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恋

　　这天下午，张燕跟着周开学一起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以后，周开学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我爱你。”周开学说，“你爱我吗？”
　　“爱吧。”
　　“我想要。”
　　“不要吧。这可是大白天啊。”
　　“大白天怎么啦，没事没事。”
　　然后，不由分说，周开学关上门，拉上窗帘，又开始动手动脚。张燕本来想反对，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只好任其胡作非为。事实上，张燕也十分清楚，这大约是最后一次跟周开学在一起。
　　她本来是打算提出分手的，但是又怕突然这样提出，会伤了周开学的心，毕竟在一起好过一场的，好合好散才是她想要的。
　　这是一个下午，周开学和张燕都是西河镇这所乡镇初中的老师，周开学是教语文的，张燕是教数学的。
　　张燕几乎算是学校里长得最漂亮的女生，也正是因为漂亮，学校里很多年轻老师追她呢。但是张燕最后还是跟周开学好上了。
　　半个小时后，终于完事了，周开学还是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甚至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一份骄傲的感觉呢。
　　周开学说：“张燕，我厉害吧。”
　　“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来，你还没有满意哦？”
　　“满意了，行了，行了，不要开玩笑了。”
　　这么一说，周开学这才放手。
　　这时，张燕好像十分着急的样子，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对于张燕的这一套做法，周开学还相当不满意呢。
　　在他看来，完事以后，至少要躺在一起，躺一会儿，聊下天，说些闲话才好呢。事后也需要温存啊。这么急急匆匆的离开，两人倒像一对偷情的情侣一样。（事实上还真是如此呢。）
　　周开学说：“你怎么啦？”
　　“我没事。”
　　“躺下来陪一会儿我。”
　　“不要吧，大白天的。”
　　“不怕啦，你还害羞啦。”
　　“不要了。”
　　周开学真以为这个女人是害羞呢，所以他还在开玩笑，但是女人却不是这样，身上有一种冷冷的气质，好像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这时，张燕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给穿上了。整个人也整整齐齐的。周开学看到张燕的样子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终于还是让周开学感觉到这一点了。）
　　有些怪怪的，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一时之间周开学也说不清楚。
　　张燕说：“周开学，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什么？”
　　“我们分手吧。”
　　“什么，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我们分手吧。”
　　一听说分手，周开学也一下子慌了。周开学也十分清楚，自己对张燕也是十分爱的啊。可以说愿意为这个女人付出生命的。
　　本来以为已经跟这个女人发展到这一步，用人家的说，煮熟的来鸭子还能飞了，但是这年头就是不一样，就是会飞的。
　　周开学说：“张燕，为什么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让你不满意啊？”
　　“没有。”
　　“可是为什么你要提出跟我分手啊？”
　　“我觉得我们之间性格不合，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同意。”
　　“我是来通知你的。”
　　说完这些，张燕也是不管不顾，打开门走了。当时周开学很想追出去，但是他还光着身子呢。只好由着这个女人出去。
　　周开学心里有些发慌。
　　他想找这个女人好好解释一下，问清楚原因为什么。
　　当周开学从宿舍里出来以后，又跑到张燕的宿舍门口，但宿舍的大门也是紧闭着。又跑到教室里，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
　　在校园里，周开学遇到了他的嫂子王金珍。
　　王金珍说：“开学，这是怎么啦？”
　　“没事。”
　　“可是我看你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就好。”
　　王金珍看着这个自家兄弟，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因为前两天王金珍也看到张燕跟学校里的老师老徐的儿子在一起呢。这个张燕，还真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啊。
　　但是考虑来考虑去，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这件事呢。
　　王金珍说：“开学，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
　　“这会儿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周开学急匆匆地走了。
　　这么一走，倒让王金珍松了一口气了，本来她也还在想，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跟自家兄弟说呢。
　　那么就再拖一拖吧。
　　也许人家张燕只是单纯地跟人交朋友呢，并不一定是男女情侣的关系呢。这也说不定哦。
　　因为现代男女在一起交往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呢。
　　一直到上晚自习时，张燕才回来。当时周开学在她的教室门口看着她，真想冲进去，问他个清楚，但是人家在上课呢，这样做显然是不行的，终于等到她下课了。这才拦住她，问：
　　“张燕，为什么啊？”
　　“不要在这里拉拉扯扯，不好。”
　　“我只想问清楚原因。”
　　但是张燕不说话，快步地走开了。这是校园里，学生们也是刚下晚自习，人来人往，让人看到了，的确不好。周开学只好跟着张燕一起到了她的宿舍。
　　进去以后，周开学第一个动作是关上门。但是张燕又把门打开。
　　周开学说：“看来，你是真打算跟我分手啊？”
　　“是。”
　　“为什么啊？”
　　“我告诉你吧，我喜欢上别人了。”
　　“谁？”
　　“我不想说。”
　　“是我们学校的吗？”
　　这一点周开学还是有相当自信的，因为这所学校的校长就是周开学的哥哥周开礼。无论如何在这个学校里，人们也得让他三分啊。
　　他是校长的弟弟嘛。
　　张燕说：“不是。”
　　“那是谁？”
　　“你一定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他叫徐明忠。”
　　“啊，怎么会是他。”
　　这个徐明忠他也是认识的，徐明忠的爸爸也在西河中学任教。只不过现在退休了，而这个徐明忠却在县城的医院当医生呢，人长得也高大帅气，不过，听说他也谈了女朋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女朋友给抢了，想起来还真有些气人呢。
　　周开学说：“你跟徐明忠在一起？”
　　“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一个星期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好吧。”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可以不说吗？”
　　这个问题还真叫张燕不好回答呢，虽然在认识一个星期，但是张燕对徐明忠也是相当满意。
　　一方面在于徐明忠实在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至少比周开学要帅气一些嘛。
　　所以，二人已经发展到上床那一步了。但这话如果说出来，肯定又会刺激到周开学，眼前这个女人还不想这么做呢。
　　周开学说：“我懂了，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发展到上床那一步了，是吗？”
　　“我可以不回答吗？”
　　“是默认吗？”
　　张燕不说话。
　　不说话绝对是意味着默认。这让周开学心里相当难受，有一种被针刺的感觉，哇，生痛生痛啊。
　　如果周开学不爱这个女人，一切倒还好说，问题在于，他偏偏深爱着这个女人啊。心中那种刺痛让他无法忍受。
　　接着，周开学泪流满面。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男人最好不要落泪，如果以为落泪能挽回女人的心，那可真是大错特错啊，不可能的。
　　对于女人来说，她们需要的是对男人崇拜。如果落了泪，只会让女人更加看不起呢，可惜，当时的周开学还是太年轻啊，不懂这些深刻的大道理呢。
　　周开学说：“张燕，我求求你了，不要和我分手好吗，我爱你，我爱你啊。”
　　“周老师，不要这样。”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说这话时，周开学先是关上了门，然后，跪了下来，抱住张燕的腿，这倒让张燕吓了一跳呢。
　　她没有想到周开学会这样，以这付姿态出现，还真是叫他难过呢。
　　张燕说：“你起来吧，你这样叫我很为难。”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那你还是跪着吧。”
　　张燕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避开一下。她打开了宿舍的门，然后走了出去。这让跪在原地的周开学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继续这样跪，显然不合适。因为此时此刻，门也是大开着，过来过往的老师，学生也会看到，那样也太丢脸了。
　　这时，学生休息的钟声响了。然后是值日老师来查夜。这时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周开学的嫂子王金珍。
　　“开学，你这是干什么啊？”
　　“嫂子，我的事你别管。”
　　“可是你这样跪在这里像个什么话啊。”
　　“我爱她。”
　　说的时候，周开学也是泪流满面。他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明明如此深地爱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却要那么狠心地对待他。
　　而且，他完全不要男人的尊严，这样跪在这里呢，还不能软化女人的心。
　　王金珍很生气。“你给我起来吧。”
　　“我不。”
　　“你这样丢的不仅仅是你的人，还有你哥的脸。”
　　“张燕呢？”
　　“人家早就走了。”王金珍说，“你如果不起来，我让你哥来请你。”
　　“这——”
　　一听说叫他哥哥来，周开学也有些害怕。因为他从小父母死得早，都是这个哥把他供大的。哥也不容易，从一个民办老师混到中学校长，一步步混上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同时，周开学还有些怕他那个哥呢。
　　王金珍上前来扶周开学：“起来吧，让人看到了笑话。”



正文 移情别恋

　　而且，这时一些值日老师已经在门口了，已经看到了周开学跪在地上的情形。关于周开学和张燕恋爱的消息，大家也是早就知道了。
　　毕竟他们在一起也谈了有好几个月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到了分手这一步。
　　“现在周开学给张燕下跪呢。”
　　“看来，是张燕要分手啊。”
　　“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张燕跟老徐的儿子好上了。”
　　“啊？”
　　“老徐的儿子在县人民医院当医生，人又帅气，当然选老徐的儿子喽。”
　　“哦。”
　　虽然在室内，但是外面传来这些议论声，周开学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啊。这全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王八蛋啊。
　　周开学心里一阵悲愤。要想出去跟人辩论一番。
　　王金珍说：“听到人家在说什么了吧？还不快起来，你哥丢不起这个人啊。”
　　“嫂子我错了。”
　　“行了，不要哭，不要流泪，这样只会让人笑话。”
　　周开学把眼泪抹干，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来以为这样可以挽回女人的心，没想到最后却引来一场笑话。
　　周开学也挺要面子的，可不想这样呢。当他走出去时，也有些灰头土脸，感觉抬不起头来呢。
　　要知道，周开学也是初三年级的班主任呢，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班上那些学生呢。这老师当得也够丢脸的。
　　周开学情绪低落，这一点他的嫂子王金珍也是清楚的。都是打年轻那会儿过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现在让他在家里坐一坐，安慰一下他，也免得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啊。
　　坐了好大一会儿，王金珍说：“去洗个脸吧。”
　　周开学到了卫生间里洗了一个脸。他哥哥还没有回来，侄儿却回来了，看到了周开学，侄儿还在读初中，就在这所学校里就读呢。成绩不好，调皮捣蛋。
　　“小叔，你这是怎么啦？”
　　“不关你的事。”
　　“你怎么还哭啦。”
　　“小屁孩，少关心这事。”
　　嫂子王金珍也把儿子叫到卧室里去，让他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更重要的是，也要考虑小叔子的自尊心呢。
　　周开学在学校里也是教语文的，平时还喜欢写写小文章，也有一股子清高劲儿。可是这么清高的一个人，今天却向一个女人下跪。真是鬼迷心窍啊。
　　两人坐在客厅里，半天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周开学才开口：“嫂子，今天让你见笑了。”
　　“没事，自家人。”王金珍说，“不过，我还是要劝你，分手就分手了，不要太下作了。”
　　“可是我还是太爱她啊。”
　　“哎。”王金玲叹了一口气，“开学，还记得上一次我说要跟你说一件事吗？”
　　“什么事？”
　　“就是关于张燕跟徐明忠的事。”
　　“啊？”
　　“我亲眼看到张燕跟徐明忠在一起，就在老徐家里呢。”
　　老徐是退休老师，也住在学校另一处教师小区里，离学校不太远。平时老徐一家人住在那里，周末他儿子也会回来的。
　　周开礼是学校校长，也住在那个教师小区。但是当校长的人，又不同于一般人，工作需要，又在学校里占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一家人占两套房子，别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周开学说：“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这——”一时之间，王金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也是担心，怕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心里好痛。”
　　“算了，开学，以后我让你哥哥来修理一下张燕。”
　　周开礼是西河中学校长，修理手下一个普通老师，当然是轻而易举的。就算不怎么样，也要让这个女人穿点小鞋难受一下才行。
　　周开学说：“不要这样。我还是想到，做人不能这样，好合好散。”
　　“你真的这么想？”
　　“是真的。”
　　“那好吧。”
　　这么一说，倒让王金珍有些自惭形秽，好像自己是一个心灵卑污的混蛋一样。王金珍也早就看张燕不顺眼了。因为自己长得丑，当然对于一些美女不看在眼里呢，看到就是一肚气呢。
　　“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我哥知道了。”周开学说。
　　“这为什么啊？”
　　“我怕他为难张燕。”
　　“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两人正在谈话，这时周开礼回来了。一看到弟弟在这里，也很高兴，跟弟弟打了招呼之后，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周开学代初三，是毕业班，如果考绩不好，他这个哥哥面子上也无光啊。
　　后来，周开学走了以后，周开礼问他妻子王金珍：“怎么啦，我看我弟弟情绪有些不对劲。”
　　“是不对劲，还哭过呢。”
　　“哦，是怎么一回事。”
　　“跟女朋友分手了。”
　　“你说张燕？”
　　“是。”王金珍说，“上一次我跟你说张燕跟老徐的儿子在一起，你还不相信，说我胡乱联系，现在看到了吧。”
　　“这么说来，张燕真跟我弟弟分手了？”
　　“可不是呢。”
　　“这个张燕，可真行啊，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你弟弟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哼，瞧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果然，周开礼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决定要为弟弟出这口气呢。只是这个也要找机会啊，不是说找碴就能找到碴的。
　　也要慢慢等待机会啊。
　　这一天是月考过后，张燕考绩排在最后，周开礼把张燕叫到办公室。校长周开礼也是脸色铁青，一付沉痛的样子。
　　“张燕，你这次考绩也太差了啊。”
　　“校长，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你要清楚，如果再考到最后，我可以把你下放到小学去哦。”
　　在西河镇中学，这里的老师最怕下放到小学去。倒不是工资收入少，而是一个面子问题，大家都是当老师的，一下子从中学混到小学去，也够丢脸的。
　　而且，农村中学条件本来就差，小学条件要更差一些，张燕当然害怕啦。
　　周开礼一付得意洋洋的神情。“张燕，听说你跟我弟弟分手了？”
　　“是。”
　　“你考虑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你最清楚。”
　　周开礼眼色也有些严肃。让人看到不由自主打一个寒颤。看来以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啊，周开礼是校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张燕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周校长，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不，我就是这种人。”
　　“这么说来，我如果不跟周开学分手，就不会把我赶到小学去。”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行了，你走吧。”
　　张燕走出校长周开礼的办公室。周开礼从身后看着这个女人，心中也是欲火焚身，很想把这个尤物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但是不行，他是校长，还得装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样子。
　　而且，这个是弟弟周开学喜欢的对象，他更是要克制自己心中难奈的欲望呢。
　　当张燕走到自己办公室里坐下来以后，发现自己的位子上有一束玫瑰花。女人一向是喜欢花的，她还以为是自己新男朋友徐明忠送过来的。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卡片。
　　“这花是谁给我送过来的？”
　　“周老师。”
　　“这么说来是周开学？”
　　“是。”
　　坐在隔壁办公桌的同事也在笑了起来。其实关于张燕跟周开学分手的事情，也过去好几天了。学校本来是一个封闭的环境，大家也全在传他们的恋爱纠纷事由。
　　平时老师们生活也相当单调，谈一谈同事们恋爱纠纷，八卦一下，也蛮好的，可以调剂一下单调的生活呢。
　　张燕说：“这个老周，好不识趣啊。”
　　“你真的跟他分手了哇？”同事问。
　　“真的分手了。”
　　“这么说来，跟徐明忠也是真的喽。”
　　“是真的。”
　　坐在一边的同事虽刘苹，平时关系也算不上太好。对于美女来说，也有苦恼，就是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你太漂亮了，人家跟你在一起，也只能做你的陪衬，这对人家也是相当不公平的。
　　人有时还是需要找人倾述一下的，此时此刻，张燕的心里就是如此。
　　张燕说：“刘老师，你说我的选择错了吗？徐明忠你见过吗？”
　　“见过。”
　　“那你说，徐明忠人才怎么样？”
　　“说实话，比周开学当然要强一些。”刘苹说，“而且，徐明忠在县人民医院当医生，这收入也比当老师的高哇。”
　　“所以，我要跟周开学分手。可是——”
　　说到这里时，张燕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刚才在校长办公室里，周开礼还威胁她，如果下一次再考到倒数第一，就让她下岗。
　　张燕也清楚，自己不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女子，下次考试极有可能再考一个倒数第一呢。一个年级六个班，总得有一个人占倒数第一呢。
　　张燕说：“这个周开学，简直有些自讨没趣。”
　　“一会儿他来了，你自己跟他说。”
　　“他还敢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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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挽不回的爱情

　　张燕以为自己狠狠地拒绝了周开学，会让周开学知难而退，但是显然周开学不是这种人。她们正在谈话时，周开学真的走了过来，一脸兴奋的表情。
　　周开学说：“张燕，收到我的花，开心吗？”
　　“你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给我送花。”
　　“你猜。”
　　“我猜什么我没有兴趣猜，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
　　周开学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张燕会是这样一付态度。人啊，前一天还有一张床上滚床单，欲生欲死。海誓山盟，转眼之间就成了仇人一般，至于吗？
　　然后，张燕把花拿了起来，丢给周开学。“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说完，张燕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整个人完全傻掉的周开学，这他妈的可真叫丢面子啊，而且，眼前还有一个同事刘苹就在一边，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看了个一清二楚。
　　周开学说：“刘苹，你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
　　“谢谢你。”
　　“小周，能听姐一句劝吗？”
　　刘苹年纪比周开学大上三岁，但是也还没有结婚。这个女人年轻时要求高呢，同一所学校里的老师她看不中，不想嫁给当老师的，一心想嫁公务员呢。
　　一来二去，年纪就拖大了，三十岁以后，就不好嫁出去了。但这个女人好像也一点也不着急似的。（不过，不急倒是假的，再急，作为一个女人也得装出一付矜持的样子啊。）
　　“你说，你说。”周开学说。
　　“要说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哎，也是。”
　　周开学叹了一口气，本来，作为一个男人，能舍下面子，给张燕买花，希望唤回女人的心。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不可能了。这让周开学面子上也相当难过啊。
　　因为失恋，周开学还写了一篇文章，一千多字，发表在县上一家文学刊物上，《想起了雪》写的是他和张燕之间的爱情。
　　本来打算让张燕看看，但是张燕不等他开口，已经走了。
　　这时，刘苹注意到周开学手中拿的一本杂志，说：“手里拿的是什么书？”
　　“我发表了一篇文章。”
　　“啊，这么厉害啊。”一听说周开学发表了文章，刘苹也是一脸仰慕的神情，这让周开学也十分受用呢。刘苹说，“让我看看好吗？”
　　“可以吧，就在这儿看。”
　　“好。”
　　毕竟是一篇一千字的小文章，也是很快就看完了。
　　“你真有才啊。”刘苹说。
　　“嘿，这算什么啊。”
　　“我有一个主意。”刘苹一笑，“我把这本杂志拿给张燕看，也许会回心转意。”
　　“会吗？”
　　“不管会不会，也要试试嘛。”
　　“好。”
　　本来周开学拿这本杂志过来，也是这个意思，希望能哄张燕回心转意。他这么一个有才华的男人，而且，哥哥还是学校校长。张燕居然在这个学校里任教，怎么可以跟自己分手呢。
　　就算徐明忠在县城医院当医生，又怎么啦？
　　周开学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呢。
　　周开学说：“那么，我要好好谢谢你哟。”
　　“都是朋友，客气什么。”
　　刘苹拿着那本发表有周开学文章的杂志去到张燕宿舍。当时张燕正在跟人通电话。刘苹马上猜出肯定是跟县城的徐明忠通电话呢。张燕放下电话说：
　　“不好意思，刘姐，让你久等了。”
　　“没事。”刘苹说，“如果我没猜错，电话那头应该是徐明忠？”
　　“是。”
　　“你可真幸福啊。”
　　“幸福什么啊？”
　　“两个男人如此深地爱着你。”
　　“就这啊。”这么一说，张燕也觉得十分受用，“这就叫幸福啊，苦恼啊。”
　　刘苹也笑了，知道张燕这叫装逼。这个社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装逼这一套，美女也是如此啊。
　　刘苹打心底对张燕有些嫉妒，人家有两个男人喜欢，她却混得三十岁了，还没有一个男朋友，简直是悲哀啊。
　　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
　　张燕说：“你手里拿的什么？”
　　“周开学发表的文章。”
　　“哦。”
　　“你看一下吗？”
　　“不看，文章能当饭吃吗？”
　　“这可是他写的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啊。”
　　“啊？”
　　一听说是她和周开学之间的爱情故事，张燕心里还一阵紧张呢。因为张燕跟周开学之间关系并不是那么单纯呢。也是发展到在一起滚床单的地步呢。
　　虽然说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了，处不处的并不重要，但这毕竟是个小县城，人们的思想观念比不得大城市啊，还是有些保守啊。
　　张燕把这篇文章看完了，也有些生气，当时脸就变白了。看到这个情形，刘苹还吓了一跳呢。
　　“怎么啦？”刘苹说，“你脸色十分难看哦。”
　　“这写的什么玩意？”
　　“这文章写的蛮好的啊。”
　　“居然写成我先追的他。”张燕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说这有多恶心啊。”
　　“就这啊。”刘苹也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文学是来源于生活，同时又高于生活，也是允许虚构的。”
　　“可是这样一来，显得我好下贱啊。气死我了。”
　　当时张燕气得不行。刘苹也清楚，这么一来，没有完成周开学交给她的任务，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刘苹心里也暗暗高兴。
　　当刘苹回到自己宿舍时，看到门口黑暗中有一个人影。让刘苹有些寒怕。
　　“谁？”
　　“是我。”周开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哦，进来吧。”
　　刘苹打开自己宿舍的门。把周开学让了进来。周开学也是十分急切地想知道刘苹给他说情的效果如何。
　　“收起来吧。”刘苹把书还给了周开学。
　　“怎么样？张燕是什么态度？”
　　“难。”
　　“哦，难是什么意思？”
　　“周老师，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一听到刘苹这样说，周开学也能猜到结果了，“是不是不同意啊？”
　　“是，不可能复合了，而且，还把你骂了一顿。”
　　“为什么啊？”
　　“她说你文章完全是胡写一气。”
　　“没有哇。全部是真情实感。”
　　“她说当初是你追的她，可是在小说里，却写的是她追的你。”
　　“原来是这啊。”
　　这么一说，周开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真实的情况的确是他先追的女人。这年头，女人还是比较矜持的，就算喜欢一个男人也不会主动说出口。
　　而是要用一种暗示的手段，让男人以为自己有戏，然后，男人才会下手追这个女人。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刘苹问。
　　“这个——”周开学说，“一般情况下，总是男人先追女人的，难道说，还有女人先追男人的？”
　　“这个可说不定哦。”
　　“什么意思？”
　　“周老师，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刘苹看着周开学，神色也是十分认真，“其实 我一直喜欢你。”
　　“啊？”
　　一听到这话，当真是把周开学给吓了一跳。因为真实的情况是刘苹比他年纪还要大啊。而且，刘苹的样子长得也太难看了一些。这是周开学不能接受的。周开学自恃自己的哥哥也是学校校长。
　　他如果要找女朋友，当然是要找学校里最漂亮的女朋友呢。
　　“刘老师，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不可能的。”
　　说完，周开学也是落荒而逃。
　　当周开学回到自己宿舍时，周开礼也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到弟弟时，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哥，你是怎么啦？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周开学把周开礼让了进来。“进来坐吧。”
　　“谁？还能有谁？你说会是谁？”
　　“这我怎么知道？”
　　“你。”
　　“我怎么啦？”周开学不服气的样子，“我可没有惹你生气哦。”
　　“我问你，你今天送花给张燕了吗？”
　　“这个——”周开学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是想挽回我们之间这段感情，毕竟在一起好过一场。”
　　“行了。”周开礼生气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这有什么丢人的？”
　　“如果追上了，当然不丢人，但是如果没有追上，肯定丢人，我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一时之间，周开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情况真的跟他哥哥说的一样。送了花，但是这个女人还是没能回心转意啊。
　　真是叫他心疼无比啊。
　　“我还听说你把这件事写成小说，发表了。”周开礼说，“有这回事吗？”
　　“是有。”
　　“小说拿来让我看一下。”
　　“给。”
　　周开学把杂志递给了哥哥周开礼。周开礼坐在一边，很快就看完了。一千字的一篇小文章。倒是很快就看完了。
　　周开学对自己的文学才华还是有几份自信的。他以为哥哥至少会表扬一下他。因为他也是教语文的，能发表文章，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文学才华。
　　但是周开礼看完以后，把杂志一扔，扔在地上，脸上还是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
　　“哥，你这是怎么啦？”
　　“丢人现眼啊，还把这些事写出来，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怎么啦？”周开学有些不服，“写一篇文章，还能发表，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是正经文章，发表在上面，当然是好事，可是你写的却是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我看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这么看。”
　　“行了，你以后少做这些丢脸的事了。”
　　说完，周开礼也是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离开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开礼还是余怒难消，这个弟弟可真行啊，简直是把他们周家的脸丢完了。
　　从小他对这个弟弟也是寄于厚望，但是这个弟弟也太不争气了。



正文 求人

　　这一天是周末，也最张燕和男朋友徐明忠难得的相聚好时光。上午张燕就去找徐明忠，徐明忠一见到张燕，也是扑了过去，抱在怀里，一番温存。
　　完事后，张燕还依偎在徐明忠怀里，说：“真好。”
　　“怎么样，我的功夫还行吗？”
　　“可以说相当厉害。”
　　“哈哈。”徐明忠很自豪，“我也这么认为。”
　　这么一说，男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张燕也是一个情场老手了。由于自己长得漂亮，从小到大都是有人追的，读初中时就开始恋爱，读师范时也是跟班上的同学谈恋爱，跟师范的老师恋爱。
　　那时就发展到深入的那一步关系。可以说，也是体验过好几个男人呢，要说功夫强，徐明忠的功夫还真算不上强。
　　但是说一些假话，又能哄男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做人也不必太过于较真啊。
　　“跟周开学分手的事，跟他摊牌了吗？”徐明忠问。“
　　“说了。”
　　“他怎么说？”
　　“痛不欲生。”
　　“真的啊？”徐明忠说，“这也说明你有魅力啊。”
　　这时，张燕想到一件事，说：“小徐，你真的不在乎我是非处吗？”
　　这件事也是张燕一直担心的。虽然跟徐明忠好上了。但是张燕跟周开学谈过这一段。如今的男女，只要是在一起谈过。谈过的意思就是上床，在一起滚过床单呢。
　　虽然张燕的第一次并不是给了周开学。但是张燕也不打算说实话。
　　她也十分清楚，男人的心理脆弱着呢，如果让老徐知道她经历过三个男人，不定会痛苦成什么样呢。
　　“我不在乎。”徐明忠说，“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信这个。”
　　“小徐，你真是太好了。”
　　“以后好好跟我吧。”
　　“我会的。”说着，张燕也依偎在徐明忠怀里，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
　　徐明忠也享受这个女人温存。虽然是在县城工作，但是徐明忠还是觉得张燕人长得漂亮，既然这是一个漂亮女人，还在乎什么处不处的？
　　没有意义嘛。
　　“以后我的日子可就难过喽。”张燕说。
　　“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啊，我跟周开学分手了，这个周开学可是校长周开礼的弟弟啊。”
　　“这么说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也算得罪了校长吧？”
　　“是啊。”说到这些话时，张燕也落下眼泪。
　　一看到这个女人落泪，徐明忠也十分着急。因为张燕十分漂亮，他也十分爱她。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落泪，作为男人，当然要着急了。
　　徐明忠说：“燕，怎么还哭上了？”
　　“你不清楚内情。”
　　“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的。可以告诉我吗？”
　　“上一个星期，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去。”
　　“啊？莫非他对你动手动脚？”
　　“没有。”
　　“哦，没有就好。”
　　徐明忠也看过一些新闻，在新闻里，校长全是坏蛋，对女教师，对女学生下手。在他印象里，校长可不算好人啊。
　　所以，一听说校长把张燕叫到办公室去，徐明忠第一反应是对他女友毛手毛脚。做出下流无耻的事情来。
　　听说没事，他当然要松一口气了。
　　“他告诉我。这个学期结束了，如果我考绩不好的话，会让我到小学去。”
　　“啊，他真的这么说？”
　　“是啊。”
　　“这个老周，真是一个王八蛋啊。”
　　“你想想，一个年纪六个班，总要有一个人考倒数第一的。”
　　“是啊。”
　　徐明忠也清楚，像张燕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一般工作能力都不怎么行。因为上天对人也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付漂亮的外表，能力比别人弱一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你说我该怎么办？”张燕问。
　　“你想调到城里来吗？”
　　“当然想啊。”张燕一听说调到城里来，马上来了劲头，“如果调到城里来，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啊。”
　　“是啊。那样的话，我们天天都可以在一起滚床单呢。”
　　“你个坏蛋。”张燕的脸红了，还打了一下徐明忠，“怎么整天尽想这件事啊。”
　　“男人嘛。”
　　“如果调到城里来，我天天可以做饭给你吃，还可以为你洗衣服。”
　　“是啊。”
　　“可是你也知道的，现在想要进城，全部得讲考啊。”
　　西流县的情况是这样的，在乡下教书，至少要教上五年，其中，有三年要在村校任教。然后才有资格报名，考调进城。
　　而且，进城必考。
　　整个西流县那么多乡镇老师，都想考调进城。事实上，这进城的指标也是极其有限。所以说考调进城是相当难的啊。
　　“那么，有没有一个办法，不考也能进城呢？”徐明忠说。
　　“除非你帮我想主意。”张燕说，“你当年能分到县城工作，肯定是有关系吧。”
　　“有一点关系。”
　　“什么关系？”一听说有关系，张燕也是两眼放光。在乡下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啊。而且，现在校长周开礼也是看她不顺眼。她也要为自己提早打算啊。
　　“那是我的表舅，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了。”
　　“退休了啊？”
　　“是啊。”
　　“那可没办法啊。”
　　张燕也清楚，这年头人走茶凉。如果你在那个位子上，还能办事。如果你不当这个官了，谁也不会卖你的帐啊。社会本来就现实，官场尤其现实得厉害呢。
　　“你的办法我来想吧？”
　　“你一个医生，能有什么办法？”
　　“可不要小瞧医生哦，我可是拿手术刀的哦。”
　　事实上，徐明忠是没有撒谎的。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就有一个月以前，徐明忠才为一个女人亲自主刀动的手术的。女人叫黄莹。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正是教委主任张永光的妻子呢。
　　这一天，徐明忠来到黄莹家。
　　“来，来，徐医生进来坐。”见到徐明忠来，黄莹也是十分客气。
　　“我就是来复查一下，看手术情况怎么样？”
　　“太好了，徐医生真是太敬业了。”
　　这样说的时候，很快，徐明忠也为黄莹做了一个身体检查。由于黄莹患的是乳腺癌，把R房也切除了。
　　徐明忠说：“手术效果很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复发。”
　　“好，太好了，徐医生。”
　　“哎，可惜了。”徐明忠叹了一口气，“如果发现得早，完全可以避免手术切除。”
　　“是啊，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这样说的时候，黄莹也是泪流满面。看到黄莹这个样子，徐明忠心里也有数了。R房对于女人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它，对丈夫，对家庭生活，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啊。
　　“黄姐，怎么哭了啊？”
　　“小徐，你是不知道姐的苦啊。”
　　“黄姐，你孩子也上高中了，其实问题不大，也不存在哺乳的问题啊。”
　　“可是老张他。”黄莹叹了一口气，“自从没有R房了，我们家老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睡一张床了。”
　　“啊？”
　　“所以，姐心里苦的很啦。”
　　“姐，别难过。”
　　这样说的时候，徐明忠的手也握住了黄莹的手。女人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徐明忠也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也才四十出头。人家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可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现在却被丈夫这样冷遇，作为一个女人，也有身体上的需求哇。
　　“黄姐，别哭了好吗？”
　　“小徐，你有女朋友吗？”
　　“有。”
　　“那么，姐求你了。”
　　“什么？”
　　“姐要你。”
　　“啊。”徐明忠假装吃惊，其实一切在他的计划中，他说，“黄姐，不行啊，如果让张主任发现了，可就麻烦啦。”
　　“放心吧，他今天去市里开会去了，不会回来。”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小徐，你是不是嫌姐年纪大了？”
　　徐明忠装出一付犹豫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清楚，有些事还是不能明说。还是得暗示。中国人就是讲究一个含蓄，讲究一个意蕴，如果赤裸裸地说出来，其实是相当无趣的。
　　“小徐，姐上一次听你说，你女朋友还在乡下教书是吧？”
　　“是。”
　　“只要你答应姐，我可以让老张把你女朋友调到身边来。”
　　“真的？”
　　“黄姐是一个响当当的女汉子，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太好了，黄姐，我太感谢了。”
　　徐明忠也是一阵兴奋，终于达成了他的目的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比他大十几岁呢。年老色衰，而且，身体的某一个重要部位也被切除了，按说徐明忠是没有兴趣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家答应帮这么大的忙，这本身就是一笔生意，生意就是交换，双赢的事。徐明忠不过付出了身体的代价，但同时又能把女朋友张燕调到城里来。张燕不是一直想进城吗？自己做出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
　　“我去把大门反锁着。”徐明忠起身去反锁门，“如果张主任突然回家了，可就麻烦啦。”
　　“放心吧，他不会那么早回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去市里开会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天才能回来。”
　　“那我放心了。”
　　“不过，我们也要快一点，一会儿女儿放学回来，也麻烦了。”
　　“好，速战速决。”
　　说是速战速决，也足足用时半个小时。让黄莹也满头大汗，十分满足。由于怕人撞见，他们完事以后也是很快地穿好衣服，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
　　此时此刻，就算张永光突然回来，看到这个情形，恐怕也不会怀疑什么。



正文 生意

　　“小徐，真好，你的本事真强。”黄莹由衷地感慨，“到底是年轻啊，身体就是好。”
　　“真的啊？”
　　“真的。”
　　“比起你们家老张呢？”
　　“比起他强多了，我们家老张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半年没有碰过我了，就是以前，最多十分钟完事，哪里像你，足足半个小时啊。”
　　“过奖了黄姐。”
　　“小徐，谁要是嫁给你，还真是享福啊。”
　　“可惜我女朋友还在乡下。”徐明忠也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因为刚才黄莹答应把他女友调到城里来。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
　　“对了，你女友叫什么名字？”
　　“张燕。西河中学的。”
　　“好，我记下了。”黄莹还在一个本子上记了下来，“等老张回来，我就跟他说，一句话的事，不过，也要等学期结束。”
　　“我懂，我懂。”
　　“小徐，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吗？”
　　“啊？”看来这个女人也是尝到甜头了，还不打算丢开呢。徐明忠说，“当然可以啊，以后我还是你的私人医生，你随时可以约我来为你看病啊。”
　　“对，对，是看病。”
　　时光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果然不出所料，张燕考了一个倒数第一。综合指数倒数第一。
　　这个综合指数也是一个公式，什么平均、及格率、优秀率、低分率。一算下来，张燕考了一个倒数第一。
　　成绩出来以后，马上周开学就找到了张燕。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张燕说。
　　“怎么会？”周开学说，“燕子，我是来看看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说情。”
　　“向你哥哥说吗？”
　　“是。”
　　张燕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之前校长也多次在会上吹风，这一次要搞什么末位淘汰制。
　　“你哥这一次要搞末位淘汰制，是不是真的？”
　　“有可能是真的，要动真格。他也是想把老师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可是一个年级六个班，总有一个考倒数第一的。”
　　“那说明能力不行喽。”
　　“那么，你这一次考了第几？”
　　“第一。”
　　周开学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这让张燕看到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说什么。要说这个周开学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虽然失恋了，但在教学上还真是一把好手呢。
　　“你有什么条件？”张燕说，“总不会白白替我说情吧？”
　　“我们和好吧。”
　　“这不可能。”
　　“这么说来，你不肯跟徐明忠分手？”
　　张燕不说话。
　　不说话的意思，通常意味着默认。这让周开学也十分生气。张燕心里也十分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上一次徐明忠也说过，帮她找人去说情，希望能调到县城来，但是后来也没有再提起了。此时此刻，张燕根本不知道是否能调到县城去。
　　如果去不成，就要被调到乡下去，那可就麻烦啦。
　　张燕也是一个年轻女孩，正是因为年轻，她才是要面子的啊。
　　“看来你是不肯同徐明忠分手了。”周开学说，“那么，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
　　说完，周开学又向张燕扑了过来。张燕不知所措。“周老师，你不要这样。”
　　“燕子，我们从前也在一起好过，我很想你啊。”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分手了，我们也可以做情人啊。”
　　“不要。”
　　张燕死命地推开了周开学。这会儿的周开学，也是冲动的厉害。以前有女朋友，当然可以阴阳平衡，现在不一样了。张燕跟他分手了。一切只能靠“五姑娘”，也太难受了一点哦。
　　“如果要我同意，也可以。”张燕说，“必须先去说情。”
　　“先跟我哥说？”
　　“是。如果你哥同意了，不让我下岗，我可以满足你一次。”
　　“此话当真？”周开学简直是喜出望外。
　　“我说话算话。”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办。”
　　周开学来到哥哥家时，周开礼正坐在客厅里，也是一脸喜色。见到弟弟过来，马上招呼他坐下来。
　　“考试成绩出来了，你看到了吧？”周开礼说。
　　“看到了。”
　　“你这次考得不错，第一名。”
　　一个年级六个班，还是初三毕业班。弟弟能考到第一名，这个当校长的哥哥还是挺高兴的。
　　最怕就是周开学如果考到倒数第一。那样的话，如果搞末位淘汰，肯定要让弟弟也下岗，那如何下得去手哇。
　　“终于我可以放心搞末位淘汰了。”周开礼说，“这一次张燕也是考的倒数第一，这下子让她给我滚到小学去，而且还是最偏远的满山小学去。那可是一个山区小学啊，条件最差。”
　　“哥，我就是为她的事来的。”
　　“哦，你什么意见。”
　　“我建议不要这样。让她继续留在中学里。”
　　听到弟弟这么说，周开礼也是相当生气。这个弟弟还真是没出息啊。周开礼狠狠地了一口水。“人家都跟你分手了，你还在替人家说情？”
　　“哥，我是真爱她。”
　　“什么真爱，叫我看，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破鞋，现在又跟老徐的儿子好上了。”
　　“哥，不要说这么难听，什么破鞋不破鞋的，根本不像你这个校长嘴里说出来的话。”周开学还站了起来，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小子还厉害了？给我坐下来。”
　　周开学只好坐下来，嘴也是撅得老高，一付不服气的样子。
　　“是张燕叫你来求情的？”周开礼问。
　　“不是。”
　　“哼，那就是你自作多情，主动来求情的？”周开礼点了点弟弟的头，“你也这么大了，长点出息吧。”
　　“哥，行不行吗？”
　　“可以，但是必须要她亲自来求我。”
　　“你的意思说可以？”
　　“可以。”
　　一听说可以，周开学也喜出望外。事实上，周开学相信什么水滴石穿的故事。相信自己只要真诚对待张燕，一定可以打动她。
　　至于他哥哥说的，要张燕亲自来求他，无非是满足他当校长的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周开学没有想到，他哥哥周开礼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又一次来到张燕的寝室里。由于考完试了，工作也没有平时那么忙了，而且，张燕也不是班主任，比一般老师更闲一些。
　　“怎么样？你哥哥怎么说？”张燕见到周开学，十分急切地问。
　　“你猜一下？”
　　“不会是答应了吧？”
　　“差不多吧。”
　　“太好了。”一听说校长答应了，张燕也十分开心。这毕竟是一个单纯的女教师，“周老师，我跟你分手了，你还这么帮我，我真的好感谢你。”
　　“可是我也是有条件的哦。”
　　“这——”张燕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当然懂周开学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要她献出身体来。本来张燕是不肯的，因为她现在跟周开学已经分手了，她现在是徐明忠的女朋友啊。
　　但是，这个世上哪有白求人的道理啊。总要付出一点什么才行吧。
　　张燕拿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周开学说：“张燕，这是什么意思？”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这是一点心意。”
　　“哈哈。”周开学笑了起来，“张燕，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我要的是你的人啊。”
　　“可是这样做会对不起徐明忠的。”
　　“不存在啊。我们从前那么多次在一起呢。”这样说时，周开学也关上了宿舍的门，然后，把张燕抱在怀里吻了起来。
　　“不要。”
　　“燕，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张燕试图挣扎，但是她发现自己的挣扎也不是那么坚决。这就女人啊。大约是考虑到自己从前也跟他在一起欢乐过。
　　那就从了他吧。
　　性这种事说起来好像美好的不行，没完没了，十分饥渴，如何几天几夜不下床。真正战斗了以后就会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十多分钟就完事了。
　　“把衣服穿好。”张燕说。
　　“陪我再坐一会儿。”
　　“一会儿来了，看到了不好，我们毕竟没在一起了。”
　　“好吧。”
　　尽管周开学不情愿，但是这个女人提出这个要求了，也不能拒绝啊。而且，事实上，周开学心里也是相当清楚的，自己这只是骗了张燕的。
　　他哥哥周开礼根本没有答应呢。
　　各自穿好衣服以后，又打开了门，周开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周开学神情有些不自然，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张燕说这件事呢。
　　“你哥哥真的说不让我下岗？”张燕有些不放心。
　　“他是这样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你亲自去跟他说才行。”
　　“你刚才骗我？”
　　张燕气得不行，简直想打这个男人一顿。真是一个王八蛋啊。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居然可以说谎。
　　记得以前周开学不是这种王八蛋啊。
　　“对不起，对不起。”周开学，“我不是存心想骗你的，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滚，你给我滚蛋。”
　　泪花在张燕眼里打转。最后，周开学也是落荒而逃。



正文 考绩太差

　　张燕当时是十分生气。对周开学这个家伙实在无语了，这个人为了跟自己睡觉，居然采取如此无耻下流的手段。然后，张燕心中也委屈得不行。
　　张燕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新任男友徐明忠，说一说心中的委屈。张燕说：
　　“徐明忠。”
　　“怎么啦亲爱的。”
　　“考试成绩出来了。”
　　“考得不好吗？”
　　“可以说相当差，倒数第一。”
　　以前张燕跟徐明忠在一起时，也多次谈到这个话题。张燕最担心的也是自己考试成绩不理想。如果考得不好，就有可能被人赶到小学去，这也是她这个老师最大的压力啊。
　　跟徐明忠在一起，徐明忠也时常安慰她呢。不要紧，不要紧，一个农村中学的工作，不值得留恋呢。
　　此时此刻，张燕跟徐明忠说了，电话那头的徐明忠哈哈大笑。这让张燕还有些不高兴呢。
　　“老徐，你怎么这样，还在笑。”
　　“张燕，不要担心啦，我有好事要告诉你啊。”
　　“什么好事？”
　　“你调到城里的事情，我搞定了。”
　　“啊，是真的吗？”一听说这事搞定了，张燕也是喜出望外，简直太难于置信了，张燕说，“真的搞定了吗？”
　　“放心吧。”
　　“太好了，太好了，老公我爱死你了。”
　　这事搞定了，张燕心情大好。刚才被周开学骗着上床了一次，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徐明忠呢。
　　不过，不要紧，以后跟徐明忠好好过就是了。绝不会再做那些对不起徐明忠的事情了。
　　第二天上午，张燕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听到有人叫她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张燕问：“有什么事？”
　　“不清楚，校长只说叫你去。”
　　“哦，好的。”
　　来人十分同情在看着张燕，校长找张燕谈话，大约是叫张燕下岗的问题。上一次校长也说了，这一次考试如果考在后面，要搞什么末位淘汰制。
　　这些制度只有真正兑现了，才能吓住人啊。
　　但此时此刻的张燕也跟以往不一样了，她十分清楚自己马上要调到城里去了，见一见校长也是可以的。
　　心中倒是十分坦然。
　　进了校长办公室，张燕说：“校长你找我？”
　　“关上门。”
　　“哦。”张燕有些奇怪。按说，领导找女教师谈话，应该开着门才是啊，但是张燕没有多想，还是关上了门。
　　她不知道，这个周开礼也是一个坏蛋。这年头，当领导的人，又有几个是好的呢。心中有一点权利，就想着如何来压迫人啊。
　　周开礼说：“张燕，这一次考了倒数第一啊。”
　　“啊。”
　　“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张燕也是装糊涂。“我不清楚。”
　　“我以前在会上也讲过多次，搞末位淘汰制，这一次你考到倒数第一，就要下岗，你怎么看。”
　　“你不会真叫人下岗吧。”
　　“这要看你懂不懂事喽。”
　　此时此刻，校长周开礼脸上也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张燕不是笨蛋，她也是经历过好个男人的女人，又怎么不会看懂男人此刻的内心呢。周开礼嘿嘿一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张燕：“张老师，我喜欢你。”
　　“校长，你松开手。”
　　“张燕，你如果从了我，我可以不让你下岗。”
　　“不行。”
　　张燕死命挣扎。一开始周开礼还以为是女人的扭捏。试图用强。在周开礼看来，女人嘛，总要半推半就。男人只要坚持一下，一定会成功的。
　　接着，啪的一下，张燕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打得周开礼两眼直冒金星。
　　“好哇，张燕，你不要不识好歹。”
　　“校长，没有你这样的，你这样跟强奸有什么分别？”
　　“潜规则你懂不懂，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天真好不好？”
　　“我不信什么潜规则，我也不想被潜。”
　　“那好吧，没什么好说的，你等着下岗吧。”
　　周开礼以为这样会吓住这个女人。但张燕推开门，气呼呼地走了。倒把周开礼晾在那里，有些意外。
　　当时周开礼也没有多想，却不知道，张燕也是一个有心的女子。
　　张燕回到自己宿舍以后，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周开学。然后，打开电脑，把刚才一段视频放了出来，放在电脑上。刚才在跟周开礼交谈的过程中，手机一直开着，所以，刚才的谈话全录进去啦。
　　周开学很很快就过来了，问：“张燕，你找我有事？”
　　“过来坐，让你看一样东西。”
　　然后，张燕把刚才在周开学哥哥那里的遭遇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是有图有真相，相关的视频可以证明。
　　为了达到副真的效果，张燕还哭了。
　　“看，你哥哥居然这样对我。”
　　“王八蛋，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王八蛋啊。”
　　张燕只顾得哭。
　　“张燕，你不要哭了，我去找他算帐。”
　　“最好拷一份这个？”
　　“好，拷一份也好。”
　　周开学也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优盘来。拷了这份文件。去到周开礼家里去找哥哥。周开学很生气，这个当哥哥的，也过分了，明明知道这个张燕是自己女朋友，还试图对她搞潜规则那一套，还真是过分呢。
　　在周开礼家，校长周开礼不在家，只有嫂子王金珍在家，一边瞌着瓜子一边在看电视。周开学进来时，也是一脸怒气冲冲。
　　“开学，你这是怎么啦？”王金珍说。
　　“我哥呢？”
　　“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吗？”
　　“有事。”
　　“什么事啊，可以跟我说吗？”
　　“他居然要对张燕图谋不轨。”
　　周开学把这个事情又细说了一遍。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女人王金珍是本能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偏听偏信，张燕什么谎话都可以编出来的。”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吧。”
　　看到嫂子不相信，周开学也很是无语。然后，打开电脑，把这一段视频给放了出来，这一下子王金珍哑口无言了。
　　“这个王八蛋，居然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情来，真是太过分了。”王金珍说。
　　“嫂子，你以后一定要把哥哥看严一点啊，不能让他再这样胡来。”
　　“这个王八蛋，我去找她。”
　　“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吧。”
　　二人刚要出门，这时，周开礼回来了。一问，当然不说，王金珍说：“你还不承认，人家有图有真相呢。”
　　“什么图？”
　　“你只说你做了这事没有？”
　　“没有。”
　　“王八蛋啊。”
　　王金珍扑了过去，跟老公扭打在一起。按说男人肯定能打过女人的，但是周开礼平时在家里还是有些怕老婆呢。
　　而且，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校长，也是靠的老岳父的关系呢。也就是王金珍爸爸的关系。
　　王金珍的爸爸以前是西河中学的校长，老校长在任上时，就提拔了周开礼当教导处主任，一步步的混起来的。
　　所以，在家里周开礼要让老婆三分呢。
　　“不要闹了。”周开礼觉得自己很冤，是想上张燕，但是最后结果不是没有上到吗？怎么还闹出这么多事情来？周开礼说，“我是什么腥也没吃到。”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
　　又在电脑上放了那一段视频，果然，这下子周开礼一下子哑口无言了。又被老婆打了几个耳光，又跪在地上求老婆原谅他。
　　“开学，你也劝劝你嫂子。”周开礼跪在地上说，“我真没有搞到张燕。”
　　“哥，这一次我可是帮不了你，你事做得太不地道，明明知道张燕是我的女朋友，还做出这种事来。”
　　“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分手就该做出这种事来吗？”
　　周开礼无言以对，只好又自扇耳光，求得妻子原谅。妻子王金珍哭了一会儿，心情也差不多平静下来了。
　　跟老周也生活在一起好多年了，对他的为人处事也算比较了解了。这一次总算没有搞到。心里也就原谅他了。
　　“你起来可以，但是我也有条件的。”王金珍说。
　　“什么条件？”
　　“你要写一份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就是保证以后再不做出这一类的事情。”
　　当老师的，学生犯了错误，也让学生写保证书，检讨书，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在生活中，也可以用到这个手段。
　　此时此刻，周开礼也是无计可施，只好答应写这份保证书。
　　当底是语文老师出身，很快，一份一千字的保证书写好了，情真意切，真诚地悔过，王金珍看了以后，也很满意，说：“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可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了。”
　　“不会了，不会了。”
　　同时，周开礼也瞪了弟弟一眼。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也了解到，这份视频是弟弟周开学拿过来。这事也不应该让嫂子知道哇。
　　但周开学却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哥，这事你不能怪我啊。叫我说，就算是张燕跟我分手了，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这可是哥糊涂了。”周开礼说，“我还有一层担心啊。”
　　“担心什么？”
　　“如果张燕把这些东西放到网上去，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啊。”
　　“你担心她会放到网上去？”
　　“是啊。”
　　这么一说，也引起了周开学的警觉，是啊。如果这一段信息一公开，对周开礼肯定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的。搞不好会把他这个校长也给免职呢。周开礼说：
　　“你想让我被免职吗？”
　　“当然不想，你是我哥啊。”
　　“弟，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
　　“这是三千块钱，你拿去找张燕，让她把这些视频交出来，不要扩散。”
　　“我去。”
　　周开学觉得自己这个当弟弟的，关键时刻还是要跟哥哥站在一起。如果周开礼这个校长被免职了。他这个弟弟在西河中学也会不被人重视啊。这是义不容辞的。
　　当即，周开学拿着这些钱，又找到了张燕。
　　“怎么又回来了？”张燕问，“找你哥哥说了吗？”
　　“说了。”
　　“他怎么说？”
　　“他承认他做错了。”
　　“我没有骗你吧。”
　　“没有。”周开学说，“这会儿我哥哥正在家里写保证书呢。”
　　“什么保证书？”



正文 有钱

　　“我嫂子也知道这件事了，还罚他下跪呢，罚他写保证书。”
　　一听说这么一回事，张燕也哈哈笑了起来。实际上，张燕的心情是相当放松的，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周开礼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很快就要调到县城去任教了。
　　不过，这件事没有成功之前，最好不要说出去。
　　“那么，你又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张燕问。
　　“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周开学把三千块钱放到张燕面前。“这里是三千块钱，请你收下。”
　　“这是什么意思？”
　　“我哥哥希望这一段视频，你能销毁，不要再传播出去了。”
　　“为什么？”
　　张燕虽然问了为什么，但张燕毕竟不是笨蛋，她很快明白了周开学的意思。果然，这个周开礼是一个当官的材料啊，他十分清楚，如果这些东西放到网上以后，会对他造成多么坏的影响呢。
　　张燕笑了。
　　“你是什么意见？”周开学问。
　　“我可以不把这些东西放到网上去。”
　　“那么，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哥不会让你到小学去。”
　　“好吧。”张燕笑了笑。
　　对于自己是否到小学去，张燕不但心。作为一个农村中学老师，他最大的愿望是去县城去。哪怕是教一个小学，她也是愿意的。而且，从男朋友徐明忠那里得来的消息，这事好像已经摆平了。
　　放假以后，张燕去到了县城，找到了徐明忠。两人见面会，难免会恩爱一番，完事以后才开始谈正事。张燕最关心的是自己能否调到县城来工作。
　　“是不是真的？”张燕问。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如果办不成，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为什么？”
　　张燕又把自己在西河中学的遭遇讲了一番，重点说到校长周开礼对她欲行不轨之事。听得徐明忠也是十分生气：“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有图有真相。”
　　“什么？”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张燕从床上起来，然后，穿好衣服，打开徐明忠的笔记本电脑。从身上随身携带的优盘上，拷到电脑上去，播放那一段视频给徐明忠看。
　　“过分，这个周开礼，真他妈的过分。”徐明忠十分生气，“小燕，你没事吧，没有让她占到便宜吧？”
　　“当然没有。不过，你想一想，如果我不能调到城里来，这事可就麻烦啦，我以后在西河中学就没法混了。”
　　“一定能成的。”
　　徐明忠还在想着这件事，现在才刚放暑假，最好是越早办越好，否则，夜长梦多。最好是马上见到调档函，才会放下心来。
　　看到徐明忠在沉思，张燕问：“小徐，你在想什么？”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想啊，周开礼是校长，既然可以这样对你，也一样会这样对付其他女教师。”
　　“所以呢？”
　　“所以，要举报他，让他身败名裂。”
　　“你的意思是发到网上去？”
　　“这个主意不错。”
　　“但是我答应他，不放到网上去，他们还给了我三千块钱呢。”
　　张燕又把周开学拿出三千元钱的事说了出来。说明详情以后，徐明忠又是哭笑不得，说：“三千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那你说怎么办？”
　　“向教委主任举报他。”
　　“好吧。”
　　最后，张燕也答应了。她反正对周开礼也没有好印象，这个周开礼，仗着自己当个什么小官，对下面的人也是十分苛刻，一天到晚拿下岗说事，吓唬那些同事。说实话，当老师的收入并不是很高。
　　特别是乡镇中学的老师，比不得城里的老师，收入有限，工作轻松就好了。但是你天天这样说下岗下岗的，吓唬人，有意思吗？
　　如果举报了，也好。
　　然后，徐明忠打了一个电话给黄莹。也想问一下这个张燕工作调动的事宜，没有正式下文之前，这事不算完呢。黄莹在电话里说：
　　“小徐，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啊？”
　　“姐，我想今天请你和姐夫吃个饭呢。”
　　“有啥事啊？”
　　“还是张燕工作调动的事啊。”
　　“这事啊，文件下来了，过几天就发到他们学校去。”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先去教委取一份这个文件，档案科找李科长，是个女的。”
　　“哦，好。”一听说文件下来了，徐明忠也很高兴，这更该请人家吃饭了，“那，姐，今天晚上请吃饭，你们得来啊？”
　　“好，来。”
　　当即，约好了吃饭的餐厅。要请的人是教委主任张永国和他妻子黄莹。人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然不能随便，所以，找的也是西流县最好的餐馆。而且，按徐明忠的意思。还要送一点钱给他们，表示一下心意。徐明忠说：
　　“你想啊，你在教育届混，这当老师，不得指着教委主任混日子啊。”
　　“我懂，我懂。那你说，送多少钱合适？”
　　“你不说周开礼给了你三千块钱吗？”
　　“你的意思就这三千块钱？”
　　“是啊。”
　　“三千块钱是不是少了一点啊。”
　　这年头的行情，三千块钱显然不顶事。有些从乡下调到城里的老师情况张燕也打听清楚了，有送十万的，有送八万的。人家都是几万打头。三千块钱的确有些拿不出手哇。但徐明忠不以为然地笑了：
　　“如果是别人，送三万也不一定顶事。但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是医生嘛。”
　　徐明忠的意思，他是当医生的，而黄莹患有乳腺癌，是他帮着治好的，也是有恩于她呢。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徐明忠没有说出口呢。暗地里，徐明忠也是跟黄莹发展到滚床单那一步呢。徐明忠说：
　　“好啦，我们一起去教委拿那个文件吧。”
　　这种急切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天下午，二人一起来到教委二楼办公室，找到了档案科的李科长，拿到那份文件。上面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张燕在第二小学任教。徐明忠说：
　　“你以前教初中，这一次教小学，会不会有一种受委屈的感觉？”
　　“不会，不会，在城里教小学也比乡下教初中强啊。”
　　“如果能进初中就好了。”
　　“不，我觉得小学就蛮好的。”
　　有些话张燕没有说出来，因为张燕是一个女人。在张燕看来，生命比成功更重要。她自己教书也不怎么行，这一次考试也是考的倒数第一。如果在县城的中学里任教，又一次考倒数第一，恐怕不好看。
　　她又是领导打了招呼进来的，如果考差了，不但丢自己的脸，还丢领导的脸呢。
　　张燕说：“我一个小女人，也不求什么成功不成功，生活得滋润才是最好的。”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当天晚上，徐明忠张燕两人在西流县最好的酒店里请教委主任张永国和黄莹吃饭。黄莹问：
　　“拿到文件了吗？”
　　“拿到了。”徐明忠说，“一听说文件已经下来了，张燕马上去拿。”
　　“好，好。”
　　然后，大家一起举杯喝酒。互相说一些感激的话。张永国主要是感谢徐明忠用他高妙的医术，为他的妻子解决了病痛。而徐明忠也感觉教委主任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让他女朋友调到城里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徐明忠说：“张主任，我还有一点小小意思。”
　　然后，把装有三千元的信封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啊？”张永国说，“我们之间就不必搞这些吧？”
　　“三千块钱，小小心意，请笑纳，我也知道三千块钱，十分微不足道。还请收下吧。”
　　“不必了，不必了。”一边的黄莹也说。
　　“还是请收下，以后张燕在教育界，麻烦张主任的时候还多。”
　　“好，我收下。”最后，张永国同意收下。
　　收下以后，张永国也是心情大好。又问起西河中学的事宜，对于校长周开礼是如何看法。张燕说：“快别提周开礼了，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张永国又笑了，“怎么个坏法。”
　　“让你看一样东西吧。”
　　然后，张燕又让张永国看了那一段视频，这一段视频一直放在手机里。此时此刻，拿给教委主任看，也是恰到好处。反正张燕对周开礼是没有好印象的，那么，也趁机摆他一道。
　　让他长点教训也是蛮好的。
　　果然，看完这些东西以后，张永国也是大吃一惊：“这个老周，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啊。”
　　“周开礼在学校里平时也是今天要开除这个，明天叫那个下岗。”张燕说。
　　“哦，他说过要你下岗的话吗？”
　　“当然说过，这一次我不从他，他就把我赶到乡下的小学去。”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当一个小小的官，就这样欺负人的，哪有这样的？”
　　一边坐着的徐明忠看着也是暗笑。现在好啦，跟教委主任攀上关系了，妻子的工作也解决了，从乡下调到城里来。而且，看样子，教委主任要对周开礼下手了。这让徐明忠也十分高兴。
　　果然，到了一个月后，西河镇教管会召开全体教职工会，宣布对免去周开礼的西河中学一职时，周开礼一下子呆住了。西河中学的校长由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担任。当时来宣布这项任命的教管会主任赵昌华。
　　周开礼说：“赵主任，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不当校长这事，还真不是因为我呢。”
　　“那是因为谁？”
　　“张燕。”
　　“啊，怎么会是她？”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张燕调到城里去了，东街小学。”
　　“啊？”
　　当时周开礼可以说是相当吃惊。自己非礼张燕是不对，可是当时的情况是明明没有得手哇，怎么还搞出这么严重的后果来了？还真叫人有些想不通呢。但此时此刻，赵昌华也是一脸同情的表情。
　　赵昌华说：“老周，这是组织的决定，希望你能正确对待。”
　　“我会的。”
　　“这就好。”
　　但等赵昌华走了以后，当即，周开礼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个人在角落里哭了。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他的弟弟周开学走了过来，扶住了哥哥，说：“哥，这当官也没个终点，何年何月是个头啊，不当就不当了吧。”
　　“可是我才四十五岁吧，这校长就当不成了。”
　　“哎。”周开学也只是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哥哥。“哥，这事也怪我。”
　　“怪你什么？”
　　“我听说是张燕的缘故，才让你当不成这个校长的。”
　　“是啊，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她收下这个钱就不会告我们的，可是我们还是轻易相信她了。”
　　“是啊。”
　　两兄弟也是感慨万千。倒让这个小女生给玩了一把。周开礼也十分不服气，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也只有接受，简直是无可奈何。就这样，回到家以后，妻子王金珍对他也是没有一个好脸色。



正文 吵架

　　让在一边的周开学有些看不惯了，说：“嫂子，也不能这样啊，我哥这才从校长的位子上下来，你就这样给脸色他看，跟他吵架，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这事还不得怪你哥自己好色。”
　　“他怎么好色的？”
　　“他如果不试图非礼人家张燕，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这——”
　　一时之间叫周开学也是无语。这事如果要怪，还要怪到自己头上呢。要怪也怪张燕这个小婊子啊。周开学说：“我这就去找张燕理论去。”
　　“不要去了，算了。”周开礼说，“你去找人家说什么啊？”
　　“这事你别管，我找她给个说法。”
　　当即，周开学也是怒气冲冲去到张燕的寝室里。但是寝室的门也上了锁的，显然，张燕也是不在。当即，周开学打了一个电话给张燕，结果，却不是张燕接的，是一个男人接的：“你好，哪位？”
　　“张燕呢？”
　　“你哪位？”
　　“我周开学。”
　　“哦，周老师啊。我是徐明忠，这会儿张燕正在洗澡呢。有什么事吗？”
　　“没有。”
　　“如果没什么事，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我想问张燕一件事。”
　　“什么事？”
　　“算了，跟你说不着。”
　　说完，周开学把电话给挂了。尽管也早就知道张燕跟另一个男人好上了。但真正面对时，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这会儿这个女人居然还在洗澡，可以想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哭了好大一会儿，周开学听到黑暗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转过头来一看，正是嫂子王金珍，王金珍说：“看来，你是没有找到张燕？”
　　“没有。”
　　“人家早就走了，这一次是调到城里去任教了。”
　　“哦。”
　　周开学有些情绪低落。这些情况他也早就知道了，上午开会宣布免去哥哥的校长一职时，同时也宣布了调张燕去东街小学任教呢。当时有几个浅薄的同事就要张燕请客，张燕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当即就带着大家到街上的餐馆里请大家吃饭。
　　路过时，周开学还听到同事们说：
　　“张燕，你真是好运气啊。”
　　“是啊，嫁了徐明忠，人家就帮你调到城里去。”
　　“张燕，以后去城里到你家找你玩可以吗？”
　　大家说着这些话，让周开学深受刺激。以前在学校里，周开学担任初三班主任，同时，周开学还能写点小文章，时不时发表在他们县的刊物上。
　　这会儿周开学又想到上午的情形，心里更加难受，又哭了起来，嫂子王金珍说：“行啦，不要哭啦，这样也好，张燕走了，你也可以死心了。”
　　“对了，嫂子，你来这里干吗？”
　　“为你哥买了一些酒。”
　　“嫂子，你辛苦了。”周开学也觉得刚才错怪嫂子了，还对嫂子发了火呢，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嫂子，刚才我错怪你了。”
　　“行啦，我也不会怪你，走吧。”
　　“去哪儿？”
　　“陪你哥喝两杯。”
　　“好。”
　　周开学也觉得哥哥的人生遇到了一次重大挫折，一下子从校长的位子上下来。被一撸到底。可真是让人心疼啊。
　　举起酒杯，周开学问：“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做一名普通老师，生活还要继续啊。”
　　“是啊，也不要太难过，也许以后还会东山再起的。”
　　“难，太难，像我这种犯了错误的官员，想再升起来，难以上青天。”
　　周开学也一时无语，也承认哥哥周开礼说得对。可是真正来说，周开礼也不算什么大贪官，就算是别人坐在这个位子上，也一样会对女下属动手动脚，搞一些潜规则那一套，收受贿赂等。
　　喝了酒以后，周开礼人也有些感性了，问：“开学，你恨哥哥吗？”
　　“恨你什么啊？”
　　“我对张燕那样。”
　　“张燕就是一个小贱人，我一点也不怪你。”
　　“弟，你能这样想，我很感激你。”
　　虽然当时想对张燕搞一些潜规则那一套，但事到如今，一件小事变成了大事。最后弄得自己这个校长也当不成了。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悔呢，然后，周开礼就落泪了。一边坐着的妻子王金珍就不满意了，说：“老周，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哭上了？”
　　“官当不成了，心里难过，哭一下也不行吗？”
　　“当不成就当不成，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好，我不哭了。”
　　经过老婆这么一说，周开礼的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不管如何，还是要接受这个现实，就是校长是当不成了。对于哥哥当不成校长了，周开学也十分担心，说：“哥，我担心这一次初三不会让我代了。”
　　“不会，你考绩不错。”
　　在西河中学，人人想代初三。因为初三是毕业班，好像只有代了毕业班，才能显示自己教学成功，有一定的工作成绩。真正超然物外地看这件事，又觉得有些好笑，但当事人又有几个能跳出事外来看这件事呢。
　　周开礼说：“上一届你考绩考得不错，应该由你再来代初三。”
　　“恐怕不一定。”
　　“放心吧，我想新来校长，不会不给我这个老校长一点面子吧，你是我弟弟。”
　　事情还真跟周开学担心的一样。这一天上午，周开学被校长老王叫到办公室去。校长王盛跟周开学谈了这一级从初一代起，当班主任。周开学说：“我为什么不能代初三？”
　　“上一届你代的是初三，这一次就该轮回到初一。”
　　“可是我的考绩最好哇，我听说李俊就又代初三，他有我考得好吗？”
　　“这——”
　　一时之间，叫校长老王也有些生气。这个周开学，还以为是他哥哥当校长呢，说话这么冲，完全不尊重他这个领导。看来自己完全不必要跟他说这些废话呢。这完全是个态度问题呢。
　　老王说：“小周，这是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决定的，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
　　“这不公平。”
　　“小周，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公平。”
　　“没有吗？”
　　“没有。”
　　“好吧。”
　　周开学有些生气，妈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啊，如此赤裸裸地说没有公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以前自己在学校里，别人凡事要让他三分，那也是看在他哥哥当校长的份上，如今他哥哥不再是校长了，别人不鸟他，这是当然啦。
　　由于心情不好，周开学打算找一个人聊一天，这样人会放松一些。但是现在女朋友也跟他分手了，周开学无处可去，只好去到他哥哥家。正是吃晚饭时间，周开礼打开一瓶酒说：“来，喝一点。”
　　“哥，少喝点酒。”
　　“没事，我有分寸。”
　　周开学只好坐下来。从嫂子那里他也知道，自从哥哥从校长的位子上下来以后，心情不好，天天借酒浇愁呢。以前当校长时也是天天喝酒，不过，那时是公款吃喝。要陪上级来检查的领导喝。
　　那时周开礼天天抱怨喝酒喝坏了身体，如今不当校长了，自己还天天花钱买酒喝呢。
　　周开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哥哥周开礼说：“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就是没有代到初三吗？”
　　“是啊。”
　　“屁大的事啊。”
　　“可是还是感觉有些丢人啊。”
　　“这事丢人吗？”
　　“不丢人吗？”
　　周开礼也不好说什么了。在周开礼看来，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但是弟弟周开学放在心上，也是叫他无语了。就像自己当校长这件事一样，不是身处其中的人，是很难体会到他内心痛苦的。
　　周开学说：“人啊，只有混得出人头地才行啊，否则，这种日子真是不要过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啊？”周开礼叹了一口气，“我如今也不是校长了，说话顶个屁用啊。”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每年要向教委主任进贡的。”
　　“是啊，一年要送上五千一万的。”
　　“去找一下教委主任。”
　　“找一下张永国？”
　　“是啊。”
　　经过弟弟这么一提醒，周开礼也有些心动。是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的官给撤职了。以前还向张永国行过贿呢。按说这也是个把柄，如果张永国不给自己一点报答，就把这事拿出来说。
　　王金珍说：“我还有一层担心。”
　　“担心什么？”
　　“你如果真举报人家受贿，你也有一个罪，就是行贿罪。”
　　“不是真举报，这只是吓唬一下张永国，总不会真的到那一步吧。”
　　“那可以。”
　　最后，经过一家人的认真考虑，决定让王金珍去，毕竟，王金珍是个女人。女人求男人办事，总会好办一些。而且，如果王金珍把这事谈崩了，最后周开礼再出面，这事也好谈一些。
　　周开礼说：“就这么办。”
　　弟弟周开学走了以后，妻子王金珍问：“老周，你让我去，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我一个女人，去找一个当官的办事，你不担心？”
　　马上，周开礼就弄懂了。因为张永国也是有名的好色啊，如果对妻子毛手毛脚，这事还真不好办呢，如果拒绝吧，肯定会得罪领导，这事到最后肯定办不成。如果任其胡作非为，那不等于让老婆拿身体来交换。
　　王金珍说：“如果张永国提出这种非份的要求可怎么办？”
　　“我想不会。”
　　“为什么？”
　　“你想啊，张永国是谁啊，教委主任，人家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
　　“你什么意思？我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人家不兴玩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开礼只好笑了。事实上，周开礼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不担心老婆去了，会被非礼，想必张永国虽然好色，但不至于如此吧。
　　但这样一来，妻子王金珍有些生气呢。
　　“你是说我人老珠黄，没有人会喜欢了？”
　　“没有，你怎么还生气啊。”
　　“反正你就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说歹说，总算把妻子劝了回来。而且，王金珍也打算明天去找教委主任张永国。
　　这几天张永国也十分烦恼。家里的小保姆小丽怀孕了。而这个娃儿肯定是他的。这一天，家里妻黄莹走了以后，小丽又坐了过来。小丽说：“干爹，你看这怎么办啊。”
　　“只有打掉了。”
　　“可是我不想啊。”
　　“这由不得你想还是不想。”
　　张永国也很生气。这个汪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现在的情况也唯有打掉才行啊。张永国是当教委主任的人，这个情况如果让老婆知道了，大吵大闹，对他的仕途也是有极大的影响的啊。
　　但眼前这个小丽不想打掉孩子，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小丽，你还是要听人一句劝，你才十七岁，还小。”张永国说，
　　“你骗我上床时怎么不说我还小？”
　　“这话说的。”
　　“反正这个孩子我不打掉。”



正文 安排工作

　　“这——”
　　本来张永国以为劝说一下这个女人，再给女人一些钱，这个女人会同意的。但这个女人好像死活不松口。倒真让张永国十分为难。后来，张永国想了一下，从室内又拿出一万块钱来。
　　放到汪丽面前。
　　“这是几个意思啊？”汪丽说。
　　“小丽，干爹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干爹这一次吧。”
　　“怎么还成了我饶了你了？”
　　“干爹这一大把年纪，能混到这个教委主任，也不容易，你忍心看着干爹不当官了吗？”
　　张永国的样子也有些可怜，别看张永国平时在教委其他同事面前十分横，说一不二，十分果断。但面对女人也是能屈能伸呢。
　　看到汪丽冷笑，当即张永国跪了下来，抱住汪丽。
　　“小丽，我求求你了，收下这一万块钱吧，把孩子打掉。”
　　“孩子坚决不能打掉，这是底线。”
　　“这样小丽，你不是一直想上学吗？我保送你上大学，然后，你再把孩子打掉可以吗？”
　　“你真的可以让我上大学？”
　　一听说上大学，汪丽眼前也是一亮。事实上，汪丽当年读书成绩并不好，只读了一个职高毕业。
　　“可是我功课不行啊？”汪丽说。
　　“现在大学都是混，我帮你挑一个艺术类专业，包证你能混毕业。”
　　“那样最好，不过，我还是不会打掉孩子的。”
　　“为什么啊？”
　　“这你就别管了。”
　　这么一说，张永国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简直不笑如何是好。别看这个女生年纪小小，今年才十七岁，可是人小鬼大，很难对付呢。汪丽自己也清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才是个宝呢。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才能逼张永国就范呢。
　　见汪丽不肯答应，张永国说：“既然这样，那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
　　“什么？”
　　“我要帮你许配一个人家。”
　　“为什么？”
　　“我不可能跟老婆离婚，然后娶了你的。”
　　“啊，不要。”
　　“小丽，你不要天真了，你今天才十七岁，我女儿都比你大啊，我怎么可以娶你？”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上床？”
　　一句话，又把张永国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说这是男人的冲动啊。有时男人见到漂亮女人的确会这样。会产生性冲动，会想上了这个女人。而且，他又是一个县教委主任，有这个身份，泡起妞来简直容易得很呢。
　　“好吧。”汪丽说，“我可以找一个人嫁。我不上大学。”
　　“不上大学？”
　　“不想上。”
　　“为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很想上大学的啊？”
　　“现在想来，还是算了，你帮我安排一份工作。”
　　“你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当个小学老师就行了。”
　　“这个好办。”
　　“可是我听说小学老师，这些事业单位进人，全部要讲考试的。”
　　“这你就放心吧。”
　　一见汪丽答应下来，张永国也挺高兴。他是教委主任，安排一个女人去当老师还不是小菜一碟。造一个假毕业证就行了，反正他这个教委主任不会去查学历的真假，也不会有人来较这个真呢。
　　当了这么大的一个官儿，安排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呢。
　　汪丽也有自己的打算，就是现在张永国当着教委主任，也保不齐以后还能继续当，如果读几年大学回来，反而没有工作，那可怎么办？与其这样，不如现在一步到位，把工作给解决了最好。
　　达成一致意见以后，两人也十分开心。张永国说：“来吧，再欢乐一次。”
　　“啊，不要吧，人家怀孕了。”
　　“没事。”
　　“会弄流产的，前三个月最危险呢。”
　　“我轻一点不会有事呢。”
　　在张永国阴暗的内心世界里，是巴不得把她弄流产了才好了，可以省却多少烦恼。现在好啦，自己花了一万块钱，还要帮这个女人安排工作。
　　一万块钱固然不多，但这可是他全部的私房钱啊。还真是叫他心疼不已呢。
　　最后，汪丽也拗不过这个男人，又陪了欢乐了一次。好在张永国毕竟年纪大了，也就十分钟就完事了。
　　完事后，汪丽赶紧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说：“老张，我这生下这孩子，也是为你好哇。”
　　“为我好什么啊？”
　　“你想啊，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吗？”
　　但是老张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年纪跟汪丽差不多呢，还在高中就读。成绩也说不上好，中下等成绩，天天喜欢打扮。不过，张永国也不在乎孩子成绩好还是坏。就算是成绩差，以张永国现在的能力，让孩子进大学里混几年，然后，解决一份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有权就是这么任性啊。
　　“你想啊，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没有儿子把你的基因传下去，会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啊。”汪丽说。
　　“好像有道理哦。”
　　“本来就是。”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了哦。”
　　张永国家也是农村的，他也是农村苦出身。他还有一个弟弟，先在农村干活，如今也利用他这个当哥哥的关系，开始承包起了工程，到处给人盖教学楼。问题是这个兄弟家也是两个女儿。到张永国这里，也是生了一个女儿。
　　农村的老人讲究一定要有个儿子才行。
　　现在好啦，如果汪丽生下这个是儿子，倒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呢。
　　“可是我怕黄莹会知道啊？”张永国说。
　　“我不告诉她，她上哪儿去知道哇。”
　　“你真不告诉她？”
　　“你把我安顿好了，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啊。”
　　张永国点了点头，思考这个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方案好像才是最好的方案呢。但是一时之间找一个人跟汪丽结婚，这事还真有些麻烦呢。当然这人还得让汪丽这个小情人满意呢。
　　两人正在室内谈话，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汪丽也吓了一跳：“不会是黄莹回来了吧？”
　　“我想不会。”张永国说，“如果她回来的话，她有钥匙啊。”
　　“可是门反锁了哇。”
　　刚才二人在房间欢乐，也是怕中途黄莹突然回来，把门反锁了的。如果黄莹回来，也打不开门，就不会出现那种捉奸在床的尴尬场面。
　　张永国说：“这样，你去开门，我去书房里假装看书。”
　　张永国的意思，如果妻子回来，他还在家里看书，就不会怀疑到自己跟汪丽之间的奸情。只能说当官也不容易啊，一方面要搞女人，一方面又担心这事发了，让人不得安生啊。
　　汪丽笑了笑，去开门。
　　结果，打开门，看到门外着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找谁啊？”
　　“这是张主任家吗？”
　　“是。”
　　“我找张主任。”
　　“你是谁啊？”
　　“我是西河中学校长周开礼的妻子。”
　　“哦。”
　　一听说是西河中学的校长妻子，张永国也在室内听了个一清二楚。以前周开礼也来给自己送过礼的。但是这一次把他的职给撤了，这事做得也不地道。这会儿人家妻子找过来了。张永国在屋子里说：“进来吧。”
　　这么一说，小保姆汪丽放王金针进来。
　　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小保姆汪丽还倒茶过来。此时此刻，张永国也是心情大好，言谈也是十分和气，然后，张永国让汪丽暂时离开，他要跟这个女人谈事呢。
　　“王老师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张永国说。
　　“张主任，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们家周开礼，怎么就被撤职了？”
　　“这事啊，要问他自己喽。”
　　“不就是抱了一下张燕吗？多大的事儿啊？”
　　一开始王金珍也十分生气，这个男人真是太不争气了，家中明明有贤妻，可是还要在外面胡来。一想到这些，王金珍恨不得跟周开礼离婚才好，但是事情过去多时了，老公真的不当校长了，她这个校长夫人也感觉到那种落差。
　　不好受哇。
　　此时此刻，不再怪丈夫了，反而觉得当领导的过分。
　　张永国也笑了：“看来，你也是知道情况的哟。”
　　“知道。”
　　“所以，才撤了他的职。”
　　“这事还真不能怪我们家周开礼。”
　　“哦。”
　　“要怪我只怪张燕，她以前是我弟弟周开学的女朋友。”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
　　一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张永国也来了兴趣。见张永国有兴趣，王金珍就把自己的兄弟周开学和张燕恋爱的故事也说了一遍。但是女人是势利的。由于徐明忠人长得帅一些，又在县城工作，所以张燕又攀了高枝，跟周开学分手了。
　　张永国说：“如果这么说来，倒是张燕不对了。”
　　“是啊，张燕这个女人现在好喽，在你的帮助下，也调到城里来了。”
　　“你想你兄弟调到城里来吗？”
　　“啊？”
　　这下子轮到王金珍大吃一惊了。她本来是为自己的丈夫周开礼来求人的。没想到一下子扯到周开学头上去了。王金珍脑子转得慢，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孰不知张永国这时也是灵机一动，这不刚好为小情人汪丽的事还在发愁吗？
　　张永国说：“这么说来，你那个兄弟周开学的，跟张燕分手了？”
　　“分手了。”
　　“又在谈女朋友吗？”
　　“没有。”
　　“那么，目前有一个机会。”
　　“什么？”
　　“我的干女儿汪丽，她也急需要找一个男朋友呢。”
　　这时，张永国又把汪丽叫过来。让王金珍看一下。汪丽过来还有些不明所以，但通过二人的对话，也算搞清楚了，这上张永国打算把她嫁给周开学。汪丽说：“我还没有见过他人长得什么样呢？”
　　张永国说：“你下去吧。”
　　汪丽只好又退了出去。这时，张永国又转过头来，问王金珍对汪丽的印象。如果说到印象，王金珍觉得汪丽人长得还真是漂亮，同时，又十分年轻。当时汪丽才十七岁嘛。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花一般的季节啊。当然漂亮啦。
　　王金珍说：“这个汪丽，人长得的确漂亮，又是你的干女儿。”
　　“是我的干女儿。”
　　“那么，人家条件这么好，怎么会看中我弟弟呢。”
　　“这个——”
　　一时之间张永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如果汪丽长得不漂亮，他也不会上这个女人啊。正是这个女人年轻漂亮，他才上了她。男人的本性嘛，有时也是很难改变的。问题在于这个女人又怀上了，而且打算把这个娃儿生下来。
　　看着张永国一付为难的样子，王金珍说：“张主任，你似乎有难言之隐啊。”
　　“是。”张永国说，“不过，我还是打算把这事坦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个汪丽是我的干女儿，干女儿你懂吗？”
　　“莫非是你的小情人。”



正文 相亲

　　“不错不错。”
　　张永国也挺高兴。别看王金珍是一个农村中学老师，但人家的见识并不短哦，也知道如今这当官的收干女儿意味着什么。意思人家也是完全懂呢。张永国觉得，如是这样的话，沟通起来就要简单得多了。
　　张永国说：“这个汪丽啊，又怀上了我的孩子，如果周开学要娶她，但一定要留住孩子。”
　　“这——”
　　“至于你弟弟的前途，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保证他的荣华富贵，不会让他白白替我养儿子的。”
　　“我老公呢？”
　　“至于周开礼，也好说，现在不是没当校长了吗，过一年，明年吧，我再安排他到其他学校去任校长，不就行了吗？”
　　“真的吗？”
　　一听说丈夫可以再重新当上校长，王金珍也十分高兴。那么，至于弟弟周开学的死活，则完全可以不管了。而且，这事说到底，对弟弟其实也没多大损失，白得一个漂亮女友，按说也是一件好事呢。
　　王金珍说：“这事我是同意的，不过，我也得回去跟我弟弟商量一下，你知道，如今这年轻人，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懂我懂。”
　　张永国也笑着送王金珍回去。
　　回到西河中学以后，王金珍先是把这个情况跟自己的丈夫说了一下。周开礼听说自己又可以当校长了，也很高兴，但是事关弟弟的婚姻大事，也不敢自作主张。决定还是跟弟弟商量一下。
　　因此，夫妻二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然后请周开学过来吃饭。还一起喝酒，周开学也发现了今天的气氛跟往常有些不同，问：“嫂子，这是怎么啦？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有。”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现在还不能说，一会儿再说。”
　　“到底是什么事啊？”
　　问哥哥，哥哥也是不说，只是劝他喝酒。酒喝得差不多了，这时，嫂子王金珍又拿出手机来，这个手机上也有好几张汪丽的相片呢。这些相片全是张永国发过来的，也是为了成全这桩好事。
　　王金珍让周开学看这些相片。问：“怎么样？”
　　“人相当漂亮。”
　　“如果让你娶她，你肯定吗？”
　　“这么漂亮，人家会嫁给我吗？”
　　“会的。”
　　“她是做什么的？”
　　一听说会嫁给自己，周开学马上想到可能是农民，或者是什么下岗工人。因为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十分现实的。经过张燕这件事情的打击之后，周开学更是相信，女人是非常现实的动物啊。
　　周开学说：“不会是个农民吧？”
　　“当然不是，人家是教委主任的干女儿。”
　　“干女儿？”
　　“是。”
　　“那么，意思是他的情人喽。”
　　“这——”
　　王金珍一时语塞，没想到弟弟语言这么直接，简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但也不好隐瞒什么。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哇。
　　王金珍说：“不但是张永国的情人，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嫂子，这样的人，你还要介绍给我？”
　　这样说的时候，周开学站了起来。他有些生气，自己的亲哥嫂，也这样对待自己，真是太过分了，虽然自己跟张燕分手了。这也只是一时失意啊，不至于这样啊。但这时，哥哥周开礼拉住了他。劝人这一套，还是周开礼比较擅长，毕竟是当过校长的人啊，要说服一个人，要他自己他有哪些好处就行了。
　　周开礼说：“弟，别急走，坐下来，哥嫂不会害你的。”
　　周开学一想也是，这是自己的亲哥嫂，怎么会害自己呢，于是，又坐了下来。
　　周开礼说：“弟，你想调到城里去吗？”
　　“想。”
　　“想到教委去工作吗？”
　　“想。”
　　“想就可以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
　　果然，周开礼说完这些话以后，一言不发，接着喝酒。事实上，还有一个好处，如果弟弟跟汪丽结婚了，他这个校长还可以东山再起呢。
　　当然，这一层意思最好不跟弟弟说，如果说了，显得自己自私。
　　一时之间，周开学也是沉默不语，不得不说，张燕的分手，对于周开学也是相当大的一个打击啊。让他明白，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成功啊，只有成功了，身边才会有女人。
　　周开学也看了很多新闻，很多当官得长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一样有好几个情人呢，而且，个个如花似玉呢。
　　过了一会儿，周开学说：“哥，我同意了。”
　　“你同意了？”
　　“是。”
　　“这就对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考虑清楚，现在酒喝多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当天晚上，周开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虽然喝了一些酒，但是头脑还是清醒异常，他也是考虑再三，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第二天一大早，嫂子王金珍过来问：“怎么样弟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昨天是怎么回答你的？”
　　“你昨天是答应了。”
　　“就按昨天说的来。”
　　“那好吧。”
　　王金珍也挺高兴的。按说她不必来问，因为昨天周开学也答应了，可以跟这个叫汪丽的女人好。但是王金珍以为这是周开学在喝醉酒的状态下说的。如果酒醒了，也许会反悔的。
　　王金珍说：“很好，你能想这么透彻，真的很好。”
　　“你以为我喝醉了？”
　　“是啊。”
　　“我是从来没有醉过，哪怕是喝再多的酒，头脑也是清醒的。”
　　王金珍笑了笑。也挺高兴。居然弟弟答应了，她该把接下来的事办好，也怕夜长梦多发生变故啊。这对于周开学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啊。身处底层的人，机会本来就不多，如果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啊。
　　王金珍笑着对周开学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打电话问一下哦，就说你同意了。”
　　“打吧。”
　　“好。”
　　王金珍觉得自己也算为周家立了一件大功呢。这不等于跟教委主任套上关系了，以后有了这一层不一样的关系，不但周开学可以到城里去工作，自己老公周开礼也一样有机会再东山再起呢。
　　不要小看一个小小的初中校长，一样可以搞到很多钱的，这年头，只要是个官儿，管半点事，都是有机会挣钱的。
　　电话通了，王金珍说：“张主任你好，我是周开礼的妻子王金珍。”
　　“哦，王老师你好。”
　　“张主任，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
　　张永国也觉得这人不错。还是蛮懂事的，也知道这些事只能背着人悄悄进行，不敢大张旗鼓啊。张永国此时此刻正在教委的办公室里，说话当然方便喽。
　　张永说：“怎么样，你弟弟周开学是个什么意见啊？”
　　“他同意了。”
　　“同意了好哇，让他过来一趟吧。”
　　“现在吗？”
　　“就现在。”
　　“好，我让他过来。”
　　看来，这事不但自己急，而且教委主任老张也挺急的啊，这样就好。大家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放下电话以后，嫂子王金珍也是对周开学笑了，说：“开学，教委主任叫你过去一趟。”
　　“啊，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啊。”
　　一听说要见教委主任，周开学还有些紧张呢。而且，这一次不但要见教委主任，还要见那个叫汪丽的女人。如果自己没有意见，就可以到结婚那一步呢。自从跟张燕分手以后，周开学的生理问题也一直靠“五姑娘”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周开学说：“嫂子，我这一身衣服怎么样？”
　　“蛮好的啊。”
　　“会不会让人家瞧不起啊。”
　　“不会啊。”
　　“还是太寒酸了。”
　　以前在学校里教书，反正是乡下，接触的也全是一些学生，同事，学生家长什么的。周开学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过，但是现在一下子要去见教育界最大的官儿，心里相当紧张，觉得自己连一身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呢。
　　王金珍说：“你小伙子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啊？”
　　“嫂子还能骗了你不成。”
　　“好吧。”
　　人有时也是需要这样的鼓励的，特别是此时此刻，面对人生的重大转折的关头呢。当即，周开学只好骑着他的那一辆旧摩托车从西河镇到县城去。
　　教委主任张永国的办公室是在四楼，周开学敲了半天门，打开门才看到室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张永国，另一个是汪丽。原来，张永国接到电话以后，也叫汪丽过来了。张永国对这个干女儿也是相当宠爱啊，只有汪丽看中了，他才能接到谈下来的话题呢。
　　张永国说：“来，小周，过来坐。”
　　“张主任，你好。”
　　“你好，坐下来嘛。”
　　这时，坐在一边的汪丽也起身了。然后，张永国示意一下，汪丽起身到了里面的卧室里去了。当领导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套间呢。在里面其实也可以听到外面的谈话呢。
　　关上门，两个男人就一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谈。
　　张永国说：“怎么样，小周，对汪丽什么印象？”
　　“满意。”
　　“这就好，这就好。”
　　张永国也笑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对周开学也比较满意，但光他满意也不行啊，也得让汪丽满意才行啊。张永国站了起来，说：“你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汪丽的意见。”
　　张永国来到里间，又见到了汪丽。汪丽也是害羞地点了点头。张永国说：“这么说来，你是满意喽？”
　　“满意。”
　　“周开学这个小伙子的确不错，如果你满意，当然是最好的喽。”
　　“干爹，这一切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啊，你虽然跟周开学结婚了，以后还是要跟我在一起哦。”
　　“我懂的，我懂的。”
　　“懂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有些事张永国觉得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一些。否则，以后也容易发生矛盾，产生仇恨什么的，这样就不好了。
　　然后，张永国这才走了出去。据张永国后来跟朋友说，他当时心情其实是相当复杂的，总觉得汪丽这个可爱的尤物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要跟别的男人好了。
　　心中总是有相当的失落感啊。
　　还是古代社会好哇，一个男人可在有三妻四妾，本来，张永国也觉得应该那么，有本事的男人多娶几个女人，这样优秀的基因才能传下去。而一些失落的人也是活该娶不到老婆，因为他们是撸瑟，是失落者嘛，他们的基因也不该继续被传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