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穿越到女配身上 夜凉如水,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古朴的院落静悄悄的,床上的姬如雪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确信这不是梦,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大学生,哪里住得起这样古朴的屋子,上大学的时候 她学的就是历史,对屋里的东西也都了解一些,看着就是值钱的。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不想一睁眼就躺到这张床上,再三确认了铜镜里的面容,姬如雪可以确信她像小说里说的那样穿越了。 只是还没有搞清楚眼下的这个身份是什么,不过确认不是梦之后,姬如雪心也踏实下来,清了清嗓子,“来人。” 明明用尽了力气喊的,可是声音小的却像小猫,嗓子更是带着一丝的嘶哑,不过外面很快就有了动静,伴着进来的人拿着的烛光,屋里也量了起来。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不然夫人可真要担心死了。”又夏笑着走到床边,把烛台放到床台的小桌子上,又把半边的床帐挂了起来,看着一脸的欢喜。 进来的是一个十二三的小丫头,梳着双鬓头,白色的线裙外面上身套了件绿色的对襟褂子。 标准的古代丫头的打扮。 姬如雪不动声色,身子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什么时辰了?我这是睡了几天?脑子混混的,府上这几天可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直接问,姬如雪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 又夏在床踏上坐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才丑时一刻,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起了?姑娘从宫里回来,就一直晕迷了三天,要不是太医说没事,夫人还不知道要请多少大夫来给小姐诊病,好在有老爷拦着,夫人才能静下心来等着。这几天府里到是没有什么事,就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每日都会派人过来看姑娘。” “贵妃娘娘?”姬如雪从这丫头的话里听出来这身子出事似乎是在宫里。 又夏以为姑娘在怨恨贵妃娘娘,忙着解释,“打小姐出事后,要不是宫里的规矩,大小姐早就回府来看姑娘了,听来府里的太监说,大小姐整日里暗暗抹泪,担心姑娘又一边愧疚,才几日人就消瘦下来。” 姬如雪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丫头,暗下高兴,又了解一些。 又夏被盯的浑身不舒服,以为说错了话,惹了姑娘不高兴,又着急解释,“姑娘,奴婢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那是皇上,哪有人敢反驳质疑他的话,皇上说是姑娘诱引的皇上,姑娘纵然没有做过,也无法反驳,哪怕被人嘲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宫里的大小姐,也正是因为为姑娘报不平,才会一直觉得对不起姑娘的。” 姬如雪傻眼了,竟是这样一个狗血的事情,“你说我平日里的性子怎么样?” 又夏愣了一下,似马上又反应过来姑娘为什么这样问,“姑娘的性子就是满京城里的人都没有说不好的,勋贵家的姑娘们聚会,哪个不是捡着姑娘的性子好欺负姑娘,所以姑娘怎么可能做出引诱皇上。” 说到最后,又夏的声音弱了下去,却又马上大了起来,“可是皇上已经说了,就是老爷也没有办法,这几日一直劝着夫人不要去宫里面圣,夫人想到委屈姑娘要受尽别人指点,就日日抹泪。” “你知道的到是多,看到已经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吧?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那个诱引皇上不要脸的吧?”姬如雪不带情绪的问道。 不过通过眼前小丫头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这具身子原来也是个脾气好的,不然哪有下人敢这样态度对主子说话的。 又夏咬了咬唇,“姑娘……” 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姬如雪摇了摇头,“大……大姐既然是贵妃,我在宫里又怎么会有机会诱引皇上呢?” 宫里可不是随便的地方,姬如雪从这丫头的话里,马上就查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事奴婢也不清楚,当日进宫后,姑娘说要荷叶就去了御花园,又不让奴婢跟着,等出了事奴婢赶过去的时候 ,姑娘也是与皇上在御花园出的事。当时姑娘进宫去探望大小姐,大小姐当时正在皇后那里,姑娘在龙德殿等着无聊,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的好,才跑出去的。”又夏低着头,“当时奴婢也是要跟着过去的,还是姑娘不让奴婢跟着的。” 主子出了事,受牵连的自然是身边的下人,姬如雪看到这丫头一点事也没有,到是也有奇怪,便似无意的问道,“我出了事,母亲没有则怪你吧?” “是大小姐让宫里的人带来的话,在夫人那里求了情。”又夏一脸的感激,当着姬如雪的面也不掩饰,“大小姐虽然与姑娘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可是一直把姑娘当成亲妹妹,打小姑娘就是被大姑娘带大的,大姑娘进了宫,得宠之后,就在皇上那里求了恩典,姑娘可以随时进宫,这样的恩典可不是别人能求来的。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姑娘呢。” 也正是这样才出了事。 姬如雪从这丫头的话里,自然听出了这位姐姐对妹妹的宠爱,不过也听出来了两人不是一个母亲的,不过到底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疼爱她这个妹妹。 又夏说起了话,就收不住嘴,“奴婢听说大小姐打出事之后,就一直跪在皇上的显庆殿外面,求皇上接姑娘入宫,皇上为了这件事情已经怪罪了大小姐,外人都 说大小姐太傻,自己都不顾还为姑娘求情,可大小姐不怕被皇上不悦,每日丑时就到显太殿那里去下跪,亥时才回龙德殿,这样已经整 整 三日了,好在皇后娘娘性情好,不然怪罪下来,不用皇上,就有大小姐受的。” “老爷是丞相,又深得皇上器重,皇上与大小姐又是青梅竹马,要不是这样,要不是看在老爷和大小姐子的情面,皇上早就治罪下来了。” 姬如雪静静的听着,不用问,已经把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不过听到又夏的话却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大小姐求皇上接我进宫?” 别的不清楚,她书和电视剧可没少看,那皇宫里的女人各个会算计,她哪里会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先前不管是不是真是这具身子诱引了皇上,可此时换成了她姬如雪,她就不会进宫。 “是啊。”又夏被姑娘突然纠起来,吓的愣愣的点点头。 “我不要进宫,你去叫夫……你去叫我娘过来,说我不进宫,快去。”姬如雪可不管是不是吓到了眼前的丫头,抓着她用力的喊着。 又夏从来没有见过姑娘这样的表情,却吓的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往正院那边跑去,原本就是丑时,府里的下人有的已经起来,见到又夏这般,不多时府里的人都被惊了起来。 姬丞相带着夫人也急忙的赶到了青园,正是初夏,一进青园就被园子里的花香扑鼻而来,还夹杂着青草的清香。 姬丞相夫妇二人步子虽快,却很稳健,没有一丝的慌乱,通过四人宽的鹅卵石铺的小道,就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隐着房屋的身影,正是姬如雪所住的地方。 姖如雪从小喜爱花草,整个院子弄的像一处世外桃园,当今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时常到青园里来,所以说姬如雪与当今皇上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已经认清自己身份的姬如雪正烦躁的在屋里来回的走着,抬头看见进来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本能的知道是这具身子的父母,二话不说就迎上去,红着眼圈,“是女儿让父母操心了。” 也不多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站下来,抹起泪来。 姬丞相一腔的怒火,看到从小心疼到大的女儿一哭,心就软了,“罢了罢了,事情都发生了,也是为父没有教好你。” 赵氏可不管那些,大步上前将女儿搂进怀里,“娘的珍儿受委屈了,娘知道你一定是被人给蛊惑了,都怪娘认人不清,才让你被人算计了。” 姬丞相的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夫人,如梅已经解释过了,如今她还在显庆殿那里跪着,一心为了如雪,连皇上的宠爱都不在乎了,哪里会算计如雪,况且她从小到大就一心的把如雪当成亲妹妹。” “老爷,我说被人算计,又没有说大小姐,定是宫中哪个争宠的妃子见不得大小姐被宠,这才算计了咱们如雪的身上,可怜我好好的女儿,名声没了,还要受尽人指点,我心中怎能不气?”赵氏心中更恨的是皇上,却不敢说出口。 皇上怪罪女儿算计他,可他一个男人,若是他不想,女儿一个弱女子,还是在宫里又是如何能强要了皇上?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可笑,可谁让那是皇上呢,最后受委屈的只能换成自己的女儿。 赵氏心中大恨,闯了几次皇宫都被夫君拦了回来,女儿又晕迷不醒,可谓是雪上加霜,一夜间就多了半头的白发。 正文 第二章:劝说 姬丞相爱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哪怕孩子这么大了,只要妻子一个眼神,他也乖乖就范。 “是为夫说错了,夫人还要莫怪。”姬丞相马上认错。 赵氏横了他一眼,转身拉着女儿坐到了靠窗口的榻上,“如雪,一切都有娘在,不用怕。” “娘,你先听女儿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儿现在是百口莫辩,女儿也不想去争辩这些,左右也没有人相信,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儿到是忘记了很多事情,许是老天爷也可怜女儿,不想女儿想起那些伤心之事,如今女儿只有一个奢求,只求父亲和母亲去劝劝姐姐,不要让女儿进宫,女儿宁愿一辈子做姑子,也不想去那里。” 赵氏一愣,眼睛却又红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自是不愿你去,就是当年你大姐进宫,我也是不愿意的,只可惜你大姐与皇上青梅竹马,你们三个一起长大的,有着这份感情,我也不好拦着,如今你又出了这种事,我更是不放心你进那种地方。可是你如今已是皇上的人,若是不进宫,只能进家庙,我怎么能舍得你伴着青灯过一辈子。” 赵氏是左右为难,一想到这些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落,姬丞相即心疼女儿也心疼妻子,“夫人先不要着急,若是如雪真不想进宫,我就舍了这张脸去,求得皇上不让她入宫,到时只报一个得重病死了,把如雪送到南边呆几年,等人慢慢淡忘了此事,再以远方亲戚的身份回府小住,不过嫁人到要看看皇上的意思了,怕是难了,但是这样做起码不用当姑子,却可以在家里。” 赵氏的眼睛一亮,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却又不敢做主,争寻的看向女儿,姖如雪点头,“如此最好不过,能伴着父亲和母亲的身边,女儿已经知足了。” 眼下是先不进宫,至于以后,皇上日理万机,几年过去哪里会记得还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嫁不嫁人还不是看她自己的,姬如雪盘算着,看着天已大亮,不敢让父亲再耽误,让他先进宫去。 毕竟宫里还有一位心机算计的大姐,姬如雪可是一点也不想进宫。 姬丞相也知道耽误不得,就回去先了朝服就去了宫里,皇宫里的龙德殿,姬如梅才刚刚起身,却见身边的小太监计海冲冲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般冲忙?”姖如梅可不相信是皇上来了。 打出了妹妹的事情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进过龙德殿。 计海对殿里服侍的宫人挥挥手,宫女都退出去之后,才到了姖如梅的身前,“娘娘,老爷进宫面圣了。” 姬如梅完好的容颜上产生一丝的裂痕,凤仙花染成的红色指甲在红漆木的方桌上慢慢的划着,“可知老爷进宫是为了何事?” “奴才打听了一下,没有打听到细节,却知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情。”计海是姬如梅的心腹太监,却也知道主子真正问的是什么。 姬如梅淡淡一笑,“父亲果然是更疼爱妹妹,我已经跪了三天,他却还是要亲自到皇上这里来,是连自己的官位都不在乎了。” 语气淡淡的,却又似喃喃自语。 “娘娘要不要现在过去?”计海低声寻问。 “叫人进来服侍我梳洗,父亲来了,我自然是不能不去,何况小妹出事也是因进宫里来见我,到底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如今父亲都低下头来,我这个当女儿的又岂能坐视不理。”姬如梅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计海得了吩咐,就叫了宫女进来服侍,身边的二个大丫头采雪和含 冬都是姬如梅从家里带进宫的,是心腹之人,还有一个大丫头初兰,却是宫里分过来的,为人木讷,用着到也放心。 姬如梅与皇上是青梅竹马,虽没有被封为皇后,却也是独宠的贵妃,进宫里三年来,一直没有失宠过,叫人羡慕不已,不过却一直没有子嗣,这到也是能让其他妃子轻松的地方,皇上登基三年,娶太子妃五年,到如今一个子嗣也没有,不但后宫里的女人们着急,就是皇太后也着急,让人给皇上开了很多的补药,却仍旧没有动静。 姬如梅一身水粉色的宫裙装带着采雪和含冬,由计海在前面引路去了显庆殿,只见皇上身边的侍卫程天风守在外面,姬如梅的心微微一紧,小步上前去。 “程侍卫,我父亲可是与皇上在里面?”姬如梅一脸的和气。 程天风忙上前来见礼,“属下见过姬贵妃,回娘娘的话,丞相大人与皇上正在里面议事。” 议事? 那也就是不让人进去打扰了。 姬如梅道了谢,转身退后几步,却不是离开,而是又跪了下去,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程天风不动声色的退到殿门口,目视前方,四下里是来来往往的宫人,从第一天的惊呀里,此时再见到这一幕已习以为常。 日头慢慢升高,姬如梅的额头上也出了汗,显庆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今日的早朝皇上也没有上。 大殿里面,姬丞相跪到地上,上面冷映寒也阴着一张脸,“丞相可知道就凭你刚刚的话,朕就可以治你的罪,你曾是朕的老师,朕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回去吧。” 明明是先勾引自己的女人,不过几天的功夫又要不承认与他的关系,她真当皇上是普通人不成? 想到自己被嫌弃,冷映寒的脸又黑了几分,若真说发生关系,其实不过是撞到了姬如雪的衣袖断了,两人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在冷映寒的心里,也算是看着姬如雪长大的,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哪里会有别的想法,真正爱的正是她的姐姐姬如梅,如今却伤了心爱女人的心,冷映寒怎么能不震怒。 姬丞相没有起来,仍旧跪在地上,“皇上,臣知罪,可臣就两个女儿,一个已伴在皇上身边,求皇上垂爱,小女不知事,皇上就看在从小看着她长大,又一起玩耍的情面上,原谅她这一次吧,臣定不会让人传出什么闲话来,也不会失了皇家的颜面。” “丞相可曾听说过皇上的女人能改嫁的?丞相还是起来吧,如梅在外面跪了三天,不管如何,朕都会给如梅情面,接丞相的小女儿进宫,圣旨不日就会到宫里,丞相回吧。”冷映寒岂会这般容易就放过这样的女子。 姬丞相也听出来了,皇上是真的心里恨上了,如今连名子都不叫了,知道再说下去无用,只会让皇上震怒,姬丞相只能告退出来,看到外面跪着的大女儿,脸上的的情绪很是纠结,走上前去见礼,却被一旁服侍的计海给扶起来。 “父亲,都是女儿的错。”姬如梅也不多说,只是认错。 姬丞相叹了口气,“你也不要跪了,皇上刚刚说看在你的情面上,下旨接如雪进宫,日后她在宫里,你是当姐姐的,多照顾她一些。我也就你们这两个女儿,总希望你们能过的幸福,却不想都进宫了,你们弟弟还小,也帮衬不上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我也不求你们得宠,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就行。”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在丞相这个位置上,姬丞相哪里会不知道宫里的黑暗,可偏偏要进宫是大女儿自己决定的,那位又是皇上,而小女儿却被算计,又不得不进宫。 姬丞相摇了摇头,大步离开,没有听女儿多做解释。 姬如梅的心却沉了下去,失火落魄的被身边的侍女扶了起来,“父亲这是怨我了,怨我害得妹妹进了宫。” “娘娘,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怪二小姐自己,别人都没有事,怎么偏偏她出事了,害得娘娘被宫里的人说是利用二小姐,又被皇上不喜,娘娘可一点好处没有得到,换成谁会做这样赔钱的买卖。”含冬是个嘴快的。 采雪瞪了她一眼,“娘娘莫怪,含冬就是这个性子,心里想什么都装不住。老爷那里慢慢就会明白的,也会体谅娘娘的。眼下重要的是看看把二小姐安排在哪里,最好是娘娘的宫里,这样也好照应。” 以前这么容易的事情,只要开口皇上那里就会允了,偏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再简单的事情也成了难事。 姬如梅面色惨白的摇了摇头,“莫在这里多说,还是先回龙德殿在说吧。” 姬如梅刚带着人欲离开,就见冷映寒的贴身太监江友安走了出来,“姬贵妃留步,皇上叫姬贵妃进去。” 含冬的脸上一喜,“娘娘。” 姬如梅到不动声色,淡淡的对身边的人点点头,随着江友安进了显庆殿,冷映寒正坐在看奏折,头也没有抬道,“过来坐吧。” 江友安则退了出去,直接带上大殿的门,只留下二人在屋里。 没有外人,冷映寒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到榻前,将人搂进怀里,“如梅,你可怨恨我?” 正文 第三章:心思 姬如梅低下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可是从她淡淡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怨恨,冷映寒勉不得失望,他多态她能吃醋的跟他闹脾气,而不是这样求着他成全她妹妹的心思。 “映寒,你不要再这样说,是臣妾对不起你,也是臣妾没脸见皇上,只求皇上看在如雪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姬如梅的态度淡淡的,看得冷映寒心里难受。 这些年了,为何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如此客气?就像陌生人一般?只要一想到这些,冷映寒的脸就阴了几分,四周的气温也骤然降了几分。 “既然如此,那朕就下旨接如雪进宫,就先封为贵人吧,住长信宫,那里虽然偏了些,也安静,正好长信宫没有主位嫔妃,她在那里也自在。” 长信宫离御花园最近,却也最偏僻,离冷宫也近,一进宫就被放到那里,可不就是与冷宫没有区别。 姬如梅慌乱的拉住冷映寒的衣袖,似又被扎到一般,慌乱的松开,“映寒,如雪还是个孩子,不如让她与我一起住在龙德殿吧。也好有个照应,我已经让她受了委屈,再让她这般,父亲和母亲建阳城又要怎么看我?” 说到最后,眼圈已经红了起来。 冷映寒烦燥的转过身,“明明是她自己不自重,你为何又要处处为她着想?你可想过我朕的感受?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也回去吧。” 姬如梅见他发了火,却不敢再多说,咬着唇退了下去,到了殿外面的时候已是含泪出来的,采雪和含冬心疼不已。 回去的路上,含冬忍不住埋怨,“皇上从来没有对娘娘发过脾气,可今却因为二小姐又对娘娘发脾气,也不知道娘娘欠了二小姐什么,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她,现在她反过来还抢皇上,也就是咱们娘娘性子好,不然换成哪个都是不容这样的事情。” “含冬,日后不许在说这样的话,如雪是我的亲妹妹,我让着她也是应该的。”姬如梅训斥出声。 含冬不情愿的闭上嘴,等到了龙德殿,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独留下采雪在一旁服侍,姬如梅才淡淡开口,“父亲真是疼爱如雪,竟然求到皇上面前,不然以皇上的性子,不会这么轻易开口让人进宫。我生母去的早,从小到大就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过活,处处看人脸色,还要奉承继母,更是处处让着同父异母的弟妹,都说有了后母就有后娘,这话不假,如今我到要让他们看看,他们一直捧在心蕊里的女儿,怎么样的悲苦一生。” “小姐,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在丞相府的时候,小姐处处看人脸色过活,如今也该让二小姐尝尝在小姐手下过活的日子,等人进了宫,这让她是死是活还不是娘娘一句话的事情?奴婢可在这里恭喜娘娘了。”与在外人面前娴熟的嘴脸不同,此时的采雪一脸的奸诈之色。 姬如梅的脸上更是一番嘲弄的笑意,“牧怀青眼里只有如雪,任我怎么好他都不曾多看我一眼,如今我便让他看看他心爱的女人有多丑陋,又是怎么勾引皇上背上恶名进宫的。” 当年在丞相府的时候,还有一人正是太师府的公子牧怀青,与皇上也算是好兄弟,两人感情很好,姬如梅进宫后牧怀青就领旨去了西北平战乱,这一去就是三年,冷映寒一直以为牧怀青喜欢的是姬如梅,却不知道牧怀青喜欢的却是姬如雪,他一误会就将人送到了边关,而姬如梅心里爱的却是牧怀青。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姬如梅得不到牧怀青的回应,只能退而求其次嫁给了登基当了皇上的冷映寒。 嫉妒父亲和继母对姬如雪的喜爱,还有牧怀青爱慕的是姬如雪,进宫之后,姬如梅就一直暗暗开始设计,终于在三年后在让人怀疑不到她身上的时候 ,算计了姬如雪,坏了姬如雪的名声,让她以勾引皇上的恶名而受人指点。 面上姬如梅更是委曲求全的认错,将一切错承担下来,在外人眼里姬如梅是个受害者,被妹妹抢了男人,是被同情和可怜的,而姬如雪则成了受人唾弃不要脸的女人。 “听说西北那边站乱也平定了,不待几日牧将军就要回京,不知道他听了二小姐的事情会怎么想?”采雪一脸的坏笑,“奴婢猜牧将军一定后悔当初选择的不是小姐。” “哼,选择?姬如雪那个笨丫头还不知道牧怀青喜欢的是她呢,只是牧怀青一厢情愿罢了。”多年的嫉恨,终于得到安抚,姬如梅脸上的笑意也深了。 “小姐,那皇上那边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让男人整日里惦记着,皇上误以为牧怀青喜欢的是我,我自然要对皇上有些距离,不然怎么能三年来一直独宠后宫?皇上又不是钟情之人,看看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吧?说是爱我,若真的爱我,当初就该娶我为太子妃,而不是娶了牧怀柔那个女人。”姬如梅脸上闪过一抹嫉恨,“不过这些年她的肚子一直不争气,待他日我有了子嗣,那皇后的位置还不是我的?” 牧怀柔正是太师之女,牧怀青的妹妹。 当年姬如梅一直暗暗喜欢牧怀青,所以没有去争娶太子妃之位,后来进了宫,整日里要给牧怀柔请安,这才后悔当年错过了好机会。 “小姐放心,奴婢打听过了,皇上的身子并没有不妥,看来还是出在别的事情上,小姐的吃食和用品,奴婢检查出来过东西,如今一直防着,不日小姐定能怀上龙子。”采雪一脸的谄媚。 姬如梅点点头,“我也累了,让人抬水进来,我得好好泡泡。” 采雪应声退了下去。 丞相府里,姬丞相一脸阴郁的回了府,赵氏正在陪女儿,姬丞相就直接到了青园。 “这是皇上没有同意?”赵氏一看夫君的脸色就猜到了结果。 姬丞相点点头,在妻女面对的榻上坐下来,“皇上说下旨接如雪进宫,这是真的震怒了。” 姬如雪一听要进宫,头都大了,再想想在电视里看的宫里的那些女人,就忍不住打个冷战,“父亲,要是我失踪了,会不会牵连到府上?” 她已经想好了要跑路。 姬丞相一愣。 赵氏却先声夺人,“自然不会,而且我们还要报官找你。” 只一句话,母女俩心里就已经有了算计。 姬丞相抽了抽嘴角,“胡闹。这怎么行?皇上马上就会想到是咱们把人放跑了,万一怪罪下来全府的人都要被治罪。如雪,父亲知道你不想进宫,可是事情已经出事,你必须进宫,这不是儿戏。” 转身又劝妻子,“夫人,如雪胡闹,你怎么还能跟着她一起胡闹?这事万不能乱来,那是皇家,他已经不是当年常来咱们府上的皇子了。” 赵氏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是真的。 姬如雪低下头,见如此疼爱自己的家人,也微微感动,心一横,“母亲,那女儿就进宫,反正女儿也没有打算过争宠,大不了老死在宫里。” 只要不争宠就会活下去。 赵氏听到女儿的话默不作声的抹泪,直到一家三口在青园用过饭,夫妻两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至于姬丞相唯一的儿子姬思柳,一直在西山学院读书,回府的时候很少,今年才刚刚十四岁,已经是个秀才,只等着秋天再参加秋闺考进士。 第一天穿越过来,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姬如雪也累了,却被园子里的花草吸引,借着夜色在园子里逛。 看到一人半高的墙,姬如雪问身边的又夏,“外面通哪里?” 又夏白天已经姑娘的嘴里听说她忘记了些事情,也没多疑,“姑娘,那是一条胡同,因为姑娘喜欢花草,变在府里最偏僻的地方选了一处最大的地方住了下来。” 姬如雪点了点头,“听着很热闹,这胡同外面还有人?” 又夏抿嘴一笑,“那是卖小吃的,不过只有夏天才有。” 小吃? 在现代的时候,姬如雪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吃,听到古代小吃自然是好奇,“你去叫春香过来。” 春香是姬如雪身边的又一个丫头。 在看出来又夏是个叛徒之后,在做什么事情,姬如雪都不想让又夏知道。 又夏不知道何事,又不敢多说,应声退了下去。 见她走的看不到身影,姬如雪才奔着一旁的狗洞而去,看大小也不知道是不是狗洞,不过却有一个大洞,正好在花丛后面,来的时候姬如雪就发现了,此时从这洞里钻出去到是正好。 冷映寒烦闷的从宫里出来散心的时候 ,无意间走到了丞相府的胡同时在,想到当年还是皇子时在这里度过的时光,不由得莞尔,然后就看到了夜色下有人从丞相府趴出来,待看清那站起来的身影后,冷映寒的脸比夜色还要黑。 正文 第四章:初识 姬如雪从狗洞里趴出来,还不忘记扑了扑身上的土,才往那卖小吃的摊子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爷,要不要跟上去?”程天风小声寻问。 冷映寒摇摇头,只站在原地看着,还是记忆里那抹熟悉的身影,可又不一样,那样的吃食,她竟然吃的开心,不文雅的举动,就像是另一个人。 庶民的吃食,她却吃的很开心很香,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尝一尝。 冷映寒已经走了过去。 身后是默默跟着的程天风和姚雁山。 “这个够吗?”在府里不能带银子,姬如雪吃了东西后,就把头上的一只珠钗拿下来一只递过去。 却不想珠钗在半路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随后就有人递了银子过去,姬如雪回过头看去,只见一脸颊如刀削般有棱角的男子站在身后,一身的黑袍,让人看了就不想靠近。 “我们认识?”姬如雪退开一步,手里的珠钗却没有松开。 冷映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姬如雪就有被看穿的感觉,珠钗往回扯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公子可以松手了。” 冷映寒示意走上前来的程天风和姚雁山退下去,手却依旧紧紧的握着珠钗,“花了银子,这珠钗自然是我的,不是吗?” 姬如雪抽了抽嘴角,原以为遇到一个搭茬的,却原来是个自以为是的,“价钱给了低点吧?” 冷映寒没有说话,后面的程天风上前来,递了一块银子过去,姬如雪这才松手接银子,转身又往小摊前走去。 每样都来一些,这银子到足够了。 冷映寒只静静的跟在后面,姬如雪直接视忽,她不是傻子,明显感觉出来身后的男人是认识她的,而且以这样的气场来说,特别是那眼里的冰冷,姬如雪隐隐已经猜到了是谁。 嘴上不停的吃着,脑子却在不停的转着,要怎么借用这次的机会能摆脱掉进宫的命运。 不等她想出办法,丞相府里却闹开了,又夏回来发现小姐不在之后,四下里找没找到,又夏才慌了,等姬青易一得了信,再想到女儿说要离家出走,马上派了人出去寻人。 下人们只以为人往京城外去了,一股脑的都往那里涌,到是胡同这里的小吃摊没有人注意,可丞相府派这么多人却惊动了四下里的人。 众人纷纷好奇是怎么回事,可大半夜的根本打听不到。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我们认识?看公子一身衣着,也是个有身份的,不该做出这跟在女子身后的举动。”姬如雪心下着急回去,却也知道要甩掉身后的人,不然这钻狗洞,还是当着这人的面,她再厚的脸皮也做不出来。 “不认识?”冷映寒的脸黑的不能再黑,“原本想看看你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竟不知道丞相府饿着你,到吃了这么多的东西。” “果然认得我,只是不知道是哪位?我生了场病,到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过听语气,可见以前咱们也不是相处好的。”姬如雪不是性子软的,在身份没有捅破之前,自然不会放过嘲弄对方的机会。 “忘记以前的事情?这到是好事。”冷映寒一脸的嘲弄。 “自然是好事,只可惜以前脑子笨,被人算计,如今明白却挽回不来。” 冷映寒眯起眼睛,淡淡的‘噢’了一声,却不多说。 姬如雪淡淡一笑,“你既认识我,自然是知道我的事情,想来如今在这京城里,我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不过有句话却是不吐不快,那人人挤破了头要进去的地方,我却是避之不及。” “说的到是好听。”冷映寒全然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却不得不说,我是宁愿去做姑子,也好过进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大胆。”冷映寒大喝出声,怒色尽露在脸上,“姬如雪,你莫拿朕真的不会治你的罪,再有一次说这种话,朕自会让你好看。” 终于不再装了? 姬如雪故意做出惊呀的样子,“臣女见过皇上。” 不等跪下去引得四下里看来,就被冷映寒的话给威胁到,“收起你的小把戏。” 短短一句话,让姬如雪弯下来的双腿就僵在半空中。 她的反应让冷映寒很受易,“怎么?你也有知道怕的时候?到是朕小看了你,在宫里你敢设计朕,现在装不认识朕是想用这个法子引朕的注意?雕虫小技,东施效颦,你这样只会让朕越发觉得恶心。” 姬如雪站直身子,敛起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抬起头,“皇上,臣女打在宫里出事之后,回家病了一场,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自然也不敢欺君之罪的骗皇上。纵然失忆,臣女也听了些事情,心下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皇上。在宫里,臣女不过是个外人,在宫里能设计了皇上,换个有脑子的都该明白,这事怎么可能发生?若真是这样容易,皇宫岂不是随便的地方,谁都可以进去?” “住口,你当朕真不敢治你的罪是不是?”冷映寒被说成是傻子哪里会高兴,他自然也想过她是被人设计的,可是一想龙威受辱,冷映寒就越发恨眼前的姬如雪,“纵然你是被别人设计又如何?要是没有你,朕又岂会被设计了?这都是你的错,你少往别人的身上找借口。” “看来皇上是根本就不打算去找真正的背后之人,把一切都怪到了臣女的身上?既然如此,臣女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天色不早,臣女也该回去了。”姬如雪强下心底的怒气,福了福身子,扭身就走。 “站住。” 姬如雪无视掉身后的吼声,大步的往狗洞走,反正她也不想入宫,更不想去和一群女人弄个你死我活的挣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所以就不用留什么好印象。 当他的面占狗洞,这样的女人,以他那种骄傲的男人,一定不会多看一眼。 姬如雪刚在狗洞旁趴下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扯着衣领提了起来,原本就心里一肚子的火,又被这样的对待,姬如雪恶狠狠的回过头去,“连狗洞也不让占,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的话让抓着她衣领的手一僵,随后一松,姬如雪又趴回地上。 不理会身后可愣住的人,姬如雪占进狗洞回到了府里。 高墙后面的冷映然看到养在闺里的丞相府千金就这样恶狠狠的占狗洞回了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哪里还是从小到大那个胆小不敢说话的小丫头? “爷,该回了。”程天风小声的上前来。 冷映寒紧抿着唇,良良转身走时才丢出一句话,“让人去查查丞相府这几天出了什么事。” 身后的程天风低声应下。 丞相府里姬丞相夫妻得知女儿不见了,再想到女儿说过要走的事,就头痛不已,叫了又夏又细细的过来问话,知道人是在小花园那里没的,就一路走了过去。 哪知道夫妻两个带着一群人刚过来,就看见有人从墙外面往里占,家丁一看都围了上去,“大胆,哪里来的小贼,胆敢闯丞相府。” 姬如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四下里的人看清人后也错愕不已。 姬青易抽了抽嘴角,“来人,把二小姐带回闺房。” 何氏可不管丢不丢人,几个大步上前去,推开下人扶起女儿,“怎么到外面去了?” “听外面有卖小吃的,才出去,又不敢走大门。”姬如雪的脸红红的。 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这么多的人盯着,她怎么也是个女的,脸也被臊的通红。 等回到闺房,姬如雪才像活过来一样,扭身坐到踏上,“母亲,你和父子亲怎么会到园子里去?” “还不是担心你,你个傻丫头。”想到向来胆小的女儿竟然从狗洞里爬出来,何氏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母亲,你都笑一路了,再笑我就真的没脸出门了。” “好好好,我不笑。”何氏想到丈夫的神情,又忍不住勾起唇角,“不过以后这事可不许再做,让人看了有失身份。以后想出去,只管带着下人和家丁出去。” 想到宫里的事情,何氏脸上的笑也退了下去。 “你父亲去宫里了,皇上的意思是这几天圣旨就会下来,接你进宫。”何氏从怀里掏出帕子,低头抹泪,“是娘把你护的太好了,这有女人的地方哪里没有算计,最后却害了你。” “母亲,这不怪你们,怪我自己。放心吧,我没事,皇上厌恶我,即使我进了宫里,皇上不待见我,我在宫里的日子就不会难过,到时躲的远远的,一定会没事的。”只要等皇上死了或者自己装病死了逃出宫,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姬如雪可不敢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虽然眼前的母亲很疼她,她说什么是什么,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们古代人一定接受不了。 “傻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可惜,要是你以前懂得这些,也就不用总进宫了,当初怎么劝你你都不听,算了,都过去了。”何氏欲言又止。 以前真正的姬如雪或许看不出来母亲的想法,此时的姬如雪却看得分明,看来以前这个姬如雪真的很傻,更为眼前的何氏的母爱而感动,为了女儿,这样的事情一直没有挑破,让女儿活在幸福开心里,没有一点肮脏。 正文 第五章:姐归 有了钻狗洞的事呢,第二天姬如雪走到哪里,府里的下人见了都忍不住低下头颤抖着身子,姬如雪脸皮厚,只当啥也不知道,这样的她到让府里的下人觉得姑娘病了一场,比以前更亲近起来。 姬如雪刚把府里逛了一半,就见春香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姑娘,快回去吧,贵妃娘娘来看您了。” “贵妃娘娘?”姬如雪已猜到了是谁,不理会春香,跟身旁的又夏笑道,“那咱们是得回了,正好我也累了。” “姑娘,贵妃娘娘在夫人的院里。”春香不明白姑娘怎么待她冷冰冰的。 又夏一脸的欢快,“娘娘待姑娘真是好,现在宫里一定因为姑娘的事,皇上还怨着娘娘呢,宫里的人也盯着贵妃娘娘呢,为了姑娘,贵妃娘娘连这些都不在乎,可见是真的心疼姑娘的。” 姬如雪笑意的看着她,没有多说,迈步走在前面,又夏却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不舒服,只觉得一眼把她心里的想法都看透了。 可想想这两天姑娘待她仍旧和以前一样,也不见得除了她对哪个丫头好,这才又放下心来,快步的跟上去。 何氏住的院子在丞相府的中间,姬如雪先前走到了前院,离的也近,刚进院子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有女子的哭声。 姬如雪微微皱起眉头,“这是谁在哭?明知道母亲这两日子的心情不好,怎么又弄这些晦气的声音来?” 院里的下人见二姑娘突然厉声喝道,都吓的低下了头。 何氏身边的大丫头小柳撩起帘子走出来,到了姬如雪的身前先福了身子,“姑娘,是贵妃娘娘跟夫人说起姑娘的事不免伤心起来,夫人让您进去呢。” 姬如雪一副懊恼的样子,“原来是大姐姐回来了,我道是谁敢这个时候在母亲面前找晦气呢,那我现在就进去,这几天劳烦大姐姐为我的事情费心我这心里可一直过意不去呢。” 姬如雪似无心的话,听到别人的耳里,味道可就不一样了,不就是指责大姑娘仰仗现在的身份在嫡母面前拿大吗? 姬如雪虽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通过宫里的事和何氏的话,也明白那个姬大姑娘是个口是心非的。 小柳故做听不出来,笑盈盈的把姬如雪请了进去,跟在身后的又夏要跟进去,被小柳拦住,“屋里有我们几个服侍就行了,你和春香到小暖房去看着热水吧。” 又夏忙笑着回了半个礼,“那奴婢就过去了。” 等转过身的时候,不被人看到的脸,笑意才退了下去。 正屋里,姬如雪刚给鸠占姬如梅见过礼,身子刚蹲下去,就被蹲上坐着的姬如梅走下来给扶住,“你我姐夫之间何时这样客气了,看样子妹妹是还在怪着我啊,我也知道在宫里出了那样的事,是姐姐没有能耐,才害了妹妹被人设计,要不是求得皇上接妹妹进宫,我哪里还有脸再回来见父母?更没有脸见妹妹。” 姬如梅语罢,又用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身若扶柳,面若桃花,哭起来梨花带雨,像雨雾里的百合花,朦胧中带着让人心动的美。 越是这样,姬如雪越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妹妹。 眼前何氏已经劝了起来,“贵妃娘娘的身子不好,若在为此事伤神,这也都是如雪的命,怨不得别人,眼下二姑娘要去宫里,还要劳烦贵妃娘娘照看才是。” “看母亲说的,以前不就说过了吗?没有外人在场,母亲叫我的名子就行,叫贵妃娘娘弄的像外人一样。”姬如梅擦了眼角的泪,“如雪是我的妹妹,到了宫里,我不帮她又帮谁,只恨那些个坏了心思的,竟然这样坏她的名声。” “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何氏淡淡的,没有多说。 姬如雪则坐在何氏的身旁,低头玩着手里的帕子,姬如梅扫了一眼,眼里闪过诧异之色,先前听着人在院子里声音厉害的紧,眼下看着又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小妹这几天看着到是清瘦了。”姬如梅微微叹了口气,“好在这件事情过去了,只等着到时进宫便可以了。妹妹放心,我已经求了皇上,让你和我住到一个院子去。这样别人想欺负了你也不会有机会。” “这怎么行?因为我的事情,已经惹怒了皇上,我再住到姐姐的院子去,皇上只会把这怒火一起怪到姐姐的身上,到时岂不是连累的姐姐也失了皇上的宠爱,我左右也是这样,到不如躲到一边去,只要不缺吃少东西便可。”姬如雪淡笑着迎视姬如梅看过来的目光,享受着她眼里闪过的一抹诧异,“姐姐一心为我着想,我怎么可能再牵连姐姐呢,纵然姐姐大度,我也没有那个脸接受。” “妹妹,你这是还怪姐姐啊。”姬如梅又抹起泪来。 姬如雪慌乱道,“姐姐莫哭,病了这一场,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到不是又夏时常在身边提醒我姐姐待我的好,我怕是都不知道姐姐待我有多好,怎么可能还在怪姐姐呢,姐姐再这样说,就真的让我无地自容了。” 一旁的何氏,听到又夏的事,微微挑眉,面上不动声色,而且女儿表现也让她很满意,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高兴女儿懂事了,再也不把坏人当亲人,伤心的是女儿偏偏 此时才懂事,到底晚了。 姬如梅看到嘴这么厉害的姬如雪,待听到她说失忆了,根本不信,不过不管怎么人,人如今是进宫了,到了宫里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妹妹就放心吧,帝王的宠爱岂会长久,亲情才是长久的,我虽亲生母亲早去,母亲和妹妹却一直待我与亲生的没有分别,我早就把妹妹当成了亲生的,也把母亲当成亲生母亲,纵然没有皇上的宠爱,我却有亲人,这比什么都重要。”姬如梅说的感人。 姬如雪暗叹,那单纯的姬如雪哪里会是姬如梅的对手,难怪会死心眼的连亲妈的话都不相,而相信一个外人呢,就是把她卖了她都得给人家数钱。 “姐姐待我真是太好了。”姬如雪见她这么卖力的演,怎么能不配合她。 姬如梅又见到以前的姬如雪回来,眼下很满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宫,“到底是皇后娘娘是个大度的,知道我一直惦记着家里的事情,所以才准备出来,却也不能回来的太晚,又劳皇后那边被皇上怪罪。” 等到了府门口时,姬如梅还不忘记叮嘱姬如雪,“等到了宫里,你要先去给皇后娘娘谢恩,这样你在宫里的日子有她照肤也不会难过。” “姐姐的话我都记下了。”姬如雪乖巧的低下头,唇角却是不以为意的勾了起来。 姬如梅满意的走了。 何氏母女则往院里走,“小柳,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姑娘说说话。” 身后的小柳应声是,才带着后面的丫头都退了下去,又夏也在里面,看了欲言又止,只能跟着退了下去。 没有外人在场,何氏才开口,“你这样很对,心里清楚,面上不表就行,这才是在宫里女人活下去之道,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母亲就放心吧,我心里都明白。”姬如雪亲眼见识了姬如梅什么样,心里也有了底,“我又不是傻,以后想利用我,那得看看她有没有那能耐。” 何氏笑着点点女儿的鼻子,待母女俩看到过道处的身影时,都是一愣,随后规矩的见礼,“臣妇见过见皇。” “臣女见过皇上。” 母女俩心底都诧异不已,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那姬如梅又知不知道? “夫人起吧。”冷映寒淡淡开口,眼睛往规矩的姬如雪身上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何氏带着女儿起身,也不敢抬头,恭敬的垂头侍立在一旁。 而皇上身边陪着的人正是姬丞相,“是贵妃娘娘走了?” “是。”何氏应了一声。 姬易青就笑着跟身旁的冷映寒道,“皇上,天色不早,臣也派人护送皇上回宫吧。” “嗯,朕是该回宫了。”冷映寒却不动地方,“朕看二小姐心情不稳,进宫之前还是先送到皇家寺院去静修一年,这样也能让她的心静下来。” “臣遵旨。”姬易青纵然不满意,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何氏握着女儿的手却是一紧,没有开口。 看着自家的男人送了皇上离开,何氏才愤然道,“皇上怎么能这样想?送你去寺庙,等你再回宫里,宫里的奴才都看不起你。” “母亲,我到觉得这样很好,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争什么帝王的宠爱,到了寺庙里更自在。”姬如雪只差高兴的跳起来,“母亲,女儿既然要去寺庙了,就得一年不能吃肉,今晚可要给女儿多做些肉才是。” “你这丫头。”何氏被女儿逗笑,点了点她的头,“放心吧,保准都是肉。” 吃饭前,姬如雪先回了自己的院,又夏一见没有老夫人在场,马上开口问道,“姑娘,皇上为什么要送你去寺庙?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姬如雪歪着头,“我去寺庙总不能带太多的人过去,就带着春香过去吧,你留在府里,等我回来了,你再随我进宫。” 正文 第六章:叛奴 又夏一听就傻了,忙跪到地上,“姑娘,奴婢打小就服侍你,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就是春香都比奴婢到姑娘身边的时候晚,奴婢怎么能放心春香照顾姑娘,再说姑娘的事情都是奴婢在弄,春香也不知道,万一有不周到的地方怎么办啊。” 姬如雪淡淡一笑,“按你这么说,我这当主子的离开你,还活不了了呢,你起来吧。正是看中你才让你留在府里,万一我姐姐回来了,你在府里也能帮着服侍一下,到是去寺庙里,在那里休身静养,每天吃斋念佛的,你再能干在寺庙里也是闲着无有武之地,到不如留在府里,还能帮上些忙。” 姐姐二字一出,又夏的脸色又变了变。 姬如答只从侧面就看到了又夏变了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来,“又夏,你总在我身边说姐姐待我多好,就凭这份心思,我也得留下你在府里,以备姐姐哪时回府身边也能有个人代我服侍不是?” 又夏的汗都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姑娘,是不是奴婢做了什么错事,让姑娘再也不喜欢奴婢了?” 以往姑娘哪里会这般说话,又夏也察觉出不对味来了。 姬如雪轻笑的看着她,“你觉得你自己有做错什么吗?” 又夏自是不会承认,“姑娘,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娘好,一心只为姑娘。” 却不说好坏。 到是个聪明的。 姬如雪顺势而下,“看看,不就是这样,你都说你一切是为了我好,那么我让你呆在府里,不也是看你比春香机灵吗?怎么现在你到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好在你是一心一意的为我,不然我可真要多想了。” “姑娘,奴婢明白了,一定会在府里好好等着姑娘回来。”又夏知道她再怎么多说都不会被姑娘带走。 不过转念又想,姑娘要去的是寺庙,在那里整日的念经,也干不出什么事来,想通一点,又夏才有了笑容。 姬如雪在第二天就简单的收拾东西,带着春香一个丫头,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去了京城西郊的皇家寺庙,而皇宫里的姬如梅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当天晚上,姬如梅又跪到了显庆殿的外面,冷映寒大步走了出来,“爱妃这是何意?” “求皇上绕过臣妾的妹妹年少。”姬如梅头贴在地面,没有抬头。 冷映寒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噢?朕不是已经下旨让她进宫了吗?爱妃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皇上,臣妾听闻家里的人说,皇上让如雪进皇家寺庙静修一年,皇家寺庙虽然比普通寺庙要好,可到底是清修的地方,如梅从小就没有受过苦,求皇上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接如雪出来。”姬如梅语气虽然跪着,却没有失一点骨气。 冷映寒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从不为他多笑一下,甚至不多说一句,想到这些冷映寒背过身子,“你回去吧,朕说出的话又岂有收回的道理,这也原本是她该做的,她纵然没有设计朕,却也是被他人利用,朕念在丞相府的旧情已算开恩,你回去吧。” 姬如梅的身子一僵,直到听着头顶的脚步声远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由着采雪扶回龙德殿。 一回到殿里,妥雪挥手让宫人都退了出去,孔嬷嬷得了送也赶了过来,“娘娘。” 姬如梅抬手,孔嬷嬷的话就停在了嘴边。 姬如梅轻启唇角,“嬷嬷过来帮我按按头吧。” 孔嬷嬷应声上前来,坐在床踏上,轻轻的按着姬如梅两边的鬓角,“娘娘的头发还和在丞相府里的时候一样又黑又密,这些年在宫里,娘娘一点也没有变。” “老了,昨天采雪梳头的时候,都看到白头发了。”姬如梅语气里有说不出来的苦闷,“都这些年了,他一去边关不回来,这心里还是恨着我呢,只是他怎么不想想,那位的心思我怎么能猜得透,最后却怪到我身上来。” “娘娘,过去这么些年了,牧将军一定会明白娘娘的心的。”孔嬷嬷也不多说,手上的力道刚刚好,姬如梅脸上的神情也松懈下来。 “皇上竟然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却不去调查,不知道会不会想到本宫的身上。” 设计姬如雪的事,姬如梅早就把自己摘了出去,从一大早就去皇后那里,不过再听到皇上怀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些年了,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枕边的这个男子,而每走一步,甚至在一起的时候,都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他的怀疑。 伴君如伴虎,纵然如此,这些年来的努力却不是白费的,她一直荣宠不衰。 “娘娘只管放心,你与二小姐是姐妹,皇上又是亲眼看着你们一起长大的,你待二小姐又好,不会想到娘娘身上。” 姬如梅猛的睁开眼睛,孔嬷嬷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的退到身后,便姬如梅坐起来,声音清冷,“哼,既然等到今天做这一步,本宫就不后悔。这些年来,父亲的心只放在她身上,当本宫这个女儿不存在一起,要不是本宫自己算计,今日还不知道被他们随便嫁进了哪家。” 孔嬷嬷不敢接话。 这些年来她看得清楚,大小姐一直记恨二小姐抢走了老爷所有的关爱,要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些年算计了这件事情,只是经此一事,老爷又不是普通人,哪里在会看不出来,怕是与大姐小越发的远着了。 这些怕她一个下人哪里敢说出口,生怕惹了这性情阴晴不定的大小姐不高兴。 姬如梅神情隐晦不明,“行了,下去吧,让人盯着府里面的动静。” 原想着能把那丫头弄进宫来,连下一步要怎么办,她都想好了,看来还要等上一年,罢了,都等了这么些年,也不差这一年。 西郊的皇家寺院里,姬如雪被安排到一处角落的小院子里,院子除了正旁就是厢房,靠着正房的别一面是高高的院墙,而且这院墙的角落里,好不好的就有一个狗洞。 姬如雪眼睛闪闪发亮,难不成是老天爷都在帮她,怕她寂寞,就弄了这么个狗洞给她? 春香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家主子盯着狗洞眼睛发亮,再想起小姐在府里的事情,抽了抽嘴角,“姑娘,这是皇家寺院。” 可不是家里的狗洞。 姬如雪想到自己的事迹干笑两声,“就是看看,看看。” 春香虽然没有说话,可表情却在陈述着不是这样。 姬如雪被看的心虚,“都收拾好了吧?寺庙里的人怎么说的?” 人往屋里走,古色古香的屋子,一进房间就是一张圆桌子,四周是圆凳子,往里面是一张木床,靠着窗有一张软榻,上面摆上方桌,没有过多的摆设,到显得干净。 春香跟进屋来,“寺庙里的人说每餐都会让人送来,小姐只需呆在这院里便可,平日里念经的时候,便会让人来通知小姐。至于寺院里,平时除了念经的时候,小姐也可以随意的看看。” “那我就知道了。”姬如雪招手让春香靠过来,“你去和寺院的人说我身子不舒服,可能是染了风寒,这两天念经就不必通知我了。” “小姐….”春香想哭。 姬如雪笑的无害,“去吧去吧,他们不会为难你,再说我一个闺中的小姐,念不念经他们也不会在意。” 春香无法,只能领命下去。 等姬如雪想好了这几天要怎么过的时候,春香回来了,“姑娘,主持什么也没有说,只说知道了。” “看吧,我就说没事,你也不用在这里服侍我,去看看能不能要两身男装来。” “小姐……这寺庙里只有和尚服,哪里有旁的男装。”春香就知道姑娘撒谎是有目地。 “和尚袍啊,那也不错。”姬如雪想了一下,“那你去吧。” 春香无法,只能又去了。 到最后回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像做了贼一样,等把袍子便听出来的时候,才道出实情,“姑娘,那些和尚说没有新袍子,又没有旧袍子借,奴婢就偷了两身回来。” 知道不拿袍子回来,姑娘是不会罢休,春香只能硬着头偷了两件回来,不然省着再跑一次。 姬如雪拍拍她的头,“好春香,干的好。拿去洗干净了,留着咱们改天用。” 春香就知道会这样,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 晚上,寺院送来了吃的,姬如雪到吃的香,虽然都是素的,不过味道做的很好,只是东西太少,只够垫个肚子的。 主仆两人都没有吃饱,盯着碗碟发呆,“这个吃食有定量吗?” “姑娘,小沙弥说了,寺院晚上是不吃饭的,这是格外给咱们做的,不然是不升火的。”这已经是特例了。 “既然单给咱们做怎么不多做点?”吃不饱怎么能睡得着,姬如雪站起身,“走,咱们去厨房看看。” 春香想拦着,待想到这一天姑娘做的事情,干脆闪了嘴,跟了上去。 正文 第七章:倒乱 姬如雪一路在寺院里闲逛,一边寻着厨房,也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偏若大的寺院里,此时竟找不到一个和尚,也不知道这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咦,这院里竟然有荷花?”姬如雪站在一处院门口,探头往里望。 不等身后的春香出声,姬如雪已经走了过去,若大的荷花池里,红色的大鲤鱼慢慢的游动,姬如雪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春香跟在主子的身后,看着主子盯着池子里的鱼,脸色都变了,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忙上前去劝,“姑娘,奴婢听说这寺院里的鱼是皇家的人放养的,为了祈福皇家子孙昌盛,每条都有记数的,曾有人打这池里鱼的主意,最后被抓进了大牢里判了刑。” 春香虽然没有直说,却也变向的告诉姬如雪不要打这些鱼的主意。 姬如雪噢了一声,回头看春香,“看不出,你一个小丫头,知道的到是多。” 春香抽了抽嘴角,“姑娘,打昨天知道姑娘要来寺院,老爷就把寺院里避讳的事情都让人告诉了奴婢,让奴婢记住,随时提点姑娘,不让姑娘走错一步。” 而惹出什么祸来。 这句话春香当然不敢说出来。 姬如雪了然的点点头,靠在荷花池边,那些鲤鱼也不怕,看到她靠过来,都围了过来,显然是平日里走古仆喂食又没有人扑它们,看到人也不知道躲起来,这样一来,可更容易捉了。 “姑娘,咱们还是走吧。”春香急了。 这鱼可是万不能动的。 “急什么,我都累了,你去找点茶水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喝茶水赏赏荷也不错。” 主子说的风清云淡,春香可不相信真是这样。 偏又没有旁的办法,只能领命去了。 看着春香一走,姬如雪把外面套着的长衫一脱,下面的摆裙也提起来别在腰上,两只绣花鞋一撇,就到了荷花池边,先扯了一只大大的荷叶下来,然后用荷叶往上兜鱼,还别说,这些鱼没有被人捉过,跟本不知道害怕,姬如雪一抓就是一条,轻轻松松的就抓上来四条鱼,离了水的鱼在岸上跳动着身子,做着做后的挣扎。 姬如雪笑的高兴,把外衫套在身上,也不脱鞋,把腰间绑荷包的带子解下来,把四条鱼窜在一起,一边提着鞋,一边提着鱼就往回走。 跟本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身后一道白色的身影都给看了去,似仙一样的人望着提着鱼远去的身影,才淡淡开口。 声音更似出凡世的天籁之音,“这就是皇上送来的人?” 身边小沙弥点点头,“清真师叔,那鱼怎么办?” “随她去吧,这鱼也多了些,再养下去池子里也快装不下了。”清真往荷花池里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而去。 丞相府的二小姐吗? 被放到寺庙里来,看着到像是出来玩的。 小沙弥看师叔走了,忙忙的跟了过去。 姬如雪可不知道她抓鱼的事被人知道,等春香提着茶壶出来的时候,看到主子提着的鱼,脸都白了,手里的茶壶差一点扔到地上。 “小姐……”要不是怕被引来人,春香的声音能把寺院里的房盖给掀起来。 “去,找点干木头来,咱们烤鱼吃。”姬如雪提着鱼往狗洞走。 春香跟过去,“姑娘,你要去哪?” “在院里烤鱼当然会被人知道,自然是到外面去。”姬如雪不管不顾,已经钻了出去。 春香乍舌,愣愣的站在那。 然后看到主子的头又从外面钻进来,“出来,我看这外面是树林,有很多木头,你拿个火折子去。” 春香胡乱的点点头,等出去的时候,看着狗洞犹豫了一会儿,待想到连和尚袍都偷了,主子又在外面,一咬牙钻了出去。 而站在外面暗处的暗卫,看到这样的主仆,抽了抽嘴角,晚上的时候回宫里回话,一字不落的把寺院里的事都学了。 冷映寒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她到是过的开心,去告诉主持,人既然病了,就让带着人给她好好念念经,听的经多了,病也就好了。” “是。”暗卫应声退下去,来无去无声息。 姬如雪烤了四条鱼,和春香填饱了肚子,这一晚睡的香,梦里听到有和尚在念经,只觉得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叫一样,挥也挥不去,直到被人摇醒。 睁开眼睛竟然是春香,一脸的急色,“姑娘,外面有很多和尚坐正院里念经呢,说要一直念到姑娘的病好了。” “怎么回事?”姬如雪猛的坐了起来,穿着亵衣就下了床,坐到榻上,从窗口往外望,见到一院的和尚也吓了一跳,暗道难不成是知道她在装病才这样做的?不过出家人不会这么多心思吧? 那一定是有人吩咐下来的。 想到送她来寺院里的那个人,再看看这一院的和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哼。 真以为这样她就怕了? 那就看看到底谁先败下阵来。 姬如雪躺回到床上,“随他们念去,他们不嫌弃累,我也当着听歌了。” 春香抽了抽嘴角,“姑娘,其实咱们去念经,每天也只一个时辰,若是让他们在院里念,怕就是要一整天,这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姑娘也闲烦不是。” “我喜欢听他们念,让他们念。”姬如雪翻过身子,“我再眯一觉,你去看看早饭什么时候送来。” 姬如雪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再吵她也睡得着,更何况这念经像念书一样,听了就让人犯困。 三日后,整个寺里都知道偏院那里住着一位官家的小姐,因病而被念经数日,清真正在练字,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笔,拿过一旁的娟帕擦手,“你打算真把人放在这里一年?” “清真师傅觉得不妥?”冷映寒自顾的坐下。 拿起桌上的茶就抿了一大口,到半点没有架子。 清真在他的对面坐下,“你要斗法,只把人接回宫里去,何必扰了这清静之地。” “不过才几日,一年的时间还长着呢,我到想看看她能折腾成什么样。”冷映寒盯着眼前的清真。 清真摇了摇头,“这些年了,你还是没有变。怎么突然出宫了?” “不过是来看看皇兄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回宫。”冷映寒慵懒的往榻里一靠,“皇兄,这么些年了,你想清静,呆在这里也够了,该和我回去了。” “我已皈依佛门,已不是皇上的皇兄。”清真神情淡淡的,“如今四海升平,你做的很好。” “罢了,既然你不爱回去,就先在这里吧。”冷映寒摇了摇头,起身往外走。 清真看着人出去,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对于一个心如止水的人来说,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冷映寒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亵衣坐在榻上的女人,正埋头吃着饭。 不修边幅,他见到了。 不过这与记忆里那个一直躲在人身后的小师妹到是一点也不像。 冷映寒的记忆不由得回到了过去,那时他还是个皇子,每次和牧青去丞相府的时候,这个小师妹都会躲在牧青的身后,也只有面对牧青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来。 然后是他登基,接姬如梅进宫,与牧青反目,派牧青去了边疆,一直到这些年来,直到这次在宫里出事,他才再注意到这个小师妹。 姬丞相有才,是他和牧青的老师,而姬丞相的两个女儿也与他们一起做学,最后排了辈份,他成了大师兄,牧青是老二,眼前的丫头成了小师妹。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春香第一个发现屋里进了人。 待看到是皇上,吓的魂都没有了,忙跪下见礼。 姬如雪听到动静,抬头往门口看,看到确实是冷映寒,用手抹了把嘴也下了软榻,“臣女见过皇上。” 而她用手抹嘴的动作,很轻松的换来了冷映寒抽动的唇角。 “看来小师妹的病好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味口?”冷映寒嘲弄道。 不知道为何,明明知道不是小师妹的错,可是看到她这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冷映寒就忍不住想嘲讽她几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为这样。 姬如雪想到这几天念经的和尚,没有好气,面上却不失恭敬,“回皇上,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浑身没有力气,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觉得舒服些,到不知道这得的是什么病。” 跪在一旁的春香抽了抽嘴角,主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冷映寒也抽了抽唇角,犀利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噢?朕到是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病,看起来确实很严重,既然这样,到不如请这寺里的清真师傅给你针灸几针,或许能顶用。” 扎针? 真以为她是小孩子还怕扎针不成? 姬如雪抬起头来,“全凭皇上做主。” 挑衅? 冷映寒的薄唇紧抿,到不知道这从小像小猫一样的小师妹,何时变成了一只带利爪的小猫。 不过,到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正文 第八章:强吻 姬如雪躺在床上,隔着纱帐,看着这如仙一般的人,眼睛都没有动过,冷映寒坐在软榻上,虽然隔着帐子,还是将姬如雪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脸上的不快又重了几分。 这女人,她忘记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吗? 竟然还一直盯着旁的男子看。 甚至连和尚都不放过。 帐子里的姬如雪却开了口,“师傅,不是说要看闻听切吗?这样隔着帐子也脉不清楚吧?不如把帐子拿开,怎么样?” 实在是男色当前,这样如仙一般的人物,姬如雪真的没有见识过,想看个仔细。 搭在手腕子了上修长手指微微一顿,下一刻已移开,站起来对榻上的冷映寒道,“皇上,贫僧摸不出此女子得了何种病,还请皇上另寻他人。” 语罢,人就退了下去。 姬如雪坐起来,“不是要针灸吗?” “朕也会针灸,既然小师妹如此想针灸,就让朕亲手来吧。”冷映寒已挑开纱帐坐了进去。 姬如雪吓了一跳,随后皱起眉头,“皇上日理万机,臣女岂敢劳烦皇上。” “朕有的是时间。”冷映寒捏住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捏上去,那白皙的下巴上瞬间就多了两道红印。 姬如雪挣脱不掉,反而被靠近眼前的脸颊吓了一跳,下一刻带着霸道和掠夺的吻压了下来。 突然间闯进来的舌头,让姬如雪慌乱,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没有处过男朋友,因为不懂只能任由对方掠夺,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听到头顶传来轻轻的闷笑声,才回过神来。 大口的喘起气来,一只手摸着胸口,抬眼看到头上的男子竟然还在那笑,脸也不由得烫了起来,却不肯服输,巴达巴达嘴,“哼,也就一般般吧。” 笑声突然停了下来。 冷映寒再次捏住眼前小女人的吓巴,“看来朕没满足你?” “皇上后宫三千佳丽,身子哪里吃得消,臣女哪敢挑这个理。”这次换姬如雪笑出声来。 “小师妹,你变得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这用这种法了吸引朕,朕确实被你吸引住了,你这下可以满意了。”冷映寒越靠越近,近到姬如雪可以感受到他的热气在脸颊上扫过。 甚至冷冷的薄唇在唇边滑过,明明是带着冰冷的唇,却让她的脸烫了起来。 “小师妹的身上很香,是体香吗?”耳边传来轻轻的闷笑声。 不等姬如雪再次反驳,带着野性的吻再一次压一下来,姬如雪恼羞成怒的捶打着身上的人,却像铜墙体壁一样,跟本推不开对方。 骨节分明的手更是不知何时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 姬如雪大急,这色胚。 偏她的反抗在对方的手里,就你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反应,胸前衣襟也被扯开,身体里的空气在被炸干的那一刻,重新呼到了空气,而那个冷唇已滑到了她的脖子间,一阵刺痛传来,姬如雪低呼出声。 冷映寒才慢慢抬起头,唇边带着一抹的红色,“朕给你做个印章,也省着小师妹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语罢,整个人已离开了床边,留下冷然的背影,“若再有下次,让朕看到小师妹盯着别的男人看,可不是今天这么轻的处罚。” 人已出了屋。 姬如雪抬手摸了脖子处的疼处,忍不住冷吸一口气,“该死的,竟然咬出血了。” 忍不住对外面大喊,“春香,春香,还不快进来,你主子都被狗咬了。” 话音一落,春香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姑娘,怎么了?” 待看到主子脖子上的痕迹,脸红了起来,“奴婢去给姑娘找药膏。” 等春香拿了药膏回来的时候脸上还红红的,姬如雪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这一问,春香都抬不起头来了,“姑娘,奴婢帮你抹吧。” 姬如雪这里没有镜子,自然不知道她的脖子上除了被咬坏的地方,还有几处红色的吻痕,也难怪春香看了会脸红,皇上刚从这里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姬如雪摸着自己红肿的辱,该死的男人,看来下次还是远离他一些好,这样也安全。 不过很快姬如雪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拉着春香问,“先前给我把脉的的清真师傅住在哪里?” “姑娘,你有事?” “就在寺院里吧?”姬如雪叫春香拿了衣衫过来,“我出去走走。” “姑娘,您还在生病。”春香就感觉不好,哪里会同意,“皇上走的时候吩咐过,让姑娘好好呆在屋里养病。” “这个他都说了?”姬如雪冷哼,“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能知道,快点去,别忘记我才是你的主子。” 春香无法,只能去拿衣衫。 姬如雪特意换了身随意的衣裙,出了屋就去寺里逛,走了好几个院子都没有打听出清真的住处,就回过头瞪着春香。 春香就差点哭出来,“姑娘,你就饶了奴婢吧。” 姬如雪盯着她,“我就是看看,你还怕我拐了和尚跑了不成?” 春香真想说主子能做出来,却只能带着主子往荷花池那边走,“奴婢只知道清真师傅住在这里。” 姬如雪点点头,这样的地方确实适合那仙一们的人住,一边安慰春香,“你也别多想,你主子我不过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清真师傅。” 春香苦着脸点头。 姬如雪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才往禅房走去,站在外面透过窗户就能看到站在桌子旁画画的清真,姬如雪就那样站着,也不说话。 直到有小沙弥走了过来,“女师主,这里是清真师叔清修之地,还请女师主移步。” “何为清修?”姬如雪笑着看小沙弥。 明明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偏偏是个和尚,到真是可爱。 小沙弥愣了半响,才想到回话,“自是静心之地。” “若心是静的,哪怕是在闹市,也是清修,若是心动,再安静安稳不下来心,又何来清修?”姬如雪反问过去。 这次小沙弥说不出话来了。 春香抽了抽嘴角,“姑娘,咱们回吧。” 姬如雪不动,看着走出来的清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清真师傅,我说的可对?” 清真望着眼前的女子,只听她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清真师傅可觉是这个道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清真喃喃念了一遍,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姬如雪,“说的好,清修多年,却不极女师主一句话道得明白,今日贫僧受教了。” 姬如雪见他这般认真,到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也是我从旁处听来的,清真师傅到是谢错人了。” “不管是谁说的,今日女师主的一番话,却让贫僧眼前豁然一亮。”清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女师主也是有禅心的,不知可愿进屋里与贫僧议禅?” “自是好的。” 两人进了屋,禅房里很简单,却透着清修之气,让人一进来就能静下心来,姬如雪很喜欢这里,特别是茶也很香,喝不出是什么茶,却很对口味。 姬如雪说话的时候很少,多是清真在讲着经书里的故事,又引出什么典故来,姬如雪听的很入迷,直到天色晚了,春香进来催才发现天都这么晚了,姬如雪不好意思的道了别,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春香提了饭菜回来,见到主子突然间这么沉默,到有些不习惯,“姑娘,今天厨房里的饭菜给了量很多。” 姬如雪淡淡的嗯下,“春香,你说清真师傅那样的人,怎么会出家当和尚呢?一定是被感情所伤吧?” “姑娘,奴婢不明白这个,可奴婢知道清真师傅现在是出家人,可不能有七情六欲,那样要破戒的。”春香把饭菜摆好,“姑娘,用饭吧。明天是夫人来探望姑娘的日子,姑娘可不能再让夫人担心。” 每隔半个月,丞相府都有一次探望的机会,姬如雪坐到桌前,才发觉她竟然在寺院里都呆半个月了,过的到是快。 姬如雪吃了两碗饭,胃都撑着了,饭后带着春香在院子里遛圈,却想着来这里半个月,原打算跑出去逛逛古代的街,到是每天被和尚念经念的跟本没法了脱身。 “春香,明天告诉主持就说我病好了,也省着他们天天过来念。”算冷映寒狠,让这些和尚念半个月。 她认输。 大不了每天去念经的时候偷偷懒,还能强迫她不成? 春香却松了口气,“奴婢记下了。寺院里每天早上卯时开始念经,明早奴婢服侍姑娘起来去前殿。” 卯时也就是五点到七点。 “起这么早?”天才刚亮吧。 春香一脸的为难,“寺院里一直都是这个时辰。” “罢了罢了,知道了。”姬如雪认命的往屋里走,“天色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春香松了口气,忙应下。 次日,姬如雪打着哈欠去了前殿,她不是出家人,就在最后一排坐下,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姬如雪都不认得上面的字,又懒得问,干脆就假装看得懂,张嘴不出声的跟着众人念,到也觉得省事,反正又没有人发现。 正文 第九章:辩禅 姬如雪打着哈欠,原本就没有睡醒,再听和尚这么一念经,就像听着吹眠曲一样,坐大那里睁着眼睛就打起了瞌睡。 直到耳边猛的被一个木鱼声惊醒,才睁了眼睛看过去,见是个胖胖的和尚,姬如雪笑了。 “大师这是何意?”姬如雪一点也没有念经睡着被抓到的尴尬,到是言灼戳戳的看过去。 春香就跪坐在一旁,原本想提醒姑娘的,可她是跟本没有想到姑娘会这样就睡着了,再看姑娘没有被抓到的心虚,还这样直直的问过去,只觉得脸臊的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惊闻女师主有佛缘,贫僧心中有不通透之处,想求解女师主,不知当不当讲?” 姬如雪往上面的清真那里扫了一眼,见他没有回头,而四周的和尚却都停下来,看向她。 “大师请讲。”姬如雪哪里懂什么这些东西,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就是昨天和清真说的话,都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听别人无意见说起来的,出自哪里都不知道。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犹如求兔角。达摩西面壁九年,只为等待具舍身士。那么女师主以为达摩面壁,背向何处?” 姬如雪虽然不懂这问题的深奥之处在哪里,可也知道这问题保证是有问题,毕竟不会这么简单。 都说佛讲机锋,应机化教之人。 面对众人的目光,姬如雪虽不知道答案,却仍旧安静的待坐在蒲垫上,“你背后是谁?我背后是谁?” “阿弥陀佛。”胖和尚不答却来了这么一句。 姬如雪就知道她这样不答反问就对了,淡淡的笑道,“出世即入世,‘面’和‘背’是统一的,大师,我说的可对?” 胖和尚微微一愣,随后一脸的释然,又说了句阿弥陀佛,“诸法如幻,涅槃变如幻。女师主的话让贫僧受教了。师主对弹意如此通透,此生不悟禅,到是可惜了。” 姬如雪抽了抽嘴角,先是刁难她,现在却又劝她出家,这老和尚到是有意思,古人果然迂腐。 见老和尚还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姬如雪抽了抽嘴角,“大师,我还想成亲生子、相夫教子呢,就不考虑出家的事了。” 胖和尚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走了。 大殿里又传来了念经的声音。 姬如雪抹了把泪,却再也没有瞌睡了。 等二个时辰过后被春香扶出大殿,姬如雪的腿都不会走路了,“你说那些被罚跪两三个时辰,甚至一天的人,是怎么受的?” 春香疑惑的看过去,“姑娘,这怎么说?” 姬如雪摆摆手,古人当然不明白她的心思,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这古代人动不动就罚跪几个时辰,那也就是几个小时,没得风湿病真是好命。 一大早上起来只喝了点粥,这还没有到响午,姬如雪早就饿的受不住了,“春香,你去看看哪里能弄点肉来。” 这才吃了半个月的素,她就受不住了。 春香站着不动,“姑娘,这里是寺庙,哪里会有肉。” “那就去再抓几条鱼来。”起码比白菜好。 “姑娘,在吃下去,那池子里的鱼就要见底了,在说被姑娘抓的,现在那鱼可比开始的时候精明着呢,只要见着人影就躲到里面去,奴婢哪里抓得到。” 姬如雪一拍桌子,“看来是老天爷逼着我反啊。” 春香抽了抽嘴角,越接触下去,只觉得姑娘和以前的安静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去把那两套和尚装拿过来,咱们俩下山。”姬如雪这阵子在山上也憋够了,哪里受得住,早就想出去了。 “下山?”春香不得不道出实情,“姑娘,皇上上次来,把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让人收走了。” 就是下山也没有钱买肉吃吧? “没有钱可以化缘啊,谁说一定要用钱?”姬如雪给了春香一个你白痴的眼神,“快去拿衣服。” 春香知道劝不住主子,这才听话的去拿衣服。 两人换上和尚服,这才从狗洞里爬出去,往山下去,等到了外面没有人的地方,才换回平日里穿的衣裙。 这是西郊,离京城有三十里地。 不过山下却有一个镇子,很大。 一进镇子里,就能听到街道两边的叫卖声,姬如雪很好奇,一会跑这里看看,一会儿又跑那里看看,到是身后的春香累的半死,一点逛街的心思也没有。 可是能看不能卖,能闻不能吃,姬如雪咬着唇,眼睛往街道四处扫,要怎么才能弄点钱来呢? 春香也累了,“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再说回在寺院里,起码有饭吃,这在外面只能挨饿。 姬如雪却是走不动了,“春香,咱们先进酒楼里吃点东西在说吧。” “姑娘,咱们可没钱。”春香马上警惕的看着主子。 姬如雪把腰间的荷包一摘,“这个能当些钱吧?你去当了,够咱们俩吃一顿饭的了。” “姑娘,这可是姑娘的东西,哪里能出去当,当了被有心人拿去了,到时姑娘的名声怎么办?”春香吓坏了。 “怕什么,反正我早晚是要进宫的人,名声都不好了,要是不能进宫不是正好?快去。”姬如雪也听人说过古代富人家的姑娘的荷包都是值钱的。 春香这才拿着荷包去了,姬如雪干脆就在楼酒里等春香,等看着春香拿了四两银子之后,咧开嘴角笑了。 “够吃一顿饭的了吧?”谁能想到丞相千金到了当荷包的地步啊。 春香一脸的苦色,“够了。” 姬如雪听了高兴,忙叫了小二过来点菜,点的菜多是肉菜,春香这阵子也吃了太多的素,听了就直流口水。 主仆二人在这里像多少天没吃过饭一样,而暗处的暗卫拿了从当铺里赎出来的荷包,当场就一个就往宫里送去。 另一个留在原处盯着。 酒楼里姬如雪主仆二人却不知,正大筷的吃着肉,而同坐在酒楼处的一张桌子旁,乔装的牧怀青看到在那里没心没肺只知道吃的姬如雪,眼里满是宠溺,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就走了出去,不多时就将躲在暗处的暗卫给引走。 牧怀青才走过去,姬如雪塞了一嘴的肉,抬头看到过来的满脸胡子的汉子一愣,回头看向春香。 这人她们认识? 春香却忙站起来,“牧……奴婢见过牧将军。” 姬如雪愣了一下,这才记起来,听春香说起过,她父亲有两个学生,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就是现在在西北的牧怀青。 那该是她的师兄了? “师兄。”姬如雪拿过帕子擦了擦嘴才开口,“师兄回京了?” “是听说你出事,我放心不下,才偷偷的回来看看,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便放心了。”姬如雪万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到不如刚刚放得开了。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不语。 牧如青站起来,“皇上派了暗卫盯着你,我不易多呆,被发现就要被治罪了,若有事,让人送信到西北给我。” 姬如雪看着大步下楼的身影,心里说不清的是什么滋味,可她却知道这种感觉并不讨人厌。 春香见主子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心中不忍,“姑娘,其实牧将军一直待姑娘很好。” 是很喜欢这具身子的姬如雪吧? 姬如雪敛起脸上的神色,“皇上派暗卫在下面盯着我?” 春香低下头,“这事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主子现在太不安静,做出的事情连她这个当奴婢的有时都想不到。 姬如雪邪气的勾起唇角,“那咱们做的事情岂不是皇上都知道了?” 春香点点头,自然是这个理。 姬如雪却笑了,“很好啊。” 她不想入宫,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如今既然知道有皇上的暗卫在盯着,到不如做出些事情来,惹得皇上厌恶,这样这一年之间在外面,自然也就不用进宫了。 春香在一旁看着主子脸上的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姑娘,咱们还是回吧。这次出来,皇上一定会知道,到时怪罪下来……” “急什么,反正也出来,怎么也要吃好了再走。”姬如雪好心情的继续低头吃。 春香见主子这么大的心,到也不好再多说,却再也没有了刚刚吃的心情。 皇宫里,冷映寒手拿着荷包,直接扔到了地上,“她到是胆子大,私自下山,钻狗洞、当荷包,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去,跟寺院里的主持说,在看不住人,就让全寺的人都陪着受罚。” 暗卫领命下去,冷映寒却全然无看奏折的心思,看着扔在地上的荷包,才冷声开口,“江友安,把荷包捡过来。” 江友安忙应是,才恭敬的将荷包捡起来递到皇上的面前,又小心的退下去。 心下抹了把汗,跟随皇上身边这些年,却是只见这位姬二姑娘才能惹得皇上大怒,若说皇上的心里没有这位主子,那可是真的。 可眼下看着,皇上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 正文 第十章:隐情 结果当天晚上回来的暗卫带来的消费,却让冷映寒无法平静,竟然有人引走了暗卫,而且身份不明。 冷映寒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个人,能引走暗卫,又关注姬如雪的人,只有他一个。 可远在西北,他真的能回来? 心里的猜测,让冷映寒当天晚上就出了宫,直奔寺院。 禅房里,姬如雪迷糊中刚要入睡,就被人猛的给扯了起来,睁眼看到眼前的男人,姬如雪冷漠的沉默以对。 “今天你见了谁?”冷映寒被她的态度又一次给激的起了怒火。 姬如雪看着他,良久才开口,“皇上,你这副样子就像在紧张妻子会偷情的夫君,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的话刚一落,冷映寒就猛的松开手,一脸的厌恶,“朕会喜欢你?做梦。” 姬如雪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 一个人若喜欢另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对她呢?那纯粹是没事找抽型的。 冷映寒怒气的坐在床边,“是牧怀青?” “谁啊?”姬如雪眨眨眼睛,是一点也不心虚,“皇上,忘记告诉您,打生了场病,以前的事我就都忘记了,你说的人是我以前认识的?” 冷映寒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姬如雪,你不要试图惹恼我?” 都自称‘我’了。连朕都不用了,看得出来确实是很生气。 姬如雪苦笑,“皇上,你看,我说实话你不相,那让我怎么说,要不你教教我?” “姬如雪,你找死?”冷映寒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朕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掐断它?” 姬如雪喜命,认真的配合点点头,“相信。” 冷 映寒又气的冷吸一口气,“你……” 姬如雪都要骂了,这男人也太难伺候了? “皇上,那你看我怎么说你心里能舒服点?” “姬如雪。”这话已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姬如雪觉得眼前的一双眸子都 能冻死人,干笑两声,“那我不说话。” “你这个女人。”冷映寒盯着那张红唇,不再多想,直接吻了上去。 霸道的吻来的突然,姬如雪没来得急多想,就被压在了身下,待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开。 “皇上,这里是寺院。”姬如雪急了。 “普天之下都 是朕的,朕想做什么也没有人管。” “皇上,后宫那么多人,不会还发泄不了吧?”姬如雪不是古代女子,自然没有那些矜持。 冷映寒的欲*望被她一句话弄的就像大冷 天被淋了冷 水,瞬间退了下去,愤恼的从床上退开,“你真的是姬如雪?” “皇上刚刚不是验过货了吧?”姬如雪扯嘴笑。 冷 映寒又是一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起身大步出了屋。 姬如雪往床上一躺,“真是怪人。” 翻身一闭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站在门外的冷映寒听到嘴里女人嘀咕一声,半响再没有了动静,推门再走进去,见到人竟然睡了,气的黑着脸转身又走了。 程 天风和姚雁山两人对视一眼,皇上每次见着姬家二小姐都 是怒气冲冲离开,一副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却又没有旁的动作,连他们都觉得奇怪。 冷映寒怒气的来,又怒气的走了。 第二天宫里的姬贵妃则来寺院里上香了,姬如雪正在前面的大殿里念经,听到后面一片吵闹,回过头去,待看到宫装过来的人,猜到是宫里来人,却不知是姬如梅。 宫里的贵人过来,经念到一半也就散了。 姬如雪正觉得好,抬头看到是被宫人扶着走过来的姬如梅,眼里的笑意退了下去,面上淡笑的看着走近的人。 “妹妹在这里受苦了。”姬如梅握住姬如雪的手就红了眼圈,“可惜姐姐人微言轻,在皇上那边求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皇上让我也到寺院来一同陪妹妹,好在皇上念着我们当年在丞相府里的旧情,才应下我的请求。” 姬如雪却笑不出来了,一脸的肃然,“姐姐,这怎么行?我原本就拖累你在宫里受人指点,再让你到寺院里陪我,失了皇上的宠爱,这样的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姐姐今日在寺院里祈福完就回宫吧。” 整 日里面对白莲花的女人,这日子哪里还会快活。 想到昨晚冷 映寒怒气离开,今天姬如梅就来了,一定是冷映寒故意的,那男人就是看不得她自在。 “妹妹莫这样说,若不是我在宫里没有护好妹妹,妹妹又岂会遭受那样的事情。”姬如梅到是笑的坦然,“再说皇上那边都允了,我又怎么能再回宫里去呢,妹妹还是先带我到住的地方去看看吧。” 姬如雪一见人不好打发,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先带着人去了自己住的院子,“想来主持一定给姐姐另安排了院子,我这里姐姐也看到了,只有一偏房,住着春香这丫头。” 姬如梅点点头,坐到窗下的榻上,拉着姬如雪也不放手,“看着妹妹似消瘦了许多,我让人带了燕窝过来,过会让人粥了给妹妹端来,让妹妹受苦了。” “看姐姐说的,到是要我说才是。姐姐要陪着我呆在这里。”姬如雪厌烦这样的客套,却又不能抽手离开,只能坐在那应付。 直到用响午饭了,姬如梅那边的院子也收拾妥当,姬如梅叫了姬如雪一起过去用饭,被姬如雪拒绝,只说用过饭再过去看她,姬如梅也累了,也没有多客套,笑着起身带着宫人走了。 姬如雪却松了口气,吃了春香提来的饭菜后,就去了清真的院子,清真正在用饭,姬如雪直接闯了过去,也不客套的坐在那里,清真淡然的用过饭,又让人上了茶才坐到榻上。 “看来我在寺院里呆不久了。”姬如雪不是傻子。 姬如梅一个贵妃岂能在寺院里呆一年,这也与规矩不符不出一个月,她就得随着姬如梅进皇宫里去。 她就不明白姬如梅为什么就不放过她呢,按理说她这个在宫外的人跟本不值得她担心,到是宫里的那些女人才是她的对手。 姬如雪见逃不掉,也不想再逃,她也想看看姬如梅到底要做什么,至于什么皇上的宠爱,她跟本就不稀罕。 清真先抿了口茶,才抬头看她,“一切随缘便可。” 姬如雪笑了,“就猜到你会说这样的话。不这样也没有旁的办法不是吗?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的。”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清真平静的眸子微动,却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两眼,想到她的机敏辩禅,还有她与女子不同的洒脱,总是能让人忍不住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姬如雪也知道等不出他旁的话来,“打扰你了,我还是先走吧,不然那边找不到我,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我虽然不怕,却是懒的耍那些手段。” 见清真笑了,姬如雪惊呀的瞪大眼睛,“你笑起来真好看,就要多笑才是,也没有人说当和尚就不能笑。” 清真摇了摇头。 姬如雪笑着起身走了。 另一边姬如梅听宫人说姬如雪去了别的院子,就让人去打听,就见姬如雪来了,笑道,“妹妹这是从哪里来?” 姬如雪笑道,“姐姐真是厉害,这刚到寺院里,就都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刚刚去了清真师傅的院子。” 没有瞒着。 可这话听着却似在嘲讽一般。 姬如梅面色不变,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面上并没有旁的神情,看来刚刚那话是她多想了,“也是赶巧,正好燕窝好了,想叫着妹妹过来吃,不想妹妹去了别处。” “寺院生活平静,平日里也就是看看书,念念经,听清真师傅念经,我这心也平静了。”姬如雪看着端过来的燕窝接过来放到桌上没有动,“姐姐知道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就是这口胃都变了,特别是甜食,一点也不爱吃。到是抚了姐姐的心意。” “你这丫头,跟姐姐身上怎么越来直客气了,又不是外家人,说这些话生疏远了。”姬如梅把面前的燕窝拿过来,小口的吃着,“到是可惜了,现在只我独吃,以前你可是最爱吃这燕窝的,每次进宫里都能吃两大碗呢。” “人总是要变的。”姬如雪别有意味的说了一句。 心下却暗惊起来,这姬如梅看着是个假善良的,姬如雪吃了她那么多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东西里下药之类的。 姬如梅眸子微动,却是淡淡一笑,“可不是,妹妹变得姐姐都认不出来了。” “是吗?那姐姐说我这样好是不是好?”姬如雪看着对面的姬如梅。 姬如梅端庄的坐在那里,甜甜一笑,“我看是好,以前单纯的像个孩子,一点也不让人放心,现在好了,到像有了主意,这样我也能放下心来。” 中的听这语气,到真像个心疼妹妹的好姐姐。 戏能做到这份上,也难怪这具身子的原主能被骗到,要不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看了很多的宫斗戏,怕也要被骗到了。