴随着他,消磨着他的心神,意志乃至信念,甚至蚕食着他的生命。 不过,江陵毕竟非同凡响,天赋异禀,有着超乎想象的意志力,最终他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呼吸!呼吸! 江陵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此刻他的心中一阵后怕,若是挺不过来,今夜他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江陵从未想象过,仅是修炼一门功法竟会有着性命之忧。 不多时,江陵便沉沉睡去,修炼太上玄皇经事实上并未用去多长的时间,不过他的心神消耗过于严重,度秒如年,使他从未有过地疲累。 很长时间后,江陵清醒了过来,当他感受到自身的变化时,狂喜到无以复加。 攥紧双拳,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跳,仿似一条条的虬龙般,江陵直感觉浑身上下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似是一拳能将天打出个窟窿来一样。 原本,他到达锻体巅峰,肉身力量定格在五万斤已经许久了,难以寸进,然而在经历了先前那疯狂的一幕后,江陵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肉身力量明显提升了。 这由不得他不兴奋,这意味着他的肉身还有进步的空间,甚至可向传说中的那个境界进发。 古籍上有记载,锻体境存在着一种人体极境,抵达后可拥有十万斤力道。不过古往今来,能臻至极境者如凤毛麟角般稀少,无一不是绝世妖才。 一直以来,这只是一种传说,遥不可及。须知,一些天才在锻体巅峰也才拥有一万斤的力道,即便是江陵以火鼎锻体,也仅是五万斤。 十万斤,那简直不可想象,如梦幻空花一样。 然而在修习了太上玄皇经后,江陵看到了希望,也许那对他来说并不是奢望。 “父亲常言道,武道一途,需循序渐进,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如此厚积方能薄发。” 一念及此,江陵果断改变主意。他不再急于冲击丹田之障,破入元气境,而是要踏踏实实淬炼肉体,将其臻至极境。 他相信随着肉身的增强,便是真气境的炼气士也可不惧,甚至打杀。 默认卷 第十章 怒杀 恢复过来后,江陵又立时投入了修炼状态,虽说那种疼痛撕心裂肺,但是过后那种明显的力量提升感却是舒爽至极,这是江陵所渴望的。 修炼,恢复,修炼,恢复,周而复始,一整个夜晚很快逝去,江陵总共修炼了四次,力道却足足增长千斤。 须知,一些天才在锻体巅峰总共才拥有四五千斤力道,而且这是几年积累下来的,而江陵一个夜晚便足足飙升一千,由此神功太上玄皇经的恐怖之处足见一斑。 “叽叽叽……”一阵清脆的鸟叫声打破晨曦的宁静,闻此,江陵自铜榻上起来,走向门口。 唰! 门被推开,一只黑鸟扑闪着翅膀飞向江陵,口中叽叽地叫着,随后立在他的手臂上,对其很是亲昵。 “黑雀!”江陵兴奋叫道,看到这只黑鸟的瞬间,修炼一夜的疲惫仿似都消失了。 这是一只仅有拳头般大的黑鸟,其眼眸很是清亮,灵动,似通人性,遍体的黑毛仿佛绸缎子一样,黑光发亮,摸上去很是柔软,舒服。 “我父亲他还好吧?”江陵对着黑雀问道。 闻言,黑雀对着江陵的眼眸,似听懂了般,竟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显得甚是可爱与灵动。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江陵仍觉神异无比。 据父亲说,黑雀是他某次进连云山脉带回来的,时至今日,其究竟为何物种仍旧不明,但却必定极为不凡,它的智慧很高,虽不能言语,但却通人性。 在江家,它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于暗中待父亲监察着整个家族,一有异动便会立即禀报。曾数次为父亲揪出叛徒,解除家族危机。 黑雀是陪伴着江陵长大的,两者间早已熟络无比。当下,江陵自一旁的红木抽屉中取出一些鸟食,喂着黑雀。 时间不长,在交代了黑雀一些事情后,江陵又开始了修炼。最近这些时日,为防袁家再派人擒他,只能安安稳稳呆在江家。 至于找上门来,江陵料定了袁家不会如此,因为他那晚很小心,未留下任何证据,袁家即便找上门来也不能怎么样,毕竟他们江家也不是吃素的。 时光如梭,十天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江陵大部分都沉浸在修炼中,那种痛苦寻常人经历过一次,此生便不想再有第二次,江陵却仿似受虐狂般,勤加不缀,近乎疯魔。 当然,姐姐江雪也来看过他几次,幸亏提前有黑雀来报信,否则他必定会暴露。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他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天,江陵与江雪一道踏入了连云山脉。 古人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丰阳镇上人们的物资绝大多数都来源于连云山脉。无论是找寻淬体药材,或是大战凶兽磨炼自身,又或者抓些野味改善伙食,这里都是不二之选。 不过,他们仅是徘徊在连云山脉的最外围,至于深处,无人敢去,那里充满着可怖,有可如同人类一样修炼吐纳元气的元兽,甚至是更为恐怖的玄兽,凡是进入者无一活着回来的。 茂密的林木间,古树参天,虬枝盘绕,层层叠叠,蔓延向四方。 “吼!”陡然间,一声低沉的嘶吼响起,带着悲鸣,且越来越弱,直至于无。 “小陵,不错嘛,你的实力真是越来越强了!”紧接着,林间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十分动听。 “嘿嘿!”听闻姐姐的夸奖,江陵讪讪地笑了笑。 在其脚下,一头庞然大物倒伏在地,其身形足有两丈长,浑身金黄色的毛发像是燃烧的烈焰般,璀璨夺目,通体散发着一股威猛恐怖的气息。 只是此刻却倒在血泊中,其头部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乱拳打死。 望向江陵,江雪的美眸中闪烁着惊喜之色,这头火云狮连她都需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对付,但却被江陵三拳两脚就轻松解决,她如何能不惊讶? 不过更多的却是欣喜,小陵的实力越是强横,她自然越高兴。自江陵实力恢复的那一天起,她便知道总有一天小陵会超越她的。 “小陵,我们回去吧!” 黄昏将近,林间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姐弟俩踏上了归程。不过未行多远,江雪突然顿住了脚步。 “咦,那是什么?”江雪发出了惊咦声。 顺着姐姐的目光,江陵望了过去,只见在眼前一株参天古木上,有着淡淡的银色光芒散发着,很是柔和,但在这黄昏时分,却分外显眼。 定睛凝视,江陵看到在那老树上,有一条绿色的藤蔓缠绕着,沿着老树的枝干蔓延而上,在其顶端生长着一朵银色的小花,共有六瓣,光芒烁烁,颇具灵气。 “银灵花!”江雪惊呼,喜出望外,不曾想竟会在此碰到这种灵花,这简直是天大的运气。 银灵花为淬体良药,其效果甚至比起袁冲曾服用过的淬体丹还要好,它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可使武者肉体大大增加,且能提高一定的武学天赋。 江雪拥有一万斤力道,她驻足于此已经很久了,难以寸进,这是由于武学天赋限制的原因。但若服食一朵银灵花,则肉身可立即更进一步。 这种花很是稀珍,百年难遇,江雪不由乐开怀。 一旁,江陵却没有欣喜,反而起了疑惑,“银灵花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记载,对其有一定的了解,这种灵花一般生长在连云山脉深处,且有强大元兽守护,极其难得。 况且,在连云山脉最外围之地,丰阳镇上每日都会有不少武者光顾,银灵花可成长至今,这些时日下来,难道从未有人发现过? 江陵觉得,这银灵花的出现有些蹊跷。 在江陵心念电转之间,江雪已经行动了,她的身手很敏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将银灵花采摘到手。 “小陵,送给你!你的武学天赋高,若是服下这银灵花将比老姐更有用,实力更为强大。”江雪捧着银灵花,笑意盈盈地递向江陵。 “给我?”江陵有些错愕,但随即心中便涌起一阵阵的暖流。以他真正的天赋,尽管这银灵花对他未必有用,但却是老姐的一份心意。 然而正当他准备接过时,江雪握着银灵花的玉手猛然间一阵颤抖,似乎力不从心。 一刹那,她的脑海中传来一阵眩晕感,直觉眼前发黑,娇躯一阵无力,当即软倒在地。 “这,花,有,毒!”江雪玉容一阵苍白,有气无力地道。 “老姐,老姐,你怎么了?”江陵大惊失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 “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声传来,由远及近,夹杂着散乱的脚步声。 很快,五道身影出现在江陵面前,为首一名青年,身材修长,眸光阴翳,身穿绿衣,正是数日前在醉霄楼差点被江陵废了的袁家二少袁冲。 “二少爷此计甚妙啊!” “冲爷真是好手段,可谓手到擒来啊!” …… 身旁几人,皆是面庞堆笑,极尽恭维,对袁冲大拍马屁。这对其很是受用,袁冲志得意满,嘴角边带着得逞的笑容,明显未将江陵放在眼里,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老姐,老姐……”江陵大声呼喊,摇晃着江雪的身躯。 江雪却眼神迷离,浑身乏力,提聚不起一丝力量来,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真不愧是江家的天才少女,中了我的迷幻散,到现在都还挺得住。”袁冲直勾勾地盯着江雪,眸光中闪烁着满满的淫邪之色,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不过小美人你放心,这迷幻散只是麻痹你的神经,消磨你的意志,让你美美地睡上一觉而已,不会对你的娇躯产生任何伤害,少爷我可是舍不得啊!”袁冲眸光赤裸裸,几欲喷火,那种意图不言而喻。 江雪天香国色,清丽绝俗,在整个丰阳镇都难有人可与之比肩,袁冲对其美色早已垂涎已久。 这精心的计谋他准备良久,最近这些时日,他派人时时刻刻盯着江雪的一举一动。 “袁冲,是你干的?”江陵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地可怕,冷若万载寒冰。 “不错,是我。”袁冲直言,嘴角翘起,竟毫不畏惧地盯着江陵,仿似忘记了先前的耻辱般,“你这废物竟然没有中计,不过今天你在劫难逃,谁也救不了你。” “死吧!”袁冲面色狰狞,话语森寒,语毕,他掏出一枚黑色丹药,一口吞下。 下一刻,他的气息猛然大涨,眨眼间便飙升至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远超之前在醉霄楼时的他,仿似变换了个人。 嘭! 始一用力,袁冲的衣服竟完全崩开,其手臂之上,青筋暴起,宛若一条条的虬龙般,他的整个体形都似乎大了一圈。 “这暴体丹真是不错!”感受着来自全身各处的力量,袁冲心中狂喜。他方才服用的丹药名为暴体丹,是三年前他的兄长袁杰留给他的,可激发人体潜能,于一瞬间使武者的力量暴增。 由此可见,袁冲此次为达目的,下足了血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噗噗噗! 劲风呼啸,空气爆鸣,袁冲脚步连动,一拳向着江陵砸下,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他看着江陵像是在看着死人一般,冷漠无情。须知,他这一拳虽未施展任何武学,但仅是力道便足足达到三万斤,这是超越丰阳镇武者认知的力量。即便江陵再天才,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将其一拳轰杀。 对突然爆发的袁冲,江陵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惊讶,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在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江雪虽非他的亲姐姐,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弟,这些年来,江雪为他遮风挡雨,承担了很多。然而现今,他的老姐却被人算计,甚至有可能遭遇比死还要可怕的一幕。 他如何能忍? “结束了!”随着距离的拉近,袁冲笑容越发炽盛,因为下一瞬,他便可以结果眼前的阻碍,随后实现此行的目的。 然而在下一瞬,他的瞳孔却陡然暴睁,极度地不可思议。因为他想象中的一幕并未到来,一只手掌抵在了他的拳头上,仿佛大地一般沉重,任凭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一瞬间,袁冲内心的惊撼到达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服用了暴体丹,力道足足三万斤,为何对方轻易便可将他抵挡下来? 惊讶,疑惑,这是袁冲最后的表情。 噗! 下一瞬,鲜血彪射,脑浆四溢,袁冲整个头颅离体,飞了起来,死得不能再死。 “什么!”一旁,几名袁家子弟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