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讨要定亲礼金 数九寒天雪夜,北风肆虐,冷得鸟雀尽归巢。   楚家村东边一孤零零茅草屋隐隐约约还有斑驳光亮,从破窗轩透射出来。   “莫非我王氏真的是天煞孤星吗?克死承嗣!难不成还要克死自己的女儿么,老天爷呀……”   初醒的楚芸竹睁开瞳眸,眼前一披麻戴孝的妇人哭泣得极为伤心,滚烫得珠泪一颗颗落在她脸上,倍感灼烙。   原主记忆灌入脑海深处,楚芸竹下意识喊了王氏一声“娘亲”。   “芸竹,娘亲以为你跟你爹爹一样,撒手不管娘亲……呜呜……。”   王氏紧紧抱住楚芸竹,如今大女儿能够苏醒,简直就是重新捡了一个大女儿。   此间楚芸竹是来自21世纪最为强大的女军医,她被同为军人世家出身的未婚夫背叛枪杀,魂穿此间的天炎王朝。   楚芸竹明白原主的确是自己摔下悬崖死的,不过是有人故意在原主登山木屐鞋子上动了手脚,而这个人……   “芸竹,快喝这鸡蛋羹,你都十来日油米不进,快快喝几口。”   太过激动的王氏竟然把自个儿的眼泪给落在鸡蛋羹里头,她打算用自己的袖子浮去。   “娘亲不用,我愿意喝。”   喝下混合着娘亲苦涩眼泪的鸡蛋羹,楚芸竹感觉自己的肚子暖和一些,又继续喝,喝到快一半的时候,楚芸竹想起来原主貌似有三个弟妹,“娘,要不留一些给弟弟妹妹们吃。”   “他们都有的,芸竹,你快喝,你身子弱。”王氏看着女儿喝下去,一边劝慰一边不停得抹眼泪。   其实,家里头早就没有吃的了,米缸里头一粒米都没有,王氏手中这碗鸡蛋羹的鸡蛋还是借来的,三个月前,家里头的银两全给楚芸竹的秀才爹,楚承嗣上京赴考用了。   谁知,前两天从京州传来噩耗,说楚承嗣坐上通往京州的客船被汪洋大盗打劫,可恨的汪洋大盗不单单洗劫一空,还纵火将船上数十个赴往京州赶考的考生们活活烧成黑焦炭。   恰巧又遇到楚芸竹滚落悬崖昏迷不醒,王氏支着疲乏的身子操办楚承嗣的丧事,操碎了心。   “娘亲,我喝饱了,你也喝一点吧。”   正当楚芸竹打算将鸡蛋羹蹭到娘亲王氏嘴巴之时,却听到门外一记尖酸冰冷的声线。   “要我说呀,我身为芸竹的长辈,完全可以给你们做主!那三十两定亲礼金呀!得跟王氏和她女儿芸竹要去!”   这般声音比数天寒风还要冰寒刺骨,却是从大伯娘允氏嘴里说出来。   允氏狠狠踹一脚破柴门儿,朝着破院子里头喊道,“王氏!你给我出来!你欠别人家的礼金钱快吐出来!别以为你丈夫死了!这笔钱就不用还了我告诉你!”   “大嫂,芸竹才刚刚醒,总算捡回一条性命,有事儿明天再说,吵着芸竹休息……”   王氏低着头,平日里,大嫂颐指气使她惯了的。   王氏性子素来绵软的,犹如软柿子似的,霸道的允氏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敢情儿从高高的悬崖滚下来没死成啊,这样也好,快给钱!省得人家薛家天天上门催我呢!”   尖嘴猴腮的允氏眸光冷厉厉得犹如钉子一般狠狠钉住王氏,旋而拽了一下身旁一位腰圆膀粗的女人薛陈氏。   薛陈氏叹息一口气,轻蔑得瞥王氏一眼,伸出手来,“王氏!如今整个楚家村无人不说你是丧门星转世……你我这辈子铁定是做不成亲家了……我家小儿子薛子归如今考取了童生,我可不希望我以后那状元儿子娶了一个丧门星转世女人的女儿而妻……我今天就上门退亲的,所以你该把定亲礼金还给我!”   噗通一声,王氏就给薛陈氏给跪下,“亲家母,求求你别退亲……你们要是退了这门亲事,以后芸竹可怎么嫁人呀……再说这门亲事……芸竹她爹在世的时候……”   “你也会说芸竹她爹在世……”   薛陈氏眼底划过一片冰冷,“你那相公楚承嗣以前在世,还是我们楚家村唯一一个秀才公呢!可如今呢,你克死了你相公!还克死你女儿!你想你女儿嫁过来克死我儿子吗?王氏!你就是个丧门星!我这样说你!你还真不能不信!我要是你!直接投井死了算了!”   被薛陈氏连珠炮弹的逼问,王氏一直哭泣,别说他们薛家的人这样说她,就连自己嫡亲的公公婆婆也是这样说她的。   他们薛家当初上赶着跟楚承嗣结为亲家,就是想要蹭一蹭秀才公的名号,日后好提携他们薛家的薛子归。   “二弟妹,要怪只怪二叔福薄,撑不起我们老楚家的兴旺。这样,那三十两的银子,你早还给薛家不就得了。”   允氏两只手叉腰,很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之前王氏相公楚承嗣还是秀才公的时候,上至楚家老爷子、老太太下到就是楚家门边几只大黄狗,都紧着巴结着楚承嗣,允氏早想出这口恶气呢,谁知道老天爷长眼呢。   “大嫂,话儿不能这么说呀,当初,三十两定亲礼金可是你接收的,按照道理,应该是拿出来还给人家才对……”   “王氏!你这个丧门星转世!你再说一遍!试试?”   没等王氏说完,恼羞成怒的大伯娘允氏这就要一巴掌狠狠掌掴在王氏脸上。   “住手!我娘可是秀才夫人!也是你能动的?”   楚芸竹支着微弱的气力,挺在门边上,咬着牙关,目光一片睥睨傲岸之色,瞪着大伯娘允氏。 正文 第2章 仁医系统   “你……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大伯娘允氏黯然心悸。   “大伯娘,我说我娘是秀才夫人!怎么……我说错了么?”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楚芸竹凤眸似火,似乎要将允氏等人焚毁了个干干净净!   是了,楚承嗣在世时,整个楚家村家谁不知道楚芸竹的爹当初不是个名号响当当的秀才公。   别说是此间楚家村,邻边杏花村、甘泉村哪怕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也是心生敬仰的。   对上薛陈氏的眉眼,楚芸竹眼底划过一丝冷绝,淡漠得道,“当初你们薛家无非看上我父亲是个秀才公,腆着脸上赶着来提亲的,这些,我可没有乱说吧……今时今日……你却跑来退亲?呵呵……”   话音刚落,身为亲生娘的王氏重新审视了一番大女儿,这样的话,芸竹以前是绝对说不出来的,她性子绵软,是随了自己的,此间却这般耿直硬气,活脱脱上沙场的女将军呀!   那是,楚芸竹前世正是叱诧特种兵界的女军医,彪悍无匹!   “好个没教养的丫头!”   很明显,薛陈氏脸上挂不住,她好歹也是楚家村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却被此间一个女娃子这般作践。   薛陈氏恶狠狠得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氏,“王氏呀王氏!看看你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亏你还是丧门星转世的!我看你女儿楚芸竹也是丧门星转世的……”   “谁说不是呢,薛婶子呀,还好你儿子薛子归不要我那不争气的侄女儿芸竹……要不然子归可是要被祸害至死……步我那二叔的后尘呢,哎哟喂,真是作孽呀!”   大伯娘允氏与薛陈氏串通一气,明明是一家人,却帮着外头。   “娘亲,你快起来,要跪也是跪天地和祖先,人家大伯娘和薛婶子还没死呢,咱不用下跪鞠躬呢。”   楚芸竹眸子闪过一丝狠辣,揪着娘亲王氏站起来,顺道儿,王氏的腰板也直了起来。   “好哇!楚芸竹!我可是你的大伯娘!你却咒骂我死!真好!真是我的好侄女!”   往角落里头抄起一条带刺的藤鞭,允氏就打算狠狠抽在楚芸竹身上一顿儿。   楚芸竹顺手抓住那把带刺藤鞭顺手一推,将允氏一把推在地上,“唷,大伯娘,我没推你呀,你怎么自己摔地上去了?”   “你……”允氏气急败坏了个不行,她好歹也是膀大腰圆的村妇一枚,众目睽睽之下压根儿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身形娇弱的女娃子推倒。   “她大伯娘没事,你既然动弹她不得,干脆我来教训吧!”   殊不知,薛陈氏的身形可比大伯娘允氏大上一号,她干脆来一个泰山压顶式得朝着楚芸竹猛扑过来。   “芸竹快跑!”王氏猛得推开一下女儿。   “姐姐,快跑!快跑啊!”   楚长生几个弟妹太小,哪里干得过薛陈氏这么一堆肉山。   也难怪,薛陈氏除了有小儿薛子归外,还有一个在镇上开绸缎庄的大儿子薛子阑,可以说是这个楚家村富裕得流油的一家,薛陈氏整日没事儿做就喜欢卤猪肘子吃,还分享给允氏,二人实打实得万年好闺蜜。   见薛陈氏不要命似的追着打着楚芸竹,隔壁的五娘连忙放下针线萝,叫骂着,“岂有此理,两个女人加起来都快80岁了!这样欺负一个女娃子!岂有此理!”   听到五娘这样说,楚芸竹心中很是感激,纵然家里一盆如洗,五娘依旧紧着楚芸竹一家子。   蓦然间,楚芸竹脑中识海深处“滴”得一声,“仁医系统,启动!”   提及仁医系统,楚芸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项系统以高科技芯片状态植入她的体内,没有想到也跟着穿越过来。   当初,楚芸竹就是凭借“仁医系统”而登顶华夏国第一女军医的宝座。   仁医系统不但可以治病救人,还能耍人玩弄人,是的,楚芸竹记得系统中有这么一项。   不过也好,薛陈氏不是想要搞自己?   见她仗着自己粗壮如肉山的身子想要使劲得撞过来,薛芸竹下定决心,丝毫不手软,启动仁医系统中的“嫁衣显身术”。   嫁衣显身术,顾名思义就是楚芸竹动一下意念,就能够将对方的衣服给变没了,转嫁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   “薛陈氏!别靠近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楚芸竹唇角勾起戏虐的笑意。   “死丫头!后悔的人应该是你!”   抡起袖子来,薛陈氏想要抽楚芸竹几巴掌再说,凭什么样的人儿栽在她手里头也就服帖。   “这是吵吵什么的吵吵,要不要让人睡觉了!”   楚家老太太从隔壁一间青砖房里头缓步走出来,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来不及了,楚芸竹很是无奈得摊摊手,对着薛陈氏道,“我说过你别后悔了……”   随着楚芸竹话音刚落,薛陈氏感觉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就仿佛赤身果体在冰霜雪地里头,“怎么会这么冷!”   “啊呀,娘亲,薛家的人没有穿衣服!”四妹楚小喜紧紧抓住娘亲王氏的手。   王氏一看,很是难为情得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薛陈氏光溜溜的身子,“薛婶子,如果你想凉快到自个儿家去凉快,怎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自己倒是脱起衣服来了呢?”   “啊!”惊慌失措的薛陈氏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一下子衣服没有了呢,中衣亵裤肚兜浑然不见,整个人就光秃秃的,接受着左邻右舍的目光审视。   旋而,很多人开始点评薛陈氏的身材,“她也没啥好看的!丑死了……丑死了……”   “哎哟!真是造孽!太有伤风化呀这……想不到老薛家出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贱妇!”   原本出来劝架的楚家老族长看到这般情景,甚是气急败坏!   早知如此,楚家老爷子与楚家老太太就不搀扶着楚家老族长出来,看到如斯背德羞耻的一幕!   “啊!啊!啊!”   薛陈氏情急之下,将一撂稻草盖在自己身上,然后蹲在井边上,打死了也不肯出来。   “太恐怖了!难道楚芸竹会妖法不成?”   “也许是薛家欺人太甚,所以老天爷在   收拾她呢……”   左邻右舍一阵儿议论纷纷。   大伯娘允氏喉咙冷丝丝的,喉咙咕咚了一声,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帮楚芸竹一家子不成?   “哎呀!婆婆!薛婶子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身上呀。”   大伯娘允氏原本打算走到楚家老太太身畔寻求压压惊来着,可没有想到,更是让她吃一大惊。   楚家老太太心脏跳动了个不停,几乎昏死过去,“这……这这是闹鬼了吗?”   看着惊慌失措的薛陈氏和大伯娘允氏,楚芸竹淡漠勾唇一笑,这不过是仁医系统里面最低阶的小把戏嫁衣显身术你们就受不了了吗?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该怎么办呢?   楚芸竹有点可怜得看着她们。   王氏带着老二楚长生、老三楚长书和老四楚小喜三人,往老大楚芸竹拥过去。 正文 第3章 这亲也是我来退!   “婆婆!二弟妹实在是太没有教养,竟然生出那样招引鬼魅的女儿……怪道是丧门星转世呢!”   大伯娘允氏拉着楚家老太太的手一顿儿扭捏着。   楚家老太太厌弃得瞪着王氏一眼,“你个不详人!生了女儿也是这般不详!若不是招来鬼魅!薛婶子身上的衣服怎么突然之间无缘无故跑到我身上来?”   “奶奶,如果真的有鬼魅,那也是好的鬼魅,也许可能是父亲在天上保佑着我们!不让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   楚芸竹护着娘亲王氏,说完这么一句,看着王氏,“娘亲,别怕,有我在!”   “真是孽障!真是孽障!我们老楚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孙女!真是祸胎!我看你父也是被你娘两克死的……我那可怜的嗣儿呀……”   楚家老太太虚伪得抹着眼泪。她但凡真的心疼死去的楚承嗣,断然不会这般无情得对待楚承嗣的遗孀和子女。   可于楚芸竹而言,楚家老奶奶见自己从那高高悬崖掉下来捡回一条性命,半句慰问都没有,就一直说自己是祸胎,这是为人祖母的做派?   这样凉薄祖母,楚芸竹宁可不要!   大伯娘允氏在楚家老太太耳畔絮叨几句,楚家老太太厌弃得瞪着楚芸竹和王氏,“你们赶紧把定金礼钱30两还给人家!老楚家的好名声都被你们给作践坏了!”   “呵,当初是大伯娘接手的,凭什么要我们还?”   楚芸竹冷冷呛声。   楚家老太太差点被自己的大房孙女呛得心脏病复发,“芸竹,你要是不还也行!把你四妹小喜拿去卖给镇上大户人家做丫鬟,好歹抵几个钱!”   好一个无良知的祖母,四妹楚小喜好歹她的小孙女不是?   四妹楚小喜立马扑到王氏怀中大声哭泣,王氏也跟着流眼泪,婆婆的话不能不听啊!   “祖母啊,二叔遇了难,我们大房也好难过的呢。”   迎面走来一位披着斗篷的青葱少女,不论是穿的,戴的秒杀楚芸竹几十条街,是了,她就是楚家老太太最疼爱的长房长女楚千月。   楚千月是楚芸竹的堂姐。   楚芸竹继承原主记忆,那日,原主之所以背着柴火滑落高高的悬崖,完全是因为脚上木屐上草绑带断裂,正是芸竹大堂姐楚千月用刀割断的!   楚千月嫉妒自己的堂妹楚芸竹能够嫁给一位考取童生的男子,以后很有可能做状元夫人,比自己高一头去。   楚千月接着话茬儿,凝视着此间的楚芸竹,“芸竹堂妹,不是我这个当堂姐的狠心,我这个堂姐也是为你好,为小喜堂妹好,小喜若是给镇上大户人家做丫鬟,你这笔银子不仅是还上了,二婶娘也减轻负担,以后毕竟少一个人的口粮不是。”   说着话儿,楚千月拿起一颗糖果递到哭啼的楚小喜跟前,“小喜,大堂姐让你去当小丫鬟你去不去呀?”   楚小喜拿眼珠子去看楚芸竹,楚芸竹凝重得摇摇头,楚小喜很快摇摇头,“小喜不去,小喜要跟芸竹大姐。千月堂姐是坏蛋!是大坏蛋!”   话音刚落,楚长生和楚长书两个小男子汉竟然抄着楚千月猛推一把,推得楚千月连着斗篷栽在雪堆里头。   “哎呀”一声,楚千月叫苦不迭,“摔死我了!没爹的小杂种!早死了好!”   然而此间的楚家老太太却选择关心她的长房孙女楚千月,“千月,我的命呀,你可是当贵夫人的料子,这么一推受伤可如何使得呀?”   “你才是小杂种呢!”   楚芸竹蔑视得瞪着楚千月,楚家老太太和大伯娘允今生今世就算是外人,对了,连外人也算不上!   楚芸竹疾风一般飞到蹲在草堆上的薛陈氏,她那瘆人的眸光对上薛陈氏,“薛陈氏!我警告你!那30两银子,我们二房也不是不还!十日之内,必当悉数交上!还有!这亲也是由我来退!是我瞧不上你们薛家那个书呆子薛子归!请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儿子薛子归!就算他日后当上天王老子皇帝!本姑奶奶一个正眼也不瞧不上他!听明白了么?”   楚芸竹的声音犹如春雷一般,似乎要将楚家村方圆五百里的雪地给消融了一般。   翌日一大早,果然是出太阳,雪地也消融了一些,听说镇上集市已经开始了。   经过一夜折腾,那些人总算是离开。   王氏叹息一口气,两只手轻轻抚上楚芸竹的香肩,“芸竹,十日之内,我们去哪里找30两银子给薛家!我们家里头该典当的都典当了,别说30两,哪怕是10文钱我们也是没有的呀。昨晚的一碗鸡蛋羹也是你那好心的五娘嫂子借给我们的……”   提及这里,王氏忍不住抹眼泪儿,楚芸竹坚毅得凝视着王氏,“娘亲,树挪死,人挪活,女儿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区区的30两我会搞不来!娘亲你信不信!只要一天功夫!黄昏之前!我一定给你30两银子!”   “女儿……”   看着天真无知般的女儿,王氏真的不忍心反驳,正所谓,不当家不知米贵,那大伯娘允氏一年偷偷摸摸攒下来也就10两银子不到,这可是30两银子呀,可谓是天价,一个小女娃子怎么可能去弄这么一笔银子?   转而,楚芸竹对两个弟弟道,“长生,长书,你们相信大姐吗?咱们一起镇上想办法?”   “嗯!”   昨天的事情,让楚长生和楚长书明白,大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若若等着被人欺的大姐,他们相信大姐会有好办法的。   楚芸竹姐弟蹭上老族长家的牛车前往镇上,王氏就留在家中照顾四妹楚小喜,楚芸竹还答应给楚小喜带一根冰糖葫芦回来。   王氏倚门留着一把眼泪,她知道自己不重要,以后生活的重担可全部落在楚芸竹肩膀上,可苦了这个孩子,大女儿跟两个儿子出门前,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到了镇上集市,各大糖瓜果子商铺开起来,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小一点的楚长书闻到猪肉包子的香味,馋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长生,长书,相信大姐,大姐一定会给你们买猪肉包子,每个人五个,咋样!”   楚芸竹瞅着那皮儿薄馅料浓郁爆汁的猪肉包子,摸摸自己的肚皮儿,昨天就喝了小半碗鸡蛋羹,就没有吃啥。   楚芸竹不相信自己凭借体内芯片的“仁医系统”就捣鼓不到一些赚钱的法子!   “滴!仁医系统发现病主,此人身份清贵,却阳痿!必须1分钟之内完成诊治……否则宿主会爆体而亡……”   随着仁医系统在楚芸竹脑海炸开,她万万没有想到,以前这系统在自己身体里时可没有这一项爆体而亡什么的,怎么来到此间的陌生王朝一切就变了呢。   楚芸竹只能感应着“仁医系统”自动给自己调出来的GPS开始导航。   霎时,楚芸竹看见一清贵无双的背影,此男子身着华美鹤氅,腰间佩戴金丝玉带,左侧挂一麒麟玉佩很是惹眼,昂首阔步得走着。   不对呀,再没常识的人也知道麒麟玉佩应该是古代皇朝的一些身份尊贵的王孙贵胄才有资格佩戴的?   此人不好得罪,是否真按照系统的去做?   楚芸竹瞅着那背影犹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他浑身上下充斥冰冷威压且不可亵渎的气息,有一种磅礴摧天的架势!   饶是还未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楚芸竹却早已被此人身上散发的气势所震慑?   真的,她要去么?   楚芸竹再一次确定此男子的气息非常之危险,看看周边人经过此男子身边都噤若寒蝉。   “滴……仁医系统紧急指令,现在不到10秒,请完成救治,否则宿主会爆体而亡!”   可系统强制性的任务,不容楚芸竹踌躇。   是了,再也不顾虑什么男女大防!   楚芸竹干脆将仁医系统附带的空间取一根仁医神针出来,“这位帅哥,且等一等,你有病!”   楚芸竹不要脸得追上去,她只能选择不要脸,如果要脸的话,楚芸竹大可以选择不追上去,不追上去,那么就是不要命了……可楚芸竹是个极为珍惜生命的人。   “放肆!”   见后面似有一村姑拉扯着自己,弈威沅清隽无双的脸蛋浮过一抹羞愤,皱了皱高傲的眉宇,紧紧缩住的瞳孔,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暴怒!   弈威沅乃是天炎王朝最尊贵的人!   不容他人亵渎!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他有病?好生大胆!   这还不止,身后女人竟还死死拽住弈威沅的金腰带,还屡屡往下拽的意思,弈威沅无比震怒,拔出腰间利剑,是要杀掉楚芸竹。   楚长生和楚长书吓傻,这样的场景,第一次见,特别是楚长书吓得尿裤子。   “杀人哪!杀人哪!此人好可怕!”   “他的眼睛……好可怕……好像要吃人……”   周围的路人们被弈威沅的眸光吓得败退而逃。   下一秒,弈威沅无法动弹,他整个人被仁医系统定住,乖乖得等待楚芸竹的诊治。   弈威沅征战杀伐,几百万亡魂在他剑下葬送,他恨啊,恨自己动不了……   此冰山男子英俊无俦,一双漂亮得如同黑耀石的眼珠子泛出滔天恨意,这,的确令楚芸竹无比惊愕。   饶是如此,楚芸竹顶住压力,她要开始施针。   扒拉一声,冰山男子立马感觉到自己的亵裤当街被身后一莫名生物扯下来,光着屁股蛋暴露在寒风之中,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弈威沅眼底堆砌着滔天怒意,吓跑周周众人,盯着楚芸竹,“死村姑!滚开!本王诛你九族!” 正文 第4章 该杀的女人!   弈威沅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乖乖接受”楚芸竹的诊治。   这个,真的不能怪她,楚芸竹知道的,一旦接受仁医系统救治,病人途中受系统控制,无法动弹。   “你们快看哪!”   “这里竟然有一个好色村姑竟然去扒拉一贵公子哥的裤子!真是不知道脸皮羞羞呢!”   “不对呀,貌似这个村姑是要拿着银针救人来着……”   不管众人如何言语,捻起仁医神针的楚芸竹气定神闲得,对着冰山男子腿上的阴包穴、曲泉穴、足五里、阴濂穴,这四大穴位,分别按照直刺,斜刺,平刺了一番,九浅一深,丝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这般利落的行针手法可不多见,在诊的几十年的老大夫也没见这般精准的。”   旁边一个在镇上极有名望的平安医馆的伙计,膛目结舌得瞪着了一下,很是惊诧。   楚芸竹淡淡扫那伙计一眼,轻轻道,“果然有识货的!”   弈威沅见跟前的村姑捏起银针在自己脐下三寸摸过来摸过去,若不是自己阳痿,瞬间勃发也是极有可能的,以致于他那张清隽无匹的脸蛋变得红润。   “噝……”   “这个该死的女人!”   被仁医系统控制,身上无法动弹的男人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村姑凌厉的手法在自己身上胡来,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好几下女人的银针貌似扎入自己的命根子,羞得弈威沅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别瞪我!别影响我诊断!”   楚芸竹看也不看对方,屏气凝神,这是她的专业,刚刚探查了一番,男人的病灶的确已有些年沉珂,男人喘息声越来越厚重,以致于后面近乎呻吟起来。   听到这样诱惑人的声线,楚芸竹忍不住脸蛋一阵阵羞红,说实在,男人的肌肉很厚实,一点也不文弱,爆发着一股原始的雄性力量。   施展完所有针的步数时,楚芸竹收起掌心银针,看都不看那躺在地上的冰山男子,直接扯走了冰山男子腰肢上的麒麟玉佩,“这,当是你我之间的诊治费。对了,今天算第一个疗程。一个月再来寻我做第二个疗程!”   “本王诛你九族!”   抽吸一口气,弈威沅提了一下亵裤,脐下三寸立马生龙活虎起来,隐隐有种巨龙要一飞冲天的架势。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村姑的医术比宫中老太医还要……?”   弈威沅不明白得很,宫中太医十几年来无法替自己根治的阳痿之症,却被那个村姑几针救扎好了。   弈威沅的阳痿之症好歹是天炎皇宫的秘辛,除了自己,还有父皇和太医院院正,没有几个人知道。   只是,弈威沅平日里久处高位,依然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王杀光你们全镇人!”   挥舞着利剑的弈威沅一声威喝之下,镇上小摊贩们纷纷躲避不及。   顷刻间,热闹坊间集市变得犹如一座死城。   这些乡里巴人都被弈威沅二殿下的威势所吓倒!   “该杀的女人……若是被本王找出来!本王必灭尔等满门!”   堂堂身为天炎二王爷,若不是跟随父皇前往这一带冬狩迷了路,他才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受到那个村姑的侮辱。   眼下,也不知道那个村姑摘走自己麒麟玉佩跑到何处……     姗姗来迟的林则暗卫老早见到自己的主子爷清俊无匹的脸蛋涨个通红,他那犹如丹朱般的唇瓣高高崛起,很是不甘心的模样……     “我说你这个唱戏的,刚刚那个大姐也算是救了你,你怎么还说不轻饶人家,按道理说,你要报答人家才对呀。”   说话的人正是夸赞楚芸竹针法高超的平安医馆伙计。   而此间是乌头镇,它是浩瀚的天炎王朝之中属于一座最最不起眼的小镇,上头是属于哪个州郡管辖的都不清楚。   平安医馆伙计着实没有见过大场面,他见弈威沅一身华丽,容貌俊朗,就跟戏班唱戏的人儿一样,所以就说他是唱戏的。   毕竟没有人会去想象当今朝廷的二王爷会来到乌头镇这个鸟都拉屎的旮旯地方。   “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按着刀鞘的暗卫,行色匆匆得低头对着弈威沅。   一看到弈威沅如斯凌厉的眼芒,平安医馆伙计赶紧跑,生怕有什么麻烦。   弈威沅淡漠得颐指气使暗卫林则一眼,“舍得回来?”   “属下该死!爷恕罪!刚刚属下跟爷也是走散了……”   话音刚落,林则暗卫眸光如刀,划过前方奔跑的那个伙计,“爷,是不是要了结那个伙计?”   “割舌!”   弈威沅转过身子,绮丽凤眸勾起一丝清风云淡。   “是!爷!”   林则暗卫挥起长剑,电光火石间追上那个可怜的医馆伙计,割下他的舌头,皇家二殿下威严不容侵犯!   林则知道,若不是二王爷忌惮屠杀全镇会给当今圣上冬狩一事带来不详,按照以往二王爷气性,早就屠戮这个镇,将之尸横遍野也是轻的!   这,还是轻的……可要知道寻常宫中太监宫娥哪怕打破一个茶盏,都要被弈威沅处死的,割舌算小事!   医馆伙计满嘴血水狂流着,无比惊惧不敢直视弈威沅,没命似的滚着爬着。   “啊!快跑啊!快跑啊!”   路上行人见那个平安医馆小哥被割舍,急紧逃跑,作鸟兽散。   林则暗卫回转,无比敬畏卑微得低着头,对弈威沅道,“爷您的麒麟玉佩怎么……”   “在那个女人手上!找到她!杀之!”   “遵命!”   暗卫林则重重抱拳,与弈威沅消失人群深处。   ……   坐在包子铺的八仙桌子上,楚芸竹打了一个饱嗝,“这家包子店的包子可真好吃,皮薄馅足,简直不枉费今生。”   说着话儿,楚芸竹又就着碗中喝一口滚烫的馄饨汤,相当之美味。   “好饱,好饱,我已经吃掉十个了猪肉包子了。”   摸着滚圆的肚皮儿,楚长书很是满足,刚刚他只想自己能够吃五个大猪肉包子就可以了,现在可是吃进去十个,怪肚子太小,要不然还能再吃。   疯狂吃了第十五个猪肉包子的大弟楚长生似乎在想什么,而后看着自己的长姐,“大姐,那位公子看起来好生俊朗不凡,不过我们这样拿走人家的麒麟玉佩典当100两银子,人家会不会像我们讨要呢!”   “是呀,那位大哥哥好帅呢,如果我有这样的姐夫就好了,就跟贴出来的年画一样漂亮呢。”吃得满嘴都是油渍的二弟楚长书眼珠子勾勾得直视着楚芸竹。   楚芸竹心里头咯噔一下,瞪一眼楚长书,旋而抓起一个香菇羊肉包子塞入楚长书嘴巴里,“有美味包子吃,也不能把你嘴巴堵上是吗?”   “大姐,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那个俊朗贵公子会讨我们的麻烦吗?”   楚长生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他是老二,所以想法就多了点,楚芸竹淡淡一笑,“你可知道,大姐刚刚那样子,是为了救人,既然我救了他的顽疾,收他一点诊金不过分吧。再说,他衣着华贵,丢了一个小小的麒麟玉佩就好比丢了一根头发丝儿,对于他而言,是九牛一毛。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把麒麟玉佩换成现成的银子,吃饱我们的肚子,回去也可以让娘亲尝尝何乐而不为?再说,顺便也把薛家的30两还了,两清了,不知道多好呢。”   “是呀,二哥,你别担心,担心啥呀你。”   楚长书赶紧拿着自己手中的香菇羊肉包子递到楚长生嘴边,楚长生咧嘴一笑,大口咬了一口,嘻嘻笑着对楚芸竹道,“还是那句话,我们相信大姐!”   “卖冰糖葫芦唷,一串5文钱!”   扛着冰糖葫芦的把子从楚芸竹姐弟二人经过。   楚芸竹摸出钱来递给二弟楚长生,“长生,你去买个10串,让小喜吃个够!”   “天呐!以前爹在世时,爹也是每隔半年给四妹买那么一串,一串还分给我们几个人吃,如今让妹妹一个人吃10串,天呐,也太幸福了!”   楚长生满满笑意,楚长生相信,姐姐一定会带着娘和弟弟妹妹把生活越过越好。   “大姐,我也要10串,可以吗?”楚长书也馋了许久的。   楚芸竹点点头,“那有什么不行的,当然可以啦!对了,咱带上猪肉包子给娘和四妹吃。”   “老板,猪肉胡萝卜馅的,韭菜鸡蛋馅的,香菇羊肉馅的……每种给我来10个……”   楚芸竹发誓要让娘亲和四妹吃个饱。 正文 第5章 分家就分家!   一回到破茅屋,王氏就立马打了个激灵,擦了擦脸上激恸泪痕,对着楚芸竹姐弟两个大包小包得提着一沓东西,放在破桌子上那个“咚”得一声响。   “芸竹,这是啥?”   王氏拆开布袋,发现里头绵软冒腾着热气儿的肉包子,忍不住吞咽一下,“咋样这么多呢,哪来的?”   后退一步,王氏不敢置信,抄起鸡毛掸子准备朝着楚芸竹后背打下来,“芸竹,虽然你爹过世了,但是楚家家规不能忘,坑蒙拐骗欺盗的事情,咱们家可不能干!”   “娘亲,你就这么看你女儿么?”   俏皮一笑,楚芸竹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得给自己倒一口茶,边说边笑,“大包小包得扛着,可累死了。”   楚长生和楚长书生怕娘亲那一鸡毛掸子落下来,异口同声道,“娘亲,你不知道?那是姐姐当街拦路给人治病,换来的100两银子?”   “啥……”   王氏震惊了无以复加,“不可能……芸竹怎么会治病……没有听说过以前你们长姐会这样!”   “娘亲!是真的……自从女儿昏迷一场……我好像梦到神仙了……神仙传授我一本医经……我以后还打算开医馆……不过娘亲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旁人,特别是大伯娘!”   楚芸竹嘱咐完王氏,顺道将手中的九十九两交给王氏,刚刚买吃的一些包子白面香菇干贝花了足足一两银子。   王氏是隔壁的杏花村嫁到此间的楚家村来着,她娘家三代务农,老楚家也不是个富裕人家,别说100两,这辈子哪怕是10两银子,王氏倒看见大嫂允氏偶尔在她面前显摆过,可她自个儿没有拥有过。   “女儿……娘亲真的是在做梦吗?”   王氏擦了一把眼泪,揉着楚芸竹的发梢,点点头,心中默念看来真的是老天爷垂怜芸竹大女儿大病一场,老天爷还真的传授他医书救了人。   见王氏深信不疑的模样,楚芸竹寻思着总算把娘亲给糊弄过去,不然以后还真的不好解释“仁医系统”给自己带来的各种便利。   楚芸竹给王氏银子之后,王氏将银子悄悄放在压箱底,这下子,王氏可太开心了,大女儿说十日之内必将30两银子还给薛家,瞧瞧,这一天都不到,不但筹到30两,还多了70两,往后这日子可好过了呢。   “娘亲趁热,快吃吧。”楚芸竹将滚烫的猪肉馅肉包子和香菇羊肉馅每种来一样塞到王氏手心里,王氏喉咙咯噔了一下,“不,芸竹,你吃,娘亲不饿!”   “我的傻娘亲,我和长生长书早就吃饱,还就着馄饨汤喝可好好!你快吃。”   楚芸竹笑看着自己朴实善良的娘亲。   王氏才刚刚打算咬一口来着,还是道,“得让小喜吃,小喜也饿。”   “娘亲,小妹,早就吃上!”楚长书哈哈大笑道。   定睛一看,王氏看着小女儿楚小喜一只手抓着猪肉大包子,一只手拽着冰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渣儿,王氏忍不住眼泪扑簌扑簌流下来。   “哟呵!这不是猪肉馅大肉包子?”   隔壁青砖瓦房闪过一个身影,却是大伯娘允氏,她倒完洗碗水无意中往茅草屋瞄一眼,却发现二弟妹王氏大快朵颐得和她的小女儿楚小喜正在吃好吃的,那味儿好闻啊,馋得允氏口水都巴拉出来。   “大侄女!一早上不见你人影,这东西没准儿是偷来的吧!没有教养的贱丫头!快点!给三个我带走!”   允氏抱着空空的洗碗盆儿不客气得蔑视楚芸竹一眼,“你堂哥堂哥也是馋着这玩意儿,快点的!否则!我去报官!叫县衙的人带走你!看看你还敢偷东西!”   楚芸竹将头甩到别处去,完全不搭理她,简直视允氏如无物。   “大姐她不是偷来的!大姐是……”   楚长书想要多说,楚芸竹拉楚长书一下,嘱咐着,“三弟,别跟那个女人说再说!”   “二弟妹!快给我三个猪肉馅大肉包子!今天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我也省得去报官,否则,你可要知道好歹的!”   见这般强硬的楚芸竹,允氏也只好将怒火倾泻在绵软的王氏身上。   王氏去看女儿一眼,得到楚芸竹鼓励一般,王氏知道大女儿已经死过一回,所以她心里知道以后也绝不会随随便便让人给欺负了去,不咸不淡得对允氏道,“大嫂!没有这样的道理!前两天你炖猪肘子给竟堂千月吃,也不见分我们一点。我是大人可以不吃。小喜那么小,作为大伯娘,你也不拿一点过来。现在是什么道理!”   “哎哟嘿!死丧命星转世!王氏!我看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没准这大肉包子你也是有份儿偷盗的……你给我等着……”   霎时间,允氏将楚家老爷子,楚家老太太,还有自己丈夫孩子们都拉过来,对着楚芸竹娘两居住着的破茅草屋前叫嚣着,“今天铁定是要分家的!”   “什么?老楚家要分家呀,大家快出来看看。”   “这个芸竹她大伯娘又开始作妖了?”   “谁说不是呢……”   左邻右舍围成个密匝的人墙,水泄不通。   薛陈氏和五娘嫂子几个人也在。   “爹,娘,今天早上,也不知道芸竹那个贱蹄子从哪里偷盗来的猪肉馅大包子一家子躲在屋里头吃呢,若是被官府知道了,还不连累我们呀?”   大伯娘抓着楚老太太的手,楚老太太颤巍巍得瞪着楚芸竹母女,“下作的丧门星转世!”   “婆婆!干脆把他们二房分出去吧!芸竹那蹄子说十日之内必把30两定亲礼金还给薛家,如今想来,肯定遥遥无期!”   允氏剑拔弩张道。恨不得眸光化作万千利刃狠狠戳死楚芸竹这对母女两。   “是呀,奶奶,要不然我们会被堂妹给拖累的。哎……芸竹堂妹也太不懂事了……真是让这个做大堂姐的心寒……”   狡黠的楚千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是优雅得体,正如楚家老太太所言,她可是当贵夫人的料子,要的就是这股子端庄。   “呸……”   楚芸竹冷冷盯楚千月一眼,大堂姐割断自己木屐鞋上的草绑带导致芸竹滚落悬崖一事,这个仇,楚芸竹一定会报!   “哎呀!奶奶,这个该死的楚芸竹她瞪孙女呢,孙女好害怕呀!”   楚千月娇滴滴得躲到楚家老太太怀抱中取,楚家老太太怜爱得抚摸一下楚千月,“千月别怕,我知道怎么做!”   楚家老太太看一旁的楚家老爷子,“老头子,这件事就按照老大家的去做吧。”   楚家老太爷叹息一声。   “看来也只能如此,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恁是芸竹这丫头太不懂事了。”   身为楚芸竹的大伯楚承义无比凉薄得说道。   楚芸竹知道大伯他们一家尽是一丘之貉,自从爹爹考上举人一来,他们就觉得自己二房这边压了大房一头,如今爹爹生死不明,地位自然从老楚家的一等降低为末等。   大伯娘以为王氏和楚芸竹一定死活不肯分家,最起码哭闹一场,谁知道,楚芸竹他们出奇得平静,哪怕是二房最小的楚小喜两颗眼珠子溜溜的,舌头还有意无意舔过嘴边上的糖渣儿,似乎,分家是一件好事。   哎哟,今天真是奇了怪。   接下来,楚芸竹淡漠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天际,震慑住众人,“分家就分家!大家伙儿看看!爷奶,大伯一家,三叔一家住在青砖瓦房,这青砖瓦房还是当年我的秀才爹爹当私塾先生攒着钱买的我们楚家上下一块儿抓,秀才爹爹遇难噩耗传来不到十天,爷奶任由大伯娘撺掇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到旁边的茅草屋,试问,还有没有天理了?”   话音刚落,楚芸竹听着腰板儿,围观的邻居们忍不住摇摇头,纷纷指责大房无良。   旋而,楚芸竹厉声对楚家老太太,大伯娘等人道,“分家就分家!这样也好!我楚芸竹乐得开怀!”   “大家伙儿可听见了!楚芸竹!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我们可没有逼迫你!”   大伯娘允氏笑嘻嘻得搀扶着楚家老爷子和楚家老太太正准备回屋,这下子,若是楚芸竹还不起薛家30两定亲礼金那也与他们无关。   等人群快要消散之前,楚芸竹高省得叫住薛陈氏,“薛婶子,你等一下,我娘亲有东西要给你?”   走到半路上,大伯娘允氏等人又溜回来,寻思着楚芸竹是不是没有钱还所以想着其他法子巴结人家薛陈氏呢。   不明就里的薛陈氏皱了一一下眉毛,却看见王氏进了一下屋子,而后又出来,旋而,她将白花花的三十两的银子不多不少放在自己手上,“这,这是……还给我的?不是说好的十天吗?”   “薛婶子,轻点一下,三十两!不多不少!”   楚芸竹傲岸一笑,反正是还给你了,你管我是十日给你,还是一日就给你,难不成人还嫌弃银子来得快的?除非那是个傻的!   “哎哟喂!芸竹!你可真有出息哈!这样!往后啊!一定有别家条件好的男孩子迎娶你的!你放心!实在不成!薛婶子我呀!给你保媒!”   薛陈氏心里头甜滋滋的,可完全表现在脸蛋上,一个劲儿得笑着夸赞着楚芸竹。   “谢谢你嘞,不用了。”楚芸竹声线极为淡漠。   “什么?!哪来的银子!” 大伯娘允氏立马慌乱了,一颗心掉到嗓子眼,扑到楚芸竹王氏母女跟前,“快说哪来的三十两!一日就还清……这……这……” 正文 第6章 这家能不能不分?   楚长书嘴巴最快,也想着去怼大伯娘,“我家大姐可本事了!给人治了病!一共一百两呢!三十两算什么!”   “就是!就是!哼!”楚小喜很是傲娇的样子,大口咬了咬冰糖葫芦,吐出一个籽。   这下子,大伯娘允氏眼珠子都直了,一百两哪,我的老天爷,她一年存死了也就存个10两,人家芸竹一天就顶她十年。   一直默不作声的三房楚承礼夫妇也忍不住咋舌,楚家老爷子老太太更是不敢相信!   “反正还清了!不过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我们不是已经分家了吗?”   楚芸竹对着允氏眼底划过一丝轻蔑笑意。 “大侄女呀,这家能不能不分?就当刚刚开个玩笑儿呵。” 大伯娘允氏腆着脸上赶着。如果能够把楚芸竹额外的70两得到手,就更好。   可惜呀,楚芸竹一瞅准大伯娘要打什么算盘,她绝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叫我楚芸竹!拜托!允氏!我们已经分家了好吗?以后别来烦我!长生长书给我送客!”   话音刚落,长生长书将筢子提起来,对着楚千月楚竟堂两个人,吓唬得楚千月哎哟一声、   此间楚千月越发对楚芸竹妒恨起来,那可是一百两呀,一天捣鼓一百两,十天岂不是一千两?   就连楚竟堂这个七尺男儿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楚芸竹一个女娃子家家的竟然能够一天赚100两,比老族长家最会赚钱的儿子还要能干哪!   “哎哟,我的头怎么这么晕……”   允氏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不分家,这样的话,人家楚芸竹一家日子越过越红火,以后自己日子就紧巴,一想起来,允氏就无法喘息。   “要晕到别处晕去,别晕我家门口!我们从此是外人!井水不犯河水!”   楚芸竹冷绝的声音,犹如刀子一般,穿刺过楚家老爷子楚老太太等人的心窝。   允氏不甘心的瞪着楚芸竹,尽管不愿意,但是还是捶胸顿足的跟着楚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走了。   楚芸竹翻了一个白眼,扭着小腰愉悦的往茅草屋里走去,这时候她才认认真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家”。   十平米的茅草屋里放着一张老旧的床就没了,连一张凳子都没有,这老楚家真的是太无良了。   “娘,明儿我去置办些的东西吧,既然已经分家了,我们就一家人好好过个年,这茅草屋虽破,拾掇拾掇暂时还能过,等明年开春了,我们就修房子,反正咱有钱!”楚芸竹看着屋子摇头叹息,说有钱的时候就像一个暴发户似的。   王氏激动的不停抖着眼泪珠,自从孩子爹死了以后,家里仿佛天塌了一般,可是短短一天的时间,自己女儿就把整个家给撑起来了,她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心酸,若不是她无用,又何须女儿来撑起这个家。   楚芸竹一看就知道王氏在自责,摇着王氏的胳膊说道,“娘,女儿以后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爹不在了有我,娘不必自责,女儿能保护娘和弟妹很高兴。”   在屋里看了看,除了自己买回来的包子实在是没有吃的了,楚芸竹想起原主的记忆力,这里可是有很多野菜的,村里这些人不识货,那些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说动就动,楚芸竹把自己的打算给王氏说了就去往地里走,长生长书和小喜一听也要去。   要不说这古代纯天然无污染呢,楚芸竹看着地边上处处的野菜,心里雀跃不已,好多品种在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拿出家里带来的小刀子,楚芸竹给弟弟妹妹说那些能挖那些不能挖,自己却在附近转悠起来。   足足转了两圈,最后楚芸竹在一处洼地停了下来,伸手就开始刨,这下面埋的是野生的魔芋,野生的魔芋是药也是菜,除去涩味是非常好吃的。   “大姐,你干啥呢?”小喜本来认认真真的挖着野菜,但是一看到楚芸竹蹲在洼地前撅着屁股不停的捣鼓,心下就好奇不已。   楚芸竹被身后突来的声音一吓,刨魔芋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小喜认真的说道,“小喜,你下次再这样突然来一声,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弄好吃的了。”   “别呀,大姐,我知道错了。”小喜脸上的好奇一下子退去,委屈的挂着泪珠子看着楚芸竹,要是以后都不给吃了得多亏啊。   “噗嗤。”楚芸竹一下子就笑了出声,“你个爱哭鬼,看给你吓的,大姐怎么舍得。”   小喜一下子就乐了,看着楚芸竹的眼神闪了闪,大姐自从醒过来就不太一样了,可是她喜欢这样子的大姐。   长生和长书将野菜挖好的时候,楚芸竹已经将魔芋挖完了,四个人满载而归。   王氏看着四个孩子笑的合不拢嘴,感动的抹了抹眼角,一扫眼看到了楚芸竹手里的东西,疑惑不已,“这不是野魔芋吗?芸竹啊,这不能吃,可涩了。”   楚芸竹狡黠一笑,“娘,可我知道一种方法让她不涩,做出来可好吃了。”   在八只期待的眼睛中,楚芸竹做了魔芋粉丝,王氏和三个弟弟妹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锅盖,那只眼睛都是遗憾。   “赶明又给你们做就是了。”楚芸竹咀嚼着野菜,抬了抬眼尾笑道。   第二天的时候,楚芸竹就带着弟弟妹妹去大扫荡去了,楚芸竹让王氏也一起去,可是王氏说什么也不去,说家里还要收拾,楚芸竹看了看干净的不能在干净的茅草屋,心知王氏是不适应突然有了钱的日子。   可王氏不去,有两人却偷偷摸摸的跟上了,允氏和楚千月对视一眼,“娘,她们肯定是要去挣钱,我们也去看看,她们能挣,我们肯定也能挣。”   可是这两人是真的想错了,一到镇子上,楚芸竹就开始挥金如土,看着觉得用得上的就买回家,身后跟着的长生长书看着有些不忍。   “大姐,虽然咱现在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咱是不是…是不是省着点?”   楚芸竹想了想,“我算了一下,就算买这些也花不了多少的,难道你还想大冬天的盖一床全是破洞的被子,吃饭得蹲在地上用手抓着吃?”   楚芸竹一想到昨晚躺在坚硬的破席上盖着一床破烂的被子,一家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楚芸竹就觉得必须多买几床被子回去备着!   没错,就是备着!   房子年关了修不了,那必须多准备几床被子取暖。   “再说了,你觉得大姐以后会让家里缺银子?”楚芸竹眉眼微敲,自信满满的看着弟弟妹妹。   长生和长书一下子就没了话,小喜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她现在觉得大姐说啥都是对的。   藏在拐角处的楚千月和允氏看着楚芸竹花那么多年眼睛都不眨,心里嫉妒的直肝疼。   “娘!你看呀你看呀,她们买了五床被子呢!也不怕捂死!”   五床啊!整个楚家也就五床被子而已。   “娘!他们居然买了那么多吃的!还有肉,好几刀肉呢!”   允氏也是眼睛通红的瞪着不远处的楚芸竹,她们已经一年没有吃过肉了,穷人家过年能吃顿肉就不错了,而且楚家一大家子才买半斤肉,一人也就吃一两片而已,而楚芸竹居然买了那么多!也不怕撑死!   “啊….啊,娘,他们还…..还买了新衣服!”楚千月抖着手指着楚芸竹,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着楚芸竹和几个死小鬼穿着漂亮赶紧的新衣服从绸缎庄里出来,楚千月心疼的不行,特别是楚芸竹本就长得漂亮,一袭枚红色的秀样冬袄看起来仿佛天人一般,美丽异常,足足压了楚千月不止一头。   可是楚千月流着不甘的泪看着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红色袄子,这是去年过年自己好求歹求奶奶才给她做了一件,可是却无法和楚芸竹身上那件想比,自己本是鲜艳的红,现在看起来却被楚芸竹那一身玫红暗淡多了。   何止楚千月嫉妒的发狂,身旁的允氏也是嫉妒的浑身颤抖,鼓着好大的劲才转身拉着红了眼的楚千月走了,“娘会想办法的,那钱说什么我也要得到。”   快到晚上的时候,楚芸竹大包小包的才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王氏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东西,农村嫁人寒酸,她出嫁都没有这么多呢。   不远处的楚家其他人心里别提多酸了,这要是不分家这些东西说什么他们也是有份的呀。   而二房的允氏和楚千月则是气的双手紧捏,“娘,楚芸竹怎么配穿那么好看的衣裳,那些都该是我的!”   楚千月还算好看的面容已经扭曲,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咬着院子里那玫红色的身影。   晚上睡觉时,允氏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今天楚芸竹花钱她的心肝都在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楚芸竹还给薛陈氏30两,还有70两,今天肯定还余下一大半,这可是70两啊,自己这些年辛辛苦苦背着家里一点点扣下来的根本就比不上,允氏眼睛发红,眼里心里全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和买的那些新物件。   “明天说什么我也要把钱和东西抢过来。”临睡前,允氏暗暗发誓。 正文 第7章 祖上蒙羞   翌日一大早,允氏笑眯眯的醒了,她梦见自己抱着白花花的银子睡觉,还有那些东西,心里美极了。   可是醒来啥也没有,允氏脸色阴暗的看了一眼那件茅草屋。   “嘭!”   听见声响,楚芸竹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常年的军旅生涯让她本能的反应,可是却看见自己家那本就晃悠悠的门在寒风中颤颤巍巍的左摇西晃,楚芸竹生怕它就这么支持不住了,毕竟这也还在大冬天呢,没了门得多冷啊。   “楚芸竹,你这扫把星,丧门星转世的死丫头还不把钱拿出来!”门口,一脸阴沉的允氏气势汹汹,叉着腰愤怒的吼道,口水喷了一门板。   楚芸竹一脸的嫌弃,那口水不知道多脏,抬起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允氏。   允氏对上楚芸竹那双充满冷意的双眸,心里一突就想回去,但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背脊就又打的直直的。   “你要是不快点把钱拿出来,别怪我不念及一家人的情分!”   呵?楚芸竹被允氏的话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加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一大早的踢门已经让楚芸竹不爽,现在允氏这副模样让楚芸竹非常的不爽。   “她大嫂,这钱是我家芸竹自己赚的,不是你的。”王氏从被子里缩了出来,这么早家里还没有人起床。   长生长书和小喜也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懂情况后皆是愤怒的瞪着允氏,“这钱是我姐姐挣得,与你有什么关系!”   “竟胡诌,就楚芸竹那个矛头没长齐的丫头能挣100两?分明就是偷的!”允氏可不怕这几个小罗卜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时候,楚芸竹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迈着大步走到允氏面前,伸手用力的将她推了出去。   允氏根本就没有料到,被门槛一绊,粗壮的身子就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允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已经分家了,不准你踏进我家,你听不懂吗?非要大清早找不自在?”楚芸竹迈着小步,浑身散发着冷然走了出来。   允氏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当即就躺在地上撒泼耍赖起来,“快来人啊,这楚芸竹翻天了,要杀人了,偷钱不说还打我这个大伯娘啊,没天理啊。”   允氏本就是嗓门大,这一嗓子一嚎,不光正屋里的楚老爷子和楚老太出来了,就连周围的邻居也披着衣裳跑了过来。   见人来了,允氏撒泼更卖力了,眼角闪过一抹得意。   楚芸竹却是波澜不惊,嘲讽的说道,“允氏,你什么人村里的人还不知道吗?明明就是你自己躺在地上撒泼耍赖,非要说我打你?我打你哪里了?”   楚芸竹的样子实在是傲然,周围的邻居看了看楚芸竹,再看了看允氏。   “允氏,芸竹她那么瘦一个女娃怎么可能打你。”   “就是啊,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到底是注意点老楚家的名声啊。”   允氏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再看到变了脸色的楚老爷子和楚老太,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楚芸竹偷了钱,我让她交出来她不乐意,就把我从屋里推出来了,我可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周围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楚芸竹,老实说那天楚芸竹拿出那么多钱他们是不相信的,谁能一天就挣了100两啊,这在农村里兼职是神话了。   “允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污蔑的。”楚芸竹眼睛眯了眯,嘴边牵起一抹冷漠的的笑容。   “对呀,允氏你拿出证据来吧,你既然说的这么板上钉钉,肯定是有证据的。”   “你拿出证据,我们大家才好信你啊,不然这话你说了也做不得数的。”   “说不定真的像芸竹说的可要是污蔑罪的。”   允氏瞪着楚芸竹,心里一阵焦急,她哪里来的证据,要是有证据刚刚就直接威胁楚芸竹了,“我……我…..”   嗫嚅半天,允氏也没能开口,周围的邻居开始狐疑的看着允氏。   “允氏,这该不是你瞎猜的吧?”   “我看啊,多半是允氏看见那么多银子起了歹心呢,污蔑芸竹想要昧了这银子吧。”   “肯定是!”   “啧啧啧……这算盘打得好响啊。”   允氏一时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己的心思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允氏气恼的很,看着周围一双双鄙视自己的眼睛,允氏嫉恨的看着楚芸竹。   楚芸竹却是笑颜如花,“允氏,惦记我的钱你就直说,何必使出这样子下三滥的污蔑伎俩,我就不知道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呢,还是…..”   楚芸竹的眼神扫过老楚家站着的人,这下老楚家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周围邻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   “没皮没脸的东西,那银子是人家的你惦记啥呀,我们老楚家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的儿媳妇,真是让祖上蒙羞,要是我早知道你有着龌龊心思,肯定打断你的腿!”   楚老爷子气的脸通红,指着允氏骂道。   允氏气的眼眶通红,这下自己怎么在邻居和家里做人啊,爹娘肯定觉得自己想要昧了那钱藏起来,而且还不满自己给老楚家丢脸了。   周围的邻居鄙视的看了看允氏,都回家了大清早的要吃了饭出去干活了。   楚芸竹不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的允氏,准备转身就回去。   可就在这时,仁医系统突然发来一条指令。   “滴!仁医系统发现病主,此人成婚多年却一直不孕不育!必须1分钟之内施救完成……否则宿主会爆体而亡……”   楚芸竹白眼一翻,又来!   这动不动就宿主爆体而亡,搞得她非常有压力啊!   楚芸竹一转头就看到了病主自己的三婶张氏,确实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三婶张氏和三叔楚承礼成亲好些年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为此楚老太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经常给三婶张氏脸色看。   “滴……仁医系统紧急指令,现在不到50秒,请完成救治,否则宿主会爆体而亡!”   楚芸竹赶紧跑到站在三叔身后的三婶面前,二话不说就拉起三婶往她屋里跑。   一进屋,楚芸竹就撩起三婶的袄子,取出仁医神针在三婶的腹部命门穴和关元穴各扎了一针。   “啊.....”感觉到疼痛,张氏才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声喊叫。   楚承礼赶紧冲进来,看见楚芸竹朝着张氏下手,眼珠子一下子瞪大,“楚芸竹,我杀了你,你干什么呢!”   “滚出去,关好门!”楚芸竹转过脸极为冷然的看了一眼楚承礼,眼里没有一丝表情,不容违抗的气压在小小的屋子散开。   摄于楚芸竹的强大气压,楚承礼竟然听话的推了出去关上门。   “咋回事啊,老三,你不去阻止楚芸竹,关门出来干啥啊?”楚老爷子见鬼的看着楚承礼,伸手就要推门。   楚承礼下意识的就伸手阻拦,楚老爷子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让开!”   楚老爷子一下子就准备推门,但是门却被楚芸竹给打开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楚芸竹心里很无语,这系统也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   看着凶神恶煞的楚家人,楚芸竹无奈的额开口解释,“三婶多年不孕不育是因为寒气淤积在小腹,寒气不除,三婶这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本来气势汹汹的楚家人一听这话立马停了下来,从屋里走出来的张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芸竹,“芸竹,你咋知道?”   “我小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冬日最冷的天足足泡了几个时辰,自那以后我就感觉自己特别的怕冷。”   这事楚家人是不知道的,楚老爷子这时听了还是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你好好说不行吗?非得跟抢人似的”   额......   这也是楚芸竹最无奈的地方,她也想好好解释,有时间吗?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一眼,发现三婶的脸色非常不好,我很担心一摸脉就发现三婶身体的寒气太重,若是不立即处理,可能以后就算想处理也是来不及了。”   这话将楚家人倒是吓住了,也没有再责怪楚芸竹的突然。   “芸竹啊,原来你还会治病啊。”楚老爷子颇为赞赏的看着楚芸竹,以前觉得这孙女是丧门星转世,现在他也不这么想了。 楚老太走出来,神色淡漠,声线冷冽如霜刀,“芸竹,别以为你这一次帮你三婶!我就会感谢你!这一次如果你三婶生不出儿子的话!我拿你试问!听见没?要不然你还是丧门星转世!” “祖母……我可不包三婶一定生儿子的!” 楚芸竹极为无语,好一个无良刻薄的祖母,自己都这样医治三婶了,祖母一点也不感谢她,还变本加厉让自己保证三婶生儿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楚芸竹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 “你这个孽障!” 楚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   “你快老实说!你三婶啥时候能怀上男娃啊?” 楚老太太面色依旧很难看的样子。 “再治疗几次就没有问题了,什么时候能怀上这可不看我,得看三叔。” 说完,楚芸竹淡淡勾唇说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屋里走。 正文 第8章 挖草药   回到屋里,楚芸竹的睡意也没有了,就准备拾掇早饭,昨天要用的锅碗瓢盆已经买齐了,一家人合力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的灶。   这时候王氏走进来拉着楚芸竹的手,一脸关心的问道,“芸竹,你三婶她.......”   “娘,我知道,三婶我会治好的。”楚芸竹知道王氏的意思,拍了拍王氏的手背以作安慰。   “芸竹,你三婶这些年也挺不容易,娘是女人娘知道。”   楚芸竹看着善良的娘,只字不提在楚家受的委屈,总是想着别人。   家里买了新米,新白面,楚芸竹煮了一大锅的肉臊子面,一家人已经一年没有尝到肉腥味了,王氏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着碗里大块大块的肉,心里五味成杂。   王氏将碗里的肉全部拨了给楚芸竹和长生、长书、小喜,楚芸竹一见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娘,肉不够吃再煮就是了,你自己吃。”   说完,将王氏拨给自己的肉拨回去,还多拨了几块,三个弟妹也是一样,说什么都不吃王氏碗里的。   看着无比懂事的孩子们,王氏热泪盈眶。   楚芸竹叹了一口气宽慰到,“娘,以后我们会有吃不完的肉,吃不完的好吃的,所以你现在养好身体,恩?”   本就瘦弱的王氏这几个月更是瘦成了皮包骨,楚芸竹看着心疼。   王氏咀嚼着肉点点头,泪珠子一抖一抖的掉下。   “娘,我是这么打算的,咱还剩50两银子,我想用着50两银子开一家私人医馆,当然这50两远远不够,但是我熟知药材,又有一本绝世医书,我想贩卖药材挣些钱是没有问题的,等咱医馆开起来,我们每天都可以吃肉了,可以住大房子,睡暖被窝,穿新衣服。”   楚芸竹的想法一说出来,王氏和几个孩子先是震惊,然后就是不停的点头。   吃完饭,楚芸竹就开始合计贩卖药材的事情,正儿八经的把这事做了起来,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贩卖药材这事必定得有药材,这古时候很多药材这些普通的村民都是不知道的,楚芸竹决定去山上挖去。   趁着楚家人没注意,楚芸竹悄悄带着娘和弟弟妹妹往后山摸去。   “芸竹,你说的靠谱吗?后山要是真的有药材能轮得到我们?”王氏一路上都皱着眉,不确定的问道。   楚芸竹狡黠的笑了笑,挽着王氏的胳膊开始撒娇,“娘,不说好都听我的吗?这些药材他们肯定认不出来,要不是我有神医传我的医经,我肯定也是认不出来的。”   到了后山,果真就像楚芸竹想的那样,有很多纯天然的药草,楚芸竹给每个人指了一种,让他们开始挖。   五个人一想到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都干劲满满,马不停蹄的挖着,特别是王氏,就没有休息过。   楚芸竹有些不忍心,这是得穷的多怕啊,“娘,长生、长书,小喜停下了,都正午了,我们吃点东西再继续吧,不然没有力气了。”   楚芸竹从带来的包裹里面拿出准备好的白面饼子和水,这饼子是自己做的,里面加了自己做的辣椒酱,好吃得很。   姐弟几人挖了半天草药,也是又累又饿,小喜先跑了过来,长生和长书擦了擦额头的汗,也走了过来。   “娘,快来吃饼子!”小喜拿着一块夹着辣椒酱的白面饼子,唤着王氏。   王氏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看了看天色,“你们先吃吧,娘再挖一会草药。”   楚芸竹微沉着脸走过去,将王氏拉了过来,微带埋怨道:“娘,草药在那长着,你还怕它飞了不成?咱们先吃饭,吃饱肚子再干活。”   王氏拿着白面饼子,心里又是安慰又是酸涨,嗫嗫道:“娘,娘不是想多挖点草药吗?这山里的草药是因为没人认识才让咱们挖了这么多。要是以后有人也认识这些草药了,咱们就不是挖不到了吗?所以娘才想多挖点。”   楚芸竹眸光闪了闪,她娘说得也对,这山上的药材毕竟有限,而且她是准备开医馆的,到时需要的药材更多。   “娘,这个你不用担心,药材咱们还可以自己种的。”楚芸竹勾唇一笑。   “姐姐,咱们还能自己种药材吗?”长生和长书惊喜地问道。   “当然!”楚芸竹傲然道:“到时候咱们在这山上都种上药材。”   小喜一脸喜悦的问道:“那是不是就有很多很多药材,也就有很多很多银子了?”   “是呀,”楚芸竹刮了刮小喜的鼻子,“咱们的小喜真聪明。”   有了这段插曲,剩下的时间五个人更是干劲十足,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已经挖了几筐子药材。   几个人合力将这些药材运回家,楚芸竹看着这些药材,笑意满满,“娘,长生长书,今天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早早去镇上卖药材。”   翌日一早,楚芸竹就带着这些药材和长生长书一起赶往镇上。王氏和小喜则留在了家里。   因为这次的东西多,楚芸竹就雇了一辆牛车,等他们到镇上的时候,集市刚刚开始,已经很热闹了。   楚芸竹打听到镇上最大的药铺,就和两个弟弟一起抬着药材向药铺走去。   药铺位于镇子的最东面,是三间黑漆门面的的大铺子。   楚芸竹和长生长书把药材抬进铺子,药铺里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们一眼,见是一个少女和两个小男孩,又低下头去慢吞吞的喝茶。   药铺的一个小伙计迎了出来,笑着问道:“小姑娘,你们是来卖药材的吗?”   他看了看筐子里的药材,唉哟了一声,“小姑娘,你们家大人没给你说吗?这里面有些不是药材的。”   什么?长生和长书瞪大了眼睛,看向楚芸竹。   楚芸竹给了他俩一个别急的眼神,慢吞吞问道:“是吗?小哥你再仔细看看,这些可都是我在山上挖的草药,这些草药医书上都有记载的。”   小伙计挠了挠头皮,他只是药铺里的伙计,虽说大多数的药材都认识,可有些药材他也不敢确认的。   “掌柜的,要不您来看看?”小伙计小心翼翼地问着慢慢喝茶的药铺掌柜。   药铺掌柜只撩了撩眼皮子就道,“把这些按平常的价位收了,剩下的都不要!”   掌柜说的那些不要的药材,也是刚才小伙计指出来的。在他看来,几个乡里来的小毛孩子能认识什么药材,还说是医书记载的。哼,笑话!医书是他们这些人能看到的吗?   药铺的掌柜的虽然没说出来,可眼里的轻蔑鄙视显而易见。   楚芸竹忍住心里的怒气,淡淡道:“掌柜的,你再看看,这些都是医书记载的药材,你是药铺的掌柜,不可能连这些药材都不认识吧。”   药铺掌柜变了脸色,“小丫头,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连药材都认不出来了吗?!”   楚芸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掌柜的你连这些药材看都不看,就直接说,未免太武断了吧。”   “哼,看什么看!你们几个小孩子能认识什么好药材,能采到这些药已经算是走运了。”   药铺掌柜说的是捡出来另一半的药。   “卖不卖?不卖就滚!别挡着我们做生意!”药铺掌柜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手赶他们。   “你……”长书生气了,就想冲上前。   长生一把拉住他,眼睛却看向楚芸竹。   楚芸竹也很生气,这掌柜的明显是狗眼看人低,看他们几个是小孩子,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长生,长书,咱们走!我就不信,这镇上没有能认识这些药材的铺子,只是……”她呵呵了两声,白了药铺掌柜一眼,“只是可惜这间这么大的药铺了,真是虚有名声。”   “你,你……”药铺掌柜指着楚芸竹,话都说不出来。   到这里卖药材的村民,哪个不是奉承巴结着他,这小丫头竟然敢嘲笑他!   “以后不准收他们的药材!”药铺掌柜指着楚芸竹,大声喝道。   楚芸竹翻了个白眼,老娘也不会来的。   就在楚芸竹他们出药铺大门时,一个年轻的公子带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小厮进了药铺,两个人正好擦身而过。   老者在看到长生长书抬的药材时,轻轻咦了一声。   楚芸竹却没注意,她正安慰有点垂头丧气的长生长书,“别担心,镇上的药铺又是只有这一家,咱们去别的地方问问。”   长长点了点头,“嗯,长姐,我相信你!”   三个人正要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急急的呼唤,“等一下,请等一下……”   楚芸竹回过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药铺里追了出来。   “小姑娘,你们这些药材是要卖吗?”老者问道。   长书警惕的看着他,“你们不是都不收我们的药材了吗?还想干什么?”   老者噎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收!这么好的药材怎么会不收呢?”   “只是……”老者看了面前的三个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出这些药材的呢?” 长书一听可以收药材,一下子笑得开了花,“是我长姐。她教我们采这些药材的。我长姐不但会采药,还会给人治病,她的医术可高呢。” 正文 第9章 你懂医术?   老者吃了一惊,上上下下打量着楚芸竹,“小姑娘,你还懂医术?”   楚芸竹点了点头,“懂一点。”这个老者毕竟是陌生人,她不想说太多。   正在这时,药铺掌柜低头哈腰一脸陪笑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还没有走近就喊了起来。   “徐老,这种收药材的小事您交给我就好了,怎么还能让您去做呢?您快回铺子里里歇会儿,喝喝茶。这里的事交给我就好了。”药铺掌柜一脸的谄媚,跟刚才的狗眼看人低简直是两种表情。   楚芸竹不由呵了一声,这药铺掌柜的脸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而那个被称为徐老的老者则严厉的看了药铺掌柜一眼,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收这小姑娘的药材呢?”   药铺掌柜看了楚芸竹他们一眼,脸色一僵:“几个小孩子哪里懂什么药材呢?不过在山里采了点药,就把别的东西也混在药材里,想蒙混过关。这样的药材怎么能收呢?”   老者笑了两声,伸手从筐子拿出结着鲜红色珠果的一种植物,“这是什么药材?”   药铺掌柜眨了眨眼,“这,这……这怎么能是药材?是他们拿来哄人的!”   老者呵呵笑了两声,沉下脸,“吴大富,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少东家将铺子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做的?!”说到最后,已经是越来越严厉。   药铺掌柜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转动着眼珠子,“我……我……”   老者叹了口气,这吴大富明显还没明白自已错在哪里。   “这件事我会禀明少东家,至于少东家会如何处置你,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再也不理苦苦哀求的吴大富,转头对着楚芸竹道:“小姑娘,这些药材我全收了,以后你要是还采到药,也送到这里来。”   楚芸竹想了想,虽然她方才说不会再来这家药铺卖药材,但既然这个老者已经惩戒了药铺掌柜,想来她下次也就碰不到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掌柜了。   所以楚芸竹也爽快的应了下来,“好呀,以后我若是还采到药材,也都会送过来。”   老者笑呵呵的,“小姑娘倒是个爽利的性子。”   他叫来刚才铺子里的小伙计,将药材一一称了,又按比平时高一成的价格给收了。   这样算下来,这些药材总共算了有十四两银子。   长生和长书都很高兴,后山里还有好多药材,这下再也不怕没有收入了。   辞别了老者,三个人一起往回走去。因为今天镇上逢集,所以很是热闹,楚芸竹也不急,就和长生长书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逛着。   长生四下看了看,忍不住拉了拉楚芸竹的袖子,“长姐,咱们还是快回家吧。娘和小喜还在家里等着呢。”长姐方才把卖药材得来的银子交给他包管,他把银子捂在怀里也不敢松手,就想着早点回去。   楚芸竹笑了笑,“别急,等我买点东西就回去。”   楚芸竹看了看,买了一些鸡蛋和猪肉,还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她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虽然古代的蔬菜天然无污染,但要是天天吃也会受不了的。再说,长生长书和小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类蛋类也好。   就在楚芸竹买了鸡蛋和猪肉,离开铺子回去的时候,一个满面冷酷的人进了旁边的一家当铺。   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披着件华贵的狐裘,面容俊美,神色冷漠。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漫不经心地摆放着一盘棋局。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男子微扬了扬眉,“进来。”   一个肩背挺直,面色冷酷的人走了进来。   “主子,我在当铺找见主子的麒麟玉佩了。”   手上托着一枚玉佩,正是先前楚芸竹当了一百两的麒麟玉佩。   而这两个人也正是天炎王朝的二殿下弈威沅,和他身边的暗卫林则。   弈威远因为身中寒毒,以至于有难以启齿的病症。本来这件事只有弈威远自己,和天炎王朝的皇上及几个太医院的院正知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在这小镇他不但被一个少女当众指出得病,还出手帮他疗治。   而且那少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让他当场动弹不得。最后,少女治完病,还取走了他的麒麟玉佩,扬言这就是诊费。   这些天来,他一直命令林则寻找这个少女。敢冒犯他,就是诛了这个少女的九族也不为过,尤其是想想到少女治病的时候,弈威远一向冷漠的脸上染上了连自己也没觉察的羞恼之意。   “竟然敢当了本王的麒麟玉佩,我看她是不想活了!”弈威远凤目幽寒如森,散发着迫人的冷意。   “林则,传我的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少女,本王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弈威远狠狠道。   林则抬头看了主子一眼。主子似乎不是那么生气啊。   不过,做为一名暗卫,只要听从主子的命令就行了。   “是!”林则面无表情的道。   被人惦记着的楚芸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你看,跟翻脸不认人的薜家把亲事退了,跟大房也把家分了。只要她努力赚钱,到时候再开上一间医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她还未走到家门前,小喜已经看见姐姐,如同一只小燕子似的飞了过来。   “长姐,药材卖了没有?卖了多少钱?”小喜急急问道。   虽然长姐说后山那些药材能卖钱,可小喜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卖不了怎么办?   正文 第10章 觉得亏了   这回看见长姐和哥哥空着手回来,小喜终于相信这些药材能卖钱了。   “小喜,你抱着长姐干什么?银子可是在我这呢。”长生故意逗着小妹。   “二哥,药材卖了多少钱?”小喜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急忙问道。 “哈哈,你肯定猜不着。咱们这次药材卖了有……”长生正要说出来,猛然一抬头,看见大伯母允氏正探头探脑的站在墙那边,连忙将快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咱们先回家,回家了二哥给你说。”   “好。”小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药材卖了就好。这样她们家就有银子了,也就有好吃的了。   小喜看着楚芸竹和长生长书身上背的东西,口水都要掉下来了,“长姐长姐,我来帮你拿东西。”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回了家,这边的允氏快把牙都要咬碎了。   “又买肉?这遭天打的老二家的有多少银子呀,怎么天天买好吃的呀?”   允氏想到这里,就恨得不行。想当初,二房哪里比得上他们大房!就是老二楚承嗣没有出事的时候,二房也比不上大房。王氏那个动不动只会哭的性子,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没想到,这个楚芸竹掉落了悬崖一回,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一点也不像她那个没用的娘!   不行,这个家不能这么分!   允氏越想越觉得亏了。当初觉得老二楚承嗣死了,二房是包袱。薜家来退亲,正好把二房分出去。没想到二房现在越来越好。   楚芸竹也看到了允氏,不过她理都没理。进屋后,她先把卖药材的情况给王氏说了。   王氏喜出望外,真没想到后山的那些药材真卖钱了。   “芸竹,娘明天再去后山挖点药材。”王氏一听能卖钱,马上觉得充满了干劲,想再去后山挖药材。   “娘,不急。”楚芸竹拦着王氏,“后山的药材毕竟不算太多,卖的价格也一般。我还是想自己种药材。”   “那种啥呀?”王氏怔怔问道。   楚芸竹想了想,“我还没想好。不过,娘你不用管了,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楚芸竹笑嘻嘻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发愁。   王氏按了按眼角,笑着说:“行!娘都听你的。”   都是她这个做娘的没用,才把担子都压在了芸竹身上。王氏决定,自己以后也要刚强点,不能再成为楚芸竹的负担。   王氏把买来的肉冼了冼,一半切成肉丁,加了点调料炒了。这样的肉放的时间长点,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另一半肉则放在锅里煮了。最后又蒸了点米饭,炒了鸡蛋和菜。   最后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小喜的眼睛都直了。“娘,今天的饭好丰盛啊!我过年的时候也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虽然二房因为楚承嗣是秀才,挣得有银子。但因为楚老太太偏心,王氏又太懦弱,她们真没吃上什么好吃的,往往是活干得最多,吃得最少。   自从分家后,楚芸竹挣来了银子,全家人才开始吃得好一点了。   “喜欢吃就好,有姐姐在,天天让你吃好吃的。”楚芸竹豪情万丈的说。   长生和长书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   “哟——,吃饭呢?”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开始吃饭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了进来。   楚芸竹抬头看了一眼,大伯娘允氏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王氏下意识的就想起身招呼。   楚芸竹把一块肉夹到王氏碗里,淡淡道:“娘,吃饭。”   王氏看到女儿的目光,想起前段时间允氏对她们做的事,咬了咬牙,狠心坐着没动。   允氏见她进来后没一个人理她,已经气得不行,再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大米饭,凉拌猪肉,炒菜炒鸡蛋,更是嫉眼得眼睛都红了。   “小喜,大伯娘来了,你怎么也不叫一声呢?”允氏沉下脸,对着最小的小喜说道。   小喜毕竟还小,以前又被允氏吓怕了。听到允氏这样说,脸色立刻吓白了,“大伯娘,我……”   “大伯娘,你来干什么?”楚芸竹不客气的问。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允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楚芸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今天这个允氏犯了什么病,她狐疑的打量着允氏。   允氏心里恨得不行,嘴上却扯出笑容,“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大伯娘,咱们是一家人……”   楚芸竹打断她的话,“大伯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允氏一向无利不起早,今天突然这样,绝对有什么原因。   允氏暗地里咬了咬牙,面上却笑道:“芸竹,你看。你爹也没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大伯娘看着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忍心啊……”   “所以……”楚芸竹盯着她,心里已经明白允氏的来意了。   允氏扯了扯嘴角,“所以,你们还是回来吧。咱们不要分家了。你看,你也退过一次亲,以后的婚事肯定不好找。有大伯娘帮着你掌眼,绝对会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长生和长书也大了,你大堂哥在镇子里的书堂读书。等你们回来后,也让长生长书他们读书去……”   “我不去学堂读书!”长书已经喊了起来,“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也没见大伯娘说让我们去读书,只让我们不停地干活。大伯娘现在这是看我们现在有钱了,所以才想把我们哄回去是吗?!”   允氏被揭穿了心思,一下子恼羞成怒,“好心没好报!我这全是为了你们好,不知好歹的小崽子!”   “不用!”楚芸竹眉眼淡淡,“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大伯娘的好心!”   她在“好心”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二家的,你可不能糊涂!孩子还小,不知道好歹。你可不能跟着一块糊涂。”允氏见说不通楚芸竹他们,忙拉着王氏说道。   王氏在方才允氏说起楚芸竹的婚事时,确实心动了几分。   芸竹和薜家的婚事是在楚承嗣在世时订下的。没想到,楚承嗣一过世,薜家就迫不及待的退了这门亲事。   芸竹没了父亲,底下又有几个弟弟妹妹,以后好一点的人家哪里会再看上芸竹。   楚芸竹一看王氏的脸色,就明白几分,当下冷冷道:“我们的事不劳大伯娘操心,更何况,当初分家的事是大伯娘先提出来的,怎么?现在又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